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可我没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反思的余地……
我拿什么来拒绝?如此真实、美妙、旖旎的梦境?
我的理智早已泯灭。我的心早已狂乱。我的手早已搂上他的脖颈。我的下体早已饱胀起饥渴的硬度,贴附在他肉嫩、爽滑、绵软、弹性的肚腹上,随着他的律动,着渴望。
这一刻,梦里那个模糊的影像,哗然清晰!
是的!就是他!那个生有卷毛头的人,就是他!不知何时偷偷潜进我的梦里,占据着我心!
毫无防备!
夜色更加凄迷。南来的朔风欢叫着,拍打窗棂,为投入的我们呐喊助威。轻柔的月光静静站在床前,露出她浅浅的羞涩,偷窥着我们于云端狂舞。
一杆闪亮的金枪,身粗杆长,拧挺着誓折不弯的硬度,在我两腿根部,最柔软的缝隙中深入浅出,丰硕的股沟为它拉长轨道,任它肆意挺进,枪尖流淌出汩汩爱/液,为它涂抹了足够的润滑……
一下下金铁交鸣,那是我们彼此撞击的身体;一声声虎嗯狼嚏,那是我们抑制不住的呻/吟;一阵阵风啸山林,那是我们疲累的喘息……
久久。久久!
在他身下,我仿似狂浪中摇荡的一叶扁舟,随波浮沉。稚嫩的觉醒,在他的肚皮下,仿似初涉海潮的摇橹,无法掌控方向,被海水磨砺、冲刷,火烧火燎!
一股股肆意的快感涤沥着灵魂,汹涌咆哮。酥麻的电流自腿根处,他的金枪传来,渗入每一根毛孔,弥漫开去,经流血液,奔腾尽全身各处,缓缓的,慢慢的,向丹田汇聚,将我最后一丝清醒,推上风口浪尖……
天地不在!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愿意!无论身后的路途怎样艰辛!不管天空的风雨如何稠密!我愿意,再次经历一场这失控的交集!让那夜的感觉更加清晰地珍藏心底……
当我高潮奔涌,突然风住浪停!
他意识到了我的异样,两手支撑住身体,停止拍打。
“还走不走了?嗯?”征服夹杂了一丝凶狠。
我摇头。
“以后听不听我话?嗯?”
我点头。
他的停住,使我恐慌莫名,即将登顶的舟船突然没有了海浪的托举,高高悬在半空,然后疾速下落,措手不及!
无助中,抓住!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十指深深陷在他的肉里,眼睛紧闭着难过,牙齿深咬着苦楚,点头,点头,再点头!心中高喊着祈求:我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答应你!请你带我飞,给我,好吗?
“以后再不听话我就干死你!样(让)你摸我几巴……样(让)你摸我……”
风浪再起!更加猛烈!
他看到了我的软弱,强大被再次证实!
一个男人最骄傲的是什么?
征服!
征服一个难以驯服的人,成就感何其强烈!而且,还是以男人最原始的方式!而且,这个人也是男人……
人生中第一次有形有质地和一个男人交媾,我完全迷失了自己。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强壮,他的金枪是那么的挺巨,这个人或许早已走进了心底,使我没有了一丝力气,抗拒。
他是真的疯了!
狂乱的拍打失去了节律,一下紧似一下,一下重似一下,一下快似一下,啪啪的响声惊天动地,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尖叫哀鸣,粗重的喘息变成了蛮牛的低哞……
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
只剩他一个人,带着我,飞上了绝顶峰峦……
当岩浆汹涌喷发的一瞬,我死死抓住他的臂膀,身体僵挺,颤抖着,胸膛里一声沉闷已久的气喘自鼻息喷出:“嗯——”
这一声!
他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气喘得更凶,牛哞得更浓,身体用力,再用力……
澎湃的浪潮让他的身体僵硬、痉挛,伴随着“吭吭“牛吼声,那杆巨大的金枪通体火热,抖动出无限欢乐,久久不息……
第二十三章:细雨轻风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者。也不能确定,是由于初入军营的极大不安全感,以及被陆文虎举刀的凶相吓怕后,赵凯的体贴抚慰,激活了我心里那份柔软?还是因为那夜与赵凯的梦里缠绵,萌动了我对男人的身体有了渴求的欲望?也或者,这些原因都有!总之我成为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同性恋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说自己“地地道道”,或许有些个人因素参杂在里面。对比一些“纯正”同志,我还是有瑕疵的。因为我很有过几段异性恋爱、同居史,甚至和其中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一起生活了两年,差一点结婚。那是在军旅生涯结束后的一段“真空”时期,军营三年来的隔离环境及战友的熏陶下,使我对女人有着莫可名状的好奇和好感,甚至能感受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神秘光环。然而在深入走进她们的世界后,才开始发现,我对她们无法产生由衷的爱,多说是些关怀、体贴、怜惜和照顾之类的情感,就象赵凯对我。后来,我遇到了天佑,我才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了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同性恋者。
如果说赵凯是我同志生涯的启蒙,那么陆文虎便是我同志生涯的授课老师。那一夜激/情,对我能成为同志,起到了一个决定性的作用,同时也定格了我爱的方向。
第一次有形有质的缠绵,深深震撼了我心。那,不同于与赵凯含而不露、虚无缥缈的一夜,而是一个相对的真实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我分明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爱!还有全新的,从未有过的性体验。尤其是在高潮来临之前陆文虎的突然停住,让我异常难忘,致使在以后的来潮之前我总是不断地找寻并体验着当时那别样的快感。这种感受就象一次缓缓升腾的飞翔,当我在云端揽尽美景,终于看到天堂的瞬息,突然跌落,身体疾速下降,直坠云里雾里,在即将触地的刹那又被悠然拉起,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步入了天堂……巨大的幸福和巨大的痛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甜与苦的交迭过程中,我品尝到了更大的幸福——一种酣畅淋漓、毫无保留的释放和满足!
