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莫名其妙的和好
学生会长选拔开始,上一任会长因已是大四而让位,学生会里大多数人都支持方宏律,只是副会长那一伙不满,支持方宏律的和支持副会长的两派争执开来。 “算了陈凯,我们弃权吧,她是学姐,再过一年也是大四了,到时再做会长也不晚。再这样下去对学生会影响不好,关系也肯定是僵了。” “不行,这种仗着家世横行的人,不会有人服。”陈凯不让一步,让他让那种人,不可能,一点能力也没有的花瓶,靠着同情只能欺骗像方宏律这种好人。 “这可真难办,宁景在就好了。”王海感概。 从他们在走廊说开始,左少君就开始竖起耳朵听,宁景这名字他听得频率很高,这些天几乎每个人都要说上一说,简直就是王子,而且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他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冠上那么高的帽子。现在,他又听到了,这让他很不舒服,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在他眼里那么好。 一阵沉默让王海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是的,干嘛扯上宁景。“那个,习惯了,所以……”下面的没说,他想他们应该会理解吧。 “解释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是在想‘确实如此’而已。”为了减轻朋友的罪恶感,陈凯不得已说出真实想法。 “就是,宁景只要一个眼神杀过去,那震慑力不是盖的。”宋若风直接说出重点。 “他本身就是一个让人觉得在退避三舍的人,再加上他的身世,那压迫力真让人难受。”王海这句话被众人鄙视。 “他的压迫感是与生俱来的,和身世没关系。”适时地,方宏律一语中的。 众人狂点头。 推开门,看到左少君仍躺在床上,方宏律皱下眉。“学弟,你今天下午没课?” “有。”才不要跟他说假话,有他关心才好。左少君心里想着,其实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想要这个人的关心。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去吗?” 没有不悦,只有喜滋滋,就算是被训,左少君曾一度认为自己神经搭错线了,等他想明白,才发现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不想去。” 方宏律不再说话了,这是小孩心性吧,可是也太任性了。 就等着看戏的人个个都看着方宏律,下面的话该他接了。半晌,陈凯把这伙人赶了出去,看什么看,要看到电影院去看,在这里也要收钱的,不给钱还想在这混,想得美。 左少君心里也忐忑不安的,他就等着下一句了,可是半天也听不到话,睁开眼,发现方宏律已经在床上看书了。心里突起一阵莫名的火,压不下去,对着他又发不出来,应该说不舍得的那种。被这个心理吓了一跳,平时有人惹他,他都是冲着那人发,可是现在竟然不想对一个惹到自己的人发火,真是太奇怪了。 “你就不说点什么?” 陈凯捂着嘴偷笑,这个少爷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太好笑了,还那么小心翼翼。 当然,左少君也看到了陈凯隐忍的表情,可是他来不及去恼羞成怒,因为方宏律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努力了半天,挣扎了半天,他还是站起来拿掉学长的书。 “学长,你说呀,话题是你挑起来的,为什么不继续。” 学长?似乎是这些天这小孩第一次叫,听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刺耳嘛。挑眉,“你让我说什么。” “就刚才的话。” “你都说不想去了,我还能绑着你去?我不是你的监护人,没那权力也没那义务。” 左少君语塞,是啊,他是自己什么人?而且,自己是在干什么?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结果却是方宏律几天没跟他说话,就像一开始的当他不存在。左少君很是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待研究了几天,才知道原来是少了学长的声音。 这天,刚下课准备吃饭,出了课室看到左少君就靠在阳台,微微有些惊讶,可是他还不想和这个不懂事的小孩说话。左少君撇撇嘴,这个学长架子还真不小,自己都主动过来了,他还不理。 “学长,我们谈谈吧。”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拉住他的手,只是那种温暖的气息让他不舍放开。 准备不动声色地拉开自己的手,谁想越拉就被抓得越紧。“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谈的,放开,我要去吃饭。”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谈谈。”左少君固执起来就没几个人能拉着,更别说方宏律了。 示意陈凯和几个同学先走,再安抚这个大小孩,“好了,可以放开了,我们进去说。”以为要说很久的方宏律把他领进教室。 “不用那么麻烦,就两句。学长,如果你是因为上次我不去上课不跟我说话,我改,我以后每天都会去上课的。” 幻听吧,这个小少爷会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而且他这是为了自己能跟他说话才改的?太神奇了。 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左少君有些泄气,“学长,我都认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这下子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听错,不禁想笑,这学弟还挺搞笑的。“我只是不想跟一个不知对错的人说话,既然你肯去做对的事,那我为什么还要不跟你说话,我们之间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真的?”左少君两眼放光,“就是说我们之间没问题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问题。” “好,那学长我们去吃饭,饿了。” 如果左少君朋友家人看到他拉着一个“平民”的手在走,而且还笑得那么欢快灿烂,一定会大跌眼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于是,这天食堂里的学生个个都看着那个左少君和灼手可热的会长人选在开心地吃午餐。 没几天,副会长宣布退出这场会长之争,由众望所归的方宏律接任会长,陈凯接任副会长。这件事,是一个很奇怪的事,那个学姐明明那么在乎会长之位,为什么又会突然退出了。当然,这个话题也很快就谈了下去,因为,大学校园里总有许多的话题。 第四十章:左少君的心结(一) 一群好友感慨着他们两个友谊进步神速时,方宏律却有些无奈,原因无他,只因这个学弟是如此的粘人,吃饭和晚上粘着不说,就连他下了一节课,都要跑过来,没什么时间陪他,让他去别的地方玩,可他却说没关系,他就呆在这就好。汗,他是没关系,可是方宏律本人有关系呀,本来好好的在温书,一个热情过头的学弟在旁边笑眯眯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看,偶尔来一句“学长,渴吗,喝水”、“学长,吃点东西”……诸如此类的行为让方宏律淡定不下来。每天他的乐此不疲都让方宏律心力疲劳,无数次的告诫都被无视,有种怀疑,是不是所有少爷都有无视他人想法自作主张的恶劣习性。 每天一通电话是肯定的,所以方宏律每次到点都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享受一天二十四小时内这半小时一小时的时光。起初左少君并不清楚学长在干什么,为什么每天到了一定时间就会不见个一两小时,疑惑变成好奇,于是偷偷跟踪。这一个小时,他在一处隐蔽的地方静静地听着,这个学生虽然对谁都好,可是他听得出来跟他通话的这个人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也许是最重要的。平时很少见他露出这种喜悦到幸福地表情,即使他们聊的都很平常。 很奇怪奇左少君的反常,他最近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似乎在想什么事,问也不肯说。久而久之,方宏律更奇怪,因为他总用一种很深邃的眼神看着自己。 “哥,我快疯了,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苦恼地翘课飞车到自家哥哥的办公室,用一贯的踢门方式进入后大大咧咧没形象地坐下来把腿搭在椅子扶手上。 正在批阅文件的左少群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签名拉得很长很用力,这话太震撼人心,这个事不能怪他。“你一直都是异性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缓过神后有种嘲笑的味道,这个弟弟可是从小就说同性恋是恶心的生物。 “我的心不受控制呀!再说爱是不分性别的。” “说得比唱的好听,不知道是谁看到那种人就直说恶心,就差没上去羞辱人家。”没好气地纠正,怎么轮到自己时那么多借口,所以才不放心他。 被抢白得有些心虚,可他还是不肯认错,“那不是因为之前还小吗,那叫不谙世事。” 玩味地笑着,真少见,从小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弟弟今天破天荒地变出那么多表情,“可真够大言不惭的,最近一次听你说那种欠揍的话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想想,”说着还真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哦,今年六月,距离现在仅四个月。” 哑口无言,这下子真是哑口无言。 左少群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总鄙视人家,这下子栽在那个坑上了吧,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左少君火大了,明明是来找他商量的,怎么就变成被取笑了,火大得就要走了。“还说是人哥哥,真是虚假。” 见弟弟真的生气了,左少群也不好再笑,可是谁都能从他可疑的表情上断定他在笑。“小王子,你都能说出恋爱无关性别这种话了,我还能给你什么意见?你都自己决定了,我的意见怎么都无所谓。” “这么说你是支持!”两眼放光了,这是好消息。 摊摊手,很无辜地撇清关系,笑话,支持?要让家里人知道了他就不要活了,绝对要被剥皮拆骨,要知道眼前这人可是他们全家宠溺的对象。“我可没这样说,再说你用错句式了。”别说得他是特别支持好吧,他是中立的。 “反正你就是同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到时事情败露了,总有个垫背的。 很想把他扔出去,不停地告诫自己那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这才让理智战胜了热血。“那人是谁,别给我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别墅公寓什么的带。” “就开学时我说的书呆子。”说到方宏律他就兴奋了。 书呆子?谁?左少群一般不记这种没利益的人的名字。 “你忘了,就是你说宁蓉照片的那个。”受不了哥哥这种习惯,没好气地提醒,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是一样。 “啊,想起来了。”经提醒才想起,不过他跳过了他是先想到宁景,再想到宁蓉,最后才想到方宏律。“是他呀,看起来其实也挺不错的。” “他本就很好。”辩解着,又泄气了。 “他很好你该高兴,怎么又反着来了。”对他今天的反应左少群是看了个过瘾。 “他经常和一个人通话,那种表情看幸福,也许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可是也足以让人暇想。” “谁?” “一个叫宁景的,是他之前的室友,现在出国了。” 宁景!左少群眼神一凛,不可能吧,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人和睦相处的人,他的朋友应该不多,而且交情肯定不深,可是为什么会跟那个男孩关系那么好。说起来,他也只在那个男孩的照片后面写字,似乎,这就证明了什么! 左少君自然没错过哥哥的神情,“你认识?” “只不过是见过几面。”左少群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却莫名地汹涌澎湃。 第四十章:左少君的心结(二) 正思考着的左少君并没有去注意哥哥的表情,如果他像平常一时看一下,就会看到连哥哥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丝喜悦。“就你看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历害的角色,但并不狠。” “为什么,之前听你说他可是受尽了冷落,不可以不狠吧。” “你以为所有不受关爱的孩子都会变坏吗?” “那倒不是,看来他算是个角色。” “那是当然,否则也不会被商场上的前辈夸年轻有为,连其他行业的商人都挺中意他。” “可惜呀,我没能看到你所说的天才。”这句话绝对有戏谑成份,因为他从哥哥的眼里看出了一丝闪光,还没听说哥哥真夸过谁。 自然左少群也听出了话里的调侃,“如果你想见,可以直接飞去伦敦。” “呦,连人家在哪都打听好了,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去,我可没你那么多感情可以浪费,我们家出一个你这种就行了,连我也出了就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也对,你也快结婚了,这次真跌坑里了。” “少说两句行不行。”提到结婚突然觉得郁闷,为什么会结婚呢,而且才跟那个女的见过一面,才十分钟就定下来了。明明不想的呀,为了家庭的利益,只能把自己也卖了。 踩到雷区了?撇撇嘴,不屑道:“真搞不懂你,不想结就别结,为了那种东西断送自己一生的愚蠢交易也做。”说完扬长而去,他只希望哥哥幸福。 路边,方宏律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车。“真没空,还是改天吧。”自从宁景离开的那天起,这个人就天天打电话过来,现在还找到学校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都出来了,而且你只是学习而已,什么时候都行,可是我不是天天有空的啊,难道你想让我白跑一躺,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的,宏律。”宁亮耍起赖来,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了,弄得自己好像做了多大错事一样。心一软,方宏律上车。 左少君走到校外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那个不是宁亮吗?好啊,敢动他的人,真是欠教训。 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车门,方宏律和宁亮同时抬头看,竟然是左少君,他干什么,更重要的是他黑着张脸是为了什么? “学弟,有事?”方宏律奇怪地问道。 他的疑惑无辜现在在左少君眼里变成了质问,于是他也语气不善。“我倒想问问学长想干什么。” 面对这近似质问的语气,方宏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更火大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上这家伙的车干什么?准备去哪?” 方宏律哭笑不得,就为了这理由?话说这小孩最近越来越像管家了,管得太严了吧,可是问题是他不想被这样时时刻刻管着。“他是我朋友,我们去吃饭,还要去玩,麻烦告诉一下陈凯,今晚晚自习不用叫我。” 从他出现宁亮就觉得不对,这个左少君对方宏律似乎有某种意思。“就是,左少,我们还要出去,先走了。”说着打算强行把他的手掰开。 左少君就这样看着方宏律的眼睛,手纹丝不动。 注意到左少君的情绪,却很不解,他生气了吗?为什么?“宁亮,不如还是改天吧,我学弟找我好像有事。”征询宁亮的意见,因为他不想这个刚有些听他话的学弟以后不听他的话,总翘课。 “左少,你这样我会很困扰,宏律也会困扰,不要拿你自己的情绪来阻碍其他人,会让人产生厌恶。”完全无视方宏律的话和拼命想阻止的动作,宁亮一口气说完。 人家都说完了,怎么都没用了,只能叹口气希望学弟能太平点。 左少君一怔,是啊,自己都不是方宏律什么人,凭什么阻碍人家跟朋友去玩?想着慢慢地松了手。宁亮趁此机会飞车而去,他可不想再纠缠下去,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疑惑地看着左少君闷闷不乐地踱步进寝室,陈凯第一反应就是:学弟有想不通的心事! “怎么了?可以的话说说。”寝室里有一个偶尔郁闷的方宏律就够了,他可消受不了再来一个。 “没事。”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刚才松手时他就有些后悔,他很少跟宁亮打交道,可是也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带着方宏律去玩,等于把小白兔送到大灰狼的窝里。不行,现在还不能说,且不说学长现在跟宁景总通话,关系未冷淡,就说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时间,要说什么就是那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他,他肯定不信,说不准还会讨厌自己。嗯,忍,慢慢来,就不信收不了他的心。 夜晚快十一点,方宏律蹑手蹑脚开门进寝室,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所以管理宿舍的老师没有锁门。走到左少君的床边轻轻坐下,今天要不是想着这个小孩,估计还要更晚才回来。说是小孩还真是小孩,睡觉还踢被子。给他掖好被子再摸摸他的手,嗯,还挺暖和的,没着冷。再把他额头有点碍事的发丝拔下。最后蹑手蹑脚地去洗澡,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方宏律一进浴室,左少君便在黑暗中睁开眼,轻轻笑了。 第四十一章:被发现了 时间在一点点移动,转了一圈又一圈。 “呐,陈凯学长,我是不是很霸道。” 陈凯扶扶眼镜笑道:“不错,算你有自知之明。” “切,我改就行。” “学弟,有一句话,其实中学老师早教过你了。”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最近,就宁亮那件事后,左少君的殷勤献太勤了,让方宏律吃不消,多次劝说无效后只能任由他发挥。而且奇怪的是,宁亮最近找他找得越频繁,不过很多次都被左少君给推了,这让方宏律更觉得对不起人家,人家大老远地过来找自己,却得到这个结果,所以他劝宁亮还少来找他,工作要紧,可无奈的是人家不理。这是为了什么呀,为什么这两个都莫名其妙的,而且做一些奇怪的事。 左少君早料到宁亮会来抢人,于是只有一有时间便跟到方宏律身边,美其名曰跟学长联络感情,其中的感情含义只有他自己知道。果然,宁亮还真是隔三岔五就来找人,如果不是他小部分时间都用来上课,就不会让他偶尔如意。 宁亮是知道左少君什么意思,所有他更要抢,那是他先看上的人,凭什么他左少君后来者居上。既然他要阻止,好啊,那他一有空就去学校,总有那么一两次可以拦到人。 那么明显的斗争,除了方宏律这个当局者迷,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什么一回事。 “我说他们不会是在争风吃醋抢人吧!”宋若风调侃道。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现在是在抢自己的所属物,两个男人抢另外一个男人,真是件可以拿出来说的八卦。”宋若雨加入讨论。 “男人中你也是八卦中的上级人物了。”林施鄙视道。 “乱说什么呢,那是他们自作多情,关宏律什么事,你们没看他对他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之情吗?过份,就知道宁亮不是好人,怎么就突然间跟宏律那么熟了,真会利用人心。还有那个左少君,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原来还打着这种主意。果然宁景一不在,宏律就要有麻烦。” 其他人不作声了,他们明白,陈凯生气了!再乱说能被他骂死! 在伦敦,宁景过得还算好,每天和方宏律通下话,再学习。除了有两个同系同学不停骚扰,他过得真的还算好的,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那两个就缠着自己,而且那么的不怕死。不过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只要他们不过份,他也不会去跟他们生气。就如同闯入自己生活的猛兽,宁景从不会把他们当成知心人,因为,他的心已被闯过一次,以后再闯的,只能是商场上的关系。 奇怪于方宏律这几天似乎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问他本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于是…… 正教训宋若风几个乱说话的陈凯被林施弱弱地提醒手机响了,去床上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接了吧,反正不要他的钱。 “你好,我是陈凯。” “是我。” 陈凯手一抖,手机险些掉下来,看来白天还真不能说人。 林施几个好奇陈凯的反应为何有些白痴,想探过去他却走远了。 走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才说,“真稀奇呀,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其实我也没这打算,本来这手机仅存了一个号码,打你的电话纯属意外。”实话实说。 哇!新闻呀!那看来宁景还把他抬到了较高的位置。“肯定是宏律的事吧。” “聪明。”所以才会一直都欣赏他,宁景露出微笑。 “其实就是有两个人最近一直缠着他。”有些替宏律担心了,因为宁景不在国内,不可能对那两个进行什么“思想教育”。 “谁!”他才出国几个月,就出了这种事,真让人头疼。 没什么波澜的字却让陈凯突然觉得有些凉,有些不想说那两个名字,虽然现在不怎么担心他们会有什么事。不过,现在不说麻烦的还是宏律,那么,两位,对不起了。“宁亮,左少君。” “欧,还是两位重量级人物,知道怎么遇上的吗?” 这话更轻巧,却让陈凯更难受。“宁亮是之前你出国时送宏律去机场,没见着你,所以就熟了;左少君是我们学弟,同一个寝室,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思索一阵,看来自己看上的人真是一个上品,现在竟然还有人看上。“知道了,先这样。” 总算让那两个人消停了的方宏律现在是累得要死,手机响了,宁景!怪了,平时他都是再晚几个小时才打来的。 “怎么了。” “最近学校生活得还好吗?”宁景的声调还是那么平和。 “还好呀!”轻轻笑着。 “哦,寝室就你们两个住,还算安静。”慢慢说,他就不信方宏律能再不说。 “现在有人进来住了。”想了想,还是交待一些的好。 “那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就知道他不会瞒自己。 “一个学弟,有点调皮,有些粘人。”总结起来就这两点突出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你这阵子应该会比较忙。”突然有点心急了,直接问出重点。 “不会呀!”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不会呀,自己什么都没说,而且他好像只是随便问问。 “我还是喜欢听实话,别以为我在外国就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语气才开始变,竟然打算瞒他。 一听这话方宏律就大叫不好,“好吧,我……” 用很简短的话来说明一切,方宏律尽力把他们和自己的关系撇得远远的。 “既然你说没什么关系,我信你,不过,从现在起离他们远点。”听他的说法是他们两个单方面的问题,那么就不可能再找他的事。 “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下他方宏律敢说“不”就是脑残。 说完那两个字宁景才挂电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第四十二章:翻转开始 又是一年的冬季,天完全是阴的,阴沉沉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这是一个飘雪的季节。 站在光秃秃的树下,呵着冷气,回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宁景就在这棵树下等他,一身黑色,长风衣还在风中飘荡,不畏着寒冬,笔直地站着。那一刻,黑色的身影叠在白色的世界中,抢眼非常。脸上带着的笑让过路的年轻男女咋舌,如此好看的人,在等谁? 如今,无论他来得多早,在树下等他的那一抹修长身影已在另一个国家做着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在这个时候站在一棵树下微笑。 英国的冬天很冷,不过人的热情还是高涨的。 中国的清晨,伦敦的下午,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站在一棵树下对着东方微笑,很英俊,很让人着迷的脸庞。时不时有路人驻足,交头接耳谈论他在等谁。不远处,两个同样年龄的英国年轻人正凝望着他。 是冷醒的,绝对是冷醒的!卷成一团也抵不过寒冬,左少君心中悲哀,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嘛,很简单——因为他盖的是夏天的薄被子! 当天气转凉时,方宏律和陈凯让他换床被子,某人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从来不盖冬天厚重的被子的,于是在两位学长的质疑下,某人还真不让人拿被子过来,最后导致多次冻醒。当两位学长再次好心地要他换,强行帮他换时,某人小孩心性起,抱着被子闪得远远得,怕学长抢玩具的样子。于是,他的被子一直没换。 冷醒后转转眼珠,学长不知道去哪了,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披件衣服揉揉眼睛开门看,在楼下看到他就站在白茫茫的雪中呵着冷气,一件白色长风衣都要把他融进雪里了,很干净纯洁,萌发出一个名称——天使!真的很像,助人为乐,善良温和,还没人说过他不好。嗯嗯,所以说自己的眼光很好,挑到这个人。说来也奇怪,那么冷的天出来那么早干什么,今早上他没课呀! “学长你在干什么,不冷吗?”迅速穿好衣服,噌噌跑下去奔到他身边,着冷了他会心疼的。 转身一看原来是左少君。“早起习惯了,倒是你,不是不睡到中午不起来吗?”抬手帮他把衣服弄好,真是的,也不知道干什么那么急,连衣服也没弄好。 左少君笑了,因为他的动作他的话。“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方宏律奇了,他怎么了。 “如果不是学长你大冬天早上跑下来这里,我才不会那么傻爬起来。阿嚏!”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笑了笑,看不出来这学弟平时里大大咧咧的,原来还会关心人。“好了,我们回去,再睡一觉吧,现在还早。” 虽然不满他总是用照顾小孩的动作来对自己,不过还是蛮受用的。 “学长,我的床在这。”奇怪方宏律拉自己到他的床位,左少君问道。 翻个白眼,“行了吧,再逞强就只能找医生了,今天之内把被子给我换了,现在先睡我的。” “哦。”学长真可爱。“学长你不一起睡?”一起睡吧,一起睡吧…… 刚好陈凯醒了,笑道:“左学弟,你也不小了,两个大人睡一张那么小的床怎么睡得下,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体形呀!”他可不想他们两个睡一起,否则就是给了机会左少君。 “对呀!”方宏律也笑了,怎么说他从小是独子,都是自己睡,除了爸妈就跟陈凯王海两个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初中开始就没有了,长大到现在就跟宁景睡在一张床。“我的床可承受不住那么重的重量。” 左少君不说话了,有些不开心。不过,算了,怎么说也赚了个机会睡他的床,学长的被窝好舒服,好温暖。 每次只要汪静兰一来找方宏律,左少君就脾气暴躁,气场变冷,特意弄响什么让他们谈不了话。这一点,陈凯是不管的,因为他其实对汪静兰不怎么了解,所以不关他的事;方宏律虽说不喜欢她,可是毕竟现在是自己女朋友,只能带她出去,因为他知道左少君不喜欢她;汪静兰是看出来了,早在左少君对方宏律态度改变时,她就看到他和宁亮两个人在谈,竟然有两个人在抢她的男朋友,心里别提多震惊了,走了一个宁景,再来两个,她现在很忙呀! 没办法只能跟汪静兰出去,可是,当看到汪静兰被撞倒的那一幕时,他呆了,他后悔了!他不该带她出来的,不该去买什么零食的。 第四十三章:归来 当陈凯接到方宏律的电话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是方宏律抱着头等在手术室外。看到宁亮和左少君也在一边沉默,只能静静地等在外面。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总算是关了,医生出来说:“病人伤势过重,需要住院,虽然现在抢救过来了,但不能保证不会有危险。” 方宏律抬起头,两个眼睛都是红的,他真不敢相信那时看到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只离开了一小段距离,一点点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现在,还是守在重症病房。 “宏律……”沉重地拍了下方宏律的肩膀,陈凯第一次觉得话说不出口,叹口气,把手收了回来,默默地走回原来的位置。 宋若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等方宏律好点再过去。 王海林施几个陆陆续续赶到了,依旧是一片沉重的气氛,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难得地集体站到一边。 慢慢地,方宏律开始轻声抽泣,真是受不了了,都是他的错。 几个人都想过去,忽地一阵风过,一个人影闪过,已经有人先做了一步。 只看背影,他们便惊讶了,那个背影,那种气势,实实在在,确确实实是他!如果这时有人注意到,便会在宁亮和左少君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惊讶。 被一阵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很安心,似乎什么事也能化解,这个怀抱,好怀念!抬头,惊讶地发现果然是他。 “有我在,没事的。”轻轻地念出这六个字,这是他的承诺。 这短短的六个字,就像魔咒般让方宏律安心,有他在,什么事也没有的,因为他会为自己解决一切。 “先回去,她在这里会有人照顾。”拉起方宏律就走,不顾其他人的眼光。 车子,还是那辆,剩下的人都坐宁亮左少君的车。 开着车,还是搂着他,只想让他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而他的行为,也正好符合方宏律的心。 寝室,只扫视一眼,就知道该把人拉到哪。 “离开点。”他没有叫出去,是因为现在这里不是他住,考虑到还有另外两个人,他斟酌了词语才说出口。 宁亮和左少君仍没有离开点的意思,虽然他们看到了其他退避三舍。 “凭什么是我们离开点!我们也是学长的朋友。”左少君争辩道,他承认宁景这个人带给他很大的震憾,可不代表他会忍让,那可是他想要得的人。 在一边的人无不为他捏把汗,敢宁景作对,活得太久了。 “就是,别忘了现在你可不是这里的一份子,我们才是最近和宏律相处最多的人。”宁亮不甘示弱。 知晓这两个人的意思,宁景缓缓地转头,脸色如霜眼神如冰。见过了太多这种表情,宁亮明白这是什么的前奏,很聪明地后退了几步。待视线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左少君更是心凉,一种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正不知进退时,被大力拖着倒后。 “不想弄伤自己就退后。” 这是一句蹩脚的中文,众人才发现进来了两个外国人。 当其他人以为宁景要干什么时,他却什么也没干,只是让方宏律睡下…… 第四十四章:命运的齿轮,转动了 如今,已是清晨。冬日的清晨总是寒冷,在被窝里的人越来越迷糊,在冬日沐浴下的人们却被迫越来越精神。 校园一个角落,两个人影在驻步。 “你怎么看。” “你想问的应该是我怎么办吧。哼,明明是你自己的弟弟,却怕他怕成这样。” “他从来就不是我弟弟,那只是个杂种。” “连一个杂种都比你强,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 “警告你!” 忽然,两个人叠在了一起。近看,是宁亮和左少君,此时,宁亮正揪着左少君的衣领。 “别再惹我,否则有你受的。我承认他比我更强势,却不承认他比我有实力。” 左少君也揪回去,“同样警告你,别拿你的脏手来碰我,否则我也不会客气。” 僵持了半晌,同时放开。 “不愧是左少群的弟弟,跟他的眼神还挺像。”扬起嘴角,宁亮还着一丝敬佩。 拍拍衣服,左少君同样扬起嘴角,“你也不赖。不过恕我直言,相比于他,你还不够。” “没错,既然我们都喜欢同一个人,还不要联起手来,解决了他,我们再来比。” “英雄所见略同!” 寝室内,一群人看着宁景,记得他说他会处理的吧。 “景,你说过你会处理,怎么个处理法。”与宁景一同过来的英国人问。 “Johnstone,Finster,我说过你们不用来。再说,我没说过我会处理,我说的仅是她有人照顾,这点我已做到,你们可以自行解决以后的事了。”宁景冷漠地说,他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却不会去说不做的事。 Johnstone和Finster赞叹地轻摇头拍手赞叹,果然无情。 陈凯早想到会有这么一说,唉,看来还是得自己找线索,也不知道方宏律醒来知道这件事会怎样。 坐上宁景的车,也不知道是宁景给他的安全感实在太好还是太累,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再次醒来,视线所及范围是宁景拿着笔记本电脑在看什么。 “醒了。” 刚张嘴没发出声音,宁景就已开口,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笑了笑,表示他睡醒了。 虽然在看公司的业务,可是也一直在看着他的情况,所以才会在他一醒就第一时间知道。“再睡会儿吧。” 不要以为寝室里没人,其实他们都在,而且本来想出声的他们早已被这温柔到极点的宁景给惊到了,何时见过这冰山王子对人温柔过。先不说左少君和宁亮心中不满,就说Johnstone和Finster,他们两个表情很是奇怪。 “现在是什么时间?”清醒过来的方宏律当然不可能再睡。 “不晚,才下午16:27。”不太满他不听自己的话休息,宁景强行把他按回床。 “什么!”如果不是被按着,大概早就弹起来了。 “不要叫那么大声,其他人还有睡。”皱眉提醒他现在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在休息。 方宏律这才看到屋里的人,“可是……” 话没说完宁景就打断了,“没有可是,你给我休息。” 强权呀!这就是强权!大概除了宁景自己,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不过,有几个人心中想的还夹着其他情绪。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只因为这几个人! 第四十五章:这,算是晴天霹雳吧(一) 本以为说服宁景让他去医院是件困难的事,没想到一醒他就主动提出送他去。宁景何尝不知方宏律在想什么,可是让他去看自己的“情敌”,还是有点排斥。排斥归排斥,他好歹也去了,这算是一个好人了吧。 冷眼看着沉睡中的汪静兰,宁景心中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但是因为这个人是方宏律的女朋友,更因为她与他毫无关联。 “景,这事怎么办?”Finster严肃地问,他是一个很帅的人,而且是个在商场混了多年的大学生。 “问我干什么,要问警察去。”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千里迢迢从伦敦跟到中国要干什么,他也不想去浪费时间想这种问题。 许是习惯了宁景的冷漠,Finster没说话,只是,看向病房里的眼光却更加犀利。病房里,除了还昏睡的汪静兰,就只有方宏律!Johnstone在旁边听着,他的目光也移到了宁景身上。而宁景如今正看着方宏律那边,丝毫没心情去看另外两个人。不远处,宁亮左少君在看着,什么情绪也没有地看着那一边。 出了那么大的事,当然要通知家长。方宏律不停地道歉,还好汪家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是他的错就不怪他。 几天来都看到左少君和宁亮似乎有话要说不说的样子,方宏律感到奇怪。这一现象不仅是方宏律,连其他人也感受到了,当然,不包括宁景和他的两个外国同学。 “你们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呀,别让人觉得很烦。”本来就因为汪静兰还在治疗在苦恼,现在他们两个又表现成这样,叫他如何不恼。 “就是,虽然我们没资格问你,可是也太让人猜疑了,学弟,别再让我们增加烦恼好吗?”陈凯不耐烦地问,自从知道左少君对方宏律有那一面的想法,陈凯就戒备着,现在更是烦躁。 “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增加烦恼才不说的。”左少君嘀咕着。 “什么?”有很多位同学没听清楚地问。 “什么也没有。”左少君左顾右盼躲避着众人目光。 “少君,别闹了。”少有的,方宏律用这种严肃的口气说话。 “其实吧,就是我们两个在汪静兰出事那天晚上有吵架,而且是在校外。”宁亮补充着,总不能让左少君一个人说完。 “然后就看到学长和她分开,学长不知道到去哪了,她还在原地等。”接龙还是什么?讲件事还要两个人一起,左少君自己都鄙视起来。 “没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一个人过来,跟汪静兰说些什么,而且反应很是激烈。” “吵了也有一会儿了,那个人就甩开她走了。” 许久,都没有听到下文,其他人疑惑地看着他们:“还有呢?” “最后,”两人相视一眼,“就看到汪静兰出事了。” 方宏律心中一紧,原来她是被恶意甩开的,而且那个人竟然还不回头。“那个人是谁?你们看清楚了吗?” 再对视一眼,他们两个看天花板去了。 直觉不对,很不对。这个感觉所有人都有,如果真没看清楚,他们不会说得那么迟疑,而且,看了那么久,不可能不会走上前去,明明看到汪静兰和人有争执了不是吗?