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寒——古木连山
古木连山  发于:2014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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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腹黑的忠犬侍卫攻X风流少爷受的故事。想写个淫荡受于是有了这个故事。 第一次和徐家二少爷见面,卜冬柯便被还是婴孩的徐景维尿了一身。 徐家二少爷越长越俊俏,也越长越风流。每每卜冬柯要替徐老爷跑腿去抓花天酒地的徐景维回家。 一日徐二少爷风流回来,意犹未尽时竟被自己身边的忠犬压到。压着压着正情动时,亲事来了。 卜冬柯心灰意冷地出走大漠,却不知是徐家生变,而竹马吃尽苦头后依然要寻他。 徐景维:冬柯……喜欢我吗?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江湖 忠犬攻 轻松 关键字:淫荡受 忠犬攻 高H 一(缘起) 写在文前:水云寒:指西湖秋天的景色,也暗指隐居之处。 契兄弟:明朝时出现了一个名词叫“契兄弟”,其实就是说,男子如果想结婚就可以结为契兄弟。尤其是东南沿海一代,由于出海的人比较多,这种风俗也很兴盛。【我感觉和所谓的船上不能上女人有关,所以船员或者海盗们就……总之明朝因为心学的昌盛,尤其是明朝中期之后心学泛滥变得特别开放。什么《牟而钗》之类的都出现了……【【特别推荐这本书><!BL之鼻祖!太香艳太露骨了!! 弘治登基之后,动荡的明朝渐渐被中兴的皇帝稳定下来,走向另一个盛世顶峰。 殷城是临近长江的一个小城,靠水运带动当地产业,百姓富足,民风淳朴。无烧杀抢劫奸淫掳掠之恶事,已经平平静静地过了好些年。 殷城中有一家扬风镖局,已经开了三代,在江湖上颇有威望。故事发生在一个秋日的清晨,打破了镖局原有的生活。恩恩怨怨,伊始在此。镖局现任老大徐杨风这天早上刚起床,天还昏暗着,便听到门口有人大叫,不一会府中仆役冲入他房间,紧接着又被徐夫人任秋良揪着耳朵扔了出去。 “大早上你嚷什么!”徐夫人豪迈的嗓音盖过徐府中的惊叫,一下另众人安静下来,徐杨风跟在她身后小小地鼓着掌,“咱开镖局的什么没见过!就是鬼来了你也不能尿裤子!” 徐府门前的台阶上,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人。他头发散乱,盖住了脸,腿像是被人打断,腰间还别着刀。徐夫人徐老爷一见那刀鞘,急急忙忙跑过去扶起他。 人已经断气了。两口子相视一眼。忽然听见门口石狮子后有动静,众人看过去,一个男孩拿着把刀走了过来。 那刀正是中年人被抽出的那把。徐老爷心下一惊,鬼见愁倒在他家门口,不论他被何事纠缠,镖局也躲不开了。好在走镖的见惯了风风雨雨,倒也不怕什么。 徐老爷坐在大堂上,夫人领着洗干净的小男孩坐下。镖局里的许大夫擦着手走出来,对徐老爷摇摇头。刚才一通闹腾,徐家刚出生的二少爷也醒了。奶娘哄不住他,只得抱他过来找他娘。任秋良正牵着男孩询问他详情,二少爷哇哇的哭声弄得她心烦。不肯接手,直让奶娘抱下去。 鬼见愁原是江湖上有名的刀客,那男孩是鬼见愁的儿子。鬼见愁多年前和一姑娘相爱,生了个孩子。鬼见愁经常不在家,孩子靠娘带着。谁知日后姑娘嫌弃鬼见愁生活漂泊,不愿过这种生活,跟个富商跑了。那姑娘生得貌美,儿子随她,也水灵灵的。鬼见愁这次替洛阳一镖局保镖,把儿子也带在身边。谁知这一趟格外艰险,时时有歹人杀来,未到目的地镇江,只剩鬼见愁武艺出众,带着孩子突出了重围。 鬼见愁姓李,叫李十汛。男孩今年七岁,徐老爷询问他姓名,他竟摇摇头不说话。 徐老爷沉思良久,江湖人士看重信誉,鬼见愁死前还要爬到徐家镖局门口,可见是想让徐家帮忙把镖送去镇江。 徐家二少爷的哭声更大了,见娘亲不肯理他,便在奶娘怀里撒起泼来。张牙舞爪,混世小魔王一般,挣扎着脱出奶娘的怀抱,四腿乱蹬着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滚到鬼见愁那儿子身边,发现自己娘亲正在给他擦脸,哇地一声抓住他裤腿往下拽。男孩刚经历劫难,惊魂未定中被他一扯,茫茫然不知所措。奶娘没辙,无法撒泼的二少爷拖回去,朝男孩歉意地笑笑。 鬼使神差的,男孩把他抱了起来。 也没有抱在怀里,只是举在半空中。二少爷止住了哭声,咬着手指看他。男孩举了他一会,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法不当,刚想把他交给奶娘,竟被他尿了一身。 如此便傻着不动了。 武林中事,诸多纠葛羁绊,无非为怨,又无非为情。 徐老爷派人偷偷埋葬了鬼见愁,安排杨风镖局中的镖师卜失雨照顾男孩,又暗中寻人调查此事。却发现杀手是鬼见愁从前娘子的官人派来的,那富商不仅想做掉鬼见愁,还要杀掉他儿子。 “夫人,老爷。”说话小厮名叫张白,刚十三岁,是徐府管家的儿子,“小公子跟二少爷在一起。” 小公子说的是那男孩。鬼见愁的儿子跟娘长大,本和鬼见愁并不亲近。而今他娘新寻的归宿竟要杀他,也不知他娘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徐老爷派人继续追查,又问男孩愿不愿意留在镖局。 徐二少爷正趴在他身上扯着他脸颊,男孩艰难地抱着他,张口答应。 “那么,你便要改个名字了。”徐老爷说,“卜失雨是方圆百里武艺最好的,你先跟着他,等以后你不想在我这呆了,便随你去哪儿吧。”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彼时俊俏的公子斜卧榻上,支起胳膊撑着脸,一手端着酒杯道。榻边的窗门打开,公子眯起眼慵懒地瞧着天上的云彩。 “哟,景少爷有什么可愁的?”花红柳绿的醉香楼里,一众莺莺燕燕围着徐家的二少爷。 徐景维把酒杯一放,拿扇子指着说话的那个道,“是。我是没什么可愁的。七云,你可要愁了。” 七云往他身边一坐,倚在他身上,涂成朱红色的尖利指甲轻轻刮着徐景维白玉似的脖颈,“我愁什么?” 正说着门被人打开了,徐景维透过莺莺燕燕们看过去,只见一长身蓝衣的汉子手握长刀立在门口。那人嘴角冰封,散发的冷淡气息冻得醉香楼一群女子安静下来,只觉得周身凉气嗖嗖而过。 “冬柯。”徐景维认出来人,纸扇一抖,从榻上跳起身向他走去。 “少爷,老爷找你呢。”卜冬柯淡淡道。仔细看去,比徐景维长几岁的面孔很是英俊,纤长的手指一丝不苟地握着刀,在脂粉气四溢的醉香楼里颇有些禁欲的意味,反倒挑起人沾染的渴望。 “这位公子不留下玩玩?”红唇女子刚开口,被七云拉了回去,“干嘛呀七云?” 徐景维走到卜冬柯身边,听到晚红逗他,饶有兴味地回过头查看他面色。卜冬柯看妖媚的女子一眼,漠然地转过身走了。徐景维耸耸肩,扇子打在自己手心上,“冬柯等等我!”还不忘回头取笑七云一句,“愁……没人娶你呀!” 然后在众女子的哄笑声中跑着追上脚步匆匆的卜冬柯。 鬼见愁的儿子拜卜失雨为师,随了师傅姓氏,在徐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二十年。期间徐老爷问他为何不走,为何不婚,卜冬柯只是说要报恩。等恩报完了,他便会走。徐老爷便叹一句,罢了。道他若是愿意,把镖局当成自己家就好。卜冬柯不答话。 徐家的二少爷慢慢长大了,卜冬柯在他身边做了个侍卫。也许是觉得二人有缘,徐老爷随口就答应了。倒也没真把他当成护卫,逢年过节,一齐请上桌来,和众亲人朋友一同坐着。就靠在徐景维身边。卜冬柯还是唤徐景维少爷,只是二少爷和他亲近,每次出门玩野了徐老爷都叫卜冬柯抓他回来。 起初是湖边,镖局,后来是戏院,棋社,待徐景维再长了几年,卜冬柯开始到妓院抓人了。 徐景维排行老二,写一手好诗好字招姑娘戏子们喜欢。徐家老大徐景贺这年准备参加乡试,老老实实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读书。不愁吃不愁穿的二少爷蹿上了天,每每在被抓回去时腻在卜冬柯身边软软地叫,“冬柯。” 于是卜冬柯便去对徐老爷说情。 有时徐老爷要动家法,卜冬柯就成了个屏障。 这恩要报到何时,谁也说不清楚。 作家的话: 之所以用弘治的年份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皇帝。不对,应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他吧。 他爸爸有点恋母,喜欢比他大十多岁的,把他养大的万阿姨。万阿姨因为太大生不了孩子,也不让其他女人生孩子。给弘治的妈妈打胎的宫女心软,放了弘治一条生路。弘治他妈自杀了。 结果弘治是被宫女太监藏在宫里养大的。一直到他七岁,万阿姨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弘治也是古代唯一一个只娶了一人的帝王,是个中兴之君,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可惜死的太早了,而且把自己儿子宠坏了。记得之前有人写了一本关于弘治的书,叫《被遗忘的盛世》。 不只是喜欢,还有敬佩吧。 他不仅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人。 二(霸王硬上弓) 这章我怎么老发不上去!鲜网你不用再抽了!!我早上八点多起来敲的!!现在还没吃饭呢! 这次徐景维被徐老爷禁了足。每天早上被徐夫人揪着耳朵扔进他大哥的书房,跟着徐大少爷背些经史子集。没过两天,一贯顽劣的徐二少爷便忍不住了。 徐景贺看着在纸糊的窗前上蹿下跳的弟弟道,过几年你也要去考试的,还不坐到哥哥这来。 徐景维回过头反驳,我不去,我怕去了你考不上。又道,你给爹娘出的主意吧?把我丢到这里来给你玩,娘还以为徐景贺多正经呢。 好好。我不正经。不是让你跟着冬柯么,徐景贺将手中的书朝徐景维砸去,你将来要接镖局的班的,不科考就罢了,怎的最近武也不练了! 如此被闷了几天,徐老爷松了口,让他可以出去放风。照旧吩咐卜冬柯看着他,别让他生事。 徐景维有个朋友,是殷城米商的公子,叫孙士瞻。这日徐二少爷被放出来后便去孙府找他闲聊。两人先去湖边钓了会鱼,提着没装几只鱼的篓子回了孙府。徐景维生得秀气,侧帽风流之资,和一身锦衣的孙士瞻走过醉香楼门口,风流倜傥两个公子,看醉了门口的各色娘子们。 孙士瞻见醉香楼的女人挥着手帕叫他二人,朝她们招招手,道,“徐二少爷从良了。” 两人回了孙府,到了孙士瞻房间。卜冬柯正好得了徐老爷的命令来盯着他,听到屋里徐孙二人的说话声,轻轻叩了叩门。不一会儿,徐景维朝外喊了句,“知道了。” 两个年轻人正凑在一块说话。徐景维起了兴致,非要孙士瞻脱了裤子看看他那话儿的尺寸。孙士瞻也是个放荡公子,本就不以君子自称,这时也不废话,很痛快地拿出自己那根和徐少爷比起来。坐在床上的徐景维看他生得白净,温暖的阳光一照面上轻轻浮着一层金色。 心中想着自己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哪天趁老爹不注意去吃他一回。 手上不自觉加了力,正喘着气快泄出来时,孙士瞻手中折扇重重拍在他头上,“你这祸害在想什么呢?” 徐景维道,“我老爹近日要憋死我。” “怎的?没偷过男人?这是想男人呢?要不我委屈一次压你一回?”孙士瞻笑盈盈地看他,伸手就要抓向徐景维胯下。 “瞎说!”徐景维一惊,倒也没避开,正好在这空档里射了出来,穿好自己裤子说,“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那边孙士瞻哈哈笑着,沾着徐景维精液的手抓住自己命根子上下摩擦,舒爽的那一瞬间拔高了好听的声音,“不让我压你,你还要压我不成?真是笑死我了,来,让哥哥好好亲亲!” 说着手中扇子抵上了徐景维下巴颏,轻佻地凑近他,舌尖从丰润的唇瓣间吐出,作势要舔弄徐景维。正平缓着自己气息的二少爷“呸”他一声,抬手擦去脑门上的薄汗。孙士瞻取笑他一番,径自扇着扇子靠上身后的圆桌,也不顾自己中裤的带子还未系上,就那么坦露着自己光洁的大腿。 徐景维叹了一声,坐到孙士瞻书桌上,翻开着他的墨迹。两人安静了一会,孙士瞻说,你快走吧,卜冬柯还在门外等你。别让他费心了。 徐景维没答话,一张张翻完他或狷狂或清秀的大字小楷。孙士瞻看他沉默的不似平时。半响,徐景维莞尔,道了告辞。 是夜。徐二少爷最近疲惫,这日洗漱后早早地上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找出熏香点上。重新爬上床躺平,拉过被子努力入睡,岂料头昏昏沉沉,愈发沉重,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 徐景维被他爹看管了几日,又去镖局磨练了断时日,多日未碰那些莺莺燕燕。和好友孙士瞻那次玩笑般的自泄是他最后一次放浪。徐景维咬了咬牙,干脆一掀被褥。半褪了贴身的白色中裤,露出胯下那条来。手盖上去粗粗的撸了几下,有些烦闷地想赶紧弄完赶紧休息。那根东西在手掌心里吐出了白浊,徐景维登时大脑一片空白。突地眼前就浮现出前些年戏馆中朝他抛媚眼的伶人。 改日抽空定要去尝尝男人。 这么一想,胯下再次火热下来,腹部像窜起一把火。徐景维不知何时已经侧翻了身,踢下的裤子掉落在地,上半身的白色中衣也凌乱的散开。越来越旺的火,像怎么烧都不会止一般。徐景维咬着被单呻吟出声。手中狠狠一用力,被粗鲁对待的命根子吐了一床精元。 “唔……嗯……”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徐二少爷紧紧皱着眉头在床上磨蹭着,力图甩掉古怪的欲火。那话儿在床单上一戳一戳的,前端流下些液体湿了他白嫩的身体。 烛光影影绰绰地闪着,照得徐景维腰背和腿上暧昧地发着光。远远看去,像浑身都被人舔过一样,全是情欲浮动。 徐家风流惯了的花心少爷,懒得去管什么世道伦常。他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意识到自己扯开了自己上衣,伸手抓在胸上后就豁出去地只想高兴了。于是另一手也朝臀缝伸去。 爬在床上的二少爷微微抬起腰臀,支起一只膝盖,两腿分开将沾了唾液的手指塞进后穴。 “嘶。”他娘的,真疼啊。 那小洞一用力夹住他手指,因为疼痛而瑟缩的徐景维一打颤,指尖又掐痛了自己乳头。娇惯的人这下便要抽出手来,不肯再深入了。 “嗯……呵啊……嘶……”这边厢徐景维扭着腰胯要抽出手指,那边厢一人影来到了他床榻上拉起的帷幕边。窗帘子后的修长身影眼见一个放荡公子撅着屁股扭动,一边喊痛,一手还插在自己后穴里。手指托了下巴,意味深长地拖长鼻音“嗯?”了一声,像在嘲笑床上人,又玩味地观摩着他的青涩。 “……哎?”徒劳地在床单被罩上摩擦身体的少爷听见声音,嫣红的脸蛋抬起来,下一瞬就被人揽到怀里,“放开我!” 来人坐在床上,深蓝色的窄袖衣服透着股熟悉的味道。秀有暗纹的衣摆一甩,卜冬柯夹住徐景维腋下,把赤着下身的二少爷抱到自己腿上,不慌不忙地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大腿。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卜冬柯张一双用力的大手,将他手腕反制在身后,挑起他下巴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徐景维惊吓中体内火焰熄了些,浑身扭着挣扎起来,“快放开我!卜冬柯!你疯了吗!摸到我床上来!” “哼。”喉中吝啬的响一声,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垂着眼看他,像赏赐一般。一手滑下去弹了弹小公子年轻的那话儿,引得他一阵抖,双手挣出来护住自己下体。卜冬柯不和他多话,制着他强行扯开他白色中衣上打的结。 一个,两个,三个。 摇了摇手中衣物,卜冬柯平日漠然的眼中透出一丝精光,嘴角色迷迷地翘起,倒是一副好看的笑容,叫恶狠狠盯着他的好色少爷登时看傻了眼。 “你这混蛋!快放开!”不一时发现自己失态的徐景维又嚷起来,双眼冒火地瞪他,却见他闲庭信步似的微微笑着,双手从后颈开始摸遍徐景维全身。徐二少爷好歹是镖局的公子,从小练过些功夫,身子骨硬朗,此时掌上使力要迫他放开自己。 卜冬柯看他先着迷又觉得是失了面子的糗色,不觉更加开心。直直接了他一掌,不顾徐景维踢打咬踹,双臂紧紧抱他在怀里。徐景维背上全是细汗,桌上的熏香依旧嫋嫋地生着烟,卜冬柯贪恋地摸他脊背上的细嫩皮肤。感觉怀里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气喘的越来越急促,低头看看他露出的阳物,挺长的一根深色东西,已经硬直地翘立在自己衣摆皱褶间了。 三 “我的好少爷……” 哄骗小孩一样,卜冬柯先是亲了亲他鼻尖,然后一手托着他后脑,一手在他胸前讨好地抚弄着,眼看徐景维眼角通红身体却化成了一滩水,便慢慢把他放倒在床上。 “你……”尚有一丝理智健在的二少爷不肯就范,口中嗫嚅,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他,却说不出什么来,“你……你这……疯了不成……” 正在他身上舔吻的男子听到这话仿佛气极,伸手扯了他束发的墨玉簪子,一手狠狠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与他呷吻,“我?我怎么?你能与那姓孙的苟且,却不能随了我这一遭吗?” 徐景维听到这话脸上更好,又羞又恼地扑打,要踹开他,“昏话!我几时和他……” 后面那个词却生生地吐不出来了。 卜冬柯也不计较他打骂,见到他脸红心情稍微好了些,心想这人原来也会羞愧。下手便越来越色情,直想看看他更羞更恼的表情。扯了自己衣襟,一个木制雕花的小盒子从中掉出来。卜冬柯拿了盒子又扳着徐景维的头亲吻,头一次被人压在身下的二少爷委屈地扭打,见他掏东西,一脚把那盒子踹下床了。 “也罢。反正受苦的是你。” 徐景维一听这话更是瞪大了眼睛看他。像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般。 卜冬柯倒是冷静悠闲,游刃有余。脱了上半身,又动手掏出硬涨的阳物来。 徐少爷一看他那明显忍耐多时的家伙,慌张地直往后退。却被卜冬柯抓住脚腕子拉了回来。然后高大的身影压下,一把抱住还在不停攒动的人,舌头勾了他的舌头,手伸下去在地上摸索。 “……终究……”徐景维只见身上的人喃喃自语,听不清他说什么。而后也不知他何时自地上捡起了那小盒药。感觉他压着自己双腿任凭扭动也不让它们合上,不多时身后那个没给别人碰过的地方突地一凉。 “别动,别动,我的乖少爷。”卜冬柯攥住他腕子,拿腰带反绑在身后,着魔一般吮吸他的唇瓣,手沾着药捅进了徐景维后穴。 “嗯哼——!” 被压着的徐景维直直一挺身,头向后仰的高高的,双眼紧闭,隐约见睫毛上沾了几星泪花。双腿还被打开着,这一下软弱无力的搭在卜冬柯腰侧,任他揩尽了油花,辗转争动也无济于事。 卜冬柯看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人这般诱人姿态,脑中“啪”的一下,三魂让他去了六魄。按住他后脑伸舌进去搅动他的口腔,把人吮吸的“嗯嗯”直哼。也忘了要小心待他的少爷,手上失了力气,流连在徐景维腰间臀背上,一块块弄出些青紫的痕迹。徐二少爷就被他压在身下,皱着眉头淫叫,身子扭成一条水蛇。 “景维……景维啊……” 卜冬柯把人紧紧抱在怀里,闻到刚洗过澡的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被情欲一激,通体散发着勾魂摄魄的架势。 徐景维叫他牢牢按住,脸埋在他肩窝中,嗅着他身上气味,依稀想起了幼年时光。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趴在还小的卜冬柯身上,凑到他怀里细细地闻他锦衣上安全按的味道,他读书的时候扯他的脸蛋,洗澡的时候跳到他身上叫他抱着,弄他一身水迹,吃饭的时候揽住他脖颈口水流进他衣襟里,气的他娘任秋良拧红他的耳朵。 这么想着,温暖的时光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被宠坏的记忆包围了他周身。 卜冬柯见他挣脱了束缚双手的腰带,身形一怔,脸上划过一丝狼狈。 然后被徐景维一双滑嫩手臂搂住脖颈,勾的死死的唤他,“冬柯……冬柯……” 年纪尚小的人凑过来舔吻他的唇,这一下激发了卜冬柯压抑已久的施虐欲。嘴上说着“少爷别怕,会叫你舒服的”,手下越来越重,三根指头进了徐二少爷的后洞,变换姿势给他撑得开开的,听着身下那人难耐的叫唤。那洞渐渐被撑大,药膏滑进去又被肉壁挤出来,干涩的肠壁变得松软滑湿,舌叶般吸吮着手指,自行收缩,水声扑哧扑哧响,好一个淫荡洞穴。 洁白的胸肉让他啃得红紫一片,胸前两粒,腹间毛发,胯下那根直挺,美景连篇。卜冬柯忍不住了,叫徐景维勾好自己臂膀,“你看……你跟那些个莺莺燕燕们在一起,哪有我伺候得舒服……” 拉他咬住自己肩膀,一手安抚似的顺着他的头发,“她们,能叫你这般舒爽吗,能这样插你吗——” 一个用力硬物插入徐景维的小洞,额上青筋浮现,手还贪婪的摸着自己根部和他家少爷相连的地方。 “嗯……嗯!……嗯!” 徐景维被他尽根而入,咬着他肩肉闷叫。身子被顶的一耸一耸的,臀上嫩肉抖动,加上药物催情,甬道里极痒极痒,只盼着卜冬柯的男根插的再往里些,好好的将他洞穴抽插一番。 胸前红肿芯蕊无人顾及,昏昏然自己伸一只手揉捏,不一会肿大起来,通红着翘在平坦的胸部上。 “冬柯……要痒死我了……” 徐景维揽着卜冬柯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窝里说,恍惚间眼泪快要落下来,婆娑着央求。 “操我……冬柯……操我……” 顿时将他男人的犹豫炸到天外去。 这样抱着他,什么江湖恩怨,武林争霸,都不值一提。 “少爷乖,再等等……嗯……”卜冬柯顾及他是初次,命根子杵在他洞穴里不敢乱动,憋得难受,听他说这话,又是心痒又是醋意满满,觉得他浪,不知上了多少人的床,想狠狠肏他一顿解气,又怕自己舒服却伤了他。 到头来还是心疼。 自己养大的娃娃。徐老爷面瘫,教训儿子总板着张脸。徐夫人江湖出身,脾气火爆,不拘小节。极不喜欢带孩子一类的琐事。偏徐二少爷不比他大哥懂事,也不如他三妹妹乖巧。是个喜欢撒娇耍赖的家伙。 性子还硬,犯了错死不承认,父母闻起来便跟只死鸭子一样梗着脖子不服软。 其实本性是良善单纯的,他看着拼命在他怀中扭动的徐二少爷,已及弱冠的少爷,和当年的幼童一样会腻着他软软的叫唤,什么好受难受,不管颜面一论直说。是把他当成亲人了才会这般。 别人谈论徐二少爷的所谓顽劣,都说笑是大户人家惯出来的富贵病。说卜公子天天跟在他后面,真是屈就了。 卜冬柯不懂声色,一如往常放纵他,心里偷偷的把他当个宝。 他是委屈爹娘从小管的严,故意生些事端出来闹闹罢了。 现在还小,再过两年想必就懂事了。 卜冬柯小心地亲吻他额头。 从小到大,徐景维没少逼他爹动家法。 其实徐老爷虽然严厉,心肠却很好。要不二十年前也不会帮助鬼见愁,更不会收留卜冬柯,还待他如亲子一般。徐夫人大家出身,任家只有她一个女儿,从小男孩子一样摸爬滚打,帮助徐老爷把镖局做大,更加不易。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这样对待他们儿子,卜冬柯不敢往下想,多年心魔早缠的他忘了理智二字如何写。 不管了。 温柔地舔舐徐景维粉色耳垂,听着他全数化作娇喘的呻吟,心像泡在蜜里,很坏地凑到他耳边勾引他,“景维,舒服吗……” “舒服、舒服的……” 吞一口唾沫,喉间滚动,徐景维趴在卜冬柯身上,两人拥在一起,靠坐床头。卜冬柯握着他腰肢,帮他借着体重下坠,那白嫩嫩的两片臀肉上还有被掌掴过鲜红的印记,一只大手还留恋在上面时重时轻的蹂躏。 卜冬柯手指勾起徐景维沾一道银线的下巴,细细观摩他表情。每每拧他臀肉一下,这少爷便露出一副极享受的表情。又拧着眉头,斯文的双眼紧紧闭着,清秀的容貌配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十分淫荡。 药膏融化在徐景维青涩的谷道内,渐渐地,卜冬柯感觉有水润出。低头看去,一根深色粗涨的硬挺将褶皱撑平,来回进出时翻出甬道鲜红的肠肉。有血丝和肠液混合化了的药膏一同流出,主人还在不停的收缩着,身后小口含着他痉挛。歪头看看小少爷,那人悄悄把脸藏了个干净,教他一点也看不见。不由失笑,徐景维在自己这里,终于知道害羞了吗。 不管不顾了。多年的夙愿,不疯魔,不成活。 卜冬柯记得几年前第一次把徐景维从妓院的床上揪起来。发现自己儿子学会嫖娼的徐老爷不待儿子跨进房门便一脚踹了过去。 那是徐老爷还身强体壮,一脚踢在徐景维肚子上,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家躺了两天,也免去动家法了。 那两天晚上徐景维十分平静的度过,卜冬柯却痴傻了一颗心。满头满脑都是刚把徐景维从那女人被单里揪出来时他光溜溜的模样。 第一次去了娼倌,点了个娇滴滴的男妓,那小倌一把能捏出水的好嗓子,叫他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天明竟叫破了音。后来只跪在他脚边哀哀的求饶,后穴失禁一样流出大堆精液。歇了会后用嘴帮卜冬柯去了次,还问道他遇上何事这般气恼。 卜冬柯哪敢告诉他,等暴躁的情绪平静下来,只道了声抱歉便落荒而逃。 四 二十年的情分,终于走到今天。 一直一直对他的宠爱,突然有了欲望的气息。 卜冬柯吓了一跳,后来就慢慢接受了。二十七岁已近而立,仍不成家,照旧和徐二少爷泡在一起。 只是他心里再也忘不掉那天看到的景象。日日想,夜夜想,醋缸子翻了又翻,整个人都是酸味,一踏进醉香楼眼神就变成弯刀,看谁勾谁,看谁杀谁。 “我的好少爷,”卜冬柯在徐景维耳边轻轻引诱,“我不那样慢,只怕你现在要疼的哭爹喊娘了。你那个孙兄能这般为你着想吗?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能让你这般舒爽吗?” 徐景维让他肏脱了了,晕晕乎乎地靠在他身上,听到卜冬柯说话,也不知他听清楚没,张开嘴咿咿呀呀地要说点什么,最终化成哼喘。卜冬柯腰上使劲,将个白花花的二少爷插的上下颠动。 “少爷,看着我。少爷,”卜冬柯扳过他下巴颏,狡诈的笑着,“想要更舒服的吗?想要吗?我带你去那边可好?” 徐景维张一双泪光闪闪的眸子,咬着下唇看他。 “以后不许乱跑了,听见了?嗯?”说着抽出来又插到底,狠狠弄了他一下。听到他趴在耳畔发出一声惊呼。 徐景维含糊地发出几个音节,眼睛四处逃避他的注视。也许是觉得丢人了,目光闪烁了一下复又自己回到他肩窝处,乖乖地自己趴着。两条细细地手臂将卜冬柯搂得紧密,皓白的肌肤贴在他精壮的蜜色臂膀上,十分淫靡情色。 卜冬柯就着操他的姿势直接站起,听见他在耳边“嗯嗯”小声叫着,咧嘴笑了。这时才摘掉那副漠然的面具,满脸幸福的样子。 把人抱到窗前圆桌上躺着。徐景维背贴在冰凉的桌子上,眉间一皱,嚷着冷,勾着他要他抱起来。卜冬柯无视他的央求,站在桌边,这时徐二少爷双腿不能放平,正对着他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褶皱处留着他刚射出的精元,一收一缩,大腿根上青青紫紫,全是被好好疼好过的痕迹。 卜冬柯掏住他膝盖弯,将阳物对准他下面的小口,一抽一拉,尽根而没,尽根而出。听到徐景维被肏得大叫起来,连忙将手指放入他口中。辅一放入,徐景维就迫不及待的添咬起他手指来,灵动的舌尖扫在手指尖上,像痒痒的挠在卜冬柯心里。 “……进……进来了……” “景维,可别乱跑了,好吗?你不就是想要么,我会让你舒服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这般操你,该知道轻重了吧?……你再乱跑,我要罚你了。” 他趁机哄骗他的誓言。 徐景维在圆桌上来回磨蹭,听到这话慌忙点头。那口中含着他手指还有空隙吐出些淫言乱语。 “要坏了……你要捅坏我了……呜……” 卜冬柯抽出手指,去捏捏他嫩的能出水似的双颊,低声笑了。 那低沉的笑声飘到徐景维耳朵里,浑身酸软疲累的二少爷感到被人笑了,眼眶中渐渐聚了泪水,委委屈屈的抬起胳膊遮住面孔。身下那人还抬着他的腿在动作,“卜冬柯……你够了没有!”说着嘤嘤有了哭声。 “不够呢。”男人低头在他汗湿的手臂上咬一口,鼻尖推开他胳膊,亲亲他咬破了的双唇,“刚才不是还说想要吗。爽的都哭了。” 徐景维竭力忍住眼泪,口中却不自觉地一直喊着。 “……嗯!……冬柯!……冬柯……” 眼泪和白浊一同落下,抱着卜冬柯的脖子昏睡过去了。 卜冬柯喘着气就地坐下,欲望的潮水退了,也觉出疲劳来。再看看徐景维身上,不禁吓了一跳。 睡过去的二少爷敞着腿倒在大理石桌面上,一头长发狼狈的散乱着,盖住半边脸颊。前胸后背都是牙印,手腕脖颈上还有蹂躏过的痕迹。 分开的腿根中间一点翻出的鲜红。双腿从桌上垂下,腿根还泛着红,中间那点径自在收缩,缓缓吐出些白色液体。洞口开了,伸手过去,摸着十分松软,于是一点点勾着给他清理甬道深处。 睡着的徐景维眉间皱成川字,洞穴又紧了紧吸住卜冬柯手指。 卜冬柯不敢动了,怕把他弄醒。突然间无比惊慌失措,怕极了他醒来的那刻。 这么坐了一回,突然回过神来。拿自己帕子匆匆沾了水帮他擦拭,水是凉的,沾在徐景维娇嫩皮肤上,引起那人一阵不满,嘟囔着翻了个身。 卜冬柯约莫着给他擦了边身,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 看着趴在桌上半睡不醒的人,脸上春风,手上轻柔。而心里滋味,是如人饮水。 抱起徐景维,棉被一围盖住他光洁的身体,放在床上。看不见那些青青紫紫,头发梳好了听话的散在床上,那浪荡公子看起来还真是乖巧可人。 卜冬柯嗅嗅安静睡觉的徐景维,鼻尖吸入色情的淫靡气味。失了笑,亲亲他斯文的脸颊,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门抬头看看:水云寒。 好看的薄唇轻轻张合,无声的念道徐景维住处的名字。 第二天清晨卜冬柯很早就醒了,抬手一抹额上的冷汗,心扑通扑通狂跳。窗户开了个缝,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卜冬柯看了铅灰色的天空一会,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来。 他坐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是隔夜的,水已经凉了。手指颤抖地捏着茶杯,然后仰头将水灌下肚。 徐家的镖局在另一条街上,徒步慢慢走也只要不到一刻钟。 卜冬柯到镖局时,只有几个早起的镖师在那里交谈。 “冬柯!” 听到叫声,卜冬柯回头望去。台阶上朝他招手的人既是他师父也是他养父。喉咙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液,小跑着过去卜失雨身边。 卜失雨年已五十五,虽然身体依旧健壮,头发却渐渐花白了。作为镖局里资格最老的镖师之一,他现在已经不怎么保镖了。徐老爷顾及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便安排他教徐景贺,徐景维两兄弟些功夫。 近日徐家两个少爷要准备科考,卜失雨又没事做了。 “干嘛?” 卜冬柯道,卜失雨挑眉,“小字,和你爹说话敢这种口气!” 卜冬柯不答话,发现老镖师的白头发又多了一些。 “哼,你小子。”卜失雨瞥他,“成天阴着个脸。算啦,不跟你计较,反正再看你臭脸的机会也少了。” 卜冬柯心里一跳,“怎么了?” “二少爷要随大少爷一起考试,你难道不跟着去?”卜失雨很奇怪,问,“要是考上了定要外放做官的。” 卜冬柯暗地里将手攥成拳头,“二少爷不是要接管镖局么。” 声音底气不足。 “话是这么说。士农工商,大少爷才学那么好,考个好名次肯定没问题。二少爷差他哥也不太多,若有机会,徐老爷想必也期望他们能高中吧。” “家族传下来的基业都不要,这算个屁事……” 卜失雨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瞪他,“臭小子!谁说不要!”然后捋着没多少的花白胡子说,“不过……到时候定没有现在这么重视了吧……” 卜冬柯咬着嘴唇不说话。 卜失雨看看他又说,“这样也挺好的。我跑了大半辈子镖,什么苦都吃过,什么地方都去过。草原也好大漠也好,雪山也好中土也好,说到底没有自己家里好。年轻那会的豪情壮志早没咯。” 然后走下台阶拦住自己养子的肩,紧紧抱了他一下,叹道,“你啊,从小就颠沛流离……现在你没感觉,叫你成亲,你也不听我的话。等你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也罢,反正你从小就跟二少爷亲,二少爷要是能谋个文职,你就跟他去吧。” “义父。” 卜冬柯堪堪叫他。 卜失雨摇摇头,一拍他肩膀,“跑江湖的,真成亲反而是拖累人家。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懂了。说起来当年你娘——” 然后惊觉自己失口,突兀地守住话题。 “……没事的,义父。反正我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卜失雨点点头,“对不住,义父不够坦然,说好不提她,这么多年还忘不了这事。你既然不在意,义父干嘛这么念念不忘呢……怪我自己,一个老头子,五大三粗的,也不懂照顾别人的感受,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没有,义父。”卜冬柯摇了摇头。 卜失雨长叹一声,“想你爹鬼见愁,当年也是江湖上闻名一方人物,你娘,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你却流落异乡,跟我这个老头子作伴。徐老爷和徐夫人都是江湖出身,不拘小节,那二少爷徐景维都管成现在这样,我更不懂养孩子,冬柯,这些年对不住你了。” 卜冬柯低着头,“二少爷挺好的。” “呵,”卜失雨豪爽地大笑一声,“就你觉得他好!” 卜冬柯不说话,径直盯着自己靴子尖。 “说实话,冬柯,就算真是报恩,报到现在也够了。”卜失雨拉着他朝屋里走,“义父知道你重情义,可,你谅解义父一辈子无妻无子,教你二十年,临死前也想尝尝当爹的感觉。” 卜冬柯抬头看他,眼中波光粼粼,“义父……” “能看你成家立业是最好。我年轻时不懂当父母的感觉,也觉得,老爷好不容易做大镖局,怎的一个劲把儿子往那闷死人的朝廷里送。现在方才明白,冬柯,义父不求你在武林里混的多好,也不盼你在庙堂里能名垂青史,你只要找好人过一辈子,安稳活着就行了。” 卜冬柯停下了,卜失雨惊讶地看看他。 “没什么……冬柯未曾想到这些……”卜冬柯笑笑,继续朝前走。 卜失雨眼中一动,复又说,“我年轻时有一帮兄弟,这些年老的老,病的病,有些退隐江湖,还有些被仇家做掉了。冬柯,你哪天若有人了,就跟她走吧。二少爷将来要娶妻生子的,兄弟情义,代替不了人家的儿女情长啊。” 卜冬柯听他说道最后已是叹息,从未听卜失雨讲过年轻时发生过什么。小时候刚来徐家,怕生,卜失雨长得又人高马大,小男孩站在他面前总是怕的心惊胆战。方圆百里功夫最好的剑客,最有经验的镖师,好像这个武士一直是强大的,是受人敬仰的,从来不敢想他有遗憾的过去,也不会把这个过惯快意恩仇日子的男人和悲伤联系在一起。 “我这次出完镖,以后就不会再出了。”卜失雨拉住他的手说。 院子里的镖师和杂役渐渐多了起来,仆役拿着扫帚清理院子的刷刷声逐渐淹没在镖师们的说话声中。 卜冬柯扭头看看杨风镖局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和你一起去。爹。”他对握着他手的老年人道。 卜失雨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眼眸中水光闪动。 五 徐景维晕晕乎乎的时睡时醒,身体翻个个便觉得骨头快要散架了一样。脑中嗡嗡响着,似乎有无数片段闪过,又好像一片空白。就这样一觉睡到中午,被叫他吃饭的仆役叫醒。 “二少爷?” 叫他的是张白,徐景维睁开眼,应了他一声。 听着张白的脚步声逐渐远了,徐景维才伸个懒腰想起来。一动浑身肌肉都尖叫着疼痛,尤其是身后肛口有说不出口的感觉。 徐景维刚睡醒的脸突然难堪起来。 摸着床下的鞋,想起自己作业确实是被卜冬柯给操了。 那人昨夜摸到他床上来,自己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投怀送抱不说,不知说了多少不要脸的言语求他抽插。 