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下朝的时间我向来算的很准，之前我惹怒贤妃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慕容泽脸色阴沉，薄唇紧抿，似乎十分生气。

我赌赢了。

就算昨晚他已经彻底占有了我，可是我毕竟是男人，他尝过一次鲜之后不会很快丢弃厌烦，所以，今天看到我被他的女人欺负，心中定然是不悦的，尤其是在他尚未从我身上得到更大的满足之前被一个女人如此嚣张跋扈地在他的寝宫胡闹，他果然很生气。

“贤妃！”慕容泽的声音仿若在冰水中浸透过一般。

贤妃方才被我气昏了头，大概已经忘了这里并不是她的寝宫而是慕容泽的寝宫，如今见慕容泽突然出现，还如此生气地低吼她的名字，顿时大惊失色，雍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惊恐，她慌忙跪地：“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泽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我。

我早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收敛了所有的凌厉神色，乖乖瘫软在他怀里，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察觉到他看我，我羞愤地闭上了眼睛。

脸颊仿佛有羽毛拂过，火辣辣的痛觉还残留着，但是我能清晰感受到慕容泽温柔地轻抚，眼睫微颤，我睁开眼睛，恰好对上慕容泽心疼的眼神：“疼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慕容泽看我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眼神，纵使做戏也未免太过专注，如此想着心中不由一滞，我有些恍惚地摇摇头：“脸上不疼，但是……身上很疼……”

慕容泽表情一松，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他俯身将我打横抱起，明黄色的帝王冠冕还未卸下，他就这样抱着我朝内室走去。

跪在地上的贤妃不甘心地叫道：“陛下……”

慕容泽仿佛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人，他脚步微顿，随即对简言道：“简言，送贤妃娘娘回去，一个月内不得擅离寝宫！”

“陛下……陛下……臣妾知错了……陛下……”贤妃梨花带雨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抬眸，正看见慕容泽低垂着眼眸看我，目光深沉，暗含审视。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仍是淡然的，甚至勾唇一笑，嗔问：“陛下是想让洛熙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么？”

010、你是唯一一个令朕心动的人！

慕容泽竟也笑了，反问：“你不就想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么？”

“陛下说笑了，洛熙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等到陛下厌烦了，就放过洛熙吧！”我轻叹，眸中有落寞的光闪现。

慕容泽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又低沉下来：“休想！朕不会放过你，也不会厌烦你。朕要你一直留在朕的身边！”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坚定很认真，我几乎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了，可是帝王之心从来都是莫测的，所以我很快从容笑道：“陛下对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吧？比如……方才来这里的贤妃。”

慕容泽已经抱着我走到内室，收拾内室的小宫女们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此刻抱着一片狼藉的床单离开，地面上洁净如初，饶是我多么从容不迫，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颊。

一个男人被如此对待，说不羞耻是假的，可是我不能露出马脚，我要维持我的波澜不惊。

后背一痛，我恍然回神，慕容泽已经压着我倒在榻上，目光危险，我才记起，方才说过的话大概惹怒他了，所以他现在在生气。

慕容泽的气息是凛冽的，他的手探入衣内，轻抚我的肌肤，哑声道：“朕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样的话！”

谁信呢？我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慕容泽看到了我嘲弄的目光，愠怒的将指尖按在我胸前的朱红上，轻轻一拧，我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又起了小小的战栗，他垂首，凑过来吻住我的唇，好一番攻城略地，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才放开我，但是还在用唇瓣厮磨着我的唇瓣，略带热气的呼吸扑到脸上，霸道的话语传入耳中，慕容泽重复：“朕只对你说过这样的话！洛熙，你是唯一一个令朕心动的人！”

“是么……”我轻笑，“帝王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敢要。更何况……我是男人。”

慕容泽不悦地皱紧眉头，细密的吻重新落下来，他自信地开口：“只要朕愿意，没有人能阻止朕喜欢你！就算是男人又如何！朕就是喜欢你！”

“我不喜欢不专一的人，就算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陛下，恐怕也无法做到吧？”我婉转地告诉他，“陛下后宫佳丽无数，一个小小的洛熙，根本不值一提呢！”

慕容泽吻着我锁骨的动作微顿，他轻轻嗜咬着我的肌肤，在我身上继续留下那些暧昧的红痕，我的身子几乎要熔化一般轻轻颤抖着，体内叫嚣着想要更多的抚慰，可是却被我极力控制着。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朕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不能将你卷进后宫。”半晌，他才这样说道。