即使他们不喜欢汪静兰,可是也不会坐视不管只管看戏。而且,为什么问到那个人时他们却不说话了,他们的表现很清楚地告诉其他人他们看得很清楚,而且,很有可能是熟人! “说!”方宏律恼了。 “真的要说?”左少君询问。 “我们问得还不够清楚?”陈凯也火了。 “是你家的人,你来说。”左少君看着宁亮。 什么!?所有人惊异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是宁家的人?!会是谁?汪静兰不会认识宁家的人,除了一个……难道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方宏律不敢相信,他知道宁景一向不待见汪静兰,可是他绝不是那种人!绝不是。 望着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脸,宁亮很无奈地说:“那个人是谁,我相信不用我说了。” 第四十五章:这,算是晴天霹雳吧(二) 空气里弥漫着异样的气息,像宁景这种人是很快可以感受得到的。而这异样的来源,是他最珍视的人。不知为何,有点慌,这可以算是那么久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当他走过去想要触碰他时,他……躲开了。心有些刺痛。也许,他是因为心情不好吧,他呀,总喜欢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让人心疼。 勉强牵起那一抹对他来说很是艰难的笑脸,“怎么了,还在为肇事车辆伤脑筋?都说是这些事情警方会调查的了。” 方宏律没有接话,他真不敢想象这个就是那个跟他一起上学的没感情事不关已的人,无论做做什么都有理由的人,可是,汪静兰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吧,为什么,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待遇。 心中一惊,这个人似乎不再是那个人了,他的眼里散发着难以置信,这是为了什么?“真的不用这样,她会醒的。”要说的话完全就不是这个,只是,面对这张脸,他说不出那些话。 “不是因为这个。”缓缓地开口,他该说他真的是无辜还是演技太好,如果他真的无辜,他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他向来不会理其他人的死活不是吗?是啊,怎么说,他都在商场里那么久了,演技什么的,那是当然有的。 看来,不好的预感灵验了。“说来听听,有什么比现在还要烦恼的。” “宁景,你没变吧。” 冒出来的这句让宁景更心惊,看来,问题不简单。“啊,没变,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直的一直,都是以你为中心。 “是吗?那就好。”方宏律轻轻地笑了,很开心。 可是,宁景却觉得这笑容很是奇怪。“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你做了什么肯定会承认吧。” “会。”一直以来,都敢作敢当,他是知道的。 “有人说静兰出事时你在场,而且跟她吵闹纠缠起来,最后,她出事了,而你,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呵呵,我知道,这一定是骗我的,因为你不会是这样的人。”忍痛说了出来,好想听到不同的话,好想…… 是吗?你真的相信?如果真的相信,那现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那么挣扎。方宏律,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就比不上汪静兰,比不上他的一句话?轻笑,“既然相信我,又何必来问个究竟。” 懵了,真的懵了,他不知道宁景的笑代表的什么含义,他心里隐约知道,只要他回答错误,就会失去什么,究竟失去什么,他也不清楚,明白的是——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只是来问问而已,你说一下。”强笑着,方宏律心中觉得好难受,那个时候的人,真的不是了吗? “那天,我在场。”轻描淡写地,宁景说了出来。 这对于方宏律来说,无疑是个炸弹。脸色变了,变得难以置信。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那么,就不要用这种表情来迎接。“你所听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跟她纠缠,有甩开她,最后走了。”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为什么?”他不是想要这些呀,宁景,你就辩解一下吧,哪怕就一下,我也会相信的,为什么,什么偏要说出这些话!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解说的话,你会信吧,可是,我不想赌了,我好累,就凭你的一点点怀疑,也可以让我的心翻天覆地地转变。 难道说,跟之前那次有关? 看着他越来越难以置信的脸,宁景轻摇着头笑了,果然,是赌太大了。“现在,你想怎么样,要我留下还是走,一句话。” 第四十六章:平行线还是相交线,由你来选择(一) 一句话?讽刺,对你来说也许是一句话,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抉择呀!留下,我无法面对还昏迷不醒的汪静兰,对不起我的良心;不留下,却让我从此失去了你。“你就真的那么冷血无情。” “是,我一直如此,从认识我开始,你就应该有这个觉悟。我不会对任何人有丝毫的感情。” 是啊,真坦白,真诚实。“请你走。” 如果说我承担一切罪恶可以减轻你的自责,你的罪恶感,你的自我厌恶,我不后悔。因为,这可以让你轻松点生活,只是,你太伤人心了! “宁……”步入医院的陈凯,看到的就是面带微笑的宁景,若无旁人地看自己的路,那种表情,那种眼神,他没见过,只是,很是让人心疼。 很痛,很痛,缓缓地顺着墙壁滑下,泪水不止地滑落。原来,不仅是女人,男人也会那么难看呀!他走了,也让方宏律的心扯痛着。 “宏律,你跟宁景说什……”进入休息室,看到的是方宏律抱着头轻声抽泣,很悲哀。唉!叹口气,有的事情,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化解的。轻轻地环抱着他,“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眼见,未必为实呀!有的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宏律,你陷得太深了,深到看不清事情本质。 天,阴暗起来,细雨在密密麻麻地降临人间。很讨厌,这种要大不大的雨,真的要下,就下大一点,别让人难受。 从医院的落地窗往下看,那个挺拔的身影就直站在那里,雨,驱不走他,心中悲哀,有的事情,可能挽回不了了,伤害一个人,往往比挽回一颗心难得多,待发现时,才发现岁月早已逝去,可能,物是人非。看看怀中仍在抽泣的人,再看看那个看起来冷酷其实藏着凄凉的身影,陈凯心中一窒,为什么,这两个好友会变成这样,明明只要看清一点,把事情弄明白,至少都不会搞成这样子的。抬头看看门外也在深思的宋若风,他和自己会不会也弄到这种地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吗?——珍惜眼前人! 路的那边,Finster,Johnstone打着伞站在一辆车旁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很久了,那个人都没有动,蒙蒙细雨让他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们能想象得到,应该很无助吧,被珍视的人怀疑和不信任。 路,有很多条,有的人,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无意中选择了最坏的一条,同时,伤害了一些人。 再抬头,泪眼婆娑,看不清前方,这个怀抱,虽有熟悉的气息,却不比那个怀抱温柔,温暖,好怀念,那个怀抱,只是,回不去了。 明白他想要看什么,轻轻用纸巾把他的泪水擦掉,重新给他戴好眼镜,再指向那个方向。 顺着好友的手指看过去,看到的,是那个人上车,他的边上,有他的同学。 “也许,我错了,是吗?” 叹口气,“谁也不知道,明白整件事起因经过的,恐怕只有汪静兰。知道吗?我问宋若风林施他们,他们也是跟你一样的反应,都说不知道。可是,你和他们不同,你和宁景相处最久,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冲动,只会让事情变糟。” “那我去找他再说一次好不好?” 现在的方宏律,就像一个小孩,在问是对是错。“嗯,只是他这次回来我们都没问他住哪,现在,他刚走,追不上了,还是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他还会回来。”会回来吗?真不敢打包票,只是,现在的他只能安抚这个人。 “好,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冲动过后,才想明白,希望,不会太晚。 “怎么办,他关机了。” 才两分钟,方宏律就打电话过去,刚才是太急了,忘了还有电话,现在想起来,打过去却是关机,他该怎么办? 陈凯无言,他记得,宁景回来时用的是之前在国内用的电话,他说:“回来了就用这里的,再过去就用那部。”如今,两部都关机了,是否说明:他已经回去了,更有可能,换手机了,记得,上次他的在伦敦那部手机被不小心摔到,捡起来时说有些问题了,说不定要换。把这些联想起,得出的结论,他不敢说,他怕,宁景真回去了! 第四十六章:平行线还是相交线,由你来选择(二) 后悔当时的决定,想要挽回一时冲动的方宏律,不仅找不到人,还打不通电话。这个结局,让他如何收场?或许,他还是不怎么相信宁景,毕竟他自己也承认在场,这次,也只是想找他问清楚而已。之前是他鲁莽,未理清楚便下决定,这次,还有犹豫。因为,他不相信宁景是被气得语无伦次承认,当时的他,可是很认真地说那句话的。 看着越来烦躁的方宏律,陈凯王海很是揪心,变了,真的变了,一切都变了!为什么会这样?会是宁景造成的?不,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汪静兰;也许,是因为方宏律自己。心态变了,什么都可以改变。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宋若雨头疼地拍头,这些天,他们天天在找,若大的城市,他们完全找不到宁景的身影。 “谁知道呢,事情的经过谁也不清楚,而且宁景也承认了,结局也定了,这样的剧本还能改?”宋若风一样的头疼,如果不是因为陈凯,他哪会那么辛苦,不过,好歹那个也是他朋友,就帮帮吧。 “尽力而为,找不到也没办法,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宁景都承认了,宏律还想要问清楚,上次问得很明白了吧。” 因为林施这句话,另外两个人也看着陈凯。 陈凯没接话,让他怎么说呀?难道说他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样的直觉有多少人可以接受?不过是直觉而已。 “好了,都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有缘自会相见。”明白两个好友的烦恼,王海适时让他们回去。 也是不想再为难陈凯,宋若风带着他们回去,话说回来,吴振开那三个小子也累坏了,还是买些东西去慰问一下好了。 一家高级酒店,三个年轻人快步步入一间订好的房间内,上锁,开灯。 沉默许久,总算有人开口,这压抑的气氛非常人可以忍受。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去警局自首?”Johnstone调笑着问。 “Johnstone!”Finster发出警告。 “不要紧张,他要发怒早发了,再说你也知道他这种人不会对无辜的人出气。”Johnstone仍是一派的轻松自在,他就是算准了宁景现在没心情,他就故意的,那又如何!总比他做的事有理性,真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宁景还会做出这种事!真令人生气,那个人就真的那么好?好到让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原则? Finster撇过头,为什么要这样,那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做,如果早点遇到他的不是那个人,那该多好! “说得对,Johnstone,我是不会对你发火,可是你不要惹到我,我现在心情可不是很好。”双手交叉合拢抵在额头,宁景仍是语气不改。 “哼,你心情能好?你倒是说说你心情什么时候好过!”一拳击在桌上。 看到这里Finster都替他痛苦,那么重的力道,一定很疼。 “中文说不好就不要说,听着都刺耳,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屠宰场。” 话题转变得迅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愣了好一会儿,Johnstone才咬牙切齿地对着他,Finster撇过头捂着嘴,肩膀可疑地抖动。 “靠!本少爷跟你说认真的,你给我说的什么!”被迫得快要骂脏话了。 “你确定你刚才在很认真的跟我说话?怎么听怎么像玩笑呢,对吧,Finster。” “yes,没事扯到警局,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Finster很配合地回答,“不过,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事情,总要有解决方法的。无论如何你都承认了,不做点什么吗?” “这件事不用你们担心,我可没打算要做无谓的事,这些天,该怎样就怎样,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就回去,缺课缺那么多天,教授该火山爆发了。” 很反常地,宁景笑了,在另外两个人看来,真的很反常,而且,他竟然拿教授出来说事,这不是让他们担心是什么? “明天回吧。”Johnstone和Finster当机立断。 疑惑地看他们一眼,轻轻点头,也许,早点离开是件好事,毕竟谁也不能预料过几天会发生什么。但愿,方宏律可以不再自责。摸出手机,才发现早已没电了,叹口气,直接把它扔进行李内,可能,它要许多年后才能派上用场,也许,一直被尘封。 第四十七章:祸,不单行(一) 很多时候,都是祸不单行,接受了一个噩耗,往往要提高心里素质准备迎接下一个。只要把噩耗接受,才算是赢了。只是,很多人往往都没有这个准备便被打击得心灰意冷,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宁……”左少群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按理说现在又不是春节,又不是寒假时段,宁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英国深造?而且他这个人跟宁家的人关系也不是很好,为什么会那么快回来?心中的情绪翻滚起来,在他看到自己前便把所有的情绪遮起来。 本想去宁氏看几眼,殊不知却碰到左少群。真麻烦,可是又不得不去应付,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就要意思一下,谁让那人还是商界的精英,说不定以后他们还得打交道。所以说,商场这种人就是虚伪。 “左少,好久不见。” 依旧是微笑,那种礼貌的微笑,左少群有些情愿他不笑,因为,他不想这个人笑得那么假。“宁三少,好久不见,听说你去留学了。怎么,那么天才,才半年就回来了。” “哈,真是天才那现在商界上第一名人就是我了。”非常明白他是想套自己的话,那种事情他可以说出口,不介意,可是眼前的此人却与自己一点也不熟悉。 就那么不想要告诉他人行踪?有些悲凉。“呵,也是呢。”扫一眼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人,“这两位是同学吧。” “是的。”应一声,可不代表他会介绍。 明白宁景是什么人,他们两个自行介绍。 “左少,你好,我是Johnstone,请多关照。”Johnstone很客气地伸手,这个人,看来的确不简单。 左少群也伸手握了下,“请多关照。” “Finster。”这才是言简意赅。 左少群点点头,因为对方并没伸手。身边的女人扯了扯他,示意他该走了。 “左少有事就先走吧,正好我们也有事。”浪费了好几分钟呢。 “好。”多看几眼吧,下次也不知道要多久才看得到他。 望着左少群的车子,Finster和Johnstone两眼眯了下。 不管有没有看到,宁景的反应也没有。 的确,夜长梦多,宁景哀叹着,真的应该听他们的话早点回去,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不放心,还要留几天。 方宏律在后悔,为什么要抱着一个欣喜若狂的心情去,结果,却是心灰意冷。 告别左少群,宁景朝看宁氏去。他在想,如果他跟左少群多说几分钟,随便哪个话题,只要躲过那几分钟,那该多好,这样,什么也不会发生。 当方宏律接到电话欣喜若狂地奔向宁氏时,看到的一暮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发生的。那一暮,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陈凯后悔着,如果他能不那么急告诉方宏律宁景的消息,是不是,方宏律就不会那么痛苦。 太远了,看不清,他只看到,宁景和自己的父母站在那里,公路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捂着脸似乎很是悲伤地后退,后退……忽然,一个踉跄……爸爸看到妈妈快要摔到了,就伸手过去拉,谁想两个人都栽了下去。而宁景,他立马伸手过去,却快不过那一辆刹车失灵的车…… 手,在抖,很痛,因为刚才被擦到了,流血了,抖的是心,他们,可是方宏律的亲人,方宏律的父母呀!可是,他却没有保护好他们,让他们…… 远处的Finster和Johnstone立马跑了过去,惊呼着。 “别管我,先救他们。”语气还是波澜不惊,天知道他现在很怕,绝不像表面那么冷静。 Finster和Johnstone很快打了电话。 方宏律在看到那一暮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敢相信,今天早上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父母,就这样倒在了不远处,被一辆车撞过去。 第四十七章:祸,不单行(二) 猛得看向四周,这下,心更是凉透了。 如果说汪静兰那件事他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没办法下结论,那么,如今…… 世界,静止了。 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眼看过对方后,都是心底一沉,再看看出事的人,更是脑海一片空白,呼喊不得。 宁景苦笑,就凭他们现在这个状况,恐怕是说也说不清了;方宏律在心中呐喊: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这一定是在梦……;陈凯心中不知何感觉,苦涩是一定有的,觉得:可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才几天呀,又到了手术室门前,命运多舛。 当事人都在想:是不是,回不去了,只要里面的人被宣判的结果与所希望的不同,那么,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现在的气氛相当的僵硬,不用比较,相对于汪静兰那时的,还是现在更严肃。他们都很静,静得可怕。 宁景坐在一边,双手抱拳状抵在下巴,身体微倾,双腿叠在一起以便于可以撑着手肘的高度;Finster和Johnstone有像在闭目养神,却时时关注其他人,他们怕方宏律会一时控制不住来找宁景麻烦;方宏律空洞地望着地面,像是什么也没看,又像似乎要把地面望穿,他本人不是这个意思,可至少其他人就是那个感觉;陈凯坐在方宏律旁边,上次他还能拍下他以示安慰,如今,他真不知该如何武器,连动作都有些生硬;其他人如王海宋若风一干人等,更是不敢发出声音。 时间,转动一下又一下,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多久了?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 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去计较,只要人活着,就什么都好。不过,心焦的程度是越来越高而已。 灯,灭了。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跑了过去,该说,有三个人还是静止的,就是宁景几个。他们都知道心急没用,无论如何,结果都不会变。医生摇摇头,叹口气,宣告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方宏律瞬间如同遭遇雷击般定格,这是死亡,他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的家人,同时遭遇不幸,有一个还去世了。这样的事情,他以前是想也想不出来,而今,却出现了……他真的没准备,他还想好好赡养他们的,他还想给他们抱孙子的…… 这下很严重,连宁景也放下了手,他该如何去面对方宏律?人,是在他眼前没的,是他没有及时拉住。有些难过,方家父母一直对他很好的,而且他们一走,方宏律一定会很伤心的。如今的如今,他更不敢去奢望方宏律可以解除对自己的误会。也许,有的人,要在恨中才能生存下去。 震惊着,所有人都怔住了,他们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可是他们也抱有一些希望,只是,他们的祈祷看来上帝没有听到。看一看方宏律宁景,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如果说刚才还觉得有一比希望,那现在就是犹如死灰,直接从顶端摔到谷底。那种摔下去的感觉,是很恐怖的,无法形容。许久无人回应,因为——谁能在这件事给出一个正确的反应? 很快,另一边的手术也结束了,医生宣布的结果却是跟汪静兰一样,抢救过来了,昏迷着,只是汪静兰醒的时间还可以预测,方爸爸却是时间不定。 结果,就是这样。不过,总有一个还活着,还活着,就有希望;只是,希望这个希望不会太渺茫。不过,会不会是个好结果,谁知道呢! 第四十八章:那场雨,即将理葬一切(一) 相对无言,这样的结果,谁也不想。 雨在下,豆大般的雨点砸在地上,一点一滴犹如砸在人的心头。 天空在哭泣,既然有人需要伪装坚强,它成全;既然有人倔强不肯落泪,就由他来替代;既然有人想要利用某些特殊条件掩盖某种情绪,它来帮助;既然有人企图达到某种效果,它义不容辞…… 又是医院的落地窗,还有视觉所触及的范围,只不过,看的人和站的人有所不同。 落地窗前,Johnstone和Finster,陈凯,林施一行人注视着楼下。雨很大,有些模糊他们视线的意图,他们只能尽眼力去看。 医院草坪下,宁景方宏律对面站着,方宏律低着头手自由垂下,仍是十分的无神;宁景双插兜,直视眼前这个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很是心疼。如今,他根本不需要掩饰,因为雨太大,模糊了旁人企图窥视的视线,他眼前的人更是没有抬头。 可以自行想象一下,若是方宏律猛得抬头,让宁景措手不及,那么他将看到他最爱的人,同时也是害得父母一死一伤的人竟然对他露出不言而喻的心疼,那将是何等的讽刺。等到他对自己的这份暗恋变成绝望时,那个人才表现出那种叫爱的心疼。这让他任何感想,这叫他情何以堪! “还是不解释吗?” 张张口,终究还是没说话,他还以为要沉默许久呢。轻笑,把所有情绪收起来,看来,以后也用不着。“还是那句话,我不解释,你是否还会像以往一般信任我。” 抬起头,这句在他心中本是代表这个人信任他的话,此刻却变成了多余,变成了逃避,变成了掩饰!眼前的他,已变成陌路人,那一张一向冰冷无表情的脸愈来愈模糊。“不会”毫无商量的余地,他就说了出口。 那两个字他说得很重,一下一下地砸在宁景心头,很重,很重。自嘲般勾起嘴角,早便想到这个答案,何苦再问,何必重复地撕开自己的心脏。结果,还是那么痛。耸耸肩,了然的反应和表情,没有把手摊开,因为双手已在口袋中呈握拳状。“所以说,我无须解释。” 他的笑很刺目,分不清是为了什么。雨,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他的视线。再次看清,他已转身。 “既然你座谈那件事是我造成的,那么,我来负责到底,因为我一直都是非常有责任感的。”既然不被信任,这个时候,他知道不该解释,解释了,只会让这个人更加痛苦而已。 再看清,那个身影已渐行渐远。眼眶一热,有液体流了下来,止不住,他不敢去拭,唯独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的软弱。比起软弱,他向来崇尚坚强。对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大喊:“我不需要!”带口腔的语调被雨声所覆盖,隐藏在自然中。 所听到的,仅是伴随两声的冰冷吼声,那是决绝的声音。脚步一顿,那个人似乎长大了不少。若是有人看到他如今的表情,那将是前所未有的苍凉。苦涩无边际地蔓延。“由不得你,我不想被人说是非。” 看不清他的身影,感觉他停了一下,却又是不确定,那话语不是解释胜似解释。至少,对于如今的方宏律来说就是这样的效果。为什么他就不可以说话说好听点,非要把话说绝。想要再次看他,雨暮中他已上车。悲伤得控制不住,却是呼喊不得。喉咙被哽住般无法出声。 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雨中,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痛在全身蔓延,心口最痛。身不由已地蹲下身捂住胸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这种骨的痛,也不知道怎么去缓解。再过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好…… 泪,不止;雨,不停。 第四十八章:那场雨,即将理葬一切(二) 落地窗内,Johnstone和Finster一见宁景转身,马上奔下去。好在他们在二楼,花不了什么时间,赶到他身边时他刚好下台阶。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对宁景来说,这是最好的时机。 所有人都跑了下去,刚好看到方宏律蹲在地上,那场雨,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却始终可以看到他痛苦的脸孔。面对还在雨中洗礼的方宏律,他们不敢贸然上前,有时候,某的情绪还需要时间和空间。于是,他们站在楼下,尽量不触及的范围,又不敢让他离开视线,意外可是会随时伴随这种时刻的人。不过,不很,他们发现他们低估方宏律的抗击能力和恢复能力了。 身体再冷,也比不上内心的冰冷。在泪流干之前,他还有事要做。这次,就放肆到这里吧。雨水冲散了泪水,融合在一起。这个时候,就算眼眶是红的,他人也想不到哪去吧。 纵使担心,也只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过来,手伸出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就这样尴尬地挥在半高不高的高度。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带的不只有文质彬彬兼和有礼了,还有坚强和舍弃。 宁亮了左少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也许,这已开始改变了,今天起,才是他们两个的战争。只是,看着心上的人这副模样,他们心中也不好受。只是,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无可挽回。 他知道,现在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生活;他知道,在家里,再也没有那两笑脸;在外面,再也没有那个对他面无表情,对他却像冰雪融化般温柔的人;他知道,现在开始要孤身一人地生活,还有所有的一切。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他们却知道有的事情一旦过去,那么将无法改变,无法挽回。 如果说可以马上振作,那是骗人的。对着父母,他仍是痛苦不已,却只能把苦楚吞下去。心中缺了一块,说不出的痛心,却又找不到东西去填补,无数次地想,那一定要是原来的人才能给他的心完整。不过,这个愿望实现的概率看来是微乎其微了。 决定了,从生活里从脑海里从心中彻底抹去那个身影,那个名字,那张冰脸,因为,他不值得留恋。 雨,还在下,看看灰蒙蒙的天空,也许,让这场雨来送走这一切会是更好。 很好,因为白天的冲动,淋了好久的雨,加上冬季,还没来得及照顾爸爸,处理妈妈的事,他就病倒了。好在他还念着爸妈,才坚强得没有倒下。这是值得庆幸的事,不得值得庆幸的是,他感冒兼发烧。 车内,无人说话,车内气氛相当压抑,不过他们却没有任何的不适。一个专心开车,两个看着窗外。如果无视掉他们周围的空气气压,那将是多么的和谐。 “Johnstone。” 谁都想不到,打破寂静的竟然是宁景。 Johnstone仅是“嗯”了一声,便等着下文。 “帮我处理一些事,尽快,好了我们马上回去。”疲惫地靠在软垫上,他没什么力气,只要想起刚才和方宏律的对质,他的心就累,身体也累。 “嗯。”还是淡淡的一句。 Finster看着宁景浑身湿漉漉的,有些冷意,“看来还真仗着自己身体好。” 少见这样的Finster,不仅是Johnstone,连劳累的宁景也睁开了眼。 “这是意外,想快点回伦敦,我不想见这里的人,好累。” 这是解释!Johnstone、Finster有些愕然,印象中宁景从不会跟他们说他心中所想的,而且是这种心事,看来,他们回去之后日子多少会好过一点。毕竟宁景现在比之前更易相处。 看着又在闭目的宁景,Finster叹口气,“你回去先休息,那些事情我们会给你办妥。” 雨不停地下,有的东西,注定要被理葬,有的人,可能不再见。 夜晚,病中的方宏律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头,很熟悉,是那个人的气息。睁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梦一场。心很是惆怅,泪,又伴着雨落下来。心中隐约感觉到——过了今天,明天开始将是不同的人生,那个人,或许不再出现。 第四十九章:不再见的时光(一) 很快,方宏律就知道宁景所说的负责——派一个看护过来每时每刻照顾。 方宏律有些反感,他才不要宁景这样,请她离开。那位四十多岁的憨厚农村妇女却执意不肯离开,因为宁景已付了她一年的工资,而她贫穷,好不容易有个工作,央求方宏律不要赶她走。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由胡姨照顾爸爸,方宏律继续学习,医药费宁景全包。 他们都放心爸爸会被照顾得很好,因为宁景说到做到,如果他不想做到最好,是绝对不会去做这件事。 当听到已预付一年工资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宁景不愧是宁景,太有计谋了,而且也太能未雨筹谋了。找个这样的需要帮助的家庭,善良心软的方宏律也就没办法不同意了。 至于好好的后事,也是宁景一手操办,他怀疑宁景是亲力亲为。挣扎一番,又觉得不可能,对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会做到这种地步,就算之前他有送过礼物,好好也是因为他才走的不是吗? 本想去做兼职,奈何陈凯直接把他从店里拖了回来,左少君也死活不让他去。本来他的学习和职务已经够忙了,再去做兼职还要不要生活下去!自从家里发生变故,他就不怎么爱笑了,再累下去,他们怕他真会垮,他们会心疼的。 “工作什么的过丙年有的是时间,而且是一直工作,不用再学习。现在学习阶段你着什么急,要钱你也不缺,人家宁景不是赔偿了一大笔钱?完全够你花个五六年。”陈凯把人拖回来后直接训斥,有的事情他管不着,照实说就行。 一听到那个名字,方宏律脸色就严肃了,“我不要那些钱。” “我管不着。”陈凯也不客气,“那是你的事,钱在你卡里,饿不死吃得好穿得好就行,反正兼职你想也别想。” 看着陈凯吓人的脸色,方宏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早便知晓这个好友不是那么好说话,谁想现在变强硬派了。 “学长,不是我说你,学习和学生会的事已经够多,够你忙的了,压力也够大了,还去做那些工作,会累死的,否则你变超人算了。” 听到这关切到搞笑的话,方宏律想笑,被陈凯瞪了回去。“少君,学长我现在身体健康,不带你那么诅咒的好吗?其实我小时候超喜欢超人的,也挺想成为超人的保卫地球的。”说到这,有些遗憾地叹气,“可悲的是,就因为那唯一的区别让我的梦想永远地成为了梦想!唉!”说完再叹气,制造一下气氛。 难得他现在好不容易开个玩笑,陈凯欣慰的同时也想笑,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左少君就没那么好的耐力了,他向来想笑就便笑,想就便说。这不,方宏律说完,他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之后很不幸地被陈凯飞了一记眼刀,才想起自己的本来目的,连忙收敛起篷人。玩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谈话。 “身体健康是没错,可是,就算是坚硬如铁的身体,也有锈化的一天,就别说这肉做的身体。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我们的心情。”正色起来,真不能开玩笑。“如果你真不想用那些钱,我先借给你,等你有工作后慢慢还。”这个建议是突然想来的,很开心地说着。当然他并不是让他还,这不过是一个让他接受的说法罢了。 “这真不需要。”有些惊讶,这学弟挺能语出惊人的,即使他再缺钱,也只会出去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借钱他想也没想过。这富家子弟的想法就是不同。 “学弟,你这话严重了吧。”陈凯也托了托鼻梁的眼镜,就算他们没钱,靠自己好比借,这样才有动力。富二代还真什么也不用做就有钱。 左少君疑惑地看着两反应“过激”的学长:“怎么了?” 对视一眼,双双叹气,“学弟,送你一句名言。” “什么?”阔大上冒出无数个问号。 异口同声:“孺子不可教也。” “???”再次得不到答案的左少君暴走,狂跳着朝闪出门的逃跑深长冲去,“啊喂!算什么学长啊你们,不负责任!不带说一半留一半的,就是混帐啊你们,口口声声还说教我!!!” 霎时间整栋宿舍楼响彻了那一连串的叫嚣,笑声充斥着整个空间,终于带动了多天沉闷的的空气。 第四十九章:不再见的时光(二) 兼职的事不了了之,不会再想,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再提。现在的他只想拼命学习,挤出时间照看爸爸,让自己的每一天都充足。 何时起,日子越来越繁忙,却也是越来越寂寞,心中缺的那一块拿什么来补也补不全,也是白费力气。 每一天,每一天,变得好繁忙,繁忙到想不到其他人、事。其实这都是假的,表面上人们看的全是假的。无论多忙,无论多累,脑海里都会浮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仍会苦涩得犹如黄连扎根。时间愈长心中的苦涩却愈浓,丝毫没有的意思。早便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大,却不想如此的深,才知道原来那个早已印在了心中,脑海中,身体中……纵使他害得父母如此,仍是恨不上,他该怎么办!怎么办!真不知道,仰天长望,心中惆怅不已,那一团心绪器久久也未散去。想哭,泪却流不出来,憋得好难受,想要发泄也发泄不出来。 回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竟然还是笑得还甜蜜。 初次遇见,还是他晕倒呢,当时他醒来还一脸迷茫到不可置信,想想都觉得好笑。可恶的是无论对他多好,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活像一块冰。甚至连分开时也不耐烦地赶自己走。如此恶劣的人,到最后却成了他的同学。第一天到来自我介绍时很意外没有拒绝老师的要求,而且还没有直接说名字,而是说“我叫宁景。”该说他其实并不十分冷漠,也不希望全班人都尴尬吧。否则,他可以直接无视所有人的热情随便找个座位。第一次住校,他当然也表现出了富家子弟的嫌弃一面,可是他并未因此而搬出去或者说理怨什么,而是默不作声地接受。第一次到他家,却被要求要吃他煮的东西,许是不想吃陌生人的东西,只是为什么他在医院的时候还是吃了?真是奇怪的习性。再然后的然后,他们渐渐熟悉了,或许,就他一个人打破了那一层障碍,成了他可以交心的朋友,才发现他真的很孤独,孤独到已不自知,已是一种习惯。偶尔的说笑弥足珍贵,也是生活中最好的收获。许是上天真的对他们很残忍,在他们更进一步时就被迫分开,不过,他不知道真相。如今,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因为已是物是人非。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爸爸可以苏醒,妈妈在天国也是这样想的吧! 伦敦大学。 一回到学校,便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人,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甚至连在国内的事都没说一个字,似乎他并没有回过国。不同的是,他不再会对着天空茫然许久,不会偶尔露出笑容。如果他们早在宁景没认识方宏律之前就认识了宁景,肯定会觉得这个宁景才是原本的宁景。不言苟笑,不为任何事所动,不会亲自出马做一些根本不会打理的事,为了那个葬礼,他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天。 看着这样的宁景,Johnstone、Finster纷纷怀疑:他真的不会再提那个人?后来的事实证明,宁景真没提过方宏律,只有每个月问下方爸爸的病情;他确实是心灰意冷了。 这样的结果,他们很是开心,至少到目前为止没人可以影响到宁景的情绪,也没人可以让宁景从一个地方马上赶到另一个地方。他们的宁景,变了,变得让他们欣喜。因为他们也慢慢地走进了他的心里,就算没有方宏律之前的地位高,却也是比之前高出许多倍了。要想高过方宏律,只有努力。 内心的情况只有宁景自己明白,即使不见方宏律,思念这种东西却是日日滋长。可是他并不会再去做那种事,毕竟他说过不会再管,所以,他也只是每个月问下病情,潜在目的就是:只要方爸爸有好转,那么方宏律就不会更担心。算了,一切随缘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谁也没有刻意想起谁,却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与如今相比,竟是如此的甜蜜。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和学业,却在想着如果有一天再见,会不会还是形同陌生;到时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第五十章:关系渐渐明了(一)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无论过得好与不好,都到了毕业的年龄。 