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甜美毒杀（三）

 广场边缘。 一个来自南亚的清魅少年，有轻灵的嗓音唱着来自故乡的歌谣。 “丁玲……”清脆银铃落地声。 少年戴着手上的铃串掉落在我脚边。 我拾起那穿色泽暗淡的银铃，递给少年。 倔强，带着浓厚的思念与渴求的记忆从指尖相接处传来。 …… 遥远闷热的南亚次大陆。 浓绿的热带植物伸张着宽阔的叶子，晶莹的露珠缓缓滑落，滴落在树荫底下的佛龛上。精致的石雕佛像半垂眼眸，面带微笑。 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藤着重重的泥土香，远处转点着红色金边毯子的大象驮着外国游客，摇摇晃晃。 矮小昏暗的木制房屋内，孟加拉的童妓们穿戴着艳丽的布衫，顶着眉间一抹朱红在狭窄的门缝中看着来往的异国人。 “先生，这里有不错的男孩。”一个画着浓厚烟熏妆，暗红唇彩的肥胖妇女从巷子中走出，拦住路过的英俊绅士。 “呵呵……我只是个单纯的游客，”英俊高大的法国绅士向着拦路的人微微欠身。 少年怯怯地偷望着面前有着天空般眼睛的优雅绅士。 “快点……”被回绝，妇人有些气愤，猛然拖拽手中的铁链，将身后瘦弱的少年推攘在地上，“快开口说话，你这个蠢货。” 少年咬住下唇，不愿开口。 妇人抖动浑身的赘肉，挥着手中的皮鞭，打在少年的小腿上。 一条血痕霎时出现在少年弧线好看的小腿上，血珠翻滚沁出。 优雅的绅士看见这一幕，蹙紧俊眉，正欲开口。 “唔……”少年疼得颤抖，发出微弱的悲鸣。他抬头，对上绅士的视线，眼神倔强。 “先生……”少年的嗓音带着童稚，脆嫩清甜，“先生……请你做我的客人，我没有病的……” “他，”绅士俯下身，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少年的下巴，“我要下的，价格多少？” 妇人斜拉起涂满暗红唇彩的肥厚嘴唇，眯眼笑道，“他是上个月才来的少年，是第一次，所以500美金，你可以拥有他的初次。” 绅士掏出钞票递给妇人，妇人蘸着口水数了数钱后，将套在少年脖间的铁链递给绅士。 “你叫什么名字？”绅士解开少年脖间的铁链。 “zephyrlily……”少年望着绅士修长白皙的手，有些出神。 “Lily……”绅士笑着捧起少年齐肩的长发，轻轻吻住，“很是可爱的名字。” 从未被如此温柔地对待过，面对这个异国男子，少年感到无比安心，“先生您呢？” “Digitalis，你叫我名字就可以。”男子眯起和天空一样湛蓝的眼眸，笑着。 Lily领着男子穿过昏暗滚着潮气的走来，来到自己的房间。 闷热，潮气，泛着霉味。 男子低头进入房间，坐在木板床上。高热让汗湿了修身的衬衫，服帖在精壮韧性的身躯上，他将褐色头发向后捋，湛蓝色双眸环视着这个昏暗狭窄的房间。 房间四面的墙壁上贴满了关于各色国家的破旧海报。夜色巴黎的埃菲尔铁塔，雾中伦敦，自由女神像…… “这是你贴的？”男子看着坐在一旁的人。 “嗯……”少年低下头，蜜色脸颊晕着绯红，浓密厚黑的眼羽微微扇动，“都是我捡来的。” “你喜欢这些？” “嗯……”少年撰着衣角，“我想去外面的世界。” “……”Digitalis脱下汗湿粘黏的衬衫，俊挺的身体白皙耀眼，“那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吗？” “我知道，”少年有些不服气，急急地回答，“外面的世界有精美可口的糖果。” “真是个小孩，”男子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用五彩玻璃纸包装的糖果递给少年。 “还有……”少年补充着答案，“外面的世界有异彩绚丽的童话。” 男子起身，抚摸着少年的头发，他要离开了。 “外面的世界有温柔的恋人……”看出面前人要离开，少年着急说出。 第六十三章：甜美毒杀（四）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精致可口的糖果。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异彩绚丽的童话。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温柔的……恋人…… Digitalis起身，准备离去。 少年急忙说道，“外面的世界有温柔的恋人……” 男子拿起脱下的衬衫，回头冲着一脸认真的人咧嘴笑道，“你还真是个小孩，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少年乖巧地点头，乌黑长发自耳边泻下，别在耳边的艳丽花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男子没有回头，动作潇洒地背对着少年挥手再见。 你能带我去外面的世界吗……少年将男子递给他的糖果放入口中在心底默问。 Digitalis走后不久，那个肥胖妇人来到少年房间，递给少年一盒药片。 “zephyrlily，”肥胖妇人用手拍了拍少年的头，“今天你要开始吃这个药。” 少年撰紧药盒，咬牙点头。 在被Digitalis包下后的第二天，少年将自己打理妥当后，坐在昏暗的房间内等着男子的出现。 他盯着墙上的那些破旧海报出神，漆黑清澈的双眼满是渴望。 “Lily。” 窗边有人在叫他。 少年抬头，Digitalis正趴在窗户上，半眯着湛蓝色眼眸，一脸神秘地朝他浅笑。 “Digitalis先生……”看见男子的到来少年无比欣喜，他将窗户全部打开好让男子进来。 “我今天给你带来了礼物……”男子跳进房间，将一大包东西扔在床上。 “礼物？”从未得到过礼物的少年兴奋地爬到床上，看着那一包鼓鼓的东西。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打开，他只是看着。 “你把它拆开。”男子做到少年身边。 “可以吗？”少年抬头看着男子，清透的黑色眸子映着男子俊美如雕的脸。 “本来就是你的礼物。”Digitalis温柔地笑着，将点燃的香烟放到唇间。 少年兴奋得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 糖果。 各种口味，不同种类，色彩缤纷的糖果。 那些梦幻精致的包装漂亮的刺眼。 “你不喜欢？”看见少年眼圈微红，盈着水泽，男子以为自己的礼物不对。 少年用手背蹭了蹭双眼，不住摇头，“不是……我……喜欢……” 男子衔着烟，倒在木板床上，“你喜欢就好。” “你生病了？”男子伸手拿过床边的药盒，仔细看着。 “不是，那个是老板给我的，让我从今天开始吃。” “你多大？”手中的药盒让男子神色一沉。 “我……”少年支吾着，“我十三了。” 孟加拉的男妓一般会谎报年龄，客人不喜欢年龄太小。 “说实话！” “十一……” “这是地塞米松，”男子将药盒放进口袋，“你不要吃，这个会毁了你身体的。” “你只要吃糖果就好。”男子伸手将少年环入怀中，压在身下。 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少年闭上眼微微别开脸。 许久。 男子没有动作。 少年睁开眼，上方的人正冲着他微笑。 清香利落的褐色短发，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俊薄的唇瓣，还有那天空颜色般的眼眸。 一切都让少年入迷。 “你想我吻你？”男子轻声问着，嗓音绵缓低徊，似微热的夏夜。 少年害羞地点头。 “你……太小。”男子准备起身。 少年伸手勾住身上人精瘦的脖颈阻止男子的离开。 Digitalis半着沉眼，低笑着，“你不怕？那可是很痛的。” 少年摇摇头。 男子埋首在少年脖间，用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少年蜜色的皮肤。 少年伸手，用还稚嫩手指笨拙地解开男子的纽扣，却被对方热得有些发烫的手握住。 “你乖乖的，不要动。”男子的嗓音喑哑，微嘶。他只是用鼻尖摩挲着少年的身体。 “唔……”在男子倒地侧腹时，少年咬住手指依旧忍不住哼出声。 男子重新覆盖在少年上方，慢慢低下头，向着少年轻抿的唇。 对方越来越近，高热的气息喷薄在少年脸上，他可以感受到男子身体微弱的颤动。 但是。 期待的吻没有落下。 “我走了，再这样，一定会做足全套的。”隐忍的人起身，重新点上香烟，衔在唇间。 男子径直向门走去，没有回头，背对着少年挥手再见。 第六十四章：甜美毒杀（五） Zephyrlily闭着双眼。 可是期待的吻没有落下。 “我走了，再这样，一定会做足全套的。”Digitalis起身，重新点上香烟，衔在唇间。他径直朝没走去，没有回头，背对着少年动作潇洒地挥手再见。 带我去外面的世界好吗……少年看着男子消失在阴暗甬道中的背影，在心底默默询问着。 他不敢开口。 也不愿开口。 在包下少年的第三天傍晚。 热带国度的傍晚都是被披上了一层华丽的瑰色薄纱。窗外棕榈树被海风摇动，巨大的叶片沙沙作响。 瑰色艳丽的夕阳从半开的小窗斜斜泄入，将昏暗，闷湿的小房间一半点亮。 狭窄的房间，一半明。一半昏暗。 Digitalis躺在沁满一半房间的夕色中，半眯双眼，头枕着在少年大腿上。 “Digitalis先生，你给我讲属于一个外面世界的童话好吗？”少年直挺挺地坐着，小心翼翼地支撑靠在腿上的男子。 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湛蓝色眼眸被夕阳镀上一层温柔暖色。 “你想听童话？”男子抬手抚住少年清丽带着稚气的面容。 “嗯，”少年点点头，“我想听你家乡的童话。” “呵呵……”男子低声笑着，“我家乡，我是法国巴黎人，可是童话……” 男子微微蹙眉，思索着属于巴黎的童话。 “可能我的要求……”少年以为是自己提的要求过分了，男子一直在沉默，“Digitalis先生可以不用讲的……” “我家乡的童话……”优雅的绅士好像遇到了困难，“童话，我知道，只是不是我家乡的。” “只要是外面世界的童话就好。”少年握住抚在脸上的大手，“我从没有听过童话故事呢。” 男子反手与少年十指相扣，闭上双眼，开始讲诉从没属于过少年的故事。 少年痴痴地听着。 男子声音低缓，沉绵，像似面对着诉不尽情话的恋人一般温柔。 房间随着夕阳收回最后一抹，而变得昏暗。 窗外橙黄的路灯，映着树影洒在墙壁上，斑斑驳驳。 少年挺了挺腰，男子一直枕在腿上让他有些发麻，但是他为了让男子舒适，依旧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那后来呢，后来呢？”少年摇晃着男子，“Digitalis先生后面呢，那个人鱼公主怎么了。” “后来……”男子点燃香烟，衔在唇间，“后来，人鱼公主变成了海上的泡沫。” 为什么人鱼公主不能和恋人在一起呢……童话的结局，少年不喜欢。 “不是所有的童话结局都是如主人公期待的一样……”香烟上的火点，随着男子吸呼或明或暗，“Lily，不是所有期待的都会实现。” 少年不明白，只是半垂着眼，紧了紧和男子相扣的手。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握住少年的手松开了。 “我得走了，”Digitalis起身理了理衣物，“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你想要什么，Lily？” 少年摇摇头。 我要你……少年心底的想法，不敢说出。 “只要是你想要，我就买给你，”男子将纤薄瘦弱的人环在怀中，“你可以向我撒娇的。” 少年撰住男子的衬衣。他双唇颤抖，清丽漆黑的眼眸闪烁着。 我要你……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男子用指腹摩挲着少年殷红的唇瓣，斜勾起唇间，浅笑着将少年吻住。 少年轻闭着眼，全身心地感受着男子温柔细腻如羽的吻。 “我走了……”男子放开脸颊晕开绯红的人。 转身向门口走去。 依旧如昨日。 离开的人留了个俊挺的背影，动作潇洒地挥手再见。 少年扑闪纤长浓密的眼羽，清冽的眼眸蒙上水泽。他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 带我一起走……少年在无声地低喃。 第六十五章：甜美毒杀（六） 这天是雨。 也是Digitalis包下少年的第四天。 少年倚在门口，看着沿着矮小屋檐滑落的雨滴。 热带地区特有的闷热，潮湿压得人有些喘过不气。 路边的棕榈树被雨水冲刷得油亮。云随风动，云散开后，午后的阳光蓦然间从树缝之间穿插而入，直直照射在少年精致小巧的脸上。 少年不由眯起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Digitalis先生……怎么还没来……少年望着其他男妓的各色客人。 在逆着光的门口，那俊挺的身影如期出现。 “Digitalis先生。”少年欢悦地向到来的人挥手。 “抱歉，今天有些晚。”男子走进少年的房间，将带来的行李放在一角。他付了足够的钱将少年的一切买下。“我向你老板把你买下了，你以后就是自由的。” “这是……”少年放在那一角的行李，有些发懵。 “今天是我在孟加拉的最后一天。”男子耸了耸肩，淡然地说着，“明天我就走，所以今晚你可以收留我吗啊？” Digitalis先生……你要走……少年怔怔地看着悠然坐在木板床上的男子，没有开口，乌黑明亮的眸子蒙上水泽。 男子向愣在原地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少年做到他边上。 Digitalis先生……不要走……少年低着头，害怕男子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和闪烁的泪。他沉默地走到男子身边坐下。 Digitalis先生……带我一起走好不好……少年咬着牙，双手用力地抓住膝盖，想要把翻腾在鼻腔中的酸痛咽下。 可是。 忍不住的泪水，一颗颗滑落摔在少年的手背上，打得手背刺拉拉的疼。 “嘿嘿……”男子注意到了身边人的异样，温柔轻拍着少年纤薄的背，“Lily……怎么哭了……” 知道男子已经发现自己在哭，少年越发想忍住眼泪，可眼泪越发地掉。 “Lily……别哭，”男子伸手少年带进怀中，“听我说，Lily，我只是来孟加拉旅行的游客，总是要离开的。” “嗯……”少年紧贴在男子厚实的胸膛上，颤颤地回答。 “我的生活不在这儿。” “Digitalis先生……抱我……”少年怯怯地提出要求。 “……”男子沉默了。 “抱我……”少年攀上男子俊薄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舐着。 “Lily……”男子握住少年的手臂，艰难地吞咽着口中充盈的液体，线条粗犷的喉头微微滑动。 “没关系的……”少年朝着忍耐的人微笑。 清澈明丽的眼眸。 醉人。 男子无法在压制自己叫嚣的欲望，紧紧环住面前的人。 “唔……”在男子熟练的引导下，少年甜蜜地叹息着。他闭上双眼，颤抖着青涩稚嫩的躯体感受Digitalis的抚摸。 Digitalis先生为我带来了外面世界的糖果……少年撰紧男子的衬衣。 男子衔住那殷红小巧的唇瓣，细心地伸入温热的舌尖引导着。少年环住男子坚实的脖颈，蹙着眉全心全意地接受男子的深吻。 Digitalis先生为我带来了外面世界的童话……少年微微抬眼，望着身上英俊的法国男子。 “Lily……”氤氲着欲望，男子的嗓音有些嘶哑，“我……要进去了……可能会很疼……” “嗯……”少年努力地张开身体，毫不保留地接受男子的一切。 Digitalis先生……外来的异乡人……我温柔的恋人…… ……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精致可口的糖果。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异彩绚丽的童话。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温柔的……恋人…… …… 次日。 阳光泄进这个昏暗的小屋。 满满地铺在木板床上。 少年快醒了，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 好痛……少年翻动身子，Digitalis造成的裂伤因为翻身被扯动。 Digitalis先生……少年突然想起男子今天要离开的事情，猛然睁开双眼。 “早。”Digitalis坐在床边望着他，穿着整齐的灰色衬衫，天空色眼眸满是温柔。 少年见男子已经整理好了一切，“Digitalis先生……” Digitalis亲亲拍了拍才睡醒的人，“我要走了……你不送送我？” “嗯。”少年听见男子的话，便来了精神，乖巧地点头，“让我送Digitalis先生。” 少年爬起来，忍着痛打理好自己。 “Lily，把这个戴上。”男子递过一朵淡紫色的莲花。 少年将乌黑长发拢在一侧耳边，别上莲花。蜜色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明亮的眼睛，是被月神祝福了的异域公主。” “Lily你真美，”男子望着面前人，用指腹摩挲着少年的唇瓣，深深吻住。 该出发了。 少年和男子一路无话。 码头。 “Lily，”男子的语调有些苦涩，“我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孟加拉了。” 起风了，海风撩动着少年那乌黑的长发，精致的脸蛋上满是泪痕。 “嗯。”少年依旧乖巧地点头。 “嗡嗡——”船靠岸的鸣笛。 船到了。 “再见了……”男子轻声说完，便转身向船走去。留了个俊挺的背影，动作潇洒地挥手再见。 “Digitalis先生……”少年对着已经走远，听不见的人说道，“做我的恋人好吗……我想去有你的世界……” Digitalis先生…… 再见。 我来自异国的温柔恋人。 第六十六章：甜美毒杀（七） 甜美毒杀（七） 再见了……”男子轻声说完，便转身向船走去。留了个俊挺的背影，动作潇洒地挥手再见。 “Digitalis先生……”少年对着已经走远，听不见的人说道，“做我的恋人好吗……我想去有你的世界……” Digitalis先生…… 再见。 来自异国的温柔恋人。 …… Digitalis离开了孟加拉。 少年已经恢复了自由。 半年后。 少年总是会在夕色晕染的时候坐在Digitalis离开的码头看着来往的船只。 他决定了，去男子的故乡，那个浪漫华美的城市看看。 他以偷渡者的身份离开的孟加拉。和一个同样是到外面流浪的孟加拉人一起，来到了法国。 他流浪，靠着街头卖艺生活。 终于在两年后，少年站在巴黎的战神广场上，看着点亮了银色灯饰的铁塔，和多情妩媚的塞纳河。 有一天。 广场上的人异常稀疏，空气中隐隐有玫瑰花香。 少年和同伴摆下手织毛毯，在夕色下开始弹奏乐器，扭动腰肢。 西塔琴，琴声悠扬，满是异国情调的舞蹈，和被夕阳披上华丽玫色的美丽少年吸引了路过人的目光。 少年旋转过身，被路过的男子吸引住了目光。 面前的男子身着黑色修身的严谨西装，皮肤瓷白，幽碧色的狭长眼眸半垂。一头暗红微卷长发披散及腰，那红发，妖异夺目。 少年不由地停下舞蹈。 红发男子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了一朵绑着黑色缎带的玫瑰花，男子扯动嘴角僵硬地微笑着，将那个玫瑰放在少年的面前。 突然，红发男子身边的人出声惊醒了有些发懵的少年。 “我的恋人很喜欢你的舞蹈。”说话的是一个和红发男子穿同款喜欢的英俊中年人，他掏出钞票放在少年面前，“你再跳一次吧。” 轻灵的琴声在起。 少年缓缓踏开舞步，开口唱着。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精致可口的糖果。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异彩绚丽的童话。 外面的世界有什么？ 有温柔的……恋人…… …… 记忆中断了。 玫瑰……在少年的记忆中，我看到了玫瑰，不由让人心口一窒。 “你……你是不是见过一个红发男子……”我抓住少年的臂膀，声音有些颤抖。 心跳变快了，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重新获得玫瑰的信息会有些……不能控制自己。 “……”少年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扑闪着明丽的眼眸，有些惊恐地看着我。 “晓……”Mint拉住我的胳膊，脸色有些苍白。 “告诉我好不好……”我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钞票，指尖战栗着，“这些都给你……告诉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他去哪了……” “我在一个月以前见过他，”少年挣开我的手，“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对啊……他怎么可能知道玫瑰去了哪……我怔怔地松开手，将钞票放在少年面前。 又断线了。 失去了玫瑰消息，让我有些脱力，过度使用力量，疲倦汹涌而来。 “晓……”Mint轻轻地唤着我。 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隐忍。 “我们走吧，”我搂过身边的人，“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也很累了。” “嗯。”MInt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紧紧地环住我的腰。 离开广场时，一位英俊的法国男子迎面走来。他向着少年的方向走去。 在他那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中，满是欣喜与期待。 我不由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重逢的两人。 男子走到少年面前，狠命地拥住因为他的出现而呆在原地的人。他在少年耳边说温柔说着什么。但是距离太远，已经听不见。 …… 酒店。 浴室里不断传来水声。 我倒在柔软的床上，闭眼想着在那个少年记忆中读到的东西。 玫瑰一层不变……依旧妖艳异常，一头红发惹眼。只是，他身边不是那个军官。 他换人了。 那个军官呢…… 混蛋……你竟然给我换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找那个军官。 ps：zephyrlily葱兰~~花语是期待 Digitalis毛地黄花语谎言 话外小剧场。 小流氓：晓，玫瑰换人了…… 晓：……（一言不发，低头抽着烟） 小流氓：你是不是吃醋了 晓：吃醋？ 小流氓：嗯…… 晓：那个是什么……醋是人类烹饪的调料吧…… 小流氓：额……你有没有觉得心口堵得慌？ 晓：没有。 小流氓：确定？ 晓：确定，只是想把玫瑰狠狠地摁在床上，让他哪也去不了。 话外小剧场： 清晨。 Mint：晓你在干什么 晓：刷牙。 Mint：牙膏不是你这么用的……（Mint嘴角抽搐地看着将牙膏下部剪开来用的人） 晓：…… Mint：你把这个盖子拧开就可以了，没想到晓居然不会用牙膏。 晓：我吃到的记忆中没有关于刷牙 第六十七章：少年屠场（一） 浴室里的水声依旧继续着。 小东西进去多久了……从一到酒店，Mint就去了浴室。 “小猫。”我支起身子，朝浴室的方向叫着。 回应我的只有不断流出的水声。 “小猫……”一种异样的恐惧感压迫在心口，我急忙向浴室跑去。 打开浴室门，厚重的水汽氤氲着。 纤瘦的人将头埋在腿间，蜷在墙角，任由水打在身上。发现我闯进浴室，他怯怯地抬头，眼眶微红阁着的眼泪不住地滑落，精致的脸蛋被水汽蒸得有些发白。 “你……怎么会回答我……”我竭力地压制着愤怒，声音有些嘶哑。“你在里面干什么？” Mint朝里别了别头，濡湿的额发垂落在脸上，苍白唇瓣被他自己咬得有些出血。 “晓，你出去……”Mint带着哭腔，轻弱地说着。 “小猫……别这样好吗？”我在Mint面前蹲下，用手撑着墙面把哭泣的人环在我与墙之间，水浸湿了衬衣贴在身上。 “晓，求你……让我一个人呆着……”Mint低着头，不愿与我对视。花洒里喷出的水冲刷着他的眼泪。 “别哭好吗？”面前的人这幅让我很难受，心口有些窒息的错觉，“让我抱你好吗？” Mint依旧只是沉默地落泪。 我无法忍受他这幅模样，强行把他环在怀里，让他紧紧贴在我胸口。 “小猫，你别哭，”他的眼泪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 “放开我……”怀里的人弱弱地出声，动作轻微地挣扎。 晓，帮我，我知道你能做到……帮我自杀……记忆里，小猫当时带着哭腔的乞求。 “小猫，我不会放开的……”想起帮助小猫从楼顶上跳下的那一幕，我不顾怀里人的反对，狠命地搂住。“我不会放开的，死也不放……” 小猫就算我只是那个男人的替身，就算只因为我的名字叫吴晓…… 如果当初，我吃掉了你的记忆，把你留在身边…… 我不会再放开了，不会让自己第二次失去你…… “晓……”MInt在耳边低唤着我，听起来像是来自云端的阳光，温柔，却异常遥远，触之不及。 我抱着怀里纤薄的身躯，躺倒在床上。 “晓……你爱玫瑰对不对……”Mint拉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爱他？怎么会……”面对Mint的问题，我有些迟疑。 爱玫瑰……我怎么会……答案显而易见。 “我……不爱……他……”但是说出答案时竟有些吃力，好像这并不是答案，是谎言。 Mint突然轻抿唇角微微一笑，苦涩无比，只是移了移身体，紧贴着我。 “你在意我和他的事？” “我……”Mint将下唇咬得发白，他的声音在颤抖，最终哭出声，“我在意，我不想晓想着他的事……” “让我找到他，好不好？”我将下巴撑在Mint还有些濡湿的头发上，Mint的哭声传入胸腔，震得胸腔深处隐隐刺痛，“我只要确认他是否……还好……” 西班牙那张画，玫瑰血淋漓的模样，就算在巴黎那个少年的记忆中他安然无恙，但是他是我的猎物，我必须找到他，必须确定他是否完好无缺。 “可是……看见你为了找他而疲惫不堪，你变得奇怪甚至有时偏执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害怕，感觉你不再是原来那个温柔优雅的人……”Mint抽泣地，胸膛不住地起伏。 变得奇怪？偏执？Mint的话让我有些诧异，我知道最近我的力量和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每次你一处理他的事情，就会有些偏激，变得不再像你……“ “不会的……”我紧了紧手臂的力度。“等我找他，确认了他还是完整的，我就和你去美国。” 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是否学会……爱……是否已经被别的猎人捕捉到…… “美国？”Mint听见我说美国，突然抬头，褐色清澈的眼睛微肿。 “嗯。” “我家就在那边。”Mint无比欣喜，“你知道我家在美国？” “我知道。”我刮了刮Mint小巧的鼻梁，“你还是纽约人。” “你怎么知道？”Mint有些疑惑。 “你给家里寄明信片，我有看到。” “晓，那你跟我回家。”Mint微微笑着，刚才还哭得抽抽凄凄的家伙。 “这算是见父母吗？”看着Mint神色不再苦涩，我安心了，“这个，我会紧张的……” “你怕？”Mint轻抿唇角，在我耳边故作神秘，“我父亲可是很严厉的。” “嗯，那我会好好通过你父亲的考验，然后我们就在那边结婚。”我吻住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的人，“我会学着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和你安安静静地生活。” “……”Mint听见我的话发懵了，鼻尖微红，眼泪在还浮肿的眼眶中打转。 “你不答应？我可是很想尝试，作为人类和你慢慢过完一生的感觉。”脱口便说出这样的话，我明确了我渴求的，想要的就是…… 和一个普通人类相爱，在对方温柔到心坎的爱中，过完人类的一生。 “不是……”Mint环住我的脖颈，摇着头。“我……” “等我处理完玫瑰的事情，我们就去美国。”我深吻住Mint柔软的唇瓣，“我会抛开蜘蛛的一切，作为人类，呆在你身边。” “嗯……”Mint绯红着脸，在四唇相接是说出他的答案，“我愿意……” “别先答应……我还没求婚呢……”我握住Mint的腰，将人压在身下。 “我怕错过这个机会……” “傻瓜小猫，等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再答应我……”埋首在Mint的脖间，细细亲吻向下。 “嗯……”Mint颤抖着，用甜蜜的单音节回答。 第六十八章：少年屠场（二） “嗯……晓……快点……”Mint半垂着眼，眼眶微红，迷离的眸子蒙上厚厚的水泽，他苦恼地催促着。 我低笑着，抱住Mint的腰，将自己深深埋进那个灼热紧窒的地方。 “晓……”双腿环在我腰上，Mint看见两副身体的绞接处，不由地咽了咽口中充盈而出的液体，“晓吻我……” 我抱起Mint，让身体紧贴，吻住早已在期待的唇瓣。 …… 午夜的梦中。 纯白的教堂，暗红的地毯，五彩玻璃窗上绘着慈祥的圣母像。 “当当当……”圣洁沉厚的钟声蕴着祝福。 “蜘蛛……”那个应该在云端深处英俊的银发男子，此时穿着袭地的白色亚麻袍子，站在我面前，“不，应该是吴晓……请问你愿意娶身边的人做妻子吗？” 神……这是什么情况。 “我愿意。”身体不受控制，干干脆脆地回答着。 “请问你……玫瑰，你是否愿意嫁给……吴晓……让他做你的丈夫……” “我愿意。”玫瑰身着白色西装，头戴着透明白纱，微笑着回答。 玫瑰……他的笑……好温暖……眼底倾不尽的温柔…… …… 被奇怪的梦扰乱，已无心睡眠。 睁开眼，巴黎这个不夜城依旧是霓虹闪烁，幻彩迷离。 Mint裹了裹被子，翻身继续睡，轻微甜腻的鼾声充斥整个房间。 我推开落地窗，站在阳台上，轻打响指，一只珐琅彩蜘蛛撕破空间跳出，落到我肩上。 玫瑰……我点燃酒店里配送的香烟，衔在唇间。 忘川的玫瑰园中，我在他怀里破茧而出，化为人形来到人间。 他也跟着我到了人间，时时刻刻守在周围。 小猫离开……我踏上旅途……他依旧在…… 埃及的时候他离开了……本应该是被我的蛛网捕捉到的猎物却逃开了。 “正如你说的……你是我的，你逃不了……玫瑰你是我捕获的猎物，能让你挣扎的人只有我蜘蛛……”我深吸着香烟，吐出烟雾。 晓……你爱我吗？耳旁回荡着玫瑰的话语。 我碾熄烟头，咬开手腕，殷红的液体潺潺流出。 肩上的蜘蛛，爬到伤口处，吸食血液，一瞬间变得暗红。蜘蛛吸完血，跳动在空中，织出一张巨大血色的蛛网。 我踏上面前这张血色的蛛网，走到蛛网中心。 玫瑰……我可是在玩命了……我自嘲笑着，感受着蛛丝能到的所有地方的意识。 无数繁杂，吵闹的记忆像洪水决堤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一切感知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欢笑，哭泣，死亡，分别…… 无数人的记忆不断涌进我脑海，身体像被凌迟一般疼痛，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 我过滤着庞大繁杂的记忆。 虽然没有找到玫瑰的线索，但是找了那个军官的线索。那个军官是在巴黎和玫瑰分开的，然后军官去了德国黑森州。 记忆模糊，能读出的只有这些。 力量有些透支。 蛛网和血红色的蜘蛛已经消失了。 我疲劳地窝在沙发里，重新点燃香烟。 没味道……我猛吸了口烟。 “呵……”轻扬唇角，自嘲低笑，力量透支到连味觉都暂时无法维持。 渐渐地，夜巴黎也开始变得安静。 我重新回到床上，闭上双眼，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话外小剧场。 一日，晓和MInt晃在某国某街头上。 晓本着“好奇”的心态四处望着身边经过的各色人。 MInt：晓，你在看什么？（气呼呼的语气） 晓：没什么，在看什么可以食用。 MInt：食用……（MInt黑着脸）你是在看美少年吧！！ 晓惊觉身边的人吃醋了 晓：没有…… 在晓“解释”当时，一位有些病弱的清秀少年被过往的人撞到，步履不稳跌倒在地。晓迅速来到少年身边，蹲下身子。 晓：你没事吧？（掏出丝质手绢） 少年摇摇头。 晓扶起少年，用手绢帮对方处理擦伤的地方，然后温柔地扶住少年精致的脸庞：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送你回家。 MInt：……晓你个花心混蛋……风流蜘蛛……（咬牙怒骂） 第六十九章：少年屠场（三） 第二天。 告别巴黎后，便和Mint前往严谨冷冽，带着禁欲美感的国家——德国。 飞机上，Mint靠在我的肩上，把玩着我手指。他棕色的眼羽似化开的烟雾，掩着清冽的眼眸，抬头朝我微微笑着，“晓，你看上去很疲惫，休息一会吧。” 昨晚力量透支，到现在依旧没有完全恢复，疲倦让我有些脱力。 我压低帽檐，合上双眼。 “晓，你可以靠在我肩上。”身边的人扯了扯我的衣角。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滑下身体，将头靠在Mint纤薄小巧的肩头上。 当Mint叫醒我时，已经到了黑森州首府——威斯巴登。 刚下飞机，便嗅到空气中隐约的硫磺味。 果然是温泉圣地……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前额。 进入末尾的夏季已经退却了炎热，迎面而来的风带着秋季特有的凉意。 “晓……”Mint挽住我的手，好奇地望向四周，“你也深呼吸一下，昨晚你偷偷抽烟了吧，快洗洗肺。” 被发现了……我下意识地嗅了嗅手指。 Mint玩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导航，“前方有一家温泉酒店，环境不错，离市区也比较近。” 是一家很有巴洛克风格的温泉酒店。 灰白色壮美城堡，高贵典雅，藏蓝色的尖顶萦绕在温泉腾起的热气中。穿过修剪别致，种满蔷薇的庭院，走进大厅。宽阔异常，鹅黄色大理石地板是一幅精美星空画。大厅上方，金色的水晶吊灯光彩炫目。四面的墙壁则装饰着各色中世纪的大幅油画。 “晓，有空的套房。”Mint在柜台处订好房间，扬了扬房卡，“听说是中世纪某位贵族住过的房间。” “不过就是死人的房间……”我抬了抬帽檐。 Mint吐了吐舌，“晓，你真没情趣。” 我上前环住Mint，指腹不断地摩挲着他的耳郭，低喃道，“我的情趣不用在这上面。” 脸倏然绯红，Mint用胳膊捅了捅我，“旁边有人。” “我这么小声，他们听不见。” …… 晚上。 Mint把我从床上拽起，去泡温泉。 十几平米的小浴池，温热的泉水从站着扇贝的维纳斯雕像下流出，溢满贴着黑色马赛克的水池。 “晓，你……”Mint看着我的样子嘴角抽搐。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晓，你觉得你对？” “嗯。”不理会他为什么一副诧异的模样，我闭上眼将身体浸在温热的泉水中。 “没人会穿着西装革履泡温泉的！” “额……”我扯了扯身上濡湿紧贴的衣物，“怪不舒服的。” “当然会不舒服。”Mint帮我扯开领带，强忍着笑，“你不仅穿着……西装……还……还穿的一本正经……” 强忍笑意，Mint双肩有些颤抖，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发笑了。 “泡温泉不就是泡在热水中的舞会吗？” “哈哈哈哈哈……”Mint抱住肚子，趴在池边大笑着，“晓……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得快抽风的人，我有些无奈。 原来还有这么多人类的事情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Mint蹙着眉，抬头望了望我，依旧止不住笑，弯成新月的眼眸边闪着泪光。“哈哈哈……” “小猫……”看着那泪水我有些诧异，“小猫……你别哭了……” “哭？”Mint停了停，吸了口气，“我哪有哭？” 我伸手蘸着他眼眶旁的泪水，“这是眼泪。” “额……”Mint斜着头看着我晃着水泽的手指，“这不是哭。” 我把那眼泪放进嘴里。 也是甜的。 “笨蛋晓。”缓过气的人抱住我，“流泪不一定代表着哭。” “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 “嗯，我陪你。” 话外小剧场。 机场。 晓和MInt刚下飞机，一群女人掏出相机争相拍照。 MInt：晓，你好受欢迎，那些女的都在拍你。 晓：……无聊的女人……（压了压帽檐） Mint：谁让你长这样。 晓：它。（晓指着屏幕外的某只流氓） 没走出几步，边上两个长相精致的少年也掏出手机对着晓拍照。 Mint：拍什么拍，没见过修炼成人的蜘蛛精吗？（吃醋的人小声低语） 晓：蜘蛛精？（抬了抬帽檐，冲着那两个少年轻勾唇角微微一笑。） MInt：你不仅是蜘蛛精，还是狐狸精！！（大吼） 第七十章：少年屠场（四） 泡温泉后，已经是夜色朦胧，星辰若稀的时候。 穿过酒店的油画长廊，来到别致的花园。黑色大理石长椅上几乎都坐满了来这里疗养或旅游的人。 在花园比较偏僻的一角，黑色长椅上只坐着以为老人。Mint拉着我，向那一处走去。 是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银发老人，他合眼坐着，一只五彩的波板糖从他的西装口袋中滑出，掉落在Mint脚边。 Mint捡起那掉落的糖果。 “先生你东西掉了。”Mint叫着老人，可是对方没有回应。 “先生你东西掉了。”Mint以为老人是睡着了，提高音调。 对方依旧是合眼，坐着。 Mint只好将糖果重新放回老人的口袋，突然做好事的人嗓音有些发抖，“晓……这人好像没有呼吸……” 死了？我探着老人的颈动脉。 没有脉搏！ 在接触老人时，一种甜蜜到刺人心痛的感觉涌入。我握住老人的手腕，开始读他的记忆。 那让人心醉得战栗的记忆涌入视线。 阴寒的冬季，天灰沉沉的，每呼吸一口气都冻得人肺部生疼。布了高压点的铁丝网环绕在高墙上。德国某集中营内，不时有惨烈的嘶叫声回荡在集中营空旷的场地上。 男人身着冷酷的深灰色军装，压低的军帽檐在俊美冷漠的脸上落下阴影，阴戾的银色眼眸半沉。他抖了抖烟灰，起身望着场地上那几个等待处置的犹太人。那些犹太人穿着灰色残破囚衣。不堪蔽体的衣物，可看见他们满是鞭痕刀痕的身躯。 男子看着那些脆弱得如同蝼蚁的人，不由轻抿俊薄唇瓣，淡淡笑着。 这就是昨晚暴动的人？男子单手托着下巴，在嘲笑那些人的同时他也不明白，这些人居然会发起暴动，明明知道结果的。 “Poppy上校。”一个年轻的党卫军下士进入房间，朝着男子的背影行礼。 男子重新坐回椅子。 “昨晚暴动的犯人已经清理出了，请示上校要如何处置。”年轻的下士声音响亮。 “带往毒气室。”男子声音平缓，冷冽一如着灰冷的冬季。 Californiapoppy。