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日记簿——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攻德无量万受无疆  发于:2014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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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乜湛一出生就被认定为异瞳者,从此被族人们所排斥,这样的命运一直持续到他7岁。7岁,他见到了蛊皇,从此和他的命运就再也分不开了 ……邪魅攻&懦弱受…… 标签: 乜湛 BL 蛊 正文: 段狸: 今天,我居然又一次来到阔别已久的学校。 我来,只为再看一眼那个人……乜湛。 乜湛,很特别的姓……很特别的人。 我爱他。 是的,我爱他。 他很丑,人缘却很好。 他的外表与他的好人缘成反比。 也许,是因为他那双摄人魂魄的美丽眼睛;抑或是他吸引人的气质。 总之,我被他深深地拉入了我从未设想过得爱的漩涡,无法自拔。 有时,我会沾沾自喜地想,幸好他的外表,让别人不会和我抢。 但,转念一想,他的好人缘,心里不禁惴惴不安。 呵!没想到,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我居然会为了他患得患失。 这是报应也罢,我甘之如饴。 乜湛: “小湛,你每天都那么辛苦,偶尔也休息一下,别太累了……”高彧“苦口婆心”。 “不行,这是今天必须完成的工作。”我略显无奈的回答,“我不能耽搁的。” “真是服了你了!所有的老板啊,都会热爱你这样勤快的‘苦力’的!”高彧耸耸肩,“算了,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我轻笑:“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谢了!” “话说,你们家没有很穷的,可以称得上是很有钱了……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出来打工吃苦呢?” 我默,随即苦笑。 当然是,我不屑用那个人的钱啊。 “勤工俭学。”我淡淡的回答。 “……” “好吧,暂且相信你这个蹩脚的借口吧……”高彧揉了揉眉心,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OK!工作完成,下班!” “累啊!”高彧叫苦不迭,“我说小湛,你们老板也太黑心了!这么多工作!” “别胡说!”我轻斥了他一句,“琴姐已经对我够好了,还有额外的奖金拿。我以前去别的地方应征工作,那些个老板一看见我,就把我Pass掉了。” “哦,那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啦!别生气了。”高彧作告饶状。 我被他逗笑了:“好了,我又没真的生气。” “咕~” …… “呃,意外意外。”高彧摸摸肚子,“它饿了。” “!”我忍俊不禁。“是我的错,光顾着工作了。走,请你吃饭。不过,没有山珍海味哟!” “咱俩还客气个啥啊!”高彧搞怪的做了个鬼脸。 “老地方?” “那当然!” …… 高彧: 我会一直守护你的,一直,不变。 即使,一直被人叫做“傻瓜”,我也不会后悔。 其实,当初我会去接近你,只是中了我那些同学的激将法。 我和他们打赌:我一定要逼你哭出来。 否则,就是我输。 因为他们知道,你的脾气是全校最好的,而我是转学生,自然不知道。 “那个……”我犹豫着拍了拍你的肩膀。 “什么事?”你抬起头。 “我……”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因为我被你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吸引了,甚至让我因此忽略了你的脸。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我脱口而出。 “……”你明显怔了怔,随即温和的笑了笑,“可以啊。” 我半悬的心落了地,真好。 理所当然,无功而返的我受到了他们的嘲笑。 但,我已不在乎。 就这样,我和你成了朋友。 小湛,这时候的我,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你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好,但是还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温暖你冰冷的心。 小湛,我爱你。 并将一直爱下去。 永远不后悔。 ****** 乜湛: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不发一言。 今天,吴秀发来了一封邮件。 那封邮件里,只有一句话:小湛,20岁了,该回来了。 是吗。我苦涩的想。 总是要面对的吧?!我苦笑。 “别这样,湛。”蛊悄无声息的出现,“我们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当然。”我勾起一抹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随即,我又自问自答:“对。” “150387*****”我拿起手机。 通了。 “喂?”高彧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 “?,我是小湛……”我顿了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小湛啊!什么事啊?”高彧神智一清。 “我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你,你帮我向学校请个假。”我略带犹豫的说。 “今天是星期天啊?你应该有空吧?”高彧疑惑的问。 “……可能时间要长一点。” “什么事要那么长时间啊?”高彧更疑惑了,“什么事那么急啊?” “很急的事……”我含糊的回答。 “嗯,那好吧。”高彧答应下来。 “谢了!” “挂了啊~”高彧说,“我还很困呢~” “嗯。” “嘟嘟……” 挂掉电话,我怔怔的出了神。 “回去了。”我回过神,郑重的对自己说,“解脱这该死的命运!” …… 段狸: 今天我又管不住自己的双腿,情不自禁的偷偷地来看他,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他要走。 嗯?他要走?去哪?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间。 我悄悄的跟着他。 ~没想到我也有做贼的时候啊!我摇摇头,轻笑。 怎么不见了? 我皱紧眉。 拿出手机,我随手播出一个号码,“覃,查查Q大学一个叫乜湛的学生的所有资料。” “知道了。”覃錾毕恭毕敬的回答。 高彧: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莫文蔚慵懒性感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去拿手机:“喂?” “小湛啊……嗯,那好吧……我挂了啊……” “奇怪,小湛能有什么事,这么急?”挂了电话,我暗自嘀咕。 不管了,睡觉! ****** 睡到自然醒,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我揉揉眼睛,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 对了,小湛的事!还要请假!我慌慌忙忙的爬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今天星期日啊,有木有?!明天请假也不晚啊?!我干嘛这么着急!”我扒拉扒拉乱糟糟的头发,对自己无语。 …… 乜湛: 蛊带着我用移术一路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 看着眼前这座别墅,我心里情绪翻滚:怨恨,委屈,厌恶…… “怎么了?”蛊问。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终于不用再为他们困扰了,可以解脱了,有些……激动。” 对,只是这样。我对自己说。 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欢迎回家,亲爱的二少爷。” 一张笑眯眯的脸迎上来,家族的主事……吴笑。 “我不是什么二少爷!”我有些生硬的回答。 “呵呵……”吴笑笑了笑,不以为杵。 皱皱眉,我问:“吴越和大长老他们呢?” 吴笑恭敬的回答:“老爷已经等待您多时了。” 我面无表情的问:“在哪?” “书房。”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抬步欲走。 “二少爷,您下次还会回到这里吗?”吴笑略显迟疑的问。 “……”沉默。 吴笑在我的沉默里有些不安。 “可能吧。” 吴笑有些激动:“来看老爷吗?” “……可能吗?”我略带嘲讽的斜睨吴笑一眼,随机淡淡的说,“我是为了方便看吴语阿姨和小秀。” “……”吴笑嘴张了张。 “吴越配当我父亲吗?!”我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老爷只是为了族人和夫人才这样的!他还是爱您的。”吴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嗤笑一声,笑话! 爱我?别逗了!那个人永远是自私自利的! 我不由想起,儿时的我想亲近他,他却狠狠把我推开时,那厌恶的眼神。 至今想起,我依然觉得自己心里的酸涩,委屈和不甘。 紧紧咬了咬嘴唇,哼!不稀罕! ****** 走进书房,吴秀凑上来,亲热的蹭蹭我:“小湛,好久没见,你可回来了!” “你已经是三长老了!注意形象啊!”我好笑的看着他说。 “别这么叫我了!把我都喊老了!”吴秀不满的撅嘴,“人家明明才19呢!” “谁让你是三——长老呢?”我拉长声音。 “还不是我爸那个老无赖,自己说什么要去度蜜月,把烂摊子丢给我!”吴秀气哼哼的说。 “咳咳……” “大长老~你就别咳了,我跟小湛叙叙旧怎么了!?”吴秀回头瞪了一眼都快咳出肺炎的大长老。 “大长老,您身体还好吧?”我看不下去的给大长老解围。 “好,好。”顺顺气,大长老吴兼瞪瞪吴秀,随即和颜悦色的说,“小湛啊,你……” “你总算来了!”吴越沉着脸说。 “……”我不屑的看他一眼,“是啊,你没白等。” “你这是什么态度?!”吴越勃然大怒。 “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我针锋相对,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你们别一见面就吵,行不行!”二长老吴语无奈的劝道。 “孽子!”吴越怒气冲冲的冷哼。 “我就叫乜湛!”我不屑的说。 “……”吴越被我噎了一下,“你姓吴!” “这轮不到你来决定!”我慢悠悠的说,“再说,你不是把我逐出家门了吗?” “……” “小越!”吴兼严肃的说,“你们这对父子,要闹到什么时候?!” “谁跟他是父子!”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 “说正事!”吴语在旁边插话,“小湛啊,你那封印也到时间解了!” “……”我抿起嘴不发一言。 半晌,“解开封印的地点在哪里?”我开口问道。 “在禁地。”吴秀说。 “走吧。”我说。 “不用着急,你到后天才满20呢!”吴语和蔼的说,“来,跟阿姨好好聊聊,谈谈心。阿秀,你也来。” 然后拉着我走出书房,吴秀紧随其后。 高彧: 今天我给小湛请假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 突然发现,一直以来,我真的只有小湛这一个真心朋友。 不过,这样也好。 小湛,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多好。 我,不需要别人了。 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我仰起头,看向天空。 那蔚蓝的颜色,让我的心里一片静谧。 小湛,我们,永远都这样是彼此的,可以吗? 我深情的凝望着那干净剔透的天空,张开嘴,无声的问。 段狸: “少爷,关于乜湛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覃錾恭敬的说。 “你放这儿,下去吧。”我淡漠的说。 “是。”覃錾退了下去。 我拿起那份资料,仔仔细细的翻看着。 半晌,我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资料,默默沉思。 从这份资料看,小湛的身世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母亲因为难产,在生下他之后,撒手人寰。父亲太爱母亲,而迁怒于他,从小由他妈妈的发小吴语照顾长大。 在后来,长大就离开家,自己省吃俭用,勤工俭学。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啊? 可是为什么,他居然在我的,咳,善意的“跟踪”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太奇怪了。 而且,就算他父亲再爱他母亲,小湛好歹也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怎么会这么漠不关心呢? 再者,那个吴语跟小湛的妈妈不是关系很好的闺蜜吗?“” 她居然也任由小湛那么小就独立。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小湛好像是自己要求的。 那个吴越,真真不陪当小湛的父亲。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思及此,我不屑的冷哼。 小湛应该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怎么可以过这么苦的生活呢? 可是…… 我惆怅的捏了捏眉心。 小湛,你上哪里去了?学校你也请假了,你租的房子里,据房东说,你昨天也没有回去。 “唉,小湛,小湛……”我勾起一抹淡淡的愁笑,“我可真拿你没办法呀……” 不过…… “覃。”我摁了一下电话。 “少爷,什么事?” “你帮我调查,嗯,乜湛的具体行踪。记住,一定要仔细找,务必找到。还有……不要让他发觉。” “是。”覃錾恭敬的说。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小湛,你是我的。 ****** 段狸: 三天。 小湛已经失踪三天了。 就连覃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一点儿踪迹。 这真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覃手下的情报能手可是很多的,能力也很强。 如果连他们也找不到小湛,那…… 我不禁忧虑的想,小湛,你究竟去哪儿了? 在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可以让你父亲都忍心苛待你。 小湛,我很担心你啊。 你的那个朋友高彧已经帮你连续请了三天的病假。 小湛,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你还不出现? 我叹息着闭上眼。 不对! 我猛的睁开眼,眼神锐利的看向那份覃搜集的资料。 照这样看来,那个高彧一定知道小湛在哪里! 我有些激动,不由拿起电话:“覃,给我查查那个乜湛的朋友高彧最近的踪迹。务必通过他,找到乜湛。” “是。”覃錾冷冷的说。 ****** “少爷,这是有关高彧的资料。”覃錾拿着一份资料走上来。 随即略带疑惑的看看我,有些踌躇:“少爷,你这么着急找这个乜湛,到底有什么要紧的……” 他剩下的话被我冷冷的眼神截在了嘴边。 “覃,我记得,你平常没有这么多话。”我状似无意的问。 “……”覃錾冷汗涔涔。 “少爷,是……”覃錾欲言又止。 “是那群老家伙吧?”我轻笑着看向他,语气却十分冰冷。 “少爷,是覃錾的不是。”覃錾低下头请罪。 “……”我定定的看着他。 半晌。 “算了!”我打破沉默,“这次就饶了你。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多谢少爷手下留情。”覃錾略有些惊讶,顿了一会儿,才迟钝的开口。 “不用谢我。你从小就跟着我,我们俩也算朋友。再说,这二十几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我感叹,却感觉自己虽然才30岁,心境却已经太过苍老了。 “……”覃錾默。 “你把高彧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沉思半晌说,“我要去见他。” “……是。”覃錾恭敬的递上高彧的手机号码。 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覃錾退了出去。 高彧……我看向那张纸,眼神幽暗。 就让我来亲自问你关于小湛的踪迹吧。 高彧: “怎么又请假?”老师不满的看着我,“这几天乜湛怎么老生病?!” “……他发烧发的厉害,所以……”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让他好好吃药,治病,早点回来上课。”老师在乜湛的名字上划了一道斜线。 “老师,那我走了。”得到准许,我转过身轻舒一口气,妈呀,总算骗过去了。 小湛,你说你就算有什么急事,现在也该办完了吧?! 都三天了! 我难掩心中的忧虑,皱着眉想。 电话也不接,QQ也不上,租的房子你也不回去。 你,你到底在哪儿啊?! 急死我了!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 正在我怔怔的想小湛的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奇怪,怎么是个陌生号码?”我嘟囔着打开手机。 “喂,谁啊?” “高彧?” 咦?是个清冷低沉的男声。 “你是?” “我叫段狸,请问你知道乜湛最近在哪吗?”找小湛的?我心里红灯发出警报。 我不动声色的问:“你找小湛?他最近有急事。你,不知道吗?” “……可以见个面吗?”他换了个话题。 “……呃,我最近有很多事,恐怕没空。”我愣了一下,拒绝道。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5分钟就行。明天下午2点,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咖啡厅。”他不由分说的定了时间,挂了电话。 “……喂……喂喂喂……”我傻眼了,这人怎么这么自作主张啊! 没办法,我只好入虎穴一探究竟了。 乜湛: 早上。 我站在窗前发愣。 门动了动。 “小湛!”吴秀热情的扑上来。 “……” 我不动声色地移了移身体,吴秀扑了个空。 “小湛~”吴秀委屈的看着我。 我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随即看向他开口:“我记得我关门了。” “人家有钥匙的!”吴秀撇撇嘴,“小湛,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都把人家忘光了啦!以前你和我可是夜夜’同床共枕’的!” 我抖了抖牙根:“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没有这么酸。还有,不要把我们说的这么暧昧……” “小湛……”吴秀还想扑上来,蛊无声的出现在他面前。 吴秀脸僵了僵,干笑着一点点退后:“开,开个玩笑……” “……蛊会吃醋的。”我淡定的把话说完。 “是啊,我会吃醋的。”蛊笑着眨眨眼接过我的话,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我一吃醋呢,就会,做些不太’理智’的事呢~” 小湛,他威胁我!吴秀略带委屈的看着我,眼里的意思很明确。 “有什么事?”我假装没看到,转了个话题。 “……一会要到禁地,解封。”吴秀不情愿的开口。 “那就走吧!”蛊说完,回到我的身体。 我和吴秀转身出去。 ****** “小湛,来了。”吴语和蔼的说。 “嗯。”我淡淡的回答。 “我也来了,怎么没有人理我啊!”吴秀不满的从我身后走出来。 “小秀,严肃点儿。”吴兼轻斥一声。 吴秀撇撇嘴,不在说话。 “等了这么些年,今天终于要了结了。”吴兼感慨的说。 “好了!开始吧。”吴越阴沉着脸说。 吴兼看向我:“小湛,站中间。让他……出来吧。” “不用了,我已经出来了。”蛊魅惑的身影无声显现,“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我呢?” “咳……那开始吧。”吴兼轻咳一声,说。 吴越,吴兼,吴秀,吴语同时出手:“蛊术……惑印……解封!” 我的脸上开始散发出一团淡淡的黑气。 那?气被你吴越和三位长老的蛊术牵引,渐渐的,那团黑气像是被溶解吸收了一样,越来越淡。 见此情景,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谁知,就在那团黑气快要消散的时候,异变突生。 它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力似的,又逐渐凝聚。 吴越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我心里一惊,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我扭头看向蛊。 果然,他绝美的脸开始扭曲,力量一点点被黑气吸收。 我大惊:“蛊!别被他控制了!坚持住!” 蛊神智一清。 随即咬牙,眼神幽暗的看着那团黑气,一字一句的说:“你,休想!” 说罢,努力控制已经快要失控的力量。 我紧握着蛊的手。 幸好,那团黑气气数已尽,最终还是被迫消散了。 所有人脸色一喜。 我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晕倒前,看到的仅存的画面是:蛊,小秀,吴语阿姨,和吴兼爷爷焦急的神色。 ……好像还有……面带忧色的……吴越。 怎么可能?我苦笑,吴越怎么会关心我呢? ****** 高彧: 我凝神看了一会儿,眼前的这个咖啡厅。 半晌,我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神走了进去。 那个人在哪儿? 我四处张望着,这才想起我们没有约定见面的标志啊! 真是失策。我发愁的想,这下怎么找啊?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过来:“您好,请问您是高彧先生吗?” “啊?