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年初云梦(卷一)——来独往的鱼
来独往的鱼  发于:2014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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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一只腹黑受为了自己的幸福,扮猪吃老虎装成弱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的那个温柔攻却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他。 当他以为寻找到第二春的时候,却发现他找到的不过是个渣攻,他为了皇位抛弃了他。 再世重生,他的感情之路依然坎坷,他该何去何从…… 卷一:最忆与君韶华度 第一章:路遇血案 早梅冷香寒,初遇见伊人。 萍风卷残叶,落雪地无痕。长安的官道上一辆车队缓缓而行。 前边两人骑马,一男一女。男子红裘着身,一把长剑大腿横卧,挺拔的身姿,面容冷峻刚毅,能令万千少女为之倾倒,而其最显眼的标志就是他耳朵上的银质耳环,在瑟瑟的雪花中更显冷硬。 女子身着小袄,淡粉色的披肩。巴掌大的小脸在寒冷的空气中冻得微微发红,清秀的容姿,深邃的眼,鼻尖一颗殷红的痣,很富有异域风情。马头上挂着一对亮银大锤,在萧瑟的风中,发出“铛铛”的声响。 这二人身后是一辆马车,鎏金的顶子,雕花的车身,一幅绣有锦绣河山的长毯挂在车门上,华丽并不庸俗。 惊鸟飞入林,突然马匹停止了前行,不时喷出热气,似乎在戒备前方的东西。官道前方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突起。骑马的男子飞身下马,拔出长剑,试探的拨开突起处。 男子明显被看到的景象惊住。一个瘦弱的男孩,大约只有十岁的模样,此时凌乱的头发盖住小脸,藕臂已经冻得发紫。男孩背上有一处从左肩至右臀的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肉模糊。男子伸手探了探男孩的鼻息,要不是男子武功高强根本不知道男孩还活着。 “孟筱,快过来!是个受伤的孩子!”男子把马上的女子叫到身边。 孟筱看到此情景也是微皱眉头:“是谁这么狠毒,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此毒手?” “先不说这个了,赶紧来救治吧!我去叫易先生!”韩离起身来带马车前,恭敬的道:“易先生,前边有个孩子深重剑伤,倒在路上,您去看看吧!” 只听马车里传来慵懒但有富有磁性的嗓音:“什么龟孙野乞丐,都要我来治,我都成了江湖郎中了!要不是长安美女如云,我才不会和你来凑这个热闹呢!”车里一直说个没完,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韩离着急了,要是在不治疗,那孩子恐怕小命休矣,遂道:“先生您快来看看吧,要不那孩子恐怕,恐怕!”韩离虽然为武林人士,但自小受到初云宫的教导,心念善良,与人为善,那男孩如今趴在冰冷的雪地上,实在让人心怜。 “怎么着了,那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呀!催什么催?”易先生素有毒舌之名,所以韩离也不介意。 此时帘子掀开,肤如腊月雪,眼若雪山狐,眉宇间一股高贵又慵懒的气质。易先生不紧不慢的走到男孩身前,“这个死天气,雪一直下个没完,就只有窝在屋子里才不冷!”说着,他蹲下身,用食指与拇指撩开男孩前额的乱发,一副嫌弃要命的样子。 “咋咋咋!真是个可人儿呀!愿不离小子会这么着急的催我来!”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让孟筱和韩离二人都清楚的听见了,韩离顿时耳根都红了。这个易先生就是这个毛病,就喜欢在初云宫给人乱点鸳鸯。 这时易先生没有刚才的闲散神情,真正的一副医者风范。翻眼,把脉,查探伤处。“这么没人性,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肋骨断了一个,左腿骨折,这还都是轻的,最重的就是他背上的上。小子,算你命大,要不是你碰到在下这个鼎鼎大名的神医,你早就见阎王了!”他又在那里唠叨个没完,哪有神医是自封的呀! 韩离和孟筱把男孩抬到马车上。 “怎么样了?”唇齿之间,天籁之音。一名男子坐在车里,悠悠的喝着热茶。如来到凡世的画中仙子,眉眼中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男子犹如乍暖还寒时的清风,久旱时的甘霖,浩瀚星空的朗月。 易先生道:“幸亏遇到我,这孩子真是遇到贵人了!哼!”说着用尾指搔搔眉角,万种风情,可是此时无人欣赏。“这回可怎样感谢我?”易先生对着车中的男子邀功。 美眸淡扫,柳暗花开。“我又没叫你救人,只是让你看看,不想救人就扔出去。”拿起手中的茶杯轻品,回味留香。 “你,你,你!”易先生伸出食指不停的颤抖。男子知道易先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时有个小猫小狗他都会救治,何况是个活人,就是想给他一个难看。 身旁的韩离和孟筱也在一旁轻笑。 “你们这群不敬老的混蛋,我不干了!”易先生一声爆吼响彻云霄。 孤灯冷幽暗,清眠一场梦。瑞脑销金,轻烟缭绕,风雅楼的上房内,鸦雀无声。 易先生正在为男孩施针医治。用剪刀剪开破烂的衣衫,一具青涩稚嫩的身体展现在眼前,被冰雪冻得已经青紫,背上的剑伤已经被易先生在路上封住经脉,现在结痂了。男孩的气息如丝,时有时无。 易先生一边医治一边又唠叨起来:“这下我可亏大了,这么好的药材,我配置了一年才弄出来,结果就被这个不知名小鬼给用光了!”他故意用力给男孩接骨,让男孩疼痛的微皱眉头,小嘴已经被咬出血痕。 乐正轩上前擦拭着男孩额头上的冷汗,眼神深邃,一股怜惜之情,骨节分明的手抚上男孩的小脸,“轻点,他又没招惹到你,回去我命人帮你在把药材寻来不就是了!” 孟筱道:“宫主,这孩子这么可怜,我们收留他吧?” “韩离,派人查查这孩子的底细,看看他还有没有家人在,如果家人都不在了,就让他所我们回初云宫吧!”如丝竹般的声音响起,乐正轩满眼宠溺。 韩离立刻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说完,转身消失在屋中。 “哼!这孩子今晚要有人看护,我可不干这事!”易先生一脸哀怨,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孟筱刚要张口,却被乐正轩抢先,道:“今晚我来吧!” 易先生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乐正轩,“啧啧”了几声,拿着药箱走出了房间。 疏影横斜,冷夜月明,昏暗的客房内,乐正轩拿着帕子沾湿水把男孩的小脸擦干净。 乐正轩坐在床旁,用手摩挲的男孩的唇,喃喃自语道:“唇如含朱丹,鼻犹轻蝉腻。肤似冰凝脂,发若轻扬柳。真是个俊俏的孩子。”倾侧身躯,就着这个姿势,这个威震武林的初云宫宫主度过了漫长的一夜。其间,男孩应为高烧,发出痛苦的呻吟,乐正轩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男孩,不断的换着帕子给他降温。 翌日。乐正轩梳洗完毕后,坐在桌前淡淡的品着清茶,满室幽香。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易先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嘘!他还睡着呢!”乐正轩不悦的皱起漂亮的眉头。 “切,我生病的时候你都没这样过,我吃醋了!”易先生不知从哪找出一块帕子擦着他的鳄鱼泪。 乐正轩无耐的摇摇头,道:“你什么时候生过病?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过吧!” 易先生不理乐正轩,走到床前,伸手给男孩把脉。男孩因为高烧,小脸现在红彤彤的,甚是可爱,易先生坏心的用手拧了拧男孩的脸,揩了一会油才放开,然后一脸狐狸般的笑容。 “怎么样了?”乐正轩焦急的问道。 “死不了了!”前一句说给乐正轩听,后一句则是“滑不溜秋的,真比花满楼姑娘的脸还嫩,尤物呀!” 乐正轩知道易先生的性子,他这样说,就证明男孩真没事了。遂又问道:“他身上的剑痕,可否能够清除?” 易先生闻言,恢复正经,道:“背上的剑伤深刻见骨,我不敢完全保证能够让他恢复完好如初,并且他今后的身体亦不会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要一直用药物维持。虽说我是神医,但毕竟我不是神仙。”他看向男孩,“像一个这样的孩子痛下杀手,要是让我逮到一定用最毒的药虐待。”一股暴戾之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嗯,痛!”床上的男孩皱起秀气的眉头,小拳头钻的紧紧的。乐正轩立刻上前握住他如青葱般的玉指。 毒舌易先生又开始害人了:“瞧瞧你那着急的样子,真是不敢相信,武功盖世的乐正轩竟然为了一个小美人竞折腰。要是让武林人看到你的样子,一定会吃惊到吐血。你要是想找人家做老婆,我看还要在等十年吧!哈哈哈!”不管乐正轩脸色有多难看,径自走出了卧室。 韩离和孟筱正在屋外的庭中对话。 “没有查到,怎么可能?”孟筱不可思议的道。凭借初云宫的实力,居然查不到男孩的来历,看来真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还是一会禀报宫主,让宫主定夺吧!我们这次出来不宜在中原武林长时间逗留。” 突然二人察觉到一股戾气,二人同道不好,正要溜走,就被易先生逮到。 “一个两个的都是没良心的,狡兔死,良狗烹。你们两个准备去哪,见到本老人家居然敢落跑,我是洪水猛兽么?用我的时候,一口一个易先生!”说着一掌把石桌击塌。 韩离和孟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谁惹到这位大仙了?”“还有谁,肯定是宫主?”“我们就是替罪羊!哼!”“没办法!”二人同时摇摇头。 “看你们宫主对那小美人的样子,一副大灰狼见到小白兔的样子,要不是人家昏迷不醒,他得立刻上前把小白兔吃掉。”易先生活灵活现的形容着,一副摆明他俩就有奸情的样子。 孟筱辩解道:“宫主是见那孩子可怜,当然怜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主的性情。那是和这个孩子投缘。”易先生就是爱乱吃飞醋,人家孩子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真不知道易先生是怎么想的。 “对呀,对呀!”韩离在旁附和着。 在易先生长时间加无止境的摧残炮轰下。 “啊!我还要去查那孩子的身世,先走了!”说着韩离风一样,不见了踪影。 “易先生,你在这慢慢欣赏风景,我去看看那孩子的药熬好没!”孟筱施展如影随行的最高层功力,消失不见。 “你们两个小鬼,别让我逮到!” 第二章:真假失忆 疏窗寒影冬风过,芙蓉美人情脉脉。庭院深深寂,恍如隔世尘。 四日后。床上的男孩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刚要起身却被背上的剑伤疼的直冒冷汗。孟筱看到男孩醒来,激动的大叫:“宫主,他,他醒了!易先生,易先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多少天的细心照顾终于没有白费。 “孩子,别动,你身上都是伤,小心伤口开裂。” 男孩看着屋内的摆设,红木雕花的大床,幔帐微挑,锦被盖在身上,镂空的窗户,墙上一幅《兰亭集序》,笔锋刚劲有力,屋内的炭火烧的正旺,阻隔了屋外的寒冷。 “姐姐,我要喝水?”声音沙哑。 “好,我去给你倒。”孟筱给男孩倒了水,递给他。 “咕咚,咕咚。”喝完后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这时易先生和乐正轩等人来了,带劲了一股凉风,男孩轻咳起来。 易先生做到床头仔细的给男孩检查,脉象平稳但有些虚弱,肝火旺盛,然后点点头。又用他的魔爪使劲的拉拉男孩的脸。“小鬼头,恢复的不错。”这细致白嫩嫩的脸蛋,豆腐一样,真是爱不释手。 沙哑但又稚嫩的声音响起:“神仙哥哥!” 易先生这叫开心,居然有人说他是神仙,“小鬼头,真有眼光,呵呵呵!”突然易先生感觉不对,男孩的眼光是越过他看向身后的乐正轩。 乐正轩走过去,轻轻抚摸男孩的头,温柔如水。“你叫什么名字?”乐正轩道。 男孩痴痴的望着乐正轩,呵呵的傻笑,小手拉着乐正轩的衣角,醉眼迷离,情意深长。 “这小子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各个都是小没良心的。”易先生此时说了这几句话,使他从此酿下大患。 “我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怯怯的声音,如蚊子般大小。 男孩拉着乐正轩的手不放,乐正轩也没有推开,又问道:“你还记得你家里有何人健在?” 男孩继续摇头。 乐正轩思索了一会:“你愿意和我们去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吗?” “神仙住的地方?那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男孩儿咧开小嘴放声大哭起来。 “不哭,你只是受了重伤,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乐正轩解释道。 韩离付在乐正轩耳边小声道:“宫主,他还没有查明身份,万一……” “无妨。他的伤势严重,最起码要在这里暂住半月,有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去详细的调查。” 韩离退开道:“属下这就加紧去盘查。” “本宫姓乐正,单名一个轩字。既然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本宫就给你起个名字吧!乐正菡,如何?” “嗯,好的,神仙哥哥!”黏黏糯懦的答道。 由于伤势过重,虽然昏迷了几天,但乐正菡仍然非常虚弱,乐正轩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他继续休息了。 本来打算在半个月后赶回初云宫,没想到半路救了乐正菡,让行程耽搁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内,经过无数名药的调理下,乐正菡终于可以下床了。于是众人决定动身赶回初云宫。 乐正轩甚是宠爱这个突然闯进他生命的男孩,途中给他讲解所见所闻,奇闻异事。而乐正菡则像个刚识主人的小狗,寸步不离乐正轩。一口一个神仙哥哥的叫着,让易先生心里非常不快。明明是自己救的这个小鬼,不但和自己不亲,反而小鬼居然给自己起绰号,什么“易老头,老狐狸男”等等,你说狐狸男就狐狸男吧,非得加个“老”字。 易先生郁闷了,难道真是他老了么?他偷偷的拿着镜子仔细的照,哎呀!眼角居然出现了一条皱纹,看来回到宫里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做个美容。 易先生名凤商。师承重霄谷神医张冲之。十三岁时因医好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蓝雅皇妃,被皇帝赐封为“天下第一神医”,从此名扬江湖。 这位神医虽然没有什么怪癖,比如:就死不救活;不救穷凶极恶之人;不救达观显贵。他救人唯一的要求有两个,只要满足其一他就医治。第一,夜明珠,越大,他医治就越上心;第二,美人,不管男女,只要有姿色的。 易先生在江湖上除了神医这个称号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毒舌帝君”。一次,他去喝花酒,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谈论不久前的神医易凤商治太师的病。听说当时太师病已入膏肓,多少太医都被打了出去。经人介绍,请来了易先生,三贴药下肚,太师就可以坐起来,十贴药完全康复。易先生听的那叫得意,说他妙手回春,医术高明等等等。那时易先生已经四十几岁,加上他成名早,很多人以为他已过耄耆之年。易先生最恨别人提他的年龄,撞在枪口的几人被易先生骂的狗血淋头,灰溜溜的跑了,几乎要把当日所吃下的东西全部吐光。 二十五岁之前,易先生一直流连于花丛,不过花呀草呀经常粘身。不是那些花草傍着他不放,是他一直占着人家不放。青楼女子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嫖客身上。易先生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花花公子,嘴像抹了蜜一般,哄的那些女子云里雾里,他越是这样,对方越不敢以真感情相对。 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一名歌女,他每日去听她唱曲,赏钱是所有人中最多的,可那女子却和一个卖油郎好上了,易先生一气不起,病了三个月。 第二次他又喜欢上了一个镇上的卖花女,他不吸取上次教训,继续甜言蜜语,人家以为他是登徒子,被那卖花女的老爹打出门去。 第三次是亲戚介绍,门当户对的侍郎女儿,易先生见到女子的画像,口水都流在画像上了。那女子听说是易先生要上门提亲,当晚就悬梁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 就在易先生决心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时候,他遇到了人生中第四个真爱。乐正轩的娘祝可乔。 十年峥嵘度,稚子初长成。 宽敞的练武场,木制的地面,红毯铺地。东边摆设着十八般武器,西边则是一排靶子。场中央站立两名男子,前面的身着淡紫的长衫,青丝随意的挽起,衬托着他绝美的容颜,这人正是乐正轩。他拥着身前的少年,少年眼如春水,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乐正轩。 “菡儿,专心点!”乐正轩无耐的摇摇头。自从菡儿来到初云宫后一直跟着乐正轩研习武功,可是菡儿天生既不是学习武功的料,常常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不是溜出去偷玩,就是在藏书阁睡觉。 乐正轩调整着菡儿发箭的姿势,看着菡儿粉嫩的脸颊和精致的耳朵,不自觉的轻轻的用唇碰了一下。菡儿感觉痒痒的,缩了下脖子。 “哥哥,我自己来,这回一定中。呵呵呵!”这几声笑暗藏了奸诈狡猾。 “嗖”的一声,箭发了出去。 “啊!死小子,想害死老夫呀!今天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易先生在不远处险些遭到菡儿的袭击,瞪着狐狸眼,迈着虎步跑了过来。 “死老头,怎么又没射死你!来呀,来呀!就是打不到我!”说着转身藏到了乐正轩的身后,两手拉着嘴,把舌头吐出来,做了一个鬼脸。 “菡儿,平时哥哥是怎么教你的。哥哥要生气了!”乐正轩板起脸训斥菡儿。 菡儿连忙低下头,小手交叉在一起对手指玩:“哥哥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不该胡闹!”这就是菡儿,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等乐正轩走后肯定又会想办法整治易先生的。 这两个人是天生的冤家。就因为当年易先生说了句“这孩子脑袋有问题!”菡儿就怎么看易先生都不顺眼,两人想着法子的斗法。 有一次,菡儿偷把易先生的千年人参换成萝卜干,然后把人参给易先生最爱的鹦鹉媚儿吃了,结果虚不受补,媚儿没了小命,易先生痛嚎了三天,那鸟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居然被菡儿害死,于是为了报复菡儿,他把菡儿的茶中下了泻药,结果被乐正轩喝到,可想而知后果惨绝人寰,易先生可是下了大剂量的。武霸天下的乐正轩刀枪剑戟不怕,剧毒不怕,可是泻药,他就无能为力了。 乐正轩一怒之下把菡儿关在藏书阁抄袭四书五经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平时菡儿不仅厌倦武功,学习更是差劲的要命,这简直是对菡儿的精神折磨。对于易先生的处罚则是禁足半年,不准离开岛上。这更是要了易先生的命,不准离开岛上,就不能见到他那些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于是天天跑到藏书阁给菡儿捣乱。从此之后二人就算再怎么不对头也不敢明着来。 “看看你把他都宠上天了。幸好老夫眼疾手快,不然我命休矣。”易先生愤愤的说道。 “易先生,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菡儿恭恭敬敬的给易先生鞠躬表示歉意。 易先生心里暗道,你小子就在宫主面前装吧。 “老夫宰相肚子里能乘船,不和你这小辈计较了。” “谢谢易先生!”你宽宏大量?我呸!是谁天天给我开难喝的苦药,黑的像墨水。菡儿在心里腹诽,但在乐正轩面前又不敢造次。 第三章:动情 乐正轩走在前面,菡儿和易先生在后边用眼神做了无数的“交流”。来到飞虹殿,乐正轩入座,女婢上茶。而易先生开始给菡儿把脉。当年的剑伤仍然没有完全复原,所以易先生会定期来初云宫给菡儿诊治。菡儿的身体要比同龄的孩子弱得多,饮食起居都要特别注意,这也是乐正轩溺爱菡儿的原因之一,武功所以才不会强求他。 “没大事,天气转换要多多注意,回头开些良药吃。”说“良药”二字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一下。 “那我出去了,在这里被某人的气息都快熏死了!”菡儿飞快的逃跑,没有被易先生打到。 这时,韩离走了进来,对乐正轩行礼:“宫主。” “免礼。坐吧。”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就跑出去?”韩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咳咳!”听到易先生的咳声,韩离立刻明白了,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易先生呀!你在初云宫横行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对手喽! 乐正轩端起茶杯,茶香绕鼻,生津通肺,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禀报么?”眼光扫向韩离。 “回禀宫主,小公子的身世已经查清。” “是么?韩离,你的办事效率也未免太差了,十年前让你查的事情,如今才清楚!”声音平缓,听不出怒气。 韩离汗颜,他做了初云宫左使多年,唯独这件事情办的不太漂亮。平时有事,乐正轩吩咐下去,绝对不会主动提及办没办好,韩离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属下知错!”韩离起身跪下认错。 “起来吧!我也并未怪罪于你。把查到的说清楚。”这种不怒而自威的气势令无数人折服。 “谢宫主!”起身重回座位上。“十年前,京城有个富商姓端木名怀晨,家中妻子贤良淑德乃名门之后。端木怀晨虽到中年但其妻体弱多病尚无子嗣。一次去西域经商之时,偶遇一名沦落风尘女子辛媛媛,此女娇艳魅人,玲珑秀气。端木怀晨年轻时也是个风流公子,对这名女子一见倾心,该女子面对这种痴情男子自然抵挡不过,遂以身相许。 虽然做妾,但家中相处和睦美满,很快辛媛媛产下一男婴,起名为端木宛城,就是小公子。小公子可是集众千宠爱于一身。 端木怀晨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也得罪的朝中的一位大臣现今国舅爷崔颜秀,于是端木怀晨决定离开京城,逃离祸患。变卖京城的家产后打算回到洛阳老家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哪知刚出长安城不远就遇到劫匪,不幸全家被杀,只有小公子逃脱出来,但也险些丧命。” 乐正轩眉头深锁,可以看出他的手指握住茶杯有些发白,道:“劫匪?没那么凑巧吧!” “宫主英明。那些劫匪其实是国舅买通的杀手和当地附近的强盗,杀手杀人,强盗只负责拿财物。即使官府追究起来,也不过是强盗抢劫,根本查不到国舅爷的身上。” “怎么查到这些的?”易先生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有个江湖汉子在咱们丰州的赌场赌博,最后钱没了,就把他的玉佩压了,结果又输了。下边的人看到这块玉佩知道是件宝物,就把他呈回宫中,我在轻点宫内财物的时候凑巧发现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小公子的贴身玉佩,正想要还,谁知玉佩根本就在公子身上。 后来查探才知这是端木家的镇家之宝,九龙玉佩,黑夜时把玉佩放在水中,会出现九天龙身。此物共两枚,是端木家先祖端木德和端木全兄弟二人之物。于是顺藤摸瓜终于把小公子的身世查的水落石出。” 乐正轩道:“后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的!”所有伤害菡儿的人都要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此事不要让菡儿知道。” “属下明白!” “退下吧!”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 “呵呵呵,哥哥,你快来呀!”一具青涩稚嫩赤裸的身体在浴桶内,银簪随意插在青丝中,水珠打湿了头发,顺着锁骨留下,淡粉色的茱萸像待采的樱桃,两条白皙细致的藕臂正在拍打着水,欢快的叫着乐正轩。 而乐正轩此时正在整理床褥,自从菡儿住进凤栖居后,所有的日常琐事都由乐正轩一个人料理,并且一弄就是十个年头。 “别闹了,小心着凉!”乐正轩从衣架上拿着帕子走过来。他显然已经沐浴过,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坐好,我给你擦背。” 菡儿乖乖的坐好,像个正在上课的童子。乐正轩细心的给菡儿擦着背,轻轻柔柔的,如羽毛般,菡儿不自觉舒服的呻吟出声,那细细的声音加上菡儿如猫一样慵懒的神情,让乐正轩着迷的吻上了菡儿水嫩如蜜桃般的红唇。 乐正轩用先是用唇轻碰菡儿的唇,然后用舌描绘着菡儿的唇形,菡儿被弄的痒痒的,不自觉的回应起来,慢慢张开嘴巴,乐正轩的舌头像灵蛇一样滑进了菡儿的嘴中。 露华清,人语静,晕入轻潮。菡儿被吻得的眼光迷离,媚眼如丝,情不自禁的发出享受的哼声。乐正轩的大手游走的羊脂白玉般的身体上,喘息声响彻寂静的夜。 突然,乐正轩像是被雷击一样,猛地推开菡儿。乐正轩声音有些颤抖,说道:“菡儿,你先自己洗吧。哥哥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然后狼狈的逃出凤栖居。 菡儿看着乐正轩匆忙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 昏暗的书房内,仅有一盏红烛,火苗摇曳就像乐正轩现在的心情。他呆呆的坐在书案前,食指无意识的拨弄火苗。 他刚才在干了什么!他差点玷污了他最珍爱的宝贝。菡儿是那么的单纯,依恋他。自己从来没有交过关于感情的东西给菡儿,因为那些事情太会伤人的心,就算心痛也让他来承受吧。等菡儿长大后,知道了他对菡儿的心思,菡儿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对菡儿的感情的?他也不记得了。 菡儿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让自己迷失。他不能在这样一错再错了。乐正轩决定让菡儿搬出凤栖居,只要和菡儿相处的时间少了,他才可能犯最少的错误。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犹如掩耳盗铃。 哈哈!苦涩的笑了一下,真是自作自受。为了不伤害菡儿,看来他要考虑成亲的事情了。 乐正轩回到凤栖居时,菡儿正趴在床上,锦被盖在身上,看到乐正轩,露出小小的脑袋,屁股在被子里摇呀摇,活像一直可爱的小狗。 乐正轩做到床旁,伸手摸着菡儿柔滑的青丝,说道:“菡儿,哥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么?” “吧唧,吧唧。”菡儿不礼乐正轩,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翻看着今古奇谈小说。 “菡儿,你来初云宫几年了?” “丝(十)年,好吃。吧唧,吧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看。 “嗯,多快呀!菡儿都长大了!”乐正轩继续磨机,想办法让菡儿乖乖的搬出去。没想到他乐正轩也有和人谈判的一天。 “哥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呀?没事不要打扰我看书了。”菡儿有些不耐烦。 “哪家的孩子长大了还要和哥哥一起睡呀!所以过些天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搬一搬,到西苑的乐平斋好么?”乐正轩也就不绕弯子了。 菡儿听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书也不看了,糕点也不吃了,掀开被子直视乐正轩。“哥哥是不要我了么?”菡儿的眼睛顿时氤氲起来,豆大的泪水夺目而出。 “菡儿别哭,哥哥不是那个意思的。”乐正轩搂过菡儿给他擦拭眼泪,这不是在挖自己的心么! “那什么意思?呜呜,我已经没有父母了,就哥哥一个亲人了,你不要离开我。呜呜。” “菡儿长大了就应该自己独立了。”长痛不如短痛,要是以后菡儿恨自己,那后悔都来不及了,遂继续说道:“只不过是住在离凤栖居几十步远的地方,每天还能见面,怎么就说哥哥不要你呢!你是哥哥的宝贝,知道么?” “不要,不要。”菡儿摇头大叫着,并用枕头猛打乐正轩。“咳咳咳。”突然被口水呛到,难受的咳嗽起来,呜咽声更大了。小小的肩膀颤抖,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 乐正轩看着菡儿的模样,心里实在忍不下心,看来此事还要先缓一缓,成亲的事情更不能提了,要是告诉菡儿,以菡儿对自己的占有欲来看,非得闹出上吊自杀的戏码。 “好,不搬,不搬。”乐正轩像哄孩子一样把菡儿紧紧的搂在怀里,用帕子擦拭泪痕,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让乐正轩心里滋生出一种变态的情绪,他真想把菡儿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下。 嗨!没想到呀,初云宫的宫主居然被这个毛头小儿打败了。 第四章:妒意横生 伊人阑立渡口处,不知何时君归期。 秋夜凉如水,菡儿枕在乐正轩的怀里,小手绕着他的发丝,还不时的抽泣两声,这让乐正轩听到,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菡儿,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钟宵明天就要回来了。”嘴上说是个好消息,其实在他心里并不这样认为。菡儿对钟宵的依赖,有时让他嫉妒。 “真的!”欢快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刚才脸上的阴霾立即一扫而空。乐正轩看在眼里更下定决心,让钟宵报告完事情,立即就让他离开岛上。 “太好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钟大哥了。这回不知道他会带什么好东西。真的好想他呀。从上次离开到像在已经有一年多了,你又不让我出岛,害我都没有人陪我玩。” 乐正轩手指我的咯咯作响,眼神深邃,满脸妒意。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菡儿抬起小脑袋,傻傻的望着乐正轩。 乐正轩深呼一口气,然后翻身朝着床外,咬牙说道:“夜深了,赶紧睡吧!” 菡儿还在唠叨了半天,看乐正轩真的不理他了,然后爬到乐正轩的身上拉拉耳朵,捏捏鼻子,心道:看来是真的睡了。哥哥干嘛这样子。于是爬回去,自己乖乖的睡下了。 等菡儿睡熟后,乐正轩慢慢睁开眼睛。这是在惩罚自己么?刚才还想着放弃菡儿,可是当他看到菡儿听到钟宵要回来时露出的喜悦之情,就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心。他该如何是好! 卯时三刻,天边正泛着鱼肚白。菡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终于等到了天明,拉拉乐正轩的胳膊,“哥哥,我要起来了,给我穿衣服。”菡儿说的理直气壮。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呀?天刚亮。”乐正轩几乎一夜失眠,刚睡没多会就被菡儿拉醒。 “我要去渡口那边等钟大哥。”菡儿认真的看着乐正轩。 又是钟宵。“可他得到午时才能到的,这么早去也没用呀?”乐正轩耐心的劝导。 “我就要这么早去。没准钟大哥会早点呢!我要第一时间看到他。”菡儿起身下床去翻自己的衣服。“哥哥,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好看。”他把一柜子的衣服都倒在地上,胡乱的翻弄着。“这个不好看,太俗气,那个,太花哨。好难办呀!”菡儿不时的皱起眉头思索着。 你什么时候能也为我这样呀!乐正轩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挑了一件白衫,素雅大气,给菡儿穿上,记好带子。 这时候在门外的侍女被乐正轩叫了进来,伺候菡儿梳洗。等菡儿洗好后让他坐在铜镜前,乐正轩给菡儿梳了一个云髻,玉钗别好。鬓角两边的发丝被梳起,更显菡儿的脱尘的容颜。这样的美景让乐正轩看的有些发呆,身旁的侍俾更红了脸。 乐正轩派了自己贴身的侍童芮覃川跟着菡儿,并又带了五名护卫。 松柏林间立,青苔落花泥。早上的雾霭还未散尽,走在林间的道路上还会有些微冷。芮覃川看着菡儿冻得发抖,赶忙上前把披风披在菡儿的身上,然后默默的退下。 他永远都和菡儿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多言,但在他的内心里是多么的向往菡儿,可是他知道身份的悬殊,那永远是一堵阻隔他们之间的垣墙,所以他就这样一直守护在菡儿的身边,时刻注视着菡儿,看着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他的心里就满足了。 菡儿揪了路边的一只毛毛草,含在嘴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芮覃川一眼,死木头,哥哥怎么把你派在我身边了呢。居然把本公子当成空气,连句话都不会说。 他果然是不喜欢我,连看我的眼神都是如此鄙夷。芮覃川的头简直要低到脚趾。 “你说这回钟大哥回来,能呆多久?”菡儿问着身边的一个护卫。 “这小的可不知道,我觉的还得看宫主的吩咐了。” “我总觉得哥哥很不喜欢钟大哥,每次都不温不火的对钟大哥说话,你知道么,只有哥哥无视某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可钟大哥可是宫里的顶梁柱呀!” “是不是钟堂主办错了事情,惹得宫主不开心。”一个护卫猜测。 “那也不能次次都办错呀!好奇怪。”菡儿敲敲小脑瓜,百思不得其解。 芮覃川虽然低着头,但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宫主那是在嫉妒钟堂主,有钟宵在的一天,他在菡儿心中的地位都受到威胁。他可是堂堂的初云宫宫主,可以号令整个武林,怎能够输给自己的属下。只是这些绝对不能告诉小公子,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终于到达了渡口。崖壁如刀削般屹立在身后,蔚蓝的天空,一轮明日已经升起,狂躁的海浪敲击着海岸。整个岛上只有这一个出口,四周都是绝壁,即使越过绝壁,山中布满瘴气与陷阱,如果不是宫内的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海边建立了一间不大的院落,派人把守,接待出去或进入的人,如果没有令牌,休想踏进或逃出岛上。 守卫在渡口的众初云宫弟子看到菡儿到来,马上迎接了出来。 “小公子驾到,不知有何吩咐。”负责渡口的张管事问道。 “张伯,今天钟宵大哥要回来了,我来到这里接他。” “哦,看小的这记性,每次钟堂主回来的时候,小公子都会来这里等候的。小公子有什么吩咐么?我马上叫人去办。” “张伯,帮我把椅子抬到外边,还有准备一些糕点,我早上急着出来还没吃饭呢!” “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海鸟天际舞,帆影应人归。人淡淡,水蒙蒙。菡儿悠闲的坐在亭下,摇着羽扇,品着香茶,吃着糕点,好不快意!已近午时,菡儿等的有些不耐烦,频繁的伸着脖子探望远方,终于远处出现船的踪迹。 菡儿立即跳起来大叫:“来了,你们快看。张伯,你看看我的衣着有没有不整,脸上有没有糕点渣。”菡儿像个企盼郎君归来的闺中之妇,激动万分。 “小公子哪都没问题。”张伯大笑起来。 菡儿挥动着小手,离这么远,哪能看的见。这时,远远的传来箫声。今夜几许相思,归梦思佳人。这曲箫声让人感到瑟瑟的忧伤,飘忽不定。 大船驶近,远看到一人站在船头。 “钟大哥,我在这里,这里。”菡儿一边挥手一边跳喊。 船上的人终于看到菡儿了,也抬手挥动。大船终于抵达岸边,菡儿飞奔过去,焦急的等待船中那个让他朝思暮想之人。 菡儿一把抱住下船的钟宵,“钟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好长的时间。”菡儿就差长条尾巴,在钟宵的怀里蹭个没玩。 身形魁梧,俊朗的面容。眉若星辰,挺翘的鼻子,一身长衫,把他完美的身材修饰出来。钟宵摸着菡儿的头,说道:“辛苦菡儿了,天气有些凉了,菡儿要多加衣服的。让我看看有没有长高。” 他把玉箫别在腰际,用手在菡儿头顶比了比。“嗯,我们的菡儿又长高了,在过阵子,我看都要赶上我来了。哈哈哈”爽朗的大笑起来。“菡儿有没有认真学习功夫呀” 正中菡儿的痛处,平时他最讨厌练武了,刚来到初云宫的一年,他还学得较为认真,后来越来越懒惰,乐正轩也不强求他,他就破罐子破摔,想起来舞弄几下,逗逗乐正轩开心。 “菡儿资质愚钝,学不好。”他开始和钟宵耍赖。 “你呀!”钟宵刮了刮菡儿的小巧的鼻子无耐的笑了笑。 菡儿也随着他笑了起来。“钟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让人准备了好多东西给你接风。” “好,今天一定要和菡儿喝到不醉不归。走吧!”钟宵拉着菡儿的手,翻身上了早已备好的马匹,让菡儿坐在自己身前,菡儿依偎在他怀里,钟宵收紧缰绳,策马扬鞭赶回宫中。 九年前,钟宵奉命赶回初云宫,汇报当年武林中的大小事宜。钟宵跟随小厮来到碧竹阁会见乐正轩。 碧竹阁前,翠竹繁枝茂,百花奇斗艳。最让人心动的是一个如精灵般的孩子,在旋飞的花雨下舞弄着一把长剑。剑花婉转轻灵,腰身柔软恣意,一招一式,宛若九天玄女在空中萦绕。 钟宵有些看痴了,这么小的孩子就如此动人心弦,长大后会是何种迷倒众生呢!钟宵走上前,此时孩童已经看到钟宵,停止了舞剑。 “你是误落凡间的仙女么?”钟宵问道。 菡儿皱眉,十分不悦的说道:“放肆,看到本公子居然不行礼,还口出狂言,居然说本公子是女人,你好大的胆。”菡儿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相漂亮,像个女孩子。今天居然碰到个不是像的。 钟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孩子的美竟然让人乱了性别。 “对不起,我误把你看做了女孩子。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什么在这里,小心吵到宫主治你的罪。”小厮在旁一直拉钟宵的袖子,想暗示他少说几句,结果人家一直不理会自己,小厮暗道,钟堂主,你自求多福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无礼之人,哼!”挽剑离开了此地。 第五章:密谋 钟宵还想在说,你叫什么名字。结果人家不理自己就走了。 钟宵回头对小厮说道:“你怎么一直掖我的袖子。” “钟堂主,您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在提醒您,不要招惹刚才的那个孩子。”小厮好生冤枉。 “怎么?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他是哪个堂口的孩子,居然跑到这里来练剑,也没人制止吗?”钟宵问道。 “他可是宫主的人。”小厮道。 “难道他是宫主的……”娈童,宫主什么时候有此癖好的,居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这起码还得在养几年呀! 同一时间小厮补充道:“弟弟,也难怪您不知道,他来到初云宫刚刚不到一年,是上次宫主去长安的时候带回来的。这孩子是个孤儿,宫主怜惜他,就把他认作了自己的弟弟。” “哦,原来有此事。”钟宵点点头,幸好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也有近一年没回过宫中了,平时只有把消息往宫里传,宫中一般没大事是不会发出信息的。 “我们奴才们都称他为小公子。以后您要小心点了。”小厮好心的建议。 “为何?” “您刚才说他是女孩,这是小公子最忌讳的事。易先生就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被他整得很惨的。宫中被他经常搞得无言瘴气。”小厮也是头痛。 “易先生都被他整?宫主不管吗?”那条老狐狸也会被人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小厮非常夸张的说道:“管,才怪!宫主对这个小公子宠爱的没有边。易先生和他之间的事情,宫主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不过问。那小公子的坏水一缸一缸的冒没完,易先生真是斗不过呀!” 钟宵没说话,心里暗道:要是自己能得到如此佳人,恐怕也会如此纵容吧!真的想看看易先生吃瘪的表情。 小厮又继续说:“钟堂主,我刚才说的这些话您就当我没说过,千万别再和别人提起。把您当成自己人才这样告知您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钟宵答道。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菡儿后来和钟宵非常的投缘。每当钟宵回来,都要缠着他,像个跟屁虫,那时的钟宵只有十七八岁,如今自己快到而立之年,对待菡儿的感情也隐约的发生了变化。 隔花暗影独自立,共谋武林惊天变。丹桂飘香,月影迷人。假山深处,独立一人,薄纱拂面。 “出来吧!”此男子声音优雅,略带暗沉。 “属下参加主人!”一名男子身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给人一种气吞山河之势,面带紫晶面具,此时跪在刚才的儒雅男子面前。 “免了吧!”回过头面向黑衣男人,眼光犀利。 “谢主人!”黑衣人恭敬的起身。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没有我的命令居然擅自进入初云宫!”男子直直的盯着黑衣人,面带怒色。 “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 “算了吧!罚了你对我也没好处。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汇报的,没事你不会这么鲁莽的。”男子目光收敛,给人的压力减缓了不少。 “最近江湖上许多小门派中有人被杀。死因不明,手法凄惨,而杀人的招式,有人猜测是初云宫的人所为。但又没有真凭实据敢妄下断言就是初云宫派人杀的,毕竟初云宫虽然在江湖中鲜少露面,但是它在生意上牵扯甚大,关系到中原的经济命脉,那些大小帮派许多都要靠着初云宫,有了这层利益关系,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黑衣人道。 男子用手撩了一下流海,说道:“你认为呢?我相信你应该调查的很清楚了吧!” “这个,属下并未查明!”黑衣人的语调有些轻颤。 男子并未生气,反而轻笑起来,“呵呵,有意思,居然有你差不明的事情。看来中原武林又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尽快把事情查清,还有转移江湖上的注意力。你设法制造些假象,不要让人打初云宫的注意。” “属下明白!主人还有什么吩咐的么?” “秣陵谷最近在江湖上多活动频繁些?”男子思索了一下说道。 “主人要改变策略么?”黑衣人问道。 男子道:“在江湖上这么多年,秣陵谷一直相当神秘,而越神秘的东西,越容易引起人来窥探。” 黑衣人道:“那主人打算如何壮大秣陵谷的影响。” “你自己看着办吧!随你,如果可以尽快把江湖人的注意了引导秣陵谷,那是最好的。一个引人注意的帮派,则是最危险的帮派。我就要秣陵谷成为这个风口浪尖的帮派。” 主人的心思真是不同常人,唉!想他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也只有主人能令他心服口服,要不是主人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主人的大恩大德,一定涌泉相报。所以不管主人的要求在不合理,他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完成。 黑衣人道:“主人,武林大会举行在即,您会不会去观看?” “是么?这么快就三年过去了!当然要去,这么热闹的盛会怎么不去!对了,这次在哪里举办呀?”男子一脸玩味。 黑衣人道:“回禀主人,本次是在嵩山少林!” “一群秃驴,古板刻薄!”男子眉头紧皱,嫌弃的说了一句。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出了岛上后我自会联系你的。初云宫机关重重,不要被人发现。”男子扶了一下袖子,飞身而去,消失在夜色当中。 凤栖居内,灯火通明。 菡儿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木制短剑,哀声叹气:“哥哥和钟大哥在说些什么呀?居然不让我听。哼,都是讨厌鬼。还派了孟筱姐姐在外边把守。显然是在防着我。敢闯进去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是贼么?”愤怒的把木剑扎到桌子上,坚硬的红木雕花桌子就此报废。 “怎么了菡儿?桌子惹到你了么?”突然身后声音响起,菡儿正在专心致志的用力把木剑戳向桌子,一个没留神手碰到了桌面。 “啊!痛死了!” “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乐正轩执起菡儿的手。“只是青了一块,我去拿药酒!” 不一会的功夫,乐正轩拿着药酒回来,菡儿泪眼汪汪,心里既委屈又生气!狠狠的踢了乐正轩一脚,嚷道:“都怪你,坏哥哥,呜呜!” “宝贝别哭!让哥哥给你上药,一会就不痛了。”仔细的上好药,又轻轻的吹了几下,这才完事。“菡儿怎么了?为什么用木剑刺桌子呢!告诉哥哥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有谁?除了你没别人敢惹我,哼!不理你!菡儿把头别在一旁和乐正轩搞冷战。乐正轩了解菡儿的脾性,你越顺着他,他就越没玩,干脆就不理他,明天一早,菡儿还是乐正轩的好弟弟。无耐的摇摇头,转身去整理床褥准备就寝。 菡儿看乐正轩不理自己,别扭的跟在乐正轩的后边,用头拱了乐正轩一下,然后跑到床边,跳上去,大被蒙头。 