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轻抚琴弦——heerolee
heerolee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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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透……嗯……不行了……”

伴着絮乱的呼吸、剧烈的心跳,欲望的洪流汹涌而至,斑驳的浊液倾洒在透的小腹、胸口上。

潮水退去,夏树瞠目结舌,不敢抬头。他一心想着今晚让透舒服,最后却把计划抛诸脑后,不能自拔地沉溺其中,极不争气地先行释放……明明身处上面,主导地位却仍在透那边……

透直起上半身,与他交颈相拥。像是要奖励他的努力般,以炽热结实的身躯紧紧环抱着他。

亲吻着他的发丝、耳畔、颈项,再游至下颚、喉头、锁骨。最后,落在柔软颤抖的唇瓣上,细细描摹唇上的线条,撬开、深入。湿滑的舌头辗转交缠,甘醇芬芳,回味无穷。

忘我的拥吻,无法诉诸言语。变换着啃噬的角度,倾听着彼此的心跳,交换着彼此的灵魂。

轻咬肩头,啃咬、舐吻、吞噬美味诱人的樱桃,双手继续肆意点燃着肌肤上的每片敏感区域。欲望所在,从下往上顶入深处。

“嗯……透,停,停啊……”

无助的夏树只能紧紧抱着透的颈项,就像虚弱的溺水者要拼命抓着求生的希望般。

这样的互动,教人心荡神驰、酣畅淋漓。透毫无顾忌地深刻体会着各种浓郁绵长的感觉。

欣赏表情,视觉;聆听低吟,听觉。

吸入气息,嗅觉;抚摸摩挲,触觉。

唇舌舔吻,味觉;爱的第六感,直觉。

随着律动的激烈加剧、加深,紧拥缠绵的二人同时没顶。宛如飘浮在暖融融的云端,被散落下来的羽毛轻拂,被柔情似水的温情簇拥。

缓缓抽离他的身体,调整好他的睡姿,恋恋不舍的拥抱还不愿意松开,落下轻浅细碎的吻。

早已过凌晨零点,现在是11月11日。

夏树凑近透的耳畔,轻声低语,

“透,生日快乐……”

柠檬水般清新的气息飘进耳际,透愣了一下。尽管外表波澜不惊,心中却为这份笨拙单纯的付出泛起深长细柔的暖意。

傻瓜,因为这个,才这么拼命?

嘴角浅浅上扬,说,

“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透喜欢吗?”

“嗯。只是,有点小。”

还没听完,夏树便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接着传出闷闷的抱怨声响,

“唔唔唔唔……我就知道透嫌我JJ小!唔唔唔唔……好想隆JJ……”

透哭笑不得。又想到哪里去了?

他轻易把蒙在被单下的人儿打捞出来,拉向自己肩头。

“我说的小,是礼物本身。”

“但是我已经够努力了啦!透感受到我的心意了吗?”

感受到了,而且,上瘾了。

“再送份大礼,如何?”

夏树惊讶地睁大眼睛。从来便对自己不作苛求、纵容有加的透,竟然向自己索要礼物?夏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感到非常新奇,心急如焚地想知道透期盼的厚礼是什么。

“透想要什么呢?快说快说!”

透深吸一口气,拉过他的小手,十指交握。

手心处、指隙间,传递着心意相通的喜悦。

“和我一起生活。”

夏树脸上随即泛起淡淡的红晕。与浓烈露骨的直白相比,这表达显得那么的含蓄、婉转。然而,这却是长久以来,透最直率的告白……

深沉,坚定,渗进发肤,直抵心坎。

此时此刻,夏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甜蜜在心中倾情绽放、充盈满溢。甜腻得,教人措手不及……

怎么办呢?不能轻易认输哦……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调皮地问,企图吊吊透的胃口。

明显地,如意算盘打错。透淡淡地回应,

“请遵守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什么意思?”夏树相当不解。

“第十五条,其他约定:委托方无条件接受被委托方提出的共同生活的诉求。”

“啊?!我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拗口的条款、签过这么霸道的协议哪?”

“工程合同。”

所以不是善意提醒你细看了吗?

“透太坏了!这是不平等条约哇,哪里是工程合同啊?”

傻瓜,的确是工程合同,不过,不仅是建筑工程,还是,爱的工程。

你啊,就是一项棘手的工程,要花费一辈子,方可竣工。

第五十章

透在第二天清晨六点前醒来,在手机闹钟响起前把它关闭。更衣、洗漱后,取回淋浴间夏树落下的手机,设置了上午11点的闹铃,搁在床头柜上。

家庭聚餐,岂能睡过头?

今天之所以予以重视,不是因为这是自己的生日,而是感谢母亲大人把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纪念日。

如往常一样,来到书房的落地玻璃前。平常他喜欢在清晨时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感受四季的更迭——春日的温润潮湿,夏日的枝叶繁茂,秋日的清凉舒爽,冬日的寂静安宁。

不过这次,他止住了动作。窗帘布上以燕尾夹别着一片绿色便笺。上面的留言是:透,不要打开哦,请一定要等我哪!”