哦,我,我是!你找我什么事?”我愣了愣,急忙回答。 他微笑着说:“不是我找您,是那边一个先生找您,请跟我来。” “哦!”我满腹疑惑的跟着他。 “这位先生,到了。”他回过头朝我礼貌的笑笑,转身走了。 “那个,你是那个……”我看着面前优雅坐着的人,想了想说,“……嗯……段狸吗?” “我是。”对方轻笑一声,抬头回答。 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有着一张俊逸到不可思议的面容。一双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他肃冷慑人的眼神中。 “你是高彧。”他淡淡的开口。 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低沉却是如此富有磁性。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回过神,眼里升起戒备。差点儿忘了,他是来找小湛的。 有什么企图? “你知道小湛在什么地方。”他喝了口咖啡,动作优雅。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如此肯定。 我心里不由的感到好笑:“小湛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问错人了!” “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而且,这几天是你帮他请的假。” 我一僵,底气不足的反问:“你到底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被我问住了,随即淡然扬高唇角,薄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是我的。” 我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你……” 难道,他喜欢小湛?不行!不能让他抢走小湛。 “他才不是你的!”我激烈反驳。 “你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激烈了。”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莫非……” 我心里一慌:“我才不喜欢小湛!”话刚落地,我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我也没说你喜欢小湛啊。”果然,面对我的不打自招,他眼里的笑意不言而喻,“原来我们是一样的爱着小湛的!那你就更应该告诉我,他在哪里。” 正在暗自懊恼的我闻言脱口而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问我有什么用!” “……” 我怎么把这个也说出来了?!我在心里哀嚎。 他拧眉:“连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了?奇怪……” 我没好气的说:“骗你干什么!”反正全都说出来了。 “……不如我们合作吧?”他沉思良久,冒出来一句,“你跟小湛是好朋友,他一定会联系你的。等找到小湛,我们两个正大光明的,竞争。” “……”我看着他,犹豫不决。 “你应该相信我。”他说。 “好。”我思考良久,抬头看着他说。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小湛的?”既然已经说开了,我就不再顾忌的问他。 “……小湛现在还不认识我。”他苦笑,“我只是在单相思罢了。” “那,我比你有机会哦!”我愕然之余,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小湛只拿你当好兄弟!”他有些气短的看着我,然后反讽过来。 我窒了窒,气馁:“反正咱们俩都半斤八两!有什么好争的!” “……”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一声。 我们俩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我回学校了。”我站起来说。 “慢走不送。”他喝了口咖啡,慢悠悠的说。 “不送就不送,以为我稀罕呀!切!”我撇他一眼,转身就走。 “别忘了约定的事。”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 乜湛: 我感觉自己仿佛没有了重量,像一片羽毛似的,轻轻的飘荡在空中。 周围一片黑暗,我心里十分惶恐。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我迷惘的看看四周,满腹疑惑。 我不是应该在解除封印吗? 蛊呢?小秀呢?吴语阿姨和大长老他们呢? 怎么都不见了? 突然,周围开始发生一系列古怪的变化。 一股强大的吸力朝我涌来,我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怎么会?! 我大惊之下,开始奋力挣扎。 无奈为时已晚,我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地被迫坠入了一个虚空的无底黑洞…… “小湛,小湛……怎么还没醒……”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说话。 我觉得很吵,想要叫他别说了,无奈身体不知道怎么了,很无力,怎么动也动不了。 “他的手指动了!”那个声音在欢呼什么? 我奋力睁开眼,在最初的模糊之后,我逐渐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我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嗓子好干。 “小湛,你终于醒了!”吴秀秀气白暂的脸庞呈现在我面前。 “我……我怎么了?”我舔舔干裂的嘴唇,问。 “你现在已经又是一个大美人儿了哟!”吴秀调笑的看着我说。 “我……”我张嘴欲说话。 “小湛,你醒了?!”蛊冲进来,紧紧抱着我,“我以为你……都是因为我,幸好你没事!” “拜托!你别抱那么紧,小湛要被你勒死了!”吴秀很是无语的说。 蛊一听,急忙松开:“小湛,你没事吧?!” “我……我怎么了?”好不容易脱离他的桎梏,我有气无力的问。 “你只是在解封时受到反蚀,加上用力过猛。,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吴语走进来温柔的回答。 “……咳咳……语阿姨。”我咳嗽了一下,道,“我……” “小湛,你现在身上已经没有那些邪气了,你可以放心了。”吴语明白我的顾虑,善解人意的说。 “……真……的吗?”我有些恍惚,那些纠缠我那么多年的邪气没有了……吗…… 我心里不禁感觉有些许的恍如隔世之感。 “是真的!苦命的孩子,终于摆脱那天杀的命运了。”吴语叹口气,爱怜的摸摸我的头。 “小湛,你搬回来住吧!”吴秀在旁边说道。 “不用了,我还是一个人吧!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我勾起一抹笑,客气的婉拒道,“更何况……还有蛊陪着我。” “小湛有我陪着就行了!”蛊霸道的搂过我,宣布他的占有权。 “那我可以来看你吗?”吴秀流着口水凑到我面前,“你现在邪气一去,就又是那个我朝思暮想的大美人了。” “不行!”蛊黑着脸推开吴秀,“他是我的!” “……小湛~”被推到一边的吴秀委屈的看着我,不停的对着手指。 【(⊙o⊙)……】 “我打算上完大学,就去四处旅游一下……还有蛊。”我扭头看了看蛊,补充道。 “小湛~”吴秀假哭,“别抛弃我啊~……哎哎……别扯我呀……” 看不过去的吴语把吴秀拖走了。 走之前,吴语扭过头和蔼的说:“小湛,你记得,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愣了愣,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你。”我低声说,“语阿姨。” 蛊安慰的搂住我。 乜湛: “小湛,怎么这么快就走啊?也不多留几天,让我好好看看你。可怜的孩子。”吴语爱怜的摸了摸我的头,叹息。 “我虽然在学校请了假,可是我总要回去上学的。”我解释道,“而且,我如果不完成学业,安安稳稳的上完大学,好好照顾自己,妈妈的在天之灵,怎么会安息呢?” “……唉,小湛,那你可要记得经常回来看看呐!”吴语眼含不舍的说。 “嗯,我会的,语阿姨,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我笑了笑,关心的说。 蛊站在一旁,吃味的说:“你们叙完旧没有啊?!湛,我们该走了!” “对了!小湛,你看到小秀了吗?他怎么也不来送送你?”吴语像是突然发现似的,四处望了望,疑惑的问我。 “他呀,说是我伤了他的心,生气了。所以不来送我了。”我感觉有些好笑的说。 “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还闹起脾气来了!”吴语有些错愕,随即忍俊不禁的轻笑。 我俩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哎呀,我还是叫他出来好了,你都要走了,他怎么能不来送你呢?”吴语强忍着笑说。 我拦住了她:“还是算了吧,语阿姨。他昨天晚上一直在不停的纠结,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了半夜呢!现在估计睡得正香呢!让他好好睡吧!别打扰他了。” “……那好吧!”吴语说。 “好了!我们真的该走了!”蛊不由分说的搂过我,霸道的说。 “哎!我还有话没说……呢……”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在一阵头晕目眩中回到了学校。 只剩下吴语站在原地感到错愕之余,又带了一点儿舒心的感觉。 孩子,努力吧!努力的活着,好好的活着。 吴语遥望我的背影良久,摇着头感叹,随即转身。 谁知一转身,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吴语惊讶之后,带了点儿调侃的说:“族长,你怎么孤零零的站在这儿啊?难不成……你是偷偷来送小湛的?” 吴越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我只是随便出来看看。那个,乜湛走了?” 吴语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废话!他不走,难道还等着你开口留他啊?!” “哼!这个孽子,他要走就走,谁留他了!”吴越色厉内荏的说。 “你就嘴硬吧!也不知道当初乜媛怎么会看上你!”吴语瞪他一眼。 “小媛……”提到我妈妈,吴越眼神暗了暗,“要不是因为他,小媛怎么会难产?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徒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孤独的活着。而且……族人的生死,我也不能不顾……” 吴语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吴越:“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小媛的死也不能全怪到小湛的头上啊!再说了,小湛是异瞳者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你还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趁现在小湛心里只是有些疙瘩,你们父子俩坐下来好好谈谈,这关系不就缓和了吗?死脑筋!” 劈头盖脸的骂了吴越一顿,吴语不再搭理他,扭头就走。 吴越站在原地,愣愣的想,难道一直以来,是我错了吗? 高彧: 唉,1,2,3,4,5,6,7,8。 八天了! 小湛呐!老师都跟我下最后通牒了,你如果再不回来,我就不能再硬着头皮帮你请假了。 你说你有再急的急事,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说一下。 那个段狸,也真是太不靠谱了!都八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郁闷的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叹口气想。 算了,还是回宿舍好了。 ****** 宿舍。 我满腹心事的打开门。 唉!小湛…… 咦?宿舍怎么到处这么干净? “哎!苏也,大扫除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我拍拍宿舍仅在的苏也,调侃道。 苏也愣愣的回答:“我——我,我刚看见一个超级大美女,在扫宿舍啊!为了清扫干净,她还把我赶出来了呢!说我妨碍她了!” “你思春儿啊?!男生宿舍里哪来的雌性动物?更何况还是个大——美——女!”我撇苏也一眼,顺便摸摸苏也的额头,“奇怪!额头不烫啊?!你又没发烧,说什么梦话啊!” “我没说梦话!”苏也拍开我的手。 我还来不及喊疼,他又一把拉住我,激动的说:“我的女神终于出现了!我终于能结束我这么些年来,形单影只的生活了!” 我:“……” “对了!那个美女说,是来找你的。” 我疑惑:“我不认识什么美女啊?!叫什么名字啊?” 苏也挠挠头,苦思冥想:“好像,好像叫什么乜,乜湛的……” “乜湛?”我惊讶的张大嘴。 “对!就叫乜湛!”苏也肯定的点点头。 “可是……”我迟疑的说,“小湛是个男的……而且……众所周知,小湛长得……不太好……当然,他人很好。你会不会记错了?” 苏也激动的跳起来:“什么?!乜湛是个男的?!”随即正色道:“不可能。我没记错!她确实说自己叫乜湛的……而且……她也确实个大美女!我的审美观,你怎么能怀疑呢!” “找错人了吧?!”我说。 “她指名道姓的说要找高彧,g,a,o,gao高;y,u,?高彧,没找错!哦,她还说,你回来之后,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去她住的地方找她就行了。”苏也说。 “……我去找他!”我冲出宿舍。 “哎哎哎!你等等~他不会真的是个男的吧?!喂喂喂!高彧!”苏也追出来,扯着嗓子说。 我早就跑出去很远了。 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喂!是段狸吗?小湛回来了!”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出租车!”我拦车。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 我有预感,小湛是真的回来了! 段狸: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唉!这几天,工作太多了!都没什么时间联系高彧了。 也不知道小湛有消息了没有? 我忧心的想。 “别让心房沾惹尘埃,要一种干净的相爱……”王菲空灵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蹭的坐起来,小湛! 我打开手机,高彧急促的声音传来:“喂!是段狸吗?小湛回来了!” 小湛……回来了? 小湛……回来了! 回来了! 我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半晌反应过来:太好了!小湛回来了! 我感觉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儿,瞬间被填满了。 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 我欣喜若狂。 我去找他!我激动的站起来。 随即又迟疑。 不行!小湛对我没有一丝印象,我,我以什么身份见他呢? 这个时候的我,由衷的羡慕和嫉妒高彧。 唉!我失落的坐回床上。 束手无策。 乜湛: 卧室。 “蛊,你太过分了!我和语阿姨还没说完话呢!”我撅撅嘴,瞪他一眼。 “呵呵……”蛊低笑一声,也不说话。只凑近我,暧昧的含住我小巧的耳垂,贪婪舔舐。 “你……你干什么!”我又羞又气,腿不由得一软,感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在心里缓缓蔓延。 “湛……你越来越不听话了……”蛊有些含糊的说道,“我要给你一个甜蜜的惩罚……才行啊……” “你……你也不怕……有,有人……看见……快放,放开我……”我挣扎。 “没事儿,我早已经设了结界,没人会打扰我们的……我们可以好好温存一下……我们可是约定好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洞房’……你可是要做我老婆的……”蛊的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里,先是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的摸到我的胸前的两点,不甚温柔的用力一掐。 一种疼痛中带着快感的感觉袭来。 “嘶……” 我倒抽一口凉气。 “别,别这样……啊……嗯……松,松手……” “别这样,哪样?是……这样,还是……这样?”蛊坏心的摸了摸我滑腻白皙的背,又顺着背部的不同于少女的柔韧曲线,一路下滑…… 我惊喘一声:“可,可恶!我……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又是哪个?”蛊调笑的说,手却不停的吃我的豆腐。 摸了一会儿,蛊开始嫌弃豆腐吃的不够多。 就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按着就是一顿亲吻,亲得我一阵迷糊,完全忘了反抗这回事。 蛊扯开我的T恤衫,仿佛膜拜一般,一路亲吻,终于到了那桃源圣地…… 我只觉得自己像下锅之前最后一次挣扎的鱼,蛊在我身上品尝搜刮的那条舌头已经制住了我所有的反抗…… 我低喘一声,止住他热情的动作:“你……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放心,实际经验没有,理论经验丰富。”蛊轻咬了一下我的菊花处。 “……你……你从哪看来的?!”我疑惑的问。 “你忘了,你们学校有电脑吗?”蛊低声说。 我惊愕:“你,你居然用,学校的电脑看,看A片儿!” “不是A片儿,是G片儿……A片儿,不适合我们……”蛊笑着反驳我。 “……” 我低下头,默默无语。 “湛,别说废话了,用实践来证明我的理论知识丰不丰富吧……”蛊用他性感的唇舌堵住我的嘴。 …… 春宵一刻值千金。 室内一片春光融融。 …… 乜湛: “都怪你!”我又羞又恼的推了一下蛊,“幸好我记得用分身蛊去通知小彧,让他来找我。否则,还不误事?要知道,我一个星期都没去学校,可是严重旷课。多亏小彧帮我请假,瞒住老师。否则轻则记大过,重则被开除。那我的学业不就糟了吗?” “知道了,我的湛。”蛊轻柔地吻吻我的头发,“腰还疼吗?你是第一次,难免有不舒服的感觉。幸好那处没有破皮流血。” 我的脑袋“訇”的一声,感觉连耳朵都羞红了。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看着他笑的得意的模样,我脱口而出:“你不也是第一次!那么快就泻了!” 话一出口,我觉出不好。 看着蛊危险的眼神,我吞了吞口水:“我……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毕竟是第一次,那么早就泻出来也情有可原……啊,不是……我……” 糟糕,我在说什么呀?! 蛊扑上来,把我压在身下。 我欲哭无泪:“我……我错了……” 蛊舔了舔我曲线优美的脖颈,邪笑着说:“看来我刚刚没有把你喂饱啊……” 我们光裸的身体贴在一起,蛊慢慢的轻咬着我的颈脖,轻咬一下又松开,换成舌尖舔舐,嘴唇吸吮。 我受不了似的撇开头,露出大片颈项肌肤,让蛊印出大量印记。 或深或浅的红痕逐渐在我的颈侧泛滥开来…… 蛊痴迷的看着我,手不老实了…… 感觉蛊的手不老实的摸进薄被,我急忙按住他的手,干笑着说: “……蛊……别……别这样……人家的腰还好酸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蛊低低的笑了笑,没作声,只是将分身抵近了菊穴入口,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幸好刚才那一番情事,让我早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润滑。 而后,蛊一点一点的挤了进去,我汗湿着脸,低声浅吟。 蛊原是担心我的身体,却在缓慢推进后发现,这样舒缓的动作,似乎让我更为敏感。 濡湿的内部将蛊牢牢裹住,不停的绞拧着,仿佛颤抖似地产生微妙的幅度,每推进一分,我都会颤抖一下,身体也自然的收缩,将蛊吸强的无法逃脱。 又一次进攻和掠夺开始了…… ****** 高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小湛租的房子门前,心里带着激动,又有些忐忑的按着门铃。 门开了。 一张邪气俊美的脸露了出来。 我一怔,迟疑的开口:“你是?” 那个男子邪魅的一笑:“你是找湛的吧。他累了,正在屋里歇着呢!你进来吧!” 他,是谁?为什么用这么亲密的口气,喊小湛呢?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哦……”我愣愣的跟着他进了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蛊。蛊惑人心的蛊。”一进屋,他转过身邪佞的一挑眉,不冷不热的说。 “小湛呢?”我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 “我在这里。”那个蛊刚要说话,一个声音插进来。 我抬头看向二楼,一惊,随即又是一愣。 惊,是因说话之人的美貌;愣,是因我听见他说他是小湛。 眼前这人,虽然一身简单的运动服,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十分的美艳诱人。 只见他白皙的脸上,不知为何,竟染了两抹嫣红。使得本就极美的一张脸上,竟带了几分女子的妖娆妩媚。 那一双桃花眼,仿佛勾人魂魄似的,媚眼如丝。 【那当然,小湛刚刚才被蛊宠幸过嘛!哈哈哈!!!作者大笑ing……】 “你说……你是,小湛?”我结结巴巴的问,“怎么可能?!小湛,小湛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那个说话的人无奈的一笑:“这个说来话长。不过,小彧,我确实是乜湛,你的好哥们儿。” “小湛,你?……真的是你啊?!”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我会把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你的。”