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生子)下——焰焰烧空红佛桑
焰焰烧空红佛桑  发于:201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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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式燕在被子里扭了扭,“要不你把我抱到厢房去睡?我怕把风寒过给你。”

夏越不管他,更用力把被子和人搂进怀里:“我喝了药了。”

“可是……”

“乖,听话,”夏越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式燕身上,“我刚刚让他们烧了暖房,正好给你发汗的,你去厢房干什么,要去也是我去。”

式燕赶紧摇头:“不行,厢房那么冷,相公不能过去。”

夏越失笑,抬起头亲了式燕脑袋一口:“所以你就更不能过去了啊。听话,睡吧,好好歇着,把病养好。你身子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了。”

式燕听丈夫这么说,顿时安分了下来,乖乖躺着闭上了眼。他染了风寒,又累了一天,眼皮才一合上就觉得疲劳铺天盖地涌了上来,不消一会儿便沉沉睡了去。

夏越把被角掖紧掖实了,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终于是放下了心。

这一天过的,可真是跌宕起伏。从白家田里到喜久醉,又到田里,吹了风淋了雨,还担惊受怕焦急上火的,渀佛一天内将喜怒哀乐都经历了个遍儿。倒是没想到,最后能有这么个大惊喜。

孩子,他和式燕的孩子。

来到骆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他刚穿过来便成了亲,如今还有了孩子,真是想都没想过的光景。虽然他觉得这孩子来的有些早了,但既然来了,他便会好好待他,会更疼惜爱护他的夫郎。田里的活往下也只剩下收割了,夏越决定,还是雇人去干就好,多雇一些,手脚麻利些,动作快些,早一刻收割完,式燕也早一刻安心。

若是式燕想下地帮忙收割,只让他干一点,应该也不是不行。不过还是要问过沈大夫,看看这个劳作的度在哪儿。

想到田里,夏越便想起今晚的事。

希望稻田没有问题,以敖应该也不会勉强,实在补救不了,就减产一些吧,终究是人更重要些。夏越盘算着,明日要去看看以敖,还要给白家报喜讯,只可惜式燕肯定不能出门撞风。

自己是去一趟,还是留在家里陪着夫郎,只差人去送信呢……夏越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52、雨后晨曦

算起来,应该是稻子开花之前那次中奖的吧,又或者是结穗之前?

夏越摸着下巴思考着。

式燕醒过来,向床外望去,就看到自己的丈夫沐浴在晨光中,坐在桌前一副沉思的模样。

房内十分暖和,门窗都关着,式燕感觉身上很清爽,虽然眉间还有些沉重感,但人很精神。

他看着丈夫被微光勾勒出轮廓的侧脸发愣,不敢打断丈夫的思考。只是很快夏越便有所察觉,转过头看到他醒了,便露出了个温暖的微笑。

“醒了?”夏越走过来坐到床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温暖干燥的手掌贴在额上,感觉很舒服。式燕摇了摇头,问他:“相公适才肃着脸,是在想什么?”

“嗯?”夏越一怔,随即嘻嘻笑起来,弯下腰在式燕额上吻了一口,然后就俯在他身上说:“为夫在想,是稻子开花之前那次呢,还是结穗之前那次呢。”

式燕有些不明所以,刚想问丈夫说的是什么,张了口却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红了。

夏越看他红了脸瞪着自己,笑得更是开心,又亲了他好几口,才把手探到被窝里去摸他后背。

已经没有汗了,昨晚他起来了几次,给式燕换下汗湿的巾帕。式燕睡得很沉,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人翻来覆去好几次,只是偶尔梦魇般微微抽搐一下。