这时,一个侍俾端着一冒着热气的碗药进来了。 “宫主,小公子的药已经好了。”侍俾说道。 “拿过来放到桌上吧!”乐正轩道。 “是!”侍婢放好后退下。 乐正轩坐回桌前,用汤匙拨弄着药水,等药温差不多了拿到床前。“菡儿,起来喝药吧!” 菡儿听到“喝药”两字,顿时浑身一僵,在被子里缩了一下。 “听话,一会该凉了!”乐正轩耐心的劝导。 菡儿在床上挺尸,一动不动。乐正轩见说的没用,只好拉开被子,可是被子像是黏在了菡儿的身上一样就是拉不下来。乐正轩索性放弃,在床边守株待兔。 菡儿在被子里听了一会声音,没声响了,偷偷的拉开被子,露出一双大眼,正好被乐正轩逮到,被子被大大的拉开。菡儿“啊”的一声,迅速的躲到了床脚,像极了被虐待的小动物。 “哥哥,你饶了我吧!我身体可好了,你看!”说着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做了一个大力士的动作。 乐正轩看着菡儿滑稽的动作,轻笑了一下,但又立刻板起了脸,说道:“你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没有大碍,可是必须不断的喝药!哥哥不想和你再把道理讲一遍,乖乖的喝完药,哥哥奖励你一颗话梅!否则就直接灌下去!” 乐正轩有时真的拿菡儿没辙,每次喝药都像杀猪一样,讲一堆大道理,结果人家连一句都没听进去。菡儿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必须定期按时服用药物,但仍然会在阴雨天气疼的死去活来。这回一定要硬下心肠,怎么求饶也得喝进去。 看着菡儿缩在角落,乐正轩心里真是不舍。乐正轩突然上前,左手拉过菡儿,菡儿没想到乐正轩回来这手,猝不及防的被拉到了乐正轩的怀里,乐正轩右手端起药碗,左手掐住菡儿的腮帮,一股黑糊糊的药汁被灌倒菡儿的口中。菡儿咳了起来,乐正轩用手一边拍打着菡儿的后背,一边狠心的灌药。 一碗药灌完,菡儿被苦的呲牙裂嘴,没来的及咽下的药汁从嘴角流下,双眼雾气蒙蒙,唇泛着水光,乐正轩低头吻住了菡儿的唇,探出舌头和菡儿的丁香小舌嬉戏。两人吻得如痴如醉,在菡儿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乐正轩适时的放开菡儿,往菡儿的嘴里塞了一颗话梅。 菡儿呆呆的张着嘴,回想刚才甜蜜的一幕,脸皮如城墙厚的菡儿不禁羞红了脸。不过他也没有怪罪乐正轩强行喂药。心里暗道:好你个易老头,故意整我。居然又开这么难喝的药给我。哼哼!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六章:一碗“良药”引发的血案 深谷故人求情,紫静旁错迷失。 菡儿早上起来后,决定去找易先生报仇。昨天晚上的那碗特别加料的“补药”,害他今早还有些反胃。 早膳用罢,乐正轩去处理宫中之事,菡儿在凤栖居准备了十颗杨梅,五颗话梅,八颗蜜枣,一把瓜子,包成小包,揣入怀中。这些小吃准备在去易先生谷中吃。又把木制短剑插入鞋中,以便防身。 易先生住在火凤谷,位于初云宫正殿的西北方向,从凤栖居出发,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此谷名字的由来源于谷中的一种鸟。这种鸟通体火红,虽然只有三寸大小,但叫声震天,如火中涅盘的凤凰,因此起名为火凤鸟。 一路上,菡儿边走边停,看看这,摸摸那,游山玩水一般快活。 火凤谷中,蝶飞林间戏,烟柳共垂条。风扫秋尘叶,艳阳照当空。易先生自从来到初云宫后就一直住在火凤谷中,以前这里是初云宫惩罚犯错弟子的地方,后来易先生看到此处景致大好,便和乐正轩的父亲,前任初云宫宫主乐正子康要了此处。 原来只是一间四合小院,后来易先生又建了一座药楼,里边一层是炼丹房,二层是易先生收藏的各类名药,三层则是各种药物典籍。 菡儿来到小院前,看到药童正在清扫门前的落叶。机灵的药童看到是菡儿到来,马上放下扫帚要通知易先生。但菡儿早了一步,晃动身形拉住了药童。 菡儿趾高气昂的说道:“不必你通报了!下去吧!说着大摇大摆的进了小院。 药童看着菡儿的身影,小声说道:“师傅,不是我不帮你,我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你就自求多福吧!”拿起了扫帚继续打扫。 菡儿进了院子,左找右找,终于在内院看到了易先生。易先生此时正在晒药,仔细的把草药翻转,狐媚般的脸上出现了那种认真的表情,另是一番风韵。 菡儿暗笑几声,拔出木剑,使出初云宫最上乘的轻功鬼影浮行,转瞬间到了易先生身后,挥剑便刺。易先生是谁?虽然专心于治病救人,但也曾经是经过武林风霜洗礼的剑侠。耳后冷风及至,闪身躲开。菡儿一剑刺空,正好扎到易先生晒的草药上。漫天飞舞的都是药材! “我的药!你这个捣蛋鬼,今天居然来到我的地方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才采到这些药么?”易先生抱着散落在地上的药材假哭! “切,活该!谁让你平时给我开的药苦死人呢!”菡儿真是解气,虽然没打到易先生,但爱药如命的他肯定更伤心。 “你这个死孩子,你懂不懂良药苦口利于病!没文化!”易先生抬起兰花指,一副街头悍妇的形象,指着菡儿愤怒道。 “你还敢说这个!明明有几味药可以用其他的代替,你偏偏给我开最苦的那种!”菡儿的口气也硬了起来。 “那不是可以增加药性么?”易先生也开始心虚,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来,我和你商量点事情。”菡儿把易先生拉到了屋子里,随手把门关好。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易先生道。 “嘿嘿!”菡儿做小媳妇状。 “我怎么脊背发麻呀!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听说又要武林大会了!哥哥好像要去中原!你知道的!”菡儿像易先生抛了个媚眼。 易先生浑身一颤,说道:“你想和宫主一起出谷?” “知我者莫若易先生也!”菡儿到了一杯茶水给易先生,狗腿的说道。 易先生听到菡儿有求于他,立马声音就硬了起来:“哼!我帮你有什么好处呀!地主家是要交租子的!” “当然当然,好处自然有!只要你答应我告诉哥哥我的身体没问题,我就一年再也不招惹你。”菡儿说道。 易先生的狐狸眼滴溜烂转,合计了一番,说道:“好的,一言为定,我晚上就去找他说。一定让你出去,最好再也不用回来!” “大恩不言谢!吧唧!”菡儿一个响吻印到了易先生的脸上。易先生石化。 菡儿一路唱着小曲回宫,打算找乐正轩,结果到了豫园殿,人影也么见到。他拉住一个小厮问道:“我哥哥去哪了?怎么宫中哪都没有!” 小厮恭敬的回道:“回小公子,宫主去了紫静泉!” 菡儿立刻转身飞向紫静泉。 紫静泉是初云宫东南的一个天然温泉,分为普通泉和药用泉。普通泉四季温暖,药用泉的水色呈淡紫色,在池中浸泡一天相当于练功十天,但此泉天生冰冷,没有一定的内功,就连一盏茶的时间也会被冻成冰块。 如长虹般的瀑布从崖上飞泻而下,震耳欲聋。当菡儿跑到紫静泉的时候,芮覃川正守候在泉外。 “小公子,宫主正在练功,请不要打扰!”芮覃川板着一张扑克脸答道。 “没关系!”推开芮覃川,闯进去。 “哥哥,我来了!”说着就脱自己的衣服。 乐正轩睁开眼睛,水汽氤氲,裸露着蜜色的胸膛,下半身坐在水中,清澈温热的泉水勾勒出乐正轩的完美的身材。 “菡儿,过来!”乐正轩伸手拉过他。 菡儿乖乖的过来,一屁股坐到乐正轩的腿上。他赤裸着身体,凝脂般的肌肤在烟雾缭绕的泉水中更显娇嫩。菡儿小手搂过乐正轩的脖子,呻吟的叫了一声“哥哥”。 乐正轩用手抚着菡儿的背部,一条不太明显的白印从肩部延伸到臀部。 “嗯!好痒!”听着菡儿撒娇般的声音,乐正轩不禁用唇附上了菡儿的樱唇,淡淡的桂花香气,弥漫在口中。菡儿的声音从呻吟到轻喘,搂着乐正轩的手越来越紧,菡儿全身透着淡淡的粉色,眼神迷离。 乐正轩用力的品尝着菡儿的香津,左手托着菡儿的臀部,右手轻轻揉捏菡儿的胸前的突起。从唇角流连到颈项,两人都吻得有些上火,乐正轩把菡儿抱起,然后放到泉池的岸边,他自己则倾身压上菡儿。 “哥哥,下边好咯肉!”菡儿不舒服的推了乐正轩一下,还不停的扭动。 乐正轩听到菡儿的抱怨,这才猛然惊醒!乐正轩起身慌慌张张的逃离了紫静泉。看来他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又是这样,啊!”菡儿生气的拍打着水面。菡儿此时全身红彤彤的,嘴唇被吻得红肿,下身直直的挺翘着。“这下只能自己解决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菡儿神清气爽的走出紫静泉,看到木头一样的芮覃川在外边等候。 “小公子,宫主派我在此等候您,现在时候不早了,请您随我回去吧!”芮覃川木讷的说道。 菡儿翻了个白眼,哥哥怎么又让他来伺候我呢!说了句“好的”,就和芮覃川回宫了。 漫因睡起又登楼,笑看苍生世间泪。 菡儿回到初云宫后,翻遍宫内都没有在找到乐正轩,失落的回到栖凤居。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闻着带有哥哥身上特有味道的衣物,菡儿头一次失眠了。 “哥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知道你的想法,可那又有什么呢!你总是认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再明白不过了。呜呜!”菡儿独自我在床上大哭起来。 第二天菡儿醒来,眼睛肿的像个胡桃,衣衫凌乱,他自己找出一身衣服想要换上,却忘记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衣服。和衣服奋斗了半个时辰,终于自暴自弃的找来门外的小厮。 “我问你,哥哥有没有带话回来,说他去哪里了?”菡儿死气沉沉的说道。 “回小公子,宫主没有派人带过话回来。”小厮跟菡儿穿好衣服一边站好。 “你下去吧!等等,在给我准备些吃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样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小厮跑了出去后,立刻叫过来同样在此侍候的小厮婢女。 “嗨!你们快过来!” 小厮甲说道:“怎么了?” “刚才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小公子的眼睛肿的像个馒头,还问我宫主去哪里了!” 侍女甲说道:“难道宫主和小公子吵架了!” 侍女乙说道:“不可能吧!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要不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吵架的!” 半天的时间,初云宫之内。 “你知不知道,听说宫主和小公子大打出手!”小厮丙说道。 “瞎说!明明是宫主和易先生出岛逛妓院,结果被小公子发现,宫主和小公子吵了一架。” 烈日当头,菡儿一个人坐在亭中,看着来来往往的初云宫子弟,小厮和婢女们之间的谈论,有些苦笑不得。是不是到了晚上就要说成:宫主发现小公子是个妖怪,宫主一怒之下离宫出家。 “菡儿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钟宵站在菡儿的身后,手放在菡儿的肩上,声音温柔似水。 “钟大哥,呜呜!”菡儿转过身抱住钟宵。 “别哭,发生什么事情了!”钟宵用手擦拭菡儿脸上的泪水。 “哥哥一晚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派人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是不是他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宫主一定有要事在身,所以没来的及通知你的!”傻菡儿如果宫主不要你,还有钟大哥要你呀! 第七章:二皮脸风萨 “菡儿,你这样抱着你的钟大哥,他会累的!”熟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哥哥,你回来了!”菡儿听到声音,放开钟宵跑到乐正轩的身旁。“哥哥,你喝酒了!好浓的味道!臭死了!死哥哥,坏哥哥,你一夜不归就是去偷偷的喝酒,担心死我了!”菡儿一边用小手捶打乐正轩一边像个怨妇一样抱怨。 “钟宵,我你去把孟筱韩离找来,让他们在大殿等我。下去吧!”乐正旭看着钟宵眉头紧皱。居然背着我占菡儿的便宜。 唉!明明是自己把菡儿抛在一边的,现在反又抱怨别人。 “菡儿,以后不许让闲杂人等抱你,知道了么?”乐正轩语气加重,明显的不高兴了。 “那哥哥以后不许一声不响的就走,好么?”菡儿和乐正轩谈条件。 揉了揉菡儿的头发,答道:“哥哥答应你。菡儿你怎么头发这么凌乱!” “还不是因为你,没人给我梳,我就是要像个小疯子,然后让哥哥伤心!”菡儿开始耍起无赖。 “哈哈哈!”二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栖凤居,乐正轩沐浴后来到大殿,菡儿像个跟屁虫一样,拉着乐正轩不放。这时众人都已到场。 “宫主!”众人起身。 “坐吧!”说完坐后,菡儿一屁股坐到乐正轩的腿上。乐正轩斥责道:“菡儿,还有别人在,要懂规矩。” “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的。”菡儿大义凛然的说道。 孟筱在旁帮腔:“是呀,小公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没关系!” 而钟宵在看到此景时,脸色阴沉了许多。 乐正轩说道:“武林大会在即,这次我们都要派些什么人?你们都说说吧!” 钟宵接道:“此次武林大会,新晋帮派不少,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喽啰,所以这次我们不要派出顶尖高手,这样也可以隐藏宫中的实力。” “不可轻敌,听说最近江湖上秣陵谷,活动频繁,挑了不少帮派。秣陵谷罗刹堂的费擎天武功高强,十招就把武当虚云大师打败,这仅仅是个堂主,所以不可小觑。”孟筱补充道。 韩离接道:“秣陵谷神秘莫测,无人见过谷主容貌,并且他们的行事作风怪异。好像并没有对初云宫产生敌意。” “韩离说的没错!风瑟堂主在江南时还受过秣陵谷的帮忙。一次风堂主手下的风顺镖局押解一批黄金。由于镖局中混入内奸,险些把镖弄丢。幸好秣陵谷的人通风报信,才化险为夷。”钟宵道。 乐正轩搂着菡儿,认真的听着。 “哥哥,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开始?”菡儿晃着小脑袋问道。 “九月初八。怎么了?”乐正轩回道。 “我也要去!这么热闹的盛会,没我怎么行呢!”菡儿高兴的在乐正轩的腿上跳起。 “不可,你忘记上次出谷的事情了么?”乐正轩有些不悦。 菡儿当然记得,那是他来到初云宫后唯一一次出岛。事情是这样的,菡儿来到岛上已有三年,从没出过岛上,偏偏乐正轩忙着修炼内功,无暇陪着菡儿。而菡儿哭天抢地的要出去玩,于是乐正轩派人跟着菡儿。 菡儿像个脱笼之鸟,出岛后什么都是新奇的,看到有人成亲,他不顾属下的阻拦硬要去看,结果和属下人冲散,自己身无分文被饿了一天之后,才被乐正轩找到。乐正轩当时差点杀了那几个跟着菡儿的属下,乐正轩逼着菡儿发誓再也不私自出岛,此事这才罢休。菡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冤枉。好人不是好当的。 红豆寄思情,万里追同去。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不信你去问易先生。”菡儿很是不服气。 “菡儿,此次出岛不是游山玩水,很多人都在打着初云宫的注意。你的武功又不好,一点江湖经验没有,所以还是留在初云宫,让易先生陪着你,把身体调养好,等哥哥从武林大会回来后在带着你去玩,好么?”乐正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着。 “小公子听话,宫主说的没错!宫外的人不像宫内,他们和豺狼虎豹吃人不眨眼的。”钟宵在人前改口叫“小公子”。 所有人轮番轰炸,菡儿只得闭口,他打算私下独自磨乐正轩。 “我们这次不一定要拿个武林第一,只要派几个人拿下兵器谱的榜首就可。没必要和中原武林伤了和气,只要起到威慑作用就好。” “宫主说的对!中原武林的那些人,整天自称名门正派,其实都是些睚眦必报的小人。震慑他们一下,他们就不敢在打初云宫的注意。”孟筱说道。 众人在大殿商量到晚饭时间,菡儿中途听的快睡着了,于是乐正轩让人把菡儿带下去。乐正轩回到栖凤居,菡儿正趴在饭桌前等着乐正轩。 “怎么没先吃呀!饿了吧?”乐正轩坐到菡儿的身旁,摸了摸菡儿的小脑瓜,菡儿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没有哥哥吃不下去!”菡儿认真的说道。 “小傻瓜,那哥哥去中原的时候你就不吃了!” “哼,不要说这个,想起来我就来气。”菡儿梗着脖子,用筷子使劲的插着米饭。 “我们菡儿还学会找人帮忙了,今天易先生找我来,让我带着你出岛!” 说了也没用呀!害的我一年都不能骚扰他,多没意思。菡儿在心里腹诽了一通,开始闷吃东西。 乐正轩用着宠溺的眼光看着菡儿,他也不想撇下菡儿,没办法,形势所迫,不得已才为之。 晚饭后,菡儿扎在乐正轩的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到就寝时,菡儿对乐正轩说道:“哥哥要早去早回,我会想你的!”乐正轩此时的心里如油煎的一样,但也只是“嗯”了一声。 三日后,钟宵先行回到中原,安排出行事宜。五日后,乐正轩带领初云宫众人赶往嵩山少林。 气势磅礴的大船停靠在渡口,水手已经就位。 乐正轩站在渡口向易先生嘱咐道:“初云宫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菡儿要您多多费心。” “哪是多多费心的事情!简直会要了我的老命!”易先生挑着狐狸眼在抱怨,边上的一干人憋笑到内伤。 “菡儿是调皮了些!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注意他的用药,您就搬到宫内来住吧!要不菡儿绝对把药全倒掉。”乐正轩继续嘱咐。 “我说宫主,你怎么这么婆妈,放心吧!我会好好照看的。菡儿那孩子哪去了?你今天走,他居然不来送!” “今天一早起来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孟筱说道,“也许是伤心,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旁边的乐正轩也有些感伤,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开菡儿的身边,不知道菡儿会不会尽快的适应。 韩离说道:“宫主,要不要等小公子来了再走!” “算了吧!见到反而会不舍!”乐正轩转头对易先生说道,“一定要看好他,饮食都要注意的……”乐正轩还想往下说,立即被易先生打断。 “停停!知道了!你这车轱辘的话,来回说,放心吧!赶紧上船吧!” 乐正轩是最后一个上船的,登上船后还不时的望向远处,可远处只是巍峨的山峰,根本没有菡儿的踪影。 海鸟翱翔于天际,海浪拍击着航船。初云宫的弟子在船上各尽职守,但也不乏有些闲人。 甲板上两名俊逸的男子。躺在躺椅上的男子名风瑟,是初云宫橙闲堂堂主。另一个站在躺椅旁的是风萨,是初云宫赤峰堂堂主,二人乃是亲兄弟。 风瑟在躺椅上拉着风萨过腰的长发,柔软光滑,食指轻轻缠绕后散开,在继续把玩。 “瑟,你说现在小公子是不是在调戏易先生!呵呵呵!好像看到易先生吃瘪的情景。” 风萨打趣的说道,任由风瑟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啊!”突然风萨一声尖叫。 “萨,你是不是皮痒了!在我面前居然敢想其他的男人!”风瑟把手中的头发用力一拉害的某人长鸣。 “不敢,不敢!在我眼中只有瑟一个人!”风萨赶紧道歉,他可惹不起瑟,小心晚上把他踹下床。 “你有什么不敢!”说着白了风萨一眼,又道:“小公子没准现在正趴在床上大哭呢!宫主也是的,明明不舍的,偏要把小公子留在宫里。我们这么些人保护,宫主也不知道怕什么!要是问我,我绝对同意让小公子去中原。” “我们家的瑟最知道心疼人了。”风萨蹲在躺椅旁,轻轻吻了一下风萨的额头。 “干什么!这是在甲板上!你就不知道注意影响!”风瑟有些急了。 “没关系,他们都知道。看到我们在这里都会绕着走的。”风萨痞痞的说道。 “哼!”风瑟翻身,不理风萨。风萨死皮赖脸,踱到另一边继续缠着风瑟。然后聪明的接到刚刚的话题。 “要是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上刀山下油锅,对你也不离不弃!” “油腔滑调!”风瑟用手推了风萨的额头。“我昨晚找宫主,宫主看起来很憔悴!” “那也许是不适应海上的航行吧!宫主那么强势的人,应该不会被儿女私情牵挂!”风萨答道。 第八章:女王风瑟显神威 “你久不在宫中,不知道宫主对小公子用情有多深。”风瑟眉头紧皱。 “比我们还深!”风萨想缓解风瑟的情绪,故意打趣道,却换来一剂眼刀。 “那根本不能比较!前几天我出岛办事回来,看到宫主独自坐在崖旁喝闷酒,那时宫主已经醉了。向我吐露些事情。”风瑟说道。 “什么事?” “宫主说自己刚刚差点把小公子侵犯了!”风瑟说道。 “真的!”风萨眼露绿光,“没想到平时宫主温文尔雅,居然这么强悍!” “就你没正经的!”风瑟斥责他。 “嘿嘿,你平时不是很享受么?”风萨贼笑。 “你,好呀,皮又紧了!”说着用手拉住风萨的耳朵就拧。 “瑟,瑟。快放手,我不敢再拿你打趣了。快成猪耳朵了!” 风瑟放开他,“宫主怕菡儿以后后悔,毕竟这种事情不正常,小公子还小不懂情爱,不像咱俩。等小公子长大,离开初云宫,喜欢上了外边的女孩子。宫主是不像成为小公子感情路上的绊脚石,他要让小公子自己选择。” 风萨说道:“就这么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爱情就是要争取。当初要不是我猛烈的求爱,现在你不知道躺在哪个女人身边呢!” “一边去,你那叫死缠烂打!我没办法,只能将就了!”风瑟的脸害羞的红了。 “哈哈哈!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说着倾身吻住风萨的红唇。 风帆高挑,摇曳漂泊,朱灯长明。主舱内,乐正轩坐在床头盘腿打坐。湿发随意飘散,水珠流下锁骨,薄唇紧闭,眉头微蹙。突然一口鲜血从乐正轩的口中流出。 “咳咳!呵呵!”乐正轩笑的有些悲凉。居然险些走火入魔,这样的状态怎样面对江湖中的劲敌。 淡紫的长衫披在肩头,缓慢走出船舱内。听着海浪翻滚,船帆在海风中发出“唰唰”的声音。 “宫主,天寒了,小心着凉!”孟筱站在乐正轩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披在了乐正轩的肩头。 “这么晚还没休息么?”乐正轩问道。 “今晚属下负责巡视,所以还没睡。宫主,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 “孟筱,我明白!你也尽早歇息吧!”乐正轩的语气有些无力。 “属下告退!” 乐正轩躺倒床上,一夜未眠。 海上航行了两天两夜后终于在第三天上岸。常年在岛上不出海的弟子,在经过几天的折磨,上岸后看什么仍有些迷晃。 众人改乘马车,乐正轩坐在马车里与风瑟下棋。棋逢将手,你来我往,杀的好不快活。也许是上岸后环境的影响,乐正轩的气色和心情都很好。不过这也苦了风萨,明明可以和心爱之人,携手踏青,游山玩水。结果半路杀出个乐正轩,把他家瑟瑟拐跑下棋。他只好一个人骑在马上生闷气。一会跑到马车前用剑挑开窗帘,一会对着马车问风瑟累不累,要不要吃些东西,害的风瑟下棋时分心,输了好几盘。 最后风瑟撩开帘子,对着风萨喊道:“风萨,你要是在过来打扰我,小心晚上大刑伺候!”吓得风萨挥鞭拍马就跑,他可真是还怕他们家瑟瑟的“大刑伺候”。 乐正轩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莞尔一笑。他什么时候才能像这两兄弟一样!挡在自己和菡儿面前的还有其他人,可是看到此次菡儿哭着喊着要跟来,对于钟宵的来去却没有这般胡闹。是不是自己在争取一番就可以虏获菡儿的心? 这几天在船上的静思,乐正轩似乎想通了,不管菡儿以后如何,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菡儿的心,即使把菡儿喜欢的是别人,他也要把菡儿囚禁,让他永世陪伴自己。爱情就是自私的,他以前放弃那么多次的机会,这回回去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行进途中遇到大小帮派无数,可是没有哪个敢接近初云宫的。初云宫不管是实力,还是财力,都是不可小觑,而它的神秘性又可以匹敌当今发展最迅速的秣陵谷,这两个帮派的相遇,不知道中原武林的福还是祸! 在登陆后的第四天,初云宫的队伍到达了河南境内,但是舟车劳顿,再加上附近没有村落,所以乐正轩决定在林间的大道旁安营扎寨。 众弟子分工合作。一部分负责巡察,一部分负责喂马填料,另一些准备晚上的食物。篝火通明,人声嘈杂!一些小弟子非要比试切磋,于是众人拉开场地比试起来。 孟筱知道乐正轩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所以硬是拉着乐正轩出来看比试,凑热闹。乐正轩看着自己的属下玩的不亦乐乎,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后来居然有一些新来的弟子要挑战乐正轩。 乐正轩平时待人向来温和,平易近人,许多弟子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尽管乐正轩言行举止老成,但毕竟大家都很年轻,相处很容易。 有人出主意让乐正轩绑住双手并且不可使用内力,然后他们十人一起上,看宫主能不能赢。风萨在旁尽力挑拨,其实注意是他出的。谁让宫主白天霸占瑟瑟一天的,这是小小的报复,后来被风瑟知道,狠踢了一脚。 结果风萨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即使二十人一起上的时候,仍然被乐正轩轻松打倒。乐正轩的心情不错,可是有人倒霉了。风萨还干了一件事情,他出主意的时候,几个小弟子跟他打赌,如果乐正轩赢了,风萨就当众亲风瑟一下。如果输了,几个小弟子就赔五百两银子。 弟子们怂恿风萨:“堂主,输了就要认账!快去呀!”此时的风瑟还不知道被人给卖了。 风萨搓搓手,走到风瑟面前,露出一排大白牙,嘿嘿傻笑一声。 “看你那傻样!又做了什么坏事!”风瑟没好气的说道。 后边弟子又在起哄,乐正轩负手而立,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嘘,闭嘴!”风萨回身瞪了小弟子一眼,然后傻笑这说:“没什么,就是就是,吧唧!”然后他运起鬼影浮行,迅速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风瑟呆呆的站在原处,有些反应不过来,“风!——萨!”风瑟咬牙说完这两个字,然后出乎众人所料,他自己转身进了营帐。 可怜的风萨等到反应出后边没人追的时候,已经跑出三十里远了。 夜寒露冷,众人都已歇息。守卫的小弟子站在营帐的外边,时不时的磕头,就和周公有一步之遥就要见面了,突然一人惊觉。 “唉!快听!什么声音?”弟子甲用手肘捅了捅昏昏欲睡的弟子乙。 “什么?我啥也没听到!别一惊一乍的。吵人清梦!”弟子乙扶着长枪继续昏睡。 难道是自己耳背,累了一天了,也许真累了,还是先眯一会吧! “嚓嚓嚓”又是一阵响声。 “嘿,快醒醒,绝对有东西!”弟子乙被第二次弄醒实在没了睡意。 “好像是有动静!难道是狼?”弟子乙问道。 “不是,声音是来自里边的。我们去找找。”弟子甲建议到。 “走!万一真出点事,咱们可得兜着走!” 二人寻着声音,来到一辆装有杂货的马车旁。 “嘘!声音就从这里发出来的!”弟子乙小声的说道。然后两人鬼鬼祟祟的转到另一边。 “啊!鬼呀!”弟子甲被吓得混不附体,抱着弟子乙哆嗦成一团。 “哪呢!我倒要看看鬼长什么样子!”一个胆子大的弟子顺着弟子甲的手势看到了马车旁,有一个黑糊糊的一团。 “妖孽,受死!”举起大棒就打向那黑糊糊的一团。 其实在巡视守卫大叫的时候,那个黑糊糊的一团就听到了,可是他舍不得手里捧得那只油汪汪的肥鸡,只顾得吃了,没顾得逃跑。 “啊!痛死了!谁敢打小爷我!”胆大的弟子刚想说“大爷我就敢打你”,可是突然觉得声音好熟悉,就没再赶上前。 “你是哪来的毛贼!报上名来!”旁边的一个弟子问道。 吧唧吧唧!没人理他。真好吃!好几天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吃完再说。 就在这边僵持的时候,乐正轩等人也被惊动了,分开众人。 “宫主来了!快点闪开!” “这么吵闹!发生什么事情了?”孟筱问道。 “右护法,您看!”一个弟子指着前边黑糊糊的物体。 物体看着乐正轩的到来,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手里的肥鸡也掉在了地上。乐正轩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披头散发,脸上黑糊糊油汪汪的,脏兮兮的衣服,身上还一股馊味,那如黑玉般的大眼睛闪烁着泪光。 乐正轩一个健步来到小人面前,一把抱住他。“菡儿,我的菡儿!”众人都一脸迷惑,他们家的小公子现在应该在初云宫,怎么会是这个臭乞丐。 “哥哥,咳咳!快放开,噎到我了!”菡儿拼命的挣扎。 乐正轩赶紧给菡儿拍打后背,好不容易才顺了这口气。 “哥哥你快放开我,我都臭死了!”但乐正轩没有听他的话,他终于又见到他的宝贝了,虽然还不到十天的时间,但似乎过了十年之久,他快等疯了。 “哥哥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要不是菡儿小脸黑漆漆的,小脸早就红的发紫了。哥哥居然当着初云宫众人说这么肉麻的话!以后他还怎么混呀!肯定被人笑掉大牙。不过别扭的哥哥好像终于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了,好开心! 乐正轩不顾菡儿的挣扎,一把抱起他走向大帐,并对身后的风瑟说道:“赶紧命人准备饭菜和水,小公子要沐浴。” 第九章:调戏与被调戏 营帐内。 “好舒服呀!哥哥你知道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洗澡了!每天藏在储物舱,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偷一点吃的。说也可恨,是不是厨房的师傅吞了银两,每天船里只剩下几个馒头。我现在看到馒头都想吐,今天终于有只鸡,还吃了一半掉在地上!还有啊,自从上了岸后,我更悲惨,每天怕被大家发现就远远的跟在车队后边,又怕被发现。好几次差点跟丢了。”菡儿一边抱怨一边在浴桶里洗澡。 乐正轩听着菡儿的话,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乐正轩走上前搂着菡儿的身子,轻轻的吻了菡儿的额头,“哥哥以后都不会抛开你了,害你受这么多的苦,你打哥哥吧!”拉着菡儿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 “是啊,哥哥就是该罚!”菡儿猛的站起身咬了乐正轩的薄唇,然后跳出浴桶。 “你这个调皮鬼!看哥哥怎么罚你!” 两人打闹了一会,都有些累了。然后菡儿靠在乐正轩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自己觉得很幸福。 “哥哥,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少林呀!”菡儿问道。 “大概两天吧!我们先在嵩山的镇子上落脚,等到武林大会前一天,咱们再上山。” “这一路我都没有好好地看中原的风光,等到了嵩山,哥哥一定要好好的带我去转转!不准不答应!”菡儿用手使劲的拉着乐正轩白玉般的脸,被他这样的拉着,威震武林的乐正轩滑稽的要命。 “别闹!哥哥答应你。但我必须和你约法三章:不许擅自行动,出门必须有韩离或者孟筱其中一人跟随,不许贪图热闹,还有……”乐正轩还要说却让菡儿打断了话。 “停停!这不许,那不让,我还能干什么呀!”菡儿撅着小嘴,抬起尖尖的下巴,活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江湖中多少门派都在盯着初云宫,为了你的安全,你一定要听话。”乐正轩再次嘱咐。 “好吧!不过以后哥哥一定得补偿我!”菡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嵩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呀?” “听说那里的山水景致很好,而且嵩山乃百年古刹……”乐正轩的话又被菡儿打断。 “得了吧!一群没毛的秃驴!” “菡儿,哥哥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又开始说粗话!再这样哥哥生气了!” “噜噜噜!”菡儿办个猪头脸。 “真拿你没办法。到了少林,你就不许再乱说了!”骂又骂不得,打的话自己心疼,乐正轩现在后悔当初这么宠着菡儿了。 “哥哥,在船上的那几天你是不是很想我!”菡儿用的是陈述的语气,非常得易的说道。 乐正轩居然害羞的脸红,把脸扎在菡儿的颈项,闻着菡儿带有刚刚沐浴后的清新。 “嘿嘿,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吧!我晚上偷偷的去吃东西,然后路过甲板,看到你独自一人站到那里,望着初云宫的方向,很是寂寞。后来孟筱姐姐给你披上披风,还把孟姐姐赶走,然后自己在那‘菡儿来菡儿去’,居然偷偷掉眼泪……” 菡儿还想继续说乐正轩的丑态,就被乐正轩吻的正着。疯狂粗暴,像是要把菡儿吃进肚里,菡儿也用力的回吻着。一缕银丝从两人嘴边流出,乐正轩淫靡的舔净银丝,继续与菡儿的小舌嬉戏。 可是当乐正轩想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磨人的宝贝居然睡着了。乐正轩无耐的摇摇头,把菡儿抱上软榻,拥着菡儿平复自己炙热的欲望。 而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则是充满危险的暴风雨。 远山叠嶂,翠屏霞美。乐正轩为了满足菡儿的兴趣,故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明明两天就可到达嵩山,结果行了五天。走走停停,乐正轩一路给菡儿讲解,菡儿又是个最好的聆听者,时不时的还问几个问题,惹得众人闷笑。 众人终于到达了嵩山下的一座城镇。镇子不大,但是由于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吸引了无数的江湖人士,大小客栈被挤得满满的,当然初云宫不用担心,钟宵早已安置好住处。走在街上,小商小贩络绎不绝,各种杂货凌琅满目。菡儿非要下车去看,结果被乐正轩拦住,为了弥补,乐正轩给他买了个麦芽糖,菡儿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弄得到处是糖渣。 马车停靠在醉仙居门外。金匾高悬,两座狮子栩栩如生,琉璃盖瓦,好不气派。灵力的小二马上出来牵车喂马。醉仙居内更是热闹非凡,有粗犷的汉子,也有俊俏的少男少女,觥筹交错,划拳行令。 当乐正轩等人进入的时候,在座的众人全部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他们。静了片刻后,议论声四起。 “师妹,别犯花痴了。小心看进眼睛里,到时候拔不出来!”一个少年抱怨道。 “讨厌了师哥!我只是……”女子害羞的红了脸。 另一桌身背鬼头刀的汉子,说道:“也不知道来的是何人?啧啧!你看这男的俊,女的俏!再看看那站在蓝衣男子身旁的小人,肯定是女扮男装,要是老子也有这艳福,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汉子的同伙说道:“就你,下辈子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呵”然后狂妄的大笑。 可是此话说的如此之大,在座所有之人都听到了,包括初云宫的人,可是乐正轩不想招惹是非,也就没教训他们的无理。 那汉子却踩到了菡儿的雷点。居然说他是女人,那就别怪小爷我了。 菡儿松开乐正轩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到那汉子的桌旁,抬脚很没形象的用一只脚蹬着桌子,然后拔出靴子中的木剑。那汉子看着菡儿走过来,魂早就不知云游到哪个地方,直到菡儿把木剑插到桌子上,那汉子才惊醒。这可是硬木的桌子,而且是把木剑,可想而知来人的内力。其实不然菡儿那是扎桌子扎惯了。 那汉子呆呆的说道:“小美人!”他旁边的同伴猥琐的说道:“怎么看上我们海大爷了,你要是跟了他,保准让你吃香喝辣!” 而乐正轩此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其他弟子都用非常同情的眼光看着那桌。 “看清楚了,瞎了你的狗眼,大爷我是男的!”然后“啪啪”两声,菡儿甩了那汉子两巴掌。又转头看向他同伴,“满嘴跑狗屎的东西,就你这臭要饭的居然敢在这撑英雄好汉!” “一张女人脸,做人家男宠,还敢嚣!”那同伴口下不积德继续辱骂菡儿。 “贱人,居然敢打本大爷!”那汉子被扇了两下后才清醒过来,抽刀边坎。 韩离想上前阻拦,但被乐正轩阻止了。菡儿应该能够赢得了那人,如果赢不了的话,到时再救也不晚,同样给菡儿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后规矩点。 菡儿一个闪身躲开,然后挥了一下衣袖,那两人纷纷倒在了桌子底下,痛苦的挣扎。 “跟我斗,毛长齐了在来”菡儿的话好像是在说自己。“服不服!”狠狠的踩在那汉子的脸上。 “呸!无耻小儿,居然用毒烟!快拿解药了!哎呦!”汉子呻吟不断。 菡儿接道:“对付你这种无耻小人就应该用这种无耻的招数。想让大爷我出手收拾你,你还不够资格!”说着在怀里拿出来包好的麦芽糖,那糖用根棍子插着,现在黏糊糊的一坨,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沾了一些抹到了那两人的脸上,头发上。 旁边的人看了有的大笑,有的觉得很是恶心,避过头不看了。 “宫主,小公子不是把那麦芽糖扔掉了么?”风瑟说道。小公子真是恶心死人了,居然玩这种东西,害的他刚才在马车上坐了一屁股的糖,还被萨耻笑。 “我是让他扔掉,可他不听,说是没玩够。我拿他没办法,就让他包好!”乐正轩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说早上吃了豆浆和油条一般。 众人默默摇头,宫主太宠着小公子了。再看那边菡儿,糖已经抹的差不多了,起身回到乐正轩的身边。“你们在疼两个时辰就好了,不要运内功,否则时间加倍。” “哥哥,我帅不帅!”菡儿像个邀功的小狗,拉着乐正轩左右摇。 “歪门邪道!就知道投机取巧!那药粉从哪来的!” “当然是易老头那里拿来的。他说我独自一人去找你,要我拿些防身!” “什么?” “不好,说漏嘴了!”菡儿马上捂住嘴。 “居然和易先生串通好。你是越来越胆大了!”乐正轩佯装生气的说道。 “小公子刚才您那招真是用绝了!”风萨赶紧在旁边岔开话题。 其实刚才他们到的时候,小二已经去通报掌柜了,这时掌柜和钟宵一同前来迎接。店内的客人又是一阵抽泣,这群人竟然把武林中号称义侠的钟宵请来恭敬的迎接。 “属下有失远迎,请宫主恕罪。”钟宵抱拳说道。 “免礼!”乐正轩道。 “钟大哥,我快饿死了,快点准备饭菜!好累呀!” “小公子怎么也?”钟宵看到菡儿有些奇怪。 “说来话长,先请宫主上去再说!”孟筱在旁解释道。 “宫主请!”钟宵闪身带路。菡儿却叫住了钟宵:“钟大哥,那两人刚才欺负了菡儿,你要为我报仇呀!”菡儿迷人的对钟宵抛了个媚眼。 “属下知道怎么办了!”钟宵立刻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掌柜立即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乐正轩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菡儿总是在无意中让人着迷,钟宵的心思更加不明,还是让他远离菡儿比较好。 第十章:醋缸打翻 蝶舞莺飞依春色,菡儿惊妒泪数行。 钟宵把乐正轩等人带入客栈的一座小院中,院名为“碧华苑”,素雅清幽,桂香满园。主屋已经摆满酒席,菜香浓郁。 菡儿进了屋子,闻到香味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这一路上就没吃过好东西,如今看到了一桌好菜,就像看到肉的狼,两眼放着绿光。菡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执起筷子就吃,还不是吧唧一下小嘴。 掌柜的看到此景眼珠子都要掉了,居然有这么不懂规矩的小子,不过是长的好看点,就敢如此放肆,然后不屑的摇摇头。 乐正轩坐到菡儿的身边,不时的给他夹菜,“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好吃,好吃!” “宫主行进时间好像晚了许多!”钟宵坐在菡儿的另一边说道。 “菡儿贪玩,在路上耽搁了几日。”乐正轩看到钟宵也给菡儿夹菜,立刻冷下脸。执起筷子给菡儿加了一块虾,然后故意把钟宵夹的菜拨到一边。 掌柜的一直站在桌旁,颔着腰,一副谦恭的样子。“宫主,小人已经准备好了歌舞请您欣赏。”说着拍了三下掌,立刻一群舞姬进来。掌柜为了今天花了大功夫的,特意高价从洛阳请来红牌的舞姬为乐正轩献舞。 只要今天宫主开心,没准就一高兴把整个河南境内的贸易都给了自己,这样以后就不用再看钟宵的脸色了。他都在这个小地方混了十几年才有今天,绝对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衣袖翩翩,莲步慢踩,配合着悦耳的丝竹,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领舞女子不愧是洛阳的红牌。纤腰翘臀,薄纱遮体,媚眼横波。腰肢款摆,酥胸半露。有几名小弟子眼睛都看直了,但是乐正轩的眼睛始终没有看那名女子一样,一直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菡儿。 那名舞姬虽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但是像乐正轩这样天人般姿色的还是第一次。但是她又不高兴了,怎么着自己也是个美女,平时只要她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达官贵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如今人家一眼都不看自己,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不过,人都是一种“贱”的动物,你越不理他,他就越缠上你。 掌柜的也发现了问题,这宫主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请的舞姬不行,可是自己看着她媚眼流动,自己都想立刻冲过去把她压倒。于是掌柜给了女子一个眼色,那女子立刻心领神会,暗自发誓一定要勾引成功。 舞姬一曲跳完,轻轻万福,乐正轩叫她起来,然后认为那女子就会退下,哪知那女子实在大胆,一下坐到乐正轩的腿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其实这也没什么的,青楼女子接客如果不开放,哪来的饭吃。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乐正轩,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开放的女子。乐正轩向来洁身自爱,初云宫的女子们都是规规矩矩。所以现在乐正轩呆住了,既没允许,也没推开。 还是菡儿第一个反映了过来。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摔开筷子,大哭着跑出了屋子。乐正轩马上反应过来,推开女子追了出去。 在院中的走廊,乐正轩拉住菡儿,菡儿像发了疯一样,疯狂的踢打乐正轩。乐正轩不放开手,菡儿就拉过他的手用力的咬下去。 “你滚,你滚,去找你的美娇娘,不要管我!”菡儿哭闹着。 “菡儿你听我说,我根本不认识那女子!是那女子太过放荡才会做出如此举动的。” “你还敢狡辩,瞧你看他的眼神都呆了!不要当我全都没看见!” “我那是被惊住了!” “人家干嘛只坐在你的腿上呀!我长得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凭什么不坐我的。” 乐正轩有些无语了,又想笑,你还英俊潇洒,小孩子一个。但现在不敢说,说了就罪上加罪。我是宫主,他当然得讨好我了!不过这也不能说。 “菡儿不要胡闹了!跟我回去吧,赶了半天的路,一会吃完饭好好休息!” 菡儿又炸毛,“我胡闹,你说我胡闹!呜呜!明明是你不讲理!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乐正轩抚眉,为什么每次吵架的最终都是菡儿说‘你不要我了’,只要他这么说,自己立刻什么脾气都没了。 “是哥哥不对,哥哥和你道歉!你看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气该出了吧!回头我再把那女子赶出去,给你解气好不好!” 菡儿抹着眼泪,眨着大眼,心里打着小九九。哼!这次就原谅你,看你再敢以后沾花惹草,不给你个下马威是不行的,今天目的到达,收工。 还没等菡儿说原谅,乐正轩低头吻住菡儿的小嘴,菡儿一会就迷失其中。乐正轩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躲在前方的角落里的钟宵,想离间我和菡儿,你的那点心思我怎会不知。偷鸡不成蚀把米,你的斤两还是不够的。 不过今天一闹,乐正轩到清清楚楚看清了菡儿的心,他是喜欢自己的,对自己还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两人回了主屋,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幸好今日易先生不在,否则又会被他抓住笑柄。其余的人也不客气,外边哭的稀里哗啦,里边吃的那叫一个香,盘子里就剩下菜汤了。钟宵又让人从新为乐正轩上菜。 掌柜的打错了算盘,怎么就这么背!宫主居然有断袖之癖,早知道就买几个红牌小倌了。看来他还不知悔改。 “过来!”乐正轩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像掌柜,他全身散发的气势,犹如千军万马过境一般。 扑通!掌柜的跪在地上,“宫主,属下知错了,请您恕罪!”看着宫主这样,自己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 “下次再敢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弄的乌烟瘴气,你就小心一下自己的项上人头。” “谢宫主开恩,谢宫主开恩!”掌柜的一直磕头。 “下去吧!” “那舞姬怎么办?”掌柜问道。 “难道你打算留给我处置么?”菡儿挑着眉毛说道。 “小的知道了!”看今天的架势,宫主甚是宠爱这个小子,要是把人给她,那不被他玩死!这种人争宠的厉害,还是留给自己享享福吧! 可怜的掌柜,不把初云宫的形势看清就来巴结人!看来以后你是有的受了 瑟瑟的秋雨纷飞,虫鸣不断。虽然是夜晚,但小镇上仍热闹非凡。歌女欢畅,文人墨客流连于烟花之地。风灯摇曳,过客愁肠。 经过白天的乌龙事件,菡儿仍有些不快,晚上的时候乐正轩为了补偿菡儿,答应他逛夜市。菡儿胃口大开,即使吃了晚饭,仍从街西吃到街东。菡儿的手里总是抓着一把东西,嘴里鼓鼓的像个皮球,乐正轩坏心的用手戳他的嘴巴,结果菡儿没忍住,把口中的食物全部喷在乐正轩的衣袍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菡儿油汪汪的小嘴不用帕子擦,拉过乐正轩的袖子使劲的蹭,美曰其名“废物利用”。 雨下的虽然不大,但淅沥沥的,一会儿也让人湿透,两人在路旁买了把油伞,乐正轩负责打着,因为菡儿打的话总是碰到乐正轩的头。