他脱下皮质手套，熟练地在囚犯处决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是的，上校。”下士接过文件，准备离开。 “等一下。”男子叫住正要离开的人，“把主谋带过来。” “是。”下士向男子行李后便离开了。 这是第几分文件了……男子搁下笔，已经记不得自己签过多少这样的文件了，也记不清多少犹太人被他处死。 不一会，刚才那个下士回来了，押着一名高大脸上有道伤疤的犹太人。 男子重新点燃香烟，衔在唇间。 “真是个倔强的民族，”男子起身走到囚犯面前，裹着严谨军装的俊挺身姿挡住了台灯的光线，“明明是被剪掉了翅膀的蝴蝶，只要做好爬虫就行，却还妄想重新拼凑好翅膀。” 犹太人抬眼看着男子，眼底是无尽的仇恨与杀意。 “充满仇恨的眼神。”男子掏出配枪，顶住囚犯的眼皮，将燃到一半的香烟碾入囚犯的眼球，血泡倏起。“就像着冬季，让人心生寒意。” 犹太人闷哼一声，额头沁出冷汗。 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上校，带去毒气室吗？”下士不知道要不要处死这个主谋。 男子看了看，躲在角落处，正无比担忧地望着这边的少年。 放风出来的啊，是来担心这个主谋？男子淡笑，拨了拨腰间的配枪。 “留下。” 听见男子的命令，年轻的下士有些迟疑，但依旧服从命令，带走了囚犯。 躲在角落的少年，看着被押出上校办公室的人，松了口气，弯起翠绿色的眼眸欣慰笑着。 他在笑……这一幕看得男子有些懵。 在这充满死亡威胁的冷灰世界中，竟有如同夏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的那种温暖微笑。 没有恐惧，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渴求……男子直直地盯着那张因营养不良而蜡黄的精致脸蛋。 外话小剧场。 关于情趣。 晓：军装…… 小流氓：军装帅啊，禁欲的美感。 晓：你欲求不满？ 小流氓：晓，要不要你也穿上，军装一定不错，深灰色的德国军装，裹着你俊挺纤长的身躯。整齐的领口下，是瓷白的肌肤…… 晓：…… Mint：对啊，对啊，晓穿军装，还有黑色皮质手套，军靴，皮鞭，手铐…… 晓：我不是S…… 小流氓：Mint你是M？（偶不记得把你定位为M） Mint：人家只是想想。 玫瑰随着一袭暗红花瓣，从众人面前而过。 晓：他穿一定不错。（推了推发光的眼睛） 第七十一章：少年屠场（五） 下士押走了昨晚暴动的主谋，男子脱下军帽，放在桌边。在他看向窗外那片被高墙铁丝撕裂的灰暗天空时，他看见了角落里，那如同初夏阳光般的笑脸。 男子诧异，不相信这种让人嘶叫哀嚎的地狱会有这样的笑容。他直直地盯着那张蜡黄却精致的脸，线条如雕的喉头微微颤动。 “待放的花，”男子扶住窗棂，低喃着，“初夏新绿树叶上的露珠……” 夜里，年轻的上校披着大衣靠在床上，看着这几天的拷问记录。 突然，想起一阵吵闹声。 “我要见见上校。”一个稚嫩清冽的声音带着哭腔哀求着。 “上校已经休息了。”值班的卫兵低喝着。 “求你……让我见见上校。”哀求的人执着。 屋内，床上的男子被吵得有些头痛，拔出配枪，裹上大衣踢开门。 男子有枪指着哀求的人。 是他……白天那个躲在角落里的少年。男子第一次在扳动扳机的时候迟疑了。 “有事？”男子低沉地问着，收回配枪。 “上校先生，求你了，我的同伴快死了……求你……求你救他……”少年跪在雪地上，残破的囚衣露出他冻红紫的小巧膝盖，翠绿色的眼眸淹没在泪水中。 “会有医生救他的。”面前纤细的少年让男子心头一窒，他蹙了蹙阴戾的眉间。 集中营里的医生只会拿人做实验。 男子转身准备回到屋内，腿却被少年从后面抱住。 “上校，只有你可以救我的同伴……”少年哭泣着乞求。 男子蹲下身子，托起面前人的下巴，凝视着这张染满泪水的精致脸庞。 他的眼睛好温暖……男子阴戾冷酷的脸上突然微笑。 “我可以答应你，”少年的泪水一颗颗摔落在男子黑色手套上，“有一个条件……” “谢谢……上校，”少年听见男子答应，本是哭泣的脸绽开欣喜的笑容，“谢谢你……” “我的条件是你每天傍晚到我办公室来。” “嗯，嗯……”少年听见条件，没有多想便干脆地答应了。 男子起身，背对着还跪在雪地上的人，“进来，你带着我写的纸条去找医生，他会救你同伴的。” …… 第二天的傍晚。 年轻的军官依旧如往常一般，写完关于囚犯的报告书后，靠椅背眯眼假寐。 “腾腾腾……”敲门声如约响起。 男子没有正眼，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 少年怯怯地推门而入，低着头站在离男子不远处，“上校……” 男子睁开眼，扫了一眼少年，银色的眼眸和冬季里结冰的湖波一般。他挺了挺身子，开始检查那些报告。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男子翻看报告的声音，和少年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男子从扫了他一眼后，便专心地检查着报告。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地微微移了移身体。 男子已经完全忽视他了，少年不由地松了口气。 “咕咕咕……”一阵属于肚饿的声响。 埋首检查报告的人，微蹙着眉，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银色眼眸寒冷逼人。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抱住肚子，不住地道歉，瘦小的肩头有些颤抖，翠绿色眼眸迷上水泽。 男子突然想起前天上面送来的慰问品时，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塞了个波板糖在他大衣中。他起身，从挂着的大衣掏出那个五彩的波板糖扔到少年面前。 “吃掉。” 少年斜着头，看着地上那个五彩缤纷的波棒糖，有些迟疑。那五彩的颜色在这灰暗的地方刺得人眼睛生疼。 “坐到那边，吃掉。”男子指了指会客沙发，命令着。 少年捡起地上的糖果，坐到沙发上，有些笨拙地拆开包装。 男子眯着狭长的银色眸子，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少年面对已经脱下包装的糖果，伸出星点舌尖，轻轻舔了舔糖果。可能是久违了甜食，他不由地弯起明亮清澈的眼眸微笑，像是夏季树叶间滑落的阳光，醉人。 容易满足的家伙……男子点燃香烟衔在唇间。 “谢谢上校……”少年抬头冲着一直看着他的人，无比满足，可以说幸福地笑道，“这个好甜。” 阴戾冷酷的人，手指不由颤抖了一下，他压了压帽檐，挡住现在有些僵硬的表情。 别对我这样笑…… 我会拖你入地狱的…… 真是不知危机的家伙…… Ps： 一日，经过某国家，某成人用品店，Mint害羞地瞥了一眼各色产品名称。回头见晓已经不在身边，在他四处寻找时，发现晓已经走进店内。 MInt：晓……你……（不好意思，还是跟着进去了） 晓：这些东西……是什么 Mint：你自己看呗……（Mint红着脸指了指说明） 晓：人类真是淫~~~乱的生物。（晓眯眼看着说明） Mint：我不是…… 晓：老板这些抱起来。（晓把各种商品拿了一件） Mint：晓你买了干嘛？（Mint的脸红得艳艳醉人） 晓：给你用。（拿过东西） Mint：我不要。 晓：这也是学习的一部分，你要配合我。（拉过Mint往酒店走） Mint和晓刚走，一阵玫瑰花瓣飘落，玫瑰走进店内，细细观察着每一件商品，不由扯动嘴角淡淡一笑。 第七十二章：少年屠场（六） 这段时间，少年都按照上校的命令在傍晚时候就会到上校的办公室。上校也只是让他坐在会客沙发上，命令他吃掉一些甜食。 今天又是上面调发慰问品的时间。 殷勤的女护士送来一个慕斯蛋糕。 男子看着面前的苺子慕斯，不由蹙了蹙眉毛。修长的手戴着紧贴的黑色皮质手套，有节奏地敲击的桌面。 窗外，西边的烟囱已经腾起了厚厚的灰白色烟雾。焚烧炉又开始工作了，操场上几个守卫开着小型拖车，将一堆堆血肉模糊的残肢拖往焚烧室。 天灰蒙蒙，细小的白色灰尘缓缓落到地面，在地上铺开薄薄朦朦的一层。 像极了…… 蛋糕上微甜迷人的糖霜…… 随着焚烧室的工作，空气中渐渐漫开让人胸闷的焦臭。 男子本是紧蹙的眉，闻见着中味道更是深锁，阴戾俊美的脸神色暗沉。他嫌厌地看了一眼做工精细的淡紫色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绘着秀气的德文： 至敬爱的上校。 男子点燃一支香烟，衔在唇间，想借用香烟的味道掩盖越来越浓的焦臭。 等会给那家伙吃……男子眯起银色眼眸，想着一会少年吃蛋糕的模样。 “笃笃笃……”门声响起。 少年低着头站在门口，囚服肮脏破烂，光着的双脚被冻得紫青。 “进来。”上校向后拖了拖椅子，枕着双手，靠着椅背，双脚交叠放在桌面上。 饥饿，让少年本能地闻见了慕斯蛋糕的香味，他悄悄地看了一眼香味的源头，刚好对上了男子那双阴冷的银色眸子。 “你今天晚了两分钟……”男子淡然地开口。 少年低下头，避开男子的视线，怯怯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同伴感染了……他在发烧……” 又是同伴……少年的话让男子莫名愤怒，让他想马上一枪打爆那人的头颅，看着对方脑浆四溅的景象。 “吃掉。”男子的眼眸中闪动着嗜血的光芒，他指了指那个蛋糕。 少年挪着不步子，缓缓地靠近办公桌，有些颤抖地端起蛋糕。 “快点！” 被男子低喝，少年有些吓到，慕斯蛋糕摔到地上，碎成一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上校……”少年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不住地道歉，饱满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涌出翠绿色眸子，滑落在腮边。 我不是叫你来哭的……男子咬了咬牙。 “吃掉。”男子指着地上的蛋糕，“用你的舌头，把地板清理干净。” 少年望了望地上的蛋糕，又抬头看了看一脸阴沉的男子。怯怯地俯下身子，趴在地上，伸出粉嫩的舌头舔食着地上的蛋糕。 男子重新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我自从前线调到集中营工作后便不再吃任何撒了糖霜的东西。” 男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少年有些吃惊，但不敢停下动作，继续用舌尖细细地舔舐着地板上的蛋糕。 “那些糖霜，总觉得像骨灰。”男子起身。 听到着少年不由顿了顿。 “这是集中营的蛋糕，”男子蹲下身子，掏出丝绢擦去少年唇边的奶油，“说不定这糖霜，就是骨灰……” 少年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透着杀意的男子。 “那个台灯，”男子捏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很别致吧。” 少年看着那淡棕色，透着朦胧灯光的灯罩。 “那是你们这些囚犯的皮，”男子轻抿唇角，戏谑一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皮……” 少年死死地盯着光线温暖朦胧的台灯，苍白的嘴唇颤抖，“上校……对不起……” 怎么是道歉……应该诅咒或是唾骂他的人，现在却说着道歉的话。男子下意识地加大了手的力度，捏住少年的下巴。 “一整张婴儿皮，活活地从那个婴儿身上剥下……” 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在少年眼眶中打转，“对不起……对不起……” “那些士兵把剥了皮后，血淋淋的小身体拿去喂警犬，”男子的双唇紧贴在少年耳边，低沉冷冽的声音似来自地狱，“那血肉模糊的肉团……被警犬拖来拖去……它们把它当成了玩具……” Ps：话外剧场 玫瑰晃在街头，走到哪出便会引起一阵小轰动。 一日，玫瑰跟在晓身后，晃过所高中。 放学时间。 女生A：快看那边那个红发男子！ 女生B：好美。 女生C：好妖媚，瞧那皮肤和身段，典型的妖艳受。 前方一群女生挡住玫瑰的去路，围着玫瑰不断拍照。 玫瑰看着面前的女生，一脸不解。 女生A：碧眼呐，一脸茫然好萌啊…… 玫瑰看着面前一群星星眼的人：你们是什么生物……好奇怪…… 第七十三章：少年屠场（七） 上校捏住少年的下巴，强迫少年抬头看着办公桌上的台灯。并告诉少年那透着茸茸暖光的灯罩是一整个婴儿的皮肤。 听见上校说警犬和血淋漓的肉团时，少年开始不住的发抖，脸色煞白。耳边低语的人察觉到少的反应后，斜勾唇间，戏虐一笑，继续说道。 “剥皮的人手法极好，”男子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轻点刮着少年的耳郭，“你看，那手掌上的纹路都细致地剥离下来。” 泪水淹没了翠绿色眼眸，一颗颗滑落摔碎在地板上，少年依旧只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上校……” 应该是仇恨或者咒骂……而他的眼里甚至连愤怒都没有……男子不明白，少年面对双手沾满同伴鲜血的敌人，眼中竟然没有仇恨。 “别哭了……”男子的嗓音突然没有了先前的冷冽阴寒，他放轻了手的力度，抬着少年的下颚，低头吻住对方冰凉柔软的唇瓣。“你没有错……蛋糕掉了，我会给你新的……” 被吻住，习惯了寒冷的少年懵了。面前这个英俊冷戾的军官竟然吻了他，唇上的温热让少年不由地闭上双眼。 靠近我，便是靠近地狱……男子半沉着眼，看着被沉浸在温暖吻中的人。 你会不会害怕……少年纤长的褐色眼羽微微颤动着，男子伸手将少年环进怀中。 还是……如同现在般，轻闭双眼，甜蜜如雨般坠落……男子将怀里人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 “上校？”身子被放到沙发上，少年不由睁开眼，一阵温暖从男子身体传来。 男子欺身禁锢住少年，银色眼眸闪动着兽类的光芒。 “我要抱你。”男子咬住手套，脱下，“脱掉你的衣服。” 男子的命令，现在温柔却带着不能反抗的魄力。 少年怯怯地解开扣子，翠绿色的眼眸重新蒙上水泽。指尖微微颤抖，简单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艰难。 男子看着身下发抖的人，有些不失去耐心，伸手将少年的囚衣撕裂。少年的身体暴露在男子带着侵略性的视线中。 太瘦了……面前这具躯体纤瘦无比，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男子的指尖至上而下地划动在那些轮廓外突的肋骨上。 “唔……”少年握紧拳头，忍住想要挣扎躲开的冲动。 “你不想？”男子恶劣地用指甲刮掐着少年胸前的粉色突起。 少年别开脸，不敢去看男子的表情，微微点头。 “那就尽力反抗。”男子沉声命令着，加大了指尖的力度。 “嗯……”苦涩的叹息从少年口中泄出，他紧闭上眼。 “睁开眼！”男子的手指拧起少年胸前的突起，一边拉扯，原本的粉色已经彻底艳红如血，“看着我。” 少年缓缓地睁开眼，翠绿色满是水泽的眼眸印着男子英俊冷戾的脸。 男子抚上少年的脸庞，轻柔着描摹地少年的五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Tuberose……”来自男子身体的温热让少年有些迷醉。 “Tuberose，”男子猛然拉开少年的双腿，“记住，我是拖你入地狱的人。” 那甜美的笑容……清冽的眼眸…… 无垢的明日蔷薇……是我的…… 男子神色一沉，残忍地将自己灼热发抖的前端埋入少年干涩狭窄的体内。 “啊——”身子被撕开，少年嘶声惨叫，额头上沁出冷汗。 残忍的人将少年的腿扛在肩上动作起来。渐渐地空气中弥漫开了淡淡的血腥味。 出血了……男子扫了一眼身体连接处，冷然笑着。 撕裂的痛，像根铁杵戳进了身体。 少年半睁着眼，看着身上的男子，“上校的身体好温暖……” 痛到麻木了。 下肢没有知觉。 少年只知道男子的怀抱坚实有温暖，开始变得不想离开了。 少年双眼迷离，向男子伸开双臂，轻声说道：“好温暖……上校……抱我……” 男子弯眼一笑，握住那纤薄的腰将身下人抱起环进怀中。 “……嗯……上……校……”少年将头埋在男子的肩头，咬住嘴唇忍受着自下而上的贯穿带来的欢愉，“啊……” 第七十四章：少年屠场（八） 上校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制服，被他抱过的人已经昏睡过去。混着血液的白色液体凝结粘黏在少年大腿根处，那白皙的皮肤更是吻痕斑斑。 “Tuberose……”男子掏出手绢为少年清理身体。 过度使用的地方红肿灼热，男子伸进一根手指。少年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微微蹙了蹙眉，并未醒过来。 少年的囚衣碎了一地，男子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外套裹住沉睡的人，抱起向关押囚犯的地方走去。 刚走进囚室，便是一股潮霉。 两旁低矮的囚室内竖着一排排整齐的木格子，囚犯像蜂蛹般在里面蠕动。 这就是囚室？男子从没来过这里，面前蜂窝状的囚室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紧了紧手臂，让怀里的人紧贴着自己。 守卫的士兵挺直身体为来者敬礼。 男子走进属于少年的囚室，所有犯人看见来者都缩在木格子里。 你不应该属于这样的囚室……男子将怀里人轻放在地上，吻住有些破裂的唇瓣。 你的囚室……应该堆满的糖果…… …… 每天少年都会按时到上校的办公室。 每天男子都会为少年留下各种甜食。 每天男子都会在会客沙发上拥抱那具因为寒冷而发抖的身躯。 每天少年都会期待上校的温暖的怀抱。 甜蜜。 刺人心痛。 温柔。 让人战栗。 …… 依旧是约定的时间。 可是有人迟到了。 男子看着腕表。 时间过了。 今天少年迟到了。 男子有些烦躁，他最厌恶的就是等待。男子起身，直接到囚室去接那个已经迟到一个小时的人。 已经来过一次囚室，依旧让人无法喘息。 男子直接来到少年所在的囚室，铁门渐渐打开。眼见的景象让男子脸色阴冷异常。 阴暗的木格子内，少年正紧紧地抱着一个虚弱的男子。 “上校……”少年吃惊地望着军官，翠绿眼眸在阴暗沉闷的囚室中依旧清澈富有生气。 男子认出了少年抱着的人，就是那个暴动主谋。 “出来！” “上校，他很冷……”少年怯生生地回答，没有放开抱着的人。“上……” 男子抓住少年头发，将人从木格子中拖出，带回办公室。 上校办公室。 “你刚才在干什么？”男子粗暴地将少年扔在地上。 “他……很冷……”被磕到膝盖，少年撑起身体抱住受伤的膝盖。 “你在为他取暖？”男子轻笑，银色眼眸中满是杀意。 “他……伤口感染……医生并没有完全将他治好……”少年颤抖着，泪水不断地溢出眼眶。 原来是上次求我救的人……男子后悔没有直接把那人送进毒气室。 “他对你很重要？”男子虽然带着微笑，但银色的眼眸让人心寒。 少年别开脸不敢对视军官，只是点头承认。 “重要？”穿着军靴的男子用脚尖抬起少年的下巴，“很好！” 既然重要……我就毁掉……男子拿过电话，转动拨号盘。 “把那个暴动的主谋绑到广场的刑架上，叫上Sweet护士。”男子向听筒那边的人下命令。 “……上……校……”少年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爬到军官面前，抱住那修长的腿，“上校……求你放过我哥哥……” 哥哥……知道那个主谋是少年的哥哥，男子笑容更沉。 “来，”男子握住少年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怀中，“我们去看一场漂亮的表演。” “求你上校……求你……放过我哥哥……”少年撰紧军官的一角苦苦哀求，眼泪浸湿了脸蛋。 男子只是冷笑着，强行将人抱到广场上。 这时，两个守卫已经将那个犹太人绑在了广场边的刑架上。随后而来的是一位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穿着白色护士装的女人。她手中拿着一捆血红色的长鞭。 “哥哥……”少年挣扎着想向刑架那边去，可是身体却被军官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男子抬起少年的下巴，吻在不断溢出泪水的翠绿眼旁，“我猜你一定听说过这位女护士，她金发碧眼，身材曲线优美，一张甜美的脸蛋让很多军士动心。” “求你……放过他……” 男子指着刑架旁的护士，“安静，好好看表演。” 白衣护士转身冲着男子甜甜一笑，牵动腮边酒窝，“上校可以开始了吗？” “嗯。” 随着男子的点头，白衣护士振开手中血红的长鞭。漂亮甜美的女人想捕食野兽般眯起碧眼，伸出猩红舌尖轻舔唇角。 “她擅长对犯人实施鞭刑，”男子紧了紧双臂，压制住怀中人的挣扎，“集中营中许多男人都没有这女人力气大。” 长鞭在白衣护士手中舞动，划出一道道血红的光影，在空气中击出呜呜的鸣叫。鞭子落在囚犯身上，所到之处顿时避开肉绽，开出血淋漓的肉花。 “哥哥……不……”少年嘶叫着，“求……你……停手……” 男子伸出舌尖舔舐着哭泣的人的耳廓，手指不断揉弄着少年胸前的凸起。 “真是甜美诚实的身体，都硬了……”男子恶意地用指甲掐住正玩弄突起，并用力拉扯，“那个护士实施鞭刑的技术在集中营里是最好的，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用鞭子折断犯人的乳……tou……” 第七十五章：少年屠场（九） “你恨我？” “那就恨吧，尽你的全力。” 我会杀了你。 “那就记得将我撕碎，让我死透，连灵魂都不剩……” 鞭刑在继续，刑架上的人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是血肉模糊的一团挂在刑架上。执鞭的白衣护士弯起碧色的眼睛，带着最甜美的微笑，一鞭狠过一鞭落在囚犯身上。长鞭带起的血点将她的护士服染得暗红斑斑，柔软的金色卷发更是装点上了暗红绽放的血花。 “哥……哥……”少年无力地哭喊着，他靠着军官，“哥哥……求你上校……我什么都做……放过我哥哥……” “嘘……”男子的手滑到少年下腹，握住稚嫩的器官，“你要做个安静的宝贝，别哭了。” “哥……唔……”身体已经被军官调教的非常敏感，少年按住下肢处那缠人的手，哭泣着不断摇头。他不愿承认自己有了反应，在唯一的亲人被鞭打的时候，自己却被军官玩弄到叹息。“哥哥……唔……” “Tuberose……”男子紧握手中的器官，不断用指甲滑刮着顶端，“你不仅要用眼睛看这场表演，还要用上身体……” “哥哥……上校……求你放开我……唔……”少年咬住下唇，想要忍住甜蜜快感带来的呻吟，凄凉的哭声变得甜美，“嗯……” 对面的鞭刑还在继续着，刑架上已经只是血肉模糊，像是刑架上开出的血色大丽花。 “啊……”少年在军官手中攀上感官的顶端，他绝望地沉默了，不再去看被鞭打的哥哥。翠色眸子溢出的眼泪摔到雪地上，冻结成冰。 少年死死地盯着刑架上的人。 “你弄出了这么多……”男子低笑着，将满是液体的手指放进少年口中，不断搅动少年的口腔，“真是个残忍不知廉耻的家伙，自己的哥哥被人鞭打得血肉模糊，你却……” 少年沉默许久，收回目光。转头望着身后人，翠绿色的眼睛里泪水干枯，有得只剩下了仇恨。 “你恨我？”男子轻问了一句，搂住少年的腰，将满眼仇恨的人深深吻住。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全力地回应着军官的吻。 男子放开少年，用指腹摩挲着对方满是泪痕的脸，“那就恨吧！尽你的全力。” “我会杀了你。”少年踮脚勾住军官的脖颈。 “记得要撕碎我。”男子将人打横抱起，向自己办公室走去，“让我死透，连灵魂都不剩。” 办公室。 刚关上门。 男子将少年放在沙发上。 青涩的人一反常态，少年主动地勾住军官脖颈，轻抿唇角弯眼一笑，翠色眼眸妩媚异常。 “上校……”少年轻唤着军官。 男子用高挺的鼻梁轻柔地摩擦着少年的侧腹，髋骨。温柔的吻游移向下，细细密密地吮吸那白皙的大腿根处。指腹摩挲着少年敏感的尾椎。 “唔……上……校……”温柔似绵的抚摸让少年迷醉，他眼眶微红，翠色眼眸蒙上水泽，不断地发出甜美颤音，“嗯……嗯……” “Californiapoppy……”男子脱掉自己的衣物，露出精壮结实的蜜色身躯，这是他第一次在少年面前脱光衣物，“叫我名字，Tuberose……” “Poppy……”少年唤着军官的名字，不断抚摸平日被严谨军装包裹的身躯。少年伸出粉嫩的舌尖舔舐着军官胸膛上的伤疤，“Poppy……我要你……” 男子看着正在舔弄自己伤疤的少年，不由微笑，笑容温暖醉人。“这是差点要了我命的伤疤……” “抱我……”少年甜蜜地催促着。 “Tuberose……”男子握住少年的腰，轻唤着身下人的名字，温柔地将自己埋入对方体内。 …… 男子深深吻住怀里的喘息人，无比温柔地在少年耳边低语，“明天，可不要再迟到！” 满足的上校松开怀里人，为少年让开路。 少年跌跌撞撞地起身，推开门向广场边跑去。 广场边。 灰色的天空下，雪地格外明亮洁白。食腐的黑色秃鹫盘旋在广场上空。施刑的人和卫兵都已经离开，只剩下破布般的暗红尸体挂在刑架上。 少年爬上刑架，吃力地将那破絮般的尸体取下，抱在怀里坐在雪地里。暗红刺眼的液体将少年身下的一片雪地染得艳红，艳红。 男子眯起狭长的银色眼眸，走到窗边，望着雪地里抱着尸体的少年。 “呵……”男子低笑着，点燃香烟衔在唇间，“现在你还能像以前那样笑吗？” 盘旋在灰色苍穹中的秃鹫在鸣叫，男子吐出烟雾，抬眼看着那食腐肉的鸟类。 “Tuberose……”玻璃窗上印着男子英俊冷戾的面容，他在低语，“你要像那鸟一样吞食我的尸体。” Tuberose…… 别哭了。 别碰那尸体。 我给你糖果，梅子的蛋糕…… 再笑一笑。 求你了。 为我微笑。 …… ps：话外小剧场 一日，玫瑰终于跟丢了晓。不得不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重新感应晓的方位，大量的玫瑰花从玫瑰脚下涌出。一小孩牵着气球路过，好奇地看着玫瑰丛里的人。 小孩：大哥哥…… 玫瑰缓缓地睁开眼睛：有事？ 小孩：大哥哥你在干什么？（小孩指了指地上那堆玫瑰） 玫瑰：我迷路了，跟丢了恋人。 小孩：这些玫瑰是你送给恋人的吗？妈妈说玫瑰是送给恋人的。 玫瑰：我的恋人不喜欢玫瑰。 小孩：玫瑰是代表爱情的呐…… 玫瑰地下头，不再说话。 小孩：诺，我把气球送给你，你别难过……（小孩拉住玫瑰的手，将气球拴在玫瑰小手指上）大哥哥……你好冰啊……像冰激凌一样冰…… 玫瑰斜着头看着气球。 小孩：大哥哥，你的恋人会来找你的。再见大哥哥。 玫瑰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小孩，对着小孩的背影挥手再见：谢谢 第七十六章：少年屠场（十） 衣着军装的男子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听着关于前线消息的报告，德军失利了，柏林被攻占。他银色眼眸半眯着，像一头小憩的雪豹，安静优雅却有危险至极。 “离结束也不远了……”男子挺了挺身体，看着腕表。 “吱呀……”门被推开，门口的卫兵已经调往别的岗位。 “上校……”少年站在门口，有些逆光，原本瘦小的人变得更加纤细。 “来……”男子像少年张开双臂，示意少年来他的怀抱。 “嗯。”少年甜甜应声，翠色眼眸笑意盈盈。 男子将走到面前的人紧紧环住，深吸着少年身上清甜的气息，“战败了。你们快自由了。” “上校觉得我还能离开吗？”少年倚在军官肩上。 “是呢……”男子低笑着，紧了紧双臂，“唯独你走不了……” “是上校将我的翅膀剪掉，”少年神色暗沉，翠色眸子闪动着杀意，“让我像丑陋的爬虫一样。” “呵呵呵呵……”男子欢愉地笑出声。 “你说这是差点要了你命的伤疤，”少年靠在军官胸膛上，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对方那道伤疤所在的地方，“那我会给你一个新的……” 说完，翠色眼眸中闪过凶光，少年将藏在袖中的木尖插入军官胸膛。 “你……”男子低头看了看插在胸口处的木尖，殷红的液体渐渐沁出，暗了军装一片，“真准啊，刚好在那道伤疤上……”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翠色的眼眸涌出泪水，少年颤抖着握住那木尖死命插入更深处。 男子伸手将少年搂入怀抱，“今天的蛋糕还没有吃呢……真是任性……” 少年以为自己得手了，插入心脏，军官必死无疑。他痴痴地望着军官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干枯的眼睛再次涌出泪水。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少年松开木尖，双手攀上军官宽厚的背，放声大哭，“我……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Tuberose……”男子吻住少年，温柔如情话的低语在四唇相接处化开，“别哭了，为我笑笑……” “嗯……”少年轻闭双眼，在军官的吻中浅浅微笑，甜蜜如雨。 冰冷的枪早已抵在少年的胸口处，男子扣动扳机。 沉闷的枪声响起。 少年无力地靠上军官的肩头。 “你差点就成功呐……”男子在已经听不见声音的人耳边低语，他拔掉插在胸口处的木尖，微笑地抚摸沉睡人的脸庞。 两年前，男子在一场奇袭中中弹了，子弹打入胸口，是心脏的位置。本以为男子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活了下来，因为他的心脏比常人位置要偏。子弹和他的心脏擦肩而过。 夜色沉浓。 远处盟军的炮声隆隆，战火将黑夜燃成白昼。 集中营内开始了对囚犯的大肆屠杀，端着冲锋枪的守卫将囚犯赶进毒气室。听见盟军炮声的囚犯开始反抗。机枪开始扫射，残肢尸体散落一地，广场被染得鲜红。 上校办公室内。 男子关上窗户，拉上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室内漆黑安静。 远处的炮声震得房屋有些发抖。 “嘶……”男子滑动打火机，跳动的火光将漆黑点亮，曳动男子在墙上的倒影。房间各处的白色蜡烛被男子一一点亮。 少年安静地沉睡在沙发上，四周堆满了五彩糖果和香甜蛋糕。 “Tuberose……”男子为自己点上香烟，靠着少年冰凉的尸体坐下，闭上满是疲倦的眼睛，“这些糖果你喜欢吗？” “Tuberose，我给你甜美的糖果……”男子拿出折叠军刀。 “这是精美的蛋糕……”明亮锋利的军刀在男子手中漂亮地转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 “这些都是你的……”男子将刀尖抵在少年胸膛上，“你只为我一个人笑……” 刀尖在少年白皙的胸膛上划开，血红的伤口随着刀刃绽放，殷红液体像饱满光洁的石榴子一颗颗从皮肉外翻的伤口处滚落。 男子伸出舌尖轻舔刀刃上的血液，他眯着迷醉的银色眼眸，品尝甜美如吗啡的液体。像是喝醉了，冷俊阴戾的脸上晕开绯红。 男子从切口处伸入手，掏出少年的心脏，吻住那血淋漓的器官，吮吸上面残留的血液。狭长的银色眼眸里是无尽的宠溺和爱恋，他带着醉心的微笑开始吞食柔软的内脏。 咀嚼，内脏冰凉粘糯，嫩滑缠绵在齿间。 吞咽，血液甜美醉人，甘醇得让味蕾战栗。 心脏。 肝。 脾。 …… 少年的内脏被吃光了，胸腔腹腔空空荡荡，像一只敞开的红黑色人形口袋。 男子用丝绢擦去唇角的血渍，拿起精心挑选的慕斯蛋糕小心翼翼地放进少年胸腔内。 苺子味蛋糕，巧克力酱漫开甜美的香气。男子将它放进少年的腹腔。 “Tuberose……你令我迷醉……”男子在少年胸腔内放入松露巧克力。 “我是你的俘虏，”男子满含爱意地低语着，“我愿匍匐在你脚下……亲吻你光洁的脚背……” “我是腐败了的尸体……”男子将包装着五彩玻璃纸的水果糖放进少年腹腔，“你就像那食腐肉的秃鹫……将我吞噬殆尽……” “我美丽的恋人……”少年的身体已经被放满，男子细细地缝合着，“永恒的恋人……” 缝合完毕。 男子为少年穿上白色蕾丝衬衫，灰色格子裤，小鹿皮靴。沉睡的可爱男孩，脸上定格的笑容甜美清丽。 他温柔地将少年凌乱的棕色头发别在耳后。 好像还差点什么……军官端详着睡着的少年，银色眼眸中满是宠溺与怜惜。他掏出一天墨绿色缎带，在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扎上蝴蝶结。 “Tuberose……”男子俯身吻住少年的唇瓣，“我爱你……” …… 上校将一枚没用完的五彩波棒糖放进口袋。他理了理军装，拿着配枪向外走去。 ps：话外小剧场 在某国家，晓和Mint路过一家理发店，晓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Mint：晓你要剪头发？ 晓：……（晓没回答，只是摸了摸过长的褐发） Mint：晓，你的长发很好看，不要剪。 晓：是不是短发更有男人味？（晓环视着四周的人群，少有长发） Mint：额…… 晓：看来短发也不一定有男人味……（晓打量着一头清爽短发的Mint） Mint：哼~ 晓和Mint走远，玫瑰斜着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玫瑰：短发更有男人味？（玫瑰一脸不解） 玫瑰望着身边经过的人，这时他心里有一个极大的疑问。 玫瑰：男人是什么？晓是男人？那我是什么？ Ps：话外小剧场。 关于性别。 一日，晓睡着了。 玫瑰从窗而入，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玫瑰：晓是男人。那我呢？ 玫瑰一挥手，无数的玫瑰花藤爬出地面，动作轻柔地揭开晓的被子。晓察觉到异样，微微蹙了蹙眉。玫瑰放出带有麻痹神经的花粉，让晓继续沉睡。 玫瑰：眉，眼，鼻…… 玫瑰打量着晓，和自己没有区别。手指弹动，花藤将晓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去，晓瓷白的身躯呈现在玫瑰面前。 玫瑰：一样……那么……我也是男人……人类的雄性……（玫瑰拉开裤子，看了看晓又观察着自己） 第七十七章：少年屠场（十一） 上校烧了那办公室和沉睡在里面的少年。 火光跳动着欢快诡异的舞蹈。 广场上，积雪被温热的血液融化。 远方的炮声渐渐清晰而近。 上校趁乱逃走了。 二战结束了，上校却因为他那强大的家族而幸运地逃过审判。 后来，集中营成了废墟。 几十年后，废墟那里建立了一所温泉酒店。 英俊冷戾的军官已经垂垂老矣。 年迈的他长期住在这所酒店。 每当夕阳西下，一切都染上瑰色的时候。白发苍苍的上校总会穿着挺括的西装，带着精心挑选的糖果，到庭院的一角坐下。 那角落便是当年的上校办公室。 那里有笑容明丽动人的少年。 有沉睡在泥土下……等着甜美糖果的恋人。 …… 玫瑰色的夕阳。 寂静的公园一角。 黑色的泥土中，蚯蚓偿到了甜蜜的人类骨灰，它们欢快地扭动。 少年身体里塞满了精美的糖果，他半睁着翠色清丽的大眼，甜甜微笑。他的骨灰在正在发芽…… 你听。 悉悉索索…… 为了那心坎的爱情。 他正努力地破土而出。 …… 老人的记忆到此中断。 “晓……”Mint小声地问着，“这位先生怎么样？” “他死了，去他恋人那里了，”我放开老人的手腕，“真是残酷黑心又自私的恋人……” “……”Mint不太明白我的话。 “走吧。”我不打算吃掉老人的记忆，要是吃掉得吃双份，连同徘徊在这里的少年的记忆。“他们不希望接吻的时候有人观看。” “咦？”Mint愣愣地看着死去的老人，“接吻？” “你要不要吃苺子慕斯？”我拉起Mint的手，快步离开。 “晓你不要转移话题！”Mint气呼呼地，“你告诉到底是什么事！” “我突然有些想吃甜食。”我伸手将好奇的人带入怀中，“小猫，带我去吃甜品好吗？” “额……”耳朵被我抚弄着，敏感的人倏然脸红，“晓……你干嘛撒娇啊……” 撒娇？我促狭一笑，双手将Mint抱住，用侧脸蹭着他的脖子。 “晓……”Mint像逗猫一样，挠了挠我的下巴，带着嘻嘻笑声道，“别闹了，我带你去吃甜品。你这样像头吃饱了无聊的狮子。” 露天餐厅。 到了德国应该喝冰酒……我看着餐单。 “晓你刚才说什么甜品？”Mint摆弄着铮亮的餐具。 “苺子慕斯。”我翻到冰激凌那一页。 “那我就要苺子慕斯。”Mint对侍者说。 “香草冰激凌和芒果冰激凌，”我合上餐单递给侍者，“还要一支Weltachs，99年。” 侍者面对着样的搭配有些发愣，“请稍等。” 一会儿，要得东西便摆在桌上。 “酒鬼！”Mint白了我一眼，盛起一勺蛋糕放进嘴里。 “就是人类食品的精魂，”我晃动地酒杯，看着里面回旋的粉色透明液体，“是人类最纯净的食物。” “借口！小心酒精中毒。” “呵呵呵……”清冽甘甜的酒，混着花香在口中漫开，我眯眼看着面前大口吃东西的人，“我还没喝醉过。” 一只发酒疯的蜘蛛……我自己想想就好笑。 “你和我们有不同，当然喝不醉。”Mint撑着脑袋，一口口拿蛋糕撒气。 “我是会喝醉的。酒精，吗啡之类的药品对我一样是有效的，只是剂量特别大。”我的话引起了Mint的兴趣，“我不老，不死，可以自我愈合。但是我一样会生病，受伤，会感到疼痛。其实这幅身体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哦……那个玫瑰呢？”Mint突然提到了玫瑰。 玫瑰……他应该和我一样吧……我猜发现自己对他知之甚少。 “他……和我一样吧……”我说着玫瑰，口中的酒失去味道，如同白水，“他……很冰，很……” 他身体极寒，畏惧阳光，纯净得像婴儿般……靠着本能做事……是个单纯的偏执狂……我无奈地笑笑。 “晓！”Mint提高音调，不满我发神，“这些你不吃就化了。” 他不喜欢玫瑰……Mint变得有些尖锐的嗓音让我回过神。 “让它化掉吧！” 芒果，香草的冰激凌是小猫最爱的，每次总会纠结买哪一种，最后两种都买。甜腻，冰得人牙齿发颤。 “你不吃，那我吃了。”Mint拿过盘子。 “嗯。” “明明是你要来吃甜品的。”Mint嘟嚷着，冰激凌沾到唇角，“自己却在哪里喝酒。” 我用指尖沾着Mint唇边的冰激凌，放到口中，果然……甜腻。 “要吃自己吃……干嘛……”Mint红着脸低下头，“干嘛……要吃我嘴边的……” “小猫，我都记得，你最爱的口味，”舀了一勺冰淇淋放入口中，冰得我蹙眉，“可是我果然还是学不会吃甜食。” Mint突然抬头愣愣地望着我，清冽的眸子目光闪烁，“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吃冰淇淋？” 第七十九章：少年屠场（十二） Mint突然抬头愣愣地望着我，清冽的眸子目光闪烁，“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吃冰淇淋？” 小猫他不记得了……我笑笑，靠在椅背上。 Mint见我不回答，也不再追问，只是冲着我做了个鬼脸，“我不吃了！” Mint叫过侍者，“把这些都换掉，我要牛排和沙拉。” 我挥挥手，示意不要东西。 “饿死你……”气呼呼的人使劲嚼着牛排。 “死不了，”我重新满上酒，“除非我宁愿死。” “晓就是个混蛋，混蛋，你埋单。”