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艺苦逼版简介】 彻底的给与,却换来彻底的背叛。 三军阵前,他冷酷的话语让他肝肠寸断 “此乃敌国细作,赏给你们,就在这里玩吧。” 衣衫尽裂,心如死灰,情丝斩尽。 是谁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哈哈,原来他就是如此不弃! 暗夜里是谁的笑声绝望而悲凉,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伤痛,穿破云霄,直抵九霄。 身心支离破碎,他昂然挺立,手染鲜血,指天起誓:“天不亡我,我定要负我人血债血偿!”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是谁仰天长啸,声震九霄。 【正剧版简介】 一觉醒来,现代女穿越到古代丞相身上。在这个皇权至上、处处充满着阴谋的地方,他韬光养晦、小心处事,只为安然退隐。怎奈求而不得,三度贬官、被人陷害、一朝灭门……他终成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弃子…… 彼时的他身心倍受倾轧,支离破碎 本以为情根斩尽,看破红尘 却不知何时再次遗落一颗真心 谁在梅海中,回眸一笑道:吾心悦你 谁在生死之际,双手痴缠,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谁在死讯传来,三千青丝作白发,泪如雨下 这一世繁华,他倾心付出,他彻底给与 呀呀……到底是他们乱了红尘,还是红尘玩笑了他们 【二逼版简介】 他爱‘他’,‘他’却不爱他 他势必要得到‘他’,‘他’一定要逃离他 他一定要压倒‘他’,‘他’一直想踹翻他 ……有朝一日洞房了 ‘他’一定要在上,压着他。 于是…… 有了这部《丞相在上,朕在下》 卷一:丞相跪安 第一章:初次请辞,皇上拒 五更的梆子刚刚响过,管家福伯便穿戴好出了房间,漫天的雪纷纷扬扬落下,整个世界仿佛都沉睡了一般。夜色里管家福伯迈着小步子深一脚浅一脚慢慢的走向主屋,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 收了伞推开门走进了屋里,看到床上依旧酣睡的人叹了口气。 自从一个月以前,老爷性情大变,每次早朝都长睡不醒开始,他就开始负责叫老爷起床这个重任了。从小到大看着少爷长大,临了老爷把少爷交给自己,现在少爷却成了这个样子,福伯都深感自己愧对了老爷的信任。 “老爷,老爷” 一声声的叫声宛如催命符一般钻入耳,唐苏有些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向声源。她的美男,她的米米,都是她的!谁都不能和她抢! 片刻的寂静后,哗啦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屋子里响彻方圆十里。 “啊——杀人啦!”,唐苏霍的从床上诈尸起来,咬着手指头,瞪着溜圆的看着眼前脸上印着个巴掌的老人以及一地的碎瓷片。大脑空白了几秒钟,才想起来,现在已不是原来那个世界了。眼前的这个臭管家,就是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噩梦。 从一个月前她穿到这个世界开始,这个老头每天都在凌晨四点左右叫她起床,害的她每天都挂着两个熊猫眼。好吧,老天让她穿到古代她没意见,让她穿到一个男人身上,她有点些的意见,可是!这些和每天让她睡得比猪晚起的比鸡早,她就有大大的意见! 没听说过宝贵的睡眠是生命的保障嘛!这样剥夺她的睡眠,坑爹有木有啊!杀人有木有啊! “老爷,该上早朝了”,视唐苏的怒火为空气,福伯淡定的说道。 “什么老爷!我是是女人!”习惯性的挺胸,才发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她的D罩杯……他的旺仔小黄豆……这样的落差让她,哦,不!让‘他’情何以堪! “老爷不要说胡话了,若是身子不舒服,老奴这就派人去向陛下代老爷告假”,福伯古板平铺的语气让刚消了点怒气的唐苏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神经病。 从她一个月前来到这个古代,这个老管家就总把自己当成烧糊涂了,脑子坏掉了来看待,明明她是老爷,自己说的话却连P都不算。看着那张面瘫脸,她都想往上面插两朵菊花! “好啦,好啦,这就起床!每天都这么啰嗦!”嘀咕着钻出被窝,感受到冷气,唐苏心中的怨念更甚,在心里把福伯圈圈叉叉诅咒了无数遍。 脱下衣服,两只熊猫眼下垂看了看身xia已成事实的‘鸟’,以及代替D罩杯的旺仔小黄豆,唐苏两股战战的缩进热水桶里,恨不得淹死自己。 老天给他安排什么不好,非给他安排这么一个身体,还有丞相这么一个职业! 她悲剧的穿越到了一个男人身上——一个只有小黄豆和老鸟的男人,身为一个男人,无法喜欢女人,也无法喜欢男人——除非他想被插拉粑粑的地方或者插别人拉粑粑的地方(┬_┬)。 更杯具的是,这具身子位高权重,更是让她倍感大大的不好。 且不说丞相的被人称为忠君、爱国、好推倒……后一个是最让她恐惧的,就是位高权重惹来杀身之祸的可能性是排名NO1的高危职业,她都该找个办法换个职业来做。 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双眼,唐苏有些伤感。上辈子虽然没什么亲人,可是毕竟是自己熟知的世界,突然间来到这个异世,惶恐和不安充满了心间。做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忽然让她做男人,换谁都受不了。 胡乱的想着,等收拾好上朝已是五更一时,慌里慌张的上了轿,唐苏只盼今日的早朝不要迟了才是。 轿子稳稳当当行进,轿内唐苏昏昏欲睡,淡淡的檀香充盈了整个轿内。身上的白色的狐皮大氅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滑落在轿座上,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在微弱的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轿子蓦地停下来,轿夫小心的询问道:“大人,前面有轿子拦着去路了。” 没有得到回答,轿夫又耐心询问了一遍。 唐苏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轿夫的话微皱了下眉,打着哈欠还没反映过来,就听到外面轿夫自作主张的吆喝着:“活的不耐烦了,敢和丞相大人争道!让他给我们家大人让出条道来,否则抄了你的家。” ‘!’唐苏惊得柳眉倒竖,打哈欠的嘴巴张开忘了合璧,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狗仗人势?可是,这样会不会得罪人呀,唐苏瑟缩着有些忐忑和纠结,他最害怕的就是得罪忍了。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脸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气的红晕了些许,宛若三月晕染的桃花。襄阳王掀开他轿帘的入目的就是这样一副眼含水雾,面若桃花的少年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不禁一滞,有些玩笑的说道:“丞相大人好大的气派,不知丞相大人准备如何抄本王的府邸?” 一个哆嗦,唐苏从昏沉中彻底清醒过来,真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城脚下呦,随便逮一只蚂蚁,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这下可如何是好? 唐苏狗腿的一笑,说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哪敢抄王爷的府邸呀,是下官说错话了。王爷见怪不怪,见怪不怪,呵呵” 低掩着眉,唐苏眼珠提溜提溜乱转,想着怎么补救。这襄阳王是离国第二大权贵,得罪了他什么时候自己死了都没人敢给自己埋尸骨,那下场会很惨的……唉。 襄阳王直勾勾的看着那段露出的白皙的脖颈,眸色渐深。白皙细腻的皮肤宛若温润的玉一般,因着他的动作弯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少年低掩着眉,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睛而化为了蝴蝶的触角一般,轻轻的、缓缓的在心上敲出一圈一圈的波纹,真想……去碰一碰。 心里蓦地生出这个想法,离无尘摇了摇头头,怎的会生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王爷?”唐苏有些纠结的抬头询问 “温大人,皇城脚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今天遇到是我,明朝换做他人就不会这般轻易了事了”,襄阳王绷紧脸冷斥道,掩了心中的情绪。 对上他视线的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的谄媚和奉承,尽管话语里是那么的谄媚,那双眼睛澄澈的好像此刻天上飘下来的雪一般,这样的眸子出现在一个在官场浸淫了六年的人身上,离无尘嘴角绷紧了一些。 真是怪哉! “该上朝了,本王就先行走了”,说完转身给温景良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年方二十又八的襄阳王边在心里默念着金刚经,边躲瘟疫一般回到自己的轿内。 纳闷的拢了拢自己的大氅,少年丞相有些郁闷,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吗?他的样子看着好像躲避自己如蛇蝎一般。 唉,罢了,男人心,海底针,更何况还是古代的‘老’男人呢——唔,二十八岁在古代应该能称得上老男人了。温景良在心里慢吞吞的吐槽 这天还真不是的一般的冷啊。 跺了跺脚,唐苏,哦,现在应该唤作温景良了回到了轿内。 咿咿呀呀的声音直到玄门前停了下来。 温景良下了轿,看到襄阳王,刚想凑上去和他说两句话让他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免得他背后给自己穿小鞋。谁知道襄阳王逃是的走开,抢先了两步蹭蹭走到前面的尚书大人跟前两人谈笑风生的走进了大殿。 留下寒雪中萧萧的丞相大人,两只小眼睛可怜兮兮的眨巴眨巴,无语凝咽——至于这么小气吗,不就是一句抄家么…… 慢腾腾的站到自己的位置,温景良很哀怨的看了眼和自己遥遥相隔十步左右的襄阳王。 在心里大声的呐喊,作为一个男人,这么小的胸襟是不招女人喜欢的。 襄阳王像是感受到他的怨念波,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将视线投向正前方。那样子好像多看温景良一眼就能长针眼似的,可怜的丞相大人已经被莫名其妙的襄阳王搞的彻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的盘算,下朝之后准备什么礼物去和他赔礼道歉。 脑袋别在裤腰上,他真的不想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一个权贵被喀嚓了,那样不是连男人都没得做了。唉,虽然不喜欢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可好得也活着不是? 她可没天真到以为死了可以做回女人。 “上朝——” 尖锐的太监声响彻在空荡的朝堂,温景良温吞吞的收回视线,随着一颗一颗萝卜栽坑一样的大臣跪下,心里再次叹气,噩梦又要来了。 俗话说国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世奸臣多,也好浑水摸鱼。 谁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朝廷正好处在太平盛世,不说现在的皇上正处年华正好的时期,就是仅有的一个可能祸乱朝纲的襄阳王离无尘也是皇上一母同胞孪生兄弟。 唉,真是生不逢时,所有的事务都在小皇帝的领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就是想偷个懒、耍个闲,只有一句话——NODOOR!NOWINDOW!综上,可见自己这个冒牌的丞相每天在朝堂上那怎一个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了得? 等温景良在心里吐槽完,皇帝陛下已经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一排一排的大白菜端好了架子,“平身”,沉稳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 温景良小小的蛋疼了一下,不怪他,自从身上多出来某个副件之后,他一直觉得很蛋疼,蛋疼到麻木的状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是蛋疼,虽然疼,捂着也要过。 这皇帝是让他一直蛋疼的人,不停地找他商量国事,他懂什么呀!之乎者也一大堆,还有一群地名和一大堆的麻烦事,听的他大脑回沟都平了,还在罗里吧嗦,唐苏深深的以为,皇帝大叔的更年期到了。 “温爱卿,这件事情你有何看法?”,离元稹看着再一次魂游的温景良,嘴角微微一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个有‘良相’之称的温大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每天都迷迷糊糊的,做事推推拖拖,有时候真想一气之下罢了他的官。可他总能在自己失去耐心的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比如上一次他提出的凭才能选拔人才,设置科举制。 “温大人,温大人”旁边的马尚书汗如瀑布下,这丞相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天子眼皮子底下都能神游。 “啊?啊,嗯……陛下,刚才微臣头有些晕眩,一时有些分神,不知陛下可否再说一遍”温景良从一脸茫然到拱手淡定的说道,变脸速度之快令朝堂上的百官纷纷喟叹。 离元稹嘴角一勾,眉角的太阳穴微微的跳动,在心里暗道,很好,能在朝堂上睁着眼糊弄自己的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爱卿’了。 冷哼一声,离觞道:“既然丞相大人不舒服,不若朕告你几天假,回府好好休养。等爱卿休养好了身子,再来上朝吧。” 一时间朝上气压直线下降直到负数,众大臣幸灾乐祸的有,看好戏的有,为温景良担心的也有。谁都知道这皇帝是真的生气了,这么说,显然是对温景良不满至极,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温景良噗通一声跪下,头低低的抵在地上,说道:“微臣惶恐。” 离元稹被他这么一跪,心里有些有些失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好玩的东西给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加点乐趣,谁知道这么不争气。 却听温景良接着说道:“臣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怎能只是区区的休假可了事,皇上还是罢了微臣的官职,让微臣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忏悔吧”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很想找个借口换个职业做做来着。 第二章:皇上试探,不能动 且听温景良接着说道:“臣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怎能只是区区的休假可了事,皇上还是罢了微臣的官职,让微臣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忏悔吧” 朝堂上一时哗然—— “温爱卿”,离元稹沉声说道,朝堂恢复了一片死寂,百官人人正襟危坐不敢再有丝毫的窃语,“看来卿家的真是身子不爽,否则怎说出这番胡话出来。既然这样,下朝后温爱卿就留在宫中,让御医彻底诊断一番,免得百姓说朕苛刻官员。” 温景良嘴动了动,话没说一句,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温大人” “温卿” “……” 一时间朝堂上因着温景良的昏迷再次乱成一锅粥。皇上缓缓地整理自己的衣袖,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百官,眼神愈发的明亮和诡异。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温景良抬到一处偏殿休憩,皇帝一声令下,众大臣做鸟散状离去。 离元稹扬了衣摆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小太监赶紧将茶奉上,眼观鼻的立在一边当隐形人。视床上挺尸的温景良为无物,悠哉悠哉的嘬了口茶,含在嘴里,那表情享受的如同饮着仙露琼浆一般。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温景良在心里暗暗地舒了口气,都走了吧……装晕也是件技术活,他刚才那声头砰地的闷响,绝对的货真价实。掀开眼帘露出一条缝,明晃晃的颜色差点闪瞎了他的双眼。 皇上怎么还在这? 老腰都快断了,皇上还在这里守着等大姨妈来呀,不是都说皇帝日理万机么,怎么还有空在这里喝茶?温景良含泪饮血,咬牙坚持不动,他现在要是动了不是证明他刚才是装的么,不能动,打死……打的半死不活也不能动。 离元稹岿然不动,看着窗子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对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李全,想必室内闷热,你去开窗,也好给给温卿通通风、顺顺气”,李全领了命,利索的打开窗子。呼啸的北风鱼贯涌进,整个偏殿顷刻陷入彻骨的寒冷。 哗啦,案上的纸张被刮起来,在房间里舞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衣袂翻飞,离元稹看着茶杯里飘落进的一瓣梅花,眼神停了下,飘向外面。原来,梅花已经开了。 温景良上下牙齿直打颤,狐皮大氅脱了之后只剩‘单薄’的官服,可怜的自己又没什么可遮体的东西,又开了窗子把暖气都吹跑,真是冻死他了。 “皇上,天凉,爱惜自己的身子”,李全拿来大氅小心的给离元稹穿上,目不斜视。 离元稹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李全下去,走到床前看新开的梅花。一盏茶后,离元稹欣赏完梅花,转身走到床边说道:“温卿若是再不醒来,朕可就吩咐太医施针救治了。听说太医院的王御医施针的时候能让人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最后一个字从离元稹蹦出来的时候,床上躺尸的温景良一个哆嗦绿着脸爬了起来。 “皇上晚安” “温卿,醒的真是时候呀,可巧,刚才朕还想着遣御医来瞧瞧呢。” “多谢皇上厚爱,微臣为国为君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这些小伤痛又算什么呢?”温景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差点真的昏过去。可是想着皇帝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宁愿被砍头,也不愿意落在皇帝这厮的手里。 “温爱卿,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皇帝瞅着温景良忽然问道,温景良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只看到斜斜往上宛若狐狸一般的眼线。心里咚咚直打鼓,怎么忽然就问起这个了。 莫不是传说中的考验来了?怎么办,这皇帝发现自己是假的,想把自己给喀嚓了,温景良心中的小天使和小恶魔顿时惊慌失措抱作一团。 “微臣,微臣不记得了”温景良伏在床上无比沉重的说道。 “呵呵,温卿,当真不记得了?”眸中闪过一丝的玩味,离元稹道:“朕第一见到温卿是在御花园,当时温卿在看蚂蚁” 温景良:…… 离元稹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接着说道:“当时朕很好奇,就陪着温卿看了一下午的蚂蚁。后来……温卿记起来了么?” 温景良无比沉痛、无比真诚的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后来温卿扯开裤子,对着蚂蚁的新巢穴就小解了,还问朕要不要一起”离元稹面上笑靥如花——当然是在温景良眼里宛如一朵邪恶的开败的菊花。温景良小时候要是干过这么愚蠢的事,他就把他的鸟割下来下酒吃! “还是没想起来么?那样事情之后,朕就一只对卿家印象深刻,直到今天也没忘记半分,卿家怎的就半份记忆就没呢?”语气似开玩笑又不似开玩笑,让温景良摸不清虚实。 说实话,这皇帝讲的故事太过震撼,据他听来的温景良完全是温润君子,还有良相之称,想来小时候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是干过这么混账的事情,这得是他一生多大的耻辱~多大的污点呀~根据以上推论,这皇帝说的话百分之百是假的,来试探自己的。 是以,温景良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微臣对小时之事大多只有模糊记忆,至于陛下所提之事当真无半分记忆”丞相大人的语气很诚恳,诚恳到令皇帝陛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错了。 眸子定定的看着垂首的‘丞相大人’,微深,蓦然嘴角轻轻的、缓缓地勾出了一个弧度。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说道:“爱卿既没半分记忆,那就当朕记错了。天气冷,爱卿既然身子无事就赶紧回府吧。” 温景良裹着温暖的大氅缩成一团,真是冻死他了。皇帝这厮的实在是太过狡黠,现在记得他冷了,是谁让小太监把窗户打开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招对他没用,叩头谢恩道:“陛下,微臣告退” 行完礼,哆嗦着双腿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子,哆嗦着小身板退出了偏殿。 大殿内,离元稹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低喃:“当真不记得,呵,可惜这是真的。” 第三章:丞相病重,百官探 踉跄的回了丞相府,温景良一头栽倒在床上,恨不得死在被子里,穿越前自己是南方人,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寒冷的天气,偏偏这‘温景良’的身子属寒体,一到冬天便受不得半点寒冷。刚才在偏殿的时候他都是硬撑着才没有露出半点的异色,这样已实属不易。 唉,这古代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没空调没暖气。 蜷缩在被窝里是剩下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的温景良在心里慨叹。脚上冷的像一冰坨,使劲的搓搓脚,好了一点,迷迷糊糊的进入梦想,眉头微皱,若是能回到现代多好啊。 翌日醒来,温景良感觉不对劲,头昏昏沉沉的,脚下虚飘飘的。 得来,还真被这皇帝的乌鸦嘴说中了,他成功的病了。 福伯照常叫他起床,却发现自家大人满面通红,浑身烧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遣人到宫里去向皇上告假,并捎带着委婉传达请御医来看看的意思。 尽管屋子里暖哄哄的如夏天一般,温景良缩在被窝里还是上下牙齿打着架。 真是……好冷啊~他再也不要盼着生病来逃避上朝了。 温景良病倒了,皇帝陛下笑了。 昨天他看着他温卿还好好的,可着今儿就病倒了? 皇帝陛下不信,文武百官也暗暗揣度,这温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官员齐喟叹:真不愧是丞相大人,做事情让人这么捉摸不定、摸不着头绪,让吾后生望尘莫及。 一时间朝堂上的人集体的郁闷,而此时造成这场朝廷集体郁闷的当事人还在难受的哼哼唧唧要福伯到天上给月亮一巴掌,嫌它在天上晃眼睛。 皇帝陛下看着文武百官郁闷的小模样,大笔一挥豪爽的说:“丞相为国劳碌病倒,朕怎能不去探望爱卿,众卿家若无事就随朕一起去吧。” 百官脸上顿时明媚了许多,一是能拍皇上的龙臀的机会放弃了那叫傻子,二是看看这温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等离元稹带着文武百官及御医浩浩荡荡赶到温府的时候,温景良正被大夫的银针吓得抱着被子哀嚎,浑身哆嗦的像筛子一样。 皇上看着上窜下跳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的温丞相,一向淡定的面孔也龟裂了,这真是自己那温润柔弱的丞相么? “皇上!”温景良两只眼睛发着红光如狼似虎的看着我们正在叹惋的皇帝陛下,喘了口粗气:“陛下,救命呀~臣真的没事,还能上朝!”还没等皇帝陛下说什么,温景良便两眼一翻如同死鸡一样从床上软趴趴的掉到了地上,无声无息。 皇帝陛下:…… 他和温景良君臣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柔弱’——哦,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自从一个月他大变性情开始以后,第一次这么柔弱了。 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出是什么戏,纷纷猜度这温大人是病了呢还是病了呢?当真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不然怎么在陛下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晕倒呢。一时间,百官纷纷慨叹世事无常,这丞相年纪轻轻就要挂了,真是……大快人心呀。 福伯看着忽然间来的皇帝和百官,面无表情的走到皇帝跟前叩头行礼:“皇上万福” “免礼,你家大人这是怎么了?”皇帝陛下问道。 “回皇上的话,我家大人昨日着了凉,今早起来就高烧不退。是以,有些失态还望陛下海涵”福伯一板一眼的说完,离元稹有些心虚的看着躺在地上挺尸的人。 瞥见温景良白色的里衣因着刚才的动作微微的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微微的挑眉,开恩道:“赶快扶你家大人起来,小心再着凉了。朕带了御医,着他们料理你们大人的病,你们小心伺候着,不得有任何闪失”,一番话恩威并施,福伯的眼角跳了跳。 走上前,小心的将自家大人扶起来,福管家万年面瘫有了一丝的心酸。自家大人为官六载,没想到生死垂危之际,这些昔日的同僚和顶级上司这么凉薄,把他凉在地上半天看笑话。 真是官场险恶,不奋斗不行呀! 福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他要加倍督促自家大人和皇上和百官搞好关系。 不然难保他日有人背后给他家可怜的大人来一梭子! 天可怜见,他温景良从来没有想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他要的就是百官讨厌,最好罢官归隐田间,好好的过自己和平的小日子呀——这是丞相大人日后回想起来,他是怎样被逼上耽美这条路时的撕心裂肺的内心剖白~ 且说这边离元稹被温景良虚弱的小样吓得小心肝扑腾了几下,然后又纠结开来。 这温景良平时办事牢靠,要不然也不会升官职升的这么快了,就这么去了着实让他有些可惜(温景良:→_→我还没死呢,去什么去!)。 再者找一个这么任劳任怨长得又顺眼的丞相着实难办,是以皇帝陛下临走之前特意‘嘱托’御医——温丞相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尔等好好医治,若有半点闪失,朕定灭了你九族。 太医们哆了三哆,泪流成河,这年头御医真不是人干的活。 戌时的梆子刚刚响过,温景良两眼凹陷的从床上病歪歪的爬起来,他着实不想起来,怎奈肚子内的胃老大严正抗议自己的懒惰,唱空城计把自己给逼起来。三天前皇帝陛下亲自看过之后,那些太医当真是殚精竭虑唯恐他一个不小心翘了辫子。 天知道他忍受那些太医反复熬出的马尿味的苦药,差点丢了半条命。 好在,他的病已经有了起色,终于可以不吃马尿,哦不,不吃药了。 边吃着桂花糕,边喝着凤凰茶,温景良脑子里回想着那天的事情,怎奈生病中的脑子如豆花一般没有半点记忆功能——他对那天的事情没了半分印象。 唉,真是怀念高科技的现代啊,这点风寒只要一片退烧片就能搞定了,哪像现在弄得他失去了三魂一魄,剩下的还是残缺不全的。 不过,也不枉他重病一场,起码自己不用面对那些烦心事了不是?说不定这病拖他个一年半载,那自己被罢官的几率就九成九了。 毕竟,一个国家再怎么富裕,也不能忍受一国的丞相总这么白领薪俸不干事不是? 温景良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第四章:月夜巧遇,心微动 日子滋溜滋溜的冒着烟过了小半月,彼时的温景良的身子在御医们辛辛苦苦的努力下开始向康复的大道迈进。 这天王太医诊完脉,对床上额头上搭着毛巾哼哼唧唧装病的温景良无比诚恳的说道:“大人,据下官诊断,大人的病已痊愈,只需稍加调理即可。” 温景良无力的说道:“太医,你看本官这样子像是痊愈的么,莫不是王太医要欺君?” 王太医忍着心中的满腔血泪无力咆哮,温大人你这是为哪般,君不见皇帝陛下那刀都快悬在我家九族的头上了。你就给下官条活路吧…… “大人的伤寒已经拖了半月有余,皇上让下官给捎句话给大人。”王御医换了声音学皇上的语气说道:“温卿,你若是再不好,朕就准备把你送到漠北去镇守边疆了,也好让你死得其所。” 温景良软弱无力的手在听了这番话后发出咯咯唧唧的声音,王御医看着他手中被弄得变形的毛巾,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日子和这毛巾很像,小心脏揉成一团,心酸无比。 “大人,当心伤着自己的手”王御医忍不住提醒 温景良:……嗯哼! 当离元稹在大殿上看到恙仄仄的绿着脸如同踩了狗大便的温景良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个百分之二的弧度。 心情愉悦的皇帝大人,在温景良重新归朝的三天后纳了一个新妃子,小日子越过越圆满了。 而此时的温景良很想把官靴脱了砸到满面春风的皇帝大人脸上,可惜他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只好郁闷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眼前身段和脸蛋同样妖娆的舞姬,感慨自己那一去不复返的D罩杯的日子。 趁着皇上和他的新妃子腻歪着,温景良从宴会上退了下来。 他前世的酒量很好,看到美酒就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谁道温景良这身子不胜酒力,才喝了两杯就晕乎乎的。 走出了热闹的大殿,迎面吹来的凉风让他感觉好了一些。恰逢十五,天上的月亮高悬,酒气涌上来,温景良不禁有些伤感——真是一个用来思念的好日子,可是他却没什么好思念的了。 前世她唐苏是一个私生女,母亲早亡,父亲的不管不顾造成了她对什么都看的很淡漠。这莫名其妙的一世,又是偷来的,所有关心他‘温景良’的,都不是她唐苏的,真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伤春悲秋之际,他也没忘了呼哧呼哧的爬到假山上,好久没看到过月亮了。 在现代,生活节奏快的让人忘记了天上还有个漂亮的月亮,来到古代后又是冬天,冷的不想去看。唉,月亮啊月亮,咱们都是同样可怜的人(月亮:→_→,谁和你一样可怜) 元稹发现温景良从席上溜走的时候,众大臣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心里对温景良有些不悦,最近这丞相总是想法设法的从自己的视线里逃出去的认知,让一向被众人环绕的皇帝陛下心里起了疙瘩。 这温景良真的很不对劲,性情大变,和之前的古板严谨完全是两个人。他也曾经怀疑过,比如被别人换了易容成他,或者遇到什么刺激了,可是这些猜测均被一一排除。唉,在他还没有对他消失兴趣之前,怎么可能放他走,开玩笑。 心里不高兴,也就没了那方面的兴致,打发了纠缠自己的新妃子,皇帝陛下在御花园里散起了步——吃撑了,心情实在太好一个不小心吃多了。 月光下笼罩的御花园飘着淡淡的幽香,满园的梅花竞相开放,树枝上压着薄薄的雪,走在地上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 “谁?”温景良出声问道,刚才发呆的太过投入,等听到了声音才发现自己竟然出来了这么久,宴席那边应该散了吧,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责罚自己——那个小心眼腹黑的男人啊。 “温卿,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元稹的声音从梅树的阴影处传来,温景良身子一哆嗦差点从假山上跌下来。这个时候他不是该陪着他的美娇娘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温景良一时之间很是郁闷,挠心挠肺的想抓着皇帝陛下狂摇,再穷摇附身的癫狂的问:为什么呀! “温丞相莫不是喜欢俯视着和朕说话?”元稹抬头四十五度释放他的强大帝王气息,温景良更抑郁了,从假山上爬下来行了君臣礼,说道:“微臣不敢” 啧啧,这语气,哪里是不敢的样子。 不过元稹决定将这些话忽略掉,毕竟自己害的他伤寒半个月有愧于他。 “百官都走了,温卿怎的还留在宫里,莫不是等什么人?”微弱的月光下少年的脸愈发的温润如玉,白色的狐狸毛在寒风中飘动,抚在他的脸上,这样如玉的人难怪连一向寡情的黄弟都说是倾城之颜。元稹有一霎那的失神,不过很好的敛了自己的神色。 “下官知罪,下官方才饮酒多印了几杯,身子不舒服就出来散散酒气,见天上的月分外的皎洁,一时忘了时间……”温景良低着头说完,没有看元稹半分。 元稹走上前一步,闻了闻,的确是微微的有些酒气。两个人离的很近,气息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他的还是他的,元稹想着自己或许是醉了,不然怎的看着他家的丞相大人生的这般好看? 那双因受惊而瞪得溜圆宛如懵懂的小鹿一般的眼睛,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皇帝陛下有些心旌荡漾。 他忽然间的举动把温景良身子紧绷,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往后后退了一大步,声线有些发紧的问:“陛下——这是做什么?” 元稹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蓦地笑出了声:“丞相大人,朕又不会吃了你。的确有酒味,丞相还是好生歇着吧,小心又着了凉。” 原来是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酒味,温景良看着眼前笑的有些肆意的皇帝陛下,嘴角向下拉了拉,那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皇帝陛下,你都是二十八岁高龄的怪蜀黍了,还好意思玩这么幼稚了游戏。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这就回家养着” 元稹看着堪称落荒而逃的温景良笑声更加肆意,这个温景良当真是愈发的有趣了。 直到听不到那可恶的笑声,温景良才放慢了步子,这离元稹当真是可恶至极。每次都吃瘪的感觉让他想挠花那张脸,看他还得意的起来得意不起来。 唉,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罢官过自己的小日子呀! 温景良阴郁而抓狂的狂挠墙角跳湖…… 第五章:百般心思,斗皇上 皇帝陛下说—— 年关临近,众卿辛苦了,然国家之事不可耽搁,是以卿家近日要多多辛苦了。 命令一下,全部的官员脑子开始以平时十倍的速度转动,连平时最懒散的温景良也连带着被连诛了。 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怀里揣个小暖炉,身上裹着狐裘大氅,温景良打了个哈欠。 臭皇帝!明的空了非得扎几个小人打死你,让你分下来这么多的任务,官员都长得那么着急——都是被你给摧残的吧。 虽然抱怨,手下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全国的账务要在七天之内全部清算一遍,他睡觉的时间也由四个时辰压缩到两个半时辰——和当年高考有的一拼喏。 皇帝陛下到六部审查各部工作的时候,温景良已经打了二十三个哈欠,一旁的尚书大人胡子一翘一翘的在正字下面划着杠杠。 哎呦,又一个哈欠…… 尚书大人花白的胡子翘的频率更快了。 当离元稹赶到六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哈欠连天的温景良,以及一旁正在画第五个正字的满面兴奋的尚书老头,当下脸拉的跟驴脸似的。身后跟着的离无尘感受到强大的杀气,探头一看,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怎么每次看到他都是衣服没睡饱的样子。 围观的官员捏了一把冷汗,这丞相大人莫不是纵欲过度了? “温卿”皇帝大人沉痛的叫道。 嗯?抬眼看到踩到便便一脸黑气的皇帝陛下,温景良小眼神嗖嗖的就立定了,半个哈欠卡在喉咙里,双眼迷蒙。赶紧放下手,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飞扑到离元稹的跟前,跪下道:“微臣见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离元稹冷哼一声,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身后的官员紧随其后,留下温景良一个人摸不着头脑,自己又做什么让他生气了?无奈的老老实实的跪着,这寒冬腊月的,地上甭提多冰凉,温景良感受着大地母亲无比的冷漠,心里画起了怨念的圈圈。 “起来吧”皇帝大人一声令下,温景良却没起来。离元稹当下嘴角向上扬了扬,莫不是知错了,知错能改…… “陛下能不能让人来扶下微臣,微臣的膝盖僵了”,温景良的一句话成功的把皇帝大人刚刚上扬的嘴角拉到了谷底。敢情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皇帝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既然这样,那丞相大人就接着跪下去吧,什么时候能自己起来就再起来”,离元稹语气冷冽,让在场的人丝毫不怀疑这是动真格的了。 温景良身子一个哆嗦差点又一头歪下去,顶你个肺,老子都跪着半天了,再跪下去还不残了!心里愤愤无比,面上还得老实的跪着,没办法,封建主义这座大山压在小命上不得不从。 离元稹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查看官员送来的账本,一旁的官员战战兢兢,地下还有个挤眉弄眼绿脸丞相。一屋子气压低的让飞进来的公蚊子捂着重点部位,今天出师不利,没想到蛋疼了。 当公蚊子自以为悄悄的落在某个绿脸的小人身上,抽出细长的针管想刺进他纤细而洁白的脖子时,啪的一声轰鸣,身子一个趔趄,跌倒进空气中。公蚊子泪流满面,老婆,儿子,我对不起你们,今天一天都没带血回去给你们吃…… “丞相大人,这就是你今天核算的账目?”离元稹的锅底脸更黑了,仿佛戳一戳能滴出墨水来。 “微臣惶恐,账目确是微臣所核算。”低低的伏在地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谁知半晌没有听到声响,只听到众官抽气声音和压抑的呼吸声。无聊中看到地面上落着的一只蚊子,温景良毫不客气的悄悄的用手将它碾死了。怎么冬天也有蚊子呀,真是烦人,某人在心里抱怨。 化成一缕冤魂的蚊子无语凝噎…… “丞相大人好兴致,一脸倦怠,却做出这样的账目,真是令朕刮目相看”,离元稹气场外放,心里嘀咕:好你个温景良,大白天的昏昏欲睡,还给朕漏算了一万两的账目,真是该死! “微臣无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理应受罚……不如陛下将罪臣革职查办以儆效尤”,温景良沉痛无比的说道,他是真的扛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非英年早逝不可,他可不想成为穿越大军里,唯一一个过劳死的人。账目本来就是故意的,一万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关性命,但又不能饶恕。 唉,皇上啊皇上,你就可怜微臣这一片苦心,放了臣吧。 “哼!”离元稹两眼微冷,又提出这样的要求,真当朕不敢罢了你的官不成。不过,既然你一心求罢官,朕还真不能如了你的愿。 “丞相温景良在任职期间玩忽职守、尸位素餐,今谪为礼部侍郎,罚奉半年”,离元稹说完下面的温景良再也受不了了,小声嘀咕,什么嘛,都这样了还只是贬官。真是昏君一枚! “怎的,温卿家对朕的旨意不满?”离元稹的嘴角拉平,看不出情绪。 温景良精神很内伤面上很喜庆,连连叩头:“谢陛下圣恩,微臣不胜感激,定当痛定思痛,为国死而后。” 离元稹嘴角下拉,这样的话最近总是听到,可是行动总是和话的内容相反。还真把自己当成三岁的幼童来诓骗不成,皇帝陛下脸色又往下拉了拉。 “既然温卿有这样的觉悟,若下次再让朕看到同样的事情,就不是贬官这么简单了……”,说着双眼微眯,看着笔挺的跪在下面的温景良咽下了下面的话。作为一个帝王,他知道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害怕,说一半留一半让他自己想象留下的一般,远比自己说出来要让他更为恐惧。 温景良小心肝颤了颤,他就是想从官场隐退,过他舒服的小日子呀,没有想别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办起来就这么难呢?某人内心抓狂的挠墙泪奔。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温景良再叩头。 “温爱卿既然反省如此之深,且跪着吧,等这日头完全落入西山再起来”离元稹冷声说道。 温景良:…… 目送满脸阴沉的皇帝和幸灾乐祸的随行官员走了之后,温景良笔直的腰一跨,脸耷拉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唉。 “温大人,若是再不端正跪姿,杂家可就向皇上如实禀告了”旁边站的小苏子幽幽的俯视温景良道。 温景良犯了个白眼,死太监,都不是好东西。利索的盘着腿揉了揉,在小苏子目瞪口呆中站了起来,嘴角一扯,说道:“苏公公,我好像记得陛下说的是等日头完全落入西山就起来,你自己个看,现在还有太阳么?” 小苏子嘴角抽搐的看着完全隐入乌云中的太阳,无语沉默。 丞相大人面色温和的转身走向椅子,在心里比划了个V。胜不了腹黑上司,还胜不了你个小龙套?嗯哼! (温景良:最后两个字,你确定你不是在凑字数?苏七:乖儿子哈,不要让亲爹生出想虐你的冲动) 第六章:除夕夜探,封美人 天元五年的脚步在忙碌中迎来了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 温景良记得前世,每逢过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是以他非常讨厌每一个节日。 不过,今年的除夕让他有种新奇的感觉。 除夕在古代人眼里是仅次于大年初一的节日,在腊月二十多的时候,整个丞相府里就开始了热闹的准备工作,温景良作为丞相府里最大的主子,自然少不了也要参加这些准备活动。更何况,皇帝贬他为礼部侍郎,少不了要为皇室的节日准备忙碌。 这样才是真正的过节啊,脱了鞋子,温景良将酸痛的双脚放到热水里,丫鬟鸣翠立刻走上来帮他按摩脚部。劳累了几天,温景良终于得了空闲,此刻舒服的直哼哼,看着下面半跪着的鸣翠,也就没了往日的别扭。 提起这鸣翠,温景良有些尴尬,她是温景良的填房丫头。在自己还没穿到温景良这身子的时候,一直是她和福管家两个人精心照顾的。可是身子换成了自己,他被一个女人摸来摸去的,自己都感觉别扭,更别说和她行什么房事了。 是以,他把鸣翠调离了自己身边,谁知道这样反倒出了事,鸣翠这丫头以为自己失宠了,找了一晚就爬上自己的床了。可想而知,当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看到床上玉体横成的温香软玉,那怎一个汗字了得? 后来未免出现同样的事情,他才把鸣翠调到自己身边,只是贴身的事情很少让她做了。不过鸣翠这丫头是有真本事,不然怎么做到贴身丫鬟呢,就拿这个脚底按摩来说,府里的丫鬟换了几个都没她的手艺好。而且,那次事情之后,她再也没有做出什么令自己尴尬的事情了。 “少爷,今天尚书大人递上请帖,请你到他府上赴宴”,鸣翠帮他擦干脚,温婉的说道。 “说了什么事情了没?”鸣翠自小跟着他,一直称他少爷,即使温景良做了丞相也坚持不改变称呼。纠正了几次,嘴上答应,下次总是又叫少爷,温景良无奈,只好作罢。 “请帖上说是要纳第七房夫人,希望少爷能赏光”鸣翠眼角瞥了瞥他的脸色,观察他的反映。轻咬着下唇,长而翘的睫毛在等下忽闪忽闪,细腻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短而纤细的毛孔。 唉,自己倘使是男人,面对如斯美人恐早就动心了吧,温景良苦笑着想道。“第七房夫人?嗬,尚书大人还真是好体力,都五十多了还能这么奋战”,嘀咕了一声,温景良沉默了一会儿,对一旁站着的鸣翠说:“鸣翠,若是我给你找了户好人家……” 话还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鸣翠已是花容失色的跪在下面,泫然欲泣。 “少爷,鸣翠做错了什么?少爷这般狠心要赶走鸣翠?鸣翠只想陪在少爷身边,一直照顾少爷”,说完,便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你起来,鸣翠,我只是随便提提,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温景良无奈的说道,她是真的不想让鸣翠这一辈子毁在自己的手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上的红印,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呢,自己平日里要是都这么磕头,估计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少爷不答应鸣翠,鸣翠就不起来”,说罢,又是重重的一磕。 温景良无奈的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扶起来。看着泪眼迷蒙的鸣翠,心里愈发的愧疚,“鸣翠,你若不愿意,我就养你一辈子。你若是哪天想通了,我就准备厚重的聘礼,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要哭了,你看把脸都哭花了” 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花,一阵暗香扑来,胸前已是多了美人一名。身子蓦地僵硬了,温景良看着死死地搂着自己腰的鸣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唉,作孽的自己呦。 “少爷,鸣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鸣翠都不会嫁给别人的” 温景良嘴角更加抽搐了,用手拍了拍哭的浑身颤抖的鸣翠,温声道:“鸣翠,少爷为有你这样的丫鬟而欣喜。”包了两包泪,温景良挠心挠肺,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鸣翠你这是要勒死你主子吗? 鸣翠哭的更大声了,之前莫名其妙的被主子嫌弃,现在听到主子这么说,她真的好感动。果然,自己在主子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呵,温卿家倒是好兴致”,门吱呀一开,温景良看着门口站着的离元稹有些反应不过来。皇上怎么在这?大除夕的不在皇宫里待着,莫不是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门口打开带来的冷气,看着此刻的离元稹,他觉得有些冷冽。 “怎么,温卿家,美人在怀,就忘了君臣之礼了?”离元稹嘴角下沉,面上露出不豫。 温景良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怀中花容失色的鸣翠,手上像触了电一般赶紧将鸣翠放开。鸣翠此刻已被吓得瘫软,被他这么一推,当下就瘫软在了地上。 温景良见状伸手想去扶她,怎料皇帝一声冷哼,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瑟缩了回来。眨眼之间,鸣翠已经落入了离元稹的怀里。 眨巴眨巴眼睛,温景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陛下刚才不是还不高兴的么,怎么又这般?难道他看上鸣翠了?摸摸鼻子,温景良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 离元稹冷眼看着一旁慢半拍的温景良,面色愈发的阴沉,那张脸把什么都写在上面了,真当自己看不出他的意思?舍不得眼前的美人,哼! “温卿,你的美人生的如斯貌美,不若……” 温景良赶紧跪下说道:“微臣定当成人之美,更何况是陛下想要的。” 离元稹的面色刷的一下黑的堪称锅底,怀里的鸣翠感受到那冷冽的气息不安的颤抖。却只听上面的话源源不断的传进自己的耳朵 “既然如此,那朕就将美人领走了。传朕旨意,温家有女贤良淑德,甚得朕心,今封为瑾常在,位列七品。”说完,将怀中瑟缩的鸣翠打横抱起,一声惊呼中,离元稹没有再看地上跪着的温景良一眼,大步的迈了出去。 温景良揉了揉疼痛的膝盖,在心里嘀咕道:陛下呀陛下,你每次都是这样,臣会提前得风湿病的。看着已经凉掉的洗脚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鸣翠跟了皇上也好,总算有个归宿不是?总比跟着自己守活寡的好。只可惜,日后自己找不到那么好的按摩脚底的丫鬟了。 温景良心情一时有些怅惘,也有些欣喜。蓦地想起了首诗——秋风萧瑟,洪波涌起。虽说是冬天,也差不离了。可惜了这边鸣翠,一句话都没说,就决定了她的命运,万恶的封建主义呦。自己以后说不定就见不找她了,唉,皇上啊皇上,你就是给臣留些时间说说话嘱托她几句也好啊。毕竟,是从丞相府里出去的丫头不是?能蒙圣宠,是锦上添花。若是闯了祸,那可是诛九族的事情……胡乱想着,也就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大好,上完早朝,就有公公把圣旨宣了。拿着福管家再三嘱托要贿赂给他的银子,温景良打听了下鸣翠的情况。结果一大包银子打了水漂只得了两个字——很好。跺跺脚,温景良有些心疼那些银子。 古人诚不欺我也,出来混的,总是要吐出来的。 唉……不管怎样,这年还是要过得。 温景良没想到,自己来古代的第一个春节,就这么没有什么滋味的过去了。深深的觉得挺TMD遗憾的…… ****** 嫔妃等级 皇后正一品: 贵妃、淑妃、贤妃、德妃从一品: 夫人正二品: 妃从二品: 昭仪、昭媛、昭容、淑仪、淑媛、淑容、修仪、修媛、修容正三品: 贵嫔从三品:婕妤正四品: 容华从四品: 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正五品: 嫔从五品: 小仪、小媛、良媛、良娣正六品: 贵人从六品:才人、美人正七品: 常在、娘子从七品: 选侍正八品: 采女从八品: 更衣宫女、姑姑无数 第七章:青楼巧遇奇女子 “温大人,软香楼新送来了几个美人,要不要同去?”尚书大人胡子一翘一翘,两眼猥琐的眨巴着问温景良。 不着痕迹的躲开尚书大人那双色抓,温景良沉默了一下。他从来这里还从来没逛过青楼,而这软香楼是和温玉楼、倚云楼、楼外楼齐名的离国四大青楼之一。呃,说实话,他还真是好奇,不是因为色迷心窍。 “温大人?嘿嘿……要不要同去?”尚书大人再次开口道,胡子随着挤眉弄眼的动作有规律的抖动,以前他和温景良虽说走的不太近,但去青楼这事情,还真是和他一起去的最多。尽管他温景良留宿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掰着可以数过来。 唉,不过,这离国朝堂之上,恐怕也就只有温景良可以和自己相比了。拉拢是必要的,而男人么,自然是温香软玉在怀,才会放开平时那些顾忌。尚书大人身为男人,自以为对男人的劣性分析的很透彻,孰不知……现在的丞相大人已经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唔,我回府里那银子,我们软香楼回见”,温景良不是多喜欢这个色迷迷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只是想着这老头子整天浸淫在风月场所,又是有权有势之人,能被他称道的美人定是极品。 “那我们回见”尚书大人眼睛笑眯眯的几乎看不到眼睛了,温景良拱手,率先钻进了轿子。 回到家里,到帐房开了两百两银子在怀里揣着,温景良有些肉疼。两百两都够离国五户人家过一辈子的了,可是那名妓,听说说说话就要五两银子了,咬咬牙,温景良还是揣着刚热乎的银子坐上奔往软香楼的轿子。 酉时刚过,离国的夜市慢慢的开始,街上华灯初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皆是风光满面的人。掀开轿帘,温景良看着外面吆喝的小贩,忽然让轿夫停了下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去买两个地瓜回来,要热乎乎的”温景良没有掀开轿帘,自然也看不到轿子外面小厮诧异的脸色。只是流着口水,闻着空气中飘着的瓜香,默默地咽着口水。 过了一会儿,两只烤地瓜递了进来,温景良很嗨皮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拨开地瓜皮,登时轿内盈满了地瓜的香味。等轿子慢腾腾的赶到软香楼的时候,温景良已经解决完两只地瓜,打着饱嗝了。 “大人,已经到了”小厮打开轿帘,一股子地瓜味冲出来,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什么时候云淡风轻飘飘欲仙的大人也变得这般庸俗了。摇了下脑袋,小厮很肯定的认为自家大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下了轿子,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软香楼,温景良两眼笑眯眯的,老子终于能见识传说中的青楼了。 “大人……”小厮黑着脸叫到,你能不能不要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 “怎么?” “小的先走了”小厮恨不得现在地上多出一条缝,好让自己钻进去。 这一定不是自家大人的表情。默念了N遍催眠自己,再抬头,哪里还有自家大人的身影? “哎呦喂,温大人,你可好久没来了,妈妈我可想死你了!”刚进门,一团花花绿绿的身影迎面扑来,浓重的香粉味熏得他差点吐出来。推开扑上来的老鸨,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你走开” 愣了一下,柳如意又恢复了笑脸,隔着一步的距离说道:“哎呦喂,我的冤家,怎的几天没见就这么生疏了。” 温景良赶紧躲开她挥过来的手帕,片刻之间将她打量了一下,典型的青楼老鸨的打扮,只是脸上的粉涂的厚厚的,一笑起来哗哗直掉,看不出真实的年龄。 “哎呦……好痛”被打了一下,温景良赶紧陪着笑说道:“哪里会忘记,赶紧带我去见尚书大人吧,他该等急了。” “哦呵呵,大人还真是心急。唉,罢了,我这昨日黄花当真吸引不了人了”说罢,找来了个龟奴领温景良到了雅间。 推开门走了进去,温景良哆嗦了下,尚书大人这个糟老头竟然怀里搂着两个美人,身后站了一个美人。啧啧,死老头,真会享受。 “景良到了啊”尚书大人放下酒杯,手里对美人上下其手。 “呵呵……呵呵”干笑了两声,温景良坐下说道:“尚书大人好兴致” “哎,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景良不是也是嘛”尚书大人两眼眯眯,咋了口酒,身边立刻有美人围上来斟酒。温景良摸了摸酒杯,拿起来假装抿了一下,据说青楼里的酒水都是加料的,他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和女人上了床,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大人~”温景良手中的酒杯哆嗦了下,身上已经被温软的身体贴上了。 “大人怎的不看牡丹,难道牡丹变丑了吗?”语气软绵而柔美,嗓音甜美而略带嘶哑。一双似蹙非蹙眷烟眉,娇喘微微,泪光点点,当真是勾人摄魄的美人。温景良手中一个失神,酒杯落在了桌子上。 “哈哈,没想到景良也会失神。不枉我忍痛割爱,将牡丹让给你”尚书大人慢吞吞的站起来,揽着怀里的美人,贼贼的笑道:“景良就好好的休息吧,我先去度春宵了” 温景良默,现在才酉时好不好?怪不得平时看着他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大人~”牡丹看着温景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将酒杯递到他的嘴边。 呃……温景良有些无语,姑娘,你的胸实在是越界了。软软的一团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对酥胸呼之欲出,温景良尴尬了。 “大人?”牡丹轻声询问。 温景良笑道:“没什么,牡丹,你先坐到一边。我有话问你” 牡丹疑惑的站起身,拉着凳子凑到他的身边,看着温景良问道:“不知大人有什么话想问牡丹?”手抚摸到温景良的手上,白皙的肌肤近乎病态,不过……这样纯情的人还真是少见。到妓院来的男人,见到她还能坐怀不乱的人,不是太监就是柳下惠般的正人君子了。无论哪一种,都是相当的好玩。 “牡丹姑娘,请自重”温景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哈哈!大人莫不是和牡丹在开玩笑,和青楼女子说什么自重。”牡丹倒了杯酒拿在手里,看着一副窘迫样子的温景良,说道:“大人,人生得意须尽欢,大人还是先享乐吧。”说着,又要凑上来。 “姑娘……咳咳”被强灌了杯酒,温景良呛得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反映又是一杯酒灌了下来。咕噜一声,又一杯酒下肚,温景良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腹部缓缓的升起来,暖暖的、热热的。 “大人,别这么客气嘛”牡丹坏坏的将第三杯酒凑到自己的嘴边,脖子一扬,一杯酒下了口。 温景良警铃大作,刚起了身,就被拽住,唇上多了一个温软的东西。温景良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傻眼了——自己被非礼了。几个大字闪闪发光,把大脑的回沟来回的碾来碾去,碾成了平的。 “呵呵,大人,酒怎么样?”牡丹看着面红耳赤的温景良,言笑晏晏的问道。 谁知—— 上一刻还在呆傻的温景良,下一刻背过她大吐特吐起来。 牡丹的脸色刷的一下,黑成了锅底。 和自己接吻有这么难以忍受么 第八章:花街柳巷,埋情缘 “呕——”竟然还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好恶心呀,鸡皮疙瘩起了起来,心里长毛一般,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狭长的眸子微眯,寒光闪过,牡丹看着佝偻着腰呕吐的温景良,纤手紧握。 真是,可恶! 吐得只剩下胆汁了,温景良才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嘴里都是苦味,刚想拿过茶壶到杯水来喝,才想起来身边一直沉默的牡丹。 手僵硬了下,温景良有些温吞的抿了抿嘴,说道:“牡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生性不能饮酒,今天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一番话说的诚恳,低着头,没敢看牡丹那张已经狰狞的绿脸。他是真的没想到牡丹会这么生猛,这么大胆,用嘴灌自己酒,他再也不敢到青楼鬼混了。要是再来几个‘牡丹’,他的清白当真是保不住了,心里的小天使捂脸泪奔,哀悼莫名其妙失去的初吻。 “大人哪里的话,是牡丹逾距了。牡丹自罚三杯,给大人赔罪”,话音刚落便伸手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 温景良只见一节皓腕便出现在他的眼前,抬眼便看到了牡丹正凄美的饮酒。 “罪过啊,罪过”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温景良截住正在饮酒的牡丹,对上那双满是哀怨的眸子,嘴里不由自主的说道:“是景良的错,牡丹姑娘不必如此,应是景良自罚三杯。” 说完,端起就被饮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味在喉咙里蔓延,温景良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嘴怎么这么欠揍,她想喝就让他喝嘛,自己嘴欠,还连累自己的身子受罪。 “咳咳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身子真是不受酒力。 “呵呵,大人还真是怪人。”手腕撑在桌子上,宽大的袖子顺着手腕滑落下来。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兴趣的光芒,这个传说中的良相还真是相当有趣呵,看来这次离都之行没有白费功夫,最起码……找到了这么好玩的小东西不是? “牡丹姑娘,景良今天多有得罪,改日定当谢罪。今日,就先行告退了”,踉跄着脚步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就被人圈在了怀里,清新的味道涌入鼻子,温景良手脚无力的被人转过身子,才发现原来牡丹这么高大。竟然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都高出了一点点,这样的女人若是良家女子,也很难嫁出去吧? 脑子里混沌一片,思维也越发的混乱,陷入黑暗之前,只记得那清新的味道。 翌日醒来,房间里充满里怪怪的气味,头痛欲裂,温景良闭着眼睛摸着疼痛的头,自己按摩。默然一双冰凉而柔软的手按在了疼痛的部位,力道恰好的按摩,温景良舒服的哼了声:“鸣翠,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话一说出,不仅额头上的手僵硬了,就连温景良自己也僵硬了,“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在房间里响起,温景良看着眼前脱光光浑身都是欢爱痕迹的牡丹,再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风中凌乱。 “大人”牡丹面色僵硬的伸手,谁知她这一动作让温景良更加的惊慌失措,抱着被子就从床上掉了下来。噗通一声,滚在地上,咬了舌头,脸部狰狞却也不忘了往前爬。慌里慌张的打开门,看着外面静悄悄的,裹着被子就溜得无影无踪。 “男人果然上完床就不认人,唉,可爱的丞相大人,我期待下一次的见面”,手指挑起干涸的印记,凑到嘴边抿了下去,想到昨天晚上的风光,心里有些东西蠢蠢欲动。这么美味的点心,‘她’有兴致慢慢的一口一口吃下去。眼眸中闪过志在必得的目光,牡丹嘴角微微勾起,很开心的无声笑出。 摸了一身衣服,慌张的穿上,温景良顺着墙角抱头想暴打自己一顿,怎么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床,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想到自己可能和女人上了床,罪孽啊罪孽。 心灵受创的踉跄着脚步往丞相府里走去,轿夫在昨天晚上已经溜走了。害怕自己被人认出,一路躲躲闪闪的。 终于到了府里,温景良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到家了。 换了衣服,把自己埋进水桶里,看着身上的痕迹,温景良身子颤了两颤。这牡丹姑娘真是相当的生猛呀,自己身上这痕迹,真是堪比禽兽弄出的痕迹。 真不知道自己嫖她,还是她嫖自己! 洗完澡,找福管家弄了点药,抹在自己的身上,温景良暗暗地下定决心:他再也不要去青楼了,呜呜,青楼里的都是野兽猛女。 唉,不知道以后,自己是不是要娶个姑娘这么过一辈子。 “老爷,有客人来了”,福管家在房间外面平声说道。 温景良不耐烦的说道:“不见!”,自己浑身酸痛,还受这么沉痛的心里创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见。 “……” 外面没有了声响,温景良继续开心的洗白白。 “吱呀——”一声,门发出很轻微的响声,温景良毫无察觉。“爱卿,还真是好兴致”离元稹两眼微眯的看着眼前仿佛被肆虐过的温景良,怒气自心中慢慢的升起。 僵硬着脑袋转过头,温景良看着眼前一身便服的离元稹,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水桶里,半晌后,颤抖着手吼道:“啊——给我滚出去!” 离元稹嘴角往下沉了沉,看着惊慌失措的温景良,眸色深沉:“爱卿,朕暂且不计较你今日的失言,给你半刻钟的时间,给朕穿戴好滚出来。”说完,甩了袖子,面色阴沉的走了出去。 等见不到离元稹,温景良才反映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事情。连滚带爬的爬出浴桶,将衣服套在身上,谁知道越是慌乱越是出错,衣服打了个死结,温景良被勒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拽了拽,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赶紧找来剪子剪开,一剪开,将剪子一扔,拖着鞋子,拿了条腰带就赶紧往门口奔去。 走到门外,看到一脸面瘫的福管家,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死老头,每次都胳膊肘往外拐,回来再和你算账! “陛下”温景良恭敬地跪下,无语泪奔,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祸不单行’了。 “很好,看来爱卿已经恢复理智了。”离元稹一声冷哼,微微的低下头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温景良。“如果朕没有记错,根据离国的律法,虽不禁止官员嫖娼,但官员留宿花巷是命令禁止的吧?” 温景良头更低了,离国法律第三章第一百条:凡官员留宿花巷,罚奉一千两,官降一级。虽说他很喜欢自己被罢官,可是没说他喜欢这样总被贬官罚款,再这么下去,他被罢官后,还怎么生活,非得饿死街头不可。 “微臣知错,还望皇——” “温卿昨晚风流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的惩罚呢?”皇帝陛下话语里蕴藏着怒气。 “皇上——”温大人掩面泪奔,冷汗直流,他昨天为了那牡丹已经丢了两百两,今天要是再搞丢一千两,他真的要破产了。 “爱卿,现在哭诉不觉得晚了么?”离元稹向前迈了一步,弯下腰,对上温景良的一双眸子说道:“温卿既然知道错了,那朕就给你个机会。这个月,南国将派使者来离国访问,到时,就由温丞相来负责这件事情吧。” 温景良赶忙叩头谢恩,只要不再罚自己银子就行,天知道他现在多想跑到软香楼把那两百两银子拿回来。 “朕今天来是微服出巡,爱卿就不必跪着了” 温景良流宽面泪,都跪着么久了,才这样提醒,陛下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呢? 第九章:微服私访,风波起 “爱卿,陪朕出去走走吧”,温景良刚刚站起来,就听到离元稹这么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腿软的再跪下。 “嗯?”离元稹皱眉,温景良赶紧跟在后面。 离元稹下拉的嘴角终于拉平。 两个人带着一个随从到了街上,大清早的天气很冷没有很多人,不过空气蛮好的。经过离元稹这么一闹腾,他把昨天的一夜荒唐的惊慌也闹得没有半分。看着周围的人,温景良嘴角微微的翘起。 离元稹身着白色绣金线的长衣,玉冠束发,剑眉上挑,贵气逼人。两人所到之处,均引起一阵骚动,温景良有些无奈,这人说什么微服出巡,凤凰就算拔光了毛,也不是山鸡所能匹及的。叹了口气,微微的和他错开半步的距离,君臣有别,更何况自己这身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山鸡的写照嘛。 离元稹微微的皱眉,放慢了脚步,走了一段路,谁知道两个人还是错开了半步。不知不觉得走到一处湖畔,景色宜人,离元稹的眉头却丝毫没有半点悦色。“爱卿,朕……我就这么可怕?” “陛下玩笑了”温景良垂首,恭谦的回应。 离元稹紧抿着嘴角,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温卿……景良,在外面还是称我为离竹即可” “是,陛……离公子”温景良有些讶异,刚才还是一口一个朕的自称,现在却叫他离竹。唔,离竹,没想到他的字这么好,单字一个竹。 想着事情的温景良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脚步终于一致,同时离元稹微微翘起的嘴角。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到了凤来楼。 凤来楼,离国的最大的酒楼—— 两人一进凤来楼,小二的眼睛一亮,笑容绽放,一张老脸仿佛开败的菊花似的。 “呦,温大人,可好久没来了。还是老规矩?” “咳咳,这位才是今天的主子”温景良有些尴尬,以前的这个身子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三样:书、美食、公务。这小二对他可谓是熟到家了,唔,不知道皇上听了做何感想,不会把自己当作贪官给咔嚓了吧?瑟缩了下脖子,温景良看到离元稹面上没有半点异色才略微放心。 “一切照旧”离元稹半晌来了一句。 “是”小二看了眼两个人,恭敬的领了两个人到了雅间,能让当朝丞相屈膝弯腰的人屈指可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没错。干了一辈子的小二,没这点察言观色,早被皇都某个达官贵人给宰了。 雅间名为‘赏竹居’,温景良有些尴尬,谁能知道皇上私下里字竹呢。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擦了擦冷汗,温景良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倒霉。 随从倒了杯茶,温景良慌里慌张的拿起茶杯喝了下去,怎料茶水太热,温景良两眼立刻红了。想吐出来,又顾及着皇帝大人,只好忍痛喝了下去。丞相大人两眼红彤彤的泪流满面,真的好烫啊…… 离元稹注意到了温景良的异样,嘴角微扬,心情好极。 “景良……” 温景良哆嗦了一下,刚才只顾着恍惚,没注意到——为什么明明很温润的名字到了皇帝的嘴里就多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麻酥酥的感觉自心脏慢慢的升腾,蔓延到脊椎,温景良打了个冷颤。 “你不必喝的这么急,还是,你害怕我?”离元稹挑眉 “没,离公子玩笑了”,唉,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心脏非得休克不行。和皇上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当真是鸭梨很大。 惴惴不安的等着饭菜上来,等离元稹一动筷,温景良立刻把自己埋进了饭菜里。食不言,寝不语,此刻温丞相把六个字奉若神明,贯彻到底。 眼见着温景良把白饭吃完,菜只动了一丁点,离元稹夹着菜,感觉好像在吃毒药一样。 “昨天软香楼里的妞可真是销魂”男子甲猥琐的说道。 雅间是用屏风隔开,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在弹着琵琶。若是平常的交谈声自然听不到,可是怪就怪在这男子甲的声音洪亮,宛如洪钟,令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 “哎哎,就是,要不是家里那只母老虎管着,今天晚上还要去”男子乙更加猥琐的嘿嘿干笑了两声。 温景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想到今天早上的一幕,心里那个别扭、那个恶心……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炸开,五味陈杂。 “皇……”刚开口,温景良就想到刚才他说的话,说道一半赶紧改口:“离公子?” “嘘”离元稹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做了噤声的动作,温热、柔软的触觉在手指间惹得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充。不过,随机移开了手,凑到温景良的跟前低声说道:“市井才是得到消息最好的地方,不妨听听他们怎么说” 温景良木然的点了点头,脑袋中一片茫然。 “哈哈,哎,对了,你听说山西那边暴乱了吗?听说都快打到离都了” “怎么没听说,都说是百万之师,也没听到朝廷有什么动静,估摸着不是什么大事” 温景良乍听一下,差点一个哆嗦从椅子上跌落下去。暴乱,他怎么没听说?身为离国的丞相……呃,现在是礼部侍郎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冷汗止不住的落下来。忍不住的看向离元稹,见他面色虽然极力的忍住,可是黑的依然如墨水一样。登时,冷汗流的更欢畅了。 “唉,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了,我们小百姓一个,哪里能管的上朝廷的事呢!妄议朝事可是要杀头的” 两个人说道这里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温景良暗暗地在心里感慨:以后还真不能乱说话,别暗地里得罪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山西暴乱这件事情……爱卿没有听过?”离元稹沉吟了半天才问道。 温景良被离元稹突然出声打断,心里颤栗了一下,沉声说道:“微臣,的确没有听到过。”连爱卿都出来了,看来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我们回去吧”离元稹早就放下了筷子,眸色深沉,墨色一般。温景良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毛毛的,不自然的偏头躲避他的眼神。 出了雅间,外面坐着的两个大汉已经喝的有些高了,温景良看着两个人有些同情。唉,若是过几天,他们两个人的头挂在城墙上,他都不觉得奇怪。 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十章:祸不单行,静修养 翌日,温景良照常上早朝,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谁料他开头只提南国来使的事情,对山西暴乱的事情只字不提。皱了皱眉,温景良对离元稹有些同情,站多高的位置就要有多大的压力,想必现在的皇上一定焦头烂额了吧。 南国来使挑在这么个特殊的时期,其心昭昭,却有不能做什么。唉…… “南国特遣使者来我离过,事关重大,众爱卿可有自愿掌相关事宜?”离元稹的声音在大殿落下,百官齐刷刷的将小眼神射向温景良,这么个难搞的事情自然要他这个‘前丞相’来办理。更何况,他现在是礼部侍郎,这样的事情更是义不容辞。 温景良:…… 无奈的走上前,叩头道:“微臣愿领命。” “爱卿果然是国之栋梁,此事事关重大,爱卿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没说完就被离元稹打断,只得再次叩头,温景良在心里把离元稹连同贪生怕死的百官骂了遍。好事轮不到我,坏事我当先,靠! “既然如此,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离元稹看着下面眼观脚尖的温景良,手指敲了敲龙椅。 百官依次退朝,温景良退朝时慢了一步,就被尚书大人给拦着了。温景良顿时失语,老头子,就算你很好色,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景良,昨日怎么样?牡丹姑娘可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尚书大人两眼眯眯露出精光的看着沉默的温景良,一脸的坏笑。 “还好”温景良掩着眉说道,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 “温大人,请留步”李全迈着小碎步,小跑而来。 温景良闻言转身,看到气喘吁吁的李全,不解。不过现在李全在他的心里已经升级为‘救世主’了,能让他摆脱尚书大人这个老头子,要他怎么样都可以!“李公公,怎么了?” “皇上有请温大人移步御书房”李全平息了下气息,恢复平静对温景良说道。 温景良默,尚书大人,你还是带我走吧…… “温大人,可赶紧着吧,莫让皇上等急了”李全催促道。 温景良不情愿的转身对尚书大人颔首,道:“景良先告退。” 尚书大人撸了撸自己的八字胡,笑着说:“去吧。” 李全对着尚书大人躬了躬身,便领着温景良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最近景良和皇上越走越近了”面上的笑容消失,尚书大人两条小眼睛闪过一丝光芒,看了一会儿温景良消失的方向,才转身迈着八字步,慢吞吞的往宫外走去。 且说这边温景良一路小跑,跟着李全紧赶慢赶的赶到御书房,一路套话无果,温景良愈发的忐忑。难道是为了山西暴乱的事,唔,有点不可能,明明昨天说过了。胡乱的揣测,刚到了御书房,就听到里面寂静一片。 打了个哆嗦,温景良心里警铃大作,这可不是什么好前兆。 到了门槛前,温景良刚伸出右脚,砰的一声一个杯子在脚底炸开,本想着收回脚,却因着惯性而结结实实的一脚踩在碎瓷片上。一旁的李全惊呼一声,惹得里面的离元稹更加的恼怒:“李全,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皇上,温大人受伤了”,李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赶忙回道。 温景良只觉得蛋疼,果然,祸不单行,今天自己出门就应该看黄历来着。 离元稹闻言怒气消了一半,急忙从殿内走出来,便看到一脸惨白的温景良,还有跪在地上的李全。大怒:“李全,还跪着干什么,不快去请太医!。” 李全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逃似的的往太医院跑去。 温景良看着消失的李全,无语凝咽,来个人扶我进去啊~ 离元稹走到温景良的跟前,皱眉沉声问道:“怎么样?” 温景良泪眼汪汪的说:“微臣没事,让陛下担心,是臣的过错。” 离元稹冷哼一声,说道:“爱卿既然无事,想必能自己一个人走进来吧?” 温景良真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让你逞能!让你多嘴!忍着痛,单脚一跳,没想到门槛太高,温景良在心里大呼:完蛋!身子重心前倾,温景良下意识的闭眼,等待着疼痛来临。嗯?怎么没事?睁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眼前放大两倍的脸,大脑一时有些当机。 看着眼前因为受惊而瞪得溜圆的眼睛,宛若小兔一般的男人,心里莫名的一动,这样的男人……心思被自己拉回来,离元稹略带愠气的说:“爱卿,准备让朕扶到什么时候?” 慌手慌脚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却不小心把受伤的脚踩在地上,温景良疼得嘶的一声赶紧将脚抬起来。想到自己是在皇帝的面前,这般笨拙,赶紧抬头去看离元稹,谁料对上那双眸色沉沉的眸子,心里一跳,赶紧收回视线。 “来人,把温大人扶到大殿里”离元稹挥挥手,立刻来了两个人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把温景良小心的扶到殿里的椅子上。 温景良苦哈哈的在心里无语,陛下,你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非得等到臣千疮百孔,才叫人出来? 离元稹顾自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走着看了没几行字,又站了起来,走到了温景良的跟前。有些不自然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温景良的跟前,问道:“怎么样?” 温景良诚惶诚恐的接过茶杯,一脸的茫然,什么怎么样?山西暴乱还是南国来使的事情? 离元稹见状,嘴角往下拉了拉,耐着性子再次说道:“脚还好吗?” 温景良恍然大悟,忙说道:“已经好很多了,就是有点疼。” 蒸汽升腾,少年的睫毛因着他低眉的动作而低低的掩着,煽动,宛若精巧的扇子,轻轻的、缓缓地,在茶水的晕染中散发着惑人心的魅惑。那唇,在茶水的浸润中,粉粉的、嫩嫩的、软软的……真想让人咬上一口。心里蠢蠢欲动,离元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自己,果然是许久没碰女色,连自己的丞相大人看着都变得这么可口了。 唉,今天还是去后宫一下吧。一时间,陛下心中那点迤逦春光,被后宫千娇百媚的美人烧的更加的旺盛。离元稹觉得眼前的丞相大人更加的美味可口,每一处都是那么的魅惑人心。愣充的伸手,前倾身子,想抚上那唇,只听温景良疑惑的问:“陛下?” 难道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温景良迷茫的摸上脸,看着离元稹,有些羞涩了。 第十一章:意外伤脚,惹君怒 “哒哒”的脚步声让离元稹反应过来,果然下一刻,李全领着太医已经进了门来。 看着年过古稀的老太医颤抖着身子哆嗦的跪下,温景良也就忘了刚才的怪异,乖乖的伸出脚。那边太医刚跪下,离元稹就开口道:“不必请安了,赶紧给温爱卿看看吧。” 涂太医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腿打了一个哆嗦,差点又跪下去,一旁的李全赶紧上前扶着,这才避免了杯具的发生。 小心的把鞋子脱掉,便看到袜子已经被血浸染,温景良看到血脸色更加惨白。一旁的离元稹双眉锁的更紧了,太医感受到那强大的压力,手有些不稳,惹得温景良直翻眼白。“哎呦,太医,你手下轻着点。” 涂太医战战兢兢的给他将碎片取出来,又涂上药,缠了纱布,满身已是冷汗连连。 “大人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养两三天,等着结痂了就好。另外,臣会配好方子,烦请温大人等下派人到太医院领。” 离元稹眉梢动了动,对李全说道:“你送送涂太医,把今年北金进贡来的药材涂太医一份。” “微臣叩谢皇上”,涂太医眼见着颤颤巍巍的又要跪下去,离元稹不在意的瞥了瞥一旁站的李全,李全会意,赶紧扶着涂太医站了起来。等李全带着涂太医下去,离元稹才冷哼一声,看着脚绑的跟猪蹄似的温景良凉凉道:“爱卿,还真是没事。” 温景良惨白的小脸红了红,唉,这难道是嘲讽么? “皇上,既然现在微臣并无大碍,那臣就先行告退了。”拱了拱手,单脚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皇上,能否劳驾宫内的两位侍从,扶微臣上轿子?。” 离元稹看着他面色紧绷,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声:“来人。” 瞬间,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出来了了两个白面公公,跪下请了安,只听离元稹吩咐道:“你们两个把温大人送到官轿上。”说完,手背在后面,没有再看温景良一眼。 温景良趴在一个公公的身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单薄。唔,还没有公里的太监强壮,真是有些称不上男人了,看来自己要好好的补补了,也顺便把这次留的血补回来。身边另一位公公小心的扶着,温景良低声说道:“陛下,微臣定当好好养伤,不耽搁这次国宴。” 闻言,一脸淡漠的离元稹面部有些抽搐,背在身后的手哆了一哆嗦。 等走了老远了,温景良恍惚间听到了如狮子般的怒吼,咂咂舌,他以为皇宫这班子权贵癖好还真怪,养什么不好养狮子! 紧赶慢赶的回到丞相府,温景良下了轿子便看到福管家一脸面瘫的守在门口,登时恨不得将伸出的脚剁了。 “老爷,老奴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句话让温景良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干笑了两声,老老实实的从轿子里单脚跳出来,对福管家凉凉的说:“很好。”甩了甩衣袍,老实的趴在了家奴的背上。 不多时,被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温景良看着如同僵尸一般立着的福管家,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瑟缩着裹了裹被子躲到床的角落,谄媚的笑了笑道:“福伯,你家老爷是因为皇上委以重任才受的伤,算不得错,算不得错。” 福管家拉平了语气,温吞的说道:“老爷,软香楼来了一姑娘,说是老爷把钱落在她那里了,这不,派人送来了。” 温景良哆了一哆嗦,这样的福管家真是比看精神病样子看着自己更可怕。 “温家家法第三章第十条规定:凡温家子孙均不得出入花街柳巷,更不能夜宿花巷,否则以家法论处。”福管家面无表情的陈述道。 温景良被胸中的一口气噎住,差点就见了阎王。谁知,福管家一拍手,立刻走上来一个小丫鬟,拿着一根棍杖站到了跟前,这下温景良再也不敢有任何妄想,从床上跳起来就往门口奔去。脚下一瘸一拐,连伤脚也顾不得了,眼看着就要到门口逃离福管家的魔爪,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温景良勉强刹住脚,才免得自己碰个面目全非。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脚上生痛生痛的灼热感让他弯着腰浑身颤抖起来。 第十二章:南国来使名齐晟 得来,这次是真的别想两三天好了,等被扶到床上,温景良咬的下唇发紫在床上暗暗叹道。一旁的福伯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已经让人把棍杖拿下去了,温景良心中各种情绪交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知道自己受着伤,还要罚自己,真不知道福伯是不是故意整自己的。 唉,这下可好了,谁都别想安生的过了。 倦了被子,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对福伯说道:“我倦了,福伯等下吃晚饭的时候不用叫我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福伯看了一会静悄悄的退了下去。屋子里温景良本想装睡,谁知道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感觉浑身冰凉,裹紧了被子往外看了看,天已经全黑了。 从床上坐起来,对外面叫道:“来人。”却没有半个人应声,温景良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无奈的起身,小心的在屋子里抹黑,免得再碰到伤脚。凭着印象点燃了蜡烛,跑到柜子边,拿出一床被子,等抱着被子想回床上躺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温景良闻声望去,看着门口一脸诧异的小厮,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乖乖的把手中的被子放下,说道:“你帮我把被子放到床上去,顺便把暖炉给燃着。”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向床边。 那小厮听了懵懂的连连点头,等温景良躺在床上,才忙把被子抱过去盖在他身上。又转身将暖炉挨着个燃着。等他做完一切,再回头,温景良已经睡着了,悄悄的立在床边,小厮面上露出了宠溺和心疼的笑容。 下了整整两天的雪也没见停止的意思,温景良裹着狐狸皮大衣,围着暖炉看着外面纷纷的大雪,哀叹:“这么大的雪,可别引起雪灾了。” 一旁的福管家听他这么说,不紧不慢的接道:“岭北那边已经传来有小部分地方发生雪灾了。” 温景良惊得失了声:“什么!。”反应过来,雪白的大衣已经一半掉在了地上,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喃喃的问:“陛下让人来传的消息?” “非也,今日整个离都都在传闻山西那边暴乱皆是因为这雪灾引起的,老奴才略有耳闻问。”福伯说完,又往暖炉里加了些碳,反问道:“老爷在朝廷,难道就没听说此事?” 沉默了一会,温景良感觉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恐怕再不处理,整个离过就要大乱了。拢了拢大衣,温景良道:“福伯,给我准备一下,我想进宫面圣。” 福伯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派人来传话说,大人什么事都不用管,一切自有安排。大人还是不要乱了阵脚,这两天国宴的事情还有很多要筹备,大人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说吧。” 温景良语噎,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的确,自己还有国宴的事情要办。 静静的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就再福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要不要回屋子休息的时候,温景良霍的站起来,低咒了一句:“妈的,老子才不管你呢,你的天下自己想怎么弄怎么弄吧。”声音虽然是骂的,不过很低,低到连近在咫尺的福伯都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踮着脚回到卧室里,温景良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凉,赶紧往被窝里一钻蒙住头。暖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一点热乎劲,拔出小脑袋,对着外面的福伯喊道:“福伯,今天晚上老爷要吃烧鸡和排骨,吩咐厨房准备着!。” 福伯闻言,胡子哆了一哆嗦,叹了口气,将暖炉往里搬了搬,关上门走了出去。 天色刚刚擦黑,大雪已经到小腿肚附近,福伯踏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祠堂那边走去。等到了祠堂那边,福伯浑身挤满了雪,像是一个会移动的雪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雪,抬脚进了祠堂。里面空无一人,隐约有蜡烛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新年的气息浓厚,可是此刻他的心情却没有半点喜悦。走到祠堂前的排位前跪下,福伯面上带着深深的悲哀,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说道:“老爷,我怕对不起你了……少爷他变了很多,皇上似乎对少爷也越来越亲厚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沉默了一会儿,叩了两下,眼角皱纹都加深了,面上满是疲倦。 在祠堂跪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窗外,黑影闪过,祠堂的蜡烛无声无息的熄灭了。 等南国的来使浩浩荡荡的抵达离都已是五日后,天气放晴,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坐在马上的温景良像只猫咪一样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一旁的尚书大人撸了撸八字胡,面上高深莫测。 两个人奉命迎接南国来使,谁知一大早来到使馆,就被告知他们的大使三皇子还未起床,请稍等片刻。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竿头,温景良实在不耐,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南国的皇子如此嗜睡,那我们就等皇子睡醒了再来吧。” 尚书大人未开半言,亦和他并肩走出大使馆。 老狐狸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明白着呢。这三皇子把两个人晾在这里吹了半天的凉风,不就是为了给离国一个下马威么。平日里窝里斗怎么斗随你,可是这面对南国,他们就得空前的齐心协力,就是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得抛下! 等两个人骑到马上,才慌慌忙忙的出来个人,尚书大人打眼一瞧,嗬,这不是离国的宰相那龟儿子么。几年前来的时候还意气风发,没想到短短几年,精神头变了这么多,瞧瞧那肚子,啧啧真像是翻了盖的乌龟。 “两位且慢,请留步”,张斤正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个人跟前喘了一大口气说道。 “呵呵,敢问张丞相,这就是是你们南国的待客之道么?”尚书大人居高临下眯眯眼说道 “对不起,二位,还请屋里说。殿下他不懂事,老臣已经训诫过了。还请二位移步,张某自会给二位一个交代。” 尚书大人瞅瞅勉强弯着腰的张斤正,又看了看温景良,得到温景良的颔首,率先下了马。 张斤正擦了擦汗,快两个人半步在前面领着,边赔礼道歉,等三个人进了使馆。便看到穿戴整齐、英姿飒爽犹酣战的齐晟宛如一只悠闲的狐狸搬懒懒的依靠在椅子上的情景。一时间,张斤正刚擦掉的汗又如雨下。 “二位大人,还真是大脾气”,捻了颗葡萄剥了皮优雅的塞进嘴里,齐晟笑眯眯的说道。 第十三章:醉卧君怀,君且笑 “齐晟只是慢了一步,就发如此打的火气”齐晟伸出沾满水泽的双手,一旁的美婢立刻递上手帕将双手擦干。齐晟这才对两个已经黑了脸的尚书大人和温景良两人伸手道:“两位大人请坐,本皇子不该这般怠慢,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吭”,尚书大人胡子抖了抖,没说什么,都道歉了他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皇子所言甚是,是我们离国待客不周,希望皇子海涵。”温景良颔首,齐晟嘴角一勾,笑眯眯的对温景良说道:“侍郎大人不必多礼。” 闻言,温景良哆了一哆嗦,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不知怎的,三皇子这句愣是让他心里长了毛。一层一层的,覆盖在心上,那个难受劲啊就别提了。 “殿下这次远道而来,未能远迎是臣等的过错。吾皇嘱托我们,若是三殿下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向臣等提出来,希望殿下能在离国过的愉悦”,温景良慢吞吞的说道,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脆脆。 尚书大人笑眯眯的撸了撸八字胡,接着说道:“诚如温大人所言,吾皇和离国上下皆欢迎三殿下的到来,如若若是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吾等定会竭尽所能。” “呵呵,好一个竭尽所能,当真我提出什么要求都能满足?”齐晟两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手指在漆红的的桌子上敲了敲,虚飘的落在了温景良的身上,随机又转开。 “当真”温景良颔首 “呵呵,那日后本皇子若是有所求,大人可不要推脱啊。”边说边挥了挥手,旁边的美侍立刻奉上一张刚写好的纸,齐晟拿着手中的纸说道:“两位大人所说已被记录在了这张纸上,以后若是有求于二位大人,本皇子就拿着这一纸文书请离国的陛下做主。” 尚书大人的胡子抖了抖,温景良哆了一哆嗦,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齐齐暗道:这皇子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呵呵呵,就这么定了。