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戴纳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就是说了一个纳粹军官的几句坏话而已,竟然就被可耻的踢回二战时期! 这里的火炮不长眼,但有了勋章君一切so easy! 但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要来滴!比如说……爱情神马的…… 关于爱情,戴纳想骂娘! 为毛会是男人?!好吧,他虽然很高很帅…… 为毛会有老婆孩子捏?好吧,虽然他才是小三……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当两个世界之后,真的就只能情深缘浅吗……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西方罗曼 随身空间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戴纳,施陶芬贝格┃配角:尼娜,哈弗登,泰勒,赫尔道夫以及各种帅哥┃其它:女武神 楔子 1944年7月19日傍晚,本土守备军副司令,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女武神命令明日启动。” 不到五分钟,这句话就传遍了德军的各个军区,到处的军队都在磨刀擦枪,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是要出大事了! 1944年7月20日12点42分,位于德国东普鲁士的腊斯登堡的狼穴军情汇报处,突然发生爆炸! 这就是震惊世界的由年轻军官策划的暗杀行动“七月密谋”。 当时的第三帝国已经是危机重重,四面楚歌。 北非战场,在1943年就已经失守。 西线战场,盟军已在1944年6月6日成功在诺曼底登录,之后势如破竹。 东线战场,苏联已经打到乌克兰,解放波兰指日可待。 而波兰一旦解放,整个南面的中欧的战场就将迅速崩溃。 这样的局面,德国战败的结局,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1943年,以帝国国防军第一集团军群司令——维茨勒本元帅,帝国本土守备军副司令——奥尔布里希特上将等人为首的抵抗团体。开始密谋哗变,旨在推翻纳粹,结束战争,重新立国。 凡阻碍这一进程者,必杀之! 这是一场牵扯到上万人的计划,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所有参与的人的心里都明白,阻碍这个计划的只有一个人。 此人不除,国无宁日! 这个人就是阿道夫·希特勒。 1933年,希特勒率领纳粹党,打着反对凡尔赛条约的幌子,当上了德国总理。 1934年,他登上了“第三帝国”的最高权利舞台,自封元首,从此带领德国走上穷兵黩武的毁灭之路。 正是因为这个战争狂人,欧洲大陆被炸成了废墟。 但遗憾的是,这次的暗杀行动又失败了。如果七月密谋成功,那第二次世界大战有可能会提前半年结束,据估计,在战场上可能会少死一千多万人 它是希特勒遭遇的第42次暗杀,但他还是没死。在这次爆炸中,希特勒只是受了点轻伤。因为厚实的桌板救了他一命。在14点,他依照原计划会见了来访的墨索里尼,还兴致勃勃的邀请他去 参观事故现场。 意大利人的一句话点醒了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找到的人吗?” 原来屋子里有25个人,伤亡是24个人。 一切都明了了。 在21日零时,四位密谋计划的抵抗成员被押到司令部的庭院中,逐一执行了枪决。 在刺杀发生的第二天,希特勒在帝国内部展开的大清洗。一共逮捕了一万多人。 所以逮捕的人都受到纳粹人民法庭的审判。在法庭上这些曾经政界,警界和军界的高官受尽羞辱,而且面对法官们咆哮的质问,根本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所有人都被判有罪。被判有罪的后果不言而喻,接下来的几个月,每天都有人被送上刑场。 希特勒在全国广播讲话中声明,“要用纳粹的方式来惩戒这些叛徒!” 用钢琴弦将人的脖子勒住,然后挂在屠宰场的钩子上慢慢死去。这就是纳粹方式的一种,很多参与七月密谋的人都是这样被处死的。 事后证明,当时就被枪决和自杀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 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在德国国内,还有人坚持认为他们是叛国者。 然而,自称有天神护体的希特勒知道自己已经离死神不远了。 1944年11月,苏联红军攻入波兰,希特勒放弃狼穴,逃到南线战场的指挥总部,位于奥地利的鹰穴。 1945年初,东,西,南三条战线全部失守,希特勒只能回到柏林的花园地堡,这个堡垒不再有任何霸气的名字,而只能被称为“死穴”。 1945年4月30日,苏联红军攻克柏林,在这里希特勒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这一天离1944年7月21日零时10分,仅仅过了9个月零9天。 第1章 汉斯·乔其姆·马尔塞勒 绰号非洲之星 死时23岁 茫茫无际的利比亚大沙漠。静静地矗立一座小金字塔坟墓,它已与沙漠融为一体。墓碑正面用德文刻着:“这里安睡着一名永不言败的勇士——汉斯·乔奇姆·马尔塞勒。” 1944年9月3日获得了当时德国军人最高荣誉——钻石橡叶双剑骑士十字勋章,非洲军团司令隆美尔元帅邀他一同回国参加授勋典礼,他却执意要留下来继续参加战斗,因为他已与心爱的姑娘约定,在圣诞节回国结婚。可20多天后,9月30日,他在一次战斗出航中坠机身亡,永远告别了心爱的姑娘,留在了荒凉的大漠中,这就是参加不义战争的可悲下场。 2012年德国柏林 “嘿!戴纳,快点!我们得赶紧进去!” 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轻人垂头丧气的跟在朋友们的后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纪念馆?在柏林明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大卫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跑到他身边,搭住他的肩膀,“既然到了这里,当然是要来二战纪念馆看看了。就当是加深我们的民族情怀啦。” 戴纳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摊手道,“它只会让我更讨厌德国历史。” 大卫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得了你,这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快点跟上,别扫了大家的兴。”说着又跑回最前面,和同伴们兴致勃勃的参观着。 戴纳百无聊赖的跟在最后面,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说好好的暑假不在家吹空调非要旅什么游啊!好吧,旅游也就得了,为什么自己一时耳根子软,就听了他们的意见来了德国呢!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戴纳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然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即使他的原则总是看他心情的好坏来决定的,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是很有原则。 这个优良的传统是继承了他的外祖父——一位经过二战战火洗礼的犹太老人。 最让老人家引以为豪的就是,在他即将被送走的时候,有个叔叔告诉他小女孩不会被轻易杀掉时,他就立刻站到了女孩子的队伍中,在心中默念“我是女孩”一百遍。 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再加上灰头土脸的只看得见一双眼睛,所以想混过去也是很容易的。 每次老人跟戴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看着他的脸,一脸回忆的说,“那个叔叔的确和你长得很像啊。” 戴纳也总是嘴角抽搐的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稍微清楚二战历史的人都会知道,那段时期对于犹太人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纳粹头子希特勒对犹太人抱有强烈的仇恨情绪,在他执政之后,便对犹太人一步一步的实行起了高压政策。 反犹事件的高、潮,就是纳粹党制造的轰动世界的“水晶之夜”,德国几乎全部的犹太教堂,大量的犹太人的商店和会馆被砸坏,犹太人的社会地位降得更低了。 这也为日后残忍的屠杀犹太 人拉开了序幕。 超过三万名的犹太男人遭到逮捕并被关进集中营,虽然在里面得不到人道的对待,但是大部分都在三个月后被释放了。但是他们必须离开德国。 并在当时,大约有一万名的儿童被迫离开父母,他们多数都是去了英国。 戴纳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只有五岁,离开父母后就被送到了英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他认为他们可能已经死在了集中营。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就这样凄凄惨惨的度过自己童年的打算,虽然他在背地里经常向上帝祷告。 幸运的是,上帝这次眷顾了他。他被送进了孤儿院。 不久之后,就有一对英国夫妇来收养,他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机遇,所以在那对夫妇挑选孩子的时候,表现的非常乖巧和楚楚可怜。 果然,善良的中年夫妇很喜欢他,就决定把他带回家。 战争结束后,就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在他以后的人生里,几乎都是一番风顺的。英国夫妇都是医生,家庭条件还是比较富裕的,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但是他们相处的非常和睦。 然后就是上学,小学中学大学,姐姐上什么学校他就会在后面跟着,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再后来,就是娶妻生子,妻子是一位美丽的英国女孩,他们的婚姻生活很是幸福美满,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女儿。 后来的后来,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的乖外孙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犹太人的智慧,每当乖孙拿回成绩优异的试卷,都会让他感到非常的骄傲 所以老人家经常会给戴纳讲二战时期的事,那些战火,那些无辜死去的犹太人。 这些事戴纳从小听到大,虽然觉得祖父非常的啰嗦,不过那些故事在他小小的心里已经留下的影子。 但随着慢慢的长大,戴纳对那些所谓的民族情怀淡了不少,毕竟他是英国人,生长的坏境里完全没有仇恨的因素,不能说他没心没肺吧,只是没有身临其境过,是无法感受那种沉重的。 今年的暑假,他原本是想在家享受悠闲的假期,可是那群死党哭着闹着非要去旅游,并且目的地就是德国…… 被磨的没办法的戴纳只好同意一起去,但是他很奇怪 ,为什么每次去旅游都要带上他呢?不去的话,那几个女孩子就会哭天抹泪的没完没了。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戴纳就不耻下问了。 而一伙人很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啧!太整齐了吧。好歹照顾一下他的感受好不好。 所以戴纳这心里很郁闷很费解啊。 好吧,尽然都已经来了,那就好好玩吧,反正回是回不去了。 戴纳看着展厅里那一张张的老照片,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堵,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他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沉重的历史面前,还能笑的出来。 而女孩子们的欣赏点好像永远都是和男孩们是相反的。 在戴纳他们正为战争的残酷唏嘘不已的时候,那几位女士们正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对着里面那些德国纳粹年轻军官的照片,口水狂流。 如果说男士们对希特勒的厌恶,是对他的残暴粗鄙感到憎恨,那女士们的厌恶,就是对他摧残各种美男行为的强烈谴责。 自己长得磕碜,怎地还容不下别人啦! 呃……这诡异的东北腔是闹哪样! 所以说,女孩子们的专注点总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人扶额,就像现在…… “快看,这位军官是美型受哦!” 露丝双眼放光的看着照片上相貌俊美的军官,一脸的荡漾,然后看了看下面的人物介绍,“是位空军上尉耶,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死掉了。真是可惜。” 语气中失落显而易见。 旁边的小姐妹也贴在玻璃上,“是啊是啊。” 戴纳眼角抽搐的把她们从玻璃窗上撕下来,“女士们,矜持点。”然后开始看那位军官的简介。 “绰号非洲之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德国空军飞行员,是其中一位最出色的王牌飞行员。” 戴纳摸摸下巴,“死的时候只有23岁,的确是很年轻。战死,也不错。” 露丝终于把眼球移了过来,听到他这么说,很是不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啊,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戴纳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对这些战争杀手可没有多少同情,只有你们这些小女生,才会被他们的外表迷惑。” “哼!” 大卫也凑过来,“我说你们,眼前这两个活生生的大帅哥不看,偏偏要去看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你看,我们的戴纳一点都比照片的那个人差!” 说着,还对着他挤眉弄眼,“我说的对不对,戴纳。” “谢谢,我可不想和死人相提并论。”懒得和他们废话,独自走向另一个展厅。 “瞧!都是你乱说话,他看起来生气了。”露丝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对着大卫嘟囔,“就你那张臭嘴,想追到戴纳?下辈子吧!” “嘘!小点声!要是让他听见,我下辈子都没机会了!”大卫紧张兮兮的瞄了眼在一旁参观戴纳,看他没有听到,才苦着脸说,“我都快把心都给他挖出来了。” 露丝幸灾乐祸的继续给他泼冷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你注定就是个杯具。杯具就是个杯具,永远也不会变成洗具的!” “臭女人,你不要总是讽刺我好不好!”大卫呲牙。 “我这不是讽刺,我是在提醒你啊!好吧,既然不识好人心,那就祝你好运喽。勇士!”露丝笑嘻嘻的说完,就跟着小姐妹们继续她们的寻美之旅。 大卫看着戴纳的背影,只能长叹一声了。 戴纳此时看的这个展台是关于埃尔文·尤金·隆美尔元帅的。上面摆放着他生前很多的照片和资料, 对于这位被称为“沙漠之狐”的纳粹元帅,戴纳还是很感兴趣的。此人能做到生前显赫,死后殊荣不断,特别是被敌对双方都认可。 他是希特勒的爱将,为法西斯战争出谋划策,战功赫赫,绝对是纳粹法西斯最得力的帮凶,但是像他这样的正规军人,却是极其反感纳粹的屠杀和灭绝政策的,当然他也不会参与。 这是因为这样,再加上他过人的军事造诣,所以才会赢得敌国的尊敬和后人的客观评价。 戴纳仔细的看过他的每一张照片和每一份资料,心中对这位纳粹“战神”也多了一份崇拜。 男孩子嘛,总是对铁和血有着不可理解的着迷。 当然戴纳也是这样的。 第2章 埃尔文·尤金·隆美尔元帅 人称“沙漠之狐” 因卷入“七月密谋”被逼服毒自杀。 如果还有不知道滴筒子,可以去百度大娘那里去百度一下。嘿嘿。 下面这位就是我们的另一位男猪脚! 克劳斯·菲利普·玛丽亚·申克·格拉夫·冯·施陶芬贝格 是不是很帅?!捂脸尖叫~ “他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军人,但也是一名不可原谅的战犯。这真的很让人纠结。”大卫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展桌前。 “这没什么,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戴纳看着照片上的隆美尔元帅,眼神都不一样了,“如果我能见到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要签名!” 大卫回头看他,那眼神跟看见怪物似的,语气夸张,“你不是最讨厌这些二战军人吗?” 戴纳无视他欠抽的表情,依然双目闪闪,“怎么办!我感觉我开始崇拜他了!” 大卫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心说您这哪是崇拜啊,简直就跟迸发少女心似的。然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吃味,因为戴纳从来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其他男人啊。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白瞎玩意儿好不好……肿么能跟人家战神比啊! 戴纳专注的侧脸看起来更加迷人,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少见的美男子,肤色白皙,身量高挑。因为有着部分犹太血统,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跟波斯猫似的,时而清纯时而妩媚,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大卫有些移不开眼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戴纳!大卫!快来看啊!” 戴纳回过头去看她。 刚想继续跟戴纳套近乎就被跑过来的露丝给打断了,大卫心里痛扁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干嘛!没看见我们俩在这谈正经事了吗?”大卫一脸不爽的看着要拉戴纳走的八婆,“你又看见什么了!” 露丝才不甩他,拉着戴纳就往对面的展厅走去,“刚刚我看见一对特别有QJ的上司和下属哦,并且两个人特别的般配耶!” “……” 拉着他来到展窗前,露丝兴奋的指着里面的照片说,“你看,就是这两个人!是不是很般配?” 戴纳和大卫无语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心里在嚎叫,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左边的那个军官还是引起了戴纳的注意,仔细看去,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照片上的男人,站在一架飞机前面,他身材高大,独眼独臂,左手提着手提包,神情严肃的面对镜头。 旁边就是他的生平履历,在那里有一张他 没有负伤前的照片。 看的出来,这原本是一个非常英挺俊美的男人,在这张照片上。他笑容灿烂,令人炫目。 戴纳看直了眼,愣愣的盯着他瞧。 照片下面就是他的名字。 ——“克劳斯·菲利普·玛丽亚·申克·格拉夫·冯·施陶芬贝格” 出身贵族,德国的中级军官,第三帝国寄予厚望的年轻参谋长。 但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官,既然策划了震惊世界的刺杀元首的行动“七月密谋”。 “为什么……” 戴纳看着照片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好像最亲密的情人之间的低语。突如其来的心痛不知从何而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什么为什么啊?” 露丝疑惑的看向戴纳,“你刚才在说什么?” 大卫也把目光转到这边来。 戴纳突然惊醒,心里的那一抹的伤痛也没有踪迹了,他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才我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我没说什么。”戴纳尴尬的抓抓脸,“你们听错了啦!” 露丝和大卫都鄙夷的看着他。 “呃……”戴纳赶紧把他们注意力转移,“那什么。露丝,这位副官只是忠心耿耿的为上司挡子弹而已,竟然被你说的那么暧昧。” 露丝的兴致果然又被提起来了,“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心中有爱,即使再忠心的部下,也不会为他去死啊!”说着,就眼睛闪闪的看着那张中尉的照片,“军队果然处处是JQ!” 然后,又继续粘在玻璃窗上,双眼桃心的犯花痴。 ……主神啊,我错了……我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更不应该用这个话题来转移这个八婆的注意力……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原谅这只迷途的小母羊吧,阿门! “他还得过金质十字勋章啊!”大卫指着展台里的勋章,啧啧道,“果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戴纳可不想再看照片了,生怕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就随便瞟了一眼,不经意的说,“还不是用战场上那些无辜的性命换来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 可不一定。”大卫倒是不赞同,“你看他受伤这么严重。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呢。” “切!随便吧。反正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路人,十足的战争犯!”说完,还蔑视的看了一眼放在展台里,有些暗淡的十字勋章。 “他们的荣誉越高,就证明他们的罪孽就越深重。” 大卫听他这么偏激的说,就赶紧把话拦了下来,“别这样说!你看这个人现在在德国,可是二战英雄!你的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到了,也不怕惹麻烦!” “哦……原来他是德国人用来漂白自己的工具啊。” “啧!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啊!”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枚金质十字勋章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微亮。 戴纳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得了,咱们看完就赶紧走吧,想着那几位女士啊。”说完,往露丝那边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就突然感觉自己走不动路了!戴纳惊垭的看向周围,还是那个展厅,可是令人吃惊的是,他的那些朋友和游客都不见了! 偌大的展厅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那枚发着光的金质勋章。 戴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的“鬼打墙”? 可是,那玩意儿不是晚上才出来吗?现在还是白天啊!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戴纳想出声呼救,但是他立刻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声音都没有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模糊。那些橱窗,那些照片,还有那些摆件,都在自己慢慢的消失,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张施陶芬贝格上校笑容灿烂的照片和那枚金质勋章。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戴纳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心里开始惶恐不安。 他没法走路也没办法说话,难道这就等于断了他的活路? “年轻人,是不是已经开始感到害怕了?” 突然一个就像金属机器发出来的声嗓音,在这个似真非真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戴纳被吓的吓一跳,惊慌无措的看着四周,打算把声源找出来,但是这里除了那张照片和勋章什么都没有了。 “你刚才的傲慢哪去了?”那个难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 戴纳想要反驳,却只能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你不用再说什么,刚才我听的已经够多的了。”声音好像有些恼怒,“我的主人身份尊贵,怎么能容许你这样的贬低他!” 你的主人是谁?戴纳在心中急切的问道。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等一下你就会明白。” 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要你重新认识我的主人,他如钻石般闪耀的一生。我会把你送回去,回到那个战火弥漫的年代。” 戴纳惊恐的摇着头。 “放心,在那个空间里你是不会死的,即使死去也可以再活过来。等一切都结束,我就会把你送回来。或许这是对你的傲慢和无礼,最好的惩罚。”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戴纳的眼皮开始发沉,虽然他极力的想睁开眼,但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困意,慢慢的闭上眼睛,意识也随之一点点的消失…… 一道黄色的光芒亮起,戴纳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当光芒消失时,展览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人。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轻轻响起,“或许,你可以带给他快乐也说不定啊。” 仍是那个金属嗓音,低沉沙哑却有着难言的柔情在里面,“你比我可幸运的多了……” 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照片上的青年军官笑的是那么的迷人,而他身边的副官,亦是无怨无悔。 戴纳感觉自己自己就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他竟然和空气在说话,并且空气还在威胁他,这让昏昏沉沉的戴纳感到很可笑。 啧,看来自己的幻想片看得太多,都都梦魇了。如果以后多读点古典文学,是不是就能梦见莎士比亚了? 但是很快,戴纳就笑不出来了。 清醒过来的戴纳怔愣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周围人也在惊奇的看着他。 这些人穿着破旧,并且样式都很土气,用现在一个流行的词形容那就是“复古”。但是…… 见过复古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复古的啊!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难民? 不过……在21世纪,难民什么的不是很常见吧……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声音在他睡着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 不不不,他并不是睡着,而是失去意识! 那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柏林了?!那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第3章 那些人把戴纳围在中间,看着他的新潮打扮和衣着都在窃窃私语,眼神里都是探究,搞的这好像是件不得了的事。 戴纳越过这些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的房子都是一些比较低矮的民房,生活垃圾就堆在门口,还有几只黄狗在垃圾堆旁边挑挑捡捡的。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声音在他睡着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 不不不,他并不是睡着,而是失去意识! 那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柏林了?!那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大卫!露丝!”戴纳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叫出朋友的名字,希望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恶作剧而已。 “嘿!伙计们你们在哪里?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玩,大卫!” 但是很遗憾,除了周围围观的人,没人回答他。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戴纳烦躁的抓抓头发,对着周围人大吼,“你们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人们好像有些都不懂他的话,见他来回的走来走去,更加的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来和他交谈。 戴纳好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用手比划着想问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得到了都摇头和沉默。 “天呐!”,戴纳的心里更烦了,正当他要暴走的时候,有一个人终于开口了。 他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问道,“小伙子,你是英国人吗?” 戴纳惊喜的回头,看见一个高个子挺瘦的中年人走过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英国人吗?” 戴纳连连点头,“是的,我是的!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人告诉他,“这里是柏林郊区的民房。” 柏林?难道他还在柏林?“柏林的城区看起来那么漂亮,怎么会有这么……的房子。” 戴纳实在不好意思说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破,所以就只能将形容词省略了。 同时他一直悬着心也放了下来,原来自己并没有穿越啊什么的,这把他吓得! 找到那几个家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小伙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请你去我家坐坐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中年人看戴纳并没有什么恶意,就 想请他回家,仔细问问他的来历。 不过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是很赞同他这样做,纷纷劝他。 戴纳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现在讲的都是德语…… 我擦!既然会说德语那刚才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那是什么玩意啊!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懂…… 戴纳的祖父虽然是犹太人,但从小生活在德国,德语自然也是会的。老爷子在他小的时候经常会教他一些德国口语,所以,虽然德语整体水平不咋的,但在日常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喂喂,不要以为我是外乡人就不懂啊! 中年人对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不会有事的,就对着戴纳说,“跟我来吧。” “呃,好的!”戴纳赶紧扒拉开一群人,跟了上去,边走边看着路边的民房,忍不住道,“我说大叔,这里……和市区的规划差别还真是大啊。” 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破”字给咽了回去,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来表达心中的那种惊讶。 中年人却不以为然,“这里住的都是犹太人,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前,推开门对戴纳招了招手,“到了,就是这里,进来吧。” “哦。”戴纳跟着他走进去,打量了一圈屋子的摆设,不禁撇撇嘴,果然好穷啊。 这个小房子顶多就有三十平米,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哦,当然,日用品和一些小家电还是有的。 那些所谓的“小家电”就是一个手电筒和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连电视机都没有!戴纳不可思议的想着,这里即使住的都是穷人,但是电视机这种已经普及的家用电器,也应该有的吧!哪怕是黑白的呢。 中年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着什么,有些讽刺的说,“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像我们这些人的生活,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戴纳尴尬的摸摸的脸,“没有啦,其实我家也就是中等家庭而已,算不上有钱的。” 说着,就做到中年人对面,那张唯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板凳上,“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现在的经济这么发达,没想到还有如此生活困难的人们。” “经济发达?”中年人好笑的看着他,“你看现在的德国很有钱吗?” “当然!德国经济在欧洲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他这么说,中年人笑的鱼尾纹都深了一分,“你在开玩笑吗?现在德国负债累累,搞的民不聊生的,竟然还数一数二?!” “啊?”戴纳懵了,“怎么可能……” “你看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就应该知道,德国政府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了,他们是想逼死我们!” 戴纳彻底的蒙圈了,“那你们犯了什么错?现在都讲的是民主人道啊,政府不可能会这样做。” “人道?和他们讲什么人道!”中年人恨恨的说,“他们就是一群畜牲!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犹太人,他们才会这样的容不下我们。” “……”德国人现在还在歧视犹太人么?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中年人看他一脸的呆样,“怎么,你也是这样看的吗?” “怎么可能!”戴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高了,就自觉的把音量调小了一点,“我祖父就是犹太人,我怎么会歧视犹太人呢。” 说到这里,戴纳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他回想着这一路的见闻,又结合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说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那什么,我想请问一下。” “什么?” “今年是什么年份啊?” “……” 中年人看他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个白痴,让戴纳太受打击了。 “咳,我脑子小时候受过伤,所以记性不太好……” “……”中年人收回目光中的鄙视,“现在是1938的7月份。这回记清楚了?” “当然!1937年嘛……”戴纳脸上的夸张笑容突然僵住,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就像得了帕金森,看起来相当滑稽。 我的亲娘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1938年…… 是的,是1938…… 德国还是那个德国,柏林还是那个柏林,只不过…… 却是74年前的柏林!!!! 我的上帝啊!你是在开玩笑吗???!!! (上帝:看我真诚的眼神!) 我穿越了,我竟然真的穿越了……那个变态玩意儿说的都是真的! 它居然我把 送回到二战前的柏林!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嗷! 中年人被猛然站起的戴纳吓了一跳,“年轻人你怎么了?” 戴纳眼神呆滞的走向门口,嘴里念叨着,“让我独自呆会……1938……” 中年人还想拦他,但是看他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在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声,“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天黑了想着回来啊。” 算不上温暖的话却让戴纳心中暖暖的,他的确是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这里的人们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明年柏林的犹太人会遭受怎样的苦难。 所以说和他们在一起,迟早会被连累。 但是,他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现在唯一和他有牵连的就是这个中年大叔了,他不回来还能上哪儿去? 呜~戴纳一时间又被刺激了,就眼泪汪汪的跑出去,找地方自个儿哭去了…… 第4章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叔看着他掩面泪奔而去,摇着头叹息的回屋了,只当他是摔坏了脑子,挺可惜的。 戴纳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等到累了,再也跑不动了,就随便找了一个人家的门口,坐在台阶上。 但坐了一会,就感觉屁股凉飕飕的,无奈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又坐了回去。 可是这回,屁股是不凉了,但是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怪疼的。 戴纳神经质的蹦了起来,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衣服里的不明物体,现在他可是看什么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什么东西这是?”拿起衣服抖了抖,一个圆形的金属物掉在地上,滚啊滚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戴纳把那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惊得他差点没扔出去,“我擦!怎么是这玩意!?它是哪来的?” 原来那个圆圆的东西竟然就是在二战博物馆里,看到的那枚金质十字勋章! 勋章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但是那一闪而过的微光,还是被一直盯着它的戴纳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七月份的天气愣是让他觉得有些冷, 还没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呢,只见勋章突然光芒大盛,戴纳反射性的闭上眼,就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被什么吸进去了,呼吸有些困难。 在安静的小路上,一道黄色的光芒乍起又消逝,如果被看到,就会让人感觉是自己眼花了,因为这条街道的确是没有人的。 “唔!咳咳咳咳!”肺里被灌进了新鲜的空气,戴纳被呛得就是一阵猛咳。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一看自己身处的坏境,又呆了。 还是那个纪念馆的大厅,还是只有那两张照片,还是那个刺耳的声音。 “怎么样伙计,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语气有些微微的戏谑,让人听了很不爽。 戴纳现在何止是不爽,而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少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你究竟是人是鬼?!”戴纳看着依然空旷的大厅,而自己声音的回音一直在重复“是鬼……是鬼……鬼……” 听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擦!居然被自己的 声音给吓着了,让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呐! “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那个金属声音仍是慢条斯理的。这让戴纳感觉生气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虽然是那个二战纪念馆的样子,但是很显然,这个的一切都是幻影。 “这里是我制造的幻境,其实你真正呆的地方就是在那枚金质勋章里。” “那个叫施陶芬贝格的人的勋章?”戴纳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进这个鬼地方来!还把我送回了二战前的柏林,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在这个时空里你根本就不会死,就算是死了也会马上活过来,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至于为什么要你把送回二战前……我想我在当初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好吧,好吧。”戴纳举起双手,对着四周的空气说,“说出那些话是我没有走脑子,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总行了吧!拜托你,把我送回到原来的世界吧,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 虽然他已经在示好认错,但那个声音好像是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非常抱歉。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就没有办法再回去了。”看着戴纳又要发飙,它才继续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要想回去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过完我规定的时限,到时候,我自然就会把你送回原来的时空去。” 戴纳平静了一下,算了算自己也不算太亏,反正又死不了,到了这个东西规定的时限就可以回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让接二连三的我死去,然后又接二连三的活过来吧,” “这你不担心。”金属声音平静的说,“只要在最危险的时候,拿出勋章,说一句'神圣德国万岁',你就会进入这个空间,危险解除后,你可以再出去。而外面的人,我会抹掉他们看见的这一幕,就当你安然无恙躲过去的。” 啧啧!听起来还不错吗嘛!“你确定我不会有事?” “当然!” 有了它的保证,戴纳这心里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天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炮火无情的年代,能有一个免死金牌,真是帅呆了啊! 那我岂不是平时横着走 ,也不会有麻烦了? 金属声音显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句凉丝丝的话就浇灭了他那蠢蠢欲动的躁动,“只能是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才会帮你,平时,概不负责!” “!”正在幻想暴揍希特勒的戴纳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听着它冷漠的强调,不禁哀嚎,“不是吧!这么不近人情?”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随便的惹是生非。” 戴纳赶紧赔笑,“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不会胡作非为的,到时候你可要想着救我啊!” 没办法,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如果再不服点软,说不定现在就把他给“咔嚓”了。说起来,这枚勋章对那个叫施陶芬贝格的,很是忠心呐。 真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连那个人的长相都没有记住…… “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现在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送出去。” “嗯,好。” 黄光又出现了,戴纳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和进来时候感觉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胸腔不憋闷了。 莫非是改良了?在意识模糊之前,戴纳还有心思开个玩笑。 等戴纳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勋章果然是找了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戴纳恨恨的在心里骂着,谁会吃饱了撑的来垃圾堆附近散步?! 是的,大家木有看错也木有听错。 咱们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戴纳先生现在正站在一堆垃圾山上迎风傲娇…… 我擦!这味儿! 戴纳被熏得连蹦带跳的跑了下来,赶紧拍拍衣服,好像这样做就能把身上的臭味给拍掉似的。 那个死人绝对是故意的!什么地方找不到,偏偏选了这么个底儿! 小肚鸡肠公报私仇啊喂! 戴纳把勋章使劲的往兜里一塞,嘴里嘟嘟囔囔的往回走,心里把那个怪物骂了个溜透。刚转过街角,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倒在地上。 “哇哦!”被摔坐在地上的戴纳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成两半了。“你走路都不长眼啊!没看见对面有人的吗?” 说完,就抬起头想继续骂来着,但是这一看,就把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对面的男人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五,因为周围没有什 么亮光,所以那个人往眼前一站就跟座小山似的…… 戴纳眨眨眼,心说我可不是怕他啊,只是突然之间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 男人看他还坐在地上,就皱了皱好看的眉,蹲下身说,“对不起,刚才是我走路不小心,您没事吧?” 说着就伸手想把他扶起来。 此时,街边开过一辆汽车,明亮的车前灯照在两人的脸上,让看清楚眼前人容貌的男人吃了一惊。 戴纳坐在那还等着他来扶呢,哪知对面的手伸过来一半就停住了!不解的抬头看过去,却见对面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虽然男人的面部轮廓有些模糊,但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却让戴纳看的心里一跳。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戴纳和男人在心中同时这样赞叹着。 男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形状优美的眼眶里,一对绿宝石在夜里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上去。 “嘿,这样看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戴纳看他愣愣的,瘪瘪嘴,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原来是个傻子啊。 也不要男人扶了,自己揉着背摔得麻木的屁股慢腾腾的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走。 男人看他走了才回过神来,追着他紧走几步,来到他身旁,抱歉的说,“真是失礼,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戴纳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身边高出他半个头的男人,一脸黑线的在心里骂道,擦!没事长这么高干屁啊! 这男人一看那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身上的还穿着军装,肯定是上层社会的贵族军官。 现在德国人不是很仇视犹太人么,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自己和犹太人有交集,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送进集中营。哪还能这么客气的说话。 呃……现在好像还开始把犹太人往集中营送吧…… 想到这,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用了,谢谢。” 说完,就继续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 留下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发怔。 第5章 戴纳扶着屁股一步一步的往回挪,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标识牌,没办法,谁让他跑出来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连路都没看就一个劲儿往前跑呢。 这不现在迷路了么…… “真他妈倒霉!”踢着脚下的石子,忿忿的自言自语,“这都什么事啊,居然来这种糟糕的地方,难道是我上次在祈祷中偷偷睡着被主神知道了,惩罚我?” 那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吧! 好歹换个婉约点的方式,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那个勋章说已经说,到了限定的时间就会把自己送回去,那就老实的呆着吧, “嗯?”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走回来了…… 戴纳心里再次对自己的方向感感到了鄙夷。擦!成心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会走神发呆了竟然就找到了! 破旧的民房里亮着一抹昏黄,戴纳不敢想那是为自己留的。 抬头看看已经漆黑的夜,没有手表也知道现在很晚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吗。 推开门,朝里面轻轻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躺在床上看书的中年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坐起身来,“嗯。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那边还有一张小床,是我儿子当年睡的。” 说着,看了看他的身高,“虽然会憋屈点,但总比没有的强。” 戴纳看向摆在屋子角落的那张小床,眼角有些抽,这何止是憋屈一点啊,这简直是太憋屈了!虽然他一米七八的个子不算是太高,但是……这张床目测也就一米七长吧…… 算了,总比睡冰冷的地板强。 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戴纳就想往小床走去,中年男人又开口了,“我叫泰勒,你可以叫我泰勒大叔。” 戴纳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冲他一笑,“我叫戴纳,泰勒叔叔。”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不是戴纳想开了,而是现实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除了这里他还能往哪儿去?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就是有人家也不相信啊。现在他就是个“黑户”,没户口没身份证也没暂住证,甚至连国籍他都没有了。只要一出去,肯定就是被抓的份儿、 所以还是那句话,就在这儿老实待着吧。 泰勒大叔以前是个邮递员,但自从希特勒实行了一系列整改措施后,他就失业了。因为没有人敢再录用他,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现在只能靠给人家送牛奶,赚点微薄的收入。这钱养活他自己还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开支明显的入不敷出了。 戴纳也曾想过要出去找 份零工赚点钱,贴补一下。但外面的人都在大批大批的失业,那哪还有什么工作让他去做,再说他现在身份不明的,出去了反倒更危险。 在泰勒大叔的坚决反对下,心高气傲的戴纳先生只能呆在家里吃闲饭了。 可就算是这样,该来的麻烦还是躲不过。 这一天,一群警察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把戴纳带走。 泰勒大叔拉住他们,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其中一个长相阴沉像是头头儿的人严肃的回答,“我们可没有乱抓人,今天早上你们街上的一个居民去警察局报案,说是有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在这里,这让他们感到很不安。” 戴纳心里一惊,这是谁在打小报告! 警察抓住还在挣扎的戴纳,“只要你能出示证明身份的证件,我们就会放了你。” “我是逃难过来了,身上的东西早就丢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们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把你带回警局审问了。”说完一挥手,押着戴纳的几个人就跟着那个头头儿往门外走去。 在经过泰勒身边的时候,头头儿看了一眼他,“本来也是要把你一起带走的,不过看在你一直本本分分的份上,就放过你这一次。” 说完,还偷摸的并且极其猥琐的在泰勒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泰勒“噌噌”的往后缩,皱眉看着他,“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先生。” “好了好了!”头头儿举起双手,戏谑的说,“这我冒失,对不起。”然后回头瞪了一眼在后面偷笑的小警察们,“还不快走!” “是!” 戴纳发着愣跟他们一起走,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那个警察为啥要摸泰勒叔叔的屁股?! 虽然泰勒叔叔年纪大了点,但也算是个中年美大叔啊。并且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熟的样子…… 中年美大叔……如果露丝在的话一定会尖叫,戴纳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想说这只是近墨者者黑而已…… 如果耳朵旁边整天都有几个声音,在叽叽喳喳的在灌输一些那啥啥的思想,你听你也会! 那个头头儿还在前边喊着,“回去别给我乱说话,小心你们的薪水!” …… 进了警察局,他们就把戴纳关进了牢房,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证件的戴纳是相当危险的,说不定还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呢。 呃……好像越是间谍特工啊什么的,都会把改用的证件麻溜的准备好吧,不怕你查,就怕你不查,并且还上赶子哭着喊着让你查。 好便宜的特工…… 好吧,就算他 可能不是间谍特工之类的,那也绝对不是好人! 为嘛这么肯定捏? 头头儿挠挠脸,反正就是不能把他放出去,至于为啥……大家自个想去吧!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里戴纳并没有受到什么审讯,也没有收到严刑拷打,更没有受到那传说中世界十大酷刑之首的刑罚——拿羽毛搔脚底板。 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戴纳看着手里的面包,心中徜徉:这伙食,不比家里的差啊! 唯一的不足就是居住环境差了点,大通铺啊!自己还从来木有体睡过呢。这次进来就当是体验生活吧。 这孩子真是太想得开了…… 就在戴纳拿着面包感叹生活是如此多变的时候,那个把他抓来的头头儿来看他了。 现在犯人们都去放风了,头头儿坐到他旁边,掏出烟盒,“来一根?” 戴纳摇摇头,“不,谢谢!我不会抽烟。” “啧!一个大男人连烟都不抽,怪不得长的这么像姑娘呢。”头头儿抽出烟,叼在嘴里点上,然后开始很爽的喷云如雾。 戴纳嘴角抽了一下。 “小伙子,会说德语么?” “会一点。”戴纳用不怎么流利的德语回答他。 “那行,我问你个事,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被他吐出来的二手烟呛得直咳嗽的戴纳,嫌弃的拿手挥散眼前的烟,“你说。” 头头儿掐了烟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谁?”戴纳被他问得一愣,“泰勒叔叔?” “当然!除了他你还认识谁!” 擦!这货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啊! 但碍于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戴纳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和泰勒大叔相识的过程给他说了一遍,当然,在为什么来到德国这个问题,做了一点点的修改。 要是跟人家说“我是穿过来的,我跟你们不是一路淫儿!”,那头头儿肯定会笑的把烟头给吃了。 头头儿听了之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真是从英国逃荒过来的?”有点不太相信。 “是滴呀是滴呀!看我诚实滴小眼神儿!”戴纳很是端庄的保证。“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也只能走到哪儿算那儿了。” 整的面部表情很是伤感。 看他一副西子捧心落寞寂寥的样儿(这两字请分开读'样''儿'谢谢~),头头儿也不说啥了,反正是知道了他和泰勒没什么不正常关系,也就放心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捏……你自己看得到吃不到,就把气撒到无辜群众的身上…… 作者选你当配角,还让你这么早出场,真是莫大滴失误! 头头儿 对此嗤之以鼻。 …… 戴纳刚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自己放出去的时候,就神奇的被人打断了。 “局长,施陶芬贝格少校来了!” “!” 戴纳有些激动有些惊慌有些失措,哦,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他可不是因为男猪脚要出场的缘故,而是…… 这货竟然是局长啊啊啊啊!嗷!! 身为堂堂的警察局长,竟然亲自带人去抓他,还在这里和自己谈心,这这这,这简直太让他感动了! ……喂!兄弟,你的感动点很诡异哦! 拜托,人家那是借着抓你的由头去见想见的人好不好! 这哪是和你谈心啊?这是在防着你呢! 你就一炮灰,兴奋个P啊! “哦,我这就出去。”柏林市警察局局长——海因里希·冯·赫尔道夫伯爵,拍拍身上的烟灰,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直到他走的都没影了,戴纳才回过味来,“刚才说是谁来了?怎么听着好像是……” 施陶芬贝格?!! 第6章 直到他走的都没影了,戴纳才回过味来,“刚才说是谁来了?怎么听着好像是……” 施陶芬贝格?!! 我没听错吧…… 戴纳有些呆,从上衣的口袋的里拿出勋章。 因为被进来之后,那些警察就没有搜过他的身,所以勋章还在他的身上,戴纳为此非常庆幸。 他对着勋章喃喃自语,“难道他就是你口中的主人?” 原本只是无意识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勋章竟然在他说完之后亮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应他。 塞纳愣愣的看着手里暗淡无光的金质勋章,据资料上说这是施陶芬贝格在战场上负伤归来,帝国统帅部接连向他发出三道勋章,这枚金质帝国十字勋章代表的是纳粹德军的最高荣誉。 那它把他带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让他看清历史,重现自己主人的辉煌? 他还记得照片上那个英俊的男人,冲着镜头自信的微笑。 啧!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只要到了时间能让自己回去就好了,管他什么上校还是伯爵的, 戴纳在一秒钟之内说服了自己,然后就安稳的等着警察把自己放出去。 不知道泰勒叔叔怎么样了呢。刚安静一会的戴纳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位警察局长和泰勒叔叔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啊。 虽然他和泰勒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天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泰勒的确是个好人。 从平日里的交谈得知,他以前也是拥有幸福家庭的,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只是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些变故,他的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改嫁给了别人。 虽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变故,但是看得出来,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算起来今年他也快四十岁了,可至今仍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再娶。 泰勒和他一样,并不是纯种的犹太人,所以他的模样也并不是完全像犹太人的。 他是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却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这样突出的特征让德国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犹太人的混血儿。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相貌反而是引人注目,因为他本身长得就不错, 戴纳对着外面的狱警A喊道,“长官,有没有修指甲刀?我的手指甲太长了,这样是很不卫生的 。” 正在和啤酒的狱警A听到他的招呼,粗声粗气的说,“都进来了哪还这么多的事!真是麻烦。”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递过来一把指甲刀。 戴纳感谢的接过,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索性就和那名狱警攀A谈了起来,问到什么时候把他放出去的时候,狱警A绕绕头,摇头说不知道。 “怎么会?”戴纳不相信。 “没办法,这是我们局长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出去其实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狱警A也是很无奈,费了这么大力气抓回来的竟然是位祖宗,打也不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伙食标准是和他们一样啊。 真搞不明白,局长为什么要执意把他带回来。 这时候,犯人们放风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自己的牢房,看管他们的狱警B跟着一起进来,“知道吗,咱们局长要出去开会了。” “什么时候的事?”狱警A好奇的问,“刚刚局长还来了呢,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就在刚才,施陶芬贝格少校不是来了么?他就是来暂替局长管理我们的。” “哦……” 两个狱警旁若无人的交谈着,在一旁听着的戴纳就有点急了,“我说两位长官,你们局长临走之前是不是先把我放出去?” 狱警B一脸的轻蔑。“小子,你以为这里是旅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现在可是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员,等到我们调查清楚证明你没有问题,就自然会把你放了,你就安心的在里面的呆着吧。” 刚说完,外面就有警察喊了一声,“戴纳,有人探视!” “?”会是谁?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认识就只有泰勒。 莫非……是泰勒叔叔? 戴纳猜的没错,来看他的正是泰勒。 “孩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泰勒看着戴纳有些消瘦的脸颊,语气里充满了愧意。 “别这样说,叔叔。”戴纳笑着安慰他,“这怎么会关您的事呢,我本来就是可疑的人,警察局来抓我也是正常的,您别多想。”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泰勒激动的说。“但他们不相信我说的。” “没关系的,等他们调查清楚我是好人之后,就会立即放我出去的。别 担心。” 泰勒可没他这么乐观,“那要等到牛年马月。”然后,他眼神一厉,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出去的,在这里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千万别和里面的那群人起争执,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 戴纳慎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随后泰勒又嘱咐了他一些琐碎的事,直到狱警在外面开始催促了,才不是很放心的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戴纳慢吞吞的走回牢房,刚进去,里面的人就问,“那个人是谁?你的父亲?” “不,他只是收留我的人,算是我的房东吧。”戴纳还真有点说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就是陌生人,但还会互相牵挂对方。 他觉得他现在是有些雏鸟情怀了,泰勒是他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交谈的人,所以他在心理上就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而泰勒呢,也总是把他当作孩子来看待,管的相当严。 的确就像是一对父子。 赫尔道夫局长收拾着自己将要去参加会议而需要的文件,而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则是无聊的翻开他书架上的书。 “克劳斯,我走的这几天就得麻烦你来看管这一帮兵了。”局长手里忙乎着,嘴上也不闲着。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在警察局工作了。”克劳斯烦躁将手上的书合上,“这里整天只是在管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大处说还有偷到扒窃什么的,和军队完全不一样。” “行了小伙子,别再抱怨了,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干吧。”局长拿着自己的闹钟思量着,“是不是还要带上闹钟?我怕早上会迟到。” “当然可以,你就是把家里的落地钟抬过去,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你说这里和军队不一样,所以不喜欢这里。” “哦,是的。”克劳斯摆弄着自己的帽子,语气里满是忿忿不平,“没想到教官里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只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就被驱逐到这里,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们教官怎么了?你撞破他什么好事了?”局长好奇的问 这位名叫克劳斯的年轻人,全名是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他是一位来柏林军事学院深造的中级军官,今天是第二年。 这两天,克莱斯感觉很苦恼,因为他的教官——海姆上校看他很不顺眼。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前两天他在路过学院后面的小树林时,听见有异样的声音传出来,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就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这一进去才看见,他们的教官正和他的一名男同学,当然也是军官,正在树林深处激烈的交缠着。 当他闯进去的时候,那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当然也看见了他,但还来不及收拾双方就已经打上了照面。 真是万份尴尬! 海姆上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直接变成了黑色。他要克劳斯为他保守秘密,并且威胁他如果说了出去,那么年终考试时就会让他完蛋。 骄傲的克劳斯当然是不会同意。在这件事上他为什么要听凭一个上校的威胁? 所以当学院就到通知,说是柏林警察局局长要去慕尼黑参节会议,需要一个优秀的军官暂替他管理警局时。他就被海姆上校打发来了这里。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但他是真心不要的。 “真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伪君子!等我回去绝对饶不了他!”克劳斯恨恨的说。 看他那副狠样,赫尔道夫局长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啊,就是还需要历练。” 一会,有人敲门。 “进来。” 一名警员走进来,对赫尔道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局长,外面有一位先生要见你。” “先生?”赫尔道夫把东西都装进了自己的行李包,这才抬头看向警员,“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泰勒,局长。” “是他!”赫尔道夫面上一喜,追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快把他请进来!” 小警员又行了个礼,然后出去叫人了。 知道泰勒马上就要来,赫尔道夫有些紧张的直搓手,看见桌子上还是乱七八糟的一片,就赶紧将东西规整了一下。最起码不要看起来这么乱的就行。 而显然被遗忘在一边的克劳斯,开口道,“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呆一会、” 第7章 而显然被遗忘在一边的克劳斯,开口道,“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呆一会、” “嘿,小伙子你真是善解人意!”局长有些兴奋,“只要一会儿,哦不!是一小会儿,我们就会把事情谈完的。” 克劳斯对这位客人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他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没关系,我正打算去监狱里看看那些犯人,不会打扰你的,告辞了。” “好的。” 克劳斯离开局长办公室时,看见局长的秘书带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两人打了照面,那男人低下头,跟着秘书匆匆的在克劳斯身边走过。 应该就是这个人吧。少校先生摸了摸下巴,继续朝牢房走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向他点头致意,他微笑着回礼。 这或许就是贵族军官的好处吧,但他能爬到这个军衔绝对是靠自己的实力,当然更取决于家族优秀的基因。 他的家族是德国南部一支天主教的贵族。家族的渊源可以追溯到13世纪。 父辈祖辈曾经以教堂管理者、政府职员和高级军官的身份在德国的历史上书下自己的印记。 他的母亲也出身于普鲁士最著名的军队改革家格耐森瑙元帅家族。 施陶芬贝格家族世居于斯图加特附近的一座小城叶廷根。父母都属于斯图加特的符腾堡宫廷的成员,母亲出身伯爵并且是符腾堡王室的宫女,父亲则是符腾堡国王的将军。(注1) 前年全家迁到柏林,进入柏林军事学院进行深造,今年就要毕业了啊。 嗯,有段时间没有回家看看了,要不,明天就回去吧。 狱警A看到少校先生来了,赶紧站起身行了军礼,“少校先生怎么来这儿了?” “我只是随便来看看,从今天起,我就要代替赫尔道夫局长管理警局,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要紧张。” 军人和警察绝对不是一路人。军人们从来都是严以律己,服从军令,而警察们在一点上就显得有些散漫了,虽然他们也受过军事训练,但和真正的军人比起来,还是差着那么一截的。 而克劳斯施陶芬贝格,就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服从军令,六亲不认。 他巡视着各个牢区,里面的犯人们也在盯着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克劳斯,身 上散发着贵族军人特有的气质,威严,高贵,庄重。 一时间,牢房里竟然是安安静静的,可能把针扔到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在这里关押的人,抢劫犯和强奸犯居多,但是在克劳斯面前,他们不敢放肆,八成是被他无意间测漏的王霸之气给震住了。 快走到最后面一间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和起哄声。 克劳斯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加快脚步去看个究竟。身旁的狱警A则是快他一步,来到牢房来,用手里的警棍敲打着铁栏杆,“喂喂,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安静点!……约翰,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就打算打开牢门进去,可他的钥匙还没掏出来呢,施陶芬贝格少校伸手就把牢门打开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牢门木有上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狱警A在心里尖叫,完了,这回是撞在枪口上了! 里面的犯人瞬间安静下来,有些失措的看着他俩。 被叫做约翰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嬉皮笑脸的对着门口的人打招呼,“嘿,长官你们好啊!快来看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事!” 他对刚来的施陶芬贝格少校一点也不在意,打完招呼继续手里的动作,好像是在撕扯什么似的。 一群犯人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站在一起也把克劳斯的视线挡住了一部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一个愤怒声音在变得安静的牢房中突兀的响起,“快松开你的脏手!” 随后就是约翰狂妄的笑声,“别白费力气了,在这里我和长官们都很熟的,他们即使看见了也不会插手。” 克劳斯紧皱眉头看向身边一脸冷汗的狱警A,狱警A的冷汗“哗哗”的流的更多了,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放你娘的屁!快过来你这个杂碎!”说完又指着在旁边看热闹的犯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押过来!” 众人接到指示,一窝蜂的扑上去把那个正耍流氓的约翰给逮了起来,平时他们受这个混蛋的欺压已经够多的了,即使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和另一名狱警有亲戚呢。 呃,就是那个带着他们去放风的狱警B,据说他们是堂兄弟。 “你们干什么?!”约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篓子,“我说你们是疯了吧,敢这样对我!那谁,你的手轻点,抓的我手腕子疼!” 约翰骂骂咧咧的被拎到克劳斯的面前,还笑嘻嘻的问,“这位长官看着面生啊,新来的吧?”转头又看着狱警A,“嘿活计,别这么严肃,把这位长官介绍给我认识啊。” 狱警A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指着他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施陶芬贝格少校!” 这时候,一屋子子的人彻底的沉默了。 是军官啊……他来做什么? 而克劳斯的注意力,则是被刚才被约翰堵在墙边意图不轨的人吸引过去了。 那个人整理着被扯开的上衣,但是上面的扣子都已经没了,所以只能用手抓着,以免松开来。 白皙的皮肤,线条优美的下巴和脖子,在他抬眼看向这边时,那一双碧绿色的猫眼里满是怒意。 克劳斯只觉的这潮湿的牢房里变得清新迷人了,心底一个声音叫嚣着:是他! 那天晚上被自己撞倒然后匆匆离去的年轻人! 不过……克劳斯发现有一点不对劲,为什么他看见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呢?那双漂亮的眼睛往这边扫来时,在自己身上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把自己给忘了?! 意识到这个令人心碎的问题之后,我们英俊的伯爵先生有些不高兴了~肿么可以这样嘛,人家可是自从在那天夜里相遇,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啊~ 伯爵先生……乃琼瑶了咩~ 克劳斯现在可没心思去管在旁边一唱一和的狱警和犯人,大步走到戴纳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见他的衣服多处都被撕破了,眉头皱的更紧。 戴纳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看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就紧了紧抓衣服的爪子,小心翼翼的问,“呃,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克劳斯看他真的好像不记得自己了,眼神里微微透出些失落。 唔!戴纳心肝有些慌慌~这么英俊的男人,深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点点的受伤,看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让戴纳瞬间感到自己很可耻!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呃,不会吧,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泰勒叔叔,自己和谁都不熟啊。 更何况如果自己认识一个这样优秀的人,那当然会有很深的印象。 不过很遗憾,真的一点印象也木有…… 克劳斯看他纠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做了一个深呼吸,试探的问道,“你对我还记不记的?” 