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痛觉开始退去后，默然也适应了轩辕的存在，一点点的开始挪动。

“恩。啊。”咬着唇瓣，沉闷的发出声音。

轩辕微张开眼，他看到默然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有节奏的起伏着，绯红的肌肤上渗透出汗水。

好美，眼前的默然好美，一切都好梦幻。

“啊。”

76.鼓动

默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轩辕抱着自己睡的香甜，而且股间的伤口也被人上了药。

“真可爱。”忍不住抚摸着轩辕干净的额头。

下床的时候，股间传来一阵刺痛还有腰部的酸麻致使默然站不稳一并拉扯下了被单。

被吵醒的轩辕，张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摔在地上的默然。

虽然他们赤诚相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可是现在是在早上！默然还是立刻用被单遮住自己，移开了眼睛。

哪知道突然被人拉起来，按回床上，回过神来，只能目送轩辕赤裸着离开了房间。

平时都没有注意过，可是真没想到，原来轩辕的身材那么好！

今早起床开始，默然有种错觉，轩辕已经恢复了记忆。

可是他还是沉默，不能说话，也不会自己穿衣服和规矩的吃饭，默然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轩辕，项链呢？！”帮轩辕整理衣服的时候，默然才注意到轩辕的项链不见了！

昨晚也没有看到，他因为轩辕把他落在浴室了，可是今早洗漱的时候，也没看到。

轩辕沉默着，没有解释。

“那是我送给亚的项链，你把它丢到哪里去了！”

亚？是谁？

我不是亚。

昨晚，默然不断呼喊的人，不是我。

原来他透过我一直在看的那个人叫做亚。那个人不是我。

原来，默然喜欢的那个是亚，他想照顾的人是亚。

我是轩辕，不是亚。默然喜欢的不是我。

那么我是谁？

对于默然是可有可无的人。

我只是替身。

我什么都不是？

“他不要我了？”默然说过，项链不见了，就不准回家。

项链不见了，他会不要他的……

项链呢？怎么办，项链不见了。

“没有项链，不能回家……不要丢下我。”

光着脚丫轩辕追了出去。

这里是哪里？来来往往的人，好害怕。

默然不要我了，我必须找到项链才能回家。

项链被那个欺负默然的人拿走了，可我不认识路

默然只知道自己要找到项链，只要项链回来了，亚才有可能说话才有可能恢复他们以前的记忆。

在哪里？丢哪里去了？

找不到，都找不到！！

“默然，你在这里做什么？”

言诺，又是他，默然没有回答他，继续找着东西。

昨天不见了，只来过医院，难不成被人捡走了。

撞开挡在眼前的言诺，默然就像是无头苍蝇的到处乱撞。

“喂，长不长眼啊！”一个原本搂着女子的痞子男拉住撞了他就走的默然，待看清默然的样子后，厌恶的说着，“长得这么丑，就呆在家里不

要出来吓人！靠，今天真他妈倒霉！”

脸上丑陋的伤疤已经完全愈合了，彻底形成了大道的伤疤。若是白天倒还好，可是在黑夜中则显得狰狞。

“放开你的脏手！”言诺徒手反握住男子的手。

男子在痛呼中松开了抓住默然不放的手，然后被言诺的眼神所畏惧虚张声势的说着“你给我记着。”便逃开了。

“轩辕呢？他又不见了？你在找他。”言诺心隐隐的泛疼，不是他的话，默然便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的他是那样的清秀，在阳光下纤

尘不染，善良无辜的像个小天使。

一切都是被他毁掉的。他毁掉了默然的下半生。

如果知道今天的结局，默然是不是就不会救起那天倒在血泊中的自己。

神啊，求你了，不要让默然知道真相，我愿意牺牲一切去换取默然的幸福。只求他不知道那一面的我。

“不，不是的。是项链，我送给亚的项链不见了。”推开言诺，默然颠簸的往前走。

“是这条吗？”

默然停下脚步回头。

“怎么在你这里？”

“那天收留轩辕给他洗澡的时候，他忘记带走了。”言诺扯了个小谎，他不敢告诉默然是自己拿走的，现在他必须补救自己在默然心中的形象

＊＊＊＊＊＊

只求默然不怕自己就行了。

亚，不见了。

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亚再次消失了！家里的门没有关，轩辕不在里面。

亚去找项链了？现在项链回来了，可是轩辕却不见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出现。无论世道如何变迁，就算化为飞鸟鱼虫，花草木石，我都会呆在你的身边。“

无论如何，轩辕都会找到回家的路，他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他说过的。

如果项链不见了，不准回家。

可是，他却把他赶走了。

这次，他不会自己主动回来了，因为这次是他把他赶走了。

他必须自己把他找回来。

“轩辕，你在哪里？”从咖啡馆到最常去的那条小路，默然把以前和亚经常去的地方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轩辕。

对了，还有学校的天台，那是他们重逢的地点，还有学校的图书馆，还有学校的那个小湖泊，都是他们在一起后约会的地方。

“去哪里？”言诺越来越觉得默然不对劲。

默然拒绝了言诺的车，拦住司机各种地方跑。

“a大理工大学学校。天台和图书馆。”前半句的对司机，后半句的对言诺。

“下车！”

听完后，言诺拦住司机，给了钱，拽着默然下车。

77.