不知今日有何安排?” 温景良黑了一脸的黑线,压下心中想吐血的冲动,温声说道:“今日殿下方到,可先休息,若想赏一下离都的风情,吾等愿陪同左右。酉时会接殿下到宫中赴宴,吾皇为了显示吾国的诚意,将举行国宴来宴请皇子殿下。” “甚好,本皇子昨日已经歇息好了,今日即想在离都一游,还望温大人勿要食言。” 温景良囧了一囧,忙回道:“诺。” 尚书大人撸了撸胡子,甚是开怀,没他什么事情,就可以早点回家见七夫人了,也不知她今日会想出什么新的法子。 “既然如此,择时不如撞时,我们即可就可出发。”齐晟说着坐起来,眼神锁在温景良的身上,脚步轻移,下摆在空中扫出一个个如花的涟漪。一旁的尚书大人咳了一声,说道:“殿下既然决定出游,臣今日还要安排晚宴的事情,还望殿下体谅。” “既然如此,本皇子就不耽搁尚书大人的时间了。这次就由温大人来陪本殿好了。”摆了摆手,一副巴不得他快走了的样子。尚书大人胡子抖了抖,赶紧撤退了,这招人嫌的差事。 温景良眼睁睁的看着尚书大人拍拍屁股,迈着八字步走出了使馆,留下自己一人面对可能属性为凶残的某人,顿时心里打起了小鼓。本来他想着有尚书大人这个老狐狸坐镇,自己不会太慌手慌脚,没想到……眼珠打了个转,刚想找个借口溜了。 却没想到,齐晟眨眼之间已是到了眼前,笑眯眯的说道:“怎的,温大人不是也要负责晚宴吧?”还没等温景良开口,齐晟手里拿着一张纸晃了晃,道:“温大人可是说过本宫有求必会答应。” 温景良:…… 乖乖的跟在后面,齐晟伸了个懒腰,宽大的衣袍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斜睨了一眼乖如幼兔的温景良,身子在过门槛的时候一软,没有骨头一般向一旁歪去。 “小心!”温景良低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怀里便多了一个没骨头的香喷喷的人。心里起毛的感觉乍起,心里一惊,差点把怀里的人扔出去,还好勉强的压住冲动,才堪堪的扶住。 “温大人……”软弱无骨的双手抚上胸膛,皓白的手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蓝色的血管,温景良又哆了一哆嗦,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真是不爽。把怀里的人慢慢的推出,立好,道:“殿下,小心些。” 齐晟冷哼一声,理好了衣服,道:“本皇子只不过想谢谢温大人,温大人以为本皇子要做什么?。” 温景良黑着脸道:“臣不敢。” 齐晟有事一声冷哼,率先一步跨出了门槛。 使馆之外,已经候了大队的人马。温景良看到眼前如此豪华的马车,感慨了一下,这要是在现在这马车得值多少钱啊。 八匹清一色白马齐头并进,只单单一辆马车便占据了半条街。擦了擦汗,这么霸气的车辆,整个离都恐怕只有皇上才能匹及,看来南国的皇上定对这个三皇子宠爱至极,难怪皇上对这个三皇子这么慎重。 齐晟掀起衣袍的前摆,跨上了马车,回头见温景良还那里傻眼,冷哼道:“还不快上来?尚书大人莫不是要本殿亲自请你上来?。” 温景良忙上了马车,上到一半,感觉这样有些失君臣之礼,刚想下去只听齐晟冷嗯一声,缩脚的动作僵了僵,赶紧蹬上马车。 马车内外共笼了二十层纱帐,冬日虽冷,但内置暖炉,坐在其中并未感觉半分冷意。只是燃着不知名的香料,缠绕在鼻息间,让他有些不适。这香味和齐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越闻越觉得心里长毛。 使劲的蹭了蹭手,才把长毛的感觉压了下去。 眼观鼻的正襟危坐,不敢看向别的地方。齐晟斜倚在绣金线的靠垫上,如泼墨般的青丝散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宽大的衣服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大敞,落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 第十四章:意外之吻,美人惑 慵懒的撑起胳膊,双眼时不时的落在坐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的男人,嘴角微微的上扬。心里仿佛有一只鹅毛,轻轻的,慢慢的,时不时的挠上一挠。哎呀呀,这小猫真是越看越顺眼,只是这般推脱真是不可爱。 “温大人~”三个字叫的缠绵至极,嗓音魅而不腻,甜而不嗲,后音微扬,愣是把温景良心里叫的跌宕回肠九曲十八弯。 “殿下有何吩咐?”稳了稳身形,温景良问道 “温大人坐的离本殿下这么远,莫不是视本殿下如老虎?”媚眼如丝,混着帐内的丝丝香味。若是换做他人定是早动情了,可惜啊……小猫儿的木鱼疙瘩竟然现在还未有动作,还真是有趣。 温景良嘴里说着不敢,忙往前挪了两步。只听齐晟冷哼一声,又赶紧往前挪了两步,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好在齐晟没有再动作了。马车缓慢而平稳的前进,胸中压抑,温景良只得掀开帘子欣赏外面。 车子游览了大半个离都,已是傍晚,日暮时分。整个游览的过程,温景良都默然不语,问一句答一句,踢一脚吭一声,喋喋不休的唯有翻来覆去的齐晟。豪华的马车占据了半条街,所到之处交通阻塞,更是引起众多人的围观。 “外面就如此好看?”脖颈上热热的气息让温景良瑟缩了下脖子,微微的偏转头,唇上擦过一个温热的东西。温景良瞪圆了双眼,看着眼前放大无数倍的脸,颤抖着手指着齐晟,说不说话来。 “温大人,本宫的滋味可好?”,齐晟舔了舔唇,鲜艳欲滴的双唇仿佛QQ果冻那般柔软。这动作却是让温景良肚里一阵翻江倒海,自己竟然又和男人接吻了,他竟然和一个男人接吻了! 想法在脑袋里宛如烟花般在脑袋里轰然炸开,一发不可收拾。 双眼呆呆的锁在齐晟的唇上,不知道如何反应。 齐晟见状,微微的前倾身子,对上温景良的面孔,清晰的可以看到他面孔上短短的汗毛,轻柔道:“温大人,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琚,匪报也,永以为是好也。温大人,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知恩图报、礼尚往来。” 温景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唇上便多出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脑袋差点火山爆发。 纳尼!这是神马情况! 嗯?没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包裹住那两片柔软,果然和记忆中的感觉一样,还是如此的美味。反复的碾转,想把这种味道刻到骨子里,‘一寸相思一寸灰,寸灰难解寸相思’。只是几天,却已仿若几年未见。 慌乱的推开眼前的男人,温景良一时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脑子里小天使和小恶魔狂乱的抓发,狂奔,泪奔。 见齐晟又要过来,温景良下意识的揪紧衣襟利索的往后面退到角落,低叫道:“别过来!” 齐晟抿了抿唇,有些不悦,不过今天偷腥成功,还是别抓的太紧了。虽然,他很想把这个小家伙拆骨吞入腹中。 “嘁,温大人还真是死板,这等事情就都开不起玩笑”,懒懒躺下去,衣袖优雅的划出一道弧度,宛若大师精心的泼墨,美丽如斯。可惜,温景良现在没有半点欣赏之心,他正在懊恼自己来古代的第二次初吻没了。 诺诺的往马车门口挪动,半晌温景良开口道:“殿下,景良是迂腐木讷之人,开不起这样的玩笑,还请殿下以后莫要再和臣开这样的玩笑。”语气甚是严肃,让齐晟愉悦的心情消减了一半。 冷哼一声,齐晟干脆背过身,闭眼休憩起来。 才一天,不急,不急,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的把他抓在手心里。 到那时……他定要小东西为自己死去活来、哀求自己。 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齐晟心中的怒火终于息了下来。 见齐晟什么动作都没有了,温景良才安心下来,理清今天的事情。太乱了,心绪都被猫儿抓乱了,线头都找不到了,唉,古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懂他怎么想的。思索了半天,温景良将齐晟的行为定义为恶劣心性,根据皇帝给他的资料,没有显示半点齐晟这家伙是喜欢男色的,是以,这齐晟当真是被惯出了恶性。 事实表明,以温景良的智商推出的结论大部分都是错的。 两个人静默无语的呆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马车的四角借用明珠悬顶,帐内没有半分的暗色,反而因着明珠的光芒而美轮美奂。 咂咂舌,温景良再次对齐晟的奢华感慨,自估计这一颗明珠,就可以够自己退隐后半生的生活费了。 “停下”齐晟忽然叫道,惹得温景良向他望去。谁知道齐晟抬脚就走了出去,温景良忙紧随。马车停在清湖之畔,此时正逢元月初十,清湖之畔柳林上皆悬挂红灯,一眼望去,宛若红云,影影绰绰的倒映在清湖之上。清湖早已不见了碧波粼粼,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冰层覆盖。 温景良下了车,打了个冷颤,看看齐晟一身单衣,再看看自己身披狐皮大氅。蓦然觉得,皇家的人,还是挺能抗冻的。离元稹那些妃子不也是大冬天穿的清凉如夏么。 “温大人,本殿想到走走,大人若是不想陪本宫就自己上车吧。”齐晟的话被凛冽的寒风送来,平白多了积分凛冽的意味,听的温景良打了个哆嗦。这是让人回去么,自己要是真回去了,估计他会在清湖上凿个坑把自己扔进去喂鱼吃! “景良还是陪着殿下吧,刚好臣也疲乏了”,拱了拱手,抬步跟在齐晟的身后。心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痛哭流涕,哀叹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每次陪着BOSS都要挨饿受冻、寝食难安。 齐晟眸中闪过一丝的愉悦,接过小厮递来的大氅,系好,抬脚向清湖深处走去。 温景良脚下一顿,没想到齐晟竟然要上清湖湖面上。三九天寒,清湖上早已结了三尺厚冰,虽然走在上面很安全,可是心里终究心里没着没落。这就像你走独木桥,虽然知道不会掉下去,可是看着下面是万丈悬崖,终究是不敢走上前。 没想到迟疑了几秒钟,齐晟已是到了清湖的几尺之外。温景良不敢再迟疑,赶紧跟上前。 第十五章:清湖畔上,危险现 暮色渐合,天边的落日只剩下了一弯细线,东天之上,一弯新月缓缓而起。天色灰暗却不至于看不到,只是一切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温景良埋头看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冰裂了掉进坑里。 微微的寒风吹在脸上,像针一样刺在脸上,温景良赶紧将大氅上的帽子戴上。看看前面的齐晟,温景良有些郁闷,这都走了半个大清湖了,怎的还不见他有回头的意思。 心中郁闷的想要吐血,却只能忍着寒冷忍着吐血的冲动。 “温大人,你还好吧?”齐晟回身问道,牙齿上下打咯吱的声音让他都清晰可闻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怕冷。 “我、我、我还……好”一句话哆哆嗦嗦的说完,温景良才发现自己浑身直冒冷气。 齐晟轻笑了两声,放慢了脚步,冷人本就差了半步,他脚步放慢,两人便并肩行进。视线瞥向一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这么瘦弱的男人,在床上却那般彪悍,真不知道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别的。 伸手解开大氅,顺手递向身边的男人,不温不火的说道:“给。” 温景良诧异,没敢立刻接过来,身子僵硬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还不快拿着?难道温大人还希望本殿下亲自给你披上?”齐晟冷硬的话让温景良本来僵硬的手利索的接过大氅。 乖乖的披上,身上暖和了许多,可是看到一边的只身单衣的齐晟,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不冷么?”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逾礼,不敢多说,噤了声。 齐晟微微一笑,看向他,眼里满是笑意。还未等温景良反映过来,手已搭在他的手上,只听齐晟道:“若想知道我是否冷,景良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热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而不显瘦弱,手掌略微有茧显然是长期练武所致,只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将手茧做到不显粗糙。前世她从小苦练钢琴和古筝,手指上皆有老茧,确实怎么也去不掉,向来这古代有什么秘方。 心中一暖,不知为何,这刻的齐晟让他没办法拒绝。想甩掉他的手的冲动也压了下来,低低的压了声音温声道:“殿下?” 齐晟心中微微一动,眼神柔柔的看向他,深深的望着,仿佛里面盛满了柔情,将要溢出来似的。温景良脸一赫,轻轻的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反而被抓的更紧,心跳愈发的急促,月亮已是升到树枝之上,整个清湖都笼在朦胧的月光之下。 齐晟本就生的倾国倾城,在月光的笼罩下,越发的清俊惑人、面容如玉。温景良的面色不知怎的,愈发的红润,宛若上好的胭脂涂抹在面庞。 齐晟心中一动,空闲的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他的面上。从第一次看到他,他就知道小家伙姿色不凡,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风情。这样的小家伙……让他怎舍得放手。微微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左手一个用力,温景良不妨被拉扯到他怀里。 鼻息间都是温温暖暖的气息,齐晟独有的香气冲入肺腑,温景良有些不明的看向齐晟,却被他顺势紧紧地压住了后脑勺。口中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反映过来,才知道那是什么。温景良立时脸色爆红。 这、这、这该不会传说中的舌吻吧? 温景良呆愣的瞬间,已被某人吃的个干干净净。等想反抗的时候,浑身无力,气喘喘吁吁的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双眸如清波粼粼,氤氲着一层雾气。面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轻轻的啄了一下,才按捺下自己的心。 还是慢慢的来吧,太急了,小东西估计要跳墙了。 大脑慢慢的恢复正常,温景良一头扎在了大氅里,恨不得自己在清湖上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自己是个男人啊是个男人,就算前世是个女人,也不能喜欢男人,不然就要插拉粑粑的地方了。 “殿下,还请殿下自重”,闷闷的声音传来,齐晟闻言大笑起来,本就邪肆的面容在月光下愈发的狂狷。温景良囧的跺了一脚,推开齐晟转身就走。 向前走了两三步,都没听到后面有动静,温景良心中郁闷,这该死的齐晟!亲完人就这么完事了?又是拿自己来玩! 赌气似的又往前走了两步,齐晟还是没跟来,踌躇了一下,转身望向齐晟。没想到齐晟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脸色,还未开口,只听齐晟说道:“别过来!。” 温景良一惊,随机反应过来,能让齐晟变色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好容易稳住了心神,问道:“怎么了?” 齐晟站在冰面上,哭笑不得,若不是他那么用力的一推,自己也不会发动内力稳住身体,冰面也就不会裂开了。果然,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这次真是要变成了落汤鸡了。冷静的说道:“你别过来,冰面裂开了,你在往后走几步。” 温景良脑子轰的一声,气血上涌,眼圈红了红,咬着下唇终是没落下泪来。没想到他竟然为了让自己安全,竟然舍弃自己的安危。心知自己冲动帮不上忙,乖乖的往后退了退。直到只能看到隐约的身影,才停了下来。 心中的心脏仿佛不是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前世,她生性淡漠,虽然交了两个男朋友,却终是因受不了自己而分手。这一世,他又成了男人,本以为弃情绝爱,可是这一刻心脏这样跳动,是为了谁? 泪落下,灼烧了手一般。他却没有动半分,齐晟你今日这般对我,是真情还是一时兴起? 未几,轰然一声,冰面迅速的裂开一大片。月色下的清湖白茫茫的一片,偌大的湖面之间一白影从湖面跃起,银白色的月光将身影描绘出一个明亮的弧度,宛若雪山上的灵狐。齐晟宽大的袖袍随风凛凛作响,刚落下,冰面迅速的裂开,苦笑一声,再次提气向上腾跃。 眼看着冰面就要在温景良的脚下裂开,齐晟心中咯噔一声,身体已做了本能的反应,再次落下已是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再次提气,腾跃而升。二人在冰面迎着凛冽的寒风,披星戴月而来! 第十六章:险境破解,赴国宴 冰面破裂的愈发迅速,齐晟全身紧绷,提起腾跃,面色肃然。 “抓紧我”温声对怀里的人说话,却因为紧张声线紧绷,话说来而略带颤音。 温景良闻言,牢牢地抓住他的前襟,腰间是他的手,鼻间是他的味道,眼里是他的面容。温景良将齐晟深深的望在眼里,不知道怎的,泪水热了眼圈。翕动了下鼻子,终是忍着没落下泪来。 齐晟专心往岸边飞去,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冰面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找一个落脚点不难,可是带着怀里的人,要再次提起腾跃,就要找足够坚实的冰面。齐晟冷然,冰封半月,曝晒一日,冰面还没有那么脆弱,只是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恐怕以他自己的能力很难安全的到达岸边。 心中百转千回,若是放下小家伙,自己一人能轻松的回到岸边。若是执意带着他,恐怕今日很难达到岸边,若是二人不慎落水,小家伙穿着两件大氅,周围又无别人……想到这里冷汗连连,手却紧紧地揽着怀中的人。 他绝对不会放手! 心中意念坚定,齐晟愈发的集中精神寻找落脚点。耳边婉转清脆的冰裂声,在此刻成了催命符。暗色的湖水涌动,在月光下泛着琳琳的波光,大片的冰水混合着,在脚下发出刷刷的声音。 再次下落,脚下蓦地一空,齐晟心中一冷,看着近在咫尺的湖岸,眸中冷光一闪而逝。浑身的精气聚齐,将怀中的人竭力一扔。转瞬,时刻仿佛被无限的拉长,景物静止在这一刻。温景良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齐晟,眼圈一热,终是落下了泪。 哗啦一声,冰冷的湖水将身形重重的压下,齐晟赶紧闭气。心里暗自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无私。 安全的落到岸边,温景良紧张的看着暗潮汹涌的湖面,手无意识的揪住衣角。“殿下——”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声音干涩,无意识的瘫软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脑中乱码一团,口中慌乱的低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了,找人,找人,慌乱的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却只听湖面上哗啦一声,一道身影已是从湖面腾跃而起,向自己飞来! 呆呆的看着他向自己飞来,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脑中万般杂念皆退去,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安全的回来了’在脑海里浮动。 “怎么?景良莫不是不认识我了?”戏谑的一声,在温景良的脑中轰然炸开。 “你、我……你”还未说出,就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里,寒气环绕,温景良立刻应景的打了个冷颤,这一次,齐晟却没有体谅的放开他。 刚才他有那么一刻,想把怀中的小家伙扔到湖里面。幸好,他没有这样做。 也幸好,两人都能安然。幸好…… 心中的侥幸让他心里满满的,就在刚才落入湖中,他才知道,原来小家伙远远超出了兴趣的范围。既然这样,他便再也不要放手。 这么一刻,天地黯然,万物退却,唯有劫后余生的两个人紧紧地拥抱。齐晟低头看怀中的人,紧绷的心弦终是放松了。还好没事,小家伙恐怕是吓坏了。 刚把温景良的脑袋拔出来,却没想到温景良忽然推开自己。齐晟哑然,一般不是劫后重生后来个吻或拥抱么,怎的小家伙这么个反应? “冷死了!走开,离我远点!”温景良话音刚落,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惹得齐晟哈哈大笑。 月光洒下,弯月悄悄的扯来一片云彩,遮去了半边的面庞,偷偷的瞅着下面两个温润公子。 悄悄的查看了下齐晟的脸色,没想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温景良面色一郝,心里刚生出想走的念头,却忽的想到他身上只着了单薄的衣服,又想到他救了自己还落了水,脚便生了根,再也动弹不得。 齐晟向前跨了一步,隔着一步的距离将他深深的望在眼里,愉悦的掬起他的一缕发丝道:“景良这般薄情,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爱慕之心。” 温景良怒,跺了跺脚,抬腿就走。也顾不得身后的人是救命恩人兼来使了,只是一心的想摆脱这个恶劣的人。 “哎,哎,这么说说就走呀。”眼见着他越走越远,齐晟才叹了口气跟上前,心里暗道:小东西还真是脸皮薄,只是这样说说就受不了了。下次谨记,只做不说。 等两人回到使馆,已是酉时过半,慌忙安排了齐晟换了衣服,驱车前往皇宫。 待到皇宫,戌时的钟声将将敲响。擦了擦额头的汗,温景良暗道,还好能来得及。 身后的一声换了一声青衫,施施然的跟在后面,面无半分急色,惹得温景良恨不得踹他两脚,好让他走快一些。 等到大殿之外,里面传来的声乐让温景良噗通乱跳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整理了下衣服,把大氅拖了递给一旁的侍者,躬身做了个礼道:“殿下,请。” 齐晟睨了他一眼,抬脚迈进大殿,温景良慢半步随后,进了大点,丝竹之声入耳,温景良才有真实的感觉。仿佛刚才的清湖之事乃梦一场,清醒过来,便烟霄云桑,了梦无痕。大殿之上,只余两个空位,主位和左下手的位子。分列两侧是诸位皇亲国戚和大臣,先皇虽子嗣单薄,可是旁支繁盛,是以,大殿之上的皇亲贵戚甚多,与齐晟交好的也不在话下,一番虚以委蛇,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皇帝陛下。 离元稹坐在主位,扫了一下在坐的众人,对齐晟微微一笑道:“三皇子远道而来,实乃我离国之大兴,朕甚感安怀。这杯,朕敬三皇子!” 一番话,惹来众人的随声附和。齐晟看着离元稹,低眉饮下杯中酒,面上笑容微微。 第十七章:夜深露浓,听墙角 一杯酒水下肚,翘首,眼神准确的锁在了温景良的身上,随机转了视线,对上了坐在对面的襄阳王的视线,齐晟举了举酒杯,假意抿了一口,视线便移向了大厅的中央。 宴会尹始,上来的便是司乐坊的舞女跳舞,舞曲倒是新鲜,据说是为了这次国宴新编的。司乐坊是离国皇室的御用乐坊,曾有一年坊主到过南国。那时候的齐晟看到她,便觉此女只应天上有,后来也纠缠了不多时,无果,遂作罢。 这次来了离国,也不知这坊主有没有换人。视线落在那群舞女身上,姿色尚可,和他平日里见过的美人并无出色之处,只是相比着南国开放的国风,离国的舞女穿的更为保守。该露的没露,不该露的也没露。真是无趣啊! 撑起下巴,齐晟暗叹,还是小东西的好看一些。 温景良正和尚书大人两个人低语,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向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将视线移开。 主坐的离元稹看着下面的人,将所有人的动作尽收眼底,齐晟自然也不例外。 李全见皇上面色有些难堪,眼神一扫,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上前斟了一杯酒给离元稹,低声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切勿动怒。” 离元稹打眼瞧了他一眼,漠然将酒水饮下,没有出声。 李全恭谨的退到一旁,看着肆无忌惮的三皇子,心绪微动。唉,这个三皇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动动不得,不动又这么放肆,可别最后让温大人承了这恶果。 丝竹之声靡靡,将大殿的气氛推向高潮,因着皇上的拘谨也消减了许多,王宫权贵和大臣们也都放开怀畅饮。尚书大人喝了二两酒之后,抖着沾湿的胡子笑嘻嘻的勾搭上温景良的肩膀,商量着两个人寻个时候,再去青楼。 “不去、不去”不着痕迹的移开尚书大人的咸猪手,温景良下意识的抬眼往齐晟的方向看去。齐晟正看向别处,温景良见状松了口气,松完了气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这么在意他的看法。 郁闷的拿起酒杯仰起头,一口饮尽,喉咙里满是辣味,酒气冲上来温景良当机红了眼圈,弯着腰咳嗽起来。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能喝酒就不要多喝”,尚书大人忙帮他拍背顺气,边说教。 温景良咳嗽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让在场的人均听了个隐约。离元稹、齐晟、离无尘均向他的方向看去。 “爱卿,可是身体不适?”离元稹望着温景良,关切的问道。 齐晟未开口,两只眼睛却看似不经的移到温景良的身上。 “微臣不碍事,咳咳咳……”喉咙里又是一阵瘙痒,温景良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狂咳了起来。一旁的尚书大人抖了抖胡子,递过去一杯水,道:“喝点水可能会好一些。”喉咙里越来越痒,温景良顾不得那么多,抓起水就喝。 灌了几杯水,才渐渐的止住了咳嗽,泪眼迷蒙的望了望在大殿里坐着的人,温景良赫然。果断的决定自己还是先退场的好,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大殿,自己真是太特么的丢人了。心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齐齐捂脸痛哭流涕。 因着上次醉酒在御花园撞见了顶头上司,这次没敢往御花园走。等下还要等齐晟送他回使馆,便没有往远处走。寻着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缓缓劲。雪刚下了半月有余,这一天又是大晴天,雪融了一天,气温在晚上骤降。 温景良靠在一树梅花的枝干上,月亮被乌云挡着,他身上又披着灰色的大氅,在黑暗里几乎看不出站着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感觉喉咙里舒服了一些,涌上脑的酒气也被压下了一些。 站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冷,拢了拢大氅想往回走。谁知脚才抬起来,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犹豫了下,还是隐在梅花树后。脚步声由近及远,走路的人想必很急,没多久就到了离他不远处停了下来。 风送来了隐约的谈话声,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听不到说的什么。 温景良闭目养神,不该看的不堪,不该听的不听,皇宫那么多秘密,知道了一个,搞不好就能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他很惜命,是以,咱还是不管。 命运就是个欠抽的玩意,每当你以为他要翻开新的一页,他就给你开个玩笑在番外第一页卡壳。——温景良语 在肩膀被拍了一下之后,温景良心里忽然就浮现了上面的那句话。 “哎,往那边挪一下”,温景良悚然的看着身边忽然多出的女子,心里郁闷的吐血。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这么自来熟?没等温景良开口,女子就自觉的欠了欠屁股,把温景良往旁边挤了挤。 温景良:…… 古代这么危险,自己还是沉默算了。扭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哎,你有瓜子没?”女子轻轻的拍了拍温景良的肩膀道。 “没有”温景良几欲吐血。 “哎,真可惜。听墙角就要配着瓜子才好。”女子惋惜,随机悉悉索索的在身上乱摸了一通,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递到温景良的跟前问:“没瓜子,不过有桂花糕,你要不要来点?” 温景良摇了摇头,有想到女子看不到,压低声音说道:“不用,我刚刚吃的太饱了。” 女子哦了一声,自顾自的开吃起来。 而那边也不知什么原因争吵的声音大了起来,听的也越发的清晰。 “你不要负了她,毕竟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说道,声音婉转而柔媚,宛若三月黄鹂 “我要的只是你!你怎么就不懂呢?”男人抓狂的低吼。 “我要的你给不起,你难道能遣散你的后宫吗?” “你给我点时间,我定会做到”男子沉迷了一会说道。 温景良闭目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是……呃……后宫?在离国能有后宫的还能有谁? 靠!听墙角听到皇上头上了! 第十八章:恼羞成怒,二人架 想到那个男人可能是皇上,温景良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你说这是什么事,皇上不是好好的呆在大殿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谈情说爱亲亲我我了? 身边的女子还不知死活的的拉着温景良道:“哎,你说这男人得有多傻,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狗屁!要我看来,只要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说是吧?”胳膊痛了痛他,手里的桂花糕刚好吃完,顺手拍了拍手。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在黑暗里显得分外的清晰。 温景良捂脸,这个死女人!都被她害死了! “什么人!”一声厉喝,温景良心里咯噔一下,这次真的确定是离元稹他大爷的了!拔腿就准备跑,却被身边的女人扯住了衣袖,只听那女子戏谑的问:“你就这么怕他们?。” 温景良恨不得脱了鞋盖她脸上两大鞋拔子!“松手!松手!你给我松手!”慌忙的从女子手中抽出衣服,这边已是来不及,脚步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是谁!再不出来,小心小命不保!” 温景良垮了脸,心里哭死,这下真的惨了!不行!都是身边的女人害的,死也要拉上她!转身看向女子,遮挡月亮的乌云这时恰好慢慢的移开。月光下隐约可见女子的容貌,温景良倒抽了一口气。 这女的容貌……怎么和齐晟那厮的那么像!该不是他的妹妹吧? 这一呆愣间,女子微微对他一笑,道:“后会有期。”转身一跃,飞上了树! 靠!温景良瞪圆了眼睛,看着藏在梅树上的女人,一口银牙嘎嘣嘎嘣满口咬碎,混着血泪咽回肚子里。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这么无赖的女人!心里闹心闹肺,温景良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被气的语噎了! “再不出来,朕就叫弓箭手来了,到那时……”话还没说完,身影便瞬间转移到了树后。温景良大脑还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呢,就被离元稹卡在了脖子上。求生本能,温景良使劲扒拉着卡在脖子上的那双手。 “怎么是你?温卿”放开了温景良,离元稹看着弯腰猛呼吸的温景良,心情复杂。 “陛下,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好容易缓过劲来,温景良连忙表明自己态度,生怕离元稹一个心血来潮把自己给杀人灭口。 闻言,离元稹脸色沉了沉,在黑夜里看不真切。 “没看到什么?没听到什么?温卿,不要以为朕真不敢杀你。”离元稹背着手,冷硬的说道。 温景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声道:“陛下,臣对陛下的一片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陛下若是杀了我,上哪里找这么忠诚的臣子……巴拉巴拉……”等他巴拉完自己一大堆好处之后,见离元稹没有半点反应,不禁心有戚戚然。 天要亡我啊…… 离元稹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温景良,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吧,朕相信今天的谈话不会流传出半句,否则,温卿,朕随时取你的项上人头!” 温景良滞了一下,赶紧叩头谢恩。 “赶快回去吧,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离元稹抬脚先走了。 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下身上,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伴君如伴虎,古人总结的东西总是这般精辟独到。 抬起脚刚想走,忽然想起来那个死女人还在树上呢!温景良踹了一脚梅花树……没出踹动,恶狠狠的说道:“还不下来!小心我让侍卫抓你进牢房。” 满树的梅花瓣纷纷落下,树上探出一颗脑袋,笑嘻嘻的对着树下的温景良说道:“温卿,刚才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还真是生动形象。” 可恶!自己被她害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还敢嘲笑自己!温景良气急,咬着牙,恨不得将树上的女子剥皮拆骨以泄心头之恨! “你下来不下来!再不下来,本官就叫大内侍卫了”温景良咬牙再次恶狠狠地威胁 “嘻嘻,你叫吧,你叫了,我就把刚才皇帝的秘密说出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女子边说边学着离元稹的语气,气的温景良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大人不计小人过,更何况眼前的还是女人!心里做了无数遍的安慰,才勉强的甩了甩衣袖道:“姑娘,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望姑娘能放过我一马。” “唔,让我想想”边说边在树上做着小动作,悉悉索索的,树下的温景良只听到声音却看不真切。过了几分钟,女子依旧没有出来,想到皇上可能在殿里等着自己,心里愈发的焦急,刚想开口催催,却只听树上哗啦一声,一个黑影便落了下来。 温景良连忙后退,怎奈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黑影砸向自己。温景良在心里把女子用各种酷刑惩罚了一遍,仍抵消不了心中的恨意。让你吃瓜子!让你吃桂花糕!让你拍手!让你上树! “哎呦喂,我的温卿,你怎的躺在地上了”,女子利索的从温景良的身上爬起来,掩着嘴惊呼道。 温景良闻言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这个女人……此仇不报,他就把JJ切了下酒吃! “温卿,这么冷的天,在地上躺着可不好,赶紧着起来吧。呀……温卿面色红润,别是被冻坏了吧。”女子假意上前扶温景良,边说着气人的胡话。浑身宛若散架的温景良忍了又忍,看着眼前的女子,双眼喷火。 眼见着她靠近,温景良心思一转,故作难受起不来。果然,女子上当,靠上前来要扶他,温景良顺势一扯她的手,身子猛地下坠,胸腔一痛却没有吭出半分,电闪瞬间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无耻!给我滚下去!”女子气急,两腮红若桃花。 温景良见识过女子的身手,哪里敢轻易放松警惕,牢牢地压在女子身上,双臂当作绳索紧紧地锁住。恶狠狠道:“不是挺能的吗?吃瓜子啊!吃桂花糕啊!拍手啊!上树啊!。” 女子却是拼命的挣扎了一会儿,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虽然习武多年,女子的体力却是天生比男子要弱一些,两个人一时不分上下,倒在脏乱的雪地里滚来滚去,不过时,已是狼狈不堪。 “登徒子!再不放开我,我定要我哥哥拿了你的狗命!”女子咬着牙恶狠狠地,眼神即使在月光下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意。 “好啊,我等着!不过,现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拿我狗命!”说完,用力的把头往前一撞,两个脑袋齐齐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哼唧了一声,女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温景良直撞得两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昏迷不醒人事的女人,嘿嘿的奸笑了两声,在她的脸上捏了捏,流下两个黑乎乎的手印:“让你还敢欺负老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啊。” 第十九章:腹黑丞相,装十三 喘了几口粗气,力气已经用尽,浑身也脏乱不堪,这副样子说什么也回不了大殿了。思及此,温景良又是剜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子,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发现!?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不解气的往女子的头发上狠狠的揉了揉,看到她鸟巢似的头发,才解气的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既然不能回大殿,干脆直接回丞相府,大不了明天向齐晟赔罪。看了看昏迷的小丫头,才想起来,这小丫头和齐晟长得这般相像,定是关系匪浅,明天少不了又是一番告恶状。保险起见,还是把她一起带回去,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还要惹自己什么。 打定主意,温景良站起来,将小丫头背起来。 刚才打架耗费了他大半的体力,这丫头又昏迷不醒,死沉死沉的,费了半天的劲,才将她勉强的半拖半拽的往宫外走去。 一路走来,被禁卫军拦了不少次,尴尬的温景良拉了一个禁卫军首领带着他到了宫门外。 等着的小厮一瞧自己自家大人这摸样,惊了一下,心里直道:大人喂,你是去赴宴了,还是去打仗了。赶紧扶着他进了轿子,没成想,后面禁卫军又把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姑娘,小厮一愣,看了看自家大人,得到默许,忙把姑娘也扶进了轿子。 回到了丞相府,安排福伯把人安排在客房,自己径直回了房间。 脱了衣服,看着自己身上遍布全身的抓痕,差点抓狂的想去客房去踹那丫的两脚。 “更深露重,小心火烛——当当当……” 一声梆子敲响后,温景良看了看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叹了口气,拿着浴巾擦了擦身子,躺到了床上,从自己到古代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不过,今天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恐怕给明天带来麻烦,也不知道小丫头是齐晟什么人,能不能让齐晟把这件事情摆平。 翻了个身,温景良沉入了梦中……什么大事,都不能比周公对他的诱惑力大。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感觉浑身都是暖哄哄的,没了前段时间的冷冰冰,温景良直道自己适应了北方的天气。心情大好,用过早膳,找了福管家去看昨天的小丫头。客房离他的卧房并不远,是以,没几分钟便到了。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大大咧咧的说话声。 “哎,我说,你们丞相府的伙食就这么差么。比我们府里仆从吃的都不如,你们还不如跟了我呢,以你们这么好的武功,我定会给你们比相府优厚百倍的薪俸……巴拉巴拉……” 温景良黑了脸,感情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挖墙脚。 抬脚进了屋子,看着正大快朵颐的小丫头,开口道:“吃的这般欢畅,我倒是没看出我府里的伙食有你所说的那般差。” 咬了一口鸡腿,小丫头含糊不清道:“偶是真的饿了,才呲的” 温景良哼了一声,走上前几步,坐在八仙桌旁,两眼看着小丫头,默然无语。 吃饱喝足,小丫头擦了擦嘴,问道:“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看上我了?哎呀,你可千万别看上我了,你看上我了我也看不上你。况且,我哥哥看上的人从来就没跑过”小丫头无视温景良越来越沉的脸色,大大咧咧的说道。 温景良两手紧了紧,又松了松,最后又紧了紧。抬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鸡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小丫头不停扒拉的嘴里。耳朵终于得到了清静,温景良甚是欢喜。 小丫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温景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更是气急,拿掉鸡腿道:“温景良,若不是看在我哥哥的份上,我定要你五马分尸。” 温景良心里那个乐啊,他已经确定齐晟是这小丫头的妹妹了。这么嚣张,估计也就只有公主殿下了。只是……他在使馆并未听说什么公主,看来是偷着来的。“我堂堂离国丞相,要杀死一个人易如反掌。小丫头,信不信我把你杀了,也没人知道是我杀得。”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小丫头既惊且怒,没想到温景良这么坏,亏得哥哥那么喜欢他。她一定要告诉哥哥这个温景良不是个好东西! “你是何人,和我温景良又有何关系?来人——”温景良故意沉着声音叫道 “大胆!本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父皇定会倾全国之力灭了你们离国!”话一出,温景良暗道果然,面上却未露半分声色,不紧不慢的问:“你说自己是公主,有何证据?” “我晟皇兄就是证人,不信你去问他”齐锦有些急了,若是温景良真把自己给杀了,自己还怎么回南国。都是温景良这个坏人,把皇兄给欺骗了,自己也不会一时兴起,落入到这个贼人的手中。 “哦?你是齐晟的妹妹?”手指在布帕上蹭了蹭,温景良眼神虚飘的落在了齐锦身上。 “嗯哼!”齐锦趾高气昂 温景良冷哼一声道:“现在谁又能证明你是南国的公主呢,我把你杀了,再毁尸灭迹,你们南国又有谁知道呢?” 齐锦霍的站起来,手指指着温景良,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温景良岿然不动,齐锦顿时慌了神。 “你若是杀了我,我皇兄会为我报仇的……”话说着,眼眶红了红,包了两包泪水,强忍着没落下。 温景良漠然,自己真是个坏人。 见吓得差不多了,温景良才温声道:“你真是齐国公主?” 齐锦点了点头,吧嗒泪落下了两滴。 温景良往怀里掏了掏,拿出帕子递给齐锦道:“先别急着哭,等我证实了你的身份再说。” 齐锦泪眼朦胧的看着温景良,立时感觉他其实也没那么坏。眼里的泪水转了两圈,没落下来,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 温景良出了门,嘴角微扬,看来自己还是挺会装13的。今天把那小姑娘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真是分外的……解气啊。 第二十章:腹黑齐晟,巧夺吻 “老爷,南国皇子齐晟求见”,福管家拿着帖子,递给温景良。 温景良打眼一瞧,嘴角一勾道:“呵呵,这么快就来了啊。我先收拾一番,福伯你把人请到前厅,我稍后就到。” 福伯领了命,乖乖的到前厅招待齐晟。 温景良回到卧室,拿出折子批复起来,不急,不急,反正着急的应该是齐才对,让这丫的昨天非礼自己,今天让你好好等等。 心情大好,工作的效率也高了起来,没到半个时辰,就把往常磨蹭一天才能完工的折子批复完了。温景良吭了吭,对外面说道:“来人啊,茶水。” 低头继续工作,屋内淡淡的阳光洒在了桌案前,温景良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心里亦是。 不多久,门被推开,温景良以为是小厮,开口道:“放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头没抬一下起,半天没有人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抬头,果然看到某人邪肆的笑容。 “景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四目相对,齐晟笑容愈发张扬。 温景良嘴角下拉:“殿下说什么,臣不知道。” “不知道么……”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口中吐出来,齐晟抬脚向他走来,一步一步,慢慢的,缓缓地,姿势那般优雅赏心悦目,仿佛踩在心上一般。那双眸子,深深的望着,仿佛望到了内心深处,看透了一切。温景良心率失衡,赶紧大叫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妹妹么。我没苛待她!” 见齐晟止了步子,心里才略微的放松。 死齐晟,这么妖孽,肯定招惹了不少的人。 在心里扼腕叹气,害怕齐晟那厮的再出什么诡计,忙站了起来,说道:“殿下,我这就带你去。” 齐晟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走到身边了,才开口道:“景良——” 温景良闻声抬头向他看去,不料,还没看清楚,唇上就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纳尼!? 只是一刹那的失神,反应过来,温景良赶紧挣扎。齐晟你个狗东西,还啃上瘾了! 齐晟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手却是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身子,将他锁在了自己的怀里。小东西,昨晚自己为你担忧了一晚上,今日你如何报答本皇子的一片心意。 后脑勺被紧紧地压住,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温景良脸色爆红,双目怒火喷涌而出。该死的齐晟,还不放开老子,老子的嘴都要被你啃中了! 狠狠地含着,反复的辗转,强势的姿态,让温景良有些害怕。这个男人散发的气息,好像要把自己剥皮拆骨,吞入腹中,心中一惊,手上挣扎的动作也没了力道。 齐晟眼睛深深的望着他,感受到他不再挣扎,才略微放松了力道。唇上,却是越发的火热。小东西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销魂,只是一个吻已经让他无法自持了,真想把他早早的吃掉。 刚想深入,唇上却是一痛,嘴里的铁锈味让齐晟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滞。恍惚过来,怀里的人早已跑掉。