夏越扶着夫郎起身,脱下他身上的里衣,换上干净的,又给他披了件薄一些的氅子。盖了一晚上的被子也沾上了汗,夏越抱了新的被子来换下。

给式燕换上新里衣前,夏越看了看他蝴蝶骨上的瘀伤。感觉比起昨日似乎消下去了些,他便舀昨晚沈大夫给的药膏细细抹了一层上去。

做完这些,他才把夫郎抱到桌前坐着,打了热水来让他自己洗漱。待他洗漱完毕,才叫了侍从来。

侍从把换下的衣服被子都收走,又端了一碗深色的粥来。

“这是沈大夫让熬的药粥,给你养胎的,”夏越告诉他,“早上你还睡着的时候,沈大夫来给你把过脉了。昨晚下那么大场雨,今日早晨太凉了,你别出屋子吹风,等中午热一些了,我再抱你过去给沈大夫施针。”

式燕点点头,突然有些不安地问:“相公,孩子……没事吧?”

夏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沈大夫说了,没事。就是你染了些风寒,不能下药祛,你这几天就好好养着,让风寒快些好。乖,先把药粥喝了。”

式燕放下心来,才慢慢喝起药粥。

药粥喝完,夏越又把他抱回床上,开了被子盖到他腹部,又舀了榻上的软枕垫在他腰后。

式燕靠坐着,不解地看着丈夫。他要一整天都在床上吗?

夏越捏了捏他的脸,又抓起他的手上药,笑着告诉他:“我让人把以敖接过来,估计快到了。”

“以敖?”式燕瞪大了眼。

“嗯,你有喜的消息总要告诉岳父和岳爹爹,只是我不放心你,不能自己去报喜。换了别人去的话,你昨晚动静那么大,岳父他们肯定都担心,岳父自己也伤着,岳爹爹要照顾他和几个弟弟。我想着就让以敖过来,亲眼看看你,让他放心,再让他回去报喜。”

丈夫蘀自己想得很周到,式燕心里一阵甜蜜,风寒让他泪腺有些弱,莫名地有些想哭,他不敢开口说话,只能努力笑着对丈夫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说白家以敖小公子到了。

以敖很是紧张,他头一次进到这么大的宅子里,游廊好长,庭院好漂亮,看着应该是侍从家仆的人,穿着都很好看。他顿时觉得十分拘谨,虽然一路碰到的人都很恭敬,但那恭敬却让他更局促。一直到了夏越房门外,听见带着自己来的小厮敲门时,以敖都是全身绷紧的。

房门打开,看到哥夫熟悉的笑脸的那一刻,以敖才终于放松下来。

夏越看得出来这位小舅子有些紧张,他拍了拍以敖的肩,领着他进了房。

以敖从未见过拔步床,只觉得精致隆重得很,都有些不敢走近,但听到哥哥唤自己的声音时,他就顾不上这些了,赶紧快步走到床前,看到哥哥倚坐在床上。

他很想马上到哥哥跟前去,可是低头看了看地坪,他又转过头去看夏越。

“去啊,去跟你哥哥说说话。”夏越微笑着对他说。以敖得了允许,便咬咬牙踏上了地坪,走到床前坐下。

“哥哥你怎么样?可是病了?”

少年担心地蹙起眉,仔细打量床上人的脸色,看到式燕脸上有些红润,还很精神地对自己微笑,说他很好,让自己不用担心,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哥哥你也真是的,那么大的暴风雨,怎么一个人在田里硬撑,怎么不来叫我?”

看弟弟脸上又是埋怨又是懊恼的,式燕心想,这个弟弟终于也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郎官了。他心里很是安慰,嘴上老老实实地道歉:“是哥哥不好,完全没想到要去叫你。那个时候到了田里,一看到稻子倒了,我心里就想不到别的了。”

以敖也知道哥哥很重视今年的稻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自从夏越答应了他今年让他进酒藏参观之后,他看着稻子就觉得这些是今年入冬要酿的酒,对稻子的感觉与往年完全不一般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告诉式燕:“哥哥放心,昨晚上我把松了的绳子都重新扎好了,半夜里也起来看了一回。今早上到田里看,稻子都没事,一株都没有倒伏。”