Mint拿食物撒气，“我吃穷你。” “一直都是我埋单，”我笑盈盈地晃动酒杯，很享受惹怒Mint的感觉，“你也没吃穷我。” “你……”Mint说不过，切得刀叉直响。 一顿不消停的晚餐后。 Mint倒在床上，摆着大字占了整张床。 “晓，你去睡沙发，”Mint扔给我一个枕头，“今晚别想上小爷的床！” “这是酒店的床……”捡起枕头，我无奈又好笑地耸耸肩。 “你……”Mint抓过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就要你睡沙发。” “如你所愿。” 我抱起枕头，躺在沙发上，轻合上眼。 室内安静了。 一角的落地钟，嘀嗒地响着。 床上的人翻了翻身。他抱着被子，向我走来。 “晓……”Mint声音极轻。“你睡着没？” 小东西……不理他，继续装睡。 他把被子在我身上一盖，便往我怀里钻。 “晓，”Mint挪了挪身子，紧贴着我胸膛，“我知道你没睡，少装！” 还好沙发够宽，我往里腾了腾位置，顺势让Mint枕在臂弯上。 “晓，”Mint紧紧环住我的腰，“没你，我睡不着，总觉得我醒来你就会不在。” “别乱想。”我头埋在Mint脖间，嗅着他身上让人无比安稳的味道。 “晓……” “嗯？” Mint好像有话要说，“没什么……晚安。” “晚安……” Mint睡着了，轻微的鼾声均匀甜腻。 起身，拿出酒店配的香烟，点燃衔在唇间。 夜深了，一切都变得安静。 风袭得窗帘习习作响。 我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 快到秋天，有些寒凉，让人不自觉地紧了紧衣物。 玫瑰……我仰头呼出烟雾，烟雾在身边淡开。 玫瑰，那个偏执狂，跟踪狂。 清晨醒来，身旁总有一朵捆着丝带的玫瑰花。不管我有多厌恶那花朵，就算捏碎一地，第二天花照样出现。 旅行时，不管我何时回头，那抹暗红总是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 睡眠时，冰冷的不速之客潜进我梦里，扰乱睡眠。或者躺在我身旁，悄悄靠近我，在我察觉后便悄然离开，留下一室的玫瑰花香。 玫瑰……等着我找到你…… 轻叩响指，一只珐琅彩蜘蛛跳。瞬间，茸茸的幻彩漫开一片。 蜘蛛在半空中结出足以覆盖整个酒店的巨网。我踏上五彩斑斓的蛛丝，走到蛛网中间。 咬开手腕，蜘蛛跳到手腕处吸食鲜血。渐渐的珐琅彩蜘蛛变成了暗红色，脚下的蛛网开始泛开血红。 我放开蜘蛛的力量。在蛛网所及之处，所有事物的记忆和意识想泄闸的水坝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一时接受的记忆太多，身体开始叫嚣，每一处皮肤想被刀割般疼痛。 “可恶……”我吃力地单膝蹲在蛛网上，到极限了，身体快被撕开。 再一点……快找到了…… 我按住胸口急促地喘气，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 蛛网开始崩塌。 再一点就好……我重新咬开手腕，血液沥沥而下。滴在蛛网上，顺着纹路蔓延开，将破损蛛网补好。 蛛网不断地输送着庞大的记忆。 痛。每个关节开始咔咔作响。 突然，闪过那个军官的画面。 那个军官……过滤到了军官的信息。 “找到了……”我欣然躺倒在蛛网上，“找到了……” 找到了…… 重新掌握住玫瑰的信息，让我无比安心，就像看见猎物落入蛛网，被丝缠住般。 散开力量后，我扶着栏杆，身体像是生锈了般，僵硬无力。 “M……”无法挪开步子，舌头麻痹了无法出声。 “呼……”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器官开始变得僵硬。 “呼……”视线渐渐模糊。 力量透支的太厉害了。 已经看不清东西。 我只感觉身体向一边倾斜，倒地。 意识在剥离。 渐渐地一切便沉入了黑暗。 第八十章：少年屠场（十三） 力量透支的太厉害了。 已经看不清东西。 我只感觉身体向一边倾斜，倒地。 意识在剥离。 渐渐地一切便沉入了黑暗。 光线。 眼幕被强烈的光线映得血红一片。 好温暖。 身体不再难受，被无比温暖的气息包裹着。 有人在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将那些散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他扶起我，让我枕在腿上。 “蜘蛛……”那人温柔地唤着我，声音低回如丝，如傍晚微热的海潮。 他……再次听见那银发男子的声音让我心口一窒，畏惧感紧紧地缠绕在身体各处。 是梦…… 还是那副身体崩毁了……我回到了起点…… “不应该称呼你为晓……”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如水，无任何波澜，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惊动不了他的睫毛一下。“变得这么狼狈，真是难看。” 身体畏惧得发抖，我握紧拳头尽力压制颤抖。 “呵呵……”男子低笑着，“你还是那么畏惧。” 根本无法和他对话，我只有缓缓地抬起眼幕。却被男子用手掌挡住双眼。 翻动眼羽，直接碰到他的手掌。 “告……诉……”想直接问他玫瑰的下落，可是畏惧让我无法出声。 “你想知道玫瑰的下落，”男子隔着手，吻住我的双眼，“贪心的人……” “求……” “你得自己去找。”男子挪开的手。 他还是那样……恒古不变……美得让我不敢直视。 “你的畏惧也恒古不变。”银色发丝抚在我脸上，男子的面容端丽精致，幽蓝色的眼眸望向远处的云层。 他读了我的意识……我畏惧他的身份和力量。 “让我……回去……”我撑起身子，挣扎着离开那人的怀抱。 “你就怎么想找到玫瑰？”男子按住我的胸口。 我不再回应他的话，只想离开这个分不清梦境还是那个花园的地方。 “看着你这样对待玫瑰……”男子摘下一朵白色玫瑰别在我耳边，“真让人嫉妒……” “这里是我的梦……还是你的花园……” “呵呵呵……”男子低笑着，笑声略带嘲讽，“你就这么害怕回到起点……回到我身边……” “请你告诉我。”我单膝跪在男子面前，虔诚地握住他长袍的下摆，轻轻吻住，“神。” “呵呵呵呵呵呵……”男子轻笑着，幽蓝色双眸却光阑未动，“神……是啊，这就是我的身份。” 男子蹲下，用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语调平缓地说，“这只是你的梦。也是我的梦。一个我想见你的梦，你害怕见我的梦。” 梦……还好这是梦。我不由地安心。 “你醒了，就会回去了。”男子起身，向威严华丽的王座走去，袭地的银发被风掠动，“这梦只是我一个人的……” 我看着那一步步登上王座的背影，直觉的心里一阵酸闷。 “回去吧，”男子端坐在王座上，单手托腮，合上双眸，“你该醒了，我也该醒了。” 男子朝着我一挥手，身体便开始下坠，再次沉入黑暗。 耳边响着男子的低语。 蜘蛛与玫瑰。 是蜘蛛的网捕捉到了玫瑰，还是玫瑰带刺的花藤捕捉到了蜘蛛。 …… 缓缓真开眼睛，已经天亮了。 我正躺在床上，坐在身边的Mint眼眶微红浮肿。 “晓……”Mint见我醒来，微微笑着，“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我拉住准备起身离开人，“小猫……你哭了……” Mint用力挣开手腕，“别闹了晓，你需要吃点东西。” 我紧了紧手的力度，不愿松手。 “你别……闹了……”Mint背过身去，双肩在微微发颤，“让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的话带着哭腔。 我将他拉到怀里，从背后抱住他。 “晓……你好过分……明明那么爱他……” “不……不是……”我收紧手臂。 不是……反驳变得好吃力。 “我都看见了……虽然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Mint的眼泪落到我手臂上，滚烫异常，“但是我知道你在找他，你那么拼命……你……” “小猫……”扳过Mint的身子，蛮横地吻住他，“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这三个字，但是我知道这样的话能让他安心。 “晓……”Mint的眼泪落在吻中，“我害怕自己……会忍受不了……要是我不在了，你会不会……这样来找我……” “我爱你……”我重复着话，将吻深入。 可这三个字，让我惴惴不安…… “回答我……”Mint抬眼望着我，褐色双眸满是泪水，“你会不会这样来找我……” 小猫，你要是不在……口中泛起血腥，眼前是小猫坠楼时的一片血红。 我紧紧抱住面前的人，“我不会让你不在，我的蛛丝会跟着一直你。” 你是我的……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小猫…… …… “啊……”Mint在我身下颤抖着喘息，湿润敏感的地方被高热粗大的器官搅拌着，他难忍欢愉，卷曲着粉透的脚趾头。 “晓……唔……”Mint吃力地叫出我的名字，清冽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晓……” “我会给你最想要的……”不知道被我插入长时间了，身体交接处湿润异常，激烈磨人的欢愉让Mint重新流下眼泪。 “晓……”Mint伸手想要抱住我。 “又哭呢……”我微笑着捉住Mint的下巴，吻在他湿润的眼角上，舔干他的眼泪。 “晓……”Mint抓住我的背，纤长的双腿盘在我腰间，他尽量打开身体好更深地吞入我的器官。 “贪心的家伙……”我戏谑地故意向外退。 “嗯……”Mint不满地蹙了蹙眉，喃喃地叫着我，“晓……给我……一切……” “贪心……过后别怪我，小猫……”我握住Mint的腰，将他抱起。欲望随着他的体重，连根深深地插入到窄小的密处之中。 “啊……”Mint的身体染开瑰丽的绯红，那双被快感晕得湿润的双眼迷离。 今天拥抱的人格外热情。Mint体内已经相当柔软滚烫，绞缠着我的器官，引来阵阵疼痛般的快感。 “晓……不够……”Mint握住我的手，放到他高热颤抖的前端上，“啊……晓握住我……” “呵……”我低笑着，手指缠着那快要痉挛的花茎。 “晓……啊……”他不断收缩内壁，渴望着比平时更为激烈的快乐，“啊……” 我吻住他，一切的呻吟和叹息变成了闷哼。 小猫…… “唔……”Mint绞着身下的床单，身体痉挛地臻至高峰。 …… 他微微弹动手指，抬眼看着我，迷离的眼眸中满是泪水，“晓……我还要……” “这样你会坏掉的……” “晓……”Mint舔了舔嘴唇，重复着，“我还要……” 我理了理Mint汗湿的额发，重新拥住那变得绵软的纤瘦身躯。 “进来……”他扭动着腰催促着，“我要用身体记住你……” ＊＊＊＊＊＊ 话外小剧场 某日，某国，某酒店。 晓翻动着酒店为房客准备的小箱子，拿出一个可疑的盒子。 晓：小猫，你见过这个牌子的烟吗？包装挺特别。 Mint（看见晓手上的东西，脸红）：那不是烟，是…… 晓（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地拆开包装，拿出里面的独立小包装）：看来的确不是烟，好奇怪的东西。 MInt（埋下头，嘟囔）：是安……全套……啦……自己不会看说明嘛…… 第八十一章：玫瑰（一） （这里先把上校和犹太少年的话语说了，以免偶忘了。） 上校：Californiapoppy花菱草花语——不要拒绝我 犹太少年：Tuberose晚香玉花语——危险的欢愉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光线有些刺眼，床上更是一片狼藉。Mint还在睡，脸上泛着红晕，白皙的皮肤上处处吻痕。 汗渍和变得粘黏的液体让人很不舒服。 到底做了多少次……我揉了揉眉间，将沉睡的人抱起，走向浴室。 帮Mint洗完澡，这期间他一直在睡。 纵欲过度……看着窝进被我怀里的家伙，我无奈地笑笑。 知道客房服务的人换掉了干净床单后，Mint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晓……”他在被窝里翻动身子，嗓音嘶哑，喉哝深处应该肿了。 “喝水，”我递过一杯温水给他，“小心精尽人亡。” Mint捧住水杯，“下半身像是被碾过一样……” “我是有求必应。” Mint红着脸，重新钻进被窝，“给我拿……拿衣服来……” 帮Mint打理好一切后，便退了房间，开始向那个军官所在的地方去。 车站前。 “晓……”Mint像八爪鱼般粘在我身上。 我斜着眼，看着撒娇的家伙，“怎么？” “我软……”他说完便把头埋在我怀里。 手掌摩挲着Mint的侧腰，将他拢进怀里。 登上巴士。 一路上，Mint靠在我肩上，昏昏入睡。 军官在他私人农场。 目的地到了。 黑色的乡间公路绵延在无垠的金色田野上。风在麦田上掠起波波金色海浪。白色的古典楼房在路的尽头。 走到黑色铁艺门前，按响门铃。 一位身穿围裙的中年女人前来应门。 “你好，我找Red·Geraniums上尉，”我隔着门向女人欠身，“我是他在非洲服役的战友。” “咔……”门开了。 “主人去打猎了。”女人引我们进门，“请先生您等一下。” 她带我和Mint穿过装饰了小型喷泉的花园，进了客厅。 文艺复兴时期的装饰风格，大理石壁炉上方装饰黑熊头颅。客厅的四角摆放着大簇玫瑰花。 “请问先生喝些什么？”中年女人询问着。 “红茶。”我帮Mint回答，“我们都一样。” Mint懒懒地靠着我，望着壁炉上方的黑熊标本，“晓……那熊好呆。” 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和猎的叫声。 应该是那个军官回来了。 一位高大英俊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穿着卡其色猎装，背着一把黑色猎枪，蜜色肌肤透着野性的美感。 这就是那个军官。 “你好，Redgeraniums上尉。”我向军官走去。 军官握了握手中的枪，眯起金色的眸子打量着我。这目光像窥视着猎物的豹子。 “吴晓？”军官没等介绍便叫出我的名字。 “是的，上尉。” “呵……”他冷哼一声，端起猎枪，对准我。“原来就是你。” “你……”Mint准备挡在我面前，“不要伤害晓。” “乖，”我握住Mint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后，在他耳边低语，“没事的，你只要在我身后就好。” “可是……”Mint挣扎着，他警惕地盯着军官。 黑洞洞的枪口闪着寒光，军官端着枪步步靠近我，直到把枪抵在我胸口上。 “玫瑰告诉过我，他的恋人有褐色长发，瓷白肤色，修长的身材，”军官用枪口托住我的下巴，语调冷冽危险，“幽碧色的双眼，和玫瑰一样，我不会认错。” “那请你告诉我玫瑰在哪里？”我对视着军官那金色的眼眸，淡然一笑。 玫瑰……你等我……我握紧拳头，恨不得把玫瑰的消息直接从军官的脑袋里抠出。 “你……”军官咧嘴一笑，拉下保险栓，“到地狱里去找吧。” “不……”Mint突然挡在我面前，“我们不要玫瑰的消息了。你不要……开枪……” “小猫，不要担心，没事的。”我拨开面前的人。“你不说，那我就从你脑袋里取出我想知道的。” 轻叩响指，色彩斑斓的珐琅彩蜘蛛撕裂空间跳出，在蜘蛛咬上军官脖颈，毒液注入。失去意识的人倒在地上。 我扣住军官的手腕。 无奈，充满苦涩爱恋的的记忆流入脑中。 第八十二章：玫瑰（二） “玫瑰……我爱你……”军官吻住那冰凉的唇瓣。 耳边回旋着红发男子低徊带着魔性般甜腻的嗓音。 红发男子回应着：“晓，我爱你……” …… 轻叩响指，色彩斑斓的珐琅彩蜘蛛撕裂空间跳出，在蜘蛛咬上军官脖颈，毒液注入。失去意识的人倒在地上。 我扣住军官的手腕。 无奈，充满苦涩爱恋的的记忆流入脑中。 …… 埃及。 金色热烈的阳光斜斜泄入房间，窗外的沙漠反射着 军官对着镜子整理的军装。 镜中的人，身着严谨挺括的深灰色军装，整齐的衬衣领口下是蜜色坚实的身躯。黑色利落的短发，金色狭长的眼眸，韧性十足的四肢充满野兽般的勃发力。 军官离开驻扎地苏丹后，在埃及逗留了几天，今天该是回国的时候。 站在酒店门口。 军官望着远处的沙漠，晃动的驼影。 可能以后不会再来了……军官热忱地喜爱这片金色耀眼的土地。 在迈步走下酒店阶梯时。 军官的视线被墙角那片妖艳的暗红吸引住。 在墙角的阴影处，阳光所不到的地方，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红发男子正蹲在那里。微卷的暗红色长发披散着，妖异夺目，像是独立生命体般蔓延在男子的身上。男子是乎有些虚弱，抱着双膝，把头埋在腿间。 军官愣愣地看着角落里的人。 红发男子察觉到了军官的视线，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路人。 被红发男子发现了，军官想要逃走的。 可是。 在他对上那双幽碧色眼眸时，便被困住了脚步。军官觉得自己像掉入了深幽清冽的湖中。 我愿在这双眼睛里老死……军官顿时有了这个想法。 这或许是一个陷阱，带毒的甜蜜陷阱……步步靠近红发男子，军官感到自己的心脏快麻痹了。 当军官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然来到红发男子身边，只隔咫尺，伸手间便会触碰到对方。 阳光随着太阳的轨迹往角落里蔓延，渐渐蚕食红发男子所在的那片阴影。 红发男子不断向里挪动身子，到退无可退时，一点阳光舔上那瓷白通透的脚背。 “嘶——”仿佛火星跳上皮肉，烙下黑灰伤痕，发出有机物焚烧的焦味。 看到这一幕，军官迅速移动身体，将阳光密密挡住。 他怕阳光？本应是害怕或是好奇面前人的异常，军官却掏出手绢盖在红发男子受伤的脚背上。 “你……没事吧？”脑袋里一片空白，军官本能地蹲下为对方包扎。 红发男子没回答，伸手捧住军官的脸。 好冰……脸上传来冰块般的温度，军官诧异地停了停手中的动作。 红发男子捧起军官的脸，与军官对视，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 低徊凉薄的嗓音带着催眠感，让军官有些失神。 好美……军官倏然脸红，想要别开脸，却发现目光僵住在对方清魅精致的脸上，无法移开。 这时，红发男子分别扯动嘴角，上扬。做出一个僵硬别扭的笑的表情。 他……对这张好笑又毫无笑意的脸，严肃的军官有些忍不住。 “呵呵呵……”军官轻笑出声。 红发男子拍了拍脸颊，将表情做得更大。 要命的人……军官摇摇头，脱下外套披在玫瑰身上。 要不要说声再见……军官转身，迈步离开。 军官拦下计程车，打开车门时，却停下了脚步。 他折回来了。 军官向缩成一团的人伸手。 “你……”军官有些紧张，扯了扯领带，舌头有些发麻。“你……愿意……跟着……跟着我吗？” 面前的人身体明显一颤，抬头望着尴尬微笑的人，缓缓将手放到等待的手掌上。 “我叫Red·Geraniums，”军官紧握住冰凉刺骨的手，将红发男子拉进怀中，“你……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男子为了躲避阳光，往军官怀里缩了缩。 “我叫玫瑰。” …… 军官为玫瑰买了一些必用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为玫瑰撑伞，深吸沁入骨髓般的玫瑰香味。 他想带玫瑰回到德国，生活在那宁静的农场上。 为玫瑰做拿手的料理，泡制可口的红茶。 可是。 站台上。 玫瑰望着远处的人群。 军官顺着玫瑰的视线看过去。 在那视线的尽头处，等待的长椅上，一个戴着黑色礼帽和眼镜的褐发男子正在吸烟。 玫瑰痴痴地望着那人，而对方却丝毫没有察觉。 “走吧。”军官咬了咬牙，拧起行李。 玫瑰指了指地图。 “我想去威尼斯。” Ps：话外小剧场。 关于用途 某国，某天，某酒店。 晓从配用品箱中翻出一盒安全套。他以为是烟，Mint告诉他那是安全套。 晓（拿出一个独立小包装，放在手上）：这个有什么用？ Mint（脸红得滚烫）：就是那个的时候用…… 晓：嗯？ Mint：就是……上……（指了指床） 晓（恍然大悟，拆开一个套在手上）：哦。但是这个作用？ Mint：啊……白痴晓……看说明 晓（看完说明）：那我不要戴。 第八十三章：玫瑰（三） 别看那人了。 他不在意你 玫瑰。 我就在你身边啊…… 求你转身。 看着我。 …… 玫瑰指了指地图。 “我想去威尼斯。” 军官带着玫瑰来到威尼斯。 所住的酒店是玫瑰选的，而房间的斜对面便是那个褐发男子所住的酒店房间。 玫瑰站在落地窗前，掀开窗帘，望着斜对面。 一位穿着黑色衬衫的褐发男子正倚在阳台上，把玩着手中的面具。 军官从背后抱住玫瑰，将脸埋在冰凉的红发中，语调苦涩，“你认识他？” 我只明知故问啊……军官自嘲笑着，可是玫瑰并不知道。 “不，”玫瑰缓缓放下窗帘，视线却未移动，依旧望着被窗帘挡住的地方，“我不认识他……” 说谎……军官紧了紧手臂，让自己贴近这具冰冷刺骨的躯体。 看着我好吗……怀里人的体温冻得军官身体发麻。 起风了。 风掠动红发，妖异魅惑，像滴进水的血液，翩然晕开。军官只觉得视线氤着薄薄红雾，他用手掌挡住玫瑰不肯挪动的视线。 “Geraniums，”玫瑰抚上挡在眼前的手掌，“我要抱你。” 抱我……听见玫瑰的话，军官身子一震。 “让我抱你。”玫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军官。 “好……”军官觉得自己好似被催眠了，缓缓回答，脱下衣服。 解开玫瑰衬衫扣子时，军官的手指在发抖，第一次被人抱，对象是男的。 我是军人……军官摇了摇头。 全部的扣子解开了，露出玫瑰瓷白色肌肤。军官咽了咽口中充盈的液体，抚上玫瑰的身躯。光洁的肌理吸附在手掌上，军官贪婪地吻上玫瑰的胸膛。 空气中，玫瑰香气越来越浓烈。 玫瑰只是静静地站在，斜着头望着蹲在下方的军官。 连这里也是冰凉的……鼻尖碰到玫瑰的前端，军官犹豫着张嘴将那散发着浓烈玫瑰香气的器官含着。 甜腻的玫瑰香气扑鼻。 “唔……”太冰了，军官蹙紧俊眉，口腔黏膜与玫瑰的器官粘黏着，撕扯出血腥和刺痛。 军官一边用嘴舔弄着玫瑰，一边将抽屉里一瓶浓稠液体倒在自己手上，然后稍微拿手揉搓。被液体润湿的手指泛着水泽，他伸手到下肢深处，将紧闭的凹处打开，伸入手指扩张。 “脱掉。”玫瑰扶住军官的头，幽碧色眸子闪动着暗红色的光阑。 军官半睁眼看着玫瑰，浅笑着，脱下身上仅剩的衬衫。灯光为军官蜜色皮肤染上一层茸茸的香槟色，肌肉紧扎，线条分明，背部肩胛骨处的几个弹痕颜色较浅。瘦窄的腰，富有力量的四肢韧性十足，像极一只矫健的美洲豹。 玫瑰用手指描画着军官英俊如雕的脸部轮廓。 不知何时，玫瑰脚下已经蔓延出许多带刺的花藤。 军官感觉腿被什么缠绕处，传来细微的刺痛。 “……啊……” 军官不由叫出声，身体腾空，腿被拉开向两边，臀部被强大的力量左右分开。 “不要……”花藤控制了军官的四肢，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尖叫，然而玫瑰却不顾他的反抗，将大拇指插入未经人事的密径，细细看着里头的风景。 “不、不要看……”军人的尊严让军官极力地并拢双腿，可是徒劳。 好冰……玫瑰的手指在里面搅拌，军官觉着直肠都快冻结了。 “……好冰……玫瑰……”背部蜜色的肌肉都在抽搐，军官挣扎，越是挣扎四肢的花藤捆得越紧。“好……冰……” 玫瑰仅稍微瞥了军官一眼，继续用冰冷濡湿的指尖描绘敏感的入口。 肠粘膜已经粘黏在玫瑰冰冷刺骨的手指上了。 “不要扯……“感受到玫瑰正在向外拉扯手指，军官大叫着，几乎不敢呼吸，表情惶恐。 玫瑰渐渐将手指拔出。 “嘶……”瓷白通透的手指扯了出来，带着血色的冰晶。 “好像冻住了。”玫瑰望着手上的血渍，“你里面好烫。” 军官疼得额头沁出冷汗，勉强笑道，“恶鬼……” 在军官疼痛得大口喘息的时候，玫瑰眼色一沉，花藤将军官双腿拉开到极限。 “……啊……” 玫瑰那好看的前端已经强行插入军官狭窄的直肠中。 “快……快拔出来……”军官感觉身体里像契入粗长的冰锥，内脏像冻僵了般，忍不住出声哀求。 望着全身开始颤抖，呼出寒气的军官，玫瑰扯着嘴角，僵硬一笑，“别怕。” 尽管玫瑰这样说着，军官依旧发抖，他深呼吸，尽量放松自己，呼出的空气都结着细小的冰晶。 “要是晓也这么温顺就好。”玫瑰挺了挺身子，语调平缓，“我可以感觉到你肚子里头的内脏。” 第八十四章：玫瑰（四） 望着全身开始颤抖，呼出寒气的军官，玫瑰扯着嘴角，僵硬一笑，“别怕。” 尽管玫瑰这样说着，军官依旧发抖，他深呼吸，尽量放松自己，呼出的空气都结着细小的冰晶。 “要是晓也这么温顺就好。”玫瑰挺了挺身子，语调平缓，“我可以感觉到你肚子里头的内脏。” “唔……”军官脸色发青。肠粘膜冻粘在玫瑰的器官上，每次抽动都有撕下皮肉的痛楚。 密处被玫瑰机械的撕扯，血液在冻结。 希望我可以让他变得温暖……军官这样想着，小腹处勃发的性器被细小的花藤缠上，蓄满了蜜汁，不停晃动。 “玫瑰……”军官张开手指，想要阻止带着细刺的花藤，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藤钻进前端开口，“那里……不要进……” “啊……”花藤在开口内蠕动着，军官眼角泛着血红，刺痛。 “你痛吗？”玫瑰轻抚着军官额间突起的青筋。 “不……痛……”军官蹙眉，咧嘴笑着，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 还好着花藤是常温……军官自嘲地想着。 玫瑰闪着光芒双眼，军官看得痴迷，害怕自己陷入太深，军官痛苦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撕扯皮肉的痛楚，和前端火辣的刺痛交错着。军官握紧拳头。 我是自找的……咬着下唇，军官收缩内壁，咧嘴笑着体会玫瑰带给他的痛楚与甜蜜。 …… 清晨。 雾沉浓。 威尼斯交错的水道变成了烟白的河流。 军官弹动手指，缓缓睁开双眼。 满眼暗红。 “早·安。”玫瑰早已醒了，单手撑着脑袋，正直直地看着他。 “早安。”军官伸手将冰凉的人搂进怀中，牵动下肢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激遍四肢。“你真是个粗暴的伴侣。” “粗暴？”玫瑰抬眼望着军官，满是疑惑。 军官认命地笑着，浅吻住玫瑰，“你得学着温柔，不然你会弄死我的。” 玫瑰不太明白军官的话，外面河道传来轻灵的铃响。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抬手正想掀开窗帘。 可他停住了。 直接转过身，问军官。 “那铃声是什么？” 军官咋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回道，“贡多拉，昨天急着找酒店，今天带你去乘。” “贡多拉？”玫瑰走到军官身后，望着对方身上的勒痕，划痕。 “黑色的小船。”军官整理着衣服，“昨天你在水上巴士上看到的黑色小船。” 玫瑰拿起军官为他准备的衣服，学着军官的样子将手伸进衣袖里。 可是。 玫瑰把衬衣前后穿反了。 “你……”军官看着认真穿衣的人，无奈地拿过玫瑰手中的衣物，“我帮你。” 军官细心地整理玫瑰的每一颗扣子。 玫瑰拿着领带，胡乱绑在一簇红发上。 “这是领带。”军官取下红发上的领带，优雅地为玫瑰系上。 “好了。”军官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玫瑰你真美。” “美？”玫瑰看着镜中的自己。 深灰色衬衣，墨绿色领带一丝不苟，剪裁严谨的黑色西装裹着那纤长的身躯，妖艳的长发随意铺泄。 “丑。”玫瑰抚摸着镜中的影像。 “哗啦——”玫瑰脚底腾出的花藤将镜中拍碎。 破碎的镜片，拼凑出玫瑰毫无表情，却溢满泪水的脸。“晓说，我是丑陋的恶鬼。” 军官伸手想要抱住面前的人，可在指尖快要碰到对方时，他怯怯地收回了手。 威尼斯是遗落在湛蓝海面上的梦，细长交错的水道明净、迷人。巴洛克式房顶上装饰的大理石尖塔圆顶，色调明丽。 玫瑰和军官坐在黑色小舟上。 前面不远便是古老的叹息桥，黄色大理石桥横在水道上，细长的玻璃窗镂雕着华丽的百合花。 “传说在这桥下相吻的恋人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军官移了移手中的阳伞，更好地挡住阳光。 玫瑰望着华丽的窗棂出神。在那里面，褐发男子正倚着窗，和一个清丽少年聊天。褐发男子亲呢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动作优雅地抱住对方。 军官注意到了玫瑰的视线。 “我的恋人，他优雅高贵，”玫瑰低下头，“褐色长发及腰，温柔的碧色眼睛带着迷人的微笑。可是……他厌恶我……” “……”军官想安慰玫瑰，却词穷哑言。 小舟经过叹息桥时。 玫瑰突然托住军官的下巴，深深吻住。 透着寒气的眼泪一颗颗打在军官脸上，冻结成冰。 军官斜眼看见，桥上的褐发男子正看着他们。男子苦涩一笑，低头深吻住怀里的少年。 他们是恋人……军官环住玫瑰的腰，闭眼沉浸在冰凉刺骨的吻中。 第八十五章：玫瑰（五） “你为什么吻我？”军官触着脸上冻结的泪滴。 痛……玫瑰的泪冻得他指尖生疼。 “因为你说在这桥下相吻的恋人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玫瑰捧住军官的脸，正要重新吻住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唇， “我不是你的恋人。”军官苦涩笑着别开脸，“你的恋人在桥上，他也相信那个传说，正吻着别人。” 玫瑰强行扳过军官的脸，“我想爱你……请让我学习，学会爱……” 爱我……军官不再抵抗。 “Red·Geraniums做我的恋人好吗？”玫瑰语调平缓。 恋人……军官加重了手的力度，环住玫瑰的腰。 军官只觉着心脏快得要坏掉了，他正要回答，却听见。 “只要我学会爱，晓就会接受我……” 军官松了手，闭眼不再回应，任由玫瑰侵入空腔，施虐内壁。 那我呢？ 玫瑰。 我呢？ 我算恋人吗？ …… 要离开威尼斯了。 码头。 玫瑰看着售票处排队的人群，不肯挪动脚步靠近人群。 “你在这里等我。”军官体贴地察觉到玫瑰不愿靠近人群，“我你买票，你决定哪里。” 本来是要直接回德国的，但是军官想陪玫瑰四处逛逛。 玫瑰望着路线地图。他抬手随意一指。 西西里。 “嗯，我明白了。”军官帮玫瑰把伞撑好，“你不要乱走。” 玫瑰点点头。坐在长椅上，望着军官离开的背影。 军官刚走出几步，便转过身，看着安静坐在长椅上的人，加重语气，“等我回来。” 玫瑰拍了拍脸颊，扯着嘴角，冲着不放心的人僵硬微笑。 别那样笑……军官走到售票处，买了两张去西西里的船票。 你不用勉强自己……卖完船票转身时，军官看见那个褐发男子正望着路线图，身边的少年懒懒地靠着男子身上。 褐发男子优雅淡然的模样，军官觉得刺眼。男子和少年亲呢对话，更是让军官想一枪将爆出男子脑浆。 军官握紧拳头，向褐发男子走去，径直撞上对方肩膀。 “嘿，先生。”那个男子叫住了军官。“你东西掉了。” 军官闻声回头，才发现船票掉了。接过男子手中的东西，对着毫无自知的人冷然微笑，“真是谢谢你，再见。” 玫瑰撑着阳伞，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候，微卷暗红长发在地中海热情的阳光下大放异彩。 妖异的红色刺得军官眼睛生疼，他不由地眯着起双眼。 玫瑰……军官张开手指，将玫瑰的身影套进手指间。 这不是我的……走到玫瑰身边，军官扬了扬船票。 “我们得出发了。” …… 西西里的夏季炎热，阳光耀眼，阵阵海风带着油橄榄香味迎面而来，浓绿的橄榄叶随风翻滚，热情地放射着夏日的阳光。 军官带着黑色雷朋墨镜，挽着裤腿坐在礁石上。蜜色皮肤微微沁出汗珠，在阳光下泛着水泽。 玫瑰撑着伞，望着海面上卷卷而起的浪花，“那是什么？” “那是浪。”军官帮玫瑰脱下鞋子，“你可以去试试。” 玫瑰迟疑地看着拍打上岸的浪花，缓缓起身。抬脚，绷直脚趾头，怯怯探入海水。 “好暖和。”海风掠动红发，在蓝天沙滩间红发惹眼。玫瑰像一只被海浪带上岸的水妖，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你的世界真简单……军官望着面前的人出神。 简单到空白…… 空白到剩下一个人…… 而那个人连你自己都不是…… 突然，玫瑰身体一颤。 军官紧张地向玫瑰走去。 “这是什么？”玫瑰把手举到军官面前，食指上夹着一只螃蟹。 “螃蟹。” “它不松开。”玫瑰甩手，螃蟹依旧不松开。 “放到水里。”军官拉着有些出血的手，放入水中。 螃蟹还是死死夹住，不松开。 军官握住螃蟹，他不由地想笑，严肃的脸有些抽搐，“这螃蟹冻僵了。” 玫瑰看了看手指上的螃蟹，用力扯下，血从伤口处溅出。 军官捏住玫瑰的手指，准备含住。 玫瑰却抽走手指，“你会被冻伤的。” 冻伤……随意……军官拉过玫瑰的手，将沁出血的手指含住。 “没……事……”军官含糊地说着，舌头被冻得发麻。 夕阳西沉，面前的海被染成瑰色。 玫瑰放开阳伞。 “你不要命了。”军官知道玫瑰是异类，有些气愤地重新把伞挡在玫瑰头顶。 “我试一下。”玫瑰跨出伞下的阴影，步入玫色柔和的光线中。 削减了戾气的阳光没能将玫瑰点燃。他完好无损。 瓷白的肌肤被夕色染上茸茸的嫣红，幽碧色狭长的眼眸映着瑰色的光线。玫瑰身后的那片海，像他红发衍生而出的海。 军官有些呆了。 面前的人完美地融进了景色中。 第八十六章：玫瑰（六） 悠扬着小提琴曲的餐馆中。 玫瑰抓着满是酱汁的牛排，正准备咬住。 “不是那样的。”军官坐到玫瑰身边，用餐巾搽干净玫瑰满是酱汁的手，“你要右手拿刀，左手拿叉。这种带小锯齿是用来切肉。” “左手？右手？”玫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军官。 你真是除了晓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军官无奈地笑笑，将餐盘中的牛排切细。 玫瑰认真地看着军官的一举一动，“晓也是这样的，他和你一样很优雅。” 晓……又是吴晓……军官加重之间的力度，刀叉在餐盘上划出尖锐划耳的响声。 “我是第一次吃你们的东西。”玫瑰咀嚼地军官喂到唇边的牛排。 “好吃吗？”军官用指腹擦掉玫瑰唇边的酱汁。 “我没有味觉。”玫瑰咽下口中的东西。“为了追赶晓的脚步，我提前破茧，开始的时候这身体五官五感都没有。” “你是怎么跟着他的？”军官继续喂给玫瑰食物，玫瑰摇头推开。 “我用自己的力量满世界找他。”玫瑰望着外面的行人，“找到了，他又离开了。后来有了触觉，嗅觉，视觉，听觉，再次找到他，我在他心脏上种下种子。靠那颗我就可以跟着他。” “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都没的，”军官握紧餐刀，“我不敢想你是怎样找的。” “我和他是同类。” 军官和玫瑰离开餐厅，走在街道上。 居然在这里遇到……军官看着对面飞奔而来的褐发男子。 军官挡在玫瑰面前，可对方速度太快，男子已经握住玫瑰的手腕。 玫瑰转过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扯着嘴角僵硬微笑。 “你们认识？”军官忍耐不住，嗓音沉厚低徊。 “你要去哪里？”男子径自问着玫瑰。 “我会去西班牙。”玫瑰一点点掰开男子的手，“你放开我。” “不放！”男子紧了紧手，加重力道。 “先生，请你放手！”军官低沉嗓音蕴着杀气，捏住男子的手腕，强行移开。 “你……”男子咬牙看着军官，眼底满是愤怒，“他是谁？” 玫瑰半沉着碧色眸子，挽住军官坚实的臂膀，“他……是我的恋人……” “你的恋人……”听见玫瑰的话，男子怔怔地放手， 军官搂住玫瑰的肩，转身离开。 “晓……”玫瑰躲在伞的阴影下，眼泪滑挂在腮边，冻结成冰。 玫瑰你的谎话，是在骗晓，还是在骗你自己……军官紧了紧手臂。 “他在乎你。” “他厌恶我。”玫瑰摇着头。“我没有学会爱，依旧身体冰冷。” 至少我……军官苦涩自嘲地笑着。 离开西西里，军官并没有带玫瑰去西班牙，他知道晓会跟着玫瑰去西班牙。于是他改变主意，带玫瑰去了巴黎。 “为什么不去西班牙？”玫瑰任由军官为他穿上晚会用的礼服。 “因为晓会跟去。”军官认真地为玫瑰打出领结，“你们俩交换了，他现在跟着你。” 玫瑰对军官改变路线并不生气，“我学会了才会回到他身边。所以你要教我。” 你学不会的……军官握住玫瑰的腰，扣住玫瑰的后脑勺，吻住冰凉唇瓣。 “玫瑰，我爱你。”军官开放玫瑰。 听见军官的话，玫瑰愣了，瞒着水泽的眼看不清面前的人。 “晓，我爱你。” 军官听见玫瑰的回答。 我不能骗自己……军官搂紧面前人。 第八十七章：玫瑰（七） 军官没有带玫瑰去西班牙，而是去了巴黎。到巴黎后，军官带着玫瑰参加战友举行的慈善宴会。 巴黎。 夜色初华。 各处银灯点亮，将沉浓的夜色晕开茸茸旖旎。 军官带着玫瑰来到宴会大厅。 玫瑰身着黑色燕尾服，妖异的红发用黑色提花缎带高束在脑后，成了众人的焦点。他有些不安地环视着四周，周围的人小声评论着。 “他们都在赞美你。”军官朝着四周的人微笑。 “我，”众人的视线玫瑰害焦虑，身体微微发抖。像初生的幼兽对陌生世界不安，“不想……” “没事，”军官轻拍玫瑰的肩，“为我呆一会。” “Red·Geraniums上尉。”人群中，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叫住军官。 “Stonegarlic。”军官看着面前优雅的男子，微笑着寒暄，“好久不见，过得怎样？” “还好。”男子轻轻推了推眼镜，动作优雅。 这位男子是军官曾经带过的士兵，仅仅服役一年就离开了。现在是位国际品酒师。 “这位是？”男子望着玫瑰，微眯起狭长的碧色眼眸，轻扬唇角微笑。 “玫瑰，他是……”军官顿了顿，“我在埃及……认识的朋友。” 军官的话，让玫瑰有些错愕。他望了望军官的侧脸，很快把目光移到长桌上的香槟塔上。 “你好，”男子托住玫瑰的手，吻上轻轻，“很高兴认识你。” “你想要香槟？”男子发现玫瑰的目光停留在香槟塔上，“这是丽歌菲雅。” 男子优雅地从过往的侍者盘中取过一杯，递给玫瑰。 “你可以喝吗？”军官有些担忧地看着玫瑰。 玫瑰接过高脚杯，放到鼻下闻了闻便放下，“这里面的东西会让我变得迟缓。” “酒可是人类最纯净的食物。”男子看着玫瑰放下酒杯，有些诧异。 “晓也是这么说。”男子的话让玫瑰重新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军官环住玫瑰的腰，“你没事吧？” “这点还好。”玫瑰摇摇头。 男子轻抿高脚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笑意沉浓地看着面前的红发男子。 “我带你去休息间。”军官向着男子欠身，“我们得失陪了。” “请便。”男子让开道路。 在与玫瑰擦身而过时。 “你的红发真美。”男子在玫瑰耳边低语，“美得我移不开眼。” 休息间。 香槟中的酒精让玫瑰动作有些迟缓。 “我的身体不能喝刚才的东西。”玫瑰坐在沙发上，试着弹动手指，“剂量不是很多，影响不大。” “以后就不要碰。”军官到了杯水给玫瑰。 门外的大厅响起了悠扬的舞曲。 玫瑰摇了摇头，他不想喝水。 “外面的人开始跳舞呐。”军官坐在玫瑰身边。 “跳舞？” “跳舞是一种社交方式，”军官托起玫瑰的手，俯身吻住，“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不会。” “来我教你。”军官起身，将玫瑰拉到怀里，环住玫瑰的腰。“把手搭在我肩上。” “像这样跟着旋律，踏出脚步。”