小湛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由得正襟危坐,仔细听小湛叙说他的过往…… ****** 乜湛: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蛊站起身来说:“肯定是你那个讨人厌的朋友来了,我去开门。” 我撇他一眼:“小彧人很好,不准这么说他。” 蛊走下楼去开门。 我站起来,也跟着下楼。 “你,你是小湛?!怎么可能?!” 看着高彧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无奈的一笑。 “小彧,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我拉着高彧坐下,又小心的布下隔音结界,才开口道。 高彧一愣一愣的,不说话。 ****** 其实,蛊本来不同意我跟高彧说的。 可是,我说,小彧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突然变了个模样,身边还多了个人【蛊】。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围的人解释,索性就让小彧帮我圆个谎好了。 这样,也方便。 再说,小彧能在我的样子那么丑和恶心的时候,和我真心做好朋友,最是难能可贵。 他的品质毋庸置疑了。 蛊不说话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全是我这双异瞳惹得……”我苦笑。 随着我的讲述,我们三人都渐渐的沉浸在回忆中…… 从我一出生就睁开眼之后,我的命运就注定了。 因为,妈妈因生我难产,最后血崩而亡。 更何况,我是个异瞳者。 所谓异瞳者,就是双眼的颜色与常人不同,居然是诡异的暗红色。 从那时起,吴越因就视我如无物,任由族中的小孩儿欺负我。 幸好有语阿姨,一直照顾我,我的心,才不至于冷到极致。 直到我7岁。 7岁,是我命运的转折点。 在族中,有一个禁地,叫禁蛊。 其实,我一直对此很嗤之以鼻。 因为,蛊术是我们族的本命所在,可是这里,却要禁蛊。 那次,我无意中走到那里,心里突然涌出了无限的好奇。 于是,我毫无敬畏之心的走了进去。 进去后,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禁奇怪。 就在这时,我的双眼开始变得灼热。然后,越来越痛。 我低低的呻吟一声,痛的连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都没发现。 我慢慢的睁开眼,惊讶的发现眼前居然多了一个人,一个邪气却异常俊美的男人。 我那个时候对谁都很戒备,除了语阿姨。 他突然睁开眼,说: “你是,乜湛。” 我当时都愣住了。 我问他: “你是谁啊?” 他只是很邪气的笑笑: “蛊。我叫蛊。” 我很奇怪,问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避而不答,只是忽然来了一句: “我渴了。想喝,你的……血。” 我到时竟然不觉得害怕,反而问他: “为什么?” 他有些惊异,仿佛看不懂我似的,说: “因为你的血,是解开束缚我的枷锁的唯一钥匙。” 我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解救他。 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当我把血滴到他的嘴里,他浑身发出一阵艳红的光。 “我,自由了。”他挣脱了枷锁,轻声的对我说。 随即,他幻化成一阵黑雾,融入了我的身体。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耳边响着他留给我的那句话: “乜湛,我爱上你了。” “你这个孽子!” 一声怒吼突然响起。 我回头,吴越,大长老,小秀……还有语阿姨。 他们,都站在禁地的入口,或愤怒,或扭曲,或焦急,或担心的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了? 我依然处在迷惘中。 ****** 回忆(上) “乜湛!你……你这个孽子!孽子!”吴越扭曲着脸阴沉的说。 “语阿姨,这是怎么回事?”我无辜又迷惘的看着吴语。 吴语一脸愧疚,仿佛哽咽了。 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小湛,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愣愣的问。 吴秀在旁边急得直跳脚:“小湛,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啊!” 大长老吴兼感叹:“真是世事难料啊!经过我们这么多代人的努力,怎么会这么巧呢?难道一点儿胜算都没有吗?” 他们都怎么了?这么奇怪…… 突然,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了嗜血的冲动,怎么也压制不住。 眼睛又开始变得灼热,最终,完全变成了血色的。 “不好!这蛊兽与异瞳者融合将威力大增!制止它!”吴越瞳孔放大,疾声道。 “出手!”吴兼脸色严肃的说。 “符蛊。” “冰蛊。” “印蛊。” “万蛊之王……杀蛊。” 吴兼,吴语,吴秀,吴越同时放出自己的本命蛊。 蛊操纵着我,挑眉邪气一笑,随意的一挥手,那些蛊仿佛遇到了皇者,一个个萎顿下来,吴兼他们全都脸色难看的收了手。 随后,我血红色的眼中射出狂妄、血腥的火焰,熊熊燃烧,杀气四溢。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愚蠢。这些蛊封印得了我吗?我不相信你们不知道这世上所有的蛊毒全都任我使用,连杀蛊也臣服在我脚下。你们竟然用这么小儿科的蛊就想封住我,真是让我大失所望。蛊族是越来越倒退了呀!”蛊在我的身体里,肆无忌惮的嘲讽。 “让你们看看我的蛊术!”蛊唇角一勾,“黑煞蛊。” 一团团黑气清晰可见的朝吴兼他们张牙舞爪,仿佛他们是美味的食物一般,蜂拥而至。 吴兼他们都不说话,只是咬牙坚持。 情况很不乐观。 我突然清醒过来,费力的挤出一句话:“别伤害,语……阿姨和,小秀……” 蛊诧异的挥挥手,那团黑气听话的停下了。 “你要我放过他们?” 我睁着血红的双眼,仿佛可以想象到,蛊嗤之以鼻的表情。 “……语阿姨和……小秀,对……对我很好……”我紧紧盯着吴语和吴秀艰难的说道。 蛊静静的听我说完,不在意的挥挥手,那团黑气又开始动起来。 蛊没听进去。 我急了,意志坚定的和蛊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我毕竟是原主人,虽然,蛊的蛊术惊人,经过一番争夺,最后还是被我夺回了身体。 蛊不甘的在我身体里怒吼。 “语阿姨,封印吧!”我淡淡的笑着说。 吴语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吴越最先反应过来,他冲上前,下手毫不留情。 看样子,他竟是存了要将蛊和我一起杀死的心。 我如坠冰窖,不可置信的看着吴越。 我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讨厌我,讨厌因为我,妈妈才难产去世。 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是恨不得我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 吴越,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吴语尖叫着扑过来:“不要!小湛是你的亲生儿子。” 所幸,吴秀快吴越一步,用瞬术把我带离原地。 吴越扑了个空。 他还要行动,被吴秀的冰蛊冻住了。 吴语瞪他一眼,关怀的看着我说:“小湛,你没事吧?” 我说不出话来。 ****** 回忆(下) 吴语对吴兼说:“大长老,我认为应该找个折中的办法。不能像某些人一样,那么狠毒。” “怎么个折中?”吴兼和蔼的说。 “我们可以把蛊兽封印在小湛体内,把它的邪气尽化,然后认小湛为主。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小湛。”吴语温柔的说。 “这……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消除邪气,需要很长的时间呐!”吴兼提出。 吴语笑着回答:“我们族不是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吗?不差这几年了。看情况,这几百年来,蛊兽的邪气也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否则,小湛哪有这么容易就制服蛊兽呢?” “说的也是。大祭司也预言,小湛到20岁,就会解决这个麻烦了。”吴兼思考良久,若有所思的说。 “那开始吧!”吴语解除吴越的冰冻状态,对吴秀和吴兼说。 “我不同意!”吴越刚一解除冰冻状态,就出言反对。 吴语冷笑:“小湛可是你儿子,你难道真的要斩……草……除……根吗?” 吴越一窒,脸上阴晴不定。 “小湛,你不会反对吧?”吴秀小心翼翼的说。 “不会。”我呆呆的回答。 得到我同意,吴兼他们三人出手,吴越在心里挣扎一会儿,也出手了。 就这样,蛊又一次被封印了。 而因要消除邪气,我的脸上长满了毒疮,实在无法见人。 我在族里呆了九年,实在受够了,再也呆不下去,就主动对语阿姨说要出去独立。 语阿姨心疼我,但拗不过我,只好万般无奈的同意了。 我搬离了蛊族,独自生活,不,还有蛊陪我。 经过九年的相处,我和蛊逐渐惺惺相惜。 我们相互慰藉,蛊也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他的来历。 原来,蛊是蛊兽,是几百年前,有一任蛊族的族长,吴京用他出神入化的蛊术制造出来的。 因为他天资聪颖,将蛊术练至顶尖,蛊族兴盛一时。 一切都相安无事。 直至有一天,他突发奇想,竟做出来,这世间最毒的蛊兽,被他称为蛊皇。 没有人有办法杀得了这只蛊兽,连他自己亦不能。 吴京惶恐不安。 他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将蛊造的太过完美。 然这世间太完美的东西都意味着它无人可抗衡。 吴京为了赎罪,只得将蛊的本命精血融入自己的血脉中,并在这只蛊兽的心里种下了一个靠血脉认主的命令: 拥有族长一代血脉的子孙,只要能抵抗和消除蛊的邪气,就可以收服它。 而后,蛊族族长的每一代子孙中,都会出现一个异瞳者。 这个异瞳者就是大祭司预言的应该能收服蛊的人。 可是,每一代异瞳者都失败了。 并且,因为融合的失败,而连累族人。 直到我这一代。 才总算看到成功的希望。 听完蛊的讲述,我只能苦笑。 就因为这样,我就要遭受这样的命运吗? 那时候,只有蛊紧紧的抱着我,给我安慰。 所以,我和蛊,在一起了。 我们不在乎流言蜚语,因为流言止于智者。 与此同时,大祭司经过占卜,告诉我说,到我二十岁,就可以解脱了。 于是,我和蛊便耐心的等待。 而这次,我之所以消失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去解开封印。 因为封印时间过长,我的身体受不住,才昏迷那么长时间耽误了回学校的时间。 高彧: 看着小湛的脸和他忧伤的眼神,我不由得一阵心痛,我的小湛居然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而且…… 看着小湛和那个蛊深情对望,我黯然的低下头。 小湛也已经有了那么深爱的人。 越珍贵的东西,失去的时候就越痛苦。 小湛,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是我最为心爱的人,失去你,我真的好痛苦…… 不,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又何谈失去? 强忍下心里的痛苦,我微笑着看向小湛,尽管知道,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道:“那小湛,你突然变了个模样,还这么漂亮。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估计会吓一大跳吧!” 小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脸色绯红:“没办法,我又不是存心长成这个样子的。再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本来面目,我想改也改不了啊……” “我的意思是说……”我近乎贪婪的看着小湛的模样,我知道,我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这样看小湛了。 因为,他已经有了陪伴他的人,不再需要我了。 我真诚的说,“小湛,你很美。”美到让我措手不及。 小湛羞红的脸似开了两朵桃花,更加诱人了。 那个蛊不动声色的搂过小湛纤细的腰,眼里透出了浓浓的占有欲和……警告。 他的目光,像针一般,狠狠刺进我的心里。 我的心,痛的窒息。 小湛毫无所觉,依然笑着对我说:“小彧,等我到了学校,我就说以前家里人让我装扮成那个样子,只是为了锻炼我的,现在锻炼过,所以又恢复我的样子了。” “我明白。”我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他,调笑道,“小湛,这下,你肯定会变成全校的’校花’的。” “我是男的。”小湛生气的说。 “口误,口误。”我做告饶状。 “好了。事情都交代完了,你可以走了。”那个蛊不客气的说。 小湛娇嗔的拧了他一下,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他就是这个样子,说个话能噎死人。小彧,你别介意啊!” 我自然不愿意再继续看小湛和那个蛊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急忙说:“没事,我走了,学校还有事。你……记得早点儿回学校。” 小湛犹豫不决,见我态度坚决,只得说:“……好吧,我送你。” 我逃也似的站起身,连声说道:“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我匆匆忙忙的从小湛家出来,背后像是有鬼在追似的。 回到学校,我脸色难看,谁也不理。直接去了宿舍。 宿舍没有人。 摸着小湛曾经送我的那支,我珍惜万分,甚至还可笑的自以为是,当做定情信物的笔,我再也忍不住心里快要爆炸的压抑和痛苦,痛痛快快的哭出声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进入你的生命的时间这么短暂?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缘分,会这么浅? 为什么我会遇到你,会义无反顾生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刻骨铭心的爱? 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 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 你,也从来都不是我的。 他,才是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最深刻印记的人。 你们,本就是一体的。 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手机。 是段狸。 我僵硬的摁下通话键。 “……小湛,还好吗?” 我冷冷的回答:“他很好……” “那就行……”似是长舒了一口气。 “……小湛,有了爱的人。” 电话那头立刻没了声音。 我静静地等段狸反应过来。 我奇怪自己竟也变得如此残忍,但我依然不急不缓的诉说着:“……小湛很爱,很爱那个人……那个人叫蛊,蛊惑人心的蛊……” “……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相信我……没有……没有……” “……”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勾起唇角。 原来,我可以这样自私,自私到让另一个人,陪我一起痛,痛到恨不能剜了自己不听使唤的心。 “嘟嘟……”电话无声无息的挂了。 我扔掉手机,倒在床上。 不停的笑,笑到喘不过气来,也依然在笑。 小湛小湛小湛…… 小湛小湛小湛…… 小湛小湛小湛…… ****** 段狸: “少爷,您该吃饭了。” “……” “少爷,您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对您的身体可不好啊……” “……” “少爷,您就开开门吧!” 门外,是对我家忠心耿耿的林伯,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林伯,你把饭菜放在门口吧。我一会儿出去拿。”我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天花板,冷冷的说道。 林伯叹口气,无奈的说:“那少爷,您可一定要记得吃啊!” 说罢,转身下了楼。 小湛,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我,已经错过进入你生命,最好的时节。 我苦涩的闭上眼,泪珠从紧闭的眼角划过。 我竟哭了。 曾经在情场上不可一世的我,哭了。 当高彧告诉我,你有了爱人,你很爱,很爱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 我的心,它痛不欲生。 小湛,你还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在深深地爱着你。 我的心,已经痛的窒息。 在爱情里,当我遇到你,就已经溃不成军。 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深深地藏起来,谁也找不到我。 我是个懦夫。 我不敢再看你的模样,不敢再听你的声音,不敢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我现在才发现,我多么像鸵鸟,以为把自己埋在土里就可以高枕无忧。 我对你的爱,超过我自己的想象。 血液里流动着掠夺的我,却在听到你有爱人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抢过来而是逃避。 我逃避你,逃避你的他,甚至还可笑的逃避我自己。 小湛,你改变了我。 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 我长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小湛,若你幸福,我,会为你幸福。 小湛,若你不幸福,我,会祝你幸福。 此生不变。 乜湛: “今天,我该上学了。”我挣脱蛊的怀抱。 蛊吃味的说:“学校比我还重要吗?” 我黑线:“蛊,这根本没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我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又不是分开,语阿姨不是也帮你准备了一系列的身份,把你转到我的学校了吗?!” “我都几百岁了,一把年纪还要上学。从前和你一起上课,真是无聊透顶。”蛊撇撇嘴。 “是是是,您老人家最近可是越来越孩子气了。跟我走吧!”我扯着蛊下楼,去学校。 蛊懒懒散散的,被我拉着坐出租车到了学校。 (为什么不用瞬术?太麻烦。蛊的原话。……) 一进学校,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我轻轻的咳了咳,无奈的看了蛊一眼,看来这下,我和蛊要成为学校的焦点了! ****** 乜湛: 蛊含着一抹邪笑,低声说:“别忘了,我们,可是心灵相通的,小湛。成为焦点,可不是我的过错。谁让我们都这么美。尤其是你,可是倾倒众生呢……” 我无语的看着蛊,怒瞪他。 眼里的意思很明确: 你越来越自恋了,蛊! 蛊笑笑,不再说话。 周围的学生依然目光火热的看着我们。 ****** “到了。”蛊收起笑,稍冷的说。同时又低声说,“小湛,在外面,不准勾引别的男人哦……” 我不理会他,轻轻敲了敲校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我推开门,蛊紧随其后。 一直在学校带着神秘面纱的校长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唔,看起来不但不老,还很成熟和俊美。 应该和语阿姨差不多的年纪。 不是我想象中,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我有些惊讶。 坐在转椅上的校长眼里闪过惊艳,随即笑着的站起来,热情的说:“你是小湛吧?!” 我稍稍有些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僵硬的回答:“是。” “哎呀,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傅言,和你语阿姨是好朋友,你的事,我稍微知道一点儿,不用紧张。” 语阿姨?我的事? 我抬头,和蛊对视一眼,很惊讶。 “你,刚刚说,你知道我的事,是什么意思?”我犹疑的开口。 “不用试探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异瞳者,也知道他……”傅言指了指我身后的蛊,“是蛊兽。” 我震惊的看着他,我和蛊的身份可是族里最深的秘密了,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语阿姨告诉他的? 不会吧?!语阿姨一定知道,这是族里的禁忌,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看着我苦恼的样子,傅言笑着跟我说:“小湛,你别乱猜了。其实,我和你语阿姨,咳咳……” 他咳了咳,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 我呆滞的看着他,未……婚……夫……妻? “而且,我们快要结婚了。”傅言继续说道。 “语阿姨要结婚了?”我听见自己喉咙发干的问。 “……呃,理论上是这样。”傅言有些不敢看我。 奇怪,他干嘛那么心虚? 我回过神来,狐疑的盯着他:“真的?” “……真的。只是……”傅言说,“你语阿姨说,暂时不想太早结婚,所以……” 我:“……” “傅言!” 我回头,吴语迈着优雅的步子,有些怒气冲冲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又惊又喜:“语阿姨,你不是在……你怎么来学校了?” “我还是舍不得你,所以,我就来当你们学校的老师了。”