戴纳有些抱歉的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在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有一个人把你撞倒了……”克劳斯帮他回忆着,“那个人就是我。” “!”他这么一说,戴纳马上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那个长得很高却没有看清容貌的男人!戴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克劳斯,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了比,然后又踮起脚放在他的头顶上比了比…… 整整高出多半个头…… 戴纳沉默了,抑郁了,忧桑了…… 我擦!竟然是他!那个没事长了那么高个子的男人! 一想起那个夜晚,戴纳就感觉自己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当然!这个屁股痛很是纯洁滴痛~不要想歪了啊~想歪了我批评你们! “嗯,是的,你想起来了?”克劳斯绝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滴小兴奋,所以他把自己的面目表情控制的很到位,反倒看起来有些严肃。 “呵呵……”戴纳干笑。 “为什么刚才没有想起来?难道是我的长相很平凡,让你看过就不记得了么?”伯爵先生没有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怨念,他对这个事情是很在意的。 “……” 我说军官先生,您这有点自我膨胀的了啊,那天夜里天都那么黑了,路边连个路灯都没有,我这是眼睛啊又不是X光,肿么可能看清楚你的长相啊。 在心里腹诽一百遍啊一百遍。但面上还是微笑,“主要是刚才受到了刺激,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您来真是不好意思。” 傻子都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人,光看狱警对他毕恭毕敬的狗腿样儿,再看被拖到墙角被众人海扁的约翰,就知道他肯定有权有势又有钱! 果然,这一句话就把已经被克劳斯丢到脚后跟的约翰,给提出来了。 一边的约翰被揍的跟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正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在他脸前站定。 第8章 一边的约翰被揍的跟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躺在地上正打算开口求饶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在他脸前站定。 顺着皮靴往上瞧去,男人的的身高让他仰视的脖子有点酸。 约翰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长官,刚才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您就放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嘶!”一说话,就牵扯到嘴角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狱警A在一旁帮腔,“是啊先生。他这个人平时就是胡说八道惯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这回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约翰赶紧点头。 “胡说!”戴纳愤怒的大喊,克劳斯回头看向他。 戴纳抓着衣服走上前,指着地上的约翰骂道,“你个王八蛋!平时仗着自己和狱警A有点亲戚关系,就在这里狐假虎威的。”然后看着克劳斯,“少校先生,他绝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我他还祸害过不少的小伙子,只是大家都不敢说罢了!” 约翰瞪着戴纳,咬牙切齿的,“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对别人还做出这种事,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早旁边看热闹的犯人都躲得远远的,撇开关系。 戴纳生气的看着他们的袖手旁观,“你又不在这个牢房,我怎么知道是哪些人?但是你想非礼我这总是事实吧!如果不是少校先生来的及时,恐怕我就遭到毒手了!” 说完,就看了克莱斯一眼,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克劳斯虽然面上不显,但这心里就跟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似的,酥酥痒痒听舒坦的。他看着约翰,沉声问。“你知道他来了有几天了吗?” 约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今天趁着这间牢门没锁来遛弯的,才看见了他。以前并没有注意到。” 又转头看向狱警,“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是局长亲自带回来的,又特地嘱咐着不能受刑,不用去放风,所以其他牢房里的人没见过他也是正常的,他来的这些天,都没有出过这个门。” “那今天这间牢房的门锁怎么没锁?你们是不是平时都是这样玩忽职守的!”少校的王霸之气又测漏,震得狱警A连腰都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个……今天的确是我们的疏忽,还请您处罚。”狱警A认错的态度很端正,其实心里是想着这样可 能会得到宽大处理。 至于约翰……自己都保不住了,还管得了其他人么!B兄弟,这回就对不住了啊…… 克劳斯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狱警A,眼神深沉,“另一个狱警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的母亲来给他送午餐,可能是去吃了……可能是他走的匆忙,所以忘了管好牢门,我来了之后,也没有仔细检查……这一切都是我们工作坐上的失误!” “这样啊~”克劳斯在牢房里来回的走动着,坚硬的皮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一声一声都的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上。 戴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站定,“你跟我出来。”然后转向众人,朗声道,“其他人回到各自己的位置上,不准再发生任何的声响和冲突,安分守已的做好自己的事!” 连他的后脑勺……都是这样的帅气…… “你们两个,”克劳斯指着狱警A和刚从地上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的约翰,“自己去找一间没人的牢房,进去慢慢等着狱警B去找你们。赫尔道夫局长这时候还没有离开,我会向他请示该怎么处置你们。” 说完,就带着戴纳离开了牢区。 犯人们在他们离开之后,都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局长办公室 泰勒坐在克劳斯刚才坐过的位置,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的出来,他很紧张。暗中做了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局长先生,请您将我的孩子放了,他不是坏人。” 赫尔道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隔着香烟的烟雾看着他依然秀美的脸庞,“孩子?他怎么会是你的孩子?他可是英国人。你的孩子不是跟着他母亲去了荷兰么?” “闭嘴!”泰勒忍无可忍的低吼,他闭着眼睛,声音很是难过,“你别再装傻了,我的孩子到底有没有去荷兰,你还不知道吗?他明明已经被宝欧拉送去了英国!” 然后猛地睁开眼,黑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恨,“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中间使坏,宝欧拉又怎么会来开我,还带走了我的儿子!” 赫尔道夫依然一口一口的吸着手里的香烟,但不再看他,而是突然觉得桌子的烟灰缸好像挺稀罕的。 他知道自己从前办的那些事很不光彩,但是要让自己放开他,那是 绝对不可能的。 他对泰勒的执着已经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既然自己不能拥有他,那也不能让别人拥有,这样的人必须是干干净净的属于自己的,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可以。 “他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乔伊还在我身边的话,也是和他差不过的年纪。”泰勒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控,就软下语气。低声道,“可是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和我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都是不准他随便出门的,就怕会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请求您,将他放出来吧。” 赫尔道夫掐灭烟蒂,看向窗户外的天空,“要放了他,也可以。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必须得给我,” “什么……东西?”泰勒有些迟疑。 “你心里明白的,我想要的是什么。”赫尔道夫眼底的欲望简直就要溢了出来。“就看你给不给了。如果不给,那很抱歉,在戴纳的事情上,我也帮不了你。” 泰勒低着头,进行这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要想清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值得吗?”赫尔道夫有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难道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在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乔伊的影子? “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他,现在我救他出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泰勒依然低着头,声音淡淡的,“即使没有他,你也会找其他的事情或者人来要挟我,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在自欺欺人呢。” 说完,就站起身,走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赫尔道夫局长。 警察局大楼的走廊 戴纳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大理石地板,都有点不敢走路了。 搞什么啊!在二十一世纪的办公大楼里,那地板也不见的擦得就比这里的亮!都能清晰的看出人影来了哇! 这是怎么办到的! 看着地板上映出的两个并排的模糊人影,戴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在几天前,身边的这个人,自己只能在纪念馆的照片上看到,而现在,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旁边,这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把手伸进口袋,里面的金质勋章有些硌手,但给了他一种真实感。 德国历史上年轻的上校英雄,此时还只是少校的克劳斯·施陶芬贝格伯爵,那个身材伟岸,气宇 不凡的男人此时就在自己身边站着,并且好像还挺关心自己的。 但戴纳并不明白施陶芬贝格伯爵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不仅给他出气,还把他带出了牢房,虽然不知道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他们身边走过,都会好奇的回头看一眼,因为此时,戴纳的身上正裹着施陶芬贝格伯爵的外套,明显大了一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有了一种难言的妩媚感。 我们的伯爵先生很明显的意识到这个现象,优美的嘴角微微的勾起。 天知道他心里此时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到了,就是这里。”他们来到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前,克劳斯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戴纳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布局也很简单,但看得出来,房间的拥有者绝对是一个严谨自律的人。不管是办公用的桌子上,还是放置文件书籍的书柜,都是整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没有多余摆设,窗帘是淡淡的水蓝色,挂在窗户上,把透过来的阳光都染上一层水色,让人觉得浑身清爽了很多。 “这是?……” “这是我临时的办公室。”克劳斯给他到了杯水,“前几天抽空收拾了一下,我受不了脏乱。” 戴纳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四处张望着,这么干净整洁的屋子竟然给了他一丝丝禁欲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戴纳立即囧掉了。 偷偷瞄了眼这桌子旁边整理文件的克劳斯,心说这位先生和禁欲好像沾不上边儿吧,历史资料上显示,他在和妻子十年的婚姻里,生育了五个孩子…… 并且最后一个孩子还是在他残疾之后有的…… 禁欲……开什么玩笑! 第9章 禁欲……开什么玩笑! 这一点戴纳先生认识的比较透彻,当然他以后还会很深度的认清这个事实。 “先生,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在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两个狱警给办了,绝对不是一般人儿! “我是在柏林军事学院进修的军官。这次赫尔道夫局长去慕尼黑参加会议,学院就派我来到这里,暂管警局事务。”克劳斯从衣柜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间适合戴纳身形的衣服。 不过,看他微皱的眉头就知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们的身高差距有些大,差不多有十公分吧……请不要说的这么清楚!因为这是戴纳先生很在意的一件事。 同样都是男人,你看看人家长的!要啥有啥!绝对的高富帅! 这让戴纳森森的鸡肚了~ 正在认真翻找的克劳斯身材高挑,体形优美,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握起来一定会很有安全感。 …… 啊咧!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有没有安全感和自己木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好~ “找到了!”克劳斯微笑着从橱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衫,递了过来,“没想到还真有合适你的衣服,我还以为找不到了。” 戴纳接过衬衫,看了看,发现还是挺新的,“这不像是旧衣服吧,看来起来没穿过几次,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克莱斯立即否定,“在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穿不下这么小的尺码了,这是我表弟的,他的身行和你差不多吧。” ……戴纳觉得自己现在对矮小这个词非常的敏感。 虽说自己的个子也不算矮了,但是这不到一米八的高度在人家那不到一米九的高度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得。 “您的表弟也在警局工作?” “不是的,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能进军队,他的身子板可不强壮,就当是锻炼体格和意志力了。” “那现在呢?”戴纳好奇的问。 “他现在已经是少尉了,这间办公室在他走之后,就属于我了。”克劳斯催促他,“快点把破衣服换下来,这样看着很不舒服。” “哦,好的 。”看他还瞪着深蓝色的眼睛,没有回避一下的意思,戴纳莫名的就有点脸红,“先生,请您离开一下好么?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会不自在的。” 本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没想到却是蹦出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某只有点呆~ “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犯人,作为一名执法人员,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要恪守自己的职责,看管好你,以免你逃跑!”一番理直气壮的说辞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怎么就这么合适呢! 其实伯爵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你就换吧换吧,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你换衣服的! 多么险恶的用心!多么猥琐的思想! 戴纳只能在他看似威严的注视下尴尬的脱下被撕坏的上衣,换上手里的衬衫。白晃晃的肩膀和胸膛把旁边某狼的双眼都快给闪瞎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克劳斯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丽的东西当然想要收入囊中。 盯着他胸前那两颗朱红色的小豆,眼神虽然有点那个,但语气绝对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你为什么会被抓进警察局?是犯了什么大错事?” 戴纳一心一意的换衣服,可没注意他的眼神,听到他这么说,连呼冤枉:“这怎么可能!先生,我虽然没有身份证,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我可以向上帝保证!” 克劳斯抿着嘴看着他穿好衬衫,心里有点不过瘾。才看到那么一点点嘛……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我在这里真是受够了!”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戴纳不满的嘟囔着,“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就像那个约翰一样,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整天横着走,现在那个混球完了,以后还会有的。” 提到约翰,克劳斯不解的问,“他那么嚣张,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那些狱警是干什么用的?” 戴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先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约翰是另一个狱警的亲戚,谁敢多说一句话?说错了话还不得往死里整啊。”说着,走到窗户边摸着那浅蓝色的窗帘,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警车和警察,“监狱可是最黑暗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永不得翻身。” 一个小小的狱警在他们这些高官眼里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犯人们看来,他们就是能掌握人生死的恶棍。在外面,家里有点小钱的孝敬到 位,那犯人在里面的日子就能安稳很多。如果犯人和狱警们对着干,那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戴纳来到监狱的这几天里,就看见一个犯人活活的被打死,他震惊问同室的人,这个犯人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同伴耸耸肩说,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每隔几天都会发生一次,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看多了真的会习惯吗?戴纳在心里问着自己,或许吧,在这个本来就混乱的社会,自身都难以保全,又怎么会去关心他人的死活? 克劳斯见他站在窗户旁发呆,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也看着下面忙碌的人们,“我不能决定你的去留,毕竟你是赫尔道夫局长亲自逮捕的,这要看他的意思。” 戴纳低垂眼脸,点点头,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不过,在我暂管期间,我会对你实施保护的,等到局长回来我会去问他有没有把你放出去的可能。” 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好听,戴纳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 克劳斯挑眉一笑,“你不要这么惊讶。我可不是为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等把你放出去,可就得是我的了。克莱斯阴暗的想,这么漂亮的人儿他可不想拱手让给别人。 虽然他这么说,但戴纳只是以为他不想让自己感到不安而已,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兴奋的拉着他的手,露出了自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先生!如果我真的能出去,一定会报答你的!” 克劳斯明显被他的笑容晃得心不在焉,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不用客气的。”就没了。 事后,伯爵先生对自己傻呵呵的说出那句话感到非常的懊恼!既然人家都说要报答了,那自己就应该来个顺水推舟,把人拐走啊! 到了无人的夜里,年轻的少校拿自己的脑袋去撞枕头,以惩罚自己的失策。 戴纳刚走进牢房的走廊,刚来的狱警就“啪!”的一下,给他来了个军礼,并且非常有礼貌的请他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被这位警官的动作完全惊住的戴纳,刚进了牢间就被同伴们围在中间,像看猴似的上下打量他。 怎么了这是?出啥大事了? 平时和他关系比较的好的科杰弗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问,“戴纳,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说着,还看了看他 身上的衬衫,“并且还换了一件新衬衫,一看就是高级货啊。那位施陶芬贝格少校没对你怎么样吧?” “……”原来他们关心的是这个。 旁边的拉斯两眼放光道,“如果戴纳真能傍上那位少校,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周围人点头啊点头。 戴纳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丑陋的面目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和少校先生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说白一点就是,我没有傍上高枝,人家看不上我。” “啊!”众人的看起来很失望。 哼哼!看着他们变来变去的脸色,戴纳心中暗爽。擦!想牺牲老子一个,幸福你们大家啊,我呸!没门! 科杰弗挠挠脸,有点不相信,“可是刚刚少校打电话过来,警告那些狱警要安分守己,并且特意强调了要善待你,说这是局长的意思……戴纳,这究竟是少校说的还是局长说的啊?” 哎呦,动作挺快的嘛!戴纳暗暗佩服克莱斯的言出必行,面上却是撇撇嘴,“我哪知道!” “可是你现在等于有了特权啊,连那些狱警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就是,人家都为你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说自己和少校没什么,谁信呐。” 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戴纳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被他们这么说!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提醒着戴纳要冷静。 深呼吸,平复下烦躁的心情,挥了挥手,“随便你们怎么想。”说完不再理会那些嗡嗡叫的苍蝇,爬上自己的床铺,一躺下睡意就开始泛滥,咕噜一转身,睡死过去了。 事后,戴纳才知道这两名新来的狱警,原来是施陶芬贝格少校手下的士官…… 第10章 把头埋在身下人颈窝里的男人,粗重灼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腰上的频率也开始加快,身下的人随着他剧烈的顶撞颠簸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骨节泛白。 “啊!”动作一顿,男人爽快的叫出声。身下人则是慢慢松开紧抓着床单的手,最后无力的垂在床沿边儿。 等着高,潮的余韵过去,泰勒拾起自己被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抖着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而赫尔道夫局长则是靠在床头看着他。 身后的白液,随着他动作流了出来,顺着大腿一直流到地板上。泰勒拿起旁边的毛巾随便擦了擦,然后把裤子穿上。 整理好之后,背对着床上吸烟的男人,声音有点哑,“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我会在家等着的。” 赫尔道夫弹了弹烟灰,“答应你的当然会办到。只不过要再等两天,等我从慕尼黑回来才能把他放出去。” 听到他出尔反尔,泰勒猛地转身,着急道,“可是你明明说过,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就会立即放了他!现在居然又说等你回来?那他岂不是又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受罪?!” 掐灭手里的烟头,赫尔道夫赤裸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你心里最重要的应该是我!首先想到的也因该是我!而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放手!”挥开他的手,戴纳也瞪着着他,“我关心谁和你没什么关系,少在这儿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如果以后还想看见我,就立即把戴纳放了!否则,我就走的远远的,让你永远也找不着!” 赫尔道夫简直就想掐死这个固执的人,眉毛皱的紧紧的,“你是在威胁我?” “没错!” 长吸一口气,因为不想对他发火,赫尔道夫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现在的确不能放走他,但是你放心,施陶芬贝格少校非常乐意替你保护那个臭小子,我发誓,回来之后立刻就把他放出来,怎么样?” 这样低声下气的询问的效果,自然要比满嘴火药味来的顺利些,泰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推迟几天,但想着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沉默片刻,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赫尔道夫不管他的挣扎,用手臂箍住他日渐消瘦的身体,“为什么你就非得这么执着呢?宁愿自己吃苦受罪,也不和我在一起?我们明明是相爱的。” 泰勒咬了咬红肿的嘴唇,传来的微微刺痛让他保持清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的家庭因为你而支离破粹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不再爱你,见面之后,也只是陌生人而已。这次我会答应你,完全是因为无辜的戴纳,请伯爵先生不要误会。”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伤心的男人,拾起外套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赫尔道夫局长带着秘书要去慕尼黑参加会议,临走之前,克劳斯开玩笑的对他说,“昨天不是说只有一小会儿的吗?等我回来的时候连人都不见了,害得我白白等了一下午。” 赫尔道夫看起来很无奈,“没办法,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还好已经顺利解决,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卡劳斯有些抱歉的拍拍他肩膀,“没想到我的要求会给你到来这么大的困扰,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让你交不了差。” “那就好,警察局就暂时交给你了,回见!” 两人握了握手,赫尔道夫转身上了汽车,从车窗里冒出头,夸张的比了个手势,“祝你好运,年轻人!” 克劳斯笑着挥手,“谢谢!” 目送汽车开的远了,克劳斯回到警局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的琢磨着该如何下手,把金发碧眼的美人搞到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国家要务呢。 昨天下午,让戴纳回到牢房之后,他就给正在“谈事”的赫尔道夫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打算,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行个方便。 起初赫尔道夫并不同意,想要拒绝。卡劳斯一想就知道这肯定和中午来找他的那个男人有关系。 关于泰勒的信息,他还是从戴纳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保证只是拖延几天时间而已,确保他的安全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少校先生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他认为凭着自己出众的外表和身材。不可能得不到戴纳的青睐,其他的手段他是真心不想用,一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二是他也不想对戴纳用强。 因为这个自称是英国人的青年,总是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吸引着他的目光,触动着他的心 看来少校先生要走光明磊落的路线,不过就眼下的形式而言,好像有些困难。 戴纳可是从未来的21世纪穿过来的,是个有原则的正经直男,别说他不是搞基的,就算是搞基,那也不能找一个明知会死的人搞啊。 所以说这个问题很严峻。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想法,如果到时候真是不行的话,那就得想想其他的手段了…… 八月的柏林温暖潮湿,舒适宜人,只是在监狱里到了晚上就有点难捱了。 戴纳裹着单薄的毯子有些瑟缩的躺在床上,白天还是阳光灿烂呢,谁想到了晚上竟然下起了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仅靠一张毯子已经不顶用。 虽然英国的天气和德国的差不多,但那时候家里有被子啊衣服啊!这里呢?什么都没有! 心里咒骂着这鬼天气,也被其他同伴震天的鼾声吵得睡不着,索性就抱着毯子坐起来,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交谈声,没过多久,就有皮鞋走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是朝这边过来的。 戴纳好奇的看着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他所在牢房的牢门被打开了,狱警站在门口,对坐着的戴纳喊道,“戴纳请出来一下,你的朋友送来了被子。” “哦哦,马上就来。”戴纳有些惊喜的回道,连忙下床穿鞋子跑了出去。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泰勒叔叔,肯定是他担心自己会生病,所以才会连夜送来的。 身边的同伴被都被他们的说话声给吵醒了,揉着眼睛嘴里叽里咕噜的咒骂着。 来到狱警的值班室,两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在桌子上,而施陶芬贝格少校正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档。 戴纳即使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这被子是谁送的了。 另一名狱警在为他倒上一杯咖啡,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他下一个指令。 “你来了。”克劳斯把手上的档合起来,虽然看了半宿,但那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仍然明亮生辉,在这黑夜里就好像是最美丽的蓝宝石,令人晕眩。 “不要误会,这被子的确是你的朋友送来的,只是他不方便进来,所以只好让我代劳转交给你。” 戴纳有些不确定他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接口,“是不是泰勒叔叔,我在柏林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 “没错,是他送的。”克劳斯 对那两名狱警一挥手,两人立即告退,这才继续说道,“他很担心你,瞧着今天夜里降温,猜想你在牢里肯定不好过,所以才把被子送了过来。” 戴纳摸着软乎乎的被子,眼睛有些酸涩。 “他在警察局门口被拦了下来,赫尔道夫局长又不在,而我正好回家经过那里,看见他正和门卫交涉,知道你们是朋友就出手帮了一把。” “那他现在回去了吗?”戴纳擦擦眼角,关心的问道。他没想到泰勒叔叔竟然会这么关心他,连他会不会冻着都要记挂在心上,丝毫不比自己的亲生父母差。 克劳斯看他有些哽咽,拍拍身边的沙发让他坐过来,待戴纳坐下之后,又拿起自己的咖啡杯递给他。 戴纳连忙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而卡劳斯却很坚持,拿着被子又往他面前凑了凑,“喝了,这对你的精神有好处。” 戴纳没法在再拒绝,只好接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和淡淡的奶香。 “我在咖啡里多加了点奶精,这样可以增加乳香味。”克劳斯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戴纳捧着杯子冲他笑笑,“很好喝,谢谢你的咖啡,我感觉心情好多了。今晚也多谢你的帮忙,要不然我就都快冻死了。” 其实在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了看桌上的被子,发现这两条被子一个做工好,一个普通,就知道这肯定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泰勒叔叔家境不太好,根本拿不出不料柔软,针脚整密的上等货,再说自己在他那里住了那么多天,还能不知道他有几条被子么? 戴纳有些动容的看了男人一眼,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谢。 第11章 少校先生不动声色的端坐在一旁,优雅的喝着咖啡。 看来今天晚上怀柔政策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戴纳也好像看出这两条被子的不同之处,恐怕现在正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我吧。 唔~少校先生好像又有点自我膨胀咧~ 现在八月份已经快过完了,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就在下个月举行,如果在这之前还没有把这只漂亮的波斯猫喂住,那以后的机会也就不多了。 不过对于追求男人这种事,少校还是有点找不到门路,毕竟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啊。虽然在军队里,同性之间相恋相互慰藉的现象并不少见,但那些都是正值青春的单身军官,平时被关在军营里,连只狗都是公的,哪还能憋得住。 而少校先生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本身的地位,修养都在告诫着他要远离这种事情,才会对自己有好处。 再说他已经结婚5年了,妻子漂亮端庄,知书达理,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在这样幸福美满的坏境里,少校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轨,并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这是一个聪明漂亮,明艳动人的男人,也是有着一双迷人的碧色眼睛的男人。 可事实证明,上帝的确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他自己不想让这个玩笑最终只是个玩笑而已,还想有点别的东西。 他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那么惴惴不安,但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甘情愿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这就是……爱情? 一个三十岁的,有家有室的中年男人,竟然要去追求一个二十出头,正值青春的青年……这在别人听来,真是太滑稽了。 但少校先生并不这样想,他认为只要是自己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或许也是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吧,不顾别人的感受,独断专行。但从另一面看,这就是闪闪发亮的闪光点。 幽默风趣,说一不二。很矛盾却又很合适。 这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经过岁月和军队的淬炼,特有的迷人风采。 戴纳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却给了自己很大照顾的军官,感到有点无措。他是知道他的,他的名字,他的家庭,他的一生,虽说不是很了解,但多少也是知道一点。 就是在几十年后的柏林二战纪念馆 。 他对自己的照顾,好像已经超过了他们之间原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是的,的确是陌生人。 两个人的交集仅仅存在于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身材高达的男人把他撞到在地,而他连他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前前后后加起来,更是不超过五句话。 就这样,算是相识么? 戴纳迷茫了。面对一个对自己好的有点出格的优秀男人,森森滴迷茫了。 “你可以把它们带回去,晚上就不用受冻了。”克劳斯近在耳边的声音,把戴纳早已飞出十万八千里的思维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啊,是的!”回神的戴纳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说话突然有点结巴,“那,那真是谢谢你,我,我就先回去了,晚安,少,少校先生。呵呵呵。”说完,就干笑着抱起被子,撒丫子就窜了。 克莱斯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笑的势在必得。 当戴纳回到牢房的时候,其他人并没有再次醒来,一个个裹着身上的毯子,睡的跟死猪似的。 轻手轻脚的上床躺好,盖被子的时候有了点小小的纠结,该选择哪个好呢? 最后还是决定将少校送的盖在身上,泰勒送的当枕头用,等到明天晚上的时候再换过来。 戴纳先生很是膨胀嘛。 这一晚上,戴纳不仅是身上暖和,连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醒来,其他人就发现戴纳的新被子,当然只能在一边眼红的看着,终究不敢抢过来。 他们可不傻,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谁专门给他送被子啊,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清白的,当婊,子还立贞节牌坊! 戴纳被同牢间的人森森的鄙视了一把。但大家嘴上都没有说什么,毕竟在这种坏境里能勾上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也是为自己的活路做打算。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鸡肚啦。 其实他们就算想说点什么,但碍于人家的淫威……也就都乖乖的闭嘴了。 今天在所有人都去干活的时候,戴纳又被请到了施陶芬贝格少校的办公室。 为什么会是“又”呢?很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每次见到克劳斯的时候,他不是在看文件就是在看书,曾经有几回 戴纳也翻过几页,然后杯具的发现自己完全木有文学细胞,对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完全提不起兴趣,真难为人家每次都是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 看来这就是代沟啊!戴纳仰天长叹。 人家就是20世纪的文学青年,自己就是21世纪的二逼青年……如此巨大的差距,再次森森刺痛了戴纳先生仅剩的一点自尊心。 要不,有时间咱也找两本名着来看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戴纳先生无情的抛弃了,肿么可能啊!要他去看名着,还不如让他去工地扛水泥钢筋呢。 …… 啧,这孩纸怎么就不上进呢! 戴纳先生翻白眼望天。 施陶芬贝格伯爵很有礼貌的让了让他,“这本书很不错,你要不要看下?”虽然得到的回答永远是摇头。 戴纳径自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懒得摇了,“比起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更喜欢蛋糕和咖啡,先生。” 自从“被子门”事件发生后,克劳斯就会经常在犯人们放风或者是干活的时候,把戴纳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随意的聊天,或者是吃美味的点心,或者是品尝新到的葡萄酒,或者只是这样坐着,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睡觉。 对于戴纳来说,这样的待遇他已经很满意了,这个看起来严肃的德国军官总是会给他一些惊喜。克劳斯很博学,谈吐之间也很幽默,讲起那些枯燥的人文历史来,总是能轻易的让戴纳听的入迷。 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我们必须要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戴纳先生的历史科目成绩从来就没有及格过, 克劳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桌子上,对在一旁早就睁大眼睛的戴纳招了招手。 问到香味的某只立马就吸溜着口水蹦过去了。 “哇!”在克劳斯打开盒子的瞬间,戴纳荡漾了,跟看见糖醋鱼的小猫似的,围着盒子一圈一圈的转悠,“这是什么?黑森林是不是?!” 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放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蛋糕,大约有六寸吧。外面是一层香醇的巧克力,中间点缀着颗颗鲜红欲滴的红樱桃,凑过去使劲呼吸一下,唔!真香! 克劳斯惊讶他的见识,虽然这种蛋糕流行了有些年头,但一般都是贵 族家庭里才会享用的,而作为英国人的戴纳在来到柏林几天就知道了它,看来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嘛。 将美丽的黑森林切开一块,放在小盘子里递给口水直流的戴纳,“黑森林现在很流行,这是我让家里的糕点师做的,味道还不错。” 这哪是还不错啊,简直就是相当不错! 戴纳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果然!和现在蛋糕店里的卖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据说正宗的黑森林蛋糕是完全不使用面粉的,而以榛果粉及杏仁粉来取代,如此一来,蛋糕里面不容易出现气泡,口感更加绵密细致,同时散发出令人着迷的坚果香味。 而克劳斯带来的黑森林很明显就是这样的做法,太好吃了哇! 戴纳捧着盘子内牛满面,心里对勋章的好感度提升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还能吃到正宗的德国黑森林蛋糕,也算是这次悲剧穿越的小小福利吧。 第12章 德国人喜欢喝白葡萄酒,但和精致的蛋糕相配,只能选择红酒,施陶芬贝格伯爵自然会想到。 克劳斯从书柜里拿出一瓶看不出年份的红酒和两个酒杯,走到正捧着盘子慢慢品尝正宗黑森林的戴纳身边,“要不要来一杯。” 戴纳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当然!”说着,倒了一杯递给他,“赫尔道夫局长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按照先前的承诺,你马上也可以回家。那位泰勒先生终于可以放心了。” 戴纳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很高兴,如果不是碍于手上还有蛋糕盘子和酒杯,他简直就想和克劳斯来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在这里过的这苦逼日子终于算是到头了! “非常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让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这份感激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您才好。”戴纳举起酒杯,对克劳斯说道,“现在也只能先敬您一杯,虽然这还是您自己的酒……但这份恩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忘的。” 说完一仰头,一口气干了。 克劳斯也拿起自己的酒杯,朝他举了举,也喝了一杯,“等到局长回来,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下个月就是学院的毕业典礼,正好可以赶上。” 戴纳睁大眼睛,“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哦!对!你是说过只是暂管警局的。”拍拍脑袋,这才想起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克劳斯的确说过自己在警局待两天就会回去。 只是这心里微微泛起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我们以后可能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克劳斯说道,而这正巧是戴纳心里面想的,被道破心事的戴纳,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悄的弥漫开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戴纳的脸有些烫。 在这个节骨眼上沉默,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克劳斯毕竟是过来人,虽然没有追求过男人,但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虽然对象的性别不同,可这追求的套数应该也差不多……吧。 心里这样想着,克劳斯就又给两人的酒杯里倒上红酒,“既然我们分别在即,那就好好的喝一回,也不枉相识一场。” 大有美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架势。 戴纳本来对他就心存感激,今天又提起“分离”这个伤感的话题,再加上自己心里那一丝说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就没了平日里的矜持,和克劳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这酒啊,无论是什么品种的,都不能喝多,喝多了就会醉,尤其是某些本来酒量就不好的人,那就更不能多喝了。 但戴纳已经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应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克劳斯在引导他忽略这个事情。 当然他并不知道戴纳能喝多少,这么做也只是赌一把,看他能不能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有一个糟糕的酒量。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戴纳在半瓶红酒下肚之后,就感到脑袋发昏,走路画圈了。 戴纳的酒量的确不怎么样,这红酒喝的时候没啥感觉,但架不住后劲大,两个人边喝边聊,聊着聊着就晕了。等到自己晕的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戴纳才想起来,自己是不能喝酒的…… 难过的揉着额头,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戴纳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休息,而克莱斯则是去给他买解酒药片了。 唔~头好痛哦~身上也开始有些热了~ 戴纳嘟囔着下次绝对不能再喝这么多了,这不是要他的小命么!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那就是即使在狼狈的情况下,也可以美的惊心动魄。克劳斯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移不开眼了。 脸色潮红的戴纳横在沙发上,碧绿色的眼睛半睁着,眼神不复平日的清明有神,而是有些迷蒙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的伸出嫩嫩的小舌舔一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克劳斯看着他那被舔的发红的嘴唇,感觉自己嘴里也开始发干了。 他走到沙发旁蹲在戴纳的面前,“要不要吃点解酒的药片,不然到了明天早上你就会头痛欲裂的。”说着,一双眼睛情不禁自的往他被扯开的领口瞄去。 他的锁骨看起来真性感…… “好吧……”戴纳挣扎的想坐起来,但酸软的身体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了,“抱歉,能不能帮我……” 克劳斯当然欣然答应,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药片喂进他嘴里,只不过,却是拿红酒把药片冲下去的…… 少校先生,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他都醉成那个熊样儿了,你还火上浇点油 ,是不是嫌他醉的不够彻底啊? 少校先生放下酒杯,抿着嘴,默认了。 戴纳他是势在必得了,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 用红酒喝药片,这药效就可想而知了,肯定没啥作用。戴纳晕乎乎的也没发现,吃了药片之后,又躺回沙发昏昏欲睡。 就像一只高贵慵懒的波斯猫,腰身处纤细的线条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着,让克劳斯的小腹下方狠狠的烧起了一把火。 而最好的灭火器,此时还混谈不觉的做着美梦。 克劳斯依旧蹲在他的面前,细细欣赏着他精致的五官。 没错,是欣赏。 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少校先生面对这样一张几乎没有瑕疵的脸,着实惊艳了一把。当初在初遇的那个夜晚,因为天太黑,没有看的很清楚,但一闪而过的灯光还是把他出众的容貌和碧绿色的猫眼刻在自己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即使当初在追求自己妻子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克劳斯正盯着戴纳的脸胡思乱想,忽然,碧绿色的眼睛从心底跳到了眼前,才发现戴纳也睁着眼睛在看他。 戴纳清醒的意识被酒精冲击的溃不成军,他好像是在看着克劳斯,但好像又没有看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那就是眼前的这对蓝宝石,真好看! 克劳斯看着他傻呵呵的伸出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眼睛。微凉的手指在温热的眼皮上来回抚摸,哦,不,他想要触摸的应该是这眼皮底下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唔~为什么会摸不到呢……”酒醉后的戴纳孩子气的喃喃低语,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会直接的就表达出喜爱之情,“真漂亮……我要把它戴在我的耳朵上……” 克劳斯来下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那细长的手指,“如果喜欢,你可以全部都拿走,不用客气。” 戴纳的手指被他舔的湿漉漉的有些不舒服,皱着眉想抽回来找东西擦一擦,但被对方强劲的力道给阻止了。 “宝贝,你的嘴角还有一些奶油,我来帮你擦掉。”一脸严肃的少校先生非常主动的为他效劳,戴纳还没来及说话,嘴唇就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第13章 “宝贝,你的嘴角还有一些奶油,我来帮你擦掉。”一脸严肃的少校先生非常主动的为他效劳,戴纳还没来及说话,嘴唇就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唔!” 戴纳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本来就已经晕眩的脑袋变得更迷糊了,完全搞不懂此时是怎么个情况。 或许这就是醉酒的好处? 其实是少校先生的热情来的突然,把纯情的骚年给整蒙圈了! 克劳斯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暗暗高兴,直接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身,加深了这个热吻。 戴纳感觉有个滑滑的柔软的东西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溜进口腔里,然后在自己嘴里反复搅弄,连牙龈都被舔了一边。 “唔!”先前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气,这时更汹涌的反弹回来,烧的戴纳不禁扭着身体,想要躲避这令人不安的吻, 霸道的克劳斯怎么会让他轻易躲掉,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让他无路可退。戴纳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 快要被憋死的戴纳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压在他身上的克劳斯给推开了,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还骂着,“我擦!你想谋杀啊!憋死我了!” 骂完就感觉不对劲了,呃……接吻啊…… “喀喀喀”转着脖子看向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我刚才实在接吻……和他……? 克劳斯看出他的疑惑,然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戴纳无语了。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残酷的事实。想他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了二十年,竟然晚节不保,栽在了这个看起来非常正经的男人的手里。 克劳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外面到内里,都不像是个会搞基的人啊啊啊啊!! 上帝啊,你又跟我开了一次天大的玩笑!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问题之后,戴纳的酒意想了大半,第一想到的就是应该来个鲤鱼打挺,离这个男人三百米远。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也就跟着这样做了。 但是! 只能说他太不走运了,挡在他面前的拦路虎可是个素质过硬的正规军人,他这条鲤鱼理所当然的没有挺起来,反而是把自己送进了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被人熊抱住的戴纳泪牛满面。 我擦!同样是男人,这身手咋就差了这么多捏! 克劳斯看他想从沙发上蹦起来,直接就用胳膊把人圈住,再使点巧劲,这回戴纳就算是插上翅膀,也甭想飞走了。 “喂!放开我!”戴纳扭着身体来回滚动,想把身上人形累赘给摔下去,滚了半天,把自己累的直吐舌头,但“累赘”还是牢牢 地粘在身上,纹丝不动。 克劳斯把自己的重量干脆全都压在他身上,两个人鼻子之间的距离只差了0.01厘米,彼此的呼吸里都有着浓浓的酒香味,呼出吸进,恍惚之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近在咫尺的深蓝色眼睛,就像是无尽的黑夜,晦暗不明的情绪犹如繁星,点点闪闪,只要一眼,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爱上。 戴纳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啊! 但本该推拒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搭在了身上人的肩膀。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身体根本不听的使唤,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紧紧的贴上男人健壮的身体,滚滚的热气隔着两层衬衫温暖了两个人的心, 克劳斯低头亲亲他的鼻尖,戴纳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那双让他为之着迷的眼睛。 没有了对视,戴纳轻轻的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念叨着,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心中那莫名的令人恐惧的悸动平复下来,但俗话说得好,事与愿违。 克劳斯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他是那么深情的看着自己,戴纳有些心虚,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反而让他更加的心神不宁,焦虑不安。 老子不是基佬!老子不想搅基啊啊啊啊!!! 戴纳爆发了,在心底尖叫。 不过…… “基佬是什么人?搞基又是什么意思?”虚心好学的少校先生在听到这两个陌生词汇之后,充分的发扬了不耻下问的求学精神,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原来我们的戴纳先生,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话给喊出来了…… “呃……”戴纳立即在脑中幻想了数种克劳斯在知道“基佬”“搅基”意思之后的反应,为了安全起见,戴纳决定只能睁着眼睛胡诌了,反正这是80年以后的词,想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猜到吧。 “基佬嘛,通俗一点来讲,呃,就是养鸡的人,并且是有那种大型养鸡场的。至于这个'搅基'……”戴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克劳斯,生怕自己编不出来了,“这是我家乡一道菜的做法,就是把油炸的鸡肉切成块,然后用番茄酱搅啊搅,搅拌均匀之后就能吃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校鸡块? 唔!山德士爷爷我对不起你!我这么胡说八道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虽然解释的很蹩脚,好在克劳斯相信了,因为他想不出戴纳会欺骗他的原因。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先前那种暧昧的气氛缓和了一点点,戴纳借着机 会又开口道,“那个,先生,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这个姿势不太舒服。” 他敢指天发誓,这句话的意思绝对是灰常纯洁滴!只是克劳斯可没有往纯洁的那方面去想。 美人既然主动要求,那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好吧,这个姿势不舒服,那我们就来换一个。” 说着就抱着戴纳一个打滚,两人都滚到了地板上,沙发前面铺了一块厚厚的地毯克劳斯抱着他不撒手,但依然能身手敏捷的坐了起来,让戴纳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突然转变的姿势,连给戴纳惊叫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令人感到羞耻。 “是不是好多了?这样你也不会太辛苦。”克莱斯对这个姿势很满意。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放开我!”戴纳简直就想仰天长啸,“先生,马上停止下来吧,这种事对你我来说,绝对是个毁灭。” 这倒是事实,在这个由希特勒为首的纳粹德国仇视着两种人,一种是犹太人,另一种就是同性恋。 戴纳不希望,为了这种事白白葬送了性命。 “如果我不害怕呢?”克拉斯紧了紧手臂,“那你呢?你会不会害怕?” “我……我可是很怕的!这种事情在德国就像是瘟疫一样令人讨厌,如果被人带发现,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我!没权没势没钱,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并且,你还是个短命的人……我不想跟了你之后,守活寡…… 呃! 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很不恰当的! 好吧,现在并不是纠结用词的问题,戴纳稳了稳心神,看着有些受伤的男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克劳斯,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可否认,在有些方面,你是吸引我的。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这是戴纳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同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克劳斯有些伤感的想,但如果让他就这样轻易放弃,那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少校先生最大的有点就是执着,只要是看上的,都会想尽办法使劲手段把他得到。 这只美丽的波斯猫,他今天是吃定了! 第14章 叽里呱啦的讲完一大堆后,发现对面的男人沉默了。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来说,的确是有点伤自尊。但如果现在不说清楚的话,以后有两个人痛苦的时候。 戴纳毕竟喝了不少酒,虽说刚才的一场惊吓把醉意吓醒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没醒呢。这时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的,安静到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种环境里,戴纳有点想睡觉。 前有狼后有虎的,这得有多大的心思才能睡得着啊! 克劳斯看他有点迷迷糊糊的想闭眼,就低声道,“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分离了,在这之前,我想在彼此的心里留下各自的痕迹。” 戴纳强打起精神看着他。 但克劳斯却不再说了,只是搂着他的腰,把嘴唇挨着他的脸颊蹭来蹭去。双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身体上慢慢的游走。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和戴纳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戴纳半睁着眼睛,嘴里含糊的说,“先生,我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我可不是同性恋。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或许还能找到更好的。当然,我的意思可不是说自己有多么好。” 克劳斯轻轻亲吻他的嘴角,“可是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好的,我只想要你。”然后顺着嘴角亲到了脖子,戴纳有些怕痒的想躲开。 “先生,不要一错再错。”戴纳推开在舔自己脖子的克劳斯,把禁锢在腰间的手臂也扯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往门口走去。 克劳斯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拽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回一拉……脆弱的戴纳先生就以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了地板上。 被碰疼的胳膊和膝盖传来阵阵痛感,戴纳的耐心的也被用光了,再怎么说,咱也是新世纪的二逼青年一枚啊! 当然,动手的话肯定是打不过人家,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戴纳先生就发扬了一下君子风度,对着克劳斯破口大骂,“你TM下手能不能轻点啊!知不知道摔在地上有多疼?你个王八蛋死变态,想搞基的话就去找别人,老子没空搭理你!” …… 事实证明,子有句话曰的很有道理,酒壮怂人胆! 现在我们的戴纳先生就是这个情况,这些话要是在他头脑清醒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的外祖父曾经教育过他,说话要文明用语。 戴纳是个乖孩子,不喝酒,不爆粗口,不乱搞男女关系。 男男关系也不搞! 但乖孩子喝醉酒之后……那情况就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啊,那家伙!跟脱了缰的野狗似的,到处乱咬人。 克劳斯可能算计到他不胜酒力,但绝对不会算计到他会撒酒疯。 所以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变化不如变心快…… 咳,也没那么严重啦。 漂亮的波斯猫炸毛了,并且张牙舞爪的要造反,难道英明神武的少校先生就木有办法了么? 不急不急~子不是还曾经曰过么,再狡猾的猫咪也逃不过耗子的手掌心…… 当然,即使是耗子,我们的少校先生也是最英俊最威猛的耗子! 对于醉酒的人可不能和他讲什么道理,因为那纯粹就是对牛弹琴,而克劳斯很明白这个道理,看见戴纳开始要发疯,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飞扑,把人压到在地! 好!瞧着身手利索的,竖大拇指! 镜头切到场外: 现场爆发出观众们高涨的呼声,“吃掉!吃掉!吃掉!” 腐妹纸们捂脸尖叫,腐汉纸们口水滴答。 少校先生招招手,表情严肃的示意大家稍微平静一下,太吵闹的话会影响性致。 好吧,我们把镜头切回来。 克劳斯眯眼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还一个劲儿直扑腾的戴纳,沉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受伤。” 戴纳直着脖子,不知死活的喊出一句,“老实你妹啊!”话刚出口口,就感觉周围的气压低了下来。 男人继续眯眼看他,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冷,脸色也阴沉了很多,口气不善道,“你再说一遍。” 戴纳咽了咽口水,虽然酒疯还没过,但自身的保护意识告诉他,千万不要说啊!!不然你就死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戴纳老实的闭了嘴,但双手还在继续做着微弱的反抗,这点小力气不痛不痒的,直接被男人无视。 低气压继续酝酿着, 克劳斯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只是现在是真严肃了。“戴纳,你要知道,我并不想强迫你,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我,哪怕只有这一次也好。” 严谨庄重的男人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明显的带着些乞求。戴纳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搞的有些呆,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在做戏。 这样有家世,有身份,有魅力的男人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执着于我呢? 戴纳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这里无才无德,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倒霉催的金质勋章,要说非有什么特别出众的,那就是自己的这张脸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对我感兴趣?” 这个问题很平常,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的,但对于克劳斯来说,这个问题就显得很犀利。 犀利到让他无法立即说不。 因为一部分的事实就是如此,克劳斯是个诚实的军人,他不擅辞令,更不会谎话连篇。在这一瞬间有些不敢直视戴纳的眼睛,好像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能穿透他的心脏,窥探到最底层的秘密。 在这间安静的房间里,他的沉默让戴纳觉得有些刺耳。 什么喜欢啊一见钟情啊,都是TM的放P! 只不过看上这张皮相而已,好把自己伪装成情圣的样子,恶不恶心呐! 对于克劳斯的默认,戴纳感到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是真的很看好这个正直的男人,至于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在纪念馆看的那些资料吧。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戴纳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脸,突然有些想念在纪念馆看到的那张老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上,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身军装,笑容灿烂迷人。 克劳斯见戴纳突然安静下来,心里有些慌,但面上还是整很端庄,对于这个犀利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你身上有很多可以让我眼前一亮的闪光点,他们可以让我不再去关注你的容貌。虽然这样说会有些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我可以发誓,这些话都是真的。” 克劳斯努力的想挽回戴纳的心,不过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 喜欢他的容貌是真的,喜欢他的特有的性格也是真的, 但在感情路上一直顺风顺水的少校先生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因为他和妻子之间从来不需要过多的感情交流,也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解释一些在他开来,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 很好!矛盾终于制造出来了~ORZ 但克劳斯·施陶芬贝格忘记了,要想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可要是毁掉一个良好的形象,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就是他刚才那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使他好不容易在戴纳心里建立起来的好感,轰然倒塌。 至于他解释,戴纳还会去听么?但此时,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活跃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男人的要求,那么今天他绝对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戴纳在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叫“势在必得”的情绪。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的来个了断吧。 “先生,你还有多几天就要回去?” “呃。”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但卡劳斯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下个月吧,我要在毕业典礼之前赶回去,这样才不会耽误事,也就四天时间了。” 这么快啊…… 戴纳把自己心底微微泛起的失望关进小黑屋,扯起一抹看起来不是很自然的笑,“那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还想起我?” 好暧昧…… 克劳斯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眯着眼看他,不知道他是醉着还是醒着。 戴纳却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手握住他精壮的手臂,脸色微红,“可是,我会想你的……” 克劳斯惊讶的睁大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说醉话的酒鬼。 刚才不是还强调自己不是同性恋么?怎么这会儿又说出这样让他误会的话来。此时的戴纳让克劳斯感到有些陌生,虽然这样的他让自己很性奋。 克莱斯提醒自己一定要镇静,心里火急火燎的欲望被生生的压制住,只为了确认一件事,“戴纳,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戴纳轻笑的反问,“你说呢?”然后,就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克劳斯,就让我做回梦吧。” 第15章 “克劳斯,就让我做回梦吧。” 我不是同性恋,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接受。 或许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戴纳活了这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在一个月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既然会和一个男人做,爱、 并且这个男人还是七十年前的德国人,一个纳粹军官。 戴纳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克劳斯把他捂着眼睛的手掀开,直直的看进他眼睛里,深蓝色的眼底有些发红。 唔……那是憋得…… 克劳斯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戴纳,你是清醒的吗?” 而这次,戴纳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是的,我很清醒。” 我清醒到都能听见你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也能感觉到你的手已经开始解我的腰带。 这个时候再问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滑稽了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克劳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手指灵活的解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和裤子的腰带。 地板上的凉气让戴纳有些颤抖,克劳斯也细心的发现了,他将戴纳打横抱起,走到沙发前,再将他轻轻的放下,随后把自己的身体也覆了上去。 两个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而克劳斯的某些反应让戴纳无法忽视,因为它正精神抖擞的顶在自己的大腿上。 戴纳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毕竟和男人做这档子事,他是第一次,放不开。 被欲望烧红眼的克劳斯绝不会比他好多少,虽然生理的反应催促他快点行动,但少校在实战方面,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前戏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紧张…… 克劳斯觉得自己应该掌握主动权,起码在他面前,不要表现的那么无措,这可是关于男人的面子问题。 低头吻住他的嘴唇,细细描绘着那饱满的唇瓣,手伸进敞开的衬衫里,抚摸着他紧致的腰身。 这和女人柔软的躯体完全不一样的手感,让克劳斯感到很新奇,戴纳的腰围要比自己的小一圈吧。 戴纳被摸得腰部直颤,很显然,这里是他的敏感带。扭头避开克 劳斯贴在自己嘴上的嘴唇,戴纳有些难过的扭着身体,想要摆脱那种令他又麻又痒的感觉。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和人做,爱,但以前都是女人好不好,这次可是个男人,他还在被压的那个! 克劳斯啃咬着他精致的下巴,顺着脖颈亲到锁骨。 戴纳的锁骨突出的很性感,克劳斯有些着迷的流连忘返,不停的抚摸那优美的形状,点点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很刺眼。 “不,不要在这里留印子……”戴纳有些慌张的推推他,“回去以后会被人看见的,到时候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克劳斯亲吻自己留下的吻痕,“没关系,把衬衫领子的扣子系起来,挡住就看不见了。” “可,可是……” “嘘!宝贝,别说话。” 克劳斯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戴纳胸前的两颗红豆上,小小的,软软的,颜色是漂亮的珊瑚色,样子很是可爱。 这两粒小红豆自己身上也有,怎么就没他长得好看呢。 男人的胸膛可不像女人的胸部那样有手感,平平的,抓起来没什么意思。但此刻的克劳斯觉得,这样平坦的胸膛可比女人丰满的胸部,迷人多了。 ……这只是因为少校先生的口味变了…… 伸手捏住小红豆,慢慢揉搓,不一会就变硬,挺立起来,颤巍巍的对着面前的男人。 