军官握住玫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玫瑰跟着军官，踏出舞步。 “我的名字，”军官轻柔地吮吸着玫瑰的耳垂，喃喃道，“Red·Geraniums是一种植物，红色天竺葵。” 玫瑰认真地迈着舞步。 “它的花语是你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军官靠着玫瑰肩上，嗓音有些颤抖。 门外，舞曲悠扬回旋。 “我爱你。”军官深吸着玫瑰的气息，“玫瑰，但那爱我没办法教你……” 玫瑰安静地听着，红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动着，像随意生长的藤蔓，妖艳瑰丽。 “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军官停下脚步，把头靠在玫瑰胸膛上，严肃威武的军人此刻脆弱异常，“你的心早已被那个人填满，没有任何空隙。” 玫瑰缓缓抬起手，一下下轻抚着军官的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要离开了。”军官紧紧搂住玫瑰，“你的爱不在我这。” “嗯。”玫瑰语调平缓地回答者，他捧起军官的脸，吻住军官炙热的唇瓣。 军官闭上眼，沉浸在玫瑰冰冷的吻中，纵然冻到舌头麻木，这吻也甜蜜异常。 愿着吻上住着巨大的遗忘……军官微笑着，玫瑰的体温快要将他的内壁冻结。 口中的液体凝结成冰，将内壁粘黏。 我愿在这吻中死去……口中薄弱的粘膜被撕破，军官忍痛将吻深入，咽下口中浓厚的血腥。 缱绻吻毕。 玫瑰努力扯着嘴角微笑，“我们把这支舞跳完。” 军官把手环在玫瑰腰上，重新迈开脚步。 “我会尽力跳好这支舞。”玫瑰把头靠着贴在军官额头上。 “你的舞步是最美舞步。”外面传来的舞曲接近尾声，军官望着面前的人，温柔地笑着。 外面大厅，一支舞曲结束。 军官放开玫瑰，走到门口，他背对着玫瑰，“我走了。” “再。见。”玫瑰的语调依旧平缓，听不出悲喜。 “再见。”军官笑了笑，打开房门，大厅的热闹瞬间涌入房间。 军官挺了挺身子，不迈步离去。 走到花园处。 军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刚才和玫瑰跳舞的房间。 玫瑰在阳台上，也看着他。 “再见，我的恋人……”军官压了压帽檐。 Stonegarli拿着酒杯走到玫瑰身边，轻拨着玫瑰的耳发，微笑着低语。 随他去吧……军官握了握手，不再去看阳台上的人，转身向大门走去。 军官在巴黎逗留了几天，他有些后悔放开玫瑰，想找回玫瑰，天天在街头咖啡馆中流连，希望可以重新看见那抹红影。 在街头，他曾遇见过玫瑰。 可Stonegarlic温柔环住玫瑰的画面让他停住了脚步。 后来听说Stonegarlic带着玫瑰去了伦敦，军官也离开巴黎，回到德国。 军官的记忆到此为止。 第八十八章：玫瑰（八） 玫瑰与蜘蛛。 是蜘蛛的网扑捉到了玫瑰。 还是玫瑰的花藤捕获了蜘蛛。 …… 军官的记忆到此。 我放开那壮实的手腕，毒液的效果快散了，军官的手指微微弹动。 “Red·Geraniums。”我颓然坐在军官边上，心口像是被人剜去一块，“你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你爱玫瑰，为什么会放开他……将挡住视线的头发往后捋。 我不明白，既然爱不是就应该狠狠咬住不放吗……我托着额头，额间昏昏沉沉。 玫瑰……你太倔强了……我起身理了理衣物。 “你知道玫瑰爱你。”军官醒了，摇摇晃晃地起身，“你真自私。” 他爱玫瑰……我不想理任何事，拉着Mint准备离开这里。 “你不配得到玫瑰的爱。”军官嗓音凄然，“他只有你，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拒绝？我加快脚步，想逃离这里。 玫瑰不是人类……那不是我想要的。 这是借口……我到底在掩饰什么。 我不懂人类，也开始不懂自己。 “Mint，我们走。” 军官重新端起猎枪，“你这样对玫瑰不公平。” 我知道他瞄准的是Mint。 小猫……我拉住Mint，把他环在怀里。 一声枪响。 “晓……”Mint听见枪响，回头看着我。 肺部被子弹贯穿，我咽下口中翻腾的血腥。 “晓……”Mint没有发现我的伤口。 我微笑着吻住他湿润的眼角，低声说，“我没事。他没打中。” “吴晓。”军官叫住我，“你真得爱这个男孩？” “……爱……”这个字让我的舌头变得迟缓。 小猫……我不想再次失去他…… “混蛋。”严肃的军官把枪砸向地面，大声骂着，“玫瑰你他妈是个傻瓜！” 血液沁出，在胸口上渐渐染开。我裹紧黑色风衣，不让Mint发现。 离开军官的农场后。 我和Mint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上。 “晓，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伦敦……”我提气回答，嗓音喑弱。子弹镶嵌在肺叶中，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感觉到金属的冰凉。 “晓，”Mint触到长椅上的血液，他颤抖地看着满手的殷红，“你在流血！你帮我挡了子弹。” “别……怕……”我抚上Mint苍白的脸，“还好……不是你。” “怎么办？”Mint惊慌失措，眼眶微红，眼泪滚滚而落。“晓，你会没事吧？” 有点冷。 我用指腹擦干Mint不断滑落的泪水，“我……可以自我愈合……” Mint用手背蹭干泪水，将我抱住。 如果是小猫会死吧……我揉着Mint柔软温暖的棕色短发。 如果是人类会死吧……指间的发丝泛起淡淡的焦糖味。 “小猫，如果我是人类……”阳光斜斜地洒在身上，我的皮肤变得近乎透明，“会死吧？” Mint安静地环住我，纤薄胸膛深处传来他鲜活的心跳。 血止住了。 伤口渐渐愈合，把体内的子弹挤压向外。 “啊……”Mint惊奇地看着我的伤口，“出来了，出来了。” 子弹从伤口处落出。 Mint捡起子弹，用衣袖擦去血渍。 “晓，我要这颗子弹。”Mint把子弹细细装入口袋，“这是晓替我挡的子弹。” “扔掉。”胸口的痛楚已经散去，我伸手把面前人环入怀中，“那个留着没用。” “有用。”Mint气鼓鼓地回答，“晓不懂。” 我是不懂，那个军官明明爱玫瑰却放手，也不明白自己在军官面前时为什么有逃跑的冲动…… 我好像总是在找借口，在掩饰什么…… 而那掩饰起来的东西…… 我只知道和玫瑰密切相关…… 巴士到站了。 巴士内微微摇晃。 秋天的到来，路旁树木泛黄，被风摇落。 玫瑰。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你。 我要确定你依旧是我的。 但是。 我开始害怕。 有些害怕见到你了。 因为。 我有预感。 我会变成你的猎物。 下一站：伦敦。 第八十九章：晨雾，提琴和恋人尸体（一） 英国伦敦。 清晨。 泰晤士河畔。 雾霭厚重阴寒，大本钟在沉浓雾霭中隐隐绰绰。过往的暗红色双层巴士像是化开在雾中，剩下蒙蒙一团红影。裹着厚厚雾气的泰晤士河变得烟白，在古典建筑群中蜿蜒远去。 果然是雾都……我摘下眼镜，擦去上面凝结的水滴。 Mint紧了紧外套，“有点冷。” 我拉开风衣，把mint裹紧怀里。 “真暖和。”Mint满足地望着眼前的茫茫雾霭，“这雾好浓，浓到视线不清。” “是这雾好重，重到看不见身边人。”我轻推眼镜，面前的雾遮住了过往的行人，只看得见地面偶尔路过的匆忙脚印。 “我能看得见晓。”Mint下意识抓住我的衣角。 我低头看着Mint的笑脸，模糊却温暖无比。“可我连自己都看不见。” 追到了伦敦。 玫瑰……接下来我该去哪里……已经许久没有捕食了，残留的力量没办法像前几次那样大规模的寻找。 “好饿。”我是真的饿，力量虚弱得无法维持感官。 “我们去吃东西。”Mint拉住我，“正好我也饿了。” “小猫你自己去，我不想动。”关节发出微弱的吱呀声，失去味觉，我不想吃任何人类的食物。 “那你等我。”Mint离开了，消失在浓雾中。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有大理石长椅。 我走到长椅处，坐下。交叠双腿，习惯性地掏出口袋中的香烟。 “……”我哑然失笑，口袋中的烟早被Mint收走。 靠着椅背，轻闭上眼。 一阵低缓哀愁的小提琴声，饱含了灰冷的思念而来。 “我会爱上你……” 随着琴声而来的思念，带着冰凉的低语。 “在你跃下桥，跳入水中的一刻，我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语调平缓，而刻骨。 “而你却静静地，不愿回应我的爱……” …… 天阴沉，寒冷。 厚重的雾霭模糊的视野，周围的一切都只剩下隐隐绰绰的轮廓。远处的大本钟在浓雾间只依稀辨得出钟楼的形状。 钟声一下下响起，渺远地悲鸣着，像是凄然的丧钟。 一只乌鸦停在黑色小舟的甲板上。 男子裹了裹灰色风衣，为马灯里加添煤油。因为他的动作，小舟摇晃，惊走了那只停留的乌鸦。 男子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无神地盯着平缓的泰晤士河面。过长微卷的黑发在英俊的脸上留下阴影，胡渣稀疏，让他看上去有些颓废。 过于平静的河面让男子有些疲劳，他眯起眼，靠着小舟的椅背上。 每天看着河面，这是男子的工作。 男子是一位捞尸人，在水流平缓的地方捞起上游而来尸体。男子热忱地爱着这份工作，总是温柔地对待每一具尸体。他会用造型典雅，雕刻着百合花的黑色小舟送打捞起来的尸体最后一程。他优雅地划着船桨，在甲板上点亮马灯，微笑着，湛蓝色的眼眸饱含温柔。 马灯的光在雾气中化成茸茸一团白光。 一连几天都没有尸体浮过，男子有些低落。 “嚓——”男子掏出复古打火机。寒冷让动作变迟钝，男子反复几次才点燃香烟。 男子摇晃着金属酒壶。 还有酒……男子欣然一笑，猛灌几口朗姆酒。 身体变得热络，男子仰头望着桥上偶尔路过的人影。 此时。 一个少年走下河堤，在正对面拉起小提琴。 男子戴上帽子，闭上眼，听着浓雾对面传来的琴声。 琴声悲伤低徊。 男子好像很享受这凄恻的琴声，他半躺在小舟甲板上，轻击手指，打着节拍。俊薄的唇瓣轻抿，男子微笑着，仿佛在听一支温暖优雅的小夜曲。 浓雾渐渐淡去。 男子慵懒地睁开湛蓝色眼眸，纤长的黑色睫毛上结着淡淡的水汽。 提琴声终止了。 男子起身，望向对岸。他看见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 薄薄的晨雾中，少年的背影纤细异常。 男子向着那背影伸出双臂，像要把少年的背影环进怀里般收拢双臂。他轻抚着怀里不存在的人，温柔地微笑低语。 “我期待与你坠入爱河……” 第九十章：晨雾，提琴和恋人尸体（二） “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可我还没有坠入爱河。” …… 依旧是清晨。 是寒雾。 阴阴冷冷。 今天，男子打捞起了一具浮肿发白的男尸。他把尸体放到黑色小舟上，点亮甲板上的马灯。几只畏寒的飞蛾，萦萦飞在马灯茸茸暖光周围。 男子拿出两朵白玫瑰。 一朵别在尸体的耳边。 一朵放在马灯边上。 男子轻抿唇角，温柔似棉地微笑。他划动船桨，准备将尸体送到收回所。 昨日的提琴声响起。 是那个少年。 琴声依旧凄怆，彷如琴弦喑哑的悲鸣。 男子停下动作，向着河对岸模糊的纤细身影挥手。 少年没有发现男子，只是闭眼沉浸在琴声中。 男子自顾自地挥手，并不在意少年没有回应。他和着少年的节拍，优雅地划动船桨，向着尸体收容所而去。 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可我还没有坠入爱河…… 不过…… 我会爱上你…… 每天清晨少年都会在河对岸边拉奏小提琴。 每天男子都在河岸的黑色小舟上，闭上双眼聆听少年的琴声。 虽然是同一曲。 男子百听不厌，他都会像听恋人甜蜜情话般沉醉。 虽然是哀愁的曲调。 男子总是微杨唇角，面带微笑，像是听着恋人娇嗔般， 可是。 有一天。 少年没再出现。 第一天。 晨雾渐渐消散，世界变得清晰。 冬季的阳光亮白刺眼。 男子眯眼望着对面无人的河岸，猛吸了口烟，“怎么没来？” 男子一直等着，等到他讨厌的人流涌动的时候也没离开。 傍晚，男子应该回去了。 男子倔强地等着，像是被恋人爽约的痴心人。 夜幕渐浓。 远处的大本钟被银灯点亮。 男子向着少年出现过的地方伸出手，他用手描画着少年身影的轮廓，温柔地责骂，“明天不要再让我一个人。” 第二天。 浓雾。 天下着沥沥小雨。 男子望着江对岸。 除了雨声以外没有别的声音。 少年依旧没来。 雾散了。 雨停了。 夜幕正浓。 “今天你还是没来。”男子起身，掸了掸雨衣上的水滴。他做出少年的拉奏小提琴的模样，拉起不存在的琴，轻哼着少年的琴曲。 “明天不要再让我一个人。” 第三天。 晴朗。 阳光从云层中探出。 周围的一切清晰明了。 男子躲在桥下的阴影里，望着对面出神，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工作。 熟悉的纤瘦背影再次出现了。 没有浓雾的遮挡，男子第一次看清少年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男子灌了口朗姆酒，低声责问着只穿了单薄衬衣的人。 隔着泰晤士河，少年自然听不见这让人温暖的话语，他抱住双臂蹲下。 “你很冷吗？”男子靠在小舟的椅背上，摩挲着银制酒壶的花纹。 少年蜷缩着身子，坐在河岸边，他在哭。 “你准备当我的恋人了吗？”男子掏出口袋中的白色玫瑰，像聆听音乐般享受少年的哭声，“我准备了美丽的鲜花。” 少年撑住膝盖，颤抖地支起身子。 “快，只要你跳下。”男子向着少年的方向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我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 少年望了望平缓的河面，他抽泣着，走到河堤的边缘。悬空脚步，迈入冰凉刺骨的河水中。 “哈哈……”男子欣喜若狂，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失控地捏碎了手中的玫瑰，白色花瓣散落在黑色小舟上，刺眼。“哈哈……我的恋人……” 少年沉入水底，激起的水花渐渐平息。 “我现在爱……上你……了……”男子抱紧双臂，极力地克制着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他英俊的脸兴奋得怪异，“宝贝……我们坠入了爱河……” 水面恢复了平日的平缓，少年没救了。 男子理了理衣物，挺值身躯，带着迷人的微笑，动作优雅地划动船桨。现在他要去接他的恋人了。 男子将小舟停在少年自杀的地方，他满怀期待地跳入水中，将少年的尸体捞起。 黑色小舟上，男子剥开少年脸上凌乱的头发，细心地别在耳后。他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少年精致苍白的脸庞。 “你好美，清秀的眉，纤长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头，倔强的唇瓣，纤细修长的身躯。你要是活着一定更美。”男子将少年的尸体搂在怀里，俊薄唇瓣轻柔地摩挲着少年的耳郭。他半沉着湛蓝色的眼眸，温柔地低语，“可是只有现在你才是我的恋人，我爱你……我不知名的恋人。” 第九十一章：晨雾，提琴和恋人尸体（三） 英俊的捞尸人等待着少年跳入水中。 在少年跳入水中的那一刻，男子便无可救药地爱上变成尸体的少年。 男子把少年尸体轻柔地放在黑色小舟的甲板上。他用指尖描画着少年的脸庞。 “都湿透呐。”男子温柔低语，似恋人间睡前的问候。 少年安静承受着男子温柔地对待。 “你喜欢吗？”男子展开一套剪裁严谨的复古礼服，“墨绿色和你很称。” 男子把衣服放到少年脸边，墨绿色把少年映衬的更加苍白。 “我帮你换上，你不要介意。”男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少年的扣子，他兴奋的指尖颤抖。 衬衣的扣子解开手，少年白皙纤薄的胸膛呈现在男子前面。男子苍白的脸上晕开绯红。 虽然少年身上已有的那些斑斑吻痕咬痕，让温柔的人眼神一沉。 但是，男子害羞着，是个第一次见到恋人身体的青涩男子。 “你……真漂亮……”男子害羞紧张得有些口齿不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着那纤细的锁骨，小巧圆润的肩头。“宝贝……你太……美了……” 男子咽了咽口中充盈的液体，线条粗犷的喉头滑动着。他抱起少年走进河岸的帐篷中。 “宝贝，我可以要你吗？我会很温柔的，不像你以前遇到的人。”男子诚恳地问着，将一枝白玫瑰衔在唇间。 少年的衣物被男子脱光，躺在黑色的天鹅绒毯上。 “宝贝，让我抱你。”男子脱下上衣，俯身吻住安静沉默的人，舌头笨拙蛮横地侵入少年冰凉的口腔，将那只白玫瑰渡到少年齿间。 “你在诱惑我。”男子佯怒着，轻刮少年的鼻梁，灼热的性器低着少年腿间，“你看，你得负责。” 少年的神色安稳而有悲伤，带着死前的释然和惆怅。 男子细细吻在少年脖间，舔舐那纤薄的锁骨，胸前淡粉色破损的凸起。男子用吻盖住少年身上原来的痕迹。 一路湿吻向下，男子来到少年满是咬痕吻痕的腿间，用鼻尖摩挲着少年青涩僵硬的性器，心疼地舔舐着上面细小的穿孔。“这个一定很痛吧？” “来，我来爱你。”男子忍不住叫嚣的欲望，轻柔地分开少年的双腿。握住自己腿间勃发的欲望，用滚烫的前端在少年身体入口处反复施压碾磨。 少年身体的密处冰凉紧锁，木涩窄小。男子反复几次都无法成功插入。 “宝贝，你放松点……我……进不去……”男子轻拍着少年臀部，安抚着。 少年身体入口抵在男子的前端，传来的冰凉感让男子战栗。被欲望折磨的人大力掰开少年的臀肉，将自己连根埋入。 “哈……”男子呼吸急促，他托起少年的腰，“宝贝，我们终于结合了。” …… 缱绻缠绵。 男子不舍地放开怀里人。他为少年清理身体，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穿着复古礼服的少年美丽得像优雅的贵族小少爷。 “我爱你……”男子用手盖住少年的双眼，滚烫的泪水从男子眼角滑落，“宝贝，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男子仰头不想让眼泪流出，可泪水还是摔落在少年苍白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慌乱地用衣角擦去少年脸上的泪水。“我不想的……可是没人陪我……没人爱我……” 男子跪在少年身边，喃喃低语，带着哭腔的他，脆弱孤独。 “他们都不爱我。” 男子是孤儿，从小被抛弃。 “那些活人都不需要我。” 因为孤僻，孤儿院里没有朋友。 “只有那些友善的尸体愿意做我的朋友。” 身边的人都讨厌他的孤僻，安静。 “宝贝，我不敢靠近你。” 他做了不会与人接触的工作——捞尸人。 “我怕你和他们一样厌恶我。” 他爱上了每天都会在河对岸演奏小提琴的少年。 “只有等你变成了尸体，我才敢靠近你，爱你……” 男子不敢靠近少年，他没有勇气，也害怕。 “我才配爱你……” 他从少年的琴声中知道，少年的悲伤和挣扎。 “可是……” 他也知道少年被情人虐待，背叛，会自杀于此。 “宝贝……求你……回应我的爱……” 第九十二章：晨雾，提琴和恋人尸体（四） 我爱你……我的恋人…… 纵使你不曾知道…… 我也义无反顾地坠入甜蜜带毒像深渊般的爱河…… …… 清晨。 是雾。 四周昏暗，模糊。 男子为少年穿上墨绿色的复古礼服，将少年凌乱的黑发梳理向后，在少年领口处系上黑色蕾丝缎带。安静沉睡的人像优雅的贵族小少爷。 “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男子苦涩地自言自语。他认真地整理着自己，换上修身的黑色西装，修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西装下格外优雅惹。 “宝贝，你看我怎么样？”男子转身对着少年，他现在英俊迷人，是个优雅的绅士。 男子将少年抱到盛满白色玫瑰的黑色小舟上。他蹲在少年边上，拿起一朵白玫瑰别在少年耳边，一朵放别在自己耳边。 “宝贝，我要送你走了。”男子细细吻着沉睡在白玫瑰丛中的人，眼底满是温柔的爱恋。“向我道别吧，我的恋人。” 我不知名的恋人……男子点亮甲板上的马灯。暖暖的灯光在浓雾中化成茸茸一团，吸引了寥寥几只受够了寒冷的飞蛾。 开口向我道别吧……男子起身，优雅地划动船桨。他哼着少年拉过的琴曲，向着尸体收容所的方向划去。 我爱你……我的恋人…… 浓雾中，男子温柔地微笑着。 纵使你不曾知道…… 远处的大本钟响起。 我也义无反顾地坠入甜蜜带毒像深渊般的爱河…… 钟声，像丧钟。 为少年。 也为孤独的捞尸人。 英俊的男子低语着。 “这爱无可救药。” 琴声带来的记忆到此。 琴声依旧继续。 低徊。 凄怆。 我随着琴声走到演奏者身边。 是记忆里的那个捞尸人。微凉的风掠得男子的灰色风衣习习作响，纤长的身姿比记忆中的要单薄。他半沉着湛蓝色眼眸，沉浸在琴曲中。 我走到沉醉的人身边，径自抓住男子的手腕。 “你……”被人突然打断，男子莫名愤怒地看着我。 我轻叩响指，一只珐琅彩蜘蛛撕裂空间跳出，四周泛起五彩斑斓的光芒。 蜘蛛织出泛着幻彩的网。 “对不起，这甜美的记忆我要了。”我将男子的手按在蛛网上。 幻彩如童话的光芒随着那只珐琅彩蜘蛛消失了 男子愣愣地坐在地面，双眼涣散地看着泰晤士河面。 远处的大本钟响起。 钟声苦闷，彷如丧钟。 我捡起散落一地的白玫瑰，挑出完整一朵，别在意识恍惚的男子耳边。 “玫瑰还是红色的好。”我将剩下的白玫瑰抛入河中。 零零落落的白色花瓣被细浪卷灭，消失在视线里。 …… 我转身回到先前的大理石长椅。 雾已散去，周围的一切变得明晰。 温暖和煦的阳光从云层中探出。 我靠在椅背上，满足地消化着从男子那里夺取的记忆。好久没有这么充盈高，身体像是被冬日暖阳舔了个遍。 Mint已经拧着一袋东西回来了，雾气还在他睫毛上结着细细水珠。 “晓，我给你带了些东西。”Mint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咖啡还是热的。” 我笑着接过温热的咖啡。 “晓高兴什么呢？”Mint在我身旁坐下，咬了口汉堡。 “额……”我轻推眼镜，伸手把Mint搂住，“就是有点饱。” “神经。”Mint白了我一眼，继续啃着海鲜堡。 ＊＊＊＊＊＊ 话外小剧场 关于情人节 某国，某日，某广场。 晓望着广场上的一对对情侣出神。 晓：为什么每个人手上都拿了朵玫瑰。 Mint：今天是情人节。 晓：情人节？ Mint：晓，我也要玫瑰。 晓单手托腮沉思：玫瑰…… Mint：嗯，我想要玫瑰。 晓带着Mint到了花店，买了一束玫瑰给Mint：这个给你，你不能要玫瑰。 Mint：……（此玫瑰非彼玫瑰） 远处玫瑰弄出一地的玫瑰，望着前面的男子，小声道：晓……这些都给你…… 第九十三章：被捕获的猎人（一） 我愿为了你成为任何人。 …… 英国伦敦。 夜晚。 夜灯初华，远处游乐园的摩天轮在夜幕中大放异彩。 泰晤士河畔的酒店。 我衔着烟，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试探性地握了握拳头。 吃了捞尸人的记忆，今晚应该有能力再用一次。 “这爱无可救药。”腾起的烟雾让我不由眯起眼，低声地自语。 “晓！”Mint抽走我唇间的香烟，“你偷吃。” 被发现了……我望着面前愠怒的人，咧嘴笑笑。 “额……你……我……” “说了不要抽烟的。”Mint白了我一眼，碾熄香烟，扔在花盆里，“晓你太不听话了。” “啧啧……”我望着Mint扔在花盆中的香烟咋舌，“可惜……” “晓！”Mint扒开一个棒棒糖塞到我口中，“你吃这个吧，小棍子和香烟。” “好甜。”我拿出口中的棒棒糖，蹙眉望着Mint，尽力让嗓音温柔，“小猫……” “别撒娇，”Mint鼓着腮帮，单手叉腰，捏住我的鼻子，“晓，你想都别想。” “呵呵呵……”我低笑着，伸手把面前一本正经的人环进怀里，“就一支。” “哼！”Mint轻哼一声，撅嘴别开脸。 “真不行？”我饶有兴致地继续和Mint执拗。 “不行。”怀里的人回答得坚决干脆。 “那我去酒吧了，”我起身理了理衬衫，假装要走，“一会儿你就不用等我。” Mint跑到房门处，用身体挡住门，“不准去！” 生气了……我好像逗小猫有些过火了。 “抽吧……抽吧……”Mint扔了一包烟给我，“抽……死你……” 我玩过火了，挡住门的人眼角泛红，小巧的鼻头抽吸着。 “我听你的话就是，”我把烟放到Mint的口袋，环住快哭出来的人，“不就是烟嘛。” Mint一把推开我，“晓，你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 “抽烟……额……有害健康……”我很喜欢看着Mint眼圈红红，气鼓鼓的模样。“这个我是知道的。” “晓……你白痴……”Mint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扔向我。 “噗……”枕头正中我脸上。 “要去酒吧你就去。”Mint蒙进被子中，“要找几个美少年都行，你爱睡哪个就睡哪个。” 原来是因为我说要去酒吧……捡起地上的枕头，坐到Mint身边。 “小猫。” 被子里面的人闷闷啜泣着。 这个怎么办……我无奈地躺在mint身边。 “我那睡你。” 被子里的人还是不理我。 “那你睡吧。”我拍了拍被子，关上床头灯。 室内昏昏暗暗，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香槟色灯光。 我听着Mint的呼吸声，等待他完全入睡。 玫瑰…… 我拉开系着头发的黑色缎带。 不要……再……学了…… 褐色长发铺泄而下，披散在身上。 你太倔强了…… Mint的睡着了。 轻叩响指。 一只珐琅彩蜘蛛撕裂空间跳出，落在我肩上。昏暗的房间被斑斓幻彩染亮。 咬开手腕，殷红的液体潺潺流出。肩上的蜘蛛，爬到伤口处，吸食血液，一瞬间变得暗红。蜘蛛吸完血，跳动在空中，织出一张巨大血色的蛛网。 我走到血色蛛网的中间，蛛网所到之处，无数繁杂，吵闹的记忆像洪水决堤般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一切感知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无数记忆不断涌进我脑海，身体像被凌迟一般疼痛，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 我颤抖着抱住双臂，跪在蛛网中间。 “呼……” 呼吸变得吃力。 “求你……你再一会……”我过滤着捕捉到的所有意识。 身体像在千米以下的深海，快被压碎了，内脏翻搅抽搐着。 “玫瑰……求你……”嗓音变得嘶哑破碎，“让我找到你……” 一个片段闪过。 我找到了。 蛛网消失，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找到了……”我撑起身体，想爬起来，可吱呀作响的关节让我重新躺回地上。 一个拍卖行。 我看见了玫瑰妖异的红发。 看来今晚是起不来了……我认命地躺在地上，看着屋外的夜空。 耳边模糊地响着玫瑰的低语。 “晓……你爱我吗……” 他在哭泣。 “别哭了玫瑰……” “晓……你爱我吗……就像爱那些人类……” “别哭了……你和他们不一样……” Ps：话外小剧场。 某国，某广场，情人节。 玫瑰抱着一大丛玫瑰花，不紧不慢地跟着晓。这时晓刚好和Mint从花店里出来。 玫瑰（对着晓的背影悄声说）：晓……这些都给你…… 晓趁Mint不注意，在花束里抽出一朵放在商店的玻璃橱窗前。 玫瑰拿着晓放下的那朵玫瑰，愣愣地望着前方的人。 第九十四章：被捕获的猎人（二） 拍卖行。 维多利亚装饰风格的大厅里地坐着三十来个人。每个都衣着华丽精致，带着价值不菲的珠宝。 我望着面前奢华的金色大厅，找着位置。 Mint揉了揉眼睛，纤薄的身躯被咖啡色西装包裹，香槟色的领结衬得他的脸分外清丽。 “为什么我们要来拍卖会？”Mint小声嘀咕着，眼睛微肿。 “买东西。”我轻推眼镜，交叠双腿坐下。 前排，一个肥胖微秃，右边太阳穴处有大块老年斑的男子不断地打量着我和Mint。他召过侍者，低声问着，“他们是商品吗？几号？” 拍卖人……看来这个拍卖行不一般。 侍者看了看我和Mint，微笑着摇头。 男子摩挲着大拇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向着他欠身，微微一笑，拉着mint走向座位。 “笃笃笃……”台上，木槌响起。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英俊主持人来到台上。 拍卖会开始了。 “下面是一号商品。” 未着一缕的女公关，端着一颗镶满钻石的骷髅头来到台上。 “钻石骷髅。这骷髅是真正的人骨，底价120w英镑。”主持人解说着。 “好贵……”Mint看着正在被拍卖的藏品。“人骨骷髅有什么好的，不就镶满钻石嘛，慎得慌。” 120W英镑，一辆阿斯顿马丁的价格……我饶有兴致地望向四周，可是参加拍卖的人是乎对这件商品不感兴趣，没人加价。 台上的主持人是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自信微笑着，打开投影仪。上面播出一张中东少年的照片。 “这就是骷髅的主人。”主持人播出的照片成功地激起了众人的兴趣。“上个月宰杀的少年，头骨未有任何破损。” “恶嗜好的人类。”我看着照片上动人心魄的少年。 “晓……这些人……”Mint明白这是一个人体收藏品拍卖行，他有些害怕。扯着我的衣角，“他们……” “嘘……”我示意Mint安静。 “140W。”加价声。 “160W。” “200W” …… 那个骷髅被一个贵妇以240w英镑的价格拍下。 第二件商品，是一个中法混血儿。 …… “接下来是第六件商品。海妖的红发。”主持人话音落下。光身的女公关便端着一个被黑布遮住的箱子上台。 “这是妖艳富有生命的玫瑰色头发。”主持人揭开遮挡的黑布，玫瑰的头发正静静地躺在玻璃箱中。 玫瑰……我握紧拳头，骨节在咔吱作响，指甲掐入肉中。 昨天看到的也只有玫瑰的头发，可现在胸腔深处撕裂的疼痛。 “混蛋。”我咬牙咒骂着，玫瑰是我的。 “这头发的主人，就是着画中人。”主持人按动手中的遥控器，投影仪上的照片是我在西班牙看到那幅油画。“这是前两个月由我行拍卖，被一个西班牙油画馆买走的商品。红发底价50w英镑。” “晓，这是那幅画。”Mint轻拍我的手背“晓，你在发抖。” 看见画中的玫瑰后，这样优雅的富人不顾形象地叫价。他们发疯般举起叫价牌。 “70w。” “90w。” “120W” “200W” “200w一次。” 没人加价了。 “可恶！”我低骂一声，起身将一大箱钱扔到台上，钞票蹦出皮箱，“2000w英镑。” 玫瑰是我的，你们谁的别想触碰……胸口在紧缩，我失控了。 “2000W……英镑。”口齿伶俐的主持人咽了咽口中的液体，怔怔地望着一地钞票，颤抖地敲响木槌，“成交！” “晓……” Mint在背后叫着我，声音听起来却是模糊又遥远。 我走到台上，徒手敲开玻璃箱。 玻璃扎入手背，殷红液体沥沥流出，滴在玫瑰的红发，化为一体。 玫瑰……等我……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红发。 “晓，你在流血！” Mint担忧地捧住我的手，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是……我的……我把手中的红发踹入怀中。 Ps：话外小剧场 某国，情人节，广场。 Mint和晓走散了。 晓四处转着，看见角落里抱着一大丛玫瑰花的红发男子。 晓朝着不敢靠近的人招招手。 玫瑰愣了，他望了望四周，不敢挪动脚步。 晓走到玫瑰跟前：你在这干嘛？ 玫瑰：送你玫瑰。 晓看了看花，看了看人：我要的是玫瑰。 玫瑰递上比人还大束的花：玫瑰，全部给晓。 晓：我要的是玫瑰！ 玫瑰斜着头望着有些发怒的男子，突然明白，他拉过面前的人，吻住对方温热的唇：给你玫瑰。 第九十五章：被捕获的猎人（三） 玫瑰……等我……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红发。 “晓，你在流血！” Mint担忧地捧住我的手，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是……我的……我把手中的红发揣入怀中。 离开拍卖行后。 我倚在酒店的阳台上，Mint一直跟在身后，默默无语。 “小猫。”我叫着站在身后的人。 “嗯……”Mint怯怯地回答。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Mint走进室内，关上阳台的落地窗。 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残留的血液顺着手指滴下。我将玫瑰的红发放到唇边，轻柔吻住。 这久违了的玫瑰花香。 曾经是多么地让人厌恶 现在却甜美醉人。 “玫瑰。”我低唤着玫瑰的名字，深吸着红发上冰凉芳香的气息。 我将红发抱住，就像抱住玫瑰，收紧手臂。 读着红发上的记忆。 单纯倔强的记忆漫进胸口深处，让我苦闷心痛。 忘川畔的玫瑰园。 这里生长着无边的玫瑰，花香结成了厚重的红雾。 一天。 单调的玫瑰园中来了一位客人。 一只珐琅彩蜘蛛落在一朵盛放的暗红玫瑰上，摔落几片花瓣。蜘蛛黑曜石般的眼睛被玫瑰染成殷红。 玫瑰对这位陌生的客人好奇不已。他殷勤地对待这位有着梦幻色彩的客人，他甚至收起了保护作用的刺，贡献出最好最甜的花蜜。 可是。 对方对他很是冷淡。 蜘蛛好像不高兴……玫瑰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主动接触蜘蛛，蜘蛛都像是在敷衍。 蜘蛛爬过一朵朵盛放的暗红玫瑰，每到之处都布下斑斓的网。总是忙碌着，从不回头看看一直望着他的玫瑰。 蜘蛛在忘川的上空织出了斑斓的网。 玫瑰知道那是蜘蛛用来捕食了，每天看着蜘蛛忙碌成了他唯一的事情。 可是，有一天，蜘蛛在邻居乳香木上结茧了。 就像是……拥抱……玫瑰看着树上幻彩通透的茧，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乳香木，夺过蜘蛛。 玫瑰每天注视着茧里的变化。 第一天。 茧里有了团黑影。 第二天。 茧里的那团黑影变大。 第三天。 茧里有了人形。 他要变成人了……玫瑰紧紧地围住茧。 第七天，一个男子破茧而出。 蜘蛛……玫瑰望着面前的男子。 褐色及腰的长发服帖在瓷白优美的背部，四肢修长，鼻梁高挺如雕，俊薄的唇瓣轻抿。平缓的眉间倏然微蹙，褐色的眼羽微颤着。 他要醒了……玫瑰有些颤抖地环住怀里的人。 男子那透着细小血丝的眼幕渐渐抬起，碧色深泉般的眼眸结着血红。 他醒了……玫瑰细细地看着怀里美丽的男子。 “我为何在你怀里？”男子的声音是黑色天鹅绒羽。 我……玫瑰不知该如何回答。 男子捡起一片玫瑰，衔在唇间。 他在吻我……玫瑰以为那是吻。 “真是一如既往的丑陋。”男子冷笑着，嗓音变得凉薄。 男子走出玫瑰的怀抱，沿着忘川逆流而去。 “蜘蛛，你要去哪？”玫瑰希望男子可以留下。 “我要离开。”男子没有回头，留了个背影给他。 “你能留下吗？为了我？”玫瑰乞求着。 “不，妒忌的恶魔。”男子毫不迟疑，向着人间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玫瑰望着偌大无垠的玫瑰园。 我希望他能留下……他厌恶我…… 怎么可能为我留下…… 蜘蛛…… 玫瑰顺着男子的脚步，以花的姿态跟着男子。 吴晓……他知道男子成了捕食人记忆的心理医生，有了人类的名字。 晓……他总是在湖畔的一角望着晓，看着晓和那些人类拥抱，轻吻，做一些他不懂，也不明白的亲昵行为。 晓……他总是学着人类的模样低唤的男子。 尽管男子从不回应。 晓…… 我希望可以拥有人类的姿态和你相拥轻吻。 ＊＊＊＊＊＊ 话外小剧场 某国，某酒店门口，情人节。 Mint：情人节就应该是玫瑰，烛光晚餐，滚床单。 晓：嗯，玫瑰，滚床单。 Mint：在床上铺玫瑰。 晓：嗯，在床上扑玫瑰。 玫瑰在远处听见记在心上：铺玫瑰，在床上。 晓打开门，便看见墨绿色床上玫瑰赤果躺在上面：你在干什么？ 玫瑰认真地躺好：铺玫瑰。 晓关上门。 Mint：怎么了，房间不对？ 晓：这个房间……不对。 第九十六章：被捕获的猎人（四） （玫瑰的回忆太过亢长，偶略过了） 玫瑰一直以花的姿态跟着晓，看着晓捕获一个个猎物，一天比一天了解人类。 他看着晓带回不同的少年，每晚和不同的温暖身躯缱绻。 直到，小猫出现。 为什么晓对这个人类有些特别……玫瑰看着落地窗前亲昵说话的两个人。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玫瑰颤抖着枝叶，花藤上的刺变成利刃。 玫瑰想绞死那个少年，几次爬出藤蔓，在靠近少年时，玫瑰便停了下来。 不……我不可以这样……晓会撕碎我的……玫瑰知道，那个少年对于晓，是很特别的存在。 晓，你也对我笑笑……玫瑰痴痴地望着温柔微笑的男子。 玫瑰想靠近晓，像那个少年一样得到晓的微笑，晓的温柔。 可是。 他只能潜进晓的梦中。 梦里。 “蜘蛛……你爱他……吗？”玫瑰胆怯地问着，他不敢知道答案。 晓沉默了。 “蜘蛛……那你爱我……吗？”玫瑰有些绝望，他不愿放弃。 晓冷眼看着玫瑰，“这丑陋恶臭的玫瑰园我呆够了。” “他，不爱你。”玫瑰不想让任何人住进晓的心里。 晓浅笑，无奈苦涩，“而我……不……爱……你……” 他不爱我……玫瑰瑟瑟发抖着。 你是我的…… 晓……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类，哪怕是你把你重新拖回地狱…… 就算和你一起腐烂……我也要把你捆在玫瑰尖锐的刺中…… 没法长时间呆在人间，玫瑰只好暂时回到忘川畔的花园。 玫瑰痴痴地望着人间的方向。 突然冰冷而又神圣的白蓝色光划破玫瑰园上空的白雾。 一位端丽的银发男子走进玫瑰园。 男子半沉着幽蓝色眼眸，轻抿唇角，低笑：“血一般的颜色，真是丑陋不堪。” 这是谁……玫瑰瞬间向四周退散，来者让他畏惧不已。 “呵呵呵……”银发男子看着无数玫瑰仓惶逃窜的景象不由笑出声，“有了灵性就开始畏惧我。” 玫瑰不敢回头看这个男子，他拼命地从男子身边散开。 “停。”银发男子嗓音温暖如傍晚微热的海潮。 这温柔的命令，依旧让玫瑰畏惧地伏地停下。 银发男子让他无法喘息。 “我的血液把你染红，让你有了灵性。”银发男子轻抚着怒放的玫瑰，就像轻抚着自己初生的婴儿，温柔无比，却又散发着让人惧怕的气息，“你就是我的衍生。” 玫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忘川畔了。 “我可以让你变成人类。”银发男子用指尖将手腕处划开，殷红的液体沥沥流出。“喝下我的血，你就可以用人类的姿态面对蜘蛛……不……是晓……” 在男子面前玫瑰害怕到僵硬，不敢移动半分。 “真是没用。”男子佯怒地责骂着，“蜘蛛把畏惧藏在心里，对……你没心……自然是无处可藏……” 男子将滴着血的手腕凑到玫瑰的花冠上，吸满血的玫瑰花红得发暗。 “你可以变成人了，”银发男子舔了舔已经愈合的伤口，“不过别着急，你得等几天。” 银发男子在一团白光中消失了。 无垠的玫瑰园在缩小。 渐渐地缩小成一块人形大小的玫瑰花堆。 花堆在悉悉作响。 一只瓷白纤长的手臂从玫瑰花堆中颤抖地探出。 为什么触摸不到周围的一切……玫瑰试探地摸索着四周，他的触觉还没形成。 玫瑰颤颤巍巍爬出花堆。 为什么看不见任何花朵……玫瑰睁开幽碧色，清冽如深泉的眼眸，他没有视觉。 现在还不会使用这幅身体，玫瑰像婴儿一样没方向地爬着。 为什么闻不到花的味道……玫瑰努力地吸气着，高挺如雕的鼻梁，精致的鼻翼微微鼓动。他没有嗅觉。 为什么听不到忘川的声音……玫瑰害怕了，他现在面对着一个只有黑暗的世界，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没有听觉。 晓……我……玫瑰吃力地契合俊薄的唇瓣，他在欢呼晓的名字。可他现在还不能发声。 无垠的黑暗压迫着玫瑰。幽碧色的眼眸蒙上水泽，眼泪溢出眼眶，在腮边结成冰晶。 他本能地哭泣着。 晓……你在哪…… 晓…… Ps：大家能体会玫瑰初生时那种恐惧吗？看不见，摸不到，听不见，叫不出，闻不到，有得只是黑暗，有得只有意识。 话外小剧场。 某国，某天，某商场。 玫瑰一动不动地坐在同一个地方有好几个小时了。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保安：先生。 玫瑰（幽碧色眼眸半沉，看着面前的人）：…… 保安：您已经待很久了。 玫瑰（把目光移对面，继续看着坐在长椅睡着了的晓）：…… 保安（怀疑面前的红发男子有些痴呆）：您的家人叫什么？ 玫瑰：晓。 保安：您叫什么？ 玫瑰：玫瑰。 一会广播。 “晓先生，您的家人玫瑰先生在服务中心，等着您得认领。” 第九十七章：被捕获的猎人（五） 听不见。 晓…… 触不及。 晓…… 闻不到。 晓…… 看不见。 晓…… 叫不出。 眼前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黑暗，他只剩下意识。玫瑰颤颤巍巍地爬动着，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爬动。他没有方向，像婴儿般胡乱爬动。 他害怕了，就像进入了虚无。 玫瑰陷入了绝望中。幽碧色的眼眸蒙上水泽，眼泪溢出眼眶，在腮边结成冰晶。 晓……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失去和晓的联系，玫瑰慌乱失常，他在黑暗中飘荡着，却不知道自己生长出的花藤来到人间，本能地靠近晓，将晓所住的房子密密盖住。 漆黑的视线中，燃起了昏昏蒙蒙的火光。 晓……玫瑰知道有人将他的花藤点燃了。 “真是缠人的家伙。”寂静的世界中，玫瑰隐隐听见晓的声音。 晓……我在这……玫瑰无声地叫喊。 点燃花藤的男子抖了抖烟灰，转身离去。 晓别走……玫瑰知道晓转身离开了。 隐隐的脚步声，没有丝毫迟疑。 不知道在混沌中度过了多久。 渐渐的玫瑰视野变成朦胧的一片，他可以听和触摸，甚至闻到微弱的焦木味。 “晓……”玫瑰烧过的废墟里，欣喜地发现自己有了官感，他唤着早已离开的人，嗓音如秋夜薄霜，平冷破碎。 四周一片寂静，树叶索索作响。 我会找到你……玫瑰颤抖地撑起身体，唤出无数的玫瑰花藤。暗红如血花瓣在腾起在空中，像倾泻而出的血海。 你逃不了……玫瑰轻弹手指，风吹开花瓣如红烟消散在空中。 玫瑰竭尽力量，发疯般在全世界找晓。 …… 终于他在温暖的东南亚找到了晓。 偌大的落地窗内，晓躺在奢华的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热带的雨说下就下，雨水将阔叶植物冲刷得浓绿发亮。玫瑰站在树枝上，望着房间里安静沉睡的男子。 他悄然进入房间，被雨水淋湿的红发蜿蜒服帖在身上，沥沥滴下水滴。视玫瑰跪在床边，斜着头，看着熟睡的人。 视线还是有些模糊，玫瑰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把晓的面容看清。他凑近晓，水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在晓的脸上。 感觉到异常的男子微蹙俊丽的眉，褐色纤长的眼羽颤抖着。 玫瑰像犯错般赶紧起身，在晓的枕边放下一枝绑着黑色缎带的玫瑰。 我想再呆会……玫瑰不舍地合上落地窗，消失在雨幕中。 男子在旅行，现在的玫瑰跟着晓有些吃力。 他害怕和晓再次失去联系。 于是。 玫瑰决定在晓的心脏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在前往克什米尔的列车上。 晓被拥挤的列车颠得有些昏沉。 玫瑰吻住昏沉的人。 迷糊中，吃力地睁开双眼，玫瑰笨拙地模仿晓扯着唇角微笑，暗红微卷的长发如同藤蔓植物一般在晓脸上蔓延开来。 “晓……”玫瑰幽碧色的眼眸中满是苦涩与温柔，他低唤着分离许久的恋人。 可是，怀里的人厌恶地挣扎着。 “蜘蛛……”玫瑰轻闭上眼，微哑的嗓音是带毒的甜美，暗红的眼羽扇动在晓脸上。 晓无法抵抗，任由玫瑰吻住自己。 “蜘蛛……闭上眼，没人会睁大眼睛接吻的……”玫瑰冰凉修长的指尖有些颤抖地解开晓衬衫的扣子，手掌游弋在胸膛上，冰凉的笨拙的舌头向口腔内部进犯。“接吻之类，蜘蛛你应该比我更懂。”。 玫瑰保持地僵硬的微笑，将吻加深，舌头变成灵活濡湿的花藤，肆虐在晓的身体内部，钻破隔膜，直达晓左胸腔。 晓握紧拳头，额头沁出冷汗。发不出声，无法反抗，他只能硬生生地感受着心脏被冰凉的濡湿绞紧的疼痛 玫瑰绞住晓鲜活跳动的心脏，刺入血肉的花藤在心脏上埋下一颗种子。 这样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玫瑰没想到这个种子也给晓不少痛苦。 …… 还不适应人间的玫瑰不得不暂时回到忘川。当他再次找到晓的时候，晓已经到了迪拜。 晓在想念小猫……玫瑰脚下开始腾出花藤，慢慢向无防备的男子爬去。 你不能想那个人类，他已经死了……玫瑰在房间的角落处看着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一片片殷红玫瑰花瓣从晓苍白的唇间泄出，铺洒在纯白羽被上。 晓现在很虚弱……玫瑰有些兴奋，他现在处于强者的位置，弱肉强食用的本能让他变得躁动。 “呵呵呵……”玫瑰机械地笑着，语调平冷，“晓，蜘蛛，你现在的模样可真是美味。” 位于弱势的男子竟有些发抖。 “晓……”玫瑰不愿放过这个机会，静静地靠近无法动弹的人，“他们是这样叫你吧。” 男子不甘地闭上眼。 “地狱之中明丽的花，五彩斑斓，带着梦一般色彩的蜘蛛。”玫瑰抚着晓的背部，“你的气息犹如致命毒药，却让人挺不住饥渴。” “晓，”玫瑰在晓身旁坐下，浓烈的香气裹着冻伤人肺部的寒气，“晓……” 玫瑰的声音在颤抖，延绵着无尽的思恋。 玫瑰在哭。 “晓……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求你，”玫瑰俯下身子，拨开我散乱在白色羽被上的长发，“渴求到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烧灼般。” 玫瑰用手指描着晓的脸廓，不懂控制的他将晓的脸划破。暗红的液体处血肉外翻的伤口处溢出。 晓无声地抗拒着。 “晓……”男子的血激起玫瑰属于恶魔的本质，“晓……我能听到你的拒绝。” “晓让我抱你。”玫瑰俯身，衔住我的双唇。冰凉的泪在他绵长的吻中化开。从床底悉悉索索蔓延而来的玫瑰花藤缠绕在晓四肢上。 不要碰我……晓睁开血红的双眼，狠直地看着玫瑰。 “晓……”玫瑰带着哭腔呼唤，用花藤将侧卧的男子翻转，打开四肢。“晓……不要……不要拒绝我……” 花藤上锋利尖刺已齐齐扎入血肉，温热殷红的液体一缕缕地沁出，从四肢流下，将纯白羽被染得斑斑殷红。 “晓……”玫瑰俯身衔住晓的唇瓣，沁冷的濡湿滑入口中，肆虐着上颚薄软内壁。玫瑰冻伤人的眼泪，摔碎在晓的脸上，结成片片冰晶。 晓重新闭上眼。 “晓看着我……”玫瑰尽量放轻力度。 被控制的男子被迫睁开。 “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可以……”玫瑰骑跨在我腰间，泪水滂沱，纤长的身子微颤，“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们一样……” 滚！ “啪——”玫瑰听见晓的怒骂，失控的他抬手扯过一把花藤，鞭策在晓脸上，锋利尖刺划来开脸上的皮肉，顿时血肉外翻。 “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玫瑰见到晓脸上不住流出的鲜血，将手中的花藤消散，捧住晓的脸，细细地舔舐着那密密匝匝的伤口，“很疼，很疼吧……晓……” 晓不由勾起讥讽嘲笑。 分不清情感的玫瑰，突然停下动作，痴痴地望着男子，“晓，晓，这就是笑吗？好漂亮，好美。” 玫瑰模仿晓微笑，晓的笑意更深。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我要像你你样……为什么……”玫瑰颓然地揉弄着暗红妖媚的长发。 晓依旧嘲笑着他。 “啪——”玫瑰冷脸，满是锋利尖刺花藤再次划开脸上的血肉。“不许再笑！” 玫瑰用白皙通透的指尖在晓脸部伤口上反复地刺戳，如黑色天鹅绒般的嗓音崩决，嘶声叫嚷着，“不许笑。我不允许你笑。” 玫瑰突然明白晓是在嘲笑他，如同嘲笑泥泽中的腐尸。 晓笑意更甚，血淋漓的脸满是讥笑。 “噗嘶……”玫瑰冰凉细长的手指贯穿了晓脸颊，生硬地搅弄着晓的舌头。 第九十八章：被捕获的猎人（六） “噗嘶……”玫瑰冰凉细长的手指贯穿了晓脸颊，生硬地搅弄着晓的舌头。 玫瑰还没注意晓心脏上的那颗种子停下生长，晓的意识渐渐回到身体。 “晓，说你爱我，晓……”玫瑰吮吸在晓的脖间，留下一个个沁出血珠的吻痕。 突然被压制的人握住玫瑰的腰，翻转过身。“我爱你……” 晓带着沉浓的笑意，俯身在玫瑰耳边轻声说着：“我爱你……” “晓……”耳边温热话语让玫瑰颤抖不已，甚至意识不到危险将近。他绝美的脸蛋上明明盛满喜悦，却无法用表情来表示。玫瑰颤抖着指尖，轻柔地抓住晓自耳边铺泄而下的褐色长发。 “我爱你……”晓戏谑地望着因甜蜜谎言而不断欣喜微颤的人，轻轻地吐出残忍的话语，“我已经说了，滚！” 滚！ 一个字将沉浸在甜美爱恋的人生生击醒，玫瑰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与愤怒。 “你骗我！”玫瑰感到空落落的心口，像是被无数针扎般疼痛。 “对！” “你骗我！”玫瑰并没有起身，精致脸蛋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幽暗碧色的眼眸透出无尽苦涩。他喃喃地重复着，“你骗我……” 晓……你为什么不将你的谎言继续到底……玫瑰铺散在纯白羽被上的红色长发，向流动的血海，妩媚妖冶。 晓抓住那一捧暗红似血的柔滑长发，木讷的人整个提起。 “痛……”玫瑰微蹙着妩媚细长的淡眉，无感情地喃喃道。 为什么我不可以…… “痛？”原来他也有感知，这一点让晓残忍地笑着。扯碎服帖地包裹着玫瑰纤长身躯的黑色长袍，那瓷白如玉，毫无瑕疵且毫无温度的身躯暴露在眼前。 玫瑰不安地看着我，暖色灯光下，细微起伏的胸膛泛着一层薄薄的香槟色。 为什么你对我就不能像对待人类一样…… “晓……”玫瑰不安地望着双眼泛着血红的男子，躯身颤抖的幅度变得剧烈，陷入了恐惧，懂得弱肉强食的他，不断向后退。“晓，不要吃掉我！” 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的残忍…… 玫瑰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弹了，他被晓的蛛丝捕捉到。 为什么你的温柔是那么的自私…… “吃掉？”晓粗暴地扯住玫瑰的红发，将玫瑰提到腰边，“你还不配做我的食物。” 残酷的…… “……”玫瑰摇着头，那妩媚的红发顺着优美的背部线条倾泄及腰，随着主人身躯而晃动。 黑心的…… “含住它。”晓大力捏开那纤薄的牙关，向着玫瑰挺腰命令。 带着高傲偏见的…… 玫瑰闷哼着，听话地将晓腰部灼热滚烫的含入。 同我一样不懂得恋爱的…… 晓控制透明的蛛丝缠住玫瑰纤长通透双腿，像是要扯破他身体般猛然拉开到极限。残忍地将自己连根埋入玫瑰干涩的体内。 恋人…… “痛……”身体快被活生生扯裂，玫瑰不断扭动腰肢，冒着寒气的眼泪不断地涌出，“晓……我……痛……我不喜欢这样……” 晓…… “呵呵……”晓挥手掴在玫瑰瓷白的脸上，几道细长的血痕横在玫瑰脸上，“痛，你也会有痛感，你在折磨我时，我可是和你一样。” 我永恒的恋人…… 玫瑰虚弱地趴在床上，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 对我笑笑好吗…… 视线在模糊，玫瑰望着晓冷然的面容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时。 依旧是在晓的怀抱。 沙漠的风猎猎，妖异的红发在风中狂乱地舞动着。 “晓，你为什么不吻我……就像吻那些人类一样……”玫瑰望着毫无表情的人，语调平冷。 “吻你，”晓轻抿唇角讥笑着，他缓缓松开双手，“吻你，就像亲吻地狱……” 晓……你就这么厌恶我……玫瑰的身体急速下坠，他伸直手臂，想要抓住越来越远的男子。 晓……暗红的长发在急速坠落中妖异异常像是在初生朝阳中破茧而出的诡异凤蝶，玫瑰凝视着男子渐渐模糊的身影。眼泪溢出眼眶，结成冰晶的泪水像是坠落的星点。 在快落到地面时，玫瑰化作无数花瓣消散在夜色中。 晓…… 我愿为了你成为任何人…… 第九十九章：被捕获的猎人（七） 恋人。 我愿用泪为你洗去脚底的污浊。 愿用红发为你燃尽黑暗。 愿用血液为你浇灌你最爱的花朵。 愿用皮肉博你一时欢愉。 我只求你。 温柔地看看我…… 玫瑰被晓从酒店扔下后，一直没有离去。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跟着晓。 晓知道玫瑰跟着他，偶尔回过头，看着远处躲进角落的红影。 玫瑰跟着晓旅行，他感觉到晓越来越接近人类。甚至偶尔回过头看着他时，神色不再是以往那样冷然。 晓怎么了……玫瑰从晓的双眸中看到了迷惘。 …… 前面的月台上，晓等着开往埃及方向的列车。 玫瑰想知道晓为什么变了。他渐渐靠近坐在长椅上的男子，男子没有逃开，只是沉默地坐着。 “晓……”玫瑰挽住晓的手臂，在旁边坐下，“晓，让我跟着你……” 我想跟着你，想和你一起经历你所看到的一切…… “滚……”男子有些迟疑地吐出本来应该是轻易说出的字。 “晓，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玫瑰在晓跟前跪下，抬头望着神色有些迷惘的男子，烟红眼羽中，碧色幽寒的眼眸满是寒凉的眼泪。 “因为你和我一样……”晓俯视玫瑰，捧起那冰凉的红发轻轻吻上，“你和我一样，不明白什么是爱……” 爱……玫瑰僵住了，他对人类的感情一片空白。 “晓，我会去学，”玫瑰抓住晓的风衣，颤抖着祈求，“我会去学，求你让我跟着你，我会学会的。” “学会？”晓猛然用力扯住手中冰凉柔滑的红发，将玫瑰拉近，“你这里是空的……” 玫瑰怔怔地看着晓贯穿胸口的手指，挂着冰晶的眼羽不停地颤抖，殷红凉得刺骨的液体随着晓抽出手指的动作迅速溢出。 “痛。”玫瑰斜着头望着晓，暗红长发瀑泄在耳侧，碧色眼眸深幽却单纯无比，苍白的唇瓣微微启合，“晓……我痛……” “呜！呜！”列车进站了。 褐发男子起身，灭香烟，走向列车。 “晓……我痛……”玫瑰抓住晓的衣摆。 晓蹲下，将玫瑰的手指掰开，按住自己的心口，苦涩道：“你连这东西都没……怎么学得会……” “不，我……我能学会……”玫瑰吃力地表达着，他要和面前的男子一样，“晓……” 晓，给我个机会…… 男子蹲下身子，捏住玫瑰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你学得会，我便是你的。” 我会学会，你会是我的…… …… 玫瑰跟着晓到了埃及。 爱……玫瑰不明白怎么才能学会，他的世界里只有晓。 如果换成人类呢……玫瑰决定离开晓，去试着爱一个人类。 他决定去离开晓。 我一定能学会爱，爱上别人，到时你就是我的…… 玫瑰找到昏迷在尼罗河畔的晓，将他带回酒店。 力量快透支了……玫瑰将晓放在酒店的床上，别开男子凌乱的额发。 怎么不吃了那记忆呢……玫瑰在晓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伸手可触的距离。 玫瑰想不通，晓为什么会放开白狮少年的记忆。 身边传来温热迷人的体温，玫瑰不自觉地挪动身体，手指玩弄着晓的头发。 这样真好……听着恋人均匀的呼吸，感受着恋人的体温，看着恋人迷人的睡颜。玫瑰想晓就这样的安静地呆在他身边。 玫瑰刻意保持的距离在渐渐缩小。 好温暖……玫瑰钻进了晓的怀抱，贴在男子胸膛上，听着自己没有的心跳声。他觉得自己就像浸在傍晚被夕阳染上瑰色的微热海潮中。 玫瑰在晓的怀里睡着了。 迷糊中。 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隐隐地感觉到晓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加重了抱住他的力度。 他好像听见晓在喃喃低语。 语调平缓，温柔。 “或许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对你……” Ps：话外小剧场。 某国，某动物园。 晓在爬虫馆里盯着一只塔兰图拉毒蜘蛛有快一个小时了。 Mint：走啦~晓你不要再看了。 晓一双狭长的碧色眼眸和八只黑曜石蜘蛛眼对视着。 Mint：不要再看那只毛茸茸的蜘蛛了。 晓移步到黑寡妇蜘蛛那里。 Mint：不要再看蜘蛛了。 晓（深情款款对着玻璃箱中的黑寡妇微微欠身）：你如此美丽，却为何叫做黑寡妇，若是我是你的丈夫，你一定是最美丽的妻子。 Mint（无语地看着调戏蜘蛛的男子）：晓，那是一只蜘蛛。 晓：蜘蛛的美你不懂。 晓和Mint离开后，玫瑰来到这只黑寡妇面前。 玫瑰送了一朵花给这只蜘蛛：给你花，你不能答应那只大蜘蛛。 第一百章：被捕获的猎人（八） 玫瑰醒来，发现身的男子果然不在了。 他走了……虽然知道晓不可能还在这房间，玫瑰还是寻视着房间各处希望可以找到男子。 远处沙漠已被清晨的太阳炙烤发烫，退却了夜里冷冽的寒。阳光斜斜地泄入放进，在那逆光处，玫瑰找到了熟悉的优雅身影。 他还在这……看到晓在阳台上背影，玫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面前的不过是幻觉。 可是。 “你也来晒晒。”晓发现玫瑰醒了，他沁在阳光中，风掠动袭地的亚麻窗帘。 晓……明亮的光线刺得玫瑰眼睛生疼，他眯着眼，向那窗帘后隐隐绰绰的身影走去。 “晓……”玫瑰站在阳光不到的阴影中，他知道自己不能接触阳光，“我怕……” “别怕，”晓微笑着，转身向玫瑰伸出手，嗓音如同化入了阳光般温柔，“像我一样，别怕。” 这阳光会要了我的命……玫瑰怯怯地伸出手，他拒绝不了男子的邀请。 “可是……”玫瑰犹豫着，深幽碧色眼眸回荡着恐惧，“我会被点燃的……” 可是我想成为晓那样的人……玫瑰把手放到晓的手掌上。 “来。”晓握住玫瑰冰冷的手腕，“你将拥有温度，和我一样。” 手腕处传来男子烫人的体温，玫瑰愣愣地看着沁在阳光中的男子，缓缓迈出脚步。 男子紧握住玫瑰的手腕，将他拉入阳光中。 在接触阳光的刹那。 玫瑰像是被点燃了般，阳光所到之处，瓷白的皮肤变得干枯冒起青烟。 “不！玫瑰惨烈地尖叫着。肌肤开始变得焦黄，龟裂干壳，像点燃的树皮冒烟。剧烈的疼痛，使他像上岸的鱼一样挣扎，碧色眼眸放大失色，一颗颗鲜红的血泪溢出焦黄变形，层层蜕皮的眼眶。 好痛……玫瑰蜷缩在地，抱住头，挡住烧焦的脸。 晓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了，他急忙脱下衬衫，覆盖在玫瑰挣扎扭曲的身躯上。 不要看我……喉哝被烧灼，玫瑰只能发出一个个破碎的音节。 “不……”玫瑰绞紧衬衫，身体扭曲，发出骨头错列的声响。“痛……” 晓急忙抱起快要被阳光焚烧殆尽的人，进入室内的阴影处。 不要看我……我现在狼狈异常……玫瑰在晓的怀里剧烈地颤抖着，修长白皙的手指被阳光炙烤得焦黄龟裂，他死命抓住晓。 “对不起……”晓在道歉，嗓音微瑟。 晓在说什么……玫瑰贴在晓的胸膛上，那一声“对不起……”从晓的胸腔传来，震得玫瑰空荡的心口酸涩苦闷。 “晓……”玫瑰扯动着衬衫，将自己牢牢裹住，挡住被阳光炙烤得面目全非的脸，焦黑的长发，“别看着我……” “对不起……”男子重复着。 是我没用……这一声“对不起……”真真切切，玫瑰用衬衣将自己裹得更紧，眼泪不自觉间已满出眼眶。 晓剥开衬衫，捧住那如炭黑树皮龟裂的脸，吻住上那溢满眼泪的眼幕，“我不知道……你不能……” 晓……玫瑰闭上眼，全心全意地体会着仿若在梦中的亲吻。 晓。 告诉我。 这是一个梦吧。 假如是…… 那我宁愿沉睡不醒…… 在这吻中化为骸骨。 …… 玫瑰笨拙认真地回应着晓的吻，喃喃地唤着男子的名字，小心翼翼地确定对方的存在，“晓……” “对不起……我以为你可以和我一样……”男子轻抚着褪去焦黑恢复生机的红发。 这就是温柔的晓……泪水在玫瑰腮边结成冰晶，他靠在晓的胸口，环住男子的腰。 晓轻抿唇角，无奈地笑着，手指插入玫瑰的发间，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玫瑰冰冷发根。 第一百零一章：被捕获的猎人（九） 晓。 我要离开你。 去学着爱上人类。 我要和你一样。 这样我才足以与你相配。 “晓……”玫瑰环住晓，脸上焦黄龟裂的肌肤像蛋壳剥落，露出新生的瓷白肌肤。“晓，我想像你一样。” 晓，我将要你开你…… 男子低头看着怀里重生的人，指尖轻柔地描摹着玫瑰清魅的脸庞。 “晓……”玫瑰伏在晓膝头上，伤口渐渐愈合，“我想像你一样。” 我要去爱上别的人…… “像我一样？”晓抓起一束红发，在指间把玩，像有独立生命的红发已然重生，妖艳异彩，蜿蜒蔓爬在玫瑰精瘦的背部。 “像你一样，”玫瑰仰头，攀上晓温热的唇瓣，侵入口腔内壁，轻敲敏感柔软的上颌，“在阳光下自由行走。” 我要足以与你相配……玫瑰召出花藤，捆住晓的双手。用身体将挣扎的男子禁锢在地板上。 “你……”晓反抗者，双唇被玫瑰笨拙地封住，无法抗议，“……” 晓……你要记住我……玫瑰放开晓那被咬破出血的唇瓣。 “再见了，”玫瑰吻住晓被种下种子的胸口，“我要离开……去学会，去变得和你一样，可以再阳光底下，拥有体温，知道如何表情，让你全心全意地接受我。” 听见玫瑰的话晓愣了，他死命地挣扎着，花藤的刺刺入皮肉，划出道道血痕。 “你学不会的，”晓挣脱束缚，用鲜血淋漓的手将压制在身上的人环住，嗓音蕴着愤怒“你学不会的，我有你所没有的东西。” “我会学会，”玫瑰伏在晓的耳边，滑出的眼泪冰冻刺痛，“我会重新生长内脏，将我缺少的心脏补齐。” 晓……记住我……不要在新的恋情里将我抛诸脑后……玫瑰在晓颈窝哭泣着，没有表情，只有眼泪的哭。 被玫瑰的眼泪冻得刺痛麻木，晓加重手臂的力度，将怀里的人禁锢。 “所以……”玫瑰抬头与晓对视，他颤抖着，无表情地说出苦涩的话语，“我要离开你了。” 晓的双眼泛着血红，他不愿承认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妖艳恶魔要离开 “我残酷的，带着偏见的恋人……”玫瑰再次吻住晓，那通透冻得人刺痛的眼泪在他温柔的吻中化开，“我爱你……” 晓……你是我的…… 玫瑰重新控制住晓，冰凉的手指在男子身上游移。 “晓……”玫瑰抬起头，通透晶莹的泪挂在腮边，结成冰晶，那不会表情的妖艳脸庞无法表达心中的苦涩。“让我抱你。” 晓知道玫瑰要干什么，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他不由全身颤抖。 “晓……”玫瑰冰凉刺骨的吻，像似撕开皮肉般，啃噬向下。 晓闭上眼，不去看玫瑰的动作，咬牙忍受着。 “看着我……”玫瑰发现晓闭着眼，他捧住男子的脸，轻吻着紧闭的眼幕，“晓，看着我……” 晓……我不会停下的……玫瑰看见晓在痛苦隐忍，他苦涩无奈地乞求。 晓顺着墨黑丝绸般诱惑的声音，缓缓睁开眼。 玫瑰用峻廷的鼻梁轻轻摩挲着晓的脸庞，开口要说什么，却又咽下了话语。 晓……虽然我还不会爱……玫瑰有话要对晓说。 “晓……”玫瑰鼓起勇气，深幽如寒潭的碧色眼眸满是温柔，与无尽思恋。“我爱你……” 我爱你……玫瑰说出了要说的话，他本能地知道这应该是对晓说的话，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晓呆了。当他回过神时身体已经无法受自己的控制。 晓……玫瑰打开晓的下肢，将寒凉的前端猛然埋入男子干涩的体内。 被不懂方法的玫瑰横冲直撞，晓疼得身体痉挛。鲜红液体从紧密契合的地方流出，在腿间蜿蜒而下，粘滞浓厚的血腥沁淫在鼻尖。 原谅我……玫瑰看着晓身下溢出的殷红液体，停了停动作，深深吻住沁出冷汗的人。 晓颤抖着深呼吸，借以减轻这个不懂方法的家伙带来的痛苦。剧烈喘气的双唇却被玫瑰吻上，俊薄的唇瓣被咬破，浓厚的血腥在吻中晕开。 原谅我，用这种方法让你记住我……玫瑰坚硬冰冻的前端无情地贯穿着晓的身体，流出的血液被他极寒体温冻成冰晶，不断撕扯着粘连住的肠粘膜。 晓的眼角泛红，这种回归兽性的结合带给他的只有撕裂的痛楚。渐渐地狭长的眼眸褪去血红，失去焦距。 “晓……”玫瑰摇晃着失去意识的人，小心翼翼地退出晓的身体，血液从结合去沥沥泄出，墨绿色床单暗了一片。 玫瑰轻柔地剥开凌乱在晓脸上的褐发，俯身与昏睡的人额头贴着额头。 “晓……”玫瑰在哭。“晓……” 玫瑰一遍遍地低唤着晓的名字，他在道别。 “晓。” “再见。” Ps：某国，某商场。 晓在放在精致模特的橱窗前停下脚步，打量着里面的模特。 晓（眯眼看着做工精细的俊美模特）：…… Mint：晓看什么呢？ 晓：我去买东西。（推门走进专柜） 服务员：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晓（指了指模特）：那个。 服务员微笑着拿出和模特相同的衣物。 晓：不是，是一整个。 服务员：对不起，那个模特我们不卖。 Mint（嘴角抽搐地看着要买男模特的男子）：他的风流已经没有限度了。 晓（无奈怅然地看着模特）：看来我们没有缘分。 走去一下个橱窗时，晓侧面的视线被染得一片暗红。他停下脚步。橱窗内，玫瑰正趴在玻璃窗上，斜着头看着晓。 玫瑰：买我。 第一百零二章：被捕获的猎人（十） 床上的人依旧在昏睡。 玫瑰在床边愣愣地看了会儿晓苍白的睡颜，转身离开酒店。 可是一接触的阳光便寸步难行，玫瑰躲在阳光暂时不到的角落里。 一位年轻英俊的军官来到他面前。军官身着挺括严谨的深灰色军装，整齐的领口下是蜜色坚实的身躯。 玫瑰抬头看着军官。 阳光随着太阳而动，渐渐地侵蚀玫瑰所在的阴影。星点阳光不怀好意地舔上玫瑰通透瓷白的脚背。 玫瑰蹙了蹙纤细淡雅的眉，他被烫伤了，脚背上落下一个焦黑的伤口。 军官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移了移俊挺的身躯，帮玫瑰把热辣的阳光密密挡住。 这就是人类……玫瑰第一次接触晓以外的人，他细心地观察着军官。 “你……没事吧？”军官蹲下，掏出丝绢为玫瑰包扎。 好温暖，和晓一样……玫瑰感受到脚背上传来军官指尖的温度。他伸手捧住军官的脸，认真地观察地对方，像是初次捕猎的幼兽细心好奇地观察着猎物。 脸上传来冰块般的温度，军官诧异地停了停手中的动作。 玫瑰扳动军官的脸，有些强迫对方与他对视，玫瑰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 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呆，动作笨拙的绝美男子让军官失神了。意识到自己失态，军官倏然脸红，想要别开脸，却发现目光僵住在对方清魅精致的脸上，无法移开。 他怎么脸红了……军官的窘迫样让玫瑰来了兴致。玫瑰觉得自己应该回应军官，于是他分别扯动嘴角上扬，做出一个僵硬别扭的笑的表情。 “……”对这张好笑又毫无笑意的脸，严肃的军官有些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呵……” 我的表情不对吗……玫瑰以为自己表情做得不对，他拍了拍脸颊，将表情做得更大。 军官摇摇头，一副那你没办法的模样，把外套披在玫瑰身上，起身准备离开。 他要走吗……玫瑰向着好心军官的背影挥手作再见。 军官走到路边，拦下计程车。打开车门时，他却停下脚步，折了回来。 玫瑰不解地望着重新走到面前的人。 “咳……”军官轻咳一声，向玫瑰伸出手。 他要我做什么……玫瑰怯怯地看着面前宽厚的手掌。 “你……”军官有些紧张，扯了扯领带，舌头有些发麻。“你……愿意……跟着……跟着我吗？” 他要我跟着……他要我跟着……为什么对我说这话的不是晓……玫瑰的身体明显一颤，抬头望着尴尬微笑的人，缓缓将手放到等待的手掌上。 “我叫Red·Geraniums，”军官紧握住冰凉刺骨的手，将玫瑰拉进怀中，“你……你叫什么名字？” Red·Geraniums……玫瑰为了躲避阳光，往军官怀里缩了缩。 “我叫玫瑰。” …… 玫瑰和军官到了威尼斯。 酒店。 玫瑰站在落地窗前，掀开窗帘，望着斜对面。 斜对面，晓正倚在阳台上，把玩着手中的面具。 军官发现玫瑰在看什么，他从背后抱住玫瑰，将脸埋在冰凉的红发中，语调苦涩，“你认识他？” 晓……玫瑰听出军官语调中苦涩，缓缓放下窗帘。 但是玫瑰的视线却未移动，依旧望着被窗帘挡住的地方，“我不认识他……” 军官紧了紧手臂，让自己贴近这具冰冷刺骨的躯体。 晓……这个军官怎么样……被军官抱住，玫瑰却仿佛感觉不到般。 起风了。 风掠动玫瑰红发，妖异魅惑，像滴进水的血液，翩然晕开。一直望着晓所在位置的双眼被军官温暖的手掌挡住。 “Geraniums，”玫瑰抚上挡在眼前的手掌，“我要抱你。” 玫瑰的话让军官身子一震。 “让我抱你。”玫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军官。 晓……你知道吗……我要抱这个军官…… “好……”军官觉得自己好似被催眠了，缓缓回答，脱下衣服。 玫瑰托着军官线条粗狂的下巴，沉眼看着军官为他解开衬衫扣子。 全部的扣子解开了，露出玫瑰瓷白色肌肤。军官咽了咽口中充盈的液体，抚上玫瑰的身躯。光洁的肌理吸附在手掌上，军官贪婪地吻上玫瑰的胸膛。 玫瑰轻抚着轻吻在胸膛上的头颅。 晓……你看……这个军官和你一样温柔…… 空气中，玫瑰香气越来越浓烈。 玫瑰的脚下爬出数条花藤。那些花藤缠绕在军官的四肢上，吊在半空。 军官半睁眼看着玫瑰，四肢被花藤捆住，他试着挣扎了几下。灯光为军官蜜色皮肤染上一层茸茸的香槟色，肌肉紧扎，线条分明，背部肩胛骨处的几个弹痕颜色较浅。瘦窄的腰，富有力量的四肢韧性十足，像极一只矫健的美洲豹。 和晓不一样的身躯……玫瑰弹动手指，花藤将军官的身体翻转打开。 “……啊……“军官不由叫出声，腿被拉开向两边，臀部被强大的力量左右分开。 别怕……玫瑰的指尖轻点在军官颤抖的唇上。玫瑰眼色一沉，花藤将军官双腿拉开到极限。 “……啊……！“军官绷直双腿，精瘦的腰部在痉挛。 “晓……”玫瑰那好看的前端已经强行插入军官狭窄的直肠中，他却在痛苦的人耳边低缓着晓的名字。 “快……快拔出来……”军官感觉身体里像契入粗长的冰锥，内脏像冻僵了般，忍不住出声哀求。 望着全身开始颤抖，呼出寒气的军官，玫瑰扯着嘴角，僵硬一笑，“别怕。” 晓……尽管玫瑰这样说着，军官依旧发抖，他深呼吸，尽量放松自己，呼出的空气都结着细小的冰晶。 “要是晓也这么温顺就好。”玫瑰挺了挺身子，语调平缓，“我可以感觉到你肚子里头的内脏。” …… 军官晕过去了。 玫瑰抱起地上的人。 他听见军官在低语。 “玫瑰……” “别看……那个人……” “看着……我……” 第一百零三章：被捕获的猎人（十一） 清晨。 浓雾。 威尼斯在沉浓的雾中影影绰绰。 枞横交错的水道成了一条条细细的烟河。 玫瑰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即将醒来的人，暗红微卷的长发披散在瓷白的肩头。 好多伤口……玫瑰摩挲着军官身上一道道被花刺划开的伤口。 军官醒了，睡眼惺忪的他像一头慵懒的豹子。 “早·安。”玫瑰一字一顿地道安。 “早安。”军官欣喜地伸手将冰凉的人搂进怀中，牵动下肢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激遍四肢。“你真是个粗暴的伴侣。” “粗暴？”玫瑰不知道人类是不能想自己一样快速愈合的。 我做得很过分吗？玫瑰满眼疑惑地看着军官。 军官认命地笑着，浅吻住玫瑰，“你得学着温柔，不然你会弄死我的。” 我要学会温柔？玫瑰不太明白军官的话。 外面河道传来轻灵的铃响。 悠远空灵。 浓雾渐渐散去，世界变得清晰明了。 威尼斯是遗落在湛蓝海面上的梦，细长交错的水道明净、迷人。巴洛克式房顶上装饰的大理石尖塔圆顶，色调明丽。 玫瑰和军官坐在黑色小舟上。玫瑰双腿交叠，坐在那暗红色天鹅绒长椅上，剪裁严谨的黑色西装裹着那纤长的身躯，妖艳的长发随意铺泄。军官为他撑着阳伞，将阳光密密遮住。 前面不远便是古老的叹息桥。 “传说在这桥下相吻的恋人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军官移了移手中的阳伞，更好地挡住阳光。 一生一世在一起？玫瑰不知道人类的一生一世是多久，但他知道自己的一生一世就是永远。 在叹息桥上，华丽的窗棂。玫瑰看见了让他心口苦闷的一幕。 晓……玫瑰直直地盯着叹息桥上的人。 晓在那里，正倚着窗，和一个清丽少年聊天。他亲呢地抚摸着少年的头，动作优雅地抱住对方。 那个男孩……小猫……玫瑰在清丽的男孩脸上看出了小猫的影子。 明明死掉了一个……又出现一个……玫瑰握紧拳头，空荡的胸腔内有被无数针扎的痛楚。 军官注意到了玫瑰的视线，他搂住玫瑰颤抖的肩头。 “别看了……”军官沉厚的嗓音也在颤抖。 “我的恋人，他优雅高贵，”玫瑰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桥上的两人，“褐色长发及腰，温柔的碧色眼睛带着迷人的微笑。可是……他厌恶我……” 为什么要出现这么个男孩……玫瑰想把晓身边的男孩撕裂，他不愿再看到晓温柔对待别人的模样。 “……”军官想安慰玫瑰，却词穷哑言。 小舟经过叹息桥时。 晓……你是我的……玫瑰突然托住军官的下巴，深深吻住。透着寒气的眼泪一颗颗打在军官脸上，冻结成冰。 “你为什么吻我？”军官触着脸上冻结的泪滴。 “因为你说在这桥下相吻的恋人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玫瑰捧住军官的脸，正要重新吻住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唇。 晓……我要爱上这个军官…… “我不是你的恋人。”军官苦涩笑着别开脸，“你的恋人在桥上，他也相信那个传说，正 吻着别人。” 晓……我只要爱上这个军官后，我就学会了…… 玫瑰强行扳过军官的脸，“我想爱你……请让我学习，学会爱……” 到时候你就是我的…… 军官沉默地看着认真的玫瑰，不再抵抗。 “Red·Geraniums做我的恋人好吗？”玫瑰语调平缓。 晓……你害怕吗……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军官加重了手的力度，环住玫瑰的腰。他只觉着心脏快得要坏掉了，他正要回答，却听见。 “只要我学会爱，晓就会接受我……”玫瑰残忍的话语在吻中泄出，撕裂军官快要冻结的心脏。 晓……你高兴吗……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 军官松了手，闭眼不再回应，任由玫瑰侵入空腔，施虐内壁。 …… 在叹息桥下相吻的恋人。 可以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和你一生一世就是永远。 晓，你害怕吗？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我就要和相吻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晓，你高兴吗？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你就可以和那个长得像小猫的男孩一生一世在一起。 第一百零四章：被捕获的猎人（十二） 西西里。 玫瑰和军官走在海边小镇的街道上。 突然玫瑰被身后追来的人抓住手腕。 身后的人传来熟悉的气息，玫瑰惊诧地停下脚步。 晓……放开我……玫瑰不敢转过身，扭动手腕先从晓的手中挣开。 晓察觉到玫瑰的挣扎，他握得更紧。 玫瑰怯怯地转过身，斜着头，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人。 晓，放开吧……我决定离开你的……玫瑰轻抿唇角，冲着晓僵硬地微笑。 “你们认识？”军官知道来者是谁，他的眼底满是杀意。 “你要去哪里？”晓不顾那个军官，径自问着玫瑰。 我去哪里，你为什么在意……玫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晓。 “我会去西班牙。”玫瑰一点点掰开晓的手指，“你放开我。” 晓，你求放开我…… 手指被玫瑰掰的形状扭曲，晓依旧没有松手。 “不放！”晓霸道地大喊。 我会走不了的……玫瑰把晓手指掰断，骨头发出错列的声响。 “先生，请你放手！”军官低沉嗓音蕴着怒气，他捏住晓的手腕，想把晓的手强行移开。 “你……”晓冷然地看着面前的军官，咬牙问着玫瑰，“他是谁？” 玫瑰半沉着碧色眸子，挽住军官坚实的臂膀，“他……是我的恋人……” 晓……我要爱上他…… “你的恋人……”晓怔怔地放手，神色木然。 玫瑰拉着军官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转身离去。 就在转身的一瞬。 玫瑰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崩决而出。 军官紧了紧手，将冰凉的人握住更紧。 …… 巴黎。 “这是西班牙？”玫瑰靠在军官的肩上，红发随意地披散在身上。 “这是巴黎，法国。”军官压了压帽檐，不敢去玫瑰。 “法国……” “你告诉吴晓你会去西班牙，看他的样子，必然会跟去。” “跟……”玫瑰摇摇头。 晓，他不会跟着我。 “晚上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军官不想再提及晓。 巴黎。 夜色初华。 各处银灯点亮，将沉浓的夜色晕开茸茸旖旎。 奢华的金色宴会大厅。 玫瑰身着黑色燕尾服，妖异的红发用黑色提花缎带高束在脑后，成了众人的焦点。 好多人……玫瑰有些不安地环视着四周，他退到军官身后。 “他们都在赞美你。”军官朝着四周的人微笑，轻拍着玫瑰的手背。 我不要呆在着……人们的视线让玫瑰感觉像针扎一般。 “我，”众人的视线玫瑰害焦虑，身体微微发抖。像初生的幼兽对陌生世界不安，“不想……” “没事，”军官轻拍玫瑰的肩，“为我呆一会。” 