语阿姨心疼的看着我说,“你看你,这才几天,你就又瘦了。” “你现在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又被惊住了。 “是啊,我可以就近照顾你了。”吴语和蔼的对我说,又沉下脸对傅言说,“傅言,你真是会找突破口。我不答应求婚,你就来找小湛!你好意思啊!” 傅言讨好的说:“小语,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把你早点儿娶回家嘛!” 唉,完全没有一代名校校长的风范,活脱脱就是个妻管严! 我和蛊站在一旁,算是把情形看明白了。 傅大校长想抱的美人归,所以才偷偷的,想让我帮他说两句好话,好让语阿姨早点儿嫁给他。 我哭笑不得。 我看看形势,开口转移话题,道:“呃,语阿姨,蛊的身份证明都办好了?” “是啊,还多亏我……”傅言刚抢过话接嘴,见吴语一个眼刀甩过来,立刻乖乖闭上嘴。 “办好了。不过,我给蛊改了个名字。他现在叫乜古,和你一个姓。不然他的名字太引人注目了。”吴语温柔的说,“还有,关于你的容貌,我也想好了理由。家里的目的是想锻炼锻炼你,让你能自立。” “谢谢。”我真诚的说,感觉眼眶热热的。 从小到大,就只有语阿姨和小秀对我真心的好。 还有蛊。 吴语摸了摸我的头:“说什么傻话!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儿子。哪有母亲对儿子不好的呢?!” 蛊轻轻搂过我:“我们都会很好。” 办公室里难得的安逸温和的氛围。 ****** 乜湛: “乜湛,我,我叫水晓雪。那个,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请你收下。” 一个脸色绯红的女生羞答答的拦住我和蛊。 呃,又来一个。 我在内心叫苦不迭。 拜托,你们是大学生,不是青涩的高中生了。 别再用这些俗气的告白方式了,好吗?! 上一个,居然还送来了爱心便当,那个声音嗲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真受不了。 你们不知道蛊是个大醋桶吗? 他这个人又霸道,又专权。 你们连累死我了! 我的脸苦了一苦。 蛊那个目光,火热的呀! 嗖嗖嗖的射向我,我要被他杀人不见血的给灭了…… 泪奔~~o(>_<)o~~ 我顶着“枪林弹雨”,艰难的开口:“谢谢你的蛋糕。不过,我本人不太爱吃甜食。” 天知道,我其实嗜甜如命啊啊啊!!! 想当初,还被虫给蛀了牙,疼的要命呢!之后还被蛊笑了好长时间…… 姑娘,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还是快走,不,快逃吧! 可惜,她不解我的意,反而又把蛋糕往前送了送,羞怯的开口:“我做的蛋糕很好吃的,你只尝一口就好。” 姑娘,我真心的佩服你,蛊的脸色已经很不善了呀…… 姑娘,我不想被蛊秋后算账,然后悲惨的精尽人亡啊啊啊!!! 我的腰现在还疼着呢! 我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三抖,几乎是哀求着开口:“我真的,真的不爱吃甜食。” 那个水晓雪被我拒绝多次,脸色也有些难堪。 她咬了咬唇,又锲而不舍的说:“你尝一口就好,我,我不奢求什么的。” 我内牛满面。 姑娘,看来你是要把我往充满JQ的道路上逼啊! 蛊意味深长的看水晓雪一眼,勾起一抹邪笑,周围传来抽气声,和大咽口水的声音。 他淡淡的对那个水晓雪说:“湛,真的不爱吃甜食。不过,我爱吃,你不介意,转送我吧?!” 那个水晓雪正感觉难堪,急忙连声说道:“不介意,不介意……给!” 蛊接过蛋糕,笑的更妖娆了。 唉,看她感激的样子,明显以为蛊在给她找台阶下。 周围的女生也一副“蛊好有爱心”的模样,一脸花痴相。 可惜啊可惜,蛊哪有那么好心? 看他盯着那个无辜蛋糕的危险眼神。 以我对他的了解。 嗯……我估计,他会转手就把它给【轻轻的】“处理”掉。 我可怜的看着那个蛋糕,却忘了自己即将遭受的【悲惨】命运。 “湛,走吧。”蛊轻飘飘的一句,传入我耳朵。 我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心里没底气的想,惩罚千万不要太重啊…… 身后还不断传来尖叫声。 “乜湛好美。” “乜古好温柔。” “……” 之类的。 我听的一头黑线。 蛊=温柔? nonono…… 蛊应该=残暴,性欲不满……$#%*&…… 等等一系列淫邪的词…… 我胡思乱想。 突然,我眼前一晕,瞬间,回……家……了。 我拔腿就往外跑,被蛊轻而易举的揪着衣领,拎回了卧室。 蛊一边走,一边顺手扔掉蛋糕。 刚一进卧室门,蛊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扑倒在床上。 我惊慌失措的用力挣扎。 挣扎一会儿,我o(?□?)o了,力气不够。 蛊邪笑着吻上来,我被吻晕了…… ……有神中…… o(?□?)o…… 然后,我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扒光了。 再然后,种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进行中…… 事后,我咬着手绢,扶着酸痛的腰,眼泪汪汪的想,做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 高彧: “高彧啊,整天和你形影不离的那个乜湛呢?最近怎么不见他出现了?” “是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原来他是个大美人啊!” “就是,可惜他是个男的,否则我就追他了……” “他变好看,是不是不屑理你了?” “他身边的那个乜古,也不错,可惜又是个男的……” “你说怎么现在男的能长得比女的还美?天理不容啊!” “……” 类似的问话,不停的出现在我耳边。 我一律不回答,只是趴在桌子上,闷头苦笑。 我该怎么回答? 说小湛有了爱人,我不想心痛,才不去找他? 说小湛的爱人,就是乜古? 我内心痛苦的想。 可笑的是…… 我逼着自己不想,不听,不看……关于小湛的一切。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我已经1,2,3,4,5……五天,五天没去看小湛了。 我的心在痛苦和怎么也忍不住的思念中,煎熬。 今天,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的腿……亦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我的身体带着我渴望的心,来看小湛了。 可我到了小湛的教室,却没见到他。 我问了乜湛的同学,才知道乜湛到图书馆了。 我来到图书馆,很容易就找到了乜湛。 因为小湛本来就是一个无法被掩埋的绝对发光体。 偷偷看他的女生,简直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了。 “咦?小彧!”乜湛见是我,惊喜的站起身来,“你最近怎么不来找我了?” 我贪婪的看着我日思夜想的美丽容颜,半晌才开口道:“最近要写论文,所以比较忙。” “论文啊……怪不得没看到你。要不是……我还想着说,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了呢!”乜湛高兴的说。 “……是吗?”我淡淡一笑。 乜湛不再说话,沉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湛,你怎么又来图书馆了?”蛊霸道的搂过乜湛,“我不是说过让你在家等我的吗?” 乜湛有些恼的看他一眼,小声说:“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腰疼呢……” 我在一旁,看的心里又是尴尬又是痛苦。 “那个,乜古,你在这里过的还习惯吧?”我没话找话的对着蛊说。毕竟,蛊不是人。 “还不错。反正有湛,我在哪里都会感觉很好。”蛊朝我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意味深长的说。 深邃的眼眸看得我心里莫名一阵心虚。 “别这么客套,小彧可是我的好哥们儿啊!”乜湛打断我俩的对话,亲热的拉过我的手,“正好到吃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蛊答应道。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只得忍着由于看他俩这亲昵的画面,而生的心痛,跟着去了。 “哎呀!我肚子疼,先去个wc啊!”乜湛刚一做到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就急忙跳起来,跑向厕所。 我忍不住的轻笑。 谁知一回头,却看到蛊收起了笑,目光如炬的盯着我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 高彧: “高彧。” 蛊低沉的嗓音让我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什么?”我有些忐忑的问。 蛊抬起幽深如谭的黑眸,眸底隐约透着一丝寒气: “你,爱湛。” 我脸色发白,强装笑颜,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小湛呢?!他是我的好哥们儿……” “不要口是心非。”蛊毫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面无表情的说,“你以为你龌龊的念头,我会看不出来吗?” 龌龊?我心底涌上一股愤怒。 我几乎是低吼着说:“我爱小湛,这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说我龌龊!” “我说你龌龊,是因为你根本不配爱湛。湛,不是你可以觊觎的。”蛊低沉却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 “我只是想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小湛,不会打扰你们的。难道这也不行吗?!”我的眼中透出曾有过的挣扎和痛苦。 蛊淡然扬高唇角,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不屑的看着我:“我和湛的关系,你心知肚明。当初湛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十分不同意。因为,从你第一次来到湛的身边,我就看出,你对湛的非分之想。湛坚持告诉你,只不过是把你当成好……朋……友。我告诉你,不要自不量力的觊觎,你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一系列无情的话语,像是炸药,眨眼间把我炸的粉身碎骨。 我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软倒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蛊的薄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好看的唇却吐出让我浑身冰冷的话语:“我希望,你能离开湛。最好让他,永远见不到你。” “……你……”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冷笑。 “你在害怕。” 我一字一句的说。 蛊的眼神一凝。 “你害怕小湛不可能永远爱你,对吧?!” 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算你和小湛有了再也割不断的血缘羁绊,但,其实你一直害怕着,小湛只是因为习惯和血缘羁绊,才和你在一起的。所以你才急着赶走别的爱着小湛的人的吧?!” “你,胡说。”蛊说着,却笑了,一种很不适合他的,温煦的笑容。 只是那温煦中多了危险的冷沉。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毫不畏惧的盯着他,坚定的问他:“就算你赶走了一个高彧,还会有很多王?,李?,苏?来的。你能赶走一个又一个吗?!” 蛊沉默。 我长舒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蛊,你不能把小湛当宠物一样囚禁起来。他是个人,不是任你摆布的玩具。如果你学不会宽容大度。那么,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小湛早晚要离开你,再深的血缘羁绊也挡不住。而这样的结果,是你自己亲手把羁绊斩断的。” “……我……”蛊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 “可以了。”乜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蛊一惊,急忙回头。 天,乜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我前所未有的惊慌起来。 我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湛……你听我说……我……” “不用解释了。从蛊开始威胁你的时候,我就在一直在听着。”乜湛打断我的话,静静的说。 “湛,你知道?”蛊开口。 乜湛点点头,开口:“小彧,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的。” “你,爱我。是吗?” “不要惊讶,你陪我这么长时间,又一直不懂得掩饰。” “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蛊。” “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小彧,抱歉,你来晚了。” 我沉默的听完,苦涩的道:“如果,我来的比他早……”是不是就是我呢? “我的生命里,注定你要来的晚。” “小彧,去找个女朋友吧。不要再把心放在我身上了。” “我,不值得的。” 乜湛对我说完,又转头对蛊说: “蛊,我承认,刚开始,我只是寂寞。所以当有个人无时无刻的陪着我时,我是真的因为感觉到温暖,才和你在一起的……” 蛊的手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可是后来,我也了解了你的苦。至少,我还有语阿姨关心我,爱护我。你却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就是不受欢迎的。我是你唯一的温暖,对吗?” 蛊一双墨黑色的眼珠蓦地变得犹如宝石般明亮。 “蛊,我现在才发现,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呢……” “我爱你。”乜湛郑重的对蛊说。 蛊猛的站起来,和乜湛紧紧相拥。 我默默的推开餐厅门走了出去。 半路又回头,坚定的对着相拥的蛊和乜湛说: “我的心也很小的,小湛。”所以,我已经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了。 我仰起头,热泪盈满了眼眶。 我的爱已经用尽。 在你的身上。 小湛。 ****** 段狸: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 “高彧,我是段狸。” “……哦……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高彧似乎很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 我犹豫不决的开口道: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定。” “……决定?”高彧略有些诧异的问,随即语气变冷淡,“你的决定似乎,不需要让我知道。” 我有些惆怅的说道:“因为,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资格知道……” 高彧沉默。 我努力逼自己开口: “我不管小湛认不认识我,他爱不爱我。我都会祝他幸福。我不会打扰他,此生唯愿做到默默看着他,一辈子不……” “我给你一个忠告。”高彧打断我的话 “……” “放弃他,放弃小湛。否则,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什么?!”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你怎么了?” “……你想知道所有的秘密吗?”高彧忽然语气奇怪的问我。 “什么秘密?你在说什么?”我糊涂的问道,心却不听话的狂跳起来。 “我会对小湛坦白,至少,让他知道你。让他知道,除了我,还有人深爱着他。” “……” “……让他再,狠狠地,伤人一次。”高彧的声音里居然透着隐隐的笑意,虽然轻轻的,却让人感觉到冷。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我拿着手机,默默无言。 高彧,遭遇了什么,变成这个古里古怪的样子?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彧: 我浑浑噩噩的走在马路上,心痛到无言。 突然,手机响了。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 我打开手机,随即冷冷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段狸】。 我接听了电话之后,有些意外。 没想到,段狸居然可以这么隐忍。 我以为他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他第一次见我时流露出的对小湛的霸道可是很清晰的。 他还志在必得的说,小湛是会属于他的。 原来除了我,还有人在爱情里,是懦夫。 我不得不承认。 现如今的我,也可以这么残忍,和自私。 我拿起手机,没有丝毫犹豫的打给乜湛。 “小彧,你还好吧?!”乜湛关心的话语从那头传来。 我滞了一下,随即苦笑,我还可以好的起来吗? “……还好。小湛,我打电话给你,只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 乜湛疑惑的问:“一个人?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你,和蛊一起来。”我面无表情的说,“总之,这个人,和我,是一样的。”一样是傻瓜,一样是懦夫,一样…… “哦……那在哪里见面啊?”乜湛仔细的问道。 “……学校马路对面的咖啡厅,下午2点。”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和段狸约我的时间、地点一样。 我还真够居心叵测的呀! 我挂了电话,冷笑着想。 然后给段狸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下午2点,学校附近咖啡厅。小湛和蛊,还有我,在那里等他。 发完短信,我惬意的眯起眼。 段狸,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小湛,用你对蛊的爱,再伤害一个人吧! 至少,不要让我太孤单。 总要有一个人,来分享我爱而不得的痛苦。 我再一次审视自己,我,还真是残忍和自私啊…… ****** 乜湛: “嗯……好……” 我挂掉小彧的电话,心里很不安。 我不由得叹口气,对着蛊说: “蛊,你说,小彧到底要介绍个什么人给我啊?神神秘秘的……再说,小彧当时的语气,也不太对……他,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越说越心惊,我站起来,焦急的转圈圈。 蛊拉住我,无奈的说:“湛,别着急了,高彧不会出事的。” 我看着蛊,忽的狠狠捏了蛊一下,没好气的说:“还不都是你!要不然小彧哪里会这么难过?” 说着说着,我丧了气,唉,这当中不也有我的错吗?! 狠心拒绝的错…… 蛊搂过我,安慰的对我说:“湛,高彧已经约了我们,你可以好好开导他的。” “也只能这样了。”我无奈的说。 ****** 咖啡厅。 “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彧,怎么还没来啊?”我坐立不安的说。 蛊按住我,无奈的说:“你放心。高彧,是不会爽约的……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我惊喜的一扭头,真的! “抱歉,我来晚了。”高彧一反常态,很冷淡的对我说。 “……没事。只是……小彧,你……你究竟要介绍什么人,给我认识啊?” 他冷淡的态度像针一般刺进我心里,我略显迟疑的问道。 高彧张望了一下,随即表情略显古怪的说: “他早就来了,诺,在你们后座上坐着呢!” 我和蛊回过头,一个很成熟的男人略有些,紧张?的朝我们微笑示意。 他咳了咳,自我介绍说: “我姓段,全名段狸,狸猫的狸。” “……呃,你好!”我尴尬的向他打招呼,之后转向高彧问道,“小彧,他是谁啊?!” 闻言,高彧露出一丝自嘲和冷酷的笑,我正奇怪。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还是让他自己,说的清楚明白,才好。” 我奇怪的打量着段狸,半晌才道: “那你自己说吧。” 段狸似乎很迟疑,犹犹豫豫的开口就说一声长叹: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坦白了……” “乜湛,我爱你。” 什么?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炸弹,炸的…… 好吧,我以为我耳朵出毛病了。 换言之,我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的桃花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旺了? 我看了蛊一眼,心里很是忐忑。 这下,蛊更要吃醋了! 他吃起醋来,可是很恐怖的。 我对着高彧,很是诚恳的问:“我没听错吧?!” 高彧沉默。 “没有,你没有听错……”段狸抢着回答。 他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说开了,反而不再拘束了。 他捏了捏眉心,说道:“小湛,你听我说……” ****** 段狸: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乜湛,是在公司门口。 那天,我破天荒的迟到了。 当然,作为段氏集团的总裁,迟到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我遇见了我一生的挚爱。 