我笑得更加无所谓。人总是喜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掩饰自己，慕容泽也不例外。不过我不怪他，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慕容泽看着我无所谓的笑容低咒一声，大手一捞将我整个翻了过来，身上半披的衣衫被他整个剥去，我赤裸着身子背对着他，咬住下唇，勉强忍住被侵犯的恐惧。忽而听到慕容泽半是低语半是保证的话：“给朕一点时间，如果你想，朕连皇后之位都可以留给你，但是……现在不行！”

呵……连话语都是如此冰冷漠然，我若是相信他自己就是傻子。

慕容泽说完那番话迫不及待地倾身压了过来，手臂穿过我的腰腹将我的身体捞起来，整个人贴了过来，他的肌肤滚烫灼热，本就几欲熔化的躯体更加灼烫，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慕容泽的手臂十分有力，他摩挲着我的腰腹，另一只手已经探到我那里，握紧。

我半趴半跪在床榻之上，脸色瞬间涨红！

他……他要以这种姿势……做那件事么？！

011、你不吃醋？

他……他要以这种姿势……做那件事么？！

手指扣紧，心如鹿撞。我还来不及做好准备，尖锐的刺痛从身后传来，慕容泽横在我腰间的手臂蓦然收紧，狠狠进入我的身体！

“啊——”我低呼一声，迫不得已地弯下腰让自己好受一些。

慕容泽从我耳后轻咬着我的耳垂儿：“洛熙，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朕真的只对你一个人动心！”

罪恶的手指慢慢游移，一只手臂扣在腰腹，手指流连于我那里，熟练地逗弄。另一只手却放肆地上滑到胸前，挑逗着我胸前的朱果，我被他娴熟的动作弄得呼吸不畅，感觉慕容泽又进入几分，我咬着唇，汗水滴滴滚落面庞，落在柔软的锦被上，悄无声息。

“朕后宫那么多妃子只是权宜之计，朝中丞相和大将军大权在握，虽然朕现在风光得很，可是……”慕容泽摆动着腰身，狠狠冲刺着，似乎在告诫我，那样质疑的话伤害了他，“朕却不得不宠幸他们的女儿、姐妹，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凭借后宫的女人们一飞冲天，这样他们才不会背叛朕，还能互相牵制。”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那种女人一样的吟呻，痛楚加剧，昨晚一夜纵欲，今天尚未复原便又被如此对待，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那里剧烈的疼痛。

慕容泽低喘着唤我的名字：“洛熙……洛熙……答应朕……不要离开朕……”

“……”我沉默着，不离开他？难道一辈子让他羞辱我吗？不可能！就算我答应不离开燕国，可是他厌倦我的时候，我一样不会有好下场，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置身于那样的境地？

“答应朕！”慕容泽许久等不到我的回答，一个挺身，横冲直撞进来，比任何一次都猛烈，我痛呼出声，听得他低沉霸道的声音着传入耳膜，“答应朕！”

再一次地撞击，撞得我下腹都痛了起来，我艰难地呼吸着，嗫嚅道：“……我答应……我答应你……轻一点儿……”

慕容泽退出去一些，冲刺的动作也放得缓和了些，可仍然是我不能承受之痛，我很快虚软地大口喘息，心口的闷痛再次席卷而来。

“洛熙，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吧？你穿红衣的样子有多魅惑！”慕容泽低叹着，爱不释手地轻抚我每一寸肌肤，“朕舍不得你被其他人看到，所以朕只能把你留在朕的身边。”

我无力再说什么，只希望他能尽快欢愉，然后尽快放过我。

半晌之后，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入体内，慕容泽终于放过了我，他搂着我的腰身倒在榻上，语气轻如羽毛：“很痛？”

眼前阵阵发黑，我忍着强烈的眩晕感笑着反问：“如果方才我说很痛，陛下会停止吗？”

“……不会。”慕容泽的手覆在我的小腹处轻轻摩挲着，“不过，朕会让你在痛的时候飘飘欲仙。”

“果然是陛下的风格。”我叹口气，身上一层层的冷汗浸透，此刻停歇下来有些发冷。

慕容泽支起身子俯视着仰躺的我：“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朕不会如你所愿的。”

眼睫也一片湿润了，汗水顺着耳际湿了鬓发，我还在喘息，呼吸不畅：“陛下真是无所不能，洛熙佩服。”

“你今天故意让贤妃看到你这幅样子对不对？你想挑拨朕和贤妃，她父亲是当朝丞相，如果她在父亲面前哭上一顿，丞相便会对朕施压。”慕容泽轻咬我的耳垂儿，大掌覆在我的腹部，轻柔地揉着，似乎在缓解我的疼痛。