拿着毕业证书,欣喜地跑到医院,他要告诉爸爸,终于,他可以靠自己来养活自己,负担爸爸的医药费。 胡姨乐呵呵地跟着笑,仿佛方宏律就是她的孩子一般慈爱。说起来,她在这几年做的确很好,照顾得爸爸无微不至,有时候甚至连方宏律也自愧不如。 “孩子,毕业了就那么开心呀!”笑着帮他倒杯水,擦擦泪,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照顾自己多一点。 “当然。”方宏律骄傲地说:“毕业了可以自己赚钱了,就不用再接受别人的施……”放说到一半就硬生生地停住了,一时语塞,竟然不知不觉又间接提到了那个人。两年了,还是忘不掉,苦笑,他之前还催眠自己天真点,很快就能忘记那些事,那些人。可是,结果却残酷地告诉他——不可能!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吧。 胡姨从不知道他们的这些事,那从来不问。对她这种朴实的农村妇女来说,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况且,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雇她的人,只知道那个人姓宁,而且当时跟她详细说明工作细节的是一个外国人。 见方宏律有些呆滞,她主动接下话。“就是,宏律那么棒,肯定可以做得很好。” 勉强笑笑,是啊,他一定做得更好。 其实当与宁景的关系破裂时,他有想过转专业,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他不知道宁景不在这里了,与宁景没关系了,还读这个专业有什么用。可是一转想,如果真做了一个教师,那一点点的工资根本不够自己生活和爸爸的医药费。于是,这个才刚萌芽的念想便被连根拔起。一直到现在,他是拼了命的学习,终于有所成就,为了保险在几家公司应酬,均被录取。而今,却不知该如何抉择,毕竟每个公司待遇都差不多。 汪静兰在半年前醒来了,醒来后有些抽泣,提到宁景,提到宁景的蛮横,威胁,还甩手推开她。最后,她被车撞倒。细节部份她并没有说,她所说的跟宁景承认的是一样的,所以其他人并未问太详细。现在,她修养了半年,气色也好多了,就快可以返校了。因为那件事,方宏律觉得愧对她,于是对她加倍的好,既然是宁景惹的,那么他就替他来还,谁让他爱着他呢。说起来真是白痴,为什么还要替他做事呀,明明没关系了不是吗! “小律,你来了。”汪静兰面带微笑地站在病房外。 转头,回以温柔的笑,“嗯,怎么不好好休息。”走过去扶她坐下,就似当初她刚醒那般。 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自自己醒来,这个人对自己好太多了,好得让她像在梦中一样幸福,可是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疼,太小心也不好。“小律,别把我当大病初愈的病人好吗?我都好了半年了。” “你本来就大病初愈,还是得好好养着。”有些叹惜,有些无奈,他也不想啊,只是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嗯,少君,怎么不进来。”眼神望别处时看到门口的左少君,这回又怎么了,脸色还是不好呀。再看看身边的汪静兰,顿时明白了他不进来的理由,这两个人,关系还是那么僵啊,得想个什么办法呀! 在门口沉思的左少君总算走了过去,一过来就看到汪静兰在这里,真不爽。走过汪静兰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真烦人,天天缠着方宏律不放,总有一天把她踢开。 几不可见地叹口气,他可是看到左少君轻蔑地督了汪静兰一眼,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真不好办。 第五十章:关系渐渐明了(二) 低头抱着手在胸前,左少君沉默,如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不会忍那么久。而现在,方宏律却是让他跟那个女人好好相处,这算什么?什么叫“就算你们并不熟,可是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冷笑,他可从来都没想过要跟那种女人做朋友。 左少君很多时候都会把心里所想的表现出来,并不像宁景那么平静,所以方宏律很容易把他的冷笑理解为不屑。有点头疼,为什么他寝室里三个人都跟他女朋友相处不好,宁景是如此,左少君亦是如此,陈凯一开始还好些,就是从上次她出事时看她的眼神就多了些什么。到底是怎样啊,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们如此对待! “学弟,你倒是说句话呀,这样子让我怎么猜。”无奈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挺易猜的,偶尔还是挺深沉的。 闻言,左少君一笑,“学长是否觉得我和宁景对她的方式很像。” 一怔,点点头,从一开始就觉得了。 见他点头,接着说:“那难道宁景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吗?”如果说没说过那肯定不可能,就算和宁景接触不多,就凭那几次见面给他的震慑,就足以证明宁景并不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接触多的人。 沉默,宁景当时可是很不屑的撇了她一眼,说:“别在我在寝室时乱晃,碍眼。”明显的不悦可是让他们一群人愕然,一般来说宁景都不会这样对一个刚见面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汪静兰还没惹他。回到现在的话题,方宏律轻声道:“什么也没有。” 左少君惊讶地挑眉,真没想到呢,他竟然什么没说,连一个字也没透露,心下不禁佩服,真能忍。笑笑,话说他还挺历害的,那么久了,竟然可以掩藏得那么深,跟他同寝室那么多的人和同学都不知道他喜欢的是方宏律,该说他的确是个高手吧,毕竟,不说宋若风宋若雨几个还算得上聪明的人,像陈凯林施还有自家哥哥那么精明的人绝不可能看不出!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宁亮嘴里听到的,据说还是宁景自己说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好事,一开始他还以为宁景早已告白,而方宏律是因为也喜欢他,而且因为父母那件事所以当时才会那么疼心。现在看来,指不定他们间只有宁景是单恋,方宏律一点也不知情。 “这件事与他何干,再说我们现在说的不是一回事吧。”皱眉,说着说着都扯到太平洋去了,平时他就有些话不在重心上,现在还是一样。 “啊,不是,就随口扯扯,你也知道我这人就那样。”打着哈哈,不想谈这事正好,他正好不知道以什么借口来脱离这个话题呢。“因为我不喜欢她。”突然之间就变得严肃,既然时机差不多已到,就该是时候说清楚了。 面对左少君转换如此之快的情绪,方宏律一进没反应过来,“啊?!” “因、为、我、不、喜、欢、她!”一字一顿够清楚地回答。 “为什么?”听得非常清楚的方宏律不解。 左少君眼睛里流露着复杂,果然这个人够奇怪,明明脑瓜够灵光,为什么碰上自己感情这回事却迟钝得要命! 奇怪于左少君的反应和一步步的逼近,方宏律更加奇怪,不过奇怪的同时也下意识地退后,那种压迫感让他不想面对,从未想过也会从这个小孩身上散出的压迫感正强迫着他无法直视。“怎……么了。”说话不觉得有些断续。 一双黝黑的眸子开始波光流转,充满复杂,“学长,你真是笨呐,那么久的相处,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为什么,好好想想,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我……” “左二少!” 第五十章:关系渐渐明了(三) 深情准备表白的左少君登时不悦地看向那个大煞风景的人,去他的,关键时刻的捣什么乱;还有等待着下文的方宏律很是不解地看着把自己逼到墙角且用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旁的学弟。此时,他松了口气,因为那种压迫感总算被那一个声音带走了。 松开对方宏律的禁锢,左少君很不爽地冲宁亮喊,“干什么!” 宁亮也沉着,三步作两步地走到他们身边扯过方宏律挡在身后,笑话,还能用这样的脸色来看着自己,未出道就那么能装,跟自己比也毫不逊色,让他怎么放松警惕。这样看来,宁景还算是一个正人君人呢,至少人家没做过这种事,甚至连告白也没这种气魄。傲气重聚,“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被拉到一边的方宏律这下是松了口气,可是听着他们不寻常的对话又觉得奇怪。不明就里地打算听着,毕竟他和左少君的对话还没结束就被打断。就看到左少君开口想要说什么时,眼神瞄到他又欲言又止,宁亮挡在他前面看不见表情,却用低沉的音调说了句“宏律,你先去看看你爸爸。” 这是非常明显的意思,只要不是迟钝到傻的地步的人都可以明白。所以方宏律只是担心地问了句:“你们不会搞出什么事吧。” 左少君和宁亮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脸,他才放心地离开。 “哼,动作挺快嘛。”这是来自宁亮的讽刺,嘴角扬起的是十分讽刺角度。 左少君也毫不示弱地回过去,“彼此彼此。” 如若不是看到方宏律这两年太辛苦,只想着爸爸的病情,他们都不会忍到现在。 “记得我们协定过,一起赶走共同的敌人,再慢慢决斗,现在时机到了。” “你想说什么。” 他明知故问的表情实在是欠人扁呀,不过左少君还是很好地忍耐住了。“既然如此,宁少你刚才的举动是为何。” “左少,我是好心呀!”宁亮懒洋洋地回答。 好心?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呀!左少君嗤笑。 “是真的哦,你大概忘了看宏律的神情了吧,要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可是把宏律吓到了。” 经这一提醒,左少君才记起方宏律刚才似乎是真的有些害怕。“该死!”不由得咒骂自己的一时激动。 宁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是一种胜利的微笑。“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剩下的只要把那个女人弄走就行。” 就在此时,听到了一个声响,眼光一寒,齐齐看向声响来源。他们没有走过去,只是看着,他们不相信会是电视上那么狗血,会是一只猫,毕竟只可是现实到不能现实的现实。而且现实是,被人听墙角也不是件难事,他们两个站在的地方可并不隐蔽。 一时间,没声响,双方都在等,等发话的一方,等逃走的一刻。 “还想沉默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是有的是时间。”他们可不打算过去,因为就算不过去,也知道那个人应该是他们认识的。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会给人逃跑的机会。 暗骂一声,汪静兰从角落走出,脸上换上了笑。不小心听到那段对话,到最后还要对她下手,是人都会怕,怎么说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寻常人物,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从小到大都能得到,她这种小路障,哪能拦得住。 “哟,宁少,左少,真巧。”笑脸盈盈地对他们打招呼,一开始当然是要装的。 “汪小姐的癖好真奇怪,竟然会是听墙角。”宁亮挂着微笑直视她, 汪静兰被看得有如针所,那眼神跟宁景比虽说不及,却也不远。“宁少说笑了,我仅是无意经过,且根本不知你说的什么听墙角,否则怎会有脚步声。” “是啊,”左少君也笑了,“汪小姐说得对,不过借问一下汪小姐是如何走路的,为何才响起一声,且声响不同于走路,更甚的是,为何沉默许久,这种举动可是告诉他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汪静兰沉默,人家都把话挑明了,这个时候想装也装也装不了了。“你们想怎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退让,绝不会把人让给你们,不择手段!”到此,表现出倔强的一面,凭什么他们都想抢她的男人! “哼!”两个人都发出不屑。 “我喜欢的人也是决不会退让,不择手段!”说这话的是左少君,同时看着另外两人。 “那就看看谁有本事!”说这话的是宁亮,一脸的自信高傲,同样看着另外两人。 忽然,全体的视线集中到一处,原本的嚣张变成了愕然。 第五十一章:是时候了断了 方宏律木然的站在楼道,从刚才离开就觉得不对劲,左少君的话让他在意,的确,如今想来,左少君对他的好不同其他人,不是陈凯王海那种兄弟朋友的好,而是一种近乎……恋人的好!怀疑着,不确定地,慌乱着,很快便想到,如果不快点把这乱麻斩断,那么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会越来越麻烦,不想,不想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只想着快点把事情了结,不想却听到三个人的对话,而且正是从汪静兰的那句“我喜欢的人不会让”开始,继那句话开始,另外两个人也说了宣言,这让他如何淡定。因为,汪静兰喜欢的人就是自己,既然如此,那么接下话的两个人口中说的也应该是自己! 扯动嘴皮,他不确定那是笑还是什么:“请你们把话说清楚好吗?”声音颤抖得连自己也不信,他真的确定自己未受到这种刺激!他怕了,很怕,因为那三个人都是自己的朋友,一个弄不好,三个人或许就这样离他远去。 汪静兰心底有些高兴,因为,她看出了方宏律的勉强,喜欢自己很好,但是,可怕的是喜欢自己的是同性,而且是两个! 宁亮和左少君沉默,其实他在无意中听到并不是他们所愿,不过这样也好,早点了结吧,这段情已经拖了够久。 封闭的空间,无声的环境,沉默的三人,谁也没有开口。 方宏律尽力接受着,却始终接受不了。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等发现时已经沉陷其中了。应该是从宁景出国的那一天吧,又或许更早,那时起就发现你的不同,所以才会去关注,所以,在看到左二少时才会箭拔弩张,两个人有相同的目标,自然会容易产生摩擦。只是,你一直没在意。”或者该说你一门心思都在宁景身上吧。 “我也一样,一开始看你是觉得好像呆子,除了看书就什么也不会,慢慢地被你吸引。”左少君简短地说着,有些话,说重点就好。 “为什么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啊!甚至不知有哪点讨人喜欢,虽不是软弱,却也不似宁景的坚强。 “不知道!”半晌,宁亮左少君给出这三个字。 他们又说了什么,方宏律不愿去听,许久,他们才闭嘴。心,很乱,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对他们会发生与友情除外的感情,现在,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给一个选择吧。 汪静兰很悠闲地等在门外,因为她不急,无论如何方宏律都不会选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她有这个自信,这个自信是在宁景离开之后就有了。 果然,虽然时间用得长了点,方宏律还是出来了,对她笑着。他的选择,是她! 房间内,静谧得可怕。一个杯子的牺牲换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汪静兰。” 就是这句话,让他们守护了两年的希望破灭!敢情他们两个还是自作自受!也许是吧! ——“很感谢你们在这两年给我照顾,这些人情,我自然会还,不过不是用感情来还,你们要的,我给不起。无论选择谁,始终都要辜负一个,而选择的那个,得到的只是一个没感情的人,何必呢。如果你们还想当朋友,我很高兴。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他说的话是够决绝的,被两年前的事给逼的吗? 这个答案让他们心寒,可是却并没有觉得不甘,有些事,他们自己明白就好!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们也知道,他们都不是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东西和人分享的人,这场仗,他们都输了,输得彻底。没有人赢,也许又有人赢了,只是那个人早已远离。所以根本没有胜者! 远离那间房间,汪静兰带着冷笑,看,这就是败者的姿态,除了摔东西能发泄,就不能了。怪,只能怪他们实在爱得太深,不舍得伤害这个人。如果是她,是一定要得到的!不择手段。这两个男人说的和做得根本不同,还是不够狠! 说出自己的决定,方宏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不想看到那两个人的表情,怕了,那种被抛弃的表情,感觉,应该就像那天在雨中自己看着宁景离开的模样吧。很冷,很冷的!还是抱着一丝希冀,他希望,他们三个还是好友,没有爱情的好友! 几天了,他们始终都没有找过他,他有些担心了,不方便出面,便让陈凯请宋若风找找。陈凯似乎有些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只不过,他找的是宋若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很不对劲! 宋若雨叹着气从方宏律的寝室出去,出门前若有似无地看了眼陈凯,充满了歉意。这让方宏律很奇怪,于是便跟了出去,询问原因。 “若雨,你告诉我你刚才对陈凯的叹气是什么意思?”方宏律紧抓着他不放。 “会长大人,你先放开我。”宋若雨更无奈了,他都想跑多少次,还是被逮住了,没想到这会长较真起来真变了个人,以前在学校听说他在学生会里的举动还不信呢。 “骗谁呢,我抓了多久才抓到你的。”不信,绝不信,这厮刚才又差点溜了。 “行,我不跑了,这件事还是说来话长,我先去看下左少君的情况再说,一件事做完再做另一件。” 想来也对,于是方宏律放了人。等宋若雨告诉他人在哪,他就想直接过去,谁想等到的是宁亮和左少君的一齐到来。 “我们想过了,勉强是没有幸福的,既然你选择的不是我们,那也没办法,我们不至于没人要。”宁亮说着轻松。 “所以呀!”左少君笑了笑,“还是做朋友吧,学长,这样总行了吧。” 不想自己怕的事被他们三言两语便解决了,方宏律有些感动得要落泪。 六月的阳光,照射在三个带着微笑的年轻人身上,笼罩着一片的温暖,只是,那几个身影背后,藏的是什么?看不见,看不清! 第五十二章:跨国公司总经理!?(一) 慢慢地,光阴再逝,目月流转。 不再是实习生的方宏律陈凯在一家跨国贸易公司做业务员。一大早便听公司的同事叽叽喳喳在讨论什么,没兴趣知道。他们现在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好心人士”通知! “陈凯,宏律,你们不知道吧,今天我们公司会派来三个经理哦。”同事小尚很八卦地凑过来。 “三个?”陈凯有些好笑,不会吧,就算是派,也不可能一下子派三个,这总裁是疯了吧。 方宏律也略略有些吃惊,这公司不得了呀! “对呀!”小尚洋洋得意。 看他样子就知道消息肯定就只有这一点,看那群女人的疯狂样就知道刚才肯定在讨论着会不会是帅哥,看那些凑在一起有点八卦的男同事就知道肯定在想会不会是美女。额,还有的在想那帅哥会不会看上他们。其实吧,这公司是挺奇怪的,全是高材生,却大部分是喜欢……同性。得知这一点时,方宏律和陈凯便后悔不迭,来的是什么公司啊喂! “他们是谁呀?”陈凯是好笑了,小尚不会连人都没看到就看上人家了吧。 “听说有一个总裁的儿子,一个是侄子,还有一个就不清楚了。”对于这一点点消息,小尚是不满足的。“最好全是金发帅哥呀!” 毫不留情地,方宏律用笔敲了敲他的头,“别抱太大希望,人家不定是弯的,指不定是有女朋友,有妻子,而且样貌还不合你胃口的。” 陈凯大笑,“对,小心希望变身成绝望。” 小尚摸着被打的头,“就你们两个毒舌。” 对望无语,天地良心,他们绝对没有。 公司上下的人等待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可是他们仍然热情不减。 下午两点,不负众望地,有三个年轻人气势不凡地目不斜视地向着公司内部走去。 “哗!”一片喧哗声。 陈凯也抬头看看那是何物,一看眼睛便移不开了,准确地说是僵硬了。“宏……宏……律……”用手肘艰难地碰碰边上坐的方宏律,他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怎么了。”方宏律在做自己的事,根本不想去看什么经理,在好友的叫声中,他也抬头看了眼,这下,连他也瞳孔放大全身僵硬了。那是—— “我是总公司派来的总经理,宁景!”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他更是动也不能动。 “我是副经理Johnstone,同时也是你们口中谈论的总裁之子。” “我也是副经理,Finster,也是你们口中谈论的总裁之侄子。” 这三个人很明显是听到了公司里的谈闻,明白地说出来,恐怕就是说明了他们的不满。 没想到,再次遇见,会是这个场面,就算是对面也不相识,他知道宁景从来是目不斜视,心中却仍是苦涩,为什么他就不能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可是,看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不足为外人道,说同学吗?谁信;说朋友吗?他不要。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他不知道宁景是什么时候进总经理室的,就算看着,他心中却在想其他事——无关紧要的事!直到手被陈凯握住,示意他平静,才咧开嘴笑笑。 下班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的,反正他是看着那三人离开的。 “哇!好帅呀!” “就是,没想到三个都是帅哥!” “还那么年轻!” …… …… 他们一走,公司便沸腾了! “哇!赞啊!”小尚对着那一辆远去的车上的三个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陈凯嫌恶地远离他,“拜托你有点形象。” 小尚擦擦嘴角,“这不还没流出来吗。” 无力,等流出来就晚了,否则怎么会有“擦拭口水”那么一说。 看着他们两个对自己翻白眼,小尚也不在意,在是加入了其他人的谈论。“你们说,他们三个年龄跟我们差不多,为什么人家就能在高处呢。” “实力问题呗。”方宏律实事求是,那两个英国人他是不清楚,宁景他可是很清楚的。 “其实也有是人家投胎投得好,一出生就是少爷,那些教育是当然的。”对于这个问题,小尚理解,也有些不平。 哑然,说的是呢一出生就比他们快了。 “不过为什么总裁的儿子和侄子不是总经理?”小尚接着问出了这个问题,“莫不是那个宁总经理比他们两个强?这样说来,我们总裁还真是知人善用啊。” 小尚还在感叹,陈凯和方宏律也在深思,的确,从一开始,他们就看出那个两个英国人是跟随着宁景,现在连总经理之位也让,也说明宁景的实力的确比他们强。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可以担当如此重任,还真是强。 第五十二章:跨国公司总经理!?(二) 总经理吗?躺在床上,方宏律看着天花板。真是讽刺,三年了,本以为他不会回来,回来了也不会那么快就碰到,谁想竟然会那么巧,那家公司竟然是他朋友的爸爸开的。有些心酸,因为宁景并没有看到他,只是,如果不是陈凯的那一声呼喊,恐怕他也不会去看吧。两人都是彼此彼此,有什么谴责他,况且,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再看到他,竟然是恍如若年,再细看那一身英伦风格的人,还是想亲近。 豪华的别墅,三个人品尝着红茶,安静地想着各自的事。 “需要帮忙就说。”Johnstone放下茶杯,倚在软软的沙发上。 “不用了,他们现在没有动手。” “嗯,可是你本来的目的不就是要打压他们?”Finster讶异地开口。 “本来的目的也没有了,安静地过自己的目子吧。”宁景也放下茶杯,那么久了,早就放弃了。 从他脸上看出意思的两人互换了眼神,端着茶杯再喝水。 “什么!” 从屋里传来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陈凯不耐烦地把罪魁祸首王海拉下来,看他惊讶地跳起来,为他的弹跳能力感到佩服,“吼什么吼,借此来显示你的吼功吗?”面色不善地瞅着他,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跟这个相处那么多年。 左少君握紧了双拳,满是忍耐,他又回来了啊! “他有没有看到你们。”王海急切地问,就怕又伤害到好友。 “没有,”陈凯翻了个白眼,“他为人走路从不看旁边,只看目标,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王海坐下来,“话说他还挺历害的,竟然当是了总经理,连总裁的儿子侄子也要臣服在他脚下,难道那总裁脑子有毛病。”谁不是要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儿子的?真郁闷。 耸肩,陈凯表示不知道。“这事你又不是才知道,之前那两个人不就是跟在他身后?” “也对。”王海琢磨着,可是苍天,他就是琢磨不透。 不明白为什么不可能踏入办公室的人会踏进,宁景只是分了个眼神给他。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样闯进他人的办公室,左少君一点自觉也没有地倒在沙发上。 看他有点不对劲,宁亮放下手的计划书去看他,“左少,你要睡觉也不至于连家也不分吧。” “他回来了。” “哈。”听着这似喃喃自语话,宁亮顿觉莫名其妙。 稍微提高了点声调,“他回来了。” “他是谁?”这一秒,宁亮完全把他归结为有病。 左少君一笑,直直地望着他,“你弟弟回来了。” 重归计划书的宁亮心一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望见的,只是一抹笑,苦涩笑的,却也是解脱的笑。看到这笑,他竟然也笑了,跟左少君一模一样的笑,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放手吧,守护他的人又回来了,他们两个替身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不觉得不甘心?”虽是这样问,左少君却是没有丝毫的不甘。 “那你呢。”不答反问。 “一点也没有,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把欠他们的都还了。”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宁家。 宁抒严肃地吃着饭,旁边,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儿女,郭香玲宁蓉一脸戒备;宁亮自顾自地吃饭;最后,是优雅吃着饭宁景,在英国那么久,是越来越具有绅士风格了,全身的英伦风格衬托得他越来越贵气。 “跨国公司总经理?为什么不回宁氏。”晚饭后,宁抒把人叫到书房。 “没有为什么,我想去哪就去哪。”托着腮,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看着儿子一点也看重的样子,宁抒也不说话了,也许,他不该再阻碍他了。“以后多回家吃饭。” 敲桌子的手指顿了半秒,宁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子,“如果有时间。” 落地窗前,宁抒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儿子开着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离开,真是越来越…… 另一间房,宁亮无奈地叹气,“妈,有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他回来拿也是理所应当呀!” 郭香玲从怒火中转疑惑地看着自家儿子,“小亮,你没事吧,他可是回来分家产的,这个家的东西不可以给那个野种。” “妈!”宁亮大声吼她,“你这样说太过份,怎么说他也是爸的儿子,这个家也有他的份,就不能大方点吗?我们已经让他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现在还要吗?而且,你看看他现在的能力,有哪点比不上我?” “切,他能有什么能力。”宁蓉不屑。 “有什么能力,”宁景冷眼看她,“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人家可是跨国公司总经理,连那公司总裁的儿子侄子都要给他当手下。” 这下,郭香玲和宁蓉无话可说了。 第五十三章:新官上任三把火(一) “总经理,你说这公司员工的素质能力是否真如那位经理所说。”Johnstone把玩着手中的笔含笑看着正襟危坐的总经理,瞧人家有模有样的,自己这副样子,怪不得爹地会把位置交给他。 宁景还未开口,Finster便接下去,“自己的手下,当然要夸一下,否则怎么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他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 接着二人还在等那位总经理发话,谁料总经理在看着一份计划压根就没理他们。 许久,宁景才放下,“想知道就去做一些事。”靠在椅背,手肘撑在椅子扶手,双手手指交叉,宁总经理如是说。 看着那仍是冰冷的面部表情,Johnstone、Finster觉得危险。 于是,三位经理正式上班第一天,昨天暂且不算,因为人家只是逛了逛,熟悉一下环境。总经理的测试是——裁员! “每个人完成一个项目,时间为三天,这三天内所有工作暂停。三天后给我看结果,让我满意的留下,其他的给遣散费,领导方面如果有问题,可以由做得好的员工来顶替。记得,在我的领导下,不希望有浑水摸鱼的员工存在,所以,这是一项裁员测试,发挥你们的头脑,我要的是结果和人才!” 这是宁总经理的原话,冰冷无情的话语让所有人有如晴天霹雳,有能力的在暗暗为自己加油,只要做出了成绩,就能升职加薪! 这个总经理真无情,一瞬间,所有同学对他的好感都没了一半,有人对他多了敬佩。 Johnstone和Finster下巴都快脱臼了,他们是想到有人要糟殃,可没想到会那么惨呀!而且,这工作,这工作怎么能说停就停。再听听那哀叫的众人,他们小小地同情了一下,只是小小的同情,因为他们如果真有能力,便不用离开。 人群中,陈凯方宏律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发言,他们相信自己,绝不会轻易离开这里,这可是他们工作的第一站。 发完言,宁景头也不回地回办公室,他该说这群人什么好,那么快就对自己没信心,发泄也不用这样发! “绝!太绝了,景,你这样虽说会留下精英,可是这一星期工作怎么办!”Finster有些无力。 “那些工作等筛选完了再叫员工来做,否则怎么对得起他们留在这里。”宁景说得风轻云谈。 Johnstone和Finster无奈了,他们真替那些员工感到悲哀了。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要裁员呀!”小尚抱头在嚎。 方宏律笑笑,“没事啦,尽力就好,真没能力我们也不能怎么样。” “宏律啊,你是不知道,我不能没了这份工作,在学校出来时我就把知识还给老师了。”小尚抽抽鼻子,装得有模有样。 陈凯鄙视他,“才出来工作,竟然那么没骨气,你在学校里的志气哪去了,一年的时间就把你搞得像工作多年的老头子一样对工作没热情,真对得起公司每月发你的工资。” “你说什么!”小尚扑过去掐他,“竟敢这样说小爷,小爷我骨气傲着呢,我每月都把工资花得光光得,还对不起它吗?” 陈凯一边躲一边说:“原来你是个月光族,我个天,你真潇洒,五六千你就这样花光了,果然还是得劳动,否则你去画饼充饥吧。” “去你的,小爷才不需要那么穷酸……” 随着他们打闹声越来越远,方宏律笑了笑,还是像小孩一样呀。又想到宁景所说的项目,有点紧张,又自信,他才不会输。 第五十三章:新官上任三把火(二) “明天发布招聘,三个助理。” 在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在低头工作,两个副总经理则在闹着玩,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一顿。 “犯什么傻,怎么说都会有几个不合格,就招几个。”见他们微微张开嘴似乎有惊讶地看着自己,“就顺便招几个秘书。” 补充完毕,二人动作总算正常了。 “男的女的?” “男女不限,我只要能力,不需要花瓶。”知道他们想说的是什么,宁景补上一句 说这句话时,他人已经拉开门了,于是,公司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个个都在争先交换眼神。 “也可以在公司里找一个,可以胜任就好,太麻烦。” 径直走出去的他又没有看任何人,不过他把话说得够清楚了,就是公司里的人也可以应聘。 “OK,那就把我表妹找过来吧。”Finster跟出来很开心地说。 宁景脚步未停,“我说过,只要能胜任,而且要应聘,别给我搞幕后关系。” 在他们三个踏出去后,办公室里的人再次沸腾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呀!第一把火烧起来了,是裁员;第二把火竟然是招助理!那第三把是什么?”小尚又心惊又喜。 “呃……这个还真不清楚,这总经理想的谁知道。”方宏律被他凑近弄得有些尴尬往后退。 “话说这总经理还真是神速呀,才说要裁员就要招人,招助理,怎么就不招秘书呢。” 方宏律黑线,怎么说都是助理好一点吧。 陈凯一拍他脑袋,“没听过女秘书是祸害呀!” “……” 所说的三天期限到,宁景让Johnstone和Finster先筛选出,自己再筛选。Johnstone和Finster那叫一个惨,虽说有各个小领导层层把关,筛选出合格人选,可是到他们这关还是有许多的呀,虽说他们让那些小领导把各个部门优秀的三个选出来让他们看下有没做组长主任部门经理主管什么的,可是人员还是很多的呀! 认命吧,这公司还是他们家的呢。 “下一个。”用着还是不太熟练的中文叫唤,Finster有些没力气。当他抬起头时,看到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转头用眼神询问Johnstone,Johnstone在疑惑后也想了想,是宁景的一个同学嘛。例行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他出去。 陈凯松口气,看来那两个副总经理并不是很难说话嘛,至少他们问问题时都是带着和蔼的笑。跟方宏律击下掌,祝他顺利。 方宏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Johnstone、Finster有些傻眼,不是那么巧吧!宁景两个同学都在这个公司,他们几个的缘份到底有多深。疑惑也只是那么一秒,他们很快便回复了他们作为副总的自觉,对于方宏律的回复,点点头便让他出去。 “嘿,Finster,我们应当给景一个惊喜。”Johnstone笑得有些奇怪。 Finster回以同样意思的笑,“英雄所见略同!” 隔天一大早,一英国美眉早早就在公司里晃,无论男同事女同事差不多都被她“调戏”了一番,弄得个个面红耳赤,他们不能怎么样,谁知道这女的是谁呀…… 正当美女“调戏”下一个目标时,觉得还挺好玩的,这两个人还挺深情厚谊的嘛。不错,被“调戏”的对象正是陈凯和方宏律,正巧他们都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人,且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美女好玩,于是浪费在他们的时间多了点。 多次协商无效后,他们两个无力了,警告也试过,威胁也试过,人家就是不受用,偏偏两个都是不服硬也不会向人家求饶的,于是“调戏”继续中…… “Elaine,要学会适可而止,警告你,不要对我的员工下手,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或者打包回英格兰。” 第五十四章:时间还有很多 在他们无限尴尬中,刚好来上班的宁景救下了他们,没想到宁景竟然会帮其他人,而且是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坐的位置刚好背对着他!而且惊讶于宁景不客气,他是认识这个女人的吧! 听到这冷冰冰的话,再看看那人仍是目中无人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Elaine闪过一丝落漠,他还是连看不都看自己呢。不过又很快恢复了嬉皮笑脸,这变化之迅速让方宏律和陈凯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honey,那我就不出轨了,就伺候你一人好吗?”Elaine追上去就要拉宁景的手。 众人在感叹,同样身为英国人,为什么他们的两位副总中文就说得那么磕磕碰碰呢。 宁景顿住脚步,转身睁着千年寒冰的双目,用着冰山王子的脸,周身散发着冷气定定地望着她:“请自重!” 这三个字已经把他的意思说得非常之明白了,所以Elaine动作有点僵,手也僵在那,在宁景转身后笑容便消失了,她盯着那扇门,好悲痛。 连带着办公室地同事都开始有些同情她了,一个女孩子被这样对待,唉呀,其实人家总经理也没怎么对待啦,可是有的话从总经理口中说出,就觉得严重了好多的样子。而且刚才总经理的样子,也把他们冻到了,于是,冰山王子这个美称再次落到才认识不到一周的总经理身上。 “Elaine,你是不是又胡闹了。”Finster刚刚过来,看到表妹这表情就知道又碰钉子了,通常宁景都不会怎么样说她,所以会这样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只是有点过了而已,过一会儿就没事了。”看完过程的Johnstone耸耸肩,这是她自找的,甩了甩手提包,潇洒地回自己办公室。 Finster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再无奈地叹口气,“算了,跟我来吧。” 经过Finster的劝说,宁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他表妹,真的只是看他的面子。 “做好你的本份。”把一沓资料扔到她面前,“这是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有我的要求,背熟它。”话题转向Johnstone,“把昨天你们筛选出来的候选人叫进来。” 有了准备,方宏律不再混乱,淡定地敲门。 “ein!” 这熟悉的嗓音让方宏律心跳有些加速。“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不停地催眠自己。他错了,他误以为已经把这个人淡出了自己的记忆,可现在,真正面对他时,枯竭的心脏似乎活了过来,心里缺的那一块溢得满满的。原来,太天真了,还是忘不了。 “我现在要升的是市场调研主管,你给我讲解一”总算放下笔的宁景才看到眼前的人,那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思绪都涌了上来,原来他还好,而且就在这个公司,而自己前些天却一直没注意看。也不过一秒,便再次说:“下你的理解。” 对于他的无动于衷反应,方宏律竟然感到有些难过,也是呢,人家跟自己早就没关系了,有这样的情绪也很正常。把内心的想法抛弃,开始谈自己的见解。 