乜湛,我第一次见到他,猛的一惊,因为他很丑,很丑…… 我看着周围人嫌恶的表情,心里竟蔓延出了,一种心疼莫名的情绪…… 我扭过头,强迫自己走进公司的大门,并不停的摇头,意图甩去那丝自己不能掌控的情绪…… 随后,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他。 直到……三个月后的那一天。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撞了人也不认错……”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素质……” 路边突然一片喧哗声。 路过的我皱皱眉,打算过去,谁知眼一扫,竟然看见了乜湛的身影。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朝乜湛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拉过乜湛,眼神锐利的扫过面前的几个人,问道。 “……你是谁啊?!真是多管闲事!”其中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愣了愣,又尖着嗓子问道。 “他是我朋友。”我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说。 听到我的话,乜湛抬起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他是你朋友?哼!那正好!这个丑八怪真是不长眼,居然敢撞我男人!你看看,这可是我男人才买的阿玛尼西装!名牌!你们呀,都要赔偿!老公,你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愣了愣,随即冷笑着指着乜湛,毫不客气的说。 那个男的,连连点头:“是,是……” 我冷眼看着他们夫妻俩“唱作俱佳”的表演,半晌才悠悠的开口: “我怎么不知道,阿玛尼什么时候也有山寨版的了?” 那个女人脸白了白,随即胡搅蛮缠道: “你们这种下等人,知道什么?!我男人这西装,可是真品!什么山寨版的,没眼光!我看,你们是赔不起吧?!” 我冷笑着说: “真正的阿玛尼西装老鹰的标志可是出现在主标处和领标处(除了EmporioArmani),以及口袋边或袖口处的……” 看着那对男女煞白的脸,我继续说道, “你这身阿玛尼,倒是别出心裁。老鹰变成了猫头鹰,还出现在肩膀上,以为这样,就有了垫肩吗?!” 那个女人强撑着说:“我老公这就是真品,你们只是不想赔偿罢了!” “你嘴硬,我也没办法。谁不想穿真品,可惜……”我懒懒的回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旁边一个老头,突然冒出一句:“明明是你们不看路,撞上人家小伙子的。现在居然还讹人!” 一言惊起千层浪,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开口指责。 那对男女气急的瞪我们一眼,自知理亏,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我勾起一抹笑,扭过头刚要问乜湛话,才发现,他竟不知何时,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气结。 我好心帮他解围,他竟然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还敢偷偷溜走! 咦?这是? “Q大,借书证……乜湛……”我一字一句的念出声。 这下,你可别想跑了,乜……湛。 ****** 段狸: “Q大……就是这里了。” 覃錾回过头恭敬的说。 我勾起嘴角,哼,乜湛,你是逃不掉的。 我宣誓一般,在心里默念。 我拉开车门,走下车,颀长有力的身躯显现在众人眼前。 “哇!宾利耶!” “好帅的男人啊!这分明是我的菜嘛!” “……” 我捏捏眉心,叹,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势力吗? 乜湛呢?还没放学? 我环望四周,皱眉。 “少爷,有紧急的事……” 突然,坐在车里的覃錾,大惊失色的走下车,把手机递给我。 我漫不经心的接过电话: “喂?” 随即面色一变,声音都颤抖了, “什么?爸妈,爸妈……出,出车祸了?!” “什么时候的事?……肇事者呢?……跑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上呢?!……刹车失灵?!……” 我急急忙忙的坐上车,脑海一片空白。 我冷声说道:“覃,给我查那辆肇事车。” “事……有……蹊……跷。” 我一字一句的说,眼神冷厉。 覃錾赶紧拿起电话查。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见到的只有爸妈的遗体。 之后的日子里,我暂时把乜湛的事放到一边。 后来,终于查到了肇事者的行踪,背后是丧心病狂、沉迷权利的叔父在导演这一出悲剧。我毫不留情的给了他最严厉的惩罚。 但父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我也因此好一段时间,只能通过覃錾的报告,关注乜湛的消息了。 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才想起要去找乜湛的事。 那时,我已经只有乜湛,才算得上是我心里最爱的人了。 然后,我又一次去找乜湛,才遇到乜湛凭空消失的一面,才有了后来一系列关于高彧和乜湛的事情…… ****** 段狸: 我压抑着心里的痛苦,镇静地叙述完……往事的经过。 一时间,乜湛,蛊和高彧都沉默下来。 气氛略有些尴尬和停滞。 高彧淡漠的道: “之后,他就来找我,和我坦白,然后……” “……然后,我从高彧想你时的眼神中,发现高彧也深爱着你,就顺势和他约定,对你要公平竞争……” 我接口道,随即黯然神伤,“……可惜,我还是晚了……”你已经有了要相伴一生的爱人。 乜湛沉默的看看我,又看看高彧。 良久,乜湛为难的咬了咬娇嫩的唇瓣…… 半晌,乜湛一声叹息逸出唇角: “段狸,谢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我已经有了蛊……咳,乜古。恕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段狸,相信我,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 我苦涩的闭上眼,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可为什么…… 心底却还是有一丝不甘心呢? 我强颜欢笑着说: “小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乜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 “你不用这样为难……反正……我都已经想开了。我不会打扰你的平静生活的……祝你和他……幸福……” 我站起身来,露出一丝浅笑: “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所以,小湛,请你不要把我遗忘。 至少,要记得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有一丝减少。 我故作坚定的推开咖啡厅的门,阳光灿烂到刺眼。 眼忽的一酸,一滴泪,缓缓地自眼中滚落。 我,竟哭了吗? 我有些茫然地伸出手去接。 那滴泪,狠狠地砸在手心,仿佛有千斤重般,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我定定的凝望着那滴泪在温热的手心,就像晶莹剔透,却十分脆弱的水晶般,无情的碎裂,然后四溅开来。 我的心,仿佛也碎裂成灰,风吹即散。 就在刚才,我坦白爱意的时候,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 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远赴美国,也许以后就在那里定居了,不再回国了。 我不愿承认自己在逃避,我只是,只是…… 我黯然的低下头,低叹一声。 我只是固执己见罢了。 固执的爱着,固执的维护自己可怜的,仅剩的骄傲……罢了。 回到公司。 我吩咐覃錾: “覃,帮我定飞美国的机票。” “……是,少爷。”覃錾抬起头,不掩惊讶的看着我,随后低头。 “……我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回国了。因为,我要移民美国。”我缓慢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这……少爷,是不是太突然了?”覃錾皱皱眉,意图劝说。 我顿了顿,自嘲的低声说道: “……不会,反正,爸妈都不在了。我孑然一身,也不会有什么人,真正的关心我吧……” 覃錾默。 对了,还有一个林伯。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 乜湛: 我愣愣地看着段狸孤寂颓废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蛊冷冷的看一眼高彧,说: “湛,走吧。” 我回过神,咬咬唇,对高彧不掩失望之色的说道: “小彧,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高彧,你明明知道我会伤害到段狸,却依然把他带到我的面前,看着他受着和你一样的伤害。 高彧呵……你真是…… 听到我质问的话语,高彧眼中的情绪翻滚。 他神情苦涩的看着我,低声说道: “小湛,你不懂的。” “……”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自私和残忍的人……” 高彧抬起头,眼神意外的凄然。 “我被拒绝的时候,心里流血的伤口,就像不会结痂似的,让我夜不能寐。我……我需要一个人,一个同样为情所困,为爱所伤的人,陪我一起,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煎熬……” “这样,我的心才会好受一点儿!才会好受一点儿……小湛……你根本不懂……不懂啊……” 高彧说到最后,竟然慢慢哽咽。 “……” 我沉默良久,一声长叹逸出唇角: “唉……小彧,你……” 蛊不屑的看高彧一眼,嘲讽的说: “高彧,我真是高看你了!” “如果你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他,然后又去让另一个人,和你一样痛苦,那你就曲解了爱情的含义……” “你的自私,和残忍,真让我感到,恶心……” “……缘是天定,份在人为。” “你和湛从一开始,就已经失了缘份!” 蛊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高彧面如死灰。 空气一时凝滞。 高彧深深的凝望着我,最后,慢慢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中,竟隐约带着泪。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站起身来,唇边的笑意已如涟漪般散开,话语却是淡淡的: “蛊,你说的没错,连我自己都知道这样很愚蠢。” “人无完人。既然身为人,就有劣根性。” “这是我们身为人,都无法避免的。” “所以,小湛……我,已经没有资格爱你了。” “小湛,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我的心会很痛很苦;虽然,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虽然……我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但无妨,至少还有这些年,快乐的回忆陪伴着我。 “你和蛊,要很幸福,很幸福……” 我静静的听着高彧令人心碎的话语,欲言又止。 只因我知道,与其给高彧希望后,又让他绝望,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痛……快…… 蛊冷哼一声,强硬的拉着我,离开咖啡厅。 我回过头看高彧,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最后那个云淡风轻,在我看来却触目惊心的,微笑。 因为爱所以离开,因为爱所以放弃。 是这样吗?小彧……还有,段狸。 我何其有幸,有你们这么深爱着我。 我又何其残忍,让你们,这么长的,受着伤害。 或许,就在我们未知的某一刻,命运最初的轨迹已经改变。 才会有这么多的爱而不得。 情之一字,何其伤人。 ****** 乜湛: 时光飞逝。 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而高彧和段狸,也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但我的心一想起他们,就隐隐作痛。 小彧,段狸……你们一定会好好的吧…… 夜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我惆怅的对着星空轻轻叹息。 蛊温柔的拥我入怀,安慰道: “……湛,他们一定都会好好的……别再伤心了。” 我讶异,抬头对着蛊说:“……蛊,你不吃醋的吗?” 蛊破例的收起他邪魅的笑,反而一脸沉思的开口道: “怎么会呢?只是……高彧的那一番话,点醒了我而已罢了。” 我一脸疑问的看着蛊。 “他曾经说过的,我不能把你当宠物一样囚禁起来。你是个人,不是任我摆布的玩具。如果我学不会宽容大度。那么,湛,你早晚要离开我的,再深的血缘羁绊也挡不住。而这样的结果,是我自己亲手把羁绊斩断的……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对你不够关心,和宽容。还经常吃一些飞醋,让你很为难,对吗?是你在以你对我的爱,包容我。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人了。”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让我潸然泪下。 我哽咽着说: “……蛊,谢谢你的理解。” “……小彧,是因为我,才不得不转学,接着离开这个城市的。我,于心不安。还有段狸……真的,我真的愧对他们啊……” “虽然,高彧最后那自私残忍的行为,让我很看不惯。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你的爱,让我觉得自己对你的爱,还不够深。” 蛊低下头,轻柔的吻上我,泪盈于睫的眼睛,接着说, “也就是说,我的危机感又被激发出来了……” “真的。” “一段很用心,很用心的爱情能让人懂得很多事情……” “相爱是让我们做回自己,所以,我不会再束缚你了。” “湛,做回你自己。才是我爱的乜湛。” “爱一个人,就是在乎他,希望他快乐,他的喜怒哀乐同时也牵动着我的情绪。” “但是,湛,我只想告诉你,我要你幸福。” “并且,是加倍的幸福。也算是把他们两个的爱,弥补回来吧……” “我是不是突然变得很大方?”蛊笑了笑,很温暖,如同和熏的春风拂过脸颊一般。 我感动的回抱着蛊,说不出话来。 高彧,段狸……我真的不是你们心中值得该爱的那个他/她…… 属于你们两个真正的缘分还未到,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 段狸: 三年了。 很长的时间。 都说时间能抹去一切,可是,却没能抹去我对小湛的爱恋。 仍然深爱着小湛。 因为有爱,不忍,也不敢相见。 但这深深地爱,早已经深深刻到我的骨里,刺进我的肉里,融入我的血液里,埋在我的心脏里…… 要想忘记,唯有把骨头剁掉,把肉割掉,把血液抽掉,把心脏剜掉…… 可是这样,可能还是不行。 也许,真的只有把我挫骨扬灰,才可以吧…… 我凝视着那张我偷拍小湛的照片,眼底是无法言语的爱恋。 我无声的张开嘴说: 【小湛,小湛,小湛,小湛,小湛……】 仿佛永远也念不够似的,我只是频繁的做着口形,却不敢发出声音。 只是一字一句清晰的“诉说”着: 【小湛,我今天,要结婚了。】 【那个她,是一个很爱我的女孩儿。】 【我知道,我给不了她应该拥有的幸福。】 【可是,她告诉我,她不在乎。】 【因为,她爱我。】 【她说,她知道我有爱的人,可是她愿意等,一直等下去。】 【因为,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是幸福的。】 【小湛,你告诉过我,我会很幸福,我也会找到属于我的那个她。】 【你说对了,小湛。我不应该辜负这个对我一心一意的女孩儿。】 【所以,我答应了她鼓足勇气才开口的求婚。】 【我想,我可能是很少见的,被一个女孩子追着向我求婚的男人吧。】 【所以,我更加不能够辜负她,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幸福的,因为她是一个优秀的女孩。而且,她是那么善良,善解人意。】 【小湛,我们都会过得很好,很好……】 【小湛,我一定会让自己幸福的。】 【就像,你所期望的那样。】 我手里那张,我视如珍宝的照片,被我郑重其事的放进贴身的衬衫里。 随即,我抬起头走出房间,去迎接我美丽的新娘。 她正笑颜如花的等待着我,去和她度过美好的一生。 高彧: 小湛,你还好吗? 我,很想很想你。 想到浑身都痛。 可我的痛,却夹杂着快乐。 小湛,你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是我无法割舍的爱恋,是我心甘情愿,为之堕落的劫数。 遇上你,我万劫不复。 我和你,错过得太多,结局心太痛。 也许这是注定的。 往往,心中最爱的那个人,最后却离自己最远。 你一直站在我触摸不到的天边。 如镜花水月,如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我就像一只滑稽的猴子,一直在水底捞月,妄想拥有高高在上的无暇明月。 到最后,却只能带着一身的水渍,黯然离开。 可是,小湛,要从心里拿走一个人,很苦,很痛,很难。 因为我懦弱,我胆怯,我害怕,我恐惧,所以拿不走,丢不开,放不下,逃不了。 最后只能,束手就擒。 我闭上眼,一滴泪划过,仿佛是无法长久停留的流星,一闪即逝。 ****** 乜湛: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所以,我和蛊一起去看语阿姨和小秀。 按照语阿姨的话来说,过年一定要吃个团圆饭,才算团团圆圆。 在路上,到处是红彤彤的一片,还有人不停的放五彩斑斓的烟火,和响声震天动地的鞭炮。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热闹又喜庆的场景,眼角唇边的笑意一直不曾敛去。 蛊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让我的心也暖洋洋的。 我和蛊相视一笑。 爱意流淌…… “小湛,你总算记得回来看我了!” 吴秀热情的朝我扑过来。 蛊一个闪身,迅速的把我拉开。 吴秀扯着衣角,无比委屈的看着我,假装抽泣着说: “小湛,你越来越不爱我了。想当初,你是多么可爱的小孩儿,现在居然和我这么生疏……” 吴语一把扯住吴秀的耳朵,教训道: “你才几岁啊!别装的老气横秋的!你跟小湛一样,才23岁!还有,小湛小时候,可比你乖多了。你说你,整天学网上什么萌啊,卡哇伊啊,之类的……你一个大男生,不害臊啊你!你怎么就不能学点儿好呢?!” 吴秀立刻苦着脸连声告饶: “我错了,我错了……” 我和蛊站在一旁忍笑不俊。 “小湛,回来了?!”傅言热情的打招呼。 我不意外看到他的身影,【傅言在我,蛊和小秀的帮助下,早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于是笑着回答道: “傅叔叔,新年快乐!” 傅言虽已过而立之年,却依然俊美无俦。 他笑容满面的说:“新年快乐!” 吴秀迫不及待的把我拉进屋〖叙旧〗,蛊无奈的紧随其后。 “小湛,我跟你说……” 吴秀拉着我,开始长篇大论。 我抚额,唉,小秀又开始唐僧了…… 蛊勾勾嘴角,什么也没说的转过身去帮吴语准备团圆饭。 【话外音:嘿嘿,这几年,蛊已经慢慢融入这个社会,也开始朝着体贴温柔的居家好男人形象发展喽!飞醋也不会吃太多,乜湛真是好福气啊!羡慕,羡慕,羡慕……】 团圆饭做好了,摆上桌。 我早已经口水满天飞了,于是就和吴秀开始了一场关于食物的争夺战。 “嗝!吃撑了。” 吃饱喝足的我,打了个嗝,满足的享受着蛊的按摩技术,别提多舒服了。 吴语和傅言失笑的看着我,满脸宠溺。 吴秀早已经因为吃太多,而去卫生间催吐去了。 蛊魅惑的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湛,我已经满足了你,你,也该满足满足我了……” “什,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蛊拦腰抱起,走上了二楼的卧房。 我大惊失色,奋力挣扎: “语阿姨和傅叔叔还在看着呢!” 蛊停下脚步,不满的说: “湛,你的话太多了……” 我惊恐的看着蛊欲求不满的眼神,张口欲言: “蛊,别……” 话还没说完,尾音已经消失在蛊覆盖过来的娇艳红唇中。 蛊用他苦心学来的高超的接吻技巧,把我吻的七荤八愫,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我清醒,发现自己已经被剥的一干二净,如同待宰的羔羊。 我张着茫然失措的无辜双眼,看向蛊。 蛊倒抽一口凉气,低吼道:“你这个妖精……” 随后一个忍不住,便又吻了下来。 我看着蛊的整个身体覆上来,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蛊看着我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一时间,激情涌动。 然后一场好戏,便开场了…… 长夜漫漫,一片大好春光正浓时…… ****** 乜湛: 我浑身酸痛的醒来,看见在旁边睡得正香的蛊,顿时咬牙切齿。 看着蛊的脸,我毫不怜惜的伸出手,狠狠地拧了一下。 蛊吃痛的醒过来。 刚醒的蛊,脸上带着懵懂的意味,意外的可爱。 我呆了呆,随即瞪着蛊脸上的无辜之色,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哼!没事儿要那么多次干嘛!我现在腰酸背痛的,很难受的!】 我眼里明明白白的隐含着这些话。 蛊摇摇头,清醒一下脑子之后,才讨好的凑过来,说道: “昨天是我不好,不该不顾你的感受,还要了你那么多次……不过……” 蛊顿了顿,调笑着说: “……谁让湛,你吃着那么美味,又可口呢!” 