“没关系,我锁门了,等会你肯定是原路返回的。”凌冽摸了摸他的脸,笑意浓浓。
“嗯。”萧炎揉着肚子:“真的好饿啊。”
送走了萧炎,凌冽再次下楼。
凌家上下都在议论纷纷凌冽大少爷居然也有无视凌家家教礼仪的一天。
凌道明什么都不说,照常看财经报纸吃他的早饭。
娅楠和凌冽撕破了脸,也不说话。
范反而是季珍珠一见凌冽端着盘子下来了,冷嘲热讽道:“凌大少爷怎么沦落到端餐盘子了呢,还不去接过来?”
仆从听到夫人发话,忙战战兢兢地上前去接凌冽手里的盘子。
仆从还没来得及接下盘子,就见凌冽手中的盘子“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堪堪擦过季珍珠的头顶撞碎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啊!”季珍珠吓得花容失色,双手颤抖着捂住嘴巴。
凌娅楠眼中竟闪过一丝冷然。
凌道明拿着玻璃杯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凌冽。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凌冽轻描淡写地道,然后忽视了一家人反身上楼。
与此同时,借着出门去高级美容会所做保养和做造型的蒋梦露背着装有护照,身份证等必要物品的小背包离开了家,前往A市国际机场。
109、宴席场地
高达八十八层的东欧酒店乃A市最豪华的高级酒店,气派恢弘的玻璃自动门宽约三十米,每个门口都配备了顶级保镖和训练有素的保安。
因此,东欧酒店门外,围着黑压压一片的人。
非凌冽不嫁的疯狂女影迷,痴恋凌冽歌声的男歌迷,各个手上举着凌冽的海报和横幅,对凌冽的突然订婚表示强烈的抗议。
八卦记者,新闻媒体拿着没闪光照相机,扛着摄影机在东欧酒店外张望,生怕落掉一个重要的客人,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凌冽未婚妻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少狗仔经过乔装打扮,装成酒店客人的模样登记入住,企图混入第二十三层的百年好合厅一探究竟,最好能挖出个劲爆的新闻。
第二十三层百年好合厅的窗口,模糊地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李经理,知道怎么做了?”一个清雅的声音响起。
“请董事长放心,这场订婚宴我一定办得热热闹闹。”李经理抬袖抹了一下额角冒出的冷汗,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一直处于幕后的董事长竟会是他,难怪自酒店三年前开业以来一直都没露面,而今空降的新总裁新官上任三把火,手段高明地着手处理事务,同样是神秘人物一枚。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解雇你。”萧炎拍拍李经理的肩膀,“如果做得出色的话,或许你可以晋升到亚太区高级经理。”
“谢董事长提拔。”李经理忙鞠躬道谢。
“别急着道谢,如果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可能你会去和保洁员抢饭碗。”萧炎带着玩笑意味的口吻道。
李经理心底默默叹气,果然是不解雇的说,只是岗位调动大得离谱。
李经理送走了大神还没缓过一口气,就见酒店领班急匆匆地跑来,十万火急地说了件事:东欧集团董事长光临。
李经理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又来一个?
A市医院高级病房。
“你说凌少要订婚了?”尹少奇煞白着一张脸问身边的助理。
“是啊,就是今天晚上,喜帖都寄到公司去了。”助理坐在床边削着苹果跟尹少奇说近来的新鲜事。
“不可以。”尹少奇瞪着双眼,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就从床上翻身下去。
助理吓了一跳,慌忙丢了手里的苹果和小刀,伸手抓住尹少奇的手臂,骇然道:“少奇,你这是干嘛?病还没好呢,刚在阎王殿上打了个转。”
“放开!”尹少奇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沙哑的声音带着疲累。
“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啊,把病养好比较重要。”助理苦口婆心地劝说。
“凌少要订婚了,他要订婚了!”尹少奇像一头疯狂的猛兽拼命地推揉助理,“别挡着我,我不能让他订婚!”
“少奇,凌少订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助理吼了一嗓子:“再说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进的了东欧酒店。”
尹少奇猩红着眼睛,空洞却凶狠地盯着助理。
助理打了个寒战忙住了口。
“说得对,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尹少奇有些神经质地喃喃,一把扣住了助理的手腕:“钥匙,给我。”
助理犹豫了一下:“少奇,你真的要去?”
“快给我!”