“放开我。”

“你以为现在这个时间，教学楼和图书馆会开放？”言诺斥责着现在完全失去理智的默然，“那么远，轩辕怎么可能自己过去的了？！你记住

清楚了，他现在还失忆！”

没错，轩辕现在还失忆，他不是曾经的亚。他现在是和默然没有共同回忆的轩辕，不是亚。

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和亚是一个人。

他们是同个人，都是轩辕？亚，只是默然他自己没有搞清楚。

那些轩辕没有记忆的地方，现在的轩辕怎么可能去呢，他真傻。

现在的轩辕有的只是和默然现在的回忆，那些曾经亚和自己共同回忆的地方他完全不知道。

轩辕忘记一切，没有回忆，他是害怕的，当他醒来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家。

他只知道有人在等他，但又不知道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第一个人是默然。

带他去吃饭，帮他洗澡的那个人也是默然。

他唯一能依靠的，信任的也只是默然，他之所以能毫无畏惧的任性撒娇，因为有人一直包容他，那个人还是默然。

可是，默然却否定了他，否定了他的存在，否定了现在的一切。

现在的轩辕无依无靠，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定躲在某个曾经和默然共处的地方害怕着，害怕着次日天明。

“我怎么可以无知到要求轩辕成为亚。他们本来就是同个人。失忆的亚，唯一依靠的是我，而我居然否定他的存在，居然把他赶走。我真是白

痴！项链什么的都不重要！我只要他。“

“我真是傻瓜。”默然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一巴掌，“言诺谢谢你点醒了我。”

默然变红的右脸，言诺想要伸手触碰，可最后在对方条件反射的后退下而停下手来。

这伤痕，每看一次都要疼上千万倍。

言诺深深的自责，他真的好后悔！

就算现在让自己去死，去改变历史他都愿意！只要能抹杀曾经他犯下的过错。

“我知道轩辕可能去那里了，我们去广场。”

附近的点心店问了，轩辕最爱的那家星巴克也没有看到轩辕。

所以可能去的甜品店都看了，没有。

还能是哪里呢？

天就要亮了，轩辕一定很害怕。

黎明啊，请你放慢来临的步伐吧，请在我找到轩辕之后再出现。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

果然，篮球架下，轩辕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对不起，我再次抛下了你。我再也不会干这种蠢事了，原谅我。”默然抱着轩辕冰冷的身体给他温暖。

轩辕只记得他和默然的回忆，他只能在这附近徘徊，他想着默然打篮球时浑身那闪烁的光芒。

他想在这里等着默然接他回家，他想默然一定会来的，默然不会真的抛下他的。

默然脱下外套紧紧裹着轩辕的身体，好冷！

轩辕的身体比往常的冰冷更加冷了，默然终于明白为什么平常的轩辕的体温比一般人的要低上很多，为什么他回复温度的速度总比常人要慢上

很多。

因为轩辕的心脏早就开始衰退了，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开始了。

“默……然。”

“我在，不要害怕。”幸好赶在天明之前，没有让轩辕孤独面对黎明，真是太好了，“你看，就算天亮了，我也陪在你身边，你是存在的。”

“不，我不害怕，我期待天明，因为我坚信天亮了，你就会接我回家。所以我一直在等待黎明。”

“你！！刚刚说话了？轩辕！你可以说话了！”默然抱着轩辕感动的快哭了，能说话了，是不是意味着你记得以前的一切了？

“我是替身吗？默然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是亚，不是你要的亚。”轩辕抱着默然哭泣。如果没有了默然，他什么自尊都不要了。

啊，原来还是不记得一切啊。

默然感觉心里有石头压的慌，难受极了，自己的做法让轩辕误会了。

我没有要求你记得一切，让你以为你不是他，让你以为你是亚的替身，让你害怕。真是抱歉啊

默然解释道：“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你，你就是你啊。你是我的轩辕？亚”

轩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问：“真的是我吗？可是项链不见了，那是你送给亚的。”

“项链在这里，你看。”将项链重新挂在了轩辕的脖子上，“看，现在这项链是轩辕你的了。”