“真的?”式燕一听,脸上顿时像绽放了光彩般。

以敖第一次看到哥哥这样的表情,他眨了眨眼,心想哥哥似乎比以前好看了许多。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哥哥很好看,式燕能够露出表情之后,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但是今日的哥哥,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这笑容真的很好看啊……

少年看着自己的哥哥发愣,突然感到肩上被拍了拍,他转过头,看到夏越站在身后。

夏越递了几册书给以敖:“这是基本酒书,如果你还想到藏里来,就先带回去看看。当然,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便收回来。”

“我当然要,谢谢哥夫!”以敖赶紧接过来,一本本地看书名,裂开嘴笑得十分开心。

夏越与式燕看他这样,都露出了笑容。

“岳父的伤怎么样了?”夏越坐到床沿,问以敖。

以敖把书抱进怀里,想了想,道:“似乎没什么问题,就是血流得有些多了,早上起来有些晕,爹爹琢磨着给父亲做些什么补血呢。”

夏越点了点头,对他说:“这样,一会儿我让沈大夫跟你一同回去,让沈大夫给岳父看看,需要什么药,就直接跟我那小厮说,让他去给买来。沈大夫医术很好,我也放心些。”

他到现在仍然记着沈大夫说的,当年给式燕看病的大夫本事不足。当然,一般农家能请来的大夫,自然不会是什么圣手,看看伤风感冒治治跌打损伤什么的,还是足够的。沈大夫毕竟是云家高价请来的,不能相提并论。但夏越就是记了这个恨了,反正沈大夫现在是被云家聘了的,他宁可麻烦人家跑一趟。

以敖自然是高兴的,哥夫这么为白家着想,他感激得不行,连忙应了下来。

“还有,”夏越笑着看了眼式燕,继续对以敖说:“我还要你回去,给岳父和岳爹爹报个喜。”

“报喜?”

以敖愣住了,看了看哥夫,又看了看哥哥,哥哥脸上有些红。才十五岁的少年,想不到夏越说的是什么喜,差点开口问一句喜从何来。

夏越点了点头,脸上敛起了笑,露出了些愧疚的神色:“是报喜,但是,我要先道歉。是我不够细心,没有照顾好式燕,才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暴风雨里淋了一个多时辰。万幸只是染了些风寒,否则,我都不知该怎么谢罪。”

式燕抓住夏越的手,用力摇了摇头。怎么是丈夫的错呢,明明是自己跑到雨里去的。

以敖听得是一头雾水,哥夫说头两句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哥哥出什么大问题了,可最后一句听起来也只是染了风寒,怎么哥夫说得很严重的样子。

看小舅子似乎被自己吓到了,夏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自嘲自己的语无伦次,难道这是傻爸爸的前期症兆?

“看我,最重要的事情不先说清楚,”夏越左手握住式燕的手,右手搭上以敖的肩,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你哥哥,有喜了。”

以敖傻了,张大眼睛愣愣地站着,好半晌才讷讷地重复:“有喜了?”

夏越点点头,微笑着看他,又说了句:“你哥哥有喜了,以敖要当舅舅了。”

少年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脸上缓缓露出个笑容:“真的?”

式燕红着脸,笑着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哥哥有喜了,哥哥要当爹爹了,自己要当舅舅了。

以敖开心得差点蹦起来。

天知道爹爹多盼望哥哥能早点怀上孩子,在家里都念叨了好几次呢,只是看式燕积极下田干活的样子,家里人也知道短时间内大概不会有孩子,心里也有些遗憾。爹爹私底下跟自己说过,这是许到了云家,遇到了云少爷那样的好丈夫,才能这样由着夫郎。大户人家取了夫郎,谁家不是急着要孩子的。云少爷许了诺只要哥哥一个,这开枝散叶的责任就全落在哥哥身上了,早些要孩子,还能多生几个,让云家不至于人丁单薄。这样,才算是对得起云少爷和云家的厚爱。

