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蛇(生子)下——北羁
北羁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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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蛇祖的头脑是都是空白的。直到最后蛇祖才猛然发觉不对。这个毒药的霸道之处就在于能让人充分体味到等待死亡的痛苦。整整十天,必须要整整十天这个人才会死去,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影响到它早已经定下的“死期”。可为什么纹身滋生的速度快了这么多?

“敖嘉!”蛇祖激动地抱起他,“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世间有些毒药,本是十天致命,但服下一半解药时,药效不但不减弱反而会更剧烈反扑,变成五天致命或是三天致命。而敖嘉的这个反应,会不会是因为体内已经有了解药?

这个想法让蛇祖忍不住振奋起来,他制住敖嘉,想好好给他检查一下身体,但敖嘉的身体上的疼痛实在太过剧烈,根本无法好好地安静下来。情急之下,蛇祖只好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将敖嘉的头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命令道:“咬开它,吸我的血。”

他的血液有一定的抗毒作用,虽不能让敖嘉彻底摆脱痛苦,但要减轻一点痛苦还是可以的。

而敖嘉却没有动,依然强制忍耐着。

“快!”蛇祖没有太大的耐心,只是一叠声地催促他,“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我只是……我只是还没有对你这具下贱的身体感到厌倦而已。”这是他喜欢的人,这个人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又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理?

敖嘉身子一颤,疯狂地厮咬起蛇祖的脖子来。

微凉的皮肤终于被轻轻咬开,带着浓重腥气的苦涩液体猛地涌入敖嘉的口腔。蛇祖痛苦地轻哼一声,扶住敖嘉后脑的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托得更紧。

空气中布满了吮吸声,像一个绵长的吻。

“敖嘉。我恨你。”蛇祖的声音低低的,像一只义无返顾地跳入陷阱之中的野兽高傲的低吼,疲倦但绝不后悔。

这是敖嘉第一次在蛇祖口中听到除“我爱你”,“我喜欢你”之外的话。

这毫不客气的话在敖嘉听来却格外的真实,也正是这难得可贵的真实让他红了眼眶。世间有太多的人,嘴里说着“不怪你”、“我爱你”落荒而逃,而这一句“我恨你”却重到以性命相托。

敖嘉缓缓地合上眼眶,将那一滴来不及流出的泪锁在眼睛里。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是的,蛇祖说话一向不好听,但他从来怎么说就怎么做。而黎清……

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敖嘉双目刺痛,敖嘉暗暗在心里下决心。黎清,这件事,不会就这样了结的,只要他不死,总有你哭的那一天。

71.笨拙(一)

体内汹涌的痛苦总算平静下来。刚刚的痛苦似乎耗尽了敖嘉所有的体力,他终于疲惫不堪地靠在蛇祖的身上悠悠地睡去。

脖子上的伤口自行愈合,连续失去大量精血的蛇祖也是脸色微微发白,他勉强地抱起敖嘉,将他平放在床上。

敖嘉心口的纹身已经走完了,但奇怪的是,敖嘉却依然还有呼吸,脉搏也在极细微地跳动。敖嘉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让蛇祖想起了初见他的场景。蛇祖微微叹息,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呢?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祭品,居然能让自己迷恋到这种地步。

等等……盗天珠!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个珠子的确可以抗自己的腐毒!

当日发现敖嘉身体里有这个东西时,很是让蛇祖惊奇了一阵子。有段时间他曾经费了很大力气来观察敖嘉,可是除了敖嘉没有心跳这一点,他几乎什么也没发现。久而久之,他就把这事淡忘了。事到如今,蛇祖心里起了一丝希望,敖嘉至今不死,会不会是这个珠子在吊着他的命?

蛇祖大喜,忙将自己的一缕神念注入敖嘉的体内,可这么一来,蛇祖心中又猛然一凉。他仔仔细细地用自己神识在敖嘉体内转了两三遍,居然没有看到盗天珠的存在。

蛇祖的头上不由出了些细汗。正要再检查一遍,突然灵机一动,伏在敖嘉胸口静听片刻,这才松了这口气。盗天珠不见了,但是明明没有心脏的敖嘉的胸口却传来了微弱又怪异的心跳声。

整整一夜,蛇祖都心惊胆战地守在敖嘉的床边。尽管没有出现刚刚那么激烈的反应,可是敖嘉的情况却忽好忽坏,到了最后,与其说是情况稳定了,还不如说是僵持住了,敖嘉既没有死,也没有醒过来。

看来盗天珠对这个毒的确有一定效果,可是火候好像有点不太够。蛇祖有些失望,传得神乎其神的龙族秘宝,也不过如此……等等……龙族秘宝?是不是只有真龙之体才能激发出盗天珠的全部力量?