徐二少爷要起身,屁股一绷,“哎呦”一声跳起来。 想伸手摸摸自己洞穴,又红着脸忍住了。 穿好衣服走到书桌前的小香炉边,揭了盖子闻闻里面的气味,顿时脸色一片红晕。 中午的太阳光将徐景维房间照得亮亮的。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淫靡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了昨夜,漆黑夜晚中的放荡偷情。 屋中只有一人,徐景维却觉得呆不下去了,仓皇逃出了自己的水云寒。 走廊上张白远远地跑来,神色匆忙的叫他快一点。 到了厅堂发现一大家人都等着他一个,徐景维在徐老爷愤怒的目光下讪讪坐下,大气不敢喘一声。 规规矩矩地吃了几口饭,觉得不对,抬头四处张望。 “看什么?” 徐扬风大老爷粗声道,徐景维吓得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卜冬柯刚天明就起来了,和卜失雨一块保镖去了。”徐夫人头也不抬地说。 “……哦。”徐景维小声应了,端起碗企图把头埋进去,大口扒拉着饭粒。 一夜荒唐。到了晚上,徐家二少爷还没恢复过来,天还没黑就要回去睡觉。徐老爷以为是最近逼他锻炼,让从小没吃过苦的徐景维受不了了,便不为难他,放他先休息了。 徐景贺看着弟弟垂头丧气地从自己的水烟居前路过,手中《春秋》卷成一团抵上下巴。 徐景维被人牢牢盯着也无反应,徐景贺于是若有所思地目送他离开了。 第二天徐景维起的倒是早,刚吃完早饭再次被老娘提溜着扔进徐景贺房中。 这次老老实实的坐下,也不再胡闹着要出去。 徐景贺很是惊奇地观察了他一会,发现他面前的书放倒了,一掌拍上他的头,“回神。” “……呃?” 徐景维一脸糊涂地望向自己哥哥。小巧的下巴尖抬着,顺着雪白脖颈一路能看到诱人的胸膛。 天真模样看在徐景贺眼里全是不能容忍的傻气,伸手给他整理衣服,遮了漏出来的锁骨,正儿八经道,“以后穿好衣服再出门。” 徐景维哦了一声,又低下头。 徐景贺再也不能容易他看似认真看书的现状,一手按上他额头,向后一用力,又推他抬起头来,“跟冬柯吵架了?” “……” 傻弟弟眨眨眼不说话。 徐景贺自己看他傻弟弟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刚想叹口气,然而不过一会徐景维目光就四处游移起来。 徐景贺见他那毫无底气的样子,拍拍他肩膀,“一起长大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把你弄成这样?” 然后给他把书摆正过来,自言自语道,“说来就是因为这个冬柯那天才早早跑出去的吧。” “你又干错什么惹他生气了?” 徐景维一听便要不干,挣开徐景贺的手,脸颊上出现一朵淡淡的红,“我哪有做错什么!” 徐景维“哎”了一声,见他无下文,便乐呵呵地拍拍他的头,“好了。他这一趟出去,要走很长时间。什么样的气也该消了。等他回来,差不多咱俩就该去考试了。可能还见不着面呢。” 徐景维看着哥哥走到对面书桌去的背影,皓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撕扯,想到也许见不到那人,手中的书狠狠往桌子上敲了一下。 总觉得满腔委屈和怒火无处发泄。 徐景贺悠悠的踱着步,清晨熹微的光芒撒在他身上。清清嗓子,徐家大少爷底气十足地站在二少爷房门外喊道,“弟弟!快起床了!” 徐景维盖住脑袋的被子一掀,朝房门犯了个白眼,打着哈欠起身穿衣。 “快点!今天徐大老爷给你休假,放你出去玩一天!孙兄在等你,”门外传来徐景贺打哈欠的声音,“就不必陪哥哥读书了!” 徐景维一听来了精神。最近他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读书练武,出了家门唯一的目的地便是镖局。然而到了镖局,跟着徐老爷一圈转下来,每到徐老爷放他清闲时,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于是又要求徐老爷把镖局中的活交给他。众镖师笑道,卜冬柯不在,二少爷反倒不用人管了。 想到这,徐景维浑身又是一阵不舒服。 拍拍身上,整理平了衣服的褶皱,徐景维高高兴兴踏出房门。 “哟,终于迈出闺房了啊。”坐在大堂中等他的孙士瞻一边喝茶一边瞟他,被徐景维啐了一口。 孙士瞻笑着一展扇子,“走吧,哥几个没见你都想着你呢。我今天在西湖上包了船,咱先去听个曲子,然后再和他们玩。” 徐景维唯唯诺诺地看着自己老爹,一直黑着脸的徐老爷点了点头。 于是徐景维轻轻低着头,小心地跟在飒爽的孙士瞻身后出门了。 一出徐府门口,孙士瞻哈哈大笑,徐景维一改之前在家里老鼠见猫的德性,破口骂起他来。 两人互相拿对方寻开心,走走停停不一会就到了徐家镖局的那条大街了。 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远处有人声鼎沸,徐景维伸长脖子去看。 “哎,那不是你家镖师们回来了吗。”孙士瞻也瞧着那边,问道。 徐景维缩回脖子来,“嗯”了一声,眼睛盯着旁边小摊上的一对镯子。 孙士瞻戳戳他,“接了大生意?怎么那么多人?嗯……看见冬柯了,好像受伤了。” 徐景维连忙去看。果不其然,有几个大夫和镖师们走在一起,听慌张的样子。卜冬柯胳膊掉在脖子上,绷带上还有血迹,脸色有些苍白,脚步没有平日那样稳健了,看不清表情。 反正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徐景维撇撇嘴,想。 两人站在街边,看着镖师们和大夫进了镖局的们。 徐景维拉拉孙士瞻的袖子,“哎,走啦。” 孙士瞻应了一声,又说,“说起来,我还从来没见过卜冬柯出镖呢。就记得小时候被奶妈抱着看你家镖师出去过几次,觉得蛮壮观的。” 徐景维哼了一声,“小孩看什么都觉得壮观。”又说,“他没出过几次镖。” 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想,不知道他疼不疼。 徐家二少爷天人交战了一番,终于下了决心,“士瞻,咱们去看看他把。” 卜冬柯虽然花少,和孙士瞻的感情倒还不错。孙士瞻点点头,“走。” 几个镖师们还站在院子里,见徐景维和孙士瞻来了,便朝他二人打招呼。 徐景维向其中一个人询问卜冬柯在何处,那镖师朝大厅努努嘴。 卜冬柯坐在最靠外的椅子上,大夫正在给他把脉。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额头上,遮去了大半面孔。 徐景维伸直了脖子,前头孙士瞻回头问他,“景维,怎么不过来?” 话音刚落,瘫倒在扶手椅上的高大男子便坐直了身子朝这里看来。 徐景维尴尬地想缩回去,却看到卜冬柯双眼下一片青黑,脸上还挂着冷汗。全无平时的精神。一副斗败的公鸡一般,还硬撑出骄傲的神采来。 心里便五味陈杂,有点坏坏的笑着过去,“这是怎么了?” 那大夫回过身来,对他说,“卜公子保镖时伤到了胳膊,并无大碍,只是太累了。” 徐景维“哦”了一声,环顾四周,那大夫又去给另外两个受伤的镖师把脉。 “就他三个受伤?”徐景维问道。 “回二少爷,还有两个伤的比较重。” “我师傅去房里照顾他们了。”卜冬柯说,嗓音沙哑低沉。 孙士瞻听到他风尘仆仆的声音,赶紧到了茶给他,“你伤重么,我下午在西湖包了船,要是休息过来一同去吧,也当做是我给你接风洗尘了。” 卜冬柯结果茶水喝了,看看别扭地站在一旁张望的徐景维道,“太闹了,我还很累,就不去了。你们玩吧。” 说罢向后一靠,又闭上眼静静地仰躺着。 “……喂,你要睡就回房睡啊。”徐景维看了半天房中极为熟悉的摆设后说。 卜冬柯摆摆手,“走不动了,先歇一会。” 孙士瞻道,“我扶你过去吧。” “不了,浑身疼,不想动。” 孙士瞻点点头,轻声对徐景维说,“咱们走吧,让他休息。” 徐景维退了一步,偏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大夫,“我看看这边有没有事需要处理。” 那大夫道,“他们几人的药方我都写好了,已经让我徒儿去抓药。镖师们伤势都无大碍,就是过于疲惫,二少爷可以放心,让他们好生休息便是。” 徐景维答应着,和孙士瞻以及几位没有受伤的镖师一起把大夫送出门。 孙士瞻抬头看看日头,一抬胳膊搭在徐景维肩上,“走吧,曲子也别听了。咱找个地方吃饭去。” 徐景维跟他一起走了几步,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下来,“士瞻,我想了想,还是回镖局一趟吧。” “怎么?你爹马上就到,又没你啥事做,在那呆着还给人家添乱。” “不是,”徐景维摇摇头,“我听说这是卜师傅最后一次保镖了,这次又这么惊险。从小是他叫我武功的,我想回去谢谢他。” 孙士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二少爷长心了。” “你说什么呢。”徐景维不满。 孙士瞻抬手推他,一副不耐烦的神色,“说你以前一直没心没肺的。行了,快去快去,完了人家都要休息,你去就是打扰了。” 六 徐景维跑回镖局,刚才院子里的那几个镖师已经散了,想必是回房休息了。他招手唤来使唤丫头,吩咐她们今天自己做东,请镖师们去望月楼吃饭喝酒。 然后放慢脚步走进大堂,刚才坐在那里的两个镖师也走了,只剩下卜冬柯一人依旧保持着那幅疲倦的模样坐着。 徐景维悄悄走到他面前,想开口,又没说话,想伸手拉开他的胳膊,又没敢动手。 这样过了一会,卜冬柯冷冷道,“干嘛?” 徐景维清清嗓子,“你知道我来了啊。” 卜冬柯手支着额头,脖子动了动,发出哢哢的响声,“轻功太差,一听就能听出来。” “……” 徐景维很伤心的踮着脚往后挪了两步。 “……不是跟你说让你去玩吗?” “哦……我回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事。”徐景维小心翼翼地道。 “没有。你看见有了?”卜冬柯拿开了手,揉着头道,“说了我嫌闹,你来这是添麻烦。” 徐景维突然恼了,一跺脚就要走,“好心没好报!” 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掌牢牢攥住了他的胳膊,“我说笑的。” 徐景维回头看他,卜冬柯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太累了,显得脸色不好看。” 下了这个台阶,徐景维点点头,咽了口唾沫说,“我还是扶你回房歇着吧。” 徐景维说着就要去扶他,卜冬柯长臂一伸拦住他肩膀,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挂在他脖子上。徐景维尴尴尬尬的,搀扶他也不是,抱他也不是,手搁在卜冬柯腰间不敢使力。 反而是卜冬柯伸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腰上一贴,沙哑道,“走。” 他长腿一迈,徐景维几乎是被他牵着走,磕磕绊绊地跟在后面。过了一回突然想到:这家伙刚刚肯定是笑了。 卜冬柯本来是住在徐府,紧靠着徐景维的院落的。镖局的房间一般供镖师和仆役们居住,卜冬柯小时候跟着卜失雨练功,偶尔会住在这里。 徐景维带他进了他从小住的房间,扶着他,不,是被他拉着在床上坐下。 卜冬柯认床,靠在床头,一手还揽着徐景维,鼻子像狗一样嗅了嗅,然后一把把徐二少爷搂到身上,脸埋在他胸前。 “你干嘛!”徐景维不干了,伸手推他。 卜冬柯一手在他背后用力抱着,一手按住他的脖子,很迷恋的大吸了几口气。徐景维脸红了,直直的挺着腰坐在卜冬柯大腿上,胸口衣服凌乱,双手抱着卜冬柯毛茸茸的头。 卜冬柯微微抬眼,徐景维一看便将目光赶忙闪开,胸前那人蹭了蹭,道,“这屋里没有味道。” 徐景维颤声说,“什么……味道……” 卜冬柯下巴一拱,将他胸前两粒弄得硬硬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突起,“你的味道。” 徐景维僵在他身上,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还没停,徒劳的想从他身上下来。卜冬柯不再逗他,揪着他领子把他拎到床的内侧,塞到被子里裹好。 “!!”徐景维被他按在床上,瞪他。 “睡觉。” 卜冬柯下了命令,贴着他躺下。 “不要!”徐景维踹他大腿,“你让开!我要起来!” 卜冬柯睁开眼睛,疲倦地看着他,低声道,“我好累。” 徐景维一愣,想到小时候的卜冬柯,刚来到陌生的地方,晚上总是睡不着觉。那时候自己爱缠着他,他在镖局干活,哥哥带自己来镖局玩,晚上不回家,就会爬到他床上要他抱着睡。慢慢的,卜冬柯习惯了镖局的床,就能睡着了。同时习惯的,还有徐家二少爷徐景维的味道。 后来卜冬柯回了徐府住,徐景维也长大到可以自己睡了。 也不知道他那时候是怎么习惯的,徐景维愣愣地想。本来以为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事,这会和他躺在床上,却突然伤感起来。 那个时候,他有没有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徐景维摸着卜冬柯的脖颈,男人面朝他闭着眼,还是一脸面瘫样,脖子上一条血管突突跳着,摸上去软软的。 徐景维掀了掀被子,隐约还能闻到卜冬柯身上的血腥味。 想着想着,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抱着一同睡着了。 卜冬柯醒过来的时候徐景维已经不在了,他扶着床沿艰难的下地,倒了杯茶给自己喝。“吱嘎”一声,镖局里的一个杂役推门进来,“卜公子,你醒了。” 卜冬柯朝他点点头,还有点困。那人说,“饭给你端到房间来吗?” 卜冬柯想说话,张口出声发现嗓子还是一样难听。那杂役笑着让他休息,出门端饭菜去了。 过了一会,门又被推开了,正把脚翘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卜大爷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徐景维端着饭菜道,“唔,我正好有话跟你说,不若一起把饭给你端过来。” 卜冬柯点点头。徐景维看他没什么表情,小心翼翼地把菜摆到桌子上,卜大爷伸伸腿走过去吃。 徐景维坐在他对面,卜冬柯吃着东西瞅他,“想说什么就说。” 徐二少爷嗯嗯啊啊地磨了一会,下定决心道,“卜……冬柯,我想过了……我……” “你什么,”卜冬柯停下筷子,看了一眼磕磕巴巴说话的徐景维,冷冷地问。 徐二少爷朝后一索,只觉得卜冬柯冷刀一般的目光盛满对自己的不屑,心里有点害怕,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凭什么怕他,一下变得十分委屈,也大声道,“我明天和哥哥准备去参加乡试。” “好啊。”卜冬柯又低下头吃饭,“我和你一起去。” 徐景维连忙道,“不不,你不用去了。你还是好好休息——” 结果卜冬柯一个眼刀甩过来,堵住了二少爷的话语,拿手帕擦擦嘴,抓过徐景维响亮地亲了他一下,充满雄性诱惑的喉结一动,掷地有声,“休息够了。明天过来找我。” 徐景维咬牙一跺脚,“不要!” “为何?” “我我……”徐景维吞了口口水继续道,“你我二人这般……那次……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卜冬柯瞥他一眼,复又拿起筷子,在盘子里挑三拣四地吃着。 徐景维见自己的意见再次被忽略,脸上因为气恼红了一片,站起身底气十足地冲卜冬柯说,“我不喜欢男人!上次做过就做过了,你肯定也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和我阴差阳错的纠缠上,不要再有下次了!” 卜冬柯扔了筷子,两根小木棍掉在地上“劈啪”响了几声。高大的男人忽的站起来,一下就比徐二少爷高出一截,宽阔的胸膛贴近,把徐景维逼到墙角处。 卜冬柯也不说话,跟抓到老鼠的猫一样,静静地欣赏着猎物急躁的模样。徐景维被他冰冷的目光杀的一点底气也不剩了,贴着冰凉的墙壁低头站着,两人的鞋面正对在一起,下身暧昧地紧靠。 “……?”卜冬柯玩味地挑眉,看着徐景维小老鼠一样的表情差点笑出来。 “——反正我不要了!” 徐二少爷大喊一声推开他。他其实不若平时看起来那般弱气,手劲下的不小,卜冬柯踉跄的退了两步,再抬头时唇角紧紧绷住,明显已经生气。 “你不要什么?”卜冬柯趁他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扯到自己怀里,手指熟练地解开他的裤带,向下伸去。 “你滚!我不喜欢男人!”徐景维屁股一凉,裤子掉到地上,顿时恼羞成怒,一拳砸向卜冬柯脸上。 卜冬柯伸臂当他,被他打中伤口,疼的叫了一声,徐二少爷趁机逃脱,提起裤子站在远处小心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男人?”卜冬柯冷冷地嘲讽,“你是想说你不喜欢被男人插吧?” “我……才不是!你少胡说八道!”徐景维满脸通红的叫嚷。 “哼,”卜冬柯冷眼盯着他慌张地系裤腰带,“那你为何一直求着我操你?” 徐景维系好腰带狠狠地道,“那是因为你给我下药!你闭嘴!我恨死你了!” 卜冬柯喝口茶道,声音平静无波,内心已如滔天海啸袭来,疯狂的绞碎五脏六腑,拼尽全力保持一丝理智,“徐二少爷上过多少人的床了,还在乎给我玩一次吗?” 徐景维听到他说这话,懵了。 卜冬柯淡淡的瞟他一眼。 你恨死我了。 哼。 冰山一般的男子心上出现一丝裂缝,顺着这道缝隙听见劈里啪啦的响声。 徐景维站了一会,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来回看了看,眼中充满迷茫,好像没听清他说什么。然后用宽大的衣袖一摸脸,“……啊……” 卜冬柯威慑力十足的端坐在房中椅子上,心里打着小鼓,偷眼看看徐景维那副悲痛欲绝的委屈样,气得充血的脑袋又冷静下来。一下子就心软了,挪得离他近一些,碰碰他的手,“哎?” 徐景维“刷”的一下把手缩回来,有点骨气的二少爷一眼未看他扭头出了房门。 七 (上) 第二天徐家二少爷起了个大早,天蒙蒙亮,就跑进了他大哥院里,“咚咚咚”地站在徐景贺房门外敲门。 “哥哥!起床!”徐景维踮起脚尖朝里看。 “……” 里面似乎有点动静,徐景维爬在门板上听了听,又重重捶门,“徐景贺,快起床!” “知道了!”似乎是枕头砸到门板的声音,“你先去吃饭吧!” 徐景维小算盘暗自打着,“我等哥哥一起出门,咱俩去外面吃吧!” 房间里传出徐景贺的笑声,“吱嘎”一声门开了,披头散发的徐大少爷走出来,“你不在家里吃饭,小心徐大老爷要杀了你。” “我又没做错事,他凭什么杀了我。” 徐景贺嘿嘿一笑,坐到镜子前梳头,“你想想从前你不回家吃早饭时,自己都在哪里?” 徐景维见他笑话自己,很不满地道,“这次不是和你一起出去吗,你快些收拾!” 徐大少爷梳洗的速度很快,一边穿衣服还一边对他说,“我才不去,你前脚出门,卜冬柯后脚就去抓你,你信不信?” 二少爷听见“卜冬柯”三字,急了,“他怎么就立马去抓我了,我做的是正经事!” “嘿嘿嘿,你现在做的是正经事,以前做的可不是。”徐大少爷出门,关门,“你当人家愿意啊,早上晚上不睡觉,去青楼里沾染一身乱七八糟的味道。你那些花花草草,你喜欢,人家可不喜欢。” 徐景维不服气地撅着嘴在前头走,心里却暗暗一动,想着:味道……他说他喜欢我的味道呢…… 到了大堂才看见,卜大公子一早就收拾好了坐在饭桌边等着了。 徐景维躲躲闪闪地避开他的眼神,心里的感觉,像是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贵重东西一样。 徐夫人打着哈欠也出来了,找大少爷二少爷一招手,“快吃,吃完赶紧走。” 徐大老爷背着手走在夫人身后,一副沉思的严肃表情。他一出来,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安静下来,尤其是二少爷,立马规规矩矩地垂下眼皮。 “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徐老爷每天不训二儿子一次就不舒服,“你小子没干坏事为什么不敢看我!” 徐景维:“……” “行了行了,”徐夫人又打了一个哈欠,“每天早上都看你们吵架,你们不烦,一大家人可都烦了。” “你看这个臭小子!你看他现在这个耗子样!”徐老爷指着徐景维对夫人说,“贼眉鼠眼!不知道又干什么了!自己都觉得心虚!” 徐景维:“……” 卜大公子适时的跳出来扮演笑面猫咪,挡在二少爷前头道,“今天他要去考试,饶了他吧。” 徐景维抬头看看自己老爹,徐老爷双眼一瞪又骂,“你看什么!” 二少爷连忙低下头在心中腹诽:眼也不行不看也不行死老头毛病怎么这么多。 那边听到徐老爷对卜冬柯和颜悦色的道,“冬柯啊,这次又劳你费心了。你深得卜失雨真传,咱们镖局里除了他属你功夫最好。你又和景贺年龄相仿,而且”说着停了,徐景维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老爹肯定又恶狠狠的瞪自己乐,“景维多少还听你的话,你大他七岁,且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弟弟吧。” 然后是卜冬柯低沉的男声,休息了一天后又变得深沉动听,“冬柯明白,老爷放心吧。” (下) 一行人上了路,雇了辆马车,只多了个马夫,没带杂役丫鬟,三个人结伴而行。出了城,前面的道路变成了土路,非常宽敞,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风吹来发出沙沙沙的好听声音。 倒是清静有趣的一段旅程。 唯独徐二少爷不这么想。 徐景贺坐在靠窗的地方,扒着窗口往外看,口中欢快的吹着小曲,尽量无视背后嗖嗖的冷风。 徐景维揣着胳膊低着头闷在马车里,卜冬柯坐在马车后方,一人占据了中央,在此种气氛里十分游刃有余,大爷的气势渐渐流露了出来。 徐景维偷眼瞥卜冬柯,被瞥的人昂首挺胸地接受,末了挑衅地看着他。徐景维眼珠子一转低下头。卜冬柯冷着脸看他,心里偷偷地发笑。 “哎?!”徐景贺伸着脑袋在马车窗外,突然惊讶地喊了一声。 这时马车已经离殷城很远了,两旁都是参天大树,马蹄在地上踢踏着扬起黄沙。远处传来群马嘶鸣的声音,他们这匹马儿也仰头叫了一声。 “!!”马夫惊恐地回头看,手中马鞭啪啪的抽在马儿屁股上,“不好!!!” “怎么了?”徐景贺问道。 马夫一边赶马一边道,“最近这地方似乎来了一伙强盗,我怕……” 徐景贺若有所思地坐回马车。殷城靠近长江,平时多依靠水路买卖,走这条道的人并不多。马蹄踏地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握紧了拳头。 “哥哥?”徐景维见他严肃的样子,想到些什么,担忧地问道。 “没事,你不要担心。”徐景贺轻声对他说。 隐隐听到马夫喊了一声“该死”,卜冬柯高声问,“怎么了?” 那马夫咬牙切齿地说,“殷城平日治安很好,强盗贼人已多年不见。怎么这伙人刚好叫老子碰上!老子拉了多年马车,他娘的,以后再也不干了!” 徐景维撩起帘子,看看马夫,又看看徐景贺,小声嘟囔着,“你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还不一定呢,万一过会连命一起丢了——” “别乱说话!”徐景贺手指压住他的嘴巴。 卜冬柯呵呵笑了一声,“胆小鬼。” “你说什么!”徐景维回头朝他吼,却只看见卜冬柯蓝色的衣角一闪,跃出了窗外。徐景维咬着唇,着急地趴在窗口看。 徐景贺在他身后道,“车夫……别停!快赶路!” “哎呦,你让我停我也不停!驾!!”车夫大喊。 卜冬柯的身影于是很快消失在视野里。他下车后径自背对着徐景维,冷冰冰地留下一个宽阔的脊背。徐景维其实想张口喊他,话卡在嗓子眼里,不知道是骂他还是担心他,最终一言未发。 回头看着徐景贺,徐景贺紧张地注视前方。徐景维想到自己哥哥不懂武功,道,“哥,我下去帮他吧。” 徐景贺握住他的手,牢牢攥着,“你那点三脚猫都打不过的功夫,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然后又看他一眼,紧张的表情有些松懈,笑了笑说,“不跟他闹别扭了?” 徐景维抓住佩在身上的环首刀,反驳,“谁跟他闹别扭了。” 最后还是卜冬柯追了上来,蓝色衣摆上沾满血迹。他跳进车里时还甩出几滴血,打在车中和凑上来的徐景维身上。 “安全了。”卜冬柯说罢伸手擦去徐景维脸上的一滴血,揉揉他的头发,“胆小鬼,你安全了。” 徐景维一听就甩开他,自己又缩回马车一角呆着。 徐景贺递给卜冬柯手帕,问道,“这么多血?伤得不重吧?我们快到前面的城了,你坚持一下。” 卜冬柯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没事。之前的伤口裂开了,没站稳腰上挨了一刀。” “这还没事。”徐景贺敞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还好不深,歇几天,没大问题。” 这一行人在傍晚时进了城中客栈,马夫扶着腰叹道,“妈呀,老子拉完这一趟,以后再也不干这活了。” 徐景贺搭着他的肩笑,“要不要来镖局干活?那么多镖师呢,保你平安。” 马夫瞪他,“你俩咋不找家里镖师陪着?让我差点搭上老命。” 徐景贺捶他一拳,“殷城之前从来没有贼人,谁知道碰上这种事,亏了冬柯跟着一起来,要不今天你我就没命了。” 马夫揉揉鼻子,伸个懒腰,和徐景维一起往里走,“哎,卜公子身手真好。” 徐景贺抬头一看,楼上拐角,自己弟弟抱着东西跟在卜冬柯身后,一转眼就没人了,于是低下头说,“卜公子是我弟弟……最好的朋友。他小时候坎坷了些,一直住在镖局。” “哦……”马夫灌下一口水,“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你家的镖师呢,看着那么年轻,像个贵公子。唔,他又不赶考,单纯是去玩的吧?” 徐景贺招呼小二,吩咐他饭菜快一些,道,“留下一起吃吧,他二人指不定什么时候下来。” 话语间却对马夫的一些疑问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八 卜冬柯受伤后,一行人在此地停留的时间便延长了不少。好在时间充裕,也不怕赶不上考试。 这天晚上徐景贺约了城中几个同期考试的学子出去游玩,扔下徐景维在客栈照顾伤者。 客栈掌了灯,徐景维独自坐在一张桌子前,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大堂中洋溢着江浙菜系特有的迷人香气。 “哟,二少爷一个人?”马夫路过,朝他打招呼。 徐景维点点头,唤小二给自己拿一壶酒。 马夫又道,“这里的杨梅酒很出名的,你要喝酒,可别忘了点这个。” 小二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这位公子,若是喜欢品酒,路过咱这里可不能不喝杨梅酒。只是这酒易醉人,不要喝多啊。” 马夫嘿嘿地笑,“徐大少爷酒量不错,不知道二少爷如何?” 徐景维一展扇子,贵公子的雍容霎时间展现出来。嘴角够了一抹笑,漂亮的眼睛眯成魅惑的曲线,道,“给少爷我上两壶杨梅酒。” 马夫和小二对视一眼,徐景维太手,扇子指着小二,轻轻往上一挑,“怎么,有钱不赚?”又对马夫道,“我一个人闷,要不你留下一起喝?” 马夫道了谢,说,“我还要去喂马,少爷自己品尝吧。” 徐景维收了扇子,那小二捧着两坛酒走过来,开了一坛酒的盖子,杨梅酒的香气立马飘散了出来。 “喂,上酒你倒快,我的菜呢!” 徐景维扇子敲敲桌面,想了想说,“罢了,你过会呀,把菜给我送到楼上卜公子那里,记住了没?” 徐二少爷咧嘴笑着抱着两坛酒上了楼,拐进走廊,一脚踹开卜冬柯的门,“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能喝酒了吗?” 卜冬柯正斜靠在窗边,见他进来,关了窗户打量他。 徐景维知道卜冬柯嗜酒,尤其是这里江浙扬名天下的杨梅酒。刚才经马夫和小二一提醒,他想起江浙出的杨梅酒,确实是这城里酿的最出名。 于是特地报了两坛子,上来馋馋卜冬柯。 “少爷什么时候爱喝酒了?”卜冬柯坐在靠窗的梨花木椅上,一腿踩在桌子上。 徐景维把酒放到他身边的小桌上,坐到桌子另一侧,同样靠窗拜访的椅子上。伸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风进来吹起他额前散落的发丝,客栈房檐上挂的灯笼射出光芒,撒在徐景维白净的脸颊上,叫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幅俊秀的样貌映在卜冬柯眼里有多么淫靡。 “嘿嘿,少爷我酒量不错,你呀,”徐景维在两个小瓷杯里都倒满酒,“就在一旁看着吧。” 卜冬柯点点头,手臂搭上窗台,“好啊。” 徐景维仰头喝尽自己杯中的酒,又端起卜冬柯面前的瓷杯,眼觑着他慢慢嘬光了杨梅酒。 卜冬柯不动声色地靠在窗户旁,一手搭在自己腰侧伤口的位置上。 徐景维再次给杯子倒满了酒,道,“伤口不是快好了嘛,你真的不喝?” 卜冬柯摇摇手指,头枕着一只手,悠哉地靠着墙壁。徐景维几杯酒下肚后,他开始哼哼起江南小调。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 厚重的男声飘荡在房间里,徐景维皓白的牙齿咬着杯子,歪着头想,什么时候,卜冬柯的声音变得这么低沉了? “我的菜怎么还不好?”徐景维嘟囔道,放下杯子往门口走。 谁知走了一半就被人拉了回去,捧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顿。 “——呜!”徐景维恼怒地瞪着卜冬柯,咬破了他的舌尖,“你又想做这些事!” 卜冬柯擦擦嘴,“这酒被你喝了,浪费了。” 说着一伸胳膊把他捞了回来,伸手直接点了他的穴位,彻底制住徐景维的挣扎,“少爷,之前被你打又被你踹,现在又被你咬,弄得我伤上加伤,既然这样,我可不惯着你了。” 徐景维被他反着扣在怀里,面朝地板,低沉的男声自他身后响起,他打了个寒战。 “……呜。” 卜冬柯拍了拍徐景维的屁股,掀开他的衣摆,手伸到他后庭的位置上按了按,“你又紧的不行了。” “——唔嗯!” 徐景维想回头看他,却被卜冬柯放下放了放,男人提着他的腰坐到床上,让徐景维的脸直直地冲着地面,双腿分开拢住自己的腰。然后解开他的腰带,反绑了他的双手。 卜冬柯褪了徐景维的裤子,依旧青涩的臀瓣分开,上面一个小洞毫无遮盖的露出来。一动一动的,像个黑色的小型洞穴,周围长了些野草。 卜冬柯伸手,食指戳了那个洞一下,徐景维闷着头又叫了一声。他再戳,那人还叫。不禁呵呵笑了出来。 大么指和食指撑开一圈褶皱,中间粉红色的肠肉露了出来。 “——唔!呜呜呜——嗯哼!” 徐景维被人点了穴,自己破不开,胡乱哼哼着反抗。卜冬柯摸着他大腿道,“现在给你解开,你还不骂死我。嘴硬的东西,过会,准保你自己求着想要。” 说着食指更深的进去捅徐景维柔嫩的肠壁,里头有些许肠液,润滑明显不够,二少爷的肠道里依然干涩难当。卜冬柯心烦意乱地直接把中指也插了进去,徐景维屁股后的那张口黏腻地发出些羞人的水声。 “扑哧。”是空气进入紧闭的肠道的声音。 卜冬柯手指抽动,奇怪徐景维怎么没声了。抽出二指探下身板起徐景维的脸,吃了一惊,愣在那里。 徐景维淌着泪狠狠咬着牙,脸上狼狈地划过几道水痕,泪水从脑门上落下,滑落到地板上。这是厌恶,是愤恨,不似上一次迷醉的模样。 “……弄疼了吧?”卜冬柯有些歉意,解了他的哑穴。 “你滚!你滚的远远的!”徐景维尖叫起来,眼泪突然止不住的开始喷涌。 徐景维是个不正经的人,但是卜冬柯却从来没见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从小到大,他见他哭过很多次,多到已经不在意他的眼泪,所以之前上了他,听了他的拒绝,依然霸道的按自己的意愿用强。 本以为操他的时候他只是害羞,想不到是真的伤心欲绝。 “你……我……”卜冬柯微微退了退,嗫嚅着。 “卜冬柯,你他娘的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滚!你凭什么对我做这些!”卜冬柯松了板着他的手,徐景维依然被倒挂着,脸憋得通红。 “我……”卜冬柯动动嘴唇。 我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愿意吗? 卜冬柯在心里苦笑,“既然这样,那次之后,为什么又来找我?” “我怕你保镖的时候死了!行了么!”徐景维闭着眼大吼,眼泪流过眉毛,流进头发,流到地上。 卜冬柯沉默地解开他的穴道,把冲着地板的人揪上床,解开绑着他的腰带。徐景维喘不过气,狼狈的咳嗽。卜冬柯伸手帮他捋捋后背,被徐景维一巴掌打回来。 “我以为你是个多正经的人,没想到一天到晚你净想这些!”徐景维一拳挥的稳准狠,正中卜冬柯鼻梁,一道鲜红登时从男人鼻子里留出。 卜冬柯擦着鼻血,被徐景维压到在床,二少爷一拳一拳朝他脸上胸膛上打去,“去你娘的!狗犊子,你他妈什么东西,敢对少爷我做这些!” 卜冬柯本来默默的躺在床上挨打,听到这句话,霎时间火冒三丈。一挺身,两三下制服功夫不到家的徐景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徐景维淌着泪喊道,“你他妈什么东西,敢对少爷——” 卜冬柯揪着他的领子逼近,低吼道,“徐景维!” 九 徐二少爷叫人反压在身下,趴在被子里依旧不停的骂。卜冬柯按住他的脖子,“你说什么?说什么?混账,再说一遍!” “你忘恩负义!早知道当年让你饿死街头算了!我爹多管闲事,养虎为患!卜冬柯你他娘生儿子没屁眼!” 卜冬柯撩起他的衣角,徐景维方才只是套上裤子,还没系腰带,被按在床上翘着腰,松垮的绸裤便自己滑落下来,露出徐景维刚刚被凌虐过的见不得人的小洞。 “老子不要孩子!”卜冬柯气急了,一巴掌拍在徐景维后脑勺上,拍的他头晕眼花,呜呜叫着止住了骂,“要不你给我生一个?” 卜冬柯一只大手抓住徐景维两只手腕,使劲往上一抬,低声呻吟的徐景维嗷的一声又叫了出来,“我操你祖宗!卜冬柯!” 卜冬柯伸出另一只手弄他后穴,扒了扒青涩的小洞,手指头粗鲁的戳进去,“这么小,生得出来吗?嗯……”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多操操就松了。” “哎呦妈呀!”突然间一根粗大的硬棒挤进了下身小口,徐景维一下喊破了音。白皙的双臀一夹,身子缩成团,双肩在身后男人的抽插下一耸一耸的,卜冬柯看着看着,嗜虐心又生出来了。 狡猾的高大男人不仅插在徐景维洞里,还伸出手指试图一并插进去。徐景维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双眼紧闭,苦苦煎熬到卜冬柯在他肚子里射出来。 “妈的,早知道就让你死了好……不过是个下人,色心动到老子头上来……”徐景维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卜冬柯听到这话,阳物本来已经抽了出来,复又插了进去。 “操你大爷!”徐景维浑身抖了一下,梗着脖子骂道。 卜冬柯拉过他面对自己,阳物滑落出来,“你说什么?” 男人成熟的声线平缓底稳,徐景维被他看着打了个哆嗦。卜冬柯猛地伸手扼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高。 徐景维屁股生疼,双腿酸软,坐在床上被迫抬高腰,头仰的快要看不到冰凉的愤怒的男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卜冬柯难以置信地瞧着徐景维。 “我……你不过是我家的一个镖师!我爹派给我的一个侍卫!” 卜冬柯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徐景维头被打偏过去,还不依不饶地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以下犯上,你——” 卜冬柯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下地,徐景维双手拍打着他的铁臂,无奈两人力量过于悬殊,二少爷只能狼狈的一路被拖到窗边。 床褥裤子和外裳顺着卜冬柯拖人的路线散了一地,徐景维的发簪被抽出来扔到窗边小桌的桌上。那里还放着两坛酒,两只酒杯,杯沿上沾着酒水。方才温馨的一幕好似琉璃般破碎。 “你干什么!”徐景维被拖着跌坐在地板上,光裸的双腿紧紧的曲起,衣摆遮住他胯下阳物,却露出一片毛发。 卜冬柯一把推开窗子,拉起徐景维把他扣在窗台上,腿踩着凳子,叫徐景维趴在他大腿上,翘着屁股曲着腿站在椅子上 。