菡儿生气死了,说乐正轩嫌弃他矮。乐正轩拉过菡儿柔柔毛茸茸的小脑瓜,宠溺的笑了。 乐正轩搂着菡儿的腰,用手捏了捏,说菡儿再吃就成小肥猪了。菡儿贼兮兮的笑道,说这样抱起来舒服,不咯肉,你说是不是,还用暧昧不明的眼光看着乐正轩。乐正轩吃惊的看着自己精心照料的小人儿,问你哪学来的这些。菡儿骨碌骨碌大眼睛,说哥哥你想歪了,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乐正轩被菡儿算计了。 两人来到一家粥店。老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铺子摆在湖边,搭了一个帐篷遮风避雨,许多游湖的人都会在饿了的时候在这吃上一碗。 乐正轩二人来到铺前坐下,许多吃饭的都停下来观看他二人。细雨打湿了乐正轩的发丝,在灯光照耀下,却有几分食人心脑的魅惑,菡儿拉着乐正轩的小手,乖乖的坐在他的旁边,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甚是可爱。如此绝美的画卷,让老板看呆了。 “老人家,我们要一碗八宝粥。”菡儿等不及了,在老板眼前晃了晃。 “失礼了,失礼了!真么想到在这偏野山村还能看到这仙人般的人物,一来还是两个,老夫真是有福了。”老板赶忙成了一碗热粥端了过来。 天气有些冷,菡儿的小手冻得很凉,乐正轩一直给菡儿捂手,时不时的搓搓,弄得菡儿咯咯直笑。老板看到此景竟然潸然泪下。 “店家为何哭泣?”乐正轩问道。 老板用袖子抹抹眼泪,“嗨!只是看到二位公子如此相亲相爱有些感触罢了!公子不知,小老儿膝下也有两子,成亲前都很孝顺。谁知等各自去了媳妇后就开始嫌弃小老儿。这倒不说,那儿子为了争夺我那几亩良田和房屋,打得不可开交,见面如见仇人。要不我怎么会现在还在这里摆摊开店,要是孩子孝顺听话,我早就在家颐养天年了。今日看到你们兄弟二人如此,实在有些……”老板越说越激动,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第十一章:所谓“船震” 菡儿起身,抽出帕子,轻轻的擦拭老人家脸上的泪痕,“老人家,您莫要伤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要太过担心。” “我也是老糊涂了,就知道把事憋在心里,你这一说我也明朗多了。真是多谢小兄弟了!”老人家转身又给他们成了一碗粥,乐正轩推拒,可菡儿说不要拨了人家的好心就要了。 乐正轩擦着菡儿的小嘴,“菡儿长大了,居然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 菡儿用手掐了他一下,“敢讽刺我,哼,不理你了!”然后把脖子一撇。换来乐正轩哈哈大笑。 临走时,菡儿给了店家几两碎银子,老人家死活不要,菡儿硬是塞给店家然后拉着乐正轩跑了。气喘吁吁的跑了一段,老人家怎能追的上。菡儿开心的大笑,说自己好像行侠仗义的大侠,真希望自己以后可以闯荡江湖。 乐正轩听了脸色顿然暗淡下来。幼鸟长大了还是会离巢的。似乎有把利刃重重刺到了乐正轩的辛苦,手有些发颤,但自己仍然强装镇定,默默的偏过头,唇几阖几开,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雨停了,乌云见开,月亮露出了半张俏皮的脸。 菡儿走累了,乐正轩要背着他,但菡儿说那样多不害臊,他已经长大了。乐正轩说我永远都希望你不要长大,这样我就永远可以守护你,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 花香阵阵,菡儿幸福的趴在他的肩头。 两人走了一阵子,看到船家在岸边,菡儿要游湖,还说这种雨后天晴的时候最有意境,乐正轩扭不过只好答应。 由于两人从小在岛上生活,对于游泳划船这类事情很是娴熟,租了一艘船,泛舟湖边。湖水波光粼粼,微风徐徐,流泻的月光倾洒下来。乐正轩执桨,菡儿坐在船舱内指挥他滑行的方向,最后还亲自上阵,结果船只在湖中转圈就是不前行。乐正轩接过船桨继续滑,菡儿生气,把水泼到乐正轩的身上,乐正轩放下船桨开始反击。 菡儿身上湿透,打了个冷颤,乐正轩赶忙把菡儿拉到船舱内。暗淡的油灯在舱内散出一圈圈光晕,照在菡儿的脸上,有些朦胧。乐正轩运了内力把两人衣服的水汽蒸干,菡儿看着他,薄薄的一层烟雾从他头顶,四肢散出,说自己是大仙下凡,非要跑到外边再把自己弄湿,然后让乐正轩再烘干。可想而知被狠狠的打了几下屁股。 菡儿抱住乐正轩的腰,声音小的像个蚊子,“你愿意和我一起闯荡江湖么?” 明朗的月光似乎照进了乐正轩的心田,鸟鸣虫叫,时间静止,世间似乎只有他二人。乐正轩低头吻住菡儿的唇,那句宛如定情之话,从此打开两人半开的心扉。辗转反侧,他们终于毫无顾忌的热情拥吻,菡儿强烈的回应着。 颈窝,锁骨,耳后,所有的敏感点都被点燃熊熊的烈火,烤的他全身脱力。乐正轩眼神深邃,似乎要把菡儿吞进肚子一样,一手扶着菡儿柔软的身子,另一手揭开菡儿的腰带,大手潜入,抚摸上羊脂般的皮肤,坏心的揉捏了菡儿的茱萸,引来他一声娇咛。喘息充斥着整个舱内,突然乐正轩停止了一切,菡儿氤氲的大眼不明的看着乐正轩。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菡儿的声音还有些喘息。 “傻瓜,明天难道忘记还要赶路么?要是今天就做了的话,你的小屁股就得开花!”乐正轩说完还坏心的捏了一把。 如此难为情的话,菡儿听到脸立刻红的像虾子。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夜晚。” “讨厌死了,脸皮厚。”然后菡儿扎在乐正轩的怀里死活不出来。 哥哥,我好幸福。在你心里我是最重要的,你答应我要闯荡江湖,我当时就是有着点坏心,故意告诉你我要闯荡江湖,看到你黯然的脸庞,我知道我奸计得逞了。你是舍不得我的。哼,谁让你在吃粥时讽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哥哥,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时至深秋,霜寒露冷,而少室山却热闹非凡。众人在小镇上住了几天后,武林大会即将召开,遂乐正轩带领人前往少林寺内。 十月初的山中,天高气爽,树叶凋黄,飞瀑斜流。菡儿自从受过剑伤后身体一直虚弱,对于这种气候简直可以要了他的命。岛上的气候四季宜人,但在冬季的时候,菡儿也会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菡儿薄裘披身,小脸在红裘的衬托下更显无限柔美。可惜看上去美好的事物,往往里面却正好相反。 “哥哥,那天被我整治的黑大个后来我又看到了。他一看到我就躲得远远地,怕的快尿裤子!”菡儿哭着喊着要骑马,乐正轩拗不过,只好两人共乘一匹。乐正轩把菡儿紧紧的圈在怀里。 “你呀!就是这么皮!”乐正轩低头闻着菡儿似兰非兰的体香,坏心的咬了菡儿精致的耳朵。换来菡儿咯咯的笑声。 “人家那怎么是怕你呀!明明是怕初云宫,更怕的是宫主。”风萨在旁边搭话。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死风萨,你是不是皮痒了!瑟哥哥,他欺负我!”菡儿皱起漂亮的小眉头,一脸抱怨。 “萨!太没规矩了!滚到后边去!”风瑟立即为菡儿报仇,牵过风萨的缰绳退到了一旁。 菡儿高兴的做了个鬼脸,然后扬起高傲的脖子,嘴角一撇,像极了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 行至少林,虽然已近午时,但不少门派也已到达,所以门外熙熙攘攘,犹如闹市。有几个像是来自西北的汉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把大环刀,风尘仆仆。 韩离走到门口,出示了邀请函,一名小沙弥赶忙进寺通报。其他一些不起眼的门派可以随便,但初云宫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小和尚虽然见识浅薄,但对此也不敢怠慢。 “那几个大汉是什么来头?”菡儿指着一边,好奇的问道。 “那五个人是从西北来的,号称‘陕北五煞’。有时勾结当地土匪强盗祸害百姓,有时又和官府一起绞杀游牧名族的侵袭,可谓亦正亦邪。”韩离耐心的给菡儿讲解。 菡儿边听边点头,不知小脑袋里又酝酿什么坏水。 “住持到!”小和尚清亮的嗓音响起。 少林寺的玄末大师禅衣披身,带着中堂弟子前来迎接。玄末大师上前打了个辑手:“阿弥陀佛!众施主远道而来,辛苦辛苦!老衲这厢有礼了!” 乐正轩还了礼,说道:“有劳住持前来接待!打扰之处请贵寺见谅!” “岂敢岂敢!如今我寺举行武林大会又能请来贵派,这乃是我寺的荣幸。”玄末大师回道。 突然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哼!我当少林是什么名门正派!其实也是些欺软怕硬之辈!你们佛教不是讲究众生平等么?怎么!我们这些你们看不上眼的门派就差别待遇!”陕北五煞中的老二常天彪扯着嗓子喊道。 “阿弥陀佛!照顾不周之处请诸位恕罪。下面的弟子疏于职守,老衲立刻让人为几位侠客安排住宿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们‘陕北五煞’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不能在江湖人面前丢了面子,也不能不给少林的面子,免得以后我们受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报复。”这个说话之人是老大雄阔海,说声音如洪钟,满口唾沫飞溅,看的菡儿直作呕。但又不敢太明显,菡儿也知道不能给乐正轩惹麻烦。 乐正轩等人被安排在一座院落。庭院中竹子已经退为枯黄,几个小沙弥正在打扫屋子。 室内檀香缭绕,硕大的一个禅字在墙上写着,几把桌椅,上面放着经书,简洁朴素。 “施主,小僧已经把室内打扫干净,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一个小沙弥问道。 “多谢小师傅!我们舟车劳顿,麻烦您打些水来。”孟筱最为细心,赶忙让弟子跟着小沙弥去打水。 菡儿也不顾劳累,硬是拉着乐正轩把大半个寺庙逛够才罢休。 暮色渐深,林中传来一阵动听的琴声。弹琴者执琴于一块方石之上,轻拢慢捻,当空明月,发丝飞扬,好似月宫仙人下凡。 “属下参见主人!”一名黑衣人出现在琴者的身后。 琴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直到一曲琴终。 “怎么样?”琴者问。 “主人琴技高超,实属世间罕见,忽而如高山流水,忽而如大海奔腾。”黑衣人答道。 “得了吧!不用在这拍我马屁!我是在问你,琴的音质怎样!”琴者道。 “属下句句真心!如有虚假天诛地灭!”黑衣人激动的说道。 琴者抚额,有些无耐。 黑衣人道:“这琴高音轻灵,低音浑厚,在拨弹之间宛如天籁。琴身造型素雅庄重,乃为琴中极品!” “算你有眼力,这把琴是我从‘第一琴师’华重手中所得,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求得。拿着!”琴者把手中琴递给黑衣人,“我知道你素好音律,尤其是对于琴乐。” “谢主人!” “别忙着谢,武林大会务必要拿下第一,我要让秣陵谷从此扬名天下。这个锦囊里是下面的计划,不要给我出任何差错。” 黑衣人接过又接过锦囊,打开看了一眼,猛地抽了一口冷气,“主人这……会不会有些……” “按照上面的做!如果有任何变动,我会联系你的。退下吧!我也该回去了,免得他们起疑。” “属下告退!” 第十二章:调教风萨 寂静的院落中传来一声怪叫。 菡儿好奇的出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出门就看到钟宵,月光如水,倾洒在他的身上。 “钟大哥!这么晚了你去哪了?”菡儿说道。 钟宵从外边悄悄的走进来,没有发现菡儿,眼中带着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快步走到菡儿面前,“没什么,就是处理了一下堂中的事物,刚刚回来。怎么还没休息,宫主没陪你?” 菡儿仰着头看着钟宵,手里拿着小木剑,撒娇道:“哥哥被玄末大师请去下棋了,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怎么跑出来了,外边天寒露冷,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钟宵拉过菡儿的小手。 “刚才我听到一声怪叫,所以就跑出来看看。我怕是有人偷袭。”菡儿说完故意拿着木剑挥挥。 钟宵憋着闷笑,心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是有刺客,早就把你捉走了。但还是没有打击菡儿,“我怎么没听到,一定是你幻听了。” 刚说完这句话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呻吟声。二人面面相觑,终于知道发出声音的地方了,转头看向西厢,灯火通明,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钟宵无耐的摇摇头对菡儿说:“夜深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武林大会的现场,可千万不要赖床啊!”然后点点菡儿的小鼻子。 菡儿眼睛转了一圈,跟钟宵告别回了屋子。过了没一会儿,菡儿就偷偷的溜出了屋子。鬼鬼祟祟的来到西厢的窗前,小指沾了点唾液把窗户捅了一个小眼,然后倾身趴上去偷看。 让人流出鼻血的一幕,地上衣衫凌乱,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榻,香气缭绕,整个室内暧昧不明。风萨赤裸的躺在床上,双手被捆绑在床头,全身青青紫紫,几根细绳缠绕在他身体的敏感处,胸前的红点被蹂躏的红肿,绛紫色的分身高高挺翘被绳子束缚着不得疏解,嘴里含着一块白布,现在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风瑟坐在床榻旁,身上紧紧穿着一层薄纱,用带子系着,松松垮垮的露出半个肩头,白皙的玉肌若隐若现,妩媚至极。他手上拿着一条软鞭,鞭上长有倒刺。 “啪!”风瑟一鞭落地,吓得风萨浑身一颤。 “你说这鞭子要是抽到这个地方会是什么样子?”风瑟一脸玩味,手中的鞭子移到了风萨的分身上。 风萨开始激烈的反抗,扭动着身子。风瑟把他口中的白布扯了出来,继续看着他。 “瑟,要杀要剐,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呀!我到底怎么了,一进门你就大刑伺候!” “怎么了?我倒要问问你!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今天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就废了你的命根子!”风瑟的话中带着狠绝。他平时一向冷静过人,即使下属犯了错误他也不会高声斥责,更何况是对待他心爱之人,但是现在他眉毛高挑,一脸厉色。 “嘿嘿,你哪舍得呀!没了我这宝贝,以后你就不性福了!”风萨继续厚脸皮的傻笑。外边的菡儿听到此话,差点笑出声,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大笑。 “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今天你都干了什么!老老实实的交代。”风瑟看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更让他生气。 “我今天除了跟着宫主和小公子游了少林寺附近,什么也没做。”真是冤枉死了,不知道瑟又发什么疯,看来今晚不好混过去! “我看你到很健忘。‘你是初云宫的堂主对么?我是紫玉山庄的侍女!我们小姐对你倾慕已久,我们小姐想请公子喝茶,不知公子可有时间!’我刚才学的可一字不差吧。”风瑟像模像样的学到。 风萨愣在当场,他早把这茬给忘了。 “茶喝的不错吧,回来后满面春风的。”风瑟讽刺道。 “我是和她喝茶了,但我拒绝了她对我示好,真的!”风萨仍在狡辩。 “继续呀!继续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啪!风瑟一鞭子打在了风萨的腿上。 风萨哼了一声,没敢大叫出声。“冤枉啊!” “‘阮妹的手真细,哥哥都喜欢到心眼里去了!’这句话难道不是从你这张狗嘴里吐出来的么?”风瑟继续惟妙惟肖的学着风萨的口气。 风萨傻眼了,瑟全都听到了。都怪自己平时没正行,在初云宫调戏个婢女什么的习惯了,今天有个送上门的自己这张烂嘴就没把门的了! “瑟,我错了。我就是逗着她玩,我怎么敢背叛你!你还不知道我这张烂嘴,你原谅我吧!” “你到改的快,我要是没听到,你就是死都不承认了吧!你难道不记得宫规了么?居然有了我还敢勾三搭四。” “瑟,瑟我在也不敢了!我就是爱玩,逗逗她开心,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小毛丫头!谁能比的上瑟你呢!”风萨比猴子都精,看到形式不妙赶忙嘴上服软。 风瑟听着这几句心里稍微舒畅些,气氛顿时缓和了! “我知道你就会说些花言巧语!下次再犯定当不饶你。”风瑟狠绝的说道。 风萨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呀!您打也打了,捆也捆了,软硬兼施,我这小命都快没了半条。 嘿嘿,瑟瑟,我好崇拜你呀!什么时候哥哥也能像你这样听话。菡儿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别弄,好戏刚开始,不要打扰我!”菡儿看着屋子里边的行为越来越精彩。 风瑟薄纱退到肘边,青丝凌乱的散开,有几缕半遮眼帘。暗香浮动,气息混乱。风瑟坐到风萨的身上,下身与他缓慢摩擦。 “鼻血呀!快上呀!瑟,加油!”菡儿在外边摩拳擦掌。 “看什么这么激动,觉都不睡了!”身后传来如温玉般的声音。 “活生生的春宫,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兴奋死了!” “那我也来看看吧!”后边又说话了。 “小点声,被听到就不好了!你就看一下啊!可千万别让我错过精彩的地方。”菡儿让开了身子,回过头来彻底石化! “哥,哥,哥……”菡儿结巴了。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乐正轩说的云淡风轻,背手而立,月光洒在他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怒色。 “是啊,好晚了,我该回去休息了。哥哥再见。”菡儿想溜,被乐正轩提着脖领,然后扛在肩头,提回了卧室。 “瑟,外边好像有人!”风萨虽然被欲望折磨的痛苦,但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你怕什么?”风瑟此时的声音妩媚如丝,纤指似有似无的划过风萨的胸膛,换来他一阵惊颤。 “瑟,快放开我,我要抱你。”风萨全身泛着粉红,不停的蠕动。 “呵呵呵!”风瑟慵懒的笑着。“这可不行哦,萨萨,这是刚才的惩罚!”然后自己抬起臀部,手扶着风萨的分身,缓缓的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二人舒畅的一颤,然后就是无止境的律动。 翌日天明,清风吹暖阁,晨鸟扰人觉。 众人在小院集合完毕,由一个小和尚带领前往比武现场。大约一炷香的时候,众人到达现场。人声鼎沸,嬉闹喧哗。山下的赌馆的小弟已经在场外搭好棚子,一群赌徒跃跃欲试。 群山环抱,巍峨伫立,松柏常青,北雁南飞。 整个比武的场地呈圆形,中间是梅花形的比武台,台高三米,四周用护栏围住,西边有是梯子,正上方写着“以武会友,英雄大会”的横幅。四周环绕,可以从任意角度看清比武台上的一切。观望台分割为不同的部分,每个部分出售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只要你财大气粗位置就越好越大!这个也是许多门派都争相想获得武林大会举办资格的原因,但哪次都是那些名门正派,他们相互串通,利益勾结,所以小门小派根本别想。 正对着横幅的前方是大会评委席,少林方丈玄末大师主持,其次还有峨眉师太邱禄,丐帮帮主武洪儒,崆峒派费轻雷,武当派掌门崔化成。 乐正轩和菡儿的出现,整个比武场立刻安静下来,并且自动的让开了一条小路。评委席后,视野宽阔。孟筱把从初云宫带来的铁观音沏好。菡儿好奇的东张西望,害的下面一些姑娘全部脸色发红。 巳时整,鸣了三声礼炮,玄末方丈主持发言。“各位武林英雄豪杰,在下少林方丈玄末在此主持此次的武林大会。诸位不辞劳苦长途跋涉前来嵩山实属我寺之荣幸。规则我想诸位都知道,以武会友,不得伤及人命,违者取消参赛资格两届。我旁边的这几位则是此次大会的评判。现在我宣布大会正式开始。” 武林大会的报名参加的人员先有自行抽签分组,然后每组胜出的前三名继续比试,以此类推,最后获胜者就是此届武林大会的第一名,并且奖励黄金千两。名利双收使得无数英雄好汉乐此不疲的参加。 第十三章:半路杀出“程咬金” 比试从巳时一直到午时二刻,初云宫的参赛者一直没有轮到,但菡儿似乎精神非常的好,一直集中精神的观看。乐正轩一会包个橘子给菡儿,一会削个梨,一会递个苹果,而他自己悠闲的品着香茶,左手的食指不自觉的敲着桌子,满含深情的双眼如秋水般看着菡儿,让不知多少场下的姑娘心寒。 菡儿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离他不远处的一处人说道:“你快看那边,对,就是那个人,哈哈哈,真好笑!” “那是慈云岛岛主,人送外号铜头铁臂无毛怪,姜照会。手中一把方天画戟可以横扫千军。”乐正轩拿着手帕给菡儿擦嘴。 “嚎嚎”菡儿笑的很没形象,“无毛怪,说的太对了,你看他,没头发没眉毛,整一个人肉球。”菡儿的声音很大,旁边的一些武林人士暗自偷笑,但碍于姜照会的威名又不敢太放肆。 “小声点,你呀!”,他用手捅了菡儿的额头一下,“就像你这样闯荡江湖,口没遮拦,恐怕还没离开初云宫的范围就得被人煮着吃了。” “啊!”菡儿惊讶的张大嘴,“那个怪物还吃人肉?”用小手搔搔头。 旁边的人实在憋不住了,纷纷大笑出声。此时姜照会的脸一会蓝一会绿,五颜六色变换多姿。 乐正轩左手遮眉轻颤起来,右手攥紧菡儿的手。 “小公子,你的笑话好冷呀!”风萨在旁搭腔。 “明日孟筱姐姐不是要比武吗,还是换人好了,你看萨哥哥多精神,他肯定不想累坏孟筱姐姐的。”菡儿“好心”的对乐正轩提醒道。 “瑟,你看他欺负我,呜呜,我不干了!”风萨像个大型犬科动物般趴在风瑟的身上开始撒娇。 众人无耐摇头。 比武台上激烈的争斗。此时正是少林伏虎堂的玄济大师与凤凰阁的阁主柳春在台上打斗。玄济使得是少林三十六棍,棍子如流云般上下翻飞,时快时慢,二十几个回合后,二人仍不分胜负。柳春使得是一把长剑,辗转腾挪,身形轻灵,总是能够及时的躲过棍子的袭击,但是毕竟柳春是名女子,体力精力都不如五大三粗的男子,待到百十回合的时候,玄济一棍打飞长剑,棍扫柳春面门,及时收力,并没有伤到柳春。这时台上铜锣一响,喊道:“少林伏虎堂玄济胜。” “一个男宠居然在武林英雄面前如此放肆,真是没了规矩!”不远处峨眉一个女弟子说道。 “是呀!男不男女不女,被人压在身下像个女人一样,恶心!”另一个附和道。 初云宫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那边,乐正轩的脸色还如往常一样,但眼中似乎喷射出杀人的光芒,那刚才说话的两名尼姑此时捂着胸口,鲜血从口中流出。乐正轩的武功造诣无人知晓。他性格温润,待人谦和,从不轻易出手,可是今天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不要怪他无情。自此初云宫与峨眉的梁子是结上了。 菡儿低头闷笑,乐正轩以为他听了刚才的话受到了刺激,把他抱在怀里,用手轻拍着。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人好笑,吃不到葡萄嫌弃葡萄酸。有句俗语:听着蝲蝲蛄叫,难道就不种地了么?” “你哪来那么多的俏皮语,我可从没记得教过你。” “哥哥不知都的还多着呢!我可是精明神武,所向无敌的乐正菡。” “是呀,是呀!小公子把宫主调教的服服帖帖,怎么能不神武!”风萨打趣道。 “我怎么行呀!有本事的可是瑟哥哥,我可全看到了哟!”说完还朝着风瑟眨眨眼。 风萨听了脸红得像番茄,闭口在不搭话。 这边你侬我侬,早已经被有心人看到。是福是祸无人知晓。如果现在收敛一些,也许不会酿成后来的祸端,但也是此时的锋芒,令他开始新的人生。多年后,乐正轩与菡儿在来到此处时,已经物是人非,敌人还是恋人,两人都无法抉择。 卷卷红云映衬天际,日落西山,山里越发阴凉。今日的比武乃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最得利的还是守在不远处的赌坊。 比武持续三天,菡儿今天一直坐在比武台上,显然有些累了,早早就沐浴歇息了。第二日初云宫的孟筱和风瑟参战,即使知道没有问题,但风萨在产房内仍不停的转圈。 “你停下好么?看的我有些头晕。”风瑟无耐的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么?那群粗人万一伤到你怎么办?我可会心疼的。”说着凑到风瑟的身旁蹭着他的颈窝“我的武功怎样?你不清楚的很!”风瑟的眼眸流动,精灵一般,慢慢的捧住风萨的脸,风萨有些看痴。 “嘿嘿!我们家瑟瑟当然最棒了!可惜宫主让你上场,要是我的功夫高于你,我怎么舍得你去和那些粗汉子比试!”风萨边说,边吻着风瑟的耳珠! “夜深了,明天还要比武,歇息吧!”风瑟推开他睡了。 风萨站在床边恨恨的运气,把我情欲挑上来了,然后撒手就不管了。他干生气拿风瑟任何办法都没有。 浮云涌动,阳光并不强烈。 赌坊这是已经比比武台上的大都还要激烈。下一场是初云宫的孟筱和巨鲸帮的沙盖比武。一个是巾帼不让须眉,另一个是威震岭南的侠客,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铜锣敲响,比赛开始。菡儿紧紧的抓着乐正轩的双手,几乎掐出了红印子,两眼瞪得大大的,一丝不苟的盯着。 沙盖的兵器是一条长链,链子上有倒钩,铁链抡起犹如海浪奔腾气势磅礴。孟筱飞身抡锤,沙盖一个健步闪开,从孟筱身后长链袭击她,孟筱发现脑后冷风立刻跃身跳起一仗。长链瞬间改变方向,朝着空中的孟筱使去,孟筱用左手的大锤接挡,顿时发出“当啷”的响声。 菡儿在下面全身一抖,小脑袋立刻扎到乐正轩的怀里。 场上的二人僵持着,突然孟筱左手撒锤,由于沙盖用力过猛向身后踉跄几步,就在这时,孟筱右手的大锤袭向沙盖面门。铜锣响起,孟筱胜! “胜了,孟筱姐姐!”菡儿从乐正轩怀里起来,跑着来到孟筱面前。孟筱柔柔菡儿的头发。 “姐姐,刚才吓死我了!我好担心你呀!”菡儿泪眼汪汪的看着孟筱。 “没事了,走吧!”来到乐正轩面前。“属下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乐正轩点点头,“很好,去休息吧!”淡定的说着,气势不怒自威。 热闹非凡的赌坊,大部分人押的都是沙盖,众人都认为会和昨天柳春一样,毕竟孟筱在江湖上走动甚少,很少人见过她的武功。 “当然要押孟筱,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能当上初云宫的护法,成为乐正轩的左膀右臂。”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说道。 “是呀!你看哪个女人用过大锤当兵器的,那大锤起码得有百余斤重。这要是娶回家当老婆,两人吵架,还不把他男人当成沙包一样丢着玩。”另一个也搭腔道。 “你小心点,初云宫的人就在附近,你不怕她现在就把你当沙包。”结果换来众人大笑。 当日下午,风瑟参战,三十招之内就大获全胜。就在快风瑟胜利的时候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突然一到白光袭向菡儿,乐正轩用罡气护体,挡住了暗器的袭击。然后看向四周,人山人海的台下,有人正在议论场上比武,有的垂头丧气,并无异象,看来行凶之人已经逃脱。 乐正轩唤过韩离,让他把刚才袭击的暗器拾起,去查到底是谁暗中偷袭。 乐正轩眉头紧皱,眼中带着狠绝,嘴角微翘,蓝衫上点点墨梅显得更加清丽,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的攥成了粉末。很好,居然敢跳出来偷袭,那就要让你看看惹恼我乐正轩的后果。 斜阳映辉,看似平静的武林大会其实暗藏杀机。 很多人都猜测这次武林大会肯定是初云宫的了。这几界的武林大会人才辈出,如雨后春笋,但是与初云宫可以相较量的少之又少。目前初云宫的落日剑法已经排在了兵器谱的第一位。有人推断孟筱和风瑟之中肯定会有一人能够拿到这届武林第一。 天边无数花瓣飘散而下,暗香涌动。衣袂翩翩,几名女子如九天玄女般飘落而下,粉裙着身,雪肤玉肌,有的清秀,有的美艶,青丝高挽。她们手中淡黄色的长布交错,中间一定轿子从上滑下,安然落地。 一名女子走上前来,说话之时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让在场众多女子嫉妒,男子倾慕。 “秣陵谷谷主冉舒遥前来参赛。” 顿时场中犹如涛浪起伏。 “秣陵谷,就是那个比初云宫还神秘的秣陵谷。他们不是一直不参与武林中事么?” “这回有好戏看了!初云宫对战秣陵谷!哈哈哈!” “也不知道那轿子里边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他姥姥的,居然有这么多美女相伴,太不公平了!” “就你那龅牙加满脸的麻子,美女看到早就跑了!” 这时少林玄末住持起身,“冉谷主前来,老衲三生有幸。秣陵谷此次比试乃是在今日的最后一组,请入座!” 第十四章:羞辱 原来秣陵谷早就派人来大会报名,但是并没有人知道参加的是秣陵谷的人,众人只是认为是以个人名义参加的无名之辈。 一名少女掀开帘子,冉舒遥从轿中走出。三十几岁的样子,国字脸,剑眉入鬓,鹰目薄唇,挺拔的身材,一副武林豪侠的气势。 “这不是几年前消失的剑阁的阁主么?六年前听说剑阁出了叛徒被灭门,一共几百口人一夜全部遇难!”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说道。 “我也听说过此事,他原名冉辰放,曾经与老夫也有一面之缘。为人谦和,行侠仗义,没想到遭到如此劫难,但今日再能看到也是万幸!” 冉舒遥飞身跃上高台,三米的台子,他轻功的深厚如飞鹰般沉着稳健。和他对战的是峨眉首席弟子丰辛然,就是骂菡儿是男宠的那名女子。 “姑娘!请!”冉舒遥像丰辛然一抱拳。 “接招吧!” “师父,您猜谁会赢!”姜照会的一个弟子问道。 “一个心浮气躁的小丫头而已!冉舒遥曾经我也打过交道。凭他六年前的武功想胜丰辛然都绰绰有余。” 就在姜照会说完“余”字之时,丰辛然已经倒地,仅仅三招就把峨眉首席弟子打到,评判席上的邱禄师太吃惊的站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冉舒遥到底用的是什么招式。只有台上的乐正轩,风瑟,和玄末大师看清了。 冉舒遥施展的是类似于鬼影浮行的功夫,但又不同,在加上他自己独门功夫行云剑法,虽然没有真正拿剑,但以内力形成的剑气已经把丰辛然打成重伤,恐怕她的右臂从此就得废掉。 小院菊香,夜晚罗衫凉。 菡儿一人坐在院子中无聊的用着小木剑抽打着庭院内的朵朵菊花。乐正轩等人正在北院禅房中探讨明日之战。 “原来这就叫辣手摧花,哈哈哈!感觉真好!”继续抽打。 “玩的满开心的呀!要不要和你一起!”菡儿身后冒出一人说道。 “好啊!很好玩!”菡儿回身就看到有一个黑衣人手持鬼头刀,明晃晃的刀刃在黑夜里十分骇人。“哼!”菡儿一声闷哼倒在黑衣人身上,木剑掉在地上。 菡儿缓缓睁开了双眼,四周黑漆漆一片,仅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冰冷潮湿,几滴水珠掉落在菡儿的身上。看着四周的景物,这应该是一间牢房。菡儿被冰冷的铁链掉在墙上,稍微动了一下立马疼的“嘶”了一声,细嫩的双手已经被捆的红肿,一身单薄的罗衣,在这里瑟瑟发抖。远处墙上挂满各种刑具。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出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不管怎样他要想法逃出。 “宫主,不好了!小公子被人抓走了!”一个初云宫弟子闯入了禅房中。 “你说什么?”孟筱抓住那名弟子问道。 “我在院中发现了小公子的木剑和一张字条,您看。”他把东西递给乐正轩。 乐正轩看后身形有些摇晃,眉头紧皱,拳头一下打在桌子上,桌子砸的粉碎。 “马上派人去查,所有人全部出动,一定要找到!” “是!”众人退下,韩离吩咐众人分批查找。 乐正轩攥着木剑,慢慢的放在胸口。菡儿,你千万不要出事呀!没有你哥哥该怎么办?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给你陪葬! “当啷啷”门被开开,走进了五个黑衣人,各个黑纱蒙面。其中一个进来后点燃了火盆和火把,顿时牢房清亮起来。 黑衣头目从墙上取下一个鞭子,然后用鞭稍抬起菡儿的小脸。后面几个小喽啰立马露出淫荡的笑容。 “兄弟们,快看这小子,真是个尤物。白天在远处看不太清,没想到居然长得比醉香楼的红牌长得都好看。” “这不是废话么?乐正轩看上的人能差的了么?你说这人越是有权有钱,想法就越变态。软软的温柔乡不要,非得去抱男人,真是恶心!” “不过长成这样的男人,嘿嘿!我绝对要。” 几个黑衣喽啰一直在旁边淫邪的说着。 菡儿冷冷的看着他们,高高的抬起脖子,眼睛轻蔑的看着他们,宛如一只高傲的天鹅,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 “不愧是乐正轩的人,够镇定!”黑衣头目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我!”其实菡儿内心非常心虚,但他不能丢了初云宫的脸,强装镇定的说道。 黑衣人拉下面罩。 “是你们!” “小子记性很好么!”摘下面罩之人竟是前几日在少林大门遇到的陕北五煞中的老大。 “你让我看到你的脸就不怕我哥哥会杀了你!”菡儿挣动锁链,弄得哗哗直响。 “既然敢让你知道我们是谁,你以为你还能活的出去么?”雄阔海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 “等我们玩够了你,然后把你卖到陕北的窑子里,那里的男人各个都强壮如熊,保准能满足你,觉得不会像乐正轩一样!最后等你受尽折磨,在一刀宰了你!”老二常天彪好像要把菡儿吃掉一样,眼中尽是熊熊欲火。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菡儿觉得形势不妙,小脑袋在飞速旋转,可是一个主意也没有,为什么平时整人那么多的坏水,今天一滴都冒不出来了。 “无冤无仇!”雄阔海咬牙重复了一句。“既然四也要让你死个明白!十一年前,也是武林大会,那时我们是号称‘陕北六煞’。我小弟参加比试,正好和当初的乐正轩一组。乐正轩这个贱人……” “不许你骂我哥哥!”菡儿急了,竟敢有人骂他最爱的哥哥。 “啪”雄阔海一巴掌打在菡儿的脸上,顿时五道血指印就出来了,菡儿咬牙把泪逼了回去。 “他就是贱人!我弟弟被他当众羞辱,不仅如此还被费去了武功。武林大会只要不伤及性命就没有违反规矩,你们初云宫占着人多势众,在江湖又有地位,我们敢怒不敢言!回到家后,我弟弟抑郁成疾,三个月后医药不治身亡!”雄阔海脸上现出悲伤的情绪。 那只能怪你弟弟学艺不精,并且小肚鸡肠!死了活该!菡儿在腹诽着,但聪明如他,要是说出后,他的脸就得成‘十指山’。 “那我替哥哥道歉赔罪,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要不我做你弟弟吧!”菡儿掏肠挖肚的想主意。 “做梦!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们就放过你,今天你是在劫难逃!”老五成元霸说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想他乐正菡一世英明就毁在这几个不起眼的喽啰手中,他不服!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菡儿尖叫着。 “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常天彪走到菡儿面前,用蛮力撕开了菡儿胸前的衣襟,雪白的肌肤立刻暴露出来,胸前粉红的茱萸在灯光中异样淫靡。 “你们是畜生么?难道你们就没有兄弟,儿女!你们会强暴他们么?混蛋!是男人现在就杀了我呀!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杀了我!”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就骂个痛快! “小子,你到是挺为你的男人守节!老子佩服你!”老四吴达说道。“大哥,我们也不能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扁!实说,我还真不想玩男人,恶心!那咱们就换些别的陪小弟弟玩!” 雄阔海点头,其他几人虽然想上菡儿,但是既然老大都同意了,也就没说什么了! “知道,皮鞭沾盐水打在身上什么滋味么?”吴达问道。 菡儿的头像拨浪鼓一般,这个死人,出的什么馊主意,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更变态。 常天彪说道:“我们陕北五煞在关东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我们虽然不玩你,但你也绝对好受不了!”说着他从头上拔下一把银簪,在菡儿的小脸上乱画。 菡儿面色惨淡,牙齿咬的嘴唇发白,眼睛看着摇曳的火光,慢慢的闭上。 长夜慢慢,晚风夜凉。多少仇与恨,化作无声的悲咽。 初晓天明,禅院内的高树上,稚鸟叽喳,母鸟喂食,好不温馨。 乐正轩一夜未眠,直直的盯着高树上,脑中犹如乱麻,不过外表看上去还是一片镇定。派出去的人一拨一拨的回来报告,但始终没有任何信息。绑匪只是留下一张字条,还是讽刺意味的,这确实让人头痛。乐正轩让人监视所有门派的举动,并无任何异常。 今天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初云宫没有派任何人参加。有人传言说是初云宫怕了秣陵谷,不敢出战。昨日冉舒遥三招打败峨眉首席大弟子,已经在江湖上传为神话,几乎可以和当年的乐正轩一比。还有人说初云宫和秣陵谷本来就交好,这次是故意放水,初云宫在武林的地位非同一般,区区武林第一并不放在眼中。流言四起,初云宫成为了本次大会的众矢之的。 阳光耀眼,刺穿了厚厚的树叶,留下地上斑驳的阴影。一股微风卷起地上无数落叶,菊花娇媚,两种不同的景物似乎更衬托此次武林大会。 第十五章:以身为药 小和尚送来的斋饭,一动不动的摆放在桌案上,凉了热,热了又撤,反反复复。 好心的小和尚劝慰乐正轩:“施主,您就吃点吧!只有您保存了体力,才能有精力呀!您要是倒了,等那位您要找的施主回来,他岂不是更伤心。” 乐正轩端起碗,食不知味。他的菡儿此时有没有吃饭呢!他平时最挑食,油了不吃,腻了不吃,素的也不吃,就连穿衣系带都要自己亲历亲为。绑匪企图,乐正轩猜的差不多,初云宫平时并未得罪什么武林门派,让他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谁会对他下手。 日头偏西,武林大会已经圆满的落下帷幕,没有初云宫的参加,秣陵谷稳拿了武林第一的宝座,冉舒遥的名字也纳入了武林一大传奇。 这时,韩离带回了好消息,他查询了所有到场的门派,发现只有陕北五煞在第三日没有到场,并且那天在大会现场上偷袭菡儿的暗器也正是陕北五煞之物。一番彻查之后,韩离回来禀报消息,乐正轩马上带领众人前往关押菡儿之处。 离少林大约四五里路的一座小山,盖着几件茅草房,落叶满地,十分萧条。当初孟筱派人发现此处,但此地并无人住,也就离开了。不过韩离带着众人在房后的一片树林后发现了一片空地,空地后的山体有一个岩洞。 刚刚穿过树林就闻到一股血腥之气,乐正轩的手顿时攥紧,众人各个小心谨慎。空地之上躺着两具尸首。面目全非,胳膊被人砍掉,肠子流了满地,几名小弟子没见过此景,这时已经在旁边呕吐不止。不过从体型上看应该是陕北五煞中的二人。 乐正轩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怕进去看到的是菡儿的尸体,冰冰凉凉的躺在地上,没有呼吸,没法子再说一句话,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没有菡儿,他会让天下人一起陪葬,然后在殉情自杀,这是他进入山洞之前做的最坏的打算。 走进山洞,混合着血腥气味扑面而来。石门打开,昏黄的火把照亮了整个石室。地上全部是残肢断臂,那个雄阔海面目狰狞倒在菡儿的脚下,不可思议的眼神。菡儿衣衫已经被鞭子打烂,一道道骇人的伤口,似乎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捅向乐正轩。他飞身跑过去,双手拉断菡儿身上的铁链。乐正轩摸着菡儿的身体冰凉刺骨,手指探向鼻尖,呼吸还是正常,也许是石室太过阴凉所致,菡儿早已经昏迷不醒。乐正轩脱下长衫披在菡儿的身上,抱起他往外边走。 乐正轩运起鬼影浮行,施展全身的内力,一边飞行一边给菡儿运功疗伤。朦胧中菡儿醒来,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乐正轩的怀中,耳边呼呼的风声,知道自己已经脱险,然后安心的昏去。 乐正轩像是疯了一样,踢开房门把菡儿放到床上,早已经安排好的大夫马上蜂拥而进。号脉,翻眼,解开衣襟,纵横交错的鞭痕,也许陕北五煞发现菡儿太过善若,打他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内力,所以菡儿并无内伤只是皮外伤,他的手指已经肿成熊掌,常天彪用簪子扎进菡儿的指甲中,几个指甲已经被活活的掰掉。 他在旁边来回走动,他不敢上前,看到菡儿的伤,他的心都要滴血了。乐正轩拿出初云宫最好的刀伤药,大夫马上给他包扎。这时,其余众人才陆续赶来回来。 钟宵第一个进来,站在床旁也是手足无措,和乐正轩形成了呼应,这也许就是关心则乱吧!药一会煎好,黑糊糊的一碗硬是撬开菡儿的牙关灌了进去。 菡儿,你快点醒来吧!哥哥不能失去你!你以前那么重的伤都可以熬过来,这次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哥哥还要带你去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美味,做一对游侠,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即使知道菡儿没有生命危险,还是非常不安,似乎菡儿会像云彩一样随时刮走。 他开始有些后悔让菡儿跟着他了,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明明知道白天有人偷袭他,晚上就应该时时刻刻派人保护他。他更后悔没有带着易先生前来,如果他来了,菡儿的伤就会最快的时间内康复。 乐正轩此时烦躁不已,他从来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当刚才他揪着大夫的衣领威胁,如果菡儿有任何差池,就要了所有人的小命!大夫们战战兢兢的看完病,刚要离开,突然菡儿面色潮红,汗不住的流下,被子已经被他踢下床铺。乐正轩揪回几个大夫从新让他们诊治。 大夫轮番耗了脉,各个眉头紧锁,发出叹息! “到底怎么了!说!”钟宵也急了,菡儿此时用手已经把亵衣撕开,嘴中一直喊热。 “唉哟,大侠您先放开小老儿!”被抓住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们刚才几个都看了一下,这位公子应该是中了蛊毒!” “中蛊?” 月上枝头,菊花新瘦,韶华暗损,旖旎浓情。 “什么?蛊,有没有生命危险!” “老夫也是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蛊名叫相思情。虽然人吃了它不会立刻毙命,但是如果在两个时辰之内不与人交合,就会蹊跷流血而亡。”其中一个年迈的医者说道。 “交合?”乐正轩惊讶的说道。 “是的,这蛊其实就是和春药一样,但是此蛊有一定的潜伏期,大约两个时辰左右才会发现症状。而且这蛊十分珍惜罕见,是蛊中珍品。但烈性强,这蛊必须从身体内完全取出,否则还会不间断的发病。”大夫手抚银髯,不住摇头。 乐正轩坐在床头,低头看着菡儿,眼神犹如大海一般深邃,现在是他抉择的时候了。菡儿此时神智不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打湿了床褥,呻吟之声不断大的从他的口中传出。 乐正轩拉着菡儿的手,“钟宵,你去镇子上寻个女子来!” “宫主,这……”钟宵有些犹豫,他何尝不是一样呀! “快去,时间来不及了!”乐正轩无力的说道。 “属下遵命,立刻前往!”钟宵转身刚要出屋,就被乐正轩叫住。 “记得找个干净的女子!”乐正轩又嘱咐道,然后看着菡儿,用毛巾擦拭他的汗水。“你们都下去吧!” “是!”所有人退到隔壁的禅房内,鸦雀无声。不断传来菡儿痛苦的呻吟,“就我哥哥,好难受。” 半个时辰之后,风尘仆仆的钟宵带着一名女子来到了屋中。 乐正轩仔细观察了这名女子,面庞清秀,眉眼端正,柳腰玉臂。女子见乐正轩盯着自己看,而且还是如此俊美之人,早已面色绯红,头不能再低。 身后菡儿已经全身如煮熟的红虾子,衣衫尽退。 “伺候好他!”乐正轩仅仅说了这一句,然后拂袖走出了屋子。 草随风动,心若浮萍,站在庭院中的乐正轩显得无尽的悲凉与沧桑。菡儿的点点滴滴如幻影般映入脑海。他还仍然记得当年救菡儿的时候,一朵如芙蓉般的人儿,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但他很坚强经过几天与死神的挣扎终于醒来。含羞带怯的目光惹人怜爱。他的调皮,他的欢笑,一幕幕交织在一起。 几滴透明的液体从乐正轩的脸上划过,用手轻轻拭去,原来是他流泪了。还记得他上次流泪的时候是他父亲去逝的时候,那是他十二岁,如今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他突然感觉菡儿像是自己的心头肉一样被人活生生的挖走,血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可是又无药可治。无助,渺茫充斥着脑海。 “呜呜!”一阵摔门声从禅房那边传来。 “你怎么出来了!”钟宵抓住从屋子里跑出的女子质问道。 “呜呜呜!他,他根本不让我碰他,还打了奴家。”女子像是受到奇耻大辱般嚎啕大哭。想她也是附近有名的红牌,卖艺不卖身,要不是买家的条件太好,帮她赎身在给她买房安家还有五万两的安置费,要不是这样她才不干。没想到来了看到的竟是如此俊秀的人物,这让她倒贴都觉得值了。可是那厮竟然辱骂自己是娼妓,嫌弃自己脏,还打了他。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真是怪癖多。 “你们都在外边等着!”乐正轩面露喜色,嘴角微翘。他一个人走进室内,菡儿的呻吟撩人心神,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到菡儿面前。 此时的菡儿已经全身呈淡淡的粉色,长发缠绕着白皙的身躯,身体不停的在丝被上扭曲,如灵蛇般。眼光流转,丝丝磨人心神,他的玉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的玉茎,缓缓搓揉,但似乎并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更加胀痛。 身上红痕交错,虽然已经用了初云宫最上好的金疮药,但看来也要半月才能消退。 “你滚,你怎么还敢进来!”菡儿意识有些模糊,听到脚步声胡乱的叫喊着。 “是我,菡儿,是哥哥!”慢慢的扶起菡儿,看着他的宝贝。“为什么赶她走?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和她交合,你会死的!”乐正轩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不要,你要是再敢让那女子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 “听话!”乐正轩被菡儿推开,乐正轩再次抱住菡儿。