没有落款,凭字迹和口吻便知道是他。

这家伙,古灵精怪。

没有计算过,因他而紧锁多少回眉头、扬起多少次嘴角。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琉回到娘家,父母和儿女们在一楼餐厅共享天伦。母亲坐在主位上,父亲坐在她身旁,琉和透相对而坐。

母亲和琉愉快闲聊,除了侃侃近况,更多的是母亲眉欢眼笑地向琉提起夏树。父亲间或加入谈话,透偶有寥寥数语。

起居室的固定电话响起,如往年一样,猜到应该是三子或么子打来的越洋祝福电话,父母一同前往接听。

餐厅里只剩下琉和透。琉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透终始如一的寡言少语,但在面对家人时,表情显得特别柔和。

“很期待看到夏树哦,他就是那位你帮忙补习的孩子吧?”

“嗯。”

“早就猜到了呢。发展得挺快嘛,呵呵。”

“……”还快?相识三载,温吞慢热。不过,细水长流,绵长隽永,我喜欢。

传来下楼梯的“咚咚”响声。想到终于可以与弟媳见面,琉的笑意更浓,静静等待着这份惊喜。

恋床的夏树是被手机闹铃叫醒的。一觉醒来,身心舒畅。皮肤一片清爽,并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他睡得很沉,只顾享受香甜梦境的他对被透清洁身体的事,毫无知觉。

踢开羽绒被,穿好在床头柜上早已备好的冬季家居服、小内裤,还有保暖的棉质袜子,焦急跑到书房查看窗帘处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只见纸条安好、窗帘紧闭,于是放下心来,开始梳洗。

洗漱完毕,下楼寻找透,此时手机响起,接听,

“悠希好啊!呵呵,是啊,好久不见呢……”

清朗的嗓音传至餐厅。竟然在今天打电话来扰乱,透听到这个反感的名字,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温婉细腻的琉捕捉到自家弟弟表情的变化,暗自偷笑。

“今天?真的很抱歉,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呢,改天好不?……嗯,好啊,下次见……老地方?嗯,好!BYEBYE!”

专心讲电话的他,不知不觉踱至餐厅,挂上电话,正要在透身旁坐下,才留意到对面的琉,惊讶得双眼圆睁。

他完全没料到会在今天见到她。觉得生活太不可思议了……琉,到底是自己和透之间的障碍赛,还是感情的催化剂?

不过,无论过程如何,结局好,一切都好。

豁然开朗、心旷神怡。他神采飞扬地和琉打招呼,

“姐姐好!”

琉在刚看到夏树时便觉得非常眼熟,她拼命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的碎片。

“你是……噢,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位500日元乘以5本画册都算错的孩子……”

“……”透满头黑线。严师出劣徒,情何以堪?

“呃……那个……看到美人于是把乘法口诀忘光了……”夏树羞得涨红着脸。竟然留给琉唯一的印象是算错数,丢脸丢到家了……冰山老师,我对不起你啊……

“夏树真的是T大的学生?”琉温柔又带点惊讶地问。

“……”透无奈。背不好乘法口诀,考进T大遭人质疑也属正常。

“是啊!”夏树大方承认。

“是T大附属中学吗?感觉好像中学生哦,好小呢。”

夏树听到“小”这个字,异常敏感。明明琉说的是看起来年纪小,他却自动翻译成……

我讨厌死“小”这个字啦!我JJ才不小!!

他涨红着脸急着反驳,

“我……唔……”

就像预感到夏树将要冲口而出的内容,透伸长手臂,迅速捂住他经常祸从口出的嘴巴,把他拖拽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用眼神示意他禁声。

家人面前你给我正经点……

见他拼命点头无声承诺着绝不胡言乱语后,透才满意地松开手。

琉看着他们有趣的互动,乐不可支。

可能经受了刚才的轻微挣扎,夏树的衣领口子被拉开了些。琉捕捉到那抹暖昧的吻痕,笑着说,

“夏树这里,”琉指指自己的脖子,说,“红了哦。”

“呃……那个……”夏树的脸像熟透的番茄,慌乱地扯好领口,企图遮掩。

琉的笑意未减半分,看他如此紧张结巴,善解人意的她给他个台阶,

“是蚊子钉的吧?蚊子似乎很喜欢夏树的味道,吻得相当热情呢。”

“啊?透的房间很干净,没有蚊子。”

“……”透无语。笨得没救了,给你台阶都不会下……

被琉弄得坐立不安的夏树随手拿起透的水杯,抿了一口。

“又是柠檬水?透好像很喜欢这种淡淡的酸味。”

“是呢,我家弟弟爱喝酸,爱吃醋哦。”想起刚才透因恋人口中蹦出不和谐的名字而蹙眉深锁,琉愉快地调侃。

“……”一针见血,琉你如何得知的?不过,即使全世界都清楚,那个我最想他读懂这一点的家伙却一直浑然不知……

“吃醋?是苹果醋吗?听说有个牌子还不错呢……”

“……”琉笑而不语,透无力言语。

夏树此时才留意到餐桌上的物件。透的位置上有三本书,没有包装;主位上有三份礼物,包装精致,一份是扁长型,一份是扁方型,一份是正方型。

他感到很好奇,难道今天还有另一位过生日?父亲还是母亲呢?