由始至终,宁景都听得很认真,结束后,他让方宏律出去,下一位,是陈凯,等所有人结束,和两个副总经理商议后,两个副总不同意他的意见。 “景,即使他们是你的同学,可是这样对他们那不太公平,我和Johnstone都觉得他们两个可以胜任主管的位置。”什么时候他会变成这样,明明人家有那个能力不是吗? “我并没有说他们两个不行,只是还缺乏一些锻练,等他们完成下一个case再看情况定吧!”并不是说针对他们,也不是不信任,毕竟跟他们曾经是同学。要想要升职,就必须要让之前的上司心服口服主动退让。 “我赞成景的话。”考虑了一下,Johnstone倒向宁景,“毕竟他们两个工作经验也不多,直接升的话,可以会让一些人不服,还不如让他们再完成几个再定。” “时间还有很多,不必急在一时,所以,就这样定了。” 在两个人的目光下,宁景结束尾音。 第五十五章:作为助理 见到他的那一刻是惊喜的,只是不想再纠缠了,早说过,不再解释,一切随缘,所以,会让时间来选择,让他来选择。 夜晚,城市的空中看不见那令人赏心悦目的璀璨星空,密布着压抑的黑幕。 今夜,应该是个不眠夜。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会做好准备,明天,是新的一天呢。 当看到林施出现在宁景身边,宁景宣布他和之前那个英式美女都是助理时,不免有些小小的吃惊。 中午,林施笑着向他们打招呼,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方宏律和Elaine中间,拉着陈凯快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那么急?”对于林施的举动,他们是看在了心里。 “今天我刚来上班,那个Elaine就对我动手动脚,宁景让我自己看着办,她是个双性恋。”林施有些无奈,这两个人也太迟钝了。 “怪不得她第一天来时宁景就让她不要对公司的人下手,保不定就是怕她把公司里的人玩个遍。”陈凯恍然大悟。 “exactness!”林施给予评价。“而且她知道之前宁景跟宏律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应该会经常来找宏律。” 两个人露出的担忧让方宏律心里温柔,“没事啦,她一个女的,怎么说也不会乱来。” “这个跟她是不是女的没关系,反正你自己小心。” 陈凯诧异于林施的话,明明他才来一个上午不是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而且那语气也像是警告。“林施,为什么你来这里应聘?为什么是助理?”在一个角落,陈凯细声询问。 “被看出来了。”林施苦笑,“说实话我发现你跟宏律比,你更能发现事情的本质,宏律就是心太善,所以有时会被蒙蔽一些事情。” “该说是当局者迷吧,如果换作我是宏律,看事情也会像他的看法。”叹口气,有时真该说是天意弄人。“行了,把事情的经过说说。” “我爸公司半年前倒闭了,我爸过世了,我妈病倒了,我为了还债不得已借了高利贷,被人追债刚巧宁景那天晚上撞了我,帮我解决了,告诉我这里有招聘,然后我就来喽。谁知道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被女的调戏,作为男人的尊严何在,后来还是副总把他表妹拉走我才得以脱身。见她那么粘着宏律,另一个副总就说那女的知道了你们是宁景的同学,所以宁景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上面两点。over”这应该算是长话短说了……呃,好吧,他承认是有点长,而且太详细,作为宁景的助理,他要学会精短,精短…… 陈凯盯着他看了几秒,林施心里有点发毛,“干……干什么?” 许久,陈凯方吐出一句话,“以这样的描述方式作为宁景的助理,他大概会训练你精减话语或者直接把你开了。”谁都知道宁景一般不会听太多废话,而刚才他说得太多了。 林施想抓狂! 当宁景和Elaine吃完午餐出现在公司时,女的是公司某位哥们的谁,见到宁景就扑上去,还好Elaine挡在了前面,避免了她扑空的惨剧。 不满Elaine的举动,女人撇撇嘴,紧接着拿出相机猛照。一边照还一边说:“帅哥,你是这公司的员工吧,看你长得不错就跟着我混吧,可以让你先做模特喔,等不久可能就会成为明星呢,到时一定谢谢我哦,我也不介意你以身相许的。” “喂,你说什么呢,注意你的言辞。”说着,上前去挡住她的相机。 只是Elaine虽想挡,也挡不过一个见到帅哥流口水的疯狂女人!她发挥了“保卫喜爱之人”的潜质,只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于是一个美女败在了另一个美女手下。从始至终,宁景仅是冷冷地看着。 “Elaine,站回来。”看胜负已分,宁景让人退下。 Elaine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到一边。 “哇,你是想邀请我吗?”花痴女看着宁景稍稍有些走近,兴奋地想要伸出手,却被另一双手拉住。 “咦,这位帅哥,虽然你也很帅,只是我对面的那位更帅。” 林施有些生气,“小姐,麻烦你把相机交给我们总经理。” “总……经理。”花痴女有些发愣,随后……“哇,那么年轻就做了总经理!”这一声可谓是让大家见识了。 不耐烦了,“要么你自己删,要么我来毁。” 方宏律和陈凯无比同情某位同事——你麻烦大了! 花痴女呆愣了三秒,弄懂了宁景的意思,她一笑,趁机逃到门边,“那么棒的照片我怎么可能删,帅哥,下次见。” 宁景没有追上去?方宏律奇怪了。 “查她背景。”说罢,扬长而去。 Elaine把林施叫进去,“你去查下刚才那女的,把底片毁了,软的不行用硬的,实在不行让她没工作也可以,如果她有上司,直接跟他说明情况,适当时候威胁一下,必要时用必要手段。” 林施了然,他爸爸以前也这样吩咐过他的助理,所以有的手段他知道该如何。 这时,办公室里很安静,他们不敢造次,了解到,这个总经理,不好惹! “咦,宏律,有看到我姐吗?一个看到帅哥就流口水的那种,你们应该也合她胃口呢。”小尚四处搜索着他姐。 “小尚,你姐不好了。”陈凯郑重地道。 “奉劝你,叫你姐赶紧把底片拿出来。”方宏律好心道。 什么个情况?难道那女人惹出事了?小尚莫名其妙。 这件事后,林施才知道,作为助理,要从上司的一句话里读出很多句话!即使那仅是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也要弄懂。 第五十六章:无意间的出手相助 说起总经理的第二把火,就是把几个比较优异的员工提拔,方宏律和陈凯刚好也在提拔之列,一个市场调研主管,一个是市场产品主管,当他们得知时,也是很惊喜,这可是面试一个星期后的事,为什么会那么久才出结果,他们不得而知。 众人难免议论纷纷,第一把火——裁员;第二把火——提拔;第三把火到底是什么? “终于肯松口了。”Finster优雅地吃着午餐,那态度有些疑惑。 切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咽下,“若不是你家表妹总是经过随手调戏人家一下,我也不至于那么快把那么一伙人连考察都没有直接升了。” Finster有些窘态。 Johnstone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算了景,他们如果真没那个本事,我们再把他们拉下,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捧他们上去,也能把他们摔下来。” “成语学得不错,那就按你的意思办。”擦擦嘴角,宁景离席。 很快,Finster、Johnstone跟上。 每个星期,只要有空,方宏律都会去一个高中代课,只代一节课,这天,他还是按原计划去。代完课刚出校门不远就看见他们班上一个学生被一群人纠缠。 “韩承苏,你在干什么?”大步走过去,他可不希望自己可爱的学生有什么事。 该学生见到方宏律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方老师。”不过很快就被几个人拉住了,只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老师求救。 见学生这样子,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事。“同学,把这位同学放开吧,有事可以商量。” “你是他老师?”一个黄发学生嚣张地斜视方宏律。 “是。” “那么你是想帮他负责?”黄发学生笑得有些开心。 “尽量。”他只能说尽量,如果超过他能力范围,那就不行了。 “放心,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几个学生刻意装出的奸笑,方宏律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两个好友吃完饭,他们被就被总裁的电话绊住,于是宁景一个人回去。经过一个高中学校时,一群人在角落里像是打斗,亦或是群殴某个人,他不在意,只是看到车前有一个公文包和一个工作证让他停下了车,难得被引起注意的他倒回去,再下车听听那个声音,俊眉拧了一下。走过一点,果然…… 方宏律跟两个学生抱在一起,本来他是想两个都抱住的,可是那个高三的学生却死命地保护着他和韩承苏,拳脚也落在他身上。 看着就碍眼!这是宁景的心里话。哪有人那么白痴就这样被倒在地上被人打的,话说他们有三个人,就算方宏律和那个小一点的学生不会打,可是那个大一点的学生怎么看都像是会打架的。“住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叫出这两个字,真是毁了。 他的话明显有效,也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加上那几个学生打累了。 一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上面,竟然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这里;那个半途看到方宏律和自己弟弟挨打的高三生韩承复趁机把两个人拉了起来,真疼啊,这群人下手没个轻重;韩承苏有些呆了,他虽然没挨到什么拳脚,可是看到老师和哥哥身上的伤,他还是觉得心疼。 看着这个一身英伦风格西服的男人,一身的寒气让他们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韩承复兄弟看着他,好有压迫力呀;方宏律忍着浑身的疼痛站起来,在想他怎么来了,而且还管起了闲事,脚一崴,糟糕…… 以为自己就要摔下去的时候,几双手伸了过来把他扶住了,他又愣了。 韩承复兄弟手还在半道,奇怪地看着这个把老师几乎是搂在怀里的人。 “看你们的样子,事情并不严重,还有什么后续吗?”不再看扶着的人,他就对着那几个学生说,这几个人看起来也并不像不良学生,顶多就是打打架,所以他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没了,教训他们一顿而已。”几个人不屑的看了韩氏兄弟一眼,然后走了,他们受不了宁景的眼神,太有压迫感了。 就这样完了?韩承复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还以为还要纠缠一阵呢! 第五十七章:淡漠的相处方式 韩承苏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个学生为什么走了,直到他因强烈反应看到搂着自己老师的人,才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间就走了。那压迫感也太强了! “请放开。”纵使刚才思绪再翻滚,现在的他也找回了自己理智,对于这种亲昵的动作还是快点暂停的好。 真没想到自己的番话竟然抵过宁景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方宏律觉得自己真可笑。 没有任何异议,宁景把方宏律送到了韩承苏手中,既然他还是这个态度,而自己刚巧又不是能安慰人的人,就这样吧。在打开车门时,宁景听到了一句道谢,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弯了弯。 “总经理,谢谢你!”见他就这样把自己放下,方宏律无由来地感觉胸闷,这就是受到自己重视的人忽视的原因吧。可笑,还是没把人从心里放下。人家帮了自己,怎么说都得要道谢。 韩承苏有些惊讶,不是吧,那个人跟老师年龄差不多年轻吧!“老师,那位先生跟你一样大吧。” “嗯。”闷闷地回答,这是个差距。 “莫非你们是同学。”韩承复试探着问,看起来他们之间关系不简单呀,刚才那人还“搂着”老师呢。其实不是搂啦,只是他们看错了,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只是撑着老师的手肘而已。 “行了,问那么多,快去医院吧,你不痛吗?”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 经这一提醒,他们才呲牙咧嘴喊疼,艰难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准备上医院,都不知道有没有骨折。韩承复给家里人打电话跟家人说去老师家补习,否则让他们看到要担心,啰啰嗦嗦了十分钟才挂电话。三个人互相搀扶没走多远,方宏律便看到陈凯和林施急匆匆地跑过来。 接到林施的电话,陈凯急忙跟他一起出来,还好两个人家相近,林施还是前些日子搬过来的。宁景只说方宏律在一所学校前,让他过来扶一下。这扶一下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清楚,只能快点赶过来。快到时,他们装作不经意地往四周看看,果然看到宁景的车子就在不远处行驶。再不动声色地到方宏律旁边。看到两个比较严重一点的,特别是方宏律似乎走路不便,他们便一个扶一个。 “怎么回事,代课代到挨打。”陈凯语气不善,脸色也不善。 方宏律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的确呀,代课代到代挨打,恐怕他是老师中的第一人呢。 跟在后面的韩承苏见老师无言,恐怕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小声地说:“是我们不对,连累老师了。” 韩承复也低下头,“方老师,对不起,是我们惹的,下次再见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偿还,岂有此理,竟然把无关人员也拖了进来。” “你还有下次。”林施不客气地掐他手臂,“这次能把人拖进来,你能保证下次。我看如果不是我们总经理刚好路过,你们三个就不止那么轻伤了。” 韩承复撇撇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错了;韩承苏也把头低得更下;方宏律轻微有些抖动,果然是他通知的,事到如今还那么关心自己干什么。 陈凯感觉到方宏律的身体颤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林施不要再说。 把他们送到医院,果然医生说方宏律是骨折了,韩承复全身很多地方都淤青了;在医院处理好,又把他们送到方宏律家,收拾出一间客房。折腾到八点林施才回去照顾妈妈。 “不回去吗?”坐在阳台看星星,直到阳台出现另一个人影才发声,其实他是想个人想想的。 “陪你一下。”顺手拉过一张凳子,观察着四周,虽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还是很整齐。 “我又不是小孩。”还是看着夜空,这样的感觉多好呀,静静地。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和宁景的相处方式真是郁闷。”这是真的呀,你看宁景每天在公司就跟那两个副总好一点,连他的那个女助理也没上几句话,要知道在几年前,宁景眼中只有方宏律一个好友,现在呢,只有那两个副总。 他说得对,几年时间不长,却改变了很多事,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我觉得没有,我们的关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没什么好郁闷的。”真违心呀!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觉得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像以前一样,那个人天天都在他身边。 半晌没得到回应,奇怪地转身看下好友是不是睡着了,谁料对上一双眼睛,很深遂,似乎能把人看透。很多时候他说违心话时,都能从陈凯眼睛上看到这种感觉。“干……干什么?” 收起自己的目光,陈凯站起来走出去,背对着他,“其实你心里的想法,你自己很清楚,只是不想撕开那层面纱罢了。宏律,其实有的感觉,你早该接受了。” 蓦得一惊,他好像真的早知道了。是啊,是自己不想接受罢了,只是,经过那么多事,真的可以再次接受那种感觉?“我知道。” 叹口气,看看时间,“我先回去了,我妈说今晚有好吃的,非要等我。” 不要再逼他了,也许,顺其自然比较好。话说回来,就算他现在真接受了那种感觉,就凭他和宁景现在的相处方式,也是个棘手的问题呀!要他先跟宁景说没事了,那是不可能的,他爸爸还躺在医院呢;要宁景先说,那个少爷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过?而且这种谈漠的相处方式,不就是宁景先开始的?要明白宁景从看到方宏律的那一刻,就像对所有人一样的冷淡。 第五十八章:几个人,你会选择谁?(一) 中午时分,汪静兰出现在公司外面,笑眯眯地抬起手中保温饭盒。方宏律只觉得头有些疼;陈凯几乎可以说是忽视她的存在,可是他做不到宁景那种气势,无奈之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打招。 小尚调侃着说:“呦,爱心便当呢,宏律真有福气。” 对此,汪静兰笑得很淑女;陈凯当作没见;方宏律不予评论。 Finster从餐厅过,看到那么一幕,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又退回领导专用用餐室,把吃完饭打算回办公室工作而推开门的Johnstone复推进去关上门。 不明所以然的Johnstone抱着手挑起嘴角,“Finster,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搞得人家上门来找麻烦吧。” 幸灾乐祸的样子让Finster不客气地送了他一记白眼,“没你风流债多,本少爷向来做事光明磊落。” “呵,中国成语学得不错嘛。”Johnstone赞赏道。 “那是当然,跟在景身边不多学一下就太失礼他了,他上街还能带我出去?” “行了,少扯些有的没的,把话题都扯到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要开玩笑,现在也不时候,他还等着把工作快点做完,再去总经理办公室玩呢。 见他实在是不想说了,只能说:“方宏律的女朋友在,我们先等她走吧,进去。” Johnstone不为所动,挑眉,“怎么,你还怕那女的让景心情不好?哈,我看景根本没把她放眼里,就算看到也只会把她当碍眼的东西。” 这种嚣张的语气证明了Johnstone心情不爽,Finster叹气,“我知道,只是景现在和方宏律的关系已经够清的了,不要再闹其他的好吗?难道你想他的幸福越来越远。” 说到这,Johnstone沉默了,望着那一片蓝天,脸上全是伤感,“Finster,知道吗?遇见景开始,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如果我仅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平民多好,不用背负家族所有多好。” Finster同样是悲伤的面孔,“我也是。” “妈的!”Johnstone忽然嚗脏话,“那女人害得景上背负着罪恶,看着就不爽,你去拖着景,我来对付她,本少爷的公司不是所有人都能待的。” Finster汗,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流氓话了,“行了你,就凭你的动静不把景给招出来就奇怪。” “把我招出来奇怪什么。” 还在拉扯的二人听到这无波澜语音定住了,中国那句话说得还真不错:“白天不要说人”,“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经过人们的验证,再由他们可见,这话绝对是正确的! “你们两个没事吧。”Elaine见他们的样子好傻,好心问道,但她绝对有嘲笑的意思。 “别用那种表情说出这种话,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揍你。”Johnstone冷哼一声。 Elaine吐吐舌头,挽着宁景的手臂示威般看着他。 Johnstone和Finster看着她的动作脸上都有些不好。虽说她是Finster叫来的,可是并不代表是他真正的意思,如果不是被人压着,他会把人送到她面前?想都别想。 看似无意地把手抽出,“Elaine,你工作做完了吗?你和林助理的工作是一人一半的,记住。” Elaine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她把有的工作堆给了林施,他并没有看不是吗? “Johnstone、Finster你们两个还杵着干什么,走。”说罢率先推开了门。 Johnstone和Finster很高兴宁景动作,也跟着出去了。 第五十八章:几个人,你会选择谁?(二) 果然如他们所料,宁景即使看到汪静兰和方宏律的亲密镜头也是视若无睹,这不是装的,就好像他根本就认识那一伙人,那几个高中时代的同学。早在几年前宁景就说过不会干涉不再是他朋友的生活,他也做到了。 “你们两个刚才在门口不会就是在纠结着我会作何反应吧。”宁景难得地有些笑话他们的意思。 令人恐惧的陌生气息,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宁景就这样走过去了,方宏律心寒了,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抱着希望,每一次每一次都要这样痛心,真是自作自受! 虽然没有方宏律感觉那么强烈,陈凯林施心里也是难受的,毕竟一个同学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成为了陌路,即使他们平时关系也不怎么样。 “今晚有个酒会,我们都要去,还要带一个女伴。”猛然想起这么一回事,Finster有些纠结地说着。 “女伴?”Johnstone有些苦恼,“能不带吗?” 见他们烦恼的样子宁景不由得笑了笑,“你们的助理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苦恼。” 两人怔了一下,齐齐看向他。Johnstone有点忐忑:“你怎么知道的。” 不在意地答:“那天我说要招助理,你们两个一脸的不情愿,后加上那两个助理是你们自己叫来的,女的,伦敦的,于是和你们相处了那么久,自然就明白你们的关系了。” 也是呢,那么明显。亏他们还有意无意地想要疏远她们,真是让人看笑话了。 宁景可没想这些,他们有未婚妻更好吧,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得到的结果却是大家都不想,他们要的,他给不了;他要的,他们却也是给不了。与其耗着,不如就这样。 “那你的女伴呢,带Elaine去吗?”Finster细声道,他有些累了。 “是要带她去,怎么说她都要我助理。” “什么意思?”他们愕然了。 “我最烦陌生人碰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刚才表情有些奇怪,我会让她碰到我?”反问,所以说这些英国贵族少爷在想些什么?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径直坐在办公椅上,还是先工作吧,他不会把工作堆到明天。 “景,你不是对她还蛮有好感的吗?”Finster惊喜着问。 Johnstone也猛地点头天知道他们刚才听到宁景说那句话时有多兴奋。 “是对她挺有好感,而且如果她不种到处勾搭人的女人,我还会直接娶了她。”顿了顿,“这是真的,她人其实不错,就那点让我无法忍受,我占有欲还是挺强的。” 现在,他们两个无比感激Elaine有那个缺点……一直都知道宁景这个人爱人是不分性别的,男女都行,也可以说是个双性恋。不过,只要他喜欢上了某人,就会对所有人都熟视无睹。 “喂,该回魂了。”重重敲着桌子,“还是想下办法把她调回去英格兰吧,在我这只会浪费她的时间,我知道这是总裁的意思,可是我不能接受那一点。这话我也跟总裁说过了,他让我自己决定。真是的,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贸然答应总裁,还能受到威胁,你们这二十多年来受的教育都是假的吧。还是总裁亲自培养的,我猜他也没想到你们竟然没能长江后浪推前浪。”宁景毫不留情地哼道。 两个人乖乖低头听训,他们两个当时都昏了头,哪里想到宁景可以那么轻松摆平这件事,早知道他们才不会被老头子三言两语就摆平了,听话地把人带过来,现在还闹了个笑话。 “呃……这个,我们回去想办法,现在该工作了,晚上还有酒会呢。”异口同声说完逃似的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虽然他们是很享受宁景训他们啦,可是如果到最后是要他们想办法做坏人把Elaine弄回去,那就不行。 说实话,他们很高兴可以成为宁景的好朋友,虽说花的时间是长了点,之前宁景仅把他们当成普通同学,现在,却成了如此的好友,他们很珍惜。 酒会上,左少君举着红酒黑线地看着自家大哥,“哥,你再看眼珠子就该掉了。小弟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招惹他,就你这个性是绝不能忍受被人压的,再说,你看他那傲气,那气势,哪点像是会被压的,如果他是喜欢同性,那么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总攻。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我也知道他那种人不可能在下面,可是谁说我就不能屈尊在下面,要知道爱可以让一个为对方牺牲。”左少群挑眉道。 左少君一个冷颤,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妈呀,哥哥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受不了,受不了,“哥,能不要开启少女模式吗?就你的这副皮相,相信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是装可爱,伪娘一个。再说,你想让小羽改口叫你妈?笑死我了。”他真笑出来了,想到小羽用那软糯对着哥哥喊一句:“妈妈!”他就能笑痛肚皮。 第五十八章:几个人,你会选择谁?(三) 左少群的脸理所当然地黑了,弟弟果然是不能纵的,否则只会让他拿自己来取笑。“小鬼,看来你是想结婚了,”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多么不怀好意啊!“妈说她在法国认识一个女孩,非常不错,你也知道,法国人是多么的浪漫多么的……” “停!”左少君不得已打断了他的话,否则他相信自己再听下去该自杀了。“哥,我不是棒打鸳鸯的古板家长,宁三少爷在那,请。” 和几个老总聊了几句便看到左少群举起酒杯对自己笑了笑,于是和他们说了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再跟不远处的Johnstone示意,越过人群来到他面前,“左少,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呀。”实话实说,他向来很少夸人,这个左少群他是挺有好感的,至少可以做朋友,当然,商场上的伙伴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实在是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呵,宁三少,你也不错嘛,风生水起呀。”这也是实话,就算交往不深,也知道他不喜欢听奉承话。 “承蒙你看得起,嗯,左少奶奶呢,不引见一下。”小喝口酒向四处看看,纯粹仅是商场是常用语言。 左少群也抿了一小口酒,“离了。” 听着他毫不在意的语气,宁景也不再说客套说,在他看来,既然合不来,早分早好,没什么可惋惜的。 一个小孩子小跑过来抱住左少群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爸爸,抱抱。” 左少群宠溺地笑笑,紧接着把他抱了起来,“小羽今天有没有乖,有听爷爷奶奶的话吗?” “小羽,乖乖,听话。”一岁多的小孩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WOW!What a dear little child!”[哇!多么可爱的孩子!]Elaine跑过来闪着大眼睛兴奋地看着小孩。 “Thank very much!”[非常感谢!]左少群抱着儿子不让她太过接近,主要怕她太激动伤到他的宝贝。 宁景有点不耐,“Elaine,注意点。” Elaine这才收回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睛,“景,不要凶嘛。”想要撒娇般挽住他的手,却不想自己却被拉远了几步,瞪着眼睛看着拉她的人。 Finster似笑非笑地看着她,“Elaine,你在干嘛呢,小心别吓到左小少爷。” 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Elaine有些生气,他跑出来搅和自己好事是干什么!宁景这才换下一直的官方微笑,微微摇头笑了笑;左少群抱着左天羽,宁景的笑有些刺到他的眼。 几个人说了几句,Johnstone也过来了;被这几个人吸引,其他老总也陆陆续续过来寒暄几句。 Johnstone会过来完全是因为宁景对那个左少群也太特别了,为什么要在他身边待那么久,而且还有说有笑,他看出有时候那并不是官方笑容。这意味着什么?Johnstone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只他,Finster也觉得宁景对左少群是不同,这里也不是没有同龄的,为什么只找他,而且聊得那么欢!于是他看到Elaine过来他也跟着过来。 酒会另一边,左少君静静地看着中间的那个人,才几年,便变了那么多,难怪哥哥对他总是念念不忘。这个人周身散发的光辉,足以把其他人都吸引过来,那一层成功和自信,加上身上的那股气质,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自己真的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换作是他,在那种生活环境,童年往事中生存,恐怕会成为堕落人员中的一位。 “景,那个左少群是很特别?”跟他们聊完,Johnstone把人拉到一边直接了当地问,那么多人围着他转,他还能去找别人聊,是不是就说明那个人在他心里算是特别的? “是挺特别的。”宁景笑得很好看,“至少他让人感觉跟你们一样舒服。”说罢又回到左少群身边。 Johnstone咬了咬嘴唇,什么意思啊!不行,这样他会疯的,今晚一定要问清楚,那么多人,他到底会选择谁陪他! 横空出现的跨国公司总经理,他的身世更令人觉得有探究价值,因为他身上布满着疑云神秘。 知道他身世的人都是和宁抒有关系相熟的老总,也就不会无端端说出来,而宁景自己这边知道的同学就比如宋若风一类,他们也不会说。 一众记者在等待着这群商业精英,有的人给他们说一下公司以后的发展,有的就比如宁景一行就径直走向门口,因为他们的气势,记者们当然识趣地站到一边让他走。 Finster坐上宁景的车,边系安全带边对驾驶的宁景笑道:“如果不是你的气势,恐怕我们几个明天也要上头条了,就比如‘总裁之子竟是副总经理’,‘总经理身世迷雾重重’一类铁定是有的。” 宁景也笑起来,“那些记者文笔不错,是时候让他们在你们这两个‘副总经理’身上下笔了。” 这种明显的玩笑是他们经过这几年相处才让宁景接受的,现在听来这种话他还是觉得很好。“是啊,随带把我们总经理的身世曝光。” “呵,我倒不是很介意,指不定写出来的人还会夸我自力更生,总裁的儿子侄子就不同了,唉,竟然败在我的手下,总裁真够没脸见人呀!”他什么时候都不介意被知道是个私生子,只是非常介意生活受到打扰。 “哦。”Finster拉长尾音,“生活被打扰也不介意?”说罢勾着嘴角挑眉注视着他。 “没关系,我相信我的身手一定可以把摄像机踢破我的头脑,让嚼舌根的人有苦说不出。”拉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 车厢里Finster觉得——好可怕! 第五十八章:几个人,你会选择谁?(四) 从回国开始,宁景一直住在从小住的公寓里,搬来搬去挺麻烦的,而且这里比较有记念价值。Finster和Johnstone也买了他旁边的两个套间,虽说小,可是他们不介意。因为是在同一栋公寓,而且是同一层,他们很容易互相到家里。 宁景刚想把门合上,就有人从外面推开。微微眯下眼睛,Johnstone今天不太对劲。于是大方地打开门,对仍低着头站在门外的人说:“进来吧!要喝茶吗?”端坐在沙发,如果他没什么事,他倒也不想倒茶,今天想早点休息。 “呐,景,左少群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依旧是低着头,沮丧着,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对自己没信心,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挑眉,就为了这个才大半夜不睡觉?“问这个干什么。” “你答就是了。”突然间就吼了出来。 眉毛和嘴角扬得更历害。“我说Johnstone,你管得也太宽了,我和谁私交好这是我的问题,请不要逾越。” 第一次觉得那调笑的脸是讨厌的,“如果我说喜欢你呢。” “这话你在几年前就说过了,我也说过,既然你们不能保证陪伴我一生,那就不要再轻易说这种话。”懒洋洋地说着,“好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工作。”毫不在意地说完这话,完全没管Johnstone的沉重,似乎有些没心没肺,可他却丝毫没感觉有多严重。 “我会陪你一生!” 这下子,宁景又挑眉了,因为这句话是两个人一起说的,望向门口,看到Finster也站在不远处,很明显刚才是冲进来的。这才看到Johnstone原来没关门。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冲过去紧紧地抱着他,Johnstone脱口而出,也发现了还有另外的音色。 Finster本来只想跟宁景说一下左少群的事,却意外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于是在宁景说完那句话时便情不自禁地冲了出来。 在半晌得不到他们下一句后,宁景拍拍Johnstone的手,示意他放开,Johnstone很听话地放开了,站到Finster的一边,垂着手等待宁景的宣判。 不急不躁地拿出红茶泡,倒了三杯,自己先喝着,见他们两个还是站着,不由得想笑,他也真的笑了。那两个被他一笑弄得面红耳赤,惹得他越笑越欢。 Finster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拉着Johnstone坐下来,毫无礼仪优雅地端起红茶便喝。 “喂,英国贵族的礼仪到哪去了,动作还那么粗鲁。”他纯粹就是想把人惹得更火。 听着充满笑意的声音,Johnstone也火了,“管他的,现在又不是在伦敦,而且那一个头衔你不要总是咬着不放。” 这才正色的宁景收敛了笑容,再这样他们真要发飙了。“行,你们说,我听。”看看表,午夜00:38。 “如果我们能像左少群一样可以陪你到老,你会选择谁?还有Elaine,还有方宏律,你选。” “在选的前提我要先问你们,你们真能做到?”扬眉问。 “你先选。”他们两个毫不退让。 “如果你们不说答案,选择误差会很大。”耸耸肩,一副无所谓。 相互对视,重重地点头。 浅笑一声,“纵使我现在还喜欢着方宏律,不过人家从开始便没有再相信我,所以我不会进行一厢情愿的感情;Elaine的话不错,如果她可以改掉我上次说的那一个缺点,我会毫不犹豫和她交往甚至结婚;左少群的话,虽然他是比较喜欢我,可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孩子,因为你们的出现自然不会把感情的赌注全压在我身上,毕竟成功的机率连一半都没到;最后就剩你们了,坦白说,和你们在一起时,比和方宏律更加开心,笑的时候也更多。权衡之下,无论怎么你们都是最佳的选择。” 他们满意一笑,不错,几年的战果还是没有让他们失望,现在,他们才不会再管宁景要不要向方宏律解释,Elaine把性格改掉,左少群锲而不舍,总之,现在就一钟定音。 “那最后剩下我们两个了,你再选一下。”Finster满意后又让他再做一个选择。 喝下红茶,眼神在他们两个间游移着看,“不选了,太麻烦。” Finster拉住还要跟他说的Johnstone,“好,三个人在一起就在一起。” “好。”权衡之下Johnstone也妥协了,万一选的不是他怎么办。 宁景的嘴角小幅度地抽了一下,罢了,再搞下去恐怕他们三个都有麻烦。事情解决了,让他们出门时帮忙把门带上。 Johnstone在Finster出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转身、进门、关门,动作一呵作成!气得Finster骂了他几句,过份,竟然趁人不备。 这动作宁景当然是没看到,因为他刚好进房间,等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时,Johnstone已经扑过来抱住他吻起来了。虽说当中时间他可以反抗,不过他却没有。算了,反正都要做这一步,早做晚做都一样。于是很快便反守为攻,想压他?省省吧。 第五十九章:梦醒 当第二天没看到Johnstone出门去公司,Finster咬牙切齿,那个家伙,太过份了。在宁景家里的Johnstone,非常难受地起来,他饿了,要吃点东西再休息,他的腰快断了,某种意义上应该说是自找的,人家宁景放了他,他还要粘上去。 晚上,Finster直接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房中,不用想都知道Johnstone肯定还在宁景房里。 公司里的员工很是奇怪,怎么这两个副总经理轮着来请假的?而且自那天Johnstone请假开始,时不时他们都要请一下,理由他们当然不知。 好的日子不会持续很久,不久不用他们说,总裁便知道了这件事,当下吹胡子瞪眼睛,勒令他的儿子侄子回伦敦。他们也并没有告诉宁景总裁已经知道这件事,不然应该会闹大吧,而且他们早就决定不让宁景插手这件事。 他们走的前两天宁景还没怀疑,因为他们说回去可能有些忙,就不打电话,可是第三天他便觉得不妥了,没什么理由他们两个会那么久都不打电话,除非被关了起来。再担心地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回来了。 在打开门后,想要开灯却被人抱住了。 “先不要动,让我抱一下。” 是Johnstone的声音,不过有些疲惫和哽咽,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柔地说:“没事了,是你父亲叫你回去的吧。” “不要问。”Johnstone打断他的话,“现在我们都解决了,Finster明天回来,他家里还有一些事。” 宁景沉默了,他不再问,只是抱着他,不多久他就吻了上去。 第二天Finster真的回来了,也是跟Johnstone一样的反应,说着差不多的话,都是说事情已经处理了。不过他们两个带来了两个从伦敦带回来的人,一个月内公司里所有事都归他们归,一个月后回归原状。理由是现任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被派回伦敦总公司参加什么。 从他们回来便觉得不对的宁景也不再问,只陪着他们。