那夜,由于陆文虎的来潮过于猛烈,他的下体狠狠挤压、拍打着我那里,致使我感觉到卵蛋都有些微微胀痛。他的金枪没有因为潮袭而有任何的停滞,疯狂地,直到最后一发箭矢清晰地射落在我股沟里。然后,他疲惫地趴伏在我身上,牙齿咬住了我的肩头……
当时的我,没有任何经验,不明就里,也不重视。现在想来,那绝对是陆文虎的第一次,如我一样。所以,他并没完全放开,除了因用力过猛而变得粗重的喘息,以及因喘息而带动出胸膛里的气流通过喉咙时发出的沉闷、压抑的低吼声外,没有放肆的叫喊。然而,那一刻,正是因为那胸膛里的声音,使我仿佛看到他咬牙切齿、皱目凝眉、脖颈挺硬、力蓄全身、凶猛狰狞的狂人姿态!
一滴汗水,砸落……
终生难忘!
当潮水渐渐退却,疲惫夹杂着一丝不安,悄悄浸裹了我。
陆文虎将深埋在我肩颈处的头,抬起,看着我,然后在我嘴上吻了一下,尔后,狠狠说了句:“小B崽子……”接着,他起身,下地,光着屁股出去了。
那一句“小B崽子”里,包含了一丝狂妄和一丝骄傲,还有浓浓的难以征服却终于征服后的释然和快意。在这句话里,我也分明听出了一点点羞涩。
我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有些烦乱,也有些麻木。借着窗子漫进来的微光,我撤下沾了液体的床单,找出新的铺上。这时,陆文虎从外面回来,把手里的湿毛巾打在我身上,趾高气昂地躺在我还没完全铺好的床上。
我接住毛巾,木然地擦拭着身体上他和我遗留下来的液迹,心里凉丝丝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尽管我在其中努力地感受到了一丝爱意,但在温存过后,他那冷冰冰的态度,使我稍有些落寞!
毛巾也是凉的!
偷眼看向床上,朦胧中,他没有盖被,好象很悠闲的样子躺在那里,两腿交叠,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拿着牙签或者火柴棍在抠着牙齿。估计是刚刚用凉水洗完下身后,在厨房不知捞了一口什么吃。
想来,那晚他应该是旌旗猎猎、凯歌高奏的一晚,非常值得引以为傲。因为那晚,他真的俘虏了我,还有我的心……
胡乱擦拭后,隔着他的身体,我拿过刚刚放在床头的内衣裤。结果,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躺着!”他把我的内衣裤扔在床里,然后手一挥,命令我。那样子,那语气,神气活现!
我乖乖地上床。他一把把我拽躺下,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窝里。然后盖被。
我蜷着身子默默地躺着,一动不敢乱动,有点冷。
“好受不?”他依然一副君临天下的躺姿,边抠牙边冷冷地问我。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
“B样儿,操!不给你点儿……”他欲言又止,接着仍掉手里的抠牙武器,身体向下挪了挪,把我搂在怀里,似乎很温柔地说:“好好在炊事班呆着,我亏不了你。”然后又横声恶气地命令:“摸着!”
我知道他让我摸什么,可我没动。
“摸——着——”他再次以钦差大臣宣读圣旨的语气命令我,然后不耐烦地抓起我一起手,甩在了他那里。
那夜,他真象一个孩子……
我不是拒绝摸他,而是羞于主动。当他把手放在他那里,我无言无声地摸上了他那条开始还软软的橡胶管,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挺直坚硬长枪的男根。
他的男根在长枪状态时,真的很大,很美!我曾经粗略地量过它的长度:以两只手依次排列攥住,前面还要裸露半个头部(我的手并不小)。而且枪身粗细均匀,根部稍壮一些,以近乎九十度直角擎天挺立。软的时候,有半截包皮护住头部,硬时便全部退去,看不出一点痕迹,显得干净整洁……
多好一杆枪!此刻,正握在我手里。难道,这不是幸福吗?
窗外的夜,正浓!凄迷的月色,婉约!