蛇祖欣喜若狂地扑上去在敖嘉脸亲了两口:“你这个凡人命真大。要不是我,你这次可真的死定了!”先不说龙一族在世间是少有的,便是在三界中,自龙族族灭之后,血统纯正的真龙也变得极其罕见,要说有,也只有一些得了点血脉就沾沾自喜的变种而已。

“你这个凡人真是命好。若不是当时正遇见敖绵落难,一时兴起卸了他一只胳膊回来,今天我还真没办法救你。”这纯正的真龙之血,别人没有,不代表他没有。当时龙族嫡子敖绵犯下重罪被三界通缉,逃亡时不得已误入毒龙涧。蛇祖从来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虽没有过多关注此事,但有这么块肥肉送上门来他也不会放过,要从他的地盘上过,不留点什么可不行。说起来,当时敖绵身上各种宝器已经尽数损坏,没让蛇祖捞到多少好处。而且敖绵凶悍异常,蛇祖折腾了半天,只得到了他的一只胳膊做过路费,弄得蛇祖心里各种憋屈,一度忿忿,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只胳膊的剩余价值在蛇祖手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指甲用来做了一套飞针法器,龙鳞做了只护心甲,肉用来入药,连指骨都被他不甘心地做成了小饰品。唯独这些龙血,在他炼化了一部分之后还多了些,想不出用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忍心扔,多年来他一直小心地收藏着。

晶莹的红色液体一入口,敖嘉的身上就发生了惊人的反应,只听见一声清越异常的龙吟响起,小小的房间里竟映出一条金色游龙的虚影。这条游龙跟蛇祖在敖嘉身上看到过的那条十分相像,只是体积大了几倍。游龙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之后,整个影像变为一阵金色的烟雾,钻进了敖嘉半开的嘴里……

……

紧紧搂住蛇祖身体的双臂,像在藤蔓一样将他死死地纠缠住,这之后的日子里,看着蛇祖一次比一次疲惫的神情,敖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长在蛇祖身上的毒瘤,他的每一次疲软的呼吸,都来自于他的血肉,他那孱弱身体的每一分的强健,都必须以他生命的枯萎为代价。他是一只寄生虫,一只寄宿在蛇祖身上的寄生虫,以他的血肉为食,以啜取他的生命力为生。而总有一天,等蛇祖再不能供给他生命的养分时,他们便会双双步入死亡的沼泽。一个也别想逃。

敖嘉艰难地叹息一声,缓缓移开自己的头:“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这几天,他的身体的确在不住地好转,可是蛇祖的身体却一日比一日差。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还没有完全康复,蛇祖就先支持不住了。

蛇祖有些憔悴地眨眨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炼化那些龙血了。吃下容易,吐出来居然这么难。小便宜贪不得……”

当日给敖嘉服下龙血之后,敖嘉的确醒了,可是毒素居然还剩下一大半没有被吞噬干净。想来想去,还是敖嘉服下的龙血不够的关系。

被压制住的毒素早晚会再次爆发出来。斩草要除根,蛇祖想起自己身体里还有龙血,就想让敖嘉也一起服下。可是这些血早已经被炼化,与他的血液合为一体,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种敖嘉吸他血的情况。

“要是我吸干了你的血,毒素还没有清干净,那要怎么办?”敖嘉垂下眼,“我们要一起去死么?”

“那就到时候再说。”蛇祖亲昵地蹭蹭他的脸安慰他,“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把敖绵抢出来给你做药引。”

“你说的那个敖绵……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敖嘉心中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了,“为什么他的血能救我?我身体里的盗天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我没有心脏?”

蛇祖不高兴地皱眉:“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啊?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我就更不知道了。敖绵的事我那时也没关注,只知道他从毒龙涧出去没几天就被抓了,现在被镇在惩天殿里,受剔骨剥皮之苦。”

“这么惨么?”敖嘉心里突然有些发堵。

蛇祖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突然暧昧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不满的道:“现在为了救你,被你吸成这样的人是我啊!你居然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的死活。”

敖嘉一怔:“对不起。”

蛇祖被敖嘉这样的语气取悦了,他伸手揽过他的腰,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那你要怎么做啊?”

“哈?”敖嘉一时没明白。

“嘉嘉,”蛇祖把头埋在他肩上,几不可闻地道,“我硬了。”

敖嘉的眼睛惊恐得瞪得溜圆,一股恶寒瞬间爬满了他整个背,他结巴了好半天才把话说全:“你……你你……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样啊?”蛇祖冲敖嘉眨眨眼,“我已经素了好久了,我发誓,我会很小心小心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身体都这么差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敖嘉的话说得有些扭捏,但当蛇祖得寸进尺地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他也克制住没有挣扎。

敖嘉小小的默许给了蛇祖极大的鼓舞,冰凉的手指极有技巧地抚过敖嘉的脖子,然后是胸,小腹……顺着他的肚脐轻柔地向下。原本还僵直着的敖嘉看似痛苦地呻吟一声,默默地闭上了眼。这个男人,连命都这样不假思索地交给了自己,自己还在矫情些什么?

