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天答道:“小子你还真是天真,有种人不是为了钱就是求刺激,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你还真的以为他是个直男啊!”
一语击中,张俊豪顿时胆寒,一直以来他确实看到是夏律如王子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面,他可以不相信林友天的话,但李铭一是从来不会骗自己的!夏律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张俊豪当真以为夏律是个直男才会甘愿忍受折磨和他成为好朋友,岂知事实真相并非这么简单。
对于夏律是MB这事,张俊豪真的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而李铭一是不想这么残忍毁了张俊豪的梦,他喜欢夏律一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喜欢两字大大咧咧写在脸上,第一次见夏律时李铭一还不了解这个少年,不过印象不错,后来几次和张俊豪一起来玩时,李铭一是挺喜欢夏律这个少年,内敛沉稳,修养气质不错,又因为学音乐关系,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就如林友天所说,像个贵族王子般,却料想不到某次饭局中会看见那幕情景,白天王子在黑夜里幻化成小恶魔,和一些有权势的人游玩人间,举止亲昵,不说是卖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
后来几天张俊豪精神不济,还病了,李铭一去看望他,两人说了些心里话才知道,张俊豪当面问过夏律,确实如此,他希望夏律不用做MB,却被打骂一顿,张俊豪不甘心好几次去劝服,均谈不成,后来友情破裂,张俊豪身心疲倦病了。
“小一。”
“嗯?”李铭一轻抚小孩的头发,“每人有自己的路要走,勉强不来的,好好休息吧。”
“即使他打我骂我,我还很低贱喜欢他,怎么办了!!”张俊豪用重重的鼻音说,“我是认真的,他说不喜欢我,但可以和我上床!”
“那你要的是身体结合,还是心的拥有?”
“两样我都要!”
李铭一轻笑:“还真是孩子气。”
“小一,我要定他,你会讨厌我吗?”
“我说讨厌,你会不选择他吗?”
张俊豪眼神顿时黯然:“我是不是很贱了?”
“年轻时谁没有冲动过,我明白你心情,不过千万不能伤害自己,有什么事随时来告诉我。”
“小一,谢谢你,答应我别告诉林友天!”
“他那天是关心你被骗了才说了些难入耳的话而已。”李铭一解释。
“哼!他踢了我一脚!”
后来的后来,张俊豪上大学了,和夏律同一个城市不同校,李铭一不知道他们后来如何,但通电话时他感觉到张俊豪那丝丝的哀鸣,询问他怎么了却推搪说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不是大学打来电话,李铭一他们真的不会想象到那个伤痕累累瘦弱的人是昔日的健康快活的张俊豪。
在小孩身上,李铭一看见曾经的自己身影,傻傻地爱惨一个人,甘心情愿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坚守这段折磨人的恋情。
一个人的旅途,简单的行李,小屁孩要离家独立了,炎热夏日,他满心期盼迎接新学期,新同学,新朋友,当然他不会预料自己这么快就被送回来,回到家里,关爱刺痛了他的眼睛,泪水止不住落下。
那几个月所发生的事好像一场梦,黑白情景,单调却深入深邃那般刻骨铭心的疼痛着,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张俊豪真的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要怪只怪自己犯贱而已。第四十九章:那个傻瓜
夏律,一个没落的悲情王子,他走向黑暗并非他所愿,当然傲慢的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心事,包括那个傻的很可怕的张俊豪。
十二岁以前他和奶奶一起生活,五岁以前他有一个很温馨的家庭,漂亮的妈妈,音乐天才的爸爸,被美化的回忆基于夏律还是个不会思考好坏的小屁孩,五岁以后那个家就这样破裂,听说爸爸杀死了妈妈,之后爸爸被判刑,夏律被七十岁的奶奶接去一起生活。
然而事实上,每天的噩梦缠身的夏律还是记起一些被遗忘的重要事情,比如爸爸喜欢和自己一起洗澡,然后妈妈会很生气抱走自己还骂了爸爸,两人不愉快吵架了,朦胧的记忆,夏律不确定父母的争吵全因为自己。直到夏律八岁那年放学途中遇到一个怪叔叔要脱自己衣服时候,他才明白噩梦中代表了什么信息。
夏律妈妈骂夏律爸爸:“你个变态!居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龌龊事情!你去搞男人就算了!你居然连小孩也不放过!!”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你吓坏了小律!”
“别碰他!他是我儿子!!!!”