我僵住了:“……” 【内牛满面ing……】 蛊好笑的伸出手抱起我,走到卫生间,把我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 【注:真的只是清洗,洗脸=外,刷牙=内……真的没有JQ……不要想歪……当然,吃一点点豆腐是难免的……】 我双腿软弱无力的扶着扶手走下楼。 本来,蛊还想抱我下楼的,被我严辞拒绝。 看着蛊一脸因为占不了便宜而郁闷的表情,我在心里偷笑,一时间倒忘了腰酸腿软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下楼,我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沙发好软,好舒服。 咦?语阿姨和小秀他们呢? 我突然想起。 蛊和我心灵想通,立刻回答道:“他们出去走亲戚去了。” 走……亲……戚? 我?了一下,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蛊笑意盎然的看着我:“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我可是蛊皇。我随便召唤一下,就会有无数蛊虫听我的号令行事。” “所以……”我了然的看着蛊。 “……所以,这栋房子周围,早已经被我布置了很多梦听蛊虫了。所以,我才会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 我磨了磨牙,气愤的开口: “你怎么能这样呢?!语阿姨,傅叔叔和小秀他们,都不是外人,你至于这么防他们吗?” 蛊的脸色冷下来:“他们的确待你很好。可是你别忘了,他们是听命于谁的!那个傅言不算,你的语阿姨和小秀,可是你们蛊族的长老。你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可是恨透了你!” 蛊阴恻恻的语气,一下子刺进我心里的伤口处,也成功激怒了我。 我口不择言的开口: “你永远都是这样,对周围充满防备心!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放下你的猜忌心!” 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深邃的眼中仿佛有什么碎裂了一般。 他深深地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 然后张开双眼,目光如电的盯着我,开口道: “乜湛,原来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看我的……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吗?……可是,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我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却发现,在这个时候,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蛊本来以为我会解释,可他失望了。 我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良久,蛊一言不发的转身,背影苍白孤寂。 我竟然还在发愣,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蛊离开。 直到蛊的身影不见了,我才如梦初醒的追出去。 可蛊已经消失无踪。 我惊慌的寻找,却一无所获。 最后,我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到客厅,忍不住掩面而泣。 我,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错了,蛊。 你别离开我。 我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好冷…… 蛊,蛊…… 这还是我和蛊第一次吵架。 我陷入深深地悔意中。 ****** 乜湛: 我难过许久,最后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湛,小湛……醒醒……” 我费力睁开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怔仲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吴语,傅言和吴秀担心的脸色,我僵硬的扯动嘴角,想笑笑,却发现力不从心。 “小湛,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吴语皱着眉头问。 ‘‘我……’’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吴秀四处看了看,问道: “那个蛊呢?跑哪儿去了?你哭成这样,他怎么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你?!” 吴秀越说越生气。 我低着头,不发一言。 傅言见状,语气犹豫的说: “小湛,你和蛊……吵架了?” “……是我不对……”我红肿着双眼说,随即又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好沙哑。 的确,我哭了许久,嗓子早就已经沙哑了。 我皱了皱眉,压下嗓子的疼痛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经过,吴语,傅言和吴秀,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吴秀踌躇半天,安慰道:“……其实,蛊这样想也没错,毕竟……蛊是为了你好。我和小秀不管怎么说,都是蛊族的长老,一般情况下,我们这些长老都要听吴越这个族长的命令,就连大长老也不能避免。” “是啊,”吴语接口道,“小湛,蛊虽然是蛊兽,可他对你有情,也肯为了你而改变他桀骜不驯的性子,这已经很难得了。” 说罢,吴语又叹了口气。 “……不过,蛊毕竟是我蛊族的禁忌,也怪不得你父亲……额,吴越这些年来一直监视,咳咳,防着他了……” “监视?”我敏感的抓住关键词,脸色渐渐冷峻。 吴语脸色尴尬的开口:“……是的。你父亲,不,吴越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蛊……和你的,额……监视……” 吴语最后两个字说的有些含糊,但我也听明白了。 我冷笑一声,同时心里更加后悔。 以蛊对周围的感知力,恐怕早就知道吴越布置的诸多手段,却一直隐忍着,没有说出来。 蛊,还是顾及着我的感受吧? 纵使,我早已经不拿吴越当父亲看待了。 我强忍着怒气,目光出乎寻常的锐利,唇边还衔着一丝冷笑: “语阿姨,你告诉吴越,蛊和我早就跟蛊族没有任何关系了,让他把猜忌心收敛起来,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杵在我和蛊的周围,看着碍眼。” 我的眼光是冷的,我的笑是刻薄的,就连我的唇扬起的弧度也和平常的极为不同。 吴语和吴秀无奈的对视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我站起身来,头一晕。 唉,我苦笑。看来是哭太多的后遗症。 我轻轻的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的走出门。 吴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湛,你要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的说:“去找蛊。” 蛊,你到底在哪里?我知道错了。 我闭上双眼,利用蛊和我的心灵相通,细细感知着蛊的行踪。 半晌,我惊异的睁开眼。 怎么回事? 我,我居然感知不到蛊的行踪! 我前所未有的惊慌起来。 蛊,你难道真的对我失望,离开我了吗? 我不相信!我转身跑回去。 正巧,傅言要回学校办公,见到我惊讶的问:“小湛?你不是去找蛊了吗?语和小秀刚刚才出去,现在正在进外边帮你找呢!” 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僵在那里。 语阿姨和小秀都出去了,我还怎么问,关于查找蛊行踪的问题呢? 人不是因为好所以被人爱,而是因为被人爱了。 对爱你的人来说,你就是好的。 所以,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口不择言,最终导致两个相爱的人,无奈分离。 我恍惚想起,高彧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他那时认真严肃的神情竟然出奇的清晰起来。 蛊,是我不好,我不该口不择言,责骂你的。 蛊,你在哪里?我真的真的很后悔,很后悔…… ****** 蛊: 我隐住身影和气息,沉默地站在曾经和乜湛拥有美好记忆的小山上,心情复杂地想: 湛,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你知不知道,那个吴越暗藏的心机有多深,他憎恨你的心又有多狠吗? 当初,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替你去看看你的母亲,恐怕还发现不了吴越心底隐藏的对你的恨意和,那个残忍的计划。 那一天,我刚来到你母亲的墓碑前,就看到吴越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跌跌撞撞的跪在你母亲的墓碑前,用厌恶和憎恨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说,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这个导致他最爱的人难产死去的孽子,清除掉。 因为你,他没能和最爱的人,执手一生。 其实,我本来也不相信,吴越会这么心狠。 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是紧接着,吴越无孔不入的监视和锣鼓紧密的布置,让我不得不相信。 他,真的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杀了他自己唯一的儿子。 而你一直百般信任和依赖的吴语和吴秀,却在这个紧要关头,选择了他们一直赋予忠心的蛊族和吴越这个没有人性的族长。 他们……残忍的抛弃了你。 湛,我怎么忍心让你知道这样无情的现实呢?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地隐忍着。 因为,我只想看着你的笑脸,而不是你难过却强忍眼泪的表情。 其实,我昨天一走出门,就后悔了。 我后悔,我怎么会冲动的说出那番话呢? 湛,你一定知道了吴语和吴秀对你的背叛。 也一定,很伤心吧。 因为担心你,我并没有走多远,只是隐住身影,又用隐蛊屏蔽了你我之间的心灵相通,让你找不到我。 我看着你惊慌失措的追出来,一脸的茫然和怕被丢弃的表情,心里很难受。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冲过去抱住你,安慰你,温暖你的冲动。 但是不行。 我需要调整心态,才能好好的温暖你受伤害的心。 吴语和吴秀平常待你那么好,但是他们待你再好。一旦掺入别有用心的计谋,那这些好就会显得如此虚伪和恶心。 湛,你一定会明白的。 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 我看着你找不到我又失魂落魄的走回去,心里默默的对你发誓。 湛,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我随手召唤出一只幻蛊,让它随我心意的幻化成我怎么也看不够的,你美丽无双的容颜。 我贪婪的看着虚幻的你,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湛,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别的人没有资格留在你的世界里。 唯有我,才有资格。 一直潜藏在我内心的,独属于蛊兽的狷狂和骄傲被我放了出来。 我又变回那个,唯我独尊的蛊皇。 那个温柔的居家好男人,一直都只存在你的面前呢,湛。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温柔的,体贴的那个“人”。 湛,我何其有幸,才让你走进我的生命。 只有遇到你,我才这样鲜活的活过,爱过。 你教会我如何去爱。 你就像一股清泉,注入我内心的最深处,滋润着我。 因为有你,我贫瘠的内心才没有彻底干涸。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我勾起嘴唇角,眼神深邃。 吴越,你永远也别妄想伤害我的湛。 乜湛: “小湛,那个……你吃点儿东西吧。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吴秀端着一碗面,苦口婆心的劝说。 我默不作声的看吴秀一眼,眼里透着冷意。 被我颇有威胁性的一看,吴秀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一旁的吴语叹了口气,接过吴秀手里的面,既担忧又羞愧的看看我,道: “小湛,你都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你的身体可要养好啊……” 傅言见状,斥责道: “小湛,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话里透露出一丝责备。 我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冷光,又忍了下来,视傅言如无物。 我抬头,眼神嘲讽的看着吴语和吴秀,这两个我曾经无比信任和依赖的“一家人”。 真是讽刺,到头来,我却变成了傻瓜,被人背叛利用却不自知的傻……瓜。 我努力支撑起虚弱的身子,旁若无物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蛊,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你,不会如此对我。 你只会收敛你身为蛊皇的骄傲,和我一起,做一对普通的恋人和,幸福的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可我的口不择言和不分青红皂白的任性,迫使你离开了我。 你甚至,甚至不再让我和你心灵相通,我发疯般的找你,却一无所获。 这三天,我一直躲在这个没有你的房子里,疯狂思念着你。 蛊,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我是这样卑微的在心底祈求着。 希望蛊能够听到。 时间已经凝固,只剩下满怀期望的等待。 蛊: 三天了。 我的自制力终于压制不了我的本能。 我的思想,我的身体,都在叫嚣着:回去吧,回去吧…… 我再也忍不住对湛的思念和心中汹涌的爱意,用尽全力施展瞬术。 几乎是在瞬间,我回到了湛的房间。 我强忍住内心的强烈悸动,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步一步走向我的爱人…… 乜湛: 就在我等的累极,再也支持不住时,我恍惚听到了独属于蛊的脚步声。 我苦笑,是幻听吧? 不然,我怎么会听到蛊的脚步声呢? 应该又是吴语或者吴秀吧?! 正在我自怨自艾的时候。 “湛。” 一个包含爱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僵硬,随即颤抖着嘴唇,回过头。 真的!真的是蛊!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喜击垮了我,我焦急的想要站起来,却忽略了虚脱了的身体的严重性,腿软的几乎站不起身。 蛊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走过来搀扶起我。 蛊一边扶我坐回床上,一边心疼的责备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才不过三天,你就有本事把自己折腾到这个病怏怏的样子。明知道我会心疼的……” 我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蛊怜惜的吻干我的泪水,紧接着,便狂野的吻住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吻他。 我们的唇舌仿佛没有尽头的彼此交缠。 狂野炙烈的吻,燃烧了彼此沸腾的血液。 我的泪珠不住的滚落下来。 蛊,让心脏都悸动的深情和温柔,该怎样舍得? 如此紧密之间的空隙,该怎样填补? 我渐渐的支持不住,这三天来,因为没吃东西早已经虚脱的身体突然失控。 头脑不由得感觉一阵眩晕,我喘着气,低低的呻吟一声,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蛊焦急的脸,是我昏迷前,蛊留给我的,最后的印象。 ****** 乜湛: 我身在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这黑暗仿佛没有尽头,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我害怕,我焦急,我担忧…… 害怕蛊回来只是我的一个梦,焦急蛊不过是来和我告别,担忧蛊真的要离开我,不再回头…… “不要,不要……不要走……蛊,不要走……” 我满脸痛苦和恐慌的不停呓语着。 “……乖,我的湛,别怕……是我不好,你别在折么你自己了,好不好?我应该早点儿赶回来的……” 一个带着自责和爱意的声音轻轻的在我耳边响起。 这声音让我感到很熟悉,也出奇的让我安心,我惶恐不安的情绪逐渐被安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费力的睁开眼,蛊依然邪魅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只是……蛊的脸上带着十分忧心忡忡的表情,眼里还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见到我醒来,蛊紧紧抱住我。 我:“咳咳……咳……” 我要被勒死了! 蛊觉察出不对,急忙松开我。 蛊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严肃的看着我说: “湛,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脸色这么差!你居然敢三天不吃饭!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 我本来欣喜若狂的心情,立刻没有了。 我拉下脸,生气的看着蛊,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谁让蛊居然三天都没有回来,还……还把我和他的心灵相通给收回去了…… 让我……让我这么害怕……害怕蛊不要我了…… 我的鼻头有些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蛊已经把隐蛊收起来了,所以再次和我心灵想通的他慌了神,搂住我不住的哄着: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湛,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我哽咽着说:“……你,你以后不准再这样……消失了……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蛊无奈的笑笑,低声说道:“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放心……不过……” 蛊拉长声音。 我紧张的坐起来,问道: “不过什么?” “……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说那么伤人的话了……我也会很失望……很难过的。” 蛊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苦涩和无力。 我愣了愣,默。 蛊静静的说:“其实,我一直对人类,有着一种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 “当初,我认你为主,不过是为了能摆脱束缚……” “……可是后来,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成了一种习惯。” “一种,自从我被制造出来后,第一次不愿意舍弃的习惯。” “刚开始我以为,我只是一个人寂寞太久……太久,才会有这种错觉。” “可是……湛,你对我赋予全身心的信任和温暖,你让我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爱,这回事。” “当我发现,自己爱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就知道,我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了。” “当然,这种爱人的感觉太过美好,我也舍不得摆脱。” 我认真的看着蛊,欲语泪先流。 这时的我更加后悔那天我的任性,对蛊造成的伤害。 蛊继续诉说着:“……吴语知道我们相爱后私下里找过我。” 嗯?我惊讶的抬起头:“我怎么不知道?” “傻瓜湛,我都说了是私下来找我了。”蛊揉揉我的头, “当时,吴语一脸的‘我们相爱是多么不可饶恕’的表情责问我……” “……她说,我爱上你,是错误,是不可能长久的。” “谁说不能长久的?!”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然后又好奇的问,“那你当时怎么回答她的?” 蛊思索一会儿,说: “我记得……我当时,理直气壮的回了她一句话……” “如果爱上湛是一个错,那我宁愿一错再错铸成大错。” 我感动的看着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嗯……后来,吴语就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我轻咬着嘴唇,然后轻轻吻上蛊淡薄的唇。 蛊叹息着回了一个深吻。 …… ****** 乜湛: 自从蛊终于回到我身边,我和他又解除了误会,我们之间就一直是一直甜甜蜜蜜的,羡煞旁人呢! 嗯……生活很美好。 我再一次忍不住的扬起嘴角,笑容美好。 蛊见状,忍不住俯身下来,温润的唇瓣触上了我的唇,辗转吮吻。 一瞬,我浑身一震,红晕从耳后漫延上脸,我不由自主,只得羞涩的闭上眼。 