天早已完全黑了,客栈外的大街上有不少小贩,夜市很热闹,开了窗户,在二楼还能听到远处唱曲的声音。 “啊!”徐景维喊了一声,想往回缩。卜冬柯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徐景维咬着唇小声道,“别……别这样……” “以下犯上?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去?”卜冬柯在他耳边威胁,拖着他的身子往外扯,冷眼看着徐景维夹紧双腿,揪着自己的衣摆,生怕被下面的行人看到赤裸的躯体。 “不要!”徐景维狼狈地闭上双眼,眼泪泉水般不停涌出,“不要……会掉下去的……” “哼,说你是胆小鬼,你还不承认,”卜冬柯将方才撕下的徐景维的外裳一脚踢开,又扯开他仅剩的白色中衣,露出胸前的红色果实,“吓唬两下就原形毕露。谁想操你都能得手。妈的……我看错你了。” 说着狠狠一按徐景维的脖子,长腿一扫,徐景维一下跪在凳子上。卜冬柯不屑地甩开手,转身就走。 十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身后的徐二少爷压着嗓子叫,“卜冬柯!王八犊子……你滚回来!你凭什么侮辱我!” 骂着骂着跳下椅子一脚踹在卜冬柯腰上,男人被他踹的摇晃了一下,徐景维半披着一件敞开的中衣,接二连三的动手对卜冬柯拳打脚踢。 卜冬柯皱眉,攥住他一只手腕拉进自己怀里,“嘶……别打了!” 徐景维不管不顾,干脆脱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扔到卜冬柯脸上,甩他一巴掌,“打死你才好!” 卜冬柯咬着牙不说话,双唇微微抽搐着,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裂开了……” 气若游丝的一声低叹,终于叫徐景维住了手。二少爷双手推他的胸膛,他又抽了一口冷气,如此,徐二少爷终究心软,不情不愿地道,“你……没事吧?” 卜冬柯蓦地睁开双眼,热的烫死人的眼神。徐景维一愣,被他扣住脑袋舔吻,湿热的唾液流出两人的嘴角。一会儿徐景维便软了身体,松松地靠在卜冬柯胸前。 卜冬柯低头看喘粗气的徐景维,二少爷细瘦的双臂攀在他肩上,唇上亮晶晶的,全是自己和他的唾液,双眼迷蒙,淫靡的反射着烛光。 他搂住光溜溜的徐二少爷的腰肢,“徐景维,你本身就是个招人的骚货,你知道吗?” “我——!” 卜冬柯一把将他压到在地,掰开他的双腿,掏出自己阳物再次对准他股间的小口。 “呵啊——!哈……啊哈……”徐景维仰着头大叫。 “半推半就,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那么好!”卜冬柯额上一根青筋现出,“欲迎还拒,妈的,你他妈贱死了!” “我不……我……哈……”徐景维伸手推他,“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吗?”卜冬柯放慢速度,抬起他的下巴,“说不要,还夹得死紧,说让我滚,又趴到我怀中。老子伤口都裂开了……妈的,老子为你出生入死……从小陪你一起……你……你当我是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弱了下去,几近自言自语,徐景维听不清他说什么,“唔!” 卜冬柯大手掏起徐景维胯下阳物,“你硬了。” 徐景维双臂紧贴着冰凉的地板,难耐的用手指抓着桌角,不停的摇头,“呜……唔……没有……” 卜冬柯放下他那话儿,手指贪恋地摩擦着徐景维白皙的脸颊,“痛死了……” 徐景维茫然地问,“什么?” “没什么,你以为只有你痛,难道我就不痛了?”卜冬柯抽出阳物,感觉徐景维一阵急速收缩,笑道,“好,我走了。” 徐景维伸手抓住他,“……你痛?你哪里痛?” “我哪里都痛。”卜冬柯要走。 “……”后庭突然空虚了,徐景维一手抓着卜冬柯不放,一手去摸自己胯下硬物,屁股在地板上不停摩擦。 “少爷,冬柯以后会继续为你出生入死的,少爷不必为这个担心。”卜冬柯摇摇头,低下身吻吻他的鼻尖,“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再也不碰你了。乖,上床去,不要冻着。” 说罢要抱起他,还没站起来,身形一晃,猛地跪倒在地,一手捂着腰,眉头紧紧皱着。 徐景维拍拍他,“……冬柯?我……我们去看大夫,去看大夫吧?” 卜冬柯摇摇头,宠溺的笑笑,“大少爷势必要问是不是你闯的祸了,你想叫他知道这些事吗?” 徐二少爷这时忘了估计自己的赤裸,跪在他面前,一手撑着地,一手摇摇他的肩膀,“不行啊……我去把大夫给你叫来。” “不用。”冷冷地拒绝。 徐景维慌了,“我马上就去。” 然后被男人拥进温暖的怀抱里,“不用去。” 卜冬柯蹭着因为赤裸有些冰凉的淫荡躯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还是心软了。 果然,对付徐景维,他就吃这套。 十一 “哈啊……嗯!……”徐景维躺在卜冬柯怀里,显然已经忘了玩弄他的男人刚才还嚷嚷着伤口咧了好痛好痛。 “冬柯……慢——我……嗯!……嗯!!” 卜冬柯坐在地板上,将徐景维抱在怀里,手指蘸了酒,抽插他的后穴。感觉徐景维许久不做的洞穴松了些后,便推他一下,压着他趴在地上,从后面缓缓插入。 “少爷,我好痛……”卜冬柯趴在徐景维后背上,脸贴着他滑腻精致的皮肤,慢慢将其舔湿。 “……你哪里痛?”徐景维闷声道。 “少爷,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卜冬柯一手摸着徐景维的肩臂,一手捏他胸前的颗粒,捏的徐景维扭着腰淫叫,“不……没有……” 卜冬柯将他反过来,腰一用力,狠狠顶他,“少爷刚才嫌弃我。” 徐景维双臂挂在他肩上,头无力的歪着,“我说气话。痛!” “还痛吗?不应该了……”卜冬柯摸摸两人连接的地方,拿了酒坛下来,直接将酒泼到徐景维腰腹上。 杨梅酒的香气从年轻男子淫乱的身体上散发出来,酒液汇成溪流流向两人交接的地方。卜冬柯将阳物抽一些出来,又泼些酒上去,突然想到徐景维的肠道已经被他操破了,沾上酒液,确实会痛。此时又用烈酒润滑,恐怕会折腾死他。 于是抽出男根,抓住徐景维散落一地的长发,“少爷还要我?当真?” 徐景维看到他将胯下之物对准自己嘴唇,咽了口唾沫,点头道,“当真。” 卜冬柯笑了,掰开他的口,把自己硬邦邦的男根塞了进去。徐景维躺在他身下,口中充满了男人的硬长,满口酒气一下就被雄性气味盖住了。他双手捧住卜冬柯腰胯,艰难的吞吐着。 卜冬柯知道他不习惯口交,更从未给男人深喉过。拍拍他的脸颊,“我来。” 固定住他的头,在他口中快速抽动起来。听着身下二少爷呜呜乱叫的催情声,不一会便一股股射了出来。他抽出阳物,让几股精液射在徐景维脸上。 徐景维眼睛被他射到,难堪的闭上双眼,双唇沾着一层薄薄的白浊,咸腥的精液从他嘴角流下来。卜冬柯射完之后用男根啪啪地拍打他的脸,徐景维红着脸侧过头,颤抖地睫毛上全是男人射上去的液体。 卜冬柯登时觉得心中被欲望填满,占有眼前这个男子的快感几乎让他可以忽略之前的不快。 他俯下身,托着徐景维蜷起的双腿,示意他放松。然后抬起他两条光滑的大腿,折到徐景维胸前,低下头。 “啊!”徐景维叫了一声,鱼儿一般弹动了一下。 “别缩。”卜冬柯在外围舔了一圈,将舌头捅进了徐景维洞穴。 “你……脏啊!”徐景维清醒了一些,又有些惊慌。 卜冬柯道,“之前刚伺候你洗过澡,都是皂角粉的味道。”然后嘲笑他,“你是不是没冲干净?自己不敢碰这里?不好意思碰?” 徐景维抓住他的头发,那条舌头在他的洞里如黄鳝入泥,滑溜溜的钻来钻去。却又不像黄鳝那样冰凉,反而滚烫滚烫的,一下一下顶在他肠壁上,像是要把他的肚子烧出个洞。 “你别碰那里了!”徐景维尖叫。 卜冬柯起身亲了他脑门一下,“别找理由,现在想跑,来不及了。老老实实呆着,想不丢人,就管好自己的嘴,别哭着跪着求我干你。” 徐景维瞪他,浑身酸软无力,脖子一抬又倒了下去。卜冬柯哈哈大笑,伸手戳戳他的穴口,将自己硬度不减的阳物抵在他的入口处。 “怎样,肚子里是不是很痒?”卜冬柯优哉游哉地摸着他的大腿,“你这里,全是汗,好滑……” 卜冬柯板正了徐景维的头,深深地望着他,“少爷……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啊!哈——!嗯!嗯!” 一下插入,毫无阻碍,硕大的阳物迅速地在徐家少爷娇嫩的屁股间动了起来。二少爷紧紧抱着胁迫他的男人,双眼失神的望着窗外。 肠道被充满的感觉……这样……这般……爽快……徐景维闭上双眼,他其实有些醉了,头晕,便把头靠在卜冬柯肩上。 彻底失去理智的前一刹那,混沌中抓住那件很关键的问题:为什么自己要这样? 徐景维抿着双唇,暗暗攥紧拳头。这般不要脸,卜冬柯说的对,他明明想要,明明就想要…… “哈……” 徐景维射出来之后就软了下来,四肢摊开躺在地上。他闭着眼,卜冬柯温柔的亲吻他的乳尖。 含在双唇间轻轻碰着,虽然两人浑身沾满对方的体液,散发出明显的糜烂味道,这个吻,却丝毫没有淫荡的感觉。 明明就很淫乱,男人的这个动作却像朝圣一般。 十二(醉酒) 徐景维跳了起来,卜冬柯万万没想到他还有力气,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景维已经推开他,抱起桌上的酒坛咕咚咕咚开始往下灌。 “景维!”卜冬柯叫了一声,那人不管不顾。 卜冬柯连忙跑过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免得徐家少爷春光乍泄给一大街人看。然后伸手去抢杨梅酒坛。 徐景维任他夺酒坛,拿着酒坛在他面前晃晃。 已经空了。 徐二少爷哈哈笑着将酒坛子朝后随便一扔,哗啦一声,坛子虽空,因长年盛装烈酒的原因依然有浓重的酒气散发出来。 徐景维光着身子去够桌角处的另一坛酒,卜冬柯连忙去夺,随手扔出窗外。 徐景维嘟着嘴瞪他,他蹲在地上,正对着卜冬柯。后庭里白花花的精液正一滴滴流出来。徐景维伸手去摸,疑惑地看了一会手指尖上的液体。然后跪直身体,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伸手撑开自己后庭,纤细的手指探入其中搅动。 “呜……” 徐景维捅的自己呻吟,脸色越发的红,头向后仰到极限,虽是对着关闭的窗户,眼角余光却一直看着卜冬柯。 卜冬柯当然知道他在看自己,走上前两步,将他的头拦进怀里。然后……然后便傻傻的愣住不知该做什么了。 徐景维安静地靠在他怀中,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喘。卜冬柯一手插在他头发中,细细梳理他散乱的发丝,“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徐景维在他身上蹭了蹭,嘻嘻笑着抬头看他,卜冬柯宠爱地揉揉他的头,继续哼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咚咚”,门外突然响起小二的大嗓门,“哎呦,徐二少爷,对不住了!刚才竟然忘了给您送饭,找了半天不见你人还以为你……那啥,刚才你一个酒坛差点砸我头上,我才想起来这事!我们掌柜的说了,您的饭钱从我月钱里扣,叫您随便吃……啊,您随便吃啊!” 卜冬柯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道,那是我扔下去的坛子。 徐景维脑袋在卜冬柯怀里拱拱,朝门外道,“你放……放门口……” “哎?”小二疑惑了,“公子?您喝醉了吗?我就说着杨梅酒其实劲大——” “叫你放门口你就房门口,怎么那么多事!谁说本少爷醉了!”徐景维一抹嘴,道,“你再给我拿两坛酒来!” 卜冬柯连忙要捂住他的嘴,徐景维拨开他的手笑道,“给你尝尝,你当我傻子呢,还伤口裂开了,伤口早好了吧?你耍我。” 说着抽出手直接在卜冬柯袖子上擦干净手指,卜冬柯满脸黑线地看着他。 “唔……”徐景维说完又低下头,搂着卜冬柯的腰喃喃道,“冬柯,我……真的那么骚吗?” 卜冬柯刚想开口,小二的声音又在门口响起,“公子!酒给您拿上来了!饭菜还热着,您赶紧趁热吃吧!” 徐景维大吼一声,“知道了!” 说着便走向门口。 卜冬柯见他傻乎乎的往外走,真想把手按在脸上,简直不忍再看。但是又不能放任他不管,连忙捡起衣服追上去。 徐景维吱嘎一声打开门,卜冬柯给他披上衣服,他肩膀一扭甩开卜冬柯,“你让开!”然后端起饭菜和酒坛进房间。 人已经摇摇摆摆地站不稳了,卜冬柯接过饭菜,朝走廊中看了一眼。这时间,人们不是在房中休息,便是在外寻欢作乐。 还好没被人看见。 回头一看徐景维,他开了一坛酒,坐在自己床边上,一条腿踩着床沿,胸前胯下景色一览无余。徐景维像毫无感觉似的,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又开始发笑。 卜冬柯不让他喝酒,他抱着酒坛躲闪,从男人强健的臂膀下逃窜,一头撞出门去。徐景维的房间就在卜冬柯房间的对面,他几步跨过走廊,跳入自己房中,把卜冬柯关在门外。 卜冬柯踹开门,心想,要是有人路过看见他这个样子,自己就干脆杀了那人。 进了徐景维房间,那人刚才在他踹门时被踹倒,躺在地上抱着酒坛狂饮,另一坛酒还放在门旁。卜冬柯要去抢,他瞟见了,干脆端高了坛子哗啦啦让杨梅酒倾泻下来。 烈酒倒了满脸,人几乎不省人事。卜冬柯心中敲着鼓,拉拉他的手。 徐景维身上湿漉漉的,躺了一会才有些反应。笑着伸手抚摸卜冬柯的脸颊,温柔地朝他笑笑。 “景维……?”卜冬柯胯下自方才徐景维清理自己后穴时就又硬了起来。 “嗯。我给你留了一坛。”徐景维爬起来,长发贴在肩上脸上,饱满湿润的唇瓣贴在卜冬柯脖子上,扑倒卜冬柯,杨梅酒气呛得卜冬柯眼痛,“不许喝太多。” 卜冬柯想,这是真醉了。 十三 徐景维长年混迹于风月场合,酒量还是不错的。虽然比卜冬柯这个喜欢品酒的人差一些,但应付一般酒桌完全没有问题。 卜冬柯和他一起长到这么大,也未见他真醉过几回。 徐景维醉了之后会怎么样呢? 卜冬柯被他扑倒在地,心中默念佛经,不能再闹了,过会徐景贺回来,若看到二人…… “啊……”徐景维咬了他的脖子。 然后便不动了。 “冬柯,冬柯……”只剩下手指轻轻扯着他的衣袖,难耐的轻声喊道。 卜冬柯知道徐景维是个欲望很重的人,但他其实疼惜女人,在床上不会用太重的手段。他还知道徐景维是个很奇怪的人,比如…… 清醒时胡搅蛮缠,喝醉时任人摆布。 卜冬柯瞟到书桌上徐景维的镇纸,红了双眼。 他其实好几次都想趁徐景维喝多了之后下手,无奈徐家二少爷始终喝不醉。 过了这村没这店,送上门的不吃是傻子。 他拉过徐景维,抱着他坐在扶手椅上,“景维,你当我是你的什么?” 徐景维喃喃,头轻轻摇着,闭上眼靠在他怀中。卜冬柯摸着他湿乎乎的嘴唇诱惑道,“景维?景维?抱紧我。” “唔……”徐景维双臂向后伸去,搂着卜冬柯的肩膀。卜冬柯拿了他桌上的空茶杯塞到他口中,徐景维咬住茶杯,露出尖尖的虎牙。 男人架着他两条无力的腿走向门口的酒坛。 将人放下,把酒坛开了,看徐景维歪着头靠在门上,卜冬柯抬手将杨梅酒倒入他叼着的茶杯中。 “!!”徐景维慌忙用手去接茶杯,卜冬柯抓住他的双手,拿腰带绑在他身后。 下颌受不了重量不断颤抖的徐景维无辜地抬眼看着卜冬柯,卜冬柯过去于茶杯中喝掉一口酒,减轻了些茶杯的重量,摸摸徐景维的脸,提起酒坛退到床边,拍拍还很满的酒坛,邪恶地道,“爬过来,给你酒喝。” 门口的人竟真的行动了,膝行着走了几步又停下。双臀翘着朝上,将茶杯放在地下,过于劳累的唇瓣颤抖着,“叼不住。” 卜冬柯坐在床前朝他伸出手,“你爬过来,我喂你。” 徐景维点点头,肩膀着地,口中闷哼着叼住半满的茶杯,大腿上的嫩肉紧绷着,一点一点朝卜冬柯蹭了过去。叼不动的时候就放下杯子歇歇,然后再咬住杯沿爬过去。 卜冬柯摸摸蹭到他面前的徐景维的头,接过茶杯将杨梅酒一饮而尽,“真乖。” 然后摸着他的脸把他抱到自己身上,顺着细细的腰大手向下,一摸徐景维翘着的屁股,上面还是黏的,全是两人的体液。 卜冬柯解开徐景维的双手,徐景维挺身坐在他的硬挺上,手指迷恋地划过卜冬柯的剑眉,眼角,鼻梁,停在他热烫的唇瓣上,轻轻的说,“卜冬柯……你真好看。” 面无表情的冷面男人一挑英气的眉毛,嘴唇含着他的手指勾起,“说的好听,大爷高兴。”一手把自己忍耐多时的阳物对准徐景维已经捅大了的洞口,一手揉着他被自己绑红了的手腕,“赏你。” 一把将徐景维按下去,二少爷“啊”地尖叫了一声,顺从地将卜冬柯全部吃了下去。 徐景维双腿大敞着背对卜冬柯,坐在他粗大的男根上。男人抱着他,盛满上好杨梅酒的瓷杯递到他唇边,二少爷伸舌舔杯沿,一手勾了他脖颈,侧身对着他,满是酒气的嘴朝他吹气,“你喂我啊。” 卜冬柯笑道,“真是个骚货。不是正在喂你吗?” 徐景维含住卜冬柯摸着他脸颊的手指,“喂我。” 卜冬柯点头,“明白了。” 胯下用力顶着徐景维,圈住他的双手,“不许摸。” 徐景维那根阳物随着卜冬柯的动作一摇一摆,甩来甩去,不断有分泌物被甩出来。他正对着自己书桌上那面镜子,镜子中映出一个年轻男人披着长发被身后人插得浑身颤抖。 “啊!啊!啊!” 卜冬柯从他肩头上看去,镜子里的男人屁股间一根粗粗的硬物,男人被自己头发挡住了脸,只能看见嘴依然在一张一合,身体也淫乱的到处乱晃。 卜冬柯大手从前面一抓徐景维的长发,露出他汗湿的脸,徐景维仰着头像失水的鱼一样喘气,双手不断挣动,想去摸自己前面。 卜冬柯欣赏他痛苦的模样,眼睛从他喉结到乳尖到小腹不断流连,听着徐景维声调越来越高,不一会两人前面的地板上就有白色的浓稠落下。 徐景维停止挣扎,眼睛依然闭着,肠道突然痉挛着收紧,喘着气努力收缩后庭,不一会便给卜冬柯取出了精。 卜冬柯对徐景维被他插射的结果很满意,把人又反转过去,喝光一旁杯子中的酒,亲吻着还在高潮余韵中的徐景维。 “啊……”徐景维吞下卜冬柯度过来的酒,舌头舔舔卜冬柯的下巴。 “喂饱了吗?”卜冬柯问他。 徐景维没说话,双手推卜冬柯离开一段距离,提起床上的酒坛,咕咚咕咚地灌下半坛子酒。醇香的杨梅酒,顺着徐景维粉红色的脖颈流下,滴落在两人缠绕在一起的腿上。 卜冬柯拿过他手中的酒坛,仰头喝光剩下的杨梅酒。两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坐在床上相互对望,然后狠狠地拥在一起,把对方抱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 卜冬柯从徐景维的小腹开始亲,一路向上亲去他洒在身上的酒液。徐景维在他肩窝处咬噬着,卜冬柯感到肩膀上一阵疼,动动胳膊,“别咬了,你是狗吗。” 徐景维呵呵地笑了,“我不是。” 一口咬上平坦的胸部,卜冬柯低着头淡淡地问道,“那你是什么?” “嘿嘿,我是你少爷。”徐景维打了个酒嗝,松松地搂着卜冬柯在他耳边说,“几次摸到我床上来,早该赶你滚蛋了。” 卜冬柯挺高的兴致突然灭了,停下动作冷冷地问,“是吗?” 徐景维还像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样子,眯着眼趴在他身上笑,“嗯。你以为我想……我心疼你,怎么身上那么多伤……”说着伸手抚摸卜冬柯健壮的脊背,喃喃道,“总是跑去找你,是不是犯贱……卜冬柯,你别当我是傻子,你喜欢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又耍我玩了……” 卜冬柯拍拍他的屁股,“我哪敢耍你。” “你就是耍我……你刚刚,”徐景维声音小了下去,“又欺负我……” 卜冬柯把人拉到自己面前,醉的不省人事的二少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十四 徐景贺在外面砰砰的敲门,“喂,景维,起来!城中的李公子要请咱们出去。” 徐二少爷听见哥哥的叫声,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心跳得飞快,因为宿醉还没适应现在的情况。直到徐景贺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卜冬柯会光着身体睡在他的床上。 “弟弟!你看见冬柯了吗?” “看……”徐景维嗓子一阵火烧般的疼,伸手拍拍趴在他旁边睡得比他还死的卜冬柯,“我帮他换药呢!” 卜冬柯醒了,被子一卷把徐景维也裹进去,高挺的鼻梁在他耳后来回摩擦,听到他这么说,贴着他笑了。 “哦,那我先过去了,过会你来三楼找我们!” “好,好,你赶紧过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徐景维急急忙忙地道,一边想用被子裹住自己下半身,不料被卜冬柯一把扯开,扔到地上。 徐景贺的脚步声远去了,徐景维坐在床上对抱着他的卜冬柯怒目而视。 男人毫不在意他的怒气,笑着摸遍他全身,将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胯上,“给我上药。” 三楼中央几个歌女正在唱歌,靠窗的竹制包厢里坐着四个年纪相仿的公子。 徐景维爬在窗边上往外看,卜冬柯坐在他身边,正从开着的门中看歌女吟唱。徐景贺筷子一敲徐景维的手背,“屁股让火烫了?你怎么就这么坐不住呢?” 徐景维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卜冬柯还看着门外,余光偷偷观察着在椅子上扭动的徐二少爷,心里笑,他屁股没被火烫,是被我操得太狠了。 徐景维端起茶水对他哥哥在城里交的新朋友道,“我排行老二,徐景,小字景维。昨天喝多了,今日以茶代酒,敬李兄一杯。” “在下李十,小字百慧。”姓李的公子朝他举杯微笑,“是喝多城里的杨梅酒了吧?那酒很烈,兄台今日眼不花头不痛的坐在这里,可见兄台好酒量。” “唔……”徐景维揉揉太阳穴,徐景贺翻了个白眼,当弟弟的那个假装没看见,说,“哪里哪里,其实我现在就有些难过,实在抱歉,等李兄高中后,我再请李兄喝酒听曲子吧?” 李百惠理解地点点头,“无妨。” 徐景贺插了一句进来,“你小子不是成天嚷嚷酒量好吗。” 徐景维在桌下踹了徐景贺一脚,“我喝醉的时候从来没给你惹过麻烦,你少自己高兴了就笑话我玩。” 然后又对李百惠说,“我实在难受,想回房里睡一觉。李兄再见。” 说着站起身,对笑话他的徐景贺道,“哥哥,我走了。” 外面的歌女正唱到《扬州慢》,妙曼的女声如丝绸划过众人耳垂,余音不绝,三日绕梁。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徐景维突然脚软,身体歪了一下。卜冬柯连忙上去扶他,回头对仅剩的两人说,“我送他回去。” 徐景维靠在他肩上,睁开眼看着他轮廓鲜明的侧脸。 竹里馆的小倌竹叶青坐在床上抬着脚晃,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搂着一个打扮成书生模样的公子纠缠着进来了。竹叶青吓了一跳,连忙跳开给两人让路。 那两人扯着对方的衣服,热吻间发出啧啧水声。高个的男子抽出书生的墨玉发簪,书生脱了男人的直缀,倒在床上时,男人只剩一身白色的中衣中裤,书生散开长发露出肩膀,两人头颅分开,中间牵出一条淫靡的银线。 “哈啊……哈啊……”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高他一头的男人先脱了他的裤子,留他一身宽大的书生道袍。 “啊……”那书生发出一声黏腻的呻吟,肩膀直往男人怀里拱,“冬柯……操我屁股……” 竹叶青站在桌边呆呆地看了一会活春宫,竹里馆有时会有客人带家养的娈童过来,刻意在馆里玩嫖妓的游戏。 竹叶青往床边走了两步,想问问他们是否需要自己的服务,或者让他干脆加入。 “嗯……”年轻公子的衣服被撩起,从腰上垂下,露出两条大开的腿。 男人弹弹公子长长的胀大的阳物,道,“不许自己碰,听到了吗?” 那公子在他怀里摇摇头,被抓着头发狠狠地提起来,邪佞的男人手指点着他的嘴唇警告,“我叫你不许碰,你要是敢碰,我就罚你把它们全吃进去。” 说着一掰公子的臀瓣,冷冰冰地瞥了竹叶青一眼,“你不用过来。” 竹叶青站在远处点点头,看着公子的屁股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掌掴。男人越使劲,公子就越兴奋,撅着通红的臀瓣淫荡的在男人胸膛前蹭着,一边蹭一边拿出男人粗大的硬物,双手迫不及待地帮男人撸着。 公子的龟头正好点在床榻上,从后头能看到,龟头是很漂亮的粉红色。视线往上移,竹叶青张大了嘴。 那公子挺翘的屁股间隐约有几根红绳,男人掰开他的臀瓣之后,露出刮干净毛发的洞穴。红肿的穴口处含着几根大小不一的深色小棍。竹叶青睁大眼睛,中间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但是看不清楚。 男人一碰公子的穴口,公子就扭着腰大叫,“我不碰,你不要绑我。” “好。” 男人一只胳膊揽着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肩头,叫他把屁股撅得再高一点,拉着一根红绳往外拉。 那公子抓紧男人的衣服,极力忍耐着不发出丢人的叫声。竹叶青认出塞在公子后庭中的七八根小棍都是毛笔,往上看看公子露出的一片腰背,吞了口唾沫。 男人毫不在意竹叶青在场观看,胳膊从公子道袍中溜进去,摸着他细腻的皮肤,此时公子的道袍已经完全被撸到了他肩膀处,根本没什么用处,滴着水的胯下在竹叶青面前一览无余。 “从早上忍到现在,难为你了。”男人抓住笔杆子来回旋转,一根根将它们慢慢抽出公子的甬道。 竹叶青看着跪在床上的那个公子,毛笔塞在屁股里定然不好受,何况是那么多长短不一样的毛笔,塞在股中半天,都被淫水润得散了尖尖的笔尖。 “咕啾”一声,男人伸手进入公子甬道,大约没入半只手掌后,掏出公子肠中插着的镇纸。 长方形的墨色雕花镇纸沾满粘液,和公子的小洞连着许多银丝,男人把镇纸甩在床上。 公子咬住男人的肩膀,“你这……混蛋。不在房里中做,跑到这里来玩。” 男人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种地方,你不是最熟悉吗?离开这么久了,我带你回来回味一下,省得你老在房里憋坏了。你不感谢我,还怪我?” 说着手上一动,又将最粗的那根狼毫塞了回去。 “呜!”公子一下没忍住,仰头呜咽。 竹叶青心里想,原来这个是被人买出去,关在家里日操夜练用的。然后又想,怪不得这么细皮嫩肉,屁股碰一下都能出水似的,想必是从小调教出来的佳品。 不知道原来馆里那个“佳品”现在怎么样了。 男人又道,“难受?你上午对那位李公子说话的时候哪像难受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能这么忍着吃完饭呢。” 竹叶青心里有点担心这个公子了,男人这样醋意慢慢又不高兴的说这些话,若他已经对眼前这个公子失去兴趣,再把他卖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从小就被扔进娼倌的竹叶青想,其实在馆里卖倒不是最可怕的,就怕被爱好特殊的男人盯上,要是不幸被他们买下才叫倒霉一辈子。 替“佳品”赎身的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爱好,那么“佳品”现在过得还不错咯?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男人开口了,“你,告诉我东西在哪,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东西”指的自然是馆中调教男人用的那些器具,竹叶青平时不接这类客人,他房中的东西一直没用过。 这公子过会免不了要受些苦了。 “就在床底下。我……从来没用过。” 男人点点头,竹叶青于是推门出去了。 十五 卜冬柯掰开徐景维的屁股,两只手各伸两个手指,四根手指插进他软软的肠道里把徐景维的洞穴撑开。 “头还疼吗?”卜冬柯手指夹着那根毛笔在他的肠道里动了动,引起徐景维一阵战栗,“装醉,想自己跑回房拔出来?” 徐景维抓住他的肩头使劲摇头,“没有……我……我知道你会跟上的。” 卜冬柯亲了他的脑门一下,“你怎么知道?” 徐景维不说话,卜冬柯又问了一次,“你怎么知道?” “呜……”徐景维摇摇头。 “我问你话呢,徐景维,什么时候学会无视我了?”卜冬柯冷道,明显的看见徐景维怔了一下。 卜冬柯拔出他股间那根毛笔,沾着许多湿乎乎肠液的笔杆子甩在地上响了一声,滚到床下去了。卜冬柯提着徐景维衣襟把他揪下床,伸手拉出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嘴硬?”卜冬柯挑起他下巴问道。 徐景维咬紧了嘴唇。 卜冬柯又说,“马上就让你招供。” 他把徐景维抱在身前,伸手翻了翻箱子,“喏,不少好东西呢。你挑一个吧。” 徐景维靠在他怀里,看到箱子里大大小小各色的假阳具,铃铛,口钳和乳饰,还有些乱七八槽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身子一缩,手指抓紧卜冬柯的中衣。 他看着卜冬柯挑出一条串着许多小铃铛的链子,举到他眼前问,“喜欢吗?” 头一转,不看他,“不喜欢。” 卜冬柯抱着他低笑,“哎呀,开个玩笑。你最近为了赶考弄得紧张兮兮的。怎么了,生气了?” 徐景维闭上眼睛不说话,卜冬柯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轻柔的说,“我忘了,你喜欢的是我下面那个。等着,马上就让你高兴。” 说着动动腰,让自己的硬挺正好卡在徐景维的股间,又说,“可是你也得让我高兴,对吧?” 徐景维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以前怎么没想过,你伺候男人的技术也这么好。”卜冬柯赤着上半身,一边在徐景维嘴中抽插一边说,昨天徐景维还很生涩,今天已经很适应的给他深喉了,“学得真快。” 徐景维股间塞着两个玉势,其中一个连着串铃铛从身后一直蔓延到他脖子上,绕了个圈,像栓狗的颈圈一样套住他。 “夹好,”卜冬柯拍拍他的头提醒,“要掉出来了。你真是的,这么快就松了。” “呜。” 徐景维动动腰胯,双手扶着卜冬柯的腰,停下口中动作,不满地道,“你昨天太狠了,我夹不住。” 他跪在卜冬柯身下,瞅了低头看自己的男人一眼,发现他淡淡的笑容,不禁也笑了,“反正我松了,不痛快的是你。你自作自受。” 说完亲了亲卜冬柯的阳物,挺直腰将自己那话儿凑到卜冬柯小腿上蹭来蹭去,“你说不准我自己碰,没说不让我蹭。” 卜冬柯抓住他的头,仰着脖子痛快的大吸了一口气,“好。” 然后射在徐景维嘴里。 徐景维双膝间绑着卜冬柯那把不离身的刀,大幅度敞开的大腿和小腿被绳子绑在一起。含着满口精液,狠狠一拽卜冬柯手腕,把他拉过来按着他的头亲他。 咸腥的精液通过热吻又送回主人那里,徐景维哈哈大笑,看着卜冬柯在他面前咳嗽。 “徐景维,你完了。”卜冬柯说着一抹嘴,拉过徐景维让他趴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你都夹不住,这么快就滑出来一大截,你真的能夹住我吗?” 徐景维一手撑住脸,摇摇头,“夹不住,你以后都别再来找我做了。” 卜冬柯把塞进徐景维肠中的两个假男根都拔出来,揉揉他的屁股,“我的错。” 说着又解了绑着他两条腿的绳子,伸手在他腿上不轻不重地捏着,“真的夹不住?” “哈哈哈。”徐景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一条腿架在他肩上,臀间小洞正好能被他看见,胯下依然立着,“我还没碰。” 漂亮的双眼深深地望着卜冬柯。 卜冬柯翻身爬在地上,含住他硬着的男根,“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 徐景维躺在地上闭着眼喘气,脖子上还拴着条链子,手臂乱扭的时候抓到刚刚卜冬柯从他股间抽出来的玉势,喉结一动,将玉势含在口中,舔弄间说道,“我知道的。你一定会跟我来。” 徐景维宿醉,连着两天被卜冬柯操弄,一直没怎么吃饭,射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虚脱了,被卜冬柯抱在怀里懒懒地说,“怪不得有人喜欢偷情,老实说,我跟那么多人睡过,都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爽。” 然后就呼呼大睡,会周公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半夜,肚子饿得咕咕叫,腹中还一阵难以言表的疼痛。光喝水没吃饭,憋得实在受不了了,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痛起来解手。 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道袍上竟然沾有些许白浊。红着脸系好衣带匆匆出门去了。 徐景维在走廊中转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找不到解手的地方,转来转去,听到一间房中有人说话,便想敲门问问。又怕会不会是来娼倌里办事的客人,就停在门外想听一会再说。 没想到房中的声音是这么说的,“真的,今天来的那个客人抱的公子可骚了。” 另一个人说,意外是道听起来很年轻的清朗声音,“哦?比你都骚?” “哎呀,你都走了半年了,怎么还不忘开我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你走之后好久没人点我了,今天我还好奇了一下,哪个男人专门跑过来找我,没想到他抱了个公子过来。” 徐景维愣了一下,意识到今天房里看他和卜冬柯办事的男娼把自己当初卜冬柯的娈童了。 “哼,没人上你,你失望了?” “陈佳!胡说八道什么,干这一行的,没人点哪里来的钱啊?” “那你这半年,钱少给你了吗?” “这倒没有,还多了不少……但是那有什么用,还不够我赎身的。” “哦,你盼着有男人赎你出去?” “不是不是,我是想自己想办法凑够钱出去。今天那个公子,恐怕已经被人玩腻了,丢到这里接受调教,不知道得受多少罪。所以说啊,男人跟男人,当初再怎么甜蜜,终是不能长久的……” 不能长久。徐景维脑子里突然嗡的响了一声。 房中优雅的清朗声音继续道,“你怎么知道人家被玩腻了,刚才你不是一直说他长得多好看,叫的多好听,勾引男人的技术多好吗。” “那又怎样,我看见那公子后头,那么大个洞。那个地方是不专门用来操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松,到时候他再怎么好看都没用了。” “唔……那你松了没?” “陈佳!我……都跟你说了半年没接客了。”那道声音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又道,“那……你呢?” “……” “没没没有!”沉默了一会,那声音心虚地说,“我错了,我……刚才说到哪了?那个年轻公子,身上好多青紫,他男人冷冰冰的,要了‘东西’让我出去,我怕出人命,趴在门口看了一会,他倒不算太狠。” “说不定人家就是真心相爱。他男人愿意把他从娼倌里赎出去怎么了?非得是看上他的身体吗?” “还能是什么?那男人以后为了快活,肯定会用更狠的手段逼迫他。你还不清楚吗,他们压男人,大多是为了同性臣服在胯下的优越感。所以我才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一定长久不了。” “所以你从来不接受客人调教你?即使价钱高很多倍?” “……陈佳,你以前干嘛接那么多调教买卖啊。”年轻男人的声音隐隐有些痛楚,“早知道有人赎你出去,干嘛把自己弄成那样……你现在……那里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我?”优雅的男声顿了顿,突然压低了诱惑地说道,“竹叶青,你想试试吗?” “哎?不是——你——!”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什么东西被撞倒,又有什么东西狠狠压制着什么。竹叶青的挣扎声渐渐小了下去。 “混蛋,你,陈佳你竟然……” 为了快活。同性臣服在胯下的优越感。 徐景维脑中一片空白。 他退了两步,低着头不知所措时,一条臂膀从旁边伸过来把他牢牢按在怀里。 男人拍拍他的头,紧紧抱住他在夜里有些凉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道,“长久着呢。” 卜冬柯搂着徐景维,像摸小猫一样轻轻摸着他,手指顺着他的长发,带着他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刚才的房间一眼。 十六 房中的两人还在继续。 “半年没接客,你后面该紧回去了。乖乖陪我这一晚,明早接你出去。我这次回来,可不是专门找你聊天叙旧的……” “我不要,我才不和你伺候一个男人!”那声音隐隐有了哭腔。 “什么男人,那混账东西是我爹。也罢,他偶尔也是能做件好事的。等把你安顿好,老子才能对他既往不咎。” “……陈佳……你疯了!”那人又挣扎起来,“你爹能让你接一个为娼为妓的男人出去吗!” “你当我以前受那么多苦是为了谁,我要赎自己出去,早就够本了好吗,还不是多了你的份,稍恶心点的客人你就不接,害老子被人吊起来打。” “……对不起……我……”竹叶青不挣扎了,任由陈佳解开他的衣服,“……你也把我吊起来打吧。” “……我没那个爱好。” “呜……痛……” 徐景维一直愣愣地被卜冬柯拉着走。 “解手都找不到地方?”男人低声嘲笑他,把他往一间房中一推,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徐景维背对着他,感觉到他也跨进了房门,心脏不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 突然想到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总是在卜冬柯的照顾下生活。生命中的每一件大事他都在场,每次难过都有他帮助,每次被家里罚都有他守着安慰。 其实他并不算自己家的杂役,徐景维低着头想,家里是开镖局的,父母没有给兄妹三人刻意安排侍卫,只有他身边一直跟着个卜冬柯。 如果不是那次卜冬柯下了药,到他房中强上他,徐景维也许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两人间随年龄增长产生的微妙变化。 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冷落了他。 自己交了新朋友,找了新的女人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对卜冬柯来说,他即使有了新朋友,也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这次赶考如果不是他,自己和哥哥恐怕会命丧黄泉吧? “怎么了?”卜冬柯问道。 徐景维转过身看他,卜冬柯笑了笑站到他身边,作势要动他的裤子。 “裤子还要我给你解?” 如果自己考上了,日后做了官,他会跟来吗? 卜冬柯见他不说话,愣了一下,“真的要我给你解?” 虽然说得有点尴尬,还是强撑着对他微笑,手指揪开他的裤带。 徐景维拉开他的手。 卜冬柯呆了一下,凑过去想亲他,徐景维抬起头,卜冬柯看见他不同与往常的严肃表情,最终笑了一下站远了。 “好了,快点出来,天快亮了,赶紧回去再睡一会。” 徐景维点点头,拿手揉揉眼睛,窗外的月亮接近圆满,散发着迷人的银色光辉。 “我不看你。”卜冬柯在他耳边轻道。 徐景维红了脸颊,看着卜冬柯出门,关门。公子哥一直轻浮的心凝重起来。 如果,我希望他在我身边一辈子怎么办? 徐景维被卜冬柯揽着躺在床上,背贴着他灼热厚实的胸膛,在静谧的黑夜中倾听卜冬柯有力的心跳声。 之前还很困倦,现在却变得格外清醒,虽然身体依旧酸痛难受,眼皮也肿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正常的。 卜冬柯在徐景维身后张了几次嘴,试探的问他,“你真的忘了昨天你喝醉的时候说过什么了?” 徐景维的身体僵了一下。 什么? 他转过头看着卜冬柯,“我说什么了?” 年轻男人皱着眉头,额上还有些细汗,眼中是些实实在在的焦急,不是说假的。卜冬柯叹了口气,他真的忘了。 “没有,没什么。” 徐景维抓着他的手臂晃晃,“我睡不着。” 卜冬柯道,“我也睡不着。” 徐景维突然道,“给我唱首歌听。” “……” “冬柯,给我唱首歌听吧。” 卜冬柯反抓住他的手腕一扯,拉他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脸贴着脸,他说,“唱什么唱。” 然后另一只手半褪下徐景维的中裤,膝盖粗暴的顶开徐景维的双腿,中指刺入他的穴口,随便捅了捅,撸了一把自己半硬的阳物,插到徐景维久经折磨的穴中去。 徐景维是真的没劲了,不明白为什么卜冬柯变得这么生气,自暴自弃的任他粗暴对待,被插入时不再疼痛,一阵酸麻,心里有点委屈,转过头去不看他。 “咱们明天下午上路,景贺说李百惠会来送咱们。”卜冬柯抱着他的背道,“派了几个人跟着,咱们一路上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十七 天快亮的时候,徐景维终于趴在卜冬柯身上睡过去了。卜冬柯闭着眼睛,一直没睡,听见有公鸡打鸣,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有了昏暗的光线。 动了动身体,死鱼一样的徐景维压得他有点难受。卜冬柯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你知道不知道?你肯定知道,前两天还笑话我藏得不像。” “……你跟我装傻呢,是不是?你肯定也喜欢我。你喜欢我吧?” 死鱼没说话,依旧沉沉地睡着。 卜冬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俩占了竹叶青的房间,竹叶青是不是就在那个男人那里过夜了? 卜冬柯估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将徐景维叫醒,二少爷迷糊着从他身上爬下来,那根在他穴中插了一夜的阳物也随之滑出。徐景维愣在床上,脸涨得通红。 他二人回到客栈,匆匆吃了饭。徐景维肚子不舒服,吃不下多少东西。徐景贺蹬蹬蹬的自二楼下来,骂道,“小兔崽子,你又跑哪去了?” 徐景维毫无生气地趴在桌子上,“你收拾好了没?咱们走吧。” “什么叫我收拾好了没,你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吗?连碰都没碰吧?”徐景贺坐下,呼噜噜地喝了两碗粥,看见徐景维的不正常,又问卜冬柯,“这小子怎么了?饭都不吃?赶路很累的,你想饿死?” 又道,“那马夫不想拉车了,咱们骑马走。” “!!!”晴天霹雳,徐景维瞪大双眼看着徐景贺。 “怎么了?”埋头吃饭的徐大少爷不理他。 “……我……”徐景维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头还疼……骑不了马。” 徐景贺瞥了他一眼,“咱们下午走,你先去歇会吧。” 徐景维僵硬地站起来,在卜冬柯的注视下和徐景贺的无视下蹭回了自己房间。 下午的时候那李百惠带着四个护卫牵着马来找他们,卜冬柯靠在客栈门口看着他们把行礼放上马背。之前那个马夫走到他身后,“喂,对不起了。” “没事。”卜冬柯淡淡地说。 马夫揉了揉鼻子,道,“我本来想拉你们走完这一段,但是徐大少爷要和朋友一起走,反正都是男人,路也不远了,骑马快一些。” 卜冬柯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说,“你那车多少钱?” “啊……”马夫迟疑了一会。 卜冬柯又说,“反正你以后也不想拉车了。把车卖给我吧,我前段时间的伤还没全好。” 马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行啊。” 卜冬柯看出他对自己伤口未愈的话有点不相信,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便宜卖给我吧。” “……” “到省城的路其实挺安全的,很宽敞的官道,有士兵把守……” 李百惠介绍路况的声音透过马车厚厚的门帘传到马车内。卜冬柯斜靠在车中半睡半醒,他一夜未睡,脸上实打实的疲惫表情让徐景贺和李百惠很轻易的相信他身体还没恢复。 徐景维被迫躺在他怀里,一直扭着身子朝外看,浑身肌肉紧张兮兮的绷着,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别乱动。”卜冬柯被他弄得睡不着,拍拍他哑声道。 “你让我出去吧。”徐景维小声说。 “我让你出去,你骑得了马?”卜冬柯笑话他。 刚才卜冬柯拉着徐景维对外面那两人说自己难受,徐景贺立马把他弟弟赶进马车里。徐景维尴尴尬尬地窝在卜冬柯怀中,总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别扭,说讨厌,却不是,实际上还蛮喜欢他抱着自己。虽然二人之间多了情欲纠葛,可背后的怀抱像二十年前一样令人心安。 突然想到小时候,他也会这样抱着自己,那个时候觉得卜冬柯的肩膀好宽阔啊,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可以被包容。心安理得的撒娇打诨,从来没有问过他是不是愿意承受自己的无礼,也没想过他是不是会不愿意。 心里咯!了一下,悄悄回头打量疲惫的卜冬柯。 二十七岁的男子,一身风尘,和他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却饱经风霜。对啊,他都忘了,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小时候明明颠沛流离,来徐府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那么他是不是曾为寄人篱下而感伤,为远走他乡而孤独呢? “哥哥这次肯定能高中。”徐景维淡淡的说。 卜冬柯听到后笑了笑,手掌揉揉他的头,“这还不是殿试呢,大少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一定没问题的。”徐景维从窗边缩回来,揣着手低声说。 “怎么,你在担心自己?”卜冬柯凑到他耳边笑话他。 “冬柯,如果我……”徐景维回头,看到卜冬柯近在咫尺的脸,话语蓦地卡在喉咙中再也说不出来。 “……什么?”卜冬柯愣了愣,又道,“你的才学也好,如果不是之前浪费太多时间在玩乐上,别说乡试,就是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连中三元,分明就是在拿他取乐。 徐景维瞪他一眼,卜冬柯呵呵呵地笑。 “对了,你干嘛不去参见武举……不参见文举,凭你的本事,去武举里讨个名次也是好事。”徐景维道。 卜冬柯耸了耸肩,“我对这些实在提不起兴趣,你知道的。” “不是为了我家——” “不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徐景维有点难过,以前卜冬柯是和他们兄弟一起读书的,经史子集统统博览,写得一手好字,最后却去拿刀了。徐家开镖局,自然不会重文轻武,只是看到卜冬柯拿起当年鬼见愁的刀,多少有些伤感。 “你哄我。”徐景维嘟囔。 “嗯?”卜冬柯靠过身来,戳戳他的脑袋,“我啊,最喜欢你写得汉隶。方方正正,一点也不像你这个人。” 说的徐景维一肘子打向卜冬柯肚子。 “我这人就这样,你不喜欢拉倒。” 愤愤扔下一句,气鼓鼓的二少爷在看到身边男人呆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喜欢,怎么不喜欢。”卜冬柯将他侧抱在怀里,轻轻摇着道,“你若是做了官,我一定跟你去。” “……这样怎么考试,还做什么官。”徐景维被他弄的满脸通红,双眼不敢看他,盯着摇摇摆摆的门帘,半响才喃喃道。 卜冬柯一愣,被徐景维挣了出去。 “喂?” “我出去骑马。”徐景维起身,拉开门帘时又回头说了句,“你去参加武举吧,要是将来进了锦衣卫,当了指挥使,我还要多仰仗你呢。” 十八(考试) 乡试在南直隶的省会南京举行,殷城本身里南京不远,但一行人因为遇到盗匪而耽搁了一段时间,到达南京时已经离考试时间不远了。 入秋了,南京城外宽阔的大道两侧原本葱郁的森林微微染上些淡黄。天空中万里无云,将脑袋探出马车外,阵阵凉风吹过,好不惬意。 “卜公子,伤势可好?”李百惠回头朝马车上按捺不住的人道。 “谢过李兄,已无大碍,”卜冬柯回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百惠身边骑马的年轻公子,“要是耽误你们考试,我心里才难安呢。” 年轻公子穿着件白色道袍,一直盯着前方,腰肢随胯下马儿踏步轻轻摆动着,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扭出道不可说的风情。 “时间正好,不是吗?”徐景贺回头朝他笑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天我们考试,你可以在城中好好玩玩。说起来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百惠你知道有哪些好玩的事物吗?” 徐景贺说着有扭头问李百惠,卜冬柯干脆从马车里出来,坐在车夫旁边。拉车的那个是李百惠带来的一个侍卫,看起来还年轻,晒得黝黑,脸上表情一丝不苟,一路上也沉默少语,仔细看去,却是个眉目生得煞是好看的汉子。 卜冬柯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几根已经枯萎的杂草,无聊的在马屁股上扫来扫去。徐景维一路上都没再跟他说话,偶尔他和二少爷对上眼神,徐景维只是垂下眼皮移开视线。想说什么便说不出口,眼看秋闱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卜冬柯干脆装出伤病的样子,不再和他纠缠。 马车驶入南京城,南直隶首府果然繁华远胜江南寻常城市,处处人声鼎沸。几人到了一家名叫似锦客栈的地方停下,卜冬柯率先跳下马车,听到身后徐景贺正笑着说,“若是以后能在南都六部里谋个职位就好了。” 明朝迁都之后,南京虽然也设有与北京相同的官职,实际上却是个打发老臣养老或者明升暗降臣子的地方,但是很多人却也乐得清闲,巴不得在南都里当个京官。 卜冬柯看看客栈前挂的牌匾,伸了个懒腰,笑道,“名字起的真好。” 徐景维低头从他胳膊下穿过,跨过门槛,回头朝他笑笑。 扬风镖局在城中有些老朋友,卜失雨在江湖上也算大名鼎鼎,秋闱那几日,卜冬柯便在他人带领下好好玩了一番。 考完试后他在贡院外等着开门,大门一开,被闷了几天的一众考生纷纷拥了出来。 “哎呀,我蜡烛用完了,考卷还没写完啊!”有人捶胸顿足。 “我这是第二次,估计三年后还得来,你呢?” “哟,你带你儿子一起来了?” 南直隶的众多考生,有老有少,有喜有悲。卜冬柯站在大门不远出,人潮渐渐将他淹没。那么多人,有的踽踽独行,有的三四结伴,有的垂弦欲泣,有的喜形于色。卜冬柯听着四周嘈杂的人声,想到世间各种无常变化,不禁笑了。 一场考试,是多少人生命中的转折,多少人将平步青云,多少人能越过龙门,多少人可以施展抱负。又有多少人会在私欲面前放弃一切原则,因为一念之差抱憾终身。踏过这道门槛,一切都大不一样。曾经的朋友可以变成敌人,曾经的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待遇,诱惑着无数人纷纷跳入其中,奋不顾身。 “唔,倒霉死了。”耳朵灵敏的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卜冬柯朝旁边走两步,迎上出门的徐景维。 徐家二少爷和一个年纪不大的书生走在一起,一边不停同衣袖在鼻子前面扇着。看见卜冬柯站在前面等他,小跑两步赶了过来。 “你先走吧,我还要等哥哥,回了殷城再联系你。”他朝那个年轻书生说。 卜冬柯笑笑对他说,“那么年轻的秀才?” 徐景维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愤懑的瞪了他一眼,“我紧挨着厕所。” 考试的时候是不允许出来的,每人挤在个小的可怜的隔间里,每次考试,都会有可怜的考生被分到挨着茅房的位置,只好忍着过几天,出来时一身臭味。 卜冬柯哈哈大笑起来,作势去闻他身上,“好臭。” 徐景维一拳打在他胸前,“走吧,我们走远点等哥哥。” 卜冬柯点点头,突然发觉这是两人近日来第一次正常的对话,徐景维没有再躲着他,皱着眉头走出贡院跟他聊着考试的情况,霎那间竟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 “这里人真多,你干嘛站得那么近。”徐景维嘟囔道。 “无妨,你身上味道那么大,谁敢靠近你啊。” 得来二少爷狠狠一记无影脚。 似锦客栈离贡院不远,来考试的盘缠是朝廷发的,不用担心花费,很多考生都选择住在这里。 两人在客栈拐角处停下,客栈中很多进进出出的书生,大都三两结伴的说这些什么,人生百态,尽显此处。 “考完了,考完了。”徐景贺以手做扇急匆匆的大步走了过来,呼哧呼哧喘着气。 “……”徐景维看了卜冬柯一眼,徐景贺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他也拿不准应该说这些什么,是不是要问他考试的情况。 “别,别说,”徐景贺朝他二人做一个手势,“什么都别说,别问。等着放榜就行。” “咳,”徐景贺还神神叨叨的来回踱着步,卜冬柯咳嗽一声打断三人间的沉默,“咱们进去吧,我定了酒席,你们在贡院里,想必吃的不好。” 徐景维点点头和他并肩走着,一旁的徐景贺还在独自念叨着,两人听到一贯冷静自持的徐大少爷这般罗嗦,相视一笑,快步走在前面。 卜冬柯听到身边有人低低唤了一声,低头,徐景维的小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愣了一下,卜冬柯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了握,踏入人来人往的似锦客栈大门,又不着痕迹的放开。 十九(放榜 定情) 对于每个会上私塾,经历过考试的人来说,最难熬的并非考试过程,而是之后等待成绩的那段日子。 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举国上下的学子皆是心急如焚,只等着省会两京放榜。徐家大少爷度过开始时那段热锅蚂蚁般的日子后,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往日正经的长子模样。徐景维一向大大咧咧,饶是卜冬柯了解他至极,问过两次“感觉如何”后,也不敢再提这事了。 二少爷不时和狐朋狗友出去玩耍,有时也喝的满身酒气或带着脂粉气回来,卜冬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每狠狠的目送他出门的背影,或者坐在楼上注视他回来的身姿,都暗地里发誓日后要讨回这顿嫉妒。 这日,到了放榜的时候,李百惠和徐景贺坐在大堂中低声估测自己的名次,徐景维爬在桌子上不说话,卜冬柯端着酒杯,眼角瞧着桌上毫无生气赖着的徐景维。 “镇江的杨林,你知道吧,”李百惠拉过徐景贺压低声音道,“听说他是李东阳的‘约定门生’。” “那这次的解元非他莫属了?”徐景贺挑眉。 “若传闻属实,岂止解元,将来的状元都可能是他的。” “我听说他才学甚好,可连中三元恐怕没那么容易,建文年间不是有一个黄观,”徐景贺心里烦闷,仰头灌下杯中酒,“还被永乐帝除名了。” “可另一个连中三元的商辂,那可是内阁重臣。”李百惠轻轻点了点桌面,“即使不得第一,能讨个二甲也是好的,这样日后才能入阁。” 徐景贺叹了口气,“百惠志向高远,唉,我是能中个三甲就行了,我看在南京待着就不错,入那边的内阁……不敢想了。” 李百惠笑笑,“怎能这么说,景贺生得好看,说不定将来殿试上官家会点你当状元呢。” 然后他又拍拍瘫在一边的徐景维,“小少爷,快起来吧,别睡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走,咱们看榜去。” 徐景维不情不愿的转了个头,对着独酌独饮的卜冬柯。男人停下手中酒杯,看他眼里全是愁苦的感情,不禁乐了,手指在桌下捏捏他的手掌心,道一句,“别怕。” 南直隶乡试,解元果真是镇江杨林。徐家两人和李百惠都讨了个举人,李百惠在第六位,徐景贺在第八,徐景维就靠后了些,挂在尾巴上,很惊险。 “差一点就掉下来了啊。”徐景贺朝弟弟挤眼,“得了,准备明年的会试吧。” 徐景维撅了撅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几人当天就踏上了回家的路,还是和李百惠同行。几人经过商议,为了赶紧回家复习,统一决定骑马回家。 “呼,”李百惠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我本来都做了准备,这次要是考不上,就在南京城里住上三年,下次再考。”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景贺感叹。 同时踏进贡院的秀才们,没多久后便有了不同的身份,一次乡试,也许会让很多人梦想成真,也会让很多人彻底放弃学而优则仕这条路。天气渐冷,城中依旧热闹,还是那条繁花似锦的大道,通往城外回家的道路,再次踏上时,众人却有了全然不同的感受。 世事无常,有人欢喜有人忧。 几人放松下来,一路上有说有笑。卜冬柯却发现刚转好一会的徐景维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回头时经常能看到他盯着自己看,卜冬柯敲他脑门骂他傻,他也不反驳,径自将视线挪开沉默地看其他地方。 然后又会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也猜不到二少爷在想什么。其实心里隐约能感觉到他想的东西和自己有关,但又被他这种态度堵得半死,卜冬柯一路上心里像被一万只猫爪子抓着,痛苦难耐。 憋得难受,干脆和李百惠的侍卫们比划起拳脚来。李百惠在一旁笑着叫好时,他又看到徐景维一副他被人欠了欠不知道上哪要的模样,光天化日被众人看着,干脆继续端那副冷漠的面孔,反正已经习惯了,也不用其他的伪装。 几人骑着马,速度很快,不久便和李百惠道了别,李百惠怕他们路上出事,叫手下那四个侍卫跟着他们。天气越来越冷了,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殷城,安全回到徐府看到门前迎接他们的一众人。 “多谢几位。”徐老爷对四个侍卫道谢,“时候不早了,不如几位在府中休整一下吧。” 应试时拉车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是四人中的老大,和其他三人打了个商量淡淡点头,徐老爷又道,“眼看年关将近,我想李府上也不缺几名侍卫,几位赶回去,恐怕也要大雪封道了,若不嫌弃殷城地小,干脆在这里过年,待来年开春,与我家这两个一同北上回李府便是。” 徐夫人又道,“是了,不过那时要改走水路了,不然怕来不及。” 徐景贺说,“秋闱到春闱本身时间就短,本打算考中了就直接北上呢。” 徐夫人瞪他一眼,话却是对着站在长子身后的次子说的,“不揪回家里看着,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到徐景维身边的卜冬柯,卜冬柯心里一惊,压住心虚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 秋闱放榜的时候正值桂花飘香,三人回了镖局,晚上便有新鲜做出来的桂花糕端到面前。 徐府中陆续开始有了贺喜的人,徐家老爷和夫人拉着两个儿子在家中接受众人围观。起初徐景维有些心惊胆战,因为他这个举子来的太凑巧,后来张白将他拉到一边,剩下大少爷仍在堂上对付迎来送往。 “二少爷,夫人脱不开身,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张白作势咳了一下,“明年春闱只让你大哥自己去……” 巴拉巴拉巴拉的说了一串,站在旁边作仰头望天状的卜冬柯竖着耳朵只听到这一段。过了一会便见徐景维从自己屋里出来,手中端了碟方才张白拿给他的桂花糕。 卜冬柯倚在他房前的朱红色柱子上,水云寒精巧的走廊旁有些枝叶蔓生过来,渐黄的树叶扫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点点桂花香从男人身边萦绕。 “我吃不下,给你吧。”徐景维说了一句,要把碟子塞给他。 卜冬柯抓住他的手腕,“我刚才吃过了。怎么了?” 一把将人拉到胸前,小块桂花糕直接塞入二少爷口中,手指沾了些黏腻的银丝,从他干燥的唇角边暧昧的滑出。徐景维侧身对他,男人有力的紧搂住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警告意思,却对他和善的微笑,英俊的眉毛好脾气的挑着。 一时间看傻了眼。 “脸红什么?”卜冬柯拿手指刮刮他的脸,桂花糕的碎屑沾到徐景维脸颊上,“是不是夫人明年叫你哥自己去,伤心了?” 徐景维从他怀里抽身出来,“不是……” “再准备两年有什么不好?你自己也明白去了也……”看徐景维脸色阴沉着,又改口道,“不是……嗯,其实去了试试也是好的,就算不参加,认识一下去京城赶考的各地学子……景维?莫伤心了。” 男人拉拉他的衣袖,这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人穿的都挺厚,但即使在南方的黑夜里也隐隐有些冷。 卜冬柯抓住他的手拉他到胸前抱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头埋下去深深在他发际呼吸着,“好久不理我了。” 徐景维张了张嘴,和卜冬柯对上目光,男人的表情温柔而隐忍。他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看着他身后的柱子,呆呆的站了一会。 二十 这个时辰,来徐家道喜的各人应该已经走了。徐景维坐在房间里,一条腿蜷起来踩在椅子上。手里的书开开合合一眼也没看进去,抱着腿看看门外,几次犹豫之后,放下书推开门走了出去。 卜冬柯站在门前走廊上,一条腿踩着栏杆边的长凳。手中一壶酒,清冷的深秋之夜里摇摇晃晃的提起灌酒入喉。 徐景维皱起鼻子,殷城北角的老字号,陈家老窖里出的桂花酿。 卜冬柯放下手,几缕细流从嘴角边汇合,沿着优美的脖颈一路留下。顺着月光,喉结处正划过芬芳的桂花酿,随着男人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有意无意的释放诱惑。 卜冬柯一提酒坛,“要么?” 徐景维皱起眉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上前夺他的酒坛。卜冬柯长臂一伸,虚虚向后仰着,看着徐景维抓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去够桂花酿的样子低声笑出来。 “你不回去睡觉,也别在我房外喝酒。快入冬了,这么冷的天,冻坏了你我找谁使唤?”徐景维抓住他的手腕,男人胳膊一动,酒液洒出来,两人手上都有些湿润。 卜冬柯另一只手圈在他腰上,徐景维此时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道袍,腰间垂着美玉的宫绦解下了,松垮垮的衣服摸起来质地上好,贴在手里像人儿的皮肤一般。 “你要怎么使唤我?”卜冬柯站着酒气的嘴唇贴在他耳廓上问,手掌趁势拍了他翘起的屁股一下。 徐景维膝盖一顶,卜冬柯吃痛弯下腰,他夺过酒坛抱紧男人。 卜冬柯痛的连声倒抽冷气,想伸手去捂,身前还有个人在怀里。于是双手抱住他的腰臀,按着他贴在自己下身处。 徐景维的双臂从宽大的衣袖中滑出来,紧紧搂住卜冬柯的脖颈,男人叫他搂得有些气闷,低头看看他,二少爷双眼闭得死紧,睫毛都在颤抖。 于是笑笑拍拍他的背,得来徐景维更紧窒的拥抱。 月光下两个人男人相拥在深秋清辉中,一坛酒半斜着倾洒出飘渺花香。 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但是深灰色的云朵悬在天际数天,雪花终究未曾落下。 徐家两个儿子中了举人,临近年关自然要拜访一下亲友。徐夫人的娘家就在镇江,离殷城很近,这日徐府送走了最后一波城中前来道喜的客人,徐老爷便宣布几日后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一起去一趟镇江。 小女儿刚刚十五,行过笈礼,听到老爹这么说,咽下口肉粥问道,“冬柯和我们一起去吗?” 自秋闱之后,卜冬柯回到徐家,徐三小姐便缠着他要他教些功夫。其实她之前也跟着镖局中的师傅们学过不少,这次跟徐夫人叫着要爹娘把卜冬柯派给他,着实把徐景维吓了一跳。 徐景维低着头吃吃喝喝,不动声色,听到徐夫人在旁边道,“青纹,这次带你去镇江,是去见见张公子。” 徐青纹“哎”了一声,直接道,“娘想将我许配给张家?我不去,我跟陈起奉说好了的——” 哎呀说漏嘴了——徐小姐看见她娘一挑眉毛,任命的一闭眼。 “陈家老窖?”徐夫人皱眉,然后徐景维面前的菜盘,“是不是你以前带着青纹,总去买酒,他俩才好上的?” 徐景维咳嗽一声,“没我啥事……” “嗯?!”徐老爷带着全然不信的眼神看了二儿子一眼,过会又对女儿说,“好吧,既然你这样说,和张家公子的事就先作罢。” 菜未上齐,婢女站在桌边倒茶添饭,桌上碗碟磕碰声间听见吱嘎一声轻响,众人便朝门口看去。 卜冬柯穿着墨绿色的厚重斗篷站在门边,将斗篷摘下抖落满肩的雪花。 “官老爷怎么说?镖局没事了?”徐老爷问他。 “没事,”卜冬柯道,发梢上的雪化了,脖颈被弄得湿湿的,“年关将近,附近城中走访亲戚的也多了,不过再没有见城外那伙盗匪行恶。官府说,这次进贡要我们派人盯着。老爷,我跟着去一趟吧?” “也好。”徐老爷点点头,抬手招呼他过来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夫人带孩子去镇江,没多久就回来了。快去换件衣服,饭叫人给你端过去。” “嗯,”卜冬柯笑笑,“老爷放心,镖局和徐府有我们守着。” 天灰蒙蒙的,徐府中零星几个杂役在走廊门口锁着脖子扫雪。徐景维轻轻推开卜冬柯的房门,“吱”的一声,门扉将未扫过的雪扫到两边堆成堆。 “好大的雪。”徐景维站到房中抖抖衣袖,感到房中一阵冷风吹过。 卜冬柯坐在桌边,他将窗子打开了,冷风夹着大团雪花卷进房中。男人起身倒上热茶,递给徐景维,帮他拍掉肩膀上正在融化的积雪,“嗯,雪越下越大了。” 徐景维抿一口热茶,懊恼的拿手遮住侧对着窗口的脸颊,“把窗户关上。” 卜冬柯不说话,坐在靠窗的书桌旁,将外衫敞开把人拉到自己怀里裹着。“我小时候在岭南长大,长到七岁,根本没见过雪。” 说着伸手去接飞进房内的雪花。指尖掂了一团,拿到徐景维面前,白白的,融化的冰晶还闪着光。 徐景维双腿敞开坐在他大腿上,侧过身看他指着窗外点点飞白,刚毅的脸上浮现出柔软的,孩童一般的表情。卜冬柯回头,雪花化了,湿润的指尖蹭在徐景维脸上。 趴在他怀里的徐景维堪堪搂住他的腰,两个大男人坐在普通的硬凳上有点挤,屁股动了动,一手揽住卜冬柯的脖颈一手去抓他伸着的指尖,“过会跟我出去玩吗?” “嗯?”卜冬柯将手指塞入徐景维口中。 徐景维解开道袍上的宫绦,玩弄着宫绦上垂着的玉佩,抱着他的男人开始使坏,手指色情的揉他的牙根,徐景维含糊的道,“这个是我刚读书时爹送给我的,我叫人缀在宫绦上。” “嗯。”卜冬柯答应了一声,徐景维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他拍掉卜冬柯的手,指指桌上饭菜,“你还没吃饭呢,要凉了。不饿吗?” 实际上卜冬柯确实没听进去,他是这么想的:自从乡试放榜回来后,你就没让我碰过,肚子饿不要紧,可别把下面那个饿坏了。 卜冬柯拉着他的手叫他抱住自己肩膀,双手从他道袍的暗摆处摸进去,扯开中裤的带子,一路向上摸,大力的揉搓徐景维的脊背,直弄的二少爷仰着身子喊痛,手也抱不住卜冬柯的脖子。 停下手狠狠的道,“秋闱那段时间,你不理我,把我自己丢在马车上,当时你也穿着这身道袍,没系宫绦,骑着马,啧,腰胯一扭一扭的。” 然后一手向下食中二指直接捅进二少爷的洞里,感到股间狠狠一缩,身上人立马僵硬起来,“在娼倌被我弄得那么狠,还跑出去骑马,屁股扭成那样,是不是屁股痛了,坐不住?……我当时就想,不知道你胯下那匹马是什么滋味?” 徐景维咬着下唇,松开一只手去关窗子,被卜冬柯压下,将他的手压在窗台处。卜冬柯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屁股,响亮的击打声勾起两人淫靡的回忆。 两人一对视,身上皆是劈里啪啦的燃烧起来。徐景维压着嗓子道,“把窗户关上。” 卜冬柯翻身把他压在书桌上,抓住他的头发迫他抬起头,“就不。” 说着松开自己的衣带,撩起徐景维的道袍,高热的胸膛贴在徐景维滑腻的脊背上。徐景维被迫仰着头,窗外冰凉的雪花一团团打在他脸上,人便总想往身后温暖的地方瑟缩。卜冬柯掏出自己已经滴水的硬物,在徐景维股间蹭蹭,“靠过来。” “不行,你关上窗子!”徐景维挣动几下,总怕有人看到。 “不行?好,不插就不插。”然后铁臂拦住徐景维的腰,将他放上书桌,关上窗户,“好久没看你自泄了。” 二十一 徐景维靠在窗户上半躺着,一手撑住桌子,起身时被卜冬柯按住胸膛,“……” 卜冬柯拉下他的靴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像是料定他一定会听话一般。徐景维咬了咬嘴唇,往后复又半靠在窗台上。他的道袍松垮的团在腰间,露出胯下半硬的阳物。卜冬柯抬手分开他的大腿,让他张着腿面朝自己。 “你快点。”卜冬柯气有些喘不匀。 徐景维咽了口唾沫,一把将卜冬柯桌上散乱放着的东西划拉下桌。镇纸当啷一声掉到卜冬柯脚边,男人低头看看,捡起来扔到床上去。 徐景维红着脸看他的一连串动作,有些羞涩的对上卜冬柯的双眼。他抓住自己的男根,粉色龟头上亮晶晶的沾着些滑润液体,微微露出的穴口一缩一开。徐景维双脚上还穿着白袜,赤着腿在房中有些冷,微微打着颤,在面前男人的注视下解开道袍露出胸膛。 “呜。”手碰到颤巍巍的阳物,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放在口里咬住。 只见徐二少爷纤长的手指在胀大的硬根上来回滑动,脸涨得通红,龟头分泌出的液体顺着手指滑到桌子上。不多时,咬着手忍住呻吟的二少爷便发出了哭声。头向后一仰,眼角却还偷偷瞟向卜冬柯的方向。 卜冬柯在他射精的时候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团了两把扔在床边。徐景维呜呜叫着射出一股股白浊,卜冬柯伸手沾了一点,有些都结成块了,嘲笑他道,“你这家伙。” 然后揪出他塞在自己嘴里的手,亲亲他的手心,顺着胳膊把他抱起来,脱了他的道袍和中衣,随意叠了两下扔到自己衣服上面。徐景维跪在桌子上,撅着屁股趴在卜冬柯耳边喘粗气。卜冬柯伸手揉他嫩嫩的屁股,啪啪拍了两下,“这屁股。” 徐景维不满的蹭了蹭他,双臂松松环住他的脖子。卜冬柯手指探入他的后穴,戳进肠道,来回搅和着。徐景维呜咽一声咬住卜冬柯的耳朵,卜冬柯抽了口气,大么指刺进去挑开他的肛口。 “扑哧”一声,徐景维的肛口被男人的么指食指分开。两根手指越来越深,徐景维多日不经情欲侵袭的身体一下打了个哆嗦。 “嗯哼,放松点。”卜冬柯啾的亲了一下他冒汗的额角。 “呜……嗯……”徐景维嘶的抽了一口冷气,卜冬柯一手扒住他的臀瓣,一手扩张他的肠道。许是力道过大,疼的他尖叫一声,腿一软摊在卜冬柯怀里,“你润滑的药膏呢。” “没有。”卜冬柯手臂收紧,夹着他光溜溜的身体,“不行,我得先来一次。不然挺不到最后。” 徐景维刚想问他想做什么,便被卜冬柯抱到床边,倒挂着放在两人的衣服上。卜冬柯让他肩膀靠地,背贴着床,双腿折过去耷拉在胸前。徐景维堪堪稳住身体,感到腿根间的洞口因这样的体位自己打开了,顿时羞红了身体。别扭的动动,张口想叫卜冬柯,一伸脖子,嘴唇碰到自己刚泄过的阳物。 卜冬柯跪在床上,俯下身舔舔他的穴口褶皱,引来徐景维一声放浪淫叫。停下舌头往前靠靠将自己的男根对准徐景维的肛门,左手抓住自己根部,右手按着徐景维的一条大腿。徐景维哑声道,“我……” “能含到么?”卜冬柯沈声问。 要不是徐景维看到他额上冒出的青筋,还真以为他游刃有余。突然觉得男人这模样真是可爱,一时笑了,大方的点头,“嗯。” 卜冬柯见他笑了,也跟着笑出声来。手摸着他的腿根,双眼看着徐景维含住自己的硬物,鼻子闻闻他腿间的味道,“不错,挺长的” 说着将龟头放在他穴口处,动手安慰起自己来。从上头看过去,徐景维含住自己冒水的龟头,艰难的吞吐,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撸着男根。