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尘世见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两个人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中,
我就是故事中的其中的一个,那份对于我来说真挚的来不的半点瑕疵的爱,
也许算不上众多美好爱情故事中最为凄美的一个——
没有惊天动地的生死离别,也没有海枯石烂的悲欢离合,
有的只是一个两个男孩之爱的真实故事!
也许就是这段往事,注就了我一生的漂泊与流浪。
第一章
1998年的那场大洪水,让国人再次认识到大自然力量的伟大与惊骇,咆哮的洪水肆虐着过往的一切。黑龙江的98年也是人与洪水战斗的一个篇章。
以往温柔并以其甘甜的乳汁给予龙江人一切的母亲河——嫩江,愤怒的毁灭着两岸的一切。那一年我想也许是中国历史上人与自然斗争的最激烈也是最惨烈的一次,留在那一代人心目中的,我想更多的是对一切事物的一个新的认识!
那一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已是两年学业的我,留在了学校与点追赶“时髦”的学习更多的电脑知识。
至今,在我的印象中,还清楚的记得我在整个暑假中,面对着连日的阴雨天气,在阴雨中奔波于电脑培训班和自己租的宿舍之间。
那一年,我18岁了,对于是不是对于性有点晚熟的我来说,是一个对于感情模糊萌动的年龄。
1998年8月21
天终于晴了,对于北大荒来说,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应该就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了,太阳热的是给人的皮肤的感觉是灼热的痛,且别说在阴雨连绵近一个月时间后,突然出现的晴天!
马上就要新学期开学了,电脑学习也结束了。一个人躲在房东家的门洞里乘凉,微微的过堂风,吹在仅穿着一件短裤的皮肤上,那中感觉是一种惬意的爽。
院子里的那棵李子树,贪婪的迎着骄阳,蒸发的水汽团绕着一切。
迷迷糊糊中,听见房东在喊:
“电话,耶暮然,电话!”
“哦!哦????来了!”我答应着起身。
房东夫妇是我们学校的农学科的退休老教师,典型的东北人身材,斑白的头发,慈祥中不失威严,但是对我却是慈爱有加。
“哦,呵呵,谢谢大娘!谁的电话啊??”我推开纱门,边轻声问。
“学校的,学生科的!”她说着并没有停下手中切着正准备晾晒的茄子片,用手向上推了一下老花镜。
“喂?你好,哪位”我拿起电话问。
“耶暮然么?我是学生科的王科长啊!”王科长原本是一个英语老师,后来不知道怎么调到学生科,个子不高,不应该说是非常的一般,秃顶,可数的几根头发往往是平铺整个球体,带着高度近视眼睛,走起路来总是颠颠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个学究型的木乃伊。
“哦,王科长你好!有什么事情么?”“呵呵,也没有什么事情,你看马上要开学了,今年的新生开学报到、接待工作明天就要开始了,原定的两位迎接新生的广播站的同学因为发大水,都不能及时来了,呵呵——”他在电话那头干笑着。
“哦,那怎么办啊?”我装糊涂的问。
“经过学校各部门的领导研究、一致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基础——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明天9点准时到校,帮助进行迎接新生的广播工作,呵呵,你看没有什么问题吧??”王科长可怜中仍带着官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暗想,哼,这那里是和我商量啊,明明就是死命令!说的好听,装可怜啊!
“好的,没有问题的!您放心,您说的话,我就怎么着,也要给您面子啊,是不是王科长!明天准时见,还要谢谢您给这个机会呢!”我自信很会见风使舵,与其推不掉,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好,我就说你肯定没有问题的,他们还说你不会来呢,呵呵,明天见!”意外的很,他很快就挂了,但明显感觉到他轻松的语气。
“呵呵,还好有你在这里学电脑,要不然接新生的工作,还真有点麻烦呢!”房东大娘呵呵的笑着说。
“呵呵,没有什么了,应该的,好的,大娘我先回去了。”我说着就走了,心里还小孩子气的说:我差点忘记了,你姑娘就是学生科的副科长,我说他怎么知道我在学电脑呢?
今天是三天迎接新生工作的最后一天了,该到的或者应该说是能到的各学科的新生都差不多到了。那一年是所有中专学校面临最大的共同困难就是生源问题了,所以每个来学校报到的新生,在学校眼中都是“良才”!都尽可能的把他们留下来,以壮大学校的势力!
“好的,亲爱的同学们,伴着这首好听的歌曲《相约98》,也就要结束了我们今天的《校园之声》广播节目了,在这里主持人——随意,就要和您说再见了!最后祝愿来到学校的新生同学们能够在我们黑龙江****学校,快乐健康的学习,顺利的完成自己的学业!好的,我们明天正常的广播节目见!”