现在这个怪叔叔所做的事和当年他爸爸所做的事情一样,脱他的衣服,笑着抚摸自己的身体,抓着下面的小弟弟逗弄着,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后来如何夏律已经没有记忆了,唯一深刻的是奶奶紧紧地抱住他哭泣起来。
即使那时年纪小,但夏律还是被小同学耻笑和排斥,直到被欺负到十岁那年,夏律拿起一块砖头打破某个欺负自己的同学的头后,才没有人敢再来招惹自己。受尽屈辱的夏律从那以后真正站起来,学会坚强,抬头傲视那些不屑自己的同学。
十二岁那年,夏律奶奶忽然病危,坚持不多久就走了,然后某个雨天,夏律的爸爸从监狱释放出来找到了他。
夏律爸爸伸出手牵着他说:“回去,我们一起生活,我会照顾你。”陌生的感觉,夏律孤独跟着他爸爸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开始了他长达两年的噩梦般的生活。
对于他爸爸第一次脱光自己衣服抚摸时,夏律感觉很奇怪,慌张到不知所措,咬着嘴唇委屈着任由被逗弄。第二次时候,夏律挣扎,结果被打了几巴掌,夏律吓怕了任由被宰割。以后数不清的第几次,夏律失去抵抗的意志消沉由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猥琐自己。每次被强逼含着那个东西,夏律胃里翻滚恶心不已,如果不从夏律就被拳打脚踢,或者被绑着虐待,他畏惧那些所谓道具,每次见到他爸爸拿这些出来,心顿时冷颤起来。
这两年里,夏律不止一次看见他爸爸带不同年纪小的男孩回家强逼他们做那些龌龊的事,还有的是他的学生,如有反抗的就会使用暴力威胁他们,致使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制服这个恶魔。
十四岁那年,他一个好友被他爸爸强制拉走,夏律终于忍不住冲动操着水果刀向那个恶魔捅了三刀,恶魔害怕不已求着他,夏律杀红眼,如果不是好友拉住他,他还真会把那个男人给杀死。
从那以后夏律随身戴着一把匕首,每次夏律爸爸欲要碰他时,他就是亮出这把匕首,夏律爸爸畏惧,不再妄想染指他。当然他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因为这个男人,让他永远深陷这噩梦中不能醒来。
不管是遗传还是后天,反正夏律这个身体已经不能接受女人,同时也恶心同性行为,夏律爸爸给他带来不能磨灭的阴影。以为得到自由的夏律却又被人骗了带进另一个火坑里,成为一个MB,被掉进这个大染缸里,夏律逐渐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堕落的MB,因为性格刚烈所然,他的人气颇高。
夏律不会知道,把自己带进这丑陋世界里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要是知道了,他真的会疯了把他杀了。后来的后来吧,夏律真的把那个人杀了,他不后悔,他有这样悲剧的人生是拜那个人所赐,杀千万次也抵不过对他的陷害。
某日有一个傻瓜很傻气闯入狼窝,说要学弹吉他,傻瓜还带来自己心爱的吉他填写报名表,傻瓜不知道自己已经豺狼锁定了囊中物,夏律本来是不会过问他爸爸的事情,可夏律偶然得知那个傻瓜不但是同学隔离班的,还得知那个吉他的悲伤故事,傻瓜才会去学弹吉他后,夏律有了悔意,不希望那个傻瓜被吃掉。只是没有料到那个傻瓜会对自己产生情意,喜欢两字毫无遮掩写在脸上,傻瓜很善良很天真,夏律不愿意失去这个唯一的傻瓜,决定隐瞒真相,伪装自己,不揭穿那层纸,假装不知道。
其实夏律无意伤害那个傻瓜,他不想自己阴暗一面被发现而讨厌疏远自己,然而报应迟早要来了,被发现了。傻瓜很幸福,尽管他有个破碎的家庭,但还是有人爱护着他,夏律很妒忌傻瓜他。话中话,夏律转身逃走是因为自己的自卑作祟,他觉得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秘密被揭穿时,傻瓜依然很天真以为夏律会回头是岸,真的是天大笑话,夏律最恼火傻瓜这点自以为是的思想加在他身上,莫名的恼火,夏律第一次动手打了傻瓜一顿,狠狠的,傻瓜不知好歹的死缠烂打,夏律真的愤怒了,从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爱犯贱的人,于是叫了几个人把傻瓜拖进后巷吓吓他,意外的这方法挺好用。
认识夏律的客人许多都愿意出钱赎他,无疑因为金额是个天价数目,往往只能遗憾摇头,开始时夏律还是有所期待的,他渴望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他已经不期待任何奇迹。
高脚杯,名酒,西装,名人,这里是上流社会消闲玩乐的高级俱乐部,唯一特点这里只能玩男人,女人止步。
准时十点,那个屈强的可怕的傻瓜准时来,点名要夏律。小A推了推冷漠的夏律:“喂,你那个小猫又来呢!话说他是个学生吧,那来这么多钱了?”
夏律无视小A,走到傻瓜面前:“我不是说了没钱就别来这里,要玩的找其他人,我要价的你给不起!”
傻瓜一脸决意,拿出一张金卡放在桌上,“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点你吧!”
夏律看着那张不知道是谁的金卡挑眉:“抱歉,你还没有预约,不可以!”
“什么时候有这规矩了?”
“还有许多规矩你不知呢!”
夏律不懂傻瓜脑袋装着究竟是糊了的面条,还是一潭清明的水,傻瓜的坚持让夏律有些佩服,有些好笑,有些怜悯,有些无奈,有些火大……到底这个傻瓜对自己执着什么?喜欢上自己什么?为何偏偏是自己?
对于心死的夏律来说,爱,是他一生不能拥有东西,这种东西,他更加给不起傻瓜他。
第五十章:雇主、佣人
简简单单一句重新爱上现在的你就可以抹去曾经伤痛的痕迹吗?