克劳斯没有摸过自己的胸膛,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胸部被摸之后,反应是和女人一样的。 看到这个有趣的现象之后,善于发现,敢于实践的少校先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劲道,开始玩弄起那可怜的小豆豆。 戴纳被他弄的呼吸急促,脸颊粉红,衣服大开让人玩弄猥亵本来就是件很羞人的事,哪知道这个混蛋竟然还上了瘾,动起手来就停不下来了。 “别摸了啊,有点痛了……” 充血的小豆豆很害羞的想要逃离魔爪,但英俊的恶魔可没那么好说话,一手覆住一颗小豆豆,拿掌心的茧子慢慢摩挲着。 用手玩够了,就开始用嘴。克劳瑟伸出舌头来回拨弄着小红豆,把戴纳舔的浑身直颤,抱住他头,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把红豆折磨的红肿不堪后,讨厌的恶魔才大发慈悲的把它们放开 戴纳的腰带早就被抽 掉,克劳斯有些急切的拉他开裤子的拉链,刚想脱下来的时候,却被一双手给拦住了。 抓着裤子的手指很用力,骨节都有点泛白,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 克劳斯抬头看他,深蓝里映出碧绿的惶恐不安,青蓝交融,清透又有些混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在僵持着。戴纳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莽撞的决定,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呢? 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番沉默的较量后,戴纳最终还是选择屈服。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反抗的权利,真正所谓的“人权”,是掌握在像克劳斯这种贵族手中的。 他,只能承受 裤子被拽了下去,下身凉飕飕的,戴纳闭上眼不想去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克劳斯在解决自己的衣服。 “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吗?” 戴纳摇头。 眼睛看不见,但身体的各处的感官却变得很敏感。 在身体上游走的手掌,被分开的双腿,都让戴纳战栗不已。 因为后面紧,窒干燥,手边又没有什么润滑的东西,克莱斯只好将剩下的名贵红酒,当作润滑液沾在手指上,伸进去。 “唔!”好疼! 克劳斯依然执的开拓着,里面丝绒般温热的触感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崩溃。 果然啊,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戴纳张开腿,像女人一样被男人进入的时候,心里在狠狠的骂娘。 我擦啊!刚来一个多月菊花就被捅了,天理何在啊啊啊啊啊! 第16章 刚穿过来一个多月就被爆菊花……这是一件多么杯具的事, 而克劳斯却认为这是一件天降的好事。 青年纤细的身体随着自己的轻缓的撞击慢慢摇晃着,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脸蛋也透着迷人的粉红,唯一不足就是,他把自己动听的呻吟藏在嘴里,不想让他听见。 克劳斯低下头,吻住那两片被牙齿蹂躏的红唇,轻轻吸允着,到现在都能品尝出淡淡的红酒香味,可见戴纳到底喝了多少酒。 因为在刚才进入的时候,戴纳的后面有点出血,所以克劳斯一开始不敢太激烈的动,只能缓慢的让他适应,放松下来。 进出的并不是很顺利,没有润滑的东西,他又是第一次,难免会紧绷着放不开,搞的两个人都有些受罪。 “唔……”男人的嘴唇很丰润,吻起来很有感觉,再加上他现在刻意的温柔缠绵,很快,戴纳就慢慢的软下身子,与他唇舌纠缠。 对于欢爱这事,克劳斯比起戴纳可要老练的多,虽然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在享受到快乐之后,自己也就摸索出门路来了。 两人进行了得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恐怕还得继续下去。 “少校先生,您在幺?”是赫尔道夫局长的秘书。 克劳斯停下动作,戴纳也睁开眼,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两人交换了眼神,默契的不再发生声响。 门外的秘书有些疑惑的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少校先生,你在里面幺?” 克劳斯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的样子,“是的,我在。很抱歉,刚才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 秘书不疑有他,在门外说道,“先生,总监阁下已经在局长办公室等着您了,请抓紧时间过去吧。” 希姆莱?他来干什么? 克劳斯嘴上回道,“知道了,请帮忙转告总监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是。”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克劳斯和戴纳都松了一口气,幸好秘书没有要执意进屋,否则就露馅了! 戴纳动了动腰,“还不出去?” 克劳斯粗喘一声,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等下,还差一点呢。”说完,不给戴纳说话 的机会,腰臀猛地冲刺起来,撞的戴纳差点失声尖叫。 赶紧用手捂住嘴,把到嘴边的呻吟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气的戴纳狠狠地在他背上抓了一道子。 不过,这细微的疼痛感好像更刺激了克劳斯的性致,进出之间动作更加生猛有力。 戴纳被晃得头昏脑胀,只听耳边有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戏谑的响起,“看不出了,你这只波斯猫也有野蛮的时候,啧~这么热情~”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热情啊啊啊啊啊!!! 男人英挺的面庞微微上扬,眉头紧皱,紧抿的嘴角看起来很坚毅,戴纳看的有点呆,不可否认,即使是在做爱,这个男人也没有透出一丝令人讨厌的淫靡神色来。 反而更加凸显出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俊美不凡。 只可惜,他并不能属于我。戴纳有些伤感的想,即使是一个思想前卫的新时代青年,可也从来没想过会给人家去当小三啊。 并且还是个男小三。 克劳斯顶弄的频率越来越快,戴纳知道他又要高,潮了。敏感点不停的被用力摩擦,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戴纳紧紧的搂着他肩膀,脚趾绷直,感受着快感来临前的痛苦,随后,两人都是一声长吟,一起泄了出来、 都说高,潮过后的男人都是慵懒的,抱在一起的男人们平复着呼吸和心跳,有些昏昏欲睡。浑身粘腻腻的戴纳揉了揉眼睛,推推趴在身上的男人,“你还不走吗。等下又会有人来催。” 男人装死。 无奈,使劲推了推,“赶紧起来!我也该走了,如果被人发现,咱俩就都完了。” 克劳斯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只是他的小弟还插在戴纳的里,这一动。两个人都颤了颤。 戴纳一把拍在他肩头,恨声说。“你就不能干脆点幺?刚才怎么不见你磨磨蹭蹭的!快点,快出来!” 随着小弟弟恋恋不舍的退出,浑浊的白液也流了出来,已经被撑开的地方因为热源的消失,而有些瑟瑟发抖。 条件反射的一开一合,挤压着甬道,把里面的精,液又挤出来一些。 克劳斯被眼前淫靡的景象烧的差点又火起来,做个深呼吸,稳下心神,看戴纳正闭着眼睛,就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轻柔的为因使用过度而看起来有些红肿的擦拭、 尽管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但戴纳还是疼的一缩,抓住他的手瞪眼睛,“你干吗?” 克劳斯觉的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举了举手中的衬衫,“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一下,听说那东西留在里面对身体没好处。” “闭嘴!”戴纳羞恼的推开他,“不用你,我自己会清理干净的。” “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洗澡,怎么清理?”克劳斯懒懒的歪在沙发上,看着他穿衣服的手因为自己的话顿住,“刚才做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说什么?”恶狠狠。 “呃……就是,你身上已经有了一种酸酸的味道……那种很长时间没有洗过澡才会有的味道。”一脸严肃。 戴纳提着裤子,看着从禽兽成功转变为绅士的男人,咬碎一口银牙。 老子受的这些罪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混球造成的! 想我这种干净整洁的大好青年,什么时候有过一个月不洗澡的杯具情形啊! “那你还能忍住这种味道,做的那么起劲……” 克劳斯擦着自己的皮靴,看见鞋面都能映出自己的轮廓,才满意的住了手,“即使你全身都是臭的,我也要得到你,这是原则问题。” “……” 这是哪门子的原则?你的那点原则性能和我的原则性相提并论幺?戴纳对他嘴里的“原则”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克莱斯暗道糟糕,只顾着和戴纳斗嘴,竟然把来访的警察总监给忘了。 果然,外面说话的依然是那位秘书先生,“少校先生,总监阁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请你赶紧过去吧。” 戴纳赶紧整理好衣服。 克劳斯应声,“好的。”然后,就把剩下的红酒泼到了戴纳身上,顷刻间,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染红了一片。 戴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直觉的就想惊呼,克劳斯连忙给他打了个眼色,走上前,把房门打开,对门外等的有些焦急的秘书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秘书先生,就在我刚才要出门的时候,一名犯人被送来审问。” 指了指脏兮兮的戴纳,“只是我一时失手,居然把红酒洒在了人家的衣服上,这实在让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还要麻烦你让 狱警带他去浴室清洗一下,顺便让他好好洗个澡,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可把我熏坏了。” 克劳斯看起来一脸的无奈,秘书也只能答应,“没问题先生,您吩咐的我会去办,但请立刻去局长办公室,否则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就要替您承受总监阁下的怒火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看我的皮靴都擦的这么干净。”克劳斯不再耽搁,说完就大踏步的往办公室去了。 秘书看着他背影,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戴纳招招手,“跟我来吧,我会让人带你去浴室的。” 戴纳点点头跟上,心里对克劳斯已经变得糟糕的印象稍微有了些改观。只不过,这些还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秘书走在前面,嘴里低声嘟囔着,“干嘛这么在乎一个犯人,连洗澡都要管,这贵族出身的军官讲究还真是多。” 来到牢房,将戴纳交给其中的一个狱警,跟他们说这是少校的吩咐,要带着这名犯人去浴池清洗一下,然后说完就走了。 两名狱警对视一眼,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士官对戴纳说,“我们在这之前就接到了少校的电话,所以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走吧。” “好。”戴纳跟在他后面,心里纳闷,克劳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们的?他不是去见什么警察总监了么?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原来克劳斯在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局长办公室,而是在中间找了个无人的办公室,给他手下的士官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些洗澡用的东西。 交代完这些之后,他才慢慢悠悠的去见了那位盖世太保头子,时任警察总监的海因里希·希姆莱。 戴纳拿着洗澡的用具和要换洗的衣服,有点小感动,只是要和克劳斯断绝关系的念头还在他心里转悠着。 而克劳斯坐在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耳朵听着希姆莱假情假意的关怀,心里则是打算着下一步要将戴纳彻底拿下。 只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计划不如变化快,变化不如变心快,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彻底打乱了两人各自的计划。 第17章 最左边站的笔挺的军官就是施陶芬贝格上校,拍于1944年7年15日。这张照片很突出的体现了上校的身高……虽然小胡子个子矮了点,但那绝对是“高人一等”啊…… “长官大人,今天您专程跑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克劳斯开门见山,因为他在坐这里至少已经听了希姆莱十五分钟的废话。 被打断的希姆莱有些不高兴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对于这位年轻有为的少校还是选择容忍,“是的,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有一个计划,需要在警察局里挑些人来实行它。” “什么计划?” 希姆莱笑着从宽大的书桌后面走到克劳斯的面前,“我最近看了一篇小说,写的是一战时期著名的美女间谍。”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所谓的“计划”很满意,也很自豪。 “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玛塔·哈莉。” 克劳斯想了想,点点头,“听说过,她是一个舞女,在当时利用美色获取了法国很多重要的情报。您的计划与这有关?” 希姆莱笑的自信满满,“这个故事对我有很大的启发,我在想为什么不找些像玛塔·哈莉一样的女人,刺探政府高官和外国外交官们的机密呢?” 克劳斯皱眉看着他。 “我和施伦堡已经商量过,打算挑选二十名美女,对她们稍微的进行培训,然后放在妓院里,利用她们的聪慧来收集有用的谈话。” 听起来,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或许还真能搞些什么好东西出来。 只是…… “长官大人,不是我泼您冷水,这个点子非常的好,但也有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长相身材上乘,会说外语,还必须懂得随机应变的妓,女,实在是不好找啊。” 克劳斯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柏林已经禁嫖很长时间了,别说是优质的妓,女,或许就连普通的妓,女都找不来几个。” 他对这个“盖世太保”的头子实在没什么好感,对他这个计划也没什么兴趣,只想着应付一下,把这尊神赶紧打发走得了。 “这我当然知道。”希姆莱对这个问题表现的很不在乎,“施伦堡已经向各个警察所发送了秘密文件,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来看一看,毕竟这里的犯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或许有更合适的。”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挑选?” “就现在,此事要速战速决,” 克劳斯无奈的起身,礼貌的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那就请随我来吧。祝您好运了,长官。” 希姆莱带上帽子,“谢谢。” 两人在警卫员的陪同下朝女囚室走去,不过要经过男囚室的走廊,克莱斯心里正惦记着戴纳有没有洗完澡,就看见他被狱警从走廊的另一头带了过来。 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的戴纳感觉浑身舒爽,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金色的短发半干着,还有些水珠滴下来,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的透着粉红,碧绿色的眼睛水蒙蒙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清澈的气质来、 戴纳抱着自己的脏衣服跟在狱警后面,一抬眼看见克劳斯一行人站在对面,他身边那个带着眼镜的小胡子,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作为临时狱警的士官笔直的走上前,对少校和总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长官好!” 希姆莱乐呵呵的回了军礼,“好!” 紧了紧抱着衣服的胳膊,戴纳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他们打招呼,还是当作没看见似的低头走过。 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希姆莱已经先行开口,“这是谁?他去干什么去了?” 狱警还没来得及回答,克劳斯就抢先答道,“他是男囚室的犯人,在干活的时候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是在看不过眼,就让人带他去洗了个澡,我一直都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说着,就对着那个无辜的狱警喝斥,“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抓紧把他带回去!” 狱警会意,“是!”就想带着戴纳离开。 “等一下。”在戴纳经过希姆莱面前的时候,被他出声唤住。 克劳斯心里有些紧张,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面目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怎么了,长官大人。” 希姆莱用审视的目光在戴纳的脸上扫来扫去,虽然那股凌厉劲儿被厚厚的镜片挡住一部分,但戴纳仍觉得自己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克劳斯的手指悄悄握成拳,随即又慢慢的放松开来。 “你是以什么罪名被逮捕的?” 戴纳咽了咽口水,用不太流利的德语回答,“我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所以被抓了。” “你不是德国人?”听到他的口音,希姆莱的眼神又凌厉的几分。 被他看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戴纳,支支吾吾,“是,是的。我是从英国逃荒过来的……” “逃荒?”希姆莱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克劳斯出言打断。 “长官,只不过是个流浪汉而已,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您不是好要去物色人选么,咱们赶紧去吧。” 我擦,再这么问下去,难保戴纳会说错什么话,这老狐狸可精明着呢。 希姆莱想想也是,不过戴纳出色的长相还是让他上了心,“那你应该很熟悉英语了?” 戴纳干巴巴的点头,“是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希姆莱满意的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径自率先离开。 克劳斯给狱警打眼色,让他赶紧把戴纳带回牢房,没有特殊原因不准让人随意出入。 随后就跟上希姆莱的脚步,以免他生疑。 戴纳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忐忑不安的朝和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总觉得希姆莱最后问的那句话很蹊跷,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戴纳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在自己马上重见天日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克劳斯陪着希姆莱在女囚室里一间一间的巡视。 女狱警们先是询问有没有本来就是妓,女的,可想而知,女囚们没几个回答“是”的。 虽然承认的人很少,但总归是有。 希姆莱看着面前站的乱七八糟的几个女人,有些厌弃的问,“会不会外语?” 众人摇头,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人把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部上,嬉笑道,“长官您真会开玩笑,如果我们会讲外语,哪还会到这里来啊。” 说完,还冲着克劳斯抛了眉眼。 这个英俊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板着脸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就和雕塑一般,看的女人们都有点春心荡漾。 哎呀,要是能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就是倒贴钱也愿意啊。 面对女人们的阵阵秋波,克劳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着这些庸脂俗粉,又想起了明艳灵动的戴纳,暗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虽说性别不同,那也绝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更准确的把戴纳和这些女人相比,简直就是个错误。 克劳斯反省着自己的错误。 希姆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有些无奈的挥挥手,让女人们退回去。转头看向克劳斯,“你说的很对,在这里要找到合适的人选真的很困难。” 那些妓,女果然都是一群荡,妇,以她们的言谈举止和外语水平,根本搞不到任何情报。别说是想套那群高官们的话,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人家给套了话出去。 这时候,希姆莱的助手推门进来,“长官,施伦堡先生来电,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 “把电话接进来。” “是。” 希姆莱走进牢房旁边的办公室里,接起电话,“喂。” 打电话来的施伦堡听起来有些沮丧,他对希姆莱说,“长官,柏林的妓。女根本不适合我们的任务。她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钱,仅此而已……我们的事业需要另一种人,受过训练的人。” 希姆莱有些烦躁的打断他,“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找些人来培训。” 挂了电话,希姆莱的心思又开始活泛开了,临时招人来培训势必要浪费掉一些时间,而情报收集的工作却是刻不容缓,得找人来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缺才行。 但看着这些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们,又摇了摇头,让她们过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时半会的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出来,希姆莱有些郁闷。 克劳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只是谁想出来的点子谁就来圆,自己充其量就是旁观者,不具备什么发言权。 当然,他也不想发言。乐得清闲,在旁边看人家的笑话。 一行人毫无收获的回到了局长办公室,希姆莱也不再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就带人离开。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克劳斯,说这是秘密文件,千万不能泄露。 克劳斯保证不会说出去,在将他送走之后,刚想去牢里去看看戴纳,就被秘书喊住,“少校先生,您家里来的电话。” 接过电话,里面是自己的妻子,尼娜的声音。 尼娜有些着急的告诉他,小儿子发烧了,让他赶紧回来看看。 克劳斯无奈的说,“不是有家庭医生么?” 但妻子执意要他回去,说是孩子生病,做父亲的应该 陪在身边。 没办法,克劳斯只好先回家看望儿子,不是他铁石心肠不疼孩子,主要是这个星期两个儿子已经轮流生病四回了,有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是尼娜在找借口让自己回家, 啧,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全赶在一起了。 第18章 施陶芬贝格和妻子尼娜。 说实话,他老婆真心长得不咋的…… 回到家中,看见一楼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管家亨利在门口迎接自己。 “夫人呢?”克劳斯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他。 亨利接过他的皮包和外套,朝二楼努努嘴,“夫人和少爷们都在楼上的卧室里,哈德医生在他们检查身体。” 克劳斯皱眉,难道这次真的很严重么? 亨利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儿,但爱操心的管家还是忍不住说道,“先生,您最近真的是太忙了,都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回来过,夫人担心您也是正常的。” “赫尔道夫伯爵既然将警察局拜托给我,那我就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如果出点什么纰漏,他那边可不好交代。” “可是您以前也很忙啊,但也没有这么不顾家的时候。”亨利小声的嘟囔。 克劳斯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转身就上了二楼。 小小的孩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粉嫩的小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来他的确是发烧了,并且好像还有点严重。 哈德医生看了看从他嘴里拿出来的体温表,又试试他发烫的额头,对在一旁担心的年轻母亲微微一笑,“夫人不用太紧张,小少爷只是发了些低烧……”话还没说完,克劳斯就推门进来了。 “你好,伯爵先生。”哈德医生笑着向他打招呼。 克劳斯对他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儿子红通通的脸颊,转头问哈德,“情况怎么样?汉斯的病严重吗?” 呃,如果不是突然进来,我都已经说完了…… 哈德医生边收拾自己的药箱,边答道,“小孩子的头疼脑热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最近这几天气温忽高忽低的,小少爷肯定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了凉,只要按时吃药,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 尼娜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这么简单吗?” “当然,”哈德推推眼睛,提起药箱子,“天气骤变的时候,注意给孩子保暖,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这话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责施陶芬贝格夫人没有照顾好孩子,这个星期他已经来这里四次了,孩子们轮流生病,或真或假的,都说明这位母亲在关心孩子方面有些疏忽。 尼娜有些尴尬的应了声“是”。 克劳斯听他这么说话就有点不乐意了,自己的老婆是好是坏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毕竟孩子生病,自己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这么长时间不回家,难免妻子会胡思乱想。 “如果您没有其他的嘱咐的话,那我就让管家送您出去吧,这里地方比较偏,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克劳斯不等他说话,就叫来亨利,“送哈德医生离开,记住,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街口。” 哈德知道这是他在下逐客令,无奈的耸耸肩,依然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亨利离开了。 尼娜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愧疚的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向丈夫解释自己的失态。 夫妻俩人对面而坐,中间睡着他们的孩子,但尼娜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在中间阻隔他们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道无形的墙壁。 这样的想法一蹦出来,就被尼娜赶紧抛开。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孩子细微的呼噜声。 克劳斯觉得有些压抑,他是丈夫,就有必要来安抚妻子低落的情绪。 但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如实的告诉她自己不回家的原因?克劳斯很囧的把这个念头拍飞,如果是那样,这个家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他不想失去妻子,不想打散这个家,但是要他放弃戴纳……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同时拥有,可是挽得住春天留不住风,不善于撒谎的男人,他对人对己都是很严谨的,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欺骗自己的妻子。 “尼娜,这些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不能经常回家,所以有些冷落了你。”克劳斯斟酌的开口,“孩子生病也有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你不要太内疚。” 尼娜低着头,睫毛一抖一抖的,很是楚楚可怜。 她这样的神情,让克劳斯想起戴纳的眼睫毛,也是这么长,并且比她的还要密一些,想把小扇子似的。尤其是在自己进入他的时候,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漂亮的眼睛,上面还挂着破碎的泪珠,摇摇欲坠。 那种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柔弱模样,只会更激发他原始的欲望。 唔!打住!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怎么又想起这种事情来了! 克劳斯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想把那些惑乱心神的画面敲出去,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消除尼娜的疑心,搞好夫妻关系。 尼娜本来在认真听他讲话,但现在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 克劳斯揉着额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何止是头痛啊,他感觉自己的脑仁儿都在痛。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自嘲的想。 “这可怎么办!哈德医生已经走了,”尼娜着急的转来转去,“估计他还没有走多远,我去把他追回来!”说着,就要穿衣服出门。 克劳斯拽住她,“不用了,其实我没什么事的。只是突然有些难受而已,经常的事,别担心,”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近的都可以看清楚对方的眼睫毛有多少根,尼娜不再坚持找大夫,将两根中指按着他额头上轻轻揉压,力道适中,舒服的克劳斯直哼哼。 气氛开始缓和下来,往日的柔和温馨又充斥在他们之间、 希姆莱看着送过来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真的吗?” 施伦堡恭敬的站在一旁,“是,绝对是真实的、” 希姆莱将文件扔在桌子上,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想法子,打算把这件事低调的完结。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 施伦堡把文件拿起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我觉得就因为这种事而罢去一个高层官员的职位,好像有点不太划算。” 希姆莱皱眉不语,但他已经明白了施伦堡的意思,是啊,为这种事而除了自己的心腹,的确是很蠢的做法。 但是,这样的人抓起来要关在哪里呢?看着文件的照片,希姆莱莫名感觉有些冷。施伦堡看出他的犹豫不决,想了想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关进集中营,省心省力省时间。至于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上帝的意思吧” 希姆莱闭上眼睛养神,“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施伦堡“啪!”的一下给他行了军礼,然后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希姆莱却仍然是唉声叹 气地琢磨,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美女”计划可以圆满的告成。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赶紧给门岗的值班室拨了个电话,让他们拦下施伦堡的车,就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和他谈。 放下电话,希姆莱开始计算着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 不一会,施伦堡又返了回来,“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关于间谍计划的事,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施伦堡洗耳恭听。 “那些美女都要临时去找,并且还要相当长的时间去培训,所以我想在这段时间里找其他人来顶替一下,一是为了救急,二是为了观察效果,看看这漂亮的男人会不会受欢迎。” “男人?长官您说的是……男人?”施伦堡很吃惊,他不会想到希姆莱竟然会想到用男人来代替美女,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搞不好他也会跟着受牵连。 “嘿伙计,镇静点。”希姆莱好笑的看着自己最忠心的属下,一贯淡定无波的脸上竟然出现这种慌乱的神色,很有意思的说。 施伦堡有些急切的想要改变希姆莱的决定,“长官,用男人来搜集情报并不是很可取的,虽然有些高官也好一口,但在德国尤其是柏林,对于同性恋的罪罚是很严厉的,我想不会有哪个高官会甘心冒险。” 二战时期的德国人对同性恋可是相当的仇视,他们会这些人送进集中营,说是要“劳动改造”,其实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里面。 在集中营里,那些看守会强迫女同性恋做妓,女,而现在同时,还会逼迫男同性恋与妓,女交合,据说这么办的原因是要把他们拉回正常人的生活。 ……简直就是放P!(请无视作者) 施伦堡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如果去找男,妓来做的话,效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毫无收获。 希姆莱则是无所谓的抽着烟,语气是目空一切的傲慢,“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是不行,但我海因里希·希姆莱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吗?” 第19章 到了晚上,小家伙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好久不见的爸爸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书看的仔细。 汉斯用小手揉揉眼睛,确定眼前的爸爸不是幻觉之后,就高兴的喊了声,“爸爸……” 稚嫩的童声被感冒折磨的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儿子的小嗓音把克劳斯的心软化成一滩温水,放下书凑到他面前,亲亲他的额头,“宝贝,还难受么?” 小汉斯摇摇头,“不难受了。”伸出小胳膊,“爸爸,抱抱。” 克劳斯将他连被子带人的都抱在怀里,亲亲他的小脸蛋小鼻子,轻轻的摇晃着。 其实平日里克劳斯并不怎么抱孩子,他感觉小孩子的身体软的像刚出炉的面包,看起来很脆弱,生怕自己大手大脚的再伤害到他们。 小汉斯乖巧的偎在父亲的怀里,虽然妈妈也经常这样抱着他,但母亲的怀抱是软软的香香的,父亲的就不一样了,很结实很硬朗,能让他有一种安全感。 所以他还是喜欢被爸爸抱着。 曾经姨妈问过他,是喜欢被妈妈抱啊还是被爸爸抱,这个问题一看就知道是个玩笑,可是小宝贝竟然认真起来,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个答案给了她。 事后,小汉斯被自己的父亲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却被母亲惩罚写了两大张单词。 但是小家伙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哦!这真是一个执着的孩子,和他父亲一个脾气的。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小汉斯仰起脸,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和不满。虽然他还不到三岁,但父亲的冷落让这个敏感的孩子有些伤心。 不只是他自己呢,母亲和哥哥也经常会伤心的。 克劳斯给他掖紧被子,看到他蓝色眼睛里的自己,有些局促和不自然。 “因为爸爸的工作很忙,所以就不能经常回家。但可以给你买很多你喜欢的玩具啊,那汉斯是希望爸爸经常回家还是要更多更漂亮的玩具呢?” 克劳斯连哄带骗的话让小家伙再次纠结了起来 小脑袋瓜在飞速的转着,嗯……想每天都能见到爸爸……但是也喜欢漂亮的玩具呢…… 好困难的选择啊…… 看着他皱眉思考 的可爱模样,克劳斯哈哈大笑起来,压在心里的沉闷也稍稍散了些。 小汉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爸无情的嘲笑了,小脸色整的很严肃,“爸爸,我决定了。” “什么?”克劳斯止住笑,听候他的“发落”。 “你还是去工作吧,等给我买了玩具之后再回家,也没有关系。”很严肃的哦,很有他老爸的风范。 “……”克劳斯无语的看着自家儿子。 这小白眼狼! 就在父子俩闹做一团的时候,大儿子伯特霍尔德推开门伸进半个小脑袋,“爸爸,晚饭已经做好,妈妈喊您下去呢。” “知道了。那弟弟呢,能不能吃晚饭?”克劳斯不知道发烧的孩子有没有食欲,所以低头询问着小儿子。 伯特霍尔德撇撇嘴,“那就让他只喝牛奶好了。” 汉斯不高兴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很有气势,“我要把你赶出家门!” “……”这究竟是在闹哪样儿啊。 ****** 施伦堡听完希姆莱新的计划,陷入了沉思。虽然利用职务之便能做到这些,但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说自己是流浪汉,从英国逃过来的,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证件,这些都很让人起疑,但根据赫尔道夫局长的调查,证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希姆莱之前专门给身在慕尼黑的赫尔道夫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个英国人没有可疑之处,所以希姆莱才会放心用他。 或许他是不是英国人,还不一定呢。 施伦堡知道希姆莱心意已决,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请示上司下一步的行动。 “包括他在内,再去找十名长相不错的男人来,不一定非要是男,妓,最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用起来也放心。” 这句话,无疑给好人家的长相俊美又多才多艺的男孩们下了一个毁灭通牒。 这只是挑选人员条件的一部分,其实和挑选美女差不多,要容貌漂亮,精通外语,要有纳粹精神,敢为元首献身,还得、精力旺盛,能执行特别任务。 至于戴纳,希姆莱看中的是他出色的模样和流利的英语, 至于有没有纳粹精神…… 只要他在床上把那些高官伺候的高兴,拿到情报,这些都不是很重要。 “长官,我想那个英国人不会轻易听话的。”施伦堡还在试图劝阻。 “那就想办法让他听话不就行了!”希姆莱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我相信你的手段和实力,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施伦堡脸色一整,“是,阁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警察局把那个英国人提出来,至于怎么安顿……您自己看着办吧。”希姆莱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屋子里,看起来有些渗人。 “是!”施伦堡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行了军礼,打门走了出去。 如果赫尔道夫局长知道自己竭力保全戴纳的说辞反而把他推向火坑,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最起码,泰勒就不会放过他。默默祈祷一句,愿上帝保佑。 ****** 吃晚饭的时候,汉斯一直赖在克劳斯的怀里不肯出来,没办法,尼娜只好端着餐盘坐在克劳斯面前一点一点的喂这个小祖宗。 今晚上家庭聚餐,管家和仆人们都被尼娜打发了出去。 伯特霍尔德规矩的吃着自己的晚餐,今年刚满五岁的他,在个子上比同龄人都要高出一截,架不住人家父母的基因好,克劳斯身材伟岸,尼娜也是婀娜高挑,孩子们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连汉斯,在他刚刚降世的时候,最引人赞叹的就是那两条白白嫩嫩的小长腿。 克劳斯真心感谢尼娜,给了他两个如此可爱乖巧的孩子,也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是一个值得深爱的女人。可惜的是自己的心已被另外一个人所占据,虽然他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相爱,但爱就是爱了,想忘掉,不可能。 克劳斯心里很清楚,戴纳可能对自己有好感,但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美丽的波斯猫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深,即使得到了他的人,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心。 就像今天中午,他们是如此紧密的结合,但他在戴纳眼里看到的只有迷乱的欲望,却没有半分真情实意。 换成一句比较直白的话就是,他强奸了戴纳。 这是一个令人心寒的事实,克劳斯没办法自欺欺人。 晚餐过后,将兄弟俩送回各自的卧室,一人一个晚安吻。 从孩子们的卧室里出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8点了。 今天希姆莱的一番话让克劳斯也感到有些担心,按照这个老狐狸的脾气,怎么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犯人如此在意,仔细的盘问,如果不是他在一旁拦着,八成连戴纳的祖坟都要被挖出来了。 走到客厅,拿起矮桌上的的电话,接通了警察局的保卫处。 本来是要保卫处把电话线转到监狱的办公室,想嘱咐自己的两个士官看管好戴纳,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两个人,克劳斯这才想起来,他们今天休假。 怎么这么凑巧!偏偏两个人都在同一天休假! 强烈的不安让克劳斯无法再安心的呆在家里,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来及,因为警察局监狱的大门是9点上锁。 想到这,克劳斯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克劳斯!”从二楼浴室走出来的尼娜看见丈夫又要出门,连忙出声喊住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说着,就跑下楼梯,拦着他的面前。 克劳斯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不动声色的对她解释,“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要回警局去处理。” 尼娜不听他这一套,好不容易回家了,这么晚再回去,她可不答应。 “你的警局里究竟有多重要的事非得今天去做,明天早上再处理不行吗?”尼娜纹丝不动的挡在门口,“克劳斯,在你心里。我和孩子还不如一堆文件来的重要么?” 看着妻子委屈的眼神,克劳斯的头又开始疼了,“尼娜,你听我说……” “不要听你说!”美丽的尼娜带着哭腔打断他,“如果你今天非要走,那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或者,我带着孩子回斯图加特,不再招你烦!” 平日里温柔贤惠的妻子发起飙来,连一向果断坚毅的少校先生都有些吃不消。 轻叹一声,将手里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抱住妻子柔弱的身体,“别生气,我不走就是了。” 尼娜终于破涕为笑,脸红红的拉着他 回到楼上的卧室,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了。 只是克劳斯在经过客厅中间的落地钟时,心中的那股强烈不安慢慢扩散开来。 第20章 晚上九点,柏林市警察局监狱的大门已经落锁。无人的庭院和寂静的走廊里只亮着几盏路灯。 戴纳铺好床铺,挺着腰费劲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折腾了一整天,到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身下软绵绵的被子让他昏昏欲睡。 突然想到了什么,戴纳起身在自己的外套里翻找,手指碰到冰凉坚实的触感让他放下心来。今天被克劳斯扒衣服的时候,担心勋章会掉出来,还好它藏的够隐蔽,没有被发现。 再次躺下来,揉揉自己还在痛的的屁股,戴纳叹气。这下可以结束了吧,如果克劳斯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新鲜,那他想要的自己已经给了,也就没什么可稀罕的了。 切,大家都是男人,我又没有多长两块肉,摸起来硬梆梆的,有什么好做的。戴纳撇嘴,看来克劳斯“外貌协会”的名头已经在他心里落实了。 想到今天洗澡回来,那些犯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变的一样,戴纳在心里更是把“好色”的施陶芬贝格少校,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把勋章放在贴身内衣的口袋里,还不放心的用手拍了拍,这才踏实了点。 这家伙可不能丢,它要是丢了,那我可就完了! 嘴里低声嘀咕着,戴纳的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就裹紧被子睡着了。 施伦堡从汽车上下来,将戴纳的照片递给自己的手下,吩咐道,“进去之后就说是奉希姆莱局长的命令,征用这个人。看仔细了,千万别抓错了人!” 两名手下点点头,拿着照片就去敲门卫的窗户。 施伦堡坐回车里,点上烟等着好消息。 打着希姆莱的名号,一切当然都进行的很顺利,今天来替班的其中一名警察将这两个保安局的人带进监狱,来到戴纳的牢间。 “长官,就在这间,我去把他喊出来。” 而那两名情报人员却摆摆手,示意不要惊动其他人,先让他把牢间的门锁打开。 戴纳累了一天,早就睡死过去,对身边发生的声响没有任何意识。 其中一个拿着照片借着微弱的灯光比对了半天,确认无误后,招呼同伴开始行动。 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对着戴纳的口鼻盖了上去,片刻,戴纳原本平稳的呼吸猛地一顿,然后脑袋就往旁边耷拉了。 这手帕上涂着强性迷药。 先把戴纳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然后又将他的嘴塞上布巾,最后连人带被子的直接一起扛起来,在没有惊醒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毫无知觉的戴纳弄出牢房。 临走之前,另一名特工严厉的警告两名狱警,要他们把嘴巴闭严实了,敢说出一个字去,就得小命不保。 狱警们对视一眼,监狱里少了一个犯人,怎么可能不上报,如果被赫尔道夫局长或者是施陶芬贝格少校查出来,他们的小命也照样保不住。 特工不耐烦的说,这些用不着他们操心,警察局领导那边,希姆莱局长自会处理妥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狱警也只好任由他们将人带走,无奈的回屋继续睡觉。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牢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毫无睡意的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得手的两人迅速返回到施伦堡的汽车旁,根据指示,带着戴纳上了后面的一辆车,急驰而去。 施伦堡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中,把燃尽的香烟扔到窗外,示意司机开车。 “处长,我们也要去市中心么?” “当然不是,去城郊。” “是。”随后,汽车朝着与那辆车相反的方向离开。 接下来,就要去挑选那十名美少年。这个事情比把戴纳从警察局里“偷”出来还要麻烦。 这一夜克劳斯睡的并不安稳,天一亮就醒了过来,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妻子,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抱着衣服走出了卧室。 来到楼下,发现亨利已经早早的起床在修剪盆栽。 “先生,您这么早就起来了?难道昨晚睡得不好吗?”亨利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克劳斯的面前,帮他整理衣服。 “不,只是惦记着局里的工作,想早点回去处理完,心里也就踏实了。”整理好领带,刚想穿上外套,就听见尼娜的呼唤,扭头冲着二楼喊道,“是,我在楼下!” 亨利将他的外套拿在手里,“夫人已经醒了,看来您想偷偷摸摸的走是不可能了” 克劳斯白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尼娜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走下来,和亨利找了招呼,就看见克劳斯衣冠楚楚的已经想要出门了,“干嘛出门这么早,吃完早餐再走吧。” “我……” “难道你不想陪孩子们吃早餐吗?” 孩子果然是最厉害的武器,克劳斯举手投降。 亨利见机将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往楼上推,“现在离早餐的时间还早点,您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等早餐做好了我就会叫您的,晚安先生。” 就这样,打算偷跑出来的计划,泡汤了。 克劳斯躺回床上,心里对着亨利落井下石的嘴脸狠狠鞭挞了一顿,谁让他没事起这么早,坏自己的事。 根本就没有睡意的好不好,盯着墙上的挂钟,眼睛随着时针一点一点的移动,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不可能就在自己回家的这一晚发生什么吧, 俗话说的好啊,事事没有绝对,一切皆有可能。就在克劳斯陪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警察局的电话打来了。 电话是他手下的士官打来的,电话里,士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他急急的向克劳斯汇报,“少校阁下,戴纳不见了!” “什么?!”克劳斯心里一沉,手中的纸巾被攥的死紧,“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今天我们接过班例行巡检的时候,发现戴纳先生的床铺空无一人,连被子都不见了,所以我们就立即打电话给您,” 看来昨天晚上真的是出事了! 放下电话,再也没有吃早餐的心情,克劳斯和家人告别匆匆的赶回警察局。 一路上,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性。 戴纳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除了泰勒。这就排除了有人劫狱的可能。自己昨天已经和他说过,他很快就能出去,所以也不存在越狱的可能。 思来想去的克劳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使了,平时敏捷的思维在此时完全当机,只要想到戴纳可能会有危险,这心里忐忑不安的理不出头绪。 汽车一路飞驰,在警察局门口稳稳停下。克劳斯打开车门快步走进警察局,早在门口等候的士官连忙迎上来,向他详细汇报事情的细节。 来到牢间,看见戴纳的床铺上只剩下一个枕头和一件外套,连被子带人一起失踪,克劳斯就感到事情不妙。 “昨天值班的狱警怎么说?” “他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同室的犯人都说自己不知情,好像戴拿先生一眨眼间就从众人的视线里蒸发掉似的。”士官也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他对狱警们的说辞是半分都不信。 今天犯人们没有去做工也没有放风,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牢间里,克劳斯逐个的审视他们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收获。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两个狱警现在在哪里?”看来还得从他们嘴里抠出事实。 “没有您的命令,我只是把他们暂时关押在办公室里。”士官一板一眼的回道,“如果您现在想要审问,我可以带他们过来。” 克劳斯刚想开口说“好”,就被局长秘书喊住了,“少校先生,希姆莱总监的电话。” 听到希姆莱的名字时,克莱斯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沉到底了,看来是戴纳的失踪的确和这只老狐狸有关系。 “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 电话里,希姆莱告诉克劳斯,他监狱里的那个犯人是自己派人带走的,因为计划的保密性,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又听说昨天他昨天回家,不想在休息时间打扰,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说明一声。 “您的计划不是要招女人吗?戴纳可是个男人。” “因为稍微做了些调整,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美人,还怕那些高官不上钩吗?” 咔嚓!克劳斯手中的铅笔,断了…… “那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他现在身在何处?”压下心里翻腾的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或者是无所谓的语气。 “这可不能告诉你,不过过几天你就有可能自己知道了,呵呵。再见,年轻的少校。”希姆莱在电话那头笑的猥琐暧昧,克劳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那我真是期待。再见先生。”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几个字,克劳斯使劲的摔上电话,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救回来! 第21章 汽车在城边的一片民房前停下,这里的居民都是些普通工人,看见这辆只有有钱人才开得起的汽车,都好奇的指指点点。 这里和泰勒家住的贫民区还不一样,起码他们都是德国本土人。 施伦堡之所以找这种地方,一是离市中心较远,二是这些穷人比较好打发,起码不会走漏风声。 电报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就送到了警察所长的桌子上,要求他们必须尽快找出十名美貌少年。 接到命令的所长不敢怠慢,立即派人传达了这一指令,来到所管辖的街区,挨家挨户的搜查,只用了四十分钟,他们就找到了十三名符合要求的少年。 他们大部分还都是学生。 少年们被聚集在街道前的小广场上,他们的父母则是担心的守在旁边,警察突然半夜闯进门,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一时间,民心慌慌。 施伦堡来到时就是这样的场面,本来就不大的小广场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对他的到来更是感到很惊讶。 警察所长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处长阁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人都找来了,您请过目。” 少年们茫然忐忑的看着这个身穿军装的英俊军官,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施伦堡在他们面前一一走过,满意的点头,都是标准的金发碧眼,身材纤细高挑,很符合一些特殊口味的高官富人。 “你们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施伦堡和善的开口,他把那些担心的父母带进一间房子里,示意手下的人看好外面的民众,然后关上门。 父母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碍于他可能会有很高的身份,都不敢先开口询问。 施伦堡倒是很随意的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掏出点点上,这是他今晚的第五根烟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瓦尔特·施伦堡,是帝国保安局第六处的处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这次来到这里。是有很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并且非常需要你们孩子的配合。” 家长们听他这么说,都有些慌张,这军情六处可不是一般的机构,和他们扯上关系…… “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下。”施伦堡看看手表,打算来个速战速决,“我们现在需要一批情报人员,而你们的孩子看起非常的适合,所以根据希姆莱总监的指示,我们奉命征用他们,为帝国效力。” 这句话直接后果就是引来了父母们的惊呼,他们不可思议的询问着施伦堡,到底是什么任务要用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们没有上过军校,也没有加入过青年团,现在竟然说要去做情报人员,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施伦堡揉揉太阳穴,尽力的去安抚他们的情绪,“请冷静各位,听我说。” 父母们安静下来,等着的下文。 “这是一个非常机密的任务也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使命,”施伦堡夸大其词,颠倒黑白,“他们是英勇的战士,即将要为祖国效力,为元首献身,当任务成功之后,他们就是永载史册的英雄!” 父母们开始纠结。 “我们都曾经发过誓要效忠元首,为元首奉献自己的一切。现在就是到了我们履行誓言的时候了,元首为了第三帝国鞠躬尽瘁,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关键时刻为元首尽微薄之力,为他排忧解难呢?” 父母们开始动摇。 “你们放心,我施伦堡以上帝的名义起誓,绝对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让他们平安归来。考验你们忠心的时刻已经来临,千万不要元首和帝国失望!”继续循循善诱,胡搅蛮缠。 忠心这个词可是很严重的,施伦堡这样说无非就是给他们施加心理压力,如果不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对元首的不忠,对誓言的背叛,严重者还会有性命之忧。 父母们摇摆不定,孩子是心头肉,送去受苦自然是舍不得,但如果被扣上不忠的罪名……那下场不言而喻。 摆在他们面前的貌似是有两条路,实则只有一条,那就是答应征用,以表忠心。 施伦堡信誓旦旦的保证也起到了一点作用,毕竟父母最担心的还是孩子的安全问题。 只是无知的平民哪里会清楚,最不能信的就是这些间谍,尤其是间谍头子。 “我会给各个家庭一笔可观的补偿费,这也是国家对你们的歉意。”扔出最后一个诱饵,可怜的父母们只有乖乖点头的份了。 心满意足的施伦堡回到小广场,将十三名少年分批装进带来的车子里,以显示他们是会受到重视和尊重的。 随着汽车的相继离开,居民们渐渐散去,只剩下那些孩子的父母们,在夜幕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向未知路。 ****** 柏林吉泽布列赫大街11号楼上,红色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无限春光。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正跨坐在情人的身上放浪的摇动着,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题外音:看见米~只要是做些河蟹君看不惯的事,都要被无情的打断~弗弗弗弗弗~) 女人咒骂一声,没好气的朝着门板嚷道,“有什么事待会再来,我现在正忙着呢!”说完,又开始和情人深吻。 但敲门声显然不给她面子,仍然在继续,并且还有她助理急切的声音,“夫人,这次是很紧急的事,非常非常的紧急!” 这个女人正是柏林上层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凯蒂·施密特夫人。也是著名的风月场所“凯蒂沙龙”的老板娘。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因为希特勒上台之后就发布的禁娼令,但他依然敢顶着禁令把妓院开到了柏林,这可是纳粹的统治中心呐! 而且这六年来,她的妓院生意是越做越火,出入“凯蒂沙龙”的不是政府高官就是社会名流,他们不但给凯蒂带来了滚滚财源,也给她提供了一张结实的保护网。 凯蒂夫人心中一凛,立刻下床穿衣服,打发走情人,随助理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夫人,刚才警察局有人送来消息,说是帝国中央保安局要用妓,女实施什么计划,而地点就选在我们的沙龙!” “什么?!”凯蒂夫人惊叫,她可不想和那些情报人员扯上关系,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 看着惊慌失措的助理,凯蒂立即决定收拾包袱细软,连夜离开德国。 “那您打断去哪儿?” “英国。”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她把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才会在火车离边境只有几公里的时候,一群纳粹警察突然出现在车厢里。 就这样,凯蒂被带到了帝国中央保安局的总部,希姆莱总监同样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去集中营体验生活,要么就是和保安局合作。 在老狐狸的威逼利诱之下,凯蒂夫人终于屈服了。 ****** 今天是获释的第三天,哦,不对,应该是第四天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 在警察局监牢里同样失踪三天的戴纳,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凯蒂沙龙”的地下室,而凯蒂夫人正端详他的容貌。 “怎么样?我感觉成功的几率已经不会太低。”施瓦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兴趣盎然的看着戴纳做无谓的挣扎。 凯蒂点点头,“非常不错,这种款式很迎合那些有钱人的喜好。”说着,在戴纳的脸上摸了摸,“不过,这只调皮的波斯猫看起来野性难驯啊。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客人。” 施瓦茨也来到戴纳的面前,随手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所以才会送到你这里来,对待这些烈性的,你不是很有办法的么?” 凯蒂撇嘴,“我这里的女孩可都是自愿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至于这个尤物嘛……我倒试一试。” 施瓦茨斜眼看她,“行了夫人,别做了妓,女还想立贞节牌坊,沙龙里面到底有没有男。妓,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个美人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施瓦茨猥琐的在戴纳脖子边闻了闻,残留的香皂味道让他心神荡漾,“非常小的要求,就是把他调教好了之后,得让我尝尝鲜,怎么样?” 戴纳瞪着眼睛嫌恶的躲避他的触碰,要不是嘴巴塞了布巾,他早就一口吐沫吐到他的脸上。 真他妈的恶心!心里恨道,老子连少校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这个小小的冲锋队的队长? 我呸!恶心的臭男人! 凯蒂看着戴纳凌厉的眼神,笑的前仰后合,施瓦茨也是摸着下巴,“其实我更喜欢这种带刺的,做起来才有征服感。” 戴纳对着他呲牙,当然因为被布条挡住了,所以人家没看见。 征服你妹啊征服! 第22章 “别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否则会让我忍不住现在就要了你。”施瓦茨的手上就像是涂上胶水,粘在戴纳身上不肯下来。 戴纳被他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扭着身子想要摆脱他的手掌。 “哦,宝贝,你可真性感!”无意的动作却惹来色狼的垂涎,施瓦茨捧住他的脸就想亲上去。 凯蒂夫人在旁边看好戏,“被破了处的,还能值几个钱?长官,可千万别一时冲动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酿成大祸啊。” 施瓦茨果然及时刹车,不情愿的放开到嘴的美食。 凯蒂夫人递给他一支烟,笑道,“来日方长,还怕没机会吃啊,等到被重要客人们开了苞,到时候还不是想怎吃就怎么吃?我给你打个半折。” 施瓦泽点上火,对着戴纳重重的吐了口烟,“等着吧宝贝,到时候绝会对让你哭爹喊娘的。” 戴纳瞪他。 “瞧这双眼睛多漂亮。再过几天,它们就只会看着我。”猥琐的笑声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回荡不已,令人作呕。 施瓦茨站起身,虽然眼睛还是盯着戴纳的身上,但嘴上是对凯蒂夫人说,“保安局将会对你的沙龙重新装修,并且还会额外的提供给你10个漂亮少年。不过,他们和我的宝贝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一口一个“宝贝”的喊着,戴纳想撕烂他的臭嘴。 “然后呢?” “你要为这些少年单独准备一本相册,供重要的特殊客人挑选。” 凯蒂夫人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谁是特殊的客人?” 施瓦茨说,“很简单,特殊顾客来的时候会说暗号'罗腾堡来的客人',你就要递上相册,还要给他们多上酒。” 凯蒂夫人点点头,这很容易,只是……“他要这么办?难道不和少年们一起?” 那把他整过来干什么?当祖宗伺候? 施瓦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他嘛,还需要单独的训练一下,别到时候再砸了锅。我会给你通知的” “好的。” 从头到尾没有人来征求戴纳的意见,当然即使他有意见也会被驳回。 凯蒂和施瓦茨一同离去,直到地下室的大门被上锁的声音传来,戴纳才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回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本来是在警察局的监牢里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了呢? 戴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可以确定,这与希姆莱那只老狐狸绝对脱不开关系。 TNND!在心里狠狠骂着三字经,该死的臭虫,简直不是人! 在两人的对话里得知,这里应该是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并且还很高级,不然又怎么会和冲锋队队长有瓜葛。 这些天里,凯蒂时常会来看看他,托她的福,戴纳每天都能洗个热水澡,好在那些保镖们没有对他搜身,可能是认为在监狱里出来的人不会带有什么杀伤性武器吧,所以那枚勋章还稳稳地藏在自己内衣的口袋里。 不过洗澡之后,还是要像这样的绑起来。 施瓦茨来过两次,因为凯蒂曾经说出过他的身份,所以戴纳才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不过,施瓦茨看起来好像对戴纳很感兴趣,搞的凯蒂夫人很头疼。戴纳是施伦堡处长亲自和自己打电话交代的,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法交代啊。 好在施瓦茨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动他,不然就是十个凯蒂在中间拦着也于事无补。 擦!绑的这么紧,老子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戴纳动了动有些麻的手腕,嘟囔的咒骂着。 ……这不是拍电影好咩…… 大家基本上可以忽略他这种心态,即使作者把绳子松开,他也跑不出地下室,原因很简单。 戴纳是路痴。 好吧,我们不要再强调这个事实咧,有损美男的形象。 现在这个美男的小菊花眼看着就要不保,观众呼唤:英雄在哪里?! ……等着吧…… 戴纳感觉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就低头对着自己的口袋低唤:“喂!姓勋的!” 呃,这个姓勋的……“……”不甩他。 “嘿!说句话啊,伙计!”再接再厉。 “……”还是不甩他。 “我擦!老子的菊花都要被采了,你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装死!” “……”依旧不甩他。 这个现象很奇怪,按理说只要戴纳只要有危险,姓勋的肯定是要出手相助啦,可素,为毛这次不鸟他了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或许它要给我们一个提示,那就是戴纳即便菊花不保,它会袖手旁观。 但是! 这个但是很重要的哦! 姓勋的对自己的上校主人很忠心,它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采自家上校情人的菊花咩?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这违背了它身为一枚德意志金质骑士勋章的原则! 所以这个事情,就要大家自己去猜了,答对有奖哦~ 姓勋的对他不理不睬,这让戴纳很是恼火,亏他还时时刻刻的把它待在身上,连和克劳斯亲热的时候都没拿出来,现在到了如此水深火热的地步,它竟然开始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我擦@#¥%%……&**@&……%(省略脏字五百) 如果姓勋的不管他,那他岂不是就要玩完了! 意识到这个心寒的问题之后,戴纳开始冥思苦想逃跑的办法。不过还没等他想出来,糟糕的事就来了。 现在已经进了九月份,柏林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 克劳斯作为品学兼优的优秀学员是必须要到场的,虽然赫尔道夫局长还没有回来,但他只能将警局的工作暂时交给下面各个办公室主任来处理。 为什么木有副局长呢,因为他老婆要生二胎,所以请假回家陪老婆生孩子去了,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说,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对于戴纳失踪一事,克劳斯已经向赫尔道夫局长汇报并询问过,对方得知这件事之后很是震惊,而已还非常忐忑。 要是要被泰勒知道了……远在慕尼黑的赫尔道夫局长打了个冷战,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凯蒂沙龙 经过精心筛选,从十三名少年里面终于选出了十名最优秀的留下,其余的三个人都被打发回家,施伦堡给了他们一笔很不错的封口费,只要保守秘密就可以安然无忧,如果不小心说了出去…… 那就别怪保安局的特工辣手摧花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被上帝眷顾的人。如果知道被留下同伴们的遭遇的话。 剩下的十名少年,都是按照希姆莱的要求严格考核的,其中还有两名是同性恋,当然这可不能让党卫军知道,不然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外语虽说不是很精通,但用来调情还是没问题的。谈笑间带点异国风情,想想,感觉也不错。 他们将在一周之内粗略的学习一些柔道、爆破、社交礼,以及通过谈话套取情报的技巧,会被塑造成新一代玛塔哈莉。 少年们已经被施伦堡彻地的洗脑,写下保证书,宣誓效忠元首和德国,愿为完成特殊任务无条件牺牲自己的肉体。他们感觉不是在做下贱的男妓,而是在为纳粹精神做出贡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当他们穿着光鲜的站在戴纳面前的时候,戴纳震精了! 他真想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不是一般的事情,也不是二般的事情,而是所有所有般加起来的总和。 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这简直比传销的魔力还要大啊,希特勒没有带着他那一帮狗仔们去做传销,简直就是传销界的损失。 少年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的结实的某只,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丝鄙夷? 这种眼神瞬间激起了戴纳的小暴脾气,狠狠的等着他们。 “识趣点流浪汉,在这里的一切或许是你这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滚你妈的,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心甘情愿的去做娼妓,还整的跟施舍似的,老子不稀罕!”其中一个少年刚把嘴里的布巾拿出来,戴纳就开始破口大骂。 没想到他出口就是脏话的众人都被这“豪放”的气势搞的有些呆,但回过神来之后,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孩抬脚就踹在了戴纳的肚子上。 “唔!”戴纳疼得拱起身子,擦!他们穿的可都是皮鞋啊…… “把嘴巴放干净的,我们这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献身,可你呢,你以为自己会好到哪里去吗?”清秀男孩抓着戴纳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要不是长官看你这张脸还有点价值,就凭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想做这种崇高的工作?!” 戴纳疼的直吸气,头发也被揪得生疼,“放屁!老子的就是当乞丐,也不会跟你们似的,甘愿被人插……”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这些少年是施瓦茨放进来的,本意是想让他们来劝导戴纳,让他乖乖听话。施瓦茨的想法很简单,同龄人在一起,总是会更容易有话说的。 只可惜,原本答应好好的少年们在看见戴纳的相貌后,心中丑陋的一面开始作祟。 羡慕妒忌完,就只剩下恨了。 戴纳无论在长相还是在气质上的确要比他们优秀很多,即使现在狼狈的躺在地上,却依然可以让人为他的美貌沉迷。 “过不了过久,你也会被人插的,并且比我们接待的客人还要多得多,”少年邪笑的凑到他面前,“因为你是头牌嘛,” 戴纳吐了口血沫,动了动不小心被咬破的舌尖,虽然说话有些含糊,但语气很是很欠扁,“那让给你好了,你看起来很向往头牌这个位置啊。”喘了口气,贴上清秀少年的面颊,两人的鼻尖离的很近,“你个不知羞耻的贱骨头!” 说完,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清秀少年先是一愣,然后就愤怒的想再给他一巴掌,旁边的少年连忙拦住他,“比尔,冷静点!” 第23章 清秀少年先是一愣,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后,就愤怒的想再给他一巴掌,旁边的少年连忙拦住他,“比尔,冷静点!” 戴纳笑嘻嘻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挑衅,“是啊,千万要冷静,如果我有个什三长两短的,你们怎么交差啊?哈哈哈!” 这些人是什么货色,来这里干什么,戴纳还能不知道?有施瓦茨的命令在,他们就不敢咋滴! 今天挨得这顿揍,戴纳算是记心里了,来日方长,有你们哭的时候! 叫比尔的少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虽然不再动手,但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卑贱的蝼蚁!” 戴纳懒得再和他们废话,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直接无视。 “呸!装什么清高!有你哭的时候!”被当成空气的众人忿忿的啐道,自讨没趣之后只能悻怏怏的离开地下室。 身体贴着冰冷地面,丝丝凉意渗透到四肢百骸,戴纳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望着门口,心里想着的是那个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过纠缠的男人。 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失踪,有没有担心,此时会不会正焦急寻找他的下落。 现在这是第几天了?四天还是五天?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让戴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在被允许洗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又过了一天。 戴纳突然想笑,他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事情,竟然会真实的发生了,妈的,太坑爹了有木有! 没有逃走的机会,勋章也在这个时候挺尸装死,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寻找他们的疏忽,趁机逃出去。 打定主意的戴纳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受伤,顺顺溜溜的等着凯蒂和施瓦茨的到来,看他们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听那个比尔说,自己还是什么头牌呢,啧!真是有排场,只是不知道这“头牌”究竟是怎么个“头”法。 晚上,施瓦茨单独来到了地下室,对于他的非礼,戴纳这回并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只是在他很过分的时候,稍稍躲避一下。 