他思索了一会,难道……“如若菡儿不喜欢女子,哥哥这就让人去找个小倌来,如何?”他静静的望着菡儿。 “我谁也不要!”突然菡儿的声音变得强硬,面目变得狰狞,然后一下扑到了乐正轩。“我要的是你!” 第十六章:浓情 缠绵不断的吻,如烈焰熔化了二人的理智。身体的交缠,无尽的爱抚,似乎都要把对方吞入肚中才能安心。快感如海浪般侵蚀着他们,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海岸,不停的起起落落。两人双手相交,无论海枯石烂,从此天涯海角永生相随。 红烛已经燃尽似乎鉴定了他们二人的真爱。淡淡的月光流入屋中,朦胧中引人无限遐想。 站在窗外不远处的钟宵苦涩的笑了。他永远不可能走进菡儿的心中,永远都不可能在他二人中找到一丝缝隙可以插进去。 在外寻女子的时候,他矛盾;现在听着屋中缠绵的二人,他不甘。似乎把亲手做的嫁衣就这样让给了别人。也许只有站在屋外像个亲人朋友献上最好的祝福才是他的明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风瑟长叹一声。 “钟宵也很可怜!”韩离补充道。 “还是我和我家瑟瑟幸福!”风萨抱住风瑟的肩膀然后把头靠在上面。 “滚开,一点正行没有!”风瑟骂道。 “活该!”韩离幸灾乐祸的说道,然后转身走了。 “瑟瑟,你不爱我了!我也好可怜!呜呜呜!” 孟筱无耐的看着活宝风萨,一个七尺男儿像个小媳妇一样依偎在风瑟的身上,真让人恶寒。孟筱抖了三抖,颤了三颤,鸡皮疙瘩掉一地,赶紧离开这了个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在这里当人家大号的夜明珠! 翌日天明,一缕阳光透过纱帐射进床内。 菡儿眼睛刺的慌,眨了眨眼,慢慢睁开。昨晚的一幕幕尽在反复的呈现在脑海中,香艳劲暴。看着两人现在赤裸裸的抱在一起,自己的一条腿还搭在乐正轩的身上,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他怎么能这么禽兽的把哥哥给那个了!好害羞,他不要活了!菡儿把羞红的小脸扎到乐正轩的怀中,使劲的乱蹭。 乐正轩被菡儿的乱蹭弄醒了,睁开眼睛,红色的幔帐,透着一股淫靡的气息。他动了动身子,全身酸痛,尤其是身后的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痛!菡儿昨晚就像一头发了疯的小兽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而他自己却觉得无尽甜蜜,他们终于结合在一起了,尽管不是他认为的那种方式。可是他爱菡儿,只要菡儿喜欢他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他。菡儿的毒解了,虽然不彻底,但等到回了初云宫,易先生一定可以完全治愈。 他身上黏黏腻腻的,昨晚疯狂了一晚,最后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顾得上洗澡,菡儿肯定也不会想到。昨晚最后一次的时候,菡儿就像一个喝足奶的婴儿甜甜的睡去,这让乐正轩觉得心里无限宽慰,尽管自己受了点苦,但是值得。以后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多,何必计较此事,他会让菡儿知道自己的雄风的。 乐正轩默默的许下的了誓言,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真的让菡儿知道自己的威猛的时候,也是菡儿离开他的时候。 “你醒了!”菡儿爬起了撑在乐正轩的胸口问道。 “是呀,我被一只小猪拱醒的!真是不老实的小猪!”说着抬起酸痛的手臂捏了捏菡儿小巧的鼻子。 “哥哥,昨天我,我,我!” “没关系的!” “我是说,我勇不勇猛,有没有让你快乐!” 听到菡儿的话,乐正轩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家纯情的菡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情。有个前人做例,看把菡儿都给带坏了,等回了初云宫,他一定要把风萨派出去远远的,免得影响他的菡儿。他把罪过怪在他人身上,从来没想过菡儿已经长大,已经有了小小的心思。 在对面厢房吃早饭的风萨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天冷了,是该多加衣服了!要是冻坏我家瑟瑟可就不好了!于是他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去了。 “闭嘴!”乐正轩搂紧菡儿,不让他在自己的身上乱动,免得又擦枪走火。 “呜呜!难道哥哥并不快乐!”菡儿小脑袋搭了着,又突然抬头说道:“放心吧!下次我一定学好技术,让哥哥快乐的。”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了坚定。 乐正轩更气了。学好技术!他还敢动了自己后想找其他人,他真是想得出。乐正轩眼睛似乎快喷出熊熊烈火,然后一个翻身把菡儿压在身下,狠狠的擒住菡儿的粉唇,他不能在让他说下去,否则不知道这张惹人发狂的小嘴还能说出些让他吐血的话。辗转,研磨,不一会菡儿就被吻得气喘吁吁这个坏哥哥,不知道吻技怎么这么厉害,是不是以前背着我跟其他女人亲过,真是让人不爽! “痛,压到我的伤口了!”菡儿开始抗议,他身上的鞭已经愈合,已经没有昨天红红肿肿的样子,手指也缩小了一号,变为小号猪蹄! “这次放过你,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我不敢了,不过我饿了,从前天晚上一直没吃饭,看,都把我饿瘦了!”被那群混蛋折腾一晚,连水都没给喝一口。 此时的乐正轩苦笑不得。他起身披上衣服,叫来早已在外边守候的初云宫弟子,让人把饭菜和洗澡水准备好。菡儿此时有伤在身不能进水所以乐正轩自己沐浴,然后给菡儿擦拭了全身。 菡儿偷偷的看着乐正轩沐浴的背影,赤裸的身躯,健壮挺拔,结实的肌肉,带着强劲的爆发力。菡儿吞吞口水,真是一副美男戏水图,再加上昨晚自己的疯狂,乐正轩的身上点点的花瓣在氤氲的水汽中诱惑至极。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饭菜,喂着喂着就变为了在对方口中抢食物的情形,似乎只有对方口中的食物才是天下美味。一天下来二人几乎都没有离开床铺半步,并且这种情形还有持续的态势。 坐在对面厢房的孟筱,韩离等人倒是自得其乐,只有钟宵在庭院中从昨晚一直站到今早,然后收拾东西带领属下离开了少林,这也许是他的抉择吧!离开恩爱的二人,给予他们美好的空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自己也就幸福了! 三天后,乐正轩带领众人离开了少林,住到他们刚来时的镇子。每天菡儿都被乐正轩抱到院子中,他坐在暖暖的阳光下,原来十根红肿手指已经看不出多少痕迹,但他仍然小嘴一张让乐正轩一口一口的喂食。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欣赏美男,快乐似神仙。 风萨看到他们二人你侬我侬,甚是嫉妒,拉着风瑟让他给他喂饭,结果风瑟是喂饭了,不过是拿着整碗的米饭一下倒进了风萨的嘴中,然后他在也不敢让风瑟喂食了。 当初他们找到菡儿的时候陕北五煞全部毙命,乐正轩问了菡儿,他说只知道是一群黑衣人杀了进来,自己看着当时鲜血横流的场景吓得半死,以为自己也会死的如此凄惨,但他们杀了陕北五煞后就走了,根本没管自己。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能证明来者何人,这让乐正轩很头痛,大概断定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菡儿早就没命了。但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还是说他们只是和陕北五煞有私仇!所有都不得其解。 乐正轩和菡儿过着似乎如新婚般甜蜜的生活。但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某人,非要弄出点幺蛾子,拉着堂堂天下第一的初云宫宫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于是两人背着众人开始筹划逃亡的计划。 夜如墨染,繁星点点。寂静的客栈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匹马车早已停在门口,马匹听到有人出来不停的喷着热气。 菡儿一身短打,脸上蒙着黑纱,像偷鸡一样,走几步就像四周看看。“嘘!有敌情!”菡儿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乐正轩说。 乐正轩朝天翻翻白眼,哪有三井半夜不睡觉的,还敌情!他也是黑纱蒙面,这可是菡儿指派的任务,说这才有出逃的感觉。他堂堂初云宫宫主非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菡儿言辞凿凿的指责,我们这是出逃,私奔,要严肃! 他乐正轩想要谁还需要别人同意么?不过听到菡儿说私奔,那就是承认和自己的关系,激动地差点把菡儿吻晕,然后他就晕乎的把自己卖了,不管菡儿什么无礼的条件都答应了! 一路无事终于来到客栈门口的马车前面,菡儿看看客栈的金字招牌,很没形象的说了一句:“小爷我走了!” 乐正轩策马扬鞭离开了镇子。 菡儿在车厢里渐渐昏昏欲睡,晚上他激动了一宿根本没睡一个时辰,现在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着梦话,乐正轩坐在车厢外,听着菡儿的嘤咛,浅浅的笑了,犹如万朵梨花盛开。 天晓鸡鸣,菡儿擦擦口水,爬出车厢,小脑袋搭在乐正轩的肩上,轻轻的吐了口气,乐正轩浑身一震,心道:这个菡儿越来越坏了,自从离开初云宫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居然现在敢挑逗自己。 第十七章:是出游还是出逃 “再闹马车会翻的!”乐正轩的口气无耐,不知道是不是菡儿真的长大了。他拉过菡儿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一手驾车一手抚摸着菡儿柔顺的青丝。 “想去哪里?”乐正轩问道。 “随便,只要和哥哥在一都好!” “那我们回初云宫吧!”乐正轩开玩笑的说。 “哥哥戏弄我!我要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要成为武林中人尽皆知的大英雄。”菡儿说的义气豪迈,坐起身仰望天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乐正轩差点笑喷。大英雄!不当大狗熊就不错!让他抓只鸡都费劲,不过小孩子么!有些志向还是不错的,做哥哥的不能打击! “好!那我们去长安吧!那里武林豪侠汇集,还有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有没有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他心里还是不想让菡儿记起儿时悲惨的遭遇的。 菡儿托着腮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头好痛,可以不想了么?” “头痛就不要想了!躺好在睡会吧!过了这片树林应该有个镇子,上次记得是从这边经过的!” “哥哥记性真好!” “谁都像你一样!在初云宫都能走丢!” “哥哥你好讨厌!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挖苦我。不理你了!”两个人在车上无聊的斗嘴,你一句我一句。 青山万重过,鸟飞如深林。艳阳当头,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县城。这座县城名为临清县,人口只有三万多,但是却相当繁华!这座城到洛阳的必经之地,所以汇集了许多的商客。同样也给县城带来的繁华与富庶。走进城中,街道宽阔,干净整洁,两旁酒家茶肆林立,小摊小贩规整的摆放在路旁。 这时正近晌午,街上行人很多,许多富家小姐出来闲逛,本朝风化开放,许多女子都摒弃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习惯,有的自己经营生意,有的还同男子一起上学堂学习。所以本朝的经济文化都是历朝中最发达和繁荣的时期。 四更天就跑出来的菡儿,早上水米未尽,此时已经饿得前心贴到后背了!他催着乐正轩快点驾车,可是街上行人来往熙攘,马车行动相当不便。终于到了一家店铺门口,菡儿飞身就跳了出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里面。小二本是看到有客官来,马上迎接,可是看到菡儿的容姿后愣愣的呆在门口,菡儿当时真的想掐死这个该死的小二,难到没见过美男? “姑,姑,姑……”小二反应过来,但说话还是有些结巴。 “姑你的头,你是属鸡的!” “不是,是姑娘!您几位?” 菡儿的鼻子都气歪了,拎着小二的领子,“在叫姑娘就废了你!老子是男人!快点带本少爷上去!” 小二傻傻的带着路,心道:有这么细皮嫩肉的男子么,还是自己眼花?菡儿这时似乎正在变声期,声音不粗不细,很难分辨出是男声还是女声。 小二把菡儿带到一间雅间,美人屏风遮挡着与外界的一切。临窗而坐,他首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这时乐正轩进来了,小二看到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明白了。 还说不是女子,这么风流倜傥的男子当然只能配那样的女子!不过这女子的行为也实在有些粗俗,哪有女子直接对着茶壶嘴喝水的。 “渴死我了!都怪你,哥哥,逃跑的时候连水袋都没带!”菡儿抱怨道。乐正轩笑笑,拿起小二给的食单看了起来。 哼!原来是私奔出来的男女,还哥哥,妹妹的!不让我叫姑娘,肯定怕人知道自己是私奔出来的。 不一会儿一桌子的菜都上满了!菡儿甩开腮帮狼吞虎咽起来,乐正轩则是时而加块鱼,挑好刺给菡儿,时而拨个虾给他。半个时辰后终于听到菡儿打嗝的声音。他擦擦油汪汪的小嘴,嘿嘿的傻笑起来。 “吃饱,好幸福!你也多吃点!”菡儿对乐正轩说道。 “我早就饱了!你那样暴饮暴食不好!” “还不是因为你早上不带些吃的出来!”这件事菡儿从开始口渴到饿的不行,已经说了不下八百遍了!真是记仇的小家伙。 “哥哥叫小二来,付账吧!我还要好好在城中转转,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乐正菡大侠的地方!”他拍着胸脯,好像已经看到哪里有欺负良家妇女的小混混了。 乐正轩摸摸腰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菡儿! “怎么了!”菡儿歪头问道,不过他还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之中,然后他突然明白乐正轩的表情!“不会吧!我的亲哥哥!你真的……?” 乐正轩含笑点头。菡儿咬牙切齿,“又不是没出过门,怎么连钱都忘记带!” “我又从来没独自出来过。平时都是韩离或者孟筱负责打点日常琐碎的!”乐正轩说话时的表情相当无辜,而菡儿看着就更生气。他们可不是出来一两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这第一顿饭就要来个霸王餐。菡儿有些无语了,原来他的哥哥,犹如天神一样的哥哥原来是个生活无能!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两人相互对看一眼,立即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内容。菡儿敲敲的离开了雅间,把马车迁到店铺的二楼雅间处,乐正轩飞身越下。然后甩了一下马鞭,一路扬尘,马车使出了小城!直到在过一个时辰之后,后知后觉的小二和老板才发现人已经跑了。 乐正轩和菡儿过了几天清苦的生活,每晚露宿树林,或是遇到寺庙就暂借一宿。吃的是山边野味,打的是溪涧鱼虾。但二人却自得其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 但七八天后问题出现了,天天吃这些鱼呀虾的,菡儿闻到鱼腥就要吐了。看来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也是危险的。 不过机灵调皮的菡儿立刻想到了主意。从一开始菡儿就计划着做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游侠,可是和乐正轩出来这几天,两人只顾游山玩水。再说出来一段时间后对外界的新鲜也减少了,所以菡儿的捣蛋因子又无处使唤,因此终于记起两人逃出来的目的。 起初乐正轩想联系中原初云宫的分舵,但被菡儿拦下。菡儿对乐正轩说,既然是偷偷出来,就要混个样子回去,哪能遇到挫折就找人帮忙,况且被宫内那些人知道,原来是没钱了才想着初云宫,多没面子。 一路走来,二人来到了繁华的洛阳城。这时已是深冬,树叶枯黄,瑞雪福至,驶进城内,各家各户都在打扫门前积雪。小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雪地里追逐打闹。菡儿看着此景也想跳下马车,可想而知,当然是被菡儿拉住留在马车内。 最近天气变化较大,菡儿的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时常夜里低烧,到了早上就会好点,整天昏昏沉沉无精打采。乐正轩暗自联系了初云宫的人,叫来了大夫给菡儿诊治,几副汤药下肚之后菡儿才慢慢好起来。当他问起哪来的钱请大夫时,乐正轩只说是变卖了他经常戴的簪子。 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好,菡儿就开始算计着自己如何行侠仗义。大眼滴溜溜烂转,乐正轩看着菡儿又开始活泼起来,坏水直冒,心里异常温暖。其实二人早在吃霸王餐之后就开始易容了。两个绝色之人到哪都招来围观和非议,况且许多江湖人都认识乐正轩,自从上次菡儿被劫,乐正轩就处处小心。幸亏菡儿和易先生学了几年的医术,易容之事只算小事。乐正轩看到自己被菡儿易容过后的脸,平庸无奇,走在路上,像这副面容的人几乎有几箩筐。而菡儿把自己的皮肤变得暗淡无光,眼光呆滞,还在嘴边安了一颗黑痣,上边长满了黑毛,笑起来黑毛乱颤。 两人穿着变为了主子和小厮的样子。菡儿穿着土灰色的粗布棉袄,活像个球,踢一下可以滚几滚。住在客栈的小儿倒是和菡儿混的非常熟络,经常二人一起交换小厮心得。 菡儿从小二那里得知本城有个富商,原名朱大昌,平时欺男霸女,仗着自己和晋王有些关系,为非作歹,所以被城中人唾弃,暗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猪大肠。菡儿打定主意后决定晚上去会会传说中的猪大肠。 是夜,飞雪漫天,如银花乱舞,娇美的雪花落在行人的头上,肩上,然后快速融化结束它绚丽的人生。 乐正轩和菡儿潜入朱府,捉了一个小厮问清了朱大昌的住处,然后把他打晕过去。朱府庭阁回廊错综复杂,每个院落都由工匠精心设计的,结合了南北的园林之精华。腊梅盛开,分香满园,如果不了解本院的主人,肯定认为这是一位贤雅圣人之所。 二人终于找到了小厮所说的卿莱阁。院落中小厮和婢女都已退去,只听到主屋传来阵阵女子娇媚的呻吟。乐正轩听到此声,眉头紧皱,而菡儿的反应大大相反,本来小而呆滞的眼睛立刻来了精神。 第十八章:人兽“交” 走进窗前,戳破窗纸。活生生的美女与野兽。男人肥大的身躯压在纤细的女子身上,女子一副迷醉的眼神,全身赤裸,她的双腿缠在男人的腰上。扑哧扑哧,发出巨大的声响。男人一脸横肉,现在喘着粗气,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 乐正轩看到此景连忙把菡儿的眼睛蒙住,这么污染心灵的事情怎能让他的宝贝看到。唉,其实自己和菡儿不知做了多少次呀!这人就是这样的。 菡儿在乐正轩的手下死命挣扎,这么劲爆的场面,尤其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更激起人的欲望。而屋中的二人根本没有发现外边还站着人观赏。 乐正轩苦笑,他怎么落到看人家闺房之乐的境地,这种下流的事情!他看着屋中的男女,男子已经发泄过一次,然后又提枪上马,根本没有停歇。乐正轩终于看不下去了,破窗而入,然后凌空点了男女的哑穴。菡儿也想从窗子进来,可是跳了半天也没进去,没办法只能敲门。乐正轩摇头,无耐的去开门。 菡儿进来后看着床上的男女,不住的淫笑,配上他现在脸上的面容,那简直只能用“猥琐”二字形容。菡儿走到床前推开趴在女人身上的朱大昌,看到女人的胴体。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粉润,尤其是饱满的胸部上被男人印上无数齿痕。菡儿心道,这死胖子真是变态,此等尤物居然给你这头猪糟蹋。但他也失了心神般,右手不受控制的摸上了女子的胸部。好大,好软,女子刚刚激情过后,身体非常敏感,被菡儿一摸,满脸情欲,享受至极的样子。 乐正轩马上把菡儿拉开,然后把床上的毯子扔到女子的身体上遮挡。乐正轩揭开朱大昌的穴道。朱大昌立马叫道:“大侠饶命,千万别杀我!金银财宝任您拿,可千万别要了小人的命!” 乐正轩最看不起此等人,“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菡儿拧着朱大昌的肥脸,“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小的不知!请问大侠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就告诉你!”菡儿刚要说,乐正轩就拉了他一下。菡儿给他一个“放心吧”的表情。“我就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天涯莫愁客’的……小厮,记住了么?” “记住了,记住了!您的威名小的早就如雷贯耳,江湖第一奇侠!” 乐正轩扑哧的笑出声,这人倒真是个伶俐鬼,明明是菡儿胡诌的名,他还听过! 不过菡儿似乎很是受用,得意的扬起剑尖的小下巴,一时间朱大昌居然迷失了心神,这样灵动的眼睛长在这么丑的一张脸上真是暴殄天物! “听说你平时欺压乡里,无恶不作!” “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积德行善,施粥放粮,不敢再做坏事了!” “你不用跟我胡扯,我走后你肯定变本加厉,哼!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死不知悔改,就别怪小爷无情!” 朱大昌吓得全身肥肉乱颤,看来平时做惯坏事终究是怕报应的。 “说,你把金银财宝都放哪了,我们要劫富济贫!” “那个柜子的里边。”朱大昌用肥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柜子。 菡儿走过去,柜子锁着,他朝乐正轩傻笑,乐正轩用内力把锁掰开,柜子里边什么都没有。 菡儿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朱大昌,“居然敢骗我。” “小的不敢,那柜子里边有个机关,您按下去,里边的机关就开了!”吓死他了,钥匙都不用就把我寻了十几年的玄铁生生掰开,简直不是人! 果真如朱大昌所说,里边确实藏有财物,菡儿把里边的银票和小件的珠宝塞到早已准备好的袋子中。然后合计着时间已经不早,二人动身要离开朱府。就在刚要走出屋子时,菡儿一个鬼主意又冒出来了! 翌日清晨,“天涯莫愁客”的名声响遍整个洛阳城,就连街边的稚子小童也知道。最不幸的就是城中大户朱大昌,他被菡儿吊在城门口,赤着身子,颜面丢进,有觊觎“天涯莫愁客”的威名不敢再造次,结果大病一场。病后真如当日所言,施粥放粮,但此乃后话。 一路行来,已是春柳吐新枝,嫩草遍地生的时节;繁花争艳,骚客文人踏青之际。 菡儿和乐正轩从洛阳出发一路向北,携手踏遍半个中原。塞北初春的风光高亢,狂野。浩瀚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宛如天空移动的白云。菡儿宛如脱缰的小马驹,终于可以自由的在草原上驰骋。 乐正轩望着菡儿,这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呀!他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流过心田。那是父母终于盼望儿女早日成长的喜悦之情,多少辛酸都熬过去了,那种满足无法用言语形容。 几个月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少林的《金刚经》被盗,盗贼心狠手辣,杀死少林僧人数十人。其次是崆峒派内部出现内奸,转移了派内大量金银。水镜山庄庄主的女儿失踪,江湖悬赏寻找至今没有下落。半年前江湖出现初云宫杀人事件愈演愈烈,武林矛头直指初云宫。因此乐正轩决定立刻回宫处理相应事宜。 不过对于菡儿最大的事情就是“天涯莫愁客”的名声成为当今武林又一传奇。几个月内“天涯莫愁客”所过之处管尽世间不平之事,而且武功非凡,长安的贤雅公子出游遇歹人要挟,幸好被“天涯莫愁客”救下。贤雅公子乃江湖百晓生,他捧谁,谁自然在武林的名声大增。 武林中一时出现“天涯莫愁客”风,各种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饭碗都可以拍出几十两的银子。不少地区还自治组织了“莫愁客”会馆,研习他的武功招式,还有专人为他出书立传,街边男女老少最爱听的就是“莫愁客”的评书。 路上菡儿的蛊毒病发了几次,乐正轩自当药引,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让易先生立刻医治好菡儿的病,然后重振夫纲。 一日菡儿突然病发,拉住乐正轩欲行鱼水之事,突然被他推开。菡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乐正轩,诱惑的叫了声:“哥哥。”然后退去全身仅有的一件亵裤,像条灵蛇一样在床上扭动。而乐正轩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菡儿。 “哥哥,我要,好难受!”菡儿拉着乐正轩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蹭。 乐正轩反而挣开菡儿的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眼神凌厉。 菡儿浑身一抖,镇定了一下,“哥哥你今日是怎么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乐正轩从袖子中抽出一件东西扔到菡儿的身旁。 菡儿看到此物时,也有些呆愣,但立刻就换上另一副表情。“哥哥这是何物?菡儿不知?” 乐正轩见菡儿一副死不悔改,装傻充愣的表情,恨不得捏死他,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不知道?那我打开让你自己看看?”说着起身抓起扔过去的东西打开。原来里边是一本书,上面写着《二十四史》,然后翻开中间一页,里边赤裸的两人交缠着,还是两名男子。 菡儿的小脸顿时红透了。“哥哥怎么拿这么羞人的东西给我看!”然后把头埋在枕头下。 “还想骗我到何时?这可是我从我们纯洁的菡儿包裹中发现的。还不说实话!”后面一句是乐正轩的爆喝。 “哥哥,我知道错了,这是别人给我的。我真的还没看呢!你要相信我!我们天天在一起你也知道的。我哪有时间看这个呀!” “哦?看来我是冤枉你了!”他用相当玩味的语气说道,“那你说这是谁给你的呀?” “是,是客栈的小二!”小二哥不要怪我出卖你,谁让你现在不在这里呢!否则我就得死的更惨。 菡儿边说着变看乐正轩的脸色,目前还算温和,看来还要继续编。乐正轩坐到床边,突然发难拉过菡儿,菡儿一个中心不稳趴到他的身上,屁股朝上。乐正轩粗鲁的拉过菡儿,粉嫩白皙的臀肉就暴露出来,然后挥掌。 “啪啪”,“啊啊啊”。 “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是谁教你说谎的,连我都敢骗。如果我不知道实情就算了。可偏偏天不从你愿。前天吃过晚饭你拉着小二问有什么地方卖春宫图的,还说要男男的那种,小二看你有那种癖好,给的打赏又多立刻就答应替你去买!我说的不错吧!” 菡儿听了更是大哭,“是又怎样?我都十八岁了,别人家的男孩子孩子都会上街买糖吃了,我不就是看看男男春宫么?呜呜!” 乐正轩气急反笑,“但是此事也就罢了!那你装病此事又怎么讲?” 菡儿听了此话冷汗直流,终于露陷了!看来还是坦白从宽吧!否则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哥哥,我错了!但是我确实有发病的,只有最近几次是假的!我发誓,哥哥我再也不敢了!”菡儿揉揉哭的红红的鼻头,像个被主人训斥后的小动物。 “我暗中和易先生联系,让他把你的解药飞鸽传书给我,平时加在你的药中。易先生说三副就可痊愈。没想到你的病吃了十副还在发病,这让我怎能不起疑。” 真是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居然两件事都被发现,看来今晚不好过了! “骗我真的那么有意思么?”乐正轩一脸伤痛。 “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么?”菡儿拉着乐正轩的袖子摇晃。 乐正轩撇开菡儿的小手,捧着菡儿的脸,“你如果和哥哥说,我自然会答应你!为何用‘骗’这种招数。难道哥哥真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哥哥知道你身子弱,自会为你着想。可你这样着实伤人心呀!” 第十九章:诡计败露 初春的天气虽然回暖,但是夜还是凉的。一丝丝寒风夹杂着花香,吹入室中,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乐正轩起身离开了屋中,什么话都没有说了。但是其中的伤痛只有二人了解。 东风不语,石上凝露。枕畔孤单,与谁彻谈。菡儿就着趴着的姿势已有半个时辰了,臀上火辣辣的痛,但他已经顾得不上。眼泪如断线珍珠不断涌出,他真的做错了,让哥哥伤心,讨厌了,这次玩的过火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走在青街上的乐正轩嘴角扯出一丝邪魅的笑容。这个小骗子,也让你尝尝被人骗的滋味。不过他也不忍心,刚看到菡儿哭泣的表情,自己差点功亏一篑。明天一早就去安抚下那个让人爱又让人恨的小骗子去。 乐正轩不知道自己在客栈下转了多少圈,心里担心着楼上的乐正菡。唉!死要面子活受罪,可如果不给菡儿一些教训,他永远都会把自己对他的爱当做理所当然。 他从小就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初云宫少主,就算他在菡儿面前降低姿态,但他的傲气还是有的。爱一个人为对方牺牲自己是值得的,可要是对方因此而欺瞒自己,却是不可饶恕的。所以他决定找个热闹的地方,嗯,青楼这个地方不错,也让那小滑头知道吃错和被骗的滋味。 四更刚过,天还是黑蒙蒙的,乐正轩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站在客栈的房门前。小坏蛋看见自己回来一定会抱着自己痛哭,说着:“我一定不敢再骗你了,原谅我,哥哥。”乌黑的大眼带着水汽,迷死人的小家伙! 乐正轩自己在门口意淫了菡儿半天才推开门,里边的景象让他顿时想杀死自己。油蜡快要燃尽,蜡油堆积在桌脚。烛光闪动,慌乱了乐正轩的心。幔帐一边支起,另一边已经被扯掉,菡儿单薄的身躯似乎是一个破碎的娃娃躺在床上,亵衣着身,锦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旁。床单上点点的血滴像绽放的梅花,菡儿嘴边的血液已经干涸,脸色灰白,没有一点生气。 乐正轩扶起菡儿,运了些真气给他,菡儿的脸色稍微有些血色,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流下,乐正轩用手巾给他擦拭,被菡儿一把推开,但由于身子太过虚弱,这样的力气使他一下躺在了床上。 他脸朝床里,用被子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乐正轩一会站在旁边,一会坐下,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菡儿费力的坐起身,委屈的说道:“你不是走了么?为何还要回来?” “哥哥以后再也不扔下你了!别气了,你身子现在弱,躺好,我去找大夫。” “回来,这刚几更天,谁会和你出诊,记得我们可是‘天涯莫愁客’,难道你想像个土匪强盗一样把大夫抓来么?其实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了。你知道么,刚才我好怕,而且这里好疼!”他拉过乐正轩的手放在胸口,一边挤眼泪。 乐正轩一把抱住菡儿,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个没玩。“你是我最亲,也是最信任的人,刚才是一时冲动才说下那般狠话。你是哥哥的命,除非是你不要我,我怎么会抛弃你不管不顾呢! “对了,刚才你说一时冲动。什么刚才,这都敲五更锣了。说,整晚都去哪了?”菡儿掐着小腰,像个逮到男人偷情的凶婆娘。 这下可坏事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哪里,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刚才差点闹出人命,只能暂时编个谎话了。乐正轩故作镇定的答道:“在城中转了一下,然后到不远的湖边坐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就回来了。”他的话说的中气十足,不愧是初云宫宫主,谎话和他的武功成反比。 “真的么?”菡儿的大眼闪着精光。 “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昏黄的烛光忽然跳动了几下,乐正轩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惊出一身汗。什么时候菡儿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此之强,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从未么?那这里是什么?哥哥一定是第一次去那种风月场所。以后记住去了那种地方,要是不想被人知道,回来后记得洗澡。一是能够洗去你身上的胭脂味,二是能够洗去这些恶心的痕迹。”菡儿用手指抚摸着乐正轩的脸颊和脖子,口气一派轻松,就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哥哥辛苦了一夜,赶紧在休息会吧!不要仗着年轻就不知道珍惜着身体。” “我,我……”乐正轩结巴了,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没事的,看哥哥这样,我都觉得过不去了。我乐正菡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绝对不会像妒妇一样和自己偷吃的相公打闹的。如果哥哥想要,咱们回去的时候,我就挑几个姿色上等的宫女做你的侍妾,她们一定开心死了。”菡儿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可他的嘴却说着狠毒的话。 尖酸的话语就像毒针一样刺进乐正轩的心脏。“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会成这样,都怪自己。心烦干什么要去青楼。明明知道菡儿最讨厌这些,难道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乐正轩可以号令武林,但当面对自己最心爱的人时,突然语结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怕越抹越黑。人证物证俱在,就算解释了,菡儿会相信么? 菡儿还在咄咄逼人的说着狠话。乐正轩看着菡儿开阖的红唇,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所有的歉意全部化作一枚深情的吻。 菡儿连捶带打,“把你的脏嘴拿开!”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重重的吻住。菡儿快被吻的岔气,才被放开。 “我没有和其他人怎样!”乐正轩深情的望着菡儿,手指在菡儿的唇上徘徊。 “傻子才相信你的鬼话。”然后自己用手狠狠擦嘴,好像是吃到脏东西一样。“温柔乡中,难道你还能够把持的住。那些女人娇花似的,把你的骨头都能酥掉,我就不信你还能和她们没什么,除非你不是男人!”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的。”乐正轩笑了,是那种从来没在这张脸上的坏坏的笑容。 这小子就是欠调教,蛮不讲理惯了,今日就让他知道我乐正轩是不是男人。 “你干什么?你走开,哎哎,脱衣服干什么?想让我看你和别的女人亲热的痕迹么?非礼啊!”菡儿挣扎着起身,要跳下床,然而被乐正轩狠狠的扔回床上。 “叫吧,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乐正轩化身为恶魔扑向菡儿。 芙蓉帐,春色暖。 真的好累,自己连个指头都抬不起来了。菡儿趴在乐正轩的怀里,心里偷笑着,他怎么能会不相信哥哥呢。小小计谋就让哥哥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骗他的事情全都忘了,还像很对不起自己的样子。鸭血这东西真恶心,以后吃鸭血粉丝都要有障碍,看来下次要换些道具了。 菡儿梳洗过后,刚要下楼吃中饭,却被突然从楼角蹿出来的店小二拦住。 小二一脸猥琐,“客官,嘿嘿,真没想到呀!你居然是个兔子。” “去去,你才是兔子。小心我告诉你们老板,说你偷懒,扣你工钱。”菡儿早已易容好,他摸着嘴边的黑痣,一条粗黑的眉毛皱在一起。 “还说不是。我还想呢,正常人怎么会看男男春宫图,昨天晚上那叫声可真让人春心荡漾。”小二拉拉菡儿黑痣上的毛,又道:“我只听说过,那些有钱人女人玩腻了,就想找些乐子玩娈童,但娈童也是娇小,皮肤白的可以挤出水来。怎么看你也不像那料呀?你家主子的喜好可真是非同一般呀!小兄弟,怎么样,咱们都是条汉子,四肢健全。做了小厮已经是咱们命苦,但不能连尊严都出卖了。”小二一脸正色。 “多谢小二哥关心,我和主人是真心相爱,我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菡儿觉得小二这人还真不错。 “真心?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小二摇摇头,一脸无耐的走了。 穿过走廊,菡儿来到客栈的大厅。现在正是午时,座无虚席。菡儿找了半天才看到乐正轩,但当看到他时,顿时愣住了。 一名女子坐在乐正轩身旁,两人拉扯不清。那名女子一身鹅黄的罗裙,上身披着毛领的马甲,柳叶弯眉,明亮的杏眼似乎永远像含着泪,惹人心怜。高高的盘起发髻,只留下两个小辫在胸前,但美中不足的是左脸红肿,似乎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红红的指印还留在上面。 “啪啪啪”,菡儿拍着巴掌走到他们面前,熟悉菡儿的都知道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现在春寒料峭的,坐的在近些取暖是很好。”前一句是给那名女子听的,后一句小声的在乐正轩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还说不想找女人,这都找到家门口了。如果不说清楚,我就杀了她。”菡儿像是变了一个人,言语阴狠。乐正轩从昨晚似乎就发现菡儿有些变化。 “这位公子是?”女子的声音能够如风铃般动听。 菡儿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乐正轩语结了。 “你现在闭嘴。”菡儿脸朝乐正轩,手指着女子。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第二十章:故意刁难 大堂中觥筹交错,嘈杂的声音如海浪般袭入耳中,这样乐正轩更加烦躁,他似乎患上了语吃症。平复了一下心境,乐正轩把思绪整理好,缓缓把事情的经过讲来。 昨晚乐正轩到了附近的一家青楼中,老鸨看着这位公子衣着不凡,马上叫来几个姿色不错的姑娘出来伺候。乐正轩自然不会沉迷于这些庸脂俗粉,举手投足都很守礼。而那些青楼的姑娘怎会放过如此清纯的乐正轩,给他烙了几个蝴蝶印,这样还不罢休,拉扯着乐正轩的衣服就要给他宽衣。 乐正轩狼狈的逃出房间,他站在三楼整理一下衣服刚要下楼,突然从三楼的西侧跑出一名衣着裸露的女子,头发散乱,身上青青紫紫。而老鸨正从东侧上来,那名女子无处可逃,纵身跳下三楼。乐正轩施展轻功把女子救下来。这在青楼其实是很常见的逼良为娼的情形,可在乐正轩眼中却就不一样了。 初云宫女子众多,乐正轩从小就是在众多姐妹的照顾下长大,在他眼中,女子是水,细致轻柔,女子是花清新美丽。女孩子是用来疼爱的,不是任人糟蹋的。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才会好奇的来到此地。他本以为这里的女子都是自愿的,而且很开放,没想到他真的见到书中所说的“逼良为娼”。 “就是这样?”菡儿吧唧吧唧嘴,“真涩,太难喝了。”菡儿嫌弃的吐吐舌头。“那你把她带回来所意何为?” 那名女子扑通一下跪倒在菡儿的脚前,杏眼泛着水汽,让菡儿的小心肝颤了几颤。 “公子,小女子名蝶情,十二岁被卖到青楼,由于当年年岁尚小,所以嬷嬷只是让我在楼内学习一些媚人之术,三年中我试图逃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被抓回来。而下月就是我成年之际,老鸨要把我的初夜在后天竞拍出去。其实我本打算任命,不在挣扎,哪知道城中知府的三舅子早已经看中了我,他今年五十几岁,八房老婆,他暗中和老鸨商量已经把我卖给他,让小女子当他的第九房妾,他虐待成性,前八房的老婆有三个被他打死,如果我真的嫁过去,岂不是……”蝶情试了试眼泪。 美人哽咽,身世凄苦。菡儿听的哈气连天,他斜着眼睛看了看蝶情,又看了看乐正轩,这一看就更来气。乐正轩眉头紧锁,不断安慰蝶情。 “你们两个拿我当成什么了?” “菡儿,够了,蝶情姑娘境遇如此悲凉,你还竟然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平时是怎么管教你的?一个女孩子被逼为娼,无依无靠,我把他带回来有何不可?你在十五岁的时候懂得什么叫做人间疾苦么?”乐正轩似乎真是动气了。 菡儿暗暗的攥着拳头。哥哥你的心太单纯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武林有多少人在打扰你的注意么?即使你易容,如果被有心人盯上了,同样会暴露踪迹。这个女人的演技出神入化,长相又让人十分怜惜,恐怕是个男人都会抵挡不住。 “一个娼妓,在这里装什么三贞九烈。人家是赖上你了。哥哥难道你没看出来么?”菡儿用激将法,他就不信乐正轩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他唱反调。 “够了,照你所说。当初你也是赖上我了,而且一赖就是十年。”乐正轩说完就后悔了。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乐正轩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轰隆隆,宛如天塌地陷一样直中菡儿的心,他的哥哥竟然会多他说出如此之话。原来十年他不过是个包袱,拖油瓶,是自己误了哥哥的终身幸福。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女子,就想把自己推开。 哈哈哈,真的很可笑,昨晚的情话,昨晚的缠绵,又算什么?难道自己只是他的泄欲工具。菡儿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住了。不可能的,他在哥哥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别说一个女人,就算十个女人也不算什么的。 但是所谓“心”的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痛。 他抬头看着乐正轩,而此时蝶情哭的更加厉害,惊艳的妆容已经花掉。乐正轩似乎像是把她像花一样捧在手中。 菡儿,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伤你的心。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可他从来就是没有办法把一个女孩子往火堆里推,更不能扔下她不顾。 菡儿转身离开了客栈。身后的乐正轩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怎么也不想回头。也许他更想用这种方法惩罚乐正轩,让他知道江湖险恶。 走在繁闹的街,轻风似乎吹断了思绪。浑浑噩噩额的不知道走了多远。 菡儿心里咒骂着:我不回头,你就不知道来追我么?现在真的后悔那时为何如此冲动。 满地的油菜在过几个月就会盛开出灿烂的油菜花。菡儿正在幻想着自己倒在一片油菜地中,烂漫的打着滚。阳光有些刺眼,他用手指挡住太阳,和太阳玩起了捉迷藏。然后放松了身心,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人?”菡儿的思绪立刻回来,警惕的从地上跃起,手中的木剑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菡儿的武功可谓今非昔比呀!”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面前。 钟宵一席青衫,玉笛斜跨在腰间。午后的阳光倾洒在他硬朗的面容上,显得柔和了许多,更像是赶考的儒生。 菡儿觉得一定是眼花了,收起木剑,用手摸摸钟宵的脸,然后又撕了几下。 “不是易容的。”然后一把抱住了钟宵。“钟大哥,你到底去了哪里?自从上次我中毒后,就没有见到你。”菡儿扎在钟宵的腋下,委屈地哭了。 “怎么了?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谁欺负你了?”钟宵捧着菡儿的脸,用袖子轻轻的擦干眼泪。 “除了我们名震武林,风流倜傥的宫主大人,还会有谁?”菡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钟宵的脸色变了几变,他不相信宫主会做出此等事来。“宫主肯定有宫主的原因,不要闹别扭了,谁看不出来宫主对你的情!你呀,就是个小孩子!”但他就是喜欢菡儿这种天真烂漫,时不时撒些小脾气的个性。 “你也为他说情。你们都是坏人!”菡儿用小拳头打着钟宵的胸部,非常结实的胸,打的菡儿手痛。 钟宵爽朗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小孩子。他真的希望菡儿所说的是真的,这样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即使做个小人也无妨。 “钟大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菡儿歪着头问道。 “小傻瓜,钟大哥怎么会放心你和宫主独自在外。其实我们一直和宫主有联系。看你你这易容,还被风萨笑了几天。” “那臭小子又皮痒了,敢笑我‘天涯莫愁客’。那钟大哥是不是也看到我一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了?” “看到了!看到你吃霸王餐,被人家追了两个城。看到了山中劫道,被人家打掉了裤子。哈哈哈。”钟宵爽朗的笑道。 