安静的手术室门前,幽长的走廊,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方浩轩低着头没有回应阳的话,现在他哪有心情在这里谈情说爱。阳深深叹息着,他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摸了摸方浩轩的脸颊,他轻声说:“既然你要不想欠我的人情,那么你般过来住,做我家佣人,包吃住,工资另扣一半还债。”
方浩轩抬头眼神复杂望着阳最后挣扎:“我可以打工还你钱,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究竟想要多久才能还清债务了?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赊账好几就可以还清么?”
“我……”
“你儿子后期还需要一笔钱治疗,你认为你还能拿出这笔钱吗?难得眼前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
阳的奚落让方浩轩难堪不已,他拒绝的愿意确实因为个人感情而意气用事,现在不管是自己卖还是怎样都在所不惜,“我做就是了。”他明白这是送羊入虎口,进入去出来就难了,何况这是明晃晃的阳给自己设计的陷进,明知是坎他还是会跳下去,现在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长达六个小时的手术于下去三点四十五分结束,手术很成功。
阳和方浩轩均松了一口气,两人默契安心地相视着。阳拍打着方浩轩的肩膀说:“小家伙还要几个小时才醒来,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累了你。”
“睡不着。”
“眼皮都打架了还说不累!去,先去睡一会,小家伙醒来了我叫你。”
“你也赔了我这么久,你去休息吧,我不用了。”
阳生气:“你怎么这么固执不停别人的话!闭眼一下也好吧,脸色都青白了。”
方浩轩默然,安心后人确实开始感觉疲倦,但他不想在阳面前示弱,这样感觉自己很无用,不想次次都让阳来照顾自己。
这时护士正把小家伙退回病房里,方浩轩挣脱阳的手跟着一起走,看着远去的背影,被挣开的手的温度,阳心里霎时感觉一阵的哀鸣,好似有个东西要从心里飘走一样的不安。病房里方浩轩静静看着睡熟的方咏阳,满眼溢满着疼爱的深情,阳有点羡慕。
方浩轩背身对着阳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要陪小咏。”
阳走过去,伸手捂住方浩轩的双眼凑近耳边轻声:“你管好你自己先吧,你也不想让小家伙醒来的时候看见你恐怖的脸色还有血红的眼吧!”
痒痒的气息,方浩轩不自然缩了一下,拿开阳的手说:“我不想小咏醒来时候看不见我。”
阳叹气:“我不是说了他醒来我会叫你吗?”
“你也累了,怎好意思……”
听着这么可爱的理由,阳忍不住在他脸颊上偷亲一口,方浩轩反应很大的跳起来捂住脸看着阳:“你……干嘛……”别扭兼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以前追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凶巴巴的,像一只要咬人的白兔。
“没干嘛,想做就做了。”
“变态!!”
“然后呢?”
“你!!我要宰了你!”方浩轩说的是气话,他可不敢走进阳半米内,此人不按理出牌危险系数很高,不得不防备。
阳开心的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唇边:“嘘,你这么大声会吵醒小家伙喔!”
“……”方浩轩咬牙心里特别的憋屈,感觉被耍了。
在方咏阳尚未出院前,阳就强行拉着方浩轩回家履行做佣人的契约,打扫卫生和煮饭。不过阳太高估了方浩轩自力更生的能力,看着皱巴巴的衣服,简单的面包配牛奶,很怀疑他是怎么自己生活和养大儿子的。
“我不知道烫斗在哪里?”
“你不会问?”
“你不在家啊!”
“饭呢?该不会一年365天都是面包牛奶。”
“你不是嫌弃我煮的面条没有味道吗!”
“你不会做饭啊!”
“要你管!”
“现在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我请的是佣人,不是客人。”方浩轩被说的脸红耳赤,敢怒不敢言,他确实是不太会做家务,以往生活都很随便应付或简单一顿就可以了,以前他那用自己烫衣服,离开家他更加不需要这么麻烦,随便一套衣服就可以出门,哪像阳件件衣服需要分开不同分式洗涤或烫,阳很挑嘴只吃肉不吃面包这样方浩轩很郁闷,因为他现在比较喜欢吃素的。
阳拉着郁郁寡欢的方浩轩找烫斗,问他会不会用,然后教会,之后拖着一起出门去超市购物,一大车的生肉,方浩轩看着有些恶心反胃,回家后阳身子操刀弄了几个有肉的菜肴,方浩轩只挑蔬菜吃,阳看见了蹙眉问:“不好吃?”
“不啊,挺好吃的,没想到你会做菜。”
“在军队里,什么都要靠自己自力更生。”
“你……呆过军队?”方浩轩吃惊,可惜阳低头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啊,大学毕业后去了部队里。”阳说着,夹起几块弱放在方浩轩碗里,“不吃肉哪有力气帮我做家务了!”
方浩轩微微一愣,看着碗里几块肉呆了呆,“怎么了?快吃啊!”
“哦。”方浩轩低头,默默把肉慢慢地痛苦咽下去,肉卡在喉咙里胃里立刻感觉一种反胃要涌出来,推开了椅子,方浩轩捂住嘴巴冲去浴室里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