被折起身体拼命吞咽自己阳物的事实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快感,脸因充血憋得通红。 卜冬柯闭上眼想象徐景维在他手里任他捏圆搓扁的样子。年轻男人胸前红肿一次次被咬起,身上密密麻麻捆着细绳,脸贴在他溢出蜜汁的男根上,翘着屁股求他肏死自己。 “冬柯……冬柯……”床下被他摆放成怪异姿势的少爷嘤嘤叫道。 卜冬柯闭着眼睛,觉得血液全都冲到头顶上,一下想起他给徐景维下药的那天晚上,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低声安抚已到极限的徐景维,“马上就好……” 强上徐景维的时候感觉真是爽,二少爷那个欲拒还迎的姿势,没节操到极点的话语,被他强迫着打开双腿,露出屁股间的口,精液从肠道中流出来,混合着润滑药物的清香。徐景维淌着眼泪示弱,求他快点结束,让他恨不得真的操死他。 卜冬柯睁开眼,手中阳物上下翘动,他垂眼觑着徐景维,二少爷靠在地板上,嫣红舌尖舔着自己马眼,双眼死死闭着,能看出来已经到了极点。卜冬柯一口唾沫涂在徐景维穴口上,敞开的屁股难耐的扭动起来,双臀一收一缩,穴口迎着硕大硬物向这边靠拢。 卜冬柯沈声道,“忍着点,咱们同步。” 说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片刻后射了出来,浓稠的浊液溅到徐景维肛口,小腹,他放慢速度撸着,还有些精液射出来落到地板上。 “啊……”徐景维几乎和他同时高潮,咸腥阳元射了自己一脸。末了双眼无声的望着天花板,沉浸在余韵中,身体往下滑,只剩双腿套着双白色布袜还搁在床榻上。 “操……”卜冬柯闭了闭眼,一阵眩晕,“操你真爽。” 床下传来徐景维脱力的声音,“你还没操着我呢。” 他见手上还沾着些精液,便把它们抹在自己毛发上,下地将徐景维拉起来,两人在床上抱着稍微躺了会。卜冬柯撩开遮住徐景维面容的发丝,拍拍他汗津津的脸蛋,徐景维幽幽睁开眼。卜冬柯坐起身,拉他趴在自己身下,示意他低头,喑哑地道,“你害的,舔干净。” 徐景维舔了舔唇瓣,直白的瞅了卜冬柯一眼。漂亮的眼睛送来火辣的眼神,卜冬柯心里一紧,而后心脏狂跳起来。呆愣的半张着嘴爱恋的看他,二少爷笑了笑,一条肉舌乖巧的滑过卜冬柯胯下毛发,将阴毛添得湿漉漉的,将零星白浊卷进嘴里,喉结一动吞咽下去。 “啊……”卜冬柯肉根虽刚射过,看到他这般动作,心理上爽到极致,低声叫出来。 叹声刚落,猛然发觉自己下身又进了一处温软紧窒,抬眼一看,徐景维含住他的男根艰难的上下吞吐的。 “唔嗯……唔……”二少爷趴在卜冬柯腿上皱着眉头,勉强将那根粗大全吞进去。 卜冬柯的硕大硬物在他喉间滚动着,徐景维身体一抖,明显不适,酡红的脸上却是一片放纵的神色。抬眼看到卜冬柯一贯冷漠的脸上浮现陶醉的表情,偏偏还想端着正经的面子,不由得想开他玩笑。 作家的话: 下章还是H……拳交有,雷的避开吧…… 二十二 卜冬柯喘着气,徐景维主动含着他,弄得他心里痒痒的,突然下身一阵疼,低头看去,徐景维像只小狗一样咬着他的男根,虽是趴伏服侍状,眼中却一片宠溺之色。阳物被他咬的生疼,卜冬柯倒抽一口气,抓住徐景维催他换了个方向。 “呃……呵啊……”徐二少爷含着他的硬物一动,喉间涌出呕吐的欲望,堪堪忍住,眼睛骤然一睁慢慢的噙着眼泪。反转过身,再次呜呜吞咽卜冬柯的阳物时,撅着的屁股上一阵火烧痛楚。 卜冬柯感觉胯下疼的难以言喻,眼角抽搐,惩戒的抬手掌掴徐景维的臀瓣,拉着他的脚腕,让他叉开两腿趴在半躺的男人身上。臀瓣挨了记打,徐景维不满的哼声,扭着腰将臀部翘得更高。 “呜!” 感觉到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滑腻热烫的感觉,徐景维睁圆了双眼。卜冬柯双手揉着他的臀瓣,舌头捅进微微张开的洞穴,一点点给他润滑。实在受不了了,徐景维微微抬头,让卜冬柯的阳物从喉间滑出一些,只嘬着他光滑的顶端,舌尖在马眼周围滑来滑去。噗嗤一声轻响,身后奸诈的男人又分开他的穴口,徐景维肩背一软无力的滑落下去,趴在卜冬柯腹上,眼前景物模模糊糊的,伸手去摸才发现眼泪流了下来。 “不行了……我受不了……”徐景维一手握着卜冬柯的根部,一手狠狠擦了两把眼泪,手腕咬在嘴里,极力忍耐着男人带给他的颤栗。 “爽不爽?”卜冬柯低声笑道,又加了两指进去,然后勾勾他的肠壁,“谁让你停下的?含着。” 徐景维恼火的回头觑了他一眼,秀丽的眉毛不满的扭在一起,唇瓣求欢似的嘟起,上面沾着雄性气味刺鼻的体液。卜冬柯讥讽他,“二少爷久经沙场,怎么这时候败在我脚下?” 说着刻意望着他,慢慢抽出塞进去四根指头的右手,欣赏着徐景维欲罢不能的羞愤吟叫。穴口因为他的离开又闭合上了,只剩下一个细小的洞口,贪恋着男人手指的抚慰,饥渴的不停收缩。卜冬柯摸出枕头下的小盒子,用嘴一咬拧开盖子,道,“我方才探到你内部,好生干净,湿的不行。你是不是自己弄过了?” 然后用二指挖了一大块细软的药膏,另一只手的么指和食指撑开徐景维肛口褶皱,食中二指将润滑用药送入他肠道深处,慢慢涂抹着,指尖来回旋转,刮着徐景维肠壁。 徐景维转头过去,卜冬柯一挺腰,将胯下硬物顶到他唇边摇晃两下,粗暴的戳着他娇嫩的嘴角,抵在他下巴上分泌粘稠的晶莹液体。徐景维啾的一声嘬在他龟头上,双手伸到身后,扒开自己两瓣屁股,等着卜冬柯插送,从胸膛到腰肢整个人淫荡的挺出一个弧度。 稍显深色的褶皱被彻底拉平,内部粉嫩的娇肉毫无屏障的暴露在男人眼前。身下趴着舔男人阳物的徐景维已经含到他的根部,唇瓣还不罢休的摩擦他的阴囊。卜冬柯感觉差不多了,直接将自己手掌插进弹性优越的洞穴。 “呜嗯——!”刺激太过强烈,徐景维口腔一紧,牙齿磕碰到卜冬柯的玲口,卜冬柯一下射了出来,大股精液喷射到徐景维嘴里,呛得他掩住嘴不住的咳嗽,虚弱的趴伏着,只剩下两条洁白的大腿无力的垂在卜冬柯身边磨蹭,显示出他还想要的欲望。 徐景维的头和男人的发泄完软下去的阳物靠在一起,人因为劳累即使嘴唇仍然贴在散发强烈味道的男根上也懒得动弹一下,虚虚的闭着眼,双手依旧抓着自己挺翘的屁股,饥渴的将它们掰开催促卜冬柯快些凌虐自己淫荡的甬道,“我弄过……我弄过……我想让你上我……”然后吸着鼻子哭出声来,趴在卜冬柯腹上闭着眼哽咽,“我……我也……” 卜冬柯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把手插入徐景维的洞穴,徐景维尖叫一声,已经瘫软的窄腰竟然又扭动起来,上半身汗湿淋淋贴着卜冬柯胯下,只有屁股饥渴的撅着,双手扒开自己腿根,使劲往卜冬柯的方向凑。 卜冬柯半只手塞进他肠道里,轻轻往后一拉,糜烂的肉红色肠肉翻出穴口,然后又回去,褶皱因为男人的大手被彻底撑开。 “情场浪子,这会雌伏在男人胯下,有什么感想?”卜冬柯手掌缓缓向前,娇嫩紧窒的肠壁被他捅得松软,咕啾咕啾,缓缓打开一条通道,供他嗜虐的手掌进入,还紧紧贴附在上面,跟它主人的嘴一样,牢牢吸着男人,还不断分泌着液体。 徐景维大腿内侧的肉都在抖动,两条腿软的不行,嘴里叫着,“我输了……我认输……啊!……哼嗯——你操死我吧……啊……” 卜冬柯看他适应的差不多了,便要把整只手都放进去,使劲往里一挤,徐景维痛呼了一声,硬着的阳物软了大半。 “好痛!” 卜冬柯前进的手掌卡在最粗的地方,颤抖的肛口虽经过长时间的扩张和润滑还是吞不进整只手。他稍微动动,徐景维仰着脖子跟溺水的鱼一样打了个挺,又是一声大叫,“好痛!别动!” 卜冬柯另一只手盖住他颤抖的手,叠在一起抚摸他娇嫩的臀瓣,然后又挖了一坨药膏涂在自己手臂上,从手掌与甬道的空隙中送了些药物让它们滑进去,等了一会又开始动作。 “卜冬柯!不行……啊!我好痛!” “放松点……过会你会很想要。”看着徐景维快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浑身泛着漂亮的粉红色,卜冬柯软下去的孽根又蠢蠢欲动起来。 “冬柯!停下!我不想要了!”徐景维缩着肩膀颤抖起来。 “你不要我要。” 看着他被蹂躏的喘息连连,快感更加冲上卜冬柯的大脑,手掌不依不饶的来回抽送,“乖,让我这一回。” 徐景维浑身抽搐,后穴一阵被撕裂的疼痛感,软软的胳膊向后挥去想抗拒男人的入侵,却被卜冬柯折了双手桎梏在背后,大手按着他的腰制住扭动身体的二少爷。强行全部插在他谷道里的大手开始前后抽动。 “啊!……啊!……”徐景维侧着头大叫,眼睛红红的看着凌虐他的男人,又是恼火又是沉醉,快感和痛感交织,强烈的冲击至上脑顶。过了一会富有弹性的甬道适应了侵占他的手掌,包容的随着动作开开合合。 徐景维被强劲的抽插感刺激的头晕脑胀,嘴角流着一串银丝,连在卜冬柯健美的小腹上,双眼迷蒙的回头望着欺负他的男人,手腕在男人的束缚下来回扭转,拼命想要挣脱,屁股却翘得更高。 卜冬柯见他已经陷入迷乱,放开扭着他双手的大掌,拿起早前扔到床上的镇纸,将墨玉镇纸扔到徐景维面前。 二十三 拳交,雷者莫往下拉。 徐景维曾几何时斯文的一张脸淫荡的不像话,镇纸就丢在他嘴边,搭在卜冬柯再次硬起的男根上。徐景维睁大眼看着卜冬柯又硬了,有些惊恐的回头。男人狠狠一抽手,徐景维啊的一声叫唤,眼泪落下来打湿卜冬柯的腹肌。 “……啊……你真棒。”卜冬柯有些支持不住,眼色深沉的看着徐景维道,“再放松点,全进去了。” 徐景维试探着舔了一下镇纸,瞅瞅卜冬柯又开始滴水的孽根,咬着下唇伸手去弄自己那玩意。卜冬柯拍掉他的手道,“先忍着,过会插射了你会更爽。” “别动镇纸,留着待会用。”卜冬柯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坏笑了一下,“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徐景维勉强抬起头,面前那条孽根肿胀的更大了。这就是让他又苦又甜的东西,数次插到他身体内部,射出一道道似刀似剑的热液,弄得他的身体在精液的滋润下淫乱无比。顿时口舌干燥,眼中闪烁着沉沦的光芒,再次将卜冬柯的利刃吃到自己嘴里去。 两人皆是许久不做,这次一碰上,都跟发疯一样沉浸在肉体的欲望里。 卜冬柯的手腕被穴口紧紧包着,拳头将他的洞穴撑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整个甬道火辣辣的,已经被摩擦的麻木。口腔被男根填得很充实,喉咙间咕噜着男人硕大的阳物,龟头卡在他喉间,分泌的味道染了他满嘴。 徐景维嘴中被男人的孽根充满,身后狠狠的插着只大手,难受的呜呜直叫,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心里却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感,脚底轻飘飘的,身后的男人猛烈刺激他的甬道,毫不留情的来回冲撞,另一只手不忘在他腰间轻轻揉捏,缓解他的酸痛。 徐景维就这样趴在男人身上,被莫名的安全感紧紧包裹着,一手掰着自己臀瓣将丑陋的那面展示给男人看,一手抓住男人的根部,爱恋的抚摸。卜冬柯狠狠插了他十几下后,徐景维感到喉间一紧,卜冬柯再次射精在他嘴里,同时腹部一热,终于被插射出来。 “哈……哈……” 徐二少爷支起身子喘着气咳嗽,卜冬柯放下他架在自己身边的双腿,让他趴在床上,自己翻身转了个方向,和他并排躺着,铁臂搭在他肩膀上,搂着他和他头抵着头平静了下。然后伸手揪过床侧内部还叠放的好好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怎么样?” 卜冬柯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两人依偎在一起倾听彼此粗重的呼吸。徐景维穿了一会,双手搭着卜冬柯宽阔的肩膀,缩在他怀里安稳的躺着。人还沉浸在射过后的高潮余韵里,一时半会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软软的问道,“你看外面天黑了没?” “还没,早着呢。” 卜冬柯拍拍他结实的屁股,伸手捅进他松软的洞中,徐景维低声呢喃,卜冬柯搂着他道,“我给你弄出来。” 说着撑起身在床头找了找,拿过床边小案上搁在灯旁的手帕,撩起棉被盖在自己背上,裹住徐景维半边身子。徐景维在暖和的被子里侧过身,卜冬柯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甬道。 徐景维的肠壁刚才被他的孽根不知轻重的磨得麻木,此时还没缓过来。指节分明细长有力的两指长着厚实的老茧,在他酸软的内壁上来回磨蹭勾弄。徐景维被弄得舒服了,哼哼两句翻身仰躺着享受,一只手搭在腰间,揉着自己的窄腰。 卜冬柯草草帮他勾出内部液体,大量融化的乳色药膏混合着肠液和他舌头送进去的唾液流出来。拿手帕接了抹干净松弛的穴口,折了一下帕子俯下身擦了擦徐景维乱七八糟的脸蛋,然后将手帕扔到地上。 卜冬柯侧身抱着他,深红色的乳头翘在汗津津的胸膛上煞是可爱,双手在他腰腹上轻轻重重的按着,“我还没射在你里面呢,你马上要和老爷夫人去镇江,我得把分开时的份做足才行。” 徐景维闭着眼愣了一下,继而咧嘴笑了,勾住他的脖颈,“好啊。” 卜冬柯在他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看他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又问,“怎么了?” 徐景维摇摇头翻身抱着他的腰。卜冬柯动动腿把刚才踹到一边的镇纸勾过来,徐景维察觉他的动作,睁开眼慵懒的看着他,“……?” 那镇纸一端怎么被打上了个洞? 徐景维靠在他怀里,半闭着眼看着卜冬柯打开床头的小柜子,抽出一道长长的红绳,在镇纸顶端的小洞上来回饶了几道,觉得足够结实后分开徐景维疲软的大腿,让他抱着自己的大腿根部,露出被干松了的小洞。 甬道非常软和,伸指摸了摸温暖的入口,卜冬柯挺轻松的就把镇纸塞进徐景维肛口中去。徐景维靠坐在他身上,呜咽了一声受住。卜冬柯侧眼看看他,白净的脸上一片慵懒又放浪的神色,手上飞快的转动,将小指粗的红绳系在徐景维的阳物上。 “你的东西长得和你一样秀气。”卜冬柯笑着弹弹他的龟头。 徐景维窝在他心窝处,听到卜冬柯在他头顶上问道,“还出去吗?” 男人摸摸他的头,似乎是担心他没有力气了。徐景维神秘地朝他勾起嘴角,嗓子虽然沙哑却能听出声音里的活泼,“走。” 徐景维坐在床边穿上衣服,卜冬柯拿过他的宫绦给他系在道袍上,勒在腰间。担心他体力不支,将梳子镜子都拿到床上,两人草草打理好自己。 徐景维拉着卜冬柯出了门,来到水云寒门前的院子里。不大的院子中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院中老树和花丛衰败的枯枝上载着厚厚的雪花。两人走在寂静的走廊中,风雪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了,偶尔有雪花飘进脖子里,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卜冬柯走在外侧,感觉冬风倒也不大,正想询问徐景维打算去做什么,那人突然挣脱了他温暖的手。脚步一震,两旁树枝顿时摇摆着撒了些雪花下来。卜冬柯感到手心一凉,急忙回头。 二十四 转身的一霎那被一团冰凉的雪花击中面部。 “喂!”他愣了一下后恼火的大喊。 “哈哈哈!”徐景维斜对着他跳出走廊,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雪地里,手上攒着一团雪花,嘲笑着向他丢过来。 “徐景维!”卜冬柯恼火地堪堪闪开,尴尬的朝他叫道。 徐景维兴奋的院子里的雪地上跳跃,弯腰又团了个雪球,“你再不过来,一会儿就有人要来打扫了!” “扫就扫!”卜冬柯躲开他的攻击,雪球砸到他身后的墙壁上破碎开来。 “来吧!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吗?”徐景维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看他,脸颊冻得红红的。 卜冬柯尴尬的摸摸脸,徐景维满是期待的看着他,他想起两人小时候,殷城下了雪,他抱着年幼的二少爷堆雪人,两人拿树枝在雪地上画画,那时候徐景维还是个只能达到他腰间的孩子。 他俩最后一次打雪仗是在什么时候呢?卜冬柯想起数年前徐景贺与人定亲的时候,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和徐景维同样的年纪,娇娇羞羞的躲在大人背后。徐景贺订了亲,从此便真正有了长兄的模样,将精力放在读书上。 那天也是这个日期,过了会试放榜的时间,徐景贺未来的丈人和他在一起谈论着将来仕途的问题。大少爷送走老爷子,在徐府门口被十五岁的弟弟扑了个满怀。徐景维捧着雪花塞到他衣领里,徐景贺尖叫一声开始反击,两人在还未清理满是积雪的院子里滚成一团。 四周零星的几个婢女看着两个清秀的少爷掩着嘴笑,不一会他们的打闹声引来了杂役。正闹腾着徐府大开的门口来了个看热闹的年轻人。 卜冬柯赶到的时候,从大街上闲逛路过的孙家少爷孙士瞻已经加入混战。徐景维见他来了,高兴的嚷了几声,招呼他过来。卜冬柯那时已过弱冠,跟着卜失雨打理镖局事物,已经和二少爷有些疏远了。整日端着张冷淡的脸,偶尔见了徐景维,也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 徐景维嫌他不近人情,为此和他积怨已久,那天碰到他不顾他的反对便扑上去把他撞倒在地,笑着弄了他一身冰渣子。 卜冬柯咬着下唇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徐景维,雪快停了,想必过会就有人出来扫雪了吧?真是的,这人才那么激烈的运动过,就不嫌腰疼么? 积雪已厚及脚踝,卜冬柯愤慨的想着,脚却朝徐景维的方向走过去,弯腰也鞠了一捧雪。徐景维站在原地等他,黑靴在雪地上划拉着,于脚边堆出座小雪山。卜冬柯一把拉住他冰凉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将手中雪花朝他脸上拍去。 “过来!” 徐景维一挣扎,两人跌倒在地。卜冬柯笑着把他压在雪地上欺负,按住他的双腿左一把雪撒在他脸上,右一捧雪塞进他袖子里。两人在冬雪覆盖的院中尽情笑闹着,远远看去和苍茫的冬景连成一片。 卜冬柯笑着压住他色情的摩擦,膝盖挤进他腿间,刻意模仿性交的动作一顶一顶的,徐景维被他扑倒在雪地里处于弱势,不甘心的抱住他的脑袋往积雪里按,双腿乱动,将雪扫到他身上。两人闹地正欢的时候,水云寒院门口的拱形圆门处探进一个脑袋,张白拿着个大扫帚迟疑的问道,“少爷,卜公子,该扫雪了,你们院子里……?” “啊?” 两人在雪地里滚来滚去没听清楚,卜冬柯抬起身把徐景维也拉起来,双手拍拍他肩背上的积雪。徐景维背对着门口,双腿夹着卜冬柯的腰满脸通红,头也不回地朝门口喊道,“不用管这边!” 张白看了看坐在雪地上浑身沾满雪的两人,询问的瞅瞅卜冬柯。卜冬柯笑着朝他摆摆手,他点头“哦”了一声,轻声道,“你们继续玩吧。少爷莫玩过头,小心别冻病了。” 张白走了,卜冬柯放开徐景维,往后坐在雪地上哈哈大笑。 徐景维站起来抖抖身上的雪,“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让我小心?” “他让我看着你。” 卜冬柯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徐景维靠在他肩上,两人亲密的在冰雪覆盖的院中依偎着。 一只麻雀在他们头顶上掉光了叶子的大树树枝上跳来跳去,高声鸣叫。两人抬头慵懒的看看那只鸟儿,它呼唤过后,又有一只麻雀从屋檐飞到树枝上,两只小鸟挤在一起抖抖羽毛,闭着眼睛安静的蹲下来。 “这麻雀好肥哦。”徐景维眯着眼道。 “嗯,麻雀不迁徙,留在原地过冬。”卜冬柯用脚踢了踢周围的积雪,让徐景维斜躺在他双腿间,双手揉着他的腰道,“你冷么?” 方才在雪地里打着滚玩闹感觉不出来,现在安静下来,隐隐觉得周身有些凉。两人只穿着普通的冬装,没加外裳就跑出来了。卜冬柯握住徐景维冻得通红的指尖,放在嘴上呵了口气,给他暖和着。 “嗯……”徐景维搂住他健硕的臂膀,手指贴在温软细嫩的唇瓣上滑动,脚踩着卜冬柯从他身下划拉走的积雪,草草堆出个雪堆。 卜冬柯笑话他,“你不累吗?” 徐景维呼出一口气靠在他胸前,疲惫的神色染上脸庞,叹道,“累啊。” 卜冬柯打横抱起他,转了个圈,“走,晚饭之前还有时间,我把东西给你拿出来。” 二十五 殷城几乎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整座城池被晶莹的皑皑白雪覆盖着,将近年关,大街小巷上还挂着些朱红色的灯笼,鲜艳的红色在漫天漫地的积雪中更加显眼。天还没黑透,一群小孩子趁开阔的天空微微剩余些许余光,拿着几根冰糖葫芦在大街上跑来跑去。一户人家吱嘎一声打开门,门后是位发丝盘起笑容温和的女人。有个小男孩从她胳膊下钻了出去,高高跳起将一串鞭炮挂在树枝上。女人微笑着站在门边,穿着道袍头戴方巾的儒雅男子站在她身边,怀中抱着一个刚睡醒的小女孩。女孩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见到哥哥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男孩点了鞭炮退后两步,捂上耳朵。 劈里啪啦,殷城中第一声的鞭炮响声响彻云霄,昭示着家家户户团圆的喜庆新年就要来了。 “嗯哼……呜……啊!冬柯!冬柯!冬柯轻些!” 寒冷的冬季,徐家二少爷的院子里一片春光明媚。水云寒中靠近走廊的老树掉光了叶子,暧昧的微微摇晃,树枝上的两只鸟儿在不远处传来的爆竹烟花声中喳喳叫了两声,鄙视的朝下看了两眼结伴飞走。徐景维扶着粗壮的树干,被身后男人干的浪叫连连。 “嗯!……好深……插到里面去了……”徐景维高高仰着头,露出半个肩膀,脖颈到胸膛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冰天雪地里身后挺身操弄他的强硬男人只拉开他的中裤,撩起衣摆便将他压在树干上抽插。甚至没有抽出他甬道中早前放进去的墨色镇纸,镇纸后端连着条指头粗的红绳,在徐二少爷命根子上缠了几圈。受到虐待的漂亮男根和它主人一样吐着骚水,尖端随着主人淫浪的摆动四处摇晃,甩出几滴淫液。 “天还没黑,这么早就放烟花。准是张家的臭小子,又烧他老爹的钱。”卜冬柯感兴趣的猜测着,一边冲撞徐景维一边和他聊天,“长大绝对和你一样能闹。” “啊!”徐景维尖叫一声深深低下头,忍过一阵颤栗回头乞求地道,“冬柯,不要那么……啊!家里有人……会听到……啊啊!” 卜冬柯伸手钻入他的衣袍,拍拍他的屁股,提起他无力的腰肢,“都没脱衣服,你盯着门口,要是有人立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就行了。” “不要……”徐景维嘴角淌着银丝淫乱的颤抖,目光从身后干的正爽的卜冬柯身上移到自己腰臀,又瞥了眼裸露的肩膀,看到自己无可救药的浪荡姿态双眼中浮现出绝望,害怕地朝卜冬柯认输道,“装,装不出来的。我们回房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做。” “不好。” 卜冬柯狠狠一顶他后穴,徐景维啊的尖叫一声,前端被捆绑着吐出两口精液。阴茎颤了两下被红绳牢牢截住阳元,已经射过三次的人连腿都夹不住,腰部耷拉着,双腿无力的屈起,只靠身后男人抓着双臀才能勉强保持站立。臀瓣被男人掐出一片青紫,穴口已经完全麻木了,入口变成深深的鲜红色,褶皱完全散开。 卜冬柯将他硕大粗硬的孽根撤出洞口,停顿片刻提枪深入徐景维脆弱的腹地。深红色的媚肉随着粗硕的进出跟着翻出穴口,又带着黏糊糊的液体淫乱的包裹着男根再次进入肠道。卜冬柯刻意在他体内停了一会,享受四周被温暖包容的滋味,沙哑道,“爽不爽?” “哈……啊……”徐景维不住的往下滑,干脆双臂抱住树干,“让……让我射……” 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感觉男人温柔的手指挤入肠中,虽然看不到却可想象出那般羞人的场景。原本小小的洞穴硬是挤着一方镇纸,还有那个混蛋滴着水青筋突起的孽根,和两根修长的的手指。徐景维死死的咬住牙,偷眼瞥着门口,心脏突突的跳着,在这种极易暴露的羞耻感缠绕的情况下得到极大的快感。 男人又插进了大么指,抱着树干翘着屁股双膝几乎跪在地上只靠卜冬柯一手揽着腰的人浑身一抖,口齿不清道,“卜冬柯你这个混蛋……总喜欢在里面插东西……折腾死人了。” “嗯……哈……”卜冬柯被他屁股夹得受不了,低喝一声道,“你不也喜欢在里头插东西么,妈的,插着东西还能跟我打架。” 伴随着扑哧一声,卜冬柯终于慢条斯理的拿出插在他肠中的镇纸,身体压在他背上,将镇纸递到他嘴边,“咬这个。” 徐景维获得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将镇纸咬在嘴里,勉强忍着不叫。卜冬柯又开始堂而皇之的干他,大抽大送,大摇大摆,丝毫不知廉耻,极尽荒唐之能事。徐景维愤恨的瞪他,偏他脸上还是端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只是额上青筋和鼻尖热汗暴露出他也并非悠然自得,同样被情欲折磨的痛苦。 “哈……” 卜冬柯绷紧唇角大口喘着气,伸手去解缠在徐景维命根子上的红绳,手指抖了一下没解开,徐景维低头看着呜的一声就叫了出来,不依不饶的扭着屁股。卜冬柯咽了口唾沫,红着眼瞪他一下,终于解开了绳子。同时自己的忍耐也达到顶点,灼热的岩浆登时喷入徐景维甬道深处,一股又一股,全都灌到二少爷身体里去。 徐景维咬着镇纸,在他内射的一霎那昂着头绷紧身体,把大股精液一滴不落的收入体内,然后嗯嗯嗯闷声哼着射到了树干上。 徐二少爷射出来的白浊从老树皮上蜿蜒流淌,最终滑入雪地和苍茫白雪融为一体。身后的卜冬柯停了会竟然又硬了,大手探到他背上,粗鲁的摸着他的皮肉。徐景维目光涣散的抱着树干,被卜冬柯操的身体越来越往前,上半身完全贴了上去。 二十六 “妈的,你怎么还硬着。” 缓了缓回过神发现自己趴在树上被顶的一上一下的二少爷回头骂道。 “再来一次,就一次。” 卜冬柯贴在他身后干的起劲,铁臂抱着他的臀部,二少爷一条大腿夹在树干上淫荡的摩擦。 徐景维嗯嗯啊啊的小声闷叫,嘴唇僵了,镇纸沾满唾液从嘴里掉出来。徐景维趴在树上射出最后一滴白浊,空虚的感觉侵袭大脑,一手反到身后按住抱着他臀瓣的大手,“死种马,我射不出来了。” “射不出来就尿。”卜冬柯额角滑下一道汗,上前含住他的唇瓣,粗暴的咬破了他不满的舌尖。徐景维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热吻,一手抓着自己阴茎狠命的摩擦。 二少爷目光散落在他男人俊朗的面孔上,水润的唇瓣贴着男人呢喃,“冬柯,冬柯,冬柯……” 想要射精的强烈欲望在小腹中冲撞,可是一滴精液都射不出来了。徐景维头脑昏昏的歪着头被夹在卜冬柯和老树干之间,那混账孽根不停的贯穿他的深处,分开肉壁又退出去,将自己的种子留在里面,主人还咬着他的嘴唇引诱他坠入情网。 卜冬柯咬着他的下唇粗声道,“这次等你,你不射我也不射。”说着又狠狠抽插了十多下。 “啊啊!混蛋!!”一股浅黄色的清液随着男人达到高潮淫叫喷涌而出,播撒道树根处。年轻男子被插得尿了一股又一股,爽快的喘息,硬邦邦的孽根终于软了下来,滴答着尿液垂在漂亮的小腹下方。 卜冬柯跟着快速抽插了几下吻着徐景维再次射在他体内。 男人后退几步,将男根从二少爷被捅大的洞里退出一半,满意的看见他的孽根从徐景维身体里带出一串白浊。双手从他腋下穿过,胳膊在他胸前交叉,有力地抱着他揉弄他胸前两颗肉粒,低声道,“麻雀不过冬,我也不过冬。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明年我们一起过年守岁。” 话音落下,徐府外又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与稍远处街坊间的爆竹声遥相呼应着。新年真的要到了。 徐景维和他做了整整一下午,此时眼前发黑,只觉得腿间失禁似的流下不少液体,洞穴完全合不到一起去。头向前靠上树干,手臂慵懒地搭在卜冬柯肩上。卜冬柯歇了会从他身体里抽出来,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靠里些的走廊中。 他穿好裤子坐在栏杆上,让徐景维背对自己坐在自己大腿上。这个位置被院子里的冬青树及灌木遮盖着,离徐景维的房间很近,从水云寒的门口探头看不到此处,是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徐景维喘着气摊在他怀里,卜冬柯扳着他的大腿让他把屁股朝前挪,双脚架在栏杆上,露出身下湿漉漉的小洞,然后叉开双腿伸手帮他清理。不一会便从徐景维的肠道深处勾出不少精元,白浊稀稀拉拉的滴在地面上,卜冬柯甩甩手指给他提上裤子。 “走,先去洗把脸。” 说着将人放下来拍拍身上。徐景维看着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恨得牙痒痒。卜冬柯这次做过头了,他塌着腰走在后面,后庭说不出的麻木,两步疾走一脚踹向前面英姿飒爽的身影,“走那么快做什么!” 男人腰一歪,倒抽一口冷气盯着他,两人对视半天,卜冬柯上前打横抱起徐景维。走了几步之后又放下,苦恼的低头看着他,“不行,我也累了。” 徐景维嗤笑一声拉起他的手,两人回了徐景维的房间,脱光衣服拿手帕沾了水草草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衣服吃饭去了。 饭桌上徐二少爷的手有点颤,干脆弃了筷子改用勺子吃米饭。卜冬柯在一旁看着暗自发笑,脸上照旧不动声色,一丝不苟的吃完晚饭。吃完饭时徐景维也放下了筷子,告了声先走便面色怪异的跑开了。卜冬柯借口回一趟镖局,踏出房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半途中折回去,在茅厕门口截下极力镇定的二少爷。 “干什么!” 在进茅厕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徐景维抓狂地朝他大喊。 卜冬柯环顾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握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在他不满的双唇上啾的亲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背将他推进茅厕,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徐景维回到自己院子时已是身心疲惫,眼下一片青黑。下午他吩咐了张白,因此水云寒里的积雪还未扫去。昏聩的院子中只有徐景维房间里亮起的橘黄烛火撒下一片光亮。窗前雪地上一块昏暗的亮光下有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徐景维愣了一下,雪人的鼻子是块墨色的镇纸,突兀的插在它圆圆的脑袋上。他在雪人面前蹲下身,发现它胖嘟嘟耳朵脖颈上绕着两道红线,嗤笑了一声将镇纸拔下来,把它的红围巾照旧留在它雪白的脖子上。徐景维揉揉额头,拉开门时回头想叫人烧些热水洗澡。 徐府中正在悬挂灯笼的杂役跑到他面前道,“二少爷,刚才卜公子已经吩咐人在你房中预备了热水。” 徐景维一呆,叫那杂役继续去做事。自己走进房里关上门,靠在房门上低着头笑了。继而脱了衣服走到房中热气腾腾的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散了头发爬进去。温度正好的热水轻抚着肌肤缓解了他一天的劳累,拿了放在一旁的帕子擦拭身上,然后趴在桶边,跪着抬高臀部,一手沾了皂角粉探到臀缝里去。那个地方还是松的,轻而易举的含进他的手指。 徐景维收拾好腿间,坐下身来让热水漫过胸膛,胸前两个肉粒传过阵阵刺痛感。明日就要和爹娘动身去镇江了,不知道卜冬柯没有他会怎么过年。 官府真是白痴,他愤愤的想着,养了一群官差抓不到贼人还找镖局帮忙。那个傻子一定会认真对待的……大过年的让他孤零零的多不好。 入夜,卜冬柯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时,突然嗅到极为熟悉的气味。迷迷糊糊间以为下午操弄徐景维时留下的味道过于强烈,蓦地棉被就被人撩了起来,一股冷气钻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看见床前俊秀的少爷。冬季月光的银辉撒在徐二少爷赤裸的躯体上,照出他奇秀的修长骨骼。 卜冬柯的双眼顺着年轻男人光滑的肌肤来来回回的看着,徐景维将衣服丢在床角处,身体微微发抖,双手摩擦两下冰凉的手臂,将卜冬柯的被子掀得更大一点,俯身钻了进去。 怀里的身体有些凉,来回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下。卜冬柯小心的碰碰他的鬓角,将人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道,“以前我想,能在你身边呆着就好了,咱们做一辈子兄弟。你娶妻生子,我帮你照顾妻儿,教你儿子武功,不让别人欺负他。谁知后来和你渐行渐远,眼看孙士瞻代替了我的位置,本打算一走了之,却舍不得师傅。那次对你用药,你怪我吗?” 徐景维在他怀里摇摇头,双手抓紧了他的中衣。 “你别说话。等你再大几年,若想成家,我绝不拦你。”卜冬柯脱了中衣抱紧他,两具胸膛相互摩擦,他二人却都无甚性爱动作,只是亲昵的拥在一起,“徐家收留我后,过年还没和你分开过你。你记着,你欠我这次,明年还我。” 徐景维沉默的听他说话,房外隐约有爆竹声传来,睡意涌上,窝在卜冬柯肩窝里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徐景维醒了个大早,一打滚发现床上已经空了。他揉着脑袋起身,昨夜男人躺着的地方已经凉了,枕边放了一封鼓鼓的红色信笺。徐景维围着棉被在床上盘腿而坐,信笺拆开后掉出一张字条:红包,拿去买书,省的考不上丢人。 二十七 徐景贺点点头,背着手看了他一会,然后心烦意乱的转开脸,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犹豫道,“冬柯,你……” “臭小子,你找死!”清晨,大街上只有几个人扫雪人的身影。卜冬柯站在殷城府衙门口,正跟捕头告别。 捕头拦着他的肩膀道,“殷城外面那贼人已经逮到了。卜兄弟也知道,圣上继位,奈不住寂寞,夜奔出皇宫自封了大将军偷偷跑去边关了。” 卜冬柯吓了一跳,“圣上他?什么时候的事?” 捕头嘿嘿笑着摆摆手,口中全是酒气,“十月份。碰到了蒙古小王子,大捷。要不我们也不敢这个时候去醉香楼通宵喝花酒。谢过卜公子,近日劳累了,还要你请客,下次来找我,我请兄弟喝酒。” 卜冬柯和他闲聊了几句后朝徐府走去。弘治死后,年仅十五岁的少年皇帝正德继位。这皇帝从小被他爹宠坏了,这几年边关又开始动荡,宦官刘瑾一手遮天,内阁大臣谢迁、刘健告老还乡,只剩下首辅李东阳抗衡宦官集团。去年会试,身为李东阳门下的杨林高中解元。朝中党政往往以地域划派,杨林是镇江人,镇江附近大多和李东阳有牵扯,卜冬柯有点担心徐家兄弟会不会卷入杀人不见血的党争里去。 走到徐府门口眼前一亮,看见从镇江回来的徐景维,一下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不禁嘲笑起自己来。 刚过完年,还没迎来上元节,殷城各家各户房檐上依旧挂着写五彩斑斓的灯笼。各式各样的小巧灯笼被风一吹飘摇起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能下雪,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殷城街道上厚厚的积雪中甚至没有几个脚印。 徐景维提着直缀两侧衣摆快步踏入家门,低着头从门口杂役面前走过,引来低低几声惊呼。卜冬柯跟在他后面进门,拉过一个人问道,“二少爷怎么了?” 那人也奇怪,道,“他……我也不知道啊!脸上好红的一块掌印!” 徐景维脸上带着个巴掌印回了徐府,张白听到消息先跑过来询问。徐景维咬着嘴气呼呼的,却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张白他爹,徐府的管家过来了,二少爷挥挥手推脱说肚子饿,转头跑向厨房找吃的去了。 卜冬柯在厨房门口截住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胸前,拍着他的背想让他平静下来。