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水从凤长青的额头滴落下来，他身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灵力不但无法滋润楚若曦的金丹而且还如泥牛入海消失的全无踪影。

凤长青心底恨的咬牙，为了救这个小家伙他算是拼了。磅礴的灵力疯涌而出，整个国师府的暗室内一片耀眼的金光，一旁扶住凤长青的墨莲听到他的命令也把体内的灵力输送给楚若曦。

凤长青想要拼一把就算楚若曦的金丹是一浩瀚海洋他也要把他填满，否则楚若曦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黑色的灵力和金色的竟然互相缠绕游走在楚若曦身体的每一个穴位内，气海内更是灵气丰盈。墨莲用神识看着这些灵力他精神有些恍惚，不久前他还和楚若曦一起修炼焚火诀，看着两道纠缠在一起的灵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如果楚若曦活不了他就去地府陪着他。

“轩儿”凤长青大吼一声，现在关键时刻他这个白痴儿子怎么还走神。

墨莲心下一振，不在乱想，专心把灵力输给楚若曦。

南恒人都是极为勤奋的人，天刚蒙蒙亮都城的街道上已经热闹非凡，昨夜的狂风雷电成为今天最大的谈资，这样的天气太不寻常了，很多人都说是凶像。更是有迷信者跑去寺庙烧香拜佛祈求平安，一时间周边寺庙人满为患，浓重的香火味能飘出几里远。

大家还在为昨夜的凶像祈祷，一道金光伴随着阵阵凤鸣从太师府直冲天际，几乎整个天启大陆的人都看到天空中他庞大的凤凰幻影。

而在地下室内一直帮楚若曦不断传送灵力的二人几乎伴随着这一阵凤鸣因力竭昏了过去，整整一夜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楚若曦浑浑噩噩间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头上是一轮圆月散发着冰冷的月光。周围昏昏暗暗雾气缭绕看的不是很清楚。一盏青铜色的古灯照亮楚若曦身前的一小块路，他往前走一步古灯跟他一步，就像是专门为他而设的一样。

“我不会是死了吧。”周围阴森森的让人心下发凉。

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终于走出迷雾，面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建筑，远远看去像是帝王的宫殿，只是它没有金碧辉煌的屋顶墙壁，整体都是以黑颜色为基调，最多带一些淡淡的红色琉璃瓦。

“父亲你终于来找我了。”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小男孩朝楚若曦奔跑而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腿。

楚若曦的眼圈瞬间泛红，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如果他死了，那他的孩子肯定是活不成了。只是眼前的孩子看起来3，4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他肚子里那个小小的婴儿。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叫我爸爸，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啊。”楚若曦轻轻抚摸小男孩因为奔跑而略显凌乱的丸子乌黑长发。

“父亲你不会不要我了吧。”说着小男孩泪眼朦胧眼看就要哭出来。

“咦，别哭啊，告诉叔叔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去找他。”

“我有两个父亲，一个是你，一个是这里的王。”楚若曦抱起小男孩，帮他擦擦眼泪。

“是谁告诉你的。”

“是黑叔叔，他还说今天你会来找我，让我在门口等你。”

楚若曦有些疑惑世界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难道这个孩子真是他的，可是他的另外一个父亲是墨莲并不是这里的王。怀中的小男孩窝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住楚若曦的衣领。手腕上的锁魂铃落入楚若曦的眼目。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黑叔叔说我叫祈。”

从小祈的话语中楚若曦知道他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自己并没有保住他，他已经属于这地府。心似是被刀狠狠捅了一下，血淋淋的伤口这辈子也许都无法愈合。紧紧抱住小祈，水气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小祈你能带父亲离开这里吗？”

“嗯，黑叔叔让我带你去三生石，从那里走过那片曼珠沙华的花海父亲就能回到你的世界去。”

“小祈不和父亲一起走吗？”楚若曦听自己的宝贝不跟他一起走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宝贝他怎么舍的再次和他分离。

“黑叔叔说我要在这里学习法术，等父亲归来的时候祈就会永远和父亲在一起。”祈双手拦着楚若曦的脖颈说的一本正经，那微微翘起的唇倒是和他如出一辙，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撅起来。

“小祈原来要学法术啊。”楚若曦心里虽有不甘，但比起和儿子短暂的分离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不能像一只蚂蚁一般如此轻易的被人抹杀，他不甘心。

“宝贝父亲对不起你，你要好好的在这里学习法术等父亲回来接你。”

“嗯。”

也许是父子连心，楚若曦非常非常喜欢小祈，一路走来两父子聊的很开心。楚若曦还讨来不少他家宝宝的吻，短时间内他是回不来的，他要好好记住小祈的吻，以后无数个日子也许他只能靠这个吻来思念他的小祈。

“父亲那个就是三生石。”