他的身体火热,烘烤得被窝里暖意融融。我轻轻地握着那杆刚刚给予我无限快乐的长枪,深深地着每一根凸起血管上迸跳出的温度。握着,摸着……心中千丝万缕、百味杂陈!一根细线牵扯着,牵扯着,牵动了心尖儿上一滴晶莹的蜜糖,从高空坠下,溅落心湖,漾起层层涟漪——甜甜的,甜甜的……
窗外的风,依旧!墙上的时钟,咔嗒!
躺在他的臂弯里,疲惫过后的慵懒悄悄来袭,使我睡意融甜……
在我即将睡去的一刻,他猛然惊觉,搬过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然后,吻上我的唇……
新一轮风雨,再次急骤!
那晚,我们一共做了三次。第二次时,我的高潮先他好久。第三次时,由于已是熄灯之后,炊事班人都睡下了,我有些担心怕人觉察,所以并没射出来。
他是不怕的!床被他撼得天惊地动,任我怎么警告他小点儿声,就是不听!
我一直没让他碰我那里,于是便得了个“样干不样摸”的雅号!
第二天一早准时醒来,浑身酸疼。看着身边仍在酣睡中的男人,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心头鹿撞。
悄悄爬起,继续着一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忍不住思潮滚滚,心里真有那种他说的“被我干过了就是我地银”的滑稽感受。
一边拖着地,一边笑自己,脸上便蒸腾起滚烫的热浪。
然而,回头想想他昨晚的表现,以往那居高临下、狂傲不羁的姿态我虽熟悉,但是在近期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便会收敛许多。昨晚他怎么了?而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却是他那股子好象蓄在心里已久的大仇终于得报的傲视与轻蔑。怪怪的!
管他呢!还真把自己当小媳妇儿了?我忍不住轻笑。他今天要去见的,才真正有可能成为他的小媳妇儿。如果他同意的话,我还是要下连的……
同意?为什么要“他”同意呢?这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吗!
突然想起昨晚在迷乱中好象答应他不下连的请求……
请求?他那是“请求”吗?
我心里有些乱,也有些烦。下连吧?已经答应他了!不下连吧?就这么跟他在一起?两个大老爷们儿,这算什么事儿啊!
昨晚的事儿,真是做过格儿了!我怎么能……
怎么办?下连?还是不下连?
迷茫!为了这个问题,我反反复复问着自己。转眼起床号吹响,手里的活儿还没干到一半。
都怪陆文虎!我不禁暗暗较劲。可就是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
浑浑噩噩中,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揉完了馒头,犹犹豫豫地怎么也不愿意过去给陆文虎打洗脸水,不知道心里害怕什么。可是没办法,不得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去。
陆文虎已经起来了,穿着米黄衬衫坐在床边直盯盯看着我进来。
我拎着一桶水,看到他的眼神后,脸腾然火热,避过目光不再看他,低着头给他准备洗脸刷牙水。
“袜子呢?”他冷冷的声音。那语气,就象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突然醒悟,早晨起来到现在一直胡思乱想中,竟然忘记了给他准备今天的袜子。
慌忙去储物柜给他找袜子,走到半路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
怎么?这准备换洗衣裤的活儿,只不过是为了开始那个“不用照顾”“会干好”的承诺而已,并不包括新兵对班长的责任之内。我伺候大爷到现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一天忘了准备袜子,怎么就这种态度对我?
回转身,昨夜里积存的不快一起涌上心头。我想,那一刻我的眼光一定很冷。
真想说点儿什么。可转念一忍,还是算了。去储物柜找了袜子给他放到床上,一声不吭走出宿舍,心里十分委屈。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难道温存过后,便没有一丝情意吗?
一直躲在操作间里,胡乱地东一下洗一下收拾着,看到陆文虎从窗前过来,我便进了烧火间,推开小门,来到外面。
洗脸水?谁爱倒谁倒!
其实,一句半句话我倒犯不着生气,可我总觉得他从昨晚开始,一直跟我憋着股劲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毛病!
我低着头站在炊事班后面不远的土坡上,心里正气不打一处来,听到烧火间的小门开关的声音。
一个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知道一定是他。
“这又抽哪股风儿啊?”他在我面前晃悠,并低头看我。
我拿眼狠狠瞪他,然后看向别处。
“快回去吃饭,一会儿不赶趟儿了!”他看我没哭,往回走了两步,又转回头说。
“你自己去!我不去!我一会儿找连长下连!”我气夯夯地说。知道他要带我去跟那个准媳妇儿约会。
“下个几巴连……”他声音很轻,但依然粗重:“赶紧回去了奥!”
我懒得理他,是真生气了。
他见我不动,站了好一会,象是经历了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过程,然后来到我身近,把嘴伸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不是说听我话吗?好了,听话!不生气了奥!”
轻轻的耳语,火热的呼吸!心,被融化。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更觉委屈。
“我要下连。”我嘟着嘴说。
“别得瑟了奥!回去吃饭,一会儿我带你去市里玩儿。”他依然轻轻地附在我的耳边,说着说着,嘴几乎碰到了我的耳朵,一下一下地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