张白跟了上来,神色匆忙的叫,“二少爷,老爷叫你过去。” 卜冬柯道:“怎么了?” “知道了!”徐景维狠推了卜冬柯胸膛一把,朝张白大喊一声掉头便走。 卜冬柯没站稳,朝后跌去,被厨房里的厨娘扶住才没摔倒。厨娘刚刚生起灶火,疑惑的朝徐景维的背影看看,拍着心口对卜冬柯说,“吓死人了,二少爷还跟以前一样,真是……哎,卜公子,你干嘛去?” 徐景维虽被家里留下说是多准备短时间再去考试,实际上却只是借口。这事摊在谁身上谁都得先去试试。徐老爷和徐夫人原想让二儿子和大儿子一样谋求仕途,镇江首富米商却传来消息,说家里有个女儿和徐景维年龄正合适,不知徐家作何感想。 徐老爷和徐夫人商量了一番,他二人终究还是江湖出身,虽然世间一直有士农工商排行的传统,仍旧对这莫测难辨的武林留有眷恋。何况米商李家也是大户,徐景维年纪不小了,身边多个妻子管着他也好,这般两位父母便动心了,带着二儿子去镇江提亲。 也不知道徐景维在镇江干了些什么,带着耳光自己跑回了殷城。徐老爷追在他后面跟着回来,将他抓进房中,到中午也没放出来。 徐景贺刚刚到家,在老爹房门外踱着步子,卜冬柯抱着双臂靠在走廊栏杆上听徐景贺低声说完一切之前忙于和官府打交道,几乎没回徐府,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徐景维是去相亲了。他俩对视一眼,虽然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可以听见徐老爷时不时大骂徐景维,内容和以前骂的相差无几。眼看着到中午了,张白跑过来问是不是要开饭,徐景贺一摆手,让他等等再说。 然后转头对卜冬柯说,“爹娘想带他去李家提亲,他不肯,当着李小姐的面和爹吵了起来。” 卜冬柯一愣,问,“是那个叫李霖的姑娘?” 房内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徐老爷一脚将徐景维踹了出来。二少爷踉跄着撞开门,伸手想抓门板,徐老爷一拳揍到他脸上,徐景维直接跌倒在地,捂着脸嘶嘶的抽冷气,下巴紧绷着一句话都没说。 徐老爷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对他怒目以示,“本以为你小子转性了,会考也考中了,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什么玩意!还是原来吊儿郎当的鬼样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不肯就不肯,当着人家小姐的面说那种话?还得让爹娘去跟人家赔礼道歉,你算个男人吗!” 一串话说完周遭都静下来。徐景贺和卜冬柯站在旁边对视一眼,老爷房边还藏着几个看热闹的杂役和婢女,被徐老爷的狮吼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脸上却都是好奇的表情,顶着震疼耳膜的声音不屈不挠的偷看。徐景维倒在地上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张白清清嗓子道,“老爷,该吃饭了……先让二少爷吃饭吧。” 徐老爷一甩袖子,丢下一群人快步朝大堂走去。徐景贺朝卜冬柯使了个眼色,跟上徐老爷的脚步。张白想去扶摔倒在地的徐景维,卜冬柯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去打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待周遭看闲话的那帮人走了之后,卜冬柯蹲在地上对徐景维说,“好了,起来吧。老爷骂舒服了便没事了。” 然后拉着徐景维起身,徐景维过了一会才低着头说,“……我知道,所以才忍着被他骂的。” 卜冬柯笑道,“你没还嘴?” “没。” 男人揉揉他的头发,笑,“不像你呀。” 徐景维突然皱了皱鼻子,抬头复杂的看了卜冬柯一眼,卜冬柯疑惑地看着他的神色似是不悦,却不知为何。蓦地想起自己昨夜陪官衙一众人喝了一夜花酒,周身隐隐约约还带着脂粉香,徐景维长年混迹于花街柳巷,定是闻出来了。 瞟一眼四下无人,刚想解释,徐景维甩开他的手两步走到他前面,自顾自的整理自己乱了的直缀。卜冬柯愣在原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愣了很久。 二十八 徐夫人几日后才带着女儿从镇江回到殷城,这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三了。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制作汤圆和花灯。官府在城中大街上扯了许多条绳子,陆陆续续的往上挂灯谜。临近元宵节,殷城中的大户都摆出了琳琅满目的花灯,连醉香楼都做了许多大型花灯免费供人观赏。只有徐府门前显得空落落的。 徐老爷和妻子这日早早的将二儿子拽进了徐家灵堂,大门一关,夫妻俩在里头训斥儿子的声音便小了下来。徐青纹朝刚起床的卜冬柯招招手,拉着他朝灵台跑,途中路过大堂,见只有徐景贺若无其事的端坐在此独享一桌饭菜,三小姐跑过去一拍他大哥,笑嘻嘻的道,“二哥就挨训了,你不过去看看?” 徐景贺端着鱼肉粥曼斯条理的喝了两口,淡定的道,“他挨训的次数还少吗,有什么好看的?” 徐青纹道,“这次不一样啊!” 徐景贺淡然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二哥这次是抗婚啊!”三小姐双眼闪闪发亮,“说不定是外头有人了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 徐景贺薄唇一勾,嘲讽道,“你外头还有人了呢。”说着筷子往旁边一放,墨黑的丹凤眼细长的眯起,看卜冬柯一眼,“冬柯也对这人感兴趣吗?” 卜冬柯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脑中飞快的回放着之前发生的事,小心的思考着徐景贺有没有知道他二人的事的可能。想来想去心里越来越烦躁,徐景贺却仿若不觉的低下头继续吃饭。卜冬柯叹了一声便平静的开口,“嗯。” “呵呵呵。”徐景贺笑了起来,筷子夹起虾仁煎饺,“你还是这样冷淡啊。我以为你在我那傻弟弟的事上会紧张一些呢。” 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隐隐中透着一丝坚定,这便是徐家的大少爷。看起来只是个书生,遇事却坚毅果决,毕竟是镖局里长大的男孩,可惜小时候生过病,一身武功全废了,可那种只有经历过江湖历练才能留下的特殊气质还在,一眼便能看透问题本质,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卜冬柯心里暗暗佩服着,“我紧张啊。” 徐景贺哈哈笑了,卜冬柯又道,“怎么不紧张,他要是被打伤了还得我给他上药。” 徐青纹扭头嘟着嘴朝卜冬柯看看,灵动的双眼在他和大哥间来回转悠。徐景贺发现了,一把将妹妹塞在袄裙里露出一角的手帕拽了出来,在徐青纹气愤的批判中心安理得的擦嘴,“新做的马面裙?今天穿的这么漂亮,要干嘛去啊?”修长的手指斯文的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你哥哥在家挨训,你拉着人看完笑话就去找老情人?” 徐青纹抢过自己的手绢,看了两眼拍在桌子上,“怎么着?!手绢洗干净了还我!” 说完调头拉着卜冬柯快步走了,卜冬柯侧身朝坐着的徐景贺看了一眼,大少爷微笑着望着他,丹凤眼轻轻扫过他复又低下头去,卜冬柯却觉得心里一下堵得难受,压抑的想大吼出来。前面的小女孩还拉着他快乐的朝前走,卜冬柯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突然间有种不实际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徐青纹回头朝他咧着嘴笑笑,将他从深陷的泥潭里拉回现实世界,他看着未解世事的女孩,心中希望她和心上人可以顺利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青纹趴在灵堂的大门上朝里望了望,然后弯着腰拉着卜冬柯偷偷走到窗子旁,将窗口推开一道小缝,“哎,你说他会不会承认自己自己有心上人了啊?” 卜冬柯道,“也……不一定是有了心上人才抗婚的吧?” 徐青纹努力朝里看,“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谁对他抗婚感兴趣。我就是想知道哪个姑娘这般厉害,能把他收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不服管的性格,兴许只是不高兴父母之命罢了。”卜冬柯拍拍徐青纹的肩膀,“不管他有没有心上人,本来老爷夫人就不高兴,你可别跑过去提这事。” “知道啦!”女孩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李霖挺好的,可惜这世道规定商人的女儿只能给大户人家做妾。她爹娘不想亏待她,留意了好多年,才找到我娘。咱们家是闯江湖的,娶了她正好。你这个冬天一直在忙,不知道这些事,哎呀,我跟着去李府上做客了,李夫人说将来不管哥哥纳妾,只要好好待正房夫人就行。哥哥不想要她,她将来可能只能给那些秃顶老男人当小老婆了。你说,哥哥是不是做错了?” 卜冬柯拍拍她的肩膀,“也许吧。”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徐景贺在后面喊道,“冬柯,太守叫你去一趟!” 徐青纹听到也转过身来,“哎,陈起奉还等我呢,我也出去了!” 卜冬柯点点头,徐青纹从他身边跑过去,徐景贺朝灵台里看了一眼转身便离开了。独自留在灵堂外,里面传来的训斥声无非是从头数落徐景维从小到大的劣迹,只是这次加上了新的罪名。卜冬柯听着听着有些伤感,抬头望着依旧昏暗的天空,只有几只不过冬的麻雀难听的叫着,双眼慢慢湿润了。 二十九(花酒) 殷城太守之前就说过想要卜冬柯来他帐下做个武馆,卜冬柯拒绝了,也没对徐家提起这事。这次太守传人来叫卜冬柯,还是为这事,要给的官职却比之前高了很多。 明朝年假十分短暂,即使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卜冬柯见到太守时他不知为何时正忙得焦头烂额,说殷城的都指挥使,手下的几个千户,百户,前不久被官家调去和蒙古人打仗,两个百户一个千户连带着指挥使一起战死了,朝廷本想往这边派新的武馆,太守连忙推荐了卜冬柯。卜冬柯看着临近上元节也忙的连轴转的太守明白自己不好二次拒绝他,便以自己能力不足且没有参加武举更没有战功作借口推脱,太守连声说无妨,道这次剿匪他有很大的功劳,上级官员已经得知,也同意给他个百户做。 卜冬柯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侧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喜庆的日子里笑闹着,太守方才的话语还在他脑中盘旋:“冬柯啊,百户可是世袭的,你现在跑江湖毕竟不安稳,你看徐家的两个儿子不也都参加科举想入朝为官吗?现在天下还算太平,得了这个官职,至少可以保后代一口饭吃。” 家家团聚的上元节前夕,城中的醉香楼便少了客源。好在明朝这时候也不给官员放假,某些官员也毫不羞涩的趁这个时候寻欢作乐。卜冬柯想到刚才似乎在会客途中召见他的太守突然觉得恶心,喉间硬生生的忍下作呕的感觉,在醉香楼一众莺莺燕燕的包围下朝老鸨走去。 “哎呀,卜公子!”那老鸨认识他,装作熟稔的样子贴到他身上,“徐少爷没和你一起来呀?哟,这次你是一个人来的!稀奇了!姑娘们快过来!” 卜冬柯腾出没握刀的右手推开她,紧接着身边浑身香气的各色女子又扑了上来。这时候醉香楼里没有客人,老鸨站在外围挥挥手绢,激动地朝唯一一块肥肉喊道,“公子,要点哪位姑娘啊!徐少爷平日的相好前两天还嚷嚷着想他呢,你回去可要对徐少爷说一声!让他别忘了七云!” 卜冬柯厌恶的挣扎着向外一看,楼梯拐角处站着个风韵十足的美人,食指涂着光泽闪闪的蔻丹。七云没有像其他姑娘一样冲上来,身着一条绣金线却文案朴素的马面裙站在楼梯口,清清秀秀的朝他行了个万福礼。卜冬柯淡淡一点头,左手一横,环首刀打疼了几个姑娘的腿,她们捂着大腿哎哟叫着往旁边闪去。卜冬柯脱身出来,途中被几个姑娘捏着手绢搭在肩背胸膛上娇嗔的埋怨。 “哟,卜公子怎么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呢?”七云笑话他,“二少爷可不像你这样。哪次见他跟咱们这的姑娘们动过手?啧啧,你和他那么亲近,却不知在这方面多学着他点!看以后哪个姑娘敢喜欢你。” 卜冬柯冷着脸听她说完,七云话音落下见这高大的男人阴沉的看着自己便吐吐舌头,卜冬柯道,“我来替太守订个房间。” 老鸨哎呦了一声,“好的好的。哎,不对,怎么是你来?”说着精明的双眼!辘转着打量他,“莫不是卜公子要陪官老爷一道喝花酒吧?” 卜冬柯刚想吼她一嗓子关你什么事,想着过会还得过来,便忍了下去,看也没看她,冷漠的一点头。 老鸨兴奋的扭着水桶腰又过来了,胖的浮肿的手指讨好似的搭在卜冬柯肩膀上,“前些日子我可是听说卜公子陪衙门里那群老爷们去别的地方喝花酒了,那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道他,那可是卜公子,多少次过娼倌而不入入了也不办事的男人呀!”说着说着尖尖的指甲已经碰到了卜冬柯直挺的鼻梁,卜冬柯被她熏得打了个寒战,“结果你是真的跑到别的地方睡姑娘去了!哼!” 说着一甩手,肥胖的体态一扭一扭转身走开,“醉香楼可是城里最好的花楼,你呀,你看你家二少爷老往这跑也该懂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还道你也算我们的常客呢。这的姑娘们跟你可都算熟人了,哎,姑娘们,你们不是一直说想知道卜公子是什么滋味吗!这来了机会,可要好好把握!把卜公子伺候舒服了,他以后就真是咱们这的常客了。” 卜冬柯最终狼狈的掏出醉香楼,拍拍肩膀上落下的一层脂粉,扭头朝镖局走去,身后老鸨肥胖耳朵脑袋探出大门朝他道,“今晚之后我可就把公子当成真熟人了!” 徐景维再次被徐老爷罚了,好在这次罚的不重,也临近元宵节,一家人在一起总要过节。徐家因为二少爷闹出的事端一直没来得及装饰徐府,偌大一座华丽的徐府在节日中显得冷冷清清。一大早,徐景维便被叫起来随张白一起挂灯笼摆弄花灯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左看右看都没见着卜冬柯的影子,问了张白,才知道前天卜冬柯被太守叫走了,好像要给他赐官,留在太守府里过了两天。徐景维听说他要当官,本来就烦闷的心情愈加不爽。咬着唇站上高凳,将萝卜状的花灯放到大只白兔灯的双耳中间,撩着衣摆正想下来,无意间瞟见卜冬柯朝大门走来的倜傥身影。男人笔直的一双长腿有些不稳,明显是喝多了的样子。徐景维无名火烧了一脸,张嘴就想质问他,结果忘了自己还没从高处下来,脚一滑跌倒在地,两瓣屁股摔得生疼。 卜冬柯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指着他哈哈大笑,徐景维将手中另一个胡萝卜灯向他掷去。卜冬柯长臂一伸接住胡萝卜灯,走上前一手将徐景维拖起来,脚尖一点地轻轻跃起将胡萝卜结实的按在兔子灯双耳间。落地时胸前衣襟轻轻擦过徐景维的鼻尖,浓重的酒味弄得二少爷皱起眉毛。 卜冬柯抓住他双肩上前深深吸了一口,看着他秀丽的眉毛拧成一团伸手按了按。可不禁没能将徐景维眉间的十字按下去,反而激得徐景维更加气愤。二少爷不悦的一把推开他,白净的脸似是被酒气熏红,回头发现门口几个杂役都傻愣着注视着两人,“他喝醉了,把我当成姑娘了。” 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难以置信的盯着卜冬柯,“你去醉香楼了?” 卜冬柯点点头,冷酷的脸被烈酒灌得少了些棱角,他不愿卷进官场争斗,又不得不忙于应酬,加上徐府近日气氛不对头,他这两天陪着官府的人,喝多了些,昨夜直接在醉香楼睡下了,“嗯,你家的七云不错。” 话说的十分讥讽。徐景维从头红到脖子根,朝他大吼,“滚!” 卜冬柯撇嘴冷笑道,“我说是她床上功夫不错了吗?” 徐景维愣在原地,卜冬柯甩手朝府中走去,不屑的丢下一句,“至于急成这样。” 三十 夜幕降临殷城时城中大大小小的花灯已经亮了起来,夜市勾栏间喜好不一身份不同的老老少少络绎不绝。徐家赶在今天终于装饰好了偌大的府邸,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团圆的日子里一家人总该围坐在一起享受和睦的气氛。徐家三小姐端了一碗汤圆站在严肃的徐老爷身边哄他爹开心,嫩如青葱的手指拽着爹爹的袖子扯啊扯,徐老爷一抬胳膊碗里还烫的汤水洒出一半。不论如何,徐老爷终究是一边念叨着女儿手笨一边接过汤圆吃了起来。 堂中桌子上坐着徐家人和官家老张及儿子张白。张白的母亲早些年就过世了,张管家没有再娶,逢年过节两人便留在徐府中过。外面院子中摆了两大桌,邀府中劳累一年的杂役婢女免费吃喝。徐府中下人不多,这时候人们大都吃完了饭,院子里三三两两跑着几个小孩,嬉笑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徐夫人拉着卜冬柯问,“冬柯,今日太守派人来传话了,他想提拔你做官。” 卜冬柯想了一下答道,“嗯。” 徐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说这事已经和你提过了,若我们同意,便要你节后直接过去。你怎么一直没和家里说呢?” 卜冬柯微微侧头看了看四周,徐青纹还在给徐老爷捏肩,徐景维低着头拿着勺子不知在想什么,“我……” “这两日陪官府应酬累着了吧?”徐夫人叹了口气道,“若说是为了这些烦心事。你不想入朝,我也明白。景贺马上就要动身去考试,我也怕他日后掺和到麻烦事里惹得一身腥。不过百户是世袭的职位,你为了日后也该好好考虑考虑。” 端庄的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卜冬柯思索着她的话,为了日后考虑,这是让他离开徐家的意思吗? 徐夫人放下茶杯又道,“太守的意思是想把你收为自己人,说实在的,官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提携你,我想你也不好弗了他的面子。” 卜冬柯点头,“是。” 徐夫人笑他,“你这孩子,真是个冷淡薄情的性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我几个字。好了,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听老太太罗嗦,这时辰街上的花灯都该亮起来了,你们玩吧,我和老爷都累了,这就走了。” 徐夫人笑着说完又瞟了外面热闹的院子一眼,和徐老爷一起走了。卜冬柯目送着两位老人的身影离开,身后传来年轻男人熟悉的声音,“青纹,哥哥带你出去玩去。” 卜冬柯站起身,三小姐高兴的跳起来和二哥并肩走出徐府。徐景维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和妹妹一路走一路猜着扯在大街上的灯谜。两人约定谁猜对的少便欠对方一次,日后听凭对方差遣。女孩每每猜不出来都拉着哥哥的袖子耍赖,徐景维让了她两次,再一次便死活不肯让了。他也是个耍赖耍惯了的人,站在酒肆旁抱着双臂很有耐心的等待徐青纹耗尽耐心。三小姐柔嫩的拳头捶在他肩上,徐景维哎呀叫了声,“劲挺大的嘛。” 往旁边躲的时候看到站在勾栏旁的颀长身影。男人握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环首刀,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冷冷的站在远处。两人在灯火璀璨的上元节夜市中对上目光,仿佛被针定住一样再也挪不动脚步,过去种种仿佛走马灯一般快速回放。徐青纹还在身边叫着哥哥哥哥,细细软软的女声飘荡在耳际,徐景维鼻子一酸咬着唇委屈无比。 远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心软的瞅着他。比肩接踵的人群在他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却无一人驻足,无一人与他有关。卜冬柯双腿一动想过去,耳边响着的却是徐夫人刚刚说过的话。“你为了日后也该好好考虑”。日后?日后是什么呢?日后应该怎么过呢?卜冬柯眼力甚好,远远望过去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人闪烁的泪花。 一狠心转身还是朝回去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在喜庆的人群中笑出来。团圆,团什么圆,他的家人早就死光了。周围行人比肩接踵,太平盛世下各色稀奇玩意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勾栏前驻足的人络绎不绝。不知为何竟然想到他根本记不得摸样的娘亲,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别的孩子了没。卜冬柯抬头看看被灯火照亮的夜空。真好。真好的节日。 卜冬柯在元宵节后踏着一地写着灯谜的彩纸敲开太守的大门。战争过后殷城调来了新的都指挥使,卜冬柯离开杨风镖局作了他手下的武官。徐景贺歇了几天后走水路向北参加会试,徐夫人带着女儿去城北的陈家酒窖做客,回家时红着脸掩不住开心的三小姐怀中捧着两坛上好的桂花酿。卜冬柯算徐家的半个儿子,他当了官,自然有人来徐府贺喜。他虽然在军营里忙着,却没妨碍那些见不着他的人打着他的名义跑到徐府。 徐景维提着一坛桂花酿晃了晃,“陈家不愧是酿酒的,怎么,聘礼难道也要准备一车酒?” 徐青纹踢了他一脚,呲牙咧嘴道,“不要就还给我!” “要,怎么不要。陈家一车酒跟银子一样值钱呢。”徐景维开了盖子将酒坛端高让醇香的桂花酒倾泻下来,雪白的脖颈汩汩流下一道清香的溪流,愈发衬托的他英姿勃发,看傻了一旁的婢女,连一向和他没大没小打打闹闹的每每都叫他勾了半分魂魄去。 徐青纹片刻后反应过来,嘟着嘴将抱着的另一坛酒也塞到徐景维怀里,“哼。本来想留着给大哥的……你拿去吧。” 徐景维哗啦一声扯下坛子,随手放在桌上,直接分明的细长手指一擦嘴,挑着眉道,“哎呦,知道心疼你二哥了。” 女孩瞪他一眼,“什么啊,自打过了上元节你和冬柯就不怎么说话了,他不是喜欢陈家的桂花酿么,我是想让你去找他一趟,莫要就这般冷淡下去。” 徐景维脸色沈了沈,“只是因为他忙而已。你想多了。” 徐青纹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明显不信,“才不是呢。” 徐景维不耐的朝她道,“不是什么不是!小姑娘还没长大呢,赶紧赶紧走,找你小情人玩去!” 三十一 转眼间春天就过去了,徐府中住着的那四个护卫辞别镖局赶回了李家。京城里会试的消息传到了殷城,徐景贺没能考中,和他同考的李百惠也只落了个三甲。徐老爷站在窗边摸着花白的胡子沉重的朝夫人道,“都说朝中最近争斗的厉害,景贺这次不中也许是好事。” 徐夫人站在他身后,递过一杯热茶,“闺女的事算是这么定下了,景贺回来,便准备他的婚事。景维……” 徐老爷眼神暗了暗,“他最近又跑出去花天酒地了?” “这小子野惯了,冬柯现在有公务在身,不能再看着他,其他那些下人又管不住他。”徐夫人叹了口气,“太守传信,说冬柯在军中表现甚好。” 徐老爷点点头,招招手示意夫人扶他一把,“人真是老了……腿脚不灵便了。” 徐夫人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赫赫有名的徐杨风。” 两人慢慢踱步到院子中散步,徐府中的迎春花已经败了,天气渐渐湿热起来。开败散落在泥地里的糜烂花瓣被鸟儿啄起吃掉,池中有荷花一枝独秀,亭亭玉立不染纤尘。 徐府池塘里独开的那朵荷花败了之后,卜冬柯回了一趟徐府。人晒的比从前黑了不少,许是军队训练太艰苦,整个人竟然又瘦了一圈,棱角分明的脸却更有男人味了,微微凌乱的墨色长发彰显着独特魅力。一踏进徐府,新来的两个使唤丫头便跟在他后头伸长脖子看了很久。 他在前院树下碰到翘着二郎腿翻书的徐景维,“老爷呢?” 二少爷埋头在书里看也不看他,“干嘛?” “带我去找老爷。” 徐景维懒散的将书一方,长腿从桌上放下,悠悠的看他一眼,“跟我来。” 带人往里走了走,踏进水云寒的门口,停在房门前的走廊上。走廊外有开的郁郁葱葱的花丛灌木遮挡,从门口几乎看不到这个隐蔽的地方。卜冬柯挑眉问道,“老爷在这?” 徐景维揪住他的衣领拉下他英俊的头颅,双唇似有似无的贴在他干涩的唇瓣上,“我在这。” 卜冬柯有力的臂膀缠上他纤细的腰肢,慢慢收紧,“说点什么……诱惑我。” “干我。” 二少爷趴在他怀里磨蹭着下半身,胸膛向上顶着照顾两颗饥饿的红粒。卜冬柯搂着他后退两步大手推开他的房门,两人纠缠在一起跌进屋中,高大的男人一脚将门踹上掩住一室春光。 徐景贺落榜之后在北方游玩散心,这时才从北边回来,和他一起来到殷城的还有李百惠。卜冬柯匆匆回了一趟徐府,那日两人春宵一度,天雷勾动地火,弄得他浑身青紫,像被虐待了一样,还没来得及说话,卜冬柯又被太守急招回去了。自打他抗婚回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十分诡异,静下心来,他也认了卜冬柯离开徐家的事实。徐景维心里烦闷,这日跨上骏马骑到殷城郊外迎接归来的大哥。 他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从镇江跑回来,徐景维气恼的甩甩马鞭。两人之间莫名又隔了一层雾霭,他看着卜冬柯这两年越来越忙碌,离他越来越远,想挽留却还是开不了口。 哒哒哒的马蹄声,分离许久的徐景贺策马跑在前面。徐景维双腿一夹马肚子,往前走走迎上他。徐景贺似乎很急躁,脑门上全是汗,斯文的一张脸因为剧烈运动变得通红,朝他喊道,“卜冬柯呢!” 徐景维愣了一下,“太守找他……” “坏了。”李百惠从后面赶上来,一拍脑门,和徐景贺两人对视道,“还是晚了一步。” 徐景维心下一紧,李百惠凑近了低声朝他道,“这太守有问题。朝中传出消息,南方有变。” 徐景维吓了一跳,“可靠吗?” 徐景贺和李百惠无奈的相视,皆是摇了摇头,手中马鞭一扬示意徐景维跟上,“不管可不可靠,小心一点为好。” 徐景贺和百惠连徐府都没回,急匆匆的约人出来,名义上朋友聚会,实际上想问清楚南直隶进来的状况。徐景维拿着大哥稀少的行李自己回了徐府,想将此消息尽快告知父母,让卜冬柯离开朝堂,别无意间搅进浑水。二少爷进了徐府四下张望,虽说家里杂役本就不多,今日却又少了几张面孔。他一靠近大堂,关着的房间里传来父母压低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暗含着明显的怒火。张管家站在房门外,看见他后既心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徐景维冲进大堂,正对着一道宽阔有力的背影。徐夫人那股多年不显的泼辣劲又出来了,一手叉腰一脚踏在桌子上,手中拿着她曾经惯用的鞭子,鞭稍搭在卜冬柯结实的肩膀上。看见徐景维闯进来,朝站在外面的张管家一使眼色,管家再次将门关上。徐夫人瞪着徐景维,话却是对跪在地上的卜冬柯说的,“好不容易正干得风生水起,自己非得往死胡同里钻。” 徐景维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徐夫人看见了,一鞭子抽在地上,“小兔崽子,得寸进尺了?!” 徐老爷坐在堂上,喝了口茶稳住心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冬柯,你别怪我心狠,徐家养了你二十年,我和夫人都是喜欢你的。你爹要是在场,他也不会愿意你喜欢男人!我这个儿子虽然不懂事,成天花天酒地,这些我都能忍,但我不能让他和男人滚到一张床上去!” 徐老爷说完这句话呛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将茶杯一放,“本想着你谋得一个好职务,从此就……你干嘛还要回来!” 徐景维看着跪在地上背对他的卜冬柯脑中嗡嗡作响。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被发现的?最近明明没有在一起了……之前那次……只是自己忍不住了才诱惑他的……怎么会被发现呢?怎么这时竟会被发现了呢? 卜冬柯低着头一语不发,许久喉结动了动,“我……” “你什么你!”徐夫人一鞭子抽到他身上,“你爹死的早,难道你不想给鬼见愁留个后么!我本以为让你做了官,日后你自然会娶妻生子。冬柯,你都二十八岁了,我是不会让你和景维纠缠不清的。”她顿了顿又道,“也不会纵容你真的去喜欢男人!改日我便去给你提亲!” 卜冬柯抬起头,徐景维站在他身后心里动了一下,霎那间以为他是想看看自己下一秒就会回过头来。可他只是望着堂上徐老爷和徐夫人的方向,顿了半响,低声道,“不劳夫人费心,我……” “你说什么!!”徐夫人没听大说完便勃然大怒,干脆扔了鞭子一脚踹在他肩上,“你还真想走这条不归路了?我今天替你爹打死你!” 卜冬柯被她踹倒在地,嘶的倒抽一口冷气,片刻后徐夫人闻名江湖的鞭子抽了下来,卜冬柯硬朗的侧脸上突兀的出现一道血痕。他忍了忍没喊痛,“我知道我……” 徐老爷颤巍巍的指着他:“你真的不改?” 卜冬柯愣了半刻,徐景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苦笑:“……改不了。” 老人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那你也不该找上我儿子。” 男人终于回头看了早已来到堂中的二少爷一眼,面上冰霜,眼中却含笑,优雅的双唇缓慢的张合道,“对不起。” 三十二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一直坐在堂上的徐老爷忍无可忍的冲了过来,手中提着自己刚刚做过的椅子,劈头盖脸的就要朝卜冬柯身上砸去。徐景维还沉浸在一片恍然中,脑袋晕沉沉的,眼见徐老爷举起木椅,愣了一下上前抱住卜冬柯宽广的后背。 “嘶——”徐老爷是多年的练家子,这一下砸下去可不得了,徐景维将头埋在卜冬柯肩背上,咬着他的衣服堪堪忍住剧痛。 “我强迫他的……”徐景维抬起头,人还牢牢抱着跪着的男人,“是我强迫他的!” 卜冬柯已经挨了徐夫人好些惩罚,加上军中劳累,此时已经有些眩晕。感觉到背后扑上来一具软软的身体,瘦削的双臂紧紧拦在自己胸前,明明在发抖却做出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样子,嘴角一勾不易察觉的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涌上一股哀愁,大手抓住交握在他胸前的一双手,轻轻掰开一根根雪白的手指。 徐景维手指揪紧他的衣服,“爹!是我跟他说我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啊——!” 徐老爷一张脸气成猪肝色,没等他说完挥手便打下来。徐景维原本趴在卜冬柯背上,这会被徐老爷提着领子丢到一旁痛下狠手揍了一顿。这次没有人帮他挡在前面,卜冬柯跪在原地双拳紧握着听徐夫人的呵斥。 任秋良行走江湖多年,虽然上了年纪力气却没减小,说道生气的时候抬手扇了卜冬柯一耳光,气呼呼的叉着腰,看徐老爷打得差不多了,害怕他气急打坏了儿子,连忙拉住他,“好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徐景维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面色惨白,双手揪住自己的衣襟眉间拧成一团。徐夫人转身看看卜冬柯,朝徐老爷示意的打个眼色,对卜冬柯道,“你别在府中多留了,收拾收拾回军营吧。” 卜冬柯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很快又恢复过来,想对徐家老爷夫人磕个头,无奈似是伤到腰身,一动便疼的厉害。徐夫人看见了一甩手,上前将他扶起来,叹了口气,“不是说公务繁忙么……算了,若是担心他,过几日再回来看看他吧。” 卜冬柯僵硬的点点头,徐夫人又道,“只是看看,莫要再有其他什么了。” 徐家几日前被放了假的杂役回来时便听说二少爷又给关起来了。这次不知犯了什么大错,竟被扔进了柴房里。张白端着放有纱布和药膏的托盘,听见背后凑在一起的婢女猜测原因,朝张管家看了一眼。张管家对他摇摇头,拍拍他的背叫他离开。 张白推开门将托盘放下,抱着双腿靠在草堆里的徐二少爷慵懒的抬起一只眼,见到是他便又垂下眼睑。张白在他面前蹲下拉拉他的衣袖,徐景维压着嗓子开口笑道,“干嘛?扰人清梦。” 张白着急的推了他一把,无奈道,“少爷。” 徐景维睁开眼,“少爷没事。少爷被饿了一天了,什么时候给少爷吃饭啊?” “你要吃饭?”随着开门的吱嘎一声,一双长腿跨进柴房,硬朗的成熟男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我来的是不是很及时?” 徐景维嗤笑一声转过脸不看他,似乎有些冷的样子,朝柴草堆里缩了缩。卜冬柯关好门来到他面前,在张白差异的目光中抬手探探徐景维的额头,低沉的道,“我太忙了,抽不出空来看你。” 徐景维眉间皱的更深,一张脸煞白着要躲开他。双手攥着自己有些脏的衣角。他知道卜冬柯不是繁忙,只是父母不想让他来见他。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自己才是爹娘亲生的。卜冬柯这么说只是碍于两人和爹娘间的关系。想来爹娘早就暗示让卜冬柯离开了,而他通晓家人的意思后也不曾让自己知道,这便是他接受朝廷任命的原因罢。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懦夫,胆小鬼,说什么等我,等我,等着我,还不是说过就作罢。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泄欲的玩物了吗! 张白和张管家也知道了他俩的关系,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对现在的状况尴尬的像个小孩。他难以接受这两人发展成龙阳之好,却与他二人都有很深的情义,只能竭力帮忙掩饰,避免让更多人的知道在背后讲些难听的闲言碎语。张白清了清嗓子道,“少爷,先吃饭吧。” 然后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转向卜冬柯,双眼还不太敢和男人对视,好像闯祸的人是他一样,“卜,卜大人,听说公务繁忙,呃……自己多注意休息。别,别——” 卜冬柯瞧他磕磕巴巴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多日积攒的阴郁竟被老实的有点二的张白一下驱赶殆尽,拍拍他的肩膀,“你叫我什么呢?我只是做了个百户,还是以前的我啊。吓着你了?”双眼温柔的瞥了半躺在柴草堆上的徐景维一眼,发现他偷偷看着自己后抬手揉揉他的头,“我和他之间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张白连忙摆手,“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对少爷绝不是玩玩而已。想来那次少爷抗婚也是为了你。别人我管不了,我张白绝不会因为这事便瞧不起你二人。只……只盼你们日后都能平安度日,至于……” 他说着叹了口气,劝卜冬柯道,“至于你们之间,就放下吧。” 卜冬柯看着徐景维咬住嘴唇,些许阳光撒在他滑溜溜的面皮上,可惜一张漂亮的脸蛋绷得死紧。胸腔中被禁锢已久的可怕情愫一拥而上,他想将面前这人拥进怀中,却清楚的知道不能。从前不该,现在不能,以后……更加没有机会了吧。 卜冬柯抬头看看柴房顶端洒下来的灰尘,徐家,在这里扎根已经很久了,久到徐府已经好多年没有修缮。好在工匠严谨,徐府还是一片富丽堂皇的样子。他示意张白跟他出去,临走时对徐景维道,“你把饭吃了,我过会再来看你。” 