蛊紧紧地抱着我,也闭上眼,宠溺却也霸道的吻撬开了我的唇,带着温柔的气息,直直涌进了我的唇舌间,霸道地吸吮着原本就该属于他的甜蜜。 我浑身瘫软,两只手无力的环抱着蛊的腰。 内心却在努力回复意识。 我气息不稳的说: “蛊……我们还要去看妈妈,别……别耽误了时间。” “唉,只能以后再‘吃’掉你了。”蛊的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遗憾。 我收回失神的意识,羞怯的低着头,抱着蛊。 蛊微微一笑,瞬术施展。 墓园,到了。 我看着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那美丽无双的容颜让我一阵恍惚。 妈妈,是您用自己的生命,才换来的现在完整的我。 我永远感激您和您对我的爱。 蛊站在我身后,轻叹: “湛,她如果知道你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吗?”我轻声问。 “是,她一定会为了这么好的儿子而骄傲的。”蛊微微一笑,说。 我淡淡的笑着,不发一言,心里却十分舒缓。 “雪媛才不会为了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吴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蛊一惊,接着扭头一看,果然是吴越! 吴越满脸憎恨之色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夺走她生命的凶手!” 我的脸沉了下来。 蛊的眼瞳又变成了暗红色,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虽然我也很生气,但我还是忍耐了下来,并拉住了蛊。 我冲蛊轻摇了摇头,蛊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停下了。 唉,这毕竟是在妈妈的墓前。 我不想让她魂魄不宁。 吴越怎么说也是她的丈夫,而我又是她的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了看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无声许诺。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在你面前对吴越不利的。 对面的吴越依然在态度恶劣地不停叫嚣: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孽子,雪媛还会活的好好的。我和她也会执手一生,相伴到老……咳咳……咳……” 吴越毕竟已经快要年过半百了【他已经是48岁的高龄了。】一时情绪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整张脸变得通红。 我和蛊面无表情的看着,却没有丝毫动作。 过了一会儿,吴越还没有缓过气儿来。 他终归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心里终究还是有些许不忍,便走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拍打吴越的背,帮他顺气。 谁料吴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我推开,嘴里还斥道:“你别碰我!” 我不妨,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幸好蛊在背后用力扶住我,我才不至于跌倒。 我冷冷的看着吴越苍老的面容道:“吴越,你对我和蛊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 我话风一转,“你毕竟是我父亲,妈妈要是还在,肯定也不希望我找你的麻烦。所以,你最好收敛起你的脾气和满肚子的诡计。真的惹怒了我,我可是连半分情面都不会给你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甩下这些话,我潇洒的转身离开,蛊快步跟上我,并用一只手拉着我,走出墓园。 吴越被我气的直喘粗气,站在原地睚眦俱裂的看着我的背影怒吼: “……乜湛,你这个孽子……你……咳咳……咳……” 蛊用瞬术把我瞬间带回家里。 一回到家里,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既然刚才说了那些话,心里那么难受,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蛊见状,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我抬起头,脸上竟有些泪痕。 “蛊,我……” 一时间,我竟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其实并不想每次和吴越见面的时候,气氛都这么的剑拔弩张。 他的爱,一直是我渴望的亲情啊!就算吴语和吴秀再怎么照顾我,也不能代替吴越的父爱。 可吴越是真的恨我恨到骨子里了吧?! 我苦笑。 蛊怜惜的抱住我,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湛,你还有我……还有我……” ****** 吴越: 唉,乜湛…… 我一边叹息,一边抚摸着我从吴语那里,【拿】来的乜湛的照片。 不,应该说是,偷偷拿来的,才合适吧?! 其实,我早就已经,不再在乎雪媛因为乜湛而死去的事了。 乜湛,毕竟是我和雪媛两人的儿子,血浓于水。 我和他血脉相连,骨肉亲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斩断呢?! 可是…… 雪媛,乜湛这孩子,想必早已经恨我入骨了吧?! 就连他的姓,也是随你的姓。 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谁让我当初那么狠心的对待他呢…… 但是,我是蛊族的族长,责任重大。 我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就置整个蛊族于不顾呢?! 每一代的异瞳者融合失败的可能性有多大,雪媛你也是懂得的,对吗? 在你怀上他的时候,你就从大祭祀那里,知道了我们的孩子是异瞳者。 你若要生下他,必定九死一生。 因为,异瞳者的能力太危险,甚至在怀孕期间,他都会比其他婴儿吸收的养分更多。 可你还是瞒着我,把他生了下来。 把他生下来之后,你就大出血。 你当时的脸色十分苍白,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但你还是拼命的拉着我的手,恳求我不要伤害这个孩子……我们爱的结晶。 我如果恨就恨你,不要伤害他。 我当时心里充满了绝望,我连看都不想看他。 我不知道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忍心违背我们相伴一生的誓言? 但我还是答应了你,我不想让你失望。 于是你满足的闭上眼,彻底的离开了我。 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脸,我憎恨的看着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冲动。 杀了他! 我走进他,却在看到他的时候,蓦的一愣。 刚出生的婴儿都是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但,也许是父子天性,我突然冷静下来。 我不由自主地弯下腰,轻柔的抱起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地方,变得很柔软。 我居然发自内心的怜爱他,不舍得伤害他了,刚才那可怕的念头消失无踪。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湛【这个时候的他还是姓吴的】很快就到了满月。 也正是这一天,我内心潜藏的邪性被我对你深深的思念激发了出来。 我突然之间态度大变,居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我后来悔不当初的错误。 我居然想要杀了他,还差点成功了。 作为你的发小,吴语被我突然之间的冷漠和无情感到诧异和不可置信。 于是她阻止了我的疯狂行为,极力要求把吴湛收养了。 我也是后来才发觉的,我突然变得冷漠无情的真相。 只因我们是蛊虫的主人,而但凡蛊虫,都有潜藏的一定的邪性。 平时不会显露,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复苏,并会在潜移默化中,把主人控制住。 从而造成不可控制的糟糕的局面。 就在那一天,吴湛满月的时候,我对你的思念和自己都几乎察觉不到的对你的那一丝怨怼,唤醒了蛊虫的邪性。 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停的想要杀掉吴湛,不,吴语已经把名字改成了乜湛。 我的良知和邪性,不停的试图压倒对方,却一直都没能成功。 于是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一会儿爱乜湛爱到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一会儿却又恨乜湛恨得咬牙切齿。 吴语机警的察觉到了我的古怪。 当她明白过来时,为了保护乜湛,从来不让我和他接触。 就这样,我受了23年的痛苦和折磨。 这二十几年来,我不停的在爱和恨之间来回摇摆。 于是我的行为反差极大。 有时我会布置无数蛊虫对乜湛和蛊进行监视,以便除掉他们;有时却又撤回来,以默默无闻的姿态保护乜湛。 呵,我看着我的孩子有了真正爱他的人,心里很宽慰。 这样就可以了,我放心了。 我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我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了结自己,结束一切。 反正,乜湛已经这么恨我了,想必不会伤心吧?! 我闭上眼。 雪媛,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你不会再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长眠地下了。 ****** 乜湛: 新年第N天之后,我和蛊给自己放的年假已经休完,要开始工作了。 刚回到工作室,苏也就热情的迎上来打招呼: “老大,你总算舍得从温柔乡里回来了?” 尤其是“温柔乡”三个字,苏也咬的非常清晰。 我的脸红了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苏也脸皮厚,毫不在意的坏笑着又说: “大嫂,新年你一定‘也’过的很美满吧!” 我把头转向一边,对他的“大嫂”称呼表示很无奈,所以决定无视他。 蛊咳了一声,环顾四周说道: “林逸呢?赶快把你家这位领走,看着碍眼。” 林逸无声无息的出现:“也,快去工作了。” 苏也抛了个媚眼,然后撒娇似的抱住林逸结实的胳膊说: “人家不要……人家不要啦~” 我打了个冷颤,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蛊嘴角抽搐着,情不自禁的磨了磨牙。 林逸憨厚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苏也还在撒娇: “……逸,人家很累啦,你帮人家啦……哎呦!”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一脚把苏也踹了过去,随即冷声道: “林逸,把他拖走。” 林逸温柔的抱起苏也,不顾苏也的挣扎,把他带走了。 唉,不愧是傲娇受,和忠犬攻啊。 我摇了摇头。 话说当初蛊知道还有专门的gay吧后,就一直热情不减的带着我,每天都去泡吧。 一来二去,和酒吧的调酒师苏也混熟了,当然,他也是gay。 然后才知道,调酒只是他的业余爱好,他可是设计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正好大学毕业之后,我和蛊成立了一个工作室,用于以古风元素为主的时装设计。 【嘿嘿,别忘了,蛊可是活了几百年了,古人的服装特色,他最清楚不过了。 况且,他又是被蛊族最有天分的族长吴京给造出来的,最完美的蛊兽。 这点小事儿,自然不在话下了。】 和他的专业对上了口,就挖墙角把他招聘来了。 嗯,这几年,工作室的成绩还算不错。 至少不会饿肚子…… 再后来,苏也一次醉后一夜情,把林逸也给招来了。 别看林逸的名字听起来很飘逸,其实……林逸很憨厚,也有些太过老实。 当初的一夜情完全是意外,却成就了他和苏也的爱情。 苏也很傲娇,林逸很忠犬。 蛮般配的说。 总之,就是很配。 言归正传,抛开那些糟糕的事不谈,我和蛊还是很幸福的。 我和蛊对视一眼,笑着去工作了。 ****** 由于我们四个人都很敬业,所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很快,到了吃饭时间。 我和蛊正准备去吃饭,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语阿姨!?” 我吃惊又带着一些……芥蒂的说。 蛊微不可见的皱皱眉,不着痕迹的把我护在身后。 吴语见状,苦笑着说: “我来,是为了吴越。他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吴越?我的身子颤了一下。 蛊冷哼一声: “哼!有什么苦衷值得他如此憎恨……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真的是有苦衷的,你们听我说完就明白了。”吴语着急的辩解。 “小湛,你愿意听吗?”吴语又看了看我,面带诚恳的说。 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犹豫半晌,看着吴语隐含着期盼的目光,嘴里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 吴语松了一口气,道: “就去你家吧。” 蛊拉着我转身就走,吴语紧跟在后面。 吴语: 唉,吴越和小湛这对父子还真是……别扭! 明明,双方都想着和好,话一到嘴边,就…… 看来这事还得我出马才行。 得了,我去找小湛,把吴越的事情说一说,父子俩总不能这样纠结一辈子吧…… 小媛一定也是这样期望的。 说走就走,我站起身来,走出房门。 ****** 乜湛: 我内心带着些许混乱的,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刚刚吴语告诉我的,关于吴越狠心对我的原因,一时间倒忘了流逝的时间。 吴语静静的看着我,适时的不再开口。 蛊看着我,复又带着芥蒂的问吴语: “你,真的没骗我们?” 我抬头看向吴语。 吴语苦笑:“你是蛊皇,会读心术的。你可以看出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吧?!” 蛊仔细看了看,回头摇了摇头。 我舒了一口气,语阿姨,没有骗我。 蛊理解的伸出胳膊半搂住我,安慰的道: “……湛,别乱想了,至少你知道吴越……还是爱你的。” “他只是身不由己……” “湛,你从来就不孤单……” 蛊连声的安慰让我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怔仲的盯着墙上那张妈妈唯一的照片,不说话。 吴语咳了一咳,见我和蛊都看向她,有些犹豫的开口: “小湛,你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嗯?”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说……” 吴语小心的措辞, “……你现在也知道……吴越也不是不爱你的……你,能不能帮他……把他身上的邪性消除……然后,你们父子俩也能和好……你妈妈……如果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我紧咬嘴唇,内心挣扎。 蛊接过话头,说: “这也是吴越的意思吗?” 吴语一愣:“……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不过,如果吴越的邪性再不消除,早晚会酿成大祸。到时候,整个蛊族就危险了。毕竟,在蛊族,除了小湛和你,还没有比吴越的蛊术更厉害的。” 吴语说罢,又真诚的看着我道:“小湛,我知道,我和小秀的做法伤害到了你。可是,吴越是族长,我和小秀不得不听他的……” 我心里感到反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吴语接着说:“……小湛,从小到大,我和小秀,都是真心对你好。你扪心自问,我和小秀除了这件事,哪里会有别的事利用和伤害过你?今天来找你,只是我不愿意看着你们父子俩成了仇人。这可不是你妈妈愿意看到的。毕竟,她爱你也爱吴越,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的。” 我眉头一松,却仍旧沉默不语。 吴语看着我的反应,半晌失望的叹了口气,道: “我言尽于此,小湛……唉……我走了。你好好想一想,再对我说说你的决定吧……吴,吴越毕竟和你,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我心里更乱了。 吴语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蛊一直在旁边看着,沉默。 望着吴语的背影,他突然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道: “小湛,你想救他,就赶快去吧!” 嗯?我茫然的扭头,怔怔的问:“救谁?” 蛊道:“吴越。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看着蛊,愣住了。 蛊继续道:“湛,我和你心灵相通。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已经打算救吴越了……血浓于水,就是这个词打动了你吧?!” 我是这样想的吗?我捂着心脏的位置,问自己。 蛊又道:“我们现在就去吧!趁吴语还没走远。” 我猛地站起身来,坚定的说: “蛊,我们走。” 蛊见状,拉着我的手追了出去。 我一追出去,就看到吴语等待我的身影。 我一愣。 吴语看到我,眼里是满怀期望的安慰和舒心。 不待我开口,吴语解释道:“我只是在这里等等看,看你会不会追出来。幸好……你是个好孩子。” 吴语的眼里不自觉得,有了有一丝湿意。 我展开笑容,道:“语阿姨,我不会让你和小秀失望的,还有妈妈。” 蛊微笑,说:“走吧。” 于是,蛊的瞬术就这样,把我们一行三人带回了蛊族。 我还可以拥有吴越,不,父亲的爱吧?! 我眼眶逐渐感觉酸涩。 ****** 乜湛: 我和蛊,跟着吴语回到蛊族。 谁知刚一走近,就遭到了很多不明蛊虫的攻击。 吴语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回事?蛊族怎么变得这么戒备了?” 我和蛊对视一眼,同时出手阻杀那些不顾一切逼近我们的蛊虫。 吴语见状,召唤出信蛊,传信给吴秀,让他们赶来帮忙。 不一会儿,吴秀就一脸疲惫不堪,外伤无数的赶来了。 吴语一边应付,一边急问道: “小秀,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蛊虫?” 吴秀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一愣,然后一脸苦涩得道: “族……族长发狂了!” 什么?我和蛊不掩震惊之色。 吴语声音都颤抖了:“怎么突然就……发狂了呢?!” “好像是族长想……想……” 吴秀偷瞄我一眼,欲言又止。 吴语看他吞吞吐吐的,心里已明白七八分。 “……吴越是不是想,想杀了……” 吴语看我一眼道。 吴秀为难的点点头,随即解释道: “族长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召集所有的族人开会,说要……说要把小湛和蛊全杀掉……以,以免后患无穷。” “当时大家都很奇怪族长的决定。” “因为大家都知道,小湛和蛊已经不会再危害大家了。再说,从来就没有人能打败蛊,所以大家都反对。” “可是,族长却脸色大变,接着突然出手,对大家下了毒,然后……趁大家无法反抗的时候,全都杀掉了……” “幸好当时我去晚了,没有中毒,悄悄地逃了出来……正好又听到你的传信,就赶过来了……” 吴秀说着,逐渐哽咽。 吴语听得脸色苍白,一个恍惚,竟被一只蛊虫瞅准空子,狠狠咬了上来。 蛊眼疾手快,一扬手,那只蛊虫像是撞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被狠狠的弹了出去。 紧接着,蛊邪魅一笑,蛊虫被秒杀了。 吴语回过神,声音艰涩的问: “……那,大长老呢?” 吴秀一颤,竟不敢抬头,声音低低的说: “……大长老……中了毒……也,也没能幸免……” 吴语一个趔趄,发白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急声问道: “那傅言呢?他有没有事?” 出乎意料地,吴秀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他不会蛊术,所以没有去。应该……不会有危险。” 吴语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倒。 我急忙扶住她。 吴语紧紧拽住我的手,哀求道: “小湛,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一定要制止吴越!不然,不然……” 我表情木然的回答: “我一定会制止他的,语阿姨,你放心吧。” 蛊表情严肃道: “看来,吴越已经被邪性控制了……” 我拧眉: “蛊,有什么办法去除邪性吗?那个封印?” 蛊摇头: “不行,那个封印只能用来消除我的邪气,但对蛊族的人反而没什么用。” 吴秀插话道: “那能不能把族长的邪性引到蛊身上,再封印呢?” 吴语沉吟,半晌抬头道: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不知道小湛和蛊同不同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摇头,脱口而出: “不行!” 吴语和吴秀的脸色暗了暗。 吴语强笑着说: “算了,我们想别的办法……” “……我不是不同意,”我急忙解释道。 吴语和吴秀眼神一亮。 我认真的说: “……只是,如果蛊也控制不了邪性,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比吴越还要麻烦?