呸,难道自己的丑事都被知道了。菡儿扶着小心肝,万幸万幸,幸亏不是被风萨那死小子知道,否则他就不要在初云宫里混了。 菡儿赶紧转移话题,“钟大哥,你走吧。我不会和你回去的。哥哥被狐狸精迷住了。我现在回去也是惹人讨厌。” “谁说钟大哥会带你见宫主的?你现在想去哪,钟大哥就舍命陪君子。”钟宵说的理所当然。 菡儿愣住了,他不相信平时最忠诚的钟大哥会这样做。 钟宵深情的望着菡儿,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的心中:就让我这样放纵一回吧!珍惜所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即使将来粉身碎骨。 和煦的春风拂过脸颊,耳畔。温馨的笑容漫上眉梢,嘴角。 “谁在念叨我!”风萨的眼皮直跳,抱住风瑟的胳膊左摇右晃,求着风瑟让他给吹吹。风瑟怎么会理那个二百五,本想一脚把他踹飞,不过风瑟突然灵机一动,那就让自己陪这小子玩一会,当是逗弄宠物! “怎么了,萨萨?”风瑟的语气无比关心,深情款款的看着风萨。 风萨抖了几抖,浑身不对劲。难道瑟瑟病了?不可能呀?他用手在风瑟的额头上试了试,没发烧。突然发现瑟瑟看着自己。哎呦,我的小心肝呀!这不是赤果果的诱惑么! “来,让我看看。怎么会突然眼跳呢?会不会生了眼疾,那要赶紧让易先生治治的。”风瑟轻轻的在风萨的眼皮上吹气。 风萨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血液全部往一处流。具体向哪里流,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没事的。只要瑟瑟亲亲,立刻就好。”风萨全身心的投入其中,身体酥的像是被剃了骨头。 风瑟舔了舔干干的唇,红润的小舌伸出,低头要亲风萨。 “啊啊啊啊啊啊!”一阵长嚎之后。“瑟瑟,你又玩我!为什么?为什么人家美人在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我却如此苦命,每天就被你欺负。眼皮都紫了,还,还大出血了。” 风瑟看着他,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儿,看着就生气。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不上道的东西,还把自己吃的死死的。可自己还就爱惨了他那副怂样。 “鬼嚎什么,小心打断你的狗腿。”风瑟嘴里说着狠话,其实看着他那副狗德性心里倒是蛮开心的。 “呜呜,奴家的命好苦,奴家要休夫,另寻他人。”风萨一手捂住红紫的眼睛,一手比划着兰花指,跑出了屋子。 瑟瑟学坏了,肯定是那个死菡儿教的。等那死小子回来后,要把他二人隔离开。他现在要找易先生找些药来,刚才好像都被掐出血了。 穿过回廊,走过水榭,春天的初云宫已经百花齐放,竞香争艳。 “堂主好!”一个经过的属下向风萨问好。 “好!” 一路走来,后边的人越聚越多,议论之声越来越大,这才引起风萨的注意。 这群小子,都是活腻了,敢看你萨爷爷的笑话。 “你看,萨堂主肯定又被瑟堂主修理了。”属下甲说道。 “小点声,被听到小心受罚。”属下乙说道。 “怕什么?他要是找我们麻烦,咱们就去像瑟堂主告状。” 瑟堂主,瑟的名讳是给你们叫的么?风萨猛的一回头,后面的几人像是受过训练般,马上做鸟散状。结果风萨一个也没有逮住。 第二十一章:小三进门 早知离别苦,相思似情蛊。折柳盼伊归,酒醒泪数行。 自那日分开,乐正轩只当是菡儿和自己怄气,气消了就会回客栈。结果他错了,错的离谱。他在城内找了三天,都没有发现菡儿的身影。他害怕了,菡儿的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有些小坏心眼,可是怎么能够在这险恶的江湖中生存。 风萨说他对菡儿的保护过度,应该让他多去江湖磨练。菡儿也是个男孩子,会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想,不可能一直在他的羽翼下生存。 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会想:菡儿会不会按时吃,在和自己在一起时,总要喂到嘴边才行,他又爱挑食。天冷了,他总是不知道加衣,剑伤有没有复发。走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带钱,每晚有没有按时睡觉,他晚上不早睡,早上起来就会头疼。 他在客栈住了近一个月,就是怕菡儿会回来找他。在这期间初云宫出动了近一半人来秘密搜寻菡儿。孟筱劝乐正轩放心,小公子如果想故意躲初云宫的人,咱们也肯定找不到。就算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现在也被磨平,乐正轩现在只能把满腔的悔恨化为思念,折磨自己。 蝶情被乐正轩带回了初云宫,大家表面上对这个外来的女子奉为宾客,实则对于她的猜忌不断。毕竟是因为她,菡儿才一去不归。虽然菡儿在初云宫的恶名昭着,但是自己人的恩怨,外人插手总是得不到好处。 就比如说易先生,平时他和菡儿见面就掐架,分开有会想的死去活来。当他知道菡儿中毒后,就想立刻赶去给菡儿治病,后来被韩离拉住,他说人家小两口相亲相爱,你去当什么大号夜明珠。 当他知道菡儿出走后,乐正轩又带了一个叫蝶情的女子回来,易先生险些和乐正轩闹翻。平时的易先生像个老顽童,但这次真的动了真气,大骂了乐正轩。 除了孟筱,乐正轩就算过多接触宫内宫女,菡儿也会和他闹别扭。还是易先生对菡儿说让他放心,你哥哥是不会吃窝边草的,这才让菡儿放松了警惕。 结果刚一出宫没多久,乐正轩就在外边招惹了身份不明的女子,还给带回来了。他差一点就要脱鞋扔乐正轩,带他父亲管教乐正轩。这也成为初云宫内一段笑话。 两个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乐正轩对于菡儿不信任自己,赶到非常痛心。这些年生活在一起,他认为菡儿会很了解自己,结果只是因为一个女子就让二人的感情出现危机。对于蝶情,自己只是对于柔弱女子的照顾。 他不是那种不识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哥,他似乎天生对于弱小的人或物都有那种怜爱之心,就像当初第一眼看到菡儿,满身剑伤躺在病榻上的那种心情。可是菡儿的这种不听解释,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打入死牢。爱情是需要沟通交流,更要包容。 火凤谷中,帘影摇曳,金盏推挪。石桌上,杯盘狼藉。风萨靠在风瑟的身上,孟筱背手站在雕栏的石柱旁,易先生喝多了,大着舌头,不知道说着什么。地上有被打碎的酒坛,桌上的酒壶以空,小童子跑到内庭搬酒去了。 “唉!”不知道谁的一声叹息。 “大家也别担心。小公子就是一个小滑头,觉得不会在外边吃亏的,等他玩够了就会回来了。”风萨喝了一口酒。 “你,你,懂个屁。江湖险,险恶。菡儿那死小子只不过是调皮了点,拿到江湖上,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君子和小人斗志,还不被吃了。”一群五彩的蝴蝶无忧的飞舞着,被暴躁的易先生用筷子一一穿死。 “你心情不好,也别拿蝴蝶撒气。”风萨朝着易先生喊道。远处的火凤鸟声嘶力竭的鸣叫着,让人更加心烦。 易先生刚要骂回去,被风瑟止住,“好了,风萨你少说几句。韩离已经联系了钟宵,可是这个钟宵也不知道跑了哪去?小公子失踪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否则初云宫有会惹上麻烦。”风瑟推开风萨,饮了一口酒。 “中原武林的各帮派现在蠢蠢欲动。上个月初华山派的首席大弟子死于初云宫的霓虹剑,而且盗走了御剑秘籍,再加上半年前的几起命案。华山派已经联络了水镜山庄,少林等帮派来讨伐初云宫,初云宫现在已经走在风口浪尖。”孟筱转身和另外几人说道。 “无非是一些想借机搞垮初云宫,然后能够分一杯羹。”风萨义愤填膺的说道。 “是呀,即使初云宫远离中原武林,可是他们总觉得初云宫是他们的心头刺,永远对中原武林有威胁,所以不管怎样也要击溃初云宫。现在闹出小公子的事情,真让人头痛。”孟筱接道。 “你说会不会是钟宵把菡儿那小子藏起来了?”易先生终于清醒了。 “怎么可能?要是藏起来,干嘛自己也一起失踪。他肯定是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分不开身。”风萨答道。 “什么时候风萨长脑筋了,会分析问题了?”易先生讽刺的答道。 “你心情不好,干什么找我晦气。瑟瑟,你要给我评理。”风萨撒娇对风瑟说道。 孟筱和易先生都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风萨。风瑟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把酒盏放在石桌上,只说了一个字:“滚!”又补充道:“干撒娇,就踹飞你!” “我我,我去那边啃鸡腿了!不理你了,哼!”风萨从桌上拿着一个鸡腿,跑到了柱角,蹲在那里时不时的回头像风瑟这边看。 “这小子怎么一在你面前就装女人,恶心!”孟筱撇撇嘴。 “以后出去的时候你应该带条锁链拴在他脖子上,我觉得他特像那东西。”易先生比孟筱还毫不留情。 风瑟惜字如金:“好。” 樱花零落,纸鸢翔飞。日照银墙,对饮成双。 长平大街的副街的最西边的猫耳胡同的尽头的拐角,开着一家包子店。包子店门匾上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字——蛋蛋包子,在匾额的最角落处,有一排小字,一般人发现不了,内容是天涯莫愁客。店内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几辫大蒜,架子上放着葱姜等材料。 虽然包子铺比较偏僻,但生意异常兴隆,主要是因为老板长的英俊潇洒,招来不少未婚待嫁的闺中女子。每天一大早都会有许多人排在门口,一直排到长平大街上。包子铺还有一个小厮,可是这个小厮从来不在状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一名气势汹汹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孩子走到蛋蛋包子铺前,“钟老板,你倒是管不管你家蛋蛋,赶紧辞了算了,省的竟给你闯祸。你看我家三宝,这脖子,这胳膊,都被掐紫了。” 包子铺老板赶紧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张大婶,真是对不住,我家蛋蛋还小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他还小,都快二十了。整天无所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这就算了。这附近的孩子哪个没被他欺负过。” 老板赶紧拿着几个包子塞到三宝的怀里。张大婶看着老板柔和的脸,不自觉的也红了。 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这个小祖宗没事就给自己闯些小祸,就怕自己闲着。和三宝一起偷李大妈的鸡,抢福地的棉花糖,和福顺福来一起欺负三宝。总觉得哪天没有小孩的父母找自己评理算账,就觉得少了什么。 钟宵活着包子面,面团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肉馅鲜美,不一会一屉屉包子就上了蒸锅。 菡儿偷偷的在门口看了钟宵有一段时间了。原来帅哥不管是舞剑还是蒸包子,都是帅呆了。 “出来吧!趴在那里脖子不疼么?”钟宵包了一个豆沙馅的小耗子,这是菡儿最喜欢的。 “嘿嘿,被发现了。”他跑到蒸屉旁,拿起小耗子,“真好看。让我也包一个。”菡儿撸起袖子,准备大战一场。 钟宵拍开菡儿的脏爪子,“一边去,竟瞎捣乱。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们都回家吃饭了。”他偷偷地蹭到小耗子旁,摸了摸。 “回家了?是都被你欺负跑了吧!”钟宵无耐的叹气,他终于知道宫主的辛酸,能把这个小坏蛋健健康康的养大真是不容易。 菡儿心里鄙视,一群没用的小屁孩,打不过就回家找娘。 “你撇什么嘴?我说的不对么?” “对对,嘿嘿。”菡儿开始耍无赖,抱住钟宵的腰。 “今日玩了什么,身上臭死了。” “尿泡摔泥巴!钟大哥你玩过么?” 钟宵一脸嫌恶的看着菡儿,直冒冷汗。他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来了。他被震惊了,然后快速的把小耗子从屉上扔到地上,在跑到水盆边,抓了一大把皂角粉,狠狠的搓洗,就像那不是自己的手。 菡儿朝着钟宵走去,但钟宵手脚忙乱,不小心打翻了水盆,“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我去给你烧水。” 菡儿装糊涂,“烧水干什么?放心吧,我已经洗干净了,你闻闻。”菡儿又向前一步,伸着双手让钟宵闻。 钟宵犹如一阵狂风,飞奔出门。 第二十二章:我是肉包子蛋蛋 热气腾腾的浴桶内,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 “哎呦,钟大哥,你轻一点,皮都要掉了。” “看你以后再敢和人家打架,看你再玩泥巴。你都二十了,怎么还和七八岁稚子一般。”钟宵把整瓶的精油倒在菡儿的手上,身上。 “怎能怪我,我们摔泥巴,三宝那小子来捣乱,还把福顺推到了。我是他们的老大,当然要管。他还敢恶人先告状,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菡儿不忿的说道。“要是哥哥就不会说我。”菡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钟大哥也可以如此对待你的。”他停下手,抚摸着菡儿的青丝。 “都怪那个可恶的女人,哥哥竟然把我和一个妓女相提并论。我就那么不值钱么?本来都打算原谅他,谁知他竟然把那女人带回了初云宫。”菡儿用力的拍打着水面,溅了自己一嘴。 “傻孩子,没有这个女人,难道宫主就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嘛!”他这样暗地里嚼人舌头根子,实属妇人行径,但为了菡儿他也要不得以而为之。 “你不能无时无刻的把他拴在身边,宫主不是你一个人的宫主,他是整个初云宫的命脉,甚至影响武林的兴衰。你懂么?” “我当然懂,我毕竟是个男孩子,不能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不能为乐正家传宗接代。他终究不会为了我放弃初云宫。”菡儿哽咽着声音,手指悄悄的擦了一下脸颊,泪水被不经意混入了水中。 钟宵道:“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责任,宫主的责任就是把初云宫发扬光大,使之屹立于中原武林。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宫主怎么背弃仁义礼智。” 腾起的水汽,慢慢飞散。一股寒意像是渗入骨髓。 “那我该怎么办?”菡儿终于忍受不住,抱着钟宵大哭起来。 钟宵心疼的回抱住菡儿,他真的很想说:钟大哥要你。可他如果这样做就是趁人之危,他会用行动感动菡儿。 “与其让哥哥找个身份不清的女子,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女子,这样我也放心。既然哥哥对那个蝶情有意思,不如我回去观察一下。说起来那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以后要是能生下个侄子,肯定差不了。”菡儿给自己打趣。 钟宵拿出衣服给菡儿穿上,“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别伤心了。有钟大哥陪着你,还不够么?” 菡儿没有回话,他当然懂钟宵对他的感情。可是这样会造成哥哥和钟大哥出现矛盾,其次他的心真的放不下其他人了。初云宫出现内乱,中原武林趁机征讨,初云宫必定面临灭顶的危机。 “我们明天就回初云宫吧!我要监视着蝶情,要是她中规中矩的呆在初云宫,我就让哥哥给她一个名分,要是她敢在初云宫兴风作浪,那她就只能‘生为初云宫的人,死为初云宫的鬼了。’” 霓裳渐舞,香扇轻纨。凤凰竹茂盛林密,几只蝴蝶在一名翩翩起舞中纷飞。 蝶情渐渐熟悉了初云宫的生活。她住在凤栖居后边的一所跨院,由三名宫女伺候着。跨院别致,是曾经乐正轩母亲还未出嫁时住的地方。院中有一观景台,楼高八丈,檐角如钩红柱金瓦,是乐正轩母亲平时最喜欢呆的地方。 蝶情进住这里的时候,引起了宫内许多人的讨论。大家都认为这名女子不久就会成为初云宫的女主人,主要因为平时最不招人待见的小公子离宫出走了。可两个月过去了,乐正轩除了开始把她送到这里,然后就没有来过。 蝶情在宫内甚得人心。她对待众人都温婉大方,并且她长相甜美,许多弟子会趴在院子远处偷窥她。她对待宫女们,不会尖酸刻薄,反而成为了众宫女的知心姐姐。 她在宫中做些女红,经常绣制些挂坠,还会做几道小菜,点心给乐正轩,两人交流也逐渐增多。乐正轩会和蝶情切磋棋艺,也会琴剑合璧。 天刚鱼肚白,蛋蛋包子铺已经开张了。 钟宵把昨晚发的面和好,然后把灶升起来。包子上屉后,钟宵跑到长平街上买来了正宗的山东煎饼,和崔记玉米粥,这两样是菡儿最喜欢而且每天必吃的东西。 回去后,点燃的香还未燃尽,包子要在蒸一会。于是,他开始打扫门面,桌子,椅子一一擦干净。突然,钟宵感觉到一股杀气,眉头紧皱,慢慢放下手中的扫帚,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心道:不好,菡儿! 他冲到后院,一脚踢开房门,防止屋内有人使诈,他从窗子跃进。空荡荡的床铺,只有一条还有些热度的毯子。猛的回头,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别来无恙呀,钟堂主!”熟悉的声音。 “韩离,是你。”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归位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菡儿呢?”钟宵问道。 “钟堂主,你现在在武林中的地位那是与日聚增,难道就不把初云宫放在眼里了么?不要说这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钟宵越来越无法无天,让宫内众人寻的他团团转。“宫主向你下了黑玉令查找小公子的下落,你居然敢无视,还把人藏起来。” 初云宫的令牌按照事情的重要性分为几等,最高等的是黑玉令,其次为紫玉令,末次为红玉令。 钟宵把脖子上的剑挪开,自己手中的软剑插入腰中。“我犯的错自会向宫主领罚,不用你韩护法在这里指手画脚。” “放开我,呜呜!”门外传来推搡的声音。 “菡儿!”钟宵听到刚才的声音,马上起身跑出了屋子。 院子中,菡儿被两名初云宫弟子拉着胳膊,捂住嘴巴。 “你们两个,我不是让你们把小公子看好么?”韩离怒道。 “属下办事不利,可小公子要死要活的,我们实在拿他没办法。”两弟子跪倒认罚。 钟宵拉住菡儿,“韩离把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韩哥哥把我关在隔壁的院子,让这两个奴才看着我。我趁机逃脱,结果到门口的时候又被他们二人抓到。”菡儿抱怨道。 这时其余几名初云宫弟子也赶到此处,韩离使了一个眼色。几名弟子拿出锁链,把钟宵和菡儿分开,锁住了钟宵。 “你们干什么?放开钟大哥。走开。韩哥哥,这是干什么,你快让他们放开钟大哥呀!”菡儿连踢带打,可是那几名弟子就是不放开。 “钟大哥犯了宫规,自当领罪受罚。你不用为我担心。”钟宵拉住菡儿的手道。 “什么宫规还不都是人定的?为何要把钟大哥捆起来。再说钟大哥犯了什么错?”菡儿走到韩离面前,愤愤的说道。 “宫主发出黑玉令,命钟堂主寻找小公子,可他竟然忤逆宫主指令,私自把小公子带到此处,居心何在。”韩离道。 “那不怪钟大哥的,是我要挟钟大哥不要带我回宫。而且我们已经打算回宫,韩哥哥可不可以就当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自会回去的。”菡儿拉住韩离的袖子,急的都要哭了。 韩离挣开袖子,绝对不能心软,小公子的鬼主意一股一股的冒,放了他恐怕立刻就会逃跑。“小公子如果有话可以回去后向宫主求情,韩离只是奉命行事,请不要让属下难办。”韩离别开头,不在看菡儿。 菡儿心道:韩离今日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留一分情面。看来我要另行对策。“好,我老老实实的和你回去,但你放开钟宵。” “小公子,你有什么心思我知道。放了钟宵,你便跑的更快。”菡儿无语了,韩离一定吃多了,油盐不进,这要他怎么好。 “怎么会有糊味?”一名弟子说道。 “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快去看看。”韩离吩咐道。 “不用了,蒸锅里的水一定是敖干了,你们去把灶里的火扑灭。”被绑的钟宵道。今早添的柴有些多,本来就没放多少水,这下包子必糊无疑。 “钟堂主真是有雅兴,居然在这偏僻的小城卖起了包子。”韩离打趣道。 一名弟子跑到前院,正要把火扑灭,就看到门口处已经排着好长的队,正在议论纷纷。 “今天钟老板去哪了?都这个时辰还没看到。”拐角卖豆腐脑的花大婶说道。 “是呀,今日的包子怎么会有股糊味。难道是钟老板新研究出来的味道。”另一个清秀的女子接道。 “一定是!”两人点头道。 “看,有人出来了。” 小弟子扑灭火,就被花大婶抓住,“小兄弟,你是钟老板的亲戚么?”几个大婶,姑娘叽叽咕咕的问个没玩。 后院,菡儿拉着钟宵手上的锁链,“重不重呀,疼不疼呀。”钟宵反过来安慰菡儿说自己没事。菡儿觉得不对劲,扑灭灶火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菡儿突然想到,亲爱的大婶,你们来的真是时候! 第二十三章:韩离巧骗色大婶 前院的弟子被几名大婶围着,问的一个头两个大。 “小兄弟,看你这细皮嫩肉的,真水灵。不是本地人吧?”城西的媒婆陈姑一会拉着小弟子的手,一会摸摸他的脸。 小弟子哪见过这阵势,后边的秦寡妇“啪”的一下拍到了小弟子的屁股上,用力的捏了一把,“啊!” “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呀?”陈姑色迷迷的问道。 “没,没有。”小弟子要哭了,护法大人,救命呀! “没有呀。放心,陈姑可是这一代有名的媒婆,绝对帮你找一个貌美如花,温柔似水的姑娘。”她又想了想道。 “不,不用了。”小弟子磕磕巴巴的答道。 “这可怜的孩子,怎么是个磕巴。”三宝妈这时插嘴道。 “放心,我那手中有的是姑娘,这点残疾不算什么。就凭这脸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小弟子想说我不是磕巴,是被你们这些色大婶吓得。 “我进去了,里边有人等着呢。”小弟子设法逃走。 “别呀!咱们在聊聊,还不知道小哥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除了钟老板还有没有亲人。”陈姑道。 “包子好像好了。赶紧给我包上十个,我家三宝还等着吃呢!”三包妈差点忘了事情。 小弟子被拥到包子屉前。没办法只能充当老板,他打开屉,这孩子没经验,白皙的手掌顿时被烫红。 “要用抹布的。”旁边的秦寡妇心疼的拉着小弟子的手,吹了几下,又借机揩油。 三宝妈自己用草纸包了十个包子,拿了三十文钱递给小弟子。不一会四屉包子都卖完了。 菡儿趁着韩离不注意,运起鬼影浮行,跑到了前院。当他到了前院,看到眼前此景,差点笑喷。 “大妈,大婶,救命呀!”菡儿跑到花大婶的身前。几位妇人都知道平时这孩子鬼点子,坏水多,没理他,继续和小弟子闲聊。 “我说的是真的,钟大哥已经被这些人抓起来。”韩离和几名弟子也赶了出来。 乡里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桂花姐抄起案板上的擀面杖,花大婶拿起墙角的扫把,秦寡妇捡起地上的砖头,三个妇人宛如一堵人墙挡在菡儿前面。这三人是长平街上出了名的肥婆。 当三人抬头看到韩离时,顿时傻住,手上的武器纷纷落地。韩离一身红衣,如燃烧的云彩,误降凡尘的谪仙,他微微挑起嘴角,看着不远处想逃的菡儿。 菡儿真想拍大腿,他怎么忘了这群娘们各个是色胚,只要看到稍微有些姿色的男人,她们都走不动路。天将亡吾! “几位姐姐,这包子店内的二人是我们府中的下人。我们主人宅心仁厚,对待此二人如同家人,可这二人不知好歹,偷了我家主人的镇宅之宝,打伤府中下人,携带财物逃之夭夭。你们说,我带着人前来捉拿,有何之错?” 花大婶流着口水:“真是可恶至极,该捉,应当立即送往官府。” 秦寡妇一脸痴笑:“我就看平时那蛋蛋就不像什么好人,鬼头鬼脑的招人厌。” 菡儿心里骂道:你个死寡妇,我平时有惹到你么? 桂花姐手捧着心口:“可是钟老板不像这种人呀?”还是桂花姐有头脑。 韩离痛心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谁会把坏人二字刻在额头上,是吧?姐姐们。 “三人听了这声姐姐魂都飞了。 “看钟老板一表人才,没想到竟会这样狼心狗肺,要浸猪笼。”秦寡妇说道。 “我们主人因此气的卧病已有月余,至今未愈。”韩离朝着菡儿道。 菡儿呆住了,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挡在韩离面前的秦寡妇和桂花姐推开,“你说的是真的么?哥哥怎么会生病?他平时连风寒都不会得,你骗我?” “骗你,你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主人会有多担心。你一个人闹脾气,多少人为你担心着急。再过半年你就已经弱冠,说话做事还像个孩子。你又一身病,在家里谁都让着你,可是在外边人心险恶,万一你出个三长两短……”韩离越说越激动,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哥哥得的什么病,重不重?易老头干什么吃的,他不是自称神医吗?”眼泪止不住的从菡儿眼中流出。 “那个易老头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还不是为了你,主人带了一名女子回来,易老头说他用情不专,还为你打抱不平,差点拿鞋打主人。主人病后,易先生装作不知情。宫主那是心病,只要你一天不回去,宫主一天就好不了。” 菡儿心里偷笑,没想到平时和自己对不对付的易老头居然这回一反常态。 “那我们立刻起身,不要再耽误了。我去收拾行装,韩哥哥你去备马。”说完就跑进了内堂。 菡儿钟宵告别了邻里,虽然邻里知道了他们的“恶行”,但从此再也见不到赏心悦目的钟老板,大家也都撒了把热泪。 三宝哭的最夸张,鼻涕眼泪流了满脸,然后用肥大的袖子一蹭,肥嘟嘟的小脸顿时像个花猫,他抱住钟宵的大腿:“钟大哥,你别走,你走了后我就再也吃不到你做的肉包子了。” 三宝妈拉着三宝的耳朵,“你这个没出息的孩子,就知道吃。钟老板您别介意。回头我就揍他。您一路顺风。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咸鸡蛋路上带着吃吧!”她拿着篮子递给旁边的弟子。 “谢谢张大婶。三宝是个好孩子,每次都帮我照顾蛋蛋,即使受了欺负,还是和他玩。他不喜欢读书,您也不要总是打骂他。孩子长大了就懂事了。”然后又朝着三宝道:“以后要和福来福顺他们好好相处,不要总是打架。” 菡儿别扭的拉过三宝,“臭小子,我走了,不要想我。”然后蹲下身亲了亲三宝肥嘟嘟的脸蛋。 “再见了乡戚们,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菡儿挥手向大家告别。 钻进马车,菡儿闷闷不乐,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觉,在他最伤心的时候有一群热情的邻里陪他度过,恐怕此生再无这样的经历。 突然从他腰间掉出了一个东西。菡儿捡起来,原来是一枚鹅卵石,石头圆润无暇,椭圆状,这是菡儿和三宝几人一起去河边捡到的,是他曾经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三宝的。 菡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山路迢迢,归心似箭。马车飞快的行进,路两旁的树木不断倒退。黑云压城,狂风乱作,不一会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闪电如巨龙般横扫天际,雨势湍急,他们的马车几次险些陷入泥沼。韩离下令休息整顿,等雨势减缓时走赶路。 菡儿坐在车上,撩开帘子,顿时雨水溅到脸上。他丧气的摔下帘子,用袖子胡乱蹭了一下脸,而后伸出手对手指。他用白眼球左看看钟宵,右看看韩离,继续对手指。 韩离拿出炭炉,点燃碳。不一会儿功夫茶沏好,满车清香四溢,他分给钟宵和菡儿。菡儿撇了撇嘴,真会装,以往最好说话的韩离,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处处和我对着干,回去让孟筱姐收拾你。 “饿吗?这里有些酥饼?”韩离从锦盒中拿出来,递给菡儿。 菡儿“嗯”了一声,拿起一块酥饼,食如嚼蜡。 韩离摆出棋盘,“可与吾对弈一局?”他朝钟宵道。 “荣幸之至,请!”钟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钟宵执白子,韩离执黑子,两军对阵,风云变幻,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菡儿无聊的看着二人,他自从进了初云宫,奉行好吃懒惰作风,装作不识大字一箩筐,经常在初云宫闹笑话,现在的对弈自然不能装作有兴趣。他开始磕头,慢慢的靠在了钟宵的肩头。钟宵一手执子,一手把扶着菡儿让他躺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韩离轻咳几声,意思是暗示钟宵要看清场面,“钟堂主回去后打算如何向宫主交代此事?” 钟宵愣了一下,棋盘上的的白子已经被韩离吃去十几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承担所有过错。”其实他知道韩离话中有话,不过他不介意。 “哈哈!”韩离用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有过错,你当宫主是三岁稚子?初云宫上下谁人不知小公子是何许人也?菡儿和宫主闹别扭,你在这里瞎掺合,抓不到狐狸还弄身骚。菡儿只对你是兄长之情,也就宫主和你这两个局中之人看不清。 由于钟宵长期驻在中原,每年如期汇报初云宫在中原经营情况,甚少回到初云宫,所以宫内很多人都对他不大熟悉,点头之交,酒肉朋友。钟宵为人死板,从不主动活络宫内的人际关系。他一根筋的性格经常令人颜面挂不住,韩离从前就被他噎的上不来气。 长虹高挂天边,艳阳炫彩。菡儿迷迷糊糊的揉揉眼,马车已经行到城中。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安顿好。 第二十四章:胆小如鼠 用完晚膳,菡儿找到韩离,手中拿着参茶,“累了一天,韩哥哥,我沏了参茶,清热去火。” 韩离坐在桌旁,接过茶杯放到桌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哥哥还怕我下毒呀?没事就不可以给韩哥哥送茶么。你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劳心费力的在中原才找到我。孝敬孝敬你是应该的。”菡儿坐在韩离旁边给他捶腿。 韩离刮了一下菡儿的琼鼻,“真是长大了。说吧有什么事情有求与我?” 菡儿玩着自己的手指,“韩哥哥能不能回去的时候帮我向哥哥求情,这次全是我的错,是我固执任性,不怪钟大哥的。全部都是我逼他的。” “宫主自会处置,我只是初云宫的护法,怎么能够左右宫主的想法。你呀,这回真是让宫主着急又伤心。”韩离说完喝了口参茶。 “帮我,帮我,帮我吧!你肯定有办法,你可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只要你求情,他肯定会听你的。”菡儿不停的摇着韩离的身体。 “真拿你没办法。”韩离拉着菡儿坐在对面。 “那你就是答应了。太棒了,爱死你了。”菡儿吧唧就在韩离的脸上亲了一口。 “脏死了。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一路上老老实实的和我回去,不许半路出幺蛾子。”韩离擦擦脸,这菡儿的吻真是廉价,不对这么说表明我不是很便宜么。 “放心,我拿我的项上人头保证,绝对乖乖的。”韩离看着菡儿笑的天真,越发浑身不对劲。 “你的头值几个钱?”韩离问道。 “我当然值钱。我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文武双全。”菡儿拍着胸脯道。 “你那是样样稀松。长不大的小孩子。好了,夜深去休息吧!”韩离开始赶人了。 “说好的不许反悔哦!那我走了。”菡儿起身再三叮嘱道。 “快走吧,我韩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韩离做发誓状。 “晚安,明天我来叫你起床。”菡儿美滋滋的回到了房里。当然他是不会乖乖的上床睡觉的。 厨房的公鸡刚伸着脖子打完鸣,此时天刚蒙蒙亮,清晨水汽浓重。 菡儿从屋中出来,门口守着的两个初云宫弟子一个流着口水的躺在地上,一个杵着剑不断的磕头。 两个小喽啰,还想看住我,做梦吧!他抬腿狠狠的照着那两人的小腿各踢了一脚,“失火了!” “失火?哪里?快救火!”那两人迷迷糊糊爬起来喊道。 “你的屁股上,笨蛋!”菡儿跨过二人来到韩离的房门口,他刚要抬腿踹门,结果门开了。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韩离衣着整齐的站到门口。 韩离有一个毛病,就是他所有的东西必须整齐。被子一定叠成豆腐块,衣服不能有一道褶子,书籍看完后不能折印,必须放成按编码放好。他每次出现在人前不能说是光鲜亮丽,也要头发一丝不苟,衣着整齐干净。 菡儿本想看看韩离狼狈不堪的样子,结果又失策了。“真不愧是一直跟在宫主身前的人,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 韩离拉了拉衣袖,朝着小弟子道:“叫大家都起床,然后准备早饭。”然后就像没看到菡儿一样,哐当的关上了房门。 “小气巴拉,都说早上叫你起床的。小爷我去找钟大哥。”菡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去了钟宵的房间。 韩离的起床气那是整个初云宫都相当出名的,要是把他吵醒,他很可能会掀房顶。 吃饭时,钟宵细心的把包子馅拨出来,把薄薄的皮加给菡儿。菡儿从来都不喜欢吃馅,但在乐正轩面前菡儿从来不敢挑食,因为乐正轩会以某种武力手段让菡儿吃下去,这种从容菡儿的事情也就只有钟宵会做。 众人准备出发时,太阳已经一竿子高,街上的人已经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 小弟子去牵马车,等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不好了,韩护法。”小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都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怎么这么半天,马车备好了么??”韩离不悦的说道。 小弟子平复了一下,恭恭敬敬的答道:“马车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客栈都都没找到。小二说从昨晚就没看到,他还以为马匹被我们带走了。” 钟宵左右看了看,找不到菡儿的身影,刚才他说要去茅厕,此时都未归。 “你当然找不到,因为马车被我卖了换了三匹马。”韩离带来的马车乃是上好的红木并且流金渡漆,苏州宝桐斋的锦缎,因此换了三匹马那可还算亏本。 “为何要换马匹?”钟宵问道“坐马车太闷了,而且要以现在的速度要两月才能赶回宫内。哥哥现在重病,急需我这枚心药来医治,我晚回去一天哥哥就要受着病痛的煎熬。”菡儿一板一眼的说道。 钟宵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菡儿。“我并不是没想过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但是你不会骑马,而且长途跋涉你的身体受不了的。”韩离语重心长道。 “是呀,我们知道你回宫心切,万一半路出现问题,易先生不在身边,恐怕耽误的时间更长。”钟宵道。 “我和哥哥出来的这么长的时间,尤其是在边疆的时候,每天都学骑马,这一路我也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不舒服的时候我就会吃易先生给我开的药。我保证绝对不会生病。”菡儿急着证明自己。 “听话菡儿,生病是自己不能控制的。韩护法已经飞鸽传书给宫主,宫主知道你的消息肯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钟宵有些昧着良心说话。作为初云宫的堂主,他应该盼望宫主早日康复,可是作为男人,他希望可以和菡儿常伴一起。 菡儿知道就算自己磨破嘴皮子大家也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鼓着腮帮,胸脯上下浮动,菡儿转身就出了客栈门口。 “你去哪?我们要出发了!”韩离喊道。 “证明给你们看!”菡儿头也不回,扯过门口一匹枣红色的马,这匹马品种精良,皮毛闪着光亮,额头上一撮白毛,奔跑起来时宛如闪电。 菡儿娴熟的跨上马鞍,挥动鞭子,啪啪啪三声,枣红马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滚滚扬尘。 “快追,小公子出了事,我们都得提头回去。”众人策马追去。 菡儿优哉游哉的坐在枣红马上,路两旁生长着茂盛的向日葵,果实饱满,金灿灿的花瓣,随着太阳不断的变换着身姿。 他弯腰揪了一根毛毛草,叼在嘴中。一会手拽缰绳整个身体腾空俯冲地面摘了两朵野花,一朵插在耳朵上,嘴中的毛草吐掉,把另一朵野花掰下花瓣扔进口中,不过怎么感觉都像牛嚼牡丹。 “这群笨蛋怎么还没追上,好无聊。”然后他趴在马背上,让枣红马自己前行。 枣红马嗒嗒的迈着优雅的碎步,菡儿把戴在耳后的野花拿了在手中,搔了搔枣红马的耳朵,枣红马动了动耳朵,菡儿又把野花搔了搔枣红马的鼻子,枣红马愤怒的喷着热气,尾巴翘起来抽了菡儿屁股一下。 “哟,你还生气了,脾气不小,不过我喜欢,当我的坐骑就要有这种性格。”这时远处终于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 菡儿突然回头道:“来追我呀,韩哥哥。”然后趴在马耳边:“乖乖看你的了,要是丢人我就把你刷成粉红的。” “我发现菡儿好像变了不少。”韩离和钟宵并肩而行。 钟宵答道:“尤其是武功,简直一日千里。” “难道有高人指点?”韩离猜想。 “宫主就是武林第一高人,还需其他人指点么!”钟宵回道。 “那就奇怪了。怎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突然知道上进了。”韩离自言自语的说道。 众人快马加鞭赶了一月的路终于来到了东海,这一个月从早上辰时初刻就出发赶路,晚上酉时四刻才安营扎寨,一天三餐不饱,就连韩离也被累的差点趴到,而菡儿像铁人一样,连一次旧疾也没复发,反而精神比钟宵韩离都要好。 万籁俱寂,星昏月暗。树林中不时传来鸟鸣,令人毛骨悚然。交错的树影中出现一人。 “你想暴露我的身份么?这是什么地方,很容易被发现的。”这人穿着亵衣,手拍着嘴巴打哈欠责备道。 “属下知错,但是情况紧急,我必须冒险前来告诉主人。”黑衣人答道。 “那还不赶紧说。”穿亵衣的不耐烦的说道。 “主人上次吩咐属下的事情已经查清。少林,峨眉等门派正在密谋攻打初云宫,平时在商场上和初云宫有过节的小门派也想在此次趁机瓜分初云宫,获点小利。我们安插在崆峒派的内线查出有人已经潜入初云宫。” “我早就料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些”武林正派“依然做着令人不耻的事情。混入初云宫的内奸是谁?” “尚未查明。”黑衣人道。 “尚未查明你来这里干什么,废物一群。在我回到初云宫之前如果再为查清,你就提头来见。” “是!”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好好的陪他们玩玩。”亵衣人暗暗攥了攥拳头。 第二十五章:幸好是个梦 蒿草已经燃完,有些蚊子钻入了菡儿的帐子,他点燃火扇子,开始捉蚊子。等蚊子都被菡儿拍死后,他也不困了。他干脆起来,披上了衣服,来到一棵树后嘘嘘。“我来画个花,再画一个老头。” 尿完后,他刚要提上裤子,看到远处有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这时头顶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呱呱”的鬼叫了两声,菡儿的手一抖,裤子掉了。 菡儿赶紧提上裤子,从鞋里拔出木剑,“谁?”他的木剑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腰上。 对方回过头,“钟大哥,这么晚,你去了哪里?” “我,嗯,我,还说我,你看你,穿着亵衣就跑出来,你现在身体比以前好了就不注意身体么?”钟宵言词闪烁的说道。 “我刚才去嘘嘘,正要回来就看到你了,裤子都弄湿了。”菡儿收起木剑,手一直抖着湿乎乎的裤子。 “我刚才听到有声音,怕是有人偷袭,原来是你。”钟宵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我要赶紧回去换裤子了。钟大哥你也赶紧休息吧!”菡儿急匆匆的跑回了帐子。 大船借着海浪飞速航行。船高五丈,双层阁楼,里边设施齐全,舱底有数十人昼夜不停的划着船桨。 菡儿独自坐在船头,望着远方,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越接近初云宫,他越焦躁不安。他现在后悔自己幼稚的行为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和哥哥闹别扭,他怎么不想想有多少人会为他担心,会为他着急。回到宫内,怎么和哥哥见面,哥哥会不会还在气我。 “你还知道回来,跪下!”乐正轩坐在大殿上,两旁站着韩离和孟筱,殿下站立着各位堂主,殿内空气似乎凝住,令人喘不上来气。 菡儿扑通就跪倒在地,只要熬过今天,要打要罚随便来吧。 “跪好!”乐正轩朝着菡儿道,然后吩咐属下,“把钟宵带上来。” 不一会的功夫钟宵被两名弟子押解上来。“宫主,钟堂主带到。”两名弟子退开。 “属下参见宫主。”钟宵双膝跪地。 乐正轩变换了一下坐姿,双手放在膝上,“钟堂主的办事效率可是越来越高呀?” “属下知罪,办事不利请宫主责罚。”钟宵用余光看到角落的菡儿,两人的眼光对视,菡儿歪嘴弄眼。 “钟堂主何罪之有,本宫怎么敢责罚钟堂主。况且你不是把小公子照顾的很好么。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呢!” “哥哥,都是我的错,不怪钟大哥的。”菡儿向前跪走几步。 “不,是属下对小公子爱慕已久,偷着带走小公子,小公子都是迫不得以。” “既然你已经招认,韩离,按照宫规应当如何责罚?” 韩离侧身道:“杖责八十。” “不要,钟大哥会被打死的,放开我。”菡儿挣扎着想起身,但被身旁的弟子按住突然乐正轩的脸变成了易先生,菡儿惊慌的哭求着,四周的人都在阴森森狂笑,一会儿韩离和孟筱也变成了蛇面人身。外边的棍棒声不断,偶尔夹杂着钟宵的闷哼。 “宫主,钟堂主已被杖毕。” “不要!”菡儿趴在船帮上被自己的梦境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是个梦,呼呼!”菡儿不断的拍着胸脯。 “怎么了菡儿?外边风大,还是进来吧。小心着凉。”钟宵站在菡儿身后。 “钟大哥。”菡儿看到钟宵立刻扑到他的怀里。 原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发誓自己会一生一世忠于一人,可为什么在面对钟宵的时候自己会情不自禁。偷偷看着他练剑,偷偷去看他的睡颜,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从未想过乐正轩。和乐正轩在一起,他总会有不安的感觉,而和钟宵在一起,他总是可以无忧无虑,尽情的玩,尽情的笑。 这一夜,菡儿都在极度不安中度过,他一直自我安慰,只要回到宫内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了。 由于众人行程提前,所以菡儿等人到达海港时,只有负责驻守的张伯和几名初云宫小弟子。山依然如走时那样青翠,水同样碧蓝碧蓝的,只是自己的心境不同了。 来到荷花小住,这是初云宫内最大的人工湖,当年一代女侠乐正浅香亲自设计,监督建造的,湖中移植了不同品种的荷花,浓艳争奇,几缕幽芬。 池中养殖了一种银鲤,只食特制的药草,因此它的肉质鲜美还具有养颜的效果,易先生经常会在此垂钓。美曰其名是垂钓,他其实就是想吃完后可以延缓衰老。虽然易先生是神医,可以发明出可以养颜的药,但他就是个喜欢贪图小便宜的人,不用自己出力的买卖,易先生最喜欢干。 菡儿走到荷花小住,现在正是荷花的花期,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荷叶浮在水面,悠悠芙蓉,娇羞玉颜,清丽迷人。湖边的石头旁,趴着一只老龟,皱巴巴的皮,嘴角吐着泡泡,慵懒的晒着太阳,它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由远而近传来脚步声,老龟看见久别未见的菡儿,眼睛立刻来了精神,爪忙脚乱的挣扎着,从石头旁窜入湖中,隐蔽在荷叶下。 菡儿经过此处还瞪大了眼睛寻找老龟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皱皮龟跑哪去了?平时都在这里晒太阳的,难道翘辫子了?”然后惋惜的摇摇头。 等众人走过后,老龟慢悠悠从荷叶地下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警惕的观察敌情,发现菡儿真正走开后,又爬到石头上晒太阳。 菡儿纳闷儿,哥哥不是生病了么?为何小厮要把我带到这里。菡儿的心怦怦的要跳到嗓子眼儿。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豁出去了,最惨就是被哥哥罚禁闭而已。钟宵拉着菡儿,没有言语,默默的用行动让菡儿安心。菡儿朝钟宵慧心一笑。 小厮带着菡儿来到一处凉亭,碧柳垂髫,微风拂面。白玉的石桌石椅,乐正轩一席紫衣,发髻随意的挽起,眼角眉梢露出淡淡的温情。他手中执笔,五颜六色的颜料转瞬间变为了一幅丹青,对面的蝶情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两人一起欣赏画卷。 菡儿站在凉亭下,俊男窍女好一幅人间美景。午后的阳光是炙热的,刺痛了菡儿的眼。没什么,他们只是在喝茶赏画,但为什么喘不上气。 乐正轩抬起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菡儿明明在半个月后才能回到初云宫。当他确认真的是菡儿回来时,脸上的温情慢慢退去,眉头紧皱。这是在向我展示你们有多恩爱么? 菡儿想挣脱钟宵的手,但却被紧紧的攥住。 “我回来了。好想你,哥哥!”菡儿终于挣脱开,飞快的跑上前,一把抱住乐正轩,眼泪如断线珍珠,不断从眼眶中溢出。 “你的病有没有好?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里太热,对身体不好。” 菡儿说的话让乐正轩摸不着头脑,“哥哥的身体一直很好,哪里有病了。” 菡儿这才知道自己上了韩离的档,回头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他一眼,用口型说道:“你死定了!” “没事最好。我以后再也不使小孩子脾气了,你别罚我行么?”菡儿的小脑瓜又打起了注意。 “你呀!”乐正轩点点菡儿的鼻子,“回来就好,不要总是嘴上说,回来要好好认真读书,免得以后出了初云宫竟闹笑话。” 