齐晟轻笑两声,心里道,这才是猫儿,平时再怎么乖顺,惹到了也会亮出爪子狠狠地抓你一把。 “殿下,请自重。我温景良是离国的侍郎,官列二品,不是南国的小倌。”说完,深深的躬了躬身道:“今日无奈伤了殿下,还请殿下海涵。” 齐晟看着温景良,缓缓地将唇上的血拭去,呵呵,这样的小东西才有趣。 走上前,伸手想去扶他,却被温景良后退一步躲开:“微臣怎敢劳烦殿下尊驾。” 说罢,挺直了腰,道:“公主殿下在客房,请殿下随微臣走。” 齐晟收回落空的手,呵呵一笑,跟在他的身后。 哎呀呀,小东西又害羞了,真是面皮薄的紧,看来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两人一前一后始终隔着半步的距离,到了客房。 里面过分的安静让齐晟挑眉,据他所知,他的妹妹应该没有那么安静吧? 抬脚进了屋子,看着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的皇妹,齐晟嘴角一勾,暗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皇妹竟然被他一夜收拾的这么乖,以后自己就不用那么费心了。 “皇兄!”齐锦看到齐晟,两眼登时红了,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到了一生的怀里,哽咽道:“皇兄,你怎么才来啊,你若是再晚一点,我就要被人给灭了。” 温景良脸黑了黑,看着面前情深深的两兄妹,道:“既然人已经交给殿下了,微臣就不多陪了。” 齐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齐锦却是从怀里蹦达了出来,喝道:“想跑,没门!欺负完本公主还想开溜”拉了下齐晟,道:“皇兄,把他的家给抄了!就是他要杀锦儿的!” 温景良抹汗,这齐锦还真是骄横,在离国的国土上杀朝廷命官。 “锦儿乖”齐晟安抚了下齐锦,对温景良说道:“景良,你有事就先走吧,锦儿这里有我交代” 齐锦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皇兄,又恶狠狠的看了眼温景良,咬咬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温景良拱了拱手:“多谢殿下。”抬脚走了出去 留下屋里的两个人。 齐晟放开齐锦,面上的笑容消失,沉着脸色道:“我说过,你不能动他,也不要惹他”,声音沉沉如冰水,宛若屋外融化的冰雪,沁冷入骨。 “嘻嘻,皇兄,不是你说你的小东西好玩嘛。不要这么小气嘛,锦儿这不是没怎么着他吗。只是玩玩而已,又不会掉一根汗毛”,齐锦面上怒容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妖娆魅惑。 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掩藏的极好。 齐晟蓦地冷了脸色,深深的看着她,那种冰凉,让齐锦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这样的皇兄,她只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锦儿,你怎么就这么不乖呢,皇兄是为你好,不要让皇兄生气。小东西是我的,谁也不能碰他,知道么?”冰凉的手抚在面上,毫无温度,此时的齐晟没了平时的笑颜,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齐锦被他冰凉的温度冷的打了一个哆嗦,颤着声音道:“锦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晟笑容绽开,道:“这才是我的好皇妹,今儿天气不过,锦儿不要总呆在屋里,还是出去走走吧,免得回去的时候瘦了,父皇训我这个当皇兄的没好好照顾你。” 第二十一章:去酒楼,被调戏 在太阳裸奔了一天之后,继续裸奔了三天,在第五天即元宵那天又准时的裸奔了出来……(太阳:(‵′)凸,你家的太阳不裸奔!你家的太阳有衣服穿!) 温景良起床洗漱完便奔了来月楼,到了来月楼已是很多人了。元宵十五,上月当去明月楼,这是离都盛行的一句话,温景良孤家寡人一枚,身子的老爹老娘也都没在身边,是以他不是没事抽风到来月楼,而是奉命行事。 也不知道离元稹大脑回沟怎么长得,元宵不好好的呆在宫里,非得搞什么微服私访。最命苦的就是自己了,大元宵的还要办公差。 挤得身上出了汗,好不容易才上了二楼,离元稹说是体察民情,也就没定雅间。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小二急忙跑过来,“大爷,点什么?” 温景良摆摆手,道:“先来壶铁观音,其他的……还有一位客人,等下再点” “好嘞,一壶铁观音——” 小二没多做停留,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茶很快就送来了,温景良倒了杯茶,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慢慢的等着皇帝陛下的到来。 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太阳从斜斜的方向到正中央,离元稹还没有来,温景良有些不耐烦。 嘈杂的大厅里,乱糟糟的,温景良刚回了头,迎面扫来一个黑影,身子下意识的站起想躲开,却依旧没有来得及。砰的一声,额头一痛,温景良伸手一摸,手指头上沾了血,水淋淋的茶水从面上淋下来,温景良手哆了一哆嗦,身子颤了一颤,他才明白什么叫躺着也中枪了,什么世道! 视线扫了扫整个大厅,看到中央正热闹的一圈一圈的人,温景良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缓缓地坐了下来,默默地在心里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淡定的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温景良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扔到了一旁。 “娘的!本少爷的茶杯去那里去了!?” 温景良听到这么粗狂的声音,额头跳了一跳,没有出声。 大汉的声音又提高了,在大厅里骂骂咧咧:“哪个小犊子敢把本少爷的白玉茶杯藏起来,不想活了是不是!等本少爷找到了,给你好看!” 说着,身边的几个人已是乱哄哄的在大厅里找开。 温景良眼神落在一旁的茶杯残体上,心里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这么个平常的茶杯,还值得大张旗鼓的搜索?脚轻轻的挪动,不经意的凑到茶杯跟前,刚想把杯子踢到一边。 身后忽然一声大喝:“少爷,找到了!” 温景良动作一滞,就被人抓着了手腕,回过头便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兴奋的抓着自己的手,大喊:“少爷,抓到了,这小子想把茶杯藏起来!” 呼啦一群人,便以温景良为中心围了起来。 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公子哥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看到温景良眼神一亮,不大不小的眼睛闪着灼热的光。只见他哗的一声,把扇子打开,对家丁怒喝道:“放开这位公子”,随机换了脸色,笑嘻嘻的对温景良道:“这位公子,家奴有所唐突,还请见谅。在下刘剑,敢问公子……” 温景良整理了下衣服,冷淡的说道:“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刘剑呵呵一笑,坐在了他的身边,鼻息间仿佛传来淡淡的香味,自然的香味,不像是女人身上那种刺鼻的味道。刘剑的眼神愈发的明亮,刷刷扇了两下扇子,一旁的温景良打了个哆嗦,这大冷天的扇什么扇子? 刘剑打量了下温景良,很普通的打扮,想必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眼珠丢溜一转,道:“公子,我这白玉茶杯是家传之物,如今被公子损坏,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赔刘某?” 温景良一噎,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他把被子扔过来砸到自己的,现在反倒诬陷自己损害他的杯子。看着那张脸,温景良真想扇上去两大鞋拔子。 “这位公子,我想你搞错了,刚才是这杯子自己飞过来的。在下的脑袋还被砸伤了”脑袋上的伤口虽说不大,可是好得也流血了不是? “公子,你说这杯子自己飞过来的?”刘剑瞅到温景良脑门上的伤,本来想说出来的话转了个弯,道:“我检查下公子的伤,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就要凑上来。 温景良下意识的后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冷冷的说道:“刘公子,请自重。” 刘剑瞬间变了脸色,狠狠地卡住了温景良的下巴,道:“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等爷玩完了,给你一笔银子好说好散。不然……就把你给下人们尝一下。” 温景良眸色一冷,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恶心。长的差不是你的错,但长的差还人品差就是该死! 刘剑慢慢的俯身下来,想尝一尝那樱唇,眼看着就要接触到了,身子忽然被一股力量大力的掀开。 “少爷!”一群家丁慌了手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从二楼的窗口翻了出去。 温景良支起了身子,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还没等找出幕后之人,一干家丁已是恶狠狠地瞅着他:“这个妖人,敢伤我家公子!”说话间,几个人已是围了上来。 温景良冷汗,这都是什么事啊! 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躲过一脚。谁知一旁又来了个一个人,拿着凳子就要砸下来! 温景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哎呦——”一声痛呼声响起,却不是从温景良的口中发出。 温景良睁开眼睛,看着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男人,这一刻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擦了擦汗,温景良暗道:幸好,这人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所有的麻烦解决。 只是眨眼之间,几个恶仆已是趴在地上打起滚来。 温景良看了看人群,却没找到一个可能是帮自己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沉稳冷静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刚才嘈杂的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那声音中的威严,真是让人无法反抗。 第二十二章:风月酒楼,二人争 温景良望去,看着从人群中走来的离元稹,心里猜度:莫不是他帮了自己?随机否定,离元稹这么问,肯定不是他了。况且是他做的,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走上前,拱了拱手道:“公子。” 离元稹打了下眼,径直走过去,坐下,道:“景良过来坐。” 温景良心里一突,自己还被几个人围着呢,就这么过去无视人家不好吧? 离元稹见温景良没动,眸色深了深,皱眉低声道:“李全,把这些人都请出去。”说完又对微微笑道:“还不快过来?” 温景良犹豫了下,终是向前走了一步,身边的几个人立刻想围了上来,却在瞬间哎呦声一片,被人打包好扔出了酒楼。擦了擦汗,赶紧走到离元稹的跟前,大爷的,谁敢惹这主子呀,那真是不要命了。 “不必站着,坐下吧”离元稹温声道,一旁的温景良腿一软,乖乖的坐下,抿了口茶才说道:“谢公子了。” 离元稹挑眉,想来是感谢自己替他解决了这群人。眼角含了笑意,面色也带了悦色,说:“不必。”侧了侧脸,对一旁候着的李全道:“上些平常的点心来。”李全领了命退了下去,一桌就剩了两个人,并且周围的三桌均没了人。 温景良扼腕,这位大爷,你还能再招摇点么? “怎么会惹上这些人?”离元稹开口问道,想到刚才的情景,脸色沉沉。他一到就看到他被人压在桌子上,那一刻,他想把那个人撕碎,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平复他心中的怒火。这个温景良,被人调戏了还这么淡然,真不知道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温景良噎了噎,他能说自己躺着也中枪了然后又被反诬、调戏了么?这不等于傻子告诉别人自己不是傻子么……再三思索,还是决定说出部分事实,慢吞吞的开口道:“臣……我在这里等着公子,然后不小心碰上了他们公子爷,然后就闹出了这事情。” 部分事实果然比原版的事实听着比较顺耳,对,下次也这么做,总不能总这么丢人不是? “是吗?”离元稹看着眼珠提溜乱转的人,嘴角一扯,咬着两个字尾音颤颤的问道。 温景良连连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离元稹,就差在脸上写着相信我吧! 离元稹冷哼一声,“你说是真的,我便信你,不要让我知道你欺骗我。” 温景良心里跳出个小人,碎碎念念,这世道不欺骗人的人才是活不长久滴,信任能值几毛钱,他的信任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面上却连连点头,称道,怎么欺骗公子。 离元稹眼光微闪,没有再说话,把头偏向窗外,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心里才平静了一点。什么时候你才会和我说真话呢?我的丞相大人…… 安静了一会儿,温景良看着离元稹的紧绷的侧脸有些忐忑,莫不是看出自己没说出全部的事实?“公子?”他轻轻的叫道 “嗯”离元稹的声音有些发闷,温景良立时有些警铃微作,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看来是生自己的气了。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说出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男人被调戏了这样的事情换谁都不想再重复一遍吧。 更何况,自己还是躺着就中枪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他还没得及品出什么味道,就这样结束了,好吧,他承认自己现在真是承认自己是个男人了,出了和女人上床之外,他真的和男人没什么分别了。 你现在就是把一个美男剥光,放在他面前,他一眼看的绝对不是他的身材,而是他的下面,比比尺寸……┑( ̄▽ ̄)┍。猜度不到离元稹的心思,温景良有些焦急了,“公子,可有什么烦心事?” “景良!”离元稹沉下了声音 温景良倒吸了口冷气,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挺直了腰杆,望向离元稹。 离元稹转回头,看着他支起的两只耳朵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粉,心里的郁闷之气一扫而光,舒缓了口气道:“景良,以后出门多带个人吧,我不想我的……臣子出事。” 温景良楞了一下,刚想开口说话,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没想到殿下这么关心臣子,无怪离国这么繁盛。”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掩埋在酒楼的喧哗里,又能让他们两个听到。两个人同时看向那出,温景良眼皮一跳,这人怎么来了? 离元稹拉平了嘴角,打量着齐晟,有瞥了一眼温景良,开口道:“在外面还是称我离竹即可。” 齐晟走到两人跟前,对离元稹行了礼,说道:“既然离公子这么么说,那齐晟恭敬不如从命”,转身对温景良笑眯眯的说道:“景良,真是不乖,你和我说去办公,怎地在这里办公不成?” 温景良擦了擦汗,他来这里还真是为办公来着。 离元稹见两人亲密的样子,眸子闪了闪,却终是没说什么。抿着嘴,看着温景良。 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回答。这个齐晟整天脑抽疯,这般话说出来,往轻地说,是和自己交好,往重的说,搞不好是通敌卖国啊。 温景良没回答,齐晟倒也不尴尬,将凳子一把拉到温景良的跟前,笑眯眯的支起下巴道:“我不辞劳苦来到离国,背井离乡、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眼瞅着就到了元宵佳节,想必离国不会让我佳节一人过吧?你说呢,离公子?” 离元稹深深的看了眼齐晟,良久嘴角一扬,心情极佳的说:“那是自然,怎会让齐公子赶到孤单呢,我自然会安排妥当。”没等齐晟说什么,便招来了李全,耳语了几句。 齐晟心里哼了哼,看着离元稹也没了笑容,慢里斯条的扯了一缕发丝,对温景良说道:“景良,晚上可有时间?不如我们……” “他没时间”离元稹打断,“景良今晚另有事情要做。” 温景良眼皮跳了跳,为毛感觉气氛这么诡异? 第二十三章:再次进宫,啃上了 齐晟放下胳膊默然,过了一会才扯了扯嘴:“离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温景良看了看离元稹又瞅了瞅齐晟,嘴动了动,垂下了脑袋。这个时候,貌似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好的。 离元稹眼神明了又灭,慢慢的品着茶,三个人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吃完饭。 饭后的温景良捂着疼痛的胃,在心里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他再也不要和这些大BOSS一起吃饭了,不然真容易得那个胃癌、胃胀、胃盲肠神马的…… “齐公子,恕不远送。”离元稹面带春风的样子生生让温景良打了个寒颤,唉,果然春天还远着呢,谁说那个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一大鞋拔子pia飞到太阳上去。 向齐晟拱了拱手,便随着离元稹上了马车。 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温景良打量了下车子,如此评价道。真不愧是微服私访,哪里像齐晟那丫的,把夜明珠当成灯来用,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离元稹从上了马车就一直默然不语,温景良的心里挠心挠肺,他最害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了。哒哒的马蹄声有节奏的响着,一直到了宫门口才停下,温景良伸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又回头小心的问道:“陛下,这是……。” 离元稹睁开紧闭的双眼,冷哼道:“下车。” 温景良摸了摸鼻子,乖乖的下了车,看着前面大步走着的离元稹,心里那个北风吹啊,这祖宗究竟又怎么不对劲了鸟。 偷偷地凑到李全的身边,压低声音问:“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全瞅了瞅嘴,还不是小祖宗你惹得,“大人,奴才也不知道。” 温景良不再多问,赶紧着追了上去。 入了暖阁,温景良就被晾在了外面,离元稹进了内间换衣服了,温景良抓紧时间想自己今天究竟有没有出错。唉,真是君心难测。 片刻的功夫,离元稹换好了衣服,走进外间,便看到温景良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忍不住冷哼,“爱卿,还真自觉,朕有叫你坐下?” 温景良闻言仿佛扎着屁股一般跳起来,规矩的站着。 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乖顺的温景良,心里越发的生气,为什么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这么规矩,在他的面前就这么拘谨、这么害怕?眼神落在那低垂的脑袋上,只能看到低掩的眉和那如玉的脸庞,目光扫下去,是那白皙如凝脂的脖颈,再往下……被衣服遮着。 半晌没听到动静,只能感觉那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温景良心里直打鼓。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还不如给个痛快呢,背后冷汗浸湿了衣服,贴在衣服上难受,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咬牙沉默的站着。 “温卿”良久离元稹开口道。 温景良包了两包泪,感谢老天,你终于开口了啊。 “陛下——”抬眼望去,对上离元稹那双如千年水潭的眸子,温景良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让你抬头!让你嘴欠!扯什么笑容!离元稹那面上写着山雨欲来有木有啊! “温卿,看来你还挺高兴的,看到齐晟你很开心?”离元稹冷涩的问,咄咄逼人的气势释放,温景良打了个哆嗦。 “?”自己开心和齐晟有什么关系?“殿下……” “哼,我就知道” “微臣——” “不用说了,朕就不该——” “微臣是想说,微臣和齐晟殿下什么关系都扯不上” 离元稹:“……”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温景良长长的舒了口气,今天的皇上果然很不正常,总抢自己的话,真是的。陛下啊陛下,你果真是老年痴呆了吧?小眼神嗖嗖的射向可怜的皇帝陛下,表达着他内心无比得瑟的想法。 离元稹被温景良看的恼羞成怒,“温卿家,朕允许你抬头了么?” 闲闲的一句,温景良打了个冷颤,自己怎么就抽风在皇帝面前得瑟起来了。小眼神一收,眼皮一搭,小头一低,又是衣服乖顺的样子。 离元稹心里的怒意丝毫没减少,反而被他这个样子点燃了,好像心里被人收集了一堆的柴火,在这一刻刷的一下全部点燃,熊熊的火焰蔓延了身体,腾地一下,离元稹站了起来。 温景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离元稹紧紧地攥了下巴。被迫抬起头,有些不解。 离元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非洲草原上被猎豹盯着的野兔一样。本能的想要逃跑,身体刚想挣扎,却被抓的更紧,对上那双眸子,温景良心慌意乱,暗道不妙,莫不是皇上想杀自己灭口? 温景良此人,虽然有断背山的概念,却从来没把这个概念落实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就是皇帝大人和她告白,她也准能瞎掰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比如皇帝大人和自己开玩笑在谋算自己啦,比如皇帝大人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绝对不会扯到皇帝大人真的搞断背了。 这也是离元稹日后最为心酸的地方,对‘温’弹琴,前者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后者却蠢钝如猪、毫无知觉。 是以,温景良这厮的就是祸害,把别人都掰弯了,自己却在一群男人中昂然独立。 悲剧的皇帝大人被温景良这么纯洁的小眼神看的怒火中烧,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他却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皇帝大人愤怒了,于是……啃上了。 温景良:…… 纳尼,难道这个世界男人之间都喜欢互相啃,来发泄怒火?齐晟恶作剧也就算了,怎么又多了个皇帝陛下? 手哆哆嗦嗦,指着离元稹,温景良气的肺也疼、肝也疼、全身都痛。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反应过来,温景良开始拼命的挣扎。爪子一伸,直接朝着面部挠去……结果被嵌在了身后;蹄子一抬,绝子绝孙踢……结果被闪过去夹着了。温景良双颊粉红,尼玛,这是什么世界!尴尬的姿势让他羞愤欲绝,嘴里的那个温热的东西,让他想咬断。 擦……一万个草泥马在心里蹦腾不息,不停地践踏着温景良心里那块处女地……直到寸草不生。 狠狠地压了上去,只是单纯的接触,已是浑身沸腾,身上宛若着了火一般。离元稹从来不知道,自己骨子里竟然会对一个人那么渴望,登基六载有余,他的一切都是那么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了他……这个折磨得他身心都疼的人。 身上叫嚣着,想要得到解放,紧紧地缠着他,想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子里,一点一点的融入骨髓。 以温景良的思想自然不明白,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会有什么乐趣,更不会明白离元稹抱着他,接触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脑子里叫嚣着一个念想——‘上’了他。 藤蔓一般缠在了他的身上,两人枝连着枝,身体纠缠在了一起,攀附着。 只是一个想要缠的更紧,一个总想摆脱身上的人。 “唔,滚开!……”好不容易得了空隙,温景良喘息了口气,双眼冒火。完了,完了,自己的嘴一定肿的跟香肠似的,还怎么见人?内心的小天使抓狂的咆哮,以头抢地。还没撞完,又被缠了上来。 “……呼哧……滚……”微弱的声音夹着喘息声和啧啧的水声在寂静的声音里传开,离元稹垂下双眸看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兽,心里憋屈了许久的地方柔软了下来,酥酥的麻麻的,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双眸染上了笑意,他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再也不放手。 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温景良赶紧一把把离元稹的头给推开,喘着粗气打:“陛、陛下……呼”,灼热的呼吸喷在了离元稹的脸上,离元稹微微一笑道:“爱卿,怎么了?” “陛下,这样于理不合”温景良红着一张脸,忍着打上那张菊花脸道。 “爱卿,君臣臣纲,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离元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耳朵,粉粉的、嫩嫩的宛如可口的点心一般,散发着惑人的气息。头一低,含进了口里,果然是甜的。 “嘶……”温景良打了个哆嗦,这人是不是属狗的啊,总这里啃那里啃的,“陛下,臣许久没洗过澡了。” 离元稹脸黑了黑,白白的牙齿一露,在那只粉嫩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温景良嘶的一声,倒抽了口气,两眼包了两包泪。 皇宫有这么穷么,陛下沦落到吃臣子的份上…… 哎呦喂,陛下,你的手伸到哪里去了?温景良身子一个哆嗦,差点瘫在地上。身前一只冰凉的大手伸了进来,温景良立刻汗毛乍起,他最害怕冷了。莫不是这是皇上最新搞的花招?用这招来冷死自己?!陛下啊陛下,你真是相当的恶毒啊。 “陛下,陛下,微臣真的知道错了……”两只眼睛闪着泪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离元稹抬起头,看着美人梨花带雨一双眸子欲求不满的看着自己,心里傲娇了。慢慢的傲娇犹如小气球一般膨胀了,“知道错了?”低压而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宛如魔鬼的诱惑,温景良眨了眨眼睛忙点头。 衣服里的那只手还在肆虐,所到之处,激起一层层的小疙瘩。 他真是忍不住了!嗷嗷嗷,谁能把这只禽兽带走!他感激他一辈子!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温热的唇擦过脸颊,激起一阵酥麻的感觉,温景良两眼迷蒙。心里恨不得咬死他,他都认错了啊认错了还这样欺负他!真是该死的有木有啊! 心里疯狂的咆哮,却依旧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他是皇上,自己的小脑袋在他的手里。 身子蓦地腾空,温景良一声低叫,就被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紧了内间。 “哎呦——”身子被抛进了床里,虽然有软软的被子接着,可是腰部还是被闪了一下,脑子也天旋地转,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离元稹看着被黄色被子埋着的人,嘴角一勾,身上的叫嚣让他准确的压了上去。 眼前的人一脸的邪魅,有些愣充,“陛下?”身上的重量让他有些吃不消,没想到这皇上看着精瘦没想到竟然这么重,都快压死他了。“叫我离竹”离元稹捉住他的手放在了嘴边轻轻啄了一下说道。 温景良装作没听见,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叫我离竹”,离元稹含着削葱根般的玉指,双眸深深的望着他再次重复。 温景良语噎,无奈的低声呜咽:“离竹……。” 离元稹身子一震,一种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一只蔓延到全身,灼热的吻落在他的身上,大力的吮吸,温景良疼得嘶的一声抬起了脖颈,如白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离元稹深沉的眸子牢牢地盯在那如玉的肌肤上,深沉的目光蕴藏着疯狂,转瞬已成风暴,席卷而来。 “唔……”温景良双眸噙着泪花,无力的呻吟,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啃上了。靠,老子不是烧鹅,也不是北京烤鸭!抬脚一踢,想把身上的人踹下来,这死人!脑中的最后一根线绷断,温景良的小宇宙爆发,什么狗屁皇帝,都想把老子一口一口啃掉了,还讲狗屁的君臣!猛地一个鲤鱼打滚,脑子砰的一声撞上了,温景良头痛欲裂,低低的哀鸣。 离元稹没料到温景良会这么突然的强烈反抗,一时不察唇被温景良的脑袋狠狠的撞上,嘴里尝到了一丝的血腥。双眼微眯,看着眼前挣扎的男人,闪过一丝的危险。狠狠地钳住那只不乖的手,“爱卿,你怎么就这么不乖?” 两只清亮的眸子倒影着自己的影响,真想让他一直这么看着自己,一直只有自己。 埋下头狠狠地用身体锁下身|下的男人,这个男人他要定了! 温景良怒极,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张嘴就咬上了,狠狠地死死地咬住,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要下来一口。 “松口!”离元稹黑了脸,钳住他的下巴,眸色阴鸷。 温景良感觉自己的牙槽都麻木了,听到离元稹的话又狠狠地用上了劲。你让老子松开老子就松开,那老子岂不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第二十四章:风萧萧兮,折腾人 “松口!”离元稹黑了脸,钳住他的下巴,眸色阴鸷。 温景良闻言嘴上更是用力,“唔……”疼痛的感觉自下巴上传来,温景良下意识的张开了口。尼玛,好痛!捂着下巴,温景良泪眼汪汪,真是痛死他了。 离元稹冷哼一声,心里的闪过一丝的恼怒,就这么讨厌自己的亲近?手下越发的用力,狠狠地压下。温景良像那板上的鱼般拼死扑腾,想说话却因为下巴的疼痛,含糊不清的说着:“靠,你看清楚,老子不是软妹子啊!” 怎奈无论温景良怎样挣扎,离元稹仿若未闻,继续奋力作战,又痛又痒的感觉让温景良身子无力,心里恼怒之际,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紧紧用指甲掐着手心,想要让自己的意识恢复一些。 温景良咬碎一口银牙,大骂:“魂淡!离元稹你给老子滚开!。” 双腿一蹬,身子向上一腾,两个人的空隙拉开了一些,温景良隐约的想起,摔跤里有一招叫做‘kancho’的,就是把手指放在口口,使对方失去战斗力。莫非离元稹就是想这么惩罚自己的?靠,还真是变态啊! 双手被钳制住,温景良想也不想直接咬了上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这样具有侮辱性的惩罚。狠狠地一口咬下去,没有留一点的余地,瞬间口里满是血腥味。身子被狠狠地钳制,强忍着身体不适的感觉,边咬边挣扎,恨不得撕下一块肉。 离元稹正意乱情迷,冷不防被温景良这般袭击,当下就觉得自己的手腕疼痛无比,鲜血顺着温景良的下巴淌在黄色的被子上,刺眼至极。怒火中烧,还未来得及捉住这个不乖的小野兽,就感觉眼前一阵泛白,浑身的力气已是全部失去。 温景良夺回了控制权,小心的移开身子,一把推开身上的离元稹,将口中的血水吐掉,恶狠狠的抬脚踢在他的身上:“尼玛,老子好得也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任劳任怨两个月,你就这么对我!幸好老子准备了麻醉药,不然还真被你给……”,声音说道最后,脸色红了红,不知道是恼的还是羞得,踹一脚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身子一用力,身后又拉扯伤了,温景良狰狞的一笑,又回到床前,看着昏迷在床上的离元稹嘴角一扯:“让你插老子的口口,老子不好好回报你就不是老子了!”幸好他够聪明,在牙缝里藏了一颗迷醉药,不然今天指不定被怎么收拾呢! 温景良感受到离元稹软趴趴的身子,心里那个得瑟啊。 爬上床,利落的扒拉开他身上的衣服,衣衫尽落,温景良有些嫉妒的看着离元稹精壮的身材。在心里嘀咕,没想到平时看着没什么的皇上,衣服下藏着这么好的身材。小手一伸,在那身上楷了几下,不摸白不摸,唉,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长得这么高大挺拔啊。 温景良研究了一会,没了兴趣,转而走下床,在大殿里找了找,没找到绳子,又回到床上。拍了拍离元稹的脸,嘀咕道:“算你好运”,眼神瞥到落在一边的腰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让你丫的敢袭击、侮辱老子!嘴一咧,露出两牌整齐洁白的牙齿,温景良手轻轻一挑,将腰带挑在了手里,狡黠的一笑,将刚才接下来的腰带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利索的将还在昏睡的离元稹困的结结实实,宛如捆猪一般。 温景良越看五花大绑的离元稹,想象着离元稹醒来的脸色,笑容越发的灿烂。 沉在黑暗里的离元稹对温景良恶劣的行为毫无反应,温景良得意的用手拨了拨蝴蝶结,又看了看离元稹,忍住了笑容将离元稹翻了过去。 让你敢折腾老子,让你还叫老子做苦力! 拍了拍离元稹翘翘的屁股,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格外的清晰,看着离元稹白白的屁股被掌成红红的宛如猴子一样,温景良心里那个得意啊。 从自己穿过来,一直被欺压着,今天终于可以解一口恶气了。 眼里一丝狡黠闪过,温景良缓缓地竖起了自己的中指,戳了戳离元稹的脸蛋,桀桀的笑了两声,拉着绳子的一头,将离元稹脱下了床。 好不容易将离元稹脱下了床,温景良将两条腰带打了个结,然后一头抛向了房梁,桀桀的笑了笑,猛地向前拉。离元稹缓缓地被一点点的悬空在了暖阁的中央,将绳子的另一头打结在了床头,温景良仰头哈哈大笑:离元稹,你也有今天! 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脸,离元稹眉头皱了皱,眼皮一跳,吓得温景良脸色一变慌忙撤退。没成想,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冲绊倒在了大床上。 温景良:……丫的,昏迷了也这样祸害! 过了一会,见离元稹没有反映,才把一颗扑通扑通小心肝放回了肚子里。 眼珠丢溜一转,心里愈发的得瑟。桀桀的笑了两声,温景良把空闲的一只手伸出,一把抓着了系着蝴蝶结的小鸟。 “唔……”一声呻吟,吓得温景良丢了三魂,少了六魄。 不过有了刚才的惊艳,温景良这次没慌着撤退。 果然,离元稹除开哼哼唧唧就再无其他的反映,温景良放心的‘报复’离元稹。 温景良一番忙活下来,蓦地感觉自己手里的小鸟长大了不少,心里有些好奇的将离元稹翻了过来。看着高高翘起的小鸟,温景良黑了脸,这是肿么回事?拨了拨,温景良表示很疑惑。 不过,短短的疑惑之后,温景良决定不做深入考虑,屁颠颠的跑到了书案前,拿了毛笔又跑回来。嘿嘿一笑,沾满墨汁的毛笔刷刷落在了那张沉睡的脸上,不多时,便出了一乌龟的模样。 扔了毛笔,温景良捂着嘴偷乐,反正自己仇也报的差不多了,就暂且放过他吧。 第二十五章:后知后觉,要出逃 回到丞相府,温景良有些垂头丧气,自己怎么就脑子发热把离元稹那丫的给修理了呢?一想到离元稹发现自己被捆成那个样子,再想想满清十八大酷刑,温景良两腿颤颤。真怀疑,这身子的老妈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把人给扔了,养大了胎盘……不然自己怎么会间歇性神经抽搐? 抓掉了无数根头发后,收拾好包裹,温景良决定连夜出逃以躲避醒来后离元稹的怒火。 数了数自己所有的积蓄,一共两千一百两雪花银,一张银票也没有带。银票这东西太容易识别,拿出去花了一逮一个准。 趁着黑夜背着包裹悄悄的溜到了后门,温景良举头望了望自己的大宅,抹了一把不舍泪。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也生出了感情,这个唯一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唉,可惜自己连道别都没办法。 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擦干了两包泪,毅然的转身。 黑夜漫漫,漆黑的天空下一道孤独的身影越走越远……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走了半个时辰,连城边都没到,温景良拍了拍胸脯,感觉自己怎么就那么蠢,连交通工具都不知道夹带一匹。这样的速度,估计还没走出离都,就要被逮到离元稹的跟前了。 宽大的街道上,冬风萧萧,时不时的刮起一阵小阴风,温景良撸直了自己被风刮起的一缕发丝,顿觉自己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可怜人。这还没走出离都,就是断肠人了,要是真的走出了,还不得成五脏肺腑皆断的人了。 叹了口气,温景良决定自己还是先去租一辆马车,连夜赶出去。 到了东市,天气太冷且又是元旦,没有多少人买马车,温景良很容易买到了一辆价格合宜的马车并租了一个老人做车夫。 有了马车,不多久便到了城门口。 温景良瑟缩在马车里,脑子跟播放机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播放自己虐待离元稹的情景。每播放一遍,温景良心脏便缩小一些,忽然车子停了下来,外面乱糟糟的,温景良本来脆弱的小心脏蓦地就跟有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一般。 “怎么了?”温景良紧张的问。 “官家,城门被封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可能出不了城啦” 温景良闻言,身子一软,瘫在了马车里的软垫上。脑海里闪烁着两个打字‘完蛋’冒着金光,在脑袋里炸开。 “官家,现在去哪里?” 温景良哆哆嗦嗦的打开帘子,哆哆嗦嗦的看了看眼前被封锁的情景,眼黑了黑,夹杂着十几颗小金星。望着外面严密搜查的人,半晌,干涩的说道:“回去吧。” “管家,你没事吧?”车夫见温景良面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关切的问。 摇了摇头,温景良紧紧地抓着包裹瑟缩回了马车内。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回了东市,温景良下了马车,给了车夫银子将马车也给了车夫,自己一人带着包袱茫然的走在大街上。自己这次把皇帝给整了,逮回去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给个全尸。越想心里越发冷,没多久,天忽然飘起了雪花。 伸手接下了一片雪花,温景良抬头望着漆黑黑的天,比划下了中指:“老天,你眼瞎了么!我不是主角吗!?你这个后妈!” “呵呵,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一声轻笑带着揶揄的味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景良回头,看见齐晟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看着自己,忽然心里有块地方酸酸涩涩的。 压抑了那么久的恐惧,终于在看到齐晟的这一刻爆发。 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落在了睫毛上,温景良眨巴眨巴眼睛,雪花融化的雪水融进了眼里,一滴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了出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 齐晟缓缓地走了过来,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有些无奈:“小东西,不是玩的挺高兴的吗,哭什么?”伸手抹掉他脸上的一滴热泪,感受那滴热泪在指尖慢慢的冷却,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却变热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走,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一次经历。 “齐晟”温景良裹好大氅,鼻音微浓的开口。 “嗯?”齐晟收回自己的手,深深的将他望着。 “呜呜,我把离元稹给整了”话说完,泪忽然间喷涌而出,满面的泪水。 叹了口气,齐晟拿出帕子擦干了他脸上的泪,“不用担心了,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景良闻言,抬起湿漉漉的双眼问:“真的?” “嗯”轻轻的回应,齐晟轻轻的将他揽入怀里,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颤动。在心里长长的叹息,小东西是真的吓坏了吧……眸里闪过一丝的阴鸷,离元稹,既然你把小东西放过了,那么我就不用再顾忌了。 温景良将眼泪和鼻涕抹在齐晟的胸前,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说:“齐晟,你真够哥们,此恩终生不忘。” 齐晟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歪倒。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那真诚的双眸,让人看不出半点有撒谎的迹象,齐晟内伤,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泪眼望天,齐晟很忧桑。 温景良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关切的问:“怎么了?难道有难度?是不是离元稹太强大了,你斗不过他?”,小心的观察齐晟的脸色,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齐晟咬牙切:“没,有我在,定包你没有半点危险。” 温景良点头:“那就好。” 齐晟:…… “那我们现在去哪?”温景良瞬间满血状态,既然小命没了危险,那他就可以安心的过生活了,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抱上齐晟这棵大树了! “先回使馆,等下再做安排。”齐晟努力的平稳气息沉声道。 温景良乖乖的点点头,高兴的扯了齐晟的手:“走吧,我们赶紧走吧。再晚了,离元稹就要追上来了。” 齐晟一直下沉的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些。 第二十六章:大雪纷飞,出逃夜 深夜离都皇宫—— “陛下,方才得到消息,温大人已不在府里,怕是……”说到最后,李全已是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都给我滚出去!”离元稹黑着脸一把推开李全,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水。 李全连滚带爬的爬出暖阁,站在外面已是浑身冷汗。方才腰上撞在柱子上,生疼,却不敢离开一会儿,谁能想到温大人会搞出这出啊!心里像是在油锅里煎着一样,听着里间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李全心里那个叫七上八下提心吊胆。 哎呦喂,我的温大人,你走的可干脆,让我们这些奴才可如何是好。 “李全,给我滚进来!”片刻后,离元稹一声怒吼,李全顾不及擦汗连忙屈身进了暖阁。 离元稹压抑着胸中的怒气,冷声吩咐:“拿衣服,朕要出宫,另传朕旨意封锁城门,让禁军搜索全城,把温景良给朕找出来!”话到最后已是森然,杀气测漏。 李全冷汗连连,忙回道:“诺。”退出暖阁,拔腿就跑,生怕晚了一会,就惹祸上身。 离元稹一脚踹开跪在脚边跪着的小太监,在房间里静静的站着,细细碎碎的雪打在房梁上,在寂静的大殿里清晰可闻。大殿里只燃着几盏昏暗的灯,朦胧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愈显得阴沉。 温景良,你竟敢给朕逃脱……胆敢这般践踏朕的一片心意,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巴嘎一声,手里的玉扳指已是碎裂,离元稹冷眼敲了一眼,随手扔在了地上。 “替朕着衣”,话音落,一旁的太监忙上前伺候。 片刻后,整个离都陷入一片死寂中。 大雪纷飞,一身明黄的离元稹站在九宫门前,凛然的身影在大雪纷飞的幕景下带着帝皇的威严。 “今有逆贼,挟持温侍郎要挟与朕,实乃大不敬。今命尔等搜索全城将温大人救出,贼子见一杀一绝不留任何活口!”冷冷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在九宫门前响彻。 千名禁军刷的一生跪下,齐声喊道:“定不辱皇命!” 此时,离都城外三十里郊外—— 纷飞的大雪很快覆盖了前几日的旧雪,一行人在茫茫夜色掩盖的雪地里快速的行进。 “该死的!皇兄为什么要我护送你回去!这么大的雪,真是烦死了!”齐锦不停的抱怨,手下抽马的动作也越发的快,马儿吃痛,在雪地里撒开丫子快跑。 温景良坐在马后,苦不堪言,自己从来没坐过马,大腿内侧被磨得生痛,偏偏这齐锦还一再加速。还要不停的听她的抱怨,这丫的,自己上辈子是杀了她还是J了她,和自己这么过不去。 “小姐,前面山路已经被封锁了,恐怕今晚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了。”前面探路的人回来向齐锦回报。 齐锦拉住马,冷哼了一声,道:“就附近找个山洞,客栈是没办法住了。”话说到最后又是一声冷哼,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露宿山里,还是在大雪天! 温景良很识趣的没开口,现在自己的小命还系在她受伤,自己还是忍辱负重一些的好。 都怪自己当初手贱,把皇帝大人给得罪了,如若不然,自己何至于沦落至此啊。 抬眼望天……雪落尽了眼睛里,温景良泪——果然装忧桑也是件技术活。 山里的山洞很多,很快便找到了一处能安置人的洞穴。 洞穴有人曾经住过的痕迹,还有一些干草,想来是猎户或者被困山里的行人。 马匹放在洞穴口处,几个随从到洞穴口去割干草,洞里只剩了齐锦和温景良两人干坐着,四眼相对。 噼里啪啦的火花爆炸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洞里不时的响起,温景良瑟缩着尽量减少存在感。 