对于他的顺从,施瓦茨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一来是因为终于可以搞定他接受任务,二来就是为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 戴纳的精致美丽几乎闪瞎了他的狗眼,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戴纳压倒在地吃抹干净。 不过,施伦堡的命令压在那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话说的好哇,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过,戴纳脸上的伤也让施瓦茨很恼火,为此他还特别警告了那些少年,让他们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戴纳的态度软化,他很快就被释放了,和那十名少年一起参加为期一周的特别“训练”。 他们来到奥登斯堡受训,看着专业的枪械和练习场馆,心里都跃跃欲试。 虽然曾经学过射击和一点拳脚功夫,但并不专业,等到教官演练之后戴纳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那些,简直就是花拳绣腿。 这里主要练习的就是手枪射击,因为不是上战场嘛,其他的大型枪支也派不上用场,拿着手里的鲁格,穿上训练服,还真点军人的意思。 少年们更加认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做起练习来都很刻苦。 戴纳当然也不会排斥这种技能训练,现在这种情况,谁排斥谁就是傻子,这可是将来保命用的。 在战争年代,你不开枪杀死敌人,敌人就会开枪杀死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时候生存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身为现代人的戴纳在被轻而易举的扔进警察局体验生活,而后又被半强迫的与克劳斯发生性关系,最后被绑进夜总会无奈接受“任务”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觉悟。 他现在生活在这个时空,想要融合,就必须明白这时空的属性,如果这世界本来就是一锅油,那就别指望自己会成为一滴水。 水固然清透无垢,但永远无法与油融合,无法融合就成为不了“适者”,那最后被消灭的就是自己了。 鉴于他的外语水平都可以去指导教官了,所以他训练的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练习射击和柔道。 时间很短,戴纳要学的东西很多。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轻武器射手,不光要会熟悉的使用手中的枪械,还要熟练的掌握单兵的战术动作。 冷静的头脑,沉稳的心理素质,敏锐的观察力和对情况正确的判断分析能力都是要具备的。 “射手应该在当目标处于武器射程内的任何距离上,从发现开始三秒内构成有效瞄准线。”教官的声音平稳刻板,一丝不苟的盯着他们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要执行什么任务,但恪守命令的军人还是在一板一眼的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相比之下,柔道看起来容易的多,也许这只是他们的错觉。 使用窒息或者是扭脱关节等手段将对方制服,这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强调的是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不是力量的对比。 就这些人的小胳膊小腿,和人家比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 戴纳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学过几天散打,但当时只有六岁的戴纳先生表示,这种粗鲁的运动实在有损他清纯美少年的形象,所以只学习了三个月,就被他无情的抛弃了。 P啊~怕苦怕疼就直说,还清纯美少年,一个小屁孩有啥形象啊! 不过事后据他的教练透露,小戴纳长得粉扑扑的,跟个洋娃娃似的弄得谁也下不去手,甚至还有些年龄比较大的男孩羞涩的拉着他的手,要与他一起共进晚餐,地点是路边的炸鸡铺。 被摔得很惨的戴纳回忆起童年的那段经历,唏嘘不已。如果那时候他能好好学习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遭罪了。 军队的格斗技巧就是快,狠,准,以最有效,最致命,最实用的招数结束战斗,但是只有七天的训练周期,少年们肯定不能全面的掌握这些,但起码的逃跑技巧还是学会了。 打不过人家,就跑呗╮(╯3╰)╭。 施伦堡也想到这个问题,但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不要引起政客高管们的怀疑,或者是激怒他们。 最后这就这个礼仪课了。 啧,这叫礼仪?戴纳一脸黑线。 直接说是做,爱是怎么练成的会更贴切一点。 各种类型各种材质的情趣用品,不同牌子的润滑油,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牌子不同味道也不同,竟然还有红酒味的! 我擦!比二十一世纪的还要先进有木有。 一个中年女人在旁边吐沫横飞的介绍那一堆情趣用品和润滑剂的用途和使用方法,戴纳感觉她既然这么熟悉这类东西,不是情趣店的老板娘就是夜总会的过时妓,女。 这次还真让他猜对了,这个女人以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现在改行做起了保健品批发。 你以为只讲这些就完了吗?错!大错特错!这些还远远不够! 女人在介绍完自己的产品之后,开始切入正题,是的,下面这些才是正题。 “面对客人的时候,一定少穿点衣服。你看看,哪能像现在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连锁骨都没有露出来,客人们哪能对你们有性趣。” 戴纳左后看了看,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女人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就要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戴纳连忙伸手护住,“你干嘛?” 女人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拨拉开,“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去讨客人的欢心,你不是头牌么?别不知好歹。”说完,就把手伸上来。 “等一下!”戴纳喊道,看着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眼神,就往四周看了看,见那些少年们离自己挺远的,就凑到女人的耳边悄声道,“美女,我可不是什么头牌,你看见那边那个了吗?” 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比尔,“他才是呢。” 女人看了看比尔,又看了看戴纳,有些疑惑,“他长得可不如你啊,” 戴纳嘿嘿笑了两声,“啧!这种事情您还不知道么,他和某个冲锋队的队长关系比较好,人家知道怎么讨长官们的欢心嘛,美女,尽情的去调戏吧。” 两句“美女”显然很得女人的欢心,给戴纳飞了一个媚眼,扭着腰就朝比尔走去。 正在和同伴们交谈的比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女人拽到前面,“接下来,你们都要好好的看着,这样做对你们都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在比尔的惊呼中,女人把他的衣服撕得乱七八糟,并且还让他做各种羞耻的动作,甚至还找来了一名在外面看守的士兵,配合比尔。 其余的九名少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除了戴纳。 哼哼哼哼,活该! 比尔赤身裸,体的躺在桌子上动弹不得,因为他的一双手被绑了起来,而士兵分开他的双腿,手里拿着润滑剂正在开拓他的后穴。 女人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旁边,观察着比尔的表情和声音,时不时拍打他的身体,警告他注意美感。 “把身子挺直了,别卷缩着,太难看了!” “叫的声音小点,也不怕把客人的性致给吓回去!” “面部表情要自然,别跟受刑似的,要记住你是在享受。享受!懂吗?” 士兵的手指卡在很难进入,因为比尔感觉实在是太紧张太难堪了。 “放松放松!你这个样子,客人一辈子也进不去啊!”女人在比尔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对士兵说,“长官,在给他多来点润滑,使劲往里面捅,别担心他会受伤。” 士兵点点头,按照她的话去做。 在被手指进入的时候,比尔痛的叫出声,然后撑起身子去看自己的下面,男人蹲在自己的两腿间,他的手指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进进出出,还带着“噗叽噗叽”的声音。 这这这,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桌子上的比尔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开始荡漾起来。 少年们都有些窘迫的夹紧双腿,那里已经起来了…… 戴纳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还是正常的,那个女人早就把手伸向自己的下体。 擦!什么世道啊这是! 如果再不制止,就得来现场版的限制级了。 可是……谁来制止? 第24章 下午色,情的现场画面,仍然刺激着少年们的大脑皮层。 不过演示终究是演示,那位士兵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在比尔高,潮之后便放手离开了。 晚饭过后,大家回到住所,开始兴致勃勃的聊起那位长相还不错的士兵。尤其是对他笔直的双腿和宽阔的肩膀很感兴趣。 集训结束后,他们都是要去伺候男人的,所以英俊帅气的大兵哥哥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的性幻想对象。 那两名同性恋少年更是窃窃私语的商量着,晚上要去找人家,春风一度。 唔……这是要3P啊……好重滴口味……捂脸~ 比尔没有吃晚饭,下了课之后就直接回到住所,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他感到很难堪和不可思议。 难堪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羞人的事。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有反应了! 这个反应不是通常说的生理反应,如果是那样,他也不会这么懊恼。 那个男人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即使旁边的女人总是催促他,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痛的时候,他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在动作。 比尔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己的身子又开始热起来了。后来之所以会高,潮,完全是因为脑子里想的,是和男人做,爱的画面…… 如果在自己身体里面进出的不是他是手指,而是…… “!”比尔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弹了起来,顺便把对面床铺的戴纳也吓了一跳。 “你抽什么风?”戴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看手里关于射击技巧的书。 比尔不理他,穿好鞋子和外套,刚要出门,就看见那两个男孩也穿的整整齐齐的要出去。 男孩们只是和他打了声招呼,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比尔感到有些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要去哪儿? 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越走越感到不对头,前面就是士兵的营房了,莫非是要和那些士兵们练习今天学到的技能幺? 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的嘛。 男孩们走到一间营房前,和门口站岗的士兵交谈了几句,对方向他们点点头,转身进去好像是去喊人了。 比尔躲在旁边的大树后,怕被人发现。 不一会,就有两个士兵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是刚才站岗的,而另一个是…… 比尔睁大眼睛,吃惊的捂住嘴。 是下午和自己做现场“演示”的那个男人!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们要干什么? 男人对少年们的到来好像也是挺不解的,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在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个少年相视一眼,笑眯眯道,“请借一步说话,我们有点很私密的事情要和你谈。” 男人对自己的伙伴打了个招呼,随后,三人就去了营房后面的小树林。 比尔继续跟进。 “请说吧。” 黑漆漆的天色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不过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真是够豪放的。 其中一个上前搂住男人的手臂,“长官,您今天真是英俊极了。”另一个则更直接,凑上去,对着男人的嘴唇就是“吧唧”一口。 男人被他们出人意料的举动惊得一呆,但军人的反应力可不是白练的,立马就回过神来,皱着眉将他们毫不怜惜的推开。 “请注意你们的言行,先生们!”擦了擦自己被强吻的唇,神色更是严肃,“请立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处,否则我就会上报施伦堡处长,交给他处理。” 这两人的心思他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是来找乐子的。太过分了!以为自己是随便就可以陪别人上床的吗? 男人抿紧的嘴角看出来他已经生气了,还没开始就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人见他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此时小树林里空荡荡的,除了男人就只剩下比尔了,阴凉的风让他打了个冷战,既然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就准备偷偷的溜回去。 不过,虽然他已经尽力放轻了脚步,但踩在落叶上细微的“沙沙”声还是惊动了身后的男人, “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力道大的好像都能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比尔回过头,清浅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令看清对方相貌的男人吃了一惊,“是你?” 不自觉的放松手上的禁锢,但仍然住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和他们一伙的?” “当然不是!”比尔急忙否认,虽然再次见面让他感觉有些尴尬,但绝对不想被男人误会。好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只是跟过来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没想到……竟然是来找你……” 男人的手只是碰到自己的手臂,但还是让比尔不自禁的全身燥热起来,脸色也慢慢的红了,“请,请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好下贱,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产生性幻想,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比尔想挣脱他的钳制抽回胳膊,可是男人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手上用劲就把他拉了过来,整个抱在怀里。 靠在他厚实胸膛前的比尔身子都僵硬了。 看着只到自己鼻梁的人儿,男人紧了紧手臂,让他更贴进自己的身体。当这个男孩浑身赤,裸并且还有些颤抖的躺在桌子上时,那种献祭般的表情让他差点失控。 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像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的。”喷在耳边的热气让比尔的腿有些发软,“我也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接着说,“我的名字是埃里希。” 无人的小树林里,两个仅相识半天的年轻人抱在一起,他们的心跳也渐渐的合成一个频率。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浓浓的夜色中弥漫开来,“请让我把白天没有完成的”任务“做完,比尔。” ****** 比尔紧张的躺在地上,身子下面垫着两人的外套。 埃里希伏在他身上,亲吻着他薄薄的唇瓣,手也在他身上急切的摸索。 两个人都有点情动,所以动作难免会有些粗鲁,但比尔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男人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拂过带起一阵阵的颤栗,反而会让自己身体深处的渴望更加浓郁。 埃里希啃咬着他的脖颈,但理智告诉他在这里可不能留下印记,要不比尔就完了。但白皙细致的皮肤太多诱人,白日里傲慢的小狮子现在温驯的展开身体,任自己予取予求,是个男人都无法忍耐。 比尔托着他的脸颊向上,面对面找到他的嘴唇,抬起头吻了上去,两唇相接,舌齿交缠,贪婪的汲取对方口中的味道,咋咋的水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埃里希不是个愣头小子,他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比尔更舒服,只是事出突然,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有点麻烦了。 比尔解开自己的腰带,把长裤退到脚踝处,使劲一蹬,裤子就安然落地。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缠在埃里希的腰上,用自己的小腹去摩擦他火热的坚。挺。 “唔!”埃里希被他挑逗得火急火燎的,快手快脚的拉开裤子的拉链,把那根充血的野兽放了出来,在比尔粉嫩的处磨蹭着。 小。被刺激得一缩一缩的,比尔搂紧他的脖子催促道,“快,快点进来……” 埃里希在他圆润的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比尔吃痛的叫了出来,只是这声音一出口,就立马变了味,尾音拉的老长,丝毫听不出疼痛的意思,反而有一丝难耐一丝享受一丝放浪在里面。 “别急,这样进去你会很痛的。”说着,埃里希将他的两条腿推到他胸前,这样的姿势将身后的彻底的暴露出来,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惹人怜爱。 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被充分的开拓过了,比尔以为他还要再来一次,就问道,“我们身上都没有带润滑油,怎么办啊?” 埃里希凑上前亲亲他的嘴角,笑道,“我自有办法。来,自己把腿抱住。” 比尔按他的话照做。 埃里希俯下身,把脸埋在他的两股中间,伸出舌头轻轻的碰了碰那娇柔的小花。 “啊!”比尔惊叫,“别,别舔,脏死了!” “怎么会?这里干净的不得了呢。”埃里希阻止他想抬起的上半身,“别动,让我好好亲亲它。它看起来可真漂亮,跟你一样。” 比尔红着脸咬紧嘴唇不说话,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看,省的自己把自己给羞死。 要不了几天,那里就会接纳很多男人的那玩意儿,不如趁着现在还干净没人采过,把它给自己想给的人,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第25章 把比尔的腿分开缠在自己的腰上,埃里希俯上前吻住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加快手指的抽,插速度,寻找传说中那最敏感的一点。 忽然。 “唔唔唔!”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这高亢的尖叫就要被人发现了。比尔使劲的摇头,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不要!不要!不要碰那里!啊啊!” 埃里希坏笑着摁在甬道里那突出的一点,只是没想到他的敏感点在这么深的地方,下午的时候,他都没有找到呢。 “哦不不不!亲爱的,别碰那里……啊!我受不了了!”比尔难耐的扭动,想要逃离这甜蜜的折磨,他的小兄弟在埃里希的手里迅速胀大,前端都开始滴泪了,“放开……让我射……” 泪眼朦胧的看向身上的男人,男人也低头看着他,抓着男人衬衫的手指倏然攥紧,一挺身直接抱住了个满怀,“啊……啊啊!”浑浊的白液弄脏了两人衬衫的下摆。 高,潮过后,比尔虚脱的往后仰倒,埃里希手疾眼快的抱住他,让他慢慢的躺回铺着的外套上。 比尔有些失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夜空,余韵的快乐让他仿佛置身云间,飘飘忽忽的浑身舒坦,耳朵被细细的吻着,转过头去和那饱满的唇相贴,慵懒的缠绵。 埃里希的手指还在里插着,并且仍然摁着敏感点不放,甬道已经很松软,等下进入的时候,应该不会受伤。 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比尔轻喘着用自己圈在他腰上的脚丫,磨蹭着他的腰测,眼神妩媚的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行动 这些都是下午那个女人教的,说这是在床上讨好客人的必要手段,虽然埃里希不是他的客人,但还是决定现学现卖,让男人也当一回“大爷”。 双手如游蛇般伸进男人的衬衫里,抚摸着他的前胸和肩膀,用牙齿将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幸好刚才在情热的时候,埃里希已经解开了下面的几颗,所以比尔的腮帮子不至于那么酸痛。 隔着布料,灵巧的小舌在男人胸前的两颗红豆上打着圈,还不时用牙齿咬一咬,然后笑呵呵的听着头顶上的呼吸变得粗重。 哼!谁让你刚才这么对待我来着,活该! 埃里希好笑的看着比尔在幼稚的“报复”自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指抽出,换上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小兄弟,掰开他的臀瓣,缓缓的插了进去 正玩的兴起的小狮子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呵!原来是男人已经进入了大半! 被异物进入的感觉怪怪的,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可能是埃里希的开拓做到太好了,一切进行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当巨大的火热完全进入之后,两人都舒服的长叹一声,终于结合在一起了。 “疼吗?” 比尔摇头。 “那我要动了哦。” 比尔点头。 得到他的首肯,埃里希哪里还忍得住,架起他的双腿狠狠的冲刺起来。一下一下准确的撞在敏感上,惹得比尔尖叫连连。 赶紧把嘴捂上,还慌张的往四周看了看,比尔被自己的叫声吓出一身冷汗。气恼的捶了男人一下,“你,你怎么还碰那里!嗯……嗯……啊!别碰了!” 原本气势很足的话被故意提速的顶撞冲得七零八落,只要一张嘴,呻吟就会立马溜出来,比尔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算是和自己杠上了,连话都不让说! “嗯……你……你混蛋……啊嗯……” “呼呼……我就是混蛋……就看上你这个小妖精了……” “啊啊……啊……你说……说谁是妖精!嗯……慢点……我不行了……” 埃里希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的话,被利器撑到极致,下身发出“噗吱噗吱”的水声和下面两个蛋蛋拍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都在回答着谁才是小妖精。 比尔觉得自己被晃得都快散架了,无意识的抓住男人的手臂,脚趾也绷得紧紧的,男人生猛的撞击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比尔……你长的真好看……也好紧……”埃里希情不自禁的从他额头吻到下巴,把他从自己腰上滑下的腿,继续缠上。 比尔眯着眼看他,“戴纳比我更好看……嗯……” 埃里希使劲顶了顶甬道,又惹来他一声失控的尖叫,“可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他妈带劲!” 高贵冷艳的美人此时热情放浪,全身心的配合着自己的律动,哪还有功夫去想别人,先把这个拿下再说。 比尔刚刚泄过的欲,望又抬起头来,在男人的小腹上摩擦着,不过埃里希此时可顾不上它了,一心一意的沉沦在温软如丝绒般的紧致当中。 两个人激烈的做了有将近半个小时,埃里希才把自己的精液洒在比尔中,比尔被让一股热浪激得浑身发颤,也哆哆嗦嗦的泄了出来。 初尝风雨的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直到埃里希已经退了出去,还张着小口没有闭上,甬道里面的精,液也流了出来,淫靡至极。 比尔张着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合上,而埃里希则是有些愧疚的亲亲他的脸颊,“没有带安全套,直接射在里面了……没关系么?” 说着,就想用手指把自己的残留物给抠出来。 比尔拦住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刺痛,“回去洗洗就没事了,埃里希,谢谢你。” “谢我什么?” “是你让我尝到了和喜欢的人做爱的滋味。”比尔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将要去干什么,在这之前,我宁愿把自己干净的身体给你,也不愿意给那些愚蠢贪婪的肥猪。” 埃里希看着他不说话。 比尔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你要相信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不然,又怎么随随便便的和你做这档子事呢!” 看他依然沉默,比尔就想着要怎样解释清楚。 “我知道。”埃里希突然出声。 “啊?” 看他瞪着眼睛傻兮兮的样子,埃里希想笑,帮他披上皱巴巴的外套,“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不会欺骗我。对于你要去做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点,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任务,应该知道,那种职业是为人所不齿的。” 比尔低垂着睫毛,“为了信仰。” 埃里希去不容许他逃避,迫使他抬起眼睛直视自己,“可它会毁了你!” 这么美好的人,竟然会答应这种事情,而结局简直不敢想象。 “以后我还会在看见这么清澈的眼睛么?还能在你身上闻到干净的皂角味儿么?还能看到你肆无忌惮的高傲么?” 比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抓着外套的手指,骨节泛白,就像他此时的脸色一样。这些问题没有答案,或许有,但比尔不知道。他对自己选择的路充满了迷茫,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没有选择了。”情,事过后的嗓子有些沙哑,但埃里希能听得出来,他哽咽了,“我已经对元首发过誓,已经写下保证书,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即使是死路,我也只能闭着眼往前走,但是……我不后悔!” 他看着埃里希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如果没有接受这个任务,我又怎会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原来心有所属是这么一件美妙的事情。” “比尔……”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我知道从现在开始,这心里多了一个你。哪怕你以后会嫌弃我的庸俗和肮脏,但我不会忘记你!”比尔有些羞涩的接着说,“不强求你会喜欢我,只希望在你的心里也可以为我留下一席之地,偶尔想起来,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这个人,就行了。” 有时候,爱情其实很简单,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呀。 这不像是比尔能说出来的话,他性格孤傲冷僻,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在他表达出自己会默默喜欢埃里希的时候,男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后来的怜惜,再到现在的心疼,埃里希知道自己完了。 他再也无法忘记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孩,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忘记,心中有一股冲动让他笔直的站在男孩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阁下!我的名字是埃里希·哈特曼,军衔是空军准尉,现在加托夫第2空战学校学习,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掳获您的芳心,与我共赴爱河!” 他的表情很是一本正经,比尔愣愣的看着他举起的右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埃里希调皮一笑,“只要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可以了,我认为您应该会选择前者。” 比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第26章 克劳斯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匆匆赶回警察局,继续审问那两个狱警,打算从他们嘴里知道戴纳的具体下落。 但很遗憾,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试想,保安局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人呢,如果是那样,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从监狱里把人“偷”出来么? 克劳斯烦躁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或许也只有尼古丁可以让他暂时平静一下心情,可是看他手边烟灰缸里烟头的数量,就知道这个办法不好使。 七天了,戴纳已经失踪七天了。 在这七天里,克劳斯简直就不能想象戴纳会遭遇什么,希姆莱的那个狗屁计划肯定会让他吃尽苦头的,毕竟他是那么骄傲。 柏林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的夜总会,克劳斯都已经派人查看过,并没有发现戴纳的踪迹,只有一家“凯蒂沙龙”在搞装修,根本进不去。 “宝贝,你究竟在哪儿……”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少校疲惫的搓着脸,这些天,他同样没有睡好。 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助手推门进来,“先生,有一名犯人说他看见那天晚上绑走戴纳先生的人,并且要和您当面谈。” 这个消息让克劳斯精神一震,想也不想的站起来就往外走,“他现在在哪里?” 助手小跑着跟上他的大步流星,“在监狱安保处喝茶,这个人的真讨厌,认为自己知道点线索,就一个劲儿的装相儿。” 克劳斯没闲空夫听他抱怨,快步走到安保处,看见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拽样,让克劳斯都忍不住想揍他。 “是你要找我?”进了屋也不坐下,就站在桌边看着他,“有什么事抓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中年男人哪还敢摆什么谱,立刻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长官,您放心。绝对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只是在说之前,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会什么好处么?” 克劳斯随手掏出烟盒,中年男人腆着脸向他要了一根,“那就要看你说的消息值多大的好处了。” “是是是,我跟您说那天晚上我本来是心情不好,所以有点失眠……马上就到正题了!戴纳是被两根男人带走的,并且其中一个我还比较熟悉,他是什么身份倒是不清楚,不过他经常混迹在夜总会里,尤其是凯蒂沙龙,所以我才会对他印象深刻。” “凯蒂沙龙?” “是的。”一提到吃喝玩乐,中南男人立刻就来了精神,“嘿嘿长官,像您这种有身份的人肯定也是去过的啊。啧!咱们柏林啊也就那里的小姐还比较上档次,价格也公道,葡萄酒的味道也很正,不像其他店里似的,往里面兑水,真小气!” 看他说的越来越没边,克劳斯一脸黑线的打断他,“我不是让你来说哪家妓院更好的。那个男人经常会去凯蒂沙龙么?” “当然!他非常喜欢里面一个叫辛娜的姑娘,哦上帝,您相不相信他曾经为了博美人一笑,竟然用大把的钞票给她做了一件裙子,太疯狂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爱上他的!” “凯蒂沙龙现在在装修,人不可能被带到那里去的。” “为什么?抓人和装修有什么冲突吗?等一下,它是什么时候开始装修的?难道是又有新鲜的姑娘要进来了么……”中年男人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最后两句话却提醒了克劳斯 是啊,店铺装修和抓人根本没什么冲突好不好,凯蒂沙龙是高级会所,来往的都是富商高官,如果希姆莱要实行他的计划,最有可能想到的就是他它。 会不会就是为了这次的计划,沙龙才会重新装修? 克劳斯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就可以被认定为事实,这几天的无奈和疲劳全都一扫而光,迫不及待的想去沙龙探个究竟。 “凯蒂沙龙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中年男人可不像什么富商巨贾之类的人,言语交谈中龌龊下流可见一斑。 “嘿嘿,这有什么难的。”男人贱兮兮的笑了起来,“只要兜里有大把的钞票你就是有钱人,他管这些钱是不是你的呢!” 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 克劳斯命人将男人带回去,承诺会和赫尔道夫局长商量,减轻他偷盗的刑罚。 只是商量而已,有没有说必须。少校先生在心里撇嘴,就这样的人再放回社会上去,肯定还是个祸害,倒不如在监狱里多呆几年,为社会的安定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得!您这是把人家给坑了…… 接下来该是去凯蒂沙龙看看去了,克劳斯带着助手去换衣服,冷笑,差点就被你们给骗过去,还好没有错过什么。 只是,这一趟仍然是被沙龙的工作人员给挡了回来,说是在搞装修暂不营业,开业日期另行通知。 好大的口气! 克劳斯只能无奈的带着助手打道回府,但在暗地里密切的关注沙龙的一举一动。 七天集训结束,戴纳和十名少年要返回柏林,开始他们的“接客”生活 比尔的情绪很低落,总是回头往营房的方向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但每次回过头来的神情都是失望。 时间不等人,汽车载着这些前途未卜的年轻人们踏上回程的路 等到汽车都要开出基地的时候,比尔从反光镜中看到埃里希正追在车子后面狂奔,因为距离太远,车子的引擎声又太响,只能看见他的嘴开开合合的,却听不见在喊着这什么。 比尔眼圈红红的冲他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去。幸好自己乘坐的是最后一辆,车上只有他和戴纳两个人,没有被发现的危险。 但埃里希显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仍是追在汽车屁股后面,想和心上人说上一句离别的话。 戴纳也看见了埃里希,又发现比尔要哭出来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要不要让司机停车,他看起来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凑到比尔的耳边悄声说道。 比尔揉了揉发红的鼻头,“不行,如果别人知道了,他的前程就完了,我不能拖累他。” “可是……” “没关系的,他会慢慢忘记我,爱上其他人,然后开始正常的生活。”比尔的鼻音很重了,说完就隔着柏林对后面的埃里希无声的说了句,“我喜欢你。” 埃里希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汽车越走越远,带走了他心中的人。这一去,或许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不过……也只是“或许”而已,说不定还有机会捏~表灰心哦! 经过七天精心装修的“凯蒂沙龙”重新开张了,它被打扮的富丽堂皇,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家高级的宾馆,当然,里面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装修费是政府出,不花白不花,凯蒂夫人亲自造的预算,足足有五页纸之多。当施伦堡看到这份账单时,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关押戴纳的那间地下室现在已经是保安局的秘密监控点,他们在各个房间里都安装了窃听器,用来搜集军官们的谈话,日用可以更方便的控制他们 戴纳一行人从后门进入沙龙,不过他们暂时还不用着急接客,先让以前的妓,女们暖暖场,等把消息传播开,就到他们登场的时候了。 施伦堡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他有些兴奋的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期待着那些可以让他得到嘉奖的录音带。 在二楼一间客房内,十一个人坐在里面听凯蒂夫人给他们讲规矩。其实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在基地那个老妓,女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她也没什么耐心,下面的客人都等着要招呼,所以草草的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比尔坐在角落里,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的树枝,戴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嘿活计,精神点!你要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你是在讽刺我么?”比尔横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激励你。说不定他还会找到这里成为你的客人呢。”戴纳承认他实在看比尔的笑话,谁让他以前那么嚣张呢,还动手打了自己。 用手摸摸,肚子感觉还有点疼呢。 “随便你怎么说。”比尔仍然看着窗外,“但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事?” 终于把视线放在戴纳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比尔的语气有一丝丝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把埃里希的存在说出去……就当是我求你了。” 戴纳被他鲜少出现的可怜神情弄的一愣,随即笑道,“我就是想说也没人听啊,更何况埃里希是谁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呀!” 比尔深吸一口气,也笑了,“谢谢。” 第27章 晚上,“凯蒂沙龙”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现在是大家找乐子的时间。白天都是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官员们,此时也撕下伪装的面具,放浪形骸的尽情享受。 要这么钱干什么呀?不就是享受么!人生苦短须尽欢,嘿嘿,不枉来世间潇洒的走一回。 克劳斯换下军装,身着平时不怎么穿的西装,带上自己的助理,来到了凯蒂沙龙。一进门就被眼露精光的老鸨给拽住了。 “先生,第一次来吧?面生的很呐。”凯蒂夫人上下打量着克劳斯,对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绝对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身价。 “是的。早上路过贵店,见装潢得典雅大气,让我心生向往,所以晚上特意来这里感受一下,看看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克劳斯尽量装的老城一些,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那您就算是来对了,在我们这儿像您这种有身份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还能碰到工作中的同僚呢。”凯蒂夫人娇笑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其实您根本不用穿成这样,咱们的姑娘更喜欢军装帅小伙。” 克劳斯眉角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脚杯中白色的葡萄酒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烁着缤纷的色彩,克劳斯看着有些晃眼,凯蒂则是笑眯眯的把他们带进沙龙一处比较安静的位置,然后又亲自去端了两杯酒过来,“不用紧张先生,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克劳斯没有结果酒杯,旁边的助手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凯蒂微微一笑,不介意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坐下,“您应该事先打听过我们了,所以对这里客人的身份也会所了解。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照你看来,我是干什么的?”小助手紧张的直冒冷汗,克劳斯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面瘫样儿。 “军人。或者是警察局的高层。” “为什么会这样想?很明显吗?”克劳斯对她的话有了一点点的兴趣。 凯蒂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帕帮小助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年轻人,跟着上司来是不是很拘谨?真是可爱的孩子。” 被克劳斯的目光注视,小助手的汗流得更多了。 “得啦,别难为孩子了。”凯蒂笑着说,“你可以去找姑娘们开心一下,或者去外面透透气。不然,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助手用眼神询问克劳斯的态度,在后者点头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冲了沙龙。 “夫人,我想您这么大手笔的重新装饰门面,肯定是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要拿出来吧。”既然身份被看穿,克劳斯索性坦然面对,直奔主题。 凯蒂却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微讶之后,笑得更欢了,“果然是青年才俊呢,消息这么灵通。只不过您今天来早了,我的好孩子们要明天才能登场呢。” “为什么?” “这里有许多人都不知道这回事,所以今天先把场子热起来。您可以再等一天,明晚肯定包君满意。” 克劳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是雷司令,他最喜欢的葡萄酒。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尊贵的夫人,请为我留下明晚最美丽的矢车菊,您应该明白的。这只是定金。” 客人出手大方,老鸨自然喜滋滋的接过,“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俗话说的哇,没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有钱啥事办不成啊,也就是说明晚戴纳的“初夜”已经被克劳斯提前订下了。 咦?我们是不是应该联想一下姓勋的为啥对戴纳的求助不理不睬了吧?莫非……它已经事先知道了? 神通广大了有木有! 某房间里。 愤怒的戴纳君正在对无辜的勋章君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和摧残…… 比尔有些排斥明天的到来,但时间怎能因为他的不情愿就停滞不前了呢。 但出乎预料的是,第二天的情况好像并不是很乐观。 来的客人依旧很多,但点少年们接待的人却少之又少,尤其是“乌腾堡”的客人,根本一个都没有。 偶尔有几个来兴致翻开相册,但他们也只是纯欣赏而已。好吧,即使又要点陪的,也是要先看人,满意之后才下定金。 所以比尔很幸运的逃脱了,他虽然长得不差,但在这群人里面算不上太出色,那两名同性恋男孩就比他好看。 比尔庆幸的躲回自己的房间,想着能逃一天是一天的。 可是戴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会凯蒂夫人直接推进浴室,并且还派了两个威猛的保镖在门口把守。 洗白白之后,他很不解的问道,“我的照片明明没有放进相册,也没有人来相中我,为啥我还要接客?” 凯蒂夫人喷了他一脸的烟,“因为昨天已经有客人把你给预订了,行了别废话,赶紧跟我走!” 说完,就拉着戴纳拉进一间看起来很高档的屋子,一面墙壁上都是大小不一的镜子,可以让客人看清房间里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了增加情趣。 “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没忘想着逃出去。”凯蒂嘱咐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好像对自己地盘上的守卫很有自信。 “喂!”还没追出门,就被铁塔似的保镖哥哥给提溜了回来,然后把房门在外面锁上。 戴纳就不行这个邪了,找到窗户一推! 没推动…… 再推! …… “擦!竟然是整块玻璃的,这算哪门子窗户啊!”戴纳懊恼的往玻璃上捶了一拳,玻璃无恙,自己的手……红了…… 怪不得那个老妖婆这么放心的把自己留在这呢,原来根本就跑不出去! 气愤的在屋子里转圈,找来找去来个洞都没有,万念俱灰的戴纳翻出勋章君,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吱一声行不?现在我就要被囚禁了!呃,好像已经开过了啊,但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了,你好歹表个态啊!” 和前几次一样,勋章君依然没有甩他。 戴纳还想继续胡搅蛮缠,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句,“你好先生,人已经在里面了,请进。” 完了完了完了!人来了啊!实在不行就拼了吧,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总之不能让这个色狼顺溜得手! 左右看看,捞起窗台上的一个花瓶,把里面的花扔在地上,拿在手里靠在门边,只等着色狼一进门,就给他来个“开门红。” 金色的门把手转了转,色狼推门进来了。 “嘿!”戴纳在他身后举起花瓶还没砸下去,就被色狼一把摁在墙上,手里的“武器”也被夺走。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戴纳保持着举手的动作,在看见转过身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英俊容貌,震惊了。 克劳斯皱眉将手里的花瓶扔到沙发上,身体紧紧的贴着戴纳,轻声道,“你要谋杀亲夫么,竟然想用花瓶砸我。” 戴纳还没从眼前的事实中回过神,“克劳斯?” “嘘!小声点!”克莱斯抱着他坐到床上,往床头和墙壁上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继续轻声说,“房间里有窃听器,就连咳嗽他们都能听到,所以有什么话就悄悄的说。” 他的小心翼翼让戴纳也感觉紧张起来,眼睛在房间的各处转来转去,想把那双讨厌的耳朵揪出来。 “别担心,我有办法。”克劳斯拥着戴纳躺在床上,掀开被子把两人蒙起来,这样多少会起到一点隔音的作用。 狭小的空间黑漆漆的,男人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戴纳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只是这一动,就把男人的欲望给跳起来了。 已经有十天没见的人终于又回到自己的怀里,克莱斯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直都是这样抱在一起,眼里只有对方。 两人都不开口,呼吸交缠,眼神胶着,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对方的任何反应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克劳斯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看一遍,“你瘦了。” 戴纳感受着他令人心安的体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被逼着学这学那,当然会瘦。” 然后,又是沉默。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这样看着他,摸着他,感受着他,就够了。 一个多星期的寝食难安,不只是戴纳,克劳斯也瘦了许多,脸颊的颧骨都突了出来。 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他的心意自己明白,但……不能回应。 戴纳说服自己,他是男人,是有妇之夫,是一个必死之人,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的。 可这自欺欺人的话,有用么? 那就只有戴纳自己知道了。 低头,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熟悉的味道让克劳斯迷恋不已。伸出舌头敲开他的牙关,在他的口腔里乱扫一通。 戴纳被他毫无章法发亲吻搞的呼吸困难,但又不舍得推开,只能在换气的间隙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 “宝贝,今晚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属于我了。” 第28章 地下室。 施伦堡亲自督阵,但生意的惨淡让他有些败兴,现在只有两盏小红灯闪烁,而录音里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耳麦里传来的喘息和尖叫让监听的手下有些吃不消。 施伦堡上前拔掉电线,小红灯瞬间熄灭。 特工们不解的看他。 “听什么听,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施伦堡低头看了看手表,“这高峰期都快过去了,看来今天是要泡汤了。” 说罢,摆了摆手,“收工!” 戴纳的房间里为啥木有监听捏?其实这都凯蒂夫人在中间搞的鬼,她并没有将戴纳接客的事情告诉施伦堡。 原来昨天晚上,克劳斯在给她的那叠钞票中夹了一张小纸片,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他是希姆莱局长介绍来的,恳请老鸨手下留情,事后会有丰厚的酬劳送上。在最后还加上一条,希望戴纳短时间之内的客人只有他一个,当然,时间不会太长。 凯蒂夫人动了心思,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个“计划”,顶多折腾个把月就得收拾东西回去。既然现在有钱赚,干嘛往外推,何况戴纳的照片本来就不再相册里,想搞点小动作还是有可能的。 施伦堡留着戴纳不用八成还是对他不太信任,搞间谍的职业病,疑心太重,想得太多。 最主要的是,施伦堡和他的手下们不会去前台大厅,他们一直都是呆在地下室的,如果有了客人,凯蒂会让人通知他们。 所以就给了老女人一个可钻的空子,私下里就把戴纳给“卖”了。 克劳斯如果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肯定得谢谢施伦堡,如果不是他的疑心病,戴纳八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 精明一世的施伦堡处长糊涂一时,让一个满肚子都是鬼心眼儿的老鸨给耍了。 克劳斯知道房间里没有监听器,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镇住戴纳,可以比较轻松的做些爱做的事。 被监听器吓唬住的某只果然不敢反抗的太过火,只是做做表面文章,意思意思得了。 只是被子里空气稀薄,没过一会戴纳就觉得受不了,挣扎着把头伸到被子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擦!怎么只要和他亲嘴,自己就会有一种会被憋死的赶脚! 克劳斯直接把被子掀到一边,继续亲着他的嘴唇不放。手也伸进他的衣服里,抚上那有些削瘦是身体,心疼的来回摩挲。 手感都没有上次的好呢。 不过两颗小红豆还是那么挺实、 戴纳被他摸得有点痒,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克劳斯的手指在他乳晕上画着圈。“一个犯人说的,他看见了你被带走” “那你来这种地方,被夫人知道了怎么办?”这个问题有点煞风景…… “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的。”克劳斯含住他的嘴唇轻咬,“尼娜是个好女人,即使知道了也会有分寸。” “……”好吧,那是你老婆。 “尼娜会谅解的,再说我来是为了救人,又不是真的来嫖妓。”说着,手已经在解戴纳的腰带。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瞪眼瞪眼。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捞回点好处,岂不是太亏了。”眨眼眨眼。 狡辩! 这个渣男! “宝贝,今晚我是你的客人,所以你得好好的服侍我才行。”克劳斯难得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可是看起来有很自然。 今天他已经做了很多个第一次,不妨再来一发。 戴纳被他的无赖劲噎得干瞪眼,“你不是说这里有监听器么?怎么还这么大胆,不怕他们拿住把柄来控制你?” 克劳斯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那暂时无精打采的小兄弟,慢慢的揉弄着,戴纳的身子绷住了。 舌头舔着白皙的耳廓,说话喷出的热气让耳朵周围都起了一层小疙瘩,“只有无能的蠢货才会被人抓住把柄,你看我是'无能'的人么。”说着,就用挺起的自家小弟顶上戴纳的大腿。 可怜的戴纳先生被他壮硕的身躯压得死死的,连腿都抬不起来,只能躺在那儿任君调戏,虽然身上不能动,但不是还有嘴嘛,再怎么样丢人也不能丢阵。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去你的吧,老子的菊花让你捅一次就够了,别得寸进尺啊!” 嗯嗯,很有气势, 克劳斯倒是不在意,“不说了么,我是花钱进来的。如果你伺候得不到位,那我只能向老板娘投诉了……” “卑鄙!” 克莱斯阴笑,“那我也认了。” 然后在戴纳的惊叫中,把那个花瓶扔到地上,摔个粉粹。 守在外面的保镖听到声响,立即推门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只小野猫实在太不听话了,居然想暗算我。”克劳斯很“生气”的把戴纳的衣服“撕”开,保镖们呆愣在门口,看着香艳的场面直瞪眼。 “要不……您可以再换一个……” “不行!我就喜欢这种带刺的,再说其他的人有他长得好看吗?”衬衫扔掉,戴纳光着上身羞恼的一个劲的躲,克劳斯动手扯他的裤子,“把你们老板娘找来,我得和她谈谈。” “这……” “快去!” 其中一个保镖撒丫子就窜了,留下另一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克劳斯无视他,压着戴纳就使劲亲了来,啃啃脖子,舔舔锁骨的,看起来很过瘾。 不过……少校先生,一条裤子您都扒半天了,为毛还没扒下来…… 片刻,那位保镖哥哥就陪着凯蒂夫人来了。 克劳斯直起身,举起手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一进屋,老女人看着地上的碎片就大呼小叫起来,“哦我的上帝!这是怎么了?戴纳你要造反吗!?”然后指使壮汉们把碎片清理干净。 被捂住嘴的戴纳呜呜直叫唤。 “先生,真是对不起!”凯蒂夫人看见克劳斯“怒气冲冲”的要揍人,赶紧上前赔礼,“您别跟这个不懂事的一般计较。哎呀,都是我们的错,没有调教好他,才会冒犯了您。” 克劳斯放下手,回过头看她,“那就让我来替你调,教吧,只要你舍得。” 凯蒂夫人连忙点头,“舍得舍得,怎么会不舍得!让您满意是我们的义务。”说着,脸色一边,对埋在被子的某只喝道,“小畜生你给我消停点,能伺候这位先生是你的福气,别再给我惹麻烦!” 保镖哥哥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透明人。 克劳斯不耐烦的挥手,“你出去吧,对了,把那两根柱子也给我带走,他们留下来只会影响我的性致。” 凯蒂悄悄的舒了口气,“当然!祝您今晚玩的愉快。”说完,就带着保镖哥哥出了门,临走之前还对着克劳斯抛了个飞吻。 杂乱的脚步渐渐消失,克劳斯翻身下床走到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看走廊,确认空无一人后才放心的把门关上,顺手上了锁。 这种门只要在里面锁上,外面的人就无法再上锁了。 戴纳抱着被子疑惑的问,“你干嘛要这么做?” 克劳斯回到床上,把人把怀里一捞,“我担心老鸨会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不然那那两个男人为什么会守在门外?现在这么一折腾,也好打消她的顾及。” “啧,真麻烦!” 麻烦已经清理干净,现在该是放开肚皮大吃一顿的时候了。 克劳斯再度翻身压上,把戴纳搂得死紧的被子抽出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宝贝,好好的服侍我吧。” 滚烫的热吻铺头盖脸的落下来,戴纳也只有招架的份儿。 看着他为自己担心焦虑,为自己费尽心机,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还是那双粗糙的属于男人的手,在胸前用力的揉搓着,戴纳有些吃痛的仰起脖子,但搂着他的手臂没有放松半点。 克劳斯对他那两颗小红豆有着超乎想像的迷恋,把它们捏的发硬之后,再用舌头来回的拨弄,感受着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颤栗。 “啊!”戴纳这回是真的感觉到痛了,因为克劳斯用牙齿在咬,“轻点……轻点,疼……” 可怜的小豆豆惨遭牙齿的折磨,充血的像要破掉一般,克劳斯含住其中一个,“吧唧吧唧”的吻得起劲,另一个也没有受到冷落,被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按住画圈。 戴纳身上那淡淡的香皂味混合着他的体味,让克劳斯有些意乱神迷。 伸出舌头从他的脖子一寸一寸的舔到肚脐,并且坏心的在肚脐周围咬来咬去,留下一排显眼的牙印。 “不……疼……”戴纳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难耐的扭着腰,现在他只会发出单调的音节,其他的都没力气说了。 男人细致的爱抚和亲吻让戴纳感觉自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小兄弟也抬起了头,随着男人的动作,戳在他的胸膛上。 分开的腿也不自禁的想要合上,却被克劳斯用身体卡住,“我还没看到它呢,怎么能藏起来。” 戴纳碧绿色的眼睛像是包裹在水滴里的宝石,朦胧又剔透,疑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不知道他干什么。 克劳斯忍不住亲亲他的眼皮,“这里是妓院,我想在柜子里肯定有好玩的东西。所以我们也来试试吧。” 什么? 还没等戴纳回过味来,克劳斯就伸手打开床头柜,显然里面的东西让他很感兴趣。 两人的裤子还没脱呢,小兄弟们被蒙在里面都有些难受,戴纳忍不住摸上自己的,从面料透出来的热度惊得他把手拿开。 明白他的苦恼,克劳斯就体贴的帮他解除禁锢。 现在光溜溜了啊,戴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擦!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个毛啊! “你,你怎么还穿着?快,快脱!”依然很有气势,呃,不过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底气不足啊。 “我帮了你,那你就得帮我。”克劳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扣上,“解开。” 戴纳不动。 “快点。”挺了挺腰。 无奈,戴纳只能坐起身,手指灵活的给他解开扣子,退下他的长裤后潇洒的一甩,裤子就被甩到了墙角里。 “还有衬衫。” 克劳斯躺下,看着跨坐在身上的戴纳毫不留情得把衬衫撕开,扣子崩到了地上,“我可就这么一件衬衫,等下出去你打算让我穿什么?” 手指却摸索他的后面,指尖微微刺入。 戴纳被激得身子一僵,咬牙切齿,“光着。” “好吧亲爱的,如你所愿。”手指一点一点的向里面逼近,但没有经过润滑很干燥,进入的很困难。“那你必须也要让我如愿” ……你TM都插,进来了,还废什么话!戴纳疼得吸气,不理他。 克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一个小塑料瓶,用牙齿咬着打开瓶盖,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是润滑液…… “果然是一应俱全,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嘴里嘟囔着,把液体涂在手指上,很快就闪亮亮的一层,看的戴纳心里发毛。 换上涂满润滑液的手指,就不再害羞,颤巍巍的张开让侵略者顺利的入侵。 久违的丝绒般的触感和紧致的甬道让克劳斯流连忘返,想像着自己的兄弟进入里面的美妙滋味,手上的动作就有点急。 “啊!”戴纳双手撑在他的肩头,气息不稳的呻吟出声。 这个可恶的男人碰到他肠壁上的敏感点了。 肉肉的小凸起看似不起眼,却可以上贞女便荡妇,烈男变荡夫。克劳斯在那一点上来回的摩挲,因为他想看戴纳放浪的样子。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时间仓促加上有人搅合,所以并不尽兴。而这次…… “亲爱的,我们来试试新花样吧。” “……” 请不要怀疑,此时此刻戴纳真的很像抽他。 第29章 克劳斯坐起来把身上的戴纳抱稳,挪到床头翻看抽屉里的小东西,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一件最普通的。 呃……其实就是……按照男人小兄弟的正常尺寸打造的……那什么…… 哎呦,大家都懂的,表说的那么明白啦,捂脸。 是用硅胶做的,很逼真。逼真到戴纳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同为男人的戴纳不能忍受被这种东西插入身体,他虽然不是很排斥克劳斯的求爱,但并不代表就能坦然的接受这近乎羞辱的亵玩。 “你拿它干什么?赶紧放回去!”边说边动手想把那东西抢过来,但是碍于敌我悬殊依然巨大,只能以失败告终。 克劳斯在他的腰眼上掐了一把,炸毛的波斯猫立马软倒在怀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低声诱导,“咱们只是试一试,如果你觉得难受,我就会立即收手。”说着就举起手,“我对上帝发誓……” 戴纳却把他的嘴捂上,“做这档子事的时候,心里就别想着上帝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发誓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但是反过来想想,如果上帝能听见他的祷告,他也就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受苦。 克劳斯亲亲他的手心,“这就算是默认了,亲爱的来吧。” “……”还不如让上帝把他收回去捏。 男人渴求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所以在心里继续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这有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戴纳的在刚才已经用手指稍稍开拓了一下,但想把这个大家伙放进去还是有难度的。 本能的抗拒着,但被男人紧紧的搂着没有逃避的余地,戴纳可怜的求饶,“这个还是不要了吧,你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唔!这么丢人的话都腆着脸说了,就放过我吧吧吧吧! 俗话又跳出来说,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男人其实是最邪恶的了。 克劳斯就是这类人。 戴纳终于在和他相识两个月之后,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他,只能坐在人家的腿上感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在仿制器具的表面涂满润滑油,肉色的硅胶棒在昏暗的灯光下乍看,跟真的一样。克劳斯又把润滑油抹在他的里,准备充分之后,才将器具对准,缓缓的推进去。 “唔!”才进去一点,戴纳就疼的哼出声,“不行,难受……快拿出去……” 只是克劳斯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他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手上的动作。用器具的头部在轻轻按摩,以缓解他紧绷的肌肉。 戴纳抖着身体圈住他的脖子,不敢往后看,生怕把自己给吓着了。因为太过紧张,快速的收缩着,抵制外来的侵害。 废了半天劲,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进去,克劳斯有些无奈的抽出器具,拍拍他依然紧绷的背,“好了,到此为止吧,实在是太困难了。” 把那大家伙放回抽屉里,表示自己真的已经不想再这么做。 戴纳有些不相信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眼泪,眼睛也雾蒙蒙的,楚楚可怜的小表情瞬间将硬汉的铁石心肠化作绕指柔。 克劳斯反省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将他眼角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吻在嘴里,有点苦有点涩,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味道。 没有甜蜜。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但它就像生了根似的,挥之不去。 身体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可是,心呢? 是不是还离的很远? 上帝可怜见的,克劳斯被某只整的开始多愁善感,走忧桑文艺青年范儿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哦! 戴纳也感觉到他身上忽然散发的幽怨之气,吸吸鼻子,没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啊,除了不让他使用道具以外。 其实就在刚才,如果克劳斯态度再强硬些,意志再坚定些,说不定自己也就随了他呢,谁知道这混账给他来了个半途而废,现在又是这样一副的表情,实在让他这心里不踏实。 “嗯……怎么停止了?” 克劳斯拍拍他的屁股,“太紧了,硬闯进去会让你受伤的。” “然后?” “然后就把那些玩意扔回抽屉里,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们。” “不过……”戴纳看起来好像有些为难,好像又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戴纳哼唧半天,才红着脸将他手指带到自己的秘,“不过润滑剂用的太多,现在停下来,让我感觉不上不下的,好难受。”说着,就在他腿上扭了扭,两人的小兄弟来了个亲密会见。 他没有主动的做出过这种挑逗的举动,心里其实挺忐忑的,但克劳斯突如其来的忧郁让他更忐忑。 以前不是已经做过了么,那现在就不介意再来一次……既然都要做了,那使点花样什么的,也不是说不过去。 就这么轻易的动摇了~戴纳先生,你最以为傲的原则捏?被拿去泡酒了么? 戴纳选择避而不答。 克劳斯则是有些愣的看着他,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哭哭唧唧的说不要呢,现在怎么又…… “这是培训的必学课程,专门用来讨好客人的。怎么样,我学的还到位吧?”戴纳眯着眼感觉里开始发痒,身上也是热热的,“你刚才用的润滑剂里有什么成分?我怎么觉得这么难受呢?” 抱着他的克劳斯又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异样?连忙拿过瓶子看了看,“这上面没有成分说明……宝贝,你感觉怎么个难受法?” “热……热……身上跟着了火似的。”戴纳呼哒呼哒的拿手扇风,但没有效果。男人的怀抱突然就像冰块似的,凉爽宜人,让他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靠过去。 从不怎么细致得皮肤里透出的凉意,让戴纳长舒一口气,脑子也有点迷糊,但他仍然意识到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被投怀送抱的克劳斯也明白了,这哪儿是热啊,这根本就是欲,火焚身了呀。 刚才用的润滑剂里有大量的催情药,不知道其中奥妙的少校先生还给戴纳用了那么多,这这这!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并且还发现原本紧致也因为催情药的作用,变得松软异常,从里面流出大量的肠液,顺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滴到床单上,浸湿了一小块。 因为药效来的太猛,戴纳开始紧贴克劳斯的胸口,用力的磨蹭,两人胸前的小红豆被毫不温柔的挤在一起,敏感的摩擦让他舒服的直喘气。 半眯的猫眼不满得看向男人,“快点啊,快进来!我好难受!”说着蛮横得吻住人家的嘴唇,自己动手掰开圆润的臀肉,用臀沟夹住他挺起的肉,棒前后摩擦,被时不时的碰到,流出更多的。 即使克劳斯控制力超人,但也经不起这么淫,浪的挑逗啊,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傲娇波斯猫。 原本已经打消的心思,现在死灰复燃,他揉搓着身上人的小兄弟,趁他沉浸在情,欲之中时,把被丢尽抽屉里的器具又给拿了出来,悄悄抵在已经淫,液泛滥的处,揉了揉,然后插了进去。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戴纳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下意识的放松身体,这回大尺码的家伙终于可以顺利的进去了。 “啊!”戴纳手脚瘫软的靠在克劳斯的身上,身后被填满的感觉让他身上的热浪稍稍得到了缓解,横了男人一眼,有些妩媚有些撩人,说话喷出的气息也是火热的,“都是你这个混蛋搞的……把我折腾的这么惨……也没你什么好果子吃!嗯啊!” 话还没说完,甜腻的呻吟就溜了出来, 克劳斯开始缓缓的抽动器具,并且还准确无误的顶在嫩壁上,辗转厮磨,把戴纳都快逼疯了。 “不不不!不要啊!……啊……好舒服……”嗯,语无伦次了。 撑着男人宽厚的肩膀,把屁股高高撅起,让他能够更方面更快速的动作。 器具把紧密的甬道大大的撑开,来回进出带着扑哧扑哧的声响,里面嫣红的媚肉被翻出,紧紧的攀附着器具的表面,不舍得松开。 渐渐的,戴纳又开始不满足,这东西毕竟不能和真材实料的比,缺少了属于人的温度和脉动。 克劳斯抚摸着他的脊背,嘴唇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颌处轮流的亲吻,舔的他一脸湿,戴纳却不在意,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在一起,吻得很投入。 “舒服吗?”相贴的双唇,说出的话有点模糊不清。 “嗯。”戴纳用鼻音回答哼出一声,“舒服……倒是舒服……啊……但如果是你的话……会更舒服……”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啊啊啊!少校先生你还等什么?!吃掉他! 是的,听到这句话,克劳斯憋了半天的性致再也憋不住了。 (望天~你要是还能再忍那就不是男人了~) 戴纳看着他暴露的青筋,得意的笑了,嘿嘿,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受罪啊,这还有一个呢。 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其实说的就是克劳斯现在的状态吧。 “还愣着干啥,快进来……” “哦哦!” 将器具慢慢抽出来,可惜媚肉吸的太紧,不太好拿。突然间,克劳斯有点嫉妒这个冰冷的死物,它在戴纳的身体里逍遥了这么久,现在还不肯出来! 火大的少校先生也顾不上什么温柔体贴了,手上使劲,把那家伙给拔了出来。 这生得哪门子气啊,况且还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做的。唉,男人心,海底针呐! 器具的突然拔出让戴纳有点疼,但很快,里空虚的瘙痒把这微不足道的痛感很掩盖过去,只想着再有些什么东西可以进来好好的搅合一番,所以抬头看向男人。 但还在吃醋的少校先生显然不想这么便宜他,坏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双手握住他的臀瓣,捏成各种形状,“想要的话,自己就把它塞进去。”说着,在他屁股上响亮的拍了一巴掌,“快点!” 被身后空虚折磨的戴纳,撅着嘴,瞪着眼,“干嘛这么麻烦!你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克劳斯看着他不说话。 擦!这个王八蛋! 再次败下阵来的某人只能往后挪啊挪,碰到那火热狰狞的小兄弟时,里不禁瘙痒的更厉害。 硬起头皮扶着粗大的肉,棒,戴纳又看了眼克劳斯,希望他可以改变注意,但后者无视他的眼神。并且还催促的挺了挺腰,示意他快点别磨蹭。 戴纳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抵不住生理的诱惑,还是将这个可以缓解他空虚的家伙塞进。幸好刚才已经被器具充分的开拓过,所以克劳斯进入的很顺利。 这种姿势本来就可以让下面的一方进入的更深,戴纳又有些心急的坐下,应该说克劳斯是一插到底,并且还准确的摘到! 果然还是真货更舒服。 火热的温度和突突直跳的脉动,都让戴纳感到无比的安心。再说这尺寸比那死物的还要大上一点有木有。 被冷落许久的小兄弟突然被丝绒般触感紧紧包裹,差点激动的流泪,幸好被克劳斯给控制住了,要不,太丢人了! 还不等他出声催促,戴纳已经扭着腰自己动了起来,上下起落,完全掌控着主动权,克劳斯看着自己的肉,棒在充血里快速的进出,带出嫣红的嫩肉,也挺着腰,配合他的频率,狠狠的顶进去,直戳那个肉肉的小凸起。 已经被情,欲烧晕的戴纳已经分不清这么渴望克劳斯,是因为催情药还是自己的心,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怕最后得出的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就这样放任自己和他一起在欲海中飘荡……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都有。等时间来慢慢沉淀吧,到时候再做选择也不迟。 第30章 这个好东西呐,是不能多吃滴,吃多了会上火,上火了就会便秘,便秘了菊花就会疼。 所以,适可而止很重要。 施陶芬贝格伯爵有点不知节制了,但对他好象没有什么影响,依旧神清气爽的去了警局,继续主持工作。 而另一位,我们的戴纳先生好像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被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反反覆覆来来去去的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只能哼哼唧唧得趴在床上要死要活。 用牙齿狠狠的咬着被角,在心里把那个混蛋王八蛋狂抽一百遍都不解恨! 现在腰部以下又酸又痛,身上的吻痕多得都不敢让他照镜子,好吧,这些都是小cass,最让戴纳气愤的是,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因为使用过度,而让自己面临着暂时不能上厕所的悲剧。 今天一大早,在克劳斯离开之后,凯蒂夫人就好心的来查看他的“伤势”,并且还给了一些消炎的药片,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因为晚上那位先生还会再来,可不能让人家败了兴致。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但客人对你的评价很高哦!”凯蒂夫人摆弄着自己刚染的指甲,“今晚还要继续保持,套牢了这个大客户,对你的将来可是有好处的。” 戴纳揉着自己屁股,问,“什么好处?” “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关键时候就犯了傻呢!”凯蒂坐在床边低声道,“别看他们搞这么大阵势,其实根本就是瞎折腾。到时候树倒猴孙散,你攀上了这根高枝还不怕没出路么?” 哟!这老女人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们好像不熟吧。 “啧!你这个小崽子!难得好心一次还被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可能是戴纳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凯蒂老妖妇感到森森的打击。 这不能怪戴纳多心啊,昨天还对他粗暴无礼疾言厉色,今天就上一副知心姐姐的和善面孔,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实在很诡异。 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戴纳算计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捞到好处。但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吧。 既然不是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冲着克劳斯来的。 “夫人,高枝哪能是这么容易就攀上的,只不过是睡了一晚,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凯蒂夫人嗤笑,“一晚?哼哼,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人家可是花了大价钱包了你整整一个月啊!这不,刚才临走的时候把后面的费用也一起给了。” ……这个败家玩意儿!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给迷住了,让他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你掏钱。”凯蒂撇撇嘴,“不过就是皮相好看点。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长得漂亮又会伺候人的才会更得欢心。” “得了,您就说您的目的是什么吧。”戴纳扶着腰艰难的坐了起来,“别说是为我好,没那么便宜的事。” 凯蒂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很淡定的挑了挑眉,“就说你是聪明人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在客人耳边吹吹枕边风,别只顾着你一个,也让其他人沾沾光,趁现在施伦堡还没打算撤人,能赚一点是一点。” 这老妖婆心心念念的只有钱,连人性道义都不要了,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戴纳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那些都是好人家干干净净的孩子,这种损阴德的事他可干不来。 凯蒂无所谓的站起身,“我也不会强迫你,可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他对你的将来的确有好处。” 戴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理她。 去你妈的好处!老子就是不让他嫖,那王八蛋也得善待我! 