菡儿在心里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看来以后还有机会出去。 菡儿回到初云宫,乐正轩为了庆祝此事,张灯结彩像过年一样。对于钟宵,乐正轩只说了一句:“以后谨慎行事。摆正自己的身份。”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菡儿胆颤三惊的过了几天,发现乐正轩完全没有要惩罚自己的意思,于是菡儿的小尾巴慢慢又翘起来了。 菡儿三更半夜踹了韩离的门,装鬼吓唬他,往他房门前放老鼠夹子。皱皮龟同样没有逃脱菡儿的魔爪,被他捉到后,拉胳膊拽腿,最后一脚踢入水中。易先生自然也没逃过劫难,菡儿憋了一年的坏水终于有用武之地。 易先生早有先见之明,自从接到线人的情报,火凤谷设置了重重机关,易先生把大门紧锁,闭关练功。 夜黑风高,树上的知了声嘶力竭的叫没完。高大的院墙闪过一道影子,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院中正在巡逻的药童甲疑惑的摸着脑袋对药童乙说道:“刚才好像个什么东西飞过去?” 药童乙揉了揉眼睛,“哪有?大晚上的,别吓唬我。你肯定是眼花了。啊!好困。”他拍了拍嘴,打了一个哈欠。 “你说师傅也真是的,至于像防贼一样防着小公子吗?他还能够把咱师傅吃了。闹大了还有咱们宫主在。草木皆兵,害的咱们都睡不了成宿觉。你看我这脸,长了还多脓包。明天让师傅给我开些药,好好治治,万一成了麻子,娶不到老婆怎么办!”药童甲拨了拨灯笼中的蜡捻。 药童乙白了药童甲一眼,可惜夜黑,药童甲欣赏不到药童乙那多么恨铁不成钢的一眼,“咱们在向前边转转,要是出了差错,我可怕师傅的乾坤无敌霹雳雷公嘴,会被劈死的。” “那你在前边走。”药童甲瑟缩到药童乙身后。 “走吧,不就是一个影子吗!” 第二十六章:夜袭公狐狸 镜阁,易先生的居室。屋内以大红为主,正中放着一张可以躺十个人的大床,床柱和床顶,墙壁四周全部镶嵌着铜镜,铜镜表面用了特殊的材料处理过,光滑清晰。 易先生站在书桌前,桌上的书已经一个时辰没有翻过页了。书桌前的镜中,一个红色的身影不断变换着身姿,白玉般的手指搔着额头的留海儿,脸上的表情一会严肃,一会微笑,口中说道:“真是俊呆了,要是被到了长安的飘飘馆,绝对迷死那些女人。瞧这身段,瞧这鼻子,瞧这眼睛,我要昏倒了。” 满室的红帏,映衬着易先生无暇的肌容。烛晕笼罩着他的脸,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的让人心动。 菡儿躲在屏风后,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妖孽,要是出了宫,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看来我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了。 菡儿运起轻功,闪电般移到易先生的身后,“丑的吓死人,还敢恬不知耻的照个没完,羞不羞?” 易先生看到镜子中显现出菡儿的身影,愣了一下,“这几天上火了,眼花竟然出现幻象。一会吃些降火药。” “啊!你,你怎么进来的?”易先生终于发现不对,一下子从椅子上窜到书桌后,双手护住胸口,好似被恶霸调戏的女子。 菡儿一步步向前走,易先生一步步向后退,终于无处可逃。菡儿笑的猥琐,“死老头,想死你了!”出乎意料,菡儿一把抱住了易先生,给了他一个响吻。 “你放开,我可是誓死不从的,你这死孩子休想毁了本神医的一世清白。”易先生有些激动说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会逼你呀!切!”菡儿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干嘛防我跟防贼一样,还把大门关起来,派人把守着。其实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菡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扭着手指,“谢谢你。没想到为了我,你还和哥哥大吵一架。” 易先生甩了一下留海儿,吹了一声匪哨,“小意思。我这叫帮理不帮亲。”凤眼不自觉流露出了风情。 公狐狸的妖术又进一层,自己差点把持不住,失策失策。菡儿环顾一下四周,咋咋嘴,“你这老窝十年如一日呀。” “怎么说话呢!你这败家孩子,这叫品味,懂不?” “品味?”菡儿不屑道,“我肚子不舒服有没有桶?” “要桶做什么?” “吐!” “你!”易先生气的抄起桌上的镇纸,砸向菡儿。 菡儿闪开,右手迅速点向易先生,易先生如雕塑一样顿在原地,嘴巴大张,眼睛突出,一手叉腰,一手扬起,活像街头骂街的大妈。 易先生挤眉弄眼,意思是:赶紧解开穴道。 “臭老头,给你颜色你就开染坊。快看看你的丑样子。”菡儿让易先生看映在墙壁镜子上的影像。 易先生张着大嘴,惊住了。菡儿把易先生拖到那超级无敌特大号的床上,把他的胳膊和腿摆好,然后解开他的穴道。 “臭小子,快点解开其他穴道。”真没想到,居然着了你的道,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菡儿伸出禄山之手,摸向易先生滑不溜秋的脸,“拿开你的臭手,告诉你,我可不是断袖,更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屁孩,走开。” 菡儿才不理他,继续摸向脖子。 “你要在放肆我就告诉宫主。恩将仇报,白眼狼。”易先生声音有些变调。 “哈哈哈,放心吧,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老白菜的。终于整到你了,我这一年每天都在想着你的。”菡儿解开了易先生其余的穴道。 “呼呼!臭小子,竟拿老人家我开涮。一年没见居然武功提升了这么多?” “那可不,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口误,口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见。”菡儿急的抓脑袋。 “肚子里没有墨水还在老人家我面前逞能。我看你是在宫中吃了瘪才上我这边找晦气的。”易先生说出来疑惑。 菡儿泄了气,“我回到宫中,哥哥对我不温不火,虽然没有责备我,但我心里总是空空的。”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给你监视着那个叫蝶情的女人。艳而不俗,娇而不媚。”易先生分析道。 “什么呀?你是监视她,还是爱上她了。难道初云宫所有人都着了她的毒。” “傻小子,我怎么会喜欢上她。”易先生用食指捅了一下菡儿的头,“她就是表现的太好了,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但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回来这些天,每当她出现在我和哥哥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夏夜,空气中夹杂着各种花香,甜甜腻腻的。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雷声轰隆隆随之而来。 菡儿打了个冷颤,双手握住耳朵,缩到易先生怀里,“易叔叔,你看,今晚狂风大作,雷声阵阵,加上天降大雨,回宫的路一定不好走,你就收留我吧。”菡儿做可爱状。 易先生听到那句“易叔叔”鸡皮疙瘩掉了半地。“随你!”他大方的说道。 “太好了!”菡儿高兴的跳起来,迅速的扑倒在易先生的大床上。 “谁让你睡我的床上的,滚下去。”易先生去拉菡儿的胳膊。 “不睡这里睡哪里?这里床宽褥软,再说外边这么大的雷声。啊!”正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焦雷。菡儿缩成小团。 “这么小的床,我一个人都不够睡。加上你挤死了。” 菡儿要不是有求于人,听到易先生的话肯定会损损他。可怜的菡儿,易先生不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那是为了他好。 当晚菡儿死赖在易先生的床上。起初易先生乖乖的躺在床上,薄被盖在腰间。 一个时辰后,“吧唧,吧唧。咯吱咯吱。吧唧,吧唧。”易先生一边磨牙一边吧唧嘴,好像嘴里吃了什么美味一样。 两个时辰后,“咚”易先生一条长腿重重的压到菡儿的肚子上,菡儿差点把晚饭吐出来,他费力的把易先生的大腿挪开。磨牙还可以忍受,这要是晚上被压死可就不划算了。 三个时辰后,易先生转呀转,菡儿躲呀躲。菡儿退到床脚,一个人可怜兮兮的。 次日天明,易先生终于在自己床上转完一圈后,重新头枕在原位。他睁开眼,看到菡儿早早的起来坐在床边,睁着眼看着自己。“干什么?大清早不睡觉,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的眼睛怎么了,跟兔子似的。” “你还说,你自己晚上练的是什么神功,一会踢腿一会转圈。多大的床也不够你睡。”菡儿实在没力气,一晚没睡好,现在终于可以补眠了。 易先生委屈的说道:“早和你说床小,你就是不听。”菡儿躺在易先生身旁,不一会气息就平稳的睡熟。易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穿好衣服,把被子给菡儿盖好。叫来小童准备饭菜给菡儿,又派人去了初云宫通知乐正轩菡儿在火凤谷。 凤栖居内已经乱成热锅上的蚂蚁。乐正轩一夜未睡,菡儿昨天和自己吃了晚饭,自己和蝶情在房中下棋,菡儿一人跑了出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直到亥时,菡儿还未回来。宫内没有人见到过小公子,乐正轩真是害怕了,当初武林大会差一点让菡儿丢掉性命,这次居然在初云宫,平时菡儿不会不打招呼就出去玩,看来初云宫要加强防守了。 “宫主,易先生派童子有事要通知您。”一名弟子前来禀报。 “请。”乐正轩负手而立于窗前。 “小的见过宫主,师傅命我给您带话。昨晚忽降大雨,堵塞的山道,小公子滞留在了火凤谷内,目前公子还在谷内休息。” 乐正轩一颗心顿时安稳下来,这个菡儿又去调皮了,不知易先生被整的有多么惨。“为何小公子还在休息,这已经过了午时。” “这,师傅并未说过。话以传到,小的告退了。” “你下去吧!” 申时,菡儿一副倦容,步履蹒跚,眼圈犯黑。乐正轩身着一身白衣,宛若出尘的仙子,他正在院中练剑,剑花飞旋,散而不乱,剑招随着内力散发出七彩光芒,竹枝乱颤,飞沙走石逐渐凝聚成一团,正要飞射出去,菡儿出现在眼前。 菡儿呆呆的似乎吓傻了,乐正轩连忙收住内力,石头散落在地。乐正轩冲到菡儿身前,“怎么不知道躲呀,多危险!有没有伤到哪里?快让我看看。” “我知道哥哥的武功高,怎么会伤到我呢!是不是?” “就你调皮。眼睛怎么回事,这么红?”乐正轩用手抬起菡儿尖尖的下巴。 菡儿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呜呜,哥哥你要为我做主,我,易先生他,他欺负我。”菡儿说完扑到乐正轩的怀里。 “到底怎么回事,来,坐这边,慢慢说。”乐正轩就要扶菡儿到石桌前坐下。 菡儿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哥哥,我走不动了。你抱我过去。”乐正轩一把抱起菡儿,放到石椅上,“疼,屁股疼。” 听完这句话,乐正轩颤了一下,他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先生不是这种人,他怎么会对菡儿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菡儿,你不用说了,即使是易先生,我也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他站直身,拳头咯吱咯吱的攥出了响声。“来人。” “属下在!” “扶小公子回房。”然后转向菡儿,“乖乖在宫内,我现在就去火凤谷,倒要让他给一个交代。”乐正轩风一般飘走了菡儿呆呆的看着乐正轩离去的方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去讨什么公道,莫名其妙。” “小公子,让属下扶您回房。” “你慢些,这屁股开花了。你去给我找个软椅把我抬回去。” “是。” 菡儿拿起桌上的苹果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这火凤谷的饭菜不是人吃的,全都是青菜豆腐,肠子都吃青了。 第二十七章:卖辱条约 掌灯时分,初云宫一座假山下。 “唉,你听说没有,发生大事情了。”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拉着另一个小丫鬟说道。 “什么事情?没发生什么事呀?宫内不是挺肃静的吗?”另一个小丫鬟疑惑的问道。 “干什么呢?”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晃了一下,看到假山下的两个丫鬟。 “牛大哥,快过来,听说宫内发生很大的事情了?” “没听说呀?到底什么事情?”牛侍卫说道。 “我姐姐在凤栖居内伺候宫主,昨晚小公子不是消失一晚都没回来吗,今天下午回来了,还一瘸一拐的,听说是被易先生给那个那个了?” 另一个小丫鬟年纪尚小,听不懂她说的话,“那个是哪个呀?” “你呀,怎么这么笨?”她用手推了年纪小的那个的头,然后叽叽咕咕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那年纪小的丫鬟张大了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可还听说当时宫主的脸都绿了,提着宝剑就去找易先生了,现在还没回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凭易先生的武功,估计凶多吉少了。”她叹了口气。 另一个小丫鬟也叹了口气,“易先生是多么好的人呀!经常给我们调制雪花膏和美容露,你看我这皮肤多好,以后再也看不到易先生了。” 牛侍卫道:“小公子就是个祸害。现在小公子已经失身于易先生了,看来以后再也没法子得到宫主的心了。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多巴结蝶情姑娘吧!” 众人齐点头。 菡儿知道宫内的传闻后,狂笑了一天,拉着乐正轩转圈,说他可爱死了,想象力太丰富了。乐正轩这回出大糗了,生气的骂菡儿不把话讲清楚,菡儿嬉皮笑脸的责备他说谁让你不等我说完。乐正轩强词夺理说道:“我不是以为你有难言之引么?”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菡儿在易先生那里睡到下午,吃了一桌子的“养生大餐”,菡儿郁闷的从火凤谷出来,哪知前一夜的大雨使得道路泥泞,他拿着木剑一路比划,自以为英俊潇洒。正在他高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彻彻底底轰轰烈烈的滑到在地,他足足在地上躺了一刻钟才缓过来。本来没在易先生那里讨到好果子,半路又添堵,所以乐正轩回去看到的菡儿才会狼狈至极。 两人胡闹了一会,菡儿就被乐正轩推到在床上,菡儿的小胳膊小腿怎么能够反抗的了乐正轩,要不是以前乐正轩让着菡儿,菡儿怎么会得逞。他被乐正轩挑逗的脸红心跳,最后不仅被乐正轩吃的渣都不剩还签了不平等条约。 条约第一条:要和宫内每个人都和睦相处,不许四处找茬。违者罚抄《弟子规》五十遍。为何只抄《弟子规》,这个乐正轩和菡儿争论很久,乐正轩的意思是让他轮番抄袭四书,可菡儿那点墨水也就《弟子规》的字刚刚认齐,无耐乐正轩只好妥协。 条约第二条:由于菡儿私自逃走,怂恿钟宵违抗宫主命令,罚菡儿禁足三年。菡儿现在才知道自己那点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条约第三条:这个让菡儿最无法接受,可还是接受了。当时菡儿正要射,乐正轩捏住菡儿分身的根部,威逼利诱让菡儿答应了。那就是半年内,房事都是乐正轩在上,菡儿在下,并且菡儿必须在每次房7事时要取悦乐正轩。这不就是色诱么?虽然自己脸皮很厚,但每次欢好时菡儿的脸都像要滴血。 坏哥哥看以后怎么报仇。但这个誓和没发一样,每次都会被乐正轩吃干抹净,永远无翻身之日。 乌龙事件就此结束,虽说易先生是受害者,不过他却是最大的受益者。乐正轩为了赔罪,答应易先生和自己下半年的棋。易先生那可是在初云宫内头号的臭棋篓子,不仅臭棋,他还没棋品,这是最令人头痛的事情。 美人独占红桥,瘦柳万垂髫。菡儿偷偷的望着红桥上的蝶情,而蝶情的目光却锁在远方正在练拳的乐正轩。蝶情今日一身绿裙,圆领高立,裙摆和袖口都用金丝绣着菊花,一条腰带束身尽显曼妙的身姿。白皙的脸蛋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两颊微饰薄粉,似乎出水芙蓉。 美人虽美,但一脸愁容,望着乐正轩的眼光也是时而欢喜时而悲伤。自从那个小公子回宫后,自己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好像每次都会故意避开自己。他似玉,温润多情,但也是坚硬不破,无论自己使劲何种媚术,都进不了他的眼。难道我真的不如那个叫乐正菡的男孩吗?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数,调皮捣蛋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和我相比,我不服呀! 当初若不是初云宫在盐帮污蔑自己的爹爹在运送的盐中掺假,爹爹不会被逐出帮中,他抑郁而病,终于油尽灯枯。独自剩下自己被叔叔照顾,却因嫂嫂的虐待离家出走,幸亏好心人搭救,要不自己真会成为下一个“蝶情”。 任务还没有完成,自己居然会陷入情爱之中,乐正轩,我不会为了你迷失自己的。我要成为爹爹心中理想的继承人。你一定会是我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菡儿站在树后,手里的牡丹已经吃没。呸了几下嘴,咒骂花工没有好好养花,今天都没吃出奶香味儿。回头让哥哥好好责罚他们。 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还真的喜欢上哥哥了,瞧她那副想爱不敢爱的样子,一定有问题,不过暂时没有查出她到底有什么问题,不好对哥哥说,否则又会责怪我无中生有了。 雨后的万霞岛,水绿山青,就连山间的野草都水灵灵的。巡守后山的侍卫前往宫内报告乐正轩,说是发现了罕见的八叉梅花鹿。这种鹿精通灵性,传说当初乐正浅香刚到万霞岛时还曾经受到过八叉梅花鹿的帮助,此后被乐正浅香奉为初云宫的神物。此鹿身居万霞岛后山,数量极少,所以被巡守后山的侍卫看到实属不易。乐正轩吩咐侍卫切莫惊动神物,不过菡儿却打上了它的注意。 五月十八是乐正轩的生辰,再过五日就要到了,可菡儿却没有想出到底要送给哥哥什么礼物。正好传来后山出现神物八叉梅花鹿,所以菡儿决定抓来一只当礼物送给乐正轩。 菡儿当然不能让哥哥知道,所以他拉出易先生作为挡箭牌,说自己去易先生那里学习药理。乐正轩正好避之不得,他可真是怕了易先生,每次都抓着自己下棋,一下就是半天,这才叫一物降一物,盐卤点豆腐。 解决了这个问题,菡儿还要抓一个人陪着自己去抓梅花鹿。首先这个人要信得过不会泄密,其次还要武功高强,野性的梅花鹿烈性强,听觉和嗅觉都比寻常动物灵敏,奔跑速度比一般高手的轻功都快,同时梅花鹿的生活地点不定,上次被发现只是巧合。要是找易先生,他那个洁癖狂肯定不答应自己。找韩离,前一阵子故意整他,他不记仇才怪。找孟筱,还没说完就会被打断,然后狠批一顿告诉哥哥。找风萨,他那大嘴巴,没一刻钟就告诉风瑟,风瑟衷心的样子不差于孟筱。最后只能找钟宵了。 第二十八章:吃人嘴短 求人办事当然要有个求人样子,菡儿也不例外。菡儿放下身段看着厨子做了几道小菜,为何是看着,因为他不会做。 几道菜都是钟宵最爱吃的,水晶饺子,叫花鸡,油焖大虾外加银耳莲子汤,用锦盒转好,一路屁颠屁颠的来到翠影楼。此时钟宵坐在三楼窗旁,漫不经心的擦拭手中的玉萧。 院内的小厮看到菡儿到来,上前行礼,“小公子,堂主在那里。”小厮没有说要去通报,因为他知道在这里小公子向来来去自如,不讲礼数,所以他也不用费那口舌。 菡儿提着锦盒“咚咚”的爬上楼,他把锦盒放在身后,猫一样走到钟宵身旁,伸出右手遮住他的眼睛,“猜猜我细谁?”菡儿粗着嗓子道。 “这整个初云宫,除了我们小公子还有谁敢在这里撒野呢?”钟宵把玉箫别回腰侧。 “我才没有撒野呢!钟大哥,坐在这里多危险,要是有心之人趁你不注意把你推下去怎么办?” “从没进门,我就在这里看到你了。背后藏着什么?”钟宵宠溺的说道。 菡儿献宝似的把锦盒拿到身前打开,“都是你最爱吃的。” 钟宵用鼻子闻了闻,“色香味俱佳,难道是我们菡儿做的。” “那是当然,必须的。我盯着他们一早上,就怕他们不老实给我做。”菡儿一捂嘴。 “说漏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何事有求于我?”钟宵把锦盒拿到桌旁,从里边拿出菜盘。食盒下用热水熏着,所以即使从厨房到翠影楼还是热着的。他先加了一个水晶饺,点了点头,拿了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银耳莲子汤,“这个不错。” “嘿嘿,钟大哥你好了解我。”菡儿坐在钟宵身旁抱住他的胳膊,“钟大哥听说八叉梅花鹿的事情了吗?”菡儿正色道。 “当然,侍卫前来禀报宫主的时候我也在场。”钟宵放下筷子,“难道你要打梅花鹿的注意?” 菡儿点头如捣蒜,用手很男人的拍着钟宵的胸膛,“我太佩服你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答应你,不过你抓梅花鹿有何用?” 菡儿也没想到钟宵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秘密!”菡儿双手托腮,卖关子。 “那我就不帮你了。” “怎么可以,你已经吃了我的菜了。”菡儿从椅子上窜起,急忙说道。 “我把它吐出来。”钟宵就要运功逼出吃下的菜。 “不要,不要。”菡儿一手捂住钟宵的嘴,一手摇晃他的身体,试图阻止钟宵集中精神,不过菡儿脚下不注意,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钟宵一把抓住菡儿,菡儿栽倒在他的怀里。“小心,不要胡闹了。” 晌午的阳光洒进屋内,满室流光。菡儿眨了眨淡蓝色的大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钟宵像着迷一样慢慢接近菡儿的脸,唇轻轻碰了菡儿的眼睛。菡儿攀着钟宵的脖子,脸靠到钟宵的耳边,细细柔柔的说道:“钟大哥,你吃也吃了,亲也亲了,是不是就该答应我了。”钟宵浑身一震,顿时醒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过菡儿刚才那暧昧的话语,差点把持不住自己,这个小妖孽,就会祸害人。 菡儿顺顺利利达到目的。他出了翠影楼,抬头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挑起抓天上的云彩,然后高兴的在空地上转圈。从他身旁经过的小厮都绕着他走,恐怕小公子今天犯病会波及到自己。 乐正轩正在凤栖居处理宫内事物,高大的书案上摆放着一摞摞账本和折子。最近初云宫在江湖上有很大的调动,撤出了在蜀地不少的产业,漕运和盐运转手到江南的四大商贾。为了做好善后事项,乐正轩抓紧时间批好折子。偌大的宫殿,只有乐正轩翻起折子的声音,芮覃川静静站在书案旁研磨,不时给乐正轩递折子,把看完的账本分类。 芮覃川有些心疼乐正轩,宫主从早上五更起来一直到午时二刻,草草吃完午膳,连地方都没动过,晚上二更哄小公子睡着后继续看折子。可小公子没事就给宫主惹事,从不让人闲心,有时自己都想抓过小公子狠狠揍一顿,可宫主只是宠溺的一笑。 宫女端着锦盒进来,芮覃川接过,取出里边的汤碗,舀了一小碗,“宫主,歇息会吧,新冰的酸梅汤,祛暑气。” 乐正轩只是淡淡的尝了一口,“你去休息吧。把边际叫过来。” 边际是乐正轩近来安排在菡儿身边的暗卫,是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乐正轩处理宫内事物没有时间看着菡儿,加上上次菡儿被袭,所以即使在初云宫乐正轩都会觉得不安。另择菡儿平时总是在宫中调皮捣蛋,边际也起到监督的作用。 “宫主!”一个身形高大,剑眉星目,左额一条伤疤的少年出现在凤栖居内。 “起来吧。小公子今日都做些何事?”乐正轩低头翻着折子。 “回禀宫主,小公子早上起来后在前殿练了一会剑。” “哦!”乐正轩停下笔,惊叹道。“练得如何?” “恕属下无知,属下并不清楚小公子练得是何剑法,不过小公子虽然招式熟练,但步伐不稳,力道欠缺,实乃练武之大忌。” “前几日我看到他从藏书阁拿了几本书,也许是先祖乐正浅香从中原武林得来的简谱,你对中原武林的武功并不熟悉,所以看不出。然后呢?” “小公子去了厨房,找一个厨子让他做了几道菜,菜做好后送到了钟堂主那里。” 刚刚乐正轩脸上还显示出喜色,听完边际的话,脸顿时沉了下来。“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钟堂主在,我不敢太过接近,怕被发现,并未听到。” 乐正轩束手而立,既然菡儿已经向自己发誓从来没有爱过钟宵,那两人在一起也只是兄弟情,他相信菡儿。不过为何从未给自己做过饭菜。难道菡儿有求于钟宵。“你继续盯着他,有何异象马上前来禀报。” “是,属下告退!” “慢点跑,小心脚下。” “噢呜……”菡儿站在山岗上,朝着苍松翠柏学狼叫。“钟大哥你怎么像个老头子,慢腾腾的。” 钟宵语结,好心提醒他,他讽刺自己,就应该让他吃点亏。 菡儿和钟宵二人都穿了一身土绿色的短打,菡儿的脑袋上还别着几根树枝。万霞岛后山青帘入目,万象生机。夺目的日光一缕缕射过茂密的树叶,形成点点光圈。万霞岛本来无人居住,所以他们必须一边行路一边开路,日头到达头顶,气温逐渐增高,菡儿虽然走在林间,热的直吐舌头。 “以这种龟速,我们一年都找不到。呸呸。”飞溅起的草叶和尘土吃到了菡儿的嘴里。 “我们在向前看看,刚才在林子的边缘我看到了一种动物的脚印,行状和大小都和书上讲到的一样。”钟宵挥剑把挡在前面的蜘蛛网挑开,蛛网如脸盆般大,线和出生婴儿手指一般,上面的趴着的一只碗大的蜘蛛。 蜘蛛被劈成两半,里边流出白花花的脓液,菡儿捂住嘴干呕起来。“我怎么没看到脚印?” “你刚才就顾得追蝴蝶了。小心,别被蛛网黏住。”钟宵一把拉住正要去扯蛛网的菡儿。“你要是在乱摸乱跑,我可就不帮你了。” 菡儿立刻老老实实站在钟宵的身旁,咬着手道:“我乖乖的,你可千万别不帮我。” “闪到我身后去,一切听我指挥,知道吗?” “知道了。”菡儿缩成老鼠状。唉,上了贼船,现在都想下都下不来了。 一道黑影出现在凤栖居。 “小公子在易先生那里有没有捣乱,是否把易先生气的跳脚?”乐正轩一想到易先生气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就想笑。 边际眉头紧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乐正轩停下笔,收敛起脸上淡淡的笑容,“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切如实道来。” “小公子确实去了易先生那里,但只是在那里呆了一个时辰,然后就和钟堂主一起去了后山。” 乐正轩的右手暗暗使力,“去了多久了?他们去后山有何目的?” “已经一天一宿,好像是寻找八叉梅花鹿的下落。” 就算你想要梅花鹿,为何不向我提起。这种事情还要求助于钟宵,难道哥哥不能让你信任吗?梅花鹿是初云宫的神物,祖上有禁令不得猎杀之,你既然胡闹的想去捕杀,这要是让宫内的长老知道,你让我如何为你辩解。 你这样若即若离,左右逢源,我摸不清楚你的心思。每次试图说服自己,一定要相信你,结果不到几天你就让我失望。何事才能让你定下心来? 菡儿蹲守了一天,就发现了几个爪子印和粪便,气的他用棍子挝着便便乱甩,被钟宵狠狠的瞪了一眼。 第二十九章:失身 经过白天的炙烤,夜晚山谷的热气仍没有散尽,菡儿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树林中乱跳,结果被可爱的蚊子兄弟亲吻的全身是包。钟宵让菡儿在原地等着,一会提着一只山鸡回来。 “我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钟宵把山鸡递给菡儿,自己从地上捡了些木柴。 “这里很宽敞的,去山洞干嘛?”菡儿边走边衔鸡毛,那只山鸡被衔的咕咕叫。 “晚上山里雾气中,对身体不好。夜晚也是野兽出没的时候,睡在这里野兽把你叼走,我可不管。” 走了一段路,洞口出现在眼前。 “会不会有什么大虫子或者吸血蝙蝠这种东西?”菡儿问道。 “那可不一定!”钟宵吓唬菡儿。 转眼到了山洞口,钟宵让菡儿在外边等着,自己拿着火把进去了。山洞里尽是蛛网灰尘,地上散落着杂草,杂草上有些动物掉落的毛发,空气中弥漫着腥臊的气味,想必这个山洞是野兽居住的地方,如今已被废弃了。钟宵用火把扫了山洞四壁,悬挂在上面的蛛网都被烧掉了。一切整理好后,钟宵把菡儿叫了进来,菡儿手中的山鸡也被他虐待死了。 不一会儿,烤鸡散发出阵阵香气,菡儿蹲在钟宵的身旁直流口水,没过多久就问钟宵山鸡熟没熟。 钟宵从宫内带来的佐料洒在烤鸡上,“钟大哥,我要吃鸡腿。” “还没熟,在等一下。”钟宵继续翻烤。 “我肚子饿的咕咕叫,你听听!” “包袱里还有些酥饼,你先垫一垫。” 肥鸡被烤的油亮油亮的,“好了,给你。”钟宵用匕首把一个大鸡腿切下来递给菡儿。 “啊,烫死了。呼呼,舌头掉了。”菡儿被烫的直跳脚。 “这么不小心,快喝些水。”钟宵把水袋递给菡儿。 菡儿咕咚咕咚的惯了几口水,“快看看有没有烫出泡。”他张开嘴,“啊……” 钟宵让菡儿凑近火堆,仔细的看了菡儿的口腔,“没事,舌头红了。”钟宵把鸡腿吹了吹,撕成小块喂到菡儿的嘴中。 “好香!我也喂你。” 繁星点缀着夜空,月似银钩,渐渐被几缕乌云遮住。 乐正轩摸着床头的《史记》,书内的折角还是菡儿前几天离开时折的。菡儿睡觉时有个坏习惯,要是看杂文小说,他是越看越有精神,要是什么不看,他就会很难入睡,然后骚扰已经睡熟的乐正轩,而要是看正史,医书,不过片刻就会睡着。 自从你回来后就似变了一个人,你不在像从前那般依赖于我,我知道你偷偷的在远处观看我,然后眉头会像包子一样粽起来。钟宵和你走的越来越近,我看的出来你对他的态度。你是在惩罚我吗? “来人!” 一名侍女进来,“宫主何事?” “去酒窖把我那坛二十年的花雕拿来。” “是!” 乐正轩不仅对品茗有很深的造诣,对好酒也是相当了解。他自己有一个私人的酒窖,里边尽是他从各地收集的名酒,还有就是分舵堂主从外搜集的。酒能助兴,亦能误事,所以他平时鲜少饮酒。 侍女把酒拿来后退了出去。乐正轩起初拿着酒倒进杯中,后来直接拿起酒坛豪饮。借酒消愁,愁更愁,乐正轩终于体会到了,本想着一醉解千愁,可越喝自己的心就越明了。我到底如何做,你才能全心全意的留在我身边。我愿陪你冬日赏梅,春日踏青,夏日对饮,秋日赏菊,一生一世一双人。 乐正轩拿着酒坛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凤栖居,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他一个不小心踩空台阶摔倒在地。乐正轩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狼狈,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爬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宫主,你怎么了?小心,慢点。”蝶情把乐正轩扶到回廊坐下,“你喝多了,别再喝了,来,把酒坛给我。” “蝶情姑娘,让你见笑了。”乐正轩用手撩起遮在眼前的头发,尽量保持着身姿。 “宫主是否有心事?为何今晚喝这么多?”蝶情起身要拿走乐正轩手中酒坛,被他闪身躲开。 乐正轩又喝了一大口,“心事?是呀,这个心事在我心头压了好长时间,压的我喘不上气来。不说了,越想越烦心,拿着,陪我喝。”他把酒坛塞给蝶情,蝶情一个趔趄险些没接住。 “夜深了,宫主还是回去休息吧!” “你要是把我当做朋友就和我一起喝酒。这可是二十年的花雕,今日月色迷人,能与姑娘一起对饮,实乃荣幸。你是不是看不起在下?”乐正轩晃了晃身子起来,被蝶情扶住。 乐正轩因酒醉而泛起淡淡红晕,让他更显潇洒风流。蝶情推脱不过,拿着酒坛浅饮一口。乐正轩絮絮叨叨的开始说了起来,什么小时候爬树被娘亲罚倒立,背书没背下来,不让吃饭。他大着舌头越说越带劲。蝶情从没见过如此失礼失态的乐正轩,原来他从未向被人打开心扉,作为初云宫唯一的继承人,他从小背负的压力如此之大,真希望自己可以陪你度过孤独的童年。 她费劲的扶着乐正轩到了凤栖居,侍女早已经被乐正轩遣散休息,她只好亲自打水给乐正轩擦脸。 刚才天黑,乐正轩摔倒时擦伤了手蝶情并未看到。乐正轩靠在床柱上,还在絮叨没玩,蝶情好气又好笑,她先把乐正轩的手擦干净,在上好金创药,用帕子包好。 乐正轩死拽着蝶情不松手,一个巧劲把她带到自己的怀中。蝶情大惊,但当她靠在乐正轩坚实的胸膛上时,自己的心顿时化了。 昏黄的烛光映衬在乐正轩的脸上,似乎给他镀上一层金光,让他更加圣洁,眼角眉梢都带着迷人的笑容。“你跑不了的。” “宫主请自……”蝶情的“重”字还未说完,就被乐正轩重重的吻住。 这个吻如狂风暴雨,让蝶情没有招架之势。乐正轩好似猛兽,要把蝶情一口吞噬,她逐渐没了反抗能力,嘴上被乐正轩咬的疼痛,可酥麻之感慢慢占据自己的大脑。乐正轩一手解开她的腰带,衣物散开,他把攻势转战到蝶情的脖颈,舔咬起来,芙蓉帐内传来若有如无的呻吟。 山洞内,一只鸡很快就被二人吃光,钟宵正要把最后剩下的鸡屁股扔掉,结果被菡儿一把抢了过来,“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他一口扔进了自己的嘴中。 钟宵要想用手抠出菡儿嘴中的鸡屁股,“没了。”菡儿道。 钟宵嫌恶的把水袋人给菡儿,“漱嘴。离我远一点。” “啊!”菡儿漱晚后朝着钟宵哈气。 “臭死了!” “啊,啊,哪里臭,哪里臭。”菡儿探着身子在钟宵面前。 红润的小舌在菡儿口中不停的动来动去,搅乱了钟宵的心,他鬼使神差的搂过菡儿的腰,吻住那个让人着迷的小嘴。当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你埋怨我,恨我,都不在乎了。 菡儿被吻傻了,当他反应过来后,用力的拍打着钟宵的后背,“钟大哥,我们不可以的。我已经有哥哥了。” 钟宵托着菡儿的小脸,“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我明白钟大哥对我的心,可我只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大哥哥。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对不起钟大哥,我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对你有感情又如何,我不能背叛哥哥,这就是宿命,你我今生有缘无份。菡儿咬着唇,眼中带着决绝。 “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宫主,只要在你心里给我留那么一点点地方就行。”钟宵抓着菡儿的肩膀。 我乐正菡何时修来的福分可以让你对我如此,“钟大哥,难道你不记得宫规了么?” 第三十章:最毒不过妇人心 祖师乐正浅香在创立初云宫时设立的第一条宫规就是凡初云宫弟子,今生今世只能忠于一人,除非一方不在人世则可另选他人,有始乱终弃者废其武功逐出宫内。历代宫主都是一夫一妻,就连宫女侍卫都是一样。 两百年前,金陵秦淮河畔,文人骚客齐聚之地,也造就了不少才子佳人,痴男怨女的故事。乐正浅香是当时秦苑画舫的头牌名妓,她善舞,多少王宫贵族拜倒在她曼妙的身姿下。她孤高冷傲,每月只有月圆之夜才会献舞一次,平时不会接客,即使这样慕名之人也是络绎不绝,对她一掷千金。 徽州北辰世家北辰兆皖与乐正浅香二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两人甜蜜的过了一年,北辰兆宛的母亲染上重病,派人寻在外游历的儿子。兆宛答应浅香,等母亲病好就把她八抬大轿接到北辰家。 一去半年有余,北辰兆宛仍未归来。画舫的妈妈也劝过乐正浅香,说他北辰兆宛堂堂北辰世家独子,怎会对你一个青楼女子真心相对,人家不过是闲来拿你开开心,这种事情妈妈我见多了,你还是对他死心吧。 乐正浅香是个认准就不会放弃的人,她说服画舫妈妈,孤身一人来到徽州。她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安顿下来,打听到北辰世家的住址,然后登门造访。乐正浅香处世经验少,她这样冒冒失失的到了北辰世家,北辰兆宛出门做生意并不在家。而她等到的却是北辰家的少夫人。 乐正浅香的心如被巨石碾过一样,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都一日之间不复存在。她结结实实的挨了北辰兆宛夫人一巴掌,被下人轰出了门。摸着红肿的脸,走在繁闹的街上,乐正浅香笑了。 三夜未眠,独自悲切,她总算想通了,她不允许别人践踏她的尊严。曾经的甜言密语,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化作了浓浓的恨意。 三日后,北辰兆宛回到家中,此时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老夫人坐在大堂,看到儿子后,把拐杖“咚咚”的杵在地上,少夫人在旁边哭成了泪人。北辰兆宛跪在母亲前面如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发誓再也不在外边拈花惹草。老妇人命令北辰兆宛立刻去客栈把乐正浅香这个野女人赶走。 北辰兆宛本想着成家后如花美眷在身旁,自己就不会再想乐正浅香,可事情永远没有想象的好。成亲后,他越发想念一年多和乐正浅香的生活,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会历历在目。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相思之苦,借出外谈生意知名,偷偷的去了金陵看望乐正浅香。他到了金陵后,听说乐正浅香已经之身一人来到徽州寻找自己,他快马加鞭赶回了徽州。两人阴错阳差未见到面,也造成日后的悲剧。 北辰兆宛到了乐正浅香住的客栈,问了小二知道她还未走。北辰兆宛很矛盾,不知道如何向乐正浅香解释,一切都是自己欺骗了她,辜负了她的感情。当他看到乐正浅香时,她还是那般宛若仙祗,冷傲动人。没有责备,没有满腹牢骚,她只是迷人一笑,倾国倾城倾天下。 “你终于来了。”这是乐正浅香见到北辰兆宛说的第一句话。北辰兆宛紧紧的抱住了她,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抛弃她了。 北辰兆宛把乐正浅香安排在城内一处居所,派了几名心腹保护着她。他对乐正浅香承诺,会说服母亲和妻子,娶她为妾。而北辰兆宛回家后告诉母亲,已经打发乐正浅香走了。 北辰兆宛逐渐接管家里的生意,所以白天除了巡视店铺,剩下的时间就是在乐正浅香那里看账本,晚上回去做好儿子,好相公。北辰世家不仅富甲一方,而且在武功上也是江湖上的佼佼者,尤其到了北辰兆宛,年仅十七岁的他拿下了武林大会的第一名,北辰剑法排名升为第二。 北辰兆宛闲时在乐正浅香那里赏花舞剑,乐正浅香看着有趣求北辰兆宛教自己武功,北辰家武功本是不外传,并且传男不传女,可北辰兆宛却认为反正乐正浅香都是自己人,教她也无妨。 乐正浅香善舞,对于练武的基本功不在话下,加上她天资聪颖,举一反三,能够把众家武功融会贯通,三个月内,她的成就就等于常人三年。又过了五个月,北辰兆宛的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北辰世家请了生意上和江湖上的很多名门正派参加孩子的满月酒。当众人正在举杯庆贺时,乐正浅香却在宅子内苦练武功。 自己一次次给他机会,他却一次次令你伤心,她怎么会稀罕做北辰家的侍妾,那只会是对她的侮辱。她会让整个北辰世家付出代价。 乐正浅香问过北辰兆宛,“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内功,这让多少苦练武功的人嫉妒,你教我。我也想和你一样。”北辰兆宛很是为难,但他从没有看过乐正浅香撒娇的样子,他以乐正浅香在撒一回娇为代价传授了只有北辰世家历代家住才可修习的武功——浮空迷影。 浮空迷影是一种上乘内功心法,可使人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但欲练此功,必须是任督二脉未开,完全没有内功之人方可真正练成。乐正浅香正好符合此种要求,两年内就修炼成四层。 没有不透风的墙,乐正浅香的事情终于被北辰兆宛的妻子发现,她趁着北辰兆宛不在家,带着一群家丁打闹了乐正浅香的住处,被乐正浅香打了出去。 北辰兆宛回来后没有回北辰家老宅而是到了乐正浅香这里,害怕她会受到伤害。乐正浅香准备了酒菜,北辰兆宛见到她没有事,心立刻放了下来。两人你斟我饮,不一会北辰兆宛就倒下了。北辰兆宛不明白为何乐正浅香会下药给自己,他浑身无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乐正浅香冷笑着看着他,说道:“知道被人欺骗的滋味了么?从我知道你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要报复你。可笑的是,我只是稍稍对你勾勾手指,你就乖乖的跑来,不顾你的妻儿。如果不是我有那点姿色,你会喜欢我吗?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个妓女,让我做你的妾,做梦吧。我真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居然信了你这伪君子。哈哈哈!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很多银针在钻你的心?这就是我知道你在骗我后的感觉。这种毒会让你疼上三天三夜,然后七窍流血而亡。我会坐在这里一直看着你的。” 北辰兆宛的眼神既痛苦又悲伤,他费力的伸手想拉乐正浅香的手,可被乐正浅香一脚踢开。乐正浅香的心很平静,看着北辰兆宛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她没有得到复仇的快感,也没有不舍。回忆两人几年的相处,北辰兆宛除了开始对不起她,后来对她可是关怀备至,用情至深。 北辰兆宛的神智渐渐模糊,如果当初自己反抗家中安排的亲事,如果不是自己贪心,想作响齐人之福,如果不是自己用情不专。他最清楚浅香的性格,决定的事情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改变。当初年少,不懂得真正的情爱,伤了她的心。他以为一切可以补救的,没想到老天弄人。他死有余辜,可他放心不下家中的母亲,妻儿。浅香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微弱的声音求乐正浅香放过自己的家人。乐正浅香淡淡的笑了,她让他放心,她不会伤害她们,她要让他的母亲体会老年丧子,妻子丧夫,儿子丧父之痛,已还当初的一掌之仇。 北辰兆宛死后,乐正浅香把他的头颅砍下悬挂在北辰世家的大门上,老夫人闻讯一病不起,七日后重病身亡。北辰家的叔伯看着北辰兆宛的妻儿无依无靠,瓜分了家中财物。 乐正浅香离开了徽州,她要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她要让天下所有的负心汉都受到惩罚。天意弄人,两个月后,她昏倒在路上,大夫诊治说她已经有了三个半月的身孕。她若想强行打胎,绝对有生命危险。真是一报还一报,算了,天意如此,自己只能认了。虽然这个孩子是北辰兆宛的,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半骨血。她对世间的男女情爱失去了信心,正好有个孩子陪着,不会孤单。 她在江湖中行侠仗义,偶遇高人指点了她的武功,她结合浮空迷影最终独创出了霓艶七式。孩子是个男孩,继承了父亲的英俊潇洒,也继承了母亲的冰雪聪慧,十五岁就考中了榜眼,不过他志向不在此处,做了两年的礼部侍郎就辞官下海经商。乐正浅香在东海附近寻觅了一座岛屿,全家人搬至岛中,并创建了初云宫。 第三十一章:承欢之后 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内,蝶情慢慢睁开了双眼。昨晚一幕幕的影像映入脑海,乐正轩并不温柔的贯穿,似乎是故意要弄痛她,让她最痛心的是,自己不过是菡儿的替身罢了。自己保留了多年的身体被一个不喜欢的人侵犯,自己昨晚真是疯掉了。 她悄悄的下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费力的穿上,下身很是疼痛,她咬牙走出了凤栖居。 乐正轩酒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他低头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揭开被子,冷汗顿时爬满脊背。他撑起身子要起来,手掌传来阵阵刺痛。手上包着一条粉色的帕子,他拉开帕子,手掌的擦伤提醒了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居然禽兽般侵犯了蝶情。 他气菡儿不听自己的话,承认吃钟宵的醋,然后喝了很多的酒,蝶情把他带回了凤栖居,最后把蝶情当做了菡儿。他发狠的啃噬她的脖颈,把自己的怨气发泄到她的身上,无情的和她欢爱。褥子上点点的血迹刺伤了乐正轩的心,他怎么会这么鲁莽。以后该如何面对蝶情,如何面对菡儿。 山洞中的柴已经燃尽,冒着些许白烟。菡儿枕在钟宵肚子上,嘴里流着口水,鼻涕泡泡一个接一个的吹。钟宵悄悄地起身,把菡儿的头移开,伸了伸腰,出了山洞。 清晨的空气清新怡人,花草上附着点点露珠,精神洋溢的舒展着枝叶。 昨晚终于把积攒多年对菡儿的情感说了出来,虽说被拒绝,但此生已经无悔。他还会像从前一样保护菡儿,照顾菡儿。 钟宵回过身,发现菡儿鬼鬼祟祟的要偷袭自己,“怎么不多睡会?” “又没偷袭成!太阳晒到屁股就晒醒了,我们早些出发,早找到早离开这鬼地方,昨晚上蛐蛐虫子叫个没完,一晚没睡好。” 钟宵不想揭穿菡儿,他那绵长的小呼噜,不提也罢。“我去打些水来,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吃完早饭后,两人开始新一天的寻找。八叉梅花鹿嗅觉和听觉相当灵敏,稍有动静就会把它们吓跑。钟宵根据昨日一天对于梅花鹿的粪便和足迹的观察,大概推断出它们生活习性。 他两人沿着山间小溪走到一处山坳,泉水清澈见底,鱼儿自在嬉戏。晌午将至,山坳中温度开始升高。菡儿趴着一处草丛下,满身是汗。他真想到溪中畅快的游泳,可一想到万一梅花鹿在这时出现,要是被自己吓走,那不就前功尽弃了,这两天的罪就白受了。 “别动,山坳的西边有动静。”钟宵小声在菡儿耳边说道。 “哪里?我怎么没听到?” 钟宵拍了下菡儿的脑袋,“等你能听到的时候,这天上的日头都得从南边出来。” 菡儿撇嘴,那是刚才热的没注意,以后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大本领的。 “嗒嗒嗒!”西边渐渐传来脚步声,而且脚步混杂。菡儿趴在草丛下张大了嘴巴,大小不等的梅花鹿有十来只。领头的鹿王,昂首挺胸走在前边,皮毛如锦缎一般,鹿角盘根错节。在队伍的尾部,一只有几个月大的小鹿跟在后面,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很新奇,东张西望。鹿王卧在溪旁,几只刚成年的小鹿互相顶角,其余的梅花鹿有的下水洗澡,有的在溪边优哉游哉的喝水。 钟宵用眼神告诉菡儿,要他在东边截住,自己从西边下手,下手的目标是一只刚成年的雄鹿。 二人正要动手,突然鹿王一声尖锐的鸣叫,休息的梅花鹿们四散奔开,这时从山上蹿出一直斑斓花豹,矫健的身姿如闪电般直奔一只母鹿,母鹿机警的闪开,奋力跑开。豹子又扑向另一只体型较小的公鹿。今天豹子的运气十分不好,不小心踩到了溪边的石子,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所有景象只是眨眼般的时间,当豹子蹿向还在迷茫的那只几个月大的小鹿时,菡儿迅速做出反应,顺手捡了地上的一块石子,及时打在豹子的颈部,救了小鹿一命。 