楚若曦抱着小祈站在一面一人高的巨石旁，三生石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很多人的名字，小祈把楚若曦的手掌放在三生石上出现两个名字，冥王，莲。楚若曦不明白这两个名字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楚若曦把手拿出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影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总是和一个小男孩在一起，那个小男孩有着和他相似的相貌。

就像看一部电影一样，楚若曦把冥王和莲的故事看了一遍。很突兀的他为冥王的痴情感到心痛，也为莲的倔强感到惋惜，很多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的楚若曦能看的清冥王和莲的爱情却看不清自己的。

“父亲”小祈把楚若曦唤醒。

“父亲你好过去了，这里呆的久了对你身体不好。”

“小祈，我想告诉你父亲很爱你很喜欢你，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父亲的心很痛。”

39.彻底废柴了

三生石前的父子两人紧紧的相拥，小祈把脸埋在楚若曦的怀中，听到父亲说很爱他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一会就哭湿了他的前襟。“小祈乖不哭，父亲会很快老找你的。”楚若曦的眼圈也红红的，他真不舍的小祈。

“嗯，父亲我会等你来接我。”小祈从楚若曦的怀里跳下来，擦擦眼泪，推楚若曦赶紧回去。他只要知道父亲爱他喜欢他，并不是想丢弃他，这就足够了。

“小祈”轻轻的亲吻小祈满是泪痕的小胖脸，楚若曦终是没在说话，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他对小祈的不舍。

只离开小祈几步那盏孤灯又飘了出来帮他照亮眼前的一小片路，回头看看小祈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如果不是自己的眼角还挂着泪珠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脚下是艳丽的曼珠沙华，随风摇曳似乎是在向他打招呼。楚若曦走了很久，走到腿都有些酸了迷雾才渐渐散去，突然眼前金光乍现，耀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呦……小胖子你好笨啊，还的让我来接你。”稚嫩的童音带着不肖。

“呃。”

楚若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浑身冒着金光的大孔雀为什么会开口说话，他只是感觉这个伙计有些眼熟。“发什么呆啊，有你这样的主人还真命苦，快点过来，我还要回去睡觉。”

“你是？”

“唉，你不认识我？我是小金你的守护神兽，我们在你的灵海里见过。”

“啊，你是那只凤凰，怎么这么大。”

眼前的小金比大象还要大上一些，巨大的翅膀并没有收起来，不时还呼扇一下，周围的曼珠沙华被他那一翅膀扇的到处飞扬。因为不耐烦他那金色的爪子还动来动去，地面上出现好多坑。这个庞然大物完全和他曾经见过的那只沉睡的凤凰划不上等号。

“啰嗦什么，速度上我背上来，在不回去你可就会不去了，我可不想排了千年的队结果被打回去继续排。”小金呼扇了几下翅膀，曼珠沙华的花瓣四处飞扬。虽然楚若曦还没具体弄明白小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句他听清楚了，在不走他就无法离开这地府了。

跳上小金的脊背，油亮的金色羽毛像是铁做的一般，咯的楚若曦屁股发痛，而且他的背上根本没有着力点，小金一起飞他差点掉下去。

“啊……”瞬间的升高让楚若曦发出惊恐的尖叫，纤细的手臂只能紧紧抱住小金粗壮的脖颈。

不知道飞了多久，风吹的楚若曦浑身如刀割一般，特别是背上有一种被尖刀刺穿的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时间久了他竟然慢慢失去了知觉。

无数画面在楚若曦的脑海中闪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抱着小祈从凤凰背上掉下来，“小祈，小祈。”楚若曦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祈大喊，他不能失去小祈，他已经错过一次了。

“小曦，醒醒，醒醒。”焦急的声音有些熟悉，艰难的睁开眼，墨莲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莲……”楚若曦似乎见到了救星，死死抱住墨莲，眼泪洪水般的涌出来。一直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心里的委屈和无力换做无声的哭泣，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墨莲是真心对他的。

“好了小曦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莲，孩子？”楚若曦想在确认一下他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没了，在地府见到的小祈真的是他的孩子吗？

“以后我们还会在有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真正听到墨莲的回答，楚若曦的眼泪再次滴落下来。这一次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楚若曦伏在墨莲怀里哭了一会，慢慢睡了过去。一直站在旁边的凤长青很是郁闷，这两人完全忽略他这个大活人，不知道他因为为自己感到悲哀呢还是为这两人感到高兴。

“安抚好小家伙你来一趟书房。”

从上次两人救楚若曦到今天他醒来足足有半个月之久，当日一声凤鸣把昏迷的两人唤醒，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一切。楚若曦双目紧闭背上一对巨大的金色翅膀凭空而出，双翼展开呈飞翔状，如果不是凤长青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准备飞走的楚若曦，估计这伙计肯定会破屋而出，到时候他可在天启大陆出名了。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完全没有神智的楚若曦弄睡过去，虽然翅膀是收回去了，但他这一觉时间够长的。