凯蒂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恼火,但看在他能给自己赚来大把的钞票,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走人。 终于安静了。 令人作呕的母蝗虫! 戴纳哼唧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角露出的一丝浅笑可以看得出来此时他心情很好。房间里暖烘烘的,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戴纳在跟自己玩了一会之后,抱着被子睡着了。 因为太过劳累,这一觉醒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床边,低头在看着什么。 “唔……”戴纳打着哈欠揉了揉困顿的眼睛,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开着,显然,来人是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能这样做的还有谁? 当然是“罪魁祸首”啦 “醒了?”克劳斯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饿不饿,让他们送食物上来?” 看看窗外已经擦黑的天色,竟然睡了一下午。 戴纳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骨头就像是被人拆开之后又拼回去的,一动就好像能听见“喀喀喀”的响声。 “不饿,不想动……”台灯昏黄的光亮让他看起来有些朦胧感,克劳斯起身将水晶灯打开,强烈的灯光照满整间屋子,床上的戴纳也变得真实。 戴纳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嘟囔,“干嘛开这个啊,怪难受的。” 克劳斯抱住他,用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吃点东西吧,我让他们准备黑森林蛋糕,你上次不是很喜欢的吗?” 嗯……肚子不是很饿,但素……想吃蛋糕…… “好!”只用了一秒钟的考虑时间,戴纳就爽快的答应了,余光瞄到柜子上的文件,“那是什么?” “我的调令。” “啥?” 克劳斯将文件拿过来,递给他,“我被调回第六装甲旅。” 戴拿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让他有些头疼,“这很好啊,不用再呆在警察局去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哎?装甲旅在什么地方?” 讲完送餐电话的克劳斯去酒柜里挑选了一瓶葡萄酒,“就在柏林。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有大把的时间来这里。” “哦。” “要不要来一杯?”克劳斯问道。 戴纳吧唧吧唧嘴,想到自己被第一次爆菊的惨痛经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送餐小弟就把新鲜出炉的黑森林送了过来。 克劳斯把蛋糕切成几分,亲自给他端到床上,跟伺候大爷似的。戴纳艰难的做起来,被拉扯到的伤口疼得一个劲儿的吸气,但在蛋糕被拿到面前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巧克力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樱桃的水灵刺激着他的视觉,原本没感觉到饿的肚子现在越来越瘪,口水也不忍住的泛滥。 用银勺挖下一块快速的塞进嘴里,香甜浓郁的味道让戴纳满足的眯起眼,嗯,果然还是正宗的最好吃了。 “你要回军队,那赫尔道夫局长是不是就快回来了?” “是的,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克劳斯帮他擦掉嘴边的碎屑,“你现在被困在这里不能脱身,局长先生没法对你的叔叔做出交代,恐怕两人又要出是非了。” 当初说好的是只要等到赫尔道夫局长从慕尼黑回来,就会把戴纳放出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中间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要如何向泰勒交代,看来是件麻烦事。 可能赫尔道夫局长已经懊恼得在揪自己的头发了。 戴纳听到他这么说,看着手里的蛋糕忽然就有些腻味,这么多天过去,不知道泰勒叔叔怎么样了呢。 他生活的那么不如意,还要为自己担心。 见他突然沉默,克劳斯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 戴纳用手指摩挲着盘子上的金边,“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如果有时间的话,代我去看看泰勒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挂念他。” 克劳斯点点头,“当然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会去的,毕竟他是你的朋友。” “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戴纳抬眼看向他的目光很郑重,“他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好。” 两人在房间里正深情款款(?)的凝望,而房间外却开始热闹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墙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被打扰的克劳斯皱眉,这个夜总会怎么回事?花大价钱重新装修,怎么也不把墙壁的隔音做得好一点!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爱凑热闹的戴纳先生把盘子放下,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奋力挣扎不畏艰难得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吵,好像还有凯蒂夫人的声音夹在里面。 能听得这么清楚,应该就是在隔壁房间。 “你不要动,我去看看。”克劳斯把他按回床上,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但不一会就回来了,只是脸色更僵硬了些。 戴纳看着他紧抿的嘴角,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怎么了?是很严重的事吗?还是施伦堡那个混蛋发现了你?” 克劳斯看了他一眼,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有人在打骂一个男孩,应该是和你一起被送进来的那群人里面的。” 戴纳心里一跳,忙问,“知道是谁吗?” “听围观人议论,还像是叫比尔。” “!” 克劳斯脸色阴沉的坐在床边,“而那个男人是我认识的,他是副局长的助手,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绅士,竟然会做出这么下流龌龊的事来。被打男孩浑身都是伤痕,并且……” 戴纳的心跳的得更快了,“并且什么?” “并且他的后面血流不止。” 在听到这句话后,戴纳瞬间懵了。 第31章 外面的男人一直骂骂咧咧的, 戴纳可坐不住了,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傲慢的男孩,但总归在一起有段日子,自己还知道他的秘密,要袖手旁观肯定是不可能的。 掀开被子就往身上套衣服,克劳斯还以为他是要去看热闹,“那个孩子挺惨的,你还是别去看了。” 戴纳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我这是要去救他。”说着,在床下找鞋子,“好歹认识一场,再说他也有苦衷。” 克劳斯一听就更不可能让他去了,把他手里的鞋子夺过来,扔到一边,戴纳急得直瞪眼。 “哎!你干什么啊!” “凯蒂夫人已经在那里调解了,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如果你冒失的出去,反而会暴露我们。让施伦堡知道你已经接了客却没有告诉他,以他的秉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也会给凯蒂夫人带来麻烦” 克劳斯的一番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们露了面,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尤其是还有安全局那帮狗崽子在暗中盯着呢。 “那就这样看着吗?”戴纳有点泄气。 克劳斯安慰他,“别着急,凯蒂夫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平息的。” 戴纳听着外面的嘈杂,“但愿如此。” 两人再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戴纳拿着叉子在蛋糕上戳出一个又一个洞,克劳斯则是在想怎么样让他平安离开的办法。 当初在“凯蒂沙龙”无缘无故休业搞装修,营业之后又大肆推广自己的“新业务”时,一些人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私下里也打听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消息有点模糊,但可以认定,沙龙里新来的那群男妓,不可靠。 色是刮骨钢刀,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还是不要去冒那个险。 所以即使有客人来点名,也是些小鱼小虾,在他们身上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施伦堡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在浪费时间。 如果戴纳想要脱身,就必须让施伦堡绝望,让希姆莱失望。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戴纳烦躁的戳着蛋糕,外面的声音让他坐立不安,好在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 “外面安静了,是不是凯蒂夫人把事情给解决了?”戴纳竖着耳朵听,他让克劳斯再出去瞧瞧,但也要小心自己不要被熟人看见。 一会,克劳斯进来,“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男孩也被扶回房间,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凯蒂沙龙后面毕竟有不少高官后台,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以把小小的局长助手压下去,戴纳想着到了明天再去看望比尔,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晚,克劳斯只是单纯的抱着戴纳,并没有再做这样那样的事,如果他再敢乱来,毫无疑问,戴纳绝对把他踹下床。 他可不想与沙发为伴。 就这样相拥的睡到拂晓,克拉斯要在天亮之前赶回部队,所以早早的起床,放轻动作尽量不惊醒戴纳。 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戴纳醒了。 “你要走了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发现身边没人时,下意识得就往门口看去,然后果然看见打算离开的男人。 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克劳斯又有些舍不得了,回到床边,亲亲他的脸颊,柔声道,“嗯,等下天亮了就会被人看见的,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再来陪你。” 可戴纳却拒绝了他,“今晚你还是不要来了,总是来这里你妻子会不高兴的。你应该多陪陪她才对,还有孩子。” 其实说这话,戴纳的想法很简单,再有教养的妻子在受到冷落的时候,心里也会不平衡,到时候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两个人也会因为这个而丢面子。 “可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怕施伦堡突然会想起你来。”克劳斯想说服他。 “不会的,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是没有可能的,那只小狐狸根本就是在防着我呢,起码还要再观察几天,所以你就放心吧。”戴纳不以为然,还催促他赶紧离开,“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克劳斯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他的话,晚上回家。 又成为一个人的戴纳也没有了睡意,在床上滚了几圈之后,就把勋章找出来继续骚扰。 有时候,戴纳就会感到很奇怪,只要伸进口袋,勋章君总是会在那里,就连他被凯蒂夫人押去洗澡,衣服被翻了个遍,它依然神奇的在里面呆着。 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次的结果依然令戴纳很失望,勋章君此刻就像是一枚普通的勋章,听不懂人话了,气愤之余,仍旧是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免被人发现。 无聊的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像是过电影画面一样,从穿过来到现在,两个月的生活经历,绝对比他在现代两年的生活还要精彩。 最主要的,还是意外收获的爱情。 虽然还在犹豫,但不可否认,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这可真是糟糕的事情! 再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树叶的离去,已经不可能。 看着渐渐变亮的天空发呆,戴纳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条路才是正确的。他只想平平安安的熬到勋章所规定的期限,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二十一世纪,而这里,他不想有任何过深的纠缠。 但……事情的发现总是超出人们的预料。更何况是爱情这种本来就没有定性的家伙。 唉,真是麻烦啊! 戴纳把头发揉的乱糟糟,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等待清晨的到来。 白天是夜总会休息的时间,夜里疯狂过头的男男女女们都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凯蒂夫人也和情人度过了一个浪漫的晚上,现在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补眠。 偌大的沙龙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保镖走过,他们是在换班。 戴纳偷偷摸摸的来到比尔住的房间,也就是他隔壁的屋子,也不敲门,直接转动把手推门进去了。 沙龙的房间其实都是不允许在里面上锁的,据说是为随时接待客人做准备。 比尔陷在床褥里,脸色有点苍白,连嘴唇也褪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看见门被打开,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门边,然后就颓然的倒了回去,“你来干什么?” 虽然嗓子有些哑,可还是能听得出来,语气不善。 戴纳端着盘子走到床边,“我来给你送蛋糕,虽然是昨天晚上做的,不过请放心,它依然会很可口。” 这可不是被他戳得千疮百孔的黑森林,而是特意让厨房重新做了一份,并且还大言不惭的声明是给自己预备的宵夜,搞得服务生拿暧昧到死的眼神把他上下扫射了一遍。 面对他的笑容,比尔摇摇头,只是说了句,“谢谢,我不饿。”说完,就把头一歪,没了下文。 戴纳发现他原本明亮的蓝眼睛此时变得暗淡无光,木然的看着某一处,就像是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了无生趣。 这样脆弱的他相比之前傲慢的他,更加令人伤心。 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戴纳坐在他身边,故作轻松的说,“别这样伙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过两天就会好的。” 比尔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是不屑于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戴纳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一个“情”字。 “要怎么样你才肯振作起来?难道非要把他找来?”戴纳无奈的摊手,“如果他来到这里,看见你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说着,就把窗台上的镜子拿过来,摆在他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以前的风采吗?这样的你拿什么去抓住他的心?他没有被吓得尿裤子就谢天谢地了!” 比尔声音颤抖的厉害,“我和他根本没可能……他说得对,这里会毁了我,最后连渣滓都不剩。” 戴纳将他的脸扳过来,看见两行清泪割裂了秀丽的脸庞。轻叹一声,“那个畜牲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有些隐私的话实在不好问出口,但依照他的看法,那个男人应该没有做到最后,否则他不会那么气急败坏。 果然,比尔擦掉眼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因为我在最后一刻极力的反抗,他才会那样打我。” “那你后面的伤……” “是他之前用东西捅的。”说到这,比尔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疼得厉害,眼泪流得更多了,“戴纳,你知不知那种被其他人触碰的恶心,我真的是一刻也忍受不了,除了埃里希,任何人都不可能的。” 心里的思念被隐藏的再深,可身体却是诚实的,它有自己的记忆,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比尔有些绝望,这才第三天啊,他就认清了这个事实,那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完成不了任务,施伦堡处长是不会放过他的。 戴纳能理解他的痛苦,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他。 从比尔那里出来,竟然意外的碰到施瓦茨,这个男人在看见戴纳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成绿色的了,不过这次来他是办正经事儿的,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 戴纳连看都没看他,直着脖子迅速离开,等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色大叔什么的太危险了! 克劳斯晚上不会来,无所事事的戴纳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凯蒂夫人也没有再来和他说昨天那些话,落得耳根清净。 比尔的事一直压在心里,有些赌,连带着他一整天里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俗话不是说的好么【俗话君又抢戏咧】: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机会就来了。 克劳斯回到自己隶属的第六坦克旅,警察局那边的事已经不归他管,赫尔局长今天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到柏林。 局长先生对戴纳的处境表示各种担忧,但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先让他在里面呆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至于泰勒那边……唔!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放下电话,就被士兵告知门口有人找。 “少校,他说自己是第2空战学校的学员,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 空战学校? “叫什么名字?” “埃里希·哈夫顿,长官” 克劳斯来到营地大门,看见一个身着空军军装的年轻人正在原地来回转圈,看得出来他心里肯定有麻烦事。 只是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啊。 走上前,说道,“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少校,请问是你找我?” 埃里希站直身体,做了个标准的军礼,“是的,少校阁下,我的名字是埃里希·哈夫顿,第2空战学校的学员。冒昧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但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克劳斯打量着他,“什么事?” 话到嘴边,埃里希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酝酿的勇气在长官的严肃注视下,化为乌有。 毕竟看到长官的隐私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克劳斯耐心的等他开口,从他纠结的表情来看,或许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暗暗给自己加把劲,埃里希直视他的眼睛,同样严肃的说,“我希望长官能带我进入凯蒂沙龙!” 年轻人语出惊人,克劳斯愣住了。 “长官,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埃里希发现男人脸色不善,赶紧说明,“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在里面,而我自己却进不去,所以,所以想让您带着我一起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进出沙龙的时间一般都会和人群错开,也没有被熟人认出,莫非是自己大意了? “我……我这两天一直在沙龙门口转悠,但我又没钱没势的,人家根本不让我进去。”埃里希有些窘迫,说话也吞吞吐吐,“昨天下午也是偶然看见您的,前些天我去参观柏林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您在上面发言,所以……所以我就记住您了……” 原来是这样。 克劳斯放下心,年轻人的腼腆赢得了他的好感,同时也很好奇,“你那位朋友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她是做什么的?” 一般人都会认为,能让小伙子这么痴情的肯定是位漂亮的女士。而在沙龙里的女性,不一定都是妓,女,或许是服务生呢。 埃里希脸红的挠头,“很抱歉,我暂时不能诉您,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名誉。但我保证,只是见一面而已,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的!” 他的语气很诚恳,带着请求,眼巴巴的看着克劳斯,好像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唯一的稻草。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如果拒绝,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吧。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今天不行,晚上我要回家。明天吧,下午五点,在沙龙旁边的小巷子里等我。” 埃里希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惊喜道,“是!谢谢您,长官!”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克劳斯眼神闪烁的看着他,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就要他来说了。 埃里希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即使是傻子在这个时候也会变得思维敏捷,“长官请放心,您的事我一概不知,今天造访,只是仰慕您的威名,并无他想!” 克劳斯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得笑了。 第32章 晚上回到家中,尼娜并没有对他这些天的行踪表示疑问,和往常一样,谈话的主题总是围着孩子打转。 戴纳为了开解比尔,在征得凯蒂夫人的同意之后,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在了他的房间。 比尔的情绪虽然还是不高,但相比白天,已经好了很多,起码想吃东西了。戴纳看他一点点的吃着晚餐,心中感慨万千……囧…… 刚接触的时候感觉他非常令人讨厌,骄傲自大,盲目热血,让自己轻易得落在安全局那帮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巧遇埃里希,并深陷其中,爱情的力量让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恐怕还不知道会落得怎么样的结局呢。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高傲,但心里实在太脆弱,没经历过风雨的小孩子啊! 戴纳一脸慈母得叹气,搞的自己跟多深沉似的,其实两人都是差不多的货,一个就知道躲避,另一个只知道炸毛。 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第二天下午,埃里希向学院请了假,早早的来到沙龙旁边的小巷子里等着,他还特意换上了只在过节时才穿的衣服,这样看起来不会太寒酸, 克劳斯将车停在便利店门口,还给了老板一些钱,在道谢之后才去找可能已经提前来到的埃里希 现在离五点还有十分钟,离凯蒂沙龙开门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趁着现在还没人来到时候,从后门进去,因为那里的保镖们都收了他的好处。 埃里希亦趋亦步的跟在克劳斯的后面,马上就要见到比尔的喜悦让他看起来很兴奋,左右张望着沙龙里面的格局,鎏金的壁纸和精美的瓷器都让他大开眼界。 但还没有走到戴纳的房间,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凯蒂夫人给拦住了。 她看了看克劳斯身后的埃里希,好奇的问:“先生的助手换人了?还是……您的朋友?” 眼前穿着吊带楼背长裙,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女人。让埃里希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他的窘迫自然都被凯蒂看在眼里,好笑道,“又是个来找新鲜的好孩子,就不知道喜欢什么口味的?” 克劳斯也在好奇这个问题,但也只能说,“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这个时间不行,姑娘们还都在休息。” 埃里希赶紧摆手,“不是姑娘也可以!”可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克劳斯和凯蒂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三人一起来到安静的大厅,凯蒂拿出相册放在他们面前,“先生的选择很专一呢,那就让年轻人来吧。” 既然“乌腾堡”的客人不见踪影,那伙水嫩可口的少年也不能白白浪费了,现在客人这个意思,只要能拿出钱来,沙龙就要为他做到最好,反正施伦堡对这么个小家伙是不感兴趣的。 虽然对于让男孩们接这种低档次的客人,施伦堡很不满意,但凯蒂夫人毕竟是生意人,所以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便了。 埃里希翻看着相册,一直翻到倒数第二页才激动得指着上面的人说,“就是他了!” 这是比尔的照片,考虑他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见客,特意把照片家在后面,没想到还是让人给指了。 “年轻人,这个恐怕要扫你的兴了,因为他昨天生了病,今天不能接待。”凯蒂拿过相册往前翻,“你看,这些男孩都很不错的,还是换一个吧。” 听到比尔生病,埃里希的心都揪起来了,但他也知道要隐藏好自己的表情,所以表现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可是我就是看上他了,只要不是什么传染病就行。” “但是……” 凯蒂还在试图阻止,却被埃里希强硬的打断,“就是他了!”可能也发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就转头征询着克劳斯的意见,“您看怎么样?” 克劳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好。” 就这么定了! 凯蒂无奈得掐灭烟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等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可不负责啊。” 虽然昨晚的事被她压了下来,施伦堡也没有在意,但比尔的精神遭受到巨大创伤,下午竟然有点发烧了。 现在这个愣小子又来找虐……凯蒂在心中画起十字架,上帝保佑。 戴纳将冷毛巾扶在比尔的额头上,看看房门,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怎么样?难受么?” 比尔摇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晕。” “那就好。”戴纳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心虚。 昨天他心里憋闷又没有人陪,就把勋章君拿出来,对着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题的中心思想主要是围绕比尔的遭遇展开,什么可怜啊,想帮他啊,自己朝不保夕之类的。 没想到!已经装死挺尸N久的勋章君竟然有反映了! 一道光闪过,戴纳先生,不见了…… 然后又一道光闪过,戴纳先生,粗现了…… 这个在闹哪样?! 戴纳看着手里的小药片,嘴角眼角一起抽搐。勋章君说了,要想帮助比尔渡过难关,把这药片给他塞进去就行。 擦!这根本就是抗生素嘛,怎么能乱吃! 不过……勋章君说可以那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或许是改良版的呢? 今天吃完午餐,戴纳趁比尔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小点的药片放进水杯里,等到溶解之后端给他喝,不到一个小时,比尔的身体就开始发热。 具体来说也不是很难受,就是身上热乎乎的,像发烧的症状,戴纳没想到这药的效力竟然这么厉害,幸好只是放了一点,如果都放进去,人还不得直接晕了? 不知道药效能维持多久啊。 比尔以为自己是生病了,也没多想,还谢谢戴纳留下来照顾他,搞得本来就有点心虚的某人更加过意不去。 下午六点,天色慢慢暗下来,凯蒂沙龙门口上的霓虹灯亮起,告诉过往的人们,精彩的夜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克劳斯和埃里希被准时的送上二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陆陆续续的在他们身边走过,有些还大胆的上来要和克劳斯接吻。 被逼无路的少校先生霸气测漏,把狂蜂浪蝶们全给崩回了老家。 走到戴纳房间前,克劳斯把服务生打发走了,打开门发现戴纳并不在,就招呼埃里希进来。 “请进吧,里面没人。” 埃里希刚进入房间,顿时被那一墙的镜子给惊呆了。 “这里房间的格局和装修都是一样的,比尔的房间也是这样。”克劳斯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你要找的朋友就是比尔?” 埃里希站在门边,点点头,“是的,给您带来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克劳斯轻笑,“没什么可抱歉的,因为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过他可不是自愿的。” “您?!”埃里希这回真的是惊呆了,“您也知道那个计划?也是为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是的,你马上就能见到他。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和比尔在一起,那个可怜的少年。” 克劳斯好像知道比尔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遭遇了…… 敲开隔壁的房门,还没等戴纳看枪眼前的人就被一双手用力的把拉到一边,然后就被另一双手拉了出来。 “克劳斯?刚才进去的那个野蛮人是谁?!”瞪着面前被“哐当”关上的门,戴纳很气愤! “比尔的小相好。” “……” 真是太粗俗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戴纳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笑的神秘,“秘密。” “……” 换男猪脚吧…… 门外的两个人在“打情骂俏”,门里面的两个人却是“无语凝咽”。 比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以为这是发烧的幻觉。埃里希难过的看着明显憔悴许多的人,懊恼自己还是来迟了。 “埃里希?”比尔问得小心翼翼,怕自己真的实在做梦。 埃里希坐在床边,执起他细瘦的手腕,低声道,“是我。对不起,都怪我没本事就你出去。” 爱人突然出现的喜悦让比尔在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他扑进埃里希的怀里嚎啕大哭,因为只有这个怀抱才是最安全。 埃里希也是眼圈发红的抽鼻子,使劲眨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抚摸着他销售的脊背,无言的安慰着。 幸好,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素了。埃里希在心里发誓,把比尔带出去后,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 隔壁房间的克劳斯也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会朝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进行。 争执已久的苏德台问题现在有了眉目,路德维希·贝克上将的辞呈已经被希特勒批准,月底希特勒就要去慕尼黑与英国首相张伯伦、法国总理达拉第,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举行关于捷克斯洛伐克割让苏台德地区给德国的四国首脑会议。 而希姆莱也会陪同前往。踌躇满志的“间谍计划”毫无进展,这让他非常恼火,勒令施伦堡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但施伦堡表示自己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照现在的形势看来,能坚持到月底就不错了。 看埃里希的态度,他可能也听到了蛛丝马迹,只要平安度过这半个月,光明就在眼前。 第33章 两个小青年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便有说不完的话要和对方讲,说着说着就滚到床上用身体表达了。 埃里希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和后面的伤口,有些担心,但比尔很坚持,他太渴望埃里希,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他。 做的时候,埃里希小心动作,尽量不增加他的痛苦,可他后面的伤还没消肿所以还是痛的眉头紧皱。 中途好几次都想停下来,都被比尔拒绝,甚至还主动挑逗,惹得埃里希数度失控。 按照一般的模式来看,这样的发展是很正确的,但放在另一间屋子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克劳斯被戴纳正色告知,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擅自这样那样的,搞的他屁股现在还疼呢。 面对这一无理的要求,克劳斯表示拒绝。 戴纳一个白眼翻过去,拒绝无效。 “都已经两天了,你那里还在疼吗?” “如果你肯贡献出屁股让我干一回,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少校先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一室春风,一室清风,克劳斯抱着已经睡熟的戴纳,隔壁隐约传过来的呻吟声,让他不禁感叹,同样都是攻,这待遇咋就这么大捏! 天还没亮,满身怨气的少校阁下就去敲隔壁的门,等了半天才有人回答,“我们要在天亮之前回去,不然被发现了,会有麻烦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和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小两口依依惜别,甜言蜜语的说个没完。 被打入冷宫的克劳斯心里嫉妒不平衡,暗自咒骂这垃圾质量的墙壁和门板。 其实吧,如果您不把耳朵贴在门上,应该或许可能大概……是听不到的…… 当埃里希精神焕发的站在他面前时,少校感到森森的妒忌,语气泛酸,“年轻人,早睡早起对身体有好处,睡得太晚会影响第二天工作的。” 听着长官“意味深长”的教导,埃里希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端正站姿,“是,长官!” 两人从后门出去,克劳斯要求把他送回学校,反正自己现在也很空闲,埃里希有些不好意的答应了。 在路上,埃里希将他和比尔的事告诉了克劳斯,“我和他都是彼此的唯一,只要能把他救出那个泥潭,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的。” 青年坚定的语气让克劳斯有些走神,是啊,只要能护他周全,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埃里希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点点头,“是的,虽然在学校里知道的不是很全面,但我想这或许是就是终点。” “没错,现在事情都赶在一起。就这次计划,希姆莱总监对元首的承诺一样都没有达到,月底又要去慕尼黑参加重要会议,可能也没什么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他们搞这么大的动作,应该花费不少钱了吧。”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是从那些妓,女的丝袜里面偷出来的呢。”克劳斯嗤笑, 戴纳起床后,第一件时就是跑去看望比尔,想着他还在发烧。不过见了面之后,却发现他的起色明显转好,虽然脸色还是红红的,但戴纳敢保证,那绝不是因为生病。 还有他从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点点红印就可以看出,昨晚一定过的非常美好。 比尔靠在床头,微笑的看着戴纳,“瞧,只要有他在,我的病已经好了一半了。”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但这句话某人是绝对不会说的! “他没有发现你生病了吗?” “没有,当时光线很暗,他没有看清我的脸色,虽然后面感觉我的体温有些高,但那时候我们正在……所以也没有怀疑。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呢。”比尔笑的很甜,戴纳听的囧。 两个粗线条能到这个地步人,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中午,凯蒂夫人来过一趟,昨天可没听见比尔的房间里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声音,今天又看到他气色很好,心里嘀咕,难道想开了? 往后的日子,凯蒂沙龙的生意依然很好,少年们的点名率依然低的惊人。 希姆莱听着录像带里面的尖叫和调笑满脸阴沉,计划已经开始十五天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月底,这些毫无用处的的东西怎么能拿给元首检阅。 看向对面的施伦堡,“这就是花费大价钱,折腾了半个月给我弄出来的东西?” 施伦堡不敢抬头,“总监,我感到很抱歉,可是那些客人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对这些男孩根本无动于衷,就连我们掌握的那几个喜欢男人的官员,他们也是只是在那喝酒和看舞台戏。” 希姆莱收回犀利的目光,“你是怀疑这个计划已经被泄露了出去?” “这……我不敢妄言。”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安全局的就是他自己,而元首总不能对旁人说这些吧,他也只是对施陶芬贝格少校谈起过…… 难道是他?! 但很快,希姆莱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施陶芬贝格当时在警察局里代管事务,如果是他捅了出去,那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位副局长的秘书去了吗?所以他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 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希姆莱告诉施伦堡,“再尝试三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把人全部撤回来吧。” “是。”其实他早就想撤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回去将这个消息传达给自己的手下,如他所想,大家都是一副如释重担的表情。 路德维希·贝克上将的辞职信已经被批准,但希特勒按下不发,可能是为了避免暴露德军内部的分歧吧。 克劳斯抽空去拜见了这位参谋长,年过半百的他看起来很失落。 “如果今日的领袖们违背了自己的政治常识和良知而轻举妄动,历史就将为他们记下一笔血债”老将军的话让克劳斯陷入沉思,“当你们的知识、你们的良知和责任禁止你们执行一项命令的时候,那你们就应该意识到:军人服从到此为止。” 如此强硬的讲话虽然得到了大部分军官们的同意,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做出决断。 贝克将军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等着吧,在未来的一场战争中,全世界都要起来对抗德国。” 克劳斯从陆军参谋部出来的时候,感到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凉意,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快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坦克旅。 这几天比尔都在看埃里希带来的书,是关于空军作战方面的,也是他正在学习的。 由于学习时间和规章制度的限制,埃里希不能经常来这,但只要一有时间肯定就会搭上克劳斯的顺风车,和比尔见面。 最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等比尔回家之后可以去参军啊,现在他的年纪正好符合要求。 两人经过商量,最后比尔同意可以去试试,毕竟参军这件事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还要看人家部队愿不愿意收呢。再者说,自己曾经做过男妓的污点,不知道会不会被写到档案里面去。 看着他们都这么积极,戴纳也开始在为自己的出路做打算,不过他想来想去,什么都没打算出来。 最后只能郁闷的睡觉了。 施瓦茨刚刚接到施伦堡的电话,说是人员会在明天凌晨过后全部撤出,设备也会在夜色的掩护下被装上卡车。希望那时他能多找些人手帮忙。 “那些少年呢?他们该怎么办?”其实施瓦茨最关心的是戴纳的去向, “全部放回家,事前已经签下了保证书,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把事情泄漏出去。”施伦堡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但这句话已经让施瓦茨欣喜若狂,既然人都要被放走,那他的机会是不是就来了呢? 戴纳在柏林无依无靠,如果把他关进自己的住所,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施瓦茨心里暗喜,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以为凯蒂夫人没有让戴纳接客,也不知道克劳斯的存在,还在想着自己可以一尝所愿,吃到干净的猫肉。 只是,大叔啊,你以为猫肉就是那么容易吃到嘴的吗?一大把大年纪了咋还这么天真捏。这十拿九稳,不是还有一拿不稳么。 凯蒂夫人也接到了通知,放下电话的她倒是长舒一口气,终于和这群狼崽子没有交集了。至于少年们那边,也派人去说了。 克劳斯这几天一直都没来,因为尼娜怀孕了,戴纳让他回家陪老婆别总是呆在这里。接到可以离开的消息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回自己已经居住了一个月的贫民窟,他要去看望泰勒叔叔。 那次让克劳斯待去,结果什么话都没捎回来,只说他现在还是那样,过得不是很好。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亲自去了!想想都兴奋!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施瓦茨让冲锋队的队员帮忙抬东西,看施伦堡并没有在现场,自己就悄悄摸上了二楼,找到戴纳的房间,敲了敲门。 他知道少年们要在早晨天亮之后才能离开,所以戴纳肯定还在。 正在琢磨要带点纪念品离开的戴纳听见敲门声,问了声。“谁啊?”就过去开门了。 只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心水自己很久的施瓦茨大叔,想都没想的要立即把门关上,而施瓦茨也是想都没想的就用手抓住门框,然后…… 悲剧了……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施瓦茨的手被快速关上的们狠狠的挤住了。 施瓦茨疼得脸色脸色通红,使劲的踹着门,大喊“快!快把门打开,我的手要断了!” 而戴纳可没有要松劲儿的想法,反而更用力的推着门,打算着把这个混蛋的手夹断了得了!唔!果然是最毒美人心么! 只是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家都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而妓,女们的房间和少年们是没有住在一起的。 所以,可怜的大叔,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么……就认倒霉吧。 第34章 可能施瓦茨的嚎叫太过凄厉,其他房间的人都引出来查看,但想不通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施瓦茨用另一只手使劲的当着门板,一只穿着皮靴的脚卡在门缝里,阻止戴纳把门合上,嘴里还冲着看热闹的男孩们骂骂咧咧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赶快过来帮我!” 就冲这态度,男孩们也不会上前帮忙。施瓦茨平时为人嚣张跋扈,又喜欢对男孩们动手动脚,但碍于他和施伦堡有联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戴纳的行为也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很有默契的转身回屋关门上锁。反正天亮之后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以后要是再想见到施瓦茨可能还见不到了呢。 少年们心安理得。 戴纳也是怕他日后打击报复,最先开口,“你先答应我立刻离开,我就开门。” 施瓦茨连声答应,“好好好!我会马上离开的!你快点松开!” 戴纳当然不会蠢到全信他的,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把门缝稍微了打开了一点,这点空隙足够他把爪子缩回去了。如果他还敢耍心眼……哼哼…… 施瓦茨果然没有让戴纳失望,刚才之所以会答应当然是在用缓兵之策,趁着门缝敞开,把手猛地回抽,继而拿身体大力的撞门,打算来个趁其不备,攻其不易。 只是,戴纳一直防着他,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在他把手抽出去之后,迅速关上门!所以施瓦茨的结局就是,卯足了劲,狠狠的摔在门板上,而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鼻梁,也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呜!”可想而知,这一下是有多么的疼啊~堂堂七尺男儿痛苦的捂着鼻子,泪眼汪汪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活该!”戴纳利索的上了锁,拍拍手,对着门外的男人喊道,“赶紧去找医生包扎一下吧,别再落个终身残疾啥的,我可不负责啊!” 施瓦茨已经痛得没力气反驳他了。 戴纳继续搜罗房里的东西,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个房间装修的是挺华丽,但真正有价值的却一样没有,除了情趣内衣就是情趣用品,总不能带着这些玩意走吧,多丢人。 摸着下巴转圈,在看到墙角高柜子的时候,眼前一亮。踩着椅子用水果刀在上面镂空花纹中间的地方刮了刮,一些金粉掉了下来。 找出克劳斯放在这里的打火机,把金粉烧了烧,很快颜色有点发黑。 为了确保是真货,戴纳又把金粉拿手指搓了搓,果然,又露出金黄的本色,就是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哇哦!”戴纳低呼,“这可是金子啊,真金啊!” 把那个放得最高的花瓶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原来中间花纹处并不是镀了一层金粉,而是镶了一小块金块,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但对于身无分五的戴纳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要把它抠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戴纳用水果刀从各个角度都是试过了,可金块动都不带动的,依然坚固的黏在上面,轻蔑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某人。 跟勋章君一个德行的! “!”怎么把它给忘了呢。戴纳拿出勋章君,对着它吹了口气,喃喃道,“以后能不能过好日子就看你的了,爆发吧,勋章君!” 嘿!没想到这次勋章君非常给他面子,戴纳只是轻轻的一用力,金块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戴纳看着金质勋章多边形的边角,撇嘴,这玩意关键时候挺好使的么。又看了眼那个花瓶,怪不得要放那么高,还那么不起眼,原来最值钱的东西要摆在不令人注意的地方才行。 意外收获金块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戴纳,早就把施瓦茨这个危险因素给忘到脑后了,他以为施瓦茨应该离开去包扎伤口,但是,他想错了。 施瓦茨的确已经离开了,但他可不是立即去看医生,而是快速返回自己所在冲锋队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以他的秉性,在戴纳那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在,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要给这只不听话的波斯猫一点教训。 “请接威利中尉。” “请稍等。”接线员走到一间办公室前,瞧了瞧门,很快一个二十出头睡眼惺忪的年轻人打开了门,“中尉先生,有您的电话,” 威利中尉接过电话,打了个哈欠,“喂……” “嘿活计,扰了你的美梦真是过意不去。”瓦尔茨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让人绝对想不到他正在龇牙咧嘴的给自己的手指涂药。 威利中尉有些不满的嘟囔,“既然知道那还打来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早上说吗?” 施瓦茨用肩膀夹着话筒,“早上可就来不及了。我说,去萨克森豪森的货车装满了吗?” “没有,只有几个人而已。”威利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你问这干嘛?” “早上我这有一些人也要送到那里去,不如直接搭你的顺风车,一起走得了。” “多少人?他们犯了什么事?” 施瓦茨吹吹手上未干是药膏,“一共是十一个。至于原因,这你就别问了,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威利有些好奇,这几天上面并没有发什么指令,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被送走?但施瓦茨已经这样说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好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一下!”施瓦茨喊道,“早上八点,去凯蒂沙龙接人,知道吗?” “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施伦堡处长或许也在那里。” 这样一说,威利的问题果然少了,只草草的的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施瓦茨笑容阴冷的把话筒放下,看着自己肿的跟萝卜似的手指,笑的更加阴狠。 早上七点,克劳斯一家人在等候早餐。 尼娜的起色看起来还不错,现在只有两个月而已,但小肚子已经可以看出形状来了,这让克劳斯感到很疑惑。 他摸着尼娜微微突起的小腹,皱眉问道,“真的是两个月吗?怎么会这么明显?” 尼娜有点不高兴,“你是在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克劳斯连忙否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当初有伯特霍尔德和汉斯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听他的解释,尼娜也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很想不通。 在一旁摆弄花盆的亨利却不以为然,“先生您真是少见多怪,夫人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怀了双胞胎呢,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反常?再说,哈德医生检查的很仔细,确定是而两个月没错。” 克劳斯点点头,“如果是双胞胎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伯特霍尔德坐在餐桌前认真的写着昨天的作业,汉斯则是抱着自己的玩具好奇的问。“爸爸。什么是双胞胎?” 伯特霍尔德用笔敲了他的大脑门一下,“笨!双胞胎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汉斯摸摸自己有些红的的额头,“我们长得也一样,那我们是不是双胞胎?” 年长他两岁的哥哥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瞧你那肥样儿。我怎么可能和你长得一样,哼!” 说完,继续作业。 被打击到的小汉斯踮起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玩具砸到哥哥的头上,气呼呼的来了一句,“你一天不损我会死啊!” “……” 克劳斯和尼娜都被自家小儿子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吃完早餐之后,克劳斯吻别妻子和两个儿子,回了军队。只是他心里有些担心戴纳那边的情况,今天他们就可以解脱,戴纳也说过要回泰勒家,所以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泰勒……已经没有在家了。 其实戴纳拜托他去泰勒家的时候,周围的邻居告诉他,泰勒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被一伙人抓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而赫尔道夫局长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因为自从慕尼黑开会回来,他就被大大小小各种繁琐的事缠住手脚,家里的事需要他处理,而希特勒在半个月之内召见他六会,内容是关于29号和30号的慕尼黑会议。 对于泰勒为什么没来找他要人,赫尔道夫以为是他在等自己亲自去找他吧。 所以,当克劳斯在半个月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他之后,局长暴躁了! 这也是克劳斯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他的原因,因为他觉得泰勒的被抓与局长应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局长情绪失常,那很有可能就会被某些人抓住把柄,趁机诬告。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跟戴纳解释的时候,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早上八点,凯蒂沙龙的地下室里,那些用来窃听的大家伙们已经被清走,现在只剩才那些男孩们了。 施伦堡并没有在现场监督,他已经随着运着机器的卡车一起走了,把剩下的事交给施瓦茨处理。 而让他处理的结果就是,戴纳和男孩们被塞进了一辆货车,目的地竟然是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第35章 戴纳一伙人带着自己的行礼站在沙龙门口的后门,施瓦茨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气压很低。 男孩们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看着施瓦茨阴沉的脸色,只盼着接他们的车快点到来。 凯蒂夫人并没有出现,因为在她看来,这些男孩别少给她惹麻烦,走了倒是件好事。 比尔一直在翻找着自己的箱子,他和埃里希的定情信物,也就是一个蓝宝石吊坠不见了,昨天他找了好久呢,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时,从沙龙里出来的一个服务生对他说,“夫人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样东西,她让你过去确认一下,看是不是你丢失的。” 比尔直觉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连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随后对施瓦茨说道,“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我要去拿些东西回来。” 施瓦茨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比尔拎着箱子快速跑开。 施瓦茨在他们面前挨个走过,男孩们都不由自主的别开眼,最后在戴纳面前站定,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到街口 戴纳双手插兜,一手摸着勋章君,一手摩挲着那小块金子,耷拉着眼皮,做无视状。 很快,一辆深蓝色的货车停在了施瓦茨的面前,从驾驶室里跳下一名士官,对他行了军礼,询问,“是那些人吗?” “是的。”施瓦茨回头看了男孩们一眼,“一定确保他们全部被送进萨克森豪森,不能有任何纰漏,否则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长官!” 施瓦茨满意的点点头,对男孩们喊道,“接你们的车已经来了,还在磨蹭什么?快上车!” 看着眼前的货车,男孩们心里的不安好像是被得到了证实,这哪里是装人?是根本就是在装货。 戴纳盯着施瓦茨的表情,想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可惜他伪装的很好,看起来很坦然。 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少年问道,“我们来的时候乘坐的是汽车,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坐这种货车?” “因为你们没有出色的完成任务,让施伦堡处长非常的失望和恼火,他肯把你们放回家,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施瓦茨毫不客气的点明的他们的处境,“一群无用的废物,哪里还能做汽车?有货车坐就很不错了!” 男孩被他狂妄的语气气的脸色通红,还想和他争辩,就被施瓦希打断,“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车子马上就要开了,你们也可以选择步行回家。” 说完,就走到一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一群年轻人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提着皮箱爬上货车的货箱里,但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车厢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那些人都抱着自己的东西蜷缩在一起,脸色苍白,在男孩们进来的时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实在太诡异了。 戴纳也发现了不对劲,反射性的就想跳下车,但施瓦茨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指挥着士官立即关上车厢的门,动作利索的在外面上了锁。 这些戴纳和男孩们彻底的慌了神,放下手中的行礼使劲拍打着厚实的铁门,嘴里也激动的喊着,“嘿!混蛋,放我们出去!”可没有人回答他们。 无视货箱里面的里面的动静,开车的士官向施瓦茨致敬之后,回到驾驶室,发动汽车,带着一车的人驶向柏林城外。 施瓦茨目送汽车离开,潇洒的飞了个吻,事情圆满结束,该是回办公室享受葡萄酒和香烟了。 本以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计划,却被二楼某个房间里的两人看了个清楚。 凯蒂夫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幸好她一直有用望远镜观赏夜景的习惯,拿起手边的望远镜仔细看清了车厢后面的标致,她惊呆了。 比尔则是站在一边干着急,因为车子走了,这就代表他要步行回家?“夫人,您到底在看什么?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 凯蒂夫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施瓦茨这个无赖,他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上帝!”说着,就快步走向茶几,拿起话筒按下一串号码,紧张的等着电话接通。 “嘟嘟嘟。”忙音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 凯蒂夫人急忙说道,“你好,请问是第六装甲旅的办公室吗?” “是的,女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非常感谢,请您帮我转施陶芬贝格少校,我是……我是他的家属!”凯蒂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并不光彩,也是为了不暴露施陶芬贝格曾经来过沙龙的事情。 “好的,请稍等女士。” 电话很快被接通,熟悉的男中音带着疑惑开了口,“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 凯蒂夫人觉得自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让在一旁的比尔很困惑,“少校先生,我是凯蒂沙龙的老板娘,现在有件重要的时要告诉您,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克劳斯第一反应就是戴纳又出事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凯蒂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事关人命的大事!” 克劳斯听着她的声音,心,沉落谷底。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为泰勒的下落烦得坐立不安,此时响起得电话铃声更是令他心情烦躁,而电话的内容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心里焦躁的小火苗,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电话是克劳斯打来的,想求助赫尔道夫,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集中营科比不上监狱,那里是吃人的地方。 赫尔道夫安抚他要冷静,不要意识冲动坏了事情。 因为后天就是希特勒去参加慕尼黑会议的日子,希姆莱已经先行过去检查场地和住宿问题,根本练习不到他。施伦堡刚刚启程去了奥地利,两天后回来。 到时候只要施伦堡同意,救出男孩们不是太难的问题。 同时抓住施瓦茨,让他扛下滥用职权的罪名,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也就是说,戴纳还要在那个鬼地方呆上三天?”克劳斯有点不能接受。 “没办法,即使你现在开车去追,也是来不及的。”赫尔道夫揉揉眉心,无奈的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他们早点离开集中营,而不能阻止党卫军的汽车进入那里。” 克劳斯只能郁闷的答应。他实在想不到,都已经要从凯蒂沙龙解脱出来的男孩们,怎么会被施瓦茨送进另一个地狱。 施瓦茨……等着瞧! 车厢里塞进十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戴纳环视着角落里的人们,小声问,“请问,这辆车是开向哪里的?” 一个中年妇女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嘶哑,“这是往萨克森豪森押送犯人的车,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无辜市民,上帝啊!进了那种地方,谁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让车厢里开了花,柏林人有几个不知道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男孩们惊慌的叫喊着,因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被送进集中营,难道这就是杀人灭口? 戴纳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黑暗的车厢,绝望的人们和汽车的引擎声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他被送上了一条可能没有活路的路。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因为口袋里冰凉的触感在告诉他,他是不可能死的。 听着男孩们的哭声,戴纳也意识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依旧做不到,虽然平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行了,别哭了。” 戴纳平静的开口,男孩们都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等下了车,我们一定要站在一起,不能走散,并且把这些抹在自己的脸上,争取让那些看守察觉不出本来面目就可以了。” 车厢边缝里有一些散落的泥土和黑灰,戴纳都给扣了出来,一人分了一点。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抹在脸上,很脏的。”那个同性恋男孩不满的嘟囔。 戴纳无语的看着他,“如果你想被他们轮一遍,也可以不应这么做。”说完,就率先把自己的脸抹得乌七八黑,靓丽的容貌瞬间被遮盖,成为一个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厌恶的叫花子。 男孩们都照着他的样子,在自己的脸上乱抹一通。最后,刚才还青春逼人的十个美少年,现在整张脸都是脏兮兮的,只剩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大家相互看到对方的样子,难得的开怀大笑起来。 实在是太滑稽了!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们看着他们疯狂的样子,都不禁叹气摇头,好好的一群孩子,就这样疯了。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位于柏林附近,是二战期间所有德国占领区纳粹集中营的指挥总部所在地。按照希姆莱的要求设计建造的,被认为是“现代化”程度最高的集中营。 戴纳回忆着这座集中营的资料,据说那里曾经被关押了20多万人,最后有一半的人是死于苦役、疾病或被枪杀和焚烧。 “记住,我们一定要集中起来,这样,活命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戴纳嘱咐着同伴们,也是在嘱咐自己。他沉稳的语气和态度让男孩们也平静下来,听话的点点头。 “戴纳,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年纪最小的男孩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当然会!”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相信如果自己不见了,克劳斯一定会来救他。 很奇妙的感觉,没有理由的确信,克劳斯不会放任他死在这种鬼地方。 而被他“寄予厚望”克劳斯此时正在打算着最后一步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用钱先把戴纳“赎”出来,至于其他的男孩,他倒不是很关心。 对于侥幸逃过一劫的比尔,克劳斯打算让他继续留在沙龙里,到时候可以指认施瓦茨的罪名。 比尔欣然同意,这段日子戴纳帮了他不少忙,还有自己那么多的同伴,他当然愿意让那个混蛋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要苦了那十朵“娇花”了,呃,就当是去集中营体验不同的人生经历吧。 【某无良作者摸下巴:这么说还是好事捏】……拍!! 第36章 汽车停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操场上,开车的士官将货箱的箱门打开,“下来。” 干净利索的两个字,语气毫无起伏。 这是他的日常工作,犯人们的哭哭啼啼已经司空见惯。 戴纳和伙伴们先行下了车,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按照士官的指挥站成一排。而在他们不远处,已经有一伙人排好了队伍,等待被送进地狱。 集中营的大门就象是野兽的血盆大口,狰狞恐怖。 很快他们的行礼都被没收,里面的钱财都被看守们洗劫一空。然后,又陆续来了几辆货车,更多的人站在队伍里。 看守们挨个的检查他们的体格和相貌,如果看见有貌美的姑娘,会暗自记下名字,等分配好房间后再去找她。 戴纳窝在人群的后面,男孩们都故意把头低下,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守们好像对他们这种身材瘦弱,看起来脏兮兮的人并不感兴趣,只是粗粗的看了一遍,就走向另一头,继续查看。 呼……戴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只能庆幸纳粹党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还没有开始,不然,哪能这么容易过关。 刚被动进来的犯人都要去淋浴室去清洗,这可不是日后的毒气室,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洗澡。不过,这里面也是有猫腻的,那些看守会在犯人进入浴室之后,翻找的他们衣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兜夹层,好再搜出些财物出来。 这个办法很有效,他们总是会有意外收获,但时间可不敢耽搁太长,怕被上司发现。当他们离开之后,管头们就会进行第二轮搜刮,虽然剩的不多,但还是会有一点。 戴纳脱下衣服,有些担心的摁了摁放着勋章和金块的口袋,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一个士兵眼尖的发现,他二话不说的抢过衣服翻找起来,但奇怪的是,找了半天,连半个硬币都没有。 “妈的,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你紧张的屁!”空手而归的士兵将衣服扔在地上,瞪了戴纳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男孩们就没他这么好运了,贴身的几样的珠宝都被搜走,这些是他们接待的客人们打赏的。 洗浴完毕,每个人都要在衣服外面套上条纹狱服,并且每个人都会被贴上一个三角形的标致。 戴纳和男孩们的是绿色三角牌,其他人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红色,还有一些是粉色的,他发现带粉色三角的人不在少数。 在发放狱服桌子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简易的颜色说明,戴纳大致的浏览的一边:犹太人是黄三角,政治犯是红三角,一般刑事犯是绿三角,而那些粉三角是同性恋…… 擦…… 戴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集中营的资料上并没有显示自己和同伴们的罪名,只是发了这个绿三角,这就证明他们是犯了刑事罪。 他犯了什么刑事罪? 戴纳很费解。 一切妥当之后,就是分配房间。小小的房间里分别横放着两排柜子(?),中间是用薄薄的木板隔成狭小的空间,猛地一看就像现在用的书柜。 一个小空间里起码要睡三个成年男人,没有分到床铺的就只能睡在地上。屋子里充斥着腐败和油漆的味道,环境非常恶劣。 “擦!这哪里是人住的?连猪都不会睡进去的!”戴纳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所谓的“床铺”,嘴里骂道。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都被分到同一间狱房,并且还要挤在一起睡觉。男孩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家境一般,但也从来没有遭遇到这种待遇啊,一时间,抵触心理开始疯狂滋长。 他们嚷着要找这里的最高长官去理论,可还没走出,就被拿枪的士兵给轰了回来。 戴纳刚想劝他们不要白费力气,就听见外面一道刺耳的哨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在吼,“快去操场集合!晚了小心你们的狗命!快点快点快点!” 他不停地在催促,手里拿着皮鞭在各个房间外转悠,看见动作慢的就上去给一鞭子。这种人就是“管头”,虽然他们也是罪犯,但被看守提拔之后,就有了管人的权利。 戴纳不敢耽搁,拉着同伴们赶紧出去,站在他们刚来时集合的那个大操场,等待着官兵们的再次检查。 几个男孩借着系鞋带的功夫,蹲在地上抓了把土,一部分抹在自己的脸上,把剩余的分给其他人。这时候别在乎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先保命要紧。 一个士兵拿著名册挨个的点著名,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到场后,说道,“等下你们会在各自管头的带领下,去采石场去搬运石块。别想着偷懒,把活干完之后才能回牢房睡觉,听见了吗?” “是。”人们回答的有气无力,被逼着去干活谁能高兴的起来。 刚来就要去做苦力啊!戴纳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心里嘟囔,连早饭都不得吃,真小气! 每个人都要带上手铐和脚镣,是防止逃跑的。其实这些担心很多余,因为在采石场除了石头就是纳粹官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四周还围着铁丝网,就这阵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人。 采石场里已经有犯人在工作,他们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偌大的场地只有石头铁链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和管头们的叫骂声。 戴纳和男孩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小队里,现在正好是中午,烈日当头,他们必须推着装满石块的小车在车轨上快速的运行,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别人。 只要速度稍微慢一慢,管头的皮鞭就会紧随而来,因为卫兵要求他们对犯人们严加管束,否则自己也会跟着倒霉。 长在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怎么扛得住这种繁重的工作,半天过去,戴纳的手掌心里已经被磨出一层血泡,握着推车车把都感觉钻心的疼。 但是管头就在旁边站着,看见他行动迟疑,毫不手软的就把鞭子抽到他身上,戴纳被打的措手不及,惊叫了出来。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干!”管头扬起手里的皮鞭又是一下,只是这一下力道小了很多,打在了戴纳的胳膊上。 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手心的痛感和这比起来就是小意思了。戴纳咬着牙,为了自己不被打死,只能忽略这些痛觉,拼命的往前推。 到了午饭时间,戴纳终于可以喘口气,但当他看到铁腕里面的食物的时候,又愣住了。 他再次确定,这里的人过得连畜牲都不如。 食堂里没有桌凳,犯人们只能抱着铁腕蹲在地上吃饭。虽然大家的食物都不多,可犹太人的食物定量简直少得可怜。 他们的碗里只有300克的面包,连碗汤都没有。虽然在戴纳看来汤里散发着一种恶臭,但他要倒掉的时候,却被旁边的犹太男人抢走了。 男人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下,戴纳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翻腾。 “谢谢。” “啊?” “如果您以后不想喝汤,就可以把它给我。”男人舔掉嘴角的汤汁,“我很需要它。” 戴纳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是同情? 凭什么! 连他自己都深陷囵圄,拿什么来同情别人。深吸一口气,挑起嘴角点点头,“好的。” 男人感激的对他笑了笑,便开始吃碗里的那一点点面包,这点东西只能保证劳工们不会被饿死。 回到牢房里,戴纳才知道同伴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身上都带着一两处伤,伤口处只是红肿,没有见血,手边没有伤药,只能就这么干晾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要点药出来!”小个子暴脾气的站起来,说着就往外走。 戴纳一把拉住他,却碰到手掌的血泡,痛得缩回手来,“你这样去简直就是送死,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集中营!被送进来的人可能连命都没了,谁还在乎你的伤口?” 说完就把他来回床边坐下,“别着急,再忍几天,别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人没有进来。” 一句话点醒一群人,“你是说……比尔?” “没错!” 开始只顾着担惊受怕,根本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还是在操场上点名的时候,戴纳才意识到,比尔不见了。 这是一个令他振奋的发现,因为这就意味着,比尔很有可能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克劳斯。在凯蒂沙龙的那段时间,他们四个的关系已经相当熟悉,克劳斯办公室的电话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说,大家千万要沉得住气。如果比尔发现你们没有回家,一定会想办法通知施伦堡的。” 小个子有些犹豫,“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万一他怕惹上麻烦,不管我们呢?” “不会的!”旁边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男孩说,“比尔不是那种人,虽然平时傲气了点,但他心地很善良,我相信他!” “对!” “我也相信!” 男孩们一致相信比尔的为人,这让戴纳放心多了,起码他们有个盼头,不会再莽撞行事。 