小鹿被吓的屎尿都出来,哆哆嗦嗦的发抖,豹子被点中睡穴,昏倒在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菡儿并不想杀了豹子,所以只点了它的穴道。 “真是白费了半天力,就抓到了这么一个小不点。”菡儿丧气道。 “菡儿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了,就连我刚才都没有反应过来。咱们当然没有白费力,成年后的梅花鹿难以驯服,攻击性强。况且这只小鹿如此单若,如果在这山中随着鹿群生活,不知哪天就会被豺狼虎豹所吃掉。” “看它又拉又尿的,把它抱到水里洗洗。”菡儿躲在远处,捏住鼻子。 钟宵把小鹿抱到溪水旁,用清水把小鹿上上下下洗了一遍。菡儿发誓以后绝不在随便喝溪水了。 乐正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怕遇到蝶情,不敢踏出凤栖居一步。苦涩的笑笑,原来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是个懦夫,缩头乌龟。 芮覃川敲门,里边没有响动,他以为里边无人便推门而入。乐正轩此时坐在地上,发丝凌乱,颓废至极。 “宫主,您这是怎么了?”芮覃川担心的问道。 “出去。”乐正轩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可您还未用膳,我现在马上吩咐去为您准备。” “出去,听到没有,让我静一静。”乐正轩无力的靠在床榻边。 绚丽的夕阳,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空中翩翩舞动。乐正轩绕过拱桥,来到蝶情住的跨院,刚要进门就看到服侍蝶情的黎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哎呦!撞死我了。”黎儿结结实实的撞在乐正轩的胸前。 乐正轩本来就心烦意乱,语气有些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儿揉揉撞痛的头,委屈的说道:“请宫主恕罪,蝶情姑娘似乎是受了风寒,现在烧的厉害。我正要去叫大夫给蝶情姑娘诊治。” 听到蝶情生病,乐正轩顿时慌了神,以前蝶情也生过病,可这次感觉却不同,那份担心和揪心是当初他知道菡儿失踪时才有过的。 “那还不赶紧去。” “是。”黎儿一溜烟似的不见了身影。 乐正轩推门而入,几个在屋内侍候的婢女,吓得赶忙万福。乐正轩此时无心礼遇她们,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蝶情的床旁。 芳儿上前拦住,“宫主不可。”但还是晚了一步。 乐正轩看到床上的蝶情立刻转过头。原来由于蝶情烧的厉害,现在上身只穿了一件肚兜,下面一条亵裤。 芳儿向来聪慧机灵,赶紧给蝶情披了一件外衣,把单被盖在下身。 “蝶情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乐正轩坐在床旁接过芳儿手中的帕子,轻轻敷在蝶情的额头上。 “禀宫主,今早姑娘很早就出去了。我们来服侍姑娘梳洗时,她还未回来。后来姑娘回来后,似乎很疲惫,腿受伤似的,一瘸一拐。姑娘沐浴后,也没吃早膳,就躺下歇息,晌午的时候,我把饭菜端来,姑娘吃了几口。那时我就发现姑娘的脸颊苍白,是不是生病了,姑娘说没事,不要惊动别人,睡一会就好。过了一会我觉得不对劲,到屋子里有看了姑娘一眼,那时姑娘已经烧得很严重了。” 乐正轩暗暗攥了攥拳头,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几嘴巴子。这就是他堂堂初云宫宫主做出的“好事”。蝶情初次承欢,怎受得了自己昨夜的胡为。乐正怜惜的摸着蝶情因高烧而绯红的脸颊。蝶情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皱成川字,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去把易先生叫来。”乐正轩似乎想抚平蝶情的眉头,深情的望着她。 “这,这。宫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易先生向来对蝶情姑娘有意见,他怎么会来医治姑娘呢?”芳儿皱着鼻子,为难道。 乐正轩把这茬忘了,“算了。派人去催催宫内的大夫。”这个易先生如茅坑石头又臭又硬,认准的事情,打死都不会改。 “呜呜,嗯!”蝶情发出悲痛的呻吟,口死死的咬住嘴唇。 “不好,快拿勺子来。小心姑娘咬伤舌头。”芳儿朝着门口的侍女喊道。 乐正轩及时用手掐住蝶情的下巴,把自己的右手塞到了她的口中防止她咬到舌头。芳儿和其余几名侍女把眼珠都快瞪了出来,宫主怎么会这么做? 芳儿把拿来的勺子递给乐正轩,“宫主,快把勺子塞到姑娘的口中吧!” “没事,现在换很危险,一会儿她就会好的。”乐正轩道。 众人又被他的话惊住。蝶情稳定下来,乐正轩把手抽出,血珠已经流到他的袖子。芳儿看着心疼,赶忙从柜子中翻出金闯药散在乐正轩的手上,用布条包上。 “宫主,大夫来了。”黎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小心以后没人娶你。”芳儿打趣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药箱进来,“宫主。”老者对乐正轩抱拳施礼。这位老者已经服侍了三位宫主,乃是宫内元老级人物。 老人家已经八十有三,所以号脉时也没有避嫌,芳儿把蝶情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大夫伸出三指搭上蝶情的手臂。 老者左手捻着银髯,“虚火上升,寒气入侵,没有大碍。一副药下去,烧就能退。”大夫刷刷几笔写出药方,递给芳儿,“这副药可令姑娘退烧,一个时辰一次。这副药是治疗姑娘脾胃不和,在未时,酉时各服用一次。” “大夫,您真神了。姑娘平时吃饭总是没胃口,我们看着都着急。真希望姑娘这次能治好。” 听到大夫的话,乐正轩的心总算放下了。芳儿送走大夫,亲自去熬药。乐正轩一直守在床旁,观察蝶情的病情。 第三十二章:囚禁 菡儿一路抱着刚抓到的梅花鹿,高高兴兴的踏上下山路。那只小鹿自来和菡儿熟,老老实实的趴在菡儿的怀里,不时的用舌头舔舔菡儿的小脸,菡儿被舔的咯咯笑。 “菡儿,怎么走路又开始八字脚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你都不听。被外人看见笑话。”“走累了,这样走着舒服。”菡儿把脸贴到小鹿的脸上,两个顶头玩。 “把它放下,让它自己走。” “不要,你快看,它的耳朵一直在眨,睫毛好长。还是一只公的呢!”菡儿坏心的摸摸小鹿的鸡鸡,而小鹿很是享受的哼了一声。 “咱们加快脚程,在天黑之前赶回宫中。否则又得在这山中露宿一宿。” “那咱们还是快点吧。我可不想再喂蚊子了。”菡儿运起轻功一马当先的跑在了前面,不一会就把钟宵甩的很远。 钟宵再一次被震惊,他也施展轻功紧随其后,就怕菡儿会走岔路。不过行了几里路,钟宵都有些气喘了,可他却把人跟丢了。当他赶到通往初云宫的路上时,菡儿正在和小鹿闹成一团。 “钟大哥,你好慢呀,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菡儿的轻功何时练得如此了得?”钟宵严肃的问道。 菡儿背过身,假装逗弄小鹿,眼睛滴溜溜烂转,“哈哈,我和哥哥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经常行侠仗义。” “然后呢?” “然后,然后因为经常逃跑,可是我轻功太差,总是拖哥哥的后腿。我一来气,下定决心要练好轻功,在哥哥的帮助下,我的鬼影浮行已经到了第八层了。” “真的?” “那还有假,不信你去问哥哥。”菡儿心虚,你可千万别问呀,否则我就露陷了。 钟宵还是有些不信,菡儿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怎会为了此等小事突然开始努力学武。可自己确实感觉不到菡儿身上内力,真是奇怪。 落叶婆娑,青草遍地,在夕阳衬托下,后山如一副锦绣画卷。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真想和你永远住在这如诗如画的山中,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走吧。我要赶紧去见哥哥,给他一个惊喜。” “你要把梅花鹿送给宫主。” “对呀。在过两天就是哥哥的生辰,我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到要送什么给他的。”钟大哥,我知道这样很伤你的心,让你为情敌寻找生辰之礼,我越来越卑鄙了。 钟宵身形摇晃,胸口很闷,让自己喘不上气。菡儿,你为何如此对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径直走在前面。 初云宫内宫灯高挑,晶帘半卷。 床上的女子,憔悴万分。朱唇苍白,脸上毫无血色,汗水打湿了前额的碎发。她慢慢转醒,挣扎着起身,乐正轩坐在桌旁,听到声音,马上搀扶她起来。 “头好晕。”蝶情的嗓子沙哑异常。 “靠好,我去给你倒些水来。”乐正轩把枕头倚在蝶情的背后。他把水端来,用勺子一口口喂蝶情。 蝶情难为情的别开头,“我自己来。” 乐正轩把水递给她,两人手碰到一起,蝶情迅速的把手退了回来,场面尴尬。 “我……”乐正轩有话要对蝶情说,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表达。 “宫主,蝶情是有自知之明之人。昨夜之事我并不怪您。您不必为我们的事为难。我知道您的心从来没有在我这里……” 乐正轩不等蝶情说完就打断了她,“不,不是,我。我虽然不能对你做出承诺,但我会好好安置你。你给我时间好吗?” 蝶情深情的望着乐正轩,泪水如断线珍珠涌出眼中。“就让我任性一回,我憋在心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倾慕宫主已久,奈何身份低位,配不上您。可我宁愿在您身边一直侍候,宫主,您千万不要把我赶走。” 蝶情的一番话,深深刺伤了乐正轩的心,原来自己这么不堪,害怕承担责任,就要辜负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他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内疚,自责还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他一把抱住蝶情,刚要对她做出承诺。 “哥哥,你在做什么?”菡儿泪流满面的站在晶帘旁。 菡儿抱着小鹿兴高采烈的回到凤栖居,屋内漆黑一片。菡儿跑出去问了今日值守的小厮,为何不掌灯,哥哥去了何处。小厮告诉他宫主未归,刚听下人传话,宫主去了跨院蝶情姑娘那里。菡儿的的脸上立刻垮了下来。 他把小鹿交给小厮,让他找来些鲜草喂食,等安顿好它,自己跑去后院。他并未让芳儿通传,屏住呼吸悄悄潜进室内,他倒要看看自己不再宫中,哥哥和那个蝶情做了什么。 为了讨哥哥开心,他挨了两天的蚊子咬,披荆斩棘的去寻八叉梅花鹿,而哥哥却在这里和女人搂搂抱抱,互诉衷肠。男人都是两面三刀的动物,难道在这尘世,真无可信之人了么? “菡儿,你怎么回来了?”乐正轩听到菡儿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放开蝶情。 “真是说笑,这里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大张旗鼓的让所有人知道吗?还是哥哥怕我看到你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菡儿字字讽刺。 “放肆,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乐正轩斥责了菡儿一句,转过身对蝶情道:“你躺下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菡儿不忿的瞪着二人,乐正轩从床榻下来,拉着菡儿到了大厅。 “哥哥想要如何向我解释。决定放弃我了么?”菡儿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内心已经在流血。 “住口,你怎么和街边泼妇一般无力取闹。蝶情姑娘生了重病,我只是前来看望。她一人在宫中无亲无故,我来照顾一下有何不可。你动不动就拿那些话来威胁我,我还没有质问你去了哪里。” “哥哥,你不要岔开话。今日我就想知道你要如何安置蝶情。是呀!那个女人可以为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还可以是你在武林中免受唾弃。” “啪!”声音传了很远,不少院内的小厮,侍女都听见看见了。 “无理取闹!你告诉我你要去易先生那里修习医术。结果呢,跑去和钟宵一起去了后山。你平时顽劣也罢,这次居然打八叉梅花鹿的注意,我已多次强调任何人不许伤害它,你却当做耳旁风。你要让向其他人如何交代,让我如何服众。” 菡儿捂着脸,乐正轩的这一巴掌虽然不重,但菡儿的头却有些晕,左耳似乎听不清乐正轩的话,“我和钟大哥确实去了后山,但我们清清白白。我没有派人暗地监视于人,更没有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看来不管教管教你,以后再宫中你真要横行了。来人,把小公子关入禁闭室,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进来的侍卫利落的把菡儿带了出去。菡儿冷笑了一声,没有反抗,很配合的出了院子。 乐正轩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真是平时宠坏了他。把他关起来既是给他反省的机会,也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如何处理今后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蝶情,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禁闭室内只有一床一椅,一盏油灯,昏暗不明,就像现在菡儿的心。乐正轩的那一巴掌,好像让自己的左耳暂时失聪了,他躺在床上,单薄的床板十分硌肉。斑驳的树影映在窗棂上,一会变成了骇人的魔爪,一会变为吓人的骷髅。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弱势,哥哥娶了蝶情不正是自己当初希望的吗?为什么到该做决断的时候却嫉妒的要命。 “咚咚,咚咚咚!”早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菡儿。 菡儿被关进禁闭室时,外面把手的人怕他逃跑,锁上了大门。这么不相信自己,都和你们来禁闭室了,就没打算逃跑。菡儿一气之下把里面的门闩也插上了。 菡儿打开了房门,“吵什么吵?老子在关禁闭,没事不许烦我。怎么是你?” 芮覃川站在门口,“我来看看小公子。” “你说什么?大点声,属猫的。”菡儿搔搔耳朵。 “我说我来看看小公子?”芮覃川重复道。 “你看见一只小肥鼠。看见耗子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你要给我烤耗子?” “小公子,你的耳朵怎么了?听不清我说什么吗?”芮覃川用手指了指菡儿的耳朵。 菡儿恍然大悟,“昨天哥哥打的,这只耳朵听不见了。你朝这边和我说话。” “什么,宫主打了您?”芮覃川吃惊的瞪大眼睛,“我现在就去请易先生。” “站住,不用你多事。过几天就会好的,反正我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少天呢!你千万别告诉易先生,事情本来就够乱了,他要是知道哥哥因为蝶情打了我,还关禁闭,肯定得把宫里闹翻天。” 第三十三章:谁是菡儿的最爱 乌啼晨晓,小院稍添新凉。 昨晚乐正轩生怕蝶情的病情会反复,所以在床榻前照顾了一宿,今早让醒来的蝶情“赶”回去休息。 他刚进凤栖居,孟筱也紧随其后。“宫主,听说您把小公子关了起来。” 乐正轩到了一杯凉茶,轻轻抿了一口,“他违抗我的命令,擅自去了后山捕杀八叉梅花鹿。” “居然有此事,小公子不是去了易先生那里学习药理了么?” “不给他些教训,他都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乐正轩揉了揉眉心。 孟筱知道此事不简单,所以也不方便在问下去,多半还是因为蝶情姑娘。“明日就是宫主的寿辰,这几日我和韩离把寿宴所需已经准备妥善。” “所有事宜都一直由你负责,本宫放心。宫内加派巡逻,尤其是海防。本宫这两天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属下立刻就去安排。” 孟筱走到门口正碰到进来的钟宵,二人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属下参见宫主。” “钟堂主有何事?”其实乐正轩就是明知顾问,钟宵来找他肯定是为了菡儿,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不悦,那样有失他宫主的身份。 “宫主您错怪小公子了。” “何解?”乐正轩早就想听听钟宵是如何向自己为菡儿求情了。 “小公子并未违抗宫主的命令。他去后山其实是想找一只梅花鹿送给宫主您,作为您生辰的礼物,他精心策划,和易先生串通好都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小公子这两天受了很多苦,一路上披荆斩棘,在日头底下一晒就是三四个时辰。他不仅没有伤害梅花鹿反而救了一只幼鹿的命。” 乐正轩脸上的不羁慢慢退去,自己错怪了菡儿,他是不是在禁闭室哭了一夜。 “进来吧!”钟宵朝门外喊了一句。 一名侍卫抱着一只进来,小鹿似乎很认生,不断在侍卫的怀里挣扎。 “这便是小公子在豹口救下来的小鹿。小公子本事想第一时间就让您看到小鹿,可您却误会他,如果是我绝不会发生这类事情。”钟宵越说越激动。 乐正轩听不下去了,他怎么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可是他是初云宫的宫主,要他低头承认错误,面子何在,他又如何在宫内服众。 乐正轩颤抖着声道:“你先出去,我要考虑。” “宫主,您还有什么要想,菡儿现在还在禁闭室,那里床硬褥薄,缺衣短食,他的心在滴血!” 乐正一声爆喝,“住口,滚出去,不要再让我重复。” 钟宵“哼”了一声就拂袖而走。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叫你滚没听到么?怎么还不走。”乐正轩丢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性子,一连爆了几次粗口。换做平日,就算他很生气,他也只会令拿人,“出去”或者“请走”。 “宫主,是属下。”芮覃川恭敬的站在乐正轩身侧。 “你也下去吧。”乐正轩的声音有些无力。 芮覃川把杯中的茶蓄满,他伺候了乐正轩多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宫主可是为小公子生气?” 乐正轩摇头,“我是在气自己,气自己越来越冲动,一点没有一宫之主的气概。” “请宫主恕罪,属下刚刚去看了小公子,觉得宫主这次是有些过分。”虽然小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宫主和易先生,可是他心疼小公子。自己多年暗恋之人,被打成失聪,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可还好?”乐正轩急切的拉着芮覃川喊道。 “他不好,一点都不好。昨日宫主打了小公子,虽然并未使用内力,但小公子的左耳却暂时性失聪了。”芮覃川淡淡的诉说,就如小公子只是被扎了手。 乐正轩震惊住了,他恨不得打断自己的手。什么面子?什么宫主?他现在只想看到菡儿。 看着乐正轩奔出去的身影,芮覃川露出了冷笑。 “宫主。”“宫主。”“宫主。”沿路的侍卫,宫女纷纷对乐正轩行礼。不知道今日是蝶情姑娘还是小公子出事了,否则宫主不会失态。 乐正轩一脚踢开禁闭室的大门,两旁的侍卫看着阵势不对,立刻退了下去,生怕惹祸上身。 菡儿此时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嗦着油汪汪的鸡屁股,一会裹进嘴里,舍不得就这样吃掉,然后又吐了出来。 “锅锅,你怎么来了。”菡儿把鸡屁股吐出来,放在盘中,生怕它掉在地上。 乐正轩一把抱过菡儿,“让我好好看看。”菡儿的脸上有着几道淡红的指痕,“是哥哥坏,哥哥不应该打你。耳朵听的清么?” “你慢点说,朝这边。死芮覃川,居然把这事告诉你。”菡儿一直斜眼盯着鸡屁股,就怕它会长腿跑了。 “来人,把易先生请来。”乐正轩朝着外边喊了几次都没有人答应。 “他们早在你进来时就出去了。我的耳朵已经让大夫看过了,放心吧。”看完我赶紧走,鸡屁股该凉了。 “那怎么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好了,易先生,易先生!他要知道你打了我,还不闹翻天。你们要是打起来,我到底拦着谁?我的身体我清楚。”菡儿明显开始敷衍乐正轩。 这一宿菡儿想清楚了,该放开的时候就要放开,把他死死的锁在身边,他反而会离你更远。他把哥哥分了一半给蝶情,看似自己牺牲了不少,其实这只是以退为进。如果自己这时不这样做,将来会失去完整的乐正轩。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乐正轩盯着菡儿,眼睛似乎冒着绿光,他一手扯开菡儿的衣服,一手捧住菡儿的后脑,重重的吻了上去。 “呜!”菡儿被吻得莫名其妙。 乐正轩把菡儿抱到床上,疯狂的索取着。菡儿的思绪则不知游离到哪里。 看来哥哥是欲求不满,不然哥哥不会总是阴阳怪气的。菡儿奋力的勾着桌上的盘子,乐正轩故意吮了菡儿的耳朵,不断的在耳垂,耳蜗打转。啪唧一声,盘子掉了,散落了一地。我的鸡屁股啊!你死的好惨! “看来菡儿觉得哥哥不够热情,否则不会在这时还三心二意。”乐正轩说完,一个挺身贯穿了他。 第三十四章:寿宴遭袭 风温柔的吹拂着,垂柳摆弄着她婀娜的身姿,鸟儿轻快的欢唱。 退却情潮的乐正轩趴在菡儿的身上,菡儿则哭丧着脸,眼睛不时的漂着地上的鸡屁股。 “宝贝原谅我吧!”乐正轩侧起身,手指坏心的玩弄着菡儿的茱萸。 “嗯!”菡儿猫叫了一声,“不原谅。” “和我回去吧!明天就是我的生辰。”乐正轩开始用菡儿平时撒娇的声音说道。 菡儿一个激灵,汗毛全都立了起来。“就是不回,你想关我就关我。没门,我可是不好妥协的。我就是要住在这里,等你生辰过后再回凤栖居。” 乐正轩趴在菡儿的颈窝用力的蹭着。 “属狗的。不回就是不回。这是对你的惩罚。”菡儿这招真是绝了,故意以这种方式惩罚乐正轩,这样比直接打乐正轩两巴掌还让他心疼。 “我的小鹿,你看到没?可爱不?”菡儿推开乐正轩。 乐正轩把腿压到菡儿的肚子上,说道:“和你一样可爱。”乐正轩今日似乎要使出浑身“媚术”,像个公孔雀一样,尽展风骚。 “走开,竟不学好。把风萨和易老头的那些坏毛病学一身。”菡儿和乐正轩的灵魂似乎对调了一样。 两人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谁也不愿意先起来,直到芮覃川来送午饭。禁闭室四门大开,看守的人不知去了何处。芮覃川突然的闯入,把菡儿吓了一跳。菡儿此时正坐在乐正轩的身上款摆腰肢,看到他进来,他赶忙把身旁的被子拉过来遮住赤裸的身体。 芮覃川从来没见过如此妖媚的菡儿,脸色潮红,满身的吻痕。乐正轩还故意在这个时候挺动腰身,菡儿的呻吟险些破口而出,他努力的咬住嘴唇才止住刚才的快感。 “宫主,小公子的饭菜已经送来。属下退下了。”芮覃川赶忙低下头,放下手中的食篮出了屋中。 他当然知道情人间做这种事很正常,可要当面看到自己暗恋之人与他人欢好,芮覃川被刺伤了心。 下午的时候,乐正轩转到凤栖居的跨院,正巧蝶情出来透气。 “病刚好,怎么就出来,多多休息。”蝶情看到乐正轩,起身就要迎上来,乐正轩快走几步,让她不要起来。 “屋子里憋闷,外面风和日丽的,我心情都舒畅了。”蝶情回到。 “那这些是什么?”乐正轩指着蝶情的身后。 “绣点东西打发时间而已,这样闲着总觉得心里差点什么。” 乐正轩拿过绣盒中的绣品展开,是一幅扇面,素雅的兰花,静雅幽芬。扇骨已经上了一部分。 芳儿附在乐正轩耳畔,告诉他这是蝶情姑娘为宫主做的生辰礼物。 蝶情的脸顿时红了,娇嗔道:“多嘴。” “很好,谢谢!这种礼物我还是头一次收到。” 初云宫热闹非凡,宫人们把平日的宫灯换为大红色,清水撒道。德安大殿内,乐正轩一席红衣,不是女子的柔美,却令人觉得越发英俊潇洒。发用金冠竖起,几缕青丝遮住饱满的额头。 乐正轩吩咐孟筱,此次寿辰不要铺张,只为大家小聚一番,所以出外巡查的风瑟和韩离并不在宫内。 午时初刻,德安殿外鞭炮齐鸣。殿内由孟筱主持,各位堂主纷纷向乐正轩贺寿。乐正轩昨日磨了菡儿一个下午也没有说动菡儿,他执意不回宫内,所以众人没有看到他向宫主贺寿都很奇怪。不过看到蝶情的身影出现后,乐正轩殷勤的让她坐在自己的右下方,大家不约而同的眼神交汇了一下,不仅感叹:“原来如此呀!” 最近众人都知道易先生为了小公子的事情和宫主闹不和,他未到,也都没有吃惊。 乐正轩起身,走下台阶,“诸位都请落座。大家在外辛苦了一年,今日能够在此借本宫的寿辰聚一聚,实属不易。今日不分大小,都不要拘礼,尽情畅饮。孟筱。” 孟筱点头,朝着门口喊道:“上酒席!” 宫人们抬来桌椅,摆放好酒菜。 乐正轩举杯道:“本宫先饮此杯,诸位随意。”他从芮覃川手中接过酒杯,一口干了酒。 台下众人端起酒杯,回敬乐正轩。 从殿内的侧门,八名舞姬翩翩而出。她们身着同样的紧腰长裤,裤腿宽松,方便她们舒展灵活的身姿。水袖遮面,然后扬起,步调有秩。一名舞姬在众舞姬的托举之下,腾空飞起,用长长的袖子,击开梁顶的花球,五颜六色的花瓣飘落而下,一副苍劲有力的字画展开。 字画是一幅松柏长寿图,左边写道:“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角落的落款写着两字——凤商。 乐正轩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个易先生,平时脸皮和城墙一样厚,现在倒是抹不开面子了。 侍卫,小厮和侍女们在殿外的院中嬉闹。初云宫的女子很豪爽,喝起酒来不比那些男人差。几个挑衅的侍卫被灌的趴到桌子底下。 芳儿正在和向他挑战的风萨掰腕子。风瑟不在,风萨就开始无法无天,不时的调戏宫内的宫女。芳儿的功夫是孟筱亲传的,不仅因为她聪慧过人,更多是因为她力大无比。这两人对上,风萨绝对讨不着好果子。 酒香四溢,杯盘狼藉。有几个香主划拳行酒令,不知是谁出的主意,非要拉着乐正轩一起。乐正轩哪会划拳,他也没扫大家的兴致,喝了三碗酒。众人也见好就收,乐正轩终于“逃出”重围,踉跄的迈着步子做到椅子上,脸色潮红,娇艳欲滴,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有些不妥,但是现在的乐正轩确实如一朵出水芙蓉。 一声细长的声响,一颗信号弹在西北方响起,即使在白日,释放出来的亮光也足以令德安殿外的人看到。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芳儿,她和风萨还在叫着劲,两人势均力敌。她一脚踹开桌子,用力过猛的风萨险些摔倒。 “你使诈?”风萨怒道。 “不好了!信号弹!渡口有情况,快看西北方。” 众人随着芳儿指的方向,又是一声尖锐的响声。外边跑进来一名满身鲜血的侍卫,虚弱的说道:“有人偷袭,快禀报宫主。”然后倒在了地上。 第三十五章:群“熊”逐鹿 乐正轩马上做出部署,把宫内的老弱转移到密道内。他带领堂主,香主以及侍卫分兵两路前往渡口。道路之上并未有打斗痕迹,敌人还未攻到里面,应该还在渡口附近徘徊。为了防止有人侵袭,乐正轩早已吩咐孟筱把渡口附近的迷魂阵更改,即使有内奸出现,敌人也休想直接攻到宫内。 看守渡口的老张被几名侍卫扶着从阵的一角出来,“属下看守失利,请宫主治罪。” “快起来,不是你的错。来者都是何人?有多少?”乐正轩问道。 “我看到他们打着旗子,有武当,少林,峨眉,其他小帮派我也记不清了。” 少林玄末大师向来慈悲为怀,从不参与武林纷争,怎的这次初云宫和少林结上梁子。正当乐正轩思索着,南方零散跑出几人。 “宫主,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赤松堂堂主夏侯真捂着受伤的胳膊,鲜血已经染满整个袖子。 “怎么就剩你们几人?怎么会中了埋伏?”乐正轩急切的问道。 “我们在路上遇到伏击,崆峒派和水镜山庄的人前后夹击我们。我们借助迷魂阵从庚丑方向把他们带进来,可是没想到,崆峒派掌门费轻雷早已经在里边等候着我们,我们几人不敌他的七伤拳,又想方设法的从甲子方向逃,却碰到了峨眉的邱禄,是她刺伤了我。橙韵堂的郭树大哥为了救我,已经被活捉了。” “阵法是新变的,居然就被人破解。难道中原武林真有高手?”孟筱分析道。 “我看是出了内奸!”风萨脱去平日的吊儿郎当,斩钉截铁说道。 乐正轩侧耳倾听,壬申方向的迷魂阵已经被迫。看来真如风萨所说,初云宫混进了内奸,而且这个内奸位阶还不低。此时的乐正轩傲立于众人之中,分兵派将,一代枭雄之姿尽显。“青虚堂徐汝何在?” “属下在。” “你负责怀岳殿周边的安全,把宫内的机关立刻启动。如遇危险放信号弹,本宫派人增援。”乐正轩转向孟筱,“你负责去禁闭室把菡儿带进密道,确保他的安全。我们这边要有不测,你要设法把他带出初云宫,永世不要让他涉足武林。”乐正轩似乎像托孤一样,把所有最坏的情况都已经想到。 “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好小公子的。”孟筱拎起双锤前往禁闭室。 仲夏的美景中,弥漫的不是满山的花香,一场硝烟就将开始,所有人都像上了弦的发条,只要轻轻一扯就会碰断。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为首的是峨眉的邱禄。自从上次武林大会,初云宫与峨眉结怨,峨眉就想法设法挑衅初云宫,这次终于有机会正大光明的对付初云宫,邱禄老尼当然一马当先的跑在前头。 他们离初云宫众人五丈以外停下。巨鲸棒的小喽啰开始敲锣打鼓,什么“灭邪宫,还武林一片净土”,“武林正派唯我天齐”,“邱禄大师神功盖世,杀的邪宫遍地跑。” 乐正轩听了这些话,轻笑出声。一群乌合之众,只有中原武林才会出现这种门派。 乐正轩站在众人前面,用狮吼功朝诸帮派喊道:“诸位武林豪侠,今日乃在下寿辰。可在下并未请诸位前来。不过如果诸位想来初云宫喝杯酒水,本宫自当欢迎。” 对面,武功深厚的能够抵挡住,那些武功低微之辈早已七窍流血。 “乐正轩,你不必假仁假义。我们这次兴师动众的集结武林各派,就是来初云宫像你讨个说法的。”邱禄执着长剑,怒气冲冲回道。 她身后的几个女徒弟有的已经昏倒。 “晚辈不知,请问邱师太想向本宫讨什么说法?”乐正轩一抱拳问道。 “武当,崆峒等各大门派纷纷出现弟子被杀事件,而所用的武功均是出自初云宫。少林丢失《大力金刚指》,玄末大师曾经与那人对打,他所用的武功就是套路和初云宫如出一辙。能够和玄末大师打个平手,在江湖中,也就是有你乐正轩一人吧!”邱禄吐沫星子飞溅。 “邱师太,照你这个意思,我都与玄末大师打了平手,为何还要抢那《大力金刚指》。其次,江湖上要想嫁祸他人,偷学初云宫的武功有何难事,你们不能单单凭着这点蛛丝马迹就诬陷初云宫,况且初云宫有何动机要与江湖上各大门派为敌?倒是你们,不请自入,伤我宫人。最后,这件事情似乎与峨眉没有关系吧!邱师太在这里掺和什么?”乐正轩字字击中邱禄的要害。 邱禄无言,停顿了一会才道:“我乃武林正派人士,就要齐心合力铲除像你们这样的邪宫,还武林一份清静。” 她刚说完,后面巨鲸帮的小喽啰附和道:“师太说的对,我们要齐心协力。铲除邪宫。” “阿弥陀佛!”玄末大师走出众人,“老衲此次前来,只想要回本寺之物,并不想圣灵涂炭。老衲相信乐正施主所言并未杀害江湖各门派之人,这件事情大家可以坐下来共同商讨。” “多谢玄末大师。”乐正轩回礼,“《大力金刚指》并非晚辈盗取。贵寺之物是在武林大会之后丢失,如果在下想盗取,为何不在武林大会时?这样掩人耳目岂不更好。” “老衲也曾想过。那日老衲正在打坐,忽听房顶传来声响,要是老衲武功低微,定是听不到,可想此人武功之高。于是老衲循声而去,就看到一白衣人从先祖誊灵房中飞出,又潜入藏经阁。那人身法极快,用的就是初云宫的鬼影浮行。我欲劝下他放回秘籍,可他却与我打了起来。他的套路起初杂乱,像是避开自己武功痕迹,到后来,我们打斗的声音惊扰了寺内其他人。这时他才使出老衲仅看过一次的《霓艶七式》。普天之下,练成此武功的恐怕只有乐正施主。但那人的身形似乎要比乐正施主要矮。我和他又过了几招就被他击伤,然后便飞走。” 乐正轩仔细的听着,当他听到有人练成《霓艶七式》时,不禁吃了一惊。 “哼,初云宫之人奸诈无比,身形矮可以用缩骨之术,这有何难!”邱禄又在旁边叫嚣。 风萨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无事生非的老尼姑,他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他飞身上前,拔出长剑,“老尼姑,你无非是因为当初在武林大会上,我们初云宫伤了你的首席弟子,你就怀恨在心,千方百计的挑唆武林中人,卑鄙无耻!” 邱禄恼羞成怒,晃动身形就和风萨战在一起。 重峦叠翠,漫山开满了野花,夏日午后阳光耀眼,晃的人心烦意乱。 风萨人剑合一,衣袂翩翩,远处望去只是一团白影。他的武功其实和邱禄不相上下,只是邱禄年过六旬,气力体力都不敌风萨。 邱禄的步子逐渐混乱,风萨乘胜追击,使出初云宫的凤鸣北斗第八式,长剑逼近邱禄的咽喉,就在这胜负关头,状况出现了。风萨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邱禄恢复镇静,反手刺向风萨的心口。乐正轩看到形势不妙,一手救出风萨,一手用掌风把邱禄振开。 邱禄被费轻雷接住,“师太你在旁休息一会,在下来对付他们。” “我们众人既然不远千里来到初云宫,就是要向初云宫讨个说法。可你们如此推脱,那就不要怪我们中原武林不讲情面。只要你们能够胜了我们这群人,我们自然会离开初云宫,从此不再找初云宫的麻烦。如果你们败了,那我们就要铲平初云宫,为武林除害。谁愿和老夫一战高低。” “在下愿与费前辈切磋切磋。”钟宵分开众人,谦虚的说道。 费轻雷的七伤拳出神入化,他朝钟宵面门虚晃一招,然后身形向下,横飞一腿,钟宵撤身飞出两丈,轻松躲开。 “怎样了?怎么血止不住?”乐正轩用内力给风萨疗伤,可仍然不管用。 “宫主,风堂主可能是中毒了。你看他的脖子,有像蔓藤一样的东西。”蓝庭堂堂主扈应宏提醒道。 “很有可能。就算有奸细混入初云宫,为何中毒的只是你一人?”乐正轩不解的说道。 就在同时,比武的二人已经分出胜负,钟宵的玉箫打在了费轻雷的背部,又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上场替下费轻雷的居然是橙韵堂的郭树。 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带人进入初云宫的就是郭树,被抓只是他设下的计谋。当初乐正轩吩咐风萨变换阵法时,郭树就争先的要求此事由他负责。 “郭树,原来奸细竟是你,我还为你被他们抓去自责,中原武林的那些狗贼给了你什么好处,难道初云宫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夏侯真激动的冲到众人前方,他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但估计是被废掉。 “初云宫说什么选贤任能,那不过是骗人的。风萨,风瑟这二人算什么?一对狗男男,近亲相奸,猪狗不如……” 郭树的话被风萨打断:“住口,居然敢骂瑟瑟。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激动的要起身,可是体内上涌的毒血再一次喷了出来,“你这个叛徒,你是初云宫的耻辱。” “哈哈哈!就你现在这样子还要和我斗,都能的瑟瑟回来,你早已化成白骨了。我偏要说,今天我就要在武林众人面前把积攒多年的怨气说说。孟筱不过一介女流,居然当上了护法。我在初云宫十几年,还不如这几个小辈。” 第三十六章:居然是他 郭树是老宫主在世时就已经来到初云宫,今年四十又九,可谓两朝元老,但他天分不高,即使勤加努力,仍不如同辈之人。老宫主曾经当面指点他,可仍见效甚微。同时他小肚鸡肠,经常和各位堂主发生冲突,对待下属也很吝啬,在宫内与他相好的也就只有夏侯真了。所以他的口杯在宫内很不好。乐正轩当然知道此事,碍于他两朝元老,并未把他换下来。 “夏侯真,你平日待我不薄,今日我以对你仁至义尽,否则你早已死在他们手中。”郭树转向钟宵,“钟宵,老夫佩服你。居然和乐正轩争人。那乐正菡不值得如此。天下好女儿多少,为何你偏偏看上了那个小子,他就是个祸害。” 钟宵眉头紧皱,“够了,郭树。要打便打,不要说些有的没的。”他执萧便朝郭树面门击去。 两人使用的都是本门的武功,郭树虽然天资不够,但是他的实战经验丰富,所以不会立刻败下阵来。 只是相同的情况出现了,钟宵突然捂住胸口,脚步虚浮,牙齿紧闭,黑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横箫奋力一击,跳出圈外。然后直直的倒下,幸好旁边的属下及时接住,没有头着地。 乐正轩把两位堂主派了出去保护宫内安全,现在一个受伤,两个中毒,一个叛宫,乐正轩只能亲自上阵。 即使简单的招式,但在乐正轩的手中,却出神入化一般,一招一式都快如闪电。发丝飞扬,如神祗般,鬼斧神工的脸,修长的身材,在这俊秀的景致中,羽化登仙。 郭树没到三招就被乐正轩一掌击飞,他紧紧用了三招内力,估计郭树的心肺已废,活不了多久。 邱禄已经缓过神,乐正轩刚刚本是不想伤到她,可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她从女弟子手中接过拂尘,马尾做的长丝在地上甩的啪啪作响。 邱禄和费轻雷两人同时和乐正轩战在一起。两人都是当今中原武林的高手,可乐正轩仍轻松应对。费轻雷死死纠缠,乐正轩不想和他多费余力,后面好有硬仗,浪费体力吃亏的只有自己,于是他使出霓滟七式,掌中升起光芒似七彩长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二人。 费轻雷虽然躲过一掌,可掌风打在他的发髻,撕拉一声,他的头发被削去一般,劈头散发好似地狱出来的恶鬼。邱禄就没那么幸运,她结结实实的接了乐正轩的一掌,疼的她脸都变了型,众人面前,她把口中鲜血咽了进去,被她的弟子搀扶下去。 那些正派人士都被震住了,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各个都在暗自打自己的小算盘,疑声四起。 芮覃川拿着帕子走上前,“宫主,擦擦汗,歇息一下。看来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了。” 乐正轩点点头。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把帕子仍在地上,似乎是刚刚碰到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他转身要回去给钟宵逼毒,哪知他刚刚转身,一把锋利的匕首重重的插在乐正轩的后心。 任何人都没想到,就在此时局势发生了扭转。 乐正轩身形晃动了一下,用了全身力气才没使自己摔倒,背后的衣衫湿乎乎,黏腻腻的。暗器上有剧毒,他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太清晰。他转过身,看到芮覃川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匕首长约五寸,锋利无比,喂上毒药后见血封侯。 “你!”乐正轩惊叹道,在怎么也不相信芮覃川是奸细,那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属下,跟着他又七八年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芮覃川并没有猖狂的大笑,他眼中带着悲伤,“是我,我就是他们最后的底牌。如果他们顺利攻下初云宫,我就不用暴露身份,如果不幸失手,我则负责刺杀你。”芮覃川说完几句话后,眼中积满了泪水。对不起,宫主。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知遇之恩,可是我不能忘记我忍辱负重来到初云宫的最初目的。 “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乐正轩支撑不住身体单腿跪在了地上。 “宫主!”身后的初云宫弟子终于反应过来,上前要扶住乐正轩。 乐正轩喝退他们,“退下。”然后继续对着芮覃川道:“说!”他加重了语气。 芮覃川本能的哆嗦了一下,态度强硬起来,“告诉你也无妨,今日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我乃水镜山庄的首席弟子,为了铲除初云宫,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你,让你带我进初云宫,并且博取了你的信任。听明白了吗?” 乐正轩一丝发从额头上散落下来,有些憔悴,有些无耐,淡淡的笑了一下,心道:这世间我还有何人可信。 这时的他想起了菡儿,菡儿调皮的样子,菡儿撒娇的样子,菡儿发脾气的样子,他的好,他的坏。希望孟筱找到你,把你带出初云宫,永远也不要回来,永远不要趟江湖这滩浑水。这样就算他死了,也安心了。 乐正轩似乎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芮覃川其实可以在这时在补一刀给乐正轩,可他发现自己下不手,刚才那一刀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随着一声大喝,一道凌厉的掌袭向芮覃川。 芮覃川赶到身后掌风强硬,运起鬼影浮行躲开了这一掌。 “易先生!” “是易先生来了。” “易先生快来救宫主吧!” 易先生一身红衣,张扬似火,脸上带着戾气,和平日的玩世不恭大相径庭。他从夏侯真手中接住乐正轩,点了他几道大穴,止住了不断外用的鲜血。然后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枚药塞到乐正轩的口中。 “宫主的伤重不重?易先生你一定要就宫主呀?”七尺男儿居然流下了热泪,哭的任人心怜。 芮覃川看到此景,转过身,消失在人群中。 “他中了剧毒,具体什么毒还要等把敌人打退以后再静下心,我才能知道。不过我已经给他吃了雪参玉露丹,把他的毒压制住,不让毒继续扩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击退这群混蛋。”他恨恨的指着费轻雷那群人。 “我现在去引开那些人,你们赶紧转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把宫主安置好。等我引开他们后,回去再给宫主把毒逼出来。”他又走向钟宵和风萨,同样一人喂了一颗雪参玉露丹。 武当掌门崔化成刚才一直没有出战,静静的观看比武的结果,他本是不想掺和此次攻打初云宫之事,但他现在出手,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崔化成上前一步:“这位不是神医易瑞凝么!没想到你的风采仍是不减当年。想当年,你可是武林中多少女子倾慕的对象。可你居然隐居于此,这可让不少人为你伤心流泪。” 易先生那叫一个得意,这可是他唯一可以在菡儿面前炫耀的,可这小毛头今天却不在,真是太遗憾了。 “崔化成,你不在道观里修道炼丹,来到这里做什么!”易先生执起一撮头发在手中把玩,说的漫不经心。 乐正轩已经转醒,夏侯真等人劝说他赶紧撤离此处,可乐正轩却执意留下,让受伤的弟兄先撤进密道。 道袍飘然,可崔化成的内心却并不如江湖人称赞那样,道貌岸然是对他最好的形容。“我是代表武林正派人士而来,绝对不让初云宫这种邪派立足于世。我看你趁早投降,不要做些无谓的反抗,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宫主已经不行了,看在你当年有恩于尊师,今日就放你一马。” “牛鼻子,放你的狗臭屁!要打便打,装什么假仁假义。当年要不是你逞能都狠,你师父会为你出头而受伤。”崔化成的师傅晤道散人是易先生的表舅,从小就非常疼爱他,可惜晤道散人识人不清,居然收了崔化成这样的徒弟。 “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命来!”崔化成恼羞成怒,七星桑门剑呼啸而至。 易先生的平时从不在人面前显摆他的武功有多高,久而久之大家就只知道他的医术高明,以为他根本不会武功。其实他不仅得到医神张冲之的真传,还有晤道散人教诲。他来到初云宫后经常和乐正轩的父亲切磋武功,武功又精进不少。 十几招之内崔化成招式就开始凌乱,又过七八招,他的道袍被易先生的软剑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易先生本想保存体力,可以和更多人比试,以致拖延时间,使初云宫的人尽快转移。可是现在他改变注意了,这个崔化成从他年轻时就看着不顺眼,又和那群乌合之众来初云宫捣乱,他就是坏心的想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牛鼻子!服不服!”易先生摆出他那副平日的调调,那声音在对方耳中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老夫就和你拼了!”刚说完这句,易先生转手一剑抽到崔化成的脸上,脸顿时肿了起来。 崔化成发了疯似的,把七星桑门剑舞的呼呼作响,可却招招劈空。不少武林正派看到崔化成的惨状暗笑起来。 崔化成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左手拍在右手腕关节,三支袖箭飞出直奔易先生面门。 第三十七章:大战牛鼻子 易先生根本没有想到崔化成会如此卑鄙,在武林众人面前居然使用暗器偷袭自己,这种不耻的行为,妄称一代掌门! 袖箭朝着易先生面门而去,易先生在心里叫骂,翩翩朝老子脸上的,花了可就没法勾搭小姑娘了。就在这万分之一的时间内,易先生做出了一个决定,就算是死也不能花了脸,做鬼也要是个风流倜傥的鬼。他身形后仰,可这样袖箭就会打到他的脖子。易先生一闭眼,等待着剧痛的来袭。 “当啷!当啷!当啷!”三声金属着地的声音。 易先生还在纳闷,明明袖箭就在眼前,冷风都感觉到了,怎么半天还没打到自己的身上。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气息都喷在了他的脸上。 “咳咳!臭死了!你到底吃了什么!”易先生镇定了精神,刚才真的把他吓出了冷汗。这时才发觉菡儿站在的他眼前。 菡儿用手哈了一下,眼珠转了转,道:“我中午吃了驴肉火烧加臭豆腐!香死了!你闻闻!”菡儿坏心的在朝易先生靠了靠。 易先生扶着腰做呕吐状。 武林正派无不惊奇,眼看袖箭快要射在易先生的脖子上了,却突然落在了地上。记性好的人都认出了站在易先生面前的这个调皮的男孩儿,他就是武林传说的乐正轩的男宠! 乐正轩靠在椅子上,易先生比武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运功疗伤,当看到易先生命悬一线时,他真想出手相救,可自己离比武现场有十几丈远。没想到袖箭落在了地上,菡儿出现在比武场地。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几下眼睛,确定是菡儿时,他急着想起来,胸前的剧痛让他倒在椅子上,鲜血又一次流了出来。 不是让孟筱去找菡儿了么?让她把菡儿秘密带出初云宫。“菡儿,快过来!那里危险!” 菡儿回头寻到声音处,原来是哥哥。他几步跑到哥哥面前,看到乐正轩面色紫黑,胸前满是血迹,“哥哥,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乐正轩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说来话长!你怎么会来这里?没有碰到孟筱姐姐吗?” “我发现禁闭室外静悄悄的,好像所有人都失踪了似的,然后我就出了禁闭室。路上遇到侍卫说有人攻打初云宫,我担心哥哥,四处找你们,终于找到了这里。”菡儿执起乐正轩的手,给他把脉,然后微微皱眉。 “看来易先生已经帮助你把体内的毒逼到一处。”他挑起嘴角,“哥哥,看我怎么给你报仇!”