每天每夜都在一起,很是疯狂,有时候宁景会说:“再这样下去我们精尽人忘了。”他们也仅是笑笑,让他再陪他们疯一阵,而且他所担心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察觉到异样的宁景自然也是顺他们,有的事,到时便会见分晓。 一个月后,Finster和Johnstone站在宁景面前。 “对不起,我们还是无法放弃家族。” 仅此一句话而已,宁景闭了闭眼睛,早该想到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他们两个强颜欢笑的样子真假,也是因为对着自己吧,才会那么容易露陷。对他们的话,他半信半疑。“我理解,以后还是朋友。” 飞机上,Finster和Johnstone异常憔悴,结束了啊,两个月最美的梦,只有短短两个月而已,他们也知足了。 一个月后,总经理回来,副总经理回伦敦。一切都没变,变的仅是两个副总离开。 两个月后,两位副总经理也回来了,不过带着他们妻子,也就是他们之前的两位助理。现在,他们也跟之前一样,只是,少了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次数,原因无他,只因新婚妻子缠住了。 对两位副总急匆匆的结婚信息,所有人觉得好奇怪,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因为平时他们对他们的两位助理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而且他们结婚了也不见得对新婚妻子有多好,多半是婚姻吧,真可怜,他们两个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开心呢,果然生长在有钱人家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为了金钱或其他关系牺牲自己一生呀,真可悲。 总经理的脸依旧是冰冷而无表情,只是当他见报上电视后有不少明星想要跟他近距离相处,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和两位副总的关系也依旧,只不过很多时候见到他们的助理在都会少说几分钟。 对于这份感情,宁景也投了进去,投进去那一刻便知道这段感情其实并不能维持多久,偶尔对他们说一句“我爱你”,说得很顺,他并不想在某一天他们分开后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们说一句爱的誓言。到时候,后悔的会是他自己。 他们对于宁景的表白很是高兴,至少他们也得到了他的爱,纵使到最后还是分开了,他们也无憾。 一切,都改变了,又似没有改变,也许,是因为进入了正常轨道,才让人看不出来。 第六十章:这才是真的(一) 总经理和副总经理都回到了工作岗位,半个月后,方宏律被叫进副总经理办公室。有些疑惑,今天可是没有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叫进去。礼貌地敲门,得到的是一句“ein,please!”以为是工作方面的他没想到两个副总都在笑眯眯地看着他,而且还在喝茶。汗,现在是品茶的时间?站定后礼貌地问道:“副总,请问有什么是事吗?”有点怀疑不是工作上的事,因为他们太惬意了。很多时候都证明,直觉很准的。 Finster招招手,“过来吧,我们早就见过,现在又在同一家公司,不必拘谨。” 犹豫,他们想干什么? Johnstone笑了起来,“我们还是叫你宏律吧,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们名字。现在我们只是有些无聊,想找人聊天而已。工作晚点做,不要偷偷告诉其他人哦,我们不想挨骂。” 看着眼前吐吐舌头眨眼睛一副调皮样十足的人,方宏律笑了,他们向来都不摆架子。不过在上班期间聚在一起品茶,有些犹豫。 看出了他的犹豫,Finster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把门一关,肯定会认为我们在谈工作,过来坐。Johnstone,坐过去一点。”说着开始赶那个躺着喝茶的人。 Johnstone自觉地坐起来,其实他也没占多少地方,那边还有个沙发呢,不过貌似要让方宏律和他们坐得近一点,他也就无异议了。 在他们的热情的招呼下,还是坐下来了。“副……Johnstone,你们要跟我说什么?” Johnstone把茶端给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不过要不要相信是你的权利。”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再配上他的笑,实在不严肃不起来。 疑惑地看着他,直觉告诉他应该跟宁景有关。“请说。” “其实吧,是前几年的事。”细细品尝着满满茶香,娓娓道来。 ——记得吧,在汪静兰出车祸时,宁景有在场。不错,宁景当时刚回到,本来是去找方宏律的,只是先碰到了汪静兰,她纠缠着宁景,让他走,宁景这种人当然不会听从他人的话,到最后差点被她碰到于是推了她一把,推那一把并不重,仅是让她跌倒在地而已。可惜她上去时,宁景在听电话,走得急了点,所以她想赶上,没注意到地上有个啤酒瓶,顺势滑倒而跌了下去。因为当时刚好有飞机从头顶飞过,飞机的声音盖过了她的求救声,理所当然的,宁景直接上车。 得知汪静兰出事,就知道方宏律肯定会是在医院,所以不顾和宁抒的谈话马上赶到,第一次见他护人护得那么历害,方宏律该珍惜才对,可惜的是却没有,反而怀疑是他不小心推的。宁景本人不擅解释,也不解释,也是他把自己看得重了,认为方宏律会相信他,了解他,到最后却是高看了自己。不解释,是因为方宏律如果知道与他无关,会怨恨自己,他不想这样,只有自己让他误会。如果说他认罪可以让方宏律不自责,他会选择毫不犹豫转身,即使再见是陌路。 ——汪静兰的事件过去没多久,方家父母就找上门了,看样子像是知道了什么,而Finster和Johnstone因为家里的事忙了很久所以很累了,宁景只有陪他们到路边散步。不过他们不知道Finster和Johnstone也跟在了后面。他们走着走着却不想就在路边很激动地说着什么,到最后就是方宏律和陈凯后面赶到时看到的画面。 ——事到如今,没得选择,就算汪静兰那边与宁景无边,可是这回方宏律亲眼所见,就算再次是与宁景无关,却也是百口莫辩。想要知道真相如何,只能寄托于方爸爸,等待他醒来。 “我们所知道的就是这些。”Johnstone喝口茶润润喉。“信不信在于你。” 此刻,方宏律已是木然,“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到现在才说?’。”Finster肯定地问。“其实吧,就算我们早几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当时你父亲可是在医院不知道何时醒。有时候应该说,现在刚刚好,毕竟事情已经淡了。” “而且,”顿了顿,johnstone才说:“我们不想好友再被误会,失去自己的幸福。”见到方宏律猛地抬起头,苦笑道:“我说你不要那么呆好不好,要知道景对你可是不同与其他人,是当朋友的爱还是恋人之间的爱,你以为他傻傻分不清吗?只是你在局中不知迷罢了。也许其他们也知道,因为他们大概也以为是你救了景,所以景才会对你与众不同。” 第六十章:这才是真的(二) 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原来自己偶尔想起来恨一下的人可能是无辜的,而他所做的就是让他不自责。现在唯一的就要靠自己去问和等爸爸醒来。 ——对于你怀疑是景把你女朋友推下去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告诉你的吧,否则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怀疑。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就要问下你朋友为什么会把罪名安在景身上,毕竟,这对景来说并不公平不是吗。 ——…… 无论是Johnstone还是Finster,他们都对宁景很了解,很相信,而他呢,却是怀疑,明明宁景最在乎的人是他,他却要背弃。和他们的聊天已经过了,见他状态不行,也非常体贴地让他先回去休息。只是,他现在该何去何从,到底要怎样才能知道。对了,宁亮,还有左少君,还有汪静兰,一定要问他们! ——抱歉,我说过,也许是从宁景出国留学那天开始对你产生好感,可是在他出国之前就产生了,否则不会让汪静兰在那天装病,害得你赶不回来。而我则在你来找他时最后一点时间把你载到机场,目的就是要你感激,对我产生好感。后来,又怕宁景回来抢人,所以和左少君联合起来告诉你是那天的事,说得含糊,就是为了引你误会。其实当你对我们摊牌时,我本意并不是放手,而是强硬让你成为我的人。可惜的是我爸爸把我关了起来,跟我说明道理,他说他不反对儿子喜欢男人,但他反对一个儿子采用三流的方法赢得胜利。又跟我说了很多,我才觉得,也许,放手才是让你幸福的方法,毕竟,你的心并不在我这。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很惭愧,如果你不希望见到我,我会不出现在你面前!对不起!——宁亮! ——学长,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你说句对不起,没错,那件事是我跟宁亮一起的骗你的说辞,我们也知道,飞机的声音太太,宁景不可能听到汪静兰的求救声。可是,为了赶走他,我们还是没有说明那一点,反而说得容易让人误会。在那天你跟我们说你选择的不是我时,我是冲动过。只是我不知道我哥在密切地关注我,还让宁氏董事长把宁亮给关了起来。我的命运,也是关在关里。他说他喜欢宁景,而宁景却只当他是合作伙伴。他喜欢宁景是他的事,宁景有权利不喜欢他,既然他没那个本事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他,那怨不得人,绝不会做像我一样愚蠢的事。他说了很多,我一言不发,最后想通了他才让我离开。抱歉!——左少君! ——宏律,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你却只当我是邻家妹妹,叫我如何甘心。只是再爱你也有寂寞的时候,交了几个男朋友,只是几个而已,却被宁景抓住把柄,更可恨的是那些男友却拍了不堪入目的照片。宁景是威胁我离开,否则就让我在这里生活不下去,这点我没有撒谎,对你撒谎了而已。那天你接到宁景的电话要赶回去,是我从中阻挠,因为之前我有接到宁亮的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们想个办法让你们见不到面。我出车祸时,其实是我不小心,那天你去买东西,我在等你,你刚走没多久宁景就来了,我想着你不会太快便拦着他,不想让你宿舍里的同学知道有人找过你。我跟他吵,让他不要再纠缠你,之后他再讽刺我几句,推了我一下,后来他电话响了,接电话时说了几句我又缠了上去,他急着要走,又推了我一下,不过这下他没看角度所以仅是打开了我的手,是我自己没看路踩到玻璃瓶才摔了下去。之后过了好久,我醒来了,也不说明就是为了让你误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知道吗?当你选择的我时,我有多开心,我赢过了所有人,赢得了你!可是现在你却知道了一切,宏律,对不起,我爱你!——汪静兰! 木然看着低头认错的宁亮和左少君,他心麻了,原来他以为是朋友的人,做了这种事,或许在他人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这一两件小事却让他对一个他爱着的人产生了不信任。他对他们说,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不想再失去什么,他相信这两个人不会再对他使什么计,仅会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 用手挡住自己悲伤的双眼,不想再看,这个女人,刚才还是一点也不说,直到自己再无耐心才说,也许,她是爱自己,可是,她的爱太过罪恶,他受不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犯错的人,真的有可能悔改吗?不敢确定!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想到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啊,有的人是适用呢。如果是宁景,肯定不会同情心泛滥多看一眼,只是,现在是他,他不可能视若无睹。不过,现在的他累了,真的累了,一天之内竟然问了三个人,三个人都说之前有说谎!所以,现在的他只有调头就走!她要的东西,他给不起,她会不会改,他也不会再赌;有的东西,有的感情,他给不了也不想给了! 第六十一章:混乱 脑海里盘旋着宁景那天的表情,浅笑,失望,放弃……也许他有心理准备,才会那么从容地离开。 想起陈凯曾经说过话—— 你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其实,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前把事情想得复杂了,或许,真相真的不是我们看到的,听到的。 我说,我们可能理解错误了,别忘了,宁景从来都没承认过什么,就汪静兰车祸的事来说,他只说他在现场,并没说他有动手推人,而汪静兰也说得很是含糊;就你爸妈那件来说,我们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你妈妈是因为失足,你爸爸是因为想要拉人,宁景当时也伸出了手,只是没来得及。从头到尾,宁景根本一句承认也没有,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自行想象。 是啊,其实一直是他们独自自行想象,当事人可是一言不发呢! 安静的病房内,快五十岁的男人安静的躺着,睡着,安静的脸庞写着不受世事打扰。 “爸,你儿子现在好烦啊,有些事情好迷茫,根本理不出头绪,好想拔开那层云雾,好想看清真相;可是,却没人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去世了,你昏迷着,我却仍然选择相信他,把自己搞得不知道要怎么样动作才是正确的,好难受,好闷,胸口好像压着块大石,根本就喘不过气……”握着爸爸的手低头喃喃自语,泪水滑了下来,几年来积压的委屈总算发泄了出来。 门外,陈凯叹着气,轻轻地把门合上,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回到公司,就看到小尚苦着脸。“今天我姐又过来了,上次那件事让她怕了,可现在她竟然喜欢上了总经理,还敢来纠缠,总经理一开始是没理她,直到她上前伸手总经理才让人把她扔出去,是真的扔哦,”小尚还怕陈凯不相信,揪着他的袖子眨着眼睛像让他一定要相信,“我还没见过这种阵势,好像是副总的保镖,英国人,把我姐拖了出去。其实我也知道是我姐不对,可是她也没多大罪过,不过是拉了一下总经理而已,只是拉了一点点衣服……”小尚还在碎碎念。 同情地拍拍他,“小尚,有的人连碰都不要碰,否则只会自取灭亡。”记得上次是林施处理的,把她在编辑部的工作差点弄没了,这次算轻的了吧。 小尚眨着眼睛看他,陈凯笑了笑,“真的哦。” “陈凯,快来。” 刚安慰好小尚,林施就拧着眉喊他。“出什么事了。” “汪静兰上门找事,竟然让她摸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现在找不到宏律,只能找你把她拖出去。” “如果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毁掉你,一句话而已。” 当他们赶到时,所听到的就是那句似轻飘飘毫无重量的话,但那内容却能让人感到压力大。见到的是两个保安架着歇斯底里的汪静兰,总经理仍是一派悠然冷漠地用双手的拇指食指玩着手中的钢笔。两位副总在一边看戏。 在汪静兰下一句话出口前,陈凯已经冲上去,扬起手重重地打在了她脸上,“疯够没,汪老师有你这种女儿真够丢脸。总经理,抱歉,我现在带她出去。”吼完汪静兰又向总经理低头说抱歉。 宁景只看着他,缓缓地说:“嗯。”就凭他刚才的举动,就已经可以让人赞赏了。 哇,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陈凯也会打人,真让人刮目相看,副总露出赞赏的眼光。 被宁景的视线闪得心寒,果然宁景还是不打算放过她,还好最后还是应了。得到许可陈凯立马把还愣着的女人拉了出去,当然拉出门后是警告。“发疯也要看场所,看对象,你真以为你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能奈何到宁景?别给人增加笑料了,就算了十个你宁景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调头进公司又回头,“对了,骗宏律那回事我还没跟你算,不过看你现在这凄惨的样子也算了,但是别再接近他!你知道,我不是宏律那种老好人!” 留下的汪静兰还在发愣,她还没从被打的那巴掌中回过神来。乱了,一切都乱了! 第六十二章:苏醒 阳光正好,扫光一切阴霾。 一个电话让心情混乱的方宏律变得精神。 “陈凯,我爸醒了,我爸醒了!”兴奋地握着手机,他现在心里的兴奋难以言喻。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兴奋归兴奋,还是下班后再过去。”陈凯开心过后随即板着脸理头工作,现在这情况还请假?想被工作淹没吧! 方宏律黑线,这家伙变脸速度越来越有看点了。悲哀地看着工作,确实,是该好好工作,否则会被经理那女人批死。说起来自己爸爸醒了真该第一时间去看,可惜现在他们工作量很多,如果今天再不完成,就要违约了,不能因为一个人的事再拖延公司的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项目完成,方宏律和陈凯马不停迫不急待地赶往医院。 “爸。”激动地握住爸爸的手,终于醒了啊。 “傻孩子,哭什么呢。”方爸爸笑着摸上儿子的头,心中苦涩,几年了啊,儿子都那么大了,都毕业了,工作了。只是,老伴没看到…… 终于等到了一声回应,方宏律理头嚎啕大哭,“爸,妈她,妈她……”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这父子的场面,陈凯也是不忍,正转身要离开。 “也是,当时那种场面连我都睡了那么多,更何况你妈。小凯,去哪呢,过来陪陪叔叔,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照顾这孩子呀!”督见想要离开的陈凯,连忙开口留住。深知自己儿子的个性,恐怕这些年陈凯真是费了不少心。 陈凯转回来笑道:“叔叔,宏律也不是小孩,我们都是相互关心,没谁照顾谁。” 就知道这孩子懂事,“我儿子我清楚,有时候就会一条筋转不过来,要不是你,恐怕他就不会在那么好的公司上班了。” “爸,这个时候能别说我吗?”方宏律擦干眼泪有些哭笑不得,好在爸爸想得通。 “好好,不说你,对了,宁景那孩子呢,怎么没见他?”很快便在病房里搜索着宁景的身影,明明这两个孩子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呀。 一提到这个两个年轻人就变了脸色,“叔叔,你还是先给我们说说几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吧。为什么会去找宁景,你们又是为什么会出车祸。” 方爸爸奇怪地看着他们,“这些事等下会跟你们说,你们先给我说说宁景干什么去了。” 方宏律有些支吾:“那时静兰出事了,宁景在场,而你们出事时,宁景又在场,所以我们怀疑是宁景害的,就跟他绝交了。” 陈凯坐在一边想要辩解,什么呀,明明是你们怀疑好吧,我可是一直站在宁景那边的! “你个死小孩,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是他害的,他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真是枉他把你当兄弟一样对你好!”方爸爸一掌拍过去,气死他了,才醒了又要被气晕了。 有些惭愧地低下头,顺便看下陈凯,希望他能帮两句话,谁知陈凯看也不看他,脸上似乎还写着: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还记得我和你妈经常去给两个叫韩承复韩承苏的小孩送东西或者补习吧。” 方宏律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对那两兄弟也好些。 “因为他们家出了点事,对了,他们现在还好吧,那些追债的没为难他们吧。” “没,他们这些年过得很好,在你和妈出事的后几天他们来了,说谢谢老师帮他们忙,我问他们帮什么忙,他们说有个爷爷过来帮他们解决事情,他们纠缠了很久他才说是老师叫的,后来应该是太久了,所以有一个人叫那个爷爷世叔,他们就走了。” “世叔?”陈凯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忽然一个场景在他脑海里晃过,“我想起来了,宁景有一个管家爷爷就叫世叔。” “果真是这孩子帮了忙呀!” 第六十三章:当年的一些事 这话让人一头雾水。 ——前几年,因为一个学生由原来的三好学生变成流里流气的痦子,一个学生从阳光开朗变得畏畏缩缩,我和你妈就担心,好好的两个学生,变成这样谁也不好受,而且你妈还是一个孩子的班主任,我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既然这样吧,我们就想了解一下情况,去家访,才得知他们爸爸因为赌博而借了人家高利贷,天天有人上门追债。追债人的手法,你们懂的。不过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他们妈妈因此还被人抓去卖了,他们天天担惊受怕,慢慢地大的变了混混,因为这样才可以逃过一些挨打,小的整天缩在一个垃圾堆边避免被人找到。这个时候,我们就心酸了,可恨的是要帮也帮不了,看两个小孩那过得那么凄惨,你妈哭了,而且她一直以为心脏都不行。你不知道,当时你在上大学,没回来过,所以我们就把两个孩子接了回来,他们天天在哭,我们也天天难受,没找到任何的解决方法。到后来他们还是被抓到了,我们当时因为太忙所以没注意,等那两孩子被迫通知我们时,你妈晕了过去。我们想办法,想办法,就想到宁景,因为静兰出事那会儿他回来了,我们就想碰下运气,希望他还没走。后来我们本来是想打电话给你的,不巧碰到你同学,叫宋什么来着,我们问他知不知道宁景在哪,他当时就告诉我们了,就在宁氏附近的一家高级酒店。我们就这样找到了他,到外面说着事请他帮忙。那个孩子是好人呐,一听我们的请求就答应了。准备去接人时那伙人又打来电话,说明天再拿不到钱就把人剁了,那边也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求救声,随着一声“啊”,那个孩子没声音了,另一个哭了,说什么请送他去医院,他不能死。听到这里,你妈就捂着嘴含着泪,被吓到了,不停地后退,我们当时也没注意,等注意到时,她已经碰到了失修的栏杆,从斜坡上掉了下去,而下面就是公路,车流众多。我和宁景当时就伸出了手,可惜还是晚了…… 说到这里,方爸爸也是老泪纵横,如果当时不是他在焦急,就不会不留神妻子的动作,妻子的不小心。 听到这里,方宏律已经成了木头,原来真是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胡乱给人安上罪名,为了让自己安心,让自己不自责,却让别人白白被冤枉,还是那么多年,而且那个人很喜欢自己。现在想想,宁景真的是喜欢自己,并不是朋友间的,而是恋人间的。 他不允许其他人碰他,却可以让自己碰,就算动手也只是笑一笑;他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却还是容忍自己把他拉到一个又一个地方,虽有不耐,却从未离开;他不曾对人展未笑容和温柔,因为对他人来说他的笑容和温柔就是遭殃的开始,可是他却对自己无害处地展现,还有时候偶尔配合自己开一些玩笑……这些,并不是他做人的原则,可是他对自己却管得有些宽,有些严,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对他发过脾气,每次都笑得温和。总算知道他那个时候说的“选择”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表面理解的那样。既然他是让自己从女朋友和他之间选,那就证明了他是想做自己的恋人,可是自己竟然连这样一个意思都能搞错,果然那时候是心虚吧!真是可笑,堂堂一个名校高材生,竟然连这样表面的意思都不知道,智商还不如一个六岁小孩! 医院长廊,很安静,现在是夜晚,初秋的夜晚,清凉如水。 长廊的墙上,有两个年轻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宏律,其实宁景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打破他心防成为他朋友的人!”陈凯这话足以激起波澜,“因为他看你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看我们的眼神从来都是淡淡的,就是一般朋友,而看其他不认识的人,则是连看也不看。他的眼神从未隐瞒,他的举动也从未掩饰,只是我们没有在意,因为他本人太过冷淡,你又是第一个接触他的人,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因为他冰冷的心被朋友温暖,而且我们也没有接触过同性相恋的人。” 方宏律依然是呆若木鸡,可陈凯知道他在听。 “记得他转来我们班后,有一次你好心救了人却反被诬蔑,而他却在一边有看戏的成份,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注意力很多时候都被他拉过去,你快要被人打了,他帮了你,然后在那个晚上他在我们睡着时出去打了个电话,就是帮你找人……” 陈凯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事,全是方宏律所不知道的,全是宁景对他的好,眼泪有些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原来,他一直被爱着呀! “哦,对了,”陈凯顿了顿,才想来那件事,“前几天宁亮来找过我,他说有一件事应该让你知道,可是他现在没脸见你,所以让我代为转告,他说,宁景四年前出国留学是因为他当时没有能力保护你,等他出国后建立各种人脉,才可能压制住他们这些想要宁景从宁家出去的人。而这个事实,是他那天偷听到的。他还说,现在才告诉你,他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 猛得想起,宁景在那天回来时似乎说了句:“我想要保护一个人,可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建立自己的人脉,到时,会给他[她]一个幸福的将来。” 第六十四章:宁景病了(一) 在听到陈凯转告自己的话时,方宏律惭愧内疚地想立刻去给宁景陪罪,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知道自己这些年原来并不是单相思,难过的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信任。 “诶,相信我们了,加油哦,胜利是属于你的!”心情不错地来上班,看到方宏律就站在门口,按他头发的凌乱度,可以猜测出他应该来了挺久。送他一个鼓励的微笑。随后拉着还在忍笑的Johnstone先回办公室透过落地玻璃看戏。 被Finster拉着,Johnstone拼命忍住笑对方宏律说:“宏律,我看好你哟,不过你能先把自己的仪容整顿好吗?” 被这样一提醒,方宏律才看看自己匆忙中整理的衣衫,不得不说,是有些乱,怪不得进去的人有的都有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来审视他。尴尬地整理好,可不能让宁景看到自己这副尊容。 喝着香气四溢的红茶,吃着美味的糕点,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完全在享受。享受完了再看下时间,天,都已经是九点多了,宁景还没来,方宏律在十多分钟前沮丧地回到了座位,眼睛还盯着门口。 “Johnstone,不太对劲,景一向都是很准时的。”Finster直觉不对,肯定出了什么事。 “赞成,不过我们去敲他门时他没应,好像没在家。” 算了反正他早晚都要来,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不过戏没看成。他竟然在方宏律鼓起勇气跟他告白的那一刻玩失踪,真够戏剧性的!工作还是要继续,否则就是要浪费时间。 “宏律,跟我走!” 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Finster便拿着钥匙冲过来提起他就走。 “工作你们先做,我带他出去有事。”交代完毕,直接拎人就走。 “怎么了?”一路上任由副总拉着,因为他知道不是重要的事副总不会这样。 系好安全带,倒车,拐弯,开上高速,“景刚才发信息过来,说他今天不来上班,我们打过去很久他才接,声音不太对,像是病了,所以就带你过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公司,他会由你眼看,没问题吧。”说着话,他也不忘笑一笑,他向来不会给人以沉重感,这样笑着会轻松得多,不会让人担心。 果然方宏律听他说的话就变了脸色,等看他的笑容又松了口气。“没问题。” “景,景开门!”Finster大力地敲着门,按门铃,可惜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靠,信不信本少爷拆门!”说着真一脚踢上去,再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物品。“等着,我去找把斧子。” 这是要玩真的呀!“等等,先看下这钥匙能不能开。”迟疑着,还是把那钥匙拿了出来。当时他们绝交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把钥匙还回去,于是把钥匙放在一个角落。昨晚心血来潮地把这钥匙翻了出来,看着这钥匙,感触颇多。 惊奇地看着他,他会有景的钥匙?大概都是以前的事了,思索一下,“那试试。”说是试,他也没多大把握,谁知道宁景有没有换锁,还是叫Johnstone买把斧子或者找个开锁师傅过来吧。他电话打到一半,刚接通,就听到门被开的声音。有些吃惊,原来真没换,还是说明宁景这人对方宏律真的太在乎,到现在也一样吧!苦笑一下,原来他们都比不上他!“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呀!”好笑地推着满脸错愕的人进去,真有些傻。 呆愣着看着手中的钥匙,转而又是开心,他竟然没换锁,这代表了什么通常都很简单,不言而喻! 两个人进了房间,宁景正在昏睡着,发着高烧,时不时咳嗽。 “看着他,我去找医生。”Johnstone轻声说。 过了不久,医生来了,给宁景看了下,开了点药,“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退了就好。” 送走医生,对于宁景发烧这个问题,他们都心存疑惑,一个认识他六年,一个认识他四年,他的身体素质一直以来都不错,从来不会说动不动就出问题。疑惑归疑惑,上班还是要继续。 “景就交给你了,我上班去,在他康复之前都不用上班,你的工作我会交给你们部的经理让他来安排。”Johnstone摆摆手。 第六十四章:宁景病了(二) 再次近距离看他,已是隔了四年,不过他的样子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冷漠的表情,连在睡梦中也一样。有些热泪盈眶,抚摸着他的睡颜,真的好久,好久没有那么近距离了!都是自己的错,就因为不信任他导致自己失去他那么多年! 一天,宁景足足睡了一天,这一天时间里他就昏睡着,什么也不知道。方宏律也足足照顾了他一天,无微不至。中午,方宏律出去买菜,因为昨天就发现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他怕宁景中途会醒就下去买了一点面随便煮了吃,已经过了一天了,应该快醒了。他一天没吃东西,应该会饿的,所以他想着先去买些菜,多买一些。昨天两个副总都过来看了一下,带着他们的夫人,不过就一下,因为碍于夫人在旁,所以他们很快就走了,还是交代了他要好好照顾宁景。真好啊,有这么两个对他那么好的朋友。 很巧,巧得很,就在方宏律出门后,宁景悠悠地醒了过来,有些虚弱地转着眼珠,还是自己的房间,有些惆怅。曾几何时,他在病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自己最爱的人,而现在,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再想起前天,很好,非常好,竟敢陷害他!既然做出来了,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能力!管他是谁,管他是哪国人!敢惹他,就不得好过!算了,现在还是积蓄体力吧!睡是睡着了,不过一下子又醒了,说是一下子,因为他根本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时间,只知道有人开了他的门,因为他听到了声音,然后是关门,有人进来了。一下子便警觉了。不过轻手轻脚有些让人怀疑,是谁?难不成这里也有小偷?否则哪里会有人有他的钥匙!钥匙,对,钥匙,还是有一个人有的,那个他最在乎的人。可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病着,更不可能照顾他,真是自作多情。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是先看看吧。有人来到了他床前,坐了下来。 “应该退烧了吧!”嘀咕着用手去探他的额头,可是还差0。001毫米时被抓住了手,吃惊地望向他,竟然睁开了眼。 就在那个人差点把手探过来时,宁景反应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是你。”稍稍吃惊,他怎么可能会来,而且这一天多来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在照顾着自己。 “你醒了。”收回手,有些尴尬地说:“额,你饿了吧,我先去做饭。”说完逃似的冲出了卧室。淡定,方宏律,淡定!一边切着肉,一边自我放松。啊啊啊!淡定什么淡定,根本就没用!就快抓狂了。 见他脸色微红地跑出去,宁景笑了,好些天了,没有这样笑过。先不管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他在这里自己就开心了。 “吃完饭你回去上班吧。”喝着美味的汤,宁景头也不抬,“别把工作落下。” 方宏律手一停,低下头接着吃菜,“副总在公司里说调我到外地公干几天。” 再无言语,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方宏律拼命地跟自己说:再过一会儿,洗好碗就出来跟他说,就跟他告白,就算他已经不喜欢自己了,但总算说出来了,这样也好受一点。 “景,听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你的。” 从客厅传到厨房,只是轻微的声音,可方宏律立马停下手中的活到厨房门口。多难听啊,可惜了从来都是良民的方宏律在这段时间太过敏感,竟然做起来这种事。 “哼,这不就是拜你所赐,少在这猫哭老鼠,我向来不会心软同情。如果不是看在你两个表哥的份上,你早不在中国混了。”宁景的声音充满着嘲讽不留情。“如果说像其他人只是动动手段,我还可以从轻处理,可是我最恨别人对我下药。” “对不起,我也是被迫无奈,我太爱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Elaine哭哭啼啼声音传来。 什么女人,竟然对一个男人下药,原来宁景发高烧是你的杰作,不可原谅!还说什么爱,简单是谬论!方宏律妒忌的心在燃烧,不过他似乎忘了最伤宁景心的人是他。所以说呀,人就是看不到自己做的事后面有多大的伤害,就算是最优秀的学者,有时候也会犯错。 “的确是下策,你太愚蠢,才会犯这种错误,而我,从来不需要愚蠢的人跟在身边。你可以滚了,滚回英格兰,伦敦,都可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不算蠢得太过,至少知道那是下策,不过这种博同情的战术对他向来没用。 差点就说了一句“好”!因此,方宏律激动得撞在了门上,把门口两个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身上。 宁景皱了皱眉,那个笨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冒失,这样撞一下会很疼。 第六十五章:噩梦般的现实 Elaine激动了,指着他睁圆眼睛质问宁景,质问这个公寓的主人,没错,真真切切是责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两天是他在照顾你?!” 一听这语气,方宏律就不开心了,他很少这样,除非是他讨厌的人,所以,他走到他们附近就不走了,定定地站着,在忍耐,他不想吵架。 宁景也不爽,他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你先回去。”当然,跟方宏律说话时,用的语气不急不徐,淡定得好像平常说话一样。 方宏律心有不甘,他的话还没说呢,那么快就被赶了,也不算赶,只是宁景现在要处理事情。算了,时间还是有的,那等今晚好了,他一定要在两天内把话说清楚,因为宁景现在至少不厌烦他。 “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没想到你的理解能力太差,以至于根本理解不了我的话。”大大靠在门上,居高临下高傲十足。 Elaine的脸变得苍白,尤其记得宁景说过:既然你说要做我朋友,可以,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要干涉的我的生活,我的决定。“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我是因为妒忌,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由另一个照顾着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抱歉,我对妒妇没什么兴趣,特别是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女人。” “呵!”Elaine忽然抱着头傻笑:“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对你好,替你做很多事,你就会看得到我,可是,四年来我的努力是白费。我的两个表哥花了两年时间才成功和你交上朋友,花了一年时间打开你的心防,成为了普通人之间的好朋友,好兄弟。而我,却花了四年时间你都没正眼看过我,我和他们比,哪点比他们差!为什么你情愿跟他们交朋友也不愿把我放在眼里一下,哪怕是一下。”她是笑着哭的,很凄凉,让人看着都心疼。 “你和他们的不同,是他们从不自私,不会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独占,他们会放手,会成全;而你,正好相反。”一切的一切,摊开来讲。“你的确可以算是一个好女孩,可是我跟你不适合。” “不适合,好一个不适合。那刚才那个员工呢,他就适合吗?我听说他是你的同学,你不会喜欢他吧。” “没错,我是喜欢他,五年多,一直没变。”宁景大方地承认,以前他不说是因为没人问,现在既然有人问,就说,他不觉得有什么好遮掩。方宏律为什么甘愿来这里照顾他,他不清楚,可是他不会去问。