三十三 徐景维在柴房大门再次吱嘎一响之后睁开眼睛,一脚踹开食盒盖子,里面放着些精细的淮扬菜,是徐景维平日的喜好,又不会太过油腻。他端起米饭往嘴里扒拉着。不知道卜冬柯在外面和张白低声交代什么,两具身影在门前晃来晃去。他想见卜冬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偏偏再喊他不想见卜冬柯。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也许是气他在爹娘面前不够勇敢没有坚持,也许是气他前段时间忽略了自己,也许是气他抗婚回到殷城时没给自己想要的怀抱,也许……只是委屈两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他端着饭碗,眼前渐渐模糊了,一片水汽晕染了看到的景物,朦胧间男人已经推开门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捧起他的脸轻声问,“吃完了?” 一时间过去的一切又转回来了。男人温柔的伸手擦去溅到他脸上的血,“胆小鬼,你安全了。” 异乡的酒楼里男人把他搂进心窝,富有磁性的嗓音抑扬顿挫,“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长久着呢。” “你娶妻生子,我帮你照顾妻儿,教你儿子武功,不让别人欺负他。” “喜欢,怎么不喜欢。你若做了官,我一定跟你去。” “我等你回来,明年一起过年守岁。” “我啊,最喜欢你写的汉隶……” 卜冬柯见他一直埋着头沉默,两指捏住他的下巴,“景维?” “……你跟我装傻呢,是不是?你肯定也喜欢我。你喜欢我吧?” 你喜欢我吧? 我喜欢你呀。 徐景维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英俊的脸庞,半响,双手环住卜冬柯的窄腰,靠在他怀里埋首道,“你还……记得考试之前在酒楼的那次吗?我没有全醉,只是,只是……为什么我鼓起勇气面对了,你却退缩了?” 卜冬柯愣了一下,“你是说退婚?”他一手握住徐景维瘦削的肩头,将他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你怪我没有站出来吗?你怪我没有帮你说话吗?” 徐景维撇过头,我怪你没有拥抱我。 卜冬柯呆愣着看了他一会,张白敲了敲门进来,站在两人身后小声道,“……冬柯,夫人叫你过去。” “好。”卜冬柯平静的点头应道,顷刻便要收手回来,一不小心对上徐景维伤心的目光,“李霖是个好姑娘,你若不娶她,她只能给老头子当妾去了。将来你生个长得像你的儿子,你也好好看看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 他撩起徐景维额前散下的乱发亲吻他的脑门,“我会教他武功,绝不让别人欺负他。若我生了女儿,便把她许给你儿子,我们世代通婚,俩家长长久久。” 卜冬柯放下搂着他的手,起身时最后的话语飘了过来,“我走了,今年过年,别等我了。” 徐景维坐在原地看着卜冬柯高大的身影掠过沾了灰尘的地板,干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睁大着直到疼痛难耐,他还是没有回头。 卜冬柯和张白并肩走着,徐府中熟悉的景物接连扫过眼前。眼看又到了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他扭头看着院中树下堆起的落叶。张白发觉身边的男人硬生生的停住,转到他面前时头一次看到这冷酷男人痛楚的眼泪。 徐老爷去了镖局,堂中只有端坐的徐夫人捧着茶杯。她虽然年岁已大却气势尤存,举手投足间都是江湖女子的豪气。只是做了人母,又多了些别的风韵。卜冬柯朝她作揖,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身边。 “人看完了?”徐夫人淡淡的问。 “……看完了。” 徐夫人瞅了他一眼,双眼中私有不舍,半响,还是把头移开,“别怪我心狠。官府的调查下来了,去年城外那帮人和鬼见愁有关系,明显是来寻仇的。那个人年轻时便和鬼见愁结怨,鬼见愁年轻气盛,一次想杀他时误杀了他的妻子,而他妻子已经怀孕了。所以他日后才要夺去你母亲。谁知道他后来竟然入朝为官……还和宁王牵扯甚大。得势之后便千方百计的打听你的下落。我徐家的镖局虽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架不住官府的追究。你现在做了官,受到太守等人的赏识,好歹算有了靠山,不比你在徐家呆着强多了?” 她喝了口茶润润嘴又道,“我不管你改不改得了这龙阳之癖,总之不能和我儿子搞在一起。”不容辩驳的言语很是强硬,“你……你自身都难保……就算我儿子会和男人结成契兄弟,也绝不是和你!”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卜冬柯,卜冬柯靠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徐夫人说完,终究还是心软,眼中也浮起一层泪光,“好歹你在我这儿活了二十多年,我……你体谅我这次吧。” 卜冬柯疲惫的闭上双眼,徐夫人的叹声在他耳边响起。他站起来走到任秋良面前,朝她磕了个头。养育之恩大过天,这是他唯一一次对老夫人磕头。 又快到桂花飘香的时候了。卜冬柯走出徐府,脚步飘浮的朝自己现在的住地走去。殷城的都指挥使最近练兵又频繁起来。他脚下一转转身朝军营走去。 景维,我以后恐怕教不了你儿子武功了。 陈起奉带人送聘礼到杨风镖局时,徐家的二少爷在深秋之际一病不起。身上的伤痕明明消了,不知为何人却发起高烧来。陈家在大堂与徐家商量婚事,徐景贺独自来到弟弟床边。徐景维烧得头晕脑胀,汗津津的躺在床上,偌大的水云寒连只乱叫的麻雀都没有,一片冷清寂寞。 “醒了?”徐景贺抬手摸摸他的头。 徐景维头向一旁偏躲了躲,徐景贺轻笑了一声。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景维平静的开口,虽未明白指出所问何事,兄弟二人却都心知肚明。 “去年考试前,冬柯保镖的那次。”他见徐景维依旧一脸疑惑,噗嗤笑了,帮弟弟整理好因为病痛在床上扭动而弄乱的衣襟,接着道,“你衣服没穿好,我全看见了。压你那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徐景维侧头面朝里,脸上一红,被徐景贺全数收在眼里。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 “为何?”徐景贺在他身边坐下,“为何不告诉爹娘吗?还是为何不提醒你们小心一点?”徐景贺叹了口气,“我当时并未在意,只道你二人情深意浓,他留在镖局帮你,无甚不好。那日你们在房里被一个婢女全窥见了,娘后来将她打发走了。傻孩子,你真的想和冬柯结为契兄弟,也免不了娶个女人留后啊。我还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步。冬柯升了千户,也不知是福是祸……” 徐景维突然想到什么,昏沈多日的脑袋惊醒起来,“对了,你之前说……?” 徐景贺明白的点点头,手指按在弟弟干燥的唇瓣上,示意嗓音沙哑的徐景贺不必多说话,“事关宁王,不敢妄下定论。百惠现在在朝中,许久没有传来消息,圣上西巡马上要回京了,希望一切安好吧。” 三十四(受辱) 话虽如此,一切却都没能安好。正德十四年,卜冬柯离开徐家的第二年,徐景维正准备动身前去镇江接李家小姐李霖的那年,宁王朱宸濠造反,直逼南直隶,历史大潮流裹挟下的百姓人人自危,平日里许多事情便都搁置下来,比如徐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亲事。 所幸宁王叛乱很快便被人平定下来,又到一年深冬,战争过后人们纷纷讨论着平定叛乱的传奇官员王阳明,他的名字从此广为流传,至于几百年后的东乡平八郎宣称一生俯首拜阳明。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年底叛乱平息,生活得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但,对徐家来说却并非如此。 徐景贺动身参加会试的前一个晚上,徐夫人将他叫来跟前,“景贺,冬柯的事是真的吗?” 殷城太守参与宁王叛乱,卜冬柯牵连其中,直接被收进了死牢。现在想想,卜冬柯当日必定是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不忍连累徐家才放手离开。许久没有联系,再传来消息,竟是卜冬柯临死前想见徐景维最后一面。徐景贺苦笑了一下,“母亲既然已经得到消息,又何必找我再证实一次。” 徐夫人坐在木椅上愣了一会,徐景贺叹了口气继续道,“几年前将卜冬柯赶出家门,爹说这事是婢女发现的,我一直不信,我猜母亲得知这事的时间要早得多。他和景维的事,母亲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任秋良虽是行走江湖的豪爽巾帼,以上年纪的她此时却有些茫然的望着自己刚成亲的大儿子,卜冬柯好歹是在徐家长大的,到了现在,她也心疼的难耐,恍惚道,“你们乡试归乡后,我不让他接着参加会试,想让他赶紧定亲,就是怕他俩纠缠的时间太长,拔不出来。你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是做娘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任秋良苍老的双眼中渐渐有了泪光,“我只道他当了官前途无量,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数十年前,鬼见愁还不是鬼见愁,只是李十汛时,与当时叱吒武林的鬼脸王宏结怨。他自恃武功绝顶,号称鬼脸不是对手,称自己是“鬼见愁”。后来他们梁子越结越深,鬼脸被他打断右手从此用不了剑,鬼见愁想杀他时错手杀了他的妻儿,鬼脸从此隐退江湖。谁想到王宏竟然成了宁王叛乱的同党。他打听到卜冬柯当了武官,宁王失败,他一口咬死卜冬柯也参与此事,要一同治罪。不幸的是殷城太守也是宁王的亲信,当初他四处招揽江湖好手,名士才子,正是为了伙同宁王造反。这一连串说不清的情仇恩怨延续到现在,便是卜冬柯被下了大狱的结果。 徐景贺安慰她道,“爹年纪大了,此事莫要让爹知道,百惠说他上了折子,过些时日便能得知消息了。” 徐夫人点点头忍住哽咽,“……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救的出来便好,若是救不出来……就不要让你弟弟知道了。” 徐景维愣了一下,“万一不行,也不让他见最后一面吗?” 徐夫人的泪水蓦地从双眼中流了下来,“贺儿,你怪我吗?” 门外咚咚两声,接着响起女子温软的声音,徐大少爷的新婚妻子轻声道,“景贺,弟弟来信,人已经到了镇江。” 当徐家老少诸位凑在一起默念二少爷娟秀字迹写成的信笺时,前往镇江迎接李霖的徐景维一行人已经踏上了归途。林间小道上,徐老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稍后一些是同样骑着马的徐景维和李霖。他们带的人不多,镖局中最好的镖师留在殷城预备保护徐景贺北上参加会试。 天色渐晚,走在前面的徐老爷咳嗽了两声,“不行啊,人老了。” 话音刚落两旁灌木中刷刷窜出许多黑衣人,几匹马受惊仰头嘶鸣,乌压压堵住他们的黑衣人敏捷的窜身上前,几道飞镖过来,徐景维护着李霖堪堪躲过。徐老爷侧头看了他们一眼,李霖功夫不错,对老人招手示意无事。这帮黑衣人不知受了谁的指示,并无废话,三十多个人一拥而上直接开打,徐家带的镖师开始还能抵挡,后来渐渐不支纷纷倒下。好在杨风镖局的人都是江湖好手,不多时黑衣人也被放倒了大半,只剩几个人和徐老爷缠斗。 徐景维功夫不到家,被两人缠住一下被打落了武器,李霖持剑帮他挡了一刀,再回首惊叫一声已被黑衣人擒住。 “放开她!”徐景维见李霖被抓心下一惊,一刀捅进一杀手腹中,在黑衣人的示意下不得不弃械投降。 徐老爷回头一看不甘心的怒喝一声,却也不得不收手任凭黑衣人压制住他,“尔等有何意图!”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他三人包围起来,“我等受人遗命,来问徐老爷是否记得当年江湖上有一鬼脸人。” 徐老爷差异的等大双眼,指着他们“你、你”的叫了几声,似是不敢相信。为首的黑衣人朝他一抱拳,“受人之托。” 几人说着扼住李霖的脖子将她从马背上拖下,年轻的小姐痛叫一声被堵住嘴。徐景维吼道,“狗娘养的,有种冲我来!”徐景维心下思索,看来这些人并非要治他们于死地,只是想侮辱他们,眼见他们对李霖拳打脚踢一番又要撕衣服,心里一痛吼道,“混账,不就是替那人泄气吗!欺负姑娘算哪里的本事,有什么怨气通通冲我来!” 那几名黑衣人相互看了几眼,竟然真的将李霖丢在一旁朝他走来。徐景维双手黏糊糊的全是汗,心跳的如同擂鼓,嗓子吼得生疼,那些人走近了,黑压压的挡住天空,恐惧也伴随阴影一齐落下,那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引诱他朝虚幻的人影伸出手去,渴望被拯救。手指触摸不到实物,人影随即消失。他心里嘲笑自己一声,明明怕得要死,却要逞英雄。被按倒在地时于黑衣人围城的缝隙中焦急的瞥了李霖一眼,年轻姑娘躺在地上眼皮红肿着望向他。 心里一狠,朝她喊道,“你闭上眼睛,回过头去!” 话音刚落被一人按住后脑勺朝地上磕去,再抬起头来时徐景维已经昏昏沉沉的,只剩最后一丝理智朝李霖喊,“回过头去……别看这里……” 嘶,好痛!衣衫被扯烂,光裸的背上一阵难忍的痛楚。徐景维双手被按在地上,一个黑衣人骑坐在他腰臀上,抽出匕首在徐老爷痛彻心扉的喊声中挑开他的外裳。 “妈的,你要感谢老子对男人没兴趣。”那人扒光他的衣服,朝他背上呸了一口,抬腿将满身伤口不停抽搐的徐景维踢开。徐景维一翻身便像濒死的鱼儿般再次弹起来,背后腰臀及大腿上全是伤口,股间洞穴里还插着两根粗壮的树枝,只能如丧家犬般在地上爬动,努力调整到不会压倒伤口的位置。他想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在未来夫人面前不能服软,即使受再大的罪,也要保护她周全。 这样想着,身上虽然痛苦,心里竟莫名有了一丝解脱,好像从这场凌辱中抽身出来似的。恍恍惚惚的,他又想到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年,花名在外,风流无度,今时才发现自己竟也是个能依靠的好男人。卜冬柯若是知道了想必会高兴吧。思索间徐景维笑了起来,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愣,紧接着下手更重了。徐景维咬紧牙根忍住痛楚,眼前一花,氤氲水雾盛了满眼。无比委屈的想到,那人若是看到了,会心疼么? “景……景维……”李霖缩在树下双手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后面传来的声音,泪水流的满脸都是,眼前一片模糊,直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哪来的歹人!”几道飞镖从李霖头顶上划过,她茫然的抬起头,男人疼惜的擦擦她的泪水,“说了叫你别乱跑,要是我来的再晚些可怎么办。” 男人说着拔刀冲了上去,几个黑衣人见状相互打个眼色,刷刷几声跳上大树消失在林中。李霖鼓足勇气转过头来,见徐老爷已经跌倒在地毫无生气,连忙大喊,“顾笙!” 三十五(重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的戈壁滩的地平线上只剩下半张太阳的圆脸。夕阳西下,龙门客栈前一片血红余晖。清冷的客栈中零星有二三人来回走动,拨弄算盘的掌柜,擦拭桌椅的小儿,不算大的客栈中只有一个客人。 “!当”一声,客栈半掩着的大门被一伙人打开,为首的年轻人先行走进客栈,身后陆续跟进来一行人。紧跟在年轻人身后的高大男子目光落在客栈中仅有的客人身上,一行人走到窗边的位置上坐下,那男人凑到年轻人耳旁说了什么,年轻男子抖抖身上粘着的沙土,“叫小二上菜吧。” 男人回头招呼小二,正给之前那位客人倒酒的小儿听见有人叫他便要跑过去,被客人一把抓住,道,“小二,我先来的,这般不懂规矩?到现在还不给我上菜?” 小儿面色尴尬,看看那一大群人,末尾的两人拿着收好的镖旗走进客栈,领头的年轻人扯落遮挡风沙的白布,露出一张稍显青涩的脸庞。那张脸看起来不似常年走镖的,虽然也晒成健康的蜜色,却还是透着一股秀丽文弱的气质,直直看向那客人时双眼竟似含了一丝媚色,“怎么,卜冬柯,多年不见变得越发会刁难人了。” 卜冬柯唇角一勾丢下手中尚有两口酒的瓷碗,“徐二少爷还是像从前那般有话直说。”一句话道完却引起杨风镖局一行人的差异,几个镖师交头接耳轻声暗语。徐景维身边跟着的男人喝了一声他们那几人接连住嘴,心虚的看看其他人。 卜冬柯瞧见他们的队伍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再见张白竟然也外出保镖,有些讥讽的继续道,“二少爷也不怕得罪人,莫要忘了这戈壁滩是谁的地盘。况且……二少爷这些人好像并不服你啊。” 张白喝他:“卜冬柯!” 徐景维端放在桌上的双手紧了紧,镖局进了些新人,见他年纪小又长得斯文,确实对他不心服。有点落寞,刚想开口身边的张白却抢先一步说话了。 “卜公子怎么说这种话!” 身后众人听到张白指名道姓都惊讶了一番。这些年风起云涌的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名号——冷刀卜冬柯。他出道时偶尔替人保镖,也买卖过江湖消息,做过杀手,后来便只在戈壁滩上独来独往。江湖传言他在杨风镖局长大,不知为何和徐家断绝了来往。他虽然不再杀人,但名头一直很响,没想到今日老冤家在这里碰上了,新来的几个镖师都暗道倒霉。 “当年我佩服你敢作敢当,当你是条汉子,天大的事也替你瞒着,你……你……凭什么这么和我家老爷说话?” “老爷?”独坐的客人未出声,口型微微变化,见徐景维身后那几张新面孔对怒喝的张白一片不屑表情,冷笑了一声,“徐老爷不妨跟我上来,让我好好教教你如何管教属下。也算我报答你当年的恩情。” 徐景维对张开想骂卜冬柯的张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带其他人去休息,自己跟在卜冬柯后头上了二楼。 久经沧桑的冷刀斜挂在男人身后,刀柄朝右,男人指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把手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腰间,冥冥间散发出男性特有的致命诱惑,在傍晚金黄色的阳光下嚣张的告诉身后跟着的男人什么是沧桑大漠般的魅力。 卜冬柯打开房门,徐景维伸手盖在他温软的手掌上,脚尖一旋踏进房间关上门。啪嗒一声轻响,木门关上的一刹那两人靠在门上紧紧相拥。当啷,徐景维的配刀落到地上。卜冬柯板起他的下巴粗暴的咬伤他的嘴唇,徐景维挂在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的肩背上双脚微微离开地面。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两人交换唾液的淫靡声,半响徐景维喘着气趴在卜冬柯怀里,一手摘下自己遮挡风沙的头巾,面前硬朗的男人深深地目光射过来,他伸手捂住自己右脸,嗫嚅道,“……不好看了?” 卜冬柯皱起眉头,“怎么搞的?” “保镖的时候……不小心伤的。” “什么时候变成徐老爷了?”卜冬柯理所应当地问道,看见徐景维瞪视后反应过来按理说他已经没有资格询问了,但他心里别扭,总觉得又得不问,语气软了下来,哄孩子一样,“……告诉我实话,出什么事了?” 徐景维偏过头嗯啊两声道,“……爹去世了,大哥入朝为官,我接手了镖局。” 卜冬柯见他哼哼唧唧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心中一钝,若是从前,徐景维定要缠上来抱怨受了多少委屈。现下他不肯说,卜冬柯虽猜到他也许是羞涩,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只觉得这些年过去他青梅竹马的少爷终究和他有了隔阂。心里酸涩伊人不在,眼色一沈不再追问,掰过他的头,“你是徐景维吗?” 他一手还将徐景维的手压在门板上,这时才发现年轻男人手掌中有不亚于他的厚茧。徐景维被他压在门上身体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我是,你就跟我回去吗?” 脑中被强行压在心底数年的痛苦回忆挣脱束缚又跑了出来。当年殷城太守执意让他参军,言辞闪烁间威胁他若不入伙便为难徐家,虽然敏感的察觉其中有阴谋,但官家的斗争他无能为力,他和徐景维之间的事又被人发现,只好借此和徐家一刀两断,免得牵连自己的恩人。 混账!卜冬柯背对徐景维拳头狠狠砸上桌面。你跟我回去吗?问得多轻而易举,竟轻易逼出他的眼泪。沉寂多年的心痛得如同被凌迟,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在李百惠告诉他徐景维不会见他最后一面时就随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禁忌之恋去了。 “回哪里?” 他讥讽的背对他问道。宁王叛乱,殷城太守时同党,他受牵连也被定了罪。徐景贺来回奔波找了同乡联名保他,那一年他侥幸逃过一死,徐景贺来看他,说徐景维成亲了,新娘是李家的小姐,徐老夫人想看看他。他骗徐景贺他会回殷城,出了牢门却扭头转向大漠。面对死亡他不曾害怕,要面对徐景维和他的娘子时却跑开了。只有手中一把刀,便干起曾经不耻的勾当。没想到竟然在江湖上有了名气,众人见他便像见了修罗一般惊恐。 多年冰冷的后背被拥进一个稍显瘦弱的怀抱,徐景维揪紧他的衣服低声道,“回我家。” “你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冬柯,我知道当年你是为我好,”背后的男子身体一软将重量压在他身上,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只不过是个犯了错对他撒娇的孩子,“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卜冬柯嘲笑一声,自己也不明白是笑他还是笑自己。当年是他先丢下的徐景维,明明是在又觉悟的情况下做的决定,得知徐景维真的不会见他最后一面时,得知徐景维真的成亲了时,还是……觉得被辜负了。 “为什么不来见我?”卜冬柯迟疑许久终于将心结讲出。 徐景维抖了一下,“我那时……有事在身。” 卜冬柯冷笑一声,“你的事,比我的命都重要……现在却要我跟你走?”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变得邪魅,“你是许久不做又想念男人的滋味了吧?” 三十六 话还没说完,一把将徐景维拉到面前,在他惊声喊叫中扯开他的腰带把人咚的一声丢到床上去。 “唔——!”年轻男人痛苦的皱起眉头,手臂乱动着想支撑起自己,但两人之间的力量过于悬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身上男子几乎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坦露在那人面前。 “少爷……” 卜冬柯一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将他双手拉高,扯下他的发带紧紧缚住他的双手,另一手抬起他的一条大腿。徐景维周身只剩下一件中衣和脚上的一双白袜,几近全裸的暴露在大漠干燥寒冷的空气里,身体上渐渐浮起一些鸡皮疙瘩。卜冬柯抽出自己的刀,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尖抵在身下人稚嫩的臀瓣中间。冰凉的环首刀贴在皮肤上,徐景维浑身一哆嗦,两条大腿瑟瑟发抖。卜冬柯手臂轻巧快速的动了两下,少爷私处不算浓密的毛发散落在地,剩下毫无遮盖的半硬阳物和一收一缩的淫荡后庭。 “……唔……嗯……”徐景维难堪的撇过脸,双眼微眯,脸颊上有了一抹红晕。 卜冬柯将手中刀“!当”一声扔在地上,草草松了衣服,手上用力,将徐景维的一条大腿更进一步压在胸前。徐景维歪着头咬住唇角,明显知道会发生什么,身体有些僵硬,腰肢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战栗着,却还是顺从的搂住俯下身来的男人的脖子,承受他残忍的入侵。 冷血杀手把大么指和食指伸到徐景维臀间,将脆弱的入口处分开。洞口泛红,吐着黏液一张一合,被撑开时发出轻微的水声,在寂静房间里格外明显,似乎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那样子就像请君入瓮,似乎已经计算好了会发生的一切,魔窟一般使劲浑身解数,定要进入者缴械投降。卜冬柯眉毛一挑,听着身下年轻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再等待,一使劲尽根没入洞穴深处。 “啊!”徐景维直直一打挺,一瞬间仿佛要昏死过去一样绷紧了身体。卜冬柯被他一夹不免也有些痛,心里一疼伸手摸了摸徐景维浸出冷汗的侧脸。少爷紧闭双眼,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请求一般蹭着他的手掌。卜冬柯深深地望着他,冷起心肠不为所动,只是停了一会便直接开始抽插,插得好不容易刚缓过一点来的徐景维“啊啊”又痛叫起来。 “冬柯……冬柯……我痛……”徐景维死死地闭着眼,双手被绑在一起,摸索过去揪住卜冬柯的头发将他往旁边拉。 卜冬柯掰开他的手指,把他的手压在床上,不管不顾的动作着。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接着毫不留恋的抽出来,带动那些淫靡的鲜红的肠肉来回翻动,让它们的主人艰难的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徐景维应该是真的痛了,原本硬起来的男根都软了下去,挂在卜冬柯腰间的两条大腿无力的蹭着,屁股乱扭,想躲开无情利刃的攻击。 “啪啪啪”的暧昧响声在房中回荡,卜冬柯操了一会贴在徐景维上方嘲讽道,“内里好生干净顺滑,你自己弄过了吧。” 虽说事前做过准备,细弱手指涂抹药膏润滑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硕大阳具的进入,内里对于勃发的硬物还是过于狭小,前方没有道路,柔弱的内壁又无法阻挡阳物的冲刺,被硬生生的开出一条路供其掠夺所有。“啊……啊……”徐景维散落一头乱发,消瘦的脸颊隐在发丝中,头颅痛苦的来回摆动,他张张嘴要说什么,只能发出几下可怜的颤抖的声音。 卜冬柯嗤笑一声,伸手到两人的连接处,指尖一按,沾上许多黏液送到徐景维唇边,“自己尝尝,都是你的东西。” 徐景维脸偏在一边,紧紧咬着牙,卜冬柯看出他在隐忍,心中冷笑,刻意将手指塞入他口中,捉到他温热湿滑的舌,一下将那丝淫液抹到他舌苔上。受到刺激,徐景维猛烈咳嗽起来,下体还被操弄着,上半身趴到床边一阵阵干呕,亮晶晶的唇瓣上牵连出些许银丝,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胸膛前一片汗液,人又脱力般自暴自弃的摔回床上。 卜冬柯笑着摸摸他的肚子,眼见徐景维无力的盯着他,故意冲刺了几下,在少爷皱起眉头似痛似爽的表情中泻在他身体里,“多久没吃饭了?知道我在这里,特地洗干净了把自己送过来?浪货……其实你该多吃些东西,这样才有力气玩,我倒是不怕你里头脏,大不了多清洗几遍就是了。”拍拍徐景维湿漉漉的臀瓣,继续道,“要是你晕过去,我对着个没反应的东西操不就没意思了?” “哈……哈……呃啊……”徐景维还有些恶心,听了他这番话抬手将他放在自己胃部的手掌扫了下去。此时他脖颈锁骨上的汗液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将床单都沾湿了。喘了一会,徐景维虚弱的半张开眼,颤抖的睫毛上沾着些许晶莹,明明是苍白柔弱,却显示出奇异的媚色,道,“做不做?不做就滚。” “哼。”这媚色到了卜冬柯眼里成了一种病态的勾引,他薄唇一抿,顿时忘了两人间到底有何纠葛,将明天要面临的事务全部丢掉,势要把身下的人凌虐到破碎才罢休。卜冬柯眼中冷笑面上无色的将他的两条腿抬高,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根部,一用力将人驾到自己身上。徐景维哼唧两声手臂斜斜的环住他,任卜冬柯扒着自己的两片雪白臀瓣走下床。 卜冬柯将依旧硬挺的阳物对准还在吞吐精液的贪嘴小洞,刚下床的那一瞬间,迅速冲进那洞中。 “啊!” 徐景维仰头一声痛呼,抱着卜冬柯的手臂有些颤抖,眨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两人紧紧贴着,他轻而易举的闻到卜冬柯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的又硬了,胯下戳在那男人结实的身躯上,泛着晶莹光泽的龟头在六块健美的腹肌上滑动,手臂贪恋的抚摸着他矫健的背肌。男人虽然身在偏僻的大漠,身上的衣服却依旧干净清爽,将头埋在他肩窝中,还能依稀问道皂荚粉的味道,配合着因为剧烈运动散发出的汗味,着实迷惑了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了出去。许久没经历过真枪实战,多年不被男人硬物插入的肠道自行闭合了回去,即使曾忍耐不了的慰藉过自己,那却仍然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卜冬柯毫不怜香惜玉的抽查让他很是吃了一番苦头,但他知道痛苦之后紧接着就是让人欲仙欲死的快乐。尤其是痛苦夹杂快乐的时候,真是让人想死也死不了,想叫也叫不出,反抗也无力,迎合更浪荡,那时候这幅颤栗的身体会羞愧又淫贱的贪恋男人的揉捏抽插,亲吻抚摸。徐景维心脏砰砰跳着,他已多年没与卜冬柯交欢,不光卜冬柯想插他想得紧,他自己也想被插想到发狂。 “爽不爽?嗯?爽不爽?”卜冬柯抱着他,借着身体的重量上下动作,几番交战待徐景维差点要射出来的时候无赖的伸手按住他的龟头,逼得徐景维“啊”一声卡在嗓子眼里,眼角通红,睫毛上沾了水珠,吸着冷气望着他。卜冬柯于是开始在房中走动,他一迈步,徐景维便紧紧抱住他趴在他肩上,后庭猛烈的收缩着,像幼儿吸奶一样用下身那张嘴舔舐男人的硬杵,饥渴的包裹住整根,吞入那根淫物分泌出来的所有精华。 来了,那种让他死也甘心的快感从被撑平褶皱的穴口窜入四肢百骸。徐景维双眼雾气蒙蒙,感觉到那种冰火两重天的销魂将他的白浊逼到了马眼处,“不行……别……别闹我了……”徐景维贴着卜冬柯的耳边道,“让我射……” 卜冬柯于是松开手指,抬着他的大腿原地一转,徐景维惊呼一声尖叫着射出精来,受不了如此冲击,虽是刚射出来,胯下孽根还是硬邦邦的挺在卜冬柯腹前。 卜冬柯解开束缚住徐景维的发带,少爷浑身乱蹭,一手搂着男人脖颈,一手向下寻到男人滑出自己身体的宝贝,手指颤抖地将它对准自己的另一张口,就要塞将进去的时候却被男人拦住。卜冬柯偏头,用嘴堵住他不满的呻吟,响亮的拍拍徐景维雪白的屁股示意他夹紧自己,大手摸到他仅剩的中衣,掀开衣服咬噬亲吻徐景维的肩背。 徐景维僵了一下,湿热的吻落到他脖根处,心中突然情绪激荡,眼睛一热偷偷的把头埋在男人肩窝处。顷刻,听到男人不满的言语,卜冬柯大手抚摸着他裸露的脊背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三十七 徐景维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他接管杨风镖局的几年里不分白天黑夜的拼命,好不容易落魄的徐家又有了新的生机,他就着手开始寻找卜冬柯的踪迹。得到了他的消息,借着保镖的名头动身来到大漠,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怕他言语动作上的狠心,却在应该诉苦的时候噎住了。他应该告诉他的爱人他遭遇的一切,徐景维了解卜冬柯,从他进门看到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跟他回去。他拒绝不了他的。 “嗯?”男人又问了一声,见徐景维不开腔,低沉的嗓音中隐隐含了丝不快。 徐景维咬咬牙摇了摇头。埋首在卜冬柯身上,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羞于开口将自己的处境。当年卜冬柯为了不连累他人和徐家斩断关系,最终差点被斩首示众时,熬不过对爱人的思念,托人带了消息希望能见他最后一面。可他当时伤势未愈,根本动也不能动。徐家人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后来只是对他解释,若是卜冬柯能救出来,便不在乎这一面,若救不出来,徒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只能让他走的不安心罢了。 他不断的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心里依然愧疚。况且接亲的时候遭了这一出,竟不知怎地,被外界谣传成李家小姐被人玷污了。他昏迷的时候李霖一直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两家一商量,两个各有所爱的人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成了亲。后来他身体好转,和名义上的夫人成了至交,便告诉了他自己的往事。结果这豪爽的女子双手一推,将他推出家门,说什么找不到“那个人”就不要回来丢人。 说不出口,若是从前不曾相爱时,徐景维反而能毫不顾忌的倾诉,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没有牵挂的少年了。卜冬柯是他的牵挂,也是他的弱点。这些年让他牵肠挂肚到忘了自己的屈辱,连现在被他按着狠狠地抽插也顾忌对方是不是得到了足够的快感。如果做爱能让卜冬柯发泄出来,如果肉体的欢愉能让他们暂时回到从前,如果能用身体抚慰他,能减轻他的怨念,能让他回忆起从前,对自己心软的话…… 徐景维不说话,卜冬柯等了一会将人翻过来,长腿一抬一脚踢开纸窗,强健有力的臂膀搂抱着年轻男人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扯开他的双腿让他毫无遮挡的对着窗外。徐景维惊恐的望着外面,双手反抱着卜冬柯的脖颈,心中狂跳,“冬……冬柯……” 名为龙门的客栈自然建在龙门,平时只有些商队之类的人流经过。秋风萧瑟,本就人烟稀少的客栈外此时空荡荡的。卜冬柯许是瞅好了时机这般惊吓手中人,可怜了门户大开暴露下体胸膛的凌乱少爷,先前因情欲昏沈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扭动着就要逃脱男人的桎梏。 卜冬柯淡淡地看了徐景维一眼,健美的手臂离开他的大腿根滑到无一丝赘肉的腰间,手指一点,挣动的人硬生生的停住了动作。被点了穴,徐景维登时急了,撕破顺从的模样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放老子下来!” “说不说?” “说你奶奶个熊!”少爷浑身情欲的狂潮还未退去,脸上因为愤怒涨得更红,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湿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甚是诱人,可惜他的情人却听不到想听的话,“你他娘的,若是被下面的人看到了,以后我怎么统领镖局?” 卜冬柯停了一下,想起什么道,“对,这个也要给我解释清楚。我的好少爷,几年不见,你竟成了老爷了?” 身体不情不愿的僵住,登时没有了抚慰,难过的浑身发疼,似乎肠道内都开始悲泣。