在宴会中。 玫瑰认识了军官曾经带过的下士——Stonegarlic。 “这位是？”Stonegarlic望着玫瑰，微眯起狭长的碧色眼眸，轻扬唇角微笑。 玫瑰向后退了退，面前的男子让他没来由地害怕。 “玫瑰，他是……”军官顿了顿，“我在埃及……认识的朋友。” 朋友？玫瑰有些错愕。 我们不是恋人……玫瑰望了望军官的侧脸，很快把目光移到长桌上的香槟塔上。 “你好，”Stonegarlic托住玫瑰的手，吻上轻轻。“很高兴认识你。” “你想要香槟？”男子发现玫瑰的目光停留在香槟塔上，“这是丽歌菲雅。” 男子优雅地从过往的侍者盘中取过一杯，递给玫瑰。 “你可以喝吗？”军官有些担忧地看着玫瑰。 酒精……玫瑰接过高脚杯，放到鼻下闻了闻便放下，“这里面的东西会让我变得迟缓。” “酒可是人类最纯净的食物。”男子看着玫瑰放下酒杯，劝诱着，嗓音如魅如夜。 晓说过的话……玫瑰重新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里面的酒精让玫瑰四周有些微的绵软。 军官带着玫瑰去休息间。 在与玫瑰擦身而过时。 “你的红发真美。”Stonegarlic在玫瑰耳边低语，嗓音温柔亲昵，“美得我移不开眼。” 休息间。 玫瑰坐在沙发上，试探性地握了握拳头，那点酒精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麻木感。 我要你做我的恋人……玫瑰摇头表示不要水。 军官沉默地坐在他身边，金色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苦涩的光阑。 你要让我学会爱……玫瑰不明白军官为什么说他是朋友。 门外的大厅响起了悠扬的舞曲。 “外面的人开始跳舞呐。”军官打破两人的沉默。 “跳舞？” 军官单膝跪在玫瑰面前，彷如忠诚的骑士。 “跳舞是一种社交方式，”军官托起玫瑰的手，俯身吻住，“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我不会。”玫瑰迟疑地摇摇头。 “来我教你。”军官起身，将玫瑰拉到怀里，环住玫瑰的腰。“把手搭在我肩上。” 玫瑰认真地听着军官的指示，机械地做出动作。 “像这样跟着旋律，踏出脚步。” 玫瑰跟着军官，踏出舞步，迟钝认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我的名字，”军官轻柔地吮吸着玫瑰的耳垂，语带悲伤，“Red·Geraniums是一种植物，红色天竺葵。” 他的名字……玫瑰敏锐地感觉到军官有些异样。 “它的花语是你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军官靠着玫瑰肩上，嗓音有些颤抖。 他在说什么……玫瑰的舞步渐渐熟练变得流畅。 门外，舞曲悠扬回旋。 “我爱你。”军官深吸着玫瑰的气息，“玫瑰，但那爱我没办法教你……” 等我……我也会爱上你……玫瑰安静地听着，红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动着，像随意生长的藤蔓，妖艳瑰丽。 “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军官停下脚步，把头靠在玫瑰胸膛上，严肃威武的军人此刻脆弱异常，“你的心早已被那个人填满，没有任何空隙。” 他要离开了……玫瑰此刻想抱紧面前这个卸了坚强外表的男子。 但是。 玫瑰只是缓缓抬起手，一下下轻抚着军官的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要离开了。”军官紧紧搂住玫瑰，“你的爱不在我这。” 走吧……愿你找到你的爱……玫瑰放开军官。 “嗯。”玫瑰语调平缓地回答。 谢谢你这么陪着我……他捧起军官的脸，吻住军官炙热的唇瓣。 军官闭上眼，沉浸在玫瑰冰冷的吻中。 至少让我的第一个舞伴是你……玫瑰欠身，学着军官邀请他的样子，托住军官的手。 玫瑰努力扯着嘴角微笑，“我们把这支舞跳完。” 原谅我的笨拙…… 军官把手环在玫瑰腰上，重新迈开脚步。 原谅我的世界已没有任何空隙…… “我会尽力跳好这支舞。”玫瑰把头靠着贴在军官额头上。 原谅我的自私和偏执…… 外面传来的舞曲接近尾声。 军官望着面前的人，温柔地笑着。“你的舞步是最美舞步。” 外面大厅，一支舞曲结束。 军官放开玫瑰，走到门口，他背对着玫瑰，“我走了。” “再。见。”玫瑰的语调依旧平缓，听不出悲喜。 再见……我的朋友…… “再见。”军官打开房门，大厅的热闹瞬间涌入房间。他挺了挺身子，不迈步离去。 玫瑰走到阳台上，看着已走到花园的军官。 这时。 军官停下脚步，看着阳台上的人。 玫瑰看见军官压了压帽檐，唇瓣启合，像在说些什么。 “再见……我未爱上的恋人……”玫瑰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军官低语。 第一百零五章：被捕获的猎人（十三） “他要走呐。”Stonegarli拿着酒杯优雅地走到玫瑰身边，轻拨着玫瑰的耳发，微笑着低语。“他在看着我们。” 玫瑰剥开Stonegarli的手。 “呵……”Stonegarli在玫瑰耳边低笑着，“你讨厌我。” 玫瑰准备离开休息间，却被男子突然抱住。 “你不是要人教你学会爱吗？”男子闭眼深吸着玫瑰的气息，“真香，就像是晨露中的绽放的玫瑰花。” “你愿你教我？”玫瑰抬头看着抱住自己的英俊男子。 身后的男子一头银色的短发，利落地向后梳。狭长的琥珀色眼眸满是阴鸷，男子的右眼是暗红色的义眼。黑色西装裹着男子高大的身躯。 “我会告诉你如何去爱。”男子将手指插入玫瑰的红发中轻轻摩挲。 “那你告诉我如何去爱？” “你跟着我，我就好告诉你。”男子喝下杯中的白兰地，扣住玫瑰的后脑勺，将酒渡入玫瑰口中。 我不能喝酒……浓烈的酒精气息就让玫瑰有些麻木。他想合上双唇，可是男子灵巧的舌头肆虐着内壁，压住玫瑰的舌根，逼迫他吞下口中的液体。 高纯度的酒让玫瑰的四肢开始发软。 “真美了。”男子搂住身体变得绵软的人。“玫瑰，你的每一处都美到极致。我恨不得现在就舔遍你的全身。” “告诉我如何爱……”玫瑰昏昏地靠着男子的胸膛上。 “爱就是付出。”男子拖着玫瑰的下巴，玩味地欣赏着玫瑰被酒精麻痹的模样。 “付出？”尽管被酒精麻痹，玫瑰的皮肤依旧瓷白冰凉，他微眯着狭长的幽碧色眼眸，似懂非懂地重复着。 “对，”修长地手指熟练地打开玫瑰的领口，瓷白纤薄的胸膛微微起伏，男子不由地咽了咽口中充盈的液体，“让我做你的恋人好不好？” 恋人……玫瑰伸手攀住男子精瘦的脖颈，绵软的身躯让他没有任何抵抗力。 “好……”玫瑰扯动唇角，冲着男子僵硬微笑。 “啪！” 男子挥手扇在玫瑰脸上，精致瓷白的脸庞落下红痕。 我做错了什么……玫瑰不解地看着沉眼微笑的男子。 “这种表情不适合你。”男子大力捏住玫瑰的两颊，嗓音沙哑如鬼魅，“记住，别笑。” “对不起……”玫瑰吃力地道歉，脸被男子捏得变形。 我不笑了……玫瑰颤抖着。 “乖……”男子将玫瑰环进怀里，轻柔地抚摸地玫瑰的头，像是在安抚受委屈的宠物，“你将是我最好的恋人……最好的收藏品……” 酒精已经袭遍全身。 不能动了……玫瑰已经无法动弹，任由男子将自己打横抱起。 “我们会有一个甜蜜异常的夜晚。”男子在轻咬在玫瑰的耳郭。 男子带着玫瑰离开了宴会。 某酒店房间内。 男子将怀里的绵软的人扔到床上。 “玫瑰，”男子拿出一根注射器，吸满高纯度的烈酒注入玫瑰体内。“酒可是诗人的缪斯女神，灵感的源泉。” 不要……这东西……玫瑰无力挣扎，只有看着满满一罐白兰地注入自己体内。 “我喜欢作画。”男子躺在玫瑰身边。“喜欢将自己的藏品画出。” 身体完全不能动……变得毫无抵抗能力，玫瑰开始害怕。 “我喜欢品酒。”男子握住玫瑰的红发，温柔地把玩着，“酒总是给我灵感。” 玫瑰被男子搂紧怀里。 “我喜欢做出各种精美的东西。”男子吻着玫瑰的眼幕，“那些东西记载我的每一段恋情。” “你的恋……人呢？”玫瑰嗓音微哑。 “恋人……”男子紧了紧手臂。 他爱他的恋人吗？玫瑰等着男子回答。 “我的恋人……”男子将脸埋在玫瑰脖间，“他们……” 他在哭……玫瑰感觉到脖间有滚烫的湿润感。 “你爱你的恋人吗？”玫瑰想安慰流泪的男子，可是他无力动弹。 “我把他们收藏在每一件作品里面。”男子的声音颤抖。“我爱我的恋人……” 他一定可以教会我……男子的话，让玫瑰欣喜。 男子从玫瑰脖间抬起头，眼角泛着湿润，他轻抿俊薄的唇瓣，黠然笑着，“我会爱你……就像爱我的恋人们……” 第一百零六章：被捕获的猎人（十四） 玫瑰被Stonegarli注射了大量的白兰地在体内毫无反抗之力。 房间里灯光昏黄。 隐隐响起细微润湿的吮吸声。 手指上传来瘙痒温热的濡湿感，玫瑰蹙了蹙眉，却无力把手抽回来。 “瓷白冰凉的手指……”男子握住玫瑰的手，沿着掌纹舔舐，舌尖轻柔地刮搔着玫瑰手指根部通透的皮褶。“通透如玉，你真是人类吗？” “痒……”玫瑰细细出声，带着淡淡鼻音，声音微颤甜腻。 “呵。”听见玫瑰甜美的声音，男子低笑着，将玫瑰的手指含入口中。 “不要弄了……好痒……”玫瑰的眼角泛起潮红，他的反应更加激起男子戏谑的心态，缠住手指的温热润湿更加卖力地吮吸。 空气中的玫瑰香味越来越浓，渐渐地晕开淡淡的红雾。玫瑰的红发铺泄在墨绿床单上，颜色似乎更加艳冶，仿佛是要活过来的美艳海妖。 “有趣……”男子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这是完美的收藏品。” 男子走到床头，拿出一把医用剪刀。 他要干什么……玫瑰莫名地看着在男子手指间划出漂亮圆弧的剪刀。 “真像一只冷漠的花妖。”男子手中的剪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你的头发真美，这种红色妖异又冷漠，触感冰凉如水。我得把它收藏起来。” “不……”玫瑰试着往后挪动身子，可是体内的酒精让他动弹不得。 晓触摸过的头发……不能剪…… “爱就是要付出。”男子托起玫瑰的下巴，嗓音如丝地劝诱着，“恋人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 “……”玫瑰犹豫了。 “你不是要我教你学会爱吗？”男子用唇瓣摩挲着玫瑰的唇瓣，沙哑的嗓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让我当你的恋人，我就教你。” “好……”玫瑰似懂非懂。 “那现在我是你的恋人了。”男子微笑着，将剪刀贴近玫瑰的头皮，“给我你的头发。” 爱是付出……玫瑰望着面前这个笑如鬼魅的银发男子。 “我给你……”玫瑰怯怯地答应了。 “真是听话的恋人。”男子那只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玫瑰的红发，被染得血红和他的义眼一样颜色。 “咔嚓，咔嚓……”剪刀尖锐的声响。 玫瑰愣愣地望着散落在床单上的头发。 晓曾经触碰过的东西……玫瑰弹动手指，想最后摸摸剪落的红发。 可是。 男子察觉到玫瑰的意图，快速地收好每一根头发，眯起异色的眼眸残忍地笑着，“这些可是我的了。” 玫瑰的下巴被男子扼住，被迫于面前这个英俊的银发男子对视。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呢。”男子用剪刀轻划在玫瑰脖间，向下将玫瑰的衣物剪碎。“恋人之间的甜蜜事情。” 晓……玫瑰的衣物在男子熟练动作下变成布絮散落在身下。 墨绿色的床单上。 玫瑰蜷着未着一缕的身子，肤色被床单映得格外瓷白通透。长发被剪掉，齐耳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少了一分妖异。玫瑰半抬着狭长的幽碧色眼眸，任由男子的手指游移在身上。 男子吮吸在玫瑰脖间，滚烫的吻落在玫瑰线条优美的锁骨上。他用唇瓣摩挲着玫瑰坚实圆润的肩头。 晓……玫瑰一直安静地接受男子的所作所为。 “你太安静了。”身下人的沉默让男子有些不悦，他猛然用力咬住玫瑰的肩头。 “唔……”突然被咬住，玫瑰发出轻微的闷哼。 男子放开玫瑰血淋漓的肩，俊薄的唇瓣被玫瑰的血冻得发乌，“你……是人类？” “……”玫瑰没有回答。 “对恋人说谎是背叛。”男子用指腹抹去唇角的血液，将带血的手指放到玫瑰唇间，“你得给我说实话，告诉我你的一切。这样才是爱。” 告诉他，我的一切？玫瑰乖巧地张开唇瓣，将男子手指上的血液舔舐干净。 玫瑰口腔的温度只是冰凉，而他的血和泪可以冻伤人类。 “我的恋人，”男子对面前着的妖艳的生物兴趣盎然，他用谎言引诱着玫瑰，“告诉我你的一切。” 第一百零七章：被捕获的猎人（十五） “我的恋人，告诉我你的一切……”男子对面前着的妖艳的生物兴趣盎然，他用谎言温柔地引诱着玫瑰。异色的眼眸闪动狡黠的光阑，像极了一只银色的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 我的一切……玫瑰的头发在悄然恢复。 “晓。”玫瑰想不到自己有什么。 “晓？”男子轻挑俊秀的眉，对玫瑰的回答不甚满意。 “我只有他。”玫瑰思索着，依旧想不到晓以外的东西。 “他是怎么样？”被玫瑰当做一切的人引起了男子的兴趣。 晓……他残酷，偏见，高傲，冷漠……也温柔……玫瑰回想着晓的一切。 “他是带有神性的恶魔，残酷又温柔。”玫瑰闭上眼，被剪去的红发在悄然恢复。 “恶魔？”男子有些不相信玫瑰的话，可是他被玫瑰的血液冻伤却是事实。“这么说你也是恶魔？” 玫瑰的红发已经恢复一新，在香槟色的灯光下大放异彩，蜿蜒在玫瑰瓷白的肌肤上。 “看来你真是恶魔。”男子捧住玫瑰重新长成的红发，“我是遇上梦幻般的童话呐。” 这个男人危险……玫瑰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浓厚的邪虐气息。 “我的吻痕都淡了。”男子把脸凑到玫瑰瓷白的胸前，嗓音低哑，银色的发梢挠在玫瑰胸口上。 “唔……”胸前的发梢好像是刻意挠着，玫瑰没法忍叹息。他想用花藤把像蛇一样粘着身上的男子挪开，可是他现在只能轻微地弹动手指。 “你现在就像是一个任人蹂躏的美艳妓女。”男子故意说着羞辱的话。“我可要开动了。” 妓女是什么？玫瑰听不懂男子的话。 “不知羞耻的家伙。”男子像蛇一般伸出舌头，轻舔了玫瑰胸前小巧粉透的凸起。 “……呜……”玫瑰颤抖地发出细微的声音。 “连肩上伤都没了。”男子突然想到什么，他起身出一把手术刀。 “你……”泛着寒光的手术刀让玫瑰有些畏惧。 “别怕，你的身体应该没问题的。”男子重新吮吸着玫瑰那已经战栗的凸起，当他的唇瓣离开玫瑰的胸时，扯出的银丝泛着香槟色的暖光。男子朝着被唾液濡湿的凸起吹气。 “唔……”温热酥麻的触感让玫瑰轻微地颤抖起来。 “这个你会喜欢的。”男子把手术刀尖抵在玫瑰胸前的凸起上。 “不……”玫瑰眨眼拒绝着，幽碧色的眼眸蒙上水色。胸上那一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刀尖的在一点点戳入，尖锐的疼感让玫瑰头皮发麻。 晓……我害怕…… “不要对恋人说不……”男子饶有兴趣地转动刀柄，“颜色变得更美味了。” “……唔……”锋利的刀尖切入胸上那一点，转动的刀刃让玫瑰疼痛难忍，饱满的血珠沁出，像装点在玫瑰瓷白肌肤上的红玛瑙。 “漂亮。”男子面对自己的杰作惊叹着，“还好我避开了动脉，不然你的胸现在已经是血淋漓的，不过……” 男子俯下身子大力吮吸着被他切开的地方。 “啊……”伤口被大力吮吸，玫瑰不由地叫出声。 晓……我好痛…… “这瓷白的胸要是血肉模糊也是不错的景致。”男子放开被吸得有些发白的凸起，重新切入刀尖。“我也是雕刻家。” 胸上那一点被吸得麻木，男子的这一刀没有给玫瑰带来多大痛楚。 可是。 “啊……”胸上突然传来刺入骨髓的通过，玫瑰疼得鼻尖沁出冰霜般的细汗，“停……” “一会就好。”男子像是安慰般，温柔地吻住痛得剧烈颤抖的人，“我不是说了吗，永远不要拒绝恋人。” “嗯……”玫瑰乖巧地回答着，他紧闭双眼，忍住尖锐的刀割。 晓……我不会拒绝你……口中，男子的舌头被冻得粘连住，对方却黠然一笑，好不为意地大力撕扯开。口中浓厚的血腥让玫瑰蹙了蹙眉。 “好了。”男子放下手术刀，嗓音欢愉。“你现在是美丽至极。” 玫瑰睁开眼，右胸上的那一点。 被男子雕刻成了一朵细小的玫瑰花。 殷红无比。 吐露鲜血盛放着。 “这是……”玫瑰不解地望着胸前。 “溢出花蜜了。”男子趴在玫瑰胸前，用手指蘸起那朵玫瑰沁出的殷红液体。 玫瑰胸上的那一点在渐渐恢复，雕刻的痕迹模糊。 “啧……”男子将手指放到唇间，有些失望地咋舌，“昙花一现。” 第一百零八章：被捕获的猎人（十六） 玫瑰胸上的那一点在渐渐恢复，雕刻的痕迹模糊。 “啧……”男子将手指放到唇间，有些失望地咋舌，“昙花一现。” “这是我不能控制的能力。”玫瑰语调平缓，“对不起。” 让恋人高兴……玫瑰认真地学着。 “只要你让我尽兴。”男子叼住玫瑰已经愈合的凸起，开始吸吮。 “那里……”玫瑰颤抖着，新生的皮肉格外敏感。 “你喜欢吧？”男子恶劣地用臼齿碾咬着。 “不……”被男子这样对待，玫瑰从脚底涌起一阵恶寒，他忍住强烈的恶心。 我不想被晓以外的人这样对待……玫瑰有些苦恼。 “说你喜欢！”男子用指甲掐住玫瑰的另一边，“说你喜欢我这样对待你。” “我……”胸前的两点被玩弄得红肿不堪，玫瑰的眼眸蒙上水色，“我……” 我不要这人……我要晓……玫瑰在男子的诱惑下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 “我是你的恋人呐……”男子吻住玫瑰梨涡般的肚脐，嗅着里面浓郁的玫瑰香气。“你要服从我。” “我……喜欢你这样做……“玫瑰嗓音颤抖。 我不要这个人……玫瑰生生咽下翻滚在喉间的恶心感。 男子移动到玫瑰腿间，拨开那修长通透，却也韧性十足的双腿。 “好不容易烙下的吻痕有消失了。”男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只剩下淡淡红痕的瓷白身躯。 我要学会……玫瑰动弹着手指，他拼命地催眠自己忍受男子的动作。 男子猛地弹了下玫瑰的乳尖。 “啊……”玫瑰小声叫了一下。 “这么敏感的身体，你真是尤物。”男子细细密密地舔着玫瑰大腿内侧的皮肤。 比起温柔对待，玫瑰更愿意忍受剧烈的痛楚，至少他可以压制住恶心感。 “……”玫瑰轻吐了口气。 “连这里都像冰块一样，”男子的指尖刮搔着玫瑰有些颤抖的性器。 “唔……”最为敏感的地方被温柔地刮弄。玫瑰不由自主地发出甜蜜的轻哼声。 “也让我看看你身体里面吧。”男子从玫瑰的腿间抬头，温柔如丝的笑意在那异色的双眼中变得无比阴寒。他伸出舌尖舔着玫瑰的膝头，像一条将要吞食猎物的毒蛇。 “里面……”玫瑰知道男子指的是什么，本能地拒绝，可一想到面前银蛇般的人可以教会他爱，玫瑰就怯怯地答应了，“嗯……” “真乖。”男子奖励般地浅吻在玫瑰额上。 玫瑰闭上眼，他感觉到男子高热地手在密处摸索着。 男子用手指撬开玫瑰窄紧的入口，心急地把手指整根插入。 “唔……”玫瑰咬住唇，不愿在晓以外的人面前发出难堪的叹息。 刚刚插入，男子就立刻拔出手指。 “……”力道太过突然，粉透的内壁都被带得有些外翻。玫瑰咬住唇瓣，忍住叹息，咬破的唇瓣沁出血珠，挂在玫瑰唇间。 “太冰了。”男子试着弯了弯被冻僵的手指，“我的伙伴要是插入里面的话一定会废掉。” 男子不会进到身子里，玫瑰不由地松了口气。 在玫瑰静静等着男子的下一个动作时。 “用这个就可以看到了。”男子拿来一只试管，在上面涂上润滑剂。“可惜不能一亲芳泽。” 他要干什么……在玫瑰猜测的时候，男子手中那只试管已经闯入了密处。 “真是不得了的景致。”男子打着一只医用手电，透过玻璃试管看着玫瑰身体里面，“里面也是粉透的色彩，你的内壁像是待放的粉色蔷薇，它们优雅地吸附着试管。” 晓……被男子这样对待，玫瑰忍不住了，冒着寒气的眼泪滑落在腮边。 “真想进入里面。”男子无比可惜地说着，抬头看见玫瑰不断地落泪。“好了，别哭了，我不看就是，不看就是。” 晓……对不起，我没用，我忍不了……玫瑰责备自己忍受不了男子刚才的行为。 “那让我为你画像吧。”男子吻了吻玫瑰冰冷湿润的眼角。 晓……男子要做什么玫瑰都已经没有心思在意，他现在脑里只有晓。 男子搬出画具放在床边。 玫瑰没有力气动弹，也不想动弹，他只想这个男人早点教他学会爱。 可是，玫瑰有些沮丧。 这个男子，让他觉得恶寒。 天渐渐亮了。 男子在画布面前画了一夜。 “我画好了。”男子一夜未合眼，依旧是精力充沛。 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玫瑰望着窗外变得明亮的世界。 “你看。”男子把画翻转，让玫瑰看。 玫瑰微微地抬了抬眼，望着那副画。 画中人，是玫瑰。 我……玫瑰看了一眼，便转眼看着窗外。 晓现在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吧…… 男子细细地观摩着自己的画作。画中的玫瑰半沉着狭长的幽碧色眼眸，铺泄的红发被画得生机盎然，就像是被定格在画布上的艳冶水妖。 “还差点什么。”男子低喃着，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玫瑰抬了抬手，四周已经可以做些微的动作。 男子拿着手术刀，悄然靠近玫瑰。 他伏在玫瑰耳边，温柔无比地说着，“我……要你的皮。” 一针满满地高浓度酒精在快要扎入玫瑰身体时停住了。 “我不要这个。”玫瑰颤颤地起身。 “你要拒绝？”男子挑眉看了看身上缠绕的花藤。 “我……”玫瑰犹豫了，花藤渐渐地松开。 “你会永远学不会爱的。”看着玫瑰渐渐妥协，男子笑意更浓。 “不……”玫瑰收了花藤散落一地花瓣。 不……我要学会……不然晓不会要我……玫瑰怯怯地迈出脚步，向男子走去。 “来。”男子张开双臂，带着完胜的微笑。 “我给你，我的皮。”玫瑰环住男子精瘦的脖颈。 晓…… 我要你…… 第一百零九章：被捕获的猎人（十七） “不……”玫瑰收了花藤散落一地花瓣。 不……我要学会……不然晓不会要我……玫瑰怯怯地迈出脚步，向男子走去。 “来。”男子张开双臂，带着完胜的微笑。 “我给你，我的皮。”玫瑰环住男子精瘦的脖颈。 晓。 我要你。 男子将注射器扔到一边，托住玫瑰的下巴，温柔地微笑着，异色的眼睛暗沉，“我不会……给你用酒精的……” “那样我会痛到死的。”玫瑰咬住男子的下唇。 这爱。 “你说过酒精会让你会麻痹你的身体。”男子吻住玫瑰，“让你清醒，是我对你的惩罚。” 我学得会。 “我甘愿受罚。”玫瑰扯着唇角僵硬微笑。 落地窗，香槟色蕾丝窗帘被徐徐微风掠动，拂过窗边的浓绿盆栽。清朗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斜斜泄入，在大理石地板上印下斑斑驳驳的阴影。唱片机里回转着优雅的小提琴曲，侍者送来的咖啡腾出浓郁的芳香。 玫瑰被绑在床上，红发蔓延在瓷白纤长的身躯上。 男子舔了舔手术刀刃，“你别再生太快。” 男子手中的刀在玫瑰身体侧面划出漂亮的银弧。 瓷白皮肤顿时出现一条细小的红线，即刻殷红的液体迫不及待地涌出线状的伤口。 玫瑰感到身体一侧有生硬的金属在血肉中划拉。在尖锐的痛楚中他望向天花板上的油画，画中是一对受到神祝福的恋人。 男子扒开线状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往外翻开。他用刀一点点将皮肤从肌肉上切离。 玫瑰没把视线从油画上移开，画上的那对恋人温柔地看着对方，他们在百合丛中相拥。 男子剥出了一小段分离开的皮肤，他兴奋地抓住剥出的缺口，猛力撕扯。 “嘶……”仿佛绵厚的布匹撕开的声响。玫瑰疼得从床上弹起。为了忍住这活生生撕下皮肤的剧痛，他咬紧牙关。牙齿被玫瑰咬得几乎全部松动，大量暗红的液体从牙龈处沥沥沁出，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 “哈哈哈……”男子兴奋得身体颤抖，他轻抚着玫瑰身上被剥去皮肤的地方——那些仅剩下一层白色透明薄膜包裹，青色血管交错的肌肉。 晓……玫瑰痛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他无力地抬起眼眸看着头顶的油画。那对相拥相吻的恋人是乎在交换彼此的誓言。 “好美。这鲜红的肌肉组织是雨后青绿森林中芳香的土壤；青色透明的血管是生机勃勃，翡翠色的树木。”男子轻吻着玫瑰暴露在外的鲜红色肌肉组织，他像受到洗礼般，满足地微笑，激动得言语不能，“哈……我……我可以感受到……你鲜活的脉动……” 玫瑰的皮肤仅仅只是被剥开了一小部分。剥开的皮肤像敞开的衣服，挂在玫瑰身上。墨绿色的床单已经变得红黑一片。浓烈的血腥味掩盖了馥郁的咖啡香。 唱片机中优雅的小提琴曲伴着撕开皮肉的那种粘滞厚重的声响，这一切像是一针催情剂，让男子兴奋异常。 …… 玫瑰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像是一只掉入沙漠的鱼，无力地喘息。他已经被完全剥去了皮肤，现在只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暗红妖艳的红发被血液濡湿粘成数缕。他想抬动眼眸看一眼油画上幸福微笑的恋人，可是被剧痛抽空力气，他连睁眼都做不到。 “完美！”男子整理着手中的人皮，然后搂住人皮的腰部，和着音乐翩然起舞。他的舞步优雅，表情温柔宠溺。他深情款款地望着人皮，像是看着热恋中的恋人。 …… 男子把贴着玫瑰皮的画和玫瑰的红发寄到伦敦的一个拍卖行。 巴黎的街头。 带着塞纳河潮气的风拂面而过。 广场边缘有流浪的南亚少年在歌唱，轻灵悠远。 玫瑰和Stonegarli向着歌声处走去。时隔一个月，玫瑰的皮肤已经完全恢复如初。 “你说那个晓要是看到这两样东西会怎样？”男子打量 “……”玫瑰沉默了，西西里遇到晓时，晓的反应让他现在无法回答男子的问题。 晓……你是立刻追来……还是置之不理……玫瑰没有把握，不是对晓，而是对自己。 “我应该没那么重要。”玫瑰放了朵玫瑰花在南亚少年面前。 “我的恋人很喜欢你的舞蹈。”男子掏出钞票放在少年面前，“你再跳一次吧。” 少年点了点头，继续吟唱起舞。 “跟我去挪威。”男子搂住玫瑰的肩。 “挪威？” “对，”男子轻抿唇角，黠然微笑，“我跟你赌一局，晓看到你的东西，他一定会追来。” “他……不会……”玫瑰的嗓音颤抖着。 “他和你一样是恶魔，若是看到，他应该有能力找到你。”男子微笑着，“那到时你就看着我是如何捕获一只恶魔的。” 男子抓住玫瑰的红发，轻轻吻住，“我们去海尔西特，我的恋人们都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章：蜘蛛与玫瑰（一） 蜘蛛与玫瑰。 是蜘蛛的网捕捉到了玫瑰？ 还是玫瑰带刺的花藤猎捕到了蜘蛛？ …… 红发上的记忆到此。 我颓然地跪在地上，收紧抱住红发的双臂。 身体在发抖。 一种让人鼻腔酸痛的滚烫液体从眼眶中滑出。 混蛋……眼前全是玫瑰疼痛痉挛的模样。 是泪。 傻瓜……他在颤抖，却一遍遍地低喃我的名字。 泪水一颗颗摔在手背上。 玫瑰……我咬住拳头，喉哝酸涩。 泪水染在玫瑰的红发上。 谁允许你这样做的……拳头被我咬破，可见森森白骨，咸甜的血腥在口中漫开。 “玫瑰……”我仰头看着沉浓的夜幕，滚烫的泪滑落在腮边，嗓音嘶哑干涩。“对不起……对不起……” 玫瑰……我愣愣地看着怀中被眼泪润湿的红发，一种撕开皮肉的痛楚堵满胸腔。 “Stonegarli。”我冷笑着起身，掏出打火机，将玫瑰的红发点燃，“Stonegarli……” 火光被红发染得血红，妖异地跳动，我看着在手中燃烧的红发低语，“Stonegarli，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恶魔。” 血红的火焰越染越艳，将红发渐渐吞噬殆尽。 “玫瑰所受的，我会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我握紧拳头，捏灭手掌中的火焰。 Mint已经没睡了，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脸上苍白。 “我要走了。”我取过风衣，径自走到门口。 “晓，你哭了？”Mint抓住我的手腕。“为了玫瑰？” “放手。”我不想耽搁时间，冷然说道。 “我不放，带着我。”Mint抱住我，嘶声乞求，“带着我，无论哪里。” “小猫……”我不忍将身后的人推开，“你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挪威，海尔西特。” “嗯。”Mint轻轻地应了声，放开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已经没有早去挪威的机票了，只好地抢了两张机票混上飞机。 窗外，天空像黑幕般沉厚地围挂着。 满脑子玫瑰血淋漓的模样让我焦躁不安，虽然知道他可以再生，可是他也会痛，甚至痛觉比人类灵敏。 MInt一直沉默不语地坐在旁边望着窗外。他突然小声叫着我，嗓音微哑，“晓……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玫瑰……我根本没听不进MInt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就像云层般虚渺。 不做丝毫停，一下飞机，便直接赶往海尔西特。 海尔西特。 面前是让人心神宁静的田园山景。此时正是清晨，一层薄薄的白雾蒙在半山腰。绿地上，零星几座庄园也被披上白纱。空气微凉湿润，恬适宁谧。 站台。 从伦敦赶到海尔西特，23个小时没做丝毫休息，Mint有些受不了，脸色蜡白。我把Mint抱到长椅上，抚上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我没事。”Mint抚着我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只是有点晕。” 前方的小咖啡馆里传来欢快的手风琴声和浓郁的羊奶酪香味。 “我去给你买点咖啡。”正准备向咖啡馆走去，却被Mint拉住。 “晓，我不要咖啡……”Mint抱住我的手臂，“我不要你走开。” “小猫。”我脱下风衣裹在Mint身上，坐下将他环住，“我不走。” Mint无力地靠在我胸膛上，看着面前别致的峡湾景色。 我四处环视着，在站台边上的广告栏里，一则简报引起了我在注意。 “晓……”mint见我起身，神色慌张。 “我只是去看看那个。”我指了指广告栏。 是一则同性恋交友征集，旁边附了张照片。 玫瑰……照片上的人让我心口一窒。 “Stonegarli。”登出交友征集的正是那个男子，上面还附有电话和地址。我不由冷笑，“看来你也等不及了。” “哗啦……”玻璃碎裂，残片散落一地。我伸手撕下那张交友征集。 “晓，你怎么流血了？”Mint捧住我不断渗血的左手，看着上面皮肉翻开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拔出玻璃碎渣。 “小猫，你有电话没？” “电话？”Mint摇摇头，“落在西班牙的酒店里了。” 我的电话也不见了，里面只有小猫的号码。 “那儿有公用电话，可惜有人用。”Mint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电话亭。 我走到电话亭面前，踢开玻璃门，将里面的人扯出来。 “你……”是个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愤怒地看着我。 我转过身，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女人愣愣地看了看我，害羞地低头，“先生，你慢用。” “喂，”我冲着正要离开的女人叫道，“硬币，我没有。” “哦……”女人点了点头，慌张地打开皮卡，由于紧张，硬币散落一地。 我捡起滚到脚边的硬币，轻轻吻住，对着发呆的女人道，“谢谢。” 拨出号码。 “嘟……” 电话在等待。 “喂，请问找谁？”一个沉厚的男声响起。 我舔了舔手上的血液，将话筒贴近唇边，“我来了，你要捕获的恶魔。” 第一百一十一章：蜘蛛与玫瑰（二） “喂，请问找谁？”一个沉厚的男声响起。 我舔了舔手上的血液，将话筒贴近唇边，“我来了，你要捕获的恶魔。” “晓？”男子的嗓音难掩兴奋。 “对，我就是吴晓。” “你听起来和玫瑰一样美味。” 玫瑰……我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把这男子撕裂的冲动。 “我可是有毒的。” “我会把你的毒螯掰断，”男子舔了舔唇间，故意弄出湿润的声响，“舔遍你的把每一处，然后把你做成最美的琥珀蜘蛛。” “恶鬼般的人类。”我挂上电话。 轻叩响指，一只珐琅彩的蜘蛛撕裂空间跳出，落在我肩上。我吻上蜘蛛泛着幻彩的毒螯，将蜘蛛藏进怀中，轻推眼镜，整理有些凌乱的风衣。 Mint坐在长椅上，神情焦虑担忧。 “小猫。”我环住Mint，“你等我，不要跟了。” “不……”怀里人嗓音颤抖而倔强。 “有些东西我不想让你看到。” “我要晓的一切，”Mint紧紧搂住我的腰，害怕我下一秒便走掉，“就算是可怕的，丑陋的，我都要。” “呆在我身后。” “嗯。”Mint轻轻地应着。 根据征友启事上的地址，来到一所风格古雅的庄园。 山窝中的白色庄园隐在泛黄的树林里，裹着一层薄薄的凉雾。 阳光划破云层，雾渐渐淡去。白色的古老庄园，暖黄的树林，远处闲适的田园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宁谧。 花纹繁复的黑色铁艺大门上爬满了浓绿的常春藤。 刚到。 “咔嚓。”一声，门便开了。 “欢迎来到我的庄园。”对话器传来男子沉绵低徊的声音。 庭院中各色造型的园艺植物经过精心修剪。十来个少年静止在这优雅的庭院里。那些美丽的少年，有坐在装饰着粉色蔷薇的秋千上，抑或在遮阳伞下优雅地品着红茶，抑或躲在动物造型的园艺植物下玩弄着手中的皮球。 “晓，这些人……”Mint环视着四周。“他们好像被定格了。” “标本。”轻推眼镜，四周传来这些人体标本上的发着腥臭的腐烂记忆。 血肉模糊的肉体在地板上蠕动，泪水干枯的眼眶流出红黑的液体，他们乞求着满脸温柔微笑的施虐者。 施虐的男子温柔地抚摸着这些被剥去皮肤的少年，“我爱你……我的恋人……” 蜘蛛在怀里缓缓爬动，它张开毒螯，蠢蠢欲动。 “被逐出地狱的恶鬼。”Mint在发抖，我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穿过少年休闲嬉闹的庭院，推开厚重橡木门。 大厅里光线昏暗，醇厚的葡萄酒香味随着门的打开泄出。 维多利亚式的大厅中央。 一位高大英俊的银色短发男子，交叠双腿坐在暗红色天鹅绒沙发上。剪裁严谨的深灰燕尾服下是精富有张力的身躯。男子十指交叉，撑在高挺的鼻尖，他半沉异色眼眸，玩味地打量着我。 “果然是绝美的猎物。”男子指着自己血红色的义眼，“很可惜我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你。” “玫瑰呢？”我对视着男子那双毒蛇般的异色眼眸，“还给我。” “呵呵呵……”男子看了看Mint，裂开嘴，阴冷低笑，“还有一个可爱男孩。” 男子眯眼盯着Mint，视线冰凉湿润的软体动物般蠕动在Mint身上。 “晓……”Mint怯怯地拉着我的衣袖。 “别怕。”我把Mint护在身后。 “晓，劝你被妄动。”男子按了下手中的遥控器，装饰着墨杜莎雕像的大理石壁炉燃亮了房间。“为了捕获你，我赌了与你的缘分。没想到我们真的有缘见面。将玫瑰画和头发拿去拍卖，我真是心痛至极。不过还好，玫瑰可以再生” 昏暗的大厅有了光线，我猜发现男子身后是个有半个大厅大小的巨大巨型物体，巨型物体被厚重的黑布遮住。 “我可不想和你有缘。”我弹动手指，准备让蜘蛛布网。 可是，男子敏锐地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咧嘴低笑，“你可别妄动，我的义眼是连接神经的特殊感应器，就像敏锐电子镜头，可以察觉到你每一个动作。” “让你如此，倍感荣幸。”我向男子欠身微笑，不能用蛛丝缠住他，只能用毒液。这样的距离，我必须靠近。 “站住。”男子低喝，我停住脚步，“你是恶魔，我可不能让你靠近我。” “除了神，没人能命令我。”我重新迈出脚步。 “那玫瑰呢？”男子掏出一段红发，捧到唇边轻轻吻住，“外面的阳光可是难得的不错。” 玫瑰害怕阳光，虽然不死，可被烧焦的痛苦……不能让他再痛。被剪去他最爱的头发，被剥皮，都是我让他学什么该死的爱。明明知道他学不会，我没资格让他忍受疼痛了。 “不要伤害玫瑰。”我停住脚步，安静地呆在原地。 玫瑰等我……就算让我放弃活下去的能力，我也要找出你。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该做的。 玫瑰。 我和你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猎物是我吧。 是你用偏执和倔强编织出甜美带毒，让我无法察觉的陷阱，将我一寸寸捕获。 第一百一十二章：蜘蛛与玫瑰（三） Stonegarli用玫瑰威胁，我只好站在原地。 “这些可都是82年的拉菲。”男子敲了敲黑布遮住的巨大矩形物体，优雅地靠在上面，“口感绵柔，夹着清醒的花香，彷如清晨森林中欢悦的小溪。” “你放了玫瑰，”冷冽声音从我齿间泄出，“皮肤，眼睛，头发，四肢，我都给你，毫不反抗。” 面前这人是疯子。握紧的拳头发出骨节错列的声响，手掌被我自己的指甲划破，殷红液体，沥沥溢出。 “真是一位不合格的绅士。”男子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天花板打开了，正午的阳光密密洒入，给那个黑布遮住的物体镀上了一层刺眼的白光。 他……察觉到男子的意图，我的手臂不由地发抖。 不……这个恶鬼…… 男子将黑布掀起一角，“带有玫瑰味的葡萄酒，晓你会喜欢吗？” 巨大的玻璃缸中。 满是殷红的葡萄酒。 在红如鲜血的酒中，隐隐可以见一具瓷白到几乎透明的修长躯体在浮动。玫瑰被男子浸泡在殷红的葡萄酒里面，仿佛被囚禁在血海中的水妖。妖异的红发飘散在葡萄酒中，与暗红的酒融为一体。 “你……”头皮一下子炸开了，难忍的苦闷感堆积在胸口，随时破体而出，我要撕了这男子。 “最好听话些。”男子扬了扬手中的可以迅速扯掉黑布的绳子，“现在阳光正好，玫瑰的体温那么冰冷，就应该多接触些阳光。” “住手……”被浸在酒里，有直晒阳光，玫瑰会变成怎样我不敢想象，“你要我做什么？” “嘿，男孩。”男子叫着Mint。“长桌上的东西你喜欢吗？” 大理石长桌上满是古代欧洲的刑具。在长桌旁边立着打开的铁处女，里面锋利的钢针闪着寒光。 “你要的是恶魔。”一只珐琅彩蜘蛛在我怀里在爬动，既然我不能动，就让他靠近我，“不是人类。” “这男孩是餐前小点，”男子端起一杯葡萄酒，微笑着晃动酒杯。“不过我改变主意了，决定先用大餐。” “那些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男子轻抿着嫣红的酒液，“男孩你去把那一盒吗啡都注入晓的体内，记住扎颈动脉。” “不，我不能。”Mint拉住我的衣角，不肯按男子的话做，身体剧烈地发抖。 “小猫，”我环住Mint，安慰他，“玫瑰很痛苦，因为我他才会遇到Stonegarli。” Mint在我怀里摇头，“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放着玫瑰不管，我会后悔的。”