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堂堂跨国公司总经理性取向,而且是国内年轻一行的佼佼者,我看,各路媒体应该很感兴趣。”她疯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要失去大家什么也不能要,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 “随便,”宁景耸耸肩,“对于这个我不觉得羞耻,不过我可以补充一句,我的爱无关性别,只要是喜欢,男的女的都一样,不送。”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了,话已至此,他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Elaine发疯似的拼命钟着门,很久很久。 在这期间,宁景已经回去继续躺了,他不管这些。不过,在Elaine走了不久,他猛地起来,抓起衣服车钥匙冲了下去,有种不详的预感,那个女人不会真的去找宏律了吧!一想到这个,他心惊胆战,最怕的不是方宏律误解他,恨他,而是怕他失去生命。只要他还在这世上,那么一切都皆有可能,可是,要是那个女人真的冲动之下下了手,那么一切都将不可能。开着车子沿着方宏律回家的路一直找,本以为他会坐车回去呢,谁知道傻愣愣地就一个人郁闷地慢慢走着,可能是自己的防心太重,才会以为Elaine来真的,现在他什么事也没有,安心了。调过车头回去,方宏律却突然出现在前方。 “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鼓足勇气敲他的车窗,他想要一口气说完。 “上车说吧。”不想拒绝,这是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要求跟他说话,不过他不觉得要浪费时间去漫步。 “不要。”坚决反对,在那么狭窄的空间,他会更紧张。 很少呢,竟然会那么干脆拒绝。只考虑两秒,就下车。 真是无聊,漫步呀,现在两个人还在一起漫步,只是一切都变了。 漫步就漫步,至少说点什么吧,而且沿着马路来走,有什么意义吗?是想多吸点车尾气还是什么? 其实很想说,再磨蹭下去,只会错失良机,至少,宁景现在已经有些累。 “我现在人在外面……哼,我从来不会放过想要加害我的人,如果说刚开始放过,就证明是秋后算……你们先处理好,我现在回去。”挂电话,转过来对方宏律说:“我要回公司,你可以明天回去。” 方宏律懊恼着,失败,明明机会大把的,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无奈之下点点头。 现在的距离离车子有些远,只能快步走过去。一阵刺耳的车声冲着他们这个方向而去,只看一眼,宁景便冲向方宏律。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到一辆车子冲过来,然后就被人撞到一边,最后,看到的是宁景倒在血泊中…… 不,不可能,一定是在作噩梦!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又会那么的痛苦,撕心裂肺。那画面刺激着视神经,传递着再真实不过的信息!没错,这是现实! “啊!”车里Elaine慌张起来,她怕了,才发现做的事太冲动,看到的一幕是让她永生难忘,她亲手把最爱的人杀了! 冰冷的空气,鲜红的血,毫无生机的人…… 泪水不受控制不停地掉落,“宁景……”这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到空气都觉得难过! 第六十六章:大剖白 “Hello!我是副总Johnstone!”带着微笑接着电话,却让他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凝固,手机从耳边滑落掉落地上,在寂静的空间发出响亮的声响,整个人呆若木鸡。 “没事吧你。”Finster捡起手机,奇怪地放在耳边,“你好,副总Finster。”接着,他做了跟Johnstone,一样的动作,只是,他很快就拖着他奔出公司,在路边,他们看到方宏律的好友陈凯脸色苍白地等车,很容易知道是什么原因。“上车!” 他们都听到了电话,里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件事“宁景被撞了……全是血……信民医院……” 届时,新闻…… “英伦鸿发外贸公司总经理于今天下午14:57于言德路被一辆红色跑车撞倒,车主不知所踪,年轻的总经理现被送往医院救治,生死未卜……” 看着路边大屏幕放大的画面,三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血,颜色太过鲜艳,刺激得他们眼睛发疼,脑袋发晕。 人们议论纷纷—— ——真惨啊,那么年轻怎么会被撞了! ——怎么天才型的人都那么短命! ——那么知名的企业,总经理竟然那么年轻,哇噻,这人太强了! ——…… 宁氏,宁亮脸色发青冲进董事会:“爸,快跟我去医院,宁景出事了!” 如果不是因为心脏好,宁抒估计也得躺医院。 左氏,一个员工感叹着可惜,左少君敲着他的头,“神经病!” 该员工捂着自己的脑袋,嘟哝着:“副总又欺负人,你看新闻上,那么年轻有为的总经理就这样没了,珍惜人才的都会觉得可惜!” 送了他一个白眼才转过眼珠,看了一眼他也定了,一大群人转着一个地方,地上,宁景一动不动躺在血中,旁边,方宏律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医院,医生推着宁景进去,方宏律被挡在外面。 知道这个年轻人竟然是那个神秘的总经理,就必须要尽力。 记者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有的在做现场直播,场面混乱。令人咋舌的是,不仅是跨国公司总裁的儿子侄子到场,还有房地产龙头老大宁氏董事长宁抒父子,珠宝企业老大总经理左少群兄弟。天,这真是好材料。 “宁先生,请问一下在手术室的宁总经理你什么人,他也姓宁,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儿子,可以没,滚开。” “够了,我弟弟的要治疗,给我安静点!” 宁氏父子怒斥这些混乱的记者。 “左先生,宁总经理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看他?” “他是我朋友,知道就了就别挡道。” “靠,谁说是来看他的,就算是来看他,也是第二个目的。妈的,挡本少爷的路是想跟他一起进手术室是吧。” 左少群还冷静,左少君就要发狂了。 “Johnstone副总,你是总裁之子,对于被一个外人抢走总经理之位有什么感想,会不会趁抢回去?” “对呀,Finster副总,明明你们才是总裁的近亲,却要委屈在外人手下,会不会觉得不甘?” “能者胜任,没什么好感想,更不会夺位,懂了就让开。” “我们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别用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所以说记者最烦人!哪国都一样!” 听到这些回答,所有人愣了,两个是因为亲人,一个是因为朋友,一个竟然不是来看宁景,两个竟然对总经理之位没兴趣! 在这段时间,保镖把记者隔开,让六个人快快进去。 陈凯早就进去了,因为他并不是记者的目标。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方宏律眼眶红肿地盯着手术室,一见他来又流泪了。 “不要哭了,他会没事的。”抱住他,像安慰小孩一样安慰着他,他这样,陈凯很是心疼,一直以来都当他是弟弟。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伤心悲痛,就连他爸爸在抢救时,也没有现在一样心疼。 “是我,是我的错,如果他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这样了。”方宏律伏在陈凯身上哭着,他情愿进手术室的人是他。天知道,他现在全身都痛得很,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难受到他情愿就这样倒下去。就在宁景从事开始,他便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每想发一个章节都是一种折磨。如果不是陈凯的安慰,他大概都要像傻子一样说不出话。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的目标是你?”陈凯眼光一寒。 “是,因为那车是冲我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是谁。” 陈凯没再说话,既然这样,就让其他人去查。 “告诉你们,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要开医院了。”宁抒对着医生吼。 左少群带了几个有名的医生过来,嘱咐他们一定要尽力。 “宏律,知道是谁吗?”Johnstone、Finster沉着脸问,预料中,方宏律摇头,他们交换了信息后,对陈凯说:“好好看着,我们去处理一些事,这几天你们是公干。” 至于他们说处理什么事,没人知道。 第六十七章:你是谁! 许久,医生们出来了,松了口气,还好没事,否则他们不用混这行了,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有那么强的后台。 “病人还好,车子好在刹住了车,所以不是所严重,严重的就是被撞的重点是头部,身上的伤我们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可以让他自己恢复。大概两个月会醒。”顶着几张急切到要杀他们的脸,压力山大呀!所以他们刚才几乎是拼命去救人,否则躺在手术室的可能要是他们了。 总算,听到这话他们几个总算是可以放心下心,吓人的脸总算恢复原样。 那些医生院长擦擦被吓出的汗,他们安全了,谢天谢地,他们痛恨那个肇事者,又感谢他,感谢他及时刹住车,没造成太严重的伤! 左少群只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就拉左少君走,现在的时间与他们无关。 “学长,我会来看你的。”留下这句,才放开一直握着方宏律的手,眼神中颇有种抱歉。 “嗯。”没有言语,只有那么一个应声,从开始的伤心欲绝到听到医生的宣告,现在感谢苍天,没有把他从身边夺走。 恒量一下气氛,陈凯识相地说:“我先出去打个电话,等下进来陪你。” 宁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出去了。 现在,周围只剩下宁抒和方宏律,宁抒细细地打量着方宏律,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他。 “我知道你!”平静地说,“我两个儿子都喜欢你,我也挺欣赏你的。” 有些受惊地抬起头,用着害怕他把自己赶走的眼神询问着这位长辈。 “你不用紧张,这些事你们喜欢就好,我不会发表意见,而且宁景这孩子从来就不会接受我的建议。我知道,现在他最希望的应该是你陪在他身边,所以,我请你尽心地照顾他,我也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幸福。” 换成感激,“伯父,我会尽心照顾他的,您放心。” 宁抒笑着摸摸他的头,“谢谢!” 有些像爸爸的抚摸,方宏律此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宁景对宁抒那么冷淡,明明有时候这位爸爸还是很好的不是吗? “对了,”回去时,宁抒又转过来,“其实宁亮这孩子心眼不坏,只是做事有时候用错了方式。” 愕然,记得,这是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了。昨天,左少群也跟宁抒说了一样的话。其实他想说没关系,他知道他们人不坏,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打算着什么时候对他们说一次。 等待中的日子直觉很漫长,其实又没有改变,时针分针秒针走的速度全都一样,没有特殊例外。心太不一样,时间也就不一样。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抱着希望,总算熬了过去,当时听医生说其实了不太严重时,他就欢呼跃雀了。这两个月尽心尽力照看着他,不只是公司里的两位副总,就连宁抒和宁亮,更甚至于左少群左少君都会来看他一下。看着副总累的样子,方宏律总觉得心有不安,他自己算是比较悠闲,只是看着还在昏睡的宁景,说是到外国去了。而两个副总却很累,工作很多,还差不多两天就来一次,就他们两个来得最勤了。 听陈凯说公司里的人知道总经理的身世,个个都感慨,怪不得说那么有气势,原来身世都那么扑朔迷离。这个扑朔迷离的原因是各大记者在瞎扯,说得是很离奇,直教人汗颜。后来宁抒看不过去,忍无可忍才出来澄清那是他在一场意外中生下的孩子,小时候都不在身边,大一点才在。这个很多人唏嘘,啧啧称奇,感叹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能教到一个小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是一个寒冰的态度。那叫一个酷,要知道宁景可是只上过一两次的报纸,而且是除非重大事件都不会让他们拍自己的照片。一次是在他刚上任时总裁特定要隆重介绍,那叫一个冰煞全场,震动人心语言怎一个“简”字得了。第二次当然是出事那时。 正在想着各种的事,想他醒来后该干什么,应该会抱着他轻声哭泣,然后诉说自己的真心。就算他出事之前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喜欢着自己,可是现在非常确定,这个人绝对不会为没感情的人去挡危险。还想着要多买点补身子的东西补品或者材料煲汤,这能人身体好得快…… 在这期间Johnstone、Finster在考虑着怎么跟宁景说车祸的事,Elaine在出事后已经被送回伦敦,家族里找了个替身,说是一时间刹车不灵。可是这样的言辞只能骗外人,对于宁景和他们根本就骗不了。那个汪静兰只是偶尔耍点小聪明,就在前一段时间让宁景的一句话弄得在这个城市立不了足,而且差点崩溃。至于Elaine,不仅给宁景下药,害得宁景情愿在凉秋的夜晚情愿在冷水中浸泡一夜也不肯跟她在一起,导致发高烧。甚至还痛下杀手,差点要了宁景的命。他们不敢想象宁景醒过来后会怎样,指不定第一件事就是对付Elaine。 看着方宏律那么细心,宁抒很欣慰,那个孩子也有人疼了啊;宁亮虽是感到挫败却也没什么妒嫉,毕竟他犯的错还在;左少群羡慕着宁景,那个人就该得到那样的爱,什么时候他也能得到一份属于他的爱;左少君有些痛心,虽是真心祝福着,可是还是觉得宁景这家伙太不象话,到现在还不醒,苦了方宏律。 各人各怀心思,宁景此时也醒了。 因为是天天在看着那张脸,所以他醒了方宏律马上就知道了,惊喜迅速蔓延着,不过,令他心惊的是…… 宁景缓缓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白得彻底,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 看着那一双明亮的睁开,竟然是一睁开就可以看到寒意,他动了动,“宁景,你终于醒了。”开心的心情不言而喻。 只见两道如寒冰般的眼神朝他射过去,冷得他浑身哆嗦,面容也是寒冷至极,口气更是冷到骨子里。 宁景一看到他便冷着脸问:“你是谁!” 第六十八章:失忆!?要不要那么狗血! 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硬生生被那三个阳生到极点的字卡住了,虽然刚才有些被冷到,可是不至于那么心寒,现在,其实就算他不抓住自己的手,也不会摸过去,因为确实被吓住了。那种如六年前在医院他初醒时一般的陌生袭击着整个身体,相比如六年前,如今他的冷漠和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手被握得有些痛,他明白是宁景在施力。 很清楚地看着他的眉头慢慢拧起来,忽然条件反射放开了抓住他的手,奇怪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同情心,一般对于他来说,想要碰他的人大多数都会有损伤,可是,对这个人却放过了。“你是谁!”重复地问了句,却不嫌不耐烦,这是什么情况?连他自己都讶异的有耐心。 “宁景,你……你没事吧!”这才觉得不对劲,一开口就是问自己是谁,而且还差点被动手,这太不正常了,开始紧张,可是对上那双眼睛,他又不敢伸手去查看,只能手足无措紧张担心地询问。 虽然奇怪于这个人的反应,可是还是觉得这个声音和话语挺舒服,只是,他确定不认识这个人,白撞的还是什么?“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只是请你出去,因为看样子你不是医生。”他的态度不好,他知道,因为他不太懂如何跟人相处。 这下,方宏律是彻底哑然,搞不懂怎么回事,而且在他的逼视下,无可奈何只能出去。火速请医生来,再逐个打电话。 被医生拉着检查,宁景很是不耐烦,只是他还是要配合,既然他进了医院,那么就证明的确有必要看,最后,医生说没事了,不过犹豫了一下说:“再看看吧”。 接到电话第一时间飞车过去的人闯进了病房。 听到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之后,他的病房门被打开了,宁景第一时间周身散发冷气,再看看门外的人,全是风尘仆仆。一个握着门把定定地看着他,另外的也是一脸激动。还没等他开口,几个人就冲向了他,躲闪不及。 “景,你终于醒了!”这是Finster。 “景,你没事就好!”这是Johnstone。 宁景不为所动,他不认识这两个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叫得那么亲热,好像很熟悉,有问题吧。“让开,别碰到我。” 被这语气弄得一愣,他们下意识地望向方宏律。 方宏律也是无奈,“他醒来就这样。” 左少群慢慢地走过去,“嗨,宁三少。” 奇迹般,所有人看到宁景总算缓和了脸色。 总算看到一个正常的,宁景缓和了脸色,“左少,那么有空过来看我。” 于是,在场人都有些呆滞,有没有搞错,不认识最熟悉的,却认识不怎么交往的,装的吧。 “呃……”左少群被一些目光刺得有些不舒服,“我们是朋友嘛。” “宁景,你现在没事了吧。”很想温柔一点,可是出口的话却还是生硬,宁抒有些想骂自己,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就那么的不能对他多一些关爱。 宁景扫向门口,“哦,是爸爸呀,您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说的话没什么,可是却嘲讽到死。“话说你们是谁,以为这个地方是市场吗?” 转过来又是那么一句,方宏律、左少君、陈凯、Johnstone、Finster直接被冷眼想看,那种仿佛直刺皮肤的威慑感让他们发毛,为什么比起以前更有压力了。奇怪了,怎么就光对着他们来,左少群宁抒和宁亮则是认识。 这时,某个不得不顶着压力的倒霉医生不得不故意咳了一声,掩藏自己的真实表情,“咳咳,其实呢,我们早说过这位病人的伤其实不太严重,就伤到脑袋了,所以,可能有的记忆丧失了。”尾音刚落,几道锐利如刀锋的眼神就朝他扫过来,该倒霉医生就诅咒院长,在心里哀嚎,凭什么让他一个初出学校的实习医生做这种事,新来的好欺负吗? Johnstone、Finster瞪着那个年轻的实习医生,靠,也不早说,想被揍吧,不过被忘了真不好受;方宏律又感到一阵惊雷,心中苦涩,为什么到最后会是这样,为什么会忘了?不过可能也好,可以从新开始,他永远不会放弃他的;陈凯、左少君……不过是忘了而已,还好他们仅是普通朋友,关系不深不算太浅,否则心情该跟那三个一样了。不过好多车祸醒过来的都失忆,惯性还是怎么的;左少群感到有些可惜,不过没多大感触,反正无论何时他们都只是伙伴;宁抒和宁亮激动了,明明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改变的关系又要打回原型了…… “呃……这个失忆吧,失的应该是一部分,你们看宁少爷就认识左少爷和宁董事长他,可能会记起,不可不知道多久。”年轻的实习医生硬着头皮继续说。 所有人给他一个白眼,废话! 宁景倒没什么反应,他不觉得失去一部分记忆有什么好追究的,那些东西又不重要,只要他记得自己是谁就行。 “那个,宁少爷,你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吗?”算了,还是跟冰山王子沟通,至少不会担心随时被人扑上来揍。 “不记得。”宁景的薄唇就蹦出来那么三个字。 实习医生汗,“那你知道多少岁吗?” “17,不,看这身体的样子不像。”如实回答,至少跟一个医生说话要礼貌一点,这是他一贯的宗旨,这样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 什么!他的记忆只有到17岁?呃,那刚好是没到高三,方宏律感慨着,真巧……Johnstone、Finster颓废了,他们那时还不认识。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出个车祸就失忆,电视里那么狗血的情节也能给他们遇上,真狗血…… ——…… “听着,宁景,你现在二十三岁,是一个跨国贸易公司总经理。我,是你在伦敦大学的同学兼很好的朋友,我们平时相处得很好,我叫Johnstone,还有这个人,Finster,我们三个人关系都很好;这位是你高中的同学,叫方宏律,而你就是因为要救他才会被车撞的。”Johnstone指着自己和另外两个介绍,剩余两个都可以忽略,谁叫他们关系没那么好。 陈凯和左少君镇静地站在墙角充当人形墙纸,这种戏不收钱的。 对于他说的,宁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会和其他人交往得很好,他信,不过要很长时间的考验,而他现在不信,因为他没有记忆,所以他自动屏蔽。而对于说他为了救另外一个人而被撞,也不信,在他的认知里,除非那个人对他非常重要!可是……他看了一眼方宏律,完全不觉得自己会为这样一个人去冒险。“撞我的人呢?”现在主要是要报仇,他不相信他会不守交通规则。 Johnstone、Finste一怔,他们一开始想着她运气真好,竟然让宁景失忆了。可现在,他们不由得悲哀,想来,宁景都不会放过她。“你想怎么样对付那个人?” 宁景嘴角一扬,那笑容蛊惑人心。看的人却是冷汗直冒,毛骨悚然。“既然如此,就让他没一条腿算了。” “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这个不是故意就可以饶恕的罪,那该有多乱。真不是故意,是意外,那就进牢呗,国有国法,我也不是动用私刑的人。” 后来的一天,宁景恢复了记忆,第一件事,就是把Elaine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六十九章:新助理 黑色保捷时停在一栋大楼前,车主推开门,一身的英伦风,全身是黑的,外面还是一件很好看的黑色中长风衣,关上车门的那一刻,顺着角度眯下眼睛,散了着低气压。于是,非常成功地让一众记者让开一条道。 “好酷。”小尚感叹着,“话说怎么觉得总经理越来越像活在冰山里了,莫不成真是冰山王子来着。”说着抖了抖,是真的,总经理气场强了好多。而且现在是冬天呐,冬天!还是不看总经理了,看来更冷。 陈凯没好气地敲他,“活腻了你,要让总经理听到,估计你该承受他的寒冰视线了。工作吧,不用生活呀!” “生活是一定的,不过生活一定要带着一点八卦,这才是一个人。” ……陈凯送了他个白眼。 “总经理,我是你的助理,林施。”林施在自我介绍,哇靠,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更觉得压力山大。 坐在办公椅,双手呈塔字状打量了助理几眼,据说这个助理也是他的同学,可是一样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做我的助理最重要的是什么。” “少说话,把总经理交代的事第一时间完成,过程结果都重要,不需要混饭的人,对一些人采取措施不必手软。” “嗯,这份工作你一个人做有没有问题。” “呃……我会尽力的。”被直视着眼睛,林施现在说话都要斟酌。 “在外面招或者在公司里招都可以,虽然跟我工作不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性,就按你面试时的问题就行。”说罢转向两个从一进公司就死盯着他的据说是同学兼死党的副总,“公司里的情况大概说下。” 林施还不太反应过来,竟然叫他去应聘,宁景撞了一次对人态度变太多了吧。立马在公司里发布了这条招聘信息。 其实他想错了,人家宁景仅是因为公司里的事要处理,否则他的助理怎么会让其他人来选,再说最后那一关还是得他来把关。 “ein,please!” 推开门,依旧是那个人在认真看着各式文件,头也不抬。心里暖暖的,不记得了,没关系,那就让自己再一次接近,一次次地渗透进他的生活,让他的生活处处都有自己的影子。有句话说得好: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所以,他有的是时间! “总经理好,我是来应聘您的助理的。”打定决心,方宏律一扫之前的阴霾,露出几年前那温和的笑。这些年,他都不怎么会笑,不过,在经过宁景这件事后,他又重新回忆起了那些笑,真好呀! 抬起头,是他,那笑容太温柔,以至于他有一瞬间失神,这种目光,和妈妈好像。不,不是妈妈,记忆中有另一个人,就是那种温暖人心的笑,记不起来。“市场部不好吗?” “比起市场部,我更喜欢助理这个工作。总经理该不会是不欢迎吧,听林助理说可是总经理发话说公司员工也可以竞争呢,现在,我人已经来了,您不会反口说不要吧。”没有理会这种疑问,方宏律自顾自地说着,带上点狡黠的笑。 “哦,”宁景倒是被挑起了兴趣,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人这样说话让他很舒服,不像在医院里的惊惶失措。“反口倒不至于,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们聊聊。不过不合我意的话……”也送了他个笑容。 也许在平时方宏律会觉得这笑容有些渗人,不过,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那我会乖乖回市场部,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 …… 半个小时后,宁景心情有些愉悦,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心情。有些想明白,为什么会救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人的笑,总能令他安心。记忆深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他想拔开那层雾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却始终在最后一步被阻止,令他郁闷。既然说这人是他救的,而且他现在对这个人也有了一点兴趣,那么,就让他一点一点地把记忆找回来。就算找不回全部,找回一点也可以。 半个小时后,宁景心情有些愉悦,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心情。有些想明白,为什么会救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人的笑,总能令他安心。记忆深处,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他想拔开那层雾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却始终在最后一步被阻止,令他郁闷。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 冬日的暖阳透过落地玻璃照满着整个办公室,让办公室笼罩在一片光下。虽说宁景喜欢在花园里品尝着红茶看着书,可是不代表喜欢在办公室里还被光线照到,这样会伤眼睛,所以他才会拉上一部分窗帘。而方宏律做了他的助理后,总说要多晒一点阳光,所以只要是他在,只会拉上一小部分的窗帘,只要挡着宁景的办公桌就行。对这个问题,宁景随他,后来想想,总觉得对这个助理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去纠正。自从方宏律做了总经理助理,每天都会笑着迎接每一天,许多女同事都说被那柔和的笑电到了。只要是跟宁景贴身的工作,方宏律都会抢去做,林施对此表示随便,反正他们分工合作,谁有空谁去。 一踏进工作室,就看到他的新助理在擦着桌子,看到他进来就微笑着说了句“总经理早!”画面在此刻定格,柔柔的光线布满他全身,镀着一层光辉,就像他置身于光中,光笼罩着他,很美很美。宁景笑了,这种工作方式,从潜意识里,他就喜欢。 ——正文完—— 番外之人物——林施 据说,若是真爱,那么定会不离不弃。 林施始终相信着这句话,也很向往那个不离不弃。每当在街上看到那些花白着头发的老爷爷老奶奶相互扶持着在街上或小道或公园里谈笑着散步,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种羡慕,这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心中向往着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过着悠闲的日子,然后一起欢笑,一起吃着简单的小菜,就这样度过一生。到了老时再一起坐在树下跟小辈们一起说说笑笑。 和宋若雨相遇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季节,那时,刚刚从爷爷奶奶家来到爸爸身边,爸爸把他送到小学。性格温的林施在班上挺受欢迎,所以很多小同学都愿意跟他玩,当然也包括宋若雨。当时的宋若雨就是一个愣小子,虽说有点小聪明,可是他一般都喜欢用拳头说话。每次看到他打架,林施都会想,一定很疼吧,不管是被打的一方还是打人的一方。久而久之,宋若雨也注意到那个转校生有时候会皱着眉头看着他,而且每次都是在打架的时候。 一次的酒会,林施被爸爸带了过去,因为很多老板都带了自己的小孩,说是可以联络一下感情。 “我是宋若雨,你叫什么?”记不得这个转校生的名字,因为他们从未来往过,在这里见到他还是有点小吃惊的。 林施望了他一眼,“林施。” “哦,这名字为什么这样取?”宋若雨不懂就问。 小小的林施想要咆哮: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给我自己取的。鉴于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林施决定忽略这个问题,伪装成自己选择性失聪,然后装作不在意地离开。 可是宋若雨问题都没有被回答,于是便纠缠着他。谁都不会想到,这一次的纠缠,竟然纠缠了十多年。 现在,林施有时候会后悔,当时不要装傻,随便给他一个答案不就好了,好比弄得自己现在那么的伤。 十几年了,从一开始的不相识到后面的相识,再认识宋若风,李东艺、吴振开、黄辊、王海这些人,时间真的过了很长很长。再后来,又因为吴振开几个的原因认识了方宏律、宁景、陈凯。时间过得太快,快点他连眨眼的瞬间都没看到便已长大了。 当宋若雨向他告白时,他愣了一下,可是却没有马上拒绝,因为他早感受到自己对宋若雨的不同。几天后,他同意了宋若雨的交往请求,两人正式开始交往。对于这件事,许是宋若雨早就跟宋若风几个说过,所以他们没说什么,而方宏律陈凯两个则是笑笑祝福着他们。得到朋友的祝福,往往都是很幸福,所以林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不久,宁景出国了,不知原因。方宏律跟着变了好多,就好像对恋人,从此分隔两地。他突然觉得这个比喻很是正确,不过不太可能,因为方宏律有女朋友。宋若风也开始对陈凯展开攻势,可惜陈凯有女朋友,所以一直都是无疾无终。好不容易有一天,陈凯和刘丝丝分手,宋若风终于有了机会,他和陈凯的相处模式也越来越明朗。曾经天真地以为,宁景几年后回国会大展鸿图,然后方宏律会跟在宁景一起打江山,陈凯会跟在宋若风旁边一起打理着宋氏,他也会和宋若雨厮守一生。他想得太美好,完成没想过如果想的不应验会怎样。更没想过,他的美好未来竟然一个都没有实现。一场变故,让宁景和方宏律形同陌生,而他和陈凯,却有着同样的命运,都被甩了,而且甩得很惨。不过,林施替陈凯庆幸着,幸亏他不像自己一样早已沉陷泥潭,否则一定会像他一样败得一败涂地! 爸爸的公司倒闭了,还欠了巨额,买了全部的财产也不够还。爸爸因此去世,妈妈一病不起。宋若雨反悔了,他抛弃了林施,两个男人在一起始终都不适合。 后来林施才知道,原来爸爸的公司正是被宋若雨的爸爸陷害,才会变得如此。即使知道这个事实,可还是爱占了上风,所以他选择原谅,还亲自上门跟他说:“那些事与你无关,所以,我不怨你,我还想跟你一起到老,不分开。”苍白着脸说出这些,已是他最大的限度,他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又不懦弱,所以,他不会舍弃自己的幸福,即使那个人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人的儿子,他依旧不能。也许这很不孝,可是他不想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遗憾。而宋若雨却是拒绝,他说:“抱歉,发生了太多的事,我……”说到此却是说不下去,只能让林施走。自己的宽容却让对方拒绝,林施不能理解。 后来,当方宏律和林施知道这件事,和他聊了一下,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他勇敢。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自己都嘲笑自己,可这两个朋友却真心诚意地说他勇敢。很感谢,真的,很感谢。遇上这样的人,真好。 后来的一个月,林施才知道,宋若雨不接受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让一个名媛怀了孩子。才明白,一切的所谓原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都是为着分手做着舞台剧。如今想想,那时真是愚蠢,连那种事都做得出,怪不得当年在他和宋若雨在讨论着他们一群人的以后时,一边打着电脑的宁景会突然对他冒出一句——有的事不要想得太好,有的想法是无稽之谈。 经过这几件事连在一直,他心力交卒,对宋若雨,死心了,绝望了,许是爱得深了,他并不像有的人一样也种着恨。记得陈凯跟刘丝丝分手那会儿,他还跑去安慰了,陈凯那时虽是痛,可也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说“我没事,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要学习宁景的面不改色!”对,当时,就是这种话支持着他,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不过,多么讽刺啊,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闹剧,他最爱的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到如今还负债累累。伤心是没用的,这是一切的法则,纵然再伤痛,也无法挽回既定的事实,他不是神,不可以时光逆转。曾经,他绝望时,真的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这一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剩下的几十年,就这样算了。可是,当妈妈的身影闯入脑时,他清醒了,现在他还不是一个人! 一天夜晚,他偷偷出去给妈妈买药,谁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被一群人追着,情急之下冲出小巷而被一辆车撞倒。顾不上其他,他明白现在要是让别人赔医药费只会断送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不假思索便要跑。不过就是腿真的被撞就是了,这个年头,车祸这种东西太常见。就在他以为那些棍子要往他身上招呼时,不曾想车主竟然不怕死地下车,还喝令那些人住手。这嗓音,有些熟悉,待看到那个人时,才知道原来是宁景!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宁景不但帮他解决了事情还了债,还扶着他上车送去医院,给了一大笔钱。那时,林施是真的傻了,没想到在自己最落魄时,救自己的竟然会是他。 第一次见面,是跟宋若雨他们一起去玩,在街上碰到要到外面吃饭宁景和陈凯,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不怎么好相处。果然,在黄辊他们道歉后他并不领情,而是带着陈凯走。在宋若风想要跟陈凯接触时,才扫了他们一眼把陈凯拉开,短短说了几句话。后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并不多,因为宁景这人实在是可以说是除了方宏律不跟其他人相处的。 在这里,林施才会发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宁景会如此帮忙,就算是医药费,也根本不需要那么多。 “我有钱马上就会还你,加上利息!”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宁景当时转过身欣赏地笑笑,“英伦鸿发外贸公司在招助理。”说罢,再也没有回头。 当林施来到那家公司时,面试最后,竟然是宁景,录取时,他问:“为什么会帮我?” 宁景没有抬头:“因为你说的还钱和还利息,所以我欣赏。对于在那种形势下还能说出这句话,你就已经有价值。” 林施无比庆幸自己还剩有最后的自尊和骄傲,否则他不可能会有这个工作,更不可能会那么快就还完钱。不过更关键的是宁景并没有跟他计较那些钱,只要求他帮忙看着方宏律,不让那个女人对方宏律有机可趁。 其实从那天起,林施就决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他会一直跟宁景的后面,用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即使他的能力只有一点点。 其实很早就知道宁景对方宏律很好,可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要方宏律挡车的程度。当听到那件事时,他的心深深地被震撼了,感情真的要经得起风吹雨打,才能天长地久。与他们相比,自己还是那么悲哀。 夜晚,漫步在街头,妈妈早已睡下,她的病情现在稳定了好多。 “啊,抱歉!”真糟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住脚步导致别人躲闪不及。 “没关系,是……林施哥哥。”来人扶着他开心地笑着。 全身时尚,发色微黄,发型流行,带着闪闪的耳钉,白净的牙齿,帅气的脸庞,整体是一副流氓气质,态度却又不失礼仪。 呆愣地看着他:“苏……正轩……” “嗯,你还记得我!”苏正轩开心地叫着。 林施苦笑着,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个学弟曾经搞得他那么狼狈。 “林施,我喜欢你!” 在一个午后,高二的苏正轩看到宋若雨后大声地宣告着,而当时,大一的林施正在上着体育课。被这小孩那么喊着,当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于是很成功地,他们这边被关注着。 头疼地走过去拉起他,“小轩,怎么会跑来这边,你不是要上课吗?这里是高中部知道吗?” 