姑娘喂,你能不能别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我瞧? 齐锦越看眼前的男人,心里越不舒服,心里越不舒服,就越想蹂躏下东西。洞里除了两活人,就剩下干粮,不虐他自己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大半夜的,自己好不容易骗到一个纯情男上钩,却被这丫的搅黄了! 想杀人啊有木有!想虐死他丫的有木有! (不要问苏七齐锦为毛会这样说,纯属恶搞啊恶搞) 齐锦杀气测漏,温景良不着痕迹的挪了挪尊臀,离她远了一些。 齐锦瞪眼,温景良的小动作刹那间僵硬,不敢再有动作。 齐锦冷哼一声,“拿些东西来吃。”对着外面冷哼一句,一个仆从立时将干粮拿了过来。 刚才只顾着逃跑没觉得怎么饿,现在看到食物肚子里真是空荡荡的……好饿啊。温景良吞了吞口水,心里无语泪流,齐晟你是故意的吧?不然怎的把自己交到这个小魔女的手里,让自己生生的受她折腾。 齐锦咬了口干粮,硬的咯人,随手将手中的干粮一抛。干粮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落在了温景良的怀里,齐锦恶声恶气的说:“快点吃,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跑。” 温景良嘴角一扯,开心的抓起牛肉狠狠咬了一口,这丫头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会儿的空档,几个人便割了一堆草进来,因为有些湿,便放在火堆边烤了一会儿才铺在地上。 温景良躺在暖和的甘草上,身上披着大氅,浑身暖烘烘的,背着齐锦看着墙壁上的晃动的人影,心里安静了下来,很快便入了梦乡。 这一天他实在太劳碌了,先是来了场体力战,后又忙着逃命,再这么折腾下去真是要小命休矣!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时候,温景良忽然感觉天摇地晃,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睡意去了大半:“要走了?” 齐锦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温景良看她已是收拾好,赶紧起身将大氅披上,略微收拾了下,又吃了些东西。他不想成为累赘,这场逃脱里,他的动作若是慢了半步,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一行人从天灰蒙开始启程,赶着去附近的江口,因着不能走山路又不能拖慢行进速度,齐锦决定还是走水路。 第二十七章:孟江渡口,出意外 天色蒙亮,一行人已行至孟江。 “还不下来?”齐锦睨了他一眼,温景良抱着马脖子无语泪流,难道要他说双腿已软,无法下去么?哆哆嗦嗦的支起腿,噗通一声又倒在了马鞍上,温景良趴在马上,无语泪流。蓦地腰身被掐着,从马匹上拎了下来。 齐锦似笑非笑:“呵,这难道是温氏特有的下马姿势?” 温景良:……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艘船,愿意载着几个人过江。 温景良站在江边冷的直打哆嗦,好容易等来船,脸黑了黑。谁能告诉他,这般‘破旧’的船,怎么能过眼前这波涛汹涌的江! “上船吧,都小心着些。这孟江看着平静,但是下面暗礁和涡流多着去了,若不是看着你们这般着急,老夫才不会理会你们。”船上身着斗笠的老人碎碎念念,撑着支长篙,身上落满了雪,花白的胡子飘在胸前,干枯的手宛若树枝一般牢牢地抓着长篙。 温景良打量着对上了老人那双眼睛,老人两眼一眯,温景良感觉心里一个咯噔,把头缩进了大氅里。 齐锦回头见温景良缩在大氅里,冷冷的说道:“还不上去,等着抱你去啊!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比女人还女人。” 温景良闻言泪眼汪汪的踏上了那只风雨飘摇的小船,一行统一十一人,本就狭小的船在上了十一人后在江中更显得飘荡。温景良身子在舟中随着江水的波动而摇晃,脑子里也一片晕眩。 小船缓缓地驶离岸边,踏踏的马蹄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齐锦竖起耳朵辨别那声音。声音由远及近,行进速度很快,马蹄声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心里一沉,齐锦暗道不妙,这时间这个地点,这批人马的出现的意图显而易见,只是按照速度不应这番快。 垂下眉,齐锦看了看面无血色紧紧地抓着船舷的温景良,冷静的吩咐:“你们四个,自己想办法过江,你们两个将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剩余几人和我一起。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温景良还未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他们’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天色已是大亮,只见船上六人,脚猛蹬船板,一跃而起,冲力将船反向冲向江中心,六人将内力压向水面,点水飞向岸边。 温景良看着六人,张大了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尼玛,他穿越这么久才发现轻功不是传说,真是牛! 借着几人的冲力,加上船的重量减少,小船不消几分已是到了江中,顺着江水的力量,迅速的流向前方。 踏踏的马蹄声在耳边越发的清晰,温景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视野里的黑压压的队伍,傻了眼。纳尼!这是神马情况!这人不会是抓自己的吧? “温景良!”一声怒吼从岸边传来夹杂着内力震得耳膜生痛。 温景良手一软,腿一哆嗦,趴在了船舷上。瑟缩着脑袋只余下两只眼睛看向江边,大雪纷飞,遮挡了视线。努力的睁开眼睛,也只能见一模糊的影像,虽然看不到,可是温景良有预感那个声音自己没听错。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又是一声怒吼传来,温景良彻底的趴进了船里。 丫的还真来了,还真是小心眼,自己不就戏弄了一下吗!这么小气! 齐锦怒从中来,要不是这个祸水,自己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一脚踹在龟缩在船里的人,怒道:“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温景良咬牙切齿:“不起来,他不是来抓你的你自然不担心!” 齐锦毫不犹豫,抬脚准备再踹,被岸上忽然响起的打斗声吸引了注意力,收回脚低咒一声:“回去再和你算账!” 温景良拢了拢大氅,把自己缩成一团。 离元稹扯住了马,看着越来越远的小船,面色冷峻,“杀无赦。” 一声令下,六人在不到片刻的时间,已是刀下亡魂。 “给朕调船过来,势必将温大人救出!逆贼一个活口不留!”敢帮着他的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磨灭他心中的怒火! 眼睁睁的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小床,手紧紧地握住,青筋暴起。 一旁训练有素的禁军一致面无表情,沉默无声。大雪很快将一行人身上染白,船很快的就被调了过来,附带的还有被强行调过来的船夫,离元稹焦躁的踏上船,冷冷的吩咐:“追!” 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驶向江中,离元稹站在船头,冷然的面对着江风和大雪,一身黑袍猎猎作响。 一刻之后,隐约的看到前面的江面上停了一只小舟,只是江面上却没有一个人影。 江面的水急速的流动,小舟翻了,卡在两块江中大礁石之间,隐约可见碎裂的木块。 离元稹面色越发的阴沉,看着翻了的船,心里苦涩:自己在他的眼里当真就这般可怖?死也要逃离自己。 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双眼茫然看着江面,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主子,现在怎么办?” “不惜任何代价,沿江搜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离元稹闭眼,声音已是满是萧杀。 柳提督闻言微微一滞,随机领命。 今天的皇上,真的是怪异……帝王情绪不外漏,而他已经泄露了太多的情绪。比如,对温大人的重视。 第二十八章:陷入昏迷,被捉回 哗啦一声破水声,温景良抱着石头咳嗽不停,身上的大氅早丢掉,浑身浸在冰水里哆嗦不止。回想刚才的那一幕,他真是宁可被离元稹逮到,也不愿意上那贼船! 死丫头,竟敢把爷爷踹下船,等我脱了险,非和你好好的算算这笔帐不可! 江水湍急,他被齐锦冷不防踹了一脚,瞬间便是飘出了很远,身上穿着厚厚的大氅碰到石头到时抵挡不少冲击力。可是大氅吸了水又是身上的负担,温景良憋着气顺着水流漂到比较水速比较缓慢的地方才牢牢地抱住一块石头,将身上厚重的大氅脱了下来。 打着哆嗦,看着江天一色的江面,温景良打了几口气。他虽然能憋水,但是却无法游到那么远的江面,这样的天气他再这么耽搁下去,非冻死在江里面不可。 在手里哈了两口气,温景良再次潜入水中,冷彻入骨的寒气不断的侵入身体,温景良感觉自己的神智有些不清。眼前的水哗啦哗啦的耳边响着,鹅毛大雪落入江中很快就消融在了江水里,眼看着江岸越来越近,身子却是越来越不听话。 僵硬的四肢靠着最后的意志力本能的划动,入目的的是一片水,耳中听到只有水声,温景良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岸,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奋力的蹬了蹬水,双手向前一攀,终于抓住了岸边的一丛悬下的枯草。 不敢多做耽搁,抓着草将身子扯了上去。趴在岸边才觉得更冷,比水里还要冷,身上的水在慢慢的结冰,皮肤都失去了知觉。仰面躺在雪地里,温景良苦涩的笑了笑,难道自己就是这么冻死的?自己不是主角吗,莫不是从一开他就注定是个悲剧的龙套? 想动一动,身子却没了一丝的力气,温景良干脆不做挣扎了。 就这样吧,这样冻死了,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运气好一些说不定还能回到原来。 心里这么想着,越发的冷意让僵硬的身子打起哆嗦来,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脑子昏昏沉沉,光怪陆离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有前世的有今生的很多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逝,想要抓住却没了力气。 —— 离元稹眸色深沉,表情捉摸不定,看着急速流动的江面,心里越发的着急。已是傍晚暮合十分,若是再找不早温景良,这么冷的天气在江中……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他一定不会出事的!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微妙的不祥感却是越发的浓重,萦绕在心头散不开。 沿着江面顺流而下已是几百公里,水流减缓,江面也变得开阔。 搜寻的人分成十几队,在江边和江岸搜寻和打捞。 —— 暮色彻底的拉开,九门提督有些焦急的请示离元稹,天色全黑,再在江面寻找恐怕会撞到礁石,是否…… 离元稹面色一沉,冉冉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说呢?” 柳提督当下了然,拱手道:“属下领命。” 离元稹没有再说话,聪明的奴才不需要主子说太多。 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离元稹脑海里忽然就想到了第一次察觉到温景良不对劲的场景。 他对这个一直以来安守本分、中规中矩的丞相没有多大意见,也没有太多的喜欢,用他只是因为他能更好的为自己做事。可是有一天,这些全变了,他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明明不想跪自己,却假装着乖顺的跪着;明明不想奉承自己,却顶着一双清亮的眼睛说着违心话……一切从那一刻开始就变得不同了。 还真以为自己是看戏的人,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戏中人。 苦笑了一声,离元稹在心里暗叹:当真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啊…… 搜寻还在继续,黑暗的夜色里延绵数十里星星灯火闪烁,在孟江连成一片。大雪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夹杂着风的雪花肆虐着。 温景良陷入黑暗前,在心里咒骂,齐晟你丫的老子真是被你害死了!离元稹,你不是抓老子吗,动作怎么变得这慢。 无边无尽的黑暗牵扯着意识坠入无底的深渊,温景良眼睛动了动,终是没再睁开。 时间仿佛变得粘稠,在这一刻,缓缓地、慢慢的,无法再流动。 —— “找到!”一个禁卫高声一喊,立刻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将火把往雪地里一插,禁卫赶紧将只剩一点衣服在外面的温景良往外拔。 动作很大,温景良却没有半点反映。禁军忙清了清雪,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温大人?温大人?” 温景良的脑袋随着他摇动的频率而无力的摇晃,禁卫心知不妙,赶忙将他扶上了就近的船只。 离元稹知道人已经被找到,一直暗沉的脸色终于回还了一些,问:“带他来见朕。” 柳提督面露难色,不知该说不该说。 “陛下——温大人情况有些不妙” “什么!他怎么了?”离元稹霍的而起,惊怒的样子让柳提督倒抽了口冷气。 “温大人已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恐怕要好好的调理一下才能苏醒。”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柳提督才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赚了回来。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说出温大人已经无药可救……皇上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带过来,全速回去。”离元稹摆了摆手,柳提督赶忙出去,不消片刻,温景良被人抬了上来。 离元稹看着丝毫没有生气的温景良,心里一滞,屏住呼吸才压下了自己心里的冲动。 伸手将他接了过来,入怀的冰冷让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仿若叹息一般,离元稹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道:“怎么才离开朕的视线一会,就搞成了这样子,你不是挺有主意的吗。”狠狠地拥入怀里,才能知道他真实的存在,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让他不再那么冰冷。 第二十九章:病榻缠绵,入山庄 温景良感觉自己好像一会在一个火炉里,热的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了一般,一会又好像坠入冰窟,冷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几番折腾,身子仿佛要炸开一般,他挣扎,却怎么也走不出无边的黑暗。 迷糊中,总有那么些人来来往往的,在自己的耳边说话。那些声音钻入耳朵,宛如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开,他想让那些人走,动了动手,却没有半点动作。 一个冰冷的东西敷在了脑门上,温景良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身子又开始发热,本能的想要追逐那冰凉。 看着自己被捉住的手,离元稹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暖意。 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还对自己如此的依赖,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吧?(==||||,丫想太多了) 掀起衣服的前摆,坐在了床边。注视着裹在被子里的人,因着病面上毫无血色,那般的白却半分都未损失他的颜色,这般的美……美的让他惊心。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安然。 你逃了这么久、逃了那么远,还是回到了朕的身边,这一次,朕再也不会给你机会逃离了。 眼里闪过一丝的阴鸷,离元稹掖了掖被角,温景良动了动将被子再次扯开,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离元稹见状,皱了皱眉,想到大夫吩咐的让他多发汗,伸手将被角再次盖严。 温景良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左拱了一下,右顶了一下,将被子散开。 真是好热啊…… 如此反复几番,离元稹不耐烦的脱了鞋子,爬上床。将被角掀开一些,钻了进去。带进的冷风,让温景良舒服的动了动,自动的靠向离元稹。 离元稹低低的笑着将他拥入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桎梏着他,温景良挣扎了下没挣脱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昏睡。嘴角一勾,眉梢微压,离元稹低头在那张红彤彤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真是臭死了,出了这么多的汗”离元稹轻轻的厮磨着他的脸颊,似是感叹,“不过,朕就是栽在了你这样的人身上,究竟中了什么魔咒啊。” ——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温景良醒来的时候,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身处哪里。 “好饿啊”摸着空空的肚子,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下周遭,脑海里蓦地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 纳尼!这里是哪里! 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温景良脚沾了地赶忙往门外跑。 “哎呦——”昏迷了三天又没吃什么好东西,打开门就被撞了一下,人就被带翻在地。 离元稹看着跌坐在地上叫痛的温景良,只身着单衣,面色沉了沉:“温卿,这是准备去哪里?这般的慌张?” 温景良闻言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心里暗道不妙。 没想到跑了这么久,还是没逃离虎爪,自己整他妈的就是一杯具。 干笑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拱手道:“陛下,臣能到哪里去了。臣只是想回丞相府罢了。” 离元稹冷睨了他一眼,将门关上,心知他又是旧毛病犯了不和他计较。转身踱到他的跟前,冉冉道:“卿家,这里是离都郊外的山庄,你暂时还是在这里养病,等病好了再回去吧。” 温景良有些呆愣的望着眼前近在支持的人,眼神闪烁。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离元稹的大脑少了一半的脑壳,自己那番戏弄他都不和自己计较了?还是准备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再宰了? “陛下……”温景良有些踌躇的开口:“微臣那日……” “那日的事朕都忘记了,温大人还是好好的养病,病好了依旧是朕的…好臣子。” 温景良眨巴了下眼睛,深深的将他望进眼里,很真诚的眼神,没有半分虚假。 罢了,自己还是相信他一次吧。 点了点头,温景良道:“微臣谢陛下圣恩。” 离元稹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扯着他的一只胳膊到身边,道:“你身子还虚弱,在被子里躺着吧。” 温景良打了个哆嗦,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感觉现在的离元稹怎的这番怪异?平日里见他对自己百般刁难,现在忽然改变了,到有些不适应了。 将大氅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离元稹坐在床的一头,看着温景良乖顺的钻进了被子里。 温景良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丢溜乱转,不敢去看离元稹。事情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真的有点搞不清楚了。 离元稹忽然轻笑了一声,温景良下意识的抬头,撞进离元稹牢牢锁在他身上的眼睛。有些尴尬的偏头,却只听到离元稹道:“温卿,现在知道害怕了?” 温景良打了个哆嗦,差点尿崩。双眼瞪圆了看向他,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说话! “不用这么看着朕,朕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离元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别再想着怎么逃了,如若不然,朕会亲手打断你这双腿。找铁链把你锁在一个见不到第三人的地方。” 离元稹话说的云淡风轻,温景良听的一身冷汗,那双压在腿上手也重若千斤。 噤了声不敢再动弹,果然自己还是多想了,离元稹怎么会变好呢? 两个人尴尬沉寂,温景良更是深深的埋在被子里,不肯再露头。 离元稹顿觉无趣,坐了一会站了起来,温景良立刻问:“皇上这是要走?微臣身染重病,就不远送了。” 离元稹脸色一黑:“朕只是想站起来走一走。” 温景良噎了一下,在被子里怨念,心里的小天使直打滚,果然自己还是想多了,离元稹丫的脸皮比自己想的还要厚。 日头正好,凉风习习。 站在院子里,温景良咬着手指头纠结,自己都这么多天没出去了,离元稹不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吧?院里的一只雪白的狗正咬着自己的尾巴转着圈,温景良懒懒的瞥去了一眼,狗狗转圈转的更欢了。 无怪狗狗喜欢温景良,每次只要离元稹来,就拿肉骨头逗着小狗围着他打转,换谁谁不撒欢? 温景良深以为,离元稹心里藏着一只变态的小怪兽。平时这只小怪兽老老实实的不发作,离元稹看着无害,一旦发作起来,就能变态死你。这不,他都被关在这里小半月了,每天守着这山庄的天空过日子。 陛下啊陛下,你如此变态为哪般?非把微臣往变态上逼啊。 泪仰望天,温景良傻眼了,纳尼!这树上是神马东西,别告诉他那么大一只是他看花眼了! 哆哆嗦嗦的收回视线,温景良闭眼默念:我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离无尘从树上跳下来,神情莫测,“温景良,你怎么在这里?” 温景良捂脸,他会告诉他自己是出逃不成被送到这里受惩罚吗?沉吟了片刻,温景良站起来转身就走。 我看不见你……我看不见你…… 离无尘:……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 “温景良,你再敢往前面走一步,信不信本王要了你的命。”离无尘冷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景良脚下停了一下,继续一往无前。 “一”离无尘负手声音平静无波。 温景良继续迈着两条腿奋力向前。 “三” 脚步戛然而止,温景良心里一万个草尼玛奔腾而过,尼玛,二呢!二呢!直接从一跳到三! 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头,瓮声瓮气的问:“不知这位爷有何指教?” 离无尘嘴角微微一拉,心里凛然,好你个温景良,给你个好脸色你还登鼻子上脸了。 “温大人,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本朝律法规定凡藐视皇家威严的一律五马分尸。”离无尘不动声色的说完,只听噗通一声,刚才还视自己为无物的人已经屈膝跪在了自己的眼前。 眉梢跳了跳,离无尘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他的前面。看着脚下跪得人,有些讶异的说:“哎呀,温大人这是做什么,本王只不过和温大人讨论下本朝刑法罢了。怎的温大人行如此大的礼,让本王如何受得起。” 靠,老子跪得时候你怎么不说受不起! 心里愤怒的小宇宙爆发,面上却未露半分声色,温景良从地上站起来。客气的道了句:“谢王爷。” 离无尘打量着忽然变得乖顺的人,有些莫名。感觉微妙,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劲。 温景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身后,轻声道:“王爷,陛下来了。” 离无尘闻言转身,却未见半个人影,刚想转回头,却忽然被一股力道踹向了前面。 咚——哗啦—— 离无尘以最狼狈的姿势落入了水中。 温景良撒丫子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哐当一声,锁了屋子,温景良呼呼地喘气。离元稹你想把老子困死在这里,看老子不把你这个地方搞的天翻地覆。 缓过气来,走到窗前将自己收拾好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早就看好了地形,这个庄子在半山腰上,自己要是想逃出去就必须躲过那些杂碎,凭着自己的身手,温景良确定自己肯定是逃不出去的。但现在离无尘来了,真是老天赐给他的机会。 他知道,山庄里的守卫肯定不少。自己刚才那么一闹,离元稹那家伙肯定回来。离无尘既然来了,如果离得很远,那么他肯定乘着马车过来或者马匹,如果离得很近,那么就说明这里在离都附近。 将包裹包扎在腿上,温景良推开门走了出去。 山庄里果然因为离无尘落水而混乱了,温景良知道还有人在监视自己。 不过不怕你跟着,就怕你不跟! 眼里闪过一丝的狡黠,温景良故作惶惶的往湖边跑去。 前几日曾经陪着离元稹到湖边观赏,偶然发现湖水略带温热,不似死水。问了离元稹才知道,湖水是从山下引上来的。 到了湖边,已是没有半个人,温景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影,纵深跃下湖里。 周身都是水,温景良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压抑着自己想浮上水面的冲动。 一……二……三……一百…… 哗啦一声破水声,温景良看着潜入水中的黑影,嘴角一勾,无声的说了句:“鱼儿终于上钩了。” 身子软绵绵的下沉,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老天,保佑我这次能够逃脱这个牢狱似的地方吧。 脖子被卡住,身子被人拖拽着向水面上浮去。温景良猛地动作,将藏在腿里的匕首霍地插入身后的人身上。 身后的人蓦地一惊,没有料到刚刚还昏迷的人竟然是装的,闪过身子尽力的躲避,却依旧被刺中了肩膀。反应过来想制服怀中的人,身子却是在瞬间软面无力,无力的垂下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拽着涌上水面。 温景良将人仍在岸上,擦了把脸上的水,嘿嘿笑了两声,踢了踢挺尸中的人。 “不是挺牛的吗,不是不出来吗?还不是给小爷制服了。”得瑟的踹了两脚,温景良将哼唧哼唧的将人拖到一处草丛里掩藏好。估摸着离元稹大概得到消息了,不敢再滞留,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将衣服换了,才转身往马厩里赶去。 到了马厩,温景良看着豪华的马车,贼贼的看了看,猫身钻进了了马车的下面。 他借的就是离无尘这次的到来,如果不是离无尘来这里,他还没办法离开呢。 乖乖的躺在马车底下,温景良心里那个得意啊。还真多亏了上一世看了那么多武侠片,要不然自己也想不到这么个办法。趁着离无尘离开的时候把自己带走,任离元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这么离开的。 时间过了没多久,周围忽然嘈杂起来,温景良刷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快点找,都找找!” “那边也找找!还有这边!” “哗啦——” “咚——” …… 一阵喧闹之后,温景良缓缓的呼吸,小心地从车子上下来。没想到大侠不是好做的,手酸疼死了。捶了捶肩膀,温景良躺在地上往外面看了看,没人了。 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就不知道是离无尘吩咐的还是离元稹吩咐的。 听着外面的声音,出了马偶尔打喷嚏的声音,就没别的声音了。 温景良在心里咒骂离无尘,这丫的速度怎么这么慢。不是不会游泳么,落水那么久还不回府救治。 第三十章:峰回路转,出意外 碎碎念念了一盏茶的时间,马厩里再次有了声音,温景良赶紧攀上了马车的横椽。 因着视角的问题,只能看到一双又一双的靴子。 闹腾了一会,马车缓缓的动了动,温景良嘴角一扯,心里高兴至极。 格老子的,老天啊你终于长眼睛了一回! 马车缓缓的启动,温景良牢牢地抓着横椽,生怕自己一个放松掉了下去。那样,不仅会功亏一篑,还将受到非人的待遇。他可没忘了离元稹说过的,如果自己再敢逃跑,他就打断自己的双腿,把自己扔在一个看不到第三个人的地方! 靠,把老子当宠物啊!还见不到第三个人,尼玛,怎么不说是地狱! ——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停了下来,温景良估摸着是离无尘那丫的上来了。嘴角咧的更大,想起自己那一脚,温景良就觉得解气。 自己来这里没多久,总是被欺负,离元稹我都欺负了,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王爷! 过了没多久,杂乱的脚步声响过,头上的车厢里多了脚步声。一会,车子又启动了起来,温景良睁大眼睛看着头上的木板,恨不得瞧出个洞来,看看离无尘现在狼狈的样子。 马车平缓的行进,温景良在车下无比的欢喜,终于可以到外面了!丫的,自己在这个院子里待得都发霉了,终于可以到外面不用再对着离元稹那张面瘫脸了! 行进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吱呀的开门声响起,马车里的离无尘面无血色的躺在软软的被褥里。 车夫扬了扬鞭子,马儿奔跑着驶出了山庄。 —— 恰在这时,离元稹正在山庄门外。 “怎么回事,这不是无尘的马车?”离元稹皱眉问道,一旁的李全会意,赶紧驱马上前。 “停车停车!”李全拦了车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公公,我家王爷落了水,正赶着回府里呢。”马车里打开帘子,一个小厮满是急色的说道。 李全得了消息,赶紧回去回禀了离元稹。 离元稹皱的更深,下了马,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看着里面面无血色的离无尘,沉声问:“这是怎的回事,不知道王爷不会游泳,不好好看着,还让他落了水!” 马车里的小厮吓的一哆嗦,腿一软,跪了下来:“皇上你要为王爷做主啊,王爷是被贱人所害才落了水的!” 离元稹剑眉倒竖,怒问:“怎么回事!在庄子里怎的会被害成这样!来人啊,速速把御医招来为王爷诊治!” 李全打马赶紧往回走,离元稹上了马车,仔细的询问了小厮事情的经过。沉默了半晌,忽然惊道:“不好!”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山庄里出了事,这世上能这么大胆的犯上的,除了他还有谁! 含怒道:“封锁整个山庄,任何人不的出入!” 马车下的温景良闻言腿一哆嗦,差点从横椽上落下去。 尼玛!老天,总这么玩老子很好玩是不是! 第三十一章:天外有天,人外人 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掉头往山庄里走,心里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一口气上不来温景良差点想憋死自己。 尼玛,怪不得别人说生活好玩,生活就是玩死你的! 泪眼往天……也许此刻是望的是马车底,温景良此刻真想蹦跶出去,活活的掐死离元稹。 嘎吱—— 大红朱门完全的合上,温景良一路洒下无数蛋碎的泪水,在马车底挣扎无数。 —— 离元稹绷着一张脸看着小厮将离无尘从马车上抬下来,送到客房里。便飞快的离开,走到那间无比熟悉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离元稹顿时怒火中烧! 竟然敢!竟然敢真的离开!温景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朕! 熊熊的怒火让离元稹失去了理智,一脚踹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来人!”离元稹在门口高声喊道,山庄里立刻涌出来无数的人,“把整个山庄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温景良给我找到!否则全部人九族株连!”冷冷的气压在院子里笼罩,每个人正襟危坐,立刻领了命令,开始在全山庄搜索。 离元稹站在台阶上,看着满园里忙碌的人,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向上冒。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的心意,温景良,朕给你的真心你不要,就不要怪朕对你无情。 负手而立,满身萧然,凛然的气息外放。李全回来看到这样的离元稹,心头一咯噔,能让皇上这般恼火的人,除了他就再也没别人了。 这个小祖宗才消停了半个月,怎么又闹起来了? 擦了擦汗,李全走上前,恭敬道:“陛下,御医已经请到,不知陛下是否要去看看王爷。” 离元稹冷目一扫,沉默了一霎,道:“等王爷醒了告知朕,朕现在有事情要做。”话完,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李全瞥到心里一跳。 “喏”,维维退下,李全已是满身冷汗,这样的皇上,才让他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帝王……无情的帝王。 —— 温景良从横椽上下来,舒活了下自己的筋骨,骂骂咧咧的踹了下马车,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合。不早不晚,恰好在自己将要逃离的时刻回来了!真他妈的太阳啊! 手脚不酸痛了,温景良才忙往湖边跑。 那个湖泊是他最后的一条生路了,如果真的被抓回去,他真的毫不怀疑离元稹折磨人的手段。 一路躲躲闪闪的赶到湖边,温景良瞅了瞅自己放人的草丛,没有任何动静,看来离元稹还不知道自己逃离了。最起码,在他还没进山庄的时候还不知道,现在估计已经知道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温景良捏着鼻子缓缓的滑进了湖里。 湖水是活水,从外面引过来,那么一定会有通往外面的渠道。温景良本就打算了两条逃生的路线:一是藏在马车底逃出去,这条计划比较安全;二是如果这里离离都很近,离无尘又没乘马车,他就打算制造混乱从湖中寻找活水的来源逃出去。 现在第一条路已经被封死,现在只能到第二条路了。 湖水很清澈,能见度很高,湖水暖暖的浸润着身子,温景良睁大眼睛感受着湖水暖流的来源。 几分钟后,温景良蹬着脚向上面浮出,吸了口气,继续下沉。 越快找到活水的来源,越能早一刻逃离出去。 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次又一次的浮出水面,沉下水面。满世界好像都是水的存在,温景良深吸一口气,身子有些软绵绵的,这次生病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必须快点找到活水,否则就算离元稹没抓到他、玩死他,他也要被淹死了。 咕噜咕噜的泡泡在耳边不断的响起,温景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有在黑暗里才能更好的感知温度的变化。缓缓的收了手脚,温景良任由身体下沉,温润的水浸入每一个毛孔,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延伸。水也变得粘稠,缓慢的流动。 身上的感知越发的清晰、敏感。 脑中一刹那闪过一丝白光,将整个大脑变得空荡荡。 是那里! 温景良猛地向下踩水,身子顺着水流快速的游动。 青碧色的水在眼里仿佛有了生命,顺着水流的方向,温景良嘴角一勾,微微的无声的笑着。 一席及腰的青丝宛如海藻一般在水里漂浮着,纤细的手腕不停的划动,整个人线条流畅的如同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一般。 自由,近在眼前。 温景良从未感觉过如此的愉悦,这样的快乐。 离元稹,你去死吧!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人有旦夕祸福!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话混进去了。算了,不管了,温景良眼睛弯弯的继续向前游动。 哗啦—— 一声破水的声音响起,温景良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花四溅。 少年的衣服在水中毕露无遗,湿漉的发丝紧紧地缠在腰身上。 “哈哈哈……嘎——”笑声戛然而止,温景良看着眼前面色紧绷的离元稹,忽然觉得乌云盖顶,自己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双眼睛那么冷,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自己,好像在他的眼里自己已是死人一般。温景良瑟缩了一下,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肉渣。 不着痕迹的往水里瑟缩了下,温景良觉得貌似好冷啊。 “温景良,你再敢给朕逃一步试试!”离元稹的话淹没在水里,温景良听不到,或许听到了装作没听到。 拼命的划拉着水,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被逮到了,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放!”离元稹一声令下,哗啦一声,几张大网洒下,整个湖面顿时成了天罗地网。 温景良挣扎着想从网里出去,却被瞬间拉出了水面。 水顺着衣服落下,温景良此刻觉得一万个草尼玛在心里奔腾。 老天,离元稹是你亲生儿子,我特么的是你戴绿帽子的儿子吧! 第三十二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咚的一声被扔到地上,温景良顿觉两眼一黑、金光闪闪。 尼玛,不会轻拿轻放吗!老子不是钢铁做的! 呲牙咧嘴的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迅速的瑟缩到角落里,戒备的看着宛如死神一般煞气外放的离元稹。 离元稹微微的抬着下巴桀骜的看着脚下的人,湿漉漉的人狼狈不堪,却依然这么戒备自己。胸中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的,离元稹只觉得如果不找什么发泄,他迟早会被弄疯的。 沉默了半晌,离元稹垂下眼帘,沉声问道:“温景良,朕说过,如果你再逃,朕会让你看不到第三个人。” 缓缓的说着,离元稹面无表情,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没有任何的感情,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惶恐,温景良知道他说到就真的会那么做。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现在的离元稹让他感到害怕,一种猎物面对狩猎者的害怕。 他甚至不敢动一动,因为此刻的离元稹浑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气息,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沉默了片刻,温景良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唇因着这个动作列出了缝,温热的血顺着唇角流下,舔了舔干涩的唇,有些玩笑的说道:“陛下,微臣只不过是想回家看看。” 怒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此刻离元稹暴怒道:“不要和朕扯什么君臣!温景良,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话在口中暴怒之下却又说不出,那个人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却总是想逃离自己,这个人,心里的怒气一蹿三丈高。 温景良眼睁睁的看着离元稹向前走了两步,身子骤然紧绷,往后缩了缩,迅速寻找安全的地方。 离元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没有任何响动,却如同千斤重的大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尖上。 温景良感觉自己浑身所有的毛都炸起来了,害怕的看着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身子所在墙角之间。眼前蓦地一黑,看着如同黑云盖顶一样压下来,温景良心里一酸,两眼一红,呜咽着哭出了声。 离元稹身子一滞,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干嘛呀,呜呜呜呜,我不就是想出去玩嘛,碍着你什么事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如同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带着惊惶无措。 离元稹满腔的怒气在肚子里转啊转的,对上那双眼睛蓦地烟消云散。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生平第一次碰到这么一个人,一个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 明明上一刻还恨不得将他融入骨髓,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下一刻却因着他的两地泪而舍不得。 缓缓的蹲下身子,离元稹静静的望着他,眼里满是迷茫。 “温景良……”半晌离元稹满是无奈的开口,宛若叹息一般,温景良抬起包着两包泪红通通的眼睛看向他,不明所以。“朕真想把你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你”,感受到他的一哆嗦,离元稹苦涩道:“可是,朕却是那么的舍不得。” 温景良眨巴眨巴眼睛,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 “有时候,朕真想杀了你。”离元稹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源源不断的涌入,温景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如同一个迷惘的孩子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该走向哪里。 他是一个帝王,却犯了帝王的大忌,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动了情。得不到,便要毁了,这是他从知事起就被告诉的道理。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可是面对他,一切东西都变得没有规则。 将他困在这里,每天将朝廷的事情着急的处理完只为了早一点看到他,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只是个笑话。最可悲的是,他毫不在乎,自己却甘之如饴。 “离元稹”,温景良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开口道:“你把我放出去吧,我真的好久没出去过了。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 离元稹眼里闪过一丝的复杂,心里郁闷的感觉如同滔滔江水涌上心头。对温弹琴,前者毫无感觉,后者撕心裂肺。真想掐死他,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心! 冷哼一声,离元稹讽刺道:“温景良,真当朕少了你不行?朕一挥手,有多少人愿意当牛做马,你……。” 温景良噗通一声跪下,信誓旦旦的保证:“陛下,微臣知道,陛下不少为你甘愿赴死的人。可是微臣也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和陛下交心的……臣这么说,可能陛下觉得臣冒犯了,请陛下听臣说完。” 看着离元稹没什么反感,温景良抿了下唇接着说道:“这几日来,陛下来到山庄里就和微臣说那些烦心事,微臣也想明白了,陛下这么做无非是心里太压抑,没有可信可心的人来倾诉烦恼。陛下想倾诉,又害怕别人知道,才把臣困在这里。陛下,臣保证,就算陛下让臣出去,臣也不会把陛下说出的话透漏出去一个字!” 两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人,温景良闪烁着渴望。 离元稹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半晌内伤的问:“你是这么想的?” 温景良连连点头,以表自己的忠心。 离元稹一口气憋着,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静静的、深深的望进那双眼睛里,最终挫败耷拉下两肩喃喃道:“很好,温景良朕终于知道你原来是没心的……也罢,是朕妄想了。” “你真的想出去?”恢复了严峻的面容,离元稹凛然问道 温景良狠狠地点了点头,再不出去老子真的要发霉了,内心的小天使和小恶魔疯狂的叫嚣:自由!自由! 离元稹嘴角一掀,眉一垂,凑近了他的耳畔,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好,朕答应,但有一个条件,温卿,陪朕一夜,朕便允了你,可好?”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温景良鄙夷的看了看离元稹。双目相对,温景良忍不住吐槽:陛下啊陛下,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睡…… 两个想法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在温景良掷声:“好”的一刹那,达成了协议。 第三十三章:莫名其妙,昏倒了 黑夜拉开了序幕,月亮阿姨从冬天一角悄悄的扯着黑色的衣裳升上了天空。 温景良在温水池里开心的洗白白,折腾了一天一身的臭味,答应了他就立刻能洗澡了,还真是好哄的孩纸啊。 洗的差不多了,温景良咂咂嘴喃喃道:“这样总该干净了,这下香喷喷的不会被嫌弃脏兮兮的了吧?。” 满面灿烂笑容的从池里走出来,拿了一旁的浴巾擦干净了身子,温景良嫌弃的挑着衣服,眉头皱在了一起,这衣服未免……太有伤风化了。 薄薄的衣衫镂空的花纹,穿在身上恐怕什么都挡不住吧,重点部位绣着繁杂的花,欲遮非遮的样子令人想入非非。 “莫不是拿错衣服了?” 摇摇头,温景良披着浴巾走到门前打开了一条缝,探出脑袋问:“请问是不是拿错衣服了?” “回大人,衣服是皇上钦赐,并未有半点差错。”女婢一福身,回道。 温景良嘴角抽了抽,泪仰望天的回了屋子。 