“没请柬进不去的,再说订婚宴不招待记者和外宾,都是些凌家的世交。”助理有些哀求地说着,单手护着口袋里的钥匙。
“你反了是不是?”尹少奇拽过助理的手就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抢走了钥匙。
“少奇!”助理试图抢回钥匙,却被尹少奇一把挥开,等勉强站稳脚跟,尹少奇早已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医院。
一筹莫展的助理赶紧掏出手机给经纪人和公司打电话。
下午两点余钟,凌家人在突围了门口的层层阻挠后到达东欧酒店的百年好合厅。
凌道明对宴会现场的布置环境并没有太大的意见,他一到会场就坐在了靠门口的宴席座椅上,不经意地扫过凌冽,查探他的举动和用心。
凌娅楠跟着季珍珠四处挑毛病,让酒店工作人员一时间心力交瘁。
凌娅楠对整个宴会厅的粉色基调相当满意,这是蒋梦露喜爱的颜色。
墙壁上的白紫相间的气球装饰,落地窗前悬挂的球状花团锦簇和正中央的粉玫瑰花朵与纯色彩带搭建成的拱门造型都突显出浪漫温馨的气息。
红色的地毯铺设在道路中间,一路延伸,两侧数盆娇艳欲滴的白兰花更是清新优雅,让空气中都冒出了爱心泡泡。
凌娅楠绕着百年好合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厅尾的半圆高台前。
“喂,”凌娅楠趾高气昂地喊了声一旁的女招待:“这背景画幕上订婚人的名字哪去了?”
女招待抬头一看,还真是,明明昨天还有的嵌字今个儿就不见了。
女招待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一旁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凌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荣誉董事长刚来看了,对着几个字不太满意,已经安排人手重新做了,您放心,肯定赶得及。”李经理快步而来,扬手让女招待下去了。
“你们荣誉董事长?”凌娅楠皱眉:对于突然冒出的董事长对百年好合厅的装饰提出意见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产生了怀疑。
这时,不远处的季珍珠听到了对话,立马像老鼠见了大米般一脸谄媚地凑过来:“你们董事长不就是美国十大财团之一的欧氏集团董事长欧塞伦的侄子?”
李经理微微一笑:“凌夫人,您真是见多识广。”
“欧塞伦的侄子?”凌娅楠显然很不屑:“欧塞伦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能叱咤黑白两道屹立不倒,不过那个什么侄子就不知道是什么货色了?”
“娅楠!”季珍珠怒斥了一句:“怎么这么没教养,叫人看了笑话。”
凌娅楠冷哼一声,不说话。
季珍珠继续向李经理打听:“李经理,你们董事长怎么会有这个好心情?”
“不瞒您说,凌夫人,我们荣誉董事长是您儿子的粉丝。”
“凌冽的粉丝?哎哟,怎么不早说呢,你们董事长今晚有时间吗?”说着季珍珠忙不迭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备用的请柬,“我儿子的订婚宴他要是能邀请到他真是蓬荜生辉。”
李经理心里嘀咕一声我也是刚知道的,保持笑容可掬的姿态道:“我们荣誉董事长乐意之至。”
“那好,”季珍珠单手托着请柬,一手握着钢笔问:“你们董事长的尊姓大名……”
“哦,我们董事长姓姚。”李经理道。
季珍珠收了钢笔双手递上请柬,还不忘嘱咐:“请姚先生务必赏脸。”
“一定一定。”李经理应者接了请柬:“那我先走一步。”
“李经理慢走。”季珍珠与他告别。
“妈,”凌娅楠见李经理走远,一下扯住季珍珠的衣袖:“那侄子是什么人啊?”
“孤陋寡闻了吧,”季珍珠拍拍凌娅楠的手道:“听过世界年度杰出企业家吗?”
“听过,怎么?”
“三年前这个奖项是要颁发给你说的那什么侄子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当时引起了商界很大的震动。”
“为什么?连名字都搞不清楚的人还这么狂妄。”凌娅楠对这个萧先生很没好感。
“这个姚先生为人很低调,深入简出,一般都是他的秘书代他出面的。外边的人别说长相脸名字都不清楚。据说他的公司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人对外透露过半句,所以至今成迷,大概是他比较倾向于做隐形富豪吧。”
“别是什么长得丑到爆了,没脸见人吧?”凌娅楠不屑一顾。
“别胡说,”季珍珠打断凌娅楠的话:“上次跟建材,珠宝企业的几个夫人一起吃饭,那施家小姐在德国留学的同学就在姚先生的德国分公司做事,和她提过几次,据说这董事长长得是俊逸不凡,潇洒飘逸,最主要的是他手上可握着东欧的经济命脉,要是能和他搭上关系,这凌家最多算是蝇头小利。”
“这么夸张?”凌娅楠明着疑惑不断,实则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这样的话那凌冽不就是一张对付着神秘姚先生的王牌?