白爹爹说的,以敖都听到了心里,他也知道农家里有些人在嚼舌根,说哥哥不单只迷惑了云家少爷,还不乐意给云家生孩子,整天往外跑,一点都不像样子。后来越说越过分,甚至都在说哥哥搞不好不能生,才想着法子折腾拖延。以敖气得不行,但是又不能冲到那些上了年纪的卿倌跟前回击,更不能揍人,只能生生忍着。

如今哥哥怀上了,看那群闲着没事干的人还乱嚼什么舌根不。以敖心里恨恨地想着,巴不得赶紧回去报喜,让所有农家都知道,狠狠打打那些人的脸。

这念头一冒出来,以敖就待不住了,拉着夏越问清楚了式燕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几日就能好起来,他便放心地说要告辞。

夏越看出来他很急切,也不拦他,让人去请了沈大夫,又对小厮交待清楚了事情,让小厮把以敖和沈大夫送去白家。

以敖抱着夏越给的书,跟夏越和式燕道了别,就欢快地走了,完全看不出来时的拘谨。

夏越回到房里,坐到式燕身旁,搂着他。

式燕也乖乖靠在他身上,仰起头看他:“父亲和爹爹会很开心吧?”

“当然,”夏越吻了吻他的眼,“会比昨晚爹爹那个样子还要开心的。”

“相公开心吗?”式燕大眼睛望着他问。

夏越也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觉得我哪里不开心了?”

式燕笑笑,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相公之前,不是不想太快要孩子么?”

“傻瓜,”夏越低头咬了式燕鼻子一口,看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才松开,道,“不是因为你想下田种稻子,我才不那么麻烦呢,还得抽出来。我是宁愿一直待在夫郎里面的。”

式燕感到全身都发起热来,这人说话怎么越来越露骨了。他撇开眼不看丈夫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却明白,丈夫原来是为了自己。

“说到下田,”夏越直起身,严肃地看着他说,“你可不能再劳累了,接下来只剩收割了,我会雇人去做。你就安安心心地养胎。”

式燕也知道这样是最妥当的,可是这样一来,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遗憾。

夏越把他抱入怀,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在夏越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听到他在自己怀里说:“我会听相公的话,安心养胎的,相公不用担心。”

只是一点小遗憾,不会比丈夫,以及自己腹中的孩子重要的。他已经认认真真用心给丈夫种好了酒米,这样就够了,并不是说没有去收割,他就没有种成酒米啊。

这样想着,释了怀的式燕抬起头,对着丈夫露出了个甜甜的微笑。

夏越微微低下头,爱怜地亲吻这个乖顺的夫郎,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53、收割

夏越其实还挂心着那个受伤小二的情况,他自己走不开,便差人去喜久醉问问,顺便告诉管事和掌柜,说自己最近过不去了。

方管事说那小二早上就醒了,医馆大夫检查了,确定没什么大碍,只是要好好休养两天,他便放了人几天假。倒是听说少夫人有喜了,方管事和成掌柜都很高兴,忙让代为恭喜夏越,还说喜久醉就交给他们了,让夏越放心。

夏越就放心地专注在照顾夫郎这件事上。

式燕现在出门都不能自己走,丈夫要抱着,他要走动只能在屋子里小范围走走。其实他出门也只是去沈大夫那儿,就这么一点路丈夫也一定要抱着他走。云家的家仆早就见惯了,公公和公爹也只是笑着看他们,只有式燕自己怎么都习惯不了,每次被人看到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丈夫还总是笑他,说再不习惯,就要抱着他把云宅全逛上一遍,让式燕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越其实是心里一边吐槽自己保护过度,一边把式燕护得严严实实的。吃饭穿衣洗澡,如果式燕要求,可以都由着式燕自己来,出门就一定要由他抱着,用披风裹着,不让撞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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