下午又是一轮苦战,劳力们被分成两队,一队人负责把石块搬到推车上,另一队人则是要把推车推出去。 戴纳被分配到搬石块的小队里,沉重的石头压得他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手掌的血泡也被磨破,鲜血和脓水粘在石头上,并且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实在是太疼了…… 双手根本拿不住石头,一次次的往下掉,戴纳没有办法,只能用手臂托着石头一步一步的挪到推车前,每一次放下的动作,都跟抽尽全身力气似的,要不是管头的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晚饭依然是一点面包,一碗汤。那个犹太男人依然会把戴纳的汤喝掉。 对此,戴纳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反正自己也会倒掉的,还不如给有需要的人。让他烦恼的是手上的伤,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石块,可能连面包都拿不起来了。 勋章君和那块金子依然在他的口袋里。有时间看看它会不会医术,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37章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擦黑,但采石场的工作依然在继续。戴纳用手臂托着石头,两条腿就像灌了铅,走起来慢腾腾的像是在偷懒。 管头见状,又是一鞭子。 这一下可力道十足,他本来就已经没有力气,所以顺着劲道直接趴在了地上,怀里的石头也咕噜噜滚了出去。 周围的人见他被管头教训,只是神色木然的干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或者说句好话,戴纳难堪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按在身下的石板上,一个个血色手印触目惊心。 管头还以为他是在装病躲懒,心中更加恼火,轮圆了鞭子又是狠狠一下,“以为这样就可以休息了吗?做梦!快起来继续干活!给你们饭吃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这里工作过的人都受过伤,流过血,甚至有的还丢掉性命,戴南这点伤势,太平常了。 戴纳不是不想起来,而是真的已经没力气,一整天只吃了一点点的面包,还要做这么繁重的工作,是个人都受不了。 管头见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又想开打,戴纳也做好被打的准备,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喊了过来,“住手!” “?”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戴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像是……“泰勒叔叔?” 一道身影飞快的向这边跑来,管头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来到戴纳的身边,费劲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天色已经很黑,只能借助采石场周围几盏微弱的灯光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只是在当看清之后,戴纳的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眼前枯瘦如柴,蓬头垢面的男人不是泰勒又是谁! “泰勒叔叔?”戴纳不可思议的惊呼,“你怎么会在这?我的上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泰勒回答,回过神来的管头就把他一脚踹翻在地,手里粗黑的皮鞭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嘴里也污言秽语的骂个不停,“妈的,又给我找麻烦!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个干屁股的鸡奸犯!” 一下下响亮的鞭打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人们依然自顾自的干活。不远处,其他几个管头都看着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 他们漠然的笑容和残忍的举动简直令人发指。 泰勒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的承受,管头打了一会可能感觉有些累,就收起鞭子,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说了句“赶紧滚回那边去!”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戴纳看着管头走到一边开始鞭打其他劳工儿不再注意他们时,才手忙脚乱的将泰勒扶起来,想给他拍打身上灰尘的手僵在半空。 纵横交错的鞭伤,外翻的皮肉,脸上的青紫让戴纳惊诧的捂住嘴。这和自己受的伤是绝对不一样的,这种狠劲是真材实料的打啊。 泰勒用手势阻止他讲话,轻声道,“在这里你不能和我相认,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走了。” 戴纳拉住他,“那你住在哪里?” 泰勒低着头,不想告诉他。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可以去问管头,被他打一顿,或许就能知道了。” 戴纳的倔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泰勒无声的叹气,“我就在你的隔壁。很近是不是?但却不能相见。” “为什么?” “因为只要见了面,你可能就会受到和我一样的虐待。” 泰勒将衣服上的三角颜色给他看,虽然灯光很暗,但依然能看清那是个粉红色的三角,下面还有个黄三角。构成了以色列的“大卫之星”。 既是犹太人又是同性恋,双重的身份就意味着要承受双重的苦难。 “你应该知道这个颜色代表什么意思,孩子,别跟我走的太紧,这样会连累你的。”泰勒擦擦手臂伤口沾上的灰,“就当做不认识我吧,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就像这些管头,都是从你们这些绿三角里挑出来的,将来你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将来?你还想着将来?!知不知道我……” 这句话没说完,管头的叫骂声又响起来,泰勒不敢再逗留,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戴纳还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因为受伤而变得迟缓的动作,又招来管头的一鞭子时,将手放进口袋里,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握紧。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只要心里着急或者感到无助的时候,就会握着这枚把他带过来的勋章,让自己心里踏实一点。 勋章多边的棱角扎进他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里,顿时,暗金色染上斑斑鲜红,就像是勋章一直有口难言的心事。 在戴纳注意不到的角度,勋章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受伤的手掌包围其中。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光芒消失。 戴纳只觉得手心里好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拿出来后,才发现伤口虽然还是狰狞可怖,但痛感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这这这!这太他麻麻的神奇了! 他惊喜的拿出勋章君,左右翻看着,原以为它只会臭屁的装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啊,哼哼!那他还怕啥?还怕啥?还怕啥! 把勋章君握在另一只手心里,很快,伤口也不疼了,并且伴着微微的热感,让戴纳觉得通体畅快,好像流失的力气在一瞬间又都回到了身体里。 这就是传中的外挂~ORZ 余光瞄见管头又往这边走来,立即收拾好激动的心情,走到石堆前,搬起石头继续干活。 在集中营里,劳工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干活,当你不再具备工作价值时,要不就被直接解决掉,要不就会被送去做医学实验。 总之,不能干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看守才吹了哨子,犯人们带着自己手脚上沉重的铁链回到操场,在那里,管头会给他们打开枷锁,但第二天起床,这些东西就会重新带上。 戴纳的手腕和脚踝处都被磨掉一层皮,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疼的嗷嗷叫。大家的情况都是这样,手脚上没有一处好地方,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还疼得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一直下去,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他们痛苦的样子,戴纳真心想帮忙,但一想到暴露了勋章君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时,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他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祈祷,求上帝保佑比尔和克劳斯能尽快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去。 一直惦记泰勒的伤势,趁着熄灯后管头来查房,戴纳将他拦住,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进他手里。 “是什么?”管头挑眉看他。 “您看看就知道了。” 管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摊开手掌,就见一小块金子安稳的躺在自己手心里,惊得立马把手握住,低声问,“是真的?” 戴纳点头保证,“咬一口,有两排牙印呢!” 见钱眼开的男人在看向他时,面色也缓和了点,“你有什么要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是太过分的。” 戴纳满脸堆笑,“其实,我只是想去探视隔壁牢房的泰勒,实话跟您说,他是我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一家人,所以就拜托您,让我进去看看他,说两句话就出来,您看行吗?” 管头有些惊讶的问,“你和那个鸡奸犯是亲戚?还是说……”目光突然变得很暧昧,“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不!您误会了!”戴纳赶紧澄清,“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事,只是被他照顾过一段时间,随后就离开了。您就行行好,行个方便吧。” 管头看着他那张好像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的脸,掂了掂手里的份量,“行!不过得赶紧出来啊,别到时候让我也难做。” “是是是。” 管头将门打开之后便离去了,戴纳进了屋内,因为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轻轻的喊了声,“泰勒叔叔?你在哪儿?” 如果他还醒着,肯定就能听见。 果然,在门口左边最下面的床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我在这里……” 戴纳顺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泰勒也翻身爬起来,但因为扯到了伤口,只好停下动作。 “你别动,小心伤口恶化,到时候就麻烦了。”戴纳扶着他坐好。 其实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用勋章君给泰勒治疗伤势,虽然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进到这里来,但时间紧迫,只能先干完一件再说一件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泰勒不放心,怕他说错什么话再惹来是非。 “这你先别管,快把衣服脱了。”戴纳拿出勋章,看他还磨磨蹭蹭的就要自己动手。 “你这孩子要干什么?”泰勒连忙捂住衣服,瞪他,“发什么疯!” 这架势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戴纳擦掉额头上的黑线,“我是要给你治疗伤口,想哪去了你?快点吧,时间不多,管头就在面外守着呢。” 泰勒将信将疑的将衣服解开,露出里面颜色新旧不一的伤痕,看的戴纳牙根“咯吱咯吱”响。 这群王八蛋!没人性的东西! “叔叔,您能不能把眼睛闭上?”还是不敢把勋章君正大光明的亮出来。 泰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很好!戴纳心里请求着勋章君千万别在这时候傲娇装死,有些忐忑的摊平手掌。 幸运的是,勋章君很给面子,只见它从戴纳手里飞起来,贴近泰勒的身体,在离伤口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散发着柔和却很低调的光芒,缓缓的小幅度的画起圆圈。 其他人都累得筋疲力竭,一沾床就鼾声四起,所以这样的景象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微热的触感让泰勒感觉在享受日光浴,温暖而舒适。想睡觉却又觉得精神饱满,简直不可思议。 戴纳也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现在想想它对自己还是挺够意思的,如果不再间歇性的挺尸装死,那就更完美了。 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微弱地光消失后,勋章自己回到戴纳的口袋里,还象征性的颤了颤,好像是跟他说晚安。 戴纳感激的按了按它,一切尽在不言中。 泰勒睁开眼睛,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黯淡无光,精神也好了很多,“你刚才是用的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 伤口依然存在,但痛感已经消失。 戴纳调皮的眨眨眼,“这是秘密,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您。不过,有些事您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 他指得就是那颗粉红三角。 泰勒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而戴纳突然窜出一个想法,难道……和赫尔道夫局长有关么? “我很抱歉”他低垂着睫毛,眼底闪动着不明的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真的很抱歉孩子,但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为什么?难道你在为对方保守秘密吗?” 泰勒沉默不语。 戴纳想说,这样做值得么?那个人都没来救你。但他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坚持,如果今天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选择避而不谈。 就在这时,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这是管头在提醒他要出去了。 戴纳还想再磨蹭一会,但泰勒却急切的往外推他,“快出去,别让管头生气,听话!”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招来一身伤。” “我知道,你快走吧,快快!” 戴纳出了狱房,对管头鞠了一躬。管头挥挥手,让他赶紧回自己的屋子。 夜幕下的集中营里到处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第二天,赫尔道夫局长就接通了施伦堡的电话,他义愤填膺得将施瓦茨滥用职权,迫害男孩们的行为叙述了一遍,并要求施伦堡立即下令,将男孩们放出来。 虽然这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想到泰勒…… 听到这个消息的施伦堡也是非常震惊,他答应会派人调查此事,如果属实,肯定会让男孩们重见天日。 “一定要快!”说完,赫尔道夫就挂掉电话,毕竟孩子们在里面多呆一天就会有多一分危险, 他想,小狐狸现在肯定会气急败坏地去找施瓦茨的麻烦,几乎可以预见那个畜牲将会有多么糟糕的下场。 还没等他幸灾乐祸完,电话又响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肯定是克劳斯。 “局长,事情怎么样了?”克劳斯一向平稳的声音此时也些着急。 “进行的很顺利,刚才我已经和施伦堡通过话,他已经答应了。” “那就好。”提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点,克劳斯长舒口气,“有说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吗?” “应该很快,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局长,再见。” “再见。” 再次放下话筒的赫尔道夫局长有些无奈的叹气,别人家找人他跟着瞎起劲,自己家的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捏~杯具~ 虽然泰勒的脾气的确有些倔强,但也没倔过这么长时间的。 现在该他说上一句,“亲爱的,你究竟在哪儿啊。”趴~ 第38章 早上不到六点,犯人们就要起床,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和衣服后,到大操场上去集合。 戴纳手上的伤已经不成问题,看起来很可怕其实一点都不疼,干活的时候精神抖擞,和昨天一副要死要活的熊样简直是天差地别,搞得管头都有点看不下去。 别再是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吧。管头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看得出来他很苦恼。本来想看在昨天晚上那块小金子的份上,对他放宽松点,不过现在这情形,好像是没这个必要了。 泰勒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毕竟那些看起来狰狞的伤口已经不再是负担,所以感觉就轻松不少。 不远处,一个匈牙利管头直直得盯着泰勒看,那双眼珠子跟生了根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嘿老兄,别看了,人家不是已经把你拒绝了么?再说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有什么滋味。”戴纳这边的管头是荷兰人,他就比较喜欢家乡的男孩,“瞧那边几个,长得都不错,又年轻又新鲜。这个嘛,指不定跟多少男人呢睡多呢,别惦记着了啊。” 匈牙利管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依然把目光锁定在泰勒身上,荷兰管头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无聊的走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过碍于朋友间的面子没人愿意把话说明,但每次看匈牙利管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都忍不住劝他两句,别再对那个不识好歹的鸡奸犯浪费感情。 只是,越呛口的辣椒就越让人心痒,泰勒虽然在年龄上不占优势,但他容貌秀丽,身上那种经过生活和岁月打磨出来的独特魅力,都让匈牙利管头心驰神往。 哪怕只睡一回,也算是过了把瘾。 泰勒的睫毛很长,和戴纳的有一拼。以前赫尔道夫总是喜欢偷偷拉扯他的眼睫毛,看他呲牙咧嘴的表情,会幸灾乐祸的大笑。 匈牙利管头当然注意到这个亮点,浓密的睫毛低垂,会把那双黑色眼睛遮盖住一半,有些苍白的嘴角总是紧抿着,给人一种强烈度征服欲,想把他贞洁的面具撕裂,看看下面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妩媚。 是的,就是妩媚。匈牙利人坚信,在床上的泰勒肯定会是一个妖娆撩人的尤物。 可能是身后的视线太过火热,泰勒有些不自在的往四周看了看,在和匈牙利人的目光触碰时,迅速低下头,避开他赤裸裸的逼视。 不管泰勒做什么动作,在匈牙利管头看来都是那么性感,就连挨打时隐忍的表情也会让他勃,起。 为了能经常得到这种快感,泰勒总是会受到他无端的打骂,皮开肉绽的惨状在他眼里就是最直观的刺激,有时不用手就能直接高潮。 而这个倔强的犹太男人总能给他折磨他的理由。单是不做他的“床奴”这一点就足够了。 原来在泰勒刚被送进这里时,匈牙利管头就看上了他,曾经几次三番的要求他做自己的床奴,并承诺会给他更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还会帮他躲避看守的刁难。 这些都是很诱人的好处,许多有点姿色的男人都会欣然同意,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管头。匈牙利男人也曾经换过几个床伴,但在泰勒来了之后就把他们全撇到一边,不再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泰勒的脾气竟然这么硬,一番软硬兼施下来,竟然半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心生厌恶,一见面就离自己远远的, 为此,匈牙利管头也是非常的恼火,为了惩罚他的不识好歹就经常实施打骂,这也是泰勒为什么经常无故遭到毒打的主要原因。 最近发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眼睛里也是暗淡无光,渐渐地,匈牙利管头对他的性致没以前那么强烈了,想起来就看看情况,想不起来的时候就扔到脑后,和其他床奴厮混。 至于今天心中的那把火为啥又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焕发的神采吧,看起来和从前的样子差不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纳特意找了个挨着泰勒比较近的位置蹲下,管头也正在吃饭,所以没空搭理他们。 “戴纳,你会什么进这里来?这儿根本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昨天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都没来了好好的说会话,现在有了机会,泰勒率先发问。 “别提了,我的经历用倒霉透顶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戴纳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面包消灭掉,“先是被绑进凯蒂沙龙,然后又被一个无良的人渣骗进集中营,最后,这不就遇到你了么。” “凯蒂沙龙?那可是夜总会啊!”泰勒很吃惊,他不敢想象戴纳在那里会遭遇到什么,“你不是在警察局呆的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 “唉……一言难尽呐……” 戴纳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当然,和克劳斯的纠缠自动会屏蔽,如果这个会其他人听到,会给他俩都带来灾难。光看这些身在集中营的粉红三角就知道了。 “那你呢?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这次的汤没有给犹太男人喝掉,戴纳看泰勒消瘦的太厉害,就把汤留下来给他。 “我已经进来将近一个月,鬼知道是谁告发了我的事!不过万幸的是,进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泰勒轻声说出后面的半句话来,就低头吃东西,不再出声。 戴纳也被他的沉默感染,闷闷的想心事 午饭过后。大家可以休息一下,恢复体力继续工作。就在要去大操场集合的时候,两辆小汽车停在集中营门口,从驾驶室下来一名官兵,打开后座的车门,随之出来的是一位打扮入时,身着华丽的小姐。 从另一辆汽车里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军官,他们由指挥官亲自接待,搞得劳工们以为这伙人是来视察的。 后来才知道,那位“小姐”其实是某位高官的儿子,和那名军官在剧院的包间里亲热时,被党卫军抓了个正着。希姆莱在去慕尼黑之前亲自下令,要将两人关进集中营,好好“改造”。 “小姐”的高官爹爹没办法,只能选在希姆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将一切打理妥当。干活自然是不可能的啦,挨打挨骂也是要不得的。他们会被单独关在一件所谓的“贵宾”房里,整日里只能对着墙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自由,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劳工们陆陆续续的在操场上站好,戴纳则是磨蹭的跟在后面,好奇的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几个人。 “小姐”的身上挂满了珠宝,八成是在日后用来讨好管头或者是看守的;年轻军官长得很帅嘛,看起来很有前途的样子,不过被关进这里,一切都会变成浮云了。 跟在最后面的那个兵哥哥看起来很眼熟啊……戴纳摸着下巴思考。 突然,灵光闪过,一个人迅速出现大脑里,而这个人的身份,令戴纳激动的全身发抖 他他他!他不就是克劳斯的手下的那个高个子士官么?在警察局监狱做了一个月的狱警,还带着自己去洗澡的那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克劳斯派他来的? 戴纳兴奋的脑子都转糊涂了,他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 而那位士官在走过人群的时候,很显然看到了戴纳,他的表情里没有惊讶,好像事先已经被告知了一样。 两人的眼神在短暂接触后,士官迅速将目光移开,然后目不斜视的继续护送少爷们进班房。 管头将劳工们带到采石场,开始新一轮的工作。戴纳感觉自己搬石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做了几次深呼吸都不能平息内心中那种绝境逢生的狂喜。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这个人家炼狱,就可以远离死亡的危险。而后面发生的一件事更是令他心神震动,渴望生存之光的到来。 采石场铁丝网之前的五英尺的距离规定为卫兵的射程,所有人都不敢踏过这五英尺,但就在早上,一个士兵拽过一名粉红三角的犯人,摘掉他的帽子扔到铁丝网前,强迫他去捡。 犯人当然知道走过去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坚持不去。 于是,士兵就用枪托和皮靴把他一步步的逼近射程内,然后开枪打死了他。 卫兵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击毙一个犯人就可以获得一天休假。因此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让犯人走近铁丝网。 在集中营里,人性这种东西是什么?能吃吗? 当犯人在铁丝网前倒下的时候,了望塔上的士兵还在鼓掌喝。戴纳被深深的震撼了,一条人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他们竟然笑的如此开心。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该死的臭虫,能消灭一个是一个。最后只有强大高贵的日耳曼民族才能统治世界。 这件事在戴纳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他认为在往后相当长的一段事件里,不可能忘记今天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那个被逼着死去的犯人。 下意识的寻找泰勒的身影,却发现在另一边,也有个人男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男人看向泰勒的眼神很熟悉,就像……就像施瓦茨在看到自己时候的那种眼神。 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 到了夜里开工的时候,匈牙利管头拿着鞭子指向泰勒,“你,过来。” 泰勒放下手中的石块走过去,“什么事?” “你跟我去库房清点衣物,明天还有一批人要被送进来。” “可是,我的活还没干完。”泰勒拒绝着,他知道这一去肯定没什么好事,“您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找的就是你,废什么话!”匈牙利男人不耐烦的喝道,然后对其他管头喊了声,“我先带人走了啊,这里你们看着点。” 管头们都笑嘻嘻的应下了,眼神暧昧神色猥琐,让人看着都不舒服。 戴纳的注意力也被这一嗓子吸引过来,但看过来时,匈牙利管头已经带着泰勒走出去很远了,他拉住身边的管头,有些担心的问,“他们要去干什么?” 管头冲他嘿嘿一乐,“别装傻了小子,这么黑的天,你说能干什么?嘿嘿嘿!” 轰!一声响雷在戴纳耳边炸开。 第39章 仓库离采石场并不是很远,眼看大门已经近在眼前,泰勒突然转身就想跑来,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匈牙利管头抓住,连拖带拽的给推了进去。 泰勒想大叫,却被用布条堵住了嘴巴,双手也被他特意带来的皮鞭给缠住。 “呜呜呜!”泰勒挣扎着,可惜一个月来营养不良的身体怎能打得过身材壮硕的男人,片刻的功夫,就被男人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几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难道躲了这么时间到最后终究是躲不过去么?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脸上,泰勒扭头躲避,却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野兽面前,令他血脉喷张。但现在还不能直接开始,要来点前戏才够味。 仓库里什么都有,尤其是麻绳,更是少不了。匈牙利人拿了一截长短适中,用起来比较顺手的绳子,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麻绳抽在身上的疼痛感一点也不比鞭子差,泰勒疼的满地打滚,试图能少挨点折磨。 痛苦的表情和扭动的身体让男人越来越兴奋,手上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衣服被抽出一道道口子,破裂的地方还沾着少许鲜血,泰勒觉得自己会被他活活打死。但匈牙利男人却住了手,把绳子一扔,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宝贝,我看你今天再往哪儿跑。”男人迫不及待的撕扯起他的衣服,还顺势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嘿嘿,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和他们是不是一样的。” 泰勒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得简直就要吐了。实在太恶心了!自己绝不能被这个臭虫碰到,如果那样还不如死去! 虽然他和赫尔道夫的关系不清不楚,但两人都是你情我愿。赫尔道夫即使再混蛋再无耻,对他的心意是没得说的。 泰勒无法忍受除了赫尔道夫之外的男人再来染指自己,只要一想到要和他们做,爱,胃里就止不住的翻腾。 但双手被捆,自己又没有力气,拿什么去反抗……嘴里被塞进布条就连自我了断都没有机会。 衣服很容易的就被撕开,匈牙利男人的手已经在他胸膛上揉捏起来,下面那火热的东西就在大腿边蹭来蹭去。 泰勒在脑子里快速想着脱身的办法,趁着他俯身亲吻的时候,右腿猛地屈起,膝盖狠狠顶在了男人的命根子上。 这一下又快又准,绝对是个老手。只是以前挨踢的对象是谁……啧啧,那就不好猜了啊。 匈牙利男人绝对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么一下,热情如火的老二被毫无防备的顶了个正着,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男人捂着裆部哀嚎得倒向一边。 泰勒看准时机连忙翻身起来,两条腿被这个臭虫压麻,针扎似的疼,但此时也管不了这些,逃命才是最主要的。 匈牙利管头被他彻底激怒,忍着身下剧痛,把已经跑到门口的泰勒从后面抱住,用力的压到墙上,长腿一伸,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让你跑!”反手一巴掌扇得泰勒嘴角溢血,匈牙利管头恶狠狠的等着面前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的犹太男人,“被男人cao烂的贱货在老子面前装起大爷来了?既然你这么不是好歹,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说着,就直接撕开他的裤子,打算提枪上阵。 ****** 焦急的等到晚上七点,办公室的电话终于响了。克劳斯几乎是同时拿起话筒,但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就先开了口,“施伦堡已经跟集中营的指挥官交涉好,现在就可以去把人接回来。” “那由谁派人去?” “集中营那边的意思是要施伦堡派人去,毕竟人是从他那里过来的。” 克劳斯很想自己亲自去接,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局长先生,您能不能派出个人跟着呢?” 赫尔道夫沉吟了一下,说,“带上警察局的人也无可厚非。” “非常感谢!” ****** 戴纳心不在焉的搬石头,好几次都被自己脚上的铁链绊到。这都离开有些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心里越想越着急,但管头就在旁边,根本没机会出去。 一个哨兵拿着张纸走进采石场,高声喊道,“先把手里的工作停一停,念到名字的人立即站出来!” 劳工们瞬间安静,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卡尔德!” “海德里希!” “保罗!” “默克尔!” 被念到名字的人自觉站成一排,但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被悟送进来的的男孩们。 “戴纳!” 正在走神的戴纳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赶紧应道,“到!” 哨兵指着男孩们,“去跟他们站在一起。” 戴纳和同伴们很疑惑,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集体处死?!年轻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猜想,顿时吓出脸色刷白。 小个子竟然还被自己的脑补吓哭了。 哨兵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骤变的脸色,顿时感到很无力,他还什么都没说好不好,干嘛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咳!你们这几个幸运的人,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 男孩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面面相觑的不知该怎么办。只有戴纳反应过来,他兴奋的大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被释放?可以出去了?” 哨兵点点头,“是的,现在你们要去仓库找回属于自己的行礼,十五分钟后在操场上集合,那里有接你们出去的人。”说着,就打开了他们的手铐和脚镣。 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男孩们欢呼的跑向操场,其实要不要回行礼都无所谓,只求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戴纳却是往仓库方向走去,因为他很担心被带走的泰勒。 刚靠近仓库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心知不好,踹开门冲了进去,而里面的场景让他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泰勒被匈牙利管头摁在地上,衣服都被撕成碎片,两腿分开,而那个男人的玩意儿一半已经顶在他后面,看样子是刚进去。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泰勒叔叔被人墙上了!!! 再次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没好气的回头,冲着戴纳骂道,“看什么看小崽子!赶紧滚出去,不然老子让你也常常滋味!” 泰勒显然被折磨了很久,看见他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张开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意思很明显,让他快离开。 戴纳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混乱了,身体在意识之前行动,捞起门后的木棍走到他们面前,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棍子抡了过去。 “咚!”声音很响,血从匈牙利男人的头上流了下来。但他却没有晕过去,而是从泰勒的身体出来,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 “王八蛋!”对着他的额头又是一下,这次戴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应声倒下。 戴纳将他踢到一边,将泰勒从地上扶坐起,“等等,我在箱子里给您找件衣服,”说着,就翻出自己的皮箱,里面衣服没剩几多少,但还有件衬衫和一条旧长裤可以凑合着穿。 帮泰勒把衣服穿好,戴纳脸色阴沉的又走回晕迷男人的身边,手里拿着木棍,眼神里是少有的恶毒,“今天就让你断子绝孙!”说完,就冲着他已经垂下去的玩意儿狠狠抡了下去。 可以想想,这玩意儿今后不废也得残了…… 原本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愣是给疼醒了,顾不得满头满脸的血,只能哀嚎着捂住自己的小二满地打滚。刚才他把泰勒打得满地滚,现在这就是报应。 杀猪般的嚎叫让戴纳清醒了很多,不再迟疑,背起泰勒刚跑出仓库,就碰到听见动静赶来查看的哨兵。 擦!这么凑巧! 事情当然暴露啦,可是错不在他们,怪只怪匈牙利管头胡作非为,戴纳只是出手相救而已,虽然下手重了点,但他是施伦堡亲自点名要放的人,哨兵们也没怎么为难。 至于那个匈牙利管头……啧啧,就当是做了一次免费的生理阉割。 操场上,大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而在接他们出去的人里面,还是有那张熟悉的面孔。 戴纳走过去,也不客气,“带钱了么?” 士官点点头。 “借点,出去就能还给你。”伸手。 士官将钱夹交给他。 戴纳走到哨兵面前,指了指坐在一边伤痕累累的泰勒,“请您帮忙照顾一下他好吗?时间不会太长,只要三天就行。”说着,将所有的钱都给塞给了他,“虽然这点钱不多,但多少代表我的一点心意,” 哨兵犹豫了下,看着周围也没人,就点头答应了。 “很快他就会来救你。”这是戴纳临走时,用口型对泰勒说的。虽然天很黑,但他相信泰勒一定会看见。 几辆小汽车慢慢驶出集中营大门,他们得到重生了。采石场里的犯人们都羡慕的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但他们没有这样的好运,只是继续手中的工作。 重获新生的男孩们抱在一起喜极而泣,这一刻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来得太快太不真实,反而让人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恐惧。相互打了各自一个耳光,摸着红肿的脸颊,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汽车将他们挨个送回家,最后只剩下戴纳一个人。 他和士官在柏林市的一条大街下了车,然后在汽车的尾灯转过街角时,进入附近的一家旅馆。 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克劳斯正在等他。 误入集中营绝对是件能让人突发心肌梗死的烂事,幸好克劳斯心脏够强壮,身体素质过关,心惊肉跳了两天之后,人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发现戴纳瘦了好多,比在凯蒂沙龙第一次见到的他还要瘦,虽然尖尖的下巴衬得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更加动人,但还是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闷声说,“在沙龙养了一个月的肉,就这么没了。” 戴纳在看到几天没见到的男人时,感觉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胸腔充满新鲜的空气,而这空气里有他的味道。 “……还可以再长回来的。” 第40章 戴纳反手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拥抱克劳斯。心里有些甜丝丝的感觉,当然,戴纳先生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就是该死的爱情。 克劳斯伟岸的身体明显一震,搂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其实戴纳的拥抱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其他意思,单纯的就是死里逃生后一种寻求温暖的本能,就像二战结束后,士兵和人民都欢呼着拥抱在一起,甚至还会忘情的拥吻,不论男女老少。 只是抱着抱着,这怎么就变了味捏…… 克劳斯这两天也没有睡好,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尼娜怀孕需要他照顾,戴纳身陷集中营需要他营救,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如今心上人在怀,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某些龌龊的小心思又开始往外冒。 人家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吗? 克劳斯也想新婚一下,不过,事情可没那么容易。 在他要亲到戴纳嘴唇的时候,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让两人瞬间石化。 戴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干笑,“那什么,在那里根本就吃不饱,又要干整整一天的活,所以……咳!这很正常。” 克劳斯无语,但心里也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就让值班的服务生把预留的饭菜拿来。“请再拿杯啤酒来。” “好的,先生。” 戴纳没想到他还能体贴到这份儿,简直是太贤惠了有木有!但等到服务生把食物拿来的时候,已经饿得两眼发绿的某人,蔫了。 好吧,虽然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绿色的。 火腿……奶酪……还有两根黄瓜? “你就让我吃这些?太少了!”戴纳对他小气的做法很不满,多吃点又不会怎么样。他可是两天没有吃饱饭了,这点东西根本不够! 克劳斯将餐具给他,“所以才要了杯啤酒,我想你一定想念它的味道饿了。” “可我想吃东西……” “晚上吃太多对肠胃不好,明天早上再解馋吧。” 戴纳只能可怜兮兮的扒拉着餐盘里的火腿和黄瓜,他不喜欢吃奶酪。 虽然东西少了点,但用来压制饥饿的小火苗还是有点用处。 “这次多亏了赫尔道夫局长,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早就出来。”吃饱喝足后,克劳斯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一低头,就看见戴他手掌上的伤口,“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 暗红色的伤疤就像咧开嘴怪笑的鬼脸,虽然伤口处已经愈合,但克劳斯仍感觉触目惊心。他还记得这双手掌连茧子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握起来很舒服,可现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去拿药!” “等一下!”戴纳拉住他,“其实手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就是样子难看了点,你先坐下。” 克劳斯不信的翻过他的手掌,皱眉心疼,“都这么严重了,你还想骗我?” “没骗你!受伤之后我有涂药,你看我抓东西一点也不费事,”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餐盘和啤酒杯,“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很自然,是不?” 克劳斯狐疑的看他。 要想躲开一个观察力非常敏锐的男人的追问,这个话题必须转移,不然圆不过去了…… 戴纳先生心虚的左盼右股,少校先生严肃的面目表情。 突然! “快通知赫尔道夫局长,我知道泰勒叔叔的下落!”猛地想起泰勒,戴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刚才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会知道?”克劳斯心中一动,吃惊的问。 “因为他也在集中营!”戴纳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问,“当初你去见他的时候,不是说他还好好的吗?可是泰勒叔叔已经在集中营里呆了一个月!” “我……” “你什么你,还不赶快给局长先生打电话,晚了就来不及了,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戴纳急哄哄的就把他往外推。 房间里没电话。 克劳斯有些迟疑,“可是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也是可以的。” “不行!” “……” 克劳斯拧不过他,只能到楼下打电话,空荡的大厅里非常安静,一个年轻女子趴在柜子上已经睡着,电话就在她的右手边。 现在是凌晨一点,赫尔道夫肯定已经睡下,这时候打过去,会不会被他的夫人听到? “喂,我是赫尔道夫,请问哪位?”话筒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不像是被扰了好梦的样子。 克劳斯低声道,“施陶芬贝格。局长先生,我有了泰勒的下落。你现在方便吗?”在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将旅馆的地址告诉了他。 电话被挂断,二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敲响。 克劳斯和戴纳起身迎接,却被他急切的打断,“泰勒在那里?”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戴纳艰涩的开口,“他吃了很多苦,是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局长先生,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不然,他会死在里面的。” 赫尔道夫手里的车钥匙掉在地板上,震惊的反问,“为什么……他怎么会去那儿?”慢慢做到沙发上,在衣兜里掏烟的手颤抖得厉害。 原以为只是他又犯了倔脾气不相见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被抓进了集中营。 克劳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告知局长泰勒失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说是被抓走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戴纳太过在意他……克劳斯承认在某些时候,的确有点嫉妒泰勒,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他是以犹太同性犯人的身份被关进去的,你应该知道,这是多大的灾难。”戴纳想把泰勒的遭遇告诉赫尔道夫,因为泰勒承受的痛苦实在太重,不说,这个男人是不会知道的。 “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活,一顿饭只有500克面包,还得遭到管头的虐待,在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没了人样子,可是仍然不肯说出让他落到这个地步的男人是谁。” 克劳斯拉了拉他的袖子,想阻止他说下去,戴纳没有理会,“在我就要离开之前,他被一个匈牙利管头在仓库里强,暴,局长先生,你说那个管头是不是该死?” 赫尔道夫夹着的烟头眼看就要烧到手指,可他仍是无知无觉,泰勒的脾气他太清楚了,吃软不吃硬,固执起来简直能把人气死,当初自己就是用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才得到他,到现在都不能被原谅。 “是该死,谢谢你的提醒。”拍拍掉落在身上的烟灰,赫尔道夫捡起地上的钥匙,站起来,“我得回去了,晚安年轻人。” 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再见,”克劳斯将门关上,对戴纳反常的举动很不满,“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你明知道他就是和泰勒有瓜葛的男人,这样说只会让他更难做。” “没错,我是知道,”戴纳的眼睛有些湿,睫毛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就是因为知道是他,我这心才不舒服!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犯了事,只要花点钱就能糊弄过去,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却只能乖乖的把命交到死神手里,这太不公平了!我们凭什么要任你们摆布!” 戴纳越说越愤怒,在集中营只有两天的时间,但就是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深深的刺激了他,无辜的平民在死亡面前那种绝望和挣扎,士兵们视人命如草芥的那种狂妄和冷漠,都让他切身感受到这里和21世纪的文明根本挂不上钩。 “冷静点,戴纳,”克劳斯立刻终止这个话题,他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事情会变得非常糟糕,“赫尔道夫局长一定会把泰勒救出来的,你要相信他。” 把仍然很激动的人抱在怀里,用手轻抚他的背,“泰勒对于赫尔道夫来说,就像你对于我的重要性一样,虽然他表达爱的方式令我有时候也不能接受,但这是个人处事方法决定的,我们无权过问,能做的只有祝福。” 戴纳抽抽鼻子,闷声说,“我只是为泰勒叔叔不感到不值。” “他认为值得就够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咱们是插不上嘴的。”克劳斯亲亲他的睫毛,上面还有细碎的泪珠,“我希望你的心里不要再想其他人。” “那你能不能忘掉你的妻子?”戴纳对他的独占欲不能接受。 “……不能,”克劳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那不就结了?”戴纳笑道,“你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对我,为什么要我只能想着你一个?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不代表我的心只属于你,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公平点比较好,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不行!”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想继续找别人吗?克劳斯黑着脸,咬牙切齿霸道的宣布,“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无论身心,只能是我克劳斯·施陶芬贝格的。至于其他人,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 “凭什么!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这是我的人权!” 很好,这番话彻底惹毛了少校先生。 该是证明自己所有权的时候了,克劳斯将嘴硬的某人提起来直接扔上了床。死到临头,某人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我可是病人,你这样是欺负伤残病弱,还是不是男人啊!” 克劳斯解开衬衫的扣子,“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 戴纳抓紧衣领,“你别乱来啊,我会喊的。” “喊吧,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对话模式肿么这么诡异捏~ 克劳斯啃咬着他下巴,尖尖的线条很优美,“自己把衣服脱掉。”为了保证戴纳在明天能穿上完好无损的衣服,他还是不要动手了。 戴纳喘息着解开上衣,刚把胸膛露出来,男人就迫不急待得吻上那两颗殷虹的小豆豆,手也不安分的在他的腰线来回抚摸。 裤子卡在脚踝不舒服,想让男人出手帮忙的时候,人家就直接分开他的腿,把手指插进了中。 “疼……” “等下就不疼了,忍着点,”手指在干涩的甬道里进进出出,从一根加到三根,戴纳的喘息也跟着加重。 这绝对是甜蜜的折磨。 在克劳斯进去的时候,戴纳混沌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第41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哨兵既然收了戴纳的好处就得对泰勒照顾点。 其实“好处”的待遇并不好,最多就是在干活的时候可以偷偷休息一下,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进度,还大发善心的让他去医务室拿了些消炎药,把伤口处理好。 匈牙利管头并没有收到什么惩罚,不过戴纳最后那一棍子实在是太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人道,这个就难说了。 当然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同伴们的耻笑,哨兵们的鄙视,就连医务室的护士都对他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身心上的双重折磨让他更加怨恨泰勒。 不过,他的报复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再也没法报复了。 四天后的深夜,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停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门口,对着警卫室按了按喇叭。立即就有一个士兵探出头来,司机将证件递给他。 士兵仔细看清了上面的职务,立刻打开大门。 汽车缓缓开进集中营,在办公楼后面停下,赫尔道夫提着皮包从车里出来,“十分钟以后再上去。” “是,” 指挥官们都住在集中营外围的环形别墅离,晚上是看不到他们的,赫尔道夫要找的是集中营政治部的人 今天早上又被送来一批“治安犯”,瓦尔特正在连夜填写他们的档案,明天就要全部准备好,交给指挥官过目。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工作。 这么晚了会是谁?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男人让瓦尔特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局长先生?你怎么会来这儿?” 当初他在赫尔道夫手下干过一段时间的助理,后来进入党卫队,派到集中营来管的政治部管理档案,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前任的顶头上司会来找他。 黑色的皮包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声,听起来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瓦尔特看着赫尔道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只点了一盏台灯,赫尔道夫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我要在你手里买一个人。这是钱款。”把皮包被推到瓦尔纳面前,“我想这些应该够了。” “可是长官,这样做很危险也很困难!”瓦尔纳惊异的看着他,“您不应该来这一趟,这里到处都是党卫队的人,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所以来找你,事情就会容易得多。帮我找到泰勒·普里特威兹的档案。” 瓦尔纳习惯性的听从他的命令,从资料柜找出后交给他。白纸上清楚的写着犯人的出生日期,家庭背景和被关押的罪名,在姓名栏里还贴着一张黑白照片。 “这个人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今天必须要把他带走,而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赫尔道夫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最下面的“死亡”一栏中打了勾,“就这样,事情圆满解决。” 瓦尔特震惊的看着档案上被涂改的痕迹,磕磕巴巴的说,“长官,您,您疯了吗?这东西不能随意能改动的!” 赫尔道夫把钢笔扔给他,摊手,“已经改好,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他是意外死亡,那就万事大吉,没人会去追查一个犯人的死因。” “可,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上哪儿去找个尸体交给他们?” “别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赫尔道夫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小东西,在瓦尔纳眼前晃了晃,“对它们你应该很熟悉。” 瓦尔纳接过一个小胶囊,是氰化物。 “一个是给前几天被打的匈牙利人用的。另一个要怎么用就由你来说了算。” 瓦尔纳当然知道那个被打残的管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处死他? “他挡着我的路了,保险起见只能清除掉。呆会我就要把人带走,所以你要在天亮之前找出替死鬼,否则你也会有麻烦缠身的。” 看着从前的上司还是这样为所欲为,瓦尔纳只能重重的叹气,“好吧,我立刻就安排。” 有了他的保证,下面的事就不用操心,赫尔道夫翘着二踉腿,舒服的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司机已经在门外守候。 为了保险起见,瓦尔纳带着副官亲自来到牢房,叫醒正在呼呼大睡的匈牙利管头,让他带着泰勒去自己办公室一趟,说是档案上有点问题,需要核实。 泰勒身上的伤在涂了消炎药之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疗效,虽然没有化脓,但也没有愈合。穿衣服的时候被粗糙的布料来回摩擦,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难忍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在狭小的床铺上翻来覆去。 这时,牢门被打开,匈牙利管头走了进来,敲敲他的床铺,“快起来,瓦尔纳长官让你出去一趟。” 泰勒不相信他,“我?” “废什么话,快点!” 牢房外的走廊昏暗潮湿,还有一股腐败的恶臭味,瓦尔纳掩住鼻子一秒钟都不再呆下去,而泰勒正好跟着管头出来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把面前这个削瘦的男人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就让局长先生这么上心呢? “泰勒·普里特威兹?” “是我,先生。” “那跟我走吧,你的档案发现点问题,需要改正一下。”说完,瓦尔纳率先离开,转身时对自己的副官使了眼色,对方了然的点点头,随即走开。 泰勒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档案怎么会出错? 今晚的夜色非常的黑,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一点星光都没有。三人来到办公楼,安静的大楼里只听到瓦尔纳的皮鞋走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赫尔道夫刚打了个哈欠,就听到门外司机低声说了句,“来了。” 管头看到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心里就开始打鼓,看瓦尔纳仍然神色如常的继续往前走,就说道,“长官,我突然有点内急,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会。” 瓦尔纳没有回答,只是斜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不明。匈牙利管头暗叫糟糕,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门口的男人一把掐住脖子,狠狠的摔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泰勒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瓦尔纳跟在他身后,反手把门关上。 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惊叫出声,“海因里希?” 赫尔道夫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安静。 匈牙利管头的脸色憋得通红,双手抓着司机的手腕,做无谓的挣扎。两人身高相仿,竟然挣不开他的钳制。 这个司机可不是别人,正是克劳斯手下的那名上士,出手狠辣直击要害,单手就把管头制服,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小胶囊,掰开他的牙关塞了进去,然后再轻抬他的下巴,听到一声细微玻璃破碎的声音后,才放开了他。 泰勒听到门外没有了动静,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把他怎么了?” 赫尔道夫和瓦尔纳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便把他扶到沙发坐下,“这你别问了,等会我们就离开这儿。” 泰勒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直接骂他,只能皱着眉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很快,司机的声音平稳的传过来,“长官,接下来要怎么做?” 瓦尔纳看看手表,“你们现在就走吧。我得把事情处理的干净一点。”顿了顿,苦笑道,“局长大人,下次这种事可千万别再来找我,我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没问题!” 汽车开出集中营大门,站岗的士兵刚想关门睡觉,就看见那个司机走了过来,“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机拿出一叠钞票,士兵惊疑的看他。 “记着,今晚你并没有看我们来过,这点钱够你在酒馆消磨一阵了。”司机“和善”的拍拍他肩膀,“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该明白,即使这里是集中营,要让你回老家过圣诞也是很容易的。” 士兵吓得赶紧摇头。 司机把钱放进他的上衣兜里,“再见,朋友。” 泰纳坐在汽车里,仍然不相信自己已经从集中营里出来,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赫尔道夫感到好笑,握住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 “你干什么!”泰勒惊得把手抽回来,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请注意你的言行,先生!” 赫尔道夫抹额,每次偷亲偷摸的时候,他总会用这句话来教训自己,十多年都没变过。“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泰勒又丢了个白眼给他,“我可没让你来救。” 忘恩负义的家伙!赫尔道夫磨牙。以后有得是时间收拾你! 戴纳在房间里焦急的转圈,时不时的看看窗户外面,只要有汽车灯闪过,就会立即扑过去。克拉斯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别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说着,走到他身后,抱住。 戴纳闭上眼睛仰靠他怀里,感受着温柔的亲吻,“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集中营那种地方,从来都是只进不出。” “局长先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鲁莽行动的,他在这一行里也算是老手了,人脉金钱都能让他把事情处理的如鱼得水。” “你是不是也有这些手段?” 克劳斯亲了亲他的头顶,“我还很生疏。” 戴纳回头似笑非笑的横了他一眼,明显的不相信。 克劳斯被他看的心神荡漾,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在没有经过大脑的允许下脱口而出,“戴纳,我喜欢你。” 怀里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紧了紧手臂,让他更贴近自己,这样就好像他不会离开似的,“我知道这样说会很自私,但仍然忍不住要表明心迹,戴纳,我希望你可以接受,并且只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已经有妻子……” “这并不重要!”克劳斯转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对于尼娜,我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可这些并不能让我对你放手。我能感觉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戴纳沉默了,面对他的神情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时候一个很简单的字要说出口,很难。更何况。他也不想说出来。 一旦说了,就是认了,爱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无辜的女人和可爱孩子也会因此受到伤害,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第42章 克劳斯紧张的等待着,只需要一个字,他就会只属于自己。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戴纳轻声说出拒绝的话,“我们维持现状其实也不错,你有家庭要照顾情,我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谁都不会妨碍对方,如果硬要绑在一起,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我可不想做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妒夫。” 他要说的话,却不能是心里的话。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泰勒叔叔……” 这次换成克劳斯沉默了。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那一套自我安慰的说辞连狗屁都不如。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泡了汤,自己还是没能进入他的心,只能在外围黯然神伤。 深蓝色光芒慢慢熄灭,克劳斯也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戴纳看着他眼底的失落,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要安慰他,但伸出的手却被躲开了。手指离他的脸庞只有几厘米,再难靠近。克劳斯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睛也不再看他,而是望向窗外。 “克劳斯……” “他们来了。” 想说的话被打断,戴纳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一辆汽车在楼下停住,赫尔道夫和泰勒从车里出来。 克劳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不一会,两人就出现在走廊里。 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起码泰勒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施陶芬贝格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照顾戴纳这么长时间,肯定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 “举手之劳,您不用客气。” 戴纳抿着嘴站在一边不说话。 眼尖的赫尔道夫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嗅到到了空气中那一抹不同以往的火药味。 泰勒身上的伤口需要立即处理,戴纳去跟旅馆老板借来了医药箱,蹲在他身边小心的包扎着,看着已经没什么事,克劳斯穿好外衣,对他们道别,“泰勒先生好好休息,我得先离开了。” 戴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如果是屁平时,克劳斯肯定会给他一个眼神,但现在却把目光避开,径直走出门。 他的无视让戴纳心里一阵憋闷,暗骂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心不在焉的继续给泰勒上药,眼睛却总是往门口瞄,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赫尔道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竟然把打火机忘在这儿,改天还要专程给他送去,真是麻烦。”说着,就把打火机放进衣兜。 “等一下!局长先生,这个还是我给他送去吧,他现在应该也没有走远。”戴纳一把抢过打火机,身边的消炎药掉了一地,连外套都没有穿,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哎?如果他是开车来的呢?”泰勒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没影儿了。 “别担心,他会追上施陶芬贝格的。”赫尔道夫捡起地上的药膏,“接下来就由我来给您上药,泰勒先生。” “谢谢,”泰勒将袖子放下来,看都不看他,“戴纳已经帮我把药上好,您可以回家休息了。” 赫尔道夫无赖的贴过来,“身上肯定还有伤,我就受累帮您一把了。”说完,不顾泰勒的反抗,直接把他破旧的上衣给撕了。 局长大人,要矜持…… 戴纳并没有追太长时间就看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他走得很慢,在街口不知道在张望什么。深吸口气,握紧手里的打火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去。 克劳斯感觉后面有人,警惕的回头,在看清是他的时候一愣,“戴纳。” 戴纳伸手,“你的打火机忘在旅馆了……” 克劳斯接过,“谢谢。” 之后,就是沉默。 九月的深夜还是比较凉的,潮湿的风透过单薄的衬,戴纳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变冷。他没有说话……竟然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不答应就不能在一起了么? 已经习惯了他黏在身边,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习惯了在无聊的时候听他讲那些更无聊的文学名着,也习惯了夜半醒来身旁有他的温度。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如果,如果以后再也看不见他,听不到他声音,感受他的体温,那自己该怎么办…… “你……”克劳斯突然出声,把正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戴纳拉回了神,“回去吧。以后会有赫尔道夫局长照顾你们,他和泰勒关系不一般,对你也会关照的。” “那你呢?” “尼娜这两天有些不舒服,我得回家照顾她。” 这些都是按照戴纳的意思做的,有家室的男人不就是应该爱护妻子,疼爱孩子么?但是,刚才还义正言辞说出这些话的戴拿先生,在男人真要回到他老婆身边的时候,心理不平衡了。 “我走了。” 克劳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 “不准走!”连句再见都没有,走个屁! 离开的脚步顿住。 戴纳挡在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我,我就让你裸奔!” “……” 这是个什么意思……裸奔这么豪放的词咋都粗现了捏……捂脸~ 不过,身为二十世纪的正经文学青年,克劳斯没听明白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戴纳的脸色非常臭,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是一脸木然的无动于衷,心里这个气啊!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说什么?”克劳斯很无辜。 “说个'好'字会死啊!”戴纳彻底炸毛。 “那你为什么不说?” “……” “说个'好'字会死吗?”克劳斯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我对妻子选择了背板,但如果你对我不能如一,那我宁愿选择放弃,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留恋。” 这就是男人的霸道,如果选择在一起,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他本身就已经背叛了家庭,但也决不允许情人的三心二意。 戴纳从没怀疑过他的狠绝,如果自己要放手,克劳斯绝对会把两人的感情断的一干二净,不再回头。 今天不给他个明确的答复,可能就真的会失去他。当想要再挽回时,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戴纳试图让他把这个念头打消,“克劳斯,我承认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但我也有自己的自由,不可能一直围着你转。” “你不能去喜欢别人。” “这我可不能保证,如果到时候发现你我并不合拍,我是可以选择其他人。” 克劳斯皱眉,越过他往前走。 “喂!”戴纳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说了这么多,人家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说的并不过分,这都是人之常情,你总不能连这个都管吧!” 继续往前走。 “……”擦!看他这么难搞的样子,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戴纳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真的舍得我吗?忍心看我伤心吗?” 克劳斯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可我不想整天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离开。你说过不想成为第二个泰勒,我同样没法做出承诺,名分地位一样儿都给不了你,” 可能还会让你身败名裂,付出生命。 “我又不在乎这个。”戴纳蹭着他的脖子。“怕将来你会对尼娜一样对我,到时候我连呆在你身边的理由都没有。” 克劳斯把他拉到面前,抚上他微微凹陷的脸颊,“你和她不一样,戴纳,请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只要你不再想着离开,我会一直爱着你。” 唔!好深情喏!戴纳感觉自己都快要溺死在那一片深蓝色的海洋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会一直爱你的……”羞~ 说着,就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克劳斯欣然接受。只是,在戴纳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做了个“V”的手势…… 夜很凉,但心很热。 柏林市的街头,两个男人在毫无顾及的相拥热吻,让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戴纳被克劳斯拉进附近的拐角里,压在墙上动手动脚。微凉滑腻的肌肤让那双手流连忘返,尤其在纤细的腰线处。 “我们来试试在大街上做吧。”克劳斯咬着他的耳朵,又再出馊主意。 “不行,外面这么冷,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戴纳可不听他的了,上次在凯蒂沙龙用那个什么东西,搞得他三天没下来床,这次到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他。 “那我们回旅馆再开个房间?”手已经伸进他的裤子里,揉捏着挺翘的屁股。 “嗯。” 得到戴纳首肯,克劳斯拽着他立马跑回旅馆,叫醒了可怜的老板,然后直冲二楼的某房间。 老板打着哈欠钻回温暖的被窝,嘟囔下次绝对不做这个人的生意了,自从住进来,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一进门,两人就迫不及待的亲起来,衣服从门口脱到床边,然后双双滚进柔软的床铺里。戴纳原本就不是矫揉造作的人,现在又确定了恋爱关系,还矜持个毛啊。 一个翻身就把克劳斯压在身下,摸着他结实的胸肌,嘿嘿笑着,“我让你做了这么多次,现在也该换我来一回了吧。” 千万别为这种事情吃惊,是个男人都想做上位者,何况是从直男弯过来的戴纳先生。自从被压倒,他做梦都想着要压回来,只是两人各方面对比悬殊太大,所以屡战屡败。 克劳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仍然不死心的某人,“只怕你没有那个能力。” 竟然被小看了! 戴纳不服气的在他身上到处点火,忿忿道,“试过才知道,我的可不比你差!” 克劳斯四肢舒展的躺在床上,一直都很强势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很驯服,半垂的睫毛掩盖住醉人的深蓝,完美的肌肉和修长的双腿都展现着一种深沉的野性美。他存心戏弄炸毛的波斯猫,不介意牺牲一些色相,让他沾点便宜。 稍稍抬起右腿,后面若隐若现,柔和的眉眼和紧抿的唇角都在刺激着戴纳的神经。他凑到克劳斯面前,亲了他下巴一口,“亲爱的,你今天真性感。”说着,一只手还在他大腿外侧摩挲。 克劳斯轻笑,“谢谢。” 唔!急色的某只上钩了! 第43章 戴纳咬着他的嘴唇,脑子却想着该怎样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等下他反悔,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拿他没办法。 瞄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心里有了主意。伸手把最近的衬衫拾起来,“你不是一直想换着花样做么?试试这个吧,效果也不错。” 克劳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企图,也不点破,点点头,“好。” 这下让戴纳心里乐开了花,把他的两只手放在头顶然后用衬衫绑住,但为了不留下什么痕迹,所以并没有绑得太紧。 低头亲亲他的眼睛,“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克劳斯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戴纳好像对他的眼睛特别执着,亲了又亲,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吻那浓密的睫毛,克劳斯怕痒的躲开。很快,周围被亲的湿漉漉,眼皮上还有两排浅浅的牙印。 