徐景维红着脸低吼,“知你在这事上就是个衣冠禽兽,不知羞耻。平日里任你动作也就罢了,怎么就不能改改你的毛病,哪能什么时候都随你胡闹!” 男人火气也上来了,硬着脾气顶道,“就你知羞,哪次你不是很享受?” “开始时你不问,怎到了——”徐景维一咬牙,“到了这时候却停下问我!” 卜冬柯笑了,“原来是怨我给的不够。” 解开他穴道重又插入他体内,没有抽插顶弄,只是晃动着腰身一圈一圈的摩擦他的内壁。听到徐景维低低的抽气声,知道他中招正情陷,继而放心的摇摆起来,磨得痛快爽利,酣畅淋漓,异常享受,一会就感觉到包裹着他的那圈嫩肉承欢过度痉挛起来,深处也热得像要化了一样,直白的表达着主人肉体的欲望,极度渴望的吮吸着他吐水的顶部,恨不能将之整根吸入。 与之相比,那诱人甬道的主人远远不够诚实。明明下面渴望的要死,嘴上紧咬着不认输地道,“我怎是——啊!啊……不要……嗯嗯……嗯啊……不……不一样……真的,不要——闹了啊啊!” 一句话好容易的说完,最后那个字吐出时卜冬柯狠狠一顶,力度之大几乎将卵蛋塞到徐景维狭小的甬道里去。刹那间徐景维仰头脖子再次射了出来,星星白浊泼洒带墙上桌上,甚至有些落到离他们不远的窗外去了。释放时徐景维手指紧紧掐着卜冬柯的皮肉,胸膛和腰肢挺出诱惑的弧度,像祭坛上将自己献出去的圣洁又色情的淫荡祭品。徐景维因为近年来的锻炼,脸皮色泽比原来深了一些,脖颈也成了淡淡的蜜色。许是他不经常敞着胸膛习武,从肩膀往下肌肤依然是白皙的颜色,只是不像从前那么柔弱,精瘦的身躯有了肌肉更加结实有力。 “呼……哈……哈……”徐景维大脑瞬时一片空白,无暇与男人争执,张着嘴喘气,“嗯嗯……哈……嗯哈……” 卜冬柯想到他刚进客栈时,一身贴身短摆的直缀,腰后挎着环首刀,身材修长精练,大漠余晖下竟散发着少有的阳刚之气。彼时徐景维仍未转过头来,他已经深深被他吸引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习武人摘下防沙的面巾露出熟悉的脸时,卜冬柯一时悸动,好久不见的欲望被分离依旧的爱人勾了起来。很想知道熟悉的身板结实之后捏起来是什么感觉,于是带着他上了楼。这客栈看似破旧,实则隔音效果极好。而他常年混迹于此,很是熟悉每个时间段的客流量,知道这时不会有人来,才放心的把人暴露在窗口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还和以前完全一样……”气喘的差不多了,徐景维垂着头说了一句,“你先……放我下来,我想去解手。” 自背后抱着他的男人好久没说话,徐景维忐忑的等待着,许久,头顶上传来声音,“五载分离,一朝复聚。我放你离开,你若再跑了我去哪里找?” 话音弗落,垂着头的人竟咬着嘴唇嘤嘤哭了起来。卜冬柯想拨开他的发丝看看他的状况,不过徐景维只是抽泣了几下便堪堪忍住了。吸吸鼻子抬起头来,半边脸挂着泪痕,还有半边脸被黑发遮了去,这幅模样说是狼狈倒也诱人无比。 徐景维声音沙哑,“……关上窗户……我求你了……” 卜冬柯心下想逗逗他,将他大腿一抬再度架到自己腰处,依然矗立的男根对准他双腿间的幽谧后庭戳了进去,“你莫想转移话题。” 三十八 “哼……我又不会害你。” 说着自顾自的摆动起腰来,双眼自徐景维性感的锁骨向下看去,一路扫过他的全身上下,目光在熟烂果子般红透的乳尖上来回扫视,又随着流淌的汗液从胸前划下,到了徐景维紧实的腰间,呼吸跟着他小腹的起伏一起一落。卜冬柯大么指摩擦着徐景维结实了不少的大腿肉,几年不见,果然变化很大。这种变化勾起了卜冬柯更大的欲望,教他一时忘了所有烦恼,只想把人好好操弄一番,吞进肚里。徐景维刚刚泄过,浑身无力,双手攀住卜冬柯硬实的胳膊,不稳当的摇晃着。 “冬柯……冬柯……我求你了……”他叫着叫着声音越来越弱,“我不行了……我想、想解手……啊啊啊……嗯哼……不要再弄了……啊啊……我后头疼……” 卜冬柯后退一步,腰胯用力一顶。 “啊!”徐景维一下没抓稳,差点被他撞到地上去,“我真的疼……啊哈……我想去解手……嗯……嗯嗯……哈……” “到底是疼,还是想解手?”卜冬柯道,“要我停下?” 卜冬柯下巴抵在徐景维背上,伸出温热的舌尖沿着他的脖根从脊梁骨一路向下,继而又从下一路吻着向上,发出啾啾的亲昵声响,最后停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住。与此同时胯上一阵冲刺,硬杵如利器,惩戒般在自己的俘虏身体力肆意冲撞了二十多下,伴随着臀瓣被击打的响亮的羞人声,不用看也知道两只雪丘早已被打成鲜红。 “嗯……嗯嗯啊……哈啊……不要……”徐景维偏着头思考,认真想了想后皱着眉道,“嗯哈……不要停……慢……慢些……再快些……” 断断续续的言语间竟是在仔细指挥卜冬柯律动。卜冬柯看他的样子止不住想笑,头抵在他背后忍住了声音,嘴角勾起眼睛眯成了两道弯。腰身活动久了出了好些汗,徐景维大腿上屁股上也全是汗液,湿滑的有些抓不住。卜冬柯双臂一紧,将徐景维往上轻轻一丢,待他压抑地尖叫着从坚硬阳物上划下时两人一起在极度震撼的快感中发泄出来。 徐景维双唇抖着,嘴角处流出一道银丝,他胀大的阳物尖端吐完了白色浑浊,紧接着一道淡黄色的液体也射了出来。起初主人还羞愧的闭着眼试图忍住,刹那后被快感抹杀了理智,腹中积蓄已久的液体哗啦啦的射到墙上,带来一波又一波感官上的冲击。 “嗯哼——!啊!不要……我不想……我……”许久没有征战情场的人一下经历这般激烈的性爱,不免有些放不开,陷入羞愧中满脸通红,“你不要这样……” 最后几滴淡黄色液体淅淅沥沥的从徐景维亮晶晶的龟头上落到地上,徐景维虚脱地松了双臂,闭着眼一头朝地上载去,被卜冬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随即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汗津津的脊背,看着他背上斑驳交错的伤痕深深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卜冬柯拉起他的下巴与他深吻,两人相互咬噬着交换唾液。徐景维瘫软在他怀里,手掌将他推远一段距离,抬手剥了最后一件衣服。发丝散乱的人深深地望了卜冬柯一眼,双手色情的在男人健美的胸肌上画圈,两手食指中指轻轻夹住深色乳尖磨蹭着,随即从前胸向两侧划去,缓慢的顺着腰线摸到臀部上方,下半身贴着男人的下体,手臂贪恋地享受成熟男人结实腰肢的触感,然后滑到前方,指尖蹭了一下卜冬柯的毛发。 徐景维慢慢向下滑去,跪在卜冬柯身前亲吻他的腹肌。男人硬实的腹部显然受到蛊惑,越来越急促的来回起伏。,不一会便和徐景维明显的呼吸呻吟声同步了,“哈啊……哈……我……嗯……嗯哼嗯嗯……哈……” 他张口将卜冬柯粗大的前端含住,硬邦邦的热烫龟头卡在他喉间使他不能继续吞咽。徐景维双手扶住卜冬柯的根部,咽了口唾沫,口腔内壁柔软却有力的挤压爱抚着伞状前端,舌尖也开始在马眼上来回扫动。过了一会,狭小的口腔逐渐适应了许久不见的阳物,如他主人一般饥渴的逢迎上去,虔诚的侍奉着可以给它带来欢乐的东西。 徐景维将整根含进,湿润的嘴唇被夸张的扯大,最终亲吻到卜冬柯的阴囊,喉间吞咽几下,又“滋溜滋溜”几声将硕大的阳物吐出,“想不想我?”说着手指轻弹了那根被舔的亮晶晶的阳具一下。屹立的阳具好似不满的跳动,几滴淫液飞溅到徐景维脸上,人儿眯着眼睛嘻嘻笑了两声,手扶着它“啾”的亲了一下。 话是对着卜冬柯胯下说的,低着头俯瞰徐景维如何放浪行事的人却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恰好这时徐景维喉结滚动几下,张口重又将卜冬柯那物吞了进去。这在卜冬柯眼中又是一种诱惑。他明白徐景维不过是想让自己回答一声“是”,却不想白白便宜这个人。不管是插他还是被他服侍,好像他都乐在其中的样子。 卜冬柯想这些时把他自己同样乐在其中给忘了,只想着怎样才能教徐景维难受一会,又不好让他太过难受,想来想去忘了观看胯下美景,竟托着腮自行顺着那幼稚的方向开始沉思。直到一阵教人颤抖颤栗的快感从被那温热口腔包裹的地方瞬时扩散到指尖发丝,他低吼一声矫健的臂膀强力的撑住身后长桌,另一手狠狠按住腿间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待胯下阳具昂着头接二连三地喷出些浓稠精液,尽数落入依然张着嘴含住它舌尖还抵在它躯体上的人口中脸上。 徐景维喘了一会,抬头觑了正满足的叹息的卜冬柯一眼,靠在那还没软下去,径自抬着头光溜溜湿漉漉血管突起的硬物上,用娇嫩的耳根摩擦着它,双眼慵懒的眯起,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娇,“混账东西,只顾自己快活,这里的兄弟你到底顾不顾了?” 说着一手伸下去抚慰自己翘了老半天的阳物,遭冷落太久的肉柱一经触碰登时流出透明的黏液,一波波快感侵袭了徐景维的大脑,“嗯嗯……啊……嗯……” 三十九 卜冬柯草草扯开自己的衣襟,让滚烫的胸膛暴露在凉爽的空气中,手掌一撑靠在桌子坐在地上,徐景维呵着热气靠在卜冬柯腿上,口中一团团白雾吐在面前狂野的肉柱上,“……就知道你想我了。”姿态淫荡表情魅惑,却再不肯将那根同样渴望他的肉柱含进嘴里。 双眼一转,徐景维单手拿起卜冬柯掷在地上的冷刀,好像在思考它是否如主人的身体般好吃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上去。鲜红滴水的舌头还没碰到利刃,徐景维只觉得身形一晃,那把刀被扔了出去,而他自己也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卜冬柯单手拥着徐景维,另一手飞快的捏住佩刀丢出去。他只记得那个放荡的二少爷快舔上刀刃时心里害怕的一禁,下一瞬便徒手握住那段刀刃划了自己满手鲜血。他看着自己手掌中的口子,听到肩窝处低低的暗笑,一掌向怀中人雪白的屁股上拍去,“白痴。” 徐景维被打难耐的呻吟一声,腰肢扭动,屁股翘起,迎合击打他的手掌来回摇摆“啊哈……再、再打我……” 卜冬柯心头一火便接二连三地朝他屁股上打去,打的徐景维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握杵,浪叫不停,直挺着身子将胸前烂熟的红粒在他胸膛上来回磨蹭。眼见徐景维就要射出精来,卜冬柯一手紧攥住他的阳物,带血的右手按住徐景维的后脑勺与他深吻。 “啊……!饶了我……嗯!……”徐景维被堵在当口上,加之无法言语,只能摇着屁股求饶。一吻毕之,他已经被折腾的喘不上气来,卜冬柯放他一会又亲了上去。也是情动,徐景维半闭双眼与卜冬柯对望,半刻后垂下眼睑单手拥住他回吻,另一手探到身后掰开臀瓣插入自己后穴。 眼见卜冬柯没有要进入他的意思,徐景维急得浑身直颤,又无法射精,只得小心翼翼地试图着道,“不、不打我了么?” 男人揉揉他后脑勺,“我手疼。” “……我给你吹吹。”徐景维不满的低声提议,哪晓得卜冬柯竟真的同意了,摊手在他面前,“可、可是我后面好痒……又胀……前头也忍不住了……” 徐景维说完不见卜冬柯动静,瞟一眼他下体也是半硬着,虽然泄过几次没自己那般翘得厉害,竟也能被他生生忍住。咬着下唇无奈的吹了吹面前的手掌,那口子并不大,只是刀刃锋利,想必伤口一定很疼吧。徐景维想到这里甚是委屈,其实被划伤的人并不是他,卜冬柯为了他来不及思考就傻乎乎扯过刀刃的举动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好像卜冬柯伤了自己也是对不起他一样,心里又酸涩了一倍。 人已情动,又战了几个来回,慢慢将那些羞愧丢了出去。徐景维本就不是容易羞涩的人,这下终于扑到卜冬柯身上来回的打滚、厮磨,“后、后头好痒……你不插进来么?” 一边说一边还揉弄着自己后庭,两根手指来回抽送,觉得不够又加入第三只,把个小小的穴口扯成不同的形状。徐景维双眼盯着卜冬柯下体,肖想许久的阳具就在眼前,手指怎么可能足够呢? “冬柯……”人儿撒娇般的呼喊间已有了颤音,翘高屁股只等着男人插入,又喃喃道,“不让我射也没关系的……” 卜冬柯“噗”的一声笑出来,松开桎梏他下体的手,大手熟练的几番玩弄,挑逗着徐景维的阴囊便让他双腿打摆的射了出来。发觉徐景维竟隐忍着不敢大叫,不免嘲弄道,“二少爷从前那般淫荡,怎到今日改了性子?” 言语中竟是说徐景维现下还不够浪荡淫贱。徐景维射完几乎软了下来,心里却还惦念着卜冬柯那物。被插已经不只是抚慰身体了,早已成了精神上的享受和结合,今天卜冬柯若不再插在他里头两人一起射一回,他定然不能甘休。想着本少爷都这般低姿态的求操了,也不差再一次。所以他本想骂卜冬柯两句,转念便懒洋洋的趴在人身上,手指勾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道,“插我吧……插坏我也好,不让我射也好,我屁股好痒,胀的都痛了……快些进来,多年不见,你那物想我后头都想得紧了,还不让它们多见见面吗?” 说着往旁边一翻身,将双条大腿屈在胸前,双手掰开圆润多肉的两瓣屁股,露出中间早已烂红的小穴,“快……” 卜冬柯翻身压住他,一手扶住阳物精准地对准股缝中的入口,缓缓送了进去。待那多汁的鲜嫩的内壁将他包裹严实之后,便双手固定住徐景维的头狠狠插送起来。 “啊!……啊!……”徐景维在他大摇大摆的猛烈进攻中不稳当的晃动,想扭头脖颈头却已被牢牢固定,只能被迫注视着身上男人,手指揪着他未脱的衣襟小声尖叫,“好爽……好爽……啊!……” 卜冬柯深吸一口气,将他的两条腿架到肩膀上。手心里的伤口发疼了一下,细微的表情叫被操的几近疯狂的男子发现,伸出手拉过他的掌心细细的舔舐。卜冬柯一手握着他的大腿肉狂野的律动,眼看着雪白的屁股中间一道股缝,已被穴口中渗出的淫水润湿。那个穴眼被粗大的硬物一出一进不停蹂躏,肠肉翻出来又被送进去,肠道激烈的收缩,最终强烈的快感裹挟着两人同时攀上顶峰。 被插射的瞬间徐景维挂在眼角的眼泪小溪般流淌下来,“啊!……”卜冬柯有些粗暴的抓起他的头发,将人按在胸前狠狠地亲吻,直到他浑身瘫软实在没有了一丝力气才罢手。 四十 第二天天亮时分,龙门客栈仅有的一行人聚集在大堂中。不,应该说除了光顾客栈已久的那个杀手外的一行人因那杀手聚集在大堂中。 “你说什么?”一名镖师不满地猛然站起,一手在老旧的方桌上排出不小的动静,“这个人可是臭名昭著的杀手,你要我们这一路与他同行?” 被指着鼻子骂臭名昭著的杀手饶有兴味的勾勾唇角,没有生气,只偏头看着镖师的说话对象。 一行人中为首的年轻人端坐于方桌一端,手中一杯热茶已经微凉。即使如此,徐景维还是将茶杯端到唇边抿了抿,湿润了嘴唇道,“张镖师,你急什么。”似乎感觉到侧后方传来的眼神,他将身体微微侧转,却没有看回去,“就因你这毛躁的个性,连我的话都没挺清楚——我说的是从此以后,卜冬柯就是我杨风镖局的人了。” 张姓镖师一顿,随即又想说什么,但被他身边的人拉了回去。一位年纪比他大一些的镖师开口了,“张石说话太冲,但也算大家的意思——”未毕,接到几道不善的目光,又改口道,“我等都是新加入镖局的,必然不如几位了解……了解卜大侠和您的情谊——” 他话音未落,张白突然憋不住的嗤笑一声,被徐景维瞪了一眼后急急收住,忙道,“卜冬柯,你懂得了没?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家老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忍你在大漠孤苦无依,才想和你再续前缘——重修旧好——不是——怎么了,少爷?” 多年来的习惯,镖局的老人譬如张白对徐景维是对外称老爷,对内仍称呼少爷的。这一点和卜冬柯倒是一样。 卜冬柯咳了两声道,“张白,没读过几天书便莫充文人。” 众镖师听他和张白这番对话额头都隐隐有了黑线。镖局的老人没说什么,他们和卜冬柯早有情谊,此番能再度相聚,起初徐景维貌似怨卜冬柯当年的作为,便碍于阵营不好多说什么。既然二少爷已经和卜公子摒弃前嫌,当真是再好不过。至于江湖上传些对卜冬柯不利的流言,更是不会放在眼里。但新入镖局的几人本就年轻气盛,又自恃正气,眼见一个名声不好的杀手要和他们同路,必是不愿。 又一人发难了,“老爷,也许你相信他不会再作歹事,却不知老爷如何向我们保证他不会危及我等安全?” “我等也是心向镖局之人,这般谨慎实不是刁难老爷。况且我等一直以来自诩正气……” 言下之意又是指卜冬柯曾干过些不为人齿的事了。 “当——!”说时迟那时快,斜靠在栏杆上的人脚尖一踢,将放在桌上,徐景维手边的刀踢了起来。卜冬柯旋身一转,迅速将刀握于手中,“哗啦”一声冷刀出鞘,“你等自诩正气,是说我为人阴险咯?不……如是这般,恐怕你等认为保我的徐二老爷也和我同流合污吧?” 那人品性耿直,教卜冬柯这么拿刀一指,反驳之后有些脸红,甚至没觉得有多么受辱,“这……” 那人的同伴就不一样了,性格暴躁的张镖师首先发难,眼看就要拔出腰刀。卜冬柯冷冽的勾着唇角,一双黑眸虽不在夜间却如捕猎的猛兽般灼人。这时一只稍显瘦弱的手搭上他结实精瘦的臂膀,“冬柯,不要胡闹。” “哼?”卜冬柯眼眸一转,同样斜睨着出手阻拦的徐景维。 徐景维同他对视,眉头一皱,脚上用力弹跳开来,衣摆旋转中已拔刀出鞘,矛头直指卜冬柯。 “!”中人皆吃了一惊。然而还没等他们的惊讶消失,两人便你来我往的缠斗起来。如同狮子对上猛虎的争斗,一下叫一行人中的两个阵营忘了对峙,都被这场打斗吸引住了目光。 几年不见,徐景维的动作已如天上猎鹰一般矫捷,即使卜冬柯用了十分心力,他也没吃多少亏。卜冬柯暗自感叹,倒也记得松懈几分下来,免得真伤了徐景维,口气有些玩笑般的哀怨,“你说说,难道我为人阴狠吗?还是说……难道你本是个阴狠的人?” 徐景维教他的突然发难弄得有些心烦意乱,“胡说八道!”说着紧逼上去,长腿一扫迫卜冬柯跳将起来,手中刀往前一掷,割断卜冬柯几缕发丝插进他背后的柱子里。徐景维一手探后掏出腰间匕首,同时待卜冬柯眼神随刀刃向后时旋身贴近他只手肉搏。 他本想快点结束这场无理的闹剧,一时忘了自己其实不是卜冬柯的对手,很快被卜冬柯擒住了一只手,牢牢拧住磨蹭了一下。他心里一慌,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卜冬柯已被他逼到墙角,而他手中的匕首正抵在卜冬柯的脖颈处。 “少爷好功夫!”张白先于目瞪口呆的几个新人开口称赞。 徐景维一手被擒拧在背后,一腿卡在卜冬柯胯间,一腿踩住他的靴子,依仗比他矮一头也灵敏许多的优点几乎贴挂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虽然不占便宜但也不吃亏,因着那把匕首的胁迫,卜冬柯也不可能处于主动地位。两人算打了个平手。徐景维从他身上跳开一看,男人莫名挂着丝惊恐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名声在外的杀手算被不出名的男子胁迫了一回,这样徐景维便从不服气的属下面前挽回了些面子。 卜冬柯拍拍衣摆单膝跪在徐景维面前,“老爷好身手,属下狂妄,得罪了。望老爷原谅。” 旁人眼里精彩绝伦的过招是他很久以前教过徐景维的,即使徐二少爷功夫比他差再多,这样打斗也不会吃太多亏,只要自己稍稍防水一下就好。不过他没想到徐景维倒是把他教的东西练得炉火纯青,想必这几下下了苦功夫。除了佩服,心里还稍稍欣慰了一下。 刚刚还竭力反对卜冬柯加入的张石已经转了性,幸好是豪爽的性格,倒也没和卜冬柯结什么怨。 一拨人这样就算是和解了。徐景维单手抚上他的肩头,暧昧不明的捏了两把后叫他起来。不想卜冬柯竟没有动静,徐景维眉梢一挑,伸手到他面前,卜冬柯心里舒口气,握住他温热的掌心站起来,心想这些人的嫌隙根源是因为对徐景维心不服,虽然不可能马上就解决所有问题,但相信以后会好转起来的。 四十一 本该动身的时候客栈外突然起风了,老板和小儿趴在门口看了看,建议他们天气好转之后再走。徐景维皱起眉头,几位镖师围在他身边商量着是否留下,张白附在卜冬柯耳边道,“途径龙门虽可节约时间,但龙门多风沙,少爷本不该走这条路。无非是……” 卜冬柯心下明了,对张白笑了笑,憨厚的张白刹那尴尬了,本就说不出“少爷是为你来的”“少爷牵挂你”“快跟少爷回去吧”这种话的人匆忙退开几步。 卜冬柯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好迎难而上了。既然是因我耽搁,理当由我来偿还。”说罢朝徐景维的方向走去,“挑几个最精壮的,和我一道快马加鞭赶路应该还来得及。” 徐景维单手支着下巴,微张着嘴看他走过来说完提议。卜冬柯的提议里并没有包括他,他双眼垂了垂,额首道,“这一路上还算安全,该不会节外生枝……好,挑几个人出来跟我们过去,其余人留在此处休整。”卜冬柯最初的意思是让他待在这等,徐景维这番话无非是示意他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镖局的主人,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处处受他保护了。 卜冬柯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可察觉的笑了。 几日后,一行马不停蹄的人朝客栈赶来,狂风呼啸,为首的高大男子甫一进门便扔了沾满沙土的布巾。一旁的小二连忙上前接过他的布巾送洗,光线昏暗,靠近了才发现男子怀中单手搂着一个人。 “卜……卜大侠?” 卜冬柯听见这称呼一滴汗落下,没空搭理讨好他的小二,冷冷应了一声吩咐他准备热水,“风暴过去了么?” “过去了,过去了。”小二点头道,“徐二老爷这是……身体不适?” 卜冬柯瞟他一眼,胳膊收紧搂住怀里的徐景维,小二自觉多管闲事,在他排斥的眼神下慌张道,“想必是近日太过劳累,热水早已备下……” 话音未落卜冬柯已经带着人往楼上走去。徐景维一支胳膊被他架在肩上,另一手搭在他腰间,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徐景维这期间一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却能隐约听出人儿发出了一声声浓重的喘息。 “好生照料我的马,明天一早还得靠它赶路。” 风暴已过,只剩个尾巴不甘地回旋。这天夜里,最后的呼啸声也停了。龙门客栈的伙计接到杨风镖局的指示,在曾经令人胆寒的杀手的吩咐下小心安排着一切。 这天早上,卜冬柯抱了还在昏睡的徐景维下来,两人合骑一骑,高大的黑色骏马踢踏着四只蹄子准备前行。 “张白,我带少爷先行一步,”卜冬柯说着摸了摸徐景维的头,柔声道,“他该是前些日子着了凉,又强行赶路累着了。我带他去前面城镇里看看大夫,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张白回头看了一眼众镖师,这伙镖师风暴来临时被迫群居在客栈里,几番磨合下来倒解决了不少矛盾,这次出行之后,众人反而有些钦佩体力不支首先倒下的年轻当家了。 在客栈门口众人的目送中,一匹黑色骏马驮着主人迈开四蹄朝城镇的方向奔去了。 那骏马奔驰了一小会,待客栈彻底消失在身后时慢了下来,四蹄灵活的在原地踢踏了几下,随即不缓不急地朝前方踱去。马背之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手持缰绳,漫漫黄沙之中长发随意扎在脑后,宽阔的肩背上披着厚厚的斗篷,一直裹到胸前的人身上。 “哈啊……哈啊……”徐景维双眼微眯,眼前罩一防沙面具,单手掩住口鼻,即便如此,还是难以遮挡暧昧的喘息。 卜冬柯操纵缰绳的双臂动了动,徐景维一手攀住他的臂弯来回难耐的摩擦着,最后放开遮掩口鼻的手,向后搂住卜冬柯的肩膀,脆弱的脖颈高高扬着尖叫了一声。 “少爷,”卜冬柯,一手拦住徐景维腰肢,“感觉怎么样?” 徐景维皱皱眉,“好痛……” 卜冬柯松开缰绳任百里挑一的马儿自行前进,将徐景维推趴在马背上,撩开两人间的衣摆斗篷,露出个被磨得通红的圆润屁股。手指划过臀瓣上的道道伤痕,直入股缝。 “啊……”趴在马背上攥住黑马鬃毛的人弓起身体叫了一声。 卜冬柯伸手划入徐景维衣服里,安抚的揉捏着他赤裸的脊背,另一手停在他的穴口处,食中二指扯开褶皱端详了一会。徐二少爷的裤子褪到大腿根处,屁股中间插着跟青筋迸发的巨大阳物。卜冬柯扳住徐景维的一边屁股,慢慢将自己撤了出来。“噗”的一声,湿漉漉的尖端离开小穴,一张一合的洞口有淫液像泪水般滴落到垫在两人身下的棉垫上。 “哈……哈……嗯哼……嗯……啊……”徐景维手一使劲拽疼了骏马,高头大马不满的嘶鸣了一声,原地一跃,让后穴饱受折磨的徐景维着实吃了苦头。卜冬柯双腿一夹,黑马鼻子喷了几口气安静下来。 “你让它难受了,咱们怎么回城?”卜冬柯更大力的揉揉徐景维汗湿的脊背,“它可不像我,任打任骂不还手。” “你何时任打任骂不还手了。”徐景维嘟囔,后穴收缩,似有不满。 卜冬柯提好裤子,伸手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刚才不是陪你在马背上玩了一遭。我胯下那兄弟被你欺负的不轻吧。” 徐景维仰躺在他怀里,还能感觉到身后那个没软下去的家伙顶在自己股缝间,舔舔嘴,“做完吧。” “不是都射了吗,难道你还没射?”卜冬柯下巴搭在他肩窝处,轻轻咬噬着他耳后的嫩肉,将温热的鼻息喷撒在他敏感的耳垂旁。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大掌探到腿间摸索,徐景维轻轻打了个机灵,“我说的做完是指做到软……” 卜冬柯摸到徐景维腿间的一片粘稠,手拿出来瘫在徐景维面前,他自己片头过去看看,看到指尖是徐景维刚射出不久的精液,满意的揩在徐景维大腿上,“那不痛死你了?” 徐景维挪了挪腰身,一手还贪恋的抚摸着卜冬柯结实的小臂,“好不容易在马上一次,再试试嘛。” “不行。”卜冬柯快速撤回手来,拉住缰绳,马儿顿时加快了速度,徐景维股间受激,又痛的叫出声来。 “嘶……可是这样不也难受……” 卜冬柯拍拍他的脑袋,想到昨天晚上这人快睡着时把他唤醒提议尝试在马背上做爱,无奈地宠溺道,“我能忍。难道你不能忍?” 徐景维靠在他怀里皱眉,卜冬柯心道,也许他真不能忍…… 四十二 徐景维就一直生生忍着,进城之后,二人租了一辆马车。第二天大早,卜冬柯欢乐地将心上人抱起来丢进马车后自己跟着也翻了进去。他那匹名贵的坐骑成了拉车的工具,有点不高兴。卜冬柯拍拍马儿的脖颈,“我的幸福就全靠你了。”那匹马不屑地喷喷鼻子,平稳的自己在官道上小跑起来。 眼见进了马车的男人心情很好,徐景维斜靠在马车里高傲地仰着头示意他给自己脱衣服。卜冬柯看看他得胜公鸡一样的表情,单膝跪地,握住他骨感的脚踝脱下他的黑靴,扯了他的白袜,将一个个脚趾挨个放进嘴里舔弄,手里的人敏感地一颤,他又将舌尖移向脚底心,在脆弱的中心狠狠亲吻。 徐景维向后一仰脖子,胸脯剧烈起伏,双手放在身边抓住铺垫的棉被,一边笑一边想把脚丫抽回来,“哈哈哈……不要这样……哈……冬柯……” “喂,前面的!” 卜冬柯刚伸手把笑得乱颤的徐景维拉进自己怀里,还没脱光他的衣服,听见车外马儿嘶鸣一声,有个粗野的男人声音香气。他皱皱眉头,抱着徐景维一掀门帘。外面杂役打扮的人见他开口,粗声粗气地道,“侠客,我家公子急着赶回家,公子的马车在正中间挡住了官道。不知公子可否前进的快一些?” 卜冬柯回头看看后面,好几辆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上停住。杂役身后还站着个貌似贵公子的人。怀里的人儿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头颅舒服地往他胸膛中靠靠,裸露的手臂抓住他的后背。那杂役一看红了脸,忙道,“原来……侠客、不打扰侠客好事。”末了又道,“我、我不是故意看见夫人的……” 卜冬柯低头一看,裸着半张背的徐景维将脸埋在他怀里,散着一头乱发,还发出这种暧昧不明的声音,倒是够雌雄难辨。 将怀里的少爷放在车内,卜冬柯策马步入旁边的树林让出官道。马车停在树林里,卜冬柯剥了早就迫不及待的徐景维的衣服,打手揉捏着他胸前两颗烂熟的葡萄,“听到没有,夫人,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 徐景维挺胸将自己往他手里送,另一只手把裤子褪到大腿处,掏出自己和卜冬柯滴着水的阳物,一并抚慰起来。两个同样晶亮的鬼头靠在一起,顶端一口一口的倾吐淫液。徐景维好心地将它们互相对着碰了碰,听见卜冬柯舒服地哼了一声,道,“像不像你我两个接吻?” 徐景维情欲之中,衣服脱得精光,腰间挂着白色中衣让一片春光半遮半露,挂在卜冬柯身上任他在自己大腿根处留下许多吻痕。渐入佳境的时候,车窗处扑啦啦站上一只白鸽,徐景维扭头一看,不觉吃惊,“这不是我那只鸽子吗?” 卜冬柯埋头在他腿间,此时拍拍手起身拿出信件。徐景维奇怪地想凑上去看,被卜冬柯大掌推到一旁。卜冬柯看完后满意地点点头,再度埋首回徐景维身上。 “啊……嗯哼……嗯……啊啊……”徐景维被双腿大开地放置着,卜冬柯帮两人手动发泄着,不一会,两根亲昵的靠在一起的阳物纷纷吐了出来。车内狭小的空间让两个大男人难以活动自如。那只鸽子在一旁跑来跑去,歪头观看者徐景维发情的浪样。 “这……这怎么回事……”徐景维问道。 卜冬柯伸手探进徐景维后庭,“娘子,娶亲的事不跟我好好讲讲吗?” 徐景维感觉他按到了自己要命的一点,肩肉一颤,道,“不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和她没有夫妻之实……” “那你这些年多可怜,这么淫荡的身体,都没有人帮你慰藉?”卜冬柯摸来摸去,观察徐景维的表情,应该是找对了地方,便在那里狠狠按压着,“我跟你回去,名不正言不顺的。” 徐景维撑起身体搂住卜冬柯宽阔的胸膛,贴在他耳边道,“……相公。” 卜冬柯眼色一深,戳在徐景维后庭的手力度加大起来,“乖。以前的事……李霖都告诉我了。相公错了,相公以后就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 手指在徐景维后头用力几下,眼看那根秀气的长家伙抖动几下,软软的流出一滩液体。徐景维爽到极致,身体来回磨蹭,猫一样粘人,“啊……” 那股欲仙欲死的劲下去之后,怀里的人往肩窝处一趴,卜冬柯低头看看,徐景维满布伤痕的脊背一下下耸动着,渐渐听到啜泣的声音传了出来。 伸手拍拍委屈的心上人,卜冬柯把他牢牢抱在怀里,回想起自己竟已多年没见过他伤心哭泣的样子,“景维,我爱你。” 徐景维趴在他怀里,突然仰起头小声说了些什么,卜冬柯顿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两人回到徐府,在徐夫人的大力赞扬下当众结为了契兄弟。卜冬柯一直避讳着徐老夫人的眼神,当晚被她叫去,老夫人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想到竟然是景维扛起了镖局,我家那个祸害,到这个地步,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等日后我做媒为你寻摸一个好姑娘,绝对不会亏待你。” 卜冬柯摇摇头,“虽说结为契兄弟后还能娶亲,但我要他一个足矣,已经不想再有其他人了。” 但是卜冬柯还没能马上就苦尽甘来,毕竟徐景维身边还有一个光明正大娶进来的妻子。 一天,卜冬柯满脸不乐意地走进徐景维的房间,将疲惫不堪的人抱到床上去,在他腰间轻轻按摩着,“每每看到那个女人走在你身边我就嫉妒。” 徐景维困倦地闭上眼,不忘抱住身边结实的充满安全感的男人,“李霖怀孕了,等她安全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走。在那之前,我得安排好镖局的事。” “孩子……” “自然不可能是我的。”徐景维将身体蜷缩起来,埋进男人的怀抱里。 终章 自从李霖怀孕的事被卜冬柯知道后,好像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似的,卜冬柯彻底放下心来,虽然依旧每天早起晚归,却能明显看出他心情好了很多,每天晚上翻进徐景维房间的身形都是欢快的。 一天晚上,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瞧着房梁。徐景维心里盘算着家里的琐碎事务,忽然间听到身边传来轻声哼唱,眼角抽搐的转过头去看着交叠双手放于脑后的男人。 男人察觉到他注视自己,勾起嘴角轻快的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徐景维懊恼的皱眉,看着轻松不似往日的男子将怪罪的话咽回肚子里,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你爹要是知道你和男人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拼死保护你。” 卜冬柯道,“鬼见愁是性情中人,直到现在江湖上还流传着他的风流韵事。若是情义到了,想必不会在意这些的……我和他相处时间不多,也说不准。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你差点死,我也差点死,差点死的时候心里只想着你。其实在龙门客栈里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决定跟你走了,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偷偷跟着你的。” “那你还……” “虽然早就知道结局了,可过程怎么样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欺负了我二十年,我怎么能让你那么容易就得逞?”卜冬柯搂着他的肩膀轻轻揉着,“” 被哄睡着的徐景维第二天起来,一天没见到自己男人的身影。晚饭时不仅卜冬柯没回来,连李霖的老相好顾笙也不见踪影。他和李霖急的团团乱转,不断派人出去打探,传回来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自从李霖偷偷将他的遭遇告诉卜冬柯,卜冬柯一直没露出想要以牙还牙的意思,他也从没往报仇的那方面想,只希望以后能和卜冬柯平安度日,不要再和江湖情仇纠缠不清。度过了无眠的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等来身上衣服血迹斑斑的两人。 徐景维坐在大堂上冷冷的道,“去哪儿了?” 卜冬柯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朝他笑道,“哎?没弄干净,我忘了脸上还有血。” 徐老爷下了木椅两步冲到他面前一个耳光甩的清脆,“你干嘛去了!” 卜冬柯嘴上还在笑,眼色却暗下来,阴沉的道,“你说呢?” 徐景维手一抖,颤声问道,“你自己去的?……全杀光了?……你不要命了?” 卜冬柯圈住他发抖的身体,抱他进怀才发现等他多时的人浑身早已被汗湿透,“不是独自去的,还叫上了秦武和顾笙。你别告诉李霖,顾笙瞒着她呢。” “混账!”徐景维尖声喊,挣扎出来作势又要打他,“你自己不要命就罢了,李霖怀孕了,顾笙要是出事你让她怎么办!” “嗯?”门口又走来一个年轻男人,竖起耳朵优雅的踱步到他们面前,毫不尴尬的直视被强按在怀里的徐老爷,“谁怀孕了?她怀孕了?哈哈哈,我有孩子了!” 顾笙在一旁高兴的打转,卜冬柯旁若无人的要亲徐景维,徐老爷躲开他讽刺道,“你的孩子?明明是我的孩子。” 顾笙停下来斜楞着他,“李霖迟早会跟我走的,孩子早晚姓顾。” 徐景维冷哼一声,“你要是死了,他就永远姓徐了。唔——你滚!” 卜冬柯一口咬破他的下唇,将人打横抱起走向两人旧时的居所。不害臊的顾笙跟在他后头道,“是我强迫冬柯让他允许我跟去的,徐老爷莫因这事愧疚而责骂他了,他吃了不少苦,你在床上好好犒劳犒劳他吧。” “用你管!滚出我家!” 徐景维最后还是被给私自他报了仇的男人扒光衣服啃了个遍。第二天他哼哼唧唧的被卜冬柯从床上拽起来,拉到湖边。卜冬柯不容反驳的道,“天时地利人和,择日不如撞日,良辰吉时已到,你就在此从了我吧。” 徐景维懒得看他,提溜着钓鱼的工具坐在一边,闲散地道,“不是早就从你了吗。” 卜冬柯同样坐在他身边,将斗笠带上身,“不一样的,虽然隐居山林,我也希望你是我正大光明的媳妇。” 徐景维提醒道,“既然结为契兄弟,难道我不是该叫你哥哥?” “好弟弟,你难道不是我媳妇吗?” “……” 卜冬柯微微偏头看着他若有似无的提示,“彼时叫的真好听。” “什么?” “‘相公’。” 徐景维仰头哈哈大笑道,“乖媳妇!” “……” 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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