楚若曦再次醒来的时候安静了不少。

“小曦那里不舒服。”

“莲师兄你和我说实话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一点灵力都没。”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用神识查看自己的身体，空空的气海内那枚金丹暗淡无光，在怎么修炼涅盘诀体内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楚若曦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可是他问墨莲，墨莲只是说那是力竭过几天就好了。可是过了快一个月了，他的身体人依然很弱，连床都下不了，每天还要喝那些苦死人的黑色汤药。

墨莲拿了一枚丹药让他服下，沉默了一会说道“凤长青为了保住你的性命用了禁术，虽然你的金丹还在但已经不能在修炼了。”

“也就是说我和凡人一样了。”

“嗯，不过凤长青说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楚若曦闭上眼目，一股酸痛涌上心头，他答应小祈要给他报仇的，现在他身体这个样子让他如何报仇。更何况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是墨莲的母亲。

“小曦。”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他醒来这么长时间了，墨莲从来没提过关于他受伤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孩子的事情，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来关心小祈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小曦别这样，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好起来。”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说着楚若曦随手拿起床头上的药碗砸向墨莲，他心里恨啊，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

“小曦。”墨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在说话走出楚若曦的寝室。

他知道他心里难受，他又能好到那里去。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伤害谁他都狠不下心来。自从救回楚若曦他一直留在国师府的地下暗室内。一方面是照顾楚若曦另外一方面是怕见到苍如意。

“轩儿你有什么打算。”

“先查查谁给小曦下的毒。”

“哼，作为修真者你应该知道大道无情四个字吧，你对苍如意如此心软以后有你吃苦的地方。”

“她是我母亲。”

“如果我告诉你小家伙以前中的魂牵是你母亲下的你还会叫她母亲吗？这个恶毒的女人，在她眼里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他怎么会把只有5岁的你送走。”

墨莲有些愣神，苍如意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母亲送走我还不是拜你所赐。”

“呵，与我何干，就因为你有一双像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恐怕是她看到你会想起无痕，才会如此恨你。”

“凤无痕。”

“嗯，你知道的不少，他是我弟弟，苍如意此生最爱的人，也是小家伙的父亲。”

早在楚若曦被救回来那天他就知道他也是凤族人。曾经他想要杀了凤长青，可是凤长青却救了小曦的命。曾经他想为母亲完成心愿甚至想让她当上南恒国的帝王，可是她却害死了他还没有来到人世的孩子，还差点让他的小曦丢了性命。曾经他恨凤族的人，想要摆脱这个姓氏，可是偏偏他的小曦也是凤族人，还是凤族的神子。这一切让墨莲知道什么叫世事难料，好像从逍遥谷出来一切都变了。

墨莲本来就冰冷的心彻底成了千年寒冰，这个世界上他只需要在意楚若曦就好，至于父母已经不能左右他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去找苍如意，小曦就拜托你了。”说着墨莲的身影消失在暗室内，有些事情应该好好处理一下。

楚若曦看着墨莲沉默的从眼前消失，更是气的要死，只要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部扔了出去。自从他病了，墨莲对他千依百顺，可是他就无法给他好脸色看。明明知道墨莲心痛他，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发脾气，想要伤害墨莲。也许他心底知道，不管他怎么发脾气墨莲都会对他好，也只有面对墨莲的时候他才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

楚若曦在这暗室住了大半年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他还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全天启的人都知道南恒国的国师府上出现异像，无数双眼睛天天盯着这里，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去也知道是公母。

墨莲是南恒国的王爷，没有人敢打他注意。但楚若曦就不同了，在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受宠男宠，只要他踏出国师府一步估计有无数人小要劫持他，套取关于凤凰幻影的情报。

国师府的花园内凤长青和楚若曦对坐在一处凉亭内，石桌上放着上好的点心和一壶茶。茶点旁边是一黑白棋盘。别误会楚若曦这个笨蛋可不会围棋，他这是在教凤长青下五子棋。

“凤国师你不是说我这涅盘诀能让我恢复灵力吗？怎么大半年了也没动静。”

“这个要慢慢来急不得，最近你不是已经能感受到灵力的波动吗？”

“那比头发丝还细的灵力管毛用啊。”

“有总比没有好，谁让你会的法诀太少，我这里又没你合适用的，只能慢慢熬了。”说着凤长青一粒黑子落下说到“你又输了，记的帮我炼制100丸清心丸。”

“啊，不会吧。”楚若曦眨巴了几下眼睛，紧紧盯着棋盘。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真是自找的。本来想讹凤长青些奇怪的药方，结果把自己给埋坑里，现在好了，100丸清心丸啊，他的练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