这要是被他妻子看见,会有什么反应呢?戴纳坏笑。 克劳斯的皮肤不像戴纳那样光滑细腻,虽然出身贵族。养尊处优,但在军队长期的摸爬滚打使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 他的锁骨并不十分突出,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和结实的肌肉配在一起,效果就出来了,戴纳抚摸着他的手臂和胸膛,很是嫉妒,“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改天我也要试试。” 克劳斯一脸的认真,“其实你现在的身材已经很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刻意去锻炼。”说着,还在他平坦是小腹上摸了一把,“瞧这完美的腹肌,多迷人!” 一碗迷魂汤灌下,戴纳先生有些飘飘然,全然没有注意到人家是八块腹肌,而他的只有一块…… 所以说,有时候要解决二货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胸前的红豆已经硬了,戴纳用两根手指夹住,使劲的揉捏,他记得克劳斯就是这么做的。小豆豆的手感其实并不怎么样,硬梆梆的一点也不柔软,跟女人的比起来差远了。但他知道,男人的乳,头也是很敏感的。 克劳斯有些情动,乳,头上传来的酥麻感觉让他情不自禁按住戴纳的手。 戴纳嘿嘿笑着,男人的动作让他很有成就感。他就是要证明自己在上面也能让两人都爽快。俯下身趴在他的小腹上,亲吻着看起来非常可口的腹肌。克劳斯已经站立起来的小弟正好戳在他的胸膛上。 难道就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吗?得意洋洋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克劳斯按住他爪子的手刚才已经被自己绑住了…… 少校先生冷笑,系这种随便都能打开的活结是在小看他吗? 这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戴纳在心里碎碎念,放开红肿的乳,头,转手握住那胀大的小弟,缓慢的套,弄着。 命根子被细长的手指握住,又胀大了一圈,克劳斯被他磨蹭的动作搞的不耐烦,抬抬腰,“快点,再使点劲。” 男人不像女人,需要温柔和怜惜。他们要的是来自最直观的刺激享受,不用担心动作粗鲁会伤害什么的。太婆婆妈妈可能还会惹来反感。 虽然戴纳加重了劲道,但克劳斯还是觉得不够,拍了拍他屁股,粗声说,“坐上来。” 戴纳不明所以,在他小腹上坐好。 “往后一点……对,夹住它。” 他掰开戴纳的臀瓣,把滚热的肉柱塞在股缝中间,柱头时不时的触碰到后面。“夹紧!” 后知后觉的某只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扭着身子就想离开,“不要!说好是我来的。” 克劳斯坐起来,搂住他的腰,“没说不让你做,但得先让我痛快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行。”说着,双手捏着浑圆的臀肉用力的往中间挤,舒服的眯起眼,“动一动。” 再次被说服的戴纳扶着他肩膀,前后摆动起腰,做着性。交时的动作,被不时的戳到,反射性的收缩,甬道里也有了一股瘙痒的感觉。 摇摆的动作越来越快,克劳斯把手放开,在他背上来回抚摸,嘴唇贴在面前晃动的锁骨上,吸吮出一个个显眼的红印子。 戴纳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唇齿交缠,身体里泛滥的情,欲像是火烧一样,总觉得要用什么来灭灭火。柱头前端溢出的白液和甬道里流出的肠液把股缝弄得黏糊糊,摩擦起来更是顺利,肉柱越来越大,放在股缝里有点不能满足它的需求。 两个人的喘息都变得粗重,戴纳的小弟随着他动作颤巍巍的摇晃着,克劳斯倒是干脆,手上用劲也巧妙,不到一会,戴纳就抽搐着泄了出来。 男人高潮之后都会犯懒,戴纳靠在他身上不想动弹,克劳斯咬着他耳朵,“不会想把我晾在这儿吧?”说着,挺腰动了一下,“很难受的。” 戴纳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一直都不出来,我那里都感觉到疼了。” “那怎么办?”大灰狼的尾巴摇啊摇,“要不换个方法?” 笨猫警惕的眯眼,“不准进去!” 大灰狼坏笑,“还有一种方法不用进去,也能为我疏解的。” 笨猫呆脸,“什么?” “用嘴。” “……” 大灰狼看起来很“勉强”,“只要你用嘴让我出来,我就让你做一次,不太公平呢。我看还是进去比较靠谱,你想上我的话就再等机会吧。唉,好不容易有那个心情啊……” 笨猫很纠结,笨猫很挣扎,笨猫很动心,“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不经意一句话让克劳斯很受用,他的戴纳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才迷人。“没关系,只要随便来两下就行,我不嫌弃的。” “……”戴纳很不想承认这句话又把他给刺激了,为啥总是会被这个男人看扁呢?哎呀,很郁闷很郁闷并且很费解啊。 为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戴纳衡量了一下利弊,最后毅然决然答应了他的要求。不就是用嘴做一回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瞧这勇气!多棒! 克劳斯“勉为其难”的靠在床头,“开始吧。” 戴纳脸色红红的趴在他腿上,凑近那兴致昂扬的大家伙,咽了咽口水,伸手握住。偷偷瞄了眼克劳斯,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面上更加不好意思。 烫手的肉柱散发男人特有的味道,戴纳眼一闭,张口含住顶端,只是这家伙尺寸有点大,口腔容量又有点小,只含到一半就被塞满满的。 虽然自己没给人做过,但以前在看爱情动作片时候也研究过,大致的步骤还是有印象。暴露在外面的一半用手揉捏,嘴巴吸吮着顶端,舌头戳在中间的小孔处,实践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温暖的口腔和不怎么灵活的舌头让克劳斯差点失控,好在他把忍字诀默读一百遍,愣是坚持住了。戴纳的嘴巴不是大,吃力吞吐的景象别提多淫,靡了。虽然牙齿时不时的磕碰到表皮让他又爱又恨,但心里却是很知足。 这可是戴纳的第一次呢,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都是被他要了。 这种想法大大取悦了强势霸道的男人,结果就是戴纳嘴里的东西又涨了一圈。 擦!戴纳把肉柱吐出来,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嘟囔,“怎么越来越大了?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说着,瞪了一眼偷乐的男人,“快点啊,我的嘴角磨得都疼了。” “知道了。” 嘴上答应的很好,但一定会这样做吗?克劳斯看他重新含住,卖力继续吞吐舔,吻。手指悄悄并且邪恶的伸到他身后,在紧闭的周围画圈。 好在戴纳的注意力都被嘴里的家伙给勾住,没察觉到身后的不适。舌头在柱体的表面吸允,手里捏着下面的两个球球,衣服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戴纳渐渐掌握了技术要领,把克劳斯爽得直抽气,用手按住他的头,让他吞进的更深点。 大家伙进入了一个从未到达过的深度,颤抖着想要释放出来,戴纳的嗓子眼被顶的难受,抓准时机绞紧喉咙,克劳斯终于再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咳咳!”因为来的毫无预兆,克劳斯根本来不及从他嘴里抽出来,所以最后只能射在他的嘴里。大量的精,液把戴纳呛得脸通红,咳嗽着把腥檀味的东西都吐在地板上。 他还没强大到连这种东西都能咽得下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就被男人堵住了嘴,灵活的舌头撬开牙关,蛮横的冲进来。 “唔!”戴纳为自己的牙齿呼痛,这哪儿是接吻啊?都快成打仗了。克劳斯单手托住他后脑,翻身压住,不给任何逃避的机会。 另一只手在他股缝里摩挲,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已经被流出的淫,液充分润滑,微微开合,手指进入的还算顺利,里面温软异常。 戴纳一把推开他,脸色酡红的骂道,“说好了换我在上面!你说话不算数!” 克劳斯熟门熟路的找到凸起点,用指甲轻轻刮弄,叫嚣的某人立马就软了,趴在他怀里哼唧。慢慢的加到三根手指,没有用润滑剂,戴纳也没有任何不适,就是感觉后面酸胀,甬道里空虚难受。 淫,液顺着手指流出来,沾湿了克劳斯的手掌,他看开拓的差不多,就抽出手指,换上自己重新精神起来的小弟,在处摩擦了一会,然后直插到底。 柱头准备无误的顶在上,“啊!”戴纳惊叫一声,身前的小弟也因为这突然的顶撞站立起来。直到这时候戴纳才发觉自己是被骗了。 想身体里的东西拔,出来,但食髓知味的身体早就不受大脑控制,自觉的翘起屁股让男人进入的更深些。这这这,这种反射性动作让戴纳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你,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恨死你了!”男人布满情,欲的俊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气得戴纳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半天都不松口。瞪着眼睛,“呜呜呜呜呜呜!” 呃,翻译过来就是,咬死你个丫的! 克劳斯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就这点力道,就当是增加情趣,有助于性生活和谐,这样想着,腰部动作的更快了。 再到后来不是戴纳不想松口,而是怕一开口就是恼人的呻吟,那还不如让这个混蛋一起难过呢! 墙上钟表的指针,妖娆得从这头走到那头,床上的两人还在激烈的进行着…… 第44章 戴纳无力的仰躺在乱糟糟的被子里,他现在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两腿大张着被克劳斯架起抱在臂弯,承受着猛烈快速的撞击。 盯着男人肩膀上深深的牙印,某人恶毒的诅咒他回家就被老婆发现! 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心里哀嚎,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啊啊啊! 这边春意盎然,那边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泰勒拽着被撕开的衣服窝在床上死活不让赫尔道夫靠近,只要他近身,就用脚踹他,绝不含糊。 赫尔道夫伯爵为此深感头痛,琢磨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真这么做,泰勒一定会把他轰出去。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赫尔道夫坐在床边无奈的搓搓脸,今天晚上他是打定主意不回家,一定要把难缠的情人给拿下。“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为当初莽撞的错误道歉过,你怎么还是拒绝我呢?” 身上的伤口可以用药物治疗,但着心上的伤要用什么来治?泰勒的睫毛颤了颤,“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错误的,当年我为此失去的妻子和儿子,现在又因为这个差点死在集中营,我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你也不需要在为我执着。” “不可能!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再说,我也没打算到放手。就算卡特琳娜知道了,她也拿我没办法。” “你又何必这样?” 赫尔道夫抽出香烟,但想到泰勒不喜欢烟味,就把烟卷拿在手里把玩,“这是我的选择,你没有权利阻止它。既然已经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就不要再想那里的事,想多了反而成为自己的枷锁,不值得、” 他想说的是匈牙利管头那件事,泰勒脸皮薄,不能直接说出来,其实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只要想想就觉得胸口憋闷,自己的人被个臭虫糟蹋,真窝囊! 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谴责,如果把他看得紧一些,照顾的周全些,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总而言之,所有的错都是他一手酿成的。 泰勒吃惊的看他,“你都知道了?” “那只小野猫藏不住心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还以为这种事不会再有人知道,没想到戴纳竟然告诉了他……“这在集中营很普遍,管头们经常换床伴,隔三差五的就要在牢房里巡视,看有没有符合他们胃口的猎物。” 泰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静的有些飘忽,“像我这种年纪大又没什么姿色的老男人,竟然也会被人看上,真是上帝可怜我,不让我死在那种连老鼠窝都不上的地方。” 赫尔道夫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你想说什么?” 泰勒无视他锐利的眼神,低头看着怀里的被子,声音平稳不起一丝波澜,“我和那个管头之间是自愿的,他承诺会给我更多的食物,在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所以是戴纳误会了,” “闭嘴!” 泰勒噤声。 赫尔道夫站起来,在床边烦躁的走来走去,“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一定是的。” “……不,这是事实。” “我让你闭嘴!”赫尔道夫大声吼道,把泰勒从床上抓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使他面对自己,“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怒不可遏的甩手走人吗?做梦!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我会相信?泰勒,别想着要逃离我身边,无论变成什么样,那都还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半步!” 说完,就把泰勒推回床上,“我很爱你,所以绝不能容忍你欺骗我,尤其是这种谎言,只会让我更想牢牢地抓住你。” 泰勒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他的沉默让赫尔道夫心里的那把火烧的更旺,“亲爱的,认命吧,在你身上早就烙下了我的印记,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印记。” “用一颗毒药了结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泰勒趴在床上被他压着,“集中营里的人无缘无故死去,你难道就不怕上面的人来查吗?” “你太小看瓦尔纳了,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赫尔道夫抽掉领带,伸手摸上他胸口的伤痕“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犒劳我这个有功之臣。” 顺着腰线摸到下面,隔着裤子揉搓他没精神的小弟,泰勒僵着身体任由他动作,可呼吸却热了起来。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了,对彼此的敏感点比自己还熟悉。在暗无天日的集中营里濒临绝望时,这个男人就是他所有的支撑。 孽缘,想要忘记时,却把他记得清清楚楚。想要在一起时,才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如果你不回家,她肯定又会到处找你。”破烂的上衣被扔到地上,脏兮兮的裤子也拖到了脚踝,泰勒仍然不死心的想阻止他,不过,在他越来越急色的动作上来看,效果不明显。 在他全身赤裸之后,那些新伤旧伤就都暴露出来,从手臂和肩膀,从屁股到小腿,没有一处不挨打,就连大腿内侧还有几条明显的红痕。这已经不单单是体罚,而是用体罚当借口来满足自己不为人知的扭曲的快感。 赫尔道夫久战情场,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弥补受伤的男人。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比她重要。” 泰勒瞪他。 “放心,我已经和她说过今天要会见一位重要的朋友,晚上不回家,赫尔道夫拿他完全没有办法,”所以今天晚上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到天亮,宝贝,求求你别再拒绝我好么?“ 泰勒黑色的眼睛遮盖住睫毛下,”天亮之后呢?你不是还得回去?“ “不。” “?” “当然不是!天亮之后我去警察局继续工作!”赫尔道夫一脸正经,“明天……哦,不对,应该是今天,施伦堡就要回来,戴纳和男孩们的事也该处理了。” 说着,一只手描绘着他大腿上伤口的边缘,一只手揉捏他的乳,头,嘴巴在他颈窝里流连,泰勒被他娴熟的手法弄得很快就进入感觉,大腿和小腹微微颤抖着。 忽然,赫尔道夫抬起头,认真的说,“宝贝,我有个建议,当然这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个单纯的建议而已。” 泰勒半眯着眼,“什么?” “在我们做,爱之前,你应该先先去洗个澡。” “……”泰勒咬牙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浴室里,赫尔道夫说什么也要跟着进来,拿着毛巾和香皂像模像样的给他擦背。看着面前严重削瘦的身体,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虽然泰勒以前并不胖,但也不像现在这么瘦,就跟贫民窟吃不饱饭的贫民一样,身上都是骨头外面抱着一层皮,肌肉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瘦弱的身体把他高涨的欲,火浇灭了一半,动作仔细的帮他避开伤口,以免感染。只是这擦着擦着啊,这下面的小弟弟又在开始叫嚣。 泰勒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澡,整个人的筋骨放佛都被舒展开,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着温柔的水流,用毛巾搓干净身上的污渍,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肥皂用起来涩涩的,但目测周围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润滑的东西,赫尔道夫撇嘴,只能凑合着用了。手上沾满肥皂沫,趁着泰勒弯腰洗脚的时候,将手指刺入紧致的。 “啊!”泰勒惊叫,还没直起身就被他压在墙上,“混蛋,你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赫尔道夫依旧无赖。 里非常干燥,壁肉也很排斥这突如其来的外来物,绞紧内壁阻止它深入。 “亲爱的,放轻松。”两人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滑溜溜的很腻手,泰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擦!这种事是硕放就能放松的么?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放松身体,让他开拓的更顺利些。 手指加到三根,甬道里也被肠液润滑的很松软,发出“噗哧噗哧”的水声,搞的泰勒老脸一红,竟然有些害羞~ 肠壁上的小凸起很容易被找到,这也是泰勒身子敏感的一大原因,坏心眼的局长大人用指甲刮了刮,效果立竿见影。 泰勒身前一直无精打采的小家伙颤巍巍的抬起头,嘴里的呻吟声也高了三个音节,身体上迅速布满了一层粉红。 “宝贝,你真是性感极了。”赫尔道夫抽。出手指,把自己已经火热的东西抵在,在那褶皱周围磨蹭着。 泰勒双手抵着墙壁,仰起头难耐的喘息着。 反射性的紧了紧,从里面流出一些淫,液。顺着大腿流下去,的颜色经过一番开拓也变得嫣红,所以这个景象绝对是个视觉上的刺激。 泰勒回头看他,眼睛里雾蒙蒙一片,“快点。” 可局长大人不是一般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把柱头探进去一点,然后退出来,如此反复,把泰勒激得主动翘起屁股去摩擦他的肉柱,催促,“快进来……” 第45章 赫尔道夫捏住他的臀肉,这是唯一一处没有消瘦的地方,手感还是那么好。使劲往外掰开,露出里面嫩红色的,早就淫液横流。 将柱头缓缓的插,进去,但就在快到碰到凸点的时候,停住了,然后再慢慢退到,带出紧裹住柱体不放的媚肉,用指甲挠了挠。就感觉甬道猛地绞紧,泰勒背上的肌肉也在微微发颤。 从他的后颈亲吻到肩膀,赫尔道夫不再磨蹭,一插到底,柱头狠狠的撞击在上,来回碾磨,身后快速的顶弄和来自身体深处的快感让泰勒只能咬着手臂,把到嘴边的呻吟堵住。 “这里被别他男人进来过……”一句轻叹似的话飘进泰勒的耳朵里,身体倏然僵硬,后面也跟着紧缩,赫尔道夫舒服的喘了口气,“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把他的痕迹全都消除掉,这样你依旧只属于我。” 并不动听的话让泰勒心里暖暖的,这些年虽然嘴上一直说要离开,但依然在自己的小破屋里守着他,即使不能在一起,偶尔见一面也是好的,哪怕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吵架。 肉球拍打在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在小小的浴室里回荡,小小的凸点成了柱体的玩具,总是抓着它不放,泰勒的小兄弟在没有任何抚慰下,自己释放了出来。 浑浊的白液喷洒在墙壁上,马上就被水流冲刷干净。 赫尔道夫被紧缩的内壁夹得一头欲,火,使劲闯开关卡,继续猛击。泰勒被他莽撞的动作弄得两腿酸软,如不是被他在后面搂着腰,估计早就跌倒了。 “啊~啊~你慢点~我不行了~啊~”泰勒趴在墙壁上低声求饶,只是一开口呻吟就溜了出来,反而要身后的男人情,欲更加高涨。 “呼~我们换个姿势~”赫尔道夫从里抽出来,拍拍他的屁股,再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把腿抬起来。” 泰勒靠在他身上,抬起右腿放在他腰侧,赫尔道夫用手指插入里抽动了几下,然后换上自己的小兄弟,缓缓推了进去。 “啊!”泰勒站立的腿一软,连忙勾住他脖子。 赫尔道夫将他抱了起来,因为体位的关系,柱体进入的更深,泰勒失去支撑点,只能紧靠墙壁,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防止自己会掉下去。 这个姿势对于受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但对于攻方来说,虽然要费点力气,却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只要赫尔道夫轻轻动一动,里面的柱体就会随着动作在凸点上摩擦,弄得泰勒连连惊叫出声。 由下往上的顶弄让两个人很快沉浸在欲海中。泰勒圈着他肩膀,情动的在他耳朵,脖颈处使劲啃咬,好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年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在他耳垂下面吸吮出一枚红彤彤的吻痕。别提多显眼了。 赫尔道夫冲击着,“你是想让我明天被朋友们取笑么?” “嗯~嗯~怎么~害怕了?还是~还是怕你妻子~闹……啊!”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坏心眼的狠狠顶撞了敏感点,仰头呻吟。 两个人唇齿交缠,泰勒更是主动的张开嘴伸出小舌,让他吸吮。上身紧贴在他胸前,用乳,头磨蹭着他胸膛,还用脚趾在他后腰上轻轻轻轻画着圈。 匈牙利管头管头的眼光没有错,泰勒在床上绝对是个放浪的情人,不然怎么能牢牢抓住局长大人的那颗红心呢?当然这得看对方是谁了,起码他就没这个福气。 “哦亲爱的,我怕我真的会死在你身体里。”泰勒的后一会收紧一会松软,局长大人真心坚持不了多久了。 又使劲这冲刺了几十下,顶得大叔连连呻吟尖叫,脚趾蜷缩,手指在他背上抓出五道鲜红的印子,再次挺立的小弟戳在他小腹上。 “我,我要被,你弄死了……啊啊啊……”大叔被顶的通体舒爽,不拘小节的本性显露无遗。猛绞紧甬道,逼着局长大人大吼一声,射在了里面。 运动完毕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任凭蓬头的水流打在身上,白液顺着结合的地方流了出来,泰勒放开缠在他身上的手脚,慢慢的站在地上,赫尔道夫从里面退出,顿时,大量的精,液沾满泰勒的大腿。 “嗯……”下身的空虚让泰勒有点难受,将身体再次贴近,身前还没得到解脱的小弟和局长刚刚爽完的小弟来了个亲密接触。伸手抓住两人的小弟,灵活的套,弄起来,不一会局长的又开始精神奕奕。 “年纪一把的人了,竟然还这么精神。”泰勒蹲下,被操,弄得有些红肿的微微张开,里面的白液也顺势滴在了地板上,随着水流被冲进下水道。将手里重新肿胀的柱体含在嘴里,用舌头细细舔,吻。手指熟练揉搓着下面的肉球, 赫尔道夫最喜欢他这么做,晃动着腰在他嘴里抽动,泰勒配合着他的频率,放松自己的喉咙,让他进入的更深。 这一次来的比较快,浓稠的白液射在喉咙深处,泰勒也只是咳了几下,然后面不改色的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由此可见,经验真的是很重要啊。 两人关在浴室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澡洗完,泰勒是被局长大人抱出来的,因为运动的有些激烈,两腿发颤走不了路捏。 泰勒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干的好事,心里舒坦的不得了,“我很期待赫尔道夫夫人在看见这个吻痕时候的表情。” 局长无奈的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想都让人感到非常愉快。”将两只脚伸到他的胸口,大脚趾摆弄着乳,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你来说,外面有一两个情人很正常。” 赫尔道夫抚摸着他的小腿,然后顺着大腿内侧摸进了红肿的,“你这一个我还缠不过来,哪敢再找其他的,不是自找苦吃么?亲爱的,你里面又湿了。” 泰勒分开腿,笑道,“那你就再来一次啊。” “不行,你已经很累了。”局长大人一脸严肃。不过,在看到他自己用手指刺进,缓缓抽插的时候,神色立马不坚定了。 两腿大大张开,细长的手指在红肿里进进出出,一只还在自己的胸前揉搓,泰勒在男人面前明目张胆的自慰,殷虹的嘴唇吐出细碎的呻吟,眼神里仿佛有无数小勾子在勾引男人快点行动。 大叔放荡起来,十个戴纳都不够看得的。 局长大人有点吃不消,知道他在床上一向很豪放,和平时的性格截然相反,所以很庆幸自己艳福不浅。只是今天他才集中营出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刚刚在浴室里爽快了两回就已经有点支持不住,如果再来一次…… 可是他现在做到这个样子,要是还能忍得住,局长大人就得吃壮阳药了。 周围都被流出的淫,液沾湿,泰勒将手指抽出来,却不是就此打住,而是握住自己的小弟套弄,两腿分得更大,把微张的对着正猛咽口水的男人。“你真的不想要么?” “我……” “我想要。”泰勒大叔翻身来到局长先生的身边,把他刚穿上的短裤拉下来,“都站起来了,还嘴硬?” 局长大人伸手握住他的柱体,手劲有点重,但泰勒却靠在他肩头舒服的眯起眼,“快点……” 只是,前面虽然得到抚慰,可后面还空虚的很,身体深处的渴望让泰勒打开他的手,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扶着挺立的柱体顺利塞进嫩红里。 赫尔道夫扶住他的腰,“小心点,别受伤。” 泰勒搂着他脖子,抬腰上下抽动。让柱头在凸点上摩擦,享受着销魂蚀骨的快感,“嗯……这些……只有我……才,才能给你……啊……是不是?”局长大人还没回答,嘴唇就被堵上,“请说'是',谢谢。” 赫尔道夫咬着嘴边丰润的唇瓣,“是的,先生。” “哼哼。”泰勒腰上动作加快,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肉体的撞击声和粗重的喘息。 这个体位让泰勒掌握了主动权,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搞得局长大人一脸的欲求不满。他一直都知道泰勒在意什么,总是想把卡特琳娜比下去,可是这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只要能再次接受自己,管他怎么折腾呢。 局长大人的宠爱已经没有下限了,讨得心上人欢心才是最重要的。他高兴了,自己才有性福可言。 就着结合的姿势,将泰勒放倒在床上,拉开他修长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开足马力,再来一回! 某房间。 戴纳嗯嗯啊啊的叫着,克劳斯在他身上一直努力耕耘,突然! “喂!”抬手推了推正在兴头的男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克劳斯使劲往深处顶弄了一下,换来他一声尖叫,粗声回答,“没!专心点!” “啊……你慢点,老子都要被你装散了……” “让我亲亲嘴。” 撅嘴,啾~ 第二天早上。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为劳累过度的情人做全身按摩,刚要摸到屁股,就被敲门声打断。“请进、” 克劳斯抱着一个不明物体走了进来,微笑的打招呼,“早上好,局长先生。” “早上好,年轻人。你的起色看起来真不错。昨晚睡得好吗?” “非常好,您呢?” “我也很好,哈哈哈、” 以上是两只没品无下限攻君的对话。 正当他俩打算交流一下经验时,克劳斯怀里的大团子忽然动了动。一个闷闷的听起来很虚弱的声音传出来,“你先把我放到床上去行么?我的腰要断了……” “哦哦,好的。”在局长先生惊讶的眼神中,克劳斯把大团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泰勒的身边,然后把外面包着的被子掀开,露出了戴纳先生纵欲过度的憔悴脸。 泰勒惊呼,“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戴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被坏人折腾了一晚上,屁股疼死了。” 泰勒瞪着眼在他和克劳斯之间看来看去,最后看向一脸奸笑的局长先生。 赫尔道夫继续给他按摩,顺便捏了一把那丰满的臀瓣,“如你所想,亲爱的,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昨天晚上一定也是在做和我们一样的事情。” 第46章 泰勒震惊了。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戴纳和施陶芬贝格先生……在一起了? 赫尔道夫手上使劲,泰勒立即被疼得回神,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多久了?” 戴纳哼唧。“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克劳斯眯眼看他。某人无视。 泰勒张张嘴,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就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可心里总觉得不是很舒服。戴纳在走自己的老路,这条并不好走。 戴纳的衣服昨晚被扔在地上,脏兮兮的不能再穿,克劳斯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两只白嫩的脚丫,其余的都被隐藏的很好。可就是这不起眼的脚踝上,竟然还有两处可以的红色斑点。 赫尔道夫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看起来怎么像呢? 克劳斯好像也发现这个事情,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他的脚,“时间还早,我已经订了早餐,先生们一起用餐吧。” 赫尔道夫和泰勒没有意见,戴纳窝在被子里气若游丝,“我也要吃……” 服务生将早餐送来之后,大家边吃边讨论泰勒和戴纳的去向问题。 泰勒的家不能再回去,泰勒现在已经“死”了,回去被人看见反而会带来麻烦,最好找一个安全又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赫尔道夫打算让他去自己家里,但立马就被泰勒否决,他可不想整天面对“情敌”,那实在是太滑稽了。 克劳苏想了想,“我想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 “哪里?” “我家。” “啊?!”戴纳噎住了。 “我家虽然住在城区,但在郊外购置了一处小型庄园,那里养着马和猎犬,很需要人打理。”克劳斯拍拍他的背,继续说,“尼娜现在怀了身孕,家里的事只有亨利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想让泰勒先生和戴纳去别墅帮忙,一来可以有份工作,二来那里人比较少,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泰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赫尔道夫有些不情愿,而戴纳直接了当的给了两个字。没门! 开什么玩笑,要他去克劳斯家里去做佣人?还要面对他和他老婆亲亲我我的场面,这不是没事找虐么!“反生我是不会去的,碰到你老婆这么办?难道要我告诉她咱们俩是情人关系?” “尼娜去的次数不是很多的,一个月也就是两三天,她很喜欢那两只猎犬。再说你现在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这是最好的选择。” 戴纳还是不同意。 赫尔道夫还在努力说服泰勒去他家,被无情的驳回。 最后还是克劳斯一锤定音,等事情处理干净之后就来接他们过去。今天晚上还要和尼娜说一下,虽然只是告知,但还是很有必要的。 施伦堡在在奥地利的行程延迟了三天,今天返回柏林,回来之后不是休假,而是令他头痛的事。 施瓦茨已经被党卫队扣押,关在监狱里,面对这个昔日还算是比较得力的助手是时,施伦堡真想踹他两脚。 “究竟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我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施瓦茨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是我一时糊涂,犯下了错误,让长官为难。” “我不为难,相反这件事很好办理。”施伦堡站在牢房门口,脸色阴沉,“我身边是不能留没用的废物的,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整进了监狱,还能有什么大作为?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反省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长官,您要救救我啊!”施瓦茨知道他是想抛弃自己,着急的喊道。 “你没有让我浪费时间的价值。”施伦堡头也不回的冲着牢房挥挥手,潇洒的走了出去。 在一年之后的波兰闪击战中,施瓦茨被送上战场,从此再无音讯。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雷斯来到被烧毁的仓库外,一股焦糊的恶臭味让他忍不住掩住口鼻。指着地上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死在这儿?” 瓦尔纳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看了看,“一个是匈牙利管头,一个是犹太治安犯。不过我听说他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干净,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这里干……一些事。” “妈的!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倒胃口的东西。”雷斯嫌恶的背过脸过,使劲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回头说道,“真是活该!抓紧处理掉,千万别被上面的人知道,影响仕途啊。” “是的,长官。”瓦尔纳找了两个士兵,让他们把尸体运走,“可是,他们的死因还要不要调查?” “还调查什么?两人犯人而已,又是干那种事,传出去我的位置都会不保,别张扬出去,尸体一埋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是,长官。” 雷斯指挥官离开之后,瓦尔纳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士兵将黑乎乎的尸体扔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浇上汽油,一根火柴解决问题。 回到办公室,给警察局局长办公室挂了个电话,“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赫尔道夫放下话筒,看了看清透天空,心里琢磨着回家要怎么应付妻子。 俗话说的好哇【请无视俗话君】,所谓乐极生悲,应该就是在说施陶芬贝格少校和赫尔道夫局长现在的面临窘境。 晚上回到家中,两个孩子已经睡下,尼娜则是坐在卧室的床上看书,见他回来抬头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克劳斯换下军装,拿着睡衣走进洗浴间,“先别睡,等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尼娜不解的放下手里的书,等他出来。 克劳斯在换睡衣的时候,看见肩膀上红红的牙印,无奈摇摇头,只希望今晚尼娜不会想要,否则就完蛋了。 掀开被子坐在她身边,“你现在不方便,这边的佣人都要照顾你,庄园那边亨利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我昨天找了两个人,让他们去庄园帮忙看管马匹和猎犬,明天就上班。” 尼娜对此没什么意见,多养活两人不是问题,“他们要住在庄园里幺?” “是的,我们要提供食宿,薪酬可以少给点。” “可以啊,亨利现在两边忙的团团转,这样正好可以分担他的工作。” 克劳斯见事情搞定,背对着她躺下,伸手想熄灯睡觉,但尼娜显然没这个打算,虽然怀着身孕,但需求还是有的。她抓住丈夫还没够到灯绳的手,用隆起的小腹在他背上摩挲。 克劳斯心里一沉,面上无奈的劝道,“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老实点吧。”说着,拿开她的手继续去关灯。 “现在马上就要三个月,哈德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的。”尼娜再次捉住那只手,并且还把它放到自己有些走形的腰上,“你每天都很晚回家,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难道你就不想要么?” 不想…… 克劳斯压着她躺好,“孩子最重要,别任性。” 尼娜不高兴的搂住他脖子,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娇弱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在他敞开的领口处一扫,忽然,在脖子旁边看见了可疑的东西。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处印记看,克劳斯顺着他的低头目光看过去…… 擦!领口的纽扣什么时候开了! “这是什么?”尼娜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但仍忍不住问了出来。伸手将他睡衣的纽扣全都解开之后,才知道自己还不如不看。 肩膀上的牙印和胸膛前的抓痕是那么明显,尤其是那两枚牙印,可见当时他们做的是多么激烈、克劳斯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尼娜……” “怪不得这些日子你都不回家,即使回到家也都是在深夜,原来是因为这个。”尼娜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克劳斯重新系好扣子,把身上痕迹遮盖住,翻身坐起靠在床头,低声说,“对不起尼娜,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你依然是我最尊敬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尼娜用被子捂住脸,闷闷的哭泣声让克劳斯心里很不好受,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这么快,妻子的伤心和痛苦让他措手不及。 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搂在怀里,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别这样尼娜,会对孩子不好的。” 尼娜平复着心情,但被丈夫背叛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她抽噎的问他,“能不能离开她?亲爱的你应该属于这个家庭,而不是她。” 克劳斯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 只是简短了一个字,就让尼娜放了心,因为她确信自己的丈夫不会因为一个野女人而抛妻弃子,和外面女人有纠缠很有可能是因为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做的。既然他答应了放弃,就一定会做到。 克劳斯心里想的是,既然戴纳已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后也就不会出现夜不归宿的事情,还不如答应了妻子的请求,让她安心。 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为了能得到戴纳,他不介意做一回言而无信的小人。 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克劳斯关上灯,在黑暗里,尼娜拉着他的手再次确认,“你会离开她的是么?” 克劳斯握住她的手,“是。” 赫尔道夫局长那边的情况比克劳斯的要轻松得多。 卡特琳娜在看见那颗亮闪闪的草莓之后,冷哼一声,“昨天不是和朋友谈事情了吗?难道是在床上谈的?” 局长大人沉着的看着报纸,“是又怎么样?” “这回又是哪个狐狸精?看得出来,她真是热情似火。”卡特琳娜将精油涂在小腿上,慢慢按摩。 夫妻俩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各做各的事,各说各的话。 “当然,他可比你美好的太多,起码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得到满足。而你,”赫尔道夫将注意力放在了政治版面上,“都去满足别的男人了。” 卡特琳娜换了一条腿,“随你怎么做,只要别把不干净的病带回家里就行。” 赫尔道夫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报纸,“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哦还有,别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否则我会把你一起扔出去。” 说完,放下报纸去洗漱,准备睡觉。 在他离开之后,卡特琳娜愤怒得将手里的精油瓶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在知道泰勒被抓紧集中营之后,赫尔道夫就一直在查是谁告的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卡特琳娜都被蒙在鼓里。 “局长,这就是那份逮捕令,上面有施伦堡处长的签名,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忠心耿耿的副官兼助理,把好不容易搞来的文件放在局长办公桌上,一板一眼的报告着。 “我和泰勒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施陶芬贝格就只有……” 助理看他的目光有了一丝怀疑,连忙澄清,“长官,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 赫尔道夫笑着摆摆手,“我又没有怀疑你,别这么紧张。”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这的确是个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你要用最快的时间,查处这个告密的人。” “是。” “记着,查出来之后先不要惊动他,我得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是!” 助理出去之后,赫尔道夫仔细回忆着最近究竟和什么人有矛盾,并且还得是大矛盾。 戴纳趴在床上直哼哼,克劳斯说今天下午就会带他们去在庄园,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只要把人带去就行。 泰勒坐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谈谈,可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一天了,戴纳叹口气,扶着腰坐起来,“叔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不后悔这个决定,即使两个人最后只能以悲剧收场,我也不在乎。” 只是他说的这个悲剧和泰勒所想到的悲剧是不一样的。 泰勒捏着手指,“你会很痛苦,那种滋味超出你的想象。” 戴纳看着窗户外面的花盆,“当初不是没有拒绝过,我心里曾经也很犹豫,介入别人的婚姻生活是件非常不光彩的事,但经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我根本无法去想在失去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简直太糟糕了,” “在一开始,你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谁会在开始的时候知道以后的事。”戴纳笑,他的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相遇,哪里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在自欺欺人,压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说着,看向泰勒,“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第47章 “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戴纳笑着看他,“我也一样。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即使最后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也绝无怨言。” 泰勒想起自己和那个混蛋十多年的纠缠,心里也是有苦有甜,只是他真心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同样的折磨。 可是,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认为这是折磨呢?他们都被甜蜜的糖果砸昏了脑袋,即使是毒药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掉。 现在是四点三十分,克劳斯还没有来,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戴纳搂着被子重新躺下,他发现只要和男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腰部以下还是酸痛不已,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出身伯爵,上校军衔,时任帝国本土守备军参谋长,在1944年7月21日凌晨被党卫队枪毙。戴纳默念着自己从纪念馆里看来的资料,从现在算起,离克劳斯被处决还有不到六年的时间。 在这六年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事情的结局,让克劳斯活下来? 是的,任何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都想改变历史,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戴纳没有万贯家财,没有高贵的出身,德语凑合着还能听。一个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人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心上人的性命? 他不能也不想一直被克劳斯保护在羽翼之下,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如果两个人想要形影不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参军。 戴纳对这个想法不太满意,他痛恨德国纳粹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看上的男人是纳粹军人,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纳粹思想。 经商的话,虽然不太现实也可以试一试,不是还有勋章君在那担着呢嘛。 泰勒看他一会皱眉一会点头,脸上表情也是呆呆的,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正想喊他回神,就听敲门声,“请进。” 进来的是那名高个子上士,在门口站定,礼貌的说道,“先生们,少校先生因为公务的关系暂时脱不开身,所以派我来将你们送到庄园。” 泰勒点点头,“谢谢,长官。” “不用谢,请问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吗?” “没有……”“有!” 两人看向床上,被行注目礼的某人羞怯的眨眨眼,“我还有点小东西要收拾,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泰勒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穿衣服。” “……” 在他们出去并关上门之后,戴纳一个高窜就从床上蹦起来,他怎么可能没出衣服,之所以支开他们,是因为突然想不起来把勋章君给扔在哪里了。 摸摸衣服口袋,没有。掀开被子,没有。拉开床头柜,也没有。 嘿!戴纳先生暴躁了。 在屋子里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勋章君的身影,最后把目光放在地上的两只臭袜子上,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抱什么希望的把袜子拿起来,豁然看见下面那一抹暗金色…… 擦! 戴纳打死也不会承认是他在早上和克劳斯撕扯衣服时,把勋章君摔在地上,然后又把袜子扔在上面。 希望它没有嗅觉…… 十分抱歉的把人家捡起来,还吹了两口气,以为这样可以把上面沾上的臭味吹散。这种白痴的想法也只有他可以想到。 高个子上士非常有耐心,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依然笔直的站在门口,偶尔也会和泰勒交谈两句。五点整,三人准时来到了庄园。 管家亨利正在庭院里等着,他看起来是个非常和善的中年大叔,“欢迎你们!” 上士任务完成,开车离开了。 亨利带着他俩来到客厅,还特意准备了啤酒,“要不要来一杯?味道很不错的。” “不,谢谢。”戴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欣赏着墙壁上的油画和老照片,“这儿可真漂亮,我还以为没人住的房间会很空旷呢。” 亨利把一杯啤酒递给泰勒,“当然不是,先生经常会到这里来骑马,夫人也会来看看她心爱的猎犬,这里的摆设和家具一点也不比城区住宅里的差。” 施陶芬贝格家族历史悠久,是德国的名门望族,在这栋不算太大的别墅墙壁上挂满了代表家族荣耀的老照片和画像。在这些东西里,戴纳知道了原来克劳斯是兄弟三个,而他最小的孩子, 参观完屋子里的摆设,亨利将他们带到马厩,这里就是他们要工作的地方。一间粉刷过的瓦房旁边就是马厩,四匹体格健美的骏马正悠闲的吃着干草,看见有生人来,神色依旧很淡定。 戴纳围着它们转了一圈,马儿们对他甩了甩尾巴,大大的眼睛翻出个白眼,砸得某人昏头昏脑。竟然被这几匹蠢马给鄙视了。 犬舍就在不远处,几只汪星人看戴纳走过来,隔着笼子正龇牙咧嘴的狂吠。两只纯种的德国猎犬态度不是很友好,而且在它们中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明生物…… 戴纳蹲下,呆脸看着一只格格不入的……吉娃娃。 艾玛,这玩意儿是咋混进来的捏? 别看人家个头小,夹在身高狗大的猎犬中间很不起眼,但这叫声它却是最高的。小胳膊小腿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很精神,短短的小尾巴使劲的甩啊甩。 一人一狗“深情”对视,让一旁的猎犬们很吃醋,“汪汪”两声,试图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不是说猎犬么?这个……戴纳用手比了比吉娃娃先生的个头儿,哎呀,小了点吧。 泰勒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不点,好奇的打量着它,“这是什么狗?真可爱!” “这是吉娃娃犬,是给两位小少爷玩的。”亨利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不过少爷们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相反,更喜欢和这两只大家伙玩。” “吉娃娃太娇气,不合适给男孩子做玩伴,女孩倒是可以,这狗是从哪里买来的?”戴纳也想摸摸它,不过被人家嫌弃的咬了回来。 “是一个墨西哥商人带来的,夫人看着好玩就留下了。”之后,亨利交代了他们的工作,饲养马匹和猎犬,还要担负起打扫和看管庭院的责任,听起来可不轻松。 好在这个庄园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并且还有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做帮手,工作量还说的过去。戴纳踩着草坪,在心里把克劳斯骂了千百遍,然后哀叹自己看错了人上错了床,结果来给人家做菲佣。 太亏了!! 一直等到晚上,克劳斯也没有出现,戴纳把后面那群畜牲喂饱之后,开始喂自己。泰勒主要是负责打扫和整理,事情繁杂,干完活直接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的住处就是那两间瓦房,虽然外观上不太好看,但里面的生活用品是一应俱全,整洁有序,很像某人的风格。 一起干活的老头听力不是太好,跟他讲话直接用吼的,不过人家资历老年纪大,所以单独睡在别墅里,也算是照顾他了 扒拉着晚饭,戴纳没什么胃口,看不到克劳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酸死了。 等到第三天晚上,相见的人才姗姗来迟,并且还是在半夜搞得突然袭击。 “谁!唔……”戴纳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夜里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起码知道是个人,还是个男人。他的手还大胆得伸进了自己睡衣里。 粗糙的抚摸让戴纳惊得毛都竖起来了,还没喊出声,就被人堵住了嘴。 “呜呜呜!”你是谁! 嘴唇分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叫,是我。” 原来是“失踪”多时的少校先生。这些天不是克劳斯不想来,而是尼娜的情绪依然反复,他要在家里陪她。今天是借口要看看新来的佣人干得怎么样,才勉强脱开身。 哪知道戴纳竟然睡得这么早,还不到八点就已经上床休息。 搂着他柔柔韧的身体,克劳斯在他颈窝里磨蹭,从脖子亲到下巴,然后亲吻他的嘴角,戴纳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气息有些不稳,“走开,见面除了上床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委屈,“可是我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我吗?” “不想!”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已经表达出内心的意思了,克劳斯低笑的隔着裤子摸上他微微抬头的小弟,“都顶到我了,还嘴硬。” 戴纳哼哼两声不理他的调笑,一手揭开她的腰带,一只手将衬衫下摆拽出来,然后伸到里面,在他厚实的脊背上抚摸。 克劳斯咬着他嘴唇,“隔壁会不会听到?” “不知道,你动作小点不就行了?” 那样多不尽兴啊,克劳斯不满的嘀咕,目光撇向窗外时,心里有了主意,“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保证不会被听到。” “哪里?” “去了就知道。”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没想到竟然是杂物间…… ****** 完事之后,克劳斯将他抱回住所。 戴纳疲累的靠着被子不想动弹,看着整理衣服的男人,“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是。尼娜八成还在等我。”克劳斯系好袖口上的纽扣,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宝贝,我知道这让你很委屈,但请原谅我的自私。”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脖子上带的十字架项链滑了出来,在戴纳眼前晃来晃去,“这坠子以前怎么没见你带过?样式挺好看的。” 克劳斯将项链摘下,放到他手里,“这是我祖母特意为我打造的,一直都是戴在身上,只是前些天链子断了,所以没带。今天才修补好,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 戴纳摇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如果被你妻子发现项链不见了,肯定又会生气。” “没关系,我可以再去做条一样的。”说着,就把项链戴着戴纳的脖子上。精致小巧的十字架把他的脖子衬得更加优美修长。 克劳斯低头在他锁骨上轻轻亲吻,“它很适合你。” 第48章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儿,戴纳推开他,“快走吧,回去太晚夫人会担心的。” 克劳斯握了握他的手,“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男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只留下身体里的精液和这条十字架项链。细看十字架上好像刻着什么图案,只是太小了,不容易辨认。 戴纳拿出勋章,手指在它多边的棱角上摩挲。这枚金质骑士勋章是克劳斯残疾之后得到的,代表了军人的最高荣誉,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体内残留的东西还没有清理干净,总感觉不太舒服,戴纳只能自己打水草草清理一下,然后倒头扑倒柔软的床铺。 嘤嘤嘤,累死人了啦。 第二天起床之后就开始干活,清理马房,添加草料,还得给那几只汪星人准备早餐,伙食什么的比他还好呢。 当然,人是不能和狗一般见识的。 戴纳在给汪星人们洗白白的时候发现,原来吉娃娃是位女士……那两只猎犬可是先生啊,这要是哪天一时克制不住,发生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就麻烦了。 爱操心的戴纳同志开始密切关注起这两男一女的生活作风问题,经过认真仔细的调查研究,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吉娃娃小姐对猎犬先生的态度好像很轻视的样子。 想想也是,娇气自负的吉娃娃小姐怎么可能对那两只愚笨又粗鲁的家伙感兴趣。 虽然百般讨好,但人家只拿屁股对着他们,这令一根筋的猎犬先生们伤心不已,经常窝在笼子里嚎叫,那小声音儿别提有多哀婉苍凉。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的戴纳把手里的勺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气呼呼的走到狗舍前,指着心碎的猎犬先生怒斥,“都给我闭嘴,再叫就克扣你们的口粮!” 两只立马噤声。 这是赤果果的迁怒!戴纳扭头死不承认。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半个月,克劳斯没有再出现过,只有亨利隔三差五的来看一看,听他说德国已经吞并了苏德台地区。 戴纳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让他担心的是一个月之后的“水晶之夜”。 尼娜的表妹玛莉亚从班贝格专程赶来看望怀孕的姐姐,克劳斯请了一天休假来招待她。玛莉亚是个活泼明艳的姑娘,身材苗条, 眼眸晶亮,一头金色长发配上白皙的皮肤别提多漂亮了,在见到亲爱的表姐之后,把在家乡发生的琐事都讲给她听。 “我妈妈说,想让你回去养胎呢。”玛莉亚啃着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好吃的仓鼠。“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又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竟然想着要我回去!”尼娜好笑的看着她,“姨妈总是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柏林离班贝格可有段距离呢。”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不过她看起来好像还不死心。对了,姐夫今天不用工作吗?” 克劳斯抱着汉斯坐在一旁,“为了迎接尊贵的伯爵小姐,将军破例给了我一天的假期。” “那就替我向将军阁下问好。”玛莉亚调皮的笑道,把手里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扔到垃圾袋里,“突然很想念庄园里的那几匹马,有时间我们去玩吧。” 克劳斯不动声色的看了尼娜一眼,“这两天没时间,等事情忙完了我们再去。你姐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应该好好陪着她。” 玛莉亚无奈的耸耸肩,“好吧。” 庄园里的日子平静得有些无聊,戴纳整天和那群动物们打交道,渐渐的也培养出了感情。虽然那几只马的态度还是挺臭屁,但最近不再翻白眼砸他了。 吉娃娃小姐最黏人的,自从和戴纳混熟之后就不再睡狗舍,而是把自己休息的地点改在他的床铺上,并且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上面蹦过来蹦过去,蹦过去又蹦过来,活泼的过头。 别看猎犬先生长得挺凶,其实它们是最好收买的,只要抽出一点时间陪它们满园子跑,在伙食上加强一下,它们就屁颠颠的跟着你转。 戴纳抱着吉娃娃小姐坐在草坪上晒太阳,暖暖阳光晒得一人一狗哈欠连连,捏捏它的小爪子,“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要不要睡个午觉?” 吉娃娃小姐甩甩尾巴,往他胸口上一趴,算是赞同。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午安,玛丽。” “玛丽”是他给吉娃娃起得名字,女孩子家家的没个像样的名字真是不像话。周围是清新的青草味,小风轻轻的吹过,两只很快就睡了过去。 玛莉亚从汽车里出来,后面跟着亨利,他们敲开大门之后就往别墅走去。 戴纳在客厅里擦拭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银器,看到亨利和 一位漂亮的年轻小姐进来,就和他们打招呼,“你好,亨利先生,好久不见,” “别这样说,我们一个星期前才刚刚见过。”亨利开着玩笑,他对泰勒的印象不错,人也长得好看,“这位是夫人的表妹,玛莉亚小姐,这次是来柏林玩的,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 泰勒向她点点头,“你好,玛莉亚小姐,我是泰勒,刚来的仆人。” 玛莉亚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做作,“很高兴见到你!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有三十岁吗?” 亨利听到后忍不住大笑,“美丽的小姐,他都快四十岁了,你竟然认为他还不到三十?哈哈哈。” 玛莉亚吐吐舌头,“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么。” 泰勒无所谓的笑了笑,“真是我的荣幸。” 随后,玛莉亚坚持不让亨利陪同,自己要去马厩挑选一匹中意的马,打算到后面的山坡上去跑一圈。 走到马厩前面的草坪时,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哦,我的上帝,难道是有人昏倒了?”玛莉亚连忙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在睡觉,根本没有任何不适。胸口还趴着一只同样在呼呼大睡的吉娃娃。 看到他们滑稽的姿势,玛莉亚“噗哧”笑出声来。 首先被惊醒的是玛丽,它睁开圆圆的眼睛好奇都看着眼前的女人,本着同性相斥的天性,不太友善的叫了两声。 戴纳皱皱眉,伸手捂住玛丽的嘴巴,嘟囔,“别吵。”说完,往玛莉亚的方面侧了侧身。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男人精致的五官让玛莉亚不禁瞪大了眼,哎呀,他长得真好看! 脸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红,粉红色嘴唇微微嘟着,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皮肤细腻有光泽,看得玛莉亚小姐都有些嫉妒了。 玛丽看他还不醒,就对着他耳朵大声叫了两嗓子,把正在梦里将克劳斯捆在床上这样那样的戴纳惊得一个激灵。“干吗!我还没睡够呢!”生气的拽住玛丽的耳朵,扭啊扭。 “哈哈哈!”一阵女孩子特有的清脆笑声让戴纳彻底清醒,这才看见面前竟然还有一个人蹲着,而且还是大美女。 这……我是不是在做梦?戴纳打算躺下继续睡。 玛莉亚看他虽然穿着普通的佣人装,但气质和那些干活的绝对不一样,“你是谁?怎么会睡在这里?” 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戴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抱着玛丽站起来,同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得先回答我!”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玛莉亚瞪他。 “我什么我?不说我就走了。”说着,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 戴纳停下扭头看她。“干嘛?” 玛莉亚挺胸抬头的走到他面前,“我是施陶芬贝格伯爵的表妹。现在该你说了。” 表妹?戴纳和玛丽狐疑的打量她,“我只是在庄园里干活的,至于名字您真的不必知道。”虽然你是个美女…… 玛丽也附和的叫了声,然后拿屁股对着她。 玛莉亚也不生气,她目送戴纳离开的背影,眼珠一转,跑回了大屋。 哼哼哼,你以为不说,我就真的没办法知道了? 十分钟之后,这位大小姐就把戴纳的基本信息掌握在手。告别亨利之后,又返回马厩。 “戴纳!” “是。”正在给玛丽挠痒的戴纳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然后愣住了。转头看见一脸贼笑的美丽女子,无奈的望天。 不理她,继续和玛丽玩闹。 “我叫玛莉亚,是施陶芬贝格夫人的表妹,今年19岁。”性格爽朗直接的贵族小姐将自己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戴纳,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自己一直在旁边话痨。“你真的英国人么?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绿色的?如果是蓝色的我以为你是德国人呢,因为你头发是金色的。” 戴纳加好草料,“拜托小姐,谁规定只有德国人的头发是金色的呢?施陶芬贝格伯爵的就不是。” “也对,”玛莉亚挠挠脸颊,“哎呀,这些都不重要啦,我主要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在这里除了姐姐的家人谁都不熟,所以无聊的时候我可以来找你玩。” 我的上帝,能不能把这只话痨小母羊欠揍啊,烦死了! “我要在柏林上学,所以得在姐姐家住上很久呢,这里的马我很喜欢,而你在这里宫工作,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玛莉亚小姐再接再 厉,围着戴纳一个劲的转。 克劳斯刚回到家就听说玛莉亚去了庄园,还好有亨利跟着。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这丫头还没有回来。 “今天下午去的,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尼娜有些不放心,频频想门口张望。 等的就是句话,克劳斯重新穿上外套,“亨利这家伙越来越靠不住了,我去看看。” 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戴纳,心里就像少点什么似的,趁着接玛莉亚回来,正好有机会可以看看他,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刚进庄园大门,就看见亨利在和泰勒聊天,看他满脸的笑容,好像谈得很愉快。他们看到克劳斯站起来打招呼,克劳斯摆摆手,径直去了后山坡的马房。 戴纳的小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在,但他发现那两只猎犬不见踪影,看来是被带出去遛弯了。忽然,一条小狗从山坡上跑下来,在他面前停下,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转身钻进戴纳的房间去寻找食物。 克劳斯顺着小狗跑下来的方向找过去。后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休假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骑马,只是现在天都快黑了,戴纳怎么还不回去? “哇!真厉害!你是怎么训练它们的?”玛莉亚欢乐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克劳斯一愣。 “这些都是小意思,给你看个好玩的。”是戴纳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猎犬先生们并排站好,戴纳站在前面,把手做出手枪的姿势,指向它们,嘴里发出“砰!”的声音。猎犬先生们立即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翻出白眼,伸出舌头,四条腿以外,倒在了地上。 绝对的演技派! “倒了倒了!”玛莉亚兴奋的大叫,“他们真听话!” 戴纳得意的扔出两根火腿肠,猎犬先生们一骨碌爬起来,摇着尾巴吃得欢。这种小把戏放在现代简直就是小把戏,这俩哥们还挺给力,配合得相当好,让他女孩子前赚足了面子。 “我从来没见这么神器的事,戴纳,你简直太厉害!”玛莉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满都是崇拜,这让某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吧,这么美丽的女孩在崇拜自己耶!嘿嘿嘿~ 典型的小人得志…… “这没什么,很容易的。”戴纳飘飘然,“等你下 次来的时候,我给你看更好玩的。” “好啊。”玛莉亚高兴应下,因为有夜色掩饰,戴纳没有看见她红彤彤的脸颊。 两人各自牵住一条猎犬正要往回走,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克劳斯。他高大的身形在夜幕下散发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脸色也看不清楚。 第49章 呃……气压有点低。 但粗线条的玛莉亚小姐并没有发现异状,连蹦带跳的跑向他,指着那两条“实力派演员”,“姐夫你刚才看到了么?它们真棒!” 克劳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本来威风凛凛现在却像小丑的猎犬,看向戴纳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意。 被他这么看着,戴纳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开始心虚起来,就好像是自己在外面和女人约会被抓了现行似的。擦!这是什么心理!戴纳咽了咽口水,老子一没偷二没抢,光明正大的和女孩子交谈,怎么了! 看来被压的时间久了,果然是要出事的! 暗自挺了挺腰板,“好久不见,施陶芬贝格伯爵先生。” 玛莉亚好像嫌事情不够热闹,走到戴纳身边,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像是在炫耀,“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他看起来是不是很帅?” 克劳斯的眼神又冷了一个加号、 戴纳的胳膊,僵了。 最后,半个多月没见的两个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短暂的见面…… 回到家中,克劳斯没有询问玛莉亚今天下午的事,只是在吃完晚餐之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直到休息时才一脸阴沉的走出来。 戴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脖子上的凉意就像克劳斯眼神,让他感觉真的是做了件不可饶恕的事。 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那个女的不是他的表妹么?再说还是她自己贴上来的,自己只是出于礼貌,不能冷落了女士。 这一夜,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失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玛莉亚每天都要来庄园找戴纳,聊聊天,溜溜狗,无聊的时候就躺在草地上打个瞌睡,玛丽在旁边跳来跳去,猛地一看还真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戴纳开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一直说个不停的金发美女,那天下午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就连上厕所都要在外面守着,让历来对美女耳根子软的某人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经过几天的相处,发现玛莉亚的性格非常好,活泼爽朗爱开玩笑,如果硬要找出她的缺点,那就是话太多,经常说得戴纳头昏脑胀,耳朵边就像围了一堆苍蝇。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美女实在有失体统,但他真的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表达。 克劳斯又没了消息,这让戴纳有点失落。如果没有玛莉亚陪他消磨时间,这每天过得得是多么无趣。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开始转冷,玛莉亚却坚持要在山坡上骑马。 来到马房挑了半天,才选中一匹黑色骏马,不过这家伙好像对面前的美女不感兴趣,不耐烦的甩着尾巴,蹄子也不安分的踩踏。 戴纳把它牵到后山坡,拍了拍它的背,嘱咐着一定要听话,别在关键时候耍小性子。玛莉亚兴冲冲的的骑了上去,只是还没坐稳就被不爽的马儿给甩下马背。 幸好戴纳一直在旁边守着,才没有让她和大地亲密接触,心有余悸的玛莉亚冲着马屁股踢了两脚,马儿嘶鸣着跑回马房。 “……”戴纳对这匹傲娇的马非常无语。想要教训它,但人家听不懂,只能对玛莉亚摊手,“你吓到它了。应该温柔点。” “我吓到它了?拜托!”玛莉亚哭笑不得。 戴纳把赌气跑掉的马重新牵回来,自己翻身而上,然后对着玛莉亚伸手,“来吧,它可能是对陌生人比较害羞而已。” “我们要同乘一匹?” “那该怎么办?没事的,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泰勒叔叔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玛莉亚脸蛋有些红,抓住他的手坐在马背上,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戴纳拍拍马脖子,“好了,亲爱的,现在带着我们在山坡上跑一圈,慢慢的就好。” 傲娇马皱眉(?)大大的眼睛里透出鄙视和不耐烦,甩甩脑袋,慢慢的跑了两步。在戴纳安慰玛莉亚说,“看,没什么事的。”之后,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啊啊啊!!!”突然奔跑起来的让两人都大叫出来,戴纳赶紧抓住缰绳,玛莉亚惊慌的抱住他。 “它平时不这样的!”戴纳回头讪笑,然后对着傲娇马恶狠狠“快停下来!” 傲娇吗充耳不闻,继续撒欢满山跑。 “恨死你了,你这没用的爬行动物!” 玛莉亚已经从刚才的害怕中回过神来,看着正和傲娇马较劲的戴纳,不禁暗笑,将搂紧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上。 感到贴上来的身体,尤其是那女人特有的柔软,戴纳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鬼使神差的任由她抱着 傲娇马疯跑几圈之后,自己也感 觉没什么意思,就放慢脚步最后溜溜达达的返回马房,玛莉亚有些失望,还没抱够呢。 戴纳将她扶下来,“你的胆子这么小,还总想着要骑马,我看还是算了吧。”两人默契没有说破,戴纳更是直接说起无关紧要的话。 虽然现在是被男人压了,但他以前可是正经直男,尤其是对这种长腿细腰,波涛汹涌的美女,非常感性趣。如果妹纸早出现一个月,我也就不会在被掰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戴纳敲敲脑袋,赶紧把这荒唐的想法赶出去,只要脑补一下克劳斯知道这种事情后的反应,某人就蔫了。但心里那一抹期望和一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心里想着谁,谁就会立即出现。人家都说这是心有灵犀,但戴纳此时宁愿不要这种坑爹的灵犀。 克劳斯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们牵着马慢悠悠的往回走,戴纳眉飞色舞的不知讲了什么笑话,让玛莉亚笑得眉眼弯弯。今天的玛莉亚一身骑装,看起来飒爽利落,再配上那爽朗的笑声,和俊美的戴纳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少校先生的酸水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都快把自己给淹死了。他的突然出现把有说有笑的两只又给惊了一下。 “克……伯爵先生!”正在心里腹诽某人的戴纳差点闪了舌头。 “嗯。”克劳斯面色上不显,但眼角的阴郁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快。这才几天不见,就敢在我眼皮底下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看来有必要警告一下他是属于谁的! 戴纳突然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打定主意后,克劳斯将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留下的玛莉亚小姐打包送回家,然后谎称自己将外套忘在庄园,要再回去一趟。 戴纳单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翻看着德语书,打算把自己的口语练得流利一点,虽然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呈呆滞状,翻页的动作也是漫不经心。 克劳斯进来时,就看到他这幅样子,眼睛盯着某个角落发呆,可气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 “是不是在想玛莉亚?” 低沉的南音在背后响起,戴纳无知无觉,顺着他的话,“嗯……啊?!”猛地回头,鼻子差点撞在一堵肉墙上。 克劳斯找了把椅子坐下,掏出打火机,把修长的腿伸直,“玛莉亚的确很漂亮,并且还是 个漂亮的女人。” 戴纳瞪大眼睛看他,感觉他的话莫名其妙。 “还是女人比较好吧?想我这样硬梆梆的男人当然没法比。”克劳斯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守在女人身边是不是感到很自豪很满足?” 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可戴纳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在生气的时候总会把打火机拿出来,一下一下的打着火。眼底的冷意隐藏的很好,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察觉。 “不,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刚才并没有想玛莉亚,而是再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这要是承认了,你还得弄死我……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克劳斯对他的话明显不相信。 “我……我在思考怎样才能快速提高德语水平,可以更好的融入这里的生活。对,就是这样。”支支吾吾编出个连他自己说服不了的理由,戴纳为自己骤降的智商囧了一下, 克劳斯听了他的解释,没有说话,眼睛也不再看他,手里的打火机明明灭灭,让戴纳很心虚,“我说的是实话。” 啪!打火机被扔在桌子上。 “……”戴纳眼皮一跳。 “以后不准和女人来往,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克劳斯的声音下是被压抑的怒火,霸道地宣布自己的决定,“你是属于我的,无论身心,都只能想着我一个。” 戴纳被他无理的要求激怒,梗着脖子拒绝,“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和什么人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再说我又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你敢说玛莉亚没有让你动摇吗?” “当然没有!”戴纳压住心底那一丝心虚,嘴硬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表妹,又死缠烂打的跟我怎么会理她?” 克劳斯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动心吗?”蓝色的眼底是隐藏不住的狠厉,紧皱的眉头说明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告诉我,戴纳,你真的没有对玛莉亚有一丁点的动心?” 阴沉的目光让戴纳不能直视,只能半垂眼帘,试图用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慌张,“……没有。” 明显的逃避,明显的心虚,明显的撒谎。 克劳斯的心沉到谷底。他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会在分开半个月之后, 就会去想别的女人, “你撒谎,”这是肯定句,没有任何疑问的成分在里面。 戴纳的睫毛颤了颤,手握成拳,“我没有……” “你在撒谎!”克劳斯将他的脸甩向一边,深呼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就这么好骗?” 戴纳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说过,担心我会像对待尼娜那样对你,所以才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克劳斯扯开领口的纽扣,眉头紧锁,但依然在克制心里的愤怒,“真的是这样吗?当初你没有答应我,是因为这个理由还是在你心里本来就打算有了更合适的选择能及时抽身?” 戴纳吃惊的看他,这种眼神让克劳斯以为他是为戳穿了心事。 “我是那么喜欢你,而你却让我失望至极。” 第50章 在他冷硬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戴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没错,玛莉亚的确让自己动了心,毕竟喜欢了女人二十多年,现在虽然跟着克劳斯,但不能说明他从今往后就一定要喜欢男人吧。克劳斯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无法躲避的意外。 “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戴纳闭上眼睛,轻声问道。 “是。非常重要。”少校不假思索的给出回答。他无法忍受心上人还想着别人,这简直比给他一耳光还要丢面子。 手指在书的硬皮边上摩挲,戴纳咬着嘴唇酝酿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你要在家陪着妻子,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一面。只是和女孩子说笑你就不能忍受,大发雷霆,这对我来说公平么?” “我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但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克劳斯,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禁脔吗?整天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除了工作就是睡觉,我现在和废人没什么两样!好不容易有个朋友来打发时间,还被你认为是不忠。” 戴纳掏出项链,亲了亲十字架,“你的蛮横和不讲理让我感到窒息和难过。” 克劳斯掏出香烟,点上之后并没有吸,只是夹在手指中间任它明明灭灭的燃烧生命。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小屋里的气氛异常沉闷。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因为戴纳看起来并不快乐,非常不快乐。 “我这样做是为了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后面的话戴纳不由分说地打断,眼睛直视着他,“我是一个男人,不是那娇弱的妻子,为什么就一定要站在你背后做缩头乌龟?我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克劳斯对他的信誓旦旦不以为然,“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要拿怎么保护自己?别说我小看了你,起码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很难在柏林立足。” 字里行间把贵族的高高在上和对戴纳的轻蔑不经意流露了出来。这让戴纳非常恼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枕边人对说出的话,“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说完,收缩肩膀,神情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对你太失望了,克劳斯,真是太失望了……” 当两个人都在对对方感到失望时,他们的感情该如何继续。 克劳斯也察觉自己的话很过分,试图弥补,“戴纳,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指着门口,“请你出去,先生。” “戴纳……” “马上离开!” 看他还想再说什么,戴纳红着眼将他推出去,使劲摔上门,对响亮的敲门声充耳不闻。仰头背靠着门板,努力把眼眶边上的眼泪逼回 去。 克劳斯使劲拍打着门,他对自己的莽撞非常后悔,“亲爱的拜托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戴纳抽着鼻子吼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为什么要认错?即使今天我们可以不计较,可明天呢?后天呢?你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我束缚住,既然这么看不起我,那就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 敲门声戛然而止。 克劳斯盯着面前的门板,好像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么,所以现在还能保持平静? “你……究竟爱我有多深?” 这句话他从来没有问过戴纳,搞不清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不敢,每次在心里泛起不安时都会刻意忽略掉,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应该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戴纳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愣在那里,连伤心都忘了。 “能够轻易说出分手,感情肯定是不会深的,我竟然还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克劳斯的心坠入冰窖,最后只能自嘲一笑,“你说过是习惯了我在身边,我还高兴得跟个傻瓜似的。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就没有听你说过'喜欢你'这三个字。” “现在你能说一句吗?” 戴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贯内敛自持的男人在此时也不禁感到深深的失望和痛苦。 “谢谢你让我的美梦破灭,也感谢你让我不用在你和家庭中做出选择。”克劳斯系好上衣的纽扣,“是你看错我,还是我看错了你?”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房门突然被打开,戴纳慌张的跑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禁感到恐慌,“克劳斯!” 这次没有人回答,只有玛丽探出头来好奇的看他。 他真的走了……坐在台阶上,戴纳看着将脸埋在手臂里。即使他没有走,自己又能解释什么?爱与不爱非得要说出来才行么? 他们的纠结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只是这次戴纳没有留住他的机会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克劳斯回到家,虽然脸色如常,但眼睛里的阴沉却无法掩盖,晚饭时也只吃了一些水果,然后端着啤酒去了书房。 书上的内容一个字看不进去。只能烦躁的翻来翻去,一目十行,把大概意思草草的读了一遍。只不过读着读着书页上的字母就变成了戴纳晶亮的眼睛和清爽的笑容。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虽然总是会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开心的时候爽朗大笑,生气的时候会横眉怒对,伤心的时候会出神发呆,高兴的时候会手舞足 蹈。在自己说起当下的世事无常时候他也会叹气惋惜。一切都是那么活泼明艳,比晴天的阳光还要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想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以求能看到他弯弯的眉眼和嘴角美丽的弧度。 可是……他们之间总有一些无形的障碍在打乱这一切。这让深谋远虑的少校先生很费解,他不知道这些障碍是什么,也没有有效的方法去解决它们。关键是戴纳的态度和心思,自己可能从来都没有看透。 想到这里,少校先生又开始患得患失,今天下午把话说得太重了,想挽回又拉不下面子,要就此放手也不可靠,该怎么办。 “克劳斯,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尼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几天丈夫的反常她全都看在眼里,晚餐时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让她很担心。 进来书房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皱眉看着手里的书,但尼娜知道他在走神。 “尼娜?你怎么来了?”克劳斯扶她坐到沙发上,摸了摸那隆起的小腹,“你应该多休息,孩子们交给亨利照顾就可以。” “孩子们不需要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尼娜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今天你的状态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克劳斯对她笑了笑,“工作上的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非常低落,真的只是因为工作么?克劳斯,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忙,但说出来心里总会好受一点。” 尼娜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平时很少说话,但不代表不关心自己的丈夫。她对克劳斯非常崇拜,觉得他无论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克劳斯却不想把外面的烦心事带回家里,这样岂不是烦上加烦? “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现在不能听这些,会对孩子不好的。”看了看钟表,“时间不早了,快回房休息。” 尼娜看他执意不开口,只能轻叹一声,离开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克劳斯出身喊住了她。 “尼娜!” “嗯?”回头看到他纠结的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尼娜只要静静的站在门边,等待他能主动开口。不过,还是让她失望了。 “对不起。”克劳斯摆弄着书桌上的钢笔,终究只说这三个字。 尼娜微微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只是突然感觉对你很抱歉。”克劳斯走到她身边,帮她拢了拢披肩,低声道,“结婚这些年你一直都细心照顾我,而我却没有足够的关心你,真的很对不起。”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和言行,尼娜感觉太吃惊了, 握住他的手,“我是你的妻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在外面辛苦工作就是为了家庭,所以不必感到不安。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奢求其他。” 妻子的一番话让克劳斯的心里更加难受,让戴纳和尼娜都感到伤心的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戴纳这一夜在床上挺尸,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唉声叹气的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乌黑的熊猫眼慢吞吞的起床工作。 玛丽欢快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甩着小尾巴围着他打转。戴纳把它抱在怀里,两眼无神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克劳斯临走之前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打转,每个字都很清晰,就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如果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和他上床?好吧,虽然第一次的确不是自愿的,但后面的次数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动了心,心甘情愿的被他睡。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做皮肉生意的么?是个男人就可以睡?擦!可恶的男人! 等他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和他好好的说说,不能只凭主观意识就认定自己欺骗了他。戴纳咬牙切齿的捏着玛丽的耳朵,我的一颗少男心可是很纯洁的! 打定主意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戴纳一直等着克劳斯的出现。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之后了。 1938年11月9日至10日凌晨,在纳粹的怂恿和操纵下,德国各地的希特勒青年团、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化装成平民走上街头,他们疯狂挥舞棍棒,对犹太人的住宅、商店、教堂进行疯狂地打砸抢烧。 庄园虽然在柏林郊外,对城内发生的事还是知道的,戴纳不听泰勒的劝阻执意去了市中心。因为祖父曾经讲过,他当年就是在“水晶之夜”被送往了英国。 柏林城的大街上一片狼藉,打砸声,辱骂声,哭喊声乱成一片,到处都是散落的物品和衣服,男人们被暴徒拖出家门塞进用来装囚犯的卡车,女人们则是在后面不住地哭泣恳求。 还有的犹太人被当街射杀,血流满地 这一夜,许多犹太人的窗户都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发光,被有些德国人讽刺地称为“水晶之夜”。 戴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躲着人群四处游荡。忽然,在旁边传来孩子的哭声,他连忙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站在街头,放声大哭。 “乖孩子,别哭。”戴纳把他抱起来,闪进一条巷子,好在街上实在是太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用衣袖擦擦他的小脸,“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 小男孩抽噎,“ 呜……爸爸被抓走了……妈妈也被抓走了……呜呜……”说完,大颗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呜呜……叔叔,我要妈妈……呜……” “不哭不哭,你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戴纳手忙脚乱地安慰小家伙,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但只要小孩子相信就好。 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戴纳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疯狂的暴徒,打算出城回庄园。但还没走出杂乱的街区,他们就被发现了。 “站住!”身后一声大喊,吓得戴纳差点把怀里的孩子给扔出去。只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撒腿就跑! 这时候谁不跑谁就是傻子! 那个年轻人没想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再看,戴纳都窜出二里地去了。 “站住!说你呐,前面抱孩子的男人!你给我站住!”青年拿着木棍在后面狂追,他的喊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快就又有几个青年加入追赶的行列。 毕竟还抱着一个,戴纳很快就有点体力不支,但想着孩子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只能咬着牙拼命往前跑,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那一群疯子追到,木棍随即狠狠的打在了后背上。 第51章 戴纳被打地一个酿跄,勉强稳住身体,孩子紧紧搂着他脖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就在这个空档,那几个小青年已经把他围住,其中一个用木棍指着他怀里的孩子,粗声道,“把那个小孩交出来,否则连你一起送进去!” 微微活动了下肩膀,背后被打的地方让戴纳扯了扯嘴角,“凭什么交给你们?” “因为他是犹太人,所以就必须去该去的地方。这是政府下达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者。”说话的小年轻这才注意到戴纳的发色和容貌,心里有些荡漾,想着这人长得真好看,一时间竟然不舍得动手。“只要你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着,就慢慢靠近他,一双眼睛在他脸上和唯一露出来的脖颈上来回巡视。 那露骨的眼神让戴纳感觉一阵发毛,面对他们的步步紧逼,只能抱着孩子紧张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退。 这是一条无人的小巷,只有两盏路灯发出昏暗的光亮,小年轻们相互看了看,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燃烧起来的欲望,狞笑着伸手要将他怀里的孩子扯过来。 “不!”戴纳护着孩子躲避年轻人的魔爪,“你们这帮畜牲!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一个孩子?!” 他狼狈不堪地样子,惹得小年轻们放肆大笑,就像戏耍耗子的恶猫一样,顽劣地撕扯起他身上的衣服。厚实的大衣也经不起几个人同时拉扯,有几颗纽扣被扯坏掉在了地上,戴纳因为抱着小孩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止他们。 “宝贝,离开叔叔之后如果他们要对你怎么样,就说自己是女孩子知道么?”戴纳在孩子耳边轻声说道,“他们是不会打骂小女孩的,记住没有?” 孩子含着眼泪点点头。 “乖孩子。”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收到祖父的启发,既然他老人家用这个方法能逃过一劫,那希望这个孩子也能有这样的运气。 “嘿嘿,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么漂亮的人还是头次碰到。”刚才粗声说话的年轻人趁他分神之际,将小孩子抱过来交给一旁的同伴,“咱们是一起来还是轮流来?” 其他人起哄,“当然是一起来!” 几个人一起上,将戴纳压在墙上,敞开的大衣里露出白色的衬衫和皮带,小年轻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只是还没等解开,就被他一脚踹翻。 在去凯蒂沙龙之前好歹也接受了一些系统的防身训练,虽然和克劳斯打不过,但这些王八蛋在戴纳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嗷!” 只是这腿法有些缺德,好巧不巧地踢在了小年轻的……那里,疼得捂着裤裆他跪在地上起不来。 另外几个看他有两下 子,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举着木棍嚎叫地抡过来。 戴纳沉着应对,先踢开他们手里的凶器,然后对着肚子就是狠狠一下,那揍人的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打车轮战,也把他也累得够呛。 就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 随即,一个年轻人举起的木棍被一只手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男人高大的身形把昏暗的灯光遮挡住一半,他的脸色也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可戴纳却是眼前一亮! “克劳斯!” 小年轻们当然不知道他是谁,挥舞棍棒就要冲上去,但脚步被一张薄薄的证件硬生生地给止住了。 国防军,施陶芬贝格少校。 克劳斯将证件放回外衣的口袋,在看到戴纳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的衣服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马上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被抢走的孩子被吓得又开始大哭,凄惨地哭声让戴纳的心狠狠得揪住,正要走做过去把孩子再抢回来,却被克劳斯抓住手臂,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戴纳用眼神询问。 克劳斯却没有回答他,转头对那群年轻人严厉斥责,“不是说不能伤害德国人吗?那你们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长官!”年轻人赶紧道歉,“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和你的关系……” 克劳斯眼睛都没涨眨一下,“他是我的表弟。” “那真的非常抱歉!我们是看他抱着这个犹太小孩所以才会动手,很对不起!”说着,招呼同伴带着孩子急忙离开现场,而那个孩子还在一直哭。 等到他们出了巷子,戴纳一把甩开克劳斯的手,愤怒地瞪着他,“为什么不让我把孩子救下来?他还那么小,落到那群人手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我们也不能把他带回去!这样会给我的家族带来麻烦。”克劳斯把他紧紧搂住,按住他乱动地手脚,皱眉低声吼道,“你今天晚上闯得祸已经够大了,还想怎么样?即使把小孩带回家,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搞不好连施陶芬贝格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戴纳,别太任性,这些事情你是无能为力的。” 戴纳停止挣扎,神情有着难以诉说的落寞,“我明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可为什么只能站在一边无能为力的看着呢?”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果我足够强大,或许就能帮助他,帮助更多无辜的人。” 克劳斯皱眉不语。 “我自己都要依靠别人来生存,哪还能妄想去救人?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看着他们受到这种命运,他们还那么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滴滴的眼泪掉在衣服上 ,晕染出一小片痕迹,这里面有无奈,伤心,愤怒和屈服,那种眼看着悲剧发生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可奈何。 克劳斯轻叹,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愿上帝保佑。” 因为克劳斯的特殊身份,这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两人非常顺利地开车返回庄园。到了门口,克劳斯帮他把车门打开,“忘了今晚发生的事,好好睡一觉。” 戴纳难过的心情已经平复,历史是不能被改变,即使自己再伤心也没有用。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是不是泰勒叔叔打的电话?” “不,我只是碰巧路过那里……” “说谎有意思么?”戴纳不留情面的拆穿他,“你说起谎话来真是越来越顺了。” 克劳斯闭嘴,拿出香烟还没点燃就被旁边人夺走,随手扔出窗外。 原来是在戴纳急急忙忙冲出门的时候,泰勒担心他会有危险,只能给在家休息的克劳斯打电话。正在陪妻子和儿子聊天的少校先生得到消息之后,和尼娜说了一声,就开车始驶向市中心。 柏林街头的混乱让克劳斯一时半会找不到戴纳,幸好孩子的啼哭把他引到那条巷子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没有理清楚心中杂乱的感觉,所以在面对心上人时,多少有些局促。 “我拒绝二手烟。”戴纳平静的看着他,“也不想和一个烟鬼接吻。”说完,就拽着他衣领凑过去,咬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面对他难得的主动,克劳斯却想把他推开,“我还得回家……” 戴纳贴着他的唇,把后半句的拒绝堵在两人的嘴里,一番唇齿交缠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抬手擦掉嘴角的银丝,“今天晚上你哪里都别想去。” 一双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衬衫抚摸着他宽阔的胸膛。 男人勉强装出来的矜持碎了一地、 克劳斯将车子直接开到戴纳的小屋前,没有一句废话得抱人进去,顺便关门落锁。 两人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所以当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那肯定是干柴烈火,星火燎原。 漂亮的波斯猫被人家拔毛剥皮,全身精光扔在床上大张着腿,把自己的精神饱满的小鸟和瑟瑟发抖的菊花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大腿内侧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唔!”最娇嫩敏感的肌肤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吸吮,留下惹眼的红印子,克劳斯粗糙的手掌在那光滑的大腿根来回抚摸,戴纳难耐的抓住枕头,控制自己不要太丢脸。好吃懒做的身体因为缺乏运动,看起来比较纤细,再加上这些天食欲不振,腰围比上一次瘦了一圈。 看了看克劳斯精壮的腰身,某人磨牙,同样是男人,差 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嫩红色的已经流出些许,还没有开拓,那张小嘴就一开一合的好像在挑衅男人的自制力。戴纳把一条腿搭在他肩膀上,一条腿在他胯间磨蹭,克劳斯侧头亲吻这白嫩的小腿,因为上面没有那些浓密的汗毛,还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一遍。 “你身上没有那么多的体毛,摸起来很舒服。” 戴纳眯着眼看他,伸手在他胸口上摸来摸去,“我不嫌弃你。” 克劳斯抖索的柱体被他用脚趾上下抚弄,握着那只作怪的脚丫,凑到嘴边亲了一口,“你这是在要请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嘴硬的某人很得瑟。 “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吃掉,好东西要慢慢享受。”这回少校先生很沉得住气,将他的腿拿下来,拍拍那圆润的臀瓣,“让我好好看看。” “看什么?”戴纳不明所以被他掰开双腿压在胸前,只觉得后面传来一阵温热,吓得他差点是失声尖叫。连忙抓住他头发阻止这疯狂的举动,“虽然清洗过,但你不嫌脏么?” 克劳斯依然埋在他股间,“不嫌弃。” “你这个疯子!啊!”娇嫩被尖锐的牙齿咬住,虽然力道很轻,但足以让戴纳控制不住扭到身子,身前的小鸟啾啾叫得欢,“不……轻点,啊……” 你以为文学青年就只看文学着作吗?错!大错特错! 这一个月来,克劳斯在心情烦闷之余特意研究了一些18岁以下不宜观看,18岁以上更不能看的XX书XX录影带,经过悉心研究,仔细琢磨,终于列出一张能让戴纳爽翻天的《性生活性福诀窍总汇》。 舔菊花就是其中一种。 而今天就给了他实践的机会。第52章 克劳斯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后半夜,看到卧室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动。打开房门之后,果然看见尼娜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你回来了……那位朋友怎么样?”说着锤锤腰,长时间的坐姿让腰部很有压力。 克劳斯扶她躺下,“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今晚发生的暴力会带到明天么?”尼娜有些担心。 “我不知道。” 关上台灯,克劳斯并没有立即休息。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某一处发呆,月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罩在身上,让坚毅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柔和很多。只是眉间的褶皱就像融化不了的冰川,冰冷,阴寒。 作为一名军人,他对国家绝对忠诚,但今晚柏林街头的惨景却让他极其反感。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将枪口对准无辜的群众。虽然那些暴徒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他预感到德国将会有一场大浩劫。而狂妄的元首或许就是浩劫的源头。 第二天,街道上仍然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昨日还美丽整洁的城市如今看起来惨不忍睹,水泥板上还有一片片干涸的血液,触目惊心。 清扫大街的老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那些乱打乱砸破坏卫生的小崽子们没什么好下场。过往的行人们神色匆匆,对着一切冷眼旁观。 据说被抓走的男人们都被投入集中营。 据说被带走的孩子们都要被送往英国。 据说被留下的女人们都已经伤心欲绝。 但这些只是灾难的开始。 玛莉亚被尼娜禁足了将近一个月,说是女孩子不能总往外跑。强硬的态度让她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这么久没有见到戴纳,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自己呢。 女孩有些害羞,只是想想就觉得脸上发烫。 戴纳长得真的很好看,虽然眸色有些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俊美的外貌。相处的这点时间里感到非常开心。 尼娜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做的小玩意儿,“庄园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挂念?” 玛莉亚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整天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那两个小鬼就知道打架,闹得心烦。在庄园里可以溜溜狗骑骑马,还能呼吸新鲜空气,比这里强多了。” “可是这段时间城里治安非常不好,就连白天都有党卫队的人在巡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克劳斯也嘱咐我把你看紧点,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想你母亲交代?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水晶之夜”之后,柏林城内每天都有人被逮捕,通外城外的公路上都设置了关卡,党卫队二十四轮流检查过往车辆人群,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现在就是让她出去,也是哪里都去不了了。只能继续在家里憋着。 克劳斯来到陆军参谋部汇报工作,在汇报结束之后,本来要开门出去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对上司将提出了疑问。“将军,您对'水晶之夜'怎么看?” 凯特尔上将看着汇报文件,头也不抬,“只是一起民间自发起来的示威活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克劳斯很不满意,“事情并不是您想得那样简单,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党卫军和青年团,这次示威可能就是政府操控的……” “少校!”凯特尔厉声阻止他,文件夹被重重地合上,“这种事不用你来提醒我!” “可是!” “我会当做今天没有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上将强硬的态度不容拒绝,“元首的决定,我们只需要服从。” 克劳斯对他的话虽然感到吃惊但也无可奈何。离开指挥部,在大门口不远处遇到了勃洛姆堡元帅。 他正和自己的夫人沿街散步。 这位前任的国防军总司令如今赋闲在家,在巴伐利亚的维西小村隐居。而他被希特勒强迫退役的理由就是他现任的妻子,也是他的秘书爱娃·格鲁恩小姐。 今年1月12号,已经54岁的勃洛姆堡元帅和年轻漂亮的秘书小姐举行了平民婚礼,并且还邀请了希特勒和戈林来做证婚人,本来是想用他们来堵住军官们的嘴,没想到却给了希特勒除掉他的一个借口。 就在带着新婚妻子在意大利度蜜月的时候,赫尔道夫局长发现了一份记载着元帅新夫人曾经做过妓,女的档案,便立即将这份档案交给了凯特尔炮上将,希望他能够妥善处理。但这位将军为了不受牵连和保住自己的官位,就将这份文件交给了戈林。 戈林觊觎勃洛姆堡的帅位已久,所以很快就向希特勒告密。 希特勒在知道之后勃然大怒,他的元帅欺骗了他,还让他去做证婚人,把他当作傻子! 这个消息也使军官团彻底抛弃了勃洛姆堡,他们认为,“不能容忍一个陆军元帅和一个下等军官结婚。”。 1月25日,勃洛姆堡便被希特勒就职并被迫退役。 今天偶然遇到,克劳斯非常礼貌的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元帅。”对着夫人微微一笑,“夫人您好。” 元帅夫人礼貌地回之一笑。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年轻的少校。”勃洛姆堡看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神采奕奕,两鬓有些灰白的头发给他增添了一抹苍老,虽然他的年纪本来就不小了。“遇到你真是非常高兴,代我向你叔叔问好。” 克劳斯笑着点头,“谢谢,他也经常说起您。不知道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勃洛姆堡看着陆军统帅部大楼,眼神里有不甘和不舍,但嘴上终究还是避重就轻,“毕竟是工作几十年的地方了,就这样离开,心里还是很挂念的。” “您可以进去坐坐,和他们聊聊悠闲地生活。” 勃洛姆堡摇摇头,“还是不了,他们不会欢迎我的……对了,贝克将军辞职了?” 想起那位落寞的老人,克劳斯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是的。因为在苏德台地区的问题上和元首政见不和,最后只能提交离职申请。” 听到这儿,勃洛姆堡幸灾乐祸的说,“当初在排斥我的人里面,他是喊得最响的。没想到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这个老顽固!不过,好在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结果我们手中的旗帜,帝国的辉煌就靠你们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短暂的交谈之后,克劳斯向元帅夫妇道别离开,不过接下来他可不是要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警察局门口。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等着他。 “这是新作的档案和户籍资料。哦,对了,还有这个,身份证明。”赫尔道夫把东西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交给他,“现在党卫队查得很严,让他小心点。尤其是这个身份证明,要时刻带在身上,否则后果不敢保证。” “谢谢。”克劳斯确认着上面的信息,“最近有没有去找过泰勒?好像有段时间没听您提起过了。” “当然有过。”局长大人笑得轻薄,“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可那是我的庄园,您好歹应该 只会我一声。哦,这些东西做的真不错,简直就像真的一样。”少校先生欢呼。 局长大人不客气地扔过去一个白眼,“这本来就是真的!” 少校先生勉为其难,“好吧,就算它是真的好了。” “……” 克劳斯来到庄园,看到戴纳正和玛丽完捉迷藏。看到他来了,一人一狗都自觉站好,行注目礼。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只要一见少校先生,立即就过去抱大腿……呃,不是,是小腿。抱着人家的小腿摇尾巴,一个劲儿的蹭来蹭去。平时傲娇的小脾气也端庄了不少。 戴纳她那副“色眯眯”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在一边抱着胳膊,语气非常非常的酸,“玛丽,我和你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这个从没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男人?我太伤心了……”说完,捧着胸口,做失魂落魄状。 玛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就跑过去同样抱住他的小腿,爪子在他膝盖处挠了挠。正当戴纳惊喜地以为它回心转意的时候,它又回到克劳斯身边,再次抱住他的小腿,爪子在小腿肚处抓了抓。 这么明显地鄙视让戴纳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玛丽傲娇地扭头,人家喜欢高大威猛的汉纸,对你这样要啥没啥的木有兴趣! 克劳斯满意地摸摸它的小脑袋,把装有档案的文件袋递给他,“这就是你今后的身份档案,入学工作都很需要它,你看看。” 戴纳拿出来一看,对自己的新身份非常吃惊。 “赫尔道夫局长的侄子?这怎么可能!”继续往下看,“失散多年……我这摇身一变就成贵族了?” “也不完全是。对外人的说辞是赫尔道夫局长姐姐的私生子,最近才得以相认。你放心,局长先生的姐姐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也算是死无对证,所以这个身份很合适。”克劳斯弯下腰都弄着玛丽,无所谓的说。 “那我要不要加入他的家族?”戴纳可不想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不需要,像贵族家庭对私生子一般都不会轻易承认,但我们只要这么一个名头就行了,其他的无关紧要。” 对他的一番说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戴纳撇撇嘴,只能不情愿的接受,虽然身份什么的都已经被更改,但名字还是他自己的。 戴纳·威廉森。 克劳斯并没有待 多久,天黑之后进城会有些麻烦,所以两人也只是拥吻了一会儿,就匆匆分别。 原本戴纳还对加入国防军有些迟疑,但现在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再迟疑。无权无势就只能挨打,对不公平的待遇也只能忍气吞声。那晚小男孩哭泣的眼睛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无数次在想如果自己强大一点,也许就能把他救下来。 但一切已成定局,没有如果,没有回头的余地。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突然一封信出现他眼前,信封的书名是,比尔。 他自从两个月出了凯蒂沙龙,就一直没有了消息。不知道他和埃里希怎么样了。戴纳连忙拆开信,令人欣慰的是,从信上看两人的感情应该很稳定。 比尔同意埃里希的提议,报考了空军学校,现在两人正在一起学习。施伦堡还算有点良心,把他们曾经做过男妓的污点全部给抹掉了,所以不应担心档案问题。 这真是个好消息。信上还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所以知道戴纳的住所也是少校先生告知的,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前去拜访。最后他说,如果有机会,很期望和戴纳再次合作。 这封信无疑让戴纳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原则彻底摔在泥土里,翻不了身。如果加入了国防军成为一名军官,就可以顶着这个幌子去帮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哪怕尽一点绵薄之力。 现代的二战题材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的么?或许自己还能成为英雄什么的呢,嘿嘿嘿……还没等他偷笑完,一道熟悉的光芒两起,在短暂的窒息感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空旷的空间。 “这次我可没有召唤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戴纳就地而坐,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得睡觉呢。” 被抢白的勋章君有点无语,但事实已经允许它继续袖手旁观,“你决定了?” “什么?”某人呆问。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向平稳单调的金属声音此时仍然不疾不徐。“你不是痛恨纳粹么?” “那你说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在这个时代只要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自保,甚至去救别人。即使经常赚得家财万贯,在人家一个小小的中尉眼里可能连个屁都不算。现在这个好机会摆在眼前,我做不到视如无睹。” 接着,戴纳讽刺一笑,“谁说加入纳粹党就一定要真心拥护?效忠宣誓什么的在我眼里就是个仪式,连 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只要进了国防军就可以和他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 这个不可告人的理由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勋章君沉默了一会,轻叹道,“祝你好运,伙计。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个费劲心机,我完全可以护你周全的。” “不,这不一样。”戴纳摇摇头,“我想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克劳斯的一些事需要有人帮忙,我希望这个人会是我。还有将来那些深受苦难的人们,这样做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找我,随时恭候。” 一句简单的话让戴纳心里热乎乎的,他夸张的怪叫,“当然!哦我的上帝,如果没有你我早就炮灰无数次了!虽然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干的好事!呃,还有……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什么?”金属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就是……以后不要再时不时的挺尸装死好不好!这让我很苦恼哎!” “……” 勋章君沉默地将他扔了出去。 第53章 戴纳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咒骂着喜怒无常的勋章君。自己提的意见很实惠好不好,竟然会遭到这种待遇,实在是太公平了! 不过,看见它还有点用处的份上,宽宏大量的某人决定不和它一般计较。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泰勒将晚餐送到他的房间,见他发呆,就随口问道,“少校先生今天来去匆匆的,有什么事吗?” 戴纳并没有把和克劳斯商量的事告诉任何人,现在听他问起也不再隐瞒,“是关于我入军校学习的事,泰勒叔叔,我要加入国防军了。” 泰勒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过后戴纳继续说道,“克劳斯和赫尔道夫局长为我伪造了档案和身份,所以现在一切障碍都已经被清除,我会很顺利的进入陆军学校读书,出来做一名军官,狐假虎威。” “你同意了?” 戴纳大口大口吃着面包,“是的,叔叔,我没有其他选择,就象现在你必须呆在庄园里才不会被抓走。不想一直这样生活就必须去做点什么,”说着,把小萝卜挑出去,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要挑食,小萝卜很有营养的!”泰勒斥责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克劳斯已经帮我报名了,应该不会太久。” 泰勒看着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出嫁一般,以后要跟着丈夫过日子而不再陪在自己的身边,那种别样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以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垂下眼帘的样子很落寞。 戴纳有些过意不去,“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有时间我还是会来看望您的,放心吧。” 泰勒叹了口气,点点头。 赫尔道夫伯爵的侄子,虽然是私生子,但这身份也是够份量的。因为这个,戴纳从庄园打杂的瞬间变成座上客,地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尼娜知道后也想过要亲自来拜访,克劳斯认为她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见客人,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要说最震惊也最开心的应该就是玛莉亚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顾尼娜的阻拦拎着包包就逼着司机把她送到了庄园。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戴纳,让他亲口验证。 天生爱操心,注定劳碌命的戴纳先生一时适应不了因为身份而导致待遇的巨大转变,又忙 前忙后的为猎犬们和玛丽准备起了口粮,玛利亚来的时候,他正蹲在狗舍前面看它们吃得撒欢。 “戴纳。” 听到呼唤回头一看,就见消失了一个月的玛莉亚俏生生的站在小屋旁。 “玛莉亚?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戴纳欣喜的跑到她面前,刚想拍拍她的肩膀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实在太脏了,“等一下,我去洗洗手。”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为什么还在干这种工作?”玛莉亚好笑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清洗身上的污渍。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反正没事做,和它们在一起挺开心的。哦对了,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两人来到庄园的庭院中间,那里有两张椅子和一桌子可口的零食,这些零食都是泰勒闲来无事时做的,味道还真不错。 玛莉亚可没心思去注意,捏着自己的包包激动的问他,“克劳斯说你是赫尔道夫先生的侄子,这是真的吗?” 戴纳削苹果的手一顿,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那真是太好了!”玛莉亚兴奋的脸都红了,“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啊?”戴纳感觉自己没有听懂她再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玛莉亚将他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扔到一边,抓着他的手,忽然有些扭捏,“戴纳,我,我……虽然这种事一般都是由男孩子来表白,但我认为女孩子也可以主动一点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戴纳心里扩散。“玛莉亚……” “戴纳,我喜欢你!” 女孩在一番小小的挣扎之后,勇敢地向男孩做出了表白。而被表白的那个已经完全,呆掉了。 戴纳瞪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爪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是被克劳斯知道,他的下场肯定会很惨的啊啊啊嗷! 上次只是和玛莉亚亲密了一点,就让他乱吃飞醋大发雷霆,两人的感情差点终结。这这这,这回是表白,那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脑补了一下自己日后可能出现的悲惨下场,戴纳觉得真是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跟,稳稳心神,现在最要紧的要会找个理由打发掉这只话痨小母羊。 “可,可是,可是我的身份并不光彩,私生子这个名头会对你有影响的。咳咳,所以……所以你还是再考虑 考虑……吧。”说着,把自己的爪子从羊蹄里抽了出来,歉意地笑笑。 玛莉亚没想到他会拒绝,漂亮的大眼睛里透出失望,但仍然坚持的说道,“我不在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的。” 我在乎啊,小姐!某人在心里尖叫。面上仍然挂着僵硬的笑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他们是不会同意的,我敢保证。因为没有哪个家长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的。” 这句话成功的要玛莉亚沉默了,她紧皱着眉头,好像也在为这件事发愁。 戴纳再接再厉,“你看我现在没权没势,没钱没家,没脸没皮的……呃,好吧,除了这张脸还能勉强说得过去,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不能给你任何保证,所以玛莉亚,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不太适合做恋人或者是……什么的。” “夫妻”两个字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人家也会害羞了啦。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不一定代表爱的,或许在以后你能找到更喜欢的人。”戴纳紧张的手心冒汗,真希望她的念头可以就此打住,不然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他可不想再因为这种事和克劳斯吵架,吵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好不好。关键吵完之后还要浪费大量的体力……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眼圈泛红眼泪汪汪的小母羊被一脸愧疚神色凄然的波斯猫拒绝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气馁,而是咬牙宣布要为自己的爱情战斗到底! 然后抹着眼角奔出来庄园,坐上汽车绝尘而去。 戴纳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又一想,如果欺骗她的感情岂不是更对不起她,这样做完全是为她好,所以心里一定要坦然。 不出所料,玛莉亚回到家中就把自己所在房间里,委屈地搂着被子小声哭泣,这可急坏了门外的尼娜。敲了好久,门才从里面打开。 玛莉亚眼睛红肿的看着她,鼻音也很重,“干嘛?” “你这是怎么了?瞧着眼睛肿的。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的。” 玛莉亚低下头抽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没有……” 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尼娜担忧道,“别让我担心好吗?” “呜~”委屈至极的娇小姐再也忍不下去,抱住尼娜“哇”的大声哭起来。边哭边说,“呜 呜呜,他竟然拒绝了我……我有什么不好的么?呜呜呜……” 尼娜抚摸着她的长发,听这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失恋了。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摆在了眼前,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恋上的呢?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犹豫了几次终究还是不忍心开口问,会不会和她经常去庄园有关系? 玛莉亚哭完之后就去餐厅胡吃海塞了一顿,然后回到房间蒙头大睡。尼娜在房门口站了一会,等她睡沉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来到客厅等待克劳斯回家。 他清楚庄园那边的情况,应该能猜测出是谁吧。 戴纳在玛莉亚走了之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会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施陶芬贝格夫人,如果夫人知道了,那克劳斯也会知道,如果是这样…… 某人坐在台阶上痛苦得抱住脑袋,神呐!这倒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所有倒霉事都被我赶上了呢!把一头金发揉得跟鸡窝似的。漂亮的五官挤在一起像便秘。 “你在干什么?”头顶上突然响起低沉的男音,把正在苦想对策的某人吓得一哆嗦。抬头一看,是克劳斯。 完了。这是戴纳苦逼的第一反应。 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是戴纳自欺欺人的第二反应。 “没,没干啥……”噌的一下站起来,扯着嘴角干笑,这是第六感应。 克劳斯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看到戴纳乱糟糟的头发时嘴角抽了一抽,走进他的小屋里,把公文包和大衣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沉默的看着她。 戴纳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现在被他这么一看,就更没底了。 “我听说……” “你要不要来呗啤酒?哦,还有泰勒叔叔做的面包,非常好吃,我去给你拿来!”说完,就蹬蹬瞪跑了出去。 被打断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很不舒服。克劳斯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逃避能逃到什么时候。 尼娜本来是打算等到他下班之后再说的,但心里实在着急就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脑子里立即想到了戴纳。 在庄园里只有他和玛莉亚走得近,没有别人。 看了看桌子上的小钟表,某人已经去了20分钟,估计是掉进面包圈里爬不出来了。既 然他不来,拿自己去只能亲自去找。 庄园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虽然这里没有人常来住,但仍是打扫得干净整洁,布置得井井有条。这个时间吃晚餐好像有点早,客厅里没什么人,泰勒和那个老头在修剪草坪。 “有没有见到戴纳?”克劳斯走过去问正在忙的两人。 老头耳朵不好使,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泰勒指了指南面一个小仓库,“好像是在那里面,刚才看他端着盘子急匆匆的走过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谢。” 克劳斯走到这个平时用来放干活工具的仓库,里面没有开灯,但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找来找去的戴纳还是非常显眼的。 “丢什么东西了吗?”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某人僵住了身子。 只见他喀喀喀的转过头,干笑,“在捉老鼠……” 克劳斯挑眉,“这都入冬了,还会有老鼠?” 戴纳站起来,使劲点头“有的有的,刚才我就看见这么大的一只老鼠窜进这里了!”用手比划出“这么大”的轮廓,信誓旦旦的样子很让人相信他。但是…… “宝贝,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还有正经事要说。”克劳斯关上门,把夕阳的余晖挡在了门外,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将他蜷在自己身体和柜子中间,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睛,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听到了一个不是太美好的消息。” 他身上又开始散发那种迫人的气息,戴纳咽了咽口水,装傻,“什,什么消息?” “是关于你的,”亲亲他布满细小汗珠的鼻尖,声音变得温柔,“别紧张,我保证我没有生气。” 呜~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告诉我,你和玛莉亚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家里哭得很伤心。”耳边低沉轻柔的嗓音在这黑暗里好像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有只手在他腰部慢慢摩挲着。 戴纳对眼前的深蓝有些着迷,喃喃道,“我拒绝了她的表白。” “为什么?她很漂亮。”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她……” 这句话让少校先生感到通体舒畅,心中本来压抑的火气也彻底的被浇灭了,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眼眸中的蓝色更加深沉。 自从戴纳进了庄园,两人见面的时间总是断断续续,即使在一起也要掐着时间,离上次在一起已经有好 几天了,这对于热恋中的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可是她很伤心,你不去安慰一下么?”洁白的牙齿轻咬住白皙透红的耳垂,克劳斯伏在他耳边开始作怪,两只手也伸进他的毛衣里,一边摸上胸口,一边在脊背上抚摸。“你对女孩子一向心软,怎么这次就狠心了呢?” 戴纳靠在后面的柜子上,抓住他手臂,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就怕一开口呻吟就会溜出来,泰勒叔叔就在不远处呢。要是被他听见,自己也可以不用见人了。 虽说他们的事泰勒是知道的,但每次见面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人,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关着门,他们是听不见的。”男人开始啃咬那修长的脖颈,手也跟着向下滑,想要解开他的皮带。 戴纳摁住它,喘息道,“不行,外面有人。” 克劳斯却不听他的,仍然继续动作,“可是我现在就像要你,非常想……”细长的手指灵活的解开金属扣,腰带在他手里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抽出来扔在地上。 解得次数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戴纳双手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想把他推远点,但双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所以这个动作充其量就是个摆设,克劳斯自动翻译为这是增加情趣的一种。 “我们不是在谈玛莉亚的事吗?这件大事还没有解决啊!”某人艰难地做着无谓的挣扎,“你不想听听具体的经过吗?” “还听什么?尼娜告诉我的时候就能想得差不多,还不是你对人家女孩无事献殷勤,让她误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少校先生将他压在柜子上动弹不得,语气有点不善,“以后离她远点,越远越好,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 “玛莉亚的母亲是个位传统的女士,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即使玛莉亚哭着求她,希望也不大的。” “我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她!”戴纳讪笑,努力撇清自己,“看,这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听到她的表白我也很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找理由把她给拒绝掉了。” 克劳斯捏着他一边的乳,头,硬硬的,小小的,但捏在手指间却很温暖,戴纳的身子立刻就软了,靠在他胸前,弓着背微微颤抖。 乳,头是他除了小弟弟之外最敏感的地方,所以也是坏心眼男人经常偷袭的地方,只要抓住这里,他肯定会化成一滩春水,任君调戏。 难耐地咬住男人胸前薄薄的毛衣,鼻子里喷着粗气,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精壮的腰身,扭动着身体。克劳斯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了那被咬地发红的丰润唇瓣,辗转吸允。 戴纳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浆糊,就连裤子是什么时候被褪下来的都不知道,嘴唇被放开之后,刚想喘口气,就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花,然后屁股和后背挨到了平坦的木板上。 回神一看,原来是克劳斯把他抱到旁边废弃的木桌上,原本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可现在,白布已经软趴趴的委顿在地。 仰躺在矮小的木桌上,两条腿被分开,肌肤在遇到冰冷的空气时,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男人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细腻的大腿内侧,慢慢向前,握住了有点抬头的小鸟。 “唔~有点冷~” “不是穿着毛衣了吗?再忍忍,等下就暖和了。” 然后,某庄园的某件小仓库虽然关着门,但仍然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当这个声音想起来都时候,泰勒无语地往那边看了看,然后呆着老头离开了,如果这位老大爷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能听清声响了,那就…… 做晚餐的时候,把菜切得砰砰响,就跟在切某两个不知道节制,随地乱来的人一样。 事后,戴纳抖着腿被克劳斯扶出来,泰勒心里那种嫁女儿的诡异心情又冒了出来,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些担心。 玛莉亚小姐绝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少校先生非常清楚,看了看正擦洗身体的戴纳,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女人呐,果然很麻烦! 第54章 回到家里,尼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克劳斯耸耸肩,“这件事谁也说不准,只能让玛莉亚自己说出来才行。” “我已经问过了,可是她一个字都不肯说,真让人着急!” 克劳斯安慰她,“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很复杂,我们也没有办法。以后还是不要再让她出去乱跑,现在外面不安全,出点什么事我们也没法向她的家人交代。” 尼娜点点头,“我知道的,也和她说过,可这孩子就是不听。从明天开始,还是要看紧她以免发生意外。” 就在两人谈论要如何对玛莉亚小姐实施监管方法时,当事人一脸睡意的从二楼飘下来,横插在他们中间,嘟囔,“谁也别想阻挡我的爱情之路,我是坚韧不拔的女勇士。” 克劳斯看她还没睡醒的样子,好笑道,“那么女勇士,您是不是应该先把睡衣换下来,然后再把脸洗干净?不然这些实在有损您的英武的形象。” 好诡异的形容。 玛莉亚不满的嘟嘴,丢出两个大白眼,气哼哼的去整理仪容。 “应该想个办法帮帮她。”尼娜若有所思的说着,“庄园里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好像就只有那位局长先生的侄子,难道……” “应该不是他。”克劳斯打断她的猜想,他不想让戴纳和其他女人有不清不楚的联系,哪怕只是猜测。“他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不会对玛莉亚动心的。” 这番话显然让尼娜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都开始变得亮晶晶。 “这么说来,我就有八成的把握认为是他,原来是人家有了爱人所以才会拒绝玛莉亚。怪不得这丫头几天不去庄园就跟丢了魂似的,原来症结在这里!” 听着妻子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克劳斯不知道是该苦还是笑,一时情急说出那么蹩脚的借口,反而让妻子抓住了把柄,一下子都联想到一起,还他妈的非常正确。一直都沉稳有礼的少校先生在心里狠狠骂出了三字经。 “那你想怎么做?” 原本还为自己的想法而有些得意的尼娜垮下脸色,摸摸自己已经高隆的腹部,语气充满了遗憾和失望,“可是我这个样子不能见客人,不然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心高气傲的玛莉亚迷成这样,不过,听说长得还挺不错的样子。” “你听谁说的?” “亨利啊!他经常去庄园,所以会将常见面。” 克劳斯挑眉,“然后?” “然后这件事就落到了你这位一家之主的肩上,希望能劝他接受玛莉亚,哪怕只是交往一段时间,如果真的不合适,到那时再分手也会让她死心。”尼娜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刚才我就说过,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不会接受玛莉亚的。为什么还要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克劳斯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妻子的提议让他很烦躁。 尼娜奇怪的反问,“这怎么会无礼呢?论身材长相玛莉亚绝对配得上他,肯定也会比他的心上人强百倍,毕竟在他还没有被赫尔道夫家族承认的时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常人,肯愿意跟他的女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在这一点上,玛莉亚就很占优势。” “真爱一个人是无关外貌和家世的,如果他有这个念头,那干吗还要拒绝,直接在玛莉亚告白的时候接受就好了,现在再用这种理由去羞辱人家,亏你想得出来!” 克劳斯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而尼娜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偏要和他较劲。 “玛莉亚是我的妹妹,我必须要为她打算,只是让他们尝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这并不困难!即使现在没看上,说不定到那时候就能发现她的好处呢?都给对方一个机会,这样玛莉亚纵然伤心也无话可说,我这是为她好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为自己的家人做点什么吗?” “够了!”克劳斯紧皱着眉头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玻璃和实木桌板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突兀,紧抿的薄唇显露出心中压制的怒气,面对怀孕对妻子,他不想和她争吵,“别总是想着你的玛莉亚,也要为他人考虑,身为伯爵夫人,你说的话实在让我很失望,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她也不是小孩子,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说完,就向书房走去。 “克劳斯!”尼娜喊着他的名字站起来,可丈夫却是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还上了锁。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慢慢坐回沙发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突然出现了不安。 难道他还是没有忘掉外面的女人么?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不会再回去找她? 都说怀孕的女人都是敏感多虑的,尼娜这回也的确是多虑了,因为克劳斯忘不掉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鲜少吵架的夫妻俩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已经愣住 的玛莉亚。 繁忙的工作让克劳斯很头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只是家里的事情却让他更头痛。 从那天开始,他和尼娜就开始冷战,因为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还告知了玛莉亚。他真的不知道女人在怀孕期间竟然会这么任性,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有的事情。 好在玛莉亚没有即使表态,只是说要考虑考虑,这让尼娜有些失望,她以为玛莉亚会很高兴的接受。 吃晚餐的时候,餐厅的气氛很沉闷,两个孩子好像也意识到了父母之间不和,便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餐,两双眼睛在大人之间转来转去。 “你仍然要一意孤行吗?”盘子里的奶酪让克劳斯突然没了食欲,放下刀叉,开口问道。旁边的玛莉亚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他。 对面尼娜的动作也顿住,拿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直视他,“是。” 克劳斯别开眼,做了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玛莉亚都没有同意,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玛莉亚没有同意不代表她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为我的妹妹做点事情而已。”尼娜波澜不惊的把奶酪切成一片一片的,用叉子喂给兄弟俩。 被无辜扯进来的玛莉亚小姐赶紧低头喝汤,企图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下来,好像不太可能。 克劳斯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玛莉亚,你怎么看?” “我……这个……”夹在他们夫妻中间左右不是人的漂亮小妞,吞吞吐吐,“不知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倾向尼娜的,但是,没敢说出来。 尼娜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口不对心,底气也足了很多,“亲爱的,看到玛莉亚这么伤心,我的心里很不好受,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我们已经帮了他很多忙不是吗?” 克劳斯已经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他对这姐妹俩也无话可说,站起身,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需要分开几天来冷静一下,不然矛盾只会越积越深,今天晚上我去庄园休息,并且还要在那里带上一段时间,你们慢用。” 尼娜和玛莉亚还没有说话,两个小家伙就先叫了起来,“爸爸,你要去哪里?” 克劳斯摸摸他们的脑袋,“爸爸暂时要出门几天,去想一些 事情,你们在家里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汉斯皱着小眉头,“可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看他可爱的小摸样,克劳斯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那就和妈妈说,我很快就回来。”安抚好儿子,转身就要离开。 “克劳斯!”尼娜“刷”的一下站起来,一边说一边挺着肚子走到他面前,“你真要离开家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去找别人?” 玛莉亚瞪大了眼睛看他们,脑子有点短路,什么叫“去找别人?” 克劳斯看着她开始泛红的眼睛,面无表情,“随你怎么想。”然后绕过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公文包,在要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又因为尼娜的喊声顿住脚步。 “为了一个陌生人,你要离开我和孩子?” 提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是难得的疲惫,“我要单独清静几天,有什么事就让亨利给我打电话。” 说完,推开门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身心俱疲的家。 尼娜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面颊,喃喃道,“我们的婚姻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玛莉亚神情落寞地坐在她身边,无言的安抚着。 深夜,一辆汽车停在庄园的大门外,克劳斯坐在车里并没有按喇叭,只是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一根一根的抽着。车窗外的水泥地上已经被扔了不少的烟头, 戴纳不喜欢他抽烟,总是说他抽烟太多会伤害到肺,所以两人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少校先生总是会稍微克制自己的烟瘾。 在外面抽完再进去,也可以把身上的烟草味散去一些。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就会不知不觉的柔软,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嘴角也会不由自主的扯起来,只要他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像只小猫,爱意就会像滚烫的开水那般沸腾。 这样美好的人只能属于自己,其他人联想都不要想。 扔掉烟屁股,发动汽车,响亮的喇叭声冲着大门叫嚣着。不一会,泰勒披着衣服匆匆跑了出来,在看清是克劳斯之后,赶紧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睡了吗?” “应该已经睡了。” “嗯。” 短暂的交谈之后,克劳斯径直走向戴纳的小屋。他说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再换地方 。木板门并没有上锁,只要稍微用力一推就会打开。 屋子里点着小火炉,小小的房间暖烘烘的,接着隐约的火光就能看见里面床上侧躺的人。他睡得很熟。 克劳斯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戴纳是面朝外侧躺着,优美的脸型。精致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和微微嘟起的红唇,让男人忍不住低头亲上。 有些凉意的吻落在他鼻尖和嘴唇上,明明下午才刚刚拥有过他,为什么现在仍然急切的想要呢?“我已经陷入你的深渊无法自拔,早晚都会被你折磨疯。”几不可闻的声音在相贴地嘴唇之间模糊的传出来。 “什么?” 一声带点鼻音的声音慵懒的响起,克劳惊讶地斯抬眼看他,却发现戴纳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碧绿色眼睛,怔怔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是不是在做梦?”嘟囔着打了个哈欠,很明显,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以为克劳斯是不会大半夜的来这,自己肯定是梦魇了。 “现在一点都不晚,是你睡得太早了。”带着笑意的男声在耳边轻声诉说,“我现在无家可归,所以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赖着不走的瞌睡虫终于被赶跑,戴纳“腾”地坐起来,瞪得溜圆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为什么?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克劳斯抽抽嘴角,“没有。” “那就是吵架了!不然怎么会闹到分居这么严重的地步?”淡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翘着,戴纳狐疑地在他身上瞄了一圈,凑上前抽抽鼻子,眯眼,“好重的烟味,难道……” 然后猛地瞪大眼睛,惊骇道,“难道你家庭暴力了?!” 克劳斯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心情,恨恨地摁住他那一头杂毛,“我家庭暴力?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家庭暴力的人!难道我对你暴力吗?” 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蠢猫点头啊点头。 “我什么时候对你暴力过?”男人有一种想要咬断他脖子的冲动!一直都捧着宠着呵护着,竟然敢说他暴力! 嗯!再说一遍,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家庭暴力”! 只是,蠢猫的脸皮忽然变红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