我在Mint耳边轻声道。 “可是……我这样做了，我也会后悔。”Mint抬眼望着我，清丽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濡湿。“晓……我们走吧，他是恶魔死不了的。” 小猫……对不起……我抱住Mint，用身体挡住男子的视线，怀里的蜘蛛咬住Mint。 小猫，你不做，只有我借你的身体做。我一部分意识通过毒液寄生在Mint的灵魂上。 晓……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Mint在反抗。 小猫……你能明白那种世界空白得只剩下一人的感受吗……我控制着Mint的身体，拿起药物。 我明白……我的世界也只有你……晓，你对我的承诺还算数吗……Mint在哭。 算，我承诺你的我都记得……被控制的Mint将整合药物扎入我的颈动脉。 吗啡效应迅速，我的四肢很快脱力，倒在地上，控制Mint的意识也回到了身体。 第一百一十三章：蜘蛛与玫瑰（四） 被控制的Mint将整合药物扎入我的颈动脉。 吗啡效应迅速，我的四肢很快脱力，倒在地上，控制Mint的意识也回到了身体。 “晓，对不起……对不起……”Mint试着抱起我，剧烈发抖的身体让他使不出，只好颓然坐在地上。 “晓，你毫无防备的模样真惹人疼爱。”男子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边的酒汁，“我都快忍不住要进入你身体了。” “别哭，小猫……”Mint的眼泪摔落在我脸上，好想吻干他的泪水。 “男孩，去挑选一件你最喜欢的刑具给晓用上，”男子残忍地笑着，他很享受现在发生的一切。 大理石长桌上的刑具被壁炉中的火光镀上一温暖的茸光。锁住人身体让人窒息的银色枷具，控制人吞咽的饥饿面具，满是铁钉的拷问椅，血迹斑驳的碎头机，给人死亡拥抱的铁处女，镂雕的梨形肠道扩张器…… Mint死命扣住我的手，摇头，“求你不要这样对晓。” “小猫……”我的舌头因吗啡而迟钝，“去……照他说的做……身体被麻痹了，我不会痛的……” “可惜失去痛感就看不到晓痛苦扭曲的美丽面容，”男子语调轻快，“你不选？还是说你要把这些全都用在你的恋人身上。” “不……”Mint颤颤地起身，走到刑具面前，“我选。” “铁处女不行，合上后就看不到晓受刑的模样。”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绳索，语调欢悦地给着建议。 Mint握紧拳头，不肯去再看那些刑具。 “看来让你选是不行的，那就由我来挑选。”男子指了指一个银制的枷具和一个手掌大小的梨形东西，“这两样是刑具中的珍品，我可是花了大手笔把它们拍下。你把他的枷具给晓戴上。” “你杀了我！”Mint朝男子嘶吼，眼眶爬满血丝。“杀了我！” “真是不听话的家伙。”男子掏出枪，对准我，“你是要给他戴上一个枷具，还是要我在他脑袋里注满水银？” “小猫……水银……我会死的……”只好用谎言骗Mint给我戴上枷具。 “我……”Mint颤抖地拿起银制的枷具，跪在我身边，“我不要晓死。” “先锁住晓的颈部，”男子指导Mint操作枷具，“把晓的左手和左脚锁在一起，右边也一样，尽量把晓的身体打开。” “对不起……对不起……”Mint一边道歉，一边操作刑具，他尽量放轻力度。 “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男子激动得眼眶发红，“你现在的模样就像……女人……被迫打开双腿，却有不可侵犯的圣洁。”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同侧的手脚被锁住一起，不得不张打双腿。颈部被锁住，身体向上弓起，简直就是在邀请。 “你在邀请我。”隔着布料可以看见男子小腹下的器官已经勃发。“我要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操，直到你哭出来，哭着大叫。” 面对发狂的人，我决定引诱他靠近。 “我现在完全不能动弹了，就算是吗啡的失效，你也一样可以控制我，”我保持着极为羞耻的姿势，微扬唇角冲着男子微笑，“来，过来撕裂我的衣物，我会匍匐在你脚下。恶魔对会向征服自己的人忠诚的。” “淫荡的恶魔。”男子固定好手中的绳子，咽了咽口中充盈的液体，线条粗狂的喉头剧烈滑动。他走到一半犹豫了。 我眯眼，伸出舌尖，轻刮过唇瓣，“我都开打双腿迎接你了，你知道吗？我身体内部，正因为药效的褪去而蠢蠢蠕动。” “我会搞到你舔我的脚趾。”男子忍受不了诱惑，走到我面前。 “我不准你动晓！”Mint将我护在身后。 “你想看晓呻吟的模样吗？”男子轻抚着Mint的脸庞。“那就安静点。” Mint一口咬上男子的手。 “你……”男子扯住Mint的头发，和着自己的血肉将Mint扯离。被撕咬下血肉的地方，白骨外露。 Mint吐出鲜血，眼神怨毒地看着男子，“晓，我保护你。” “啧……”男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骨头上都是咬痕，你的犬齿真发达，我会把它敲下，变成藏品。” “不过……”男子用枪托将Mint敲晕，他踢了踢晕倒的人，“我现在不想陪你。” 小猫……我保持着魅惑的表情，嗓音温润如丝，“来，抱我。” 男子蹲下，将我环住。藏在怀里的蜘蛛跳到男子脖间，狠命地咬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蜘蛛与玫瑰（五） Stonegarli被蜘蛛注入毒液，暂时失去倒在地上。 我用蛛网切开枷具，吃力地从地上爬起。 玫瑰……我关上天花板，大厅里重新变得昏暗。扯下黑布，用蛛丝切开玻璃钢。 暗红的葡萄酒如瀑布泄出，击打在我胸膛上。玫瑰随着酒水飘落而出。 “玫瑰！”我接住飘落而出的人，跌坐在地上，吻住他的额头，“玫瑰，我接到了你。” 我终于重新抱住他了……不知道是因为吗啡的药效，还是因为重新抱住了他，手在不停地发抖。 玫瑰因为酒精在沉睡。 把他放在沙发上后，来到快醒来的Stonegarli身边。“现在，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 Stonegarli醒了。 “你放开我！”Stonegarli全身赤果，被捆在蛛网中央。他挣扎着，失去优雅的姿态。“晓，放开我。” “像一条落入蛛网的毒蛇呐。”我找到一支注射器，“你喜欢剥皮对吧。” “你……”Stonegarli双腿害怕到痉挛，“你……不要……” “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我把注射器刺入手臂，吸出血液，“给你恶魔的血，以至于一会你不会疼得晕过去。” “恶魔！”Stonegarli挣扎得涨红了脖子，额间的血管一根根暴起，“别靠近我。” “恐惧？”我将血液注入Stonegarli体内，“别怕。我说过，玫瑰受的我要全部讨回。” “晓，你放过我，”Stonegarli那英俊的脸被怯弱扭曲，“玫瑰他不会死，他都恢复了。” “我们是不会死，还会再生，”那只珐琅彩蜘蛛爬到我的胸口，陷入血肉中，“可依旧会痛，痛感比人类敏锐很多。” “求你。”Stonegarli看见我魔化的模样，脸色青白。 “你不是要捕获恶魔吗？”我抓住Stonegarli不停颤抖的手，锋利的黑色指甲割入他的血肉。“这就是恶魔。” “啊……”Stonegarli惨叫着，脖间的青色动脉突然暴起。 “我要撕了你。”我伏在男子耳边，半沉血红色眼眸，温柔道，“而且只撕一半。” “求……你……”Stonegarli张大嘴，大口地喘气，“求……你……” “那些少年的哀求你听过吗？”我将像撕开竹笋般，撕裂他手臂上的血肉。顿时温热的暗红液体喷溅。 “啊——啊——”Stonegarli连声哀叫，他低头看着自己血肉被撕开披在两边，白骨独立的左手。“恶……魔……” 随着Stonegarli渐哑的嘶叫声，我将他左边身体的血肉大部分都撕下。用锋利地指甲剔下附着在骨头上的神经。 “抱歉……”我微笑看着蛛网中残破的人，“把你的腹膜撕破了，肠子流出来了。” Stonegarli已经无力嘶嚎了，却因为那针血液而无法昏死。他的身体只剩下右边，左边的血肉被我撕碎，像破布絮粘黏在森森白骨上。 玫瑰弹动手指，他快醒了。 收回蜘蛛，我的模样恢复正常。 蛛网消失了，Stonegarli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只剩下白骨的左边身体先落地，发出脆裂的声响。乳黄带着血丝的骨髓从骨头断裂处流出。Stonegarli左边躯干可看见青色或朱红的温热内脏在隐隐蠕动。 “恶魔的血，可以让你存活72个小时，即使是这幅模样。好好享受。”我向Stonegarli闭起左眼眼调侃一笑，转身向玫瑰走去。 暗红色天鹅绒沙发上，玫瑰眼羽颤抖着。 “玫瑰……”我捧住怀里人清魅的脸，和他额头贴着额头，“玫瑰……醒醒，我是晓，我……我来找你了……” 玫瑰缓缓睁开幽碧色的眼眸，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一阵才声音沙哑地叫出我的名字，“晓……” 我将面前人紧紧环进怀里，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是我。是我。” 玫瑰惶恐地挣开我的怀抱，伏在地上抱住我的腿，他在哭泣，可语调依旧平缓无漪，“晓……对不起……我……” 伏在地上的人在颤抖，被酒浸湿的红发一缕缕蜿蜒在他瓷白的背上。我伸手想碰他，可是让他如此痛苦的人就是我。在手快触碰到玫瑰时，我停住了。 “晓……我没用，我学不会……”玫瑰不敢抬头看我，“我学不会……晓……我尽力得给Stonegarli想要的一切……可是我依旧学不会……” 玫瑰……你怎么可能学得会……爱上别人……我蹲下身子，剥开玫瑰脸上的乱发，吻住他透着寒气的眼泪。 “晓……对不起，我没用……”红烟般的纤长眼羽结着薄细的冰霜，泪水在他的腮边滑挂结成冰晶，玫瑰别开脸不敢看我，“我尽力了……晓……我的世界只有你，挤不进别人……” “傻瓜，不要再学了，”我紧紧环住面前着个妖媚倔强的人，“你学不会的。叹息桥的传说，你只知道一半。” “可是我得不到你……”玫瑰把脸埋进我颈窝，他的泪水冻得我发麻，“我学不会爱，就得不到你……” “玫瑰，在桥下相吻的恋人会一生一世在一起。”怀里的人重复着低语，我抚摸着他的红发，深吸着久违的玫瑰香，“而另一半，却是那个囚犯在桥上看见了自己的恋人和别人相吻后撞墙而死。” “晓，你不是我的……”玫瑰听不进我的话，他无力地环住我。“你不是我的……你属于那个人类……属于小猫……” “我在那桥上看见了你和军官接吻。”我是那个囚犯，这是嫉妒，而我现在才知道那是嫉妒。 “晓……你不是我的……”玫瑰撰着我的衬衣，他像一个失去心爱物品的小孩，倔强却又脆弱。“你不是我的……” 我托住玫瑰结着冰晶的下巴，深深吻住这个只会流泪却不懂得哭泣的红发恶魔。 “我是你的……我的永远是你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蜘蛛与玫瑰（六） 晓。 你的永远都给了玫瑰…… 那我呢？你答应我的还算数吗？ 晓。 抱我，我要你抱我…… 晓。 你转身，看看我……我一直在…… …… “晓……你不是我的……”玫瑰撰着我的衬衣，他像一个失去心爱物品的小孩，倔强却又脆弱。“你不是我的……” 我托住玫瑰结着冰晶的下巴，深深吻住这个只会流泪却不懂得哭泣的红发恶魔。 “我是你的……我的永远是你的……” “晓，让我在你身边。”玫瑰的双手环住在脖间。 “玫瑰。”我将玫瑰的手从脖间放下，“人类的一生是很短暂的。而你和我却是永恒。” 玫瑰……我过一次普通人类的生活…… “晓，我会安静，不发出一丝气息。我不会打扰你和那个男孩的。”玫瑰环住我不放，“我要在你身边。” 可是……我答应小猫了……我轻抚着玫瑰的红发。 “晓……”身后传来Mint颤抖的声音。 “你没事吧？”脑里全是玫瑰的事，Mint什么时候醒我都没察觉到。他的眼角泛红，死死地盯住我怀里的玫瑰。 “晓……”Mint一步步靠近我，拉开我，将我抱住，“晓……我要回家……我要回纽约……” Mint靠在我胸膛上，无比虚弱，我将他打横抱起，“我带你回家。” “晓。”玫瑰叫住我。 他寒秋薄雾的声音让我无法迈开脚步。 “晓，我要回家……”Mint将脸埋在我胸膛，哭声生生切切地传入我胸腔。 “晓……我会去找你的……”在我身后，玫瑰应该在哭。 “嗯。” 美国。 纽约。 这天是雾。 阴阴冷冷。 到了纽约后，便直接去了布鲁克林区。 出租车里，Mint一直窝在怀里，我紧了紧手臂，望着纽约繁华的街景。各色巨幅的广告画，面色匆匆的穿着整齐的上班族高耸入云的摩天楼，街头风格迥异的喷绘。 “这里就可以了。”Mint示意司机到目的地了。 面前是一栋有独立绿荫花园，突窗细柱的白色维多利亚式小洋楼。 “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Mint挽住我的手臂，浅浅微笑。 “我会见到你的家人吗？”家人对于我来说是不存在的东西。 “你紧张吗？”Mint按着门铃。 “我从没和家人这一类人接触过。”我挠了挠头，无奈地耸肩。 门开了。 “您回来了，少爷。”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却依旧英俊的老绅士。身姿俊挺看不出年老的迹象，黑色西装挺括笔直。Mint的出现让他有些惊诧。 “嗯。不要告诉父亲，我回来了。”Mint拉着我进屋，“这是我的恋人，吴晓。” “你好。”我向这位老绅士礼貌欠身，可对方并不看我，只是优雅地回礼。 “我饿了。”Mint把外套扔给老绅士，“你去准备晚餐。” 老绅士欠身离开。 这只是一栋装修雅致的小洋楼，而那个绅士并不像是会在这种房屋里工作的执事。 “少爷？”我端起老绅士沏的红茶。芳香馥郁，口感绵柔。这绅士的手艺不错。“他是谁？” “Morus是一直照顾我的管家。”Mint的神情有些沮丧，他捧着珐琅彩茶杯，微眯着棕色清澈的眼眸，像极了一直挨饿的猫。“我一直在外面旅行，偶尔会回到纽约，Morus为了照顾我，便住在这儿。” 我挺了挺身子，褐色长发至耳边泄下。轻抿着杯中的红茶，却发现里面不知何时浮着一瓣暗红的玫瑰花瓣。 这家伙……我向窗边望去，果然白色大理石窗台上静静地躺着一只捆着黑色缎带的玫瑰花。我笑着咽下杯中的玫瑰花瓣。 Mint窝进沙发里，只是沉默。从挪威后，他的话变少了。 阴灰的天空渐渐暗沉，变成浓厚的黑幕，向着点亮灯光的城市压来。 晚餐很是精致，Mint却未动餐盘中的东西。 “晓……”Mint戳弄着盘中的酱汁牛肉，“你……” 他欲言又止。 小猫，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陪你过完你的一生……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 “我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Mint放下刀叉，“你就在这，Morus会照顾你的，求你不要在我离开的时候走掉……” 口中的香槟果香清新。 餐桌对面的人却泫然欲泣。 “如果……你要走……请和我道别……”Mint用手背蹭干眼泪。 第一百一十六章：蜘蛛与玫瑰（七） 小猫，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陪你过完你的一生……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槟。 “我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Mint放下刀叉，“你就在这，Morus会照顾你的，求你不要在我离开的时候走掉……” 口中的香槟果香清新。 餐桌对面的人却泫然欲泣。 “如果……你要走……请和我道别……”Mint用手背蹭干眼泪。 一顿沉默的晚餐，别致的餐厅里剩下呼吸的声响。 晚餐后，Mint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Mint一直都没有出现过，而那个老绅士更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我准备去纽约街头晃晃，在我靠近大门的时候，老绅士便优雅地出现在我面前。 “晓先生，您不可以离开。”绅士挡住去路，向我欠身。 “你想囚禁我？”我沉眼看着面前这个英俊风度不凡的老执事。 “我只是不希望少年回来后看不到你而伤心。”绅士礼貌地垂着湛蓝色眼眸。 “我要去买点东西。”我扯住绅士的领带，将他拉近。 “您需要的，我可以帮你。”绅士的眼羽在颤动，他屏住呼气，尽量不去感受我喷薄在他脸上的气息。 “钻戒，”我的鼻尖在他面前分毫，“向你少爷求婚的钻戒，你也要帮我吗？” “……”绅士握了握拳头，抬眼看我，那双狭长的湛蓝眼眸闪烁着不信任，“您真的会向少爷求婚？” “我答应的，我会做。”我放开老绅士，转动门把手，“小猫要我陪他一辈子，我也会在他身边，一分一秒地陪着，直到他的一生结束。” 老绅士让开路，微扬唇角，释然笑道：“晓先生，如果你背叛了少爷，我会替少爷杀了你。” 我迈步走出这栋白色小洋楼，背对着绅士，“至少在小猫的这一生中，我不会背叛他。” 离开白色小洋楼，走到街口公交站。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巴士。 好久没吸烟了……我伸手掏了掏口袋，果然没在。 “啪……”一包香烟伴着玫瑰花瓣落在我面前。 捡起那包香烟，是我经常抽的牌子。 “没打火机呐？”我开打包装，抽出一支衔在唇间。 一根花藤，裹着打火机伸到我面前。我抓住花藤，躲在暗处的人扯了出来。 一团妖艳的红影撞进我怀里。 “晓。”玫瑰捡起地上的打火机，笨拙地点燃，“点。” “笨。”我佯怒，整理着玫瑰的红发，将他头上的树叶拿掉。 “灭了。”风将玫瑰点燃的火焰吹灭了，重新打燃，却又被风吹灭。重复了几次，玫瑰有些懊恼地看着我。 “我教你。”我接过被玫瑰握得冰冷的打火机，一手挡住风，一手点燃。 玫瑰斜着头，看着面前的一切，火焰在他面前跳动。他像新生儿般好奇，竟然伸手去捉那跳动的火苗。 “别去碰。”我急忙拉过玫瑰的手，可还是晚了些，他的食指被烫出个亮晶晶的水泡。 “晓，我痛。”玫瑰将烫出水泡的手举到我面前，“痛。” “活该。”我急忙拉起玫瑰，“我带你去抱扎。” 包扎？刚走出几步，我便停下，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怪异了。 我在干嘛，他是恶魔，还用包扎吗？我不由自嘲地笑着。 回头，玫瑰却扯着嘴角，僵硬地微笑。 “晓……”他举起恢复手指，“已经好了。” 我在干嘛……紧张什么……我松开玫瑰的手。 却被玫瑰拉住衣角。 “晓，你再拉会儿我的手好吗？”玫瑰在乞求。 混蛋……别乞求我……我将面前的人紧紧环住。 恶魔……你已经将我捕获了……玫瑰安静地呆在我怀里，任由我收紧手臂。 玫瑰……你是猎人……而我是猎物……玫瑰的双手缓缓地攀上我的背部，他在回应我的拥抱，青涩笨拙却又充满魅惑。 第一百一十七章：蜘蛛与玫瑰（八） “晓，你再拉会儿我的手好吗？”玫瑰在乞求。 混蛋……别乞求我……我将面前的人紧紧环住。 恶魔……你已经将我捕获了……玫瑰安静地呆在我怀里，任由我收紧手臂。 玫瑰……你是猎人……而我是猎物……玫瑰的双手缓缓地攀上我的背部，他在回应我的拥抱，青涩笨拙却又充满魅惑。 巴士到站了。 玫瑰自觉地起身，准备离开。 我拉住玫瑰。 玫瑰不解地看着我，“晓，你不放手，我走不了。” “逛街！”我强行将玫瑰拉上巴士。 “晓，你……”玫瑰被我按在身边的座位上。 “安静点。”我扭头望着车窗外，不敢去看身边的人。“坐好。” 玫瑰果然安静地坐着，“晓……窗外的房屋在动。” 我不敢扭头，伸手将身边人搂住，“笨蛋，这是汽车，是汽车在动。” 玫瑰是懂非懂地点点头。 车窗玻璃上映着他那张清魅却有木讷的脸。 这家伙……我咬了咬拇指，冲着车窗上玫瑰的倒影抿嘴一笑。 “晓，你在笑什么？”玫瑰他竟然也看着车窗玻璃。 “笑……”有一种那这个家伙没办法的感觉，我无奈地摇头，“笑你，也笑我自己。” 纽约商业区。 摩天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光，巨幅的广告在电子墙上变幻，穿着整齐的上班族行色匆匆。 下车。 太阳从云层中探出。 我脱下风衣遮在玫瑰身上，“会不会晒到？” 玫瑰摇摇头，他指了指远处的时装店橱窗，里面有一把装饰用的中国油纸伞，“伞。” 走到那家店面前，玫瑰的脚下腾处花藤。 “在人类的世界，东西是要用钱买。”趁他还没出手，我把他拉进时装店。 “买？”人类的世界对于玫瑰来说太复杂也太陌生。 “不懂就算了。人类想的，要的太多，所以比恶魔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先生，请问有些可以帮助您的。”售货员温柔地询问。 “我要那把中国伞。”我指了指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和那套西装。” “先生，那把伞不卖。”售货员取过西装。 我看了看西装的价格，“和这个西装同样价格。” “先生你确定？” 我开出支票，放在柜台上。 街上。 我有些后悔给他买那边红色的油纸伞了。本来一头妖异红发，身着深灰色修身西装的他已经够惹眼了。还在纽约的街头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 珠宝店。 “晓，这些是什么？”玫瑰好奇地看着面前在银色灯光下闪烁的戒指。 玫瑰到哪里都是惹眼异常，四周的人都盯着他。 我轻抿唇瓣，黠然浅笑，用身体把玫瑰挡住。 此时，面前的这个人却毫无自觉，像他这样一个外表妖艳优雅，身材俊挺的红发男子居然像小孩般趴在柜台上，好奇地看着玻璃柜里的东西。 我拿住一缕红发，在手中把玩，“好看吗？” 玫瑰缓缓点头。“像晓的食物。” “想要吗？”我握住玫瑰的腰，伏在他耳边柔声地说，“我买给你。” 玫瑰指了指一颗粉红色，十六面切割的钻戒。 这家伙挺识货……我指着玫瑰选的那颗钻戒，“这款和边上那款。” 小猫……我为Mint选了和玫瑰那款相同却是无色的钻戒。 “先生，请问要刻字吗？”售货员礼貌地询问着。 “粉色的刻Rose，无色的刻Deepredpoppy。”我在纸签上写下花体英文。 Rose……玫瑰……玫瑰的并不只是你的名字…… 字刻好了。在戒指内环中用激光写出的俊雅花体英文。 “玫瑰。”我郑重地叫出玫瑰的名字，“我希望你给我些时间。” “晓，你的话我不明白……”玫瑰像是察觉了什么，他眼神中闪动着不安。 “这是属于你的戒指。”我打开深蓝色丝绒盒子，将戒指取出，拉过玫瑰的手。 玫瑰认真地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 “我希望你给我和小猫一些时间，他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人类的一切。”我吻住那枚粉色的钻戒。 第一百一十八章：蜘蛛与玫瑰（九） “这是属于你的戒指。”我打开深蓝色丝绒盒子，将戒指取出，拉过玫瑰的手。 玫瑰认真地看着我为他戴上戒指。 “我希望你给我和小猫一些时间，他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人类的一切。”我吻住那枚粉色的钻戒。 玫瑰取下戒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晓，你要的时间，我不给。” 玫瑰，我从那人肩上跳入忘川，再到人类世界，寻找的就是人类情感的一切。我转身，离开。 “晓，你要的时间，我不会给。”玫瑰拉住我的衣角。“我只要跟着你就好，我不会打扰你们。” 这一切现在我伸手可及……我转身，不再理身后的人。 “我会很安静，不会有一点声息。” 玫瑰……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着过人类的一生……我从玫瑰手中抽出衣角，决然离开。 玫瑰……对不起…… 我渴求的就在面前…… 我的永远是你的…… 就请你分那么一点时间给我…… 回到那栋白色小洋楼。 Mint还没回来。 “小猫什么时候回来？”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玫瑰的气息很近，他还是跟来了。 “少爷已经明天就回来。”老绅士指导新来的女佣擦拭银具。 “你帮我去买一些玫瑰花……”我看见窗边被风掠动的一缕红发，“不，你买些百合花。” “乐意为您效劳。”老绅士礼貌的说着，那双湛蓝色眼睛却不看我。 第二天。 订好的鲜花已经送到。 直到晚上，Mint才出现。 他刚进门，便撰着老绅士的衣角询问。“Morus，晓……晓还在吧？” “小猫……”我抱起一大束百合花，微笑着朝着惶恐的人欠身，“我在呐。” “晓……”看见我依旧在，mint清澈如泉的棕色眼眸蒙上水色。 我单膝跪在Mint面前，模仿着人类求婚的模样，“小猫，你愿意嫁给我吗？” Mint抱紧双臂，身体在剧烈颤抖，“我……” “小猫，嫁给我好吗？”我重复着，“我能以人类的姿态陪你过一生吗？” “我……”Mint将我环住，滚烫的眼泪一颗颗摔碎在我脸上，“晓……我愿意……我愿意……” 枪啊……小猫……是吗啡还是水银……Mint弯腰环住我，透过他略微宽松的呢子外套，我看见一把黑色的手枪。 “晓……谢谢你……愿意和我过一生……”Mint伸出手指在等待象征承诺的戒指。 小猫……我要是准备离开，你要用什么方法来困住我呢……我取出戒指，握住Mint纤细的手指。 如果那是你的，如果那是人类爱的方式，我愿意接受……我将戒指缓缓套进Mint的手指。 突然一支花藤破窗而入，猛击我的手，戒指掉落在地。 玻璃窗碎了一地，映着浓黑的夜幕，像是摔碎在地的夜空。 伴着几片暗红花瓣的飘入，玫瑰出现在窗户处。 “玫瑰你……”我沉眼看着出现在窗户处的人。 “我知道那仪式的意思，”妖异的红发被风掠动，昏暗的月光给玫瑰的身影镀上一层茸茸冷光，“你在向这个人类求婚。晓，我不准。蜘蛛，我不准。” 面对突然出现的玫瑰，老绅士冷静掏出抢瞄准玫瑰。 “不要伤害玫瑰好吗？”我依旧跪在地上，用请求的口吻向Mint说。 “Morus……收……回枪，出去。”Mint命令他的执事。 老绅士离开了，和我错身而过时他怨毒地看着我。 玫瑰……人类的时间很短的……我捡回落在地上的戒指。 “小猫，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继续着被中断的求婚。 “我……”Mint正要回答我，却被玫瑰打断。 玫瑰结成片片殷红的花瓣，出现在Mint身边。他轻抚着Mint的脸，拨弄Mint薄巧的唇瓣，他斜着头观察Mint“小猫？” Mint不自在地避开玫瑰那单纯偏执的眼神，怯怯地向我求助，“晓。” “晓……不对……”玫瑰半沉狭长的幽碧色眼眸看着Mint，他很认真地辨认着，回想着记忆里小猫的模样，“他不是小猫。” 第一百一十九章：蜘蛛与玫瑰（十） 小猫……这就是人类的爱吗？ 这是我要的吗？ 小猫…… 为何……和我读到的那些记忆不同…… 那些爱……柔软……温暖……迷人…… 玫瑰结成片片殷红的花瓣，出现在Mint身边。他轻抚着Mint的脸，拨弄Mint薄巧的唇瓣，他斜着头观察Mint“小猫？” Mint不自在地避开玫瑰那单纯偏执的眼神，怯怯地向我求助，“晓。” “晓……不对……”玫瑰半沉狭长的幽碧色眼眸看着Mint，他很认真地辨认着，回想着记忆里小猫的模样，“他不是小猫。” Mint懵了，他愣愣地看着我，脸色煞白。 “他不是小猫。”玫瑰语调平缓说出我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晓，小猫是谁？”Mint颓然坐在地上，清澈的眼眸里没有焦距，“小猫是我对吧？” “不，你是小猫！”我抱住面前的人，鼻腔中氤氲着从小猫身下沁出的血腥。“你是小猫！” 芳郁洁白的百合花散落一地。 Mint挣开我的怀抱，胡乱地捧起地上散乱的花，眼泪簌簌而落，他扯着嘴角强迫自己微笑，“晓，这花散了……我把它们整理好。” Mint颤抖地把百合递给我，他拼命地逃避着玫瑰说出的一切，“晓，你的求婚……还……还没有……完成……” 小猫……我接过花，握住Mint颤抖冷湿的手。 我低头吻上Mint的手背，而这一吻却停滞在肌肤触碰之际。 我的吻犹豫了。 “晓，你在骗你自己。”玫瑰的花藤带着呼啸声鞭打过来。“也在骗这个男孩。” 花刺划在我额头上，暗红色的液体为视线蒙上一层血红。 小猫……可以给我人类的一生吗……哽在喉哝的话语仿佛冻结在喉间，无法脱口而出。我轻轻吻在Mint的手背上，将停滞的吻继续。 “晓，你说啊！”Mint的嗓音嘶哑，他缓缓地掏出冰冷的手枪，抵在我额头上，“晓说你要陪我一生。” “小猫……我陪你一生……”我握住那冰冷的枪口，枪口移到我心口上，“我陪你一生……” “晓，这是你的决定？”玫瑰握紧花藤，花刺刺入他的手掌，血沥沥沁出，像是一条条艳丽的红线，最终溶散在地板上，画出刺得人眼生疼的红点。 “是。”我紧了紧手臂，怀里是我到人类世界寻找已久的东西。 “我给你时间，”几片花瓣在玫瑰手中结成一朵怒放的玫瑰，他用黑色缎带将花捆住，“但你……逃不掉。” 玫瑰转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背影。 玫瑰……此刻，我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像一个哭着闹着要心爱玩具的孩子。 他跳上窗台，暗红微卷的长发蜿蜒在优美的背部，“晓，我不是离开……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玫瑰……别哭……在我眼前，玫瑰跳入沉浓的黑夜中，只留下那朵被黑色缎带困住的玫瑰花。 “咔——”手枪扳动保险的响声。 “晓……”Mint手中的枪一直抵在我心口上，“晓……为我戴上戒指，说你爱我……” 我轻抿唇瓣，衔住Mint不断溢出的眼泪，将戒指为他戴上。 “说，你爱我……”Mint抬头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没有焦距。 “我……”我的喉哝像被人扼住般。 “说，你爱我……”Mint嘶叫着，面色煞白。 “爱……”这三字为何说出来是这么的艰涩刺痛。 “说！你说！说你爱我！”Mint的眼眶爬满鲜红的血色，他歇斯底里地嘶叫。 “你……我爱你，小猫……”舌头在口中竟然变得迟钝，我心急地说出这么简单的字，却将舌头咬破，口中满是腥甜。 “小猫？”Mint冷然哂笑，“小猫？” 我收紧手臂把异常冰凉的人抱住。 “难怪你从不叫我的名字。”MInt一只手拿着枪抵在我心口，一只手攀上我的背。“我一直以为这是昵称！是我的恋人给我的呢称！” 我怀里的身躯绵软无力。 “我不是，我不是。”Mint将脸埋在我胸膛上，他嘶哑地哭喊着，“我不是，我不是小猫。” 小猫……这是你吗？我看着窗外浓厚的天幕，Mint的哭声是乎变得遥远。 “晓，我是Mint！”怀里的人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 我感觉到强效马非流进心脏，向全身扩散，力气在抽离。 “砰——砰——”枪声在持续。 Mint那张清丽的脸变得扭曲，狰狞异常，他在笑，眼里阁着泪水，“晓，记住我是Mint！” 数十针强效吗啡注入我身体。 视线都被麻痹了，四周的一切变得昏暗模糊。 小猫……这就是人类的爱吗？ 这是我要的吗？ 小猫…… 为何……和我读到的那些记忆不同…… 那些爱……柔软……温暖……迷人…… 第一百二十章：蜘蛛与玫瑰（十一） 晓。 你于我，就像是一个色彩斑斓的梦。 我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梦环进怀中。 却发现…… 自己被刺得鲜血淋漓。 原来。 这梦是一团黑绿尖利的荆棘，只是它裹着一层温暖幻彩的绒光。 而我却只看见了它那一层幻彩的绒光。 晓。 你这食人眼泪的恶魔…… …… 已经第几天了。 我扯动手脚上冰凉的铁链，细长的铁链发出划耳的声响。 被这样捆在床上……我不由自嘲一笑。 现在我的模样，简直狼狈至极。 每天每小时被人注射吗啡，四肢被铁链捆在床柱上。褐色长发凌乱不堪，身体被一层薄薄的黑色床单盖住，更让我不自在的是衣物被人脱光。 门被推开了。 Morus总是按时端着银盘进来了，银盘里是每一个小时注射的药物。 这个老绅士打开药剂瓶，吸满注射器。 “又是吗啡……”我无奈地别过头，针头刺入手臂，冰凉的液体缓缓推入体内。“就算不用这个，我也不会离开的。” “您是一个自私有花心的恶魔。”老绅士故意将针头戳入深处。 “你这样做有用吗？”我冷然笑道，“这身体被你们麻醉得很好，没有一丝痛觉。” “少爷一会回来陪你。”老绅士收好东西，欠身离开。 小猫……我现在只想吸烟。 “少爷，已经为他注射了。”门口响起老绅士的汇报声。 Mint走进房间。 “晓。”他手上戴着我给他的戒指。“你想吃点什么？” 小猫……我看着面前清丽的人。 “你抱抱我。” 我的要求出乎意料，Mint愣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 好一会儿。 “晓。”Mint笑了，轻抿巧薄的唇瓣，腮边的酒窝甜蜜醉人。他趴在我胸膛上，将我搂住。“我听教堂的神父说，浸泡过圣水的银制十字架可以封住恶魔。” 小猫……你想这样困我一生……想环住靠着我胸膛的人，可惜双手被捆住。 “晓，我知道你会难受。”Mint拿出一个和餐盘大小的十字架，“现在每天注射吗啡，你不会感到痛的。” “小猫，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陪你一生。”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渴求导致的结果。 “我是Mint！”原本还是清丽带着醉人微笑的人，顿时变得狰狞，Mint的眼角泛红，他抓起十字架死命地插向我心脏。 果然没有痛感。 我微笑看着Mint手中的十字架没入血肉，直插心脏。 “小猫，你流血了。”我看着那因用力而发白的手，担忧地问。 Mint的手被十字架棱角割破，暗红的液体顺着银白的十字架溢出。 “啪——”一记耳光掴在我脸上。 “我是Mint。” Mint狠狠地摔下这句话离开了。 我望了望那背影，而后合上眼幕。 小猫。 这就是人类的相爱，相守一生吗？ 身为恶魔的我有些弄不明白了。 小猫。 原来人类远比恶魔要复杂。 是要得太多？ 还是…… 恶魔太过空白。 Mint每天都会来看我，只是靠在我的胸口上。 他听着我的心跳。 确认我是否活着。 每当我开口和他说话，他总是会欣喜微笑。 一天。 空气中蕴着浓厚的玫瑰花香。 玫瑰出现了。 我懒懒地抬眼看着他，头上有片枯黄的落叶。 这家伙又不知道是躲在哪里。 “晓。你这幅模样我看不下去了。”玫瑰用指尖晃了晃插在我心脏上的银制十字架，“这个男孩真蠢。” “小猫，以为我和吸血鬼那种生物一般。”我微微抽气，身体里的金属感让人恶心。 “晓，我不会再听你的。”玫瑰拔出插在我胸口的十字架，“我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 十字架被缓缓拔出，带着黏稠的暗红，发出粘滞的声响。 “你想干什么？”拔出十字架后，我的心口处留下一个黑色的窟窿，伤口愈合得有些慢。 “直插心脏，这男孩真狠。”玫瑰吻上我的伤口，他在哭，眼泪一颗颗摔碎在我心口上，在伤口上冻结成冰。“痛吗？” “不痛，这身体没感觉。”玫瑰的妖异红发散蔓在我胸口上。 玫瑰的手掌中氤氲着红雾，那些红雾结成一捧花瓣，他将花瓣细细地铺在我的伤口上。 “玫瑰，你知道杀死恶魔的方式吗？”我微笑看着玫瑰像医生般处理伤口的模样。 笨蛋……你有没有治疗的能力…… “嗯。”玫瑰像小孩玩沙子般将花瓣盖满我全身。 “是个残忍至极的方式呐。”视线被这些馥郁的花瓣盖住，我尽量放轻地呼吸，害怕把花瓣弄乱。“恶魔不死，但却有一个杀死恶魔的方式。” “恶魔不死，”玫瑰轻柔地剥开盖在我头上的花瓣，露出我的脸。“但却有一个杀死恶魔的方式。” “很矛盾，”我的头发被玫瑰认真整理着，“定下这条规则的人也很矛盾，让人生畏，却有温柔无比。” “恶魔自愿死亡。”玫瑰用黑色缎带束好我的头发，在上面别上一朵玫瑰。“晓，那个男孩杀不死你，也不忍杀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蜘蛛与玫瑰（十二） “恶魔自愿死亡。”玫瑰用黑色缎带束好我的头发，别上一朵玫瑰。“晓，那个男孩杀不死你，也不忍杀你。” “恶魔自愿死亡。”我不由冷笑。生存是我们得本能，这个法则可笑又残忍。 “晓，这就是你渴求的，像人类的爱？”玫瑰抚弄着我手脚上的铁链，“在那个男孩的余生中你打算这样度过？” 这是我自找的……我无奈地摇头，“小猫要这样困住我，我只好接受。” “晓，你……”玫瑰掰开我四肢上的铁链，“你太倔强了，人类的想法我弄不懂，但我知道这样的爱绝不是你想要的。” “如果我不去尝试，那我永不会知道。”我试探地握了握拳头，吗啡的药效减退，按时间又要注射了。 “你在强迫自己，”玫瑰的脚下腾起花藤，“这次，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看清你所要的究竟是什么。” 白色浮雕着紫罗兰的门开了。 “你也在。”Mint冷眼看着玫瑰，满眼不屑与厌恶。 Morus跟着他身后，端着精致的银制托盘，里面是这个时间段要注射的药物。 “啪——”一条花藤将Morus手中的托盘打翻在地。 “男孩，我不准你这样看着我。”妖异的红发微微浮动，玫瑰沉眼看着面前的人类，嗓音如秋日晨雾般冷薄，狭长的幽碧色眼眸涌动着杀意。 玫瑰弹动手指，满是利刃的花藤向Mint袭去。 Morus挡在Mint身前，花藤在他脸上划过，生生地撕扯几道横过整张脸的血痕。 “你……”Mint扶住老绅士，怨毒地看着玫瑰。 “玫瑰停手。”我挣扎地起身。 可是体内的药物让我无力地倒回床上。 动啊……快动……我的身体迟钝麻木。 “我要杀了这个男孩。”玫瑰的语调平缓坚决。 Morus掏出把大口径的手枪，英俊朗逸的脸变得鲜血淋漓。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坚毅毫无畏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少爷，就算你是恶魔。” Morus的枪精准地打中玫瑰的双肩，四肢。 “住手！”我竭力地嘶吼着，玫瑰中枪的地方缓缓沁出暗红的液体，暗了西装一片。 玫瑰低头看了看伤口，用手指蘸满血液，放到唇边，伸出粉透的舌尖，轻舔指尖上暗红的液体。他回头看着我，神情委屈，“晓，我受伤了。这是血。” Morus的枪再次瞄准玫瑰。 “住手！”我的身体依旧不能动，嘶叫有什么用。玫瑰被人用枪对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杀了他Morus！”Mint狠狠地命令着，他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小猫……我愣愣地望着面容扭曲的人。 