可是配合着他的动作所说出的话却让我心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垂眸，无奈地笑：“陛下多虑了。洛熙只不过是饿了想去外殿拿些吃的，谁想遇到贤妃娘娘，她见我衣衫不整，自然会想到昨晚的事……”说到这里我微微一顿，“陛下一时兴起而已，纵然怕我挑拨，也可以大大方方去贤妃那里宠幸她，这样她也不会有任何抱怨了，不是吗？”

慕容泽揉着我腰腹的手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不吃醋？”

012、以色侍君……么

吃醋？那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我才不会。更何况，他是我的谁啊？连我的心都没走进来呢，就想让我吃醋了？真是够自负的！最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会爱上他……

“洛熙哪有资格吃醋？”我叹息一声，挣扎着起身，还没起来就被慕容泽捞了回去，他蹭着我的胸口，“既然不会吃醋，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身上很黏很冷，我想回去沐浴。”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敢对着慕容泽自称‘我’的人吧？其实自七年前我沦为质子开始，就一直这么自在地言论，慕容泽从不在这样的事上为难我。

慕容泽轻笑出声，比我先一步起身下地，然后抱着我朝内室更里面走去。

“陛下？”我不解地看着他。

“朕跟你一起沐浴！”慕容泽按开机关，内室南面的墙壁豁然打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浴池。

我微微一愣，原来慕容泽的浴室就在内室里面，巧夺天工，九个龙头喷出的温热水流和另一面的排水系统相得益彰，浴池里的水时刻保持温热干净。真是帝王奢华的享受呢！

慕容泽抱着我踏进浴池，两具赤裸的身躯仍然紧贴着，不过温热的水让我紧绷的身体暂时缓和下来，疼痛也缓解了不少。我靠着慕容泽的胸膛，倦倦的，几乎就要睡过去了。

昨夜没睡好，今天刚起床就要面对贤妃，然后又被慕容泽那样对待，我累得筋疲力尽，私处麻木的钝痛令我几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慕容泽的手指忽然探向我的身后，我的身体再次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轻轻道：“朕只是要帮你清理一下。”

“我自己来。”我想退开，天知道被他触碰那里我多么尴尬！

“你自己弄不方便，还是朕来吧！”慕容泽不由分说扣住我的腰身，手指缓缓移动着，我咬住唇，身体还是无法放松。

好不容易习惯他手指的进出，我忽然感觉到后腰被什么顶着，心下恻然，很快醒悟过来，是他的……是他的分身！竟再次高高挺立起来！

我暗骂一声他的龌龊无耻，担心的事再次发生——慕容泽灼热的气息扑在耳后，他软语道：“洛熙，朕禁欲太久，如今只是看着你的身体也会起反应，你忍一忍，让朕再释放一次吧！”

说是恳求，实际上哪里会顾及我的感受？肿胀的某物抵在后面，缓缓进入。

我颤抖着闭上眼睛，咬紧牙关。走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我能让他因为迷恋我而玩物丧志吗？大概……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吧？我的清白，根本不值一提。

我在浴池被慕容泽折腾得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自己的住处了。兰沁正拿着布巾帮我擦拭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见我醒来，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还有一丝隐藏的担忧：“殿下，你还好吧？”

“我没事。”张口才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我艰难地开口，“我病了么？”

“嗯。高烧不退，差点引发心疾。殿下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兰沁眼眶微红，大概是哭过了。

她是我十岁那年来燕国作为质子时候慕容泽派给我的宫女，七年来的相依为命让她把我看做了最亲近的人。

没错，我们都是那么孤寂的人，只能互相从对方那里汲取微不足道的温暖。可仅仅是这样也已经让我们很满足了。

“是么……”我倦倦闭眼，轻声问道，“陛下送我回来的？”

“嗯。”兰沁将布巾从我头上取下，探探我的额头，“还是很烫，待会儿御药房会送药过来，殿下醒来就好办了，前两天我都没办法喂你喝药，真是急死人了。”

“不过是小小的发烧，不会有事的，别太大惊小怪了。”心口的确有一丝绞痛，不过对于我这个常年都在病痛中生活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生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已经成为了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殿下……宫里传言……”兰沁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视线也瞟向我的身下。

“传言我以色侍君，对吗？”我接过她的话，大方承认，“没错，我上了慕容泽的龙床。”

013、病中的脆弱

听我大方承认，兰沁目光一滞，嗫嚅着：“殿下……你……是为了回大胤才……才跟陛下……”

“……”我沉默着，最初是想回大胤才抱了这样的想法，不过那天刺激到贤妃的场面让我决定暂时留下。我要搞得慕容泽的后宫鸡飞狗跳才会甘心！

“殿下……”兰沁斟酌着词句，“是不是陛下他……他强迫你……”

“不。”我轻轻启口，“是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