收拾好播音台上的磁带、话筒,一种轻松的感觉涌上心头,终于可以回寝室好好的睡一觉了,明天我们老生也要开始报到了。
漫步走下楼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窗子吹进的一阵秋风卷着灰尘迷住了眼睛,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觉在心头生长。
走到一楼的时候,空荡荡的大厅,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影在教学楼的门口犹豫徘徊——
一贯傲慢的我,正要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哎!哎!呵呵——这个,这个同学,你看我们是新来报到的学生,来晚了,不知道——你看!呵呵,”一个很炸耳的声音说着,虽然已经控制音量了,但还是给人的感觉很刺耳。
我揉了揉眼睛,打量着说话的妇女,她:很普通的一个人,稍长的头发有些凌乱,憔悴的面容透露着淳朴,一双慈爱的眼睛有些胆怯却又渴求的望着我,一身普通的蓝布衣服,老旧,但看的出是经过精心洗过的,一个很大的土布包袱很中的压在她一米六几、看起来很胖的身体上。
那是一个很熟悉也再普通不过的那种生活在北方特有的母亲形象,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哦,大娘,您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吧!”对刚才的傲慢,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我侧眼瞄了一下他身边的男孩,一米八的个头,土的不能在土的偏长发型,不会让人再有一点**再去看他的轮廓。
我迅速收目光,“大娘,您怎么来这么晚啊?负责接待新生的老师都下班了,可能要等到下午一点了!”
“哎呀,我们早上从佳木斯做客车过来,到这里不到11点,我们也找不到,怕耽误时间,就打了辆车,从客运站打车过来,也没有赶上,看看,还是晚了。”
“什么,从客运站打车过来的?天啊,大娘,学校不就在客运站对面么!就隔一条马路啊。”我有点哭笑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埋怨的去瞟了一眼她身边的男孩。
“哎呀,可不是么,你说这事整的。”她回头望了一眼对面耸立的客运站大楼,无助而满怀关爱的看了一下身边的儿子。
儿子低着头,轻轻的踢着脚。
呵呵,我无奈的笑了。
“这样吧,你等一下,我打电话给负责新生接待的老师,让他们来安排你们,好吧?”我说完,就走向门卫室,给王科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里情况。他说马上到。
我把他们领到门卫室,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下,他们——学校的老师一会就到了。”我说。
“呵呵,谢谢你啊这个同学。”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一把红红的已经不是很新鲜的果子,那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果子,“这是我们从山上自己采的野果,叫”亚咯哒”,来,尝尝。”她正热情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手中野果经过长时间的挤压已经很不好了,那时,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瞬间的慌乱,我猛然感觉到有一个眼神在看着我,我抬起头,去寻找这个眼神的时候,他——那个男孩迅速的把头转了过去。
我伸手把野果接了过来。
“这个同学啊,你看我要走了,要不赶不上回去的火车了。”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很急的样子,却又舍不得身边的儿子。“你就帮我操操心,这是他的2500元学费,就麻烦你帮我交给他的老师,中不?”
我正要推托的时候,学生科的王老师来了。
一种遇到救星的感觉。
没有过多的交待,我就离开了那对母子。
不知道是逃跑,还是一种解脱。反正心里仿佛放下了一颗石头。
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儿旁似乎还回荡着,那个男孩说的唯一一句话“谢谢你!”
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想去记住他或者认识他,更没有想过要去他做一个朋友,真的!