踌躇了半晌,嫌弃的将薄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瓮声瓮气的对外面道:“好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温景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放倒在软榻上,裹了被子抬出了门。 满是黑线望着漆黑的天空,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帝王讲究多,不比寻常人…… 一路走过来,温景良小小的心肝被揪了几次。 被放在床上时,温景良蓦然垂泪,哎呦喂,你们都走了,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做蚕蛹很好玩吗?好得也给我松松绑啊。 无论他怎么呐喊,也留不住任何人的脚步。 垂下眼睛看着摇曳的灯光,和头顶飘渺的纱帐,再看看……裹成蚕蛹的自己。 温景良心里噎了一噎,莫不是离元稹准备拿刀开一下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温景良不安的在被子里动动,滑溜溜的感觉让身子倍感舒适。 动了良久,也没从里面滚出来,温景良两只眼睛闪烁,在心里感叹,果然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绑法都这么特殊。 —— 离元稹推开门,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子,隔着望向里面,入眼是裹成蛹状的温景良。 四目相对,离元稹忍不住嘴角上扬,良辰美景,佳人在侧,人生最美妙的时刻不过如此。 “陛下你来了啊,快帮我把被子扯开吧,快憋死我了。”温景良两眼星星状的望着他 离元稹带着笑意的踱步到窗前,缓缓的坐下,衣角划过空中带来一丝的空气流动。 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色的衣衫闪过,抬眼看到离元稹满面柔和的看着自己。 温景良眉角一哆嗦,在心里嘀咕道,为毛现在的离元稹这么怪异呢? “温卿,想让朕帮你松开被子可以。”离元稹一顿,伸手在那被子上摸索,道:“答应朕一个条件,朕就帮你。” 温景良噎了一噎,貌似皇上最近很喜欢提条件啊。 莫不是国库空虚,让陛下没有劳力可使,只好压榨臣子了? “呃,陛下,微臣还是这样就好。”默默地缩进了被角里,温景良装死。不帮就不帮吧,这样子也好。 离元稹默默地看着那颗小脑袋,心里挠心挠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伸手扯了那被子上的一角,被子流畅的花落,露出里面粉嫩粉嫩的人。视线落在那身子上,离元稹呼吸忽然沉重了起来。 温景良打了个滚,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得意的说道:“还不是给我打开了……”,话音消音在离元稹那如野兽的视线上,温景良心里暗道不好赶紧扯了被子想逃开。谁知道刚有动作,就被离元稹顺势抓了手腕往前一拉,一声惊呼,两人已是天翻地覆,自己成了下面的那个人。 温景良:…… 搞不明白情况怎的忽然变成了现在,诚然,他的大脑有些慢半拍,总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做这些奇怪的动作。 “呃……陛下,你离微臣太近了,我想我可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温景良措辞了半点,小心翼翼的说道。 离元稹将他往下捞了捞,半撑起身子,凑到他面前哑声道:“哦?温卿,怎的在朕的面前这番的没规矩了。让朕想想该怎么惩罚你这个没规矩的奴才。” 光彩流转,离元稹蓦地俯下身捉住了那唇。 “唔……”温景良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怎么又啃上了,陛下你这样让微臣如何是好?是啃还是不啃?是反抗还是忍受?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专心的小猫儿。”离元稹眸光一沉,低头狠狠地压了下来。 温景良蓦地一笑,哈哈两声,忽然的动静让离元稹莫名,还未跟上他怪异的思路,身下人蓦地没了动静,一颗头颅歪向了一遍。 离元稹面色刷的沉了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景良?”伸手拨了拨他的脑袋,没有半点动静。一身的热血如同在沸水里泼了一国的冷水——凉了个透心。 第三十四章:坐山观虎斗,被咬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齐晟在房梁上皱了皱眉头。 “温景良你再这样子,朕可就不客气了。” “……” “哼,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逃过。” 悉悉索索的一阵声音,又是离元稹的怒吼声——“温景良!你真是岂有此理!” 匡当……哗啦……噼啪…… 杂乱的如同打架的声音从屋里源源不断的传入耳朵,齐晟心里的一朵名为疑惑的小云平地升起。按照他的计划,现在离元稹应该去请御医了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轻盈的从梁上跳下来,齐晟凑到窗前,用针戳了一个小孔。 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两个身影在床上纠缠,齐晟当下黑了脸。很好,温景良,你就这般饥渴难耐?想想自己这几日为他牵肠挂肚,他却在这里风流快活!捏紧了拳头,齐晟很想冲进去将这两个奸夫淫夫斩于剑下。 按奈了下胸中的怒火,齐晟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 小心地揭开一片瓦,探过一只眼睛,没看清楚,又利索的伸手揭了一片瓦。 —— 离元稹两眼喷火的看着身上的温景良,心里那个呕血啊。 为毛每次都玩这手,偏偏自己还每次都上当!这个温景良真是胆大妄为,每次都敢往自己身上压,欺君更是罪加一等! “下来!”厉声喝道 “哼,你让我下我就下,离元稹老子忍你好久了。还真以为爷相信你的话?把爷当小孩子哄着?哼哼,爷那么英明睿智,怎会相信尔等鬼话。嘿嘿,这次落小爷手里,爷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奸奸的笑了两声,温景良将手中的绳子牢牢地收紧,利索的翻身上去,拍了拍手,温景良表示对现在的情况很满意。 也不枉他吞药装死了。 柳腰轻摆,温景良笑的如同一只晒太阳的猫,嫩白的手指划过那张脸,心里大呼:解气啊,真是解气! 啪啪两声,看着那张脸上清晰的两个手掌印,温景良嘴角一勾,弧度加大:“怎么样,滋味不错吧?”让你掌掴老子掌掴痛快!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离元稹眸色一沉,双眸里闪过一丝危险:“温景良,你再敢……嘶” “我这样怎么了?”收回手,看着离元稹脸上又多出了一个掌印,温景良矜持而淡定的问。 “温景良,你找死!”离元稹低吼的声音如同挠痒痒一般,温景良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垂着眸子睨着他。 困死的野兽再怎么叫嚣也只是光打雷不下雨,心里不屑的瞥了眼,眼珠子一转,低低的伏下身子贴着离元稹,嗓子低哑而魅惑,丹凤眼斜斜的向上一挑,温热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道:“陛下~”尾音绵延不绝,宛如蜻蜓点水一般点在湖面上微微的颤动漾出一圈圈浅浅的波痕。 离元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里痒痒的燃着一团火气。 脸上蓦地一疼,离元稹从情yu里清醒了过来,“松口!嘶~” 狠狠地咬了咬,看着离元稹脸上清晰的牙印,温景良一口银牙一碰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上次小爷放过你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这张脸还真是……欠揍!” 轻轻的拍在了那张无比欠揍的脸,温景良心里越玩越嗨皮。 龙脸啊龙脸,恐怕他温景良是史上第一个敢咬龙脸的人吧?哈哈哈…… —— 齐晟一连揭了四五片房瓦,直到房顶能看到羞射的月亮姑娘才罢手。 伸着脑袋望进屋里,因着视角的问题,只能看到两个交叠的人影,以及入耳隐约的话语。 双目喷火的看着少年衣衫似遮非遮,肌肤裸露,两个人暧昧的姿势,齐晟手不经意的捏碎手中的一片瓦,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里一跳,害怕房内的两个人听到,齐晟赶紧伏低了身子。 半晌没有动静,齐晟心里怒:两个人还真是郎有情,郎有意,干柴遇烈火。自己都这大动静了,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两个淫棍@¥,…… 剑眉倒竖,齐晟压了压胸中的怒火,再次探脑袋向里面望去。只见温景良正低下脑袋‘吻’离元稹,手中啪的一声,再次不经意的捏碎了一片瓦,心里再次骂声一片。 手忍不住再次伸向那碍事的瓦片,一片片瓦片在齐晟的怒火中翻飞…… —— 离元稹心里的血已经从汩汩的小溪流淌成河……最终汇聚成海。 尼玛,他容易吗,活了二十八年好不容易动了一次情,结果却成了这样,每次他都是下面的那一个。温景良,你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每次都把朕的这坚强的小心肝反复的蹂躏折磨,不这样你就不舒服是吧?! “温景良,你现在从朕身上下去,朕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啪”清脆的响声再次贴着自己的亲爱的脸炸响,离元稹的怒火轰的一声一涨再涨。 “哼!离元稹,小爷今天既然敢这么做,就有后路可走。你还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不成,还真以为自己没有你不行了?”收回自己的手,温景良双眼染上了点点的血丝。 “嘎巴——”一声清脆如同瓦片碎裂的声音从某个角落响起,温景良警惕的看了看房间。 没有发现什么,温景良收回了目光,喃喃道:“莫不是出现幻觉了?果然是今天太玄幻了。” 离元稹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上的男人,早已没了那些情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把身上的男人一脚踹下去,拿刀蹂躏他千万遍! 温景良,此仇不报,朕就脱了黄袍围着离国国都跑三圈! 第三十五章:齐晟来救,二人逃 “陛下,你不是挺牛的吗?”伸手挑了挑那人的下巴,温景良痞气道,单薄的衣衫滑落露出大片肌肤,晶莹如玉,在隐约闪烁的灯光下愈发剔透。离元稹喉结动了动,两眼泛着幽光,这真是甜蜜的折磨。 眸色暗沉,离元稹艰难的开口道:“温景良,是朕一直没看清你,还是你隐藏的太好?” “哼哼”温景良神情如同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自然是你蠢钝如猪,爷这般聪明剔透的人,你怎会看得出?” 离元稹漠然,淡定的继续问话,不动声色的运行体内的气息。 “这么说,你一直在伪装欺骗着朕?” “……”没有吭声,温景良只觉得兴趣全无,现在自己巴掌也扇了,人也侮辱蹂躏过了,就应该赶快走人了,不然等道天亮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陛下,你看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咱们好聚好散。我温景良为你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看在咱们君臣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慈悲为怀,放了臣下吧。”一席话下来,声声真实如泣如诉,温景良挤了两滴眼泪,包了泪望着他。 离元稹:“……”,如果你从朕的身上下来,这席话会更有说服力。 再者,朕放了你,谁放了朕?心里冷冷的哼一声,看向他的眸色却是越发的温柔。 离元稹徐徐道:“好,朕放了你,不过……。” 温景良面露喜色,耳朵刷的竖起来,仔细聆听。 “尔乃国之栋梁,这一走,空出这么一重要职位,让朕如何收场?”离元稹睫毛微微颤了颤,继续说道:“朕想让你多留下三日,让朕有时间安排。” 温景良闻言面色一变,啪的一巴掌趴在了离元稹裸露的胸膛上,“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还多留三日,我如果多留三日,你还指不定把我千刀万剐尸骨喂狗呢!” 离元稹被他拍的胸口一闷,一口气憋在胸口,身子立时有了些力气。没想到温景良误打误撞的打开了自己的穴道,嘴角一勾,离元稹看向他的视线又暗沉了几分。 “陛下,你就放过我吧,你也知道臣无能……咦……啊!”身子蓦地被反压下来,温景良嘴巴哆哆嗦嗦的合不上,回声似的:“你、你、你……”半天没你出什么。 离元稹默默双眼,压了下来,道:“朕怎么了?”捏了捏他满是褶子纠结的小脸接着说道:“朕看温卿是许久没受虐,皮紧了不是?今天就让朕好好的调教调教朕的温卿。”双目柔和的伏下身。 温景良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后面,心脏猛地蹦跶了两下。 兄弟,那么大的洞,你让我怎么视而不见?还有这一身黑衣劲装,改天能送兄弟一套不? 只听正欲大发圣威的离元稹一声闷哼,一颗黑黝黝油光光的脑袋垂在了自己的胸口。 温景良一下推开身上的人,小心肝归位,没想到齐晟会在这关键的时刻从屋顶上钻下来,活生生的杵在自己的面前,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齐晟,我还以为你把我给丢下了呢?”温景良利索的踢开碍事的离元稹,笑眯眯的走向他。 齐晟眉角一跳,嘴角一抽搐,眼角斜睨了在床边和大地之间耷拉着的离元稹,心里暗爽之外颇为自己的以后担忧。 “我既然答应保你,必然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 温景良实诚的点了点头,甚感欣慰,“齐晟,你还真是够兄弟!以后若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温景良丁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晟面色一抖,很是惆怅,“兄弟?” 温景良用力地点了点头,“最好的兄弟!” 齐晟咬牙切齿:“好兄弟。”一面说一面撩起袖子,将紧握的拳不经意的缩紧了衣袖里。 温景良话说间已是利索的将离元稹的一身白袍着在了身上,衣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如同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小孩一般。扯着衣服走到他跟前道:“我们快走吧,等下陛下醒了,就走不了了。” 齐晟点点头,自然的伸手,扯了温景良的手,道:“走吧。” 温景良面色一讪,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却听齐晟冷了声音严肃道:“这宅子里暗卫多,我若带你出去,必定要用轻功的,你抓紧我。” 温景良面上一赫,也就没多做动作。 出了门口,齐晟揽了他的腰,一提气,两人登时融入在黑漆漆的夜幕下。 —— 一个黑影飘过,守夜的老王擦了擦两眼,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向一角:“什么东西?” “嘿,哪里有什么东西?老王,你看瞎眼了。”一旁正在欢畅小解的老李粗声粗气道 “大概吧。” 等两个人走开了,温景良擦了擦汗,长吁了口气:“好险——” 齐晟乐呵呵的将人往怀里一搂,十分满意他刚才的表现,小东西这么依赖自己。胸中蓦地升起一朵软绵绵的棉花云,呈不断膨胀的状态,缓缓的充满了心。 第三十六章:江湖处处,有恩怨 “齐晟,我们这样走没问题吗?离元稹会不会派人到这里抓我啊?”温景良一面说一面往后退了退。 “别动”齐晟一把抓住他的脸,皱了皱眉。 “好痒啊,嘻嘻……”脸上毛茸茸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动了动面部,惹得齐晟低喝了一声,温景良立刻老实的忍耐着不动。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齐晟道好了,温景良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向镜子。 望着镜子里的陌生的脸,抹了抹脸是温热的触觉,有些惊喜的偏头问:“这真的是我?” 齐晟微笑着走到镜子前,扯了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不是你还会是谁?” 温景良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欢喜着新奇着面上的人皮面具。自他来到这里,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和一群老古董在一起,每一次和齐晟在一起都会带给自己新的惊喜,这齐晟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啊! 闪烁着满眼的星星,眨巴眨巴的满是感激:“齐晟,和你做兄弟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豪爽的拍了拍身边人的身体,感受到他身子一哆嗦,温景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用力过大了,呵呵。” 齐晟:…… 拿什么掐死你,我的榆木疙瘩? 温景良对着镜子细看了下,啧啧称奇,这要是在现代还不得赚大发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站到离元稹的面前他都不会认出我来吧?”高兴的回头,唇角却擦过一个温热的东西,温景良一呆。 齐晟一愣,随机莞尔一笑,眉眼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温景良目光一闪面上微红。这死妖孽,长得那么好看,唉,身为男人都心动,不知道以后要祸害多少人呢。 “客官,饭菜已经备好了,您什么时候吃?”门外小二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个人的对望。 齐晟眉一挑,问:“可是饿了?” 温景良忙点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先走了一步,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某人的手里,眼光嗖的一下化为激光,嗖嗖的射向某人。 齐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两人挽手的地方,很严肃的说:“怎的,有何问题?” 温景良见他一派坦荡荡的样子,倒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遂任由他握着。 两个人牵着手出了门,大堂里已是很多人在吃饭,见两个人下来纷纷将目光投来。 原因无他,只因齐晟丫的太惹眼。温景良有些愤愤,盯着那张脸,再摸摸自己的脸,恨不得一脚。刚才只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现在看看两张脸,一个风华绝代,一个平庸不堪,这让他情何以堪!? 面色沉郁的坐下,一旁的齐晟有些莫名,刚才不是还高兴来着,现在怎的就成这样了? “怎么了?”凑到他跟前轻声问。 温景良抑郁的看着面前精致的一张脸,小爪子动动,按捺着自己一爪子挥上去的冲动,气息奄奄:“没什么……。” 齐晟眉头微蹙,没再说什么。 第三十七章:原来皇子,也拮据 “景良,吃饱了么?”齐晟笑容促狭中带着一丝尴尬,尴尬中又带着一丝的无奈。 以温景良的小脑袋自然只能看到后面两种情绪,尴尬和无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不过看在他不辞辛苦的救出自己,他决定,无论等一下齐晟提出什么天怒人怨、撕心裂肺的要求,他都可以考虑一下。 擦干净了嘴,点了点头,“嗯。” 齐晟调整了下姿势,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郑重的道:“我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说吧。”温景良摆好姿势,准备好倾听的姿势。 齐晟看着他一副无害的表情,叹了口气,极小声的喃喃道:“我的钱没有多少了。” “嗯,这个还好,不就是……”温景良豪言壮语一放,蓦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没多少钱了。”齐晟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发音准确而清晰,温景良从他慢慢开合的嘴里看到了死期。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早知道是这样,他怎么会点那么多的菜! “我只是想让你吃的好一些。”他真的是用心‘良苦’来着。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吃完了,走远了再说?”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一辈子了。 齐晟捉住他的手,深情的说:“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面对如狼似虎的小二和店家?” 温景良沉吟了片刻,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我说是……你可不可以让我先走?毕竟我不会武功。” “可以,只要你有钱把账付清,别说你想先走,就是你裸体走出去,我也不会拦着。” 温景良掂量了下自己的钱袋,十分肉疼,“一两银子够吗?” …… 齐晟淡淡道:“据菜单说,刚才你吃的那个八宝醉鸡就要三十两银子。” 纠结了半天,温景良纠结着一张包子脸,心惊胆战的看着一桌又一桌的人结账,凑到齐晟的面前小声的问:“你说……你带着我跑出去的几率有多大?” 齐晟似笑非笑非笑:“一半一半,如果不带你就是一定。” 温景良蓦地垂下了脑袋,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狗腿的眨巴下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他:“你不会丢下我吧?” “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齐晟道 “还有第二种选择?”欣喜的引颈望向他,眼里闪过无数的小星星。 “恩”齐晟淡定,“如果我让你先走,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温景良幽怨的扶着下巴,“像我这样一穷二白,哪里有什么东西来报答你。” “有”,齐晟魅惑的嘴角一勾,道:“你不是还有这个身子吗?” 温景良拢了拢衣服,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要把我卖了换钱吧?” 啪,脑袋上被重重的敲了一记。 “你以为爷会穷到卖了你吗?把你当猪肉卖了?” “……那你说怎么回事?”温景良揉了揉脑袋,有些怨艾。 “如果你愿意给爷当牛做马,我还是可以考虑的”齐晟施舍般道 温景良闻言,坚定的低声道:“你做白日梦的吧?” “那我们还是等着店家和小二来吧”齐晟接着他的话说道,“据说,这家店是黑店,有人肉包子喂狗的传说。” 温景良哆了三哆,黑了脸。 看着日渐偏西,残阳如血,温景良噎了半天,才缓缓道:“……我答应。” 话一出,两个人同时舒了口气。 …… 是夜,温景良软着双腿进了屋子,觉得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睡在一个屋子里没什么。 让他不好意思的是,身为一个会武功的男人,让他睡在地上,自己睡到床上,他是真的为齐晟不好意思来着。 “其实再开一间房,也没什么。”温景良抱着被子坐在地上 齐晟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谁付房钱?” ……究竟是他人品太差,所以招的每个人都对他如此恶劣,还是这个世界上人人如此唯利是图? 温景良将被子展开,默默地抱着被子躺下。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屋内烛光晃晃。 温景良一颗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背对着齐晟。 “其实你想睡床也不是没办法。”齐晟无奈道 “嗯?” “我可以借给你半张床。” 温景良静默。 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昏昏迷迷的沉入梦乡的时候,清雅低沉的男生徐徐宛若春风钻入耳中,“唉,小东西,你怎么就这么顽固呢?” 一个温暖的暖源靠近,温景良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凑近。 夜又重新恢复了静谧。 窗外虫子嚯嚯的叫声,撩拨出一片沙沙的声音。 齐晟拦着怀里熟睡的人,一时分不清心头浮起的是失落还是高兴。 —— 离开了客栈,二人搭上了往南国的马车。 温景良打定主意,等齐晟到了南国,自己就离开,绝对不要做什么小厮! “我们到南国还有多久的时间?” “谁说我们要去南国?” “?不去南国我们去哪里?” “我们去北漠。” 温景良抖了两抖,“杀人如麻,茹毛饮血,食人族……北漠?” 齐晟淡定的点了点头。 温景良蛋碎……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世道,才出虎穴又要入群狼之口? “你去北漠做什么?” “躲开离元稹,不然你以为我不辞千里做什么?” 温景良蛋疼,这样说来,不是自己连累他了? 第三十八章:拿什么整死你,齐晟 纠结了一晚上,温景良于次日起床,眼眶深深凹陷,双眼无神,精神颓废。 上马车的时候,齐晟语重心长的说:“经常做春梦对身体不好。” 温景良脚下一滑,趴在了马车下。 马儿不安的打了个响鼻。 齐晟探出脑袋问:“腿软了?” 温景良一脚踹在了马车上,马儿撒欢的跑开。 齐晟,究竟是你作孽了还是我作孽了,每次你都这么妖孽。 …… 日上中天,裸奔的太阳哥哥晒得温景良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的趴在床上,如同一只小狗一般,衣服微微的扯开露出如缎子似的肌肤。 齐晟眸色瞟了瞟,不经意的动了动喉结,转过头叫了声:“停车。” 温景良迷茫的望向他,“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这里做什么?” 齐晟跳下了车子,道:“天气太热,还是等凉爽了些再赶路。” 温景良两眼一亮,高兴的拿了两盘果点下了马车。 找了一处凉爽的地方将外套脱了放在地上,躺下,眯眯眼。 感觉到身边一个人影坐下,温景良将一盘果子拿着一盘果子推倒他跟前,闭着眼睛道:“要是有些酒就好了。” 齐晟躺下,双手枕在头下,道:“有酒,不过你不能喝。” 温景良刷的睁开眼睛,嘴角鼓鼓的问:“为什么?” 齐晟:“不为什么,我可没忘了某人的酒品。” 愤愤的塞了一块糕点进了嘴里,“哎呦……这糕点怎么这么硬?”用手指按了按,坚硬如石。 “因为这是半个月前的”齐晟笑眯眯的解释。 “……你不是在之前的小镇买了新鲜的吗?” “是啊”齐晟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一个糕点塞在了嘴里,两眼弯弯道:“这盘才是我刚买的。” 温景良:…… 拿什么来整死你!妖孽! 温景良深深地以为,自己的人品为负数。不然,他怎么会遇到这么个极品? 接下的日子也充分的证实了温景良的认为。早知道如此,他就是呆在离都都罢官到九品芝麻官,也不愿意跟着这个家伙逃跑了。 “景良” 噩梦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温景良脚下一顿,没有回头,赶紧卖力的向前走。 齐晟笑眯眯的拦着他的路道:“前面是悬崖。” 温景良抬眼忘了眼前面的康庄大道,无语。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齐晟眉眼弯弯,邪恶的笑着。 温景良拉着脸饶过他,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真拿他当瞎子? 噗通—— 啊—— 温景良躺在阴沟底,彻底的相信原来眼睛看到的果然不是真的。 天蓝蓝,云白白。 温景良两眼湿漉漉的望天,很忧伤。 看着齐晟如同风筝一样翩然落下,温景良愤愤的刨地皮。 尼玛,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地上很凉爽吧?” …… 晃了晃手中的一壶酒,齐声道:“这是百花酿,要不要尝尝?” 边说边将酒壶打开,凑到他的跟前。 温景良鼻子动了动,怀疑地问:“你不是不让我喝酒么?” 齐晟冉冉道:“刚才不行,现在可以了?” 温景良看着那壶酒,心里默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为了酒还有救命之恩,咱还是原谅他吧。” 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草枝,温景良接过酒,抬起头喝了一口道:“就这么一点?”,眉头抖成波浪线,温景良很愤怒。 这不是欺骗人民群众么!就这么点……点! 他砸了一口,连味道都没品出来!这量连一只蚂蚁也淹不死吧! 第三十九章:平阳王世子,叶如风 是夜,温景良如厕,一阵稀里哗啦之后,隔壁的茅坑的臭气悠然飘来。 “最近一定出了很大的事情,”路人甲边小解边喷道 “何以见得?”路人乙很八卦的凑近 “你看关卡都严了” 路人乙叹了一叹:“是啊。” 温景良哆嗦了一下,勒紧裤腰带跑了出去。 茅坑门口,齐晟笑眯眯的堵着门口。“景良,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只是来解手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在茅坑门口呆着? 两个人走了没几步,茅坑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温景良囧然回头,只见茅坑呈现卧趴之势睡在地上。 “靠!哪个人这么缺德,就不能等老子拉完,害的老子掉进茅坑!” 一声嘶吼,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温景良拉过齐晟,小心地问:“是你干的?” “我没干,只是这么希望的。”齐晟笑的十分妖孽。 “……”你不止这么希望,还这么干了吧。 瞌睡虫一扫而光,温景良深深地觉得以前的齐晟是多么的美好,怎么现在这厮的就腹黑了呢? “景良……”齐晟忽然开口。 温景良骇的一个哆嗦,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景良。”齐晟伸手将他拉起来,红唇掀起,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在暗夜里分外的阴冷。 “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说明日我们要去拜会一下平阳王世子。”齐晟徐徐道 温景良结结巴巴问:“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客栈里。” “所以你就特意大半夜守在茅坑门口告诉我?”温景良抓地默默地腹诽。 …… 翌日,温景良被齐晟拎着后领子上了街。 等迷迷糊糊的醒来,眼前已是‘平阳王府’四个大字。 心砰砰乱跳,他不知道以前的温景良是否和平阳王府的人见过,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腿刚想转身走,就被退了一个趔趄,刚好跨进了平阳王府的门内。 温景良眉眼微弯,表情越发的纠结。 齐晟冉冉道:“世子等候多时了,快进去吧。” 温景良耷拉着脑袋幽怨的快进了门内,缩在他身后减少存在感。 二人刚到了一处亭阁内,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忽的飞扑过来,在温景良还未反应过来,啪的一声,那个红影又被原路拍飞了回去。 还连带着滚了两滚。 温景良擦了擦汗,窃笑,原来世界上不只有自己是悲剧的。 红衣人从地上爬起来,殷切的望着他,目光灼灼:“恩人,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温景良一呆:“?” 红衣人越发的幽怨,声音颤抖而凄凉:“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温景良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红衣人见状,立刻甩袖做抽泣状:“三年前,我还是少年,被恶人骗了钱银。后又被恶毒的小二群殴从楼里赶出来,那时你刚好经过……。”说道此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殷切望着他。 温景良咳咳了一咳,这事情还真和他无关,三年前他还没来呢。 “你带着一身金色的光芒,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没等他煽情的叙旧说完,啪的一声,齐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壳上,笑眯眯道:“一脚,从这里到王府外面。” 短暂的沉默后,红衣人尖叫:“你怎么可以这样!枉我们师兄弟多年!” “一个来回。” 红衣人:“……” 温景良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别出了一句话,“再不吃东西,这些饭菜就要凉了。” 齐晟嘴角的笑容慢慢的热烈起来:“饿了?。” 温景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齐晟说:“饿了,就吃吧。” 说完拉着温景良绕过挡在路中央的平阳王世子坐了下来。 温景良纠结了一会,缓缓的拿起筷子,一头埋在饭碗里。谁能告诉现在是什么情况?立国的世子和南国的皇子是师兄弟? 红衣人风风火火的坐下,道:“恩人,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饭菜,可喜欢?” 温景良艰难的咽下一口饭道:“世子叫我的名字景良即可,不必称我恩人。”受之有愧啊。 巴嘎一声,筷子在齐晟的手里应声而断。 温景良一口饭不上不下的在那里堵着。 红衣人两眼弯弯,道:“景良,称我如风即可。” 温景良吞了口水混着饭咽下肚,瞅了眼齐晟,叫道:“如风兄好。” 齐晟挑眉。 温景良将整张脸埋进饭碗里。 一旁的叶如风勤奋的夹着菜。 一顿饭越吃,气氛越冷。 最后,温景良哆哆嗦嗦的说:“我吃好了,谢谢世子的美意。” 齐晟的脸色稍霁。 第四十章:月光光,色色在湖上 月光光,色色洒在湖面上。 温景良身着黑衣隐在暗里,吐出口里的泡泡,心里飙血三升。 现在他终于明白猪为什么要养那么肥,纯粹是为了宰的。 为什么齐晟让自己吃那么丰盛的晚餐,纯粹是为了虐待自己的。 正在腹诽着,在洞的另一个方向隐隐的有脚步声传来。 温景良知道,等的人来了。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温景良刚回了声,就被人一脚踹下了水。 咕嘟,吐了一串泡泡出来,温景良表示很郁闷,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口号不对,也不能这样啊,不是该开打么? 齐晟你大爷的,爷回来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咕噜,又一串泡泡冒出,温景良露出了水面,小心翼翼的将脸藏在了一大片荷叶下面。 朝四周张望,唯恐有什么埋伏。 幸运的是,岸上没有半个人影。 不幸的是,一声破空的声音传来,自己的脑袋一痛,身子再次扑腾入水。 虽是盛夏,但水在夜里还是蛮冷的。 温景良打了个哆嗦,心里对齐晟暗暗的诅咒。 诅咒他丫的,今晚掉茅坑,吃饭咯着牙。 下来的太久,他渐渐的感到有些别气,正准备浮出水面,却在转身,突然碰到一处坚硬。 轰的一声,水面浑浊,水也震动了起来。 温景良咬牙沉下了水,游了没多久,渐渐的看到一丝的光亮。 光亮的近处,是一石门。 石门不知道用什么处理的,宛如一扇屏风挡在前面,将水隔离开。 一触手即可碰到,空气和水在这道屏风之间泾渭分明。 温景良好奇的伸进伸出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恋恋不舍的上了岸。 大概,就是让自己找到这地地方吧。 不让自己上岸,却又不致命攻击。 齐晟,大概要找的就是这个吧。 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温景良抹干了脸上的水,对着空气大叫:“齐晟,你丫的给老子出来!。” 如果刚才打自己的人不是他,他就敢倒着栽进这泥沼里。 静默了几秒钟,一个黑衣人从夜色里走了出来。 眉眼弯弯,齐晟一席黑衣站在岸边,笑道:“你怎知道我在这里的?” 温景良站在水里浑身哆嗦,却倔强的抬头与之对视,冷冷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变态的对我?” 齐晟弯了弯嘴角,如同一只狐狸一般,走到边缘,伸出手道:“快上来吧,再不上来就要真的病了。” 温景良僵着身子没动,过了一会,眼珠一转,走到岸边伸出手去拉齐晟的手。 猛地一用力,噗通一声。 温景良在水里摔了个大马哈,水花四溅。 岸上的齐晟衣衫整齐,为沾到半滴水。 温景良从水里站起来,气哄哄的爬上了岸,控诉:“你是故意的!” 齐晟道:“你不也是故意的么?” 温景良语噎,心里越发的委屈。 自己的待遇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都沦落到猪狗不如的地步了,过几天还不得把自己给卖了! 老子不敢了!气愤至极,温景良一甩湿漉漉的袖子,抬步就走。 第四十一章:夜色深深,冷战期 走了两步,再抬脚,身子一动不动。 温景良瞪着眼睛怒视扯着自己袖子的人,“你干嘛!” “嘻嘻,这不是找不到人才让你下去的么,其实我自己这里也疼。”一面说一面扯着温景良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前,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些让他微微的叹息。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滚!滚开!”温景良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冷睨着他,还真以为打一巴掌,再给个糖吃他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心里的怒火高涨,微微的带着一丝的酸涩。 凭什么他想利用自己就利用,想让自己下水就下水。都去他妈的心疼吧,男人的话能相信,他就不会有小JJ了! 回身想将自己的衣服领子扯出来,谁知道这厮的抓的还挺紧。温景良一根根的掰开……结果没掰开,怒上心头,亮出自己的牙齿,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上面。 不放开?老子咬掉你一块肉,让你还不撒开你的狗爪子! 嘴里嗅到了血腥味,温景良脑子瞬间一个激灵,抬眼看向齐晟。 堪堪撞进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咬是咬不下去了,心中有些别扭却又带着一丝的愤恨未除。 有些恼怒的一刨爪子,挥向了那张妖孽脸上。 让你还敢打老子!让你还敢一次一次的逼老子! 齐晟一把抓住他挥过来的手,力道不轻又不重,不会弄疼他,却也不会让他挣脱了的力道。 “现在火气消了吧?” 无奈的语气让温景良在心里掩面鄙视,到底谁欺负了谁,为毛这厮的能这么无辜的说话…… “我天性畏水,无法下去查探,这件事情又至关重要,才对你如斯的。”齐晟定定的看着温景良,目光带着一丝的亏欠。 他何尝不想自己下去,让自己来受这份罪。 “天性畏水?哼,这话说出来谁信?当我三岁的小孩子来骗啊”温景良嘴角一拉,不相信齐晟的话。 齐晟沉默了半晌道:“我幼时曾经被父皇送到宫外跟着一位大师习武,在一次航海时遇到了海贼,全船覆没,独留下我一人……从那时起,我就畏水了。” 温景良默默地回过头,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半晌道:“齐晟,这一次我相信你。但若有下次……你就准备受死吧!”话完一巴掌拍向了齐晟的肩膀,有些得意道:“这一巴掌,算是先还了对我的虐待,剩下的回去再算账。” 齐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郑重的掷声道:“好。” 温景良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瓮声瓮气道:“还不快走,老子都快冻死了。” 说完,扯了一下齐晟的衣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一路虫鸣,没有月亮的普照,只能依稀的看到路况。 温景良走在前面,一个不稳绊了一脚,身后的齐晟稳稳的接住,却被温景良恶声恶气的一把推开。 他才不要他的帮助呢,两个人还在冷、战、期! 身后的齐晟摸了摸鼻子,感觉很无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自己前几天就不那么坏脾气了。 第四十二章:离氏元稹,暗思量 不知不觉已是盛夏,天气炎热,候在大殿之外的李全却是冷汗连连。 自温大人走掐指算算已经是四月有余,皇上从开始的暴怒到现在的平静,李全心里越发的揪紧。那种平静仿佛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那双眼睛总会静静的看着一个地方,死死地,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寒颤。 李全接过托盘,敲了敲门。 “进来。” 稳了稳托盘,推门而入。“陛下,这是北漠进贡来的。” 离元稹抬没抬头,不耐烦的指了指旁边道:“放在案上即可,没什么大事就不要进来打扰朕了。” 李全小心地用余光扫了一下,看到了几个字,心里突地一下,赶紧道:“喏。” 直到退出了大殿,才稳了稳如雷鸣的心跳。 “如若遇到,杀无赦。” 何时皇上变得如斯的狠心,他不知道,只知道嘘了口气,李全很是担心,若是再这么下去,陛下身体会跨掉吧。 之前他对温大人充满了希望,希望他能和陛下在一起,可是现在他倒不希望温大人回来了。 能让陛下性情大变的人,必是他的死穴。 温大人,还是能有多远就走多远吧,倘若一辈子不回来,那才是离国一国人的福分。 缓缓的将脚下的叶片碾碎,李全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意。 大殿里,冰块缓缓的融化,丝丝的凉意充盈了大殿每一个角落。 案前的离元稹摩挲着手中的一份密信,有些暗沉。 没想到,四个月才传来那个人的消息。 虽然知道他能够逃离山庄和南国的三皇子有关系,却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在一起。 手,无意识的攥紧了密信,压出一道道的褶痕。 良久,离元稹将手中变形的密信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低喃道:“真那么想逃离朕的身边?温景良……记得朕说过什么吗……若敢逃离朕,朕会让你看不到第三个人。” 眸色越发的阴沉,离元稹重重的将褶子压在了手下,目光虚无的投在了窗外的梅花丛里。 仿佛看到了去年,那个少年站在树下害怕的看着自己。 明明知道他胆小、害怕,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挑逗、威胁。 忍不住的放走了那个可能泄密的人。 却没想到这一放,将自己的心也一并放走了。 苦笑了一声,离元稹大步的走出了殿外。 “陛下……” “不用跟着朕了,朕只是想出去走走。” 李全喏了一声,恭谨退在一旁。垂下的眉眼多了几分的阴鸷。 离元稹一路走到梅园,看到不再有昔日景色的梅园,微微的呆了一下,却是没走开。 找了个靠近梅树的亭子坐下,一时间竟然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而去,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也成了累赘。 纵然知道了那人在哪里,他却无法亲自拿他回来。 他和那个人浪迹天涯笑傲江湖,自己却只能将他绑在身边。 这么想着,面上不禁又黯然了几分。 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面临着江山与美人的选择。 第四十三章:名字是件苦逼得事 走进了屋子,温景良多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走在后面的齐晟眉头皱了皱,走上前,“你伤风了,还是煮点药喝吧。” 温景良摇了摇头,“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小小的感……伤风?”一把挡开齐晟伸过来探额头的手,径直走到柜子前打开衣柜,去了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上。 齐晟的手僵硬在空中,半晌叹了口气,知道他在耍小性子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温景良换完衣服走出来,有些诧异:“你怎么还在这里?” 齐晟嘴角一抽,反问:“我该在哪里?” 温景良只觉得额头有些痛,这人!摸了摸额头,才发觉脑袋有些热,可能是真的受凉了。不过齐晟在这里,他也不敢表现什么,生怕他逼着自己喝那些苦到家的药。 温景良走到暖炉旁坐下,扯过来一件外衫披上,鼻子有些囔囔的:“我在水下看到了一扇石门,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找的那个。” 齐晟面色一紧,道:“上面是不是写了四个字,水月洞门?且能隔开水?” 温景良想了想,自己当时慌乱之下没有看到什么字,只不过那水幕确实是真的,当下点了点头道:“有没有字我没有看清,不过那水幕的确是很神奇,相信应该没错的。” 齐晟一掌拍在了案子上,连连说:“好,好!”走到温景良跟前说:“你今天受累了,且休息着,明天我找几个人先去探一探,你不用操心了。” 温景良嘴一撇,心里道谁操心了,丫的,老子是被你逼着操心的好不好。唇一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你早去早回。”最好有去无回! 齐晟闻言,目光柔了柔,仿佛一汪春水在双眸里润着。“我就知道,景良还是关心我的。” 温景良手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抬眼看向齐晟,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一爪子刨开齐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齐晟,你是不是脑子发热,烧糊涂了,你看看你这眼神,怎么和那怀春的少女无二。” 齐晟却是自动的过滤掉两句话,温声道:“你且休息着,我没有病。倒是该担心担心你自己,今晚还是喝一碗姜汤,免得真的病了。” 温景良在心里默默地吞下一口鲜血,内伤的回道:“知道了。” 齐晟监督着温景良喝了姜汤,躺在床上才安心的离去。 温景良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流苏,数了一遍又一遍,霍地从床上起来。 真是烦死了,什么都不对,死齐晟丫的搞的什么鬼,不是帮自己逃离离过吗。现在却停在了离国的境内,还搞什么水月洞门,难不成有什么阴谋?还是有什么宝藏? 沉思了半晌,神马都没想出来,恼怒的抓了抓头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窗户打开。 “什么人!” 温景良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一声怒喝,身子蓦地绷紧。 “嘻嘻,不要这么凶嘛”窗前一阵风刮过,一个黑影从房梁上垂下来,叶如枫那张笑嘻嘻的脸刚好垂下来对上他的脸。 温景良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冷不防的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温景良心里那个气啊,“你做什么!