我们可真的没有人,能打败蛊的。” “这……” 吴语和吴秀不由得叹气。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蛊开口。 “什么办法?” 吴语和吴秀急忙问道。 “……你们估计不会同意。” 蛊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有些为难的道,“这个办法,对你们来说……太残忍。” 我的心一跳,有不祥的预感。 蛊悄悄传音给我,道: “湛,我知道对你很残忍,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随即开口道: “……把他杀了。斩草除根,是最好的方法。” 吴语和吴秀的呼吸蓦的一顿,俱都沉默下来。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把他杀了……把他杀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个声音在不停回荡。 蛊: “不可以!” 看着乜湛脱口而出的反对,我的内心也很难受。 唉,湛他…… 我低叹。 明明有希望和自己的父亲和好了,却出了这种事。 这怎么能让乜湛接受呢? “……” 吴语和吴秀对视一眼,都沉默不语。 他们也在犹豫不决。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不管我们怎样选,结果都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吴语和吴秀被追杀,然后蛊族全灭,抑或者…… 杀死吴越,以绝后患。 唉…… 我担忧的看乜湛一眼,心道,此时此刻,湛的心里一定苦涩无比吧。 站在旁边的吴语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吴秀突道:“杀了他。” 我诧异的盯着他,他能下的去手吗? 而且,他也打不过吴越吧?! 乜湛猛地死盯着吴秀,眼神竟然开始变得暗红。 不好!乜湛被刺激的太狠,要开始邪化了!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利落的一挥手,乜湛无声无息的晕倒在地。 我回过头对吴语和吴秀道: “你们先跟我来吧。” 说着不顾他们的回答,就把他们带回了我和乜湛的家。 吴越: 呼…… 呼……呼…… 呼……呼……呼…… 野兽般的喘息声,回荡在四周。 是谁? 谁的声音? 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血红? 我努力看清周围的一切。 …… 这……这是……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惨象,我从邪化中清醒过来。 我不可置信的呆立着。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慢慢的,记忆开始复苏。 那正在大肆屠杀的人是谁? 我努力的辨认。 终于……那张脸在脑海中变清晰。 什么? 当我看清那张脸,我如遭雷击。 怎么会是我? 我的嘴唇剧烈颤抖着。 蓦的,开始发疯般的,翻找着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希望找出一个还活着的人。 可是,没有…… 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就连……和我情同兄弟的大长老吴兼,也没能幸免。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错愕、惊恐、烦愤怒、以及……不可置信的,同样的表情。 而吴兼…… 他的神情悲痛,眼睛依然圆睁着。 …… 死不瞑目。 是的,他们都死不瞑目。 他们,都是我杀死的。 我,是个罪人。 莫名的窒息感觉突如其来,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捂住蓦然剧烈疼痛的心脏,跪倒在他们面前。 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邪气的我在我身体里无声的冷笑。 杀吧,杀吧! 让我彻底的和你合二为一吧! 不,不,不! 我大口地喘气,仿佛溺水的人捉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唤醒我心中仅存的良知。 以此,来与我的邪性相对抗。 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那个邪气的我,被压下去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我眼含悲痛的召唤出蛊虫,帮我把族人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我深深的闭上眼,思考。 必须找一个有用的办法,将另一个邪气的我彻底的消除才行。 而唯一的方法……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 死亡,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只有我死了,才可以结束这一切。 只有我死了,才可以……赎罪。 是的,只有我死了…… 站在一片的血色中,我悲怆地一笑。 雪媛,我来陪你了。 你不会再,孤单了。 一抹血色闪过,我无力的躺在满是血迹的地上,慢慢的,闭上了眼。 而我刚刚召唤出的蛊虫,也得到了我的最后一个命令: 把我的尸体吃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世上,存留得最后一点儿痕迹,消失无踪。 那些蛊虫没有我的灵力支持,很快也湮没了。 蛊族,就此湮灭了。 ****** 乜湛: 我从眩晕中醒来,揉揉头脑,清醒了一会儿,就慢慢的走出卧室,下楼。 站在客厅的吴语和吴秀以及蛊,都沉默不语。 看到我下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 我站住,也沉默不语。 良久。 “……吴越呢?你们有没有对他……” 我佯装镇定的开口询问,心里却十分的忐忑不安。 蛊走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道: “……放心吧,湛……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出手对付他的。” 我松了一口气。 吴语开口问道: “小湛,既然你不同意。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一窒,低下头,不再说话。 吴秀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盯着我,说: “小湛,你想不出办法吗?” 我只是固执的盯着地面,不言不语。 “族人们就这样无辜被杀死,我不甘心。我要为他们报仇。” 吴秀说出自己的决定,我一震,抬头看向他。 只见他露出一抹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的冷笑,一字一句道: “乜湛,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放过那个杀……人……凶……手。” 最后四个字被吴秀咬的格外清晰。 我依然保持沉默,只是脸色变得苍白。 蛊警告的看着吴秀,沉声道:“不要逼他。” 以前很害怕蛊的吴秀,现在却自言自语般的喃喃: “我一定,会找出彻底杀死他的办法。” 吴秀恨吴越竟然已经到了连他的名字都不屑提起的地步,口口声声【杀人凶手】。 吴语叹息般的说:“唉……吴越……” 我突的开口:“你们杀不了他的。就连大长老吴兼都制止不了他,你们也不行。” “就算赔上我这条命,我也会和他同归于尽。” 吴秀咬牙切齿的说,清秀的脸孔变得十分狰狞可怖。 蛊看着我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动声色的把我护在身后。 然后开口道:“吴秀,冷……静……” 蛊的声音似乎含有某种魔力,吴秀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我愣了。 看见吴秀晕了,吴语苦笑一声,脸色黯然的道: “你们……要去看看他吗?” 蛊低声对我说: “湛,去找他吧……看看能不能让他清醒过来……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我点点头。 蛊搂住我,一个闪身,同时带着吴语,到了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蛊族。 来到蛊族的我们,看着眼前的一个个坟头,十分惊讶。 吴语走过去仔细察看着,良久,她回过头,声音低了下去: “这是族人们的……” 我和蛊明了。 不过,是谁把他们掩埋了呢?吴越? 不对,吴越已经被邪化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掩埋这些尸体呢? 说到吴越,奇怪……他到哪里去了? 他现在可是个危险人物,如果跑出去,控制不住自己,胡乱杀人怎么办呢? 幸好,蛊族的结界没有被破开的痕迹。 看来吴越还没有跑出去。 我们松了一口气,开始寻找吴越。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四处找寻着吴越的踪迹,吴越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踪影全无。 难道…… 我心里浮起一个不详的预感。 突然,我眼尖的看到远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于是我急忙跑过去,细细的检查。 我越检查越心惊,这些红红的东西,分明是蛊虫吞噬后,留下的一丝血肉。 这血肉是谁的? 我招招手,示意蛊过来。 “怎么了?” 蛊走过来,和我一样蹲下来,问道。 “蛊,你是蛊兽,对血的味道很敏感。你看看,这是谁的血肉。”我说。 蛊一愣,闭上眼仔细的嗅着那微不可察的血腥味道。 嗅着嗅着,蛊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我在旁边看着,也紧张起来。 良久,蛊睁开眼,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蛊,你闻出来了吗?” 蛊还是不说话,只是脸色愈发难看。 “是……谁的?”我轻声的问,只是一颗心,却莫名的疼痛起来。 “……湛……”蛊开口道,“是……” “……别说了!”我蓦的截断了蛊的话,闭上眼,“……别告诉我。” 我下意识的选择逃避。 “……湛,是……吴越。”蛊叹息着说,“是吴越……” 乜湛: 吴越…… ……吴越…… ……吴越…… 我好像出现了幻听似的,蛊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我耳边。 我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我颤抖着嘴唇: “……他……” 蛊担忧的看着我。 “……怎么会是他……” 我喃喃。 吴语刚好走过来,闻言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我本来也不愿意相信……可我的嗅觉,是不会骗我的。” 蛊开口道,“……吴越……的确已经……” 我截住蛊欲说出口的话: “别说出来!” “……”蛊默。 吴语黯然,然后疑问的的开口问道: “吴越……怎么会……是谁杀了他?” 吴语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 对呀!是谁,能杀了吴越? 我看向蛊,用希冀的语气问道: “……那……他是怎么死的?” 蛊微不可察的顿了顿,然后拧眉: “……其实,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听到蛊的答案,我失望的低下头,于是没有看到蛊眼中飞快闪过的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可吴语在旁边看的很清楚。 吴语看了看蛊,心里留下了一丝疑惑和怀疑。 蛊安慰道:“湛,不要难过。他那么爱你妈妈……现在,他终于可以去陪你妈妈了,你不为他高兴吗?” 我怔仲着,声音很轻,道:“……是吗?……可是他……尸体找不到……” “说不定,是有人把他和死去的族人们埋了,你放心,我的预感告诉我,他的尸体还是完好无损的。”蛊见状,开口道。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空空的: “……从小到大,我都和他水火不容,一见面,就要……” “可是……原来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身不由己……我们都以为对方是恨着自己的,没想到……” 我心里说不出的情绪纠缠不清。 “……我还从来没叫过他……爸爸……” 我以为,我会有机会和他和好的。 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眼睛好酸涩。 “别哭了……”蛊伸出手小心的摩挲着我的脸,道。 我哭了吗? 我摸摸脸颊,冰凉的泪水惊醒了我。 心脏蓦的又是一阵疼痛,我难过的捂住胸口,脸色更加难看。 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背,道: “湛,我们走吧,蛊族的事……可以了结了。” 吴语犹豫不决地挣扎着,半晌语气里带着些许放开的情绪道: “小湛……族人们都死了,延续几百年的蛊族也已经不存在了。我想,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人要向前看。” “……你和蛊要好好地生活,才不会辜负不你妈妈的期望。吴越……肯定也是这样希望的……” 我收起那丝看着吴越剩下的血肉,对蛊和吴语道:“……我们走吧。” 蛊却忽然说:“等等……” 我和吴语疑惑的看着蛊。 蛊沉思着说:“……蛊族既然已经不存在了,那这个地方,就用灵力把它封印了吧。毕竟,依靠现在的结界,要保持它的隐蔽性,力量还是太弱了些。万一有了漏洞,让人闯进来,这里……” 吴语沉吟,然后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小湛,你先回去吧。” 我惊讶:“……为什么让我先走?” “我和蛊要留在这里,加固结界,加强结界的力量,你留在这里不太方便。”吴语道,“而且,小秀估计要醒了,你回去也能压制住他,别让他一时冲动又跑回来了。” “……那好吧。”我不情愿地转身回去了。 ****** 蛊: 看着眼前已经被封印的蛊族,我心中油然而生许多感慨。 曾几何时,我在这里被困住几百年而不得自由; 曾几何时,我在这里等到了我愿意守护一生一世的人; 曾几何时…… 可,如今的我却已经见到了它的衰败残相,并且,亲手把它埋葬,让它与世隔绝…… 那么多的好的坏的过往,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感叹,一时间竟全都涌上心头。 “蛊……”吴语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诸多的感慨被她打断,我回过头,问道: “什么事?” 吴语定定的看着我,她的目光一时间竟让我感到莫名的心虚。 看我许久,吴语开口道:“你……是知道的吧。” 她肯定的语气,让我的心慌了慌。 我定定神,说:“知道什么?” “吴越究竟是怎么死的。”吴语淡淡的说,“他是自杀吧。” 咦?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吴语叹口气,道:“我只是猜的。你的反应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 “你怎么猜到的?”我问。 “小湛问你时,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吴语道。 “就因为这个?”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扬眉,道。 “不止这些……”吴语解释道, “我了解吴越。吴越这些年被邪化的时候,总会熬过去。他不可能被邪性控制那么久而不清醒。一个人,就算邪化的程度再高,也会有清醒的时候。依吴越的性格,好不容易清醒,却看到自己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罪孽,心里必定难以承受,可他又无法把自己的邪性消除,那么,他就只剩下……自我了断这一条路了。” “……” 我垂下眼睑,掩盖眼底的一抹血色。 我承认,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对她有了杀机。 因为,我并不想让乜湛知道这些。 而,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 不得不说,即使跟乜湛在一起那么久,我嗜血的本能仍会时不时的冒出来。 吴语敏锐的察觉了我的杀机,不由得住了口,看向我。 良久,吴语突然笑出声来: “……看来,你是真的一心一意的为小湛的。” 我的脸色不太好的低着头。 吴语接着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小湛说的。” 我怀疑的抬起头,盯着她。 “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下蛊给我,我若说出去,你就立刻杀了我。如何?” 吴语轻笑着说。 我犹豫了。 如果真的杀了吴语,乜湛万一知道,麻烦会不断。 思考一阵,我开口道:“……这是你说的。如果反悔,我让你生不如死。” 吴语完全无视我的威胁,依然满面笑容的道:“嗯,是我说的。我不会反悔。” 我的手一扬,一道金光闪过,吴语仿佛站不稳似的,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然后回复如初。 “走吧。小湛应该等急了。我们要赶快回去,不然小湛该起疑心了。” 我利落的转身,向外走去。 吴语紧紧的跟在我身后,默默无言。 ****** 乜湛: “……乜湛你们居然合起伙来对我动手!” 刚一回到家,吴秀就愤怒的扑上来,拎着我的衣领,大声质问。 我有些懵,吴秀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不正常啊!蛊下手很稳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偏差才对。 “……你怎么醒的这么快?”我问 吴秀狰狞着一张清秀的脸庞,恶狠狠的说: “你巴不得我醒不过来了吧?!这样才能保住那个杀人凶手的命!” 我被他恶劣的态度激起了火气:“你胡说什么!” 一边说一边奋力扯回自己的衣领。再不扯回来,我恐怕就要窒息了。 “我胡说?!”吴秀冷笑,“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你……算了,不跟你吵了。不管怎么样,再怎么吵,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气的声音都发颤了,随即想到了什么,难过又泄气的说。 “你什么意思?” 吴秀听出不对,又伸出手扯着我的衣领问道。 我再努力的扯回来,低沉的道: “……他已经死了。” “……死了?谁死了……吴越?!”吴秀怔怔的问,“他,他怎么突然就死了?你们不是去救他的吗?难道……” 吴秀思索着,蓦的脱口而出: “难道你们是去杀他的?” 我默默的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你别不说话呀!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吴秀急了。 “……我们去的时候,只找到了他的一丝血肉。他的尸体,和族人们埋在了一起。” 我叙述着经过,心里依然在隐隐的抽痛。 “是谁杀了他?”吴秀问。 “……不知道。反正……他都已经死了。”我撇吴秀一眼,冷声道,“你的仇也报了。” “……” 吴秀默默的站着,不再说话。只是表情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十分尴尬和停滞。 “我们回来了。” 吴语忽的闪进屋开口道,蛊紧随其后。 “……怎么了?”吴语问,然后看向吴秀道,“小秀,你是不是又要闹着去报仇啊?!” 吴秀从沉思中惊醒,道:“……呃,小湛……已经告诉我了。” 我依然沉默不语。 吴语叹息着说:“吴越已经死了,小秀……以后不准再这么莽撞了。快点儿向小湛道歉!” “对不……”吴秀老老实实的走到我面前,面带尴尬的张嘴,欲言又止。 “不用了。”我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说,“吴越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小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 吴秀又一次恼怒起来。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蛊打断他的话,说,“这里不再欢迎你们了。” 吴秀还要再说什么,吴语使了个眼色,吴秀咽下没出口的话,跟着吴语走了。 “不要忘记你的话。”在走过蛊的身旁时,吴语听到一句警告。 吴语叹气,同样小声说道:“我不会忘记的。” 顿了顿,吴语接着说:“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因为已经没有资格了。吴语心道。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看着蛊说: “……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明明,不是他们的错……是我太自私……” “怎么会?”蛊一把抱起我,轻柔的吻了吻我的唇角说。 “以后真的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喃喃自语。 “这样不正好吗?”蛊笑笑,“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闭上眼。 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只要……蛊还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了。 吴越,妈妈,你们也已经在一起了吧。 也一定会很幸福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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