没错,这个苏正轩是林施邻居的小孩,他小时候在林施家玩过,所以喜欢上了这个只比他大两岁却总照顾他的哥哥。那只相处了一个月,他们就搬到了香港,离别时小孩哭得一塌糊涂,拉着林施的手不走。林施只得哄他要他听话,以后等他回来就陪他玩。小孩当时就问:“林施哥哥以后只能陪我玩,我长大了要娶哥哥做老婆!”这誓誓旦旦的话当然是被大人当作玩笑,小孩还一定要林施答应,否则怎么也不走,林施也只能认真地答应他。 这个小插曲早被林施忘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苏正轩前两个月又回来了。原因只要他自己知道,他是来带走自己“老婆”的!现如今,他就在实施。从回来他就不喜欢宋若雨,凭什么整天缠着他的人! “我喜欢你!”苏正轩还是那句话! 不得已,林施只能把他带到僻静处,“小轩,别闹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废话,你一个小孩不过是看到自己哥哥和其他人在一起玩所以不开心罢了,那么小哪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是我喜欢的是那个哥哥。” 苏正轩被林施那句话打击到了,原来他喜欢那个人,原来分开那么长时间真的会变。握紧拳头,“我不会认输的,你答应过要嫁给我,所以你就是我的!” 惊讶于他的记忆力那么好,“那个只是小时候的玩笑,没人当真……” “我当真!”苏正轩倔强地说:“从那时起我就当真,我从来没跟你开过玩笑!” “对不起,小轩,我只当你是弟弟,我喜欢的人是他,那么多年来一直是他……” “……别再说了,”苏正轩眼眶微红,“你就是我的,不会变,我一定会娶你。不过,既然你这样说,好,我给你们时间,如果七年之后你们还在一起,我放弃,成全你们,不过,如果他负了你,我不会饶了他!林施,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哥,记住,我爱你,我会一直等你!”从他口里听到他喜欢那个人,真的很痛,可是又舍不得让他难过,所以,苏正轩放手,他赌,谁才是最适合林施的,谁才是最爱林施的! 才回来两个月的苏正轩又回了香港,他要努力,他想要给林施有保障的生活,所以他拼了命地学习家里的生意。想要知道林施的生活,却又怕听到他和那个人生活得很好的话,所以他还是放弃了,斩断和林施的联系!可是他现在又后悔了,才不过四年,他和朋友来这里玩,才知道林家早已没落!在街上,他漫无目地地行走,后悔着自己的决定,为什么就不能跟他联系,搞到现在都找不到他。 也许上天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把林施送到了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我会等你,定的时间是七年,现在时间没到老天就把你送回来,果然我还是好运。” 这下,林施是真的苦笑了,“听你话好像我就该得不到幸福。” “不对,”苏正轩忽然严肃起来,放开他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幸福只能由我来给!” 那神情,和小时候很像,和几年前也很像,一如既往的深情让林施感动。“呐,苏正轩,”回抱住他,“我不知道对你有什么感情,只是这些年一直以来偶尔都有想过你,梦见过你,所以,抱歉,我现在不能给答复。” 能听到这种话苏正轩已经很开心,至少他梦见过自己,“没关系,那么多年我都能等,以后也会等下去,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下雪了,到处挂着雪花,一片银装素裹,五颜六色的灯光装饰着这片白。 一座桥上,两个年轻人相拥。 番外之人物——宋若雨 宋若雨其实并不是一个只会打架的小孩,他也挺聪明的,只是小孩嘛,男孩嘛,总喜欢动一动拳脚,有人一起动那更好。 从幼儿园开始和小朋友打架,已经打了几年,家里人说也说过,骂也骂过,也是没用,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每次打完架虽然都是负伤,不过也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因为他开心,每次打完架,都会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然后扬长而去。如果赢了,他开心,输了,也开心,因为下次打架不会只是自己主动挑衅了。 真正开始变化是在二年级时,当时开学来了个转校生,叫什么来着他不知道,什么样子也记不太清,因为他只是在跟其他小同学玩。后来很多次,每次打架时,宋若雨都会在不经意间看到那个新来的看着他们,皱着眉头,不过没在意。再后来,爸爸和伯伯带他和哥哥去玩,是一个酒会来的,其实说是酒会,不过是他们小孩子玩的天地,因为那天就是布置得很童话。 无聊之中到处吃东西,因为爸爸在出来时警告他不能跟小朋友打架,所以他忍了,所以他化无聊为食欲了。不过,在他到处吃东西时,看到了那个转校生,哦,原来他还挺好看的嘛,粉粉的,好可爱,那时候他还没近视到戴着眼镜。 碰到熟人了!宋若雨激动地想,所以蹦达着跑过去兴奋地说:“我是宋若雨,你叫什么?” 只不见林施当时只是说:“林施。” 就一个名字让宋若雨郁闷了,他还想不出来要问什么呢,这小孩就不会主动点,多说几个字,害得他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于是,他机灵地抓住林施的名字来问,“哦,这名字为什么这样取?”装作有些白痴的样子问。可是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意图,可是他又无聊,所以只能白痴地花时间纠缠对方,反正无聊也是无聊,至少找个事做嘛。 后来,也是宋若雨犯抽,无聊过头了,才会看到林施一次就问他一次,因为那小孩根本不理他。后来的后来,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好兄弟,一起上了中学,高中,大学。 高考过后他就本着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的心理对着林施表白了,他很庆幸自己的勇敢,也庆幸跟林施多年的相识,才会使林施并不排斥。日子就在表白那天变得美好,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会相携相融以沫。后来他才发现,那时的梦想真是奢望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一直。 告白不久的一天,宋若雨送林施回家,门口的灯下站在一个人,大概就是高中生的孩子。很奇怪,他一看到林施就欣喜,视线一转到宋若雨身上就阴沉。接着林施也惘然了,那小孩是谁?后来林妈妈出来,就说那是苏正轩。林施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可爱的小孩,说起来到现在他还在想着那个小孩,记忆中小孩很小,很好看,现在长大了呢,变得好帅了。宋若雨也想起来了,记得他们刚熟悉了一点后的寒假,林施差不多一个假期都没跟他一起玩,回校时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一个邻居家的小孩整天缠着他,看样子就是这小孩了。 自从苏正轩一回,就整天抱着林施的手不放,整个人贴上去,时不时说些他搬家后的事,说些笑话什么的,总之就是一该也不放松。林施还在一边也开心地笑着问东问西,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弟弟般的人物,还整天“小轩”地叫。这下宋若雨有些吃味了,林施从来都是直接喊他“若雨”的,哪有“小轩”亲密。不过这种事林施只是剜了他一眼,说:“真是的,竟然跟个小孩争醋,他那么小懂什么。”被这样说了宋若雨只能缩缩头听从爱人的话,不再吃这种干醋,对呀,跟个小孩争什么。不过他们似乎对这个小孩太过松解,完全以为他只是以弟弟的身份喜欢着林施,完全忘记了现在的人都是很放得开,很早熟,就譬如他们一样。 大学开始不久,苏正轩就发现了他们之前的不寻常,直到后来,甚至忍无可忍逃课出来到他们学校。当时他们正在上体育课,还有几个班也是一样。苏正轩不管不顾地冲林施喊着:“林施,我喜欢你!” 比宋若雨还要大胆,这事若让宋若雨做,都是要犹豫的,他真没那个胆,当着那么多人的脸喊出来。当时的效果很是显然,听到的人都往这边看,带着探究。好在的是有的是腐女,她们并不鄙视,而是放着狼光般支持。后来林施把苏正轩带到一个角落去说事情,反应过来的方宏律对着周围干笑着说:“哈哈,那是林施的弟弟,最近他们两兄弟间有些事,所以要解决,大家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当时方宏律在学校里是新生代表,在学校里挺有名气的,大多数是因为他的为人太好。再加上有陈凯王海宋若风宋若雨他们四个在嚷嚷,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收了回去,只是有的腐女有些不甘心,兄弟呀,多有搞头,现在就是搞基的年代!他们的话让一大群男生黑线加嘴角抽动,当然除了某些不理这种无聊事的,就譬如宁景那类杜绝他人来往的还有一些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大多数男生都在想,她们也不想想,如果男生都去搞基,那她们是不是也就不用嫁了,也跟着搞算了。而且她们还幻想着帅哥一对对,外貌岐视有木有啊!哼,到时又该说什么:没天理啊!帅哥都搞基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资色平平的普通人还有一堆对不起社会的脸!这个世界还不要运转……这一类的话肯定会出现的。 没多久,苏正轩就走了,听林施说是因为那小孩一时想不通,而这个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们。 本已经爱情已经够坚固,他们也有信心走下去,相手相携,共度一生。有句话不是说——老天有时候会恶作剧!不错,他们也正巧成了这一恶作剧之一的主角。 大学四年对他们来说是相对平安度过的,注意,是对他们来说,所以他们很是感慨,那么多个人,就他们得到幸福。 大学毕业后,所有同学都分道扬镳地找工作,那一段时间,没有谁注意谁,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偏偏在这特殊时期,宋若风犯了一件可以说是对恋人罪不可怒的错——背叛!好吧,可以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被那个女孩,他后悔了,只是一直这样生活了几年才发现,那时候,爱人已经离他很远了。 酒,可以说永远不是好东西,有人借酒消愁,有人纯粹是好玩……先不说其他原因,就说宋若风,他和一群朋友去喝酒,却忘时间该回去,把林施晾在家里。一起去玩的还有一个女生,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出生就认识那种,虽然知道她一直都喜欢他,可他一直把她当妹妹,方便不曾想他竟然和她在一个醉酒的夜晚发生了关系。醒来时他懵了,女生匆匆走了,眼眶红红的,还很体贴地跟他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心虚地回到家,林施还是很体贴地问他吃饭没。他因为心虚而对林施越来越好,本以为这种事就这过去了,却是意外接踵而来。先是爸爸和伯伯在暗中挤兑林氏,迫使林氏破产,林施因此家破人亡,后是女孩的父母把一纸怀孕报告拿到他眼前。再坚固的爱情,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会变得摇曳。当林施知道他家是因为宋家才会这样时,他大度地选择原谅。而宋若风,却因为家里的责任,他必须要生儿育女,而且家里根本不同意他们的事,再加上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他负责,所以他选择了家庭而不是爱情。这种选择,他知道是错误的,可是他没有办法丢下父母。 几年时间,当他还是忘不了林施时,他才知道,他爱的,始终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在小学开始就逼着他学习的好看男生,那个对他很温柔总是对他笑的男生,那个因为学习而使视力下降戴上眼镜的男生……每晚,都抱着妻子入睡,只是,那白皙的皮质和触感总是令他想起林施。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他知道,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他会努力爱上这个从小就爱着他的女孩,这个和林施一样温柔的女孩。只是,这一生这一世,在他的爱情里,他第一个爱的人和最重要的人都是一个总是喜欢抱着他微笑的男生,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只能排在第二。 那种如烟花般美丽的爱情,令他着迷,终生难忘。却永远都是像烟花一样在短暂美好后便消逝,或许,他们这种人,大多结局都是这样吧,没什么好怨,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或者说是宋若雨的选择。 事隔三年,一切都淡了吧,平淡才是幸福,其实他们的爱情完全是可以比其他朋友都好,比陈凯,比宋若风,比宁景,比方宏律,比左少君。只是,他们被人阻挠着,家庭,父辈间的恩怨。其实不该说宋若雨背叛,他也是无可奈何。 当宋若雨抱着儿子,而妻子挽着他的手走进咖啡厅时,他怔住了,特别是看到他一直爱在心头的人挽着另一个人的手,心就在隐隐作痛。一年前,他知道是妻子设的计,让他醉酒,发生关系。当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一个木头人。那时才知道真相,太晚了,那个男生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不可能再回头。而且,儿子都一岁多了,现在,他唯有努力去爱着妻子和儿子。他知道那个拉着林施的人叫苏正轩,他们很幸福。 当他们从旁边擦肩而过时,宋若雨说:“对不起,希望你幸福。” 林施停了停脚步,而后继续迈着步子离开,不过,他有说:“谢谢!希望你也幸福!” 番外之人物——宁亮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宁亮不得不承认,他做错了很多。 妈妈和姐姐告诉他那个弟弟的妈妈差点害得他们没爸爸,而现在就是来抢爸爸抢家产的。两岁时的事他不记得,可是妈妈说的是实话,弟弟的妈妈的确差点害得他们一家散了。十岁时,爸爸带回来一个小孩,才七岁,神情落寞,他挺想上前去安慰的,因为那个孩子太可怜,而且又是他弟弟。十岁的孩子,不是什么也不懂,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妈妈教导下。当他想过去时,妈妈和姐姐就拉住了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他又不动声色地收住脚步,他懂,有的时候,要沉默。由于妈妈和姐姐的教育,宁亮对于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屑,有时候还会联合起她们欺负他。宁亮从宁景身上看到了其他东西,从一开始的稍稍反抗,等他再大一点,竟然让他们三个人都差点架招不住。 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是错的,有时候还会义无反顾。有时候他们会捏造一些罪名安在宁景身上,理所当然宁景会受到教训,出人意表的是宁景竟然在后来一声不吭。 长大了,宁亮可以说是万花众中过,片叶不沾身,却在见到被宁景护在身后的方宏律后改变了一些东西。 在经过一些事后,他渐渐想了很久,明白自己应该是在第一次见到方宏律时就有些感兴趣,所以,才会不让妈妈和姐姐对方宏律下手。后来只是兴趣加深,再后来竟然是放了爱上去,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是喜欢女人,却竟然喜欢上一个男的。无数次的庆幸,在当时他们还不熟悉时,他不让方宏律受到伤害,如今想起来,妈妈说:“既然他们两个都喜欢男人,那么就找人轮流上了那个方宏律,当宁景知道他深爱的人受这种委屈时,肯定会伤心难过。”无论多少次想到这句话,他都后怕,特别是当爱上方宏律时;又无比庆幸,还好那时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否则,方宏律一定是毁了。 在遭到拒绝时,曾经去试过找跟方宏律差不多气质的男孩,可是都无功而返,觉得恶心。原来,他并不是同性恋,骨子里头还是喜欢女人,而方宏律的存在,纯属意外。原来,爱,真的可以不分性别。 也许是惩罚吧,他总觉得方宏律在他心中的铬印越来越深,而不是像其他人说的可以慢慢淡忘还有什么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那压根就是扯淡。 “请问,可以告诉我ХХХ路怎样走吗?” 走到那条曾经陪着方宏律走过的小石路,旁边有个好看的女生问他,宁亮抬起眼眼瞄了她一眼,“直接出去坐出租就行。” “不是……”纪果急了,她才刚回国不久,不认识路,而且她并不是随便问一个人的,爸爸曾经给过她看一些照片,说要给她找个男朋友,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以才会冒味打扰,这个人既然是爸爸认识的,那肯定没问题。“你是宁亮吧,我是纪刚的女儿,因为迷路了,而且手上没钱,所以能不能……” 宁亮想起来了,听说纪总的女儿近期回来,就是她吧,长得还不错,而且没有其他名媛的傲气,随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她。 “你能不能送我回去!”纪果不希望这样,刚刚看到他似乎很落漠的样子,竟然对他有一丝心疼,有些不敢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 愣了愣,宁亮带着她走出去,再打开自己的车门让她进去。算了,送她回去再回来也行的,再说她都这样说了,不近人情会让其他人看笑话。 其实,宁亮长得不错,虽说还是比不上宁景那种帅得一塌糊涂,却也是一个放在任何场合都能让女生尖叫的帅哥,加上风流不羁的个性,更是让他成为憧憬的对象。 一切从这个邂逅开始,慢慢的,纪果走进了他的生活,他发誓,会尽力对她好。 对于纪果这个留学归来比宁亮小上几岁的儿媳妇,郭香玲表示很满意,原因不仅是纪果听话,而且是她家的产业。也是开心过头了,等纪果进门后才会对宁景进行奚落。 宁亮不止一次对妈妈进行劝说,却是无果,他怕宁景的笑,因为宁景每次笑都没什么好事,不过这次他疑惑了,宁景根本就是骂不还口嘛。在后来的一个月,他才知道他想错了,在一夜之间,郭香玲名下的产业全受到宁景的打击,纷纷落在了宁景的名下,而且名声受损。商界的人都知道宁景是靠正当的手段,但不排除背地里有小动作。宁蓉的婚姻再一次遭到破坏,哭了几天,因为这些事妈妈一下子老了许多。还得想办筹钱,爸爸说要她自己解决。宁亮知道,宁景这是光明正大的报复,他没恢复记忆时就已经说过再这样下去别怪他,现在恢复了,自然是不客气。 宁景说:“如果不是看你平时不怎么样跟她们狼狈为奸,你也是其中一员。” 当时宁亮就在想,是啊,好在他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否则宁景一个心情不好肯定也是一样的下场。更明白的是,是方宏律求的情,不然在爸爸跟宁景说放过她们时宁景早就放过了。有一次在街上碰到方宏律,方宏律当时就不明白宁亮为什么会那么颓废,平时都是意气风发的,现在却是如此,当宁亮说出理由时,方宏律沉默了一下,说:“我帮你求下情,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我也不能保证宁景会听我的劝。” 在这个时候,宁亮真的非常的庆幸,他的一点点良知换回来这么一个人,纵使只能当朋友,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没多久,妈妈的事解决了,爸爸也说会给宁蓉找个男朋友,宁景说只要她们不再惹他,他就不会动她们。再一次感苍天,宁景在这样的童年下还能保持公平的性格,他真的很难得,也许这样的人才会得到那个人的爱吧。 说宁景处事公平,这是真的,因为他都是把其他人会诸在他身上的痛苦还回去,顶多收点利息,只是可能在这个家生活太久,所以耍点心机什么的也有,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栽在他手上。 一切开始回归风平浪静,宁亮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了妈妈和姐姐的心机。不久,却又是一个浪头打在他心尖。 “宁亮,我有事想要问你。” 当看到妻子这副认真的表情时,他有些奇怪,平时的她可是很单纯的那种,总是对着他笑,从没有坏习性的人,平时都能感到那种幸福感满满地溢出来。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满是宠溺,“问吧。” 许果反而不淡定了,双手绞着,“你爱不爱我?” 一愣,“如果不爱你我就不会娶你。” “可是,我在你身上却感觉到你心里真正爱的人似乎不是我。” 宁亮这回是真的愣了。“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有时候你会无意中就走到我们相遇的那条小道上,我很清楚那不是原因,有时候你会对着树温柔地笑,有时候还会叫上一些清淡的食物,奇怪的是你自己并不是太喜欢……”说出来的话挺多的,却是越说越伤心。每次看到宁亮用那种很是温柔的眼神想着什么东西时,她都能分辨出来有哪些是为了她,因为这样,她才痛苦。 宁亮身形晃了晃,他实在没想到心中的铬印会如此深刻,竟然还是把这个女人排在了他后面。“对不起,”紧紧抱住眼前眼眶红红的妻子,“我会尽力忘了他,会一直对你好。”说着这些承诺,他知道他能做到的,一定可以。 只是,他始终都忘了那句话,低估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存在感——第一次爱上的人,永远是最深刻的,哪怕不是最爱。当他醒悟过来时,许果已经习以为常地继续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不过,他也做到了他说的话,因为,他也爱着许果,他的妻子。 生活还得继续,有的事既然改变不了就接受,一切都可以相安无事。 番外之人物——左少君 从和方宏律交代自己做的事开始,左少君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左少群有些看不下去,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这人是自己的弟弟。 “大表哥,我来了!” 伴随着门铃响,保姆开门,一阳光少年便冲向左少群……一把抱住……好吧,准确来说是冲向左少群抱着的小孩——左天羽! “小羽,表叔抱抱!”少年朝小孩张开双臂。 左天羽也开心地冲他笑,“表叔,抱抱!” “哇,一眨眼小羽就两岁了!” “念楷,高三不是应该很忙吗?”左少群含笑看着表弟,这个表弟呀,真是越看越好看,像极了他妈妈,不过男生长成这样肯定有不少人说,庆幸的是他有些粗神经,不太在意他人的话。 周念楷还逗着怀里的人,“嗯,不过也可以休息一下的,劳逸结合嘛,再说我又没说要接手我爸的店,我想跟着你哦,大表哥,等过几年你收了我吧。”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从小崇拜的大表哥,这可是自己的偶像哦,年纪轻轻就在商界闯出一片天地,以后他也要这样,再生了小孩,这样就满足了。 “你该不会想说喜欢你大表哥吧。”左少君此时刚好从楼上下来。 周念楷一见他就有种想退下去的冲动,从小他都不知道受了这个二表哥多少的折磨,搞得他现在心理阴影都有了。“喜欢啊!”废话,不喜欢能是他偶像吗? 左家兄弟当然知道他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不过左少君刚好没事做想要逗逗他,“那你要不要跟大表哥结婚?” 左少群敲了他一下:“说归说,别太过份。” 周念楷显然还没理解那意思:“啊!” 左少群接着对他说,“念楷,先去休息一下,刚过来也累了,别跟你二表哥较真,他这人向来就那样。” 左少君一听不乐意了,“哥,你什么呢!” 左少群抱着左天羽走上楼,压根当没听弟弟那一声他的确听到了的话。 见哥哥不理他,左少君把主意打到了表弟身上,“今晚陪我去玩啊,当放松一下。”说罢,学着哥哥头也不回地回房。 留下周念楷独自一人在客厅欲哭无泪,他能说不要放松吗? 从小到大,周念楷都有些怕左少君,因为那厮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每次都能把人整得死去活来,而且还让他背黑锅,你说他心里能没阴影吗? 现在,他和左少君一起坐在一辆车上,望着越来越远的别墅,周念楷扒在车窗朝着大表哥挥手泪别。左少君被他逗乐,从小这家伙就这样,真好玩。 “收起你那张脸,不过几个小时就回来,至于吗?” 周念楷控诉般用含泪的眼睛望着左少君,至于吗?谁能明白他心中的苦呀!不过是想来跟大表哥学习一下,可是二表哥非要用强权拉他过来。 左少君更乐了,果然欺负人就是舒坦!如果让左少群知道,肯定要说他心理扭曲了! 车就停在了酒吧外,周念楷看着这酒吧名——昼夜酒吧,也不用那么形象吧,晚上开门就用这种名字。左少君走了进去,自从知道喜欢上方宏律后,偶尔也会来这一次,不过却对其他人没兴趣,看来还是双性恋,他鄙视自己。与左少君的从容不同,周念楷有些吓到了,他进过酒吧没错,可是那些酒吧大多都是男女一起,可是这个酒吧却是男男一起,女女一起,听说同宿舍的同学说那叫同志吧,叫他怎能不慌。 “表……哥,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急急拉住旁上的衣袖,不敢离开。 左少君嘴角一勾,好玩,来对地方了,“没错。” 于是,左少君很不负责任毫无道德感地坐在吧台上欣赏他家可爱的表弟被各种人缠住却不去帮忙,真是有够恶劣。每次周念楷看向他,都会觉得无望,真是苦了这个娃,在学校虽说有跟同学之前有去运动什么的,也是运动神经挺好的,一般男生都好的那种。不过他跟同学可没那嗜好,所以就算是肢体接触,也是有限的,哪像现在,被调戏成这样,所以他哭的心都有了,他家无良表哥还在看他笑话呢。 当他堪堪躲过那些摸豆腐的手后,终于来到了吧台,抱着他家表哥的手死活不松开,就算是心理阴影,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被自家表哥坑,好比被变态猥琐。左少君挑眉看着表弟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真是越长大越可爱。如果方宏律也像他一样依赖自己就好了,不过也是想想,就方宏律那人,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除非是在宁景面前吧。 他不仅自己喝了酒,也迫着周念楷唱了。周念楷一下子就倒在他怀里了,没办法,只能把人弄回去,人是他带出来的,自然也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回到家,直接把人往床上一扔,他自己也倒了下去,不是没有房间,而是他实在是懒得动了。在被子上蹭蹭,转头就看到周念楷因酒精微红的脸和红唇,而左少君,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亲下去。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反正是自家表弟,亲一口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亲了一口又想亲第二口,这样循环着,到最后竟然压在了人家身上。周念楷喝了酒晕乎乎的,只觉得身上好重,想推开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认命地任那重物压着。不过左少君到底只是亲着亲着就不亲了,把表弟的衣服扣子扣好,再翻个身睡在旁边。 第二天周念楷看到他跟表哥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反应,反正大家是男的。不过后来他真错了,他后悔没有立刻离开这里,或者找大表哥求救。 左少君恶趣味地折磨着周念楷,当周念楷放了寒假时,他就拉着人不让走,还给家里打个电话说得好听:“念楷今年就在我们这边过,到时会陪他回去。”于是,一个电话霸道地垄断了周念楷的归家之路,也是光明之路,只能继续在黑暗中爬行。打击多了,周念楷也越来越有心理阴影。 某天,左少群抱着儿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两个人,一个神采飞扬,一个愁眉苦脸。然后等表弟去休息时,说:“你不会打算对念楷出手吧。” “是啊。”也不知道多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周念楷从原来的玩弄变成了想要的欲望,爱这种东西真是神奇。 “放弃那个学长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人家有宁景了,我还一辈子守身如玉打光棍不成。” 左少群沉思,最后一脸义无反顾地抱着儿子出去:“我把小羽带回家住。” 左少君吃着荷包蛋,不放弃不行啊,只是,当初的那一份最灼热的热情,散了出去,给不了周念楷了,不过,他不后悔,爱,不就这样的吗?现在,只要好好对待眼前人就好。 某天,卧室内。 小白兔窝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常惹人怜爱,非常无辜地闪着泪花:“表哥,我是男的。” 某有着阴险一面的表哥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你小时候我抱过你。”——潜在意思:你这是废话。 “……我有女朋友的。”弱弱地继续闪泪花。 “没有关系。”——潜在意思:很快你就要把她甩了。 “……我是直的!”这个用吼的。 某人不在意地解着皮带:“你会改口的。”——潜在意思:现在开始不是 小白兔还想说什么,却被堵住了嘴,手被禁锢放在头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扒光,然后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无良表哥亲吻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处。 周念楷在心中泪奔,老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个好孩子;爸,妈,你们快来救你们儿子,不然就要被人吃了……很可惜,他的祈祷老天没听到,爸爸妈妈也没听到,于是,某人注定被吃掉。 他悲催地在心中跟亲爱的女友说抱歉,为什么就他被缠上了啊! 卧室外,某悲催的倒霉哥哥兼别墅业主在悲愤捂脸,没节操的混蛋,连自己表弟也上,真无耻。而后,抹把脸壮义地开车向机场走去,接上两家的父母,至少给他们争取点时间完事。 ——…… 卧室内,左少君抱着睡着的周学楷,看着他全身的吻痕脸上全是幸福与满足。 爱这东西跟直与弯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是爱,就可以不带这些特殊附件。 番外之人物——宋若风 宋若风在发呆,从进来时就在发呆,从看到那个人开始就发呆,那个戴着眼镜生气时会一声不吭不理人,开心时却笑得很灿烂的男人——陈凯。他复杂地看着,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歉意,而他,却平静如水地站在王海方宏律他们之间,王海和方宏律都用着不可思议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还有吴振开黄辊李东艺他们三个都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虽然身边的妻子是他选的,可是现在想的,满心满眼却是那个时不时就对他冷冷相待,在他不开心时却关怀备至的人;那个在他无聊时鄙视他,最后却还是拉着他出去逛一下让心情舒畅一些;那个虽然说讨厌他总跑自己家,却每次都打开门,甚至每次都做饭给他吃的人……每次的每次,想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是幸福得溢出来,如今想来,却是痛得无法呼吸。 脑海里总是出现着那个画面:陈凯每次在宋若风有些受伤时都会手足无措地主动抱紧他,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给我点时间,我只是无法适应一下子从喜欢女生突然转换成男生。我知道你付出了不少,我会努力的,会努力更爱你,是我说的开始,所以,结束由你来决定……” 宋若风一下子被他的样子逗笑,心疼地抱住他,“傻瓜,我爱你,所以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你敢放手我一定把你关起来!” 这是他们间的誓言,他们本以为会是永恒,会做到。只是,事情发生异变时,他们却是做不到,宋若风真的放手了,陈凯却没有把他关起来,一切都像云雾般存在,抹一把就全部灰飞烟灭,连一点渣滓也不剩。 思绪拉远,想起那天第一次遇见,陈凯的目光是愤怒,原因是他们一行人中的三个人把他视为弟弟的方宏律打伤,那种愤怒却当他们不存在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他好有趣,也就是从那天起就对他上了心。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这就要感谢有“烂好人”之称的方宏律。说起这个方宏律,还真是幸运,白做那么多好事后竟然给他捡了个宁景,真是好运气。不过这也不是他的事,他要做的是陈凯的工作。好在陈凯并不在意什么同性恋什么的,并没有感到厌恶什么的,所以他很是高兴。当知道陈凯是有女朋友时,很是挫败,不过又很快就重振旗鼓,大学生这种物体,向来都是把恋爱当游戏,保不齐哪天就分了。所以,他天天都跟在陈凯身边,伺候得很是周到。这让陈凯有些过意不去甚至有些无奈,这人怎么这样,跟他不太熟好吧。 果然后来就像宋若风所想的,就在圣诞节不久后他们就分了手,而且分得很是干脆,而且陈凯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萎靡不振,只是失神了许多天后才恢复正常。很大原因是陈凯并不是那种可以为这种爱人去难过的人,再加上宁景的话,更让人觉得不值。不过当知道陈凯第一时间打电话的是宁景时,宋若风还是有些吃味,明明他才是对陈凯最好的人,宁景却是只对方宏律好,难不成那种男人才是最可靠的?但还是该感谢宁景,如果不是宁景在一边,恐怕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从那天起,他和陈凯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直把王海一干人吓得不轻。到最后,竟然真的把陈凯追到手了,宋若风很高兴,总算他的用心没白费,两个人快快乐乐地过了一段时间。 第一次接吻是因为他们去看电影,而且是宋若风故意买的情侣座。出了电影院,宋若风感慨着现在的人实在太八卦。陈凯笑他何时变得跟女人一样话那么多,两人的夜晚的街头打闹着,直到唇齿相依才安静。有的时候,现在就是给人美好,却又在人以为那是永恒时给予毁灭性的一击或者慢慢让人感到绝望。 像宋若风这种人,其实也不是经常做善事,不过却也没有像宁景那种人一样把感情全都抛开,这种人,应该说一半一半吧。好巧不巧,让他碰上一件。一年之后,他天天都在懊悔,早知道那天就不搞什么“英雄救美”了。 救了人之后,他们互相认识。 “我叫左千依,你呢。” “宋若风。” …… 故事从这里开始新人物,于是,设定开始改变。 那件事宋若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了之后就扔了,虽然那个女孩长得很好看,不过他现在喜欢的人是陈凯,所以,有的东西,过了就过了。陈凯也没太在意,虽说宋若风是英雄救美,不过他不太相信现在还存在着以身相许,如果真碰上这种事,或许他还会笑着说:“喂,小姐,你活在古代吗?还是从古代穿过来的。” 只是,当这种事真的发生时,他们已经无法挽回,就如同已经画好的线,就是那么长,那个方向,无法从中间改变方向。 大二的第二个学期,方宏律整个人变了,不常笑了,只是工作完成得还是那么认真,不会再多打电话,不会总是在外面散步。时间全部用来学习和去医院。其他人,全都没有变。变的,只是系上班里多了一个转校生,是一个美女,她一来,就把原校花的位置给夺了过去。轰动一时的人物,人美声甜,温柔大方,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这样的人,很受欢迎。不知是谁把她和校草的照片合成,一片惊呼着金童玉女。又有谁是宁景本来的拥护者,因着宁景是在留学后才让如今的校草上位,所以她们又合成了一张。气质迥然不同。一个美不胜收,一个俊逸冷酷,更令人咋舌。 只有陈凯一行人替她们感到庆幸,不知道从哪偷拍到也就算了,可是放在网就是她们的错。果然,第二天那些照片被全黑了。 当宋若风跟陈凯说那个左千依就是他帮的时,陈凯眯了眯眼,这个人,似乎有点危险。不过,后来的事让他放弃了这个猜测,因为宋若风早跟左千依说过陈凯,而左千依也大方地说只是当宋若风是朋友,来这里上学是因为搬过来的。后来陈凯无意中跟方宏律说起左千依个美女,左少君却在一边不屑,不过当时陈凯他们只当左少君是看不起她而已。想起来,陈凯会后悔,如果当他能问几句,再让宋若风避她一下,可能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宋若风和左千依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多,不过也会带上陈凯,都是左千依说的,说不能让陈凯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宋若风直说这个女生会想,不过陈凯在去了几次之后就不去了,他们的话题他都不感冒。是这种疏忽,导致他们的交叉点越来越远。慢慢地,宋若风陪着左千依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们都没注意到,有的事情在变化着。直到有一天宋若风在喝醉酒后叫了一个名字:“千依”! 一个惊雷的炸响终于引得陈凯的重视,他开始天天拉着宋若风这里跑那里跑,只是,无论他做着什么样的努力,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天的到来。 “若风,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一见钟情,所以,我才会为了你转到这个学校。”左千依带着哭腔的声音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能考虑我一下吗?” “陈凯,我们分开吧,我喜欢千依。”宋若风低头说着,他不敢看陈凯,因为刚刚陈凯在看到他和左千依手挽着手时脸已变成苍白。 “好!” 许久,宋若才得到一个轻声的答复,他跑开了。 跟陈凯分手,他还是会觉得好难开口,只是,想到左千依,他还是开了口,因为,现在在他心里,左千依占的分量已经比陈凯多了。他一向都知道,他是个双性恋,所以,爱上男生女生都没怎么奇怪。不过,对于陈凯,他还是爱着的,只是,爱的不够多。他很清楚,陈凯也早就爱上了他,如果不碰上左千依,他真的会跟陈凯一起共度一生。左千依是女人,可以给他生孩子,家庭条件是非常优越,再加上他二分之一的爱;陈凯是个男的,不可能生孩子,加上他二分之一的爱。无论怎么选,他都会选左千依。所以,陈凯,对不起。 “宋若风先生,您愿意吗?”神父问了第二遍。 “啊!”宋若风回过神,微笑着看着美丽的妻子:“我愿意!” 跟妻子交换戒指后抬头看看来宾,只见陈凯本是木然的眼神变了,颤抖着闭上眼睛,绝望的眼神再也看不见;再睁眼,已是一片的清明。 “恭喜!”——这是陈凯,说完就走开了,没人看到他握着拳头时指节的苍白和陷入掌心肉里的指甲。 “既然如此,好好待你的妻子,不用觉得对不起陈凯,你为他付出的爱已经够还给他给你的爱了。”——这是方宏律,已是没有了往日的儒雅,甚至带着铁青。 “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边是打架的兄弟,真是纠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对。”——这是王海,带着点冲动。 “老大,你……算了,恭喜你们。”——这是黄辊,本是握着的拳头还是颓然放弃。 “唉……恭喜!”——这是想发作却又只能叹气的吴振开, “祝你们新婚快乐。”——这是李东艺,脸上带着愤怒而僵硬地说着这四个字。 “宋若风,你真是令人失望,太过份了。”——这是为着陈凯明显不平的林施,脸上没有一丝的恭喜。 “哥……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对。不过,既然是你选择的,我还是会恭喜你!”——这是虽然知道是兄长不对的宋若雨,却选择着体谅,毕竟,爱一个人是无法阻止的,不可能没感觉了还要拉在一起。 “陈凯学长真是挺悲哀的,明明是个直的,硬给掰弯了,到最后竟然是个坑。敢问宋学长和左千依,你们良心何在。”——这是冷笑着的左少君,看着这对新人青着脸,他心情正爽,既然谁都都没有责怪他们,就由他来,就当是他当时没来得及提醒陈凯的过失。 看着那些好友远去的背影,宋若风扪心自问:真的错了吗?不过,看着旁边的妻子,他可以说:这个选择是对的! 番外之人物——宁抒 宁抒的妻子是郭香玲,也是他自己选的,并未掺杂着什么商业关系。在认识苏桃雅之前,他一直以为那就是爱。纯属的一个意外,却让他真正得到了爱情,可是他的责任心太重,只能对不起苏桃雅。在她离开的几年时间里,他很想她,可是却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说出来,他怕毁了这个家,怕他的儿女会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几年后,在街上差点撞到一个小孩,送去医院看到苏桃雅的父母时他并不是太在意,只是小司机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奇怪,派人调查的结果竟然是他的儿子。把宁景带回家,很明显宁景很喜欢他,总是对着他笑,而他也很想抱久一点他,只是,看到妻子和一双儿女的眼神,他放弃了,从此他都是在宁景睡着后才去轻轻地抱着。有时候宁景会迷迷糊糊地醒来,喊几声“爸爸”,每当这时,宁抒都会感动,抱着他哄他睡。宁景太小,也太嗜睡,不知道那不是梦,所以他甜甜地笑着后又睡着了。每天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当宁抒看郭香玲和宁蓉两个欺负宁景时,为了宁景往后的日子他当成不知道。在这里,除非是有能力,否则别想保护自己。宁抒的想法是这样,不过宁景却对他这个爸爸越来越失望,他回家时再也不会冲过去兴奋地喊爸爸,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他的事。这是个好现象,可是宁抒心里扔在绞痛,他可以保护自己了,却不再喊爸爸了。 几个流氓知道在贵族学校上学的小孩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他们就看上了在门口等管家接的宁景,一是因为宁景人小,而且身边还没有保镖。宁抒对于孩子都是比较放心,因为宁亮身边就有保镖,孰不知宁亮天天都是不等宁景先走,留下宁景等着管家来接。 当宁抒接到电话时,惊慌了,可是仍是镇静地说不可能,钱他不会给,那个不过是别人家的小孩,随便怎么处置。尔后报警让警方追踪电话来源。他想的是如果劫匪知道相信了,顶多只是揍一顿宁景,可是如果他承认了,宁景反而会更危险,而且劫匪还会变本加厉。果然,他猜的不错,那帮劫匪想着如果这个小孩真是宁氏的太子爷,就再敲,大不了下点血本,切个小手指小耳朵快递过去,没想到竟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于是劫匪真的打了宁景,只是没有要人命,因为他们也不想为了一个没用的人添上一笔。还好宁抒和警方动作快,在那帮劫匪走之前就把他们绳之于法。宁抒当时抱着宁景是真的慌了,他顾不上其他,一遍遍喊着宁景,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掉了下来,天天照顾着他。在宁景清醒后却再也没有去看过他,所以宁景到现在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并不知道那是宁抒为了保护他才用的手段。 也是自从绑架事件起,宁抒才知道宁亮被郭香玲吩咐不等宁景,于是他安排着保镖一路保护着宁景,在宁景叫他们时才帮忙,否则不能打扰。知道宁景在学校里受了谁的欺负,如果宁景没有管,那么他会去处理,原因是宁景没有那个能力去找别人出气。 在宁景高三时,家里有一点钱不翼而飞,本来宁抒就不想计较,可是郭香玲和宁蓉却不依不饶,最后竟然是在宁景的书包里发现。宁抒知道这事并不是宁景的问题,可是他还是生气了,因为宁景那么大了竟然还是被人钻空子,那么多年的训练去哪了?所以他打了宁景一顿,他的用意是希望宁景不要那么轻易就被人在暗中搞,可是宁景会错意了,而且从那以后更加少叫他爸爸。 宁景从家里跑出去晕倒宁抒是知道的,不过当他知道有人救了宁景后就不管了,既然那个人肯救,就说明应该是个好心人,而且年龄差不多,更加没有什么问题。再过不外他才知道不是没有问题,问题反而大了,在保镖的报告中他隐约知道宁景对那个方宏律不错,而且他的所做所为,怎么说都像是喜欢。后来还不惜动用一次也没用过的保镖,只为拍宁蓉的照片送给左少群,更是为了他威胁着郭香玲几个人。宁抒不是个古板的人,他疼爱这个那么小就没有爱的儿子,既然他给不了亲情,就没有理由阻止儿子寻找爱情。也就这一点,宁抒让宁景出国留学,是真的希望他能强大一点,可笑的是连大儿子宁亮也看上那个方宏律。方宏律那个孩子他虽然没见过真人,不过据手下报告他的确很优秀,光环也不少。 也不知道是儿子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连着两单车祸也能跟他有点关系,不过他选择相信自己儿子,因为宁景是自己看着长大,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心肠。在后面的争夺里,他理所当然地帮着宁景,和左氏的总经理左少群一起把妨碍方宏律的宁亮和左少君抓了回去思想教育。几年后,宁景自己也为方宏律被撞了,当宁亮冲进来跟他说时,他心跳骤然变快,还好撑住了,还在医院门口跟记者吼了起来,也是第一次曝光宁景的身份。他怕死了,他怕会失去宁景,那是从小就没有疼的孩子啊!还好,真的很好,那个人还算有良心,并没有把车开得太快,也庆幸他刹车及时,结果是宁景失忆了,他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远离他,而是几乎天天陪着。好在宁景只是诧异一下,然后毫无愧疚感地接受了他爸想要和解的好意,然后天天奴隶他爸,这是宁抒欠他的,于是,宁抒那段时间也够忙的,不过方宏律还是会在中途偷偷帮他做些事。宁抒难得地冲方宏律笑,这孩子真好啊!而方宏律也只是因为宁景总是让一个长辈做事而觉得不去,所以才帮的,倒没有其他想法。总之,那段时间宁抒和方宏律相处得很好。 “怎么,第三春的感觉不错吧。”宁景就抱着手场高一边嘴角戏谑着看着宁抒,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宁抒被儿子看得有些尴尬,装咳了一声:“说什么呢,没个正形,虽然我没教你,可是你也要有个自觉。” “哦,”宁景不在意地拖着尾音,眉毛也跟着挑,“那既然这样。”打个响指,方宏律就牵着一个人出来。 宁抒一看就有些晕,“夜?” “夜?叫得够亲热的啊!” 再看一眼儿子,那是什么表情,挺恐怖的,“那是我的秘书,叫杨明夜。” 宁景盯着他,一言不发。 方宏律牵着杨明夜走近看着他的样子就要憋笑成内伤了。 杨明夜也很是尴尬:“三少,我是董事长的秘书。”温和的嗓音总是让人温暖,他这一生就是太平淡,连声音都平淡。 宁景用一种让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人家,方宏律往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不由得叹气,为什么这人就不明白他眼神的杀伤力有多呀! “那真是我秘书。”宁抒见此只能如此说。 “哦,那好吧,是秘书就好办了,我正好缺一个,你说我喜欢就什么都行。大叔,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比较喜欢干净,可是又不是其他人打扫,所以要一个信得过的,你跟我爸跟了好几年了,那你就给我打扫吧,记住,我为人有些洁癖,要一尘不染,还有泡茶,温度要适宜,还有工作什么的你跟我两个助理交接,他们两个都是毛头小子,怎么也做不来一个熟手,你应该能负责完的吧,还有陪客户喝酒,还有和客户谈……” “停!”宁抒是看出来,这小子纯属是找事呢,怎么可能一个人会做完两个人的事,而且是那么大的公司,还有办公室卫生什么的,喝酒什么的,怎么全都要夜做,“你想干什么?” “心疼了。”宁景吊高眉毛。 方宏律很想说:宁景,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宁抒没说话,宁景突然一下子抱住他,吓了宁抒一跳,要知道,十几年了啊,宁景再也没有抱过他,顿时热泪盈眶,也紧紧抱住他。 “爸,”宁景叹口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忧伤,“如果不是宏律跟我说你应该不是真的不要我,我还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不知道你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着我,爱着我。你纵容郭香玲二十多年,爱过我妈,这已经足够了,你这样太累,接下来的人生,你走你自己的,只负责自己就行。宁蓉都快三十了,她有处理能力,我和宁亮都有能力照顾自己,所以,追寻你自己的幸福,不要再让自己的人生充满负担。” 宁抒张了张嘴,“我……” “我知道杨叔喜欢你,一开始看他的眼神不明白,后来渐渐懂了,如果我没猜错,他爱了你都二十年了,你结婚了,有了好几个孩子了,他也结过婚,也有一个孩子,可是他为了你都离婚了,孩子也嫌弃他是同性恋不要他,难道你就不负责一下吗?小个十岁又如何,两人都是男的又如何,我不认为跟爱有什么关系。” 方宏律也不禁为杨明夜心疼,听说杨叔小时候就没了妈妈,爸爸是宁景的一个工人,后来帮爸爸工作时在宁抒的家里见过宁抒,慢慢地竟然日久生情,当知道自己喜欢男的时,他也吓了一跳,因为性格太过温和,所以他几乎没人跟其他有太多的交好,所以这种事也只能瞒着,差点搞到自闭。长大后爸爸给他找了个老婆,他浑浑噩噩地跟人家结了婚,在老婆怀孕几个月后被发现原来是喜欢着一个男人,一气之下生了孩子就跑了。他努力进入宁抒的公司成为宁抒的秘书,就是想要近距离接触宁抒,同时还把孩子拉扯大,孩子也知道他喜欢的竟然是一个男人,当下就说不要跟他有任何关系,这下真的一无所有了。 “今天把你们带到一边就是让你们解决你们的事,爸,你自己的感觉你自己清楚,十几年的相处,我不信你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杨叔,你儿子那边我会处理,如果他真的不认你,可以,在他成年之前,我们宁家会给他足够的生活费,成年之后自生自灭;如果他认,也可以,我们还是会继续养他,也是到成年,成年后他要闯也可以给予帮助。爸,郭香玲那边你自己解决,宁亮那边不用担心,他那么大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有分寸。”说完这些,宁景径直拉着方宏律离开。 方宏律任他拉着,心里的想法跟宁抒一样: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想过了。 等着儿子的车开走,宁抒在心里唾弃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自己儿子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走向杨明夜,这个男人呀,对他总是太过的小心,太过的温和,总是受人欺负,好吧,既然两个人都有感觉,就在一起算了。伸出手:“夜,我现在都是个快五十岁的人了,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牵着我的手吧,我承诺,如果你牵了,我会尽我的余生去爱护你。” 杨明夜眼泪流了出来,等了二十几年,终于等到了,迟来的爱,总比什么都没有强。颤抖着伸出手,被宁抒快速地抓住,然后被一个用力一扯,最后被宁抒抱住。 “别哭了,我们宁家的男人没人会那么容易掉眼泪。我不会,宁亮也不会,宁景更不会,你也不可以。不过,可以允许你在受我的委屈时掉泪,可是,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这情话说得果然让人感动,宁景那小子有一套嘛,不过犯得着他教吗?老爸比他也差不到哪去好吧。 杨时夜真的哭出来了,一个劲地只说:“嗯嗯……” 不多时,媒体传来房地产大享宁抒离婚再结婚的消息,再婚对象是一个长像也还不错的男人,比宁抒小整整十岁。采访现场,宁抒的儿子宁亮携妻子在场祝贺,还有在不久前知道的年轻有为的贸易公司总经理宁景。 宁抒偷偷问宁景,“你怎么把夜的儿子弄来的。” 宁景不甚在意:“当时我的本意是把他恐吓一顿,让他再也不出现在杨叔面前,这种儿子要来也没用。后来宏律死命不让我去,他和我另一个助理林施还有员工陈凯去处理,得到的结果是杨叔的儿子因为他爸靠上的是宁氏所以改变了态度,不过就是为了钱。这种人,要敢打着宁氏的旗号,再过几年我肯定会扔他出去。” 宁抒觉得对不起杨明夜,他儿子这种想法真是有些觉得有些腹黑,强势,就算方宏律阻止了他一时,也不能扭转乾坤,宁景说扔一定会扔。 番外之人物——Johnstone、Finster 第一次见到宁景,是在他们所在的伦敦大学。当时,那个帅气的东方青年坐在树下翻着书,明明是夏天他却好像没感觉似的。虽然树荫下比较凉快,却也是有限。 “Can we sit down?Clasate。”【我们能坐下吗?同学。】因着不知道这个人是哪国人,Johnstone便用英语问着,通用嘛,哪知这个同学连眼皮都没抬。 Finster见此直接坐了下来,“Students,which country are you from?Japanese?The Republic of Korea?Or……”【同学,你是哪国人?日本?韩国?或……】只是,话没说完就便截住了。 “Go away!”【走开!】 听着对方的流利英文,Johnstone和Finster无视掉话里的意思,说来也奇怪,他们怎么当时就能忽视掉宁景的没礼貌呢,后来想想,可能就是因为好感吧。 “Just a here?ShallI show you around?”【刚来这里吗?要不要我们带你到处逛逛?】Finster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管宁景听不听得进去。 人家都骚扰到这种程度了,宁景开始散发着不耐的冷气,“Look not to a out,the Britishare so warm,almost mis taken for Americans。However,your passion so far,want to take care of,is to take care of the Japanese and koreans。”【看不出来英国人那么热情,几乎误以为是美国人了。然而,你们的热情到此为止,要真想关照,就去关照日本人韩国人。】 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受的教育,Johnstone和Finster都快要被镇住了,果然,这个人不同凡响。有一种人,就看只盯着你,就能让你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宁景,刚好是这一类。 “I understand,you are chinese!”【我明白了,你是中国人!】Finster恍然大悟地拍下手掌。 Johnstone有些默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用那么大声地说出来,这个人有时真是有失礼仪。“你好,我叫Johnstone,这位是Finster,同在一个学校,大家友好相处吧。”因着也有学一些中文,就算音不准,可是还是可以理解和说一些中文。不过……他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却没有丝尴尬,其实他刚才有想过是白伸手了。 “Chinese is not good,don‘t say it out。”【中文不好就不要说出来。】收回自己的目光,确定这两个人不会再纠缠。 …… 这是Johnstone、Finster、宁景三人的第一次谈话,并不愉快。 不过,并没有打消两个英国贵族公子想要跟宁景成为亲密朋友的想法。他们注意到,宁景为人虽冷淡,却并没有对清高和骄傲,只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长得帅,却并没有鄙视什么人,看不起人,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有女生给他递情书,却没有收过来,而且当作没有看到对方,若是塞到他桌里的,能直接被扫进垃圾桶,甚至很淡定地对着一干帅哥美女说:“The nputthegarb a geon my and,I can take your place in to a garbageheap。”【再把垃圾放在我的地盘,我就能把你们的地方变成垃圾堆。】不留情面的话,足够让群人放弃,当然还有一群人不死心,那就是太酷了,所以才会让人都留恋。 花费了两年时间才成为这种内心封闭的人的朋友,花了一年时间才打开他的心防,怎么想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是非常有耐心。事实上,他们两个完全是没什么成心的人,只是对对的人,他们的心才会放得比较宽,会有宽容。 到伦敦,是大二,在大二这一年,Johnstone、Finster跟着宁景到中国,见到的是宁景喜欢的人,不过似乎那个人并不知道,却对宁景有依赖性。看着两个人相拥,他们会觉得刺伤他们的眼睛,叹气着宁景最开始遇见的不是他们。然而,就算第一次遇见的是他们又如何,无论如何,他们的阻力比方宏律的要大得多,因此,想多了也是无益。只能默默地接受。 不得不说,当方宏律不信任宁景时,他们是有些高兴的,还有的是对他们两个缘份的唏嘘。回去时,他们本就不太熟悉,可是却还是能说上几句话,所以他们不顾其他对着宁景冷嘲热讽。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对着其他人那么温柔,甚至有些放弃自己原来的性格,得到的却是一句不信任,所以,他们不怕宁景今后会对他们更疏离,心疼一个人,有时会更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举动却是让宁景更快接受他们。 回到学校,他们亲眼看着宁景把自己理在书海里,很快学习完大学的所有课程,甚到看上研究生的书,所以,他才会在四年之后才回去。在这四年内,他并没有再关注着那个叫方宏律的人,只是关注着他爸爸的病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想法。 他们跟着宁景到中国,在父亲的考察下心服口服地做了他的下属。在这些时日,他们想过了,既然宁景的幸福他们给不了,那么就促成他们的幸福。刚好在裁员时见到方宏律,不过他们没打算那么快就帮忙,还是给他们一点时间好了。世间上没想到的事多着,在看到宁景对那个左少群、Elaine印象不错时,他们却受不了了。他们也明白,宁景对左少群不过是生意上的客套,左少群也不过是对宁景欣赏,而且止于欣赏,他是个聪明人,对不会到手的人不会浪费力气,更何况宁景从来就没有那方面的相法。方宏律早被宁景放弃。Elaine呢,是个女的,可以让宁景产生好感,她才是最危险的,虽然宁景说因为她的脾气不会跟她有结果,可是他们还是受不了。在这样的条件上,他们自己告了白。本着会被拒绝心去告白,出乎意料的是宁景居然答应。很意外,真的很意外。后来才知道原来真是日久生情,即使爱只有那么一点点,他们也认了,三个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长久,所以,他们选择接受这短暂的爱。日后分开了仍是朋友,单纯的朋友关系,在人生中,他们并不介意这样的小插曲。 果不其然,在交往的一个月后,家里知道了这种事,勒令二人回国。当父亲出了选择题:要放手还是继续时,他们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放手。放手了,宁景才不会受到威胁,前途才会像之前一样没有阻力。回国后,他们又整整跟宁景生活了一个月。他们知道,即使宁景看出了什么端倪也不会问,因为他尊重他们。过完那个短暂的一个月,他们又马上回了伦敦,举行了婚礼。 婚礼之所以会那么仓促,完全是他们父亲怕他们又出什么乱子,Johnstone、Finster冷笑,他们受过的教育何时会是如此不堪,既然答应过了,就一定会做到,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绑住他们,该说他们老了还是太愚味。 新娘是青梅竹马,没认识宁景之前,对她们印象都不错,的确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对象,现在娶了她们,也没什么怨言,至少不是不认识的人。 回到中国公司,三个人的关系就像以前一样,就像没有那两个月的关系,很纯粹的朋友关系。自己结了婚,接下来当然是处理宁景的问题,自己得不到的爱,不可以让别人也得不到,只要喜欢的人得到幸福就行了。把方宏律叫到办公室,把他们知道的事全说出来。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就算是有小小的妒忌,可是没有像左少君和宁亮一样采取黑暗方式,他们选择的是成全。 得知宁景出了事,还是忍不住会担心,他们懂得分寸,最重要的是宁景和方宏律两个的结果,所以他们回伦敦找Elaine,没想到父亲已经想好了对策,而且找了个替罪羊。无功而返的二人回到中国再也不管这些事,只要宁景醒来就好。狗血的是,宁景血是流了很多,伤并不重,结果却是失忆。一群人有些慒了,最后把事情交给方宏律,他应该会处理好的,他在这,比他们两个在都好! 比起其他对爱执着的人,Johnstone、Finster真的算好的了,自己得不到,选择帮助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情操很难得,更难得可贵的是,他们做到了。做不成恋人,他们的第一选择是做一生的知己,而不是不再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许他们的确应该选择着做陌生人,可是他们对于这点做不到,失去爱不可怕,永远失去了那个人才可怕。 番外——记忆 年三十,一派喜气洋洋笑声充斥着中国。庆春的歌曲一曲接着一曲,唱响着大地。 本是团圆的日子,宁景却一个人窝在公寓里。 方宏律琢磨着:宁景肯定不会跟宁爸爸回宁家去;Johnstone、Finster早被他们的妻子拉着回伦敦了;所以,宁景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而自己这边,陈凯在家里给爸妈拉去相亲;林施也跟着他的朋友苏正轩去玩了,想来林施给他们介绍苏正轩时,他们还诧异着呢,不过也好,这样不用总想着宋若雨;王海在陪女朋友的同时还要做着免费劳力;宋若风两兄弟好久不见了,因为一些事还不太想跟他们见面;吴振开几个也快结婚了,也没空找他们;左少君刚刚打电话说“新年快乐”,还叫他过两天一起玩。所以,他们都可以忽视。至于,自己的爸爸……方宏律作思考状。 方爸看见自己儿子正苦恼于如何把自己留下来,有些无语,这就是为了爱情连爹妈都不要的典型。 “别嫌弃我了,你要去哪就去哪。”受不了儿子那嘴脸,方爸只能自己找条有光一点的台阶下。 方宏律一听马上开心了,“爸,你自己待着啊!晚上我让陈凯过来接你去他家过年。”说完马上去换了一套衣服蹦着出门。 方爸差点没扔东西砸这儿子,都说了女大不中留,可他的是儿子呀,怎么也不中留了。而且现在是要团圆的日子,他倒好,扔下自己老爸跑去照顾情人。 打车到宁景的公寓,刚好看到他的车子开出来,急忙接拦过去。 宁景正想着出去吃早餐,孰不知某人不怕死地拦他的车,匆忙一个刹车,很险,如果某个白痴再前进半米就要进医院了。 “好险好险!”方宏律拍着胸口,却并没心有余悸。 “靠,知道险还冲过来,脑子被飞机撞了吧。”宁景一看到是他就刹车得更快,就像是惯性,而且现在还下车骂他。想来他什么时候会这样,从来都是不管这种人,可是对于这个人却明显着不同,不过现在他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着宁景口不择言,方宏律反而笑了,以前宁景就是在他危险时总这样训他,现在听来还是像开了花般甜蜜。 见他没有让开反而笑了开来,宁景不由得觉得这个助理真是够能缠人的,但并不讨厌。 “你去哪呀?现在是年三十哦。”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从医院醒来的那一眼开始,宁景就无端端地对着一个陌生人如此暴躁,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讨厌的人,直接无视掉就行,如果以前认识,关系应该也不会那么差,这相处方式让宁景百思不得其解。 方宏律知道宁景虽然不记得了,不过潜意识里可能对他还是有意见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对他,这叫做自作自受吧。“年三十要好好的玩,一个人孤零零地很不舒服。”在宁景上车时他也跑到副驾驶那边开门进去,现在比的是无赖,最后把人拐到手就行,过程之类的不用管。陈凯说:在这个时候你不要管宁景的反应,只管纠缠着他,无赖也好,痞子也好,只要让宁景不赶你就行。 被他的动作弄得火气也没了,只是眯着眼睛问他:“你也知道是团圆的日子,不回家跟着我干什么。” 无视掉宁景的气场,这种时刻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历练,还当是刚认识他的时候吗?反正他到最后还是不会下手。“我要跟你一起过。” 宁景嗤笑:“凭什么我要陪着你疯。” “你跑不了,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方宏律气定神闲地系好安全带,没错,他就仗着宁景在不留意间露出的纵容来跟宁景叫板。 “随便你。”回复常态的宁景也不再管他了,反正也习惯了。 转在市里,吃个早餐后宁景本想回去,过年的气氛他不喜欢,好多年没有过过了。方宏律跟他吃完东西就拉着他去了以前他们常去的公园,因着下雪宁景本不想去,只是被缠得没办法了只能带他过去。不止一次地想,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就能像个女的那么缠人。要是方宏律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肯定气得说不话来,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他呀。一到公园,方宏律就拉着他跑了下去,公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小孩在打着雪仗堆雪人。不喜欢热闹的宁景几乎要拖着不肯走的方宏律回去了,到最后还是他自己被方宏律死拖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安静地站在树底下。 许久,安静的空间里他们都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坐着,方宏律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这样的时间,地点,隔了几年他才再次享受到,他很满足。仍是坐着不动,这个场景,这个感觉很熟悉,就像是来过无数次,刻骨铭心地在雾中看不见,他想要知道是为了什么,心情变得烦躁,因为只看得见影子。想要问下方宏律回不回去,却看到他闭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嘴角还挂着笑。鬼差神使地伸出手,温柔地替他拍下落在发上的雪。 在他碰到自己的一刻,方宏律就睁开了眼,看见的,是宁景迷茫的双眼,就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般,不过,那双手的温度,他可以感觉到跟以前一样。方宏律笑了,他本来只想带宁景过来玩一下,却不想这可能会让宁景恢复记忆。 听到笑声,宁景才猛然醒悟自己在做什么:“抱歉。”然后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他,好像,他以前有对一个人这样子过,只是,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人,很重要。 “记起什么了吗?”反手捉住宁景的手,急切地问着。两个月了,他天天希望宁景可以记起一切,宁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摇摇头,他真记不起来。 “那,你想记起吗?” “该记起时自然会记起,不记得就算了,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方宏律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怎么可能无所谓……”低下头擦擦眼睛,“走,去下一个地方!” “别哭了。”猛地抱住他,看到他落泪,心里竟像刺痛般难受。 被他这么一抱,本来只是有点眼眶红的方宏律这下子是真的哭了,泣不成声,“我不要你记不起我……我要你记起全部……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我想补回来……”四个月委屈的泪水,现在是不能流的,可是他收不住。 “好,你带我去找记忆,不过你能先别哭吗?”就在刚刚,他知道梦中的那个人可能是他,再加上一醒来时所有人都用着那样的目光看待他们两个,说不上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大概是可惜吧。 从年三十起,方宏律带着宁景走过他们走过的每一处,每到一处都跟他说着他们以前在干什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有时候,宁景会一个人静静地望着他们待过的地方,像是记起又记不起。最重要的当然是宁景昏迷的那条小巷,还有方宏律第一次进的酒吧,方宏律还特意带他去了那间昼夜酒吧。经过重复的几次,方宏律不知道宁景记不记得起,可是他有信心,他一定要让宁景恢复记忆。 终于有一天,下班后宁景说要自己静一静,第二天,在方宏律敲响总经理办公室后,才踏入一步就进入一个怀抱。 “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方宏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三秒后不顾形象地扯开喉咙就哭,这下子是真是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了。 宁景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地叫他不要哭,后来却笑了,“哭吧,哭过之后就是雨过天晴了。” 哭累了,方宏律坐在宁景腿上问:“你昨晚想起来的?” “嗯,”把头搁在方宏律肩膀上,“本来是想着装着失忆耍你几天。” 闻言方宏律瞪他。 宁景好笑地亲亲他,“可是又舍不得,你这几个月过得太苦了。” 春雨过后,阳光懒懒地撒下来,透过落地玻璃洒在办公室内两个相偎着亲吻的人身上。 番外——我的爱人是男人 春天到了吗?大家回答说:“是啊,到了,现在就是春天!” 只是……办公室里的人集体对着方宏律实行探光灯,心里在吐槽:也不要那么应景吧! 陈凯黑线地看着他,“靠,你是猫转世的吧。” 本是一脸玩味的林施当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同是助理,其实林施还挺轻松的,因为方宏律总是抢着做一些事。 “笑得那么春情荡漾,不怕甜死自己恶心死别人。” 转身看着陈凯,本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时收起的笑容在听到第二句时原地复活了,更加愉快地绽放着笑容,“我乐意。”说完拿起两个杯子出茶水间。 冲着他背影喊:“你可以再唱一首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应应景,再走一下猫步。” 林施这下子笑得更大声了,捂着肚子捶桌子。“哈哈……笑死我了!” 陈凯也笑了,“世事多变,人也转变得迅速,好在是美满的结局。” “同感!” 林施这下子笑得更大声了,捂着肚子捶桌子。“哈哈……笑死我了!” 陈凯也笑了,“世事多变,人也转变得迅速,好在是美满的结局。” “同感!” Finster无语地看着方宏律殷勤地伺候宁景,至于吗?记忆都恢复了,怎么这中国古代公子和小厮的戏愈演愈烈了。Johnstone朝天翻个白眼,很不符合他的身份,而且从小也没做过这动作,所以有点像鱼濒临死亡的时刻,鱼都比他来得轻松,看宁景那惬意样,颇有中国民国时期的大爷样! 晚上Johnstone请他们去吃饭,大家都挺高兴的。宁景、方宏律、陈凯,林施还带着苏正轩。 吃饭时方宏律挨着陈凯,问东问西,陈凯不止一次觉得这人越大越回到小时候。宁景喝着红酒,稍稍皱眉,味道不错,不过还是不喜欢,随带问下Finster怎么不带他们妻子过来。Finster回答得很得很是随意,不想带女的过来破坏气氛。 “陈凯,你过年时相亲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林施他们还是挺好奇的,宁景三人在谈论着公司的事,他们四个就在一边说。 “看到一个顺眼的,就这样了。”随意地喝着酒,唉,果然出了社会就是不同,以前他们都不喝的呢。 “什么!”方宏律提高了音量,搞得所有人都集中看他,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笨蛋。” 想也知道,一般来说在场的人都不会这样说方宏律,因为他们都不觉得方宏律笨。不过陈凯有时气他太笨会说,可是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下说。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宁景。 方宏律委屈地看他,“搞什么嘛,明明以前都很温柔很好的,最近都变了样。” 一行人默默低下头,不管和宁景认识多久的人,他们心里都在想:宏律你被打击奴隶到这种程度真是悲哀。 “温柔?”宁景轻笑,温柔地笑,“你这词用错了吧,就算以前有这回事,那也是在你不是我的人的时候,当然要想办法拐回来;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还用那东西干什么。” 如此直白的话让所有人同情着方宏律,唉,摊上这样的爱人,真是又悲又喜,所以说宁景这种人就是不太懂温柔这词。 “哼,果然就是像别人说的,没到手之前是宝,到手后草。”方宏律也不管那么多,他也是有脾气的。 其他人退到一边,看戏。 宁景微眯双眼,“几年前也不知道是谁不相信我,可是我最后还是替他挡了车祸……” 方宏律立马上去,捶着背讨好,“宁景啊,你整天在公司累了吧,给你捶捶,回家再给你。”最怕的就是以前的事,可是宁景今天竟然拿出来说,搞得他现在要这样,看在其他人眼里不会是谄媚吧?不是吧?他真不是谄媚,他是讨好! 宁景满意地点点头,“顺便擦背,最后再来个全身。” 方宏律脸黑了,这样要到几点才睡呀!以为不用上班吗?不过他还是顶着讨好的笑脸点了头。 宁景非常满意方宏律只对自己的讨好,性格方面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别人还是温和不卑不亢,看来他的教育不错。 Finster几个鄙视宁景,好好的一个人被他教育成这样,虽然只对他一个人讨好,可是也扭曲了人家的本意和性格。果然在强势手上会连性格都变了。宁景对于这些鄙视照单全收,丝毫没有不自在,这些小小的鄙视能打动他吗? 得到赦令的方宏律迅速窜到陈凯他们中间,离宁景远一点。只见宁景挑一挑眉,苏正轩和林施把方宏律带到他旁边坐着。方宏律欲哭无泪,可是还是得对宁景笑。宁景笑得很开心,其他人再一次同情着方宏律。 “学长,吃饭吧。”苏正轩说着还一脸同情拍拍方宏律的肩膀。 方宏律感激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却细心体贴的学弟。 林施一边吃着苏正轩给他夹的菜,一边说:“小轩,还是你最好。” 苏正轩温柔地替林施夹菜,闻言淡淡一笑。 继续刚才的话题,“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定了,会有遗憾的。”恢复着以前的温和,却又带着严肃。 陈凯吃着菜,苦笑,“反正都是要结婚的,那个女孩对我印象不错,既然如此就这样过了吧。” 不止是方宏律,听着他们对话的林施也沉默了,果然还是忘不了宋若风啊。林施狠狠地咬着嘴里的肉,与他本来的性格不符,宋若风,你害人不浅啊,如果陈凯以后不幸福,你赔得起吗!其实他们三个人性格都差不多,只是方宏律却是比他们更好性格的好好先生,林施和陈凯的性格倒比较像,不会太好心,而且有时候会有一些心机。 苏正轩在桌子底下握着林施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 一顿饭最终在三个人的谈话四个人的沉默中结束,各自回家。 如今方宏律才明白,宁景这人就算是温柔也温柔不过多久,果然是从小的教育出了问题。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记者们都好奇着宁景这位总经理,因为两位副总都结婚了。 对于记者提的问题,宁景难得回答一次:“我有爱的人,如果他同意我不介意公开。” 当记者鼓起勇气说有的人曾在微博上说宁氏三公子说不定喜欢的是男人,因为宁景从来没有跟女人在一起过时,宁景笑得更灿烂,快闪瞎了一群人的眼,迷得人晕乎乎。 他说:“没错,我的爱人是男人,可是我对其他男人却没那个兴趣。” 公寓里,方宏律看着直播新闻,很开心,也哭了。 宁景回到家,看到的是方宏律抱着抱枕还在哭。难得在恢复记忆后的一次温柔,揉着他的发,拥进怀里,“怎么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 温柔到掉渣的动作和语气让方宏律更沦陷,“你干嘛说你的爱人是男人,不知道这会对你的声誉造成怎么的后果吗?我情愿你说你没有爱人。” 宁景笑着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难不成你是女人?我敢作敢当,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我的生活不需要别人来指点。而且,这跟声誉没关系,我宣布的只是我喜欢的人。” 第一次,方宏律主动吻着宁景,成功地在宁景脸上看到错愕。一直以来,都是宁景不管他愿不愿意把他带在床上滚床单的,因为宁景知道最他一定会愿意。现如今,却是方宏律主动,能不让人错愕吗?于是,宁景就势亲吻着方宏律,问:“你是喜欢在沙发呀,好,现在就试试。” “慢……等……我不喜欢在沙发上啊!” 他的话理所当然被无视。 月光从落地窗进入,洒下一度光辉。 沙发上,两具年轻的躯体在交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