大半夜的,人吓人要吓死人的!。”挥了挥爪子,他还真想往那张脸上踩两脚,再加上一坨便便。 “人家这不是想景良了才来的,”一把抓住窗户,身子一荡稳稳地落入房间里,叶如枫身影移动眨眼之间已到了他的跟前。 “好好说话,没事别动手动脚的。”眉头一皱,将某人摩梭在自己胸前的爪子拿掉,温景良目光恶狠狠的劈向某个卖萌无节操的世子。 “唉……恩公好生心狠,想人家为恩公担心了一整天,到头来恩公非但不领情,还对我如斯的狠心……嘤嘤……”话说到最后,做着西子捧心的样子佯装嘤嘤哭泣。 温景良被他搞得一身的汗毛乍起,挫平了身上的汗毛,才恶声恶气道:“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你再这么恶心我,恶心死我了可没人和你交代事情了。” 叶如枫闻言,快速的将手帕收起来,面上没有半分的苦色,目光冷静而犀利:“景良,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温景良啧啧称奇,变脸这么快的,天下真是当属平南王世子了。人前是花花公子,人后却是精明能干的官N代,真不知道齐晟若是知道这一切了,结果会是怎么样。 “今天齐晟带我去一个湖泊那里找到了一个洞穴,里面是什么不知道,只是根据齐晟的反应,那东西应当是相当重要的。”温景良面上没了半分的嬉色,冷静的说道。 叶如枫对上那双眼睛半晌,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焦距,仿佛在思索深了,根本没看到眼前的温景良一般。温景良知道他在思索事情,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前端了茶壶倒了两杯茶,转身走到叶如枫的跟前递给他。 “你说,齐晟找这个地方有什么阴谋没有?莫不是要对我离国不利?”叶如枫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忍不住又抿了一口,抬眼问:“这是什么茶?怎么以前从没有喝过?” 温景良嘴角一挑,一字一顿道:“一口酥。” “世子相比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茶,这是唐门特质,一般都是下在饭菜里。我也只不过偶尔得到,然后偶尔心血来潮放在茶壶里试试味道如何。”温景良面上的笑容扩大,忍者笑说:“世子可知道这一口酥的作用?” 叶如枫摇了摇头,他看到温景良也有喝才喝的,难不成还是什么毒药?尽管知道唐门是毒药圣地,但温景良还没有傻到要自杀吧? “一口酥,香味独特,回味绵长。但使用者,皆要腹痛一个小时,方能通便。” 温景良徐徐道来,每说一句话,叶如枫的面色便白上几分:“为什么?” 腹部密密麻麻的痛楚传来,叶如枫看着眼前云淡风轻的男人忍不住问。 第四十四章:严刑逼供,一口酥 “你说呢?”温景良眉角一跳,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我不喜欢被威胁,皇上不可以,世子更不可以。没错,我是想摆脱现在的状况,可是我却不想逃离了狼口又落入虎穴。” “原来你早就知道……”叶如枫挣扎着想站起来,腹部又是一阵针扎的感觉,身子颓然的倒在椅子上。 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叶如枫心里那个恨啊,没想到自己一辈子扮猪吃老虎,今天却被人当成猪给宰了。 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诚然,世子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丝毫的瑕疵。可是错就错在你做的太完美了,完美的让人忍不住对事情本身做出怀疑。先是借着报恩将我和齐晟引到世子府,后又假意和齐晟合作,暗地里却对我软硬兼施让我受诱替你办事,这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温景良话说到这里,目光蓦地一变,光芒大盛,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错就错在,你不该威胁我,并且以那样的条件诱惑我。你既打着为离国的名义让我办事,并承诺我自由。世子,难道你不知道我温景良已不是当初的温景良了么?” 叶如枫眉头皱的更深:“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当初的温景良,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你错就错在,还以为我温景良为了离国的安危什么事情都能做。”嘴角一勾,温景良得意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以前的温景良,也许他真的会为了离国的安危而暗害齐晟。可惜,他不是,在决定逃开离都的那一刻离元稹就该意识到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了。 “温大人,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妨全都挑明了说。齐晟这次来离国的确是有大阴谋,我目前不知道是什么,但根据探子回给消息,南国最近有异动,在靠近离国边境的地方布了重兵。陛下密旨微臣,查出齐晟来的目的,另外保护大人的安全。” 叶如枫一番话,将温景良三魂六魄下丢了两魂。 离元稹竟然知道自己在平南王府,这一切都是受他的旨意?! 妈呀,他要是抓到自己,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剐了,还保护自己,是把自己养肥了回去好让他虐待吧! 腿根子一软,温景良双眼呆滞。 片刻后,五雷轰顶,他要逃走……一定要逃走! 他不能等着离元稹派人把自己抓回去! 想到什么就立刻行动,温景良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衣橱前,拿出自己的包裹又将这段日子搜来的金银珠宝放进了包裹里。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叶如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废话!老子当然是要逃走了,难道还等着被离元稹抓回去啊!”温景良急吼吼的吼了一嗓子,手下不停的收拾着东西。 “大人,你不能走,皇上命令本世子保护你。你若是走了,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叶如枫心里一急,当下想站起来,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身子一软倒在了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温景良将包裹打好,心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告诉离元稹,老子走了,想找当牛做马的人就去找其他人吧。我又不是他家的奴隶,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啊!”温景良将包裹系在腰上,走了几步,眼看着脚跨在门槛上了。 忽然听到叶如枫杀猪般的叫声:“来人啊!有刺客!” 靠!叶如枫,敢陷害老子! 恶狠狠的一刀剜向叶如枫,啪的一声将门迅速的关上,转身走到叶如风的跟前,“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想死还是想半死不活?”狠狠地卡着他的喉咙,看着叶如枫面色渐渐的‘红润’,温景良恨不得杀死眼前的男人,当然……也只是差点。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温景良手上一松,眼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不行,不能让别人见到叶如枫,否则自己真是插翅也难飞了。眼珠在屋子里丢溜一转,目光落在了床上,温景良一咬牙,直接将叶如枫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咚的一声,叶如枫只觉得眼前金花乱窜,这厮的绝对故意把自己倒着拖上床的! 直接将叶如枫幽怨的小眼神忽略掉,温景良扯了腰带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绑好,又迅速的将脚上的鞋子脱掉,外袍一脱,身子滋溜钻进了被窝里。 门外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温景良只觉得心跳如雷。 幸好,自己够聪明,才不至于把事情败露。 “谁呀?”温景良压住粗喘问 “景良,是我……”齐晟站在门外,有些焦急。他是听到有人喊刺客才赶过来的,一路赶过来就生怕他出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啊,我现在已经睡了,如果没什么急事等明天再说吧。” “呜呜呜……”被子里的叶如枫不安的动了动,如果真的被温景良跑了,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虽说齐晟目的不单纯,可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只要能留住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你丫的给老子老实点,再敢动,老子就把你的头切下来当球踢!”压低声音威胁了几句。温景良将被子按在了叶如枫的脸上,想了一下又不放心,顺手将手边的袜子拿过来,在叶如枫惊恐的眼神下将袜子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让你还敢吭声,熏不死你! 第四十五章:告诉你家主子,别想爷 外面沉默了一会,齐晟又扬声说道:“那既然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若你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叫我。” 温景良连忙答应:“一定叫你,一定。” 半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温景良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真是好惊险啊。 若是齐晟真的进来了,发现叶如枫躺在自己的床上……那画面想想都让人觉得惊悚。 “看什么看!”目光垂下,对上叶如枫那双期期艾艾的眼神,温景良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丫的惹出这么多的事情,自己置于搞的这么狼狈吗? “唔唔唔……” “哼,叶如枫,叶如枫,我看是真的如疯了。”冷哼了一声,温景良掀开被子走下了床,简单的穿戴好,又转身走到床前:“老子这次真的走啦,告诉你们家主子,不要想爷啊。” 在叶如枫含泪的目光中,温景良潇洒的转身,留给他一个帅气的背影……当然这只是温景良自以为的。 推开门小心地探出头,借着月光打量了下院子,没有任何人。 甚好,这样的天气真是适合用来逃跑的绝佳天气。 月亮,很大很远,竹子很黑很密。 如果此刻有人在院子里观察,会发现竹子阴影下有一个鬼鬼祟祟慢慢移动的小身影。 “唉,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去啊……” “到底哪里是大门……” “擦……要那么大的宅子准备养猪啊!” “老天,求你给条活路吧。我不想被抓回去,被慢慢的折磨致死啊……” 一个时辰后,小身板再次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同一个地点。 “老天……你真的要折磨死我才甘心啊……”小黑影对着一面墙猛捶,激起千层的灰尘纷纷扬扬落下。 扫掉面上的灰尘,小黑影一跺脚,咬牙切齿:“老子还就不信了,就走不出这破院子了!” …… 月上中天到月挂西天,小黑影移动的速度越来越缓慢,最后终于再次停在一个地方不再移动。 温景良泪眼望天,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河,为毛啊为毛,他又不是路痴,怎么就走不出这鬼院子了! 恰逢此时,一阵小阴风刮过,温景良打了个哆嗦,心里一凉:该不会是真的碰到鬼撞墙了吧? 摸摸自己的小胸脯,温景良打量了下已经走了N遍的院子,远看越觉得阴森森的。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吧……”声音轻轻的被风吹散,温景良有些风中凌乱。 谁能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是幻想还是鬼魅? “景良,半夜出来玩怎么也不叫上我呢?害得我偷偷的跟着你。”齐晟似笑非笑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一张如玉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惨白。 温景良迅速的瑟缩到墙边,没有底气的问:“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齐晟抬脚,一步一个脚印沉稳的走到他的跟前,嘴角弧度往下一拉:“知道你想逃跑?” 温景良摇了摇头。 “知道叶如枫躺在你的床上?” 温景良头摇的如拨浪鼓。 “还是知道……你和叶如枫密谋的事情?” 齐晟话说到最后,声音似乎被拉平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感情却偏偏透露着丝丝的寒意。 温景良泪喷,把一头青丝摇的如同疯了的至尊宝。 齐晟伸手定住他的脑袋,一用力,强迫他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明明是暗夜,却看清了对方眸色的复杂。 温景良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包着滚烫的泪水,呜咽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本来就是这般打算的,想自己一个人逃跑。齐晟和离元稹两个人算他什么人,什么都不是,不过是生命里的路人甲、路人乙。 可是现在对上齐晟,他真的好想说……你不要杀我啊…… 齐晟眸色沉沉如同千年的寒潭一般,透露着丝丝的寒意。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他的房间里有别人,两个人的呼吸深浅那么不同,偏偏还骗自己。 他等在屋外,亲眼看着他带着包裹离开,又看着他围着院子的八卦阵跑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出现,是因为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他能回头找自己。哪怕开始丢下了自己他也无所谓,只要最后他能想起还有自己就好。 可是……他并没有,即使围着八卦阵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 胸腔里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齐晟有那么一刻真想杀了眼前的人。 对上这双眸子,却终究是舍……不得。 第四十六章:爷要把持不住了 再多的怒气,对着眼前的人,也因为这三个字而灰飞烟灭。 嘴角划过一丝的苦涩,齐晟喑哑道:“真的对我丝毫没有牵挂?走的这般干脆?”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温景良眨了眨眼睛,两大滴热泪滚滚而下,落在了齐晟的手上。那泪水仿佛带了惊人的温度灼烧了他的皮肤,惹得齐晟身子一颤。 温景良声音极低:“对不起。” 蚊子哼哼一般。 可偏偏齐晟听到了,“对不起……我以为你留在这里有事情要做,才自己一个人跑的。”温景良接着说道。 呆愣了片刻,齐晟嘴角缓缓的勾出了一个弧度,面上笑靥如花。闪瞎了温景良的眼睛,捂住眼睛,在心里大呼:妖孽啊妖孽,你再这么笑,爷都要把持不住自己扑上去了! “再重要的事情,也敌不过你于我重要。” 齐晟如是说道。 温景良咧嘴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齐晟你对我真是够哥们啊,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往东,我就往东,你往西,我绝对往西!我们两兄弟同进退,打遍天下无敌手!”沾满泥泞的双手一伸,挂在了眼前半蹲着身子的人身上。 这一夜折腾的他实在是累坏了,“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老子快累死了。” 齐晟稳稳的直起腰来,将怀里的人懒腰一提,立时成了公主抱的样子。 “好,一切依你。” 垂下眉眼,怀里的人已是熟睡。 齐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有上扬的趋势。提起一跃,片刻已是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一辆老牛缓缓的行驶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破旧的车上仰面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老夫妇。 不错,这两个人正是那夜离走的齐晟和温景良二人。 温景良不耐烦的拉开衣服,抱怨:“为什么要我做女人,做女人就算了还做这么老这么丑这么脏的女人。” 说实话,他不是嫌弃,只是在易容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吓到了。 这张脸岂止是‘丑’一字能形容的,简直能称得上‘惊世骇俗了’! “你想被离元稹捉回去?”齐晟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嘴里还衔着一根稻草,淡淡的问、 “不想”,一句话将气鼓鼓的温景良戳成了泄了气的气球。 “那就成了,不想你就维持现状吧。” “我是不想被抓回去,可是我也不想满身的虱子乱爬。”温景良咬着下唇愤愤的指控齐晟的‘歹毒’心肠。 随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温景良捏着一只黑色的东西伸到了齐晟的面前,“你看看,这都到了随手可捉一只的地步了,要再这么下去,没有被抓回去,我就要被这些没脑子的虱子给吸血而亡了。” 齐晟懒懒的睁开眼睛搭眼了下近在眼前的虱子,懒懒道:“等到了下个镇,就准许你洗一下澡。” 温景良面色刷的一下沉下来,按照这牛车的速度,到下一个镇恐怕最快也要两个月!靠,那老子当猴耍呢! 温景良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将那只身子单薄的虱子的小身板送进了齐晟微微张开的口里。 “桀桀……给你加点肉餐,省得你营养不良。”温景良迅速的往旁边一躲,望着脸沉得能滴出墨水的齐晟戏谑道。 手紧了紧,又松了松,齐晟牢牢地死死地盯着阳光下的温景良,一字一句道:“既然景良这么喜欢,那就吃个够吧。” 温景良心里暗道不妙,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尼玛,他忘了这是车上! 齐晟不断下沉的嘴角终于缓缓的向上拉,最终忍不住站在牛车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身狼狈的温景良,“这就是报应!” 狠狠地刨了草地一爪子,温景良在心里默默地饮血。 尼玛的老天,尼玛的齐晟,你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就老子一个是后娘生后娘养的! 齐晟笑够了,扬起鞭子啪的一声打在慢吞吞的牛身上,懒洋洋的趴在车上,对阴沟里的温景良道:“你在不上来,就只有你一人在这荒郊野岭了。据说……这里经常有狼群出没。” 话说到狼群,尾音幽幽的,仿佛狼群已经到了眼前。温景良咬牙切齿的抓了一把野草,从阴沟里爬上来,拔腿狂奔,气喘吁吁的扒到了车子上。 他决定,再到下一个镇之前,再也不要和齐晟这丫的说话了! “生气了?”齐晟笑眯眯的转过身,将背对着自己的温景良把拉了一下对着自己。 温景良红的一下,气的满面通红,刚想揍过去,拳头紧了紧,想到揍完了之后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惨。心头的那团怒气转了转圈又回到了肚子,一把拉开搭在自己身上的爪子,翻了身继续不说话。 第四十七章:囧囧山贼,要打劫 齐晟嘴角的笑容扩大,嘴上继续戏谑:“呦,还真生气了。老伴啊,老头子在这里和你说对不起了,能原谅你家老头子不?。”顺手扒拉了下,又将他翻转了过来。 温景良双目喷火,“谁是你家老伴!你才老伴了,你全都是老伴!”,话到嘴边,滚了三滚又咽回了肚子里。气哄哄的转过身,不理他。 齐晟心里玩意大起,继续拨拉着他转回来对着自己。 温景良恼怒的反转过身…… 如果此刻有个人在一旁看着,会看到两个大男人,在一辆马车上,一个拨拉,一个玩反转,如同烤烧饼一样,翻来覆去……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听到如此耳熟的台词,温景良一个咕噜从牛车上翻身坐起来。 “打劫的?”勒住牛车,打量了下拦在前面‘柔弱’的山贼,温景良目光闪烁,莫不是现在山贼的工资福利都这么差,派这么个一吹就倒的小孩子来打劫。 “废话!不是打劫,拦你作甚!” 呦呵,没想到人小,脾气倒不小。温景良咋了咋舌,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齐晟。 “哎,打劫的哎!” 山贼:……你这惊喜的语气是我的幻觉么?肯定是幻觉,可能是被吓傻了吧。 “别闹,给他几两银子,赶路要紧。”齐晟闭着眼睛不耐烦的说道 温景良目光丢溜一转,落在了齐晟腰侧的钱带上,一伸手将那钱袋打开,拿出了十两银子,抬头对前面的山贼道:“你再来一遍吧,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山贼。若是你表现的让我满意,这银子就归你了。怎么样,划算吧?” 山贼怒,想他祖宗十八代都是当山贼的,何时被这样侮辱过,“大胆!留财不留命,留名不留财!你选哪个!” “……”温景良拖着下巴严肃的考虑,半晌道:“我想,我还是留财吧。” 山贼:“哼,快把银子都给小爷放下,少说废话,不然就要了你们两个老命!” 温景良闻言配合的哆嗦了哆身子,颤抖着下了残破不堪的牛车,又颤抖着用蜗牛的速度走到山贼的跟前,颤抖着将十两银子递到他的跟前,颤抖着吓的跪下:“大爷,饶命啊,小的就这么多银子了。” 山贼的嘴角抽抽,眼神虚飘的落在了某只还躺在牛车上呼呼大睡的老头身上。内心呕血的要死,自己究竟的祖祖辈辈究竟是积了多少阴德才让自己碰到这两个极品的老人! “把银子放下,本大爷心情好,就先放过你们了。快走吧!”将银子往怀里一踹,山贼扛着与身材极不匹配的大刀,转身准备走。刚迈出了脚步,冷不防的被人抱住了腿,身子一个失衡,险些面部朝下趴在地上,也幸好是险些……不然他祖宗十八代盗匪的英明都要毁在自己这一跤上了。 “你干甚!”山贼目光一凌,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不是还没搜身么?不搜身你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藏银子?”温景良牢牢地抓着他的腿,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给溜了,人生的第一次啊,不珍惜怎么行?!不做全套怎么行?! 山贼白净的脸在瞬间通红,憋了半晌破口大骂:“你这死淫婆,都这么老了还敢肖想我!”脚下一胎,一个用力,狠狠地将匍匐在脚下的人踢开。 温景良被他的一席话轰得天雷滚滚。 淫……婆……肖……想……四个大字成滚动状态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播出。 愣充之间,冷不防的被一脚踹开,脑子里一团浆糊。 神啊,耶稣啊,圣母玛利亚啊,这孩子的脑子里都是豆腐花吧。 自己这副尊荣也能被他想到那个地方去,真是令他……相当的佩服和呕吐啊。 两个人拉扯间,丝毫没人注意到一旁的齐晟目光带笑的注视着他们,却在温景良被一脚踹开的那一瞬间双眸缩了缩。 “啊——”一声惨叫,山贼呈现完美的卧趴姿势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姿势凄惨而销魂。 温景良眨巴眨巴两只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的看了看山贼又看了看收回腿站在那里的齐晟。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两只就上演了这么儿童不宜的暴力画面。捂脸,为毛他觉得现在的齐晟相当的……帅呢! 这该死的山贼,不敬业也就算了,破坏他美好的第一次也就算了,可是这么恶心他就不能算了! 从泥泞里爬起来,朝齐晟走过去,温景良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漏风的说:“你真是太牛叉了!。” 齐晟眸光一闪,感觉眼前的一副景象实在是有些伤眼睛。温景良浑身上下都分不清哪里是泥泞哪里是他的肌肤了。 第四十八章:小八山贼,很悲剧 小小的在内心敢看了下,齐晟决定还是不要说出事实的真相。 那样对他和自己都是相当残忍的。 偏过头,顺手理了理身边人的头发,目光落在那虱子攒动的‘秀发’上,顿了一下,改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喜欢就好。” 趴在地上的山贼,内伤的喷了一口血,感情自己弄了大半天就是为了被他们当猴耍。 真是丢尽了自己祖祖辈辈山贼的脸面…… 温景良得瑟的一笑:“那是当然。”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踹在了含恨卧趴在那里的山贼一脚,“喂,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温景良黑黄的牙齿一漏,奸诈而阴险道:“你不说本大爷可就不可以了,听说过满清十大酷刑没?没说过?那我给你慢慢的解释,首先是点天灯,就是把人系在巨型的风筝上面,放到天上去,直到那个人被吓死了再放下了。然后是倒拔葱……巴拉巴拉巴拉……。” “你没事吧……脸色如此的惨白,唔,这么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呜呜呜,我叫小八……”山贼面色惨白而虚弱的低声说道。 “什么?小八?你说什么,太小了,我没挺清楚……”温景良掏了掏耳朵,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小八终于从哽咽演变为放声大哭,这个恶魔,他是故意的! “我叫小八,小八的小,小八的八!” “……”温景良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山贼,抬头眨眼问:“什么时候小八成了专有名词了?” 齐晟眉眼含笑,默然不语。 “呜呜呜,欺人太甚,老子就是名灌大江南北,祖宗上下十八代代代都是山贼的小八!你竟敢如此的侮辱我,我就是和你拼了也不愿意被你这样侮辱!”说着竟然昂起脖子,想一头撞向温景良。 看看的躲过这么一沉重的撞击,温景良眸色复杂。 啧啧,这么个孩子,哭的这么惨,不会是自己欺负的原因吧? 真是罪孽深重啊…… “好吧,小八就小八吧。”温景良干枯如树皮的手托起同样干枯的脸,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道,“既然你祖宗十八代都是山贼,你为何混到如斯地步?。”眼神赤裸裸的从上到下扫荡了一遍,满是嫌弃的意味。 小八山贼止住了哭声,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干卿何事!。” 温景良:“……”,这山贼还挺有艺术范。 “好兄弟~”温景良一抬眼,可怜兮兮的望向矗立在身边的齐晟。 齐晟毫不犹豫的拿出一颗药丸,嗖的一声,弹到了小八还在张合的嘴里。 “呕……你给我吃了什么!”拼命的卡着脖子想把喉咙里的药丸吐出来,怎奈那药丸入口即化,小八眼圈红了红,“我家里十八代单传,你们若是敢害我,我就是化成厉鬼也要纠缠诅咒你们一辈子!。” 温景良闻言噎了噎,天啊,这么根红苗正的‘二’小子,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嗤笑了一声,温景良拍了拍小八的脸,很是欠扁的说:“你活着的时候我们都不怕你,难道害怕你死了?” 小八面上因为怒火儿变红的脸色因着这句话刷的一下雪白,眼睛里的泪珠兜转了几圈落了下来,砸在了地上,“你们这两个老淫贼,恶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呜呜……。” 温景良再次被噎了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哭呢?唉,真是作孽的。 莫不是自己这面目实在是太可憎了?摸了摸干枯的脸皮,温景良很是哀怨的瞥了一眼齐晟,都怪这厮的!要不是他给自己画这么丑的容,自己何至于成了人人厌恶的糟老婆子! “行啦,行啦,别哭了。就这么点威胁就受不了了,这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山贼的!”嫌弃的抬起袖子捉住小八的脸擦了擦……温景良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在自己袖子过了以后多出了几道血痕,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袖子。 他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用袖子给别人擦脸了,呜呜太他妈的伤人! 这杀伤力堪比女人的指甲啊有木有! 小八只觉得脸上生疼,被泪水浸泡的伤口,红艳艳的,生疼疼的。 一滴饱满的血珠顺着脸颊滚啊滚的,终于落到了嘴边。小八伸出舌头一天,哇的一声飙出了男银F调:“哇呜呜,你这坏人对我做了什么!你竟然敢毁了我的容!自己长得丑也就算了,还把我的容也给毁了!” 温景良身子一僵,默默地捂脸,真是作孽呦。 这小八是不是练了魔音工,这般的高亢、嘹亮,再这么哭下去,这方圆几百里的生物都要被他杀死了。 无力的伸出手,扯了扯当背景道具的齐晟,温景良说:“你搞定他,只要别让我再听到他的声音……哦,对了,只是暂时的,不要把人给弄成哑巴了。” 说完利索的站了起来。 地上的小八:…… —— 小八每次想起来和温景良见面的第一次,都捶胸顿足,以头抢地,悔不当初。他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深深地相信,外表看着越丑陋的东西,越危险,外表看着越无害的东西越危险。当然,外表看着美丽的东西,是最危险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谈,此时的小八蔫蔫的认命的坐在破旧的牛车上,牵着牛缰绳,执着鞭牛的鞭子,很忧伤很郁闷。 身后两只又老又丑的丑八怪在晒着太阳呼呼睡觉,自己屈服在这两个老怪物的淫威下赶着马车。 列祖列宗啊,小八对不起你。 两行宽面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到了小八宽广而受伤的小心肝里。生疼,生疼的。 不要问他为什么不趁着两只老怪物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溜走,提起这件事情,小八就想挠墙泪奔。他曾经试图逃跑过,可是每次当他有动作的时候,就会被啪的一声踹到小阴沟沟里,在阴沟沟里酿了半天再被提溜着领子拎回来。 这两个老怪物,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第四十九章:‘猪’子有什么吩咐 啪的一声,小八再次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了牛背上。 老牛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按照原来的速度前进,仿佛刚才的一鞭不过是在给自己挠痒痒一般。 天黑之前,三人终于赶到了一家客栈门前,温景良跳下牛车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店。伸手拦了齐晟的脖子道:“真难得啊,这牛还能赶上一家店,有进步啊有进步。小八,别忘了把牛栓好,再喂多谢草。” 一面说一面大踏步的走进店里。 齐晟被他揽着脖子面色通红,心里默默地啜泣。明明身高比自己低这么多,还非要扯着他的脖子,搞谋杀也不是这样吧? “店家!来些好酒好菜!”温景良扯开嗓子喊道。 半晌,没有小二上来上菜……也没有店家过来。 温景良眼神丢溜一转,锁定在了那正无聊的打着苍蝇的店家身上,“店家!来些好酒好菜!。” 店主抬了下眼皮,瞥到两个邋遢且寒酸的两个人身上,眉头皱了皱,却是一动不动,仿佛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继续垂下头,专心致志的打自己的苍蝇。 温景良两条眉毛一倒,眼见着要发飙,恰在这时小八喂完牛回来。 那店家看到小八,脸色一变,满面笑容问道:“这位客官想吃什么?本店应有尽有,价格合理,物美价廉……巴拉巴拉……。” 温景良冷哼一声,叫道:“小八。” 小八抬眼看着他一眼,又瞅了瞅店家,最终还是抬脚向他走去,“‘猪’子有什么吩咐?。”恶声恶气,那态度叫一个恶劣啊。 挑衅的朝店家挑了挑眉,温景良从筷子筒里拿出一双在桌面上敲了敲,慢吞吞的叫道:“店家……。” 本以为那店家会走过来,谁知道那店家冷哼一声,转身走进了柜台继续打自己的苍蝇。 “一窝子穷鬼,还想赖本店骗吃屁。”店主边打苍蝇边在心里腹诽。 温景良:…… 心里那个叫怒啊,这一路走来,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碰到了,而是每次都碰到! 心里的怒火一窜三丈高,恶狠狠的揪起齐晟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蹦的低吼:“你还我的容貌,你还我的容貌……。” 不紧不慢的将她的双手扒拉下来,齐晟淡淡道:“容貌当真那么重要?我不是同样也这般还丑陋,你可见过我像你这般抱怨过?。” 温景良闻言,老脸罕见的红了红,幸好因为易了容别人看不到,恶声恶气道:“你自然不知道我的苦衷,你虽然丑陋,却又武功傍身,别人看不起你你可以揍回去。若是你像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敢这般自信么?。” 齐晟沉默了片刻,说:“我敢,若是我没有了武功我也不会像你这般。” “说的轻巧,难不成你还能将一身的武功全部废了不成。”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温景良拿着手中的筷子使劲的戳桌子,表情满是‘我不相信’! “我若能证明,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齐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 温景良瞥了他一眼,掷声:“好!答应一个条件就答应,你若能做到我便允你又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到你哭的时候可别后悔!”齐晟面露喜色,虽然极力的压住,却还是露出了那么一小米米。 “谁反悔了,谁就死无葬身之地!”温景良被他这么一激,脱口而出发下重誓。刚发完,心里就有些后悔,不过随即想到他怎么可能会不用武功,又稍稍的安心。 立在两人一旁的小八,眼睁睁的看着兔子掉进了狼窝里,心里那个高兴啊,恨不得踹那个狡猾阴险的兔子一脚,巴不得它早点进那个窝里。 你也有今天!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小八在心里高兴的大呼。 齐晟说话间站了起来,从容的走到了店家那里,温声道:“店家,来些酒菜。我们途中遇到了些麻烦,才沦落到这样的形容,不过店家不用担心饭钱”边说边掏出了一定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店主打量了下那锭银子,又看了看齐晟,皱了下眉思考了片刻,道:“稍等一下。” 齐晟冉冉的回到了桌子旁坐下,温景良大呼:“你这个奸诈的小人,用银子来收买!。” “刚才你说不用银子了吗?”齐晟拿起杯子抿了口茶反问 温景良气的拿手中的筷子拼命的挠桌子,“小人,小人,阴险小人!” 齐晟淡淡的笑着,没有接话,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一旁的小八心里那个高兴啊,你也有今天!作孽太多了,终有人收你了吧! 温景良忽然抬起头打了个阿嚏,“谁说我了?。” 小八面上一滞,小声地嗫喏:“谁会说你啊。” 声音虽然小,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到,温景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随机拍了拍身边的凳子,问:“小八,想不想坐啊?。” 小八头摇了三摇,肯定又出什么幺蛾子来整自己了。 “嘻嘻,不坐啊,那你就站着看我们两个吃完,然后再吃参汤剩饭吧。好心的体贴你,竟然这么不领情,真是……唉……。”温景良面上露出悲悯的神色,仿佛小八不坐下是多么令他痛心的事。 小八打了个寒颤,看着那一排的黑且黄的老牙,胃里心里一片翻腾。 “呕……。”赶快闪到一边干呕起来。 温景良啧了两声感慨:“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脆弱,这么点调侃就受不了了。唉……。” 齐晟眉角跳了跳,笑着道:“别忘了我的一个条件。” 温景良顿时黑了脸…… 吃过饭,天已是彻底的拉开了黑色的屏幕,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了这黑沉沉的夜色里。 第五十章:给大白菜搓背吧 客房内—— 温景良磨磨蹭蹭、蹭蹭磨磨的缩在角落里不肯往前走一步。 “老伴,你若是再不过来,这水都要凉了。”齐晟双臂懒懒的撑在了桶边,热水氤氲的水汽把他整个人都变的那么柔和,那么无害。可是温景良却知道,这无害的表面下是灰常的凶残滴。 “怎么……不过来?”齐晟动了动身子,水哗哗的响了响,“你是准备自己过来呢?还是准备让我过去呢?。” 温景良身子哆了三哆,经过内心的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挪着脚步嘬着泪花,一步分作三步走的往前行进。 “开始搓背吧。”齐晟将长长的头发揽到了胸前,声音喑哑的说道。 温景良咬了咬牙,看着躺在桶里的白花花的一片肉,心里默念:这是一颗大白菜,这是一颗大白菜,一颗需要洗澡的大白菜…… 认命的拿起白色的浴巾啪的盖在了那团肉上,使劲的搓了起来。 我搓,我搓,我使劲的搓,我错不死你我就不姓温! “恩……”一声似暧昧又似闷哼的声音从身下的那团肉身体里发出来,温景良身子顿时僵了僵。 “小景儿,要用点力啊,这点力气还不如给我挠痒痒呢。”齐晟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道。 温景良下巴嘎嘣一声落到了地上,死人妖,叫的那么亲密那么嗲!找死! 眼神瞟了瞟,落在了一旁的那柄刀上,你不是要力道大么,好,老子给你力道,让你欲仙欲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把将刀拿了过来,将手中湿漉漉的浴巾放在了刀柄上,使劲的戳了上去。 不是要力道大么,这下力道够大了吧?哼! “嘶~啊~”齐晟吃痛的转过头,视线落在了那刀上,嘴角抽搐成了波浪线。 “这就是你的手?”齐晟阴沉的问 “你又没说让我亲‘手’伺候你沐浴,只说了让我亲自伺候你沐浴,难道我现在不是亲自吗?”温景良扬了扬手中的刀,反问。 齐晟定定的将他以及……那柄刀望进眼里,半晌道:“继续吧。” 温景良得意的哼了哼,卖力的拿着手中的刀柄伺候桶里的大爷洗澡。 齐晟内心无比泪喷,这澡洗的还真是刻骨铭心,毕生难忘…… 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骗到这个小狐狸,明明自己做到了,也让他履行了这个允诺,最后吃苦头的确是自己。 翌日醒来,齐晟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也别是整个背部都痛的没了知觉。趴在牛车上,齐晟看着悠哉悠哉的躺在身旁的温景良,只觉得无比的蛋碎。 每当牛车一晃,自己的背部就生出一种被撕扯的疼痛。反观身旁的这一只,这都半天了还在安稳的呼呼睡大觉,真是让他分外的想抓狂揍人! 就这片刻的空档,马车又是一晃,齐晟疼的嘶的一声,将脸埋在了胳膊内。 在心里摔桌,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温景良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到身旁一脸扭曲的齐晟,关切的凑到他跟前,问:“你不碍事吧,我看着你表情怎么这么痛苦呢?是不是我服务不到位啊,没关系等下一站我重新为你全方位服务,保证你欲仙欲死。” 齐晟呜咽一声,背部的伤口被他关切的一摸,更加的火烧火燎。 呜呜……天,我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了……我再也不要招惹这只妖孽了。 温景良眯眯一笑,对着前面的小八道:“小八,加快点速度,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可以住宿的地方,你家主子要享受我的特殊服务哦~”话到最后,尾音上扬。 赶车的小八和趴着的齐晟二人顿时齐齐打了个冷战。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身边温景良一只,两人却感觉冬天提前来到了…… 狠狠地甩了下鞭子,慢吞的老牛这次很给面子的加快点了速度。由开始的一米每秒的速度变成了一点零一米每秒的速度…… 一路上,可清晰的听到—— “恩……” “哼……” “啊……” 一曲悲怆的交响曲,直到下一站,齐晟含泪抹药的时候,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再也不要和某只单独呆在一个浴桶旁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某人怨念的温某人此时正舒服的躺在客栈的软卧上,欢快的滚来滚去,反复的唱着洗刷刷。身边还立着,某个不断的发射怨念波的小八。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小八翻翻白眼,吃了吐出来的东西还能要么,好恶心……还有这调子,这是他生平听过的最难听的,真难为他还能不断的唱,还每次都不在一个调上。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爱爱爱……”温景良唱完了最后一句,房顶上忽然咚的一下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后一声粗狂的声音飘荡了了整个客栈,“半夜三更的学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了!” 温景良:“……。”歌词虽在,却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吼不出来了,趴着床沿可怜兮兮的问:“真的有那么难听吗?。” 小八目光复杂的看着目光里闪烁着无辜的温景良,在心里默默地吞下被他荼毒出的血的小溪流,目光望天的点了点头。 温景良嗷的一声,埋在了被子里,过了片刻忽然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看着小八目光真诚而认真的说:“既然你如此的认为,那我就免费为你唱一晚上吧。” 小八闻言咚的一声倒地不起,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温景良怎么可能放过一个说实话的人。默默地揪着一小块地拼命的刨啊刨,内心的宽面泪迎风飘荡。 “你再刨也不可能落到一搂”温景良阴测测的声音幽幽的从身后飘来。 小八手一顿,刨的更加的欢畅…… 第五十一章:小八,我真的很喜欢你 两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本以为很漫长的两个月却在捉弄两个人的前提下过的嗖嗖的飞快。 站在北漠的土地上,温景良心里那个激动啊,走了六月有余,才千里迢迢的赶到了北漠。 小八衔着脸,如同小狗一只的问:“这下我可以走了吧,当初你们说只要我把你们送到离国的边境就好了,现在已经到离国的边境了。喏,你看,你再万千跨一步就是北漠了。”小八生怕温景良不放过自己,边说边往前跨了一步,示范给他看。 温景良凉凉的瞥了小八笑的如同盛开的菊花的脸,凉凉道:“小八,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恶整你…… 小八闻言哆嗦了下。 齐晟一愣,随机嘴角缓缓的勾起。 他怎会不知道温景良心里的那点鬼心思,恐怕又在做什么盘算了吧。 “小八,你看你这么讨喜欢,不如再陪我一段吧”温景良摸了摸下巴,面上笑容如春风。 小八哇的一声噗通跪倒在地上,期期艾艾的道:“大爷你就放了我吧,当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才敢打劫你们二位的,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呜呜呜……你就放了我吧,我们家十八代单脉相传,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至嗷嗷待哺的孩童……” “小八,据我所知,你现在不过十五岁。莫不是你母亲老树开花,在年过古稀才生了你这么大胖儿子?”温景良下巴一抬,带着笑意戏谑道。 小八两眼泪汪汪,别的劫匪都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了呢?默默地在心里抓了块地方默默地画圈圈。 他要诅咒,这个死老太婆,生个孩子没小JJ…… “小八,你若是跟着我,我们会给你丰厚的酬金哦~”温景良诱拐的说道 小八坚定的摇了摇头,比起银子他更想要命来着:“我威武不能屈,金钱不能移!。” “那好吧,本来还想着下次碰到什么富商啊顺便打劫一下,如果某人武功不济的话,考虑一下让我家老伴上呢,唉,现在看来不用考虑了。”温景良摇了摇头,做惋惜的样子。 刷的一下,小八猛地扑过去:“你说的是真的?。” 温景良抖了抖腿,没抖掉腿上的小八,假意思考了片刻道:“唔,刚才有些后悔了。齐晟,我们还是走吧,你看人家小八都不稀罕来着。” 小八死命的把拉着他的腿,急的脸红脖子粗,“我愿意,我愿意,谁说我要走来着。” 温景良两眼眯眯一笑,拍了拍小八的脑袋,道:“这才是乖孩子嘛。” 小八傻笑的陷入打劫富商的憧憬里,温景良说什么都不在乎了,反正也听不进去。 齐晟叹了口气,拎起了小八的后领,走在了前面。 温景良拉着那头老黄牛,屁颠颠的慢吞吞的跟在了后面。 果然每一个得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存在,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齐晟了。虽然武功不能传给自己,拿来耍帅和威胁人还是不错滴。 北漠,从她的名字就可知道北漠是在最北方的沙漠地带。虽然不全是沙漠,但北漠和离国交界的地方却是大片的沙漠。荒凉而壮观的沙海展现在眼前时,温景良只想躺在沙堆里打几个滚,看看是不是很舒服。 “齐晟,我们是不是要先找个导游,这么大片的沙漠在里面迷路了不是要死了么?”温景良一屁股坐在了沙子里,欢快的打了个滚,抬起头问道。 齐晟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我没告诉过你,我算是半个北漠人么?” 温景良闻言,双眼忽的瞪得溜圆,“你从来没说过,哎,你娘亲难道是北漠人?啧啧,没想到你还是个混血儿,怪不得生的这番的好看。” 齐晟o(╯□╰)o,你一下子把话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 “我母亲是北漠的公主”齐晟半晌说道。 温景良脑子里立刻脑补了异国公主远嫁到异国,被诸位妃子合谋陷害,与皇帝虐恋情深的场景。 齐晟:“……”,你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是怎么回事? 温景良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都懂,我都懂。 两个人用沉默的语言交流了一路,直到到了北漠边陲的小镇,温景良还在继续的脑补,诸位皇子斗争……然后拼拼杀杀…… “主子,到了。”小八狗腿的吼道。 