是我的吗？真的是属于我的？

如果，我恢复了记忆，这项链又不再是我的了，对吗？

默然你真的搞清楚了吗？

你爱的到底是谁？

“亚，你是我的轩辕，也是我的亚。无论你是否记得一切，你都是你。都是我爱的你！我爱你。“

你爱我。

原来，你真的懂了。我终于熬到了这天。

默然，原来在这最后的最后，你真是爱上了我。

太好了。

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硬是要试着得到你的一句“我爱你”。

我好自私，用妹妹的心脏来爱你。

我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一辈子的时间，却还是要祈求你的爱。

对不起，让你爱上了我，对不起，我要在你离不开我的时候，选择离开。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我的全部。

对不起，我给了你这份

残缺不全的爱。

给了你一场镜花水月的爱情是我的自私，我只恳请在人生的最后时光里能在你漫长的岁月了留下一个刻骨铭心的背影，就是那只是残存的幻影。

“对不起，我爱你。”

78.惩罚

只有最多两个星期的时间了，默然，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其实我不喜欢甜食，吃多了会恶心，喜欢甜食的是徐子阳，有时候我真的很向往徐子阳的性格，羡慕他为所欲为的自由。

抱歉，那晚，弄疼了你。

长久以来的渴望，终于有实现的一天，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了，我爱你，不想要任何的修饰，我只是想借着失忆放纵自己一回，不要有任何的顾

忌！

因为没有时间了，不想抱着遗憾离开，所以我放纵的在你体内驰骋。

你一定不知道，完美如我，却也有疲惫的时候，全心全意的爱你，却一次次的被误会，一次次的被伤害。

我们的爱，好曲折，好艰辛。

这不能全怪你的不信任，你的退缩。我也有大部分的责任，因为我对你无条件的纵容。

可是那有如何呢，因为我爱你啊，我停止不了那蓬勃的爱，我不能控制住我自己对你的溺爱。

在你面前，我像个完美的绅士，我爱你，所以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爱你，我可以忍受对你的渴望，我可以接受家族对我的操纵。

但是，惟独一件事情我做不到，那就是一直陪着你身边，惟独心脏不可以，我不能换走蝶舞的心脏！

你说过，我们不能那么自私，他们不能把他们的爱建立在牺牲蝶舞的条件下，默然说这是扭曲的爱！

但是默然你知道吗？我多么渴望活下去，多么渴望拥有一颗不爱你的心脏，因为我想证明，就算不是蝶舞的心脏，它同样可以为你跳动。

爱你的不是心脏，不是这个终将腐朽的皮囊，而是我的灵魂。

但是不可以对吧，因为你说这是不正常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必须永远的带着蝶舞的这颗心脏，然后去死。

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两件事情必须去做。

那些伤害你的人，都应该得到报复！

这将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轩辕，你果然早就恢复记忆了。”看着满地的男子一个个被拔掉了全部牙齿发出着恐怖的悲鸣声，言诺淡定的说着。

黑袍为底红玫瑰为图案的张狂王者之袍，果然是轩辕家族的标记。

面无表情的高高站立在台上的人，果然是轩辕？亚！

地上呼号的人，这些都是那天伤害默然的人。言诺抬头直视轩辕，对于轩辕的做法，他没有任何异议。

在接到轩辕的邀请函的时候，言诺就想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他开始报复了，所有曾经伤害过默然的人都要接受该有的惩罚。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言诺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都回忆起全部的，他能肯定第一天在默然那里见面的时候，轩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孩子’。

轩辕拿着把装上枪装上消音，慢慢的走下来，就在言诺以为轩辕不打算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在看到默然打篮球的时候，想起了我

和他再遇的场景，便都知道了。默然一直误以为学校天台的那次是我们的再遇地方，其实他弄错了。”对着地上一个痛呼打转的男人，轩辕瞄

准了他的眼睛，“只是一只眼睛，还不够吧。”

言诺偏开了眼，随着射击的一声闷响，那个男人在惊恐下永远的消亡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死去的男人，就是那天碰了默然的人，这样死去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吹着硝烟，轩辕补充道，“对了，那是在你来家里之前。”

言诺看着死去的人，他的判断失误不是只要认错恩人报错恩情一次这么简单。

“你打算怎么对待我？”既然轩辕都知道了，那么不可能放过伤害默然的任何人，尤其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轩辕马上回答他，而是看着门口，他在等着最后的一个人。

该惩罚的人都在这里，还有谁？

难道是默然？！

“不！轩辕，求你了，不要告诉默然。”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报复了，他不能这么做！

“你还就得吗？丁常洋的事情，你就是这么的看着的，你让默然面对丁常洋的误解，让默然承受那个巴掌，你就是这么的看着好戏。”

睚眦必报，真是一个恐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