但,一切就这么开始了,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
第二章
1998年的9月3日
昏昏沉沉的一个下午的专业课,问自己也不知道老师在课堂上讲了些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真的好想睡觉。回头看,整个班级的同学竟有大半数的人在瞌睡,呵呵,剩下的寥寥几个也是在半睡半醒之间。
还好了,我们今天的老师是一个气量大的可以容忍你昏天黑地,甚至“东成西就”的一个好脾气老师。最起码我们班级的同学都是非常的喜欢他。他可以一个人在课堂与自己交流沟通,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提问题,然后自己笑呵呵的回答,满黑板的写,然后擦掉,再满黑板的写,然后在擦掉,周而复始。全身心的他投入到自己的“教育与学习”当中的境界。
我们班级是典型的阴盛阳衰,全班级26个人,竟有18个女生,而且都是校园内“顶级”类美女。我们男同胞只有8个人,后来还转班,转走了一个,剩下可怜的7个人。
我的同桌——薇,来自一个生活条件非常好的家庭,人也非常的漂亮,外表绝对的淑女,但一开口说话就知道她同时也是个绝对泼辣的女孩。来校两年来我们的关系非常的不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有什么话都和我说,整天三哥长、三哥短的叫我(我在寝室里排行老三),呵呵,现在想想,原来更多的时候是让我把实习作业拿给她“参考”一下,“研究”一下。
我周围如果就只有一个薇,可能我还好过一点。亮和艳有成包围趋势,分布在我的前后,一天到晚的视我为“密友”,什么动检专业哪个男孩怎么帅气了,什么农机专业的哪个女生为了一个男孩要死要活了——除了上课睡觉外,他们的嘴好像就是收音机,千篇一律的谈论这些。但还好,往往他们说以后,还不会忘记我这个无奈的听众,会压题的夸奖我几句,虽然不会讲究用词,但我知道她们是在讨好我了,呵呵。
这不,他们睡够了,又在那里嘀咕开始了。
亮,无心的找话说:“听说98新生中来了个帅气哥哥呢。”
薇,揉揉眼睛,突然触电似的来了精神:“是啊,好像是什么专业了——?我那天看见了。”
艳,“靠,是学汽运的,我看过了,真的不错,就是有点土,不说话,呵呵”。她想着想着,竟然会笑出来。
“有一米八高,长的浓眉大眼,尤其是高高的鼻子——”
“那,那我们早点下手,省的被牧医和计算机的那几个**给抢先了,呵呵”亮一脸的憧憬说。
我暗自想,又不知道哪个小弟弟该倒霉了。
轻快的下课铃声,唤醒了“神游天地”的同学们,在同学们与上课不成正比的、响亮而干脆的与老师告别声中,一个个的涌出来教室,奔向自己该去的地方,食堂、宿舍、录象厅、台球厅。
“随意!???哈喽!”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在教室门口叫道。
“哦,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的大美女——随梦啊??”我放下手中的书本,跑向教室门口。“快进来啊,呵呵,进来坐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进了我的教室。
她,叫张小路,是学电子专业的,个子173左右,微黑的肤色,娃娃头,会说话的大眼睛,真的很漂亮,被称之为96届的校花。我们是同一届的,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我们的班级在同一个楼层,而且我们又同是隶属校政工科主管的广播站,(她的播音用的名字叫随梦,我呢就是随意)在学校的各种大型活动中一起合作最多的就是我们两个,被誉为学校的最佳拍档主持,又是羡慕了多少人的“金童玉女”。
“我也是下午刚到学校,发大水把铁路都给冲坏了,呵呵,现在能回来就不错了。怎么样,暑假过的怎么样啊?”她还是老样子,永远都那么开心。
“我啊,也没有什么了,对了,你今天回来真是太好了,学生科的和你说了么,今天晚上学校举办欢迎98新生的联欢晚会,要我上去主持,我正烦着呢!你回来就好。”我开心的竟象个孩子似的无心的拥抱了她一下。
“啊!非礼啊!哈哈”她尖叫着,看的出她很喜欢。“节目定了么?台词是你写的么??”她问着。
“台词当然是我写的了,但是节目我没有去看,也不知道怎么样?这届的学生我看没有一个当”蒜”的,真是一届不如一届啊!”我无奈的说。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没有美女吸引我们的大帅哥?是不是啊?”她装作认真的说。
我站起身来,提了提笔挺的西裤,装酷的说:“我有那么色么?我可是一个风流但不下流的”才子”啊!至于”佳人”么,心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就是——”我故弄玄虚的说着。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会场看看吧!呵呵。”她开心的拉这我就往外跑去。
秋日的傍晚,是最舒适的,远远下沉的夕阳,红的可人。徐徐吹来的风携带着成熟的气息,整个校园弥漫着醉人的情怀。
我们一起嘻嘻哈哈、打闹着奔跑在校园的小路上,引来众多熟悉与陌生的眼光聚焦。
我,一米七五的个子,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笔挺的西裤,黑色的皮鞋,三七分的学生头,戴着黑框小近视眼镜,呵呵,真有点标准的学生帅哥的味道。她一身碎花淡黄色的连衣裙,如同花丛中飞舞的蝴蝶。
那场迎接新生的晚会,非常顺利的完成了。整个晚会的气氛非常好,1000多个新生全部穿着军训的迷彩服,与他们的教官坐一起。
可能是我和小路彼此合作默契的关系吧,把一场节目质量一般的晚会,变成了一个非常感动人的联谊会,让新生和陪伴他们度过7天军训的教官一起回顾了这短暂七天,给他们人生道路上留下的故事。
“好的,同学们,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让我们与未来相约!”当我说完结束词的时候,我的嗓子已经非常干了,甚至有了破音。
我很不习惯在台上和大家一起分享离别,所以就一个人在后台更换主持服装。猛然间一个高但看的出很瘦的穿着迷彩服的身影,窜到我面前,看我在换衣服,楞了一下,在回身的时候,迅速的放下一瓶水,跑了。茫然间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面孔。只是记忆中有点熟悉,那种熟悉是一种陌生与心动交织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