没等乐正轩反应过来,菡儿已经飞到比武场上。 易先生掐着腰正在破口大骂,“你这个龟孙烂蛤蟆,往你被武林中人成为一代大侠。却和三流的鸡鸣狗盗之辈一样。牛鼻子狗道士死秃驴,没一个好东西!” 崔化成狼狈的哈着腰,大口喘粗气,身后的小弟子已经给他披上了新的道袍。 “阿弥陀佛,施主出口伤人实在不是英雄所为。”玄末大师上前一步道,“刚才比武,崔施主使用暗器是不对,但开始若并不是施主你戏弄崔施主,他也不会使用邪门歪道。可谓因果报应呀!”菡儿站在易先生身后,听着玄末的话鼻子都要气歪了。明明就是偏向崔化成,还要冠冕堂皇的在这里大言不惭。 “秃驴,你到底吠完没有!”菡儿抱着胳膊,点着脚,一副不屑。 初云宫的人听到自家小公子的话,都哈哈哈大笑起来。武林正派那边就乱了,“你一个雌伏人下的男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教训他!” “对,教训他!”辱骂声此起彼伏。 “好呀!想教训我没问题!你们一会儿一个个的来,一块上也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教训一下这个狗东西!”菡儿用手指着崔化成,眼中放出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就凭你!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快滚回去,我们武当不和你这种不男不女的男宠一般见识!”崔化成的大弟子栾虎嚣张的说道。 菡儿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这个小道士竟然说他不男不女,不知死活! 菡儿嘴角噙着笑,但眼中并无笑意,“在这个世上,除了我乐正菡之外,我不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菡儿指着易先生。 易先生听到此话,眼圈顿时红了,好感人呀!他一把抱住菡儿,“臭小子,这么多年没白疼你!”不过他吧唧吧唧滋味,觉得菡儿刚才的话什么是什么呀!什么叫只能他自己欺负自己,我是病猫么,这么容易任人拿捏! 菡儿又道:“是你不敢和我比试吧!你们掌门都是个草包,何况他的徒弟!我们初云宫扫地的大妈都比你武功高深。” 他的话激怒了栾虎。栾虎身高九尺,和菡儿站在一起,差了一个头还多。菡儿连正眼都没有看他,当栾虎拔出剑刺向菡儿时,手中的剑脱手而落,然后及时被菡儿接住,反手架在了栾虎脖子上。 栾虎脚后点地,向后退了七八步,可菡儿的像幽灵一般附在栾虎的身前,小声对他说:“今天让你死个明白。我最恨被人说我像女人!” “唰!”的一声,鲜血飞溅,栾虎的头颅落在武林正派队伍中。半招都不到,乐正菡竟把武当首席大弟子杀死。 崔化成疯了一样,抱住栾虎的身躯干嚎。“徒儿啊!我的徒儿!师傅要给你报仇!死男宠拿命来!” “今日我就用你徒弟的剑,来为你送终。”菡儿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 崔化成杀红了眼,拿剑乱砍一气,菡儿轻松躲开。菡儿的剑花翻转,流光溢彩。刚刚和易先生一战早已耗尽崔化成的力气,这时胡乱的比试,菡儿三招就把一代宗师踢翻在地。他脚踩在崔化成的脸上,用力的捏,“叫你刚才欺负易老头!叫你骂我!” “贱人,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么!”手起剑落,崔化成被拦腰斩断。“我讨厌被人威胁我!” 崔化成的肠子流了满地,他哀嚎不止。菡儿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折磨他,谁让他那么坏。 “阿弥陀佛!”玄末点住崔化成的穴道,可那根本不管任何事情,挣扎了几下后终于断了气。 “就这样死了!太不好玩了。”菡儿嘟着嘴。 “小子,没想到呀!”易先生拍拍菡儿的肩膀。“什么时候偷偷练功居然能把崔化成杀了!不过这样也太恶心了。弄了一地的猪血狗血的,会脏了初云宫的。” 菡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斩断崔化成那一剑,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做到。那要实足的内力才能做到。 乐正轩远远看着菡儿,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平时菡儿自己的手碰破了,都会晕血,今日竟然连杀两人,均是如此残忍的手法。他能感觉到,自从菡儿从宫外回来后武功增进不少,最起码是轻功。 “施主,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凶残,老衲今日就会一会你。消消你的气焰。” “满口仁义道德!你们杀我们初云宫的人时,有没有想想你们有多凶残。要打便打,不要废话!” “小公子不可以!玄末武功高强,乃是中原武林头等高手,还是让属下应战吧!”孟筱寻了宫内一圈仍没有找到菡儿,没想到小公子竟然来到了这里。 “那就要比试过后才能知道。放心吧孟姐姐!你看我是如何把这个老秃驴的胡子一根根拔掉!”菡儿语气玩味,从靴子中抽出他的小木剑。 这是菡儿一直带在身上东西,没事就会拿出来把玩,生气时就会用木剑插桌子,多少楠木,红木的桌子都被他弄坏过。 “宝贝,这么多年了,今天就让你尝尝鲜!”菡儿朝着木剑自言自语道。 菡儿用嘴把食指咬出血,滴在木剑上,血渗入剑中,他喊了一声:“长!”刹那间木剑变为长两尺,宽三寸的木剑。它的周身散发着淡紫的光芒,轻飘飘的悬在空中。 玄末看到此景,顿时退后两步,惊讶道:“这,这,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何人?” 武林正派中也有不少人认出此剑,惊呼:“血曼朱华!” “你说呢?”菡儿反问玄末,一脸挑衅。 “郗曼华已经死了近两百年,她根本就没有传人。当初师祖和武林豪侠为了诛杀这个女魔头,和她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被师祖杀死。你又如何得来此剑?” “大战三天三夜!放屁!你们这群武林正派,两百年前如此卑鄙,两百年后仍是卑鄙。要不是你的师祖诱惑郗曼华,给她下毒,她会那么轻易被那群废物伤到!想知道这把剑从什么地方得到的么?”菡儿过意这样说。 “什么地方?”玄末问道。 “就是你祖师的墓中!他当初设计杀害郗曼华,后来内疚了一辈子,他把郗曼华的佩剑一直留在身边。圆寂后把这此剑与他葬在了一起。”说这段话时,菡儿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祖师为何要把女魔头的剑和他葬在一起?”玄末不解道。 “哈哈哈!”菡儿肚子都要笑痛了。 第三十八章:血曼朱华 玄末这次后知后觉的自己问出如此愚昧的问题,“师祖是得道高僧,怎么会为了女魔头犯色戒!何况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 “怎么知道,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要打就快点出手,罗里罗嗦!”菡儿不耐烦道。 木剑围绕着菡儿不断的旋转,他轻轻抬手,木剑落在他的手中。狂风怒吼,飞沙走石,菡儿似是被气团包围住,接近就会被沙石击伤。 玄末运功护住身子,般若掌抵挡菡儿的密集的剑招。剑不断变换招式,菡儿一丝破绽未露。他像猫玩耗子一般,故意逗弄玄末,他的胡子一会被削掉一撮,一会一撮,顷刻间就被削光。 菡儿还像逗弄会儿玄末,被乐正轩叫住。 乐正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养大的调皮宝宝。菡儿现在的武功和自己比起来有过而无不至极。他什么时候修炼的武功,内功高深到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感觉到。 崔化成和玄末是不能比的,玄末乃武林之首,要是他被菡儿杀了,那就真的给武林中人更好的借口。 菡儿收起血曼朱华,“秃驴,小爷我今日放你一马。”而血曼朱华似乎不大乐意,在菡儿的手中不断跳动。 “你就是那日盗取大力金刚指的飞贼!”玄末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菡儿瞪了玄末一眼,不过他那灵动的大眼和表情好似撒娇一般,“算你有见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那天明明费了好大的力气隐藏内力和招式的。” “就算你在隐藏内力,可你的身形和你的小动作是改不了的。” “什么小动作?” “你喜欢不断的用手整理自己的留海儿。从你和崔道长比试时我就发现了,但那时不敢确认,直到老衲和你比试后,你三番两次的撩起留海儿。”玄末不愧是武林高手,刚才被菡儿折腾够呛,而现在已经歇过来了。 菡儿翻白眼,这算什么呀!我真的撩留海儿了么?太不可思议。 玄末继续说道:“一般的练武之人,即使武艺高强,但与人比武时都会集中精神全力应对,而你却总是那种优哉游哉的状态,不把一切放在眼中。” 死秃驴这么细心,去做账房先生得了! 菡儿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破破烂烂的,好像被耗子啃过,然后扔向玄末,“拿着!你要的东西。” 玄末刚要接过册子,被身后的弟子打掉在地,“师傅,小心上面有毒。” “无妨,要是他想伤害老衲,刚才便可。不必现在再费力气。” 菡儿嗤之以鼻,一群无耻小人。中原武林已经无药可救。 玄末捡起册子,大吃一惊,“你怎么可以随便损毁本寺之物。这这……” 册子不仅破烂,封皮上画了“一个丁老头欠我两煤球”的小人,往后翻,第一页是一坨便便,第二页画了一只梅花鹿,几乎页页都有菡儿的真迹。 菡儿害羞道:“虽然不是什么名家真迹,不过我是用心画的哦!” 玄末差点晕倒,颤抖着拿着册子几乎要哭出来。“罢了,罢了!是我技不如人。少林弟子随我出岛。” 玄末带着少林弟子走了,剩下的人可是慌了神。在崔化成已死,邱禄受伤,能上场的人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辈。要是打,绝对打不过眼前这小子,要是走却下不来台,进退两难。 就在这些武林正派迟疑的时候,后方一阵骚动,众人分开,出现一人。 岛上的暑气逐渐散去,七彩的霞光变换着妖娆的身姿。 来者出现在人前,剑眉,国字脸,正是此次武林大会上夺得第一的秣陵谷谷主冉舒遥。 那帮武林正派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个个眼睛冒着精光。 邱禄在弟子的搀扶下走到冉舒遥面前,抱拳施礼,“冉谷主,你可算来了。这个妖人杀了我们不少兄弟,一定要抓到此人杀之,好祭奠众兄弟的在天之灵。”邱禄把冉舒遥当做救星,不死心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菡儿用小拇指弹弹眼角笑出的泪水。 冉舒遥看也没看邱禄,直接走到菡儿面前,跪倒在地,“属下来迟,请主人降罪!” 菡儿像个老佛爷一样,哼了一声,“滚起来,看见你就费劲。” 武林正派那些人心顿时凉了,还以为可以反败为胜,没想到名震江湖的冉舒遥,居然是那个乐正菡的狗腿子。 菡儿用手戳着冉舒遥的头,毫不给他面子,“废物,让你做些什么都做不好。一会在收拾你。人都安排好了么?” “属下已经按照主人的指示把人安排好了。”冉舒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毕竟他也是一代侠客,却被一个小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数落,实在让他下不了台。 冉舒遥三击掌后,武林正派众人后出现大批黑衣人,张弓架弩,做好射杀的准备。 “你们是想永远留在这里做初云宫的鬼还是夹着尾巴赶紧滚,给个准话吧!” 邱禄咬牙,这次的亏是吃大了,失了颜面还受了重伤。初云宫这杯羹不是那么容易分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的教训不轻,回去一定好好反省,也要找出到底是谁在武林上扇风点火。 初云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鸟人归巢,炊烟升起。 乐正轩终于坚持到最后一刻又昏倒在地。凤栖居内,药味弥漫着整个屋子。侍女们忙前忙后,易先生亲自熬药,菡儿运功给乐正轩逼毒。 真气顺着乐正轩的周身散开,赤裸的背部上深深的一道刀口,他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菡儿收功,从床榻上下去,身形晃了几晃。 “小公子,怎么了?”孟筱赶忙搀扶他,扶她到软榻上休息。 菡儿无力的答道:“没什么,刚才比武时耗了些内力,现在为哥哥疗伤,身体有些吃不消罢了。” “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些补品。您先休息一下。” “不行,我要看着哥哥,我不放心他的身体。”菡儿着急的要起来,被进来的易先生按住了。 “不要小命了!小脸脸血色都没了。乖乖的躺着休息。还有我呢!”易先生怜惜的拿出帕子擦擦直冒冷汗的菡儿。 “臭老头,不要拿你擦鼻涕的手绢擦我的脸,臭死了!” “你这小子,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手绢长安万花楼晴娘哭着要让我给她做定情信物,我都没给。老人家我屈尊给你擦脸,你还嫌弃,不识好歹。这样还挑三减四,我看你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易先生生气的端着药走开。 菡儿偷笑,这个老头,调戏他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头晕,不行了,要坚持不住了。 乐正轩这一倒下就昏迷了三天,幸亏有霓滟七式的神功护体再加上菡儿为他疗伤,终于在第三天醒来。三天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孟筱肃清了宫内郭树余党,重新任命了一名香主替代郭树。乐正轩不醒来一天,孟筱肩上的担子一天就放不下来,几个主事的堂主不是受伤就是在外,所以她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三天三夜未睡。 秣陵谷的弟子被菡儿轰出了岛上,他嫌弃那些人太费粮食。冉舒遥被奉为上宾住在初云宫内,易先生倒是和冉舒遥成为了朋友,两人敞开胸怀,无所不谈。易先生专门挑一些菡儿小时后的糗事讲个冉舒遥,菡儿很是不满,没事就会讽刺冉舒遥几句,可叹他一代大侠敢怒不敢言。 风瑟和韩离也在第三日清晨赶了回来。风瑟恨不得咬碎银牙,这些狗贼居然趁人不备偷袭初云宫,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凤栖居,就听到菡儿和易先生的争吵声。 “死老头,你要不要脸!一大把年纪居然抽老千。可耻!”菡儿一把夺过桌上的银票,急忙塞在袖子里。 易先生瞪着眼睛,脸憋的通红,突然爆发了,他本是坐在椅子上,现在窜到椅子上站着,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菡儿的鼻子,泼妇一样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刚才我把四筒故意打给你,你会赢了?小眼跟贼一样漂我的牌,我都没搭理你。你还敢和我倒打一耙。我不就是想诈和一回么?” 冉舒遥惊的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甚至早已准备和易先生交手。而旁边的夏侯真一副轻松,淡淡品起桌上的糕点。冉舒遥偷偷的在桌底踢了一脚夏侯真,夏侯真则是用眼神回答他:静观其变。 “老头,你让着我是应该的。你这叫老不休,懂么!”菡儿开始胡搅蛮缠。他站了起来,正要和易先生对骂,吧嗒一声,一张牌掉在地上。 “幺鸡!”易先生从地上捡起来,“这是什么?”他激动的用手蹂躏着菡儿的小脸。白皙的小脸被捏通红。 “敢欺负我,我就使诈,你明明是出给冉舒遥的,结果被我捷足先登,装什么好人。刚才那局我是庄家。我要是赢了,你得输三倍的银子。装吧!口口声声的说为我好,我吐。”菡儿拨开易先生的淫手,“捏没够呀!我怒了!” 一老一小,一白一红,一高一矮,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风瑟扫了两眼地上滚动的物体,抬头看到尴尬坐在椅子上的冉舒遥。 “冉谷主,幸会幸会!在宫中还习惯么?”风瑟客气的问道。 “还好,还好。”习惯?才怪!有主人这样的一尊大佛,他怎能好。每日如坐针毡,就怕这小祖宗会挑他的毛病。 “咱们里边请,这里风沙大!”韩离故意把后面几字咬的极重。 地上的两团没有停的趋势。冉舒遥无耐的摇头,“请!” 第三十九章:吐露真情 风瑟探望过乐正轩和钟宵后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风萨和风瑟本是有各自的寝宫,自从二人确定了关系后,风萨就厚着脸皮搬进风瑟的寝宫——流影宫。 流影宫的建筑风格源于番邦波斯。五年前,初云宫有一批丝绸要贩运到波斯,所买之人还是王室,所以乐正轩非常看重这次的贸易,于是派风瑟负责此次押运。欣赏到波斯的建筑,风瑟回来后立即破土动工,亲自设计了流影宫。 一进宫内,雪白的墙壁雕刻着一幅八马奔腾图,座椅和桌子完全是波斯运过来,流金镶边,镂空花纹,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非常符合自然美学。琉璃制的宫灯,点燃后如夜空的明星。往里走是一件比外厅还要大的寝室。乳白色羊绒的地毯一直铺到床边。暗红的幔帐悬挂在床上,而很不合时宜的,床上躺着一个赤裸裸的躯体。 躯体听到擦擦的脚步声,慢悠悠的起来,走向风瑟。 风瑟推开缠上来的躯体,从衣架上扯过一件亵衣砸向躯体的脸上,“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了。我还以为你受了多重的伤,害我白担心了。” 风萨不情愿的披上亵衣,左腿搭在右腿上,摆出了一个无比风骚的姿势,“我差点小命都没了。你还说风凉话。真是个狠心人。” 风瑟挑起风萨的尖尖的下巴,用唇轻轻的碰了碰。风萨一把搂过风瑟的腰,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嗯!痛,压到伤处了。”风萨哼了一下。 风瑟赶忙起身,担心的查看风萨的伤,“那里痛?到底伤到哪了?你就不让我省心,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舒服还穿成这样晾肉。” “我被郭树那小人下了毒,平时无事,只要运用本门内功就会毒发。我吐了好大一盆血,都能做成血豆腐了。”风萨把脸贴在风瑟的脸上。 “你恶不恶心。在没正经就加法处置你。”嬉皮笑脸的风萨顿时像猫儿一样老实。 “易先生已经给我解毒了,那药苦的!”风萨回想起打了一个寒颤。 “良药苦口,你可不能和小公子学,偷偷把药倒掉。”风瑟抚摸着他的青丝。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就像彼此的情,这辈子也捋不开了。 本来风萨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刚才折腾就够他受了,现在已经有些萎靡,不过在说道菡儿时,风萨顿时来了精神。 “瑟瑟,你可没看到小公子,一人大战中原武林各门派,那叫一个潇洒。什么是深藏不露,什么是大智若愚,我现在佩服死他了。玄末是什么人物,小公子几下就把他打败。当时宫主被刺,我以为初云宫今日劫数已到,没想到小公子抽出木剑,横扫众人。等我好了一定要找他切磋切磋。” 风瑟长长的睫毛遮住明亮的眼睛,“当我从别人口中知道小公子的事情时,真的被惊住了。韩离曾告诉我小公子的身世,没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当初我们都被他善良的外表骗住了。” “怎么说小公子这也是善意的谎言,他当初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自己的身世,可他却为了宫中留在这里,陪伴着宫主。这份情谊是许多人办不到的。而且小公子为了初云宫不惜牺牲秣陵谷为代价,把整个中原武林的矛头都一股脑的指向秣陵谷。最可恨的就是芮覃川,平时一副伪善的嘴脸,关键时刻使黑手,放暗箭。” “说到秣陵谷,我想到武林大会上小公子被捉,咱们宫内为寻小公子无人出战才让,秣陵谷巧胜的。这是否也是小公子的设下的计谋,故意被人抓走?” 菡儿乖乖的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药给乐正轩。乐正轩斜侧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嘴唇有些青紫,不过这样的乐正轩竟然会给人一种孤傲,清高的美。 最后一口药喝完,菡儿拿出帕子给乐正轩擦嘴,然后把药碗放在桌上。他有些不敢面对乐正轩,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不,是自己揭穿了自己。 当他知道武林各派攻上万霞岛时,他恨不得杀了冉舒遥,他早已安排冉舒遥盯住武林各派,居然因为乐正轩为了防止外敌来袭,临时改了宫内的阵法,害的冉舒遥不清楚路,足足在阵中迷失了五个时辰,凑巧菡儿故意住在禁闭室,当冉舒遥走出阵时,外边已经乱成一团。 他明明可以只派冉舒遥前去和玄末等人比试,可他看到易先生被崔化成偷袭,昏了头就冲了上去。 上次欺骗乐正轩,差点和哥哥闹翻。这次骗了哥哥近十年,哥哥怎么会原谅自己。 “过来,干什么躲得这么远?哥哥又不会吃了你!”乐正轩朝着菡儿伸手。 菡儿老老实实的坐下,屁股仅贴在床帮上,像扎马步一样,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小腿。 “哥哥,有件事情问你。” “你说?”该来的总是要来,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武林大会那时,你被陕北五煞抓走,打成重伤,当时你本可以轻松杀了他们,为何要故意被他们抓去?” “我老早就发现崔化成那老东西要对初云宫不利,他四处游说众派掌门,说初云宫威胁如何之大。我创建秣陵谷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引开江湖武林各派的主要,让他们把矛头指向那里!”菡儿赶忙补充道:“我不是说哥哥没本事保护初云宫,只是想让你少操些心,那些小喽啰就由我对付。而武林大会是最好的机会可以让秣陵谷在一日之间成为武林的神话。可哥哥你派出去的都是高手,第一所望在即。正在我发愁时,陕北五煞出现了,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故意被抓。” 乐正轩点点头,“那中毒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让他们下毒,这是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 菡儿语结,这可要他怎么说,羞死人的。 “不可以说么?现在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么?” 丢人就丢人吧!菡儿一咬牙,“那时哥哥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特别怕哥哥不要我。我想只要真正的成了哥哥的人,恐怕哥哥就不会在这样过了。但是想成为哥哥的人的机会我总是找不到。被抓以后我才灵机一动,先是傻陕北五煞,让冉舒遥带来蛊毒给我服下,等哥哥找到后再毒发。”菡儿把话说的很委婉,及时二人发生关系无数次了。 乐正轩轻笑起来,灿烂的如清晨的朝阳,“傻瓜,我的傻菡儿!”然后死死的抱住菡儿。 凤栖居的前面有一大片栀子花,花期已至,留香满园。 每当花开,菡儿就会拉着乐正轩出来赏花。菡儿就像那洁白的栀子花,清纯朝气。他会一边饮酒一边品花。辣中带着淡淡的苦涩,而留香在唇间,延伸至心底。菡儿特别期盼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不用偷偷摸摸,真真正正的大醉,而不被乐正轩骂。 侍女们早早的就忙碌起来,有的用玉壶收集花朵上的晨露,有的采摘绽放开的花朵。 精致的茶具,全部是景德镇官窑烧制,每年生产十套,不少王宫贵族抢破头的求而不得。糕点是宫内的大厨凌晨寅时起来制作的,就等着宫主等人早上起来品尝。 菡儿今日穿了一身淡紫的长衫,黑发挽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人精神了不少,一双牛皮靴嗒嗒直响。乐正轩跟在身后宠溺的看着菡儿在宫人旁边捣乱。 冉舒遥和易先生迟迟而来,菡儿嗔怪了几句,原来昨晚二人下棋下到入神,直到丑时才入睡,结果今早二人都起迟了。 冉舒遥有苦难言,他哪是下棋入神,易先生死皮赖脸的拉着自己不让他睡,非要大战三百回合才罢休。冉舒遥在心中感叹,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易先生,唯独是个彻彻底底,地地道道臭棋,不仅棋艺不精,棋品差得要命。他被菡儿骂了几句,心里憋屈的要命。 易先生可不是省油灯,拉开架势要和菡儿干架,说道:“你以后要是在敢欺负冉先生,看我不收拾你。冉先生现在已经是我的至交,欺负他就等于欺负我。” 菡儿撇嘴,谁和你成为至交了!厚脸皮的男人。他刚要说这几句,乐正轩出来解围,让他们赶快落座。 人来齐后,侍女端上新酿制的蜂蜜水,让众人品尝。蜂蜜是用栀子花酿制的,回味甘甜,令人心旷神怡。 菡儿咕咚咕咚的喝完一大碗,又叫过侍女把蜂蜜给他,他舀了一大勺子的蜜放在小碟中,用舌头一点点舔着吃,就着热乎的糕点,吃了一大盘。 辰时的阳光并不毒辣,混着早上带有花香的微风,栀子花的香气引来了十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蝶情坐在乐正轩的左侧,出神的望着乐正轩,眼中带有不明的情愫。青丝挽成流云式,一朵翡翠簪子插在髻上,她画了淡淡的宫妆,穿了一个高领的短款的上衣,罗裙是浅蓝色的,玉带紧紧的扣在腰间,使她看上去玲珑有致,凹凸分明。 乐正轩侧过头,“这是侍女早上采集的晨露所泡制的茶,品尝一下。” 蝶情羞答答的“嗯”了一声。青葱般玉指执起茶盅,她用茶盖撇了几下悬在杯中的茶叶,深呼一口气,然后浅浅的品了一口。 “好茶,好水!”那糯懦的声音酥到了骨头里。 第四十章:幸福像花儿一样 菡儿看着乐正轩和蝶情眉来眼去,恨恨的瞪了那边一眼,转过头和易先生拌嘴玩。夏侯真咧着嘴,大口啃着桌上的水果,这个吃一口撇了,那个拿起来接着啃。 易先生拉过菡儿,小声的对他说:“你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两人就不能收敛一下。我老人家都看不过去了。” 菡儿玩着手中的木剑,用它刻苹果,声音低沉,带着重重的鼻音,“我能怎样?我要是和她一般见识,就把自己贬低了。” “你这不是摆明认输了么?拿起你以前的气势来!”易先生义愤填膺的说道,然后鼓励的拍了菡儿的肩膀。 “哦!”菡儿没精打采的答道。 “你这叫什么反应?气死我了,我这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打起精神,对了,你的武功那么高,尤其是剑法,现在就借此机会让宫主看看你多有本事,比那个某某人强多了。” 菡儿烦躁的抓着头发,整整齐齐的头发成了鸡窝。噌的一下,菡儿站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被掀翻在地。众人齐刷刷的盯向菡儿。 菡儿抱拳,“诸位,今天是个大好日子。我们把中原武林的一群乌合之众赶了回去,现在宫主身体也已经康复,我在此为大家舞剑助兴。”明媚的阳光洒在菡儿的周身,晶亮的大眼越发有神。 众人都见过菡儿的真本事,再也不敢向以前那样轻视他。易先生第一个带头鼓掌,风瑟也领会了他的眼神,喊道:“那就有劳小公子了,我来为小公子配乐!” 屡屡弦音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悠扬,时而婉转。风瑟那优美的身姿,迷倒不少妙龄的宫女。菡儿寄出木剑,木剑顿时飞涨,流光四射。 菡儿舞的是初云宫最基础的入门剑法,但人剑早已合一,那轻盈的步子,一招一式都完美至极,像是用尺子丈量过一样。和风吹拂,发丝飞扬,菡儿散发出一种不同于往日的那种调皮气势,而是孤高,冷傲,其中带有些慵懒的表情。 剑舞罢,栀子花纷飞,一朵朵落在众人的杯中。 “好功夫!”夏侯真一嗓子,吓得菡儿差点没接住飞起的剑。 乐正轩露出淡淡的笑容,饱含着宠溺与爱恋,“论起菡儿的武功,恐怕当今世上已无人能敌。”他上前拉过菡儿的手。 “哪有,哥哥取笑我了。谁不知哥哥武功天下第一,我那雕虫小计不算什么!”菡儿撤回自己手,转身回到座位。 乐正轩有些尴尬,但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随着菡儿也回到座位。 “宫主,今日众人聚在一起,好不高兴。小女也为众人助助兴,献舞一段。”蝶情福了一下身子,走到空地。 “能赏蝶情姑娘跳舞,简直是三生有幸。”夏侯真又是不和时机的说了一句,招来菡儿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公子,你眼睛痛么?赶紧让易先生治治。”夏侯真好心的说道。 菡儿气的跺脚,易先生笑道肚子痛。 在场不少男弟子,都直勾勾的盯着蝶情,就差流出口水了。 身姿婀娜,曼妙的舞步。蝶情水袖舞动,所到之处余留芳香。她旋转着身体六周,然后水袖遮面蜷坐在地上,大家正等着她最后的亮相,可过了一会她仍没有起来。 鸟儿鸣唱着欢快的曲子,蝴蝶围绕着五颜六色的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而越是美好的事物后就越暗藏杀机。 乐正轩首先发现不对,立刻跑到蝶情的身边。他把蝶情的身子扶起,她面色惨白,樱桃小口已经被咬成暗紫色,额头上冒出冷汗。她全身无力敷在乐正轩的身上。 乐正轩一个公主抱把蝶情抱在怀里,转头对着易先生的方向,“易先生,快点帮蝶情姑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然后他抱着蝶情飞奔回了屋子。 众人一片混乱,不少男弟子恨不得自己是乐正轩能把蝶情抱在怀里,一个个焦急的眼神望向蝶情。 易先生撇着嘴,眼睛翻着白,二郎腿不断的晃荡,好似没有听到乐正轩的话。夏侯真只能说憨厚到傻的程度,催促着易先生刚忙给蝶情姑娘治病。明眼人都知道易先生和蝶情有过节,只有他会在这节骨眼冒傻气。 易先生回到:“你这个憨包,没事滚远远的。老夫给不给那小妮子看,是我的事。闭上你的臭嘴。” 夏侯真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拽着他那络腮胡怎么也想不通。 菡儿把玩着刚摘下的栀子花,在鼻尖深嗅了一下,“去吧!如果你不去,大家都会认为是我主使的你。”然后他看向易先生,笑颜如花。 易先生打了个冷颤,“正常点,向我抛媚眼没用。我就是不喜欢蝶情怎么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没准就是故意给所有人看。我偏不上当,也就你那好哥哥才会信。” “可你这样做,外人看来,以为是我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我不想让哥哥误会我。你要是为我着想,就现在乖乖的给她看病。”菡儿起身站在易先生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回去休息了。”真是扫兴,好好的一个赏花节,居然被破坏了。 易先生把菡儿闻过的栀子花扔到脚下,狠狠的踩了几脚。“去就去,小鬼。还跟我使脸色。全都是为了你。唉,老人家的命真是好苦呀!” 蜿蜒的回廊,参差的树枝已经长了进去。易先生故意的在路上走走停停拖延时间,明明一盏茶的时间,他偏偏用了一炷香。 院门口的梧桐树舒展着宽大的枝叶,在微风中唰唰作响。屋内的乐正轩焦急的等待着易先生,再三催促他赶快来医治。黎儿端来开水,用帕子敷在蝶情苍白的脸上。精致的妆容遮不住她灰暗的肌肤。 “黎儿,蝶情姑娘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适,怎么会突然晕倒?”乐正轩握住蝶情的手,不断给她输送内力。 “姑娘这几天总是胃口不好,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好。我说请大夫给她看看。姑娘总是说‘寄人篱下,不要总是找事情,一点小病小灾忍忍就过去了。’” 傻丫头,你要是生病了,不是更让人担心。 袅袅的熏香弥漫在空气中,乳白色的锦被更加衬托出蝶情的柔弱。 关着的木门“哐当”一声被踢开,镇的所有窗子都跟着摇了三摇。易先生优哉游哉的走了进来。 “小点声!”乐正轩在嘴边比了一个“嘘”。 “这么精贵,我看不了。”易先生转身就要走。 “好了,这么大怎么还和孩子一样闹脾气。您老人家请坐。”乐正轩无耐,起身把易先生拉到床边坐下。 “哼,要不是菡儿求情,我才懒得来!”易先生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拉过蝶情的手,开始把脉。他故意用力捏了一下,蝶情在睡梦中蹙眉。 乐正轩看得心疼,不过看着易先生也不敢发作。 易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都要打了结。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说?” 易先生起身来到外厅,坐在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快说呀?要急死谁?黎儿,快拿纸来,给易先生开药方!”乐正轩有些坐立不安。 易先生的胸部不停的起伏,最终爆发,一杯凉茶泼到了乐正轩的脸上。 乐正轩懵了,在场所有之人都懵了。 微凉的茶水顺着乐正轩饱满的额头流下,他知道易先生虽然有时会胡闹,但他去不会无故迁怒于人。 “你做的好事啊!乐正轩,我今天才看清你的面目。你,你就是在世的陈世美。猪狗不如,菡儿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却这么对不起他。你的心被狗吃了?” “骂够了么?到底怎样,你说清楚!” “蝶情有喜了!”易先生骂也骂了,气消了不少。 “你说什么?”乐正轩愣住了,几滴茶水划过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然后无力的阖上。 “不要说我冤枉你,我用脚后跟想都能知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现在哑巴了?”易先生攥着茶杯把它摔的啪啪响。 乐正轩转过身,背着身子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和易先生单独谈谈。” “是!”黎儿带着其他的侍女出了屋子。 “一个多月前,我发现菡儿和钟宵一起去了后山。我心情很烦躁,晚上喝醉了。早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乖蝶情……” 乐正轩被易先生打断,“你还在护着她,为她狡辩!要不是她勾引你!”他愤怒的站起来与乐正轩对视。 乐正轩流露出一种被悲痛的神情,“是我侵犯了她。是我禽兽不如。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一方面怕菡儿知道,一方面又不敢面对蝶情。” “既然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要让她打掉吗?而且你忘记宫规了么?” “哐啷!”里屋有东西打翻的声响。 “让我好好想想。”乐正轩急着走进了里屋。 “怎么起来了?你身子太虚,赶快躺好。” 乐正轩陪着蝶情到深夜才离去,而易先生草草的开了几帖安胎药就离开了。 蝶情怀孕的这件事如瘟疫一样传播迅速,整个宫内都在看乐正轩如何做出选择。有的为蝶情不值,有的在等着看菡儿的笑话,就连厨房洗菜的大妈大婶都在议论此事。 聪明如菡儿,就在蝶情昏倒的那刻,他就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早就看出乐正轩对蝶情日久生情。而高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像泼妇一样指责乐正轩。他一直在等着乐正轩给他解释,可解释没有等来,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他受着所有人的耻笑,他再一次在感情中失败。 第四十一章:那个婚宴没有我 闷热的仲夏夜,即使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会热出一身的汗。宫人们躺在床上抓心挠肺,不过他们甘愿在床上生煎,也不愿意跑到院子里清蒸。 自从菡儿知道了碟情怀有身孕后,他就搬出了凤栖居。他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做法,可是要是换做每天面对着乐正轩,尴尬到没话说,他宁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搬到了离海边很近的一座小木屋中,这还是五年前乐正轩亲手为菡儿搭建,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他的。 天气热的连海边都没有一丝风,不过越是这样就代表在不久后会有一场暴风雨袭来。侍候菡儿的宫人被他打发走了,现在空荡荡的木屋只有他一人。室内很简陋,一张木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立柜。菡儿不喜读书,更不会附庸风雅的留些字画放在室内。木屋因长期无人居住,再加上海风的摧残下,楼梯的栏杆已经断裂,房顶漏了一个大大的洞。 乐正轩派人来修缮,也被菡儿拒绝了。他让木匠转达他的话给乐正轩:木屋就算修好了也不可能是原来的木屋,何必做一些无谓的弥补。 乐正轩知道这是菡儿对自己的折磨,他是在说他们的感情永远回不到过去了,破镜怎么可能重圆。 菡儿坐在木屋顶,眺望着远处依然灯火通明的初云宫,刹那间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消失在夜幕中。栀子花开的更茂盛了,淡淡的花香从宫内飘到了这里。 哥哥现在做什么呢?对了,他一定在照顾小宝宝的妈妈。菡儿自言自语的说道小宝宝的妈妈时,酸的自己牙都要掉下来。曾几何时哥哥也是这样把自己捧在手心。为何自己总是感情的失败者,即使每次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总是无情的背叛与伤害。 当他思索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决定走出迷城,向着新的目标前行,他认为自己已经深深的了解了乐正轩,他把所有赌注都压在了乐正轩的身上,一定可以翻身,没想到却是自己摔的最重的一次。 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就让这段情到此结束吧!他扯下头上的发簪,稍稍用力,发簪就折为几段,可玉质的簪子却扎伤了他的手,血珠滚滚而下,但他并未感到痛,什么痛楚会比他的心更痛呢! 他抬起手擦掉眼中的泪水,感叹着何时开始如此软弱,人家不要你了,自己居然坐在房顶感时花溅泪。 天空中的星斗渐渐被乌云遮住,一声闷雷突然在菡儿头顶响起。他缩了缩脖子,那股烦闷全部被闷雷吓跑,什么爱呀狠呀都抛在脑后。菡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以前还可以缩在乐正轩的怀里,然后坏坏的吃乐正轩的嫩豆腐,现在只好苦命的躲在这里独自承受。 随后瓢泼大雨而至,菡儿运起轻功想从房顶跃下,哪想到,屋顶的瓦片脱落下来,菡儿脚一滑,倒栽葱就折了下来,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失误,幸好没有别人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屋子,可那倾盆大雨早就把他打成落汤鸡。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为什么要把哥哥派来的木匠赶回去,这要让他睡在哪里! 洁白的栀子花,凝脂般的叶片被暴雨无情的侵袭着,然后凋零在雨中。 雨水形成帘状顺着房檐倾泻下来,乐正轩斜靠在回廊边,长衫被溅满泥点。他擦掉脸上的水珠,眼睛酸涩,难道刚才那是泪水?不行他现在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菡儿一个人在海边的木屋实在让他不放心。突然想起菡儿把木匠赶回来的事情,那就是说现在的木屋依然是破损的。 他要立刻看见菡儿。乐正轩运起鬼影浮行,油伞都顾不上拿,就直奔海边木屋。雷雨加上狂风不断的袭向乐正轩,路上不断出现被雷击中的断木。菡儿那么胆小,要是没有自己在身旁他怎么办。终于赶到了木屋,由于刚才着急忘记了罡气护体,现在乐正轩浑身都被淋湿,湿衣贴服在乐正轩完美的身材上,更显他帅气迷人。 站在木屋门前,他却犹豫了,菡儿真的想见到他么?他来这里有意义么? 偷偷的趴在窗前,屋内昏暗无光,只能在每次电闪过后才能看到里边的情形。陋室中,床被搬离了原位,积水满地,而菡儿蜷缩在床的一角,被子从头上滑落,露出了他的脸部,这时的菡儿就像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平日的张牙舞爪调皮捣蛋,毫无防备,仅剩安详与平和。 即使他的武功再高,被世人称为武学奇才,但他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乐正轩轻轻的推开门,走到床边,把被子给菡儿拉好。菡儿哼了几声,然后吧唧吧唧几下嘴,好像是在说:“哥哥,别仍我的鸡屁股,很美味的!” 乐正轩差点笑出声,这个家伙始终都是不变。也许菡儿对自己的感情没有自己那么深吧?怎么会如此轻松。这个小没良心的。 哥哥以后再也不会强求你了,不会逼着你读书,不会逼着比练剑,想起以前自己的行为,真是可笑。一个天才放在眼前,却把他当做稚子般对待。 菡儿似乎感到了身边的温暖,仅仅的靠在乐正轩的身边,像小猪一般拱了拱。乐正轩拂过菡儿遮在眼角的碎发,细长如画过的眉毛,灵巧的鼻翼,水嫩的红唇,乐正轩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慢慢的低下头,唇与唇相交的那一刹那,乐正轩觉得此生已经无悔。 昨晚的大雨下了四五个时辰,洗去了多日的燥热,泥土的清新铺面而来。菡儿伸了伸懒腰,以为会腰酸背痛,毕竟昨晚缩在被子一夜,没想到醒来神情气爽。打开窗子,海风夹杂着淡淡的腥咸味,顿时令菡儿清醒不少。 正当他把床搬回原位时,发现地上有不属于自己的脚印,那脚印明显长于自己。菡儿眉头紧皱:既然已经放弃,为何又这么恋恋不舍,何苦呢? 蝶情经过半月的调养,身体已经好转。怀孕初期的害喜是每个女人必不可少的经历,山珍海味都不想吃,闻到稍有刺激的味道就会呕吐不止,嗜睡成性。 这些天乐正轩寸步不离的守在蝶情的身旁,看着她日渐消瘦,心里甚是悲伤。不管什么什么样的女人,都应是爱人手中的明珠。乐正轩悔恨当初的酒后乱性,不仅伤害了菡儿,也伤害了蝶情。虽然这是每个女人必经的历程,是成长的经历。 女人生子其实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当初要不是母亲生育自己,生子也不会破败,然后没过多久就香消玉损。所以现在蝶情这样,他更加心疼。 蝶情白天会被乐正轩抱出室内,让她躺在躺椅上,陪她吟诗赏花。随意的披散着青丝,把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灵巧的耳朵。未施粉黛,再加上脸上有些许惨白,这种病美人的样子,更加吸引人,不少小厮偷偷在远处看她,恐怕近了会亵渎蝶情的美丽,而宫内的宫女则纷纷效仿蝶情这副病态的样子,闹出不少东施效颦的笑话。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初云宫呈现一片喜庆。乐正轩一身大红礼服,腰佩一块无瑕美玉,足蹬一双高邦靴子,更显他高挑。当他满含深情的搀着蝶情出来时,震惊四座。 蝶情虽怀有身孕,但身材仍未走形,一身立领的女嫁衣,丝带高高的束缚着腰身,迷人的胸部似乎要呼之欲出。她发上并未带着凤冠,而是类似于虬枝的玉冠,红纱挡住了她完美的容颜,若隐若现隐忍遐想。 礼炮三鸣,宫内几位长老端庄的坐在正堂等待着新人的行礼。其实易先生本应作为长者坐到主位的,但是很明显易先生和蝶情不对头,更不会出席他们的婚礼。 菡儿独自坐在大厅后排的角落里,不断的擦拭着手中的“血曼朱华”,恨不得让它褪层皮。他前几排的香主、堂主都在偷偷的议论菡儿,即使声音再小,凭借菡儿的内力,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韩离主持婚礼现场。他站在正堂下方,说道:“吉时已到,新人就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菡儿似乎听不到韩离发出的声音,他慢慢的抬手伸向乐正轩的方位,脑海中呈现出他与乐正轩策马奔腾在广袤的草原上,那时乐正轩答应他一辈子照顾他,宠他,爱他,誓死不分离。可那些海誓山盟全部是美好的气泡,一戳就破,禁不住任何的考验。他如今彻彻底底地被抛弃了! 栀子花香传遍满园,传进大殿。那洁白的花瓣如何能够禁得起狂风暴雨的侵蚀。 “礼成!” 菡儿猛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回荡在大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向菡儿。然而菡儿却愤然的走出了大殿。钟宵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婚礼从申时一直持续到子时,各个都是酩酊大醉,东倒西歪。 乐正轩也是一直从申时陪着众人到散场。他一桌一桌的敬酒,每次都是杯满而尽。蝶情有孕在身只是以茶代酒。 当祝福的话语传进乐正轩脑中时,那并没有给他带来愉悦,而是像一把把利剑戳向他的胸口。当他回想菡儿愤然离去的背影时,再一次痛恨自己做出的错事。 蝶情因身体的关系早早就回了喜房。乐正轩之所以一直陪着众人,是因为他不知道到了喜房后该如何面对蝶情,他不能当做没事人一样抱着蝶情给予她甜言蜜语,而看着菡儿偷偷的哭泣。 其实乐正轩早就醉了,色的脸颊,留海几缕发散落下来,说不出的颓废。喜娘和侍女已经回房休息。红烛、红喜字、红锦被、红帘帐,满室沉浸在红色的海洋中。 蝶情听到了房门的响声,赶忙端正姿态做好迎接乐正轩的准备。她有些紧张,羞涩,不知道见到乐正轩后应该叫夫君、相公还是轩郎,真是好为难呀! 乐正轩进屋后先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他拍拍脸走到蝶情的身前。蝶情低着头,小手都把喜帕攥皱了。乐正轩挑起红色的纱盖头,用手捧住蝶情的笑脸,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研磨,而蝶情似乎有些跟不上乐正轩的节奏。猛地,乐正轩一把推开她,转身跑出了凤栖居。 繁星点缀这夜幕,栀子花仍是竞相开放着。 湖光淡淡,蛙叫虫鸣。凉亭内,菡儿仍在全力的擦着木剑,突然感到有人接近,抬头看到乐正轩穿着耀眼的礼服站在亭边。那耀眼的红本应为自己而穿,多么的讽刺,他愤怒的跑到乐正轩近前,几下撕烂了他的衣服。 乐正轩狠狠的抱住菡儿,二人疯狂的吻了起来。天雷勾动地火,快一月的禁欲,让他们都想野兽一样。没有爱抚,只有相互的撕咬,乐正轩冲进菡儿身体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悲痛的喊了出来。草地上,柱子上,石桌上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在二人结束的那一刻,远处的那一抹红影也消失在暮色中。 卷一·最忆与君韶华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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