琉留意到他的疑惑,解释道,

“是为妈妈举办的聚餐哦。妈妈有四个孩子,一年要办四次。在孩子生日那天,感谢妈妈赐予生命哦。”

由于生活背景和文化不同,夏树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自己和和树生日那天,只是负责接收父母馈赠的礼物,完全没想过生日那天也是属于母亲的重要日子呢。

“原来妈妈才是主角啊,但是透的礼物怎么连包装都没有呢?一点惊喜也没有哦。”

琉说,如果被送了些用不上的物品,透会感到困扰。为避免浪费,自懂事起他便在生日前拟好计划看又未曾购买或借阅的书籍清单,供家人从清单里选出其中一本作为自己的礼物。

此时,父母接完幸福绵长的越洋电话回到餐厅,母亲坐回主位上,父亲在她旁边坐下。

透从冰箱的保鲜层取出咸芝士蛋糕,置在餐桌上。家人们知道夏树不喜甜食,特意挑选了这个味道。

蛋糕已妥,人已聚齐,琉欣喜地说,

“妈妈来拆礼物吧。”

“等等哪,还没有唱生日歌!”夏树抢着说。

家人们相视而笑。尽管历年都有办家庭聚餐式的简单生日会,但孩子们长大后便没有唱过生日歌,而是以问候和祝福替代。感觉唱歌有点幼稚,有点孩子气,也有点不好意思。

夏树说完,跑上楼,一会儿便抱着吉他折回餐厅。

“我来伴奏哦!”

蛋糕上没有蜡烛,却丝毫不影响温馨和睦的气氛。琴声响起,乐韵悠扬,父母和琉唱着歌、和着拍子,夏树边弹边唱,透侧耳倾听。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琉不吝赞赏,

“夏树的吉他也是透教的吗?弹得真好!”

“透教音乐比教数学称职多了哦。”母亲调侃着,那时父亲和三子在讲电话,敏锐的她刚好听到从餐厅传来琉和夏树的有趣对话。

“……”透无语,他早已习惯成为被调侃的对象了。

“今天有夏树喜欢的咸芝士哦,多吃点,才有力气不让透翻身呢。”母亲继续说。

夏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疑惑地问,

“翻身?透的睡相很好啊,从没翻过身。”

“哦?从没翻过身吗?那就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好了,呵呵。”母亲诡秘地笑着说。

“……”母亲大人,翻不了身的是您儿媳……

琉不忍弟弟再惨遭揶揄,催促着母亲拆礼物。

母亲仅凭礼物的包装便知道送礼的人是谁。丈夫会选择简洁深沉的色泽,女儿会选择鲜亮活泼的颜色,而儿子的包装盒子是他回收废旧材质制作而成的,朴素、耐用、可循环。

打开扁长型的盒子,是一串珍珠项链。父亲觉得饱满丰润、洁白无瑕的珍珠与太太含蓄典雅的气质非常相衬,为她载上。

拆开扁方型的盒子,是一对珍珠耳环,琉的想法与父亲不谋而合。父亲取来酒精和消毒棉签,清洁完耳钉后,琉为母亲戴上。

洋溢幸福的母亲笑语嫣然,感谢着丈夫和女儿的心意。

接下来,是透的。不仅只有母亲,连父亲和琉都非常期待。透送出的礼物,均经他亲自制作,今年是什么呢?夏树也非常好奇,看似无趣的透会送出怎么样的礼物。

郑重掀开盒子上的盖,小心翼翼地取出。原来,是个小巧精致的八音盒(音乐盒)。

简单古朴的木质上镶有可爱的小装饰。母亲转动了好几下八音盒侧边的发音条,响起清脆如水晶、玄妙如流水的乐声。

就连音乐都经过精挑细选。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悠扬曲子——《船歌》,是著名法国作曲家奥芬巴哈在歌剧《霍夫曼的故事》中的音乐。

母亲对这份心意爱不释手,不仅因为这是儿子亲自打造的贴心礼物。她爱歌剧,耳际飘扬着来自娘家的靡靡之音,乐声绕梁、耳熟能详,她非常感动,眼角泛着幸福的泪光。

夏树的目光一直落在母亲手中的八音盒上。搁下手中的吉他,来到她面前。

她知道他想细看,把它交到他手中。

温柔地捧起,仔细地端详。

为什么这么熟悉呢?明明,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八音盒……为什么呢?

指尖摩挲着不算平滑的木材、边上的发条、以及装饰用的小物件。

注意到八音盒上还有个拉环状的东西,轻轻拉开,原来是个小型收纳盒。一枚别致的蝶形胸针恬静地闲躺在绒布铺满的小抽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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