“嘉嘉。”连续失去大量精血,却没能得到片刻的休息,便是蛇祖这样的人也不由有些疲惫,可是下面要发生的事又让他精神焕发,“我突然发现,你吸我血的时候,像不像是在吻我?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第一次主动地‘吻’我。”

蛇祖苦涩的话让敖嘉的心为之一颤。几乎毫不犹豫地,敖嘉就扑上去笨拙地堵住了他的嘴,“咯”地一声,两人的牙齿笨笨地撞在了一起。

“笨蛋……要这样。”惊诧于他这样的举动,蛇祖酒一样香醇的声音也在笑。微凉的手轻轻托住敖嘉的下巴,蛇祖几乎是手把手地在教他,“要这样,这样把舌头伸出来……”

“嗯……”

渐渐的,暧昧的空气里布满了粘腻的呼吸声、吮吸声,还有不时漏出的一两声呻吟。

“嗯!”敖嘉闭起眼,本能深吸一口气,一支突兀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这样平和温馨的气氛。

72.笨拙(二)

“你!”敖嘉受惊地想挣开蛇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却反而被蛇祖抱得更紧。

蛇祖强势地捏住他的下巴,用强硬的口吻命令道:“继续,不要停。”

“……”敖嘉不高兴地皱起眉,但看看蛇祖微微发白的脸,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他对这个男人,总有种深深的愧疚,哪怕当时他这样对自己。

修长而又冰冷的手指在自己的体内转动,阵阵陌生的触感一浪高过一浪地涌起,敖嘉脸居然可耻地红了。渐渐的,他的注意力都被那根手指吸引了过去,吻得也越来越漫不经心。

“嘶!”敖嘉舌头上一疼,这才发现蛇祖正一脸不满地盯着自己。

“你分心了。”蛇祖金色的瞳孔幽深得可怕。

敖嘉突然被这个男人这样的神情魇住了,几乎不假思索地道:“对不起。”

蛇祖的嘴角勾了勾,像一个难得的好老师一样教育道:“来,我们再试一次。”

看这个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敖嘉被自己那句“对不起”郁闷坏了。他有犯什么错么?为什么要道歉?被压被OOXX的人明明是他好不好?他很痛很吃亏的!

“集中注意力。”蛇祖又不高兴地咬了敖嘉的唇一下,兀自闭上眼睛。

“嗯,对不起。”敖嘉也有些害羞地闭上眼,小心地把唇凑过去。

“这样才对。”蛇祖赞许道。

就在敖嘉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蛇祖的唇上的时候,突然的,又一根手指得寸进尺地插了进来……

“嗯!”不管是速度,还是力度,或是时机的把握,都说明蛇祖已经蓄谋已久。敖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仓促的轻哼。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敖嘉难受地扭扭身子,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愠怒。

蛇祖“哦”一声,手上的力道又极恶劣地加重的几分,引得敖嘉连连吸气。然后,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你以为我是来干过瘾的么?一会儿还有更凶恶的东西等着你呢。你身轻体柔干巴巴的这么不耐操,万一坏了以后我用什么去?”

“你!”蛇祖一本正经的表情,配上这样放荡不堪的内容,敖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个禽……嗯!”

草泥马!第三根!敖嘉痛苦地咬在蛇祖身上。这个家伙当他是什么?

“嘘,少说话,多做事。”蛇祖舔着敖嘉的耳朵,眨眨眼,像说私房话般轻轻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敖嘉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忍了。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粘腻的呼吸声中。阵阵酥麻的触感从尾骨一直蹿上来,敖嘉有些害怕地抱紧蛇祖。往日里,蛇祖一向都是要做就做了。敖嘉根本不需要心理准备也做不了心理准备,蛇祖这样粘粘腻腻的动作反而让他更紧张。

“你……你要做就快做……”身体里的手指让敖嘉别扭到了极点,他几乎是视死如归地说出这些话的。

蛇祖戏谑地瞟他一眼,调侃道:“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我偏不,我就要好好地享受一点点吃掉你的感觉。”说着,蛇祖贪婪的目光在敖嘉身上扫过,“先吃哪一块好呢……”

“你……”敖嘉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地坐在蛇祖的身上,再加上蛇祖的手指……这样淫乱的姿式让敖嘉的脸像火一样烧起来。从前被逼迫是一回事,这样主动地允许又是另一回事,敖嘉已经尽力将自己心里的不适强压下去,但要让他这样主动迎合蛇祖,他还是做不到。

“敖嘉。”蛇祖轻轻地蹭他的脸颊,想尽力让他放松下来。因为顾忌到宝宝的关系,手下的动作也更见温柔,“放轻松,好好感觉我的动作,不要压抑你自己的感觉,现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做不到!”蛇祖还来得及说完,敖嘉突然用力地搂住他,近乎崩溃地道,“我做不到!你……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强插我吧!弄疼我吧……求你了……”

“……”蛇祖本想说宝宝的事的,但敖嘉的这几句话,特别是那种惊恐到崩溃的口气,居然将他身体里最旺盛的本能点燃了,他瞬间就把宝宝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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