“所以说,正好借着订婚,让他来观礼,熟络了不说,指不定姚先生爱屋及乌,看上了你,到时好事还不水到渠成。”季珍珠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凌娅楠若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她也就不必为这么点凌家财产忙碌了。
“妈,你这是卖女儿?”凌娅楠阴沉着脸色瞟了眼季珍珠。
“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季珍珠替凌娅楠整了整衣衫,细细看了会道:“今个儿打扮的还不错,记得到时候主动点。”
“我主动顶个屁用,还要看人家有没这意思,”凌娅楠一扬长长的秀发,颇为不耐烦地道:“三十六计我最厌恶的就是美人计。”
“闭上你的嘴,管它什么计策,能钓到金龟婿才是关键。”季珍珠无视凌娅楠的不满。
110、为今之计
华灯初上,夜色降临。
东欧酒店的门前一辆辆豪华尊贵的轿车川流不息,参加凌冽和其未婚妻的订婚宴受邀宾客络绎不绝,不是商界翘楚,就是商场大鳄,虽没有邀请娱乐界的人士,但凡出席男士都携带者家属或者同伴,不少都是演艺圈子响当当的人物,各家子女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玉树临风。
美女长裙摇曳,珠宝争辉,俊男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凌家世交的长辈们成熟稳重,夫人优雅华贵。
这是一场上流社会的豪门宴会,一夜的餐食酒水若还算不上消耗惊人的话,那攀比的风气从不曾停歇的圈子里又怎么会不炫耀新一季的名牌衣衫,展示那璀璨夺目的金银首饰,珠玉佩饰。
忽略订婚席上的视觉盛宴和争奇斗艳不提。
凌道明和季珍珠在一一接待了来宾后,发现本该也是主人方的蒋家夫妇姗姗来迟。此时大部分的宾客都已经到场,百年好合厅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和一排威武高大的酒店治安人员。
“亲家,怎么才来啊?”季珍珠向前探着身子问。
蒋家夫妻的脸色很是不好,难堪地对视一眼,蒋母才道:“我们真是对不住啊,梦露那丫头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手机也关机。”
“什么,梦露不见了?”季珍珠吃了一惊,忙转脸看凌道明,凌道明没说话,阴沉着脸转身进去了。过了会,凌道明带着凌冽出来了。
“怎么了?”凌冽装的毫不知情,茫然地看着两家的长辈。
“梦露不见了。”蒋道明沉声道。
“梦露不见了?”凌冽微蹙眉,露出苦恼而担忧的模样。不愧是影帝出身,这一句问话丝毫不显得做作,一时让人难辨真假。
“凌冽,你不知道?”季珍珠狐疑地看他。
“知道什么?”凌冽继续装傻。
“梦露这丫头平时最粘的就是你,知道订婚还不第一个跑来,怎么可能会不见?”季珍珠火上浇油。
“是吗?可是订婚的事传了这么久,梦露连个电话都没有,我可不觉得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凌冽不紧不慢地道。
此时凌娅楠也从百年好合厅里走出来,恰巧听到了,也凑上前道:“我也正奇怪呢,最近梦露都没怎么联系我,也没提订婚的事。”
凌冽深切地看了眼凌娅楠,貌似又有了新的计划,不想促成自己和蒋梦露的订婚了。
蒋父和蒋母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心虚的神色,有些张煌无措。
一时间整场气氛都降至冰点。
忽地,蒋母泼妇似地一把揪住凌冽的衣袖,开始寻事生非,以大嗓门来证明自己有理:“肯定是你干的好事,要不然我家梦露那乖巧的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没了消息?”
“老婆,你冷静点。”蒋父忙拉住自己失控的妻子:“这里是公共场所。”
凌冽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蒋母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一张脸上通红一片。
“现在如何是好?”季珍珠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凌道明,“订婚宴没了未婚妻那还不叫别人看了笑话?以后我们凌家还怎么在A市立足啊?”
凌道明沉吟半响,也没个好主意。
“亲家,你们倒是也说句话啊?”季珍珠又把矛头指向蒋家夫妇:“难不成要我们凌家给你女儿背个黑锅?”
“这话就不对了啊?请柬是你们发出去的,又不是我们?”蒋母双手在胸前叠着胳膊,推卸责任。
“这么说,你们打算陷我们凌家于不义咯?”季珍珠狠辣的目光在眼中乍现。
一时间,两个穷凶极恶的女人处于爆发的边缘。
凌娅楠看着两家母亲互看不顺眼反倒袖手旁观,似乎很乐意与蒋家闹翻。
凌娅楠心思深不可测,她琢磨着蒋梦露的有意疏远再要拿到蒋家的股权恐怕不容易,反倒是素未蒙面的萧先生成为她下一个猎物。
“都别吵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蒋父插身到两个女人之间,言语浑厚有力,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仪:“面子什么的还都是小事,订婚的事定不下来,富竂的项目也别指望。”
“我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玩我们凌家啊,订婚的事我们两家可都应允的,如今是你们女儿跑不见了,你们倒还占着理了?想抽走富竂项目的资金门都没有!”季珍珠显然气得不轻,双手叉腰,一脸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神色。
“订婚的事可以再缓缓,梦露那孩子对凌冽也是痴心一片,可能是太紧张了,你们都先安静会,别伤了和气,”凌道明拍了拍季珍珠的肩膀,示意她消消气,并将她拉到身后,然后与蒋父平视,锐利而深沉的眼睛里是一种带着威吓意味的眼神,严肃而坚决:“蒋大围,富竂的那个项目不是说入股就入股,想退出就能推出的,这么多年朋友,你不会连这点商场道义都不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