Morus将枪瞄准玫瑰的额间。在他扣动扳机的一霎，脖子被花藤缠住。 玫瑰的四周结着暗红色的红雾，清魅的面容满是肃杀。他目无表情地握住花藤，用力扯动。 “咔嚓……”伴着骨头碎裂的声响，Morus的头被绞下，滚落在一旁，血液从破布般的断口处喷涌而出。 “Morus！”Mint尖叫着，棕色清冽的眼眸失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喷涌出的血液化作血点密密匝匝地落下，染在Mint那张惊恐无措的脸上。 “Morus……”Mint胡乱摸索着地板，抱起滚落在地的头颅，环进怀中，“Morus……” 玫瑰斜着头看着在崩溃边缘的人，他脚下的花藤不断涌出。 “你杀了Morus。”Mint抱住头颅，就像是没有玩伴的小孩抱着自己心爱的娃娃，“我的家人嫌弃我……作为私生子的我，只有Morus愿意陪着我……你却杀了他……” “我要让晓看清他想要的。”玫瑰的花藤向Mint袭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蜘蛛与玫瑰（十三） Mint。 薄荷。 你的花语是，期待再次和你相遇。 你的花语是，请再爱我一次。 “我要让晓看清他想要的。”玫瑰的花藤向Mint袭去。 花藤绞住Mint的脖子。 “我的家人……承认我。”利刺扎入Mint纤细白皙的脖颈，殷红的血珠沥沥滚落，“我的恋人眼里不是我，只有Morus愿意陪着我……” 玫瑰加重手的力度，Mint的脖间汩汩透出血泡。 “恶魔……”Mint轻抿唇角，清丽微笑，浅浅的酒窝迷人。只是这笑面被泪水濡湿，“告诉我……你杀……了我后……晓……记住的……是……Mint……还是小猫……” 在玫瑰准备扯动花藤时，他的动作停住了。 “晓。”玫瑰回头望着我，他的身体被蛛丝困住。 我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扯紧手中的蛛丝。 “你看清了没？”玫瑰扯着唇角僵硬微笑，“你要的是什么？” “放了小猫。”蛛丝割入玫瑰的四肢，也割入我的手掌。 “晓……你是偏执狂……”玫瑰闭上双眼，扯动花藤。 “……”我失声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Mint的头被玫瑰绞下。 偏执……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Mint的笑定格了，他的头颅滚落在地。 偏执狂……四周的一切都变成黑白。 血液从颈部破布般的断口从喷涌而出。 我们都是偏执狂……黑白的世界中，只剩下血红，血点密密匝匝地落下。 “玫瑰……你……”愤怒让我全身发抖，我狠命扯动蛛丝。 玫瑰……你杀了小猫……我不敢转身去看玫瑰的模样。 小猫第二次死在我面前……玫瑰被我用蛛丝割碎。 玫瑰这是惩罚……我颓然跪倒Mint的尸体旁边。 安静异常。 耳边偶尔响起汽车经过的响声。 鼻腔被浓厚的血腥味刺得生痛。 天亮了。 光线闯入房间，刺得我睁不开眼。 “小猫……” 那天小猫来找我。 “小猫……我想你……” 他向我求助，让我帮他自杀。 “小猫……你和那人还好吧……” 我寄生在他是意识里，控制他的身体从楼上一跃而下。 “小猫……在你那里，我第一次尝到了甜的眼泪……” 他的身体垂直而落，头骨击向地面时发出生脆的断裂声。那声音，我寄生在他的灵魂中听得真真切切。 “小猫……你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人……” 他的身下沁出血红，在灰白的地上慢慢扩散。 “小猫……” 天黑了。 我依旧跪在Mint的尸体旁。 四周的漆黑像裹尸布般紧紧裹住我。 冷。 我抱紧双臂。 “小猫……”我捡起Mint的头颅，收拾好他的身体。 “你不是小猫……”我用蛛丝将Mint的头固定好，吻住早已冰冷，散发着死亡香气的额头。“你不是小猫……” 我拿过黑色的床单将Mint缓缓盖住。 “你不是小猫……”那张定格了笑容的清丽面容渐渐消失在黑色床单下，“你不是小猫，我的小猫早已死去……” Mint被黑色床单盖住，丝质的床单清晰地显出Mint纤巧的轮廓。 “小猫，不是属于蜘蛛的。”我隔着床单吻上Mint的唇瓣，“人类的情感也不属于恶魔。” “Mint。”我用手指隔着床单描画地Mint的脸庞，“我记住了，你叫Mint。” Mint。 我是恶魔。 你是人类。 你的爱是错。 这爱。 我不懂。 也不要了。 人类……那温柔迷人的爱只有人类能懂。 “Mint，再见。”我缓缓起身，“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 我明白了。 我不爱小猫。 我只是憧憬人类的那份感情。 我更不爱Mint。 他对我付出的，却不是我要的。 我爱…… “玫瑰……”我转过身，怔怔地看着一地碎块。 玫瑰的身体被蛛丝割裂成碎块。散落在地。 “Rose……”那些碎块像是艳丽的拼图。 玫瑰的身体里，我读不到任何意识。 “那戒指上的字不仅仅是你的名字。”我蹲下身子，抱起玫瑰的残肢。 这残破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再生的迹象。 “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我将头埋在玫瑰的脖间，干枯的血液将那红发粘结。 鼻尖是铁锈般的血腥味，任我如何深呼吸都闻不到玫瑰花香。 “我看清了……玫瑰……我爱你……”我的眼眶变得滚烫，泪水密密地爬出眼眶，颗颗落下摔碎在玫瑰清魅的脸上。 “再生啊……玫瑰你再生啊……”我嘶声喊叫，“玫瑰……我要你再生……” 玫瑰的身体透出死亡的味道。 “我看清了……”我环紧手臂，仿佛要将玫瑰的残肢融入身体，“玫瑰……别闹了……我求你……再生……” 他的红发失去了光彩，仿佛凋谢的玫瑰，暗哑干枯。 “玫瑰……别闹了……”我哭喊着，怀里的人却依旧安静。 “玫瑰……你是不死的……活过来……我一分一秒都是你的……” 玫瑰。 我抱住玫瑰的尸体，愣愣地坐在地上。 玫瑰。 他。 死了。 这个事实让我好像世界般突然迸裂般，掉入了无尽的黑暗。 在这黑暗里。 寒冷异常。 我四处寻找。 我爱的那个妖艳的红发男子。 “玫瑰……你在哪……” 第一百二十三章：蜘蛛与玫瑰（十四） 蜘蛛与玫瑰（十四） 杀死恶魔的方式。 是恶魔自愿死亡。 …… 玫瑰。 他。 死了。 不，他没有死。 他躲起来了，让我去找。 周围是一片黑暗。 寒冷异常。 我四处寻找。 我爱的那个妖艳的红发男子。 “玫瑰……你在哪……”我抱紧怀里冰凉的残肢，滚烫的泪从眼眶中溢出。 面前只有黑暗，看不见其他。 玫瑰你在哪里……我捧起一直紧抱的玫瑰残肢，像野兽般撕咬在玫瑰的脖颈上， 撕咬出的断口处沥沥沁出黏稠的血液。 玫瑰……在只有黑暗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抹暗红。 我愣愣地望着断口处流出的血液，扯开嘴唇微笑。 玫瑰……我伸手，想要把那抹暗红环进怀中，那抹暗红却稍纵即逝。 我咀嚼着玫瑰的尸体，不再新鲜的尸体口感木涩。身体像是极度渴望鲜血般，我发狂地撕扯着玫瑰的尸体，吞咽下每一块血肉。 玫瑰……别走……黑暗中，总是隐隐闪动着点点暗红，可那些如同萤火虫的尾光。 头，我咬住玫瑰清魅的脸颊，撕裂他的皮肉。木涩冰凉的血肉粘黏在齿间，我用力吸食着玫瑰残留的血液，不够。 别走……黑暗中的点点红光像是飘飘散散的玫瑰花瓣，刚刚落地便融入黑暗。 血液不够。我撕扯下玫瑰那俊薄的唇瓣，用舌头舔舐着玫瑰头颅上残留的每一滴血。 玫瑰……我爱你……黑暗沉厚无垠无际，却像是云朵般柔软的裹尸布，不断地向我袭来。 我放下怀里这剩下骨头的玫瑰，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 玫瑰……你在哪…… 眼前只有黑暗，能看见的只有血色。 玫瑰……你在哪…… 那些血色在我看来，就是片片妖异的玫瑰。 玫瑰……我要你……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大街上。 玫瑰……为何我找不到你……黑暗里毫无方向，我只感觉到四周有血液的温热。 “怪……物……”四周的人在恐惧地颤抖，他们转身逃跑。 ……玫瑰……我向着温热的来源扑去，锋利的爪子割进那些脆弱的人类身体。 “啊！”惨叫声不断响起。我将捕捉到的人类撕裂，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空气中满是血液的咸甜，我像撕扯棉布般撕裂捕捉到的人类。 玫瑰……黑暗中的红色在堆积，仿佛待放的玫瑰。 警车的声响，大批警察赶到血流成河的街头，他们战战兢兢地用枪对着我。 还不够……花还不够……四周的温热来源变多了，我兴奋地向这些移动的温热源头扑去。 无数地枪声在空中呼啸，那些子弹打入我的身体，而这身体除了机械地杀戮和寒冷，没有任何痛觉。 玫瑰……我为你种下艳丽的花朵……你回来……黑暗中的血红在冷却熄灭。 我掐住一个警官的脖颈，锋利细长的指甲勾住他的血管，直接将他的颈动脉扯出。血液像花洒般喷溅而出。 …… 四周安静了。 街头上满是残肢，我站在尸体堆上，血液蜿蜒散开。 ……玫瑰……黑暗的视线中，显出大片的暗红，如同蔓延生长的玫瑰。 我无神地望着这一片血海。 玫瑰……面前一片无垠，泛着荧光的血红，和黑暗的对比分明。 在我眼里，世界只是黑和红。 “玫瑰园……”面前无垠的血红让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忘川的玫瑰园，“玫瑰……” 我浑身是血，幽闭色的眼眸变得暗红嗜血，褐色的长发被血染红一缕缕粘在身上。完全魔化后，指甲成黑色，锋利细长。我沿着血液蜿蜒地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响起粘黏的声响。 “玫瑰……你喜欢吗？”在我视线里，我走在蜿蜒远去的玫瑰园中，“我为你种下的花。” 第一百二十四章：蜘蛛与玫瑰（十五） 我浑身是血，幽闭色的眼眸变得暗红嗜血，褐色的长发被血染红一缕缕粘在身上。完全魔化后，指甲成黑色，锋利细长。我沿着血液蜿蜒地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脚下响起粘黏的声响。 “玫瑰……你喜欢吗？”在我视线里，我走在蜿蜒远去的玫瑰园中，“我为你种下的花。” 我顺着血液行走。 无垠血红却在缓缓消失。 “不，玫瑰还没有看到这些花……”我要跟多的血液。 周围没有人类了。 眼前的血红已经完全消失。 突然，黑暗被一道温暖的茸茸白光点亮。 “好刺眼。”我抱住头，本能地躲避这光线。 那白色光线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华丽白色长袍，银发袭地的端丽男子。 他来到我面前。 这人身上的力量让我无法喘息，我不断后退着躲避。 银发男子半沉着天空般的眼眸，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畏惧的模样。在我还来不及看清的时候，他已经瞬间来到我面前。 “啧……”银发男子看着我的模样不由咋舌，他蹲下身子，抚上我的脸，“真是可怜，为了玫瑰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这人是谁……银发男子耳边别着一朵优雅的白色玫瑰，端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彷如夏季清晨中，挂着晨露的白色莲花。 “我是谁？”银发男子读到了我的意识，他苦涩地笑着，“你……连我的忘了，那你还记得什么，你还记得你自己吗？” “玫瑰……”我抓住银发男子的手，一口咬住，温热咸甜的血在我口中迸开。 “晓，蜘蛛……”银发男子宠溺地笑着，他将我环进怀中，任由我撕咬他的手，“你只记得玫瑰吗？” 这纯净清冽的血液让我渐渐恢复意识。 银发男子温柔地抚弄着我那被鲜血弄脏的长发，他所碰到的地方全部净化褪去血污。 视线变得明晰。 男子微眯起天空般的眼眸看着我，那双眼睛平静深妙，仿佛时间的一切都不能惊动他的睫毛一下。 面前这人……是…… 我看清了面前这人的模样。 “你……”我急忙松开银发男子，伏在男子脚下，轻吻他光洁温润的脚背，“请你……将玫瑰还给我……” “玫瑰，”银发男子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提起与他平视，他在笑温柔无比，像是沁在夕阳中的温热海潮，“你为何从来不看看我这个本尊。” “神……”我颤颤巍巍地向着银发男子张开双臂，“把玫瑰还给我……我愿做你忠诚的信徒……” 银发男子微蹙俊眉，他伸手将我环进怀里，俊薄的唇瓣在我耳边轻轻掷处残忍的话，“玫瑰，他不在我这。” “我……”我抓住男子华丽的白袍，“玫瑰……我还能找回他吗？我要告诉他，我爱他。” “晓。”银发男子轻抚着我颤抖的背，他嗓音温柔如微热的潮水，“你已经找不回玫瑰了。” 我了然微笑，指甲扣入血肉，生生撕开胸膛。“神，我同情你。” “同情我？”男子微扬着下巴，微笑看着我将自己的胸膛撕开。 “我同情你连死都做不到。”我抓住自己的心脏，心脏被枯骨般的玫瑰花根包裹着，上面有一朵未开放却已经枯萎的花。 “死？”银发男子的笑容更甚了，他那端丽的面容上竟些寞落，“应该是爱，晓，你应该同情我连爱都做不到，作为神却不能爱。” “杀死恶魔的方式是……恶魔自愿死亡。”我将心脏一点点扯离身体，血管一根根崩裂。“我要去玫瑰所在的地方……” 血液喷涌而出，力气随着血液离开身体。 我缓缓倒下，落进了男子温暖的怀抱。 “晓……为何你爱的是我的替身。”男子身上华丽的白袍被我的血染红，他那天空色的眼眸中满是哀愁。“晓……我爱你，而你对我却只有畏惧。恒古不变的畏惧。” 阴霾散开了，柔和的阳光探出云层，我躺在男子怀里，痴痴地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柔软的白云，视线在模糊，我得抓紧时间看着一切。 “为了爱你，我用血创造玫瑰。让你跳入玫瑰所在的忘川，玫瑰承载了我的爱，他见里第一眼，你便成了他的全部。”男子用温热地手掌遮住我双眼，“玫瑰有多爱你，我便有多爱你。” “我……只要玫……瑰……”我等着开始涣散的意识抽离身体，然后像玫瑰一样选择死亡。 “晓，你这个食人眼泪的恶魔。”男子俯身吻住我，银发铺散在我脸上，仿佛夏季的晨雾。“你的过杀应当接受惩罚，可我由如何舍得罚你。我会弥补你的罪，让那些因你而死的人重生，包括玫瑰。” 银发男子取下耳边的白色玫瑰放入我失去心脏的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愈合。 “你……”我感到胸腔中响起鲜活的心跳声，我知道这是玫瑰的心跳。 “玫瑰借我的血诞生，”男子通透如冰的手指描摹着我的面庞，“现在，你就用最珍视的东西来浇灌他重生。” 银发男子转身，他的背影一如以前，优雅高贵。 他缓缓走进从云端探下的白光中。 “晓……我的恶魔……再见……” 端丽的男子在茸茸白光中微笑，渐渐消失。 我仰躺在地上，抱紧双臂。 “玫瑰……”我不由微笑，“玫瑰……我等你……” 左胸上。 隐隐显出一朵玫瑰花苞。 那朵猩红的玫瑰花蕾在瓷白皮肤上渐渐绽放。我捂住那绽放的，猩红似血滴的玫瑰。手掌传来一阵细微而逐渐强健的心跳。 我知道。 那妖丽单纯的红发恶鬼，随时都会破开我的血肉爬出。 胸腔深处，一个温柔的声音怯怯地问到。 “晓，你爱我吗？” 我郑重地回答，仿佛骑士宣读誓言。 “是的，我爱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蜘蛛与玫瑰 现在距离那人将一朵白色玫瑰放入我胸腔已经有一周了。 那些因我而死的人都重生了，世界好像回归到我来到美国以前。 我可以感觉到胸口深处的心跳逐渐强劲。 等玫瑰重生后，我要带他旅行，去保加利亚，看着世界上最美的花。 不过。 现在，我得处理一些事情。 我衔着香烟，身着黑色西装，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靠着一辆钢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等在mint住处前。 不是在等Mint出现。 是在等我有足够的勇气走进，面对Mint。 狠狠地吸了口烟，将烟蒂扔到地上碾熄。理了理衣物，挺身走上台阶。 “丁玲……”门铃的声响。 “您是？”开门的依旧是那位衷心的老绅士。 “我找Mint。”我轻推眼睛，礼貌地微笑。 “请稍等。”老绅士向我微微欠身，引我走进一周前还满是血腥的白色小楼。 我坐在沙发上，女仆端上可口馥郁的红茶。 “谁找我？”Mint身着香槟色蕾丝睡衣，慵懒地走下楼梯。 我放下珐琅彩瓷杯，起身望着面前清丽的人。 Mint愣愣地看着我，微启唇瓣，想要说什么，却吐不出话语。 “Morus，他是谁？”Mint转头问着身姿笔挺的绅士。 “少爷您不认识？”老绅士有些诧异。 “抱歉，我找错人了，我有一个朋友和您同名。”我释然微笑，起身离开。 他已经忘了…… 在我跨出门时，身后的人有些懊恼地嘟嚷。 “Morus，那人我总觉得好像见过……却想不起来……” 我打开车门，发动汽车。 车内响着Nirvana低徊的唱腔。 Underneath the bridge……音乐混着纽约街头的喧嚣。 “忘了也好……如果你没忘，我会苦恼如何下手收走你的记忆……”我点燃香烟衔在唇间，吐出烟雾，车窗外的繁华景色不断变换。 The tarp has sprung a leak…… …… 离开纽约后，我在美国各个城市晃荡。 这天。 内华达沙漠中。 放目而去，满眼黄沙，远处灰色的群山挡住了蔓延的黄沙。矮小的灌木零星地散布在沙漠中。 柏油路上腾起的热浪将面前的景致拉得有些虚幻。 我将车停在路边，敞开衣领，躲在马丁的阴影下。 胸口深处翻腾着撕开血肉的痛苦。 左胸上，那盛放着似血红艳的玫瑰花处，渐渐地撕开一道纵向的伤口。 “嘶……”撕开皮肉的声响，生生脆脆。 我的背冷汗沥沥，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伤口的扩大沥沥滚落。 最终。 我的左胸处，被一股力量从里面撕开，形成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哈……”我用力喘息着，低头看着胸口，透过这个血色的窟窿，我只看见了沉厚的黑暗，仿佛连接着无尽的黑暗空间。 几片殷红的花瓣从里面飘出，缓缓落到炙热的黄沙上。 “玫瑰……”我满心期待着看着胸口。 突然，我看见星点瓷白刺破沉厚的黑暗。 一只瓷白通透的手从血色窟窿中缓缓伸出。 他重生了……随着那只手，圆润瓷白的肩头也挤出这个拳头大小的血色窟窿。 几缕比以往更加妖艳夺目的红发像独立地生命体般蔓爬处出来。 瓷白的背，瘦削的蝴蝶骨，修长的腿…… 拳头大小的血色窟窿就是一个扭曲的压缩空间，玫瑰缓缓地从里面爬出。 他蜷着在黄沙上。 妖异的红发在热辣的阳光下大放异彩，瓷白的背暴露在太阳下显得耀眼通透，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玫瑰弯起狭长的幽碧色眼眸，轻抿唇角，浅浅微笑。 他的笑妖媚，醉人。 我痴痴地望着这个重生的妖艳男子。 玫瑰轻启俊薄的唇瓣，嗓音如秋雾，他温柔地唤着我，“晓。” 我迫切地将面前的人紧紧环住，我的身体在发抖。 “晓。”玫瑰攀上我的唇，笨拙地舔舐吮吸，他的吻温热甜蜜。 我扣住他修长优美的颈部，将吻加深。 “玫瑰，别再离开我了……” 玫瑰眯着幽碧色的眼眸，轻声应道。 “嗯。” Ps：Morus：全名是Morus·nigra，即是黑桑，花语同生共死 Stonegarli（那个下士）：彼岸花，（花语很多，这里就取死亡的预兆） ＊＊＊＊＊＊ 关于《马语》 关于《马语》，来源，国外的一个案例。一个男的，和马XXOO时被伤了内脏。为了保护那匹马宁愿死，也不愿意去医院。后来法医解剖他尸体，伤口的撕裂程度让当场见惯尸体的法医都惊骇了。 关于《陌生的恋人》 《我们不会分开的》，《静止的爱》，这两篇没什么特别。而《陌生的恋人》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母亲出了次车祸，导致大脑中的什么海马体受损，记忆就停留在我朋友出生以前，而且无法记忆发生过的事。对于他母亲来说，是活在20年前。 关于《住在身体里的恋人》 关于《住在身体里的恋人》：这个短篇来源是，国外有一女子，她分裂出了14种人格，每个人格都是独立的人。 关于《午夜殉道者》 这个短篇来源于一桩碎尸案。发生地点在我住的城市。两个高中女生被一男子骗去约会，男子想骗钱，结果女生身上没有钱。一女生借机溜着，一个被碎尸扔进长江。在警方调查的时候，发现该男子所住的房屋地板砖下，人体有一具残骸，死亡时间一年前，身份不明。 ——正文完—— 番外：游离梦境 一、晓的生活之感冒了 到了热带这幅身体有些不适应，我居然感冒了。 “先生，麻烦你解开钮扣。”英俊的医生吩咐道。 “咳……咳咳……”用修长的手指解开一丝不苟的衬衣。 该死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 “环境的不太适应，加上休息不够。”医生检查完毕后，熟练地开着药方，“请少喝些酒，保证睡眠。” “我的夜晚可是离不开酒精啊。”我对视着可能是北欧人的医生，裂开嘴笑着。 “酒精？”身高和我相当的医生整理好我微敞的衬衣，自径取出我口袋中的名片，“我想我可以让你睡个好觉的。” “呵……”起身两手撑住椅子，将医生禁锢在椅子与我之间，长长的扎成一束的头发从颈边垂下，“我可不想只要睡上一个好觉。”衔住医生俊薄性感的唇瓣。 “贪心的人。”医生的手掌在我裹着西装裤的臀上游弋，“我会让你满足的。” “咳咳……”发烧的身体有些疲软，我抓住身后的手，“你说反了吧。” 当天夜里。 “你明明……生……生病……”身下的医生轻启的唇瓣吐出破碎的话语。 “呵呵，已经恢复了。”我取过床头的听诊器。 “你……你……感冒那么……重……”颤动的人，蹙紧俊丽的眉，一脸不甘。 “我想听听声音。”将听诊器挂着脖间。 “你……你……哪来的……”医生扭动着身子，纤长的手指抓住我的长发。“不……不，你还在里面。” “不错的声音。”将冰凉的听诊器塞入承受着我的地方，“很粘滞的声响。” “不……你……你取出来。” “你也听听，这声音很漂亮。”我将听诊器塞入医生的耳朵，“你以后用这个替病人检查时会不会想起我呢？” “你……”耳中粘质的声响让身下的人绯红的肤色变得更加艳丽。 PS：小流氓：晓，你最近的桃花运很旺啊。 吴晓：托您的福，到哪儿都给我安排艳遇。 小流氓：那是你的节操问题。 吴晓：小流氓，你最近脸色不好，我可以帮你检查检查。（修长的手指压低帽檐，帽子下的阴影中，某人邪虐笑着。） 小流氓：你不是对雌性没兴趣吗？ 吴晓：只是作为医生检查，你那不洁的脑袋在想什么，（某人从里面抚上荧光屏）还有那些看文的，我也可以为你们检查。 （拖走优雅地对着荧光屏放电的人。） 二、晓的生活之食物 “先生，请问您需要些什么？”立在一旁的侍者温柔地轻声询问。 我托着下巴，看着各式精美的菜肴名字，“一份纯净的眼泪。”学会吃人了食物后，我的身体也接受了这些味道多变的东西，也有了空腹感，但还是习惯性地点出最想要的食物。 “先生，我们这不是酒吧，您点的东西！”侍者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抱歉，一份煎鹅肝，”我浏览着菜单，将想要的菜指出，“这个重味芝士，一份沙拉。” 侍者仔细地下我点的每样东西。 “Chateau Rieussec Sauternes，2001年份的。”我合上菜单，递给侍者。 “先生，您稍等。” 不久侍者便送上了我点的一切。人类的食物只能补充体力，而我的饥渴来着灵魂深处。 晃动着水晶杯中的葡萄酒，莹透的淡琥珀色液体在高脚杯中回旋绽放和着餐厅里时而跳跃的钢琴。将被子贴到唇间，香气强烈的酒水带着冷凉的适饮温度在味蕾上迸发。宛若高傲严谨的骑士，浑厚强劲，深沉。 “这应该是人类最纯净的食物……”我眯起眼看着倒影在杯身上自己的身影，细长清透的碧色眼眸泛起些许红光。“可是我真的饿了，这些东西可不行。” 我放下应付的金额与小费，起身跟着正推门而出的优雅绅士离去。 三、玫瑰语 红发男子在忘川之畔，低吟地诗，认真地修剪花园中每一支玫瑰。散乱的优雅红发蔓延在瓷白肌肤上，半垂深幽的碧色瞳孔，微微而笑。 “蜘蛛，我傲慢的情人。”男子捧起一朵待放玫瑰，闭眼深深亲吻。 “冷漠，厌恶的眼眸之中，却会闪过你最厌恶的色彩。”高挺修长身姿后，是无垠延绵的暗红玫瑰。 “你若受伤，那殷红的液体与我色彩一样。”男子走到忘川旁，蹲下看着水面上的倒影。 “瞧，如今我和你一样，有了人的姿态，”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水面，划开倒影，“可是你依旧厌恶。” “晓！他们就是这样称呼你吧！”男子扬起修长优美的颈项，人间而来的风撩动暗红长发，“晓！晓……” 男子望着人间的方向，喃喃念叨。 “苍白冷谈的恋人，我的手邀你长眠。” “在这无尽的玫瑰园中，你终将会回来，挣扎与叫喊都是徒劳。” “就算撕裂你的血肉，用荆棘捆缚，我也要将你拖回。” “晓！你逃不掉了。” 男子起身，顺着蜘蛛离开时的路线向前走去。 四、亲吻你……就像亲吻地狱…… 我自地狱爬出…… 向着那温暖斑斓的光彩而去…… 纵使那是利刃的巢穴…… 晓，我也将义无反顾，全心全意地拥抱住你…… “晓，你为什么不吻我……”玫瑰仰头看着抱住自己的褐发男子，微卷暗红的长发在来自沙漠的凌冽寒风中怒放。“就像亲吻那些人类一样？” 玫瑰的语调不安，他知道抱住自己的这个男子是多麽的厌恶他，就像厌恶地狱深处的恶鬼一般。 褐发男子勾起俊薄性感的唇角，浅浅一笑，低回沉绵的嗓音是似黑色天鹅绒般带着催眠的魔性。 “亲吻你……就像亲吻地狱……” 残忍如利刃的话语，温柔地从那性感的唇间泄出。 晓……玫瑰放大和男子一样的碧色眼眸，望那个松开双手，站在窗沿微笑的男子。 心口骤然紧缩，他不解着望着那个冷静微笑的男子，坠落的身子，让他和晓的距离越来越远。 晓……这是什么感觉……玫瑰不明白，为何晓的那句话让他有一种沉入深海的窒息感，胸腔被压迫。 “晓……”玫瑰尽量伸手，想要抓住那个急速远离的身影。 为什么就是我不可以…… 暗红的长发因为主人的急速坠落，缭乱狂舞，像是血海般淹没了视线，挡住了扭曲在风中站在窗沿边的身影。 “晓……”玫瑰通透的脸庞，颗颗结着冰晶的泪在夜色之中像是坠落的星辰一般。他捧住一颗泪珠，“这是什么……” 在离地面不远时，玫瑰化作一簇暗红玫瑰花瓣散开，是似血海密密匝匝倾斜而下，如雨坠落…… 晓…… 等着我…… 我会一直在…… 你逃不了…… PS：小流氓耍流氓了 五、玫瑰梦魇 “晓……看着我……”玫瑰轻启薄唇，肤色磁白，长发暗红似血人，俯下身子，捧住沉睡在玫瑰丛中的俊美男子。 “晓……”玫瑰轻吻着沉睡之人紧锁的眉间，闭合微颤的眼羽，“晓……看着我……” 沉睡的男子四肢修长，被缠绕的玫瑰花藤紧紧捆缚，锋利尖长的花刺穿透白色衬衫深深扎进男子的血肉之中。 玫瑰衔住那已经失去血色，温度的唇瓣，一遍遍的亲吻。 “晓……你快醒过来……”玫瑰用鼻梁瞄着男子的轮廓，一遍遍低唤着沉睡的人，暗红微卷的长发像是独立生命体蔓延在沉睡男子磁白的胸膛上，“晓……快醒过来……” 被呼唤的男子依旧沉睡，左胸口出，磁白通透的肌肤上被狰狞的玫瑰根密密爬满，深深埋入血肉，包裹着一颗石化了的灰色心脏。 “晓……”一颗颗眼泪从玫瑰的眼眶溢出，在腮边结成冰晶。他小心翼翼地轻吻着沉睡之人胸膛上，那从血肉之中盛放而出的血红玫瑰，不住地流泪低喃，“晓……”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晓…… “晓！” 玫瑰叫喊着蜘蛛的名字，睁开带着水色，深幽的碧色眼眸，在暗红簇拥的玫瑰丛中醒来。纤巧的下巴下挂着晶莹的冰晶，暗红微卷的长发服帖在瘦薄磁白的背部。 “晓……”玫瑰拾起脚下蜘蛛曾经穿过的黑色衬衫，将自己埋在布料之中。“那个梦……我不明白……” “晓……告诉我……为什么……”玫瑰抚着自己脸庞的冰晶。“那个梦……让我难受……” “将你拖回玫瑰园……是我所渴求的……”玫瑰环紧怀中的衬衫，“可是那样的你……让我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晓……”玫瑰轻扇着烟红的眼羽，微蹙俊眉，“我不想要……那样沉睡如死亡的你……” 晓。 请你看着我，就像看着那些人类。 晓。 和我说话好吗？ 晓。 你爱我吗。就像那些人类。 晓…… Ps：化外小剧场。 玫瑰采访。 小流氓：玫瑰，晓把你从帆船酒店上扔下，请问你生气吗？ 玫瑰：生气？是什么？ 小流氓：（⊙o⊙）……这个……就是……那晓把你压了，有人和偶说晓应该是受，请问你会不会反攻。 玫瑰：攻？受？是什么？ 小流氓：额~~~那你会不会对晓做和对你做的那样的事？ 玫瑰：晓做的那样的事？（半沉着眼，沉思状。） 小流氓：~~~ 数十分钟后—— 玫瑰：那样很痛。 小流氓：你真是个温……（被有所思的玫瑰打断） 玫瑰：我想看晓在我身下哭泣的模样。（玫瑰半沉着烟红眼羽中狭长深幽的碧色眼眸） 某只流氓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六、晓的生活之烟 坐在长椅上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 无聊……伸手掏口袋，拿出烟盒。 空的。 随手将空盒子扔进垃圾箱，起身寻找便利店。 “老板，一盒烟。” 老板递过一盒烟。 我掏着口袋，无奈着笑笑，“抱歉出门没带钱包。” “没关系的……”英俊的中年老板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我，咧嘴暧昧地笑着，“我可以请你的……只要……你……”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留着八字胡的唇角。 “……”我解开绑住头发的缎带，褐色长发铺泄而下，对着面前直盯着我的男子沉眼浅笑，欺身托住男子有些扎手的下巴，“这个啊……我可是很贵的……” “你这么漂亮的人，多贵也值。”老板迅速关上店门，坐在椅子上。 我解开两颗扣子，双手环住男子的脖颈，鼻尖满是对方清新的洗头水味道。 “你真漂亮。”男子搂在我腰上，在他快要碰到我唇的时候发出惨叫，“啊……” 我翻身，将中年男子摁住在上。 “放开我。”男子难过地挣扎着。 “放开，”我戏谑地笑着，“我们不是还有事没做吗？我还没有拿到烟呢。” “先生，烟给你，放过我。”挣扎不能的人只好求饶。 用蛛丝将男子悬吊在半空中，将他的双腿拉开到极致，撕裂的包裹身躯的衣物。 “求你……不要……”被看不见的蛛丝吊在半空，暴露着身体，还摆出羞耻的姿势，男子颤抖地求饶着。 “这可不行，”我随手拿起一瓶冰冻啤酒，朝着男子浅笑着，“这个大小不错，你会很舒服的。” “不……”男子扭动着身体。 我挥手调整蛛丝，是男子可以看见他自己的下肢间的状态。 “漂亮的姿势，”我咬开啤酒盖，微苦的金色液体流入口中，“这瓶酒不错，透心凉。” “不……不……”男子看着我手中的东西，不住地摇头，“不……” “来，宝贝你会喜欢的。”我沉眼将手中冰凉的酒瓶埋入男子体内，“这样喝酒粘膜吸收更多。” “唔……”男子难过地叹息着，蹙紧浓厚的眉毛，健壮的小腿绷直，“唔……求你……” “你这里可真是贪杯啊，都绽放出艳丽的红色了”，我抬手将整瓶啤酒灌入男子体内，微笑着看着他因为酒精变得通红的脸。 “好冰……不要……我不要……”男子咬着下唇，忍受着内壁冰凉的啤酒搅拌开的感官刺激，脚趾卷曲到发白，“不要……好热……” “呵呵呵……”我沉声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交叠双腿坐下，看着那瓶金色透明的液体咕咕地灌入男子体内。 男子被冰凉与高热交替折磨着，沉黑的眸子蒙上薄薄的水色，殷红俊薄的唇瓣微微启合。沁出汗珠的坚实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像是失水的鱼，渴望地看着我。 “给我……”男子嗓音沙哑，乞求着，“给我……我好难受……” 点燃香烟，衔住唇间。起身向着痛苦挣扎的人走去。 “给我……” 我戏谑地笑着，伸手摇动那个快被他高热体温变暖的瓶子。 “啊……哈……”男子摇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啊……嗯……” 我缓慢地拔出瓶子，粘滞的声响回荡着室内，在瓶口快要脱离温暖肉体时，我推手将它埋入男子身体深处。 “啊……”男子绷直身体，蜜色肌肉紧扎的四肢开始痉挛，他高亢地尖叫着。 忍受不了官能欢愉的人睡了过去。 我拿出丝绢擦拭手指，拿起一开始选中香烟放进口袋，将熟睡的人解开后，放在地上。 “香烟是这次的酬劳，我拿走了，”转身推开门，离开弥漫着淫糜气息的便利店。 在我走出便利店不远，一个身着警察制服的高大男子来到便利店门口。 他大力却不失温柔地拍着紧闭的门，叫着里面的人。 “哥，你在吗？怎么这么早关门？” 七、晓的生活之钱 迪拜。 马路对面有一家阿斯顿马丁的旗舰店。 展厅外的玻璃幕墙，印着钢灰色的车身。 得买辆车……我压了压帽檐，挡住沙漠地区刺眼的阳光。正想往对面走去，我突然想起买东西是需要钱的。可是身上的钱绝对不够买一辆跑车。 只有故技重施。 正在我寻觅着那个倒霉的猎物时，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在面前停下。 后座的车窗滑下。 一位身着阿拉伯传统服饰的英俊男子，轻挑浓黑的俊眉，朝我淡淡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看你的神情，好像遇到了麻烦？”男子轻抚着身边黑豹子的下颚。 送上门的……走到车窗边，俯身和男子对视。 面前人眉骨深邃，典型的阿拉伯人模样，黑曜石般的眼眸映着我被阳光晒得苍白的脸。 “你愿意帮我？”男子身旁的黑豹弓起身子，咧嘴露出森白的獠牙，金色的瞳孔满是敌意，它朝我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男子向里挪了挪，示意我上车，“就凭你的那副诱人的模样。” “……”看了看展厅中的跑车，我上车，附在男子耳边，轻声道，“我想要对面那一辆车。” 看见我上车，见惯这种事的司机径直下车，到公路一旁的树影下吸烟。 男子听见我的要求，斜勾着嘴角，有些轻蔑地笑着，“你觉着你就只值那一辆车？” 我理了理头发，对着一直仇视我的黑豹浅笑，“暂时我想不出东西。” 黑豹一改态度。放松了身子，眯着金色的眼，轻放长尾，渡步到我脚下，慵懒卧下，高扬着头颅，轻柔地蹭着我的膝盖。 “连我的宠物都喜欢上你了。”男子拨通电话，用阿拉伯语讲了几句。 一会。 对面展厅中的那台跑车便被人开到了旁边。 男子从身着严谨西装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钥匙。 “你要的东西。”修长的手指转着钥匙，男子勾住我的下巴，半沉着眼，低声说着，“那我要的东西呢？” “你会得到你要的……” 我轻打响指，召出一只珐琅彩蜘蛛，车厢已经被斑斓的蛛网捕捉，包裹。 “这……”男子看着四周斑斓的光芒诧异得手足无措。 我捧住男子英俊的脸庞，喃喃低语，“乖，被害怕，闭上眼，我会很温柔的。” 吻住男子俊薄的唇瓣，吃掉他关于我的记忆。 在他还在昏迷无意识时，我拿过那钥匙，开着新买的跑车，绝尘而去。 八、保加利亚之求婚 保加利亚。 卡赞勒克市。 这是保加利亚种植玫瑰最多的地方。 正值玫瑰节。 这天是晴。 无垠的玫瑰园蜿蜒爬满整个山头。身着鲜红色民族服装的园工，在粉色的花圃中展示采摘玫瑰花的技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拿着相机拍摄眼前延绵无边的大马士革玫瑰花。 不过。 现在有一个让我烦恼的问题。 许多游客的相机没有对准花圃中的粉色玫瑰，而是对准了我身边好奇地看着一切的红色玫瑰。 “晓，那些人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玫瑰蹲着身子，闻着面前这些粉色芳香的玫瑰花。 “相机！”我咬牙回答，真想把这些人手中的相机砸了。 玫瑰细心温柔地抚弄着面前的花朵，可是他的艳丽让这些花黯然失色。 “漂亮的玫瑰。”一个高大的北欧男子朝着玫瑰按下快门。 混蛋……我握紧拳头。 “嘿……”北欧男子叫着玫瑰。 玫瑰回头，愣愣地看着陌生人。 北欧男子呆住了，他透过镜头看着玫瑰。 我走到他面前，夺过相机，将里面玫瑰的照片删掉。 “喂……”男子愤怒地扯过我手中的相机，“你这个家伙干什么！” 我靠上男子的肩，半沉着，望着男子勾起唇角笑道：“我不希望你能拍他的照片……” 北欧男子愣住了，他的脸晕开绯红，低下头，“你希望我怎么做，为你拍照？” 我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滚。” 北欧男子先是一愣，而后礼貌地欠身，“愿意为你效劳，美人。” 男子走到远处，举起相机，对准我和玫瑰按下快门。 我狠狠地看着站在远处咧嘴微笑的人，暗骂，“混蛋，在遇见，我一定吃了你所有的记忆。” 瑰色的落日斜斜地挂在铺满粉色玫瑰的山头上。 粉色玫瑰被夕色染得殷红，玫瑰站在花圃中，也被夕色镀上一层茸茸的暖光。 “晓。”玫瑰在花圃中向我伸手，风掠动他的红发，身后的被染成瑰色的无垠玫瑰仿佛着艳丽红发的延伸。 我莫名地看着花圃中的人。 “晓，嫁给我。”玫瑰单膝跪在我面前。 玫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我唇间的香烟掉到地上。 “你干嘛？”我拉住玫瑰，想把他拉起来。 “我在求婚啊。”玫瑰认真地看着我，“蜘蛛，嫁给我，在我的花冠间结网吧。” 恶魔式求婚？玫瑰的认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晓，你不答应？”玫瑰有些沮丧，他垂头丧气地起身。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重新点了根烟，转身离去。 玫瑰小狗般怏怏地跟着后面。 晚上。 恬适的睡梦中。 突然，一根花藤把我从床上圈起。 我咬牙看着这个扰人清梦的红发男子。 玫瑰端了一盘钻戒递到我面前。“晓，我知道白天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看着这满满一盘钻戒，冷笑着轻抚着玫瑰的头，“你知道原因？” 不是，我不答应，只是…… “因为我没给你钻戒。”玫瑰把这一盘钻戒凑到我面前，“这些都是你的，我拿了大颗的。” “明天应该会上新闻了……”我揉了揉发涨的额头，希望没有监视器拍到面前这个家伙。 玫瑰挑出最大的套在我手指上，“晓，嫁给我。” “不行。” 玫瑰低着头，他把我的手指都戴上戒指，他满是委屈地嘟嚷着。 “晓……你……娶我……”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