温景良不满的看了眼小八,暗叹:“没心没肺就是好啊,生活无忧无虑。” “小八,记得下次说小声点,另外也不要朝着你主子的耳朵吼。不然把你的主子震聋了,也会同时眼瞎看不到富商神马的……”温景良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根本就不存在的耳屎,幽幽的说道。 小八闻言,用力的用脚尖刨地,就知道威胁人家,坏人啊坏人…… —— 北漠市场里—— 温景良拍了拍给自己拉了两个月的老黄牛,心里有些依依不舍。 这么个性的老黄牛,要说卖掉,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能不能不卖?”温景良可怜兮兮的问。 齐晟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你若是想牵着这头老黄牛过沙漠,我倒是没意见。” 温景良:“ ̄□ ̄||,还是卖了吧。” 卖了老黄牛,三人一行又赶去买骆驼的地方,买了三匹骆驼。 打点好一切之后,三个人一起开始向饭馆冲去。 再往里面走,可是每天都要吃干粮了,现在不大吃一顿,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将骆驼丢给店小二,温景良急吼吼的叫道:“店家,快来些吃的!” 一旁的齐晟无奈,怎么到哪里都是一副要饿死的样子?莫不是自己太苛待了?摸摸鼻子,齐晟决定,自己以后还是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方便拐走嘛…… 坐在椅子上的温景良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忘了下天,果然是区域温度差异啊。没想到才出了离国这么远的距离,就开始有水土不服的征兆了,今天晚上还是好好的泡泡澡,找个郎中过来给自己看一下。 靠近离国,饭菜也就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口味更重了一些,一顿饭吃的温景良酣畅淋漓。 第五十二章:北漠第一美人,念慈 天色尚早,吃过饭之后齐晟便出去了一趟,温景良和小八两个人呆在客栈里闲着无聊……当然主要是温景良无聊,便再次杀向了市场,准备多储一些吃食。 在他强烈的建议下,齐晟在昨晚已经给他换了妆容,虽然还是很丑,但已经没那么惊世骇俗了。 牵着小八两个人在一群高大威武且彪悍的北漠人里钻来钻去。 一圈下来,温景良左手拿着八十串牛肉串,右手拿着两个烤翅,吃的满口流油,身后还跟着被礼物看不到头的小八慢吞吞的跟在后面,艰难的在人群里移动。 “北漠人真是够实诚,这羊肉串的分量很足啊。”温景良口里吐出肉渣,回头对小八说道。 “……”,麻烦你不要这么过分啊喂,不给我吃也就算了,让我搬那么多礼物也就算了,你还敢把食物渣都喷到我的脸上。眉眼抖成骰子,小八很想摔礼物不干。忍了忍,再忍了忍,咬碎了一口银牙,小八决定,自己还是……算了吧。 “让开!都让开!”一阵喧闹声,拥挤的集市如同潮水一般,被分到了两边。 两个人被推搡着挤到了一旁,温景良咬了一口羊肉串,拍了拍旁边的人的肩膀。问:“怎么回事啊?” 那人头也不回的兴奋道:“念慈郡主啊,念慈郡主来了!”说完,疯狂的招了招手,“念慈郡主!念慈郡主!。” “念慈郡主是谁?” 那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嫌弃道:“念慈郡主你都不认识,你长这两眼睛作甚?” 随机又说道:“念慈郡主是我们北漠最美的女人!” 温景良咬了口羊肉串,垫了垫脚,北漠第一美人啊,能让这一群人这么疯狂的女人他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美,难道比齐晟还要美? 拼命的扒拉着人群,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想看看这北漠第一美人究竟是怎样的惊人美貌。 “哎呀,别急我” “滚开,挤什么挤?” “格老子的,去一边!” “……” 挤脱了一层皮一层皮后,温景良头发散乱的站在外面,看着那无比巨大无比豪华无比缓慢行进的车子,远远的望过去。 擦了擦双眼,温景良两眼通红的再次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离得这么远,什么都看不到,怎么还这么兴奋? “喂,你看到了什么吗?”难道是北漠人的视力有异于常人,自己看不到他们看得到? “等下车子就来了,急什么急?”粗狂的吼声震得两耳有些痛,温景良拉平了嘴角。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刻钟……花车停在五百米的地方。 两刻钟……花车停在四百五十米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花车的距离缩短到近在眼前,温景良衣衫凌乱,双颊通红的看着缓慢的以龟速移动的车。心里默默地腹诽:若是这念慈郡主忽然内急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前进不是要被憋死吗? 刚想咬一口羊肉串,抬起手望着手中饱受蹂躏的羊肉串,温景良是怎的也下不去口了。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羊肉串扔掉。 抬头摸摸的以四十五度视角仰望,粉色绣金线的纱层层的掩着,只有在偶尔风吹过才掀起一角。抹了抹嘴,温景良被身后的人推搡着止不住的慢慢的向前。 根本毛都没看到,真搞不懂这群人为什么这么激动。 小八围在人群后面,礼物早就丢了,这该死的老太婆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这要是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那老头子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活剐了。 慌忙的扒拉着身边的人,想要找出那个麻烦精,怎奈人太多,挤掉了衣服也没有找到。 气的直跺脚,还是先回客栈找那老头子来吧,自己这么找下去,估计到天黑也找不到。说不定他先回客栈了呢?这么想着,小八从人群里钻出来,拔腿往客栈方向跑去。 这厢的温景良随着人流被迫的追随着花车向前移动,想要钻出去却总被人往人流里推搡。挤了半天没有任何效果,还白费了力气,干脆随波而流。 就看看你是什么美人,这么想着温景良更是削尖了脑袋往花车上瞅。 恰在这时,风乍起,层层的帷幔吹起,花车里吹出一阵阵惑人的香味,萦绕在鼻尖,甜而不腻香而不浓,淡淡的却又回味悠长,缠绵着,久久不肯离去。 温景良目瞪口呆的看着车里的人,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乱跳,天呐……不是吧……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张脸果然是倾城绝色,惊为天人……可是为毛这张脸感觉这么怪异呢? 垂头思考了片刻,温景良心里忽的就生出了一层层的毛,为毛这张脸……这么像萝莉版的离元稹?明明是同一张脸,虽然稍显幼稚了点,可是这张脸就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呃,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离元稹那家伙要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会杀了自己的。想到这个可能,身子蓦地打了个寒颤,不是吧,恶寒……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她北漠又不是逮着个公主就嫁到别的国家,更不可能生出一个女版的离元稹,若是那样他北漠的基因未免也太彪悍了。 囧了一下,温景良顺势扒开了身边的两个人,挤到了中间,艰难的将双脚着了路。唉,海拔低的人就这么悲剧的命啊,站在人群里被人挤着脚脱离了地面,想走都走不动。 娇喘的花了半晌的时间,好不容易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温景良只觉得自己重新投胎了一次。 第五十三章:那容貌是相当惊人 再回头找小八,哪里还有小八的影子。搓着疼痛的皮肤,温景良脚步蹒跚的往客栈走回去,他现在明白了,追星果然不是人干的活。 刚回了客栈,就被迎面扑来的小八给盖了个底朝天,“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为了美人什么都不顾了呢。” 温景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买的东西呢?” 小八嘴一撇,道:“还不都是你,不是为了找你东西怎么会丢?。” 温景良幽幽道:“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即使为了找我你也把东西弄丢了,记得把东西的钱给我。” 小八:“……”这究竟是什么人啊!这般强词夺理,目无王法! “怎么?有意见?”温景良抬脚走到楼梯口,看到还在碎碎念念满面不豫的小八。 “怎么敢?”耷拉着双肩颠颠的跟着温景良上了楼,小八心里的悲伤逆流成海。 —— “听说你今天出去了?”齐晟坐在床上,一席青色的衣衫在风的吹拂下翻滚着,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温景良趴在床上,摆弄手中的流苏,嗯了一声。 “现在是离国的边境,还是小心些为好。”齐晟从腰侧摘了壶酒下来,扔给了温景良。“这是玉泉酒,喝了能够暖身又不容易醉,我特意为你寻来的。” 温景良伸手接住,喝了一口。舒服的眯了眯眼,“果然是好酒,清爽而不烈。多谢啦” 齐晟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今天……我看到了念慈郡主。你知道吗?北漠的念慈郡主。”沉默了一会,温景良说道。酒顺着脸颊落下,沾湿了头发。 “念慈,那个小丫头?很久没见过她了,当初见到她的时候牙都还没长齐。你怎么会看到她?”齐晟懒懒的倚在了窗户旁,淡淡的问。 “我在市场看到的,唉”温景良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没觉得她的容貌……”剩下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脑海里回想起了那惊鸿一瞥,心里当下又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毛。 “她的容貌?”齐晟起了身子,呢喃了一句,“她的容貌怎么了?” “她的容貌相当的惊人啊……”温景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再生出事端,他只想逃离这一切, “惊人?”齐晟将这个词在唇上滚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滚了无数遍。 “恩,”温景良点了点头,“你不困么?我好困啊,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赶快回去睡吧。”说完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齐晟逆着月光眸色深沉,沉吟了片刻道:“你睡吧,我这就走。” 说完,从窗子上跃到了房梁上,又垂了下来将窗户关上。 温景良扒拉了被子,盖住头,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 月色下一个黑影迅速的在房顶上跳跃,茫茫的月色下,各色的人都沉寂在了水面中,偶尔传来一两声的狗吠声和猫叫声。 齐晟稳稳地落在了房顶上,看着防守严密的院子,露在外面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怀疑。 沉吟了片刻,身影一闪,落到了临近的出墙壁下,月色正好,尽管是黑暗里也隐约的能看到周遭的景色。 “谁?”一声厉喝从暗影里传过来,齐晟身子一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四下扫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墙角上匍匐前进的猫。手起手落,猫儿惨叫了一声。 “原来是只猫”一个人声丧气道。 脚步越走越远,齐晟从暗里走出来,看着那人猛地跳出来,狠狠地一劈。 “来……”话未完,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齐晟将人迅速的拖到暗地里,点了几个穴位。 “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敢多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齐晟压低了声音道 躺着的男人垂眼视线落在了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上,连连点头。 齐晟在男人的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压低了嗓子问:“这里是念慈郡主的住所?” “是” “念慈郡主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齐晟皱眉问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郡主的事情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苦着脸,男人分外的凄苦。 “既然不知道,那留你也没用了。”冷冷的说完,将手中的刀往前一送。 男人只觉得脖子一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滑落。身子一抖,连连道:“我说,我说……。” “不要再和我玩花样,这次是警告,下次再敢欺瞒,你知道下场的。”刀子在男人惊恐的注视下在脸上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了他喷血的脖子上。 “据说,郡主这次是受了王上的指示,要出使离国。只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始终徘徊在这里,我们到这里已经有半月有余。”颤抖的说完,男人只觉得裆部一热,尿崩了…… 齐晟手起刀落,用刀的手柄将男人击昏。 眉宇间多了一抹深思,今晚温景良的异常他不是没注意到。只是,当时他以为他看上了念慈,才决定来探一探,却没想到意外的得到了这个消息。 念慈……离国,究竟有什么关系? 莫名奇妙的停留,又有什么阴谋?心里一团的疑惑纠结在心里,齐晟贴着墙敏捷的顺着墙根跳上了墙。 不管有什么阴谋或者是阳谋,都悉数来吧,我齐晟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第五十四章:老子差点被人害了 半夜温景良被尿憋醒了,起来嘘嘘的时候迷蒙的看着一只主管磁的一声刺破了窗户上的纸,然后从那主管理徐徐的飘出一道烟。 一股甜腻的味道萦绕在鼻子间,温景良睡意顿时消了大半。 暴走到窗户前,伸手按住那竹管,用力地往外一戳。 咚的一声中午砸地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温景良连忙推开门走了出去。影绰的灯光下,可以看到躺在地上的大汉,喉咙里插着一根竹管,温景良眉头皱着,在那大汉的身上翻了翻。 只翻到了几包药粉,没有别的,温景良沉着脸起身走到隔壁敲门,“齐晟?” “齐晟快开门!”急促的敲了几次门之后,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温景良心里暗道糟糕,难道齐晟已经被迷晕了?情急之下,回到屋子里拿着那把刀出来,挥起刀砍向了门。 “吱嘎——”门从里面推开,温景良眼睛瞪得溜圆,想收住手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刀惯性的冲向齐晟。 时间都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无限的被拉长放慢,温景良只觉得心里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大脑一片空白。 齐晟轻轻的一闪身,看着温景良拿着大刀冲进了屋子里,侧身一捞,问:“怎么了?。” 温景良惊魂未定的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喃喃道:“好险啊,好险”,长长的舒了几口气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两只手一伸,揪住了齐晟的衣领,“你这家伙,我刚才敲了半天门,你怎么现在才应声?。” 齐晟拧了下眉,淡淡道:“睡觉前喝了些安神的东西,你怎么了?大半夜的拿着刀冲进来。” 温景良听他提这件事情,才想起来外面还躺着一只,拉着齐晟的手便往外冲,“你跟我来,刚才老子差点被人害了。” 齐晟手一紧,还没问就被他带到了那大汉的尸体旁。 踢了踢那尸体,温景良道:“你看,就是这个人刚才往我屋子里吹迷烟,要不是我起来撒尿看到,现在已经躺在屋子里了。” 齐晟视线落在那竹管上,心里一沉,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单纯的事情。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逝,想抓住却没有抓住。 “你看,现在怎么办?人都死了,我们是不是要逃跑?”温景良可怜兮兮的扯着他的衣袖道。 齐晟目光沉沉,“别担心,回去睡觉吧,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 温景良双手搅在一起,垂着脑袋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害怕……”,刚才杀人的时候没感觉,可是现在要他一个人睡在床上,还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一个人的房间里,他想想都觉得心脏被人攥紧了。 齐晟讶异的回过头,片刻嘴角缓缓的勾起,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乖,先去房间里等我,等下我陪你。” 温景良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些懵懵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转身往齐晟的房间走去。 直到确定温景良回了房间,齐晟眸色才沉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慢慢的洒在了那具尸体上。尸体发出滋滋的响声和烧焦的味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只剩下了一滩恶水。 齐晟关上门,走到床前便看到了裹成一个团子的温景良,眼里闪过一丝的暖意。 “怎么样了?”温景良紧张的问。 “已经没事了,怎么还没有睡?”齐晟脱了外衫,只着了亵衣上了床。 温景良赶紧往一边挪了挪,“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温景良才觉得一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刚才一阵惊吓,浑身都凉凉的,齐晟暖暖的身子就在身边,温景良忍不住凑了过去,伸手抱住:“哥们,借你的身子用一下。” 齐晟浑身一僵,眸色古怪的看着靠在自己脖颈处的温景良,身子一动不动。 直到半晌没有接下来的动静,齐晟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是他想多了。 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齐晟转过身子将人捞在自己怀里。今晚小家伙吓坏了吧,罢了,暂且放过他吧。 若下次他再向今天这般投怀送抱,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只小兔子的。 狠狠地吸了口气,齐晟闭上了眼睛。 翌日醒来,温景良起来洗脸的时候就听到小二抱怨,不知道店里那个缺德鬼半夜在地板上泼了一滩的恶水。害得他弄了半天才弄干净。 温景良摸了摸鼻子,劝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这么耿耿于怀了。” 小二叹了口气,认栽的断了脸盆出去。 温景良心虚的探了探脑袋,见没人才走出了房间。 “主子,爷叫你快点。”小八满是古怪的看着温景良从齐晟的房间里走出来,没好气的说着恭敬的话。 温景良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和小八计较,快步掠过小八回到自己的房间,简略的收拾了下东西。走到外面,对小八说:“走吧。” 两个人走到外面齐晟已经骑在骆驼上等着了,见到两个人齐晟嘴一扯,道:“快点吧。不然等下就找不到地方落脚了。” 温景良和小八闻言利索的上了骆驼,三个人慢吞吞的骑着骆驼往小镇外走出去。 骆驼行走的极稳,却很慢,三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镇子外。 渐渐的看到了大漠的轮廓,温景良振臂刚想欢呼一下,就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过来。整齐如同雷鸣的马蹄声踩踏着地面,震撼着心。 “前面的人快停下,不然杀无赦!” 马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赶上了还在茫然的三个人。 第五十五章:这下还不打残你! 温景良看着围着一圈的人,又看了看齐晟,却见齐晟也满面的忧色。温景良心里一沉,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第六感相当的准确。 而现在,他超讨厌这种感觉。 “敢问你们这是做什么?”齐晟沉声问。 一圈人里为首的人说:“我家郡主失踪了,怀疑和你们这一群人有关,还请你们跟我们回去。” 温景良眼睛一跳,“凭什么!” “就凭这个!”刷的一下,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全部亮出了刀。 温景良瑟缩了一下,看向齐晟——你能打过这一群人吗?眼神发出询问。 齐晟挑了挑眉,很淡定的回了信息——不能。 温景良一下垮了肩膀,得来,看来今天是不走不行了。 “快走,不然就不客气了!” 你也没多客气,温景良撇了撇嘴,勒了下缰绳,身下的骆驼慢吞吞的向前挪了挪。 三个人被重新带到了镇子上,一群人唯恐他们逃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他们。到了地方,温景良看着熟悉的客栈,心里无奈的叹息,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身后的小八一直沉默着,直到温景良将包裹砸在他身上,才开了口:“公子,小心一些。” 温景良诧异的回头,今天的小八怎么这么不正常?脚下一落空,温景良才知道小八所说的‘小心’是什么。 可是,小八,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闭上眼睛等着预期的疼痛袭来,却不料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猛地睁开眼睛,温景良看了看怀抱的主人,淡定的站起来,“多谢。” “不用谢,举手之劳”,低沉的声音传来,温景良耳朵像炸了锅一般,这声音怎么会这么耳熟……?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温景良垂着脑袋,差点把头缩回脖子里。 随后的齐晟见状,瞳孔皱缩,身子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挡我者死的气息。 温走到温景良的身边,伸手扯了他的手纠缠在一起,挑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冒昧的请两位前来,是金多的不是。不过这次郡主的事情事关重大,还请二位多多见谅。” 齐晟冷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请人之道?” “非常之人当然要非常手段。”金多淡淡说道。 齐晟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还请你们赶紧查清楚,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是吧,景良?” 温景良沉默不语,却被温景良抓的心一紧,赶紧应声:“是,是。” 金多眸色一沉,不过却没有动声色,只是挥了挥手,“你们带他们下去吧,毫升的招待着,不要慢待了。” 齐晟冷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牵着温景良走了出去。 金多的眼睛在两个人出去的一刹那,寒光乍现。 —— “你说我这次我们被兰回来是不是有预谋的?”温景良问 齐晟沉默了,拍了拍他的那颗小脑袋,道:“不用担心,有我在。” 温景良抬眼看了他,心里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却怎么也问不出了。罢了,既然他要他不担心,他就放心吧,一路走来他早就习惯了什么事情发生都有齐晟扛着。仿佛他永远是自己的避风港,总能留给自己一片没有暴风雨的天空。 —— “这位公子,我们家主子有请。”温景良枕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冷不防的被人喊住,回头看不正是那天把自己捉回来的那个人? “你们公子请我去我便要去?这是什么道理?”温景良眉眼一弯,戏谑问 “你!你休得对我家主子无礼!若不是主子说要礼待你,凭着你这句话,我早就杀了你了!”男人粗眉倒数,双目如剑的看着温景良,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 温景良脸上的笑容更深,“既然如此,那我就没必要听你的话,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一蹦一跳的飞快的往屋子那边跑去,温景良心里那个解气啊。 让你敢把老子给拉回来!让你阻止老子! “你!不准走!跟着我回去见我主子!”男人气急,从后面追了上来。 温景良边跑便回头,故意叫嚣:“来啊,来啊,你有本事抓到小爷,小爷就跟你回去见你主子!” 呼哧呼哧的跑了没多远,骤然刹住脚,轮圆了胳膊打向后面只差一臂之距的人,温景良那个得瑟啊。 这下还不打残你! 咚—— 啊—— 一声闷哼之后,温景良惨叫着收回了手,抬眼看着纹丝不动的男人,温景良皱着包子脸揉自己的巨疼的手。 擦……这男人是怎么回事?身子是铜墙铁壁啊?自己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竟然连眉毛都没掉一根! 好痛啊,好痛!下次在手里藏几个钢针试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半点伤都不受。 “公子,你若是执意不去就别怪在下强制你去了。”说着就要过来提溜他的领子。 温景良抱着手,连连往后退,“别,我去还不成么?” 耷拉着脑袋走在后面,温景良在心里把男人轮死一百遍,叉叉你个死忠犬,死面瘫。 “主子,人带到了。” 恭敬地说完,温景良在男人的视线逼迫下乖乖的进了屋子。 “来了?”金多本来在批改公文,见到温景良进来连忙把公文放了下来。 温景良眉一挑,暗道:就装吧,明明刚才都通报了,还装作才看到自己。鼻孔朝天喷出气体,温景良此刻心里无比的得瑟。 “恩。”淡淡的应道 金多眸光一闪,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坐。” 第五十六章:并不只有我一人看到 温景良毫不客气的坐下,沉默着不说话,看看金多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金多却是丝毫的不在意,伸手倒了两杯茶,道:“请。” 温景良不客气的端起茶牛饮了一杯,刚才跑那么远累死了。蓦地想起来,自己的手还隐隐的作痛。 “这次请公子来,主要是为了调查念慈郡主的事情。”金多开口道,观察了下温景良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除了没有温度的假笑。金多接着开口说道:“根据下人的巡查,念慈郡主失踪之前,公子曾经在集市看到过……” “我相信那天在集市的人都有看到过,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温景良放下见底的杯子,自己个主动的又倒了一杯。 “诚然是这样,但根据小二所说,他曾经听到你和刚才那位公子谈到过念慈郡主……其次是念慈郡主有一位下人曾经见到过那位公子夜探郡主的住宅,这一切凑在一起,我相信都不是巧合了吧?”金多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温景良面色一沉,齐晟有时候会单独做事情,他从来没有问过。 不过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曾经和齐晟提到过,念慈郡主的容貌惊人……这小子不会是看上人家,把人给绑走了吧? 心里这么一嘀咕,温景良不禁眉头轻蹙。 齐晟啊齐晟,你说你看上人家的美色也要等爷跑远了再劫走啊,这么连累爷算什么事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景良不满的问,“就算是夜探过,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呵呵,”金多掩着嘴笑了笑道:“公子莫急,金多只是想尽快的找出郡主的下落而已,不想污蔑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是以,还请公子多多配合。” 温景良目光落在金多的脸上,目光一闪:“金大人是不是曾经去过离国?” 金多笑容一滞,道:“公子怎么知道?金多曾经是到过离国,只不过是作为使者而去。” 温景良笑着道:“只是觉得大人有些眼熟,可能是小的眼拙误人罢了。”回答的滴水不漏,温景良心里的疑惑慢慢的被放了下来,怪不得听这金多的声音那么耳熟,原来是曾经见过的原因。 “公子说的是,既然相见便是缘分,金多会尽快的查处事情的始末。定不会冤枉了公子……以及公子的朋友。”话到最后,温润的目光里却是一闪而逝的杀意。 温景良站起来施了施礼道:“那就劳烦金大人了。” “公子不必多礼,”金多连忙起身,虚扶了一把,道:“我这么宽带公子,是因为我第一眼见到公子就分外的喜欢呐……。”尾音绵绵,金多看向温景良的眼神里越发的满是笑意。 温景良心里一毛,直犯嘀咕,为毛她感觉现在的金多那么怪呢? “时间不早了……”温景良刚想找个借口开溜,却只听金多开口打断他,“时间不早了,不如公子就陪本人一起吃饭吧。” 话虽是邀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温景良到了嘴边的话滚了两圈又回到了肚子里。 得来,看来自己是走不成了,齐晟这小子回去再和他算账,竟然把自己放在狼窝里这么久还没有过来。让他相信他,信他还不如信男人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温景良无奈的应承下来,心里盼着齐晟赶快过来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对着这个男人实在吃不下饭啊,早晚得胃结石。 郁闷中那金多又围了上来,仿佛缠着花朵的蜜蜂一般在温景良周围嗡嗡的说着话。 温景良>_<||| 金多不紧不慢的坐在一旁和他耐心的聊起天来,尽管温景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可是他却怎么也不烦,态度始终不变。 片刻后饭菜终于上来,温景良如蒙大赦,赶紧上了桌子把头埋进了饭里。 金多冉冉坐下,看着温景良这副样子,眸里闪过一丝的笑意,拿着筷子却没有动饭菜,只是默默地看着吃饭的温景良。 温景良飞快的吞着饭,心里的发毛的感觉又来了,为毛现在的情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头皮发紧,温景良内伤。 “吃点这个”碗里忽然多了一块红烧肉,温景良被饭一噎,喉咙里难受至极。 悄悄的将肉夹到一边,温景良慢慢的夹了些菜放到嘴里。 吃素的好啊,吃素的能减肥,还能清心。 “不喜欢吃这个?那就试试这个吧。”金多再次架起另一道菜放在了她的碗里。 温景良默默地咀嚼着嘴里的菜,表面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这么希望自己吃那些菜,不是下了毒药吧? 犹豫了下,温景良哆嗦着手夹起菜,蓦地手一晃。 “呀,不好意思,手不稳掉地上了!”温景良用手捂着嘴,故作惊讶的样子。 金多脸刷的沉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温景良,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过了半晌,温景良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紧,吞了吞口水道:“呐,我不是故意的,相信金大人不会生气吧?” 最好不要生气啊, ̄□ ̄||,你若是生气了,我不就惨了? “呵呵,”金多淡淡的笑了,那笑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温景良打了个哆嗦。“无碍,反正这里有那么多的饭菜,也不在乎那些。” 温景良闻言赶紧放下了筷子,抿了抿嘴道:“金大人,我已经吃饱了,金大人就不用远送了,改日奉陪。” 话音刚落,拔腿就往外面急急的走出去。 金多看着她狼狈的逃离出去,嘴角一勾,低声道:“改日奉陪,呵呵……。” 第五十七章:要把自己当成乳猪么 温景良一脚踹开门,看到里面正在看书的齐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齐晟!老子都消失半天了怎么不见你关心半点?。” 气哄哄的一把夺过齐晟手中的书,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不是和那个金多想谈甚欢吗?如今怎么还记得我?”齐晟收拢了手,淡淡的看着他。 温景良眉头一皱,“谁和那个人想谈甚欢了?”,望着齐晟的那双眼里也多了些怨气,“我被他扣在那里半天,你不来救我反而诬陷我。” 齐晟面色未变,将书拿过来接着看,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 “你!”温景良哆嗦着手指着齐晟,胸前大起大落,一腔的怒气划为委屈。 没想到齐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自己,温景良只觉得心里刀割一般,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 齐晟却丝毫没有理会温景良,眼神仿佛黏在那书上。 温景良咬着下唇死死的盯着齐晟,希望能看到他一丝的转变,两个人僵持了半晌,齐晟却没有半分的软化,温景良气的一跺脚,转身气哄哄的走出了屋子。 直到没有了半分动静,齐晟才缓缓的放下书,面上一片冰寒。 对不起,景良…… 只要再等我两天即可。 两天就好…… 目光深邃的看着敞开的门,齐晟的手蓦地攥紧。 这场较量,他一定不能输,也一定不会输。 ——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八刚回了屋子就看到温景良对着桌之上的花施以辣手。 “小八,如果一个人一直对你很好,有一天却忽然对你翻脸了,你说这是为什么?”温景良揪着花瓣问。 小八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问:“公子和主子吵架了?” 温景良闻言,狠狠地掐断了一朵花的花茎冷冷道:“小八,谁让你多嘴的?。” 摸了摸鼻子,小八嘀咕:“不是你让我开口的么,现在又怪我多嘴。” 温景良阴测测的说:“你说什么~” 小八瑟缩了下,赶紧回道:“没什么,我说我家公子英俊非凡、俊才飘逸、绝世无双……。” “这还差不多。”温景良再次将花揪了揪,道:“再给我拿一篮花来,我眼部下这口恶气。” 小八连忙跑出去拿花篮,生怕晚了一步成了花的替代品。 温景良揪了一桌子的花瓣,晚上洗澡的时候,一桶的花瓣香气袭人,温景良泡在花瓣里心里的那口恶气才消了一米米。 ——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贴烧饼,温景良越发的睡不着,心里好像窝着一团火,烧的身体都热气腾腾的。 一爪子刨开了衣襟,躺在床上的温景良两颊粉红若三月的桃花,胸前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却依旧呼呼的喘着气。 好热啊…… 呼哧呼哧—— 身子难耐的磨蹭着身下的被单,心里的那股燥热却未削减半分。 手指抓在那被单上,纠缠着褶皱,温景良双眼迷蒙的看着床顶的流苏,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有那股燥热折磨着神经。 脖颈扬起,一口热气从鼻息里呼出来,温景良迷糊中想:这是要把自己当成乳猪来烤么? —— 太阳热烈的悬挂在天空,大地如同一个蒸笼一般,温景良醒来便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软面无力。 视线扫了扫,温景良搭眼看了看自己浑身被虐过的痕迹,五雷轰顶…… 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么……难道他们趁着自己睡觉把自己拖出去毒打了一顿?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半点印象? 吃力的起了身,温景良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梦遗了…… 正在愣充间,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八匆匆的走进来。 然后……哐当一声巨响,小八带着雷劈的表情:“公……公子?!”说话结结巴巴的,差点咬着了舌头。 温景良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有些迷蒙的道:“怎么了?小八你还真是粗心,还不快换盆洗脸水来?。” 小八却好像见了鬼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温景良。 温景良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唔,是有些吓人了,你给我拿点药膏来,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半夜把我揍了一顿,现在浑身痛的要死。”哆嗦着双腿要去拿衣服穿,却在下床的那一刹那,双腿一软,一股刺痛从尾椎骨传到全身。 “草!难道还给老子‘caogang’了?”温景良疑惑的摸向自己的后面,却摸到了一些干涩的东西,拿到眼前一打量,眉头不禁一皱,这是什么东西? 小八却是因为他跌倒在地而从惊诧中回过神来。 “公子,你先到床上,我给你弄热水来。”慌忙的将温景良扶到床上,小八惊慌的夺门而出。 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子,明明昨天主子没有回来,可是公子却是满身欢爱的痕迹。小八想到了一个可能,却又有些犹豫不定,如果真的是那种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热水打过来,温景良面色惨白的将自己泡进了热水里,浑身疼痛的身子在热水里才慢慢的好了一些。 “谢谢你啊,小八。”温景良虚弱的说道。 小八拿着搓澡巾心不在焉的给他搓着背,看着他身上被肆虐的欢爱痕迹,心里越发的惊悸。 “公子,昨天可有什么异常吗?”小八试探的问。 “没什么啊,哦,如果天气太热也算的话。”温景良神色正常的说,“怎么,有事情吗?。” 小八眸色里闪过一丝的复杂,犹豫了半晌道:“无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温景良没有多做追究,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桶边任小八在哪里搓搓揉揉。 第五十八章:我就让你彻底的恶心 —— 金多再次遇见温景良的时候,温景良正躺在椅子上在树下乘凉。 唇一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金多很好心情的问:“公子昨天睡的可好?” 温景良掀开眼皮道:“甚好。” 金多嘴角一僵,“很好?听说昨天夜里天气甚热,公子睡的可安稳?。” 温景良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大人,我睡不睡安稳干卿何事,还请大人尊重我的隐私。” 金多面色一沉,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本官只是作为朋友关系一下,没有想到公子会如此的反感。如有冒犯,还请公子多多担待。”听金多这么一说,温景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伸手遮了下光,温景良在心里道,天气热了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人家金多也是好意,自己总不能这么不领情,话说来也就软了:“金大人,昨晚确实有些燥热,不过睡的很好。多谢大人关心了,如果大人没什么事情,还是请走吧,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和大人多说了。” 金多目光落在温景良那节露出的皓腕上,某光乍寒,“这是怎么回事?。” 温景良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了手,不仅蹙眉:“还请大人自重。”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金多一把扯开他的衣袖,洁白的皮肤上露出更多的痕迹,金多的脸色也由青转绿,再由绿转紫,最后紫色彻底的蜕变为黑色。“你让谁碰你了!” 金多一声厉喝,双手紧紧的拽起来懒懒的躺在那里的人,温景良被他拽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不禁有些恼怒。 “你干什么,这么莫名其妙!”伸手想扯过自己的衣袖,却被金多骇人的目光给吓到。 “我问你,你究竟让谁碰你了!”金多满目阴沉的看着温景良的脖颈,上面青紫色的痕迹一大片,怒火噌噌一蹿三丈高。伸手就去扯温景良的衣服,温景良一惊,下意识的想合住自己的衣衫。 “你做什么!”在温景良一声惊呼中,身上的衣服在嘶啦一生中报废,身上青紫的痕迹失去了遮蔽,暴漏在了空气中。温景良伸出双臂挡在身子前,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了一丝的折辱。 金多目光喷火的看着温景良,牙齿咯咯直响,阴鸷了半晌,金多忽然扬手一翻,“贱人!” 温景良一骨碌从软榻上滚了下来,看着金多莫名其妙。这个死金多,老虎不发威还真把老子当HelloKitty啊!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一把抢过来衣服,温景良想穿上,却被金多一把抢去,“怎么让他看得,就让我看不得?”阴测测的声音从金多的口中吐出,如蛇信一般让温景良身上的汗毛乍起。 “你给我滚开!发神经也不要和老子发!”跌跌撞撞的想逃开,却被金多一把扯住,“温景良,朕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你却这般不自爱,你说让朕如何惩罚你呢?” 温景良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多,那声音……分明是离元稹的!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哆哆嗦嗦的指着他,温景良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和牙齿都不是自己的了。 “哼,朕不在这里不是更方便你和齐晟两个人亲热?”离元稹阴鸷的望着他,吐出的话却是冷如寒冰。 温景良脸色一白,不明白为什么离元稹总这般折辱自己。难道就为了自己擅自逃离,他害怕自己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就为了这点事情,也太心胸狭隘了吧。 “我没把你告诉我的事情说出去”温景良目光澄澈的看着离元稹。 离元稹手下的动作一滞,却听温景良再次重复:“我没有把你告诉我的事情告诉齐晟半点。” 眼中的血色慢慢的褪去,离元稹沉声问:“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温景良不要告诉朕你身上这些痕迹是打架弄的!” 温景良皱了皱眉,道:“这不知道是谁弄上去的,一觉醒来就有了,我以为是你的手下半夜打的。” “哈哈哈哈”离元稹仰天大笑,讽刺的说道:“温景良,你还真把朕当成三岁的孩子来骗了。” 温景良想解释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面对离元稹的咄咄盘问,温景良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说,朕也不会放过你。跟朕回去!”离元稹扯着温景良的手腕就要走。 “哇,我不你回去,你滚开!”温景良想到自己回去后的惨状,拼命的挣扎起来。 离元稹却仿若未闻,拽着他的手腕径直往前走,一路拖拖拽拽。两个人走过的路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短短的一段距离却花了多余平时三倍的时间才到。 “公子?”小八扑上来想看看温景良有什么事,却被离元稹冷漠的一脚踹了上去。 “小八!离元稹,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回去的!”温景良看着歪倒在地上的小八,心里对离元稹更是多了几分的愤恨。 现实平白无故的折辱自己,现在又这样对暴力的对待我的朋友,离元稹你真是太过分了! 温景良死死的扒住门框,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双目喷火的看着离元稹。 “离元稹,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不会和你回去的!” “好,你想死是吧,朕就是带你的尸体回去也不会让你留在齐晟的身边!”离元稹暴怒,拼了命的将温景良往里面啦。 温景良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被拉离门框,心里悲凉且愤恨。猛地松开了门框,身子往上一弹如同被炸得蚯蚓一样猛地抓向了离元稹。 “离元稹,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一爪子挠向离元稹,温景良嘴一张露出一排阴森森的牙齿也不知道咬到了哪里,狠狠的下了口。 “松口!”离元稹反应过来狠狠地掐住了温景良的下巴,“送开!” 温景良下巴一阵剧痛,眼前直冒金星,却是死咬着不松开。 小八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看到这一幕,赶紧抱住了离元稹的腿,“皇上,你再这样下去,公子就要死了!” 此时的离元稹哪里听进去什么话,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小八被这一脚的力道带的在地上滚了几滚,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你这个禽兽!”温景良见状松开了口,破声怒骂。 离元稹双眼充满了血丝,红通通的仿佛眼珠要炸开一般,“呵,我在你眼里就是禽兽!好啊,既然你如此看我,我就禽兽给你看!。” 说完将温景良打横抱着就进了屋子,温景良手脚乱扑腾。 身子一阵天旋地转,温景良咚的一声被扔到了床上,身子一弹立刻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 离元稹双眼一眯,迅速的伸手一捞,反剪了他的双手狠狠地压下,“温景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温景良破口大骂:“滚开,离元稹你真是让我恶心!” 离元稹眸子骤然一缩,“恶心,好啊,我就让你彻底的恶心!。”伸手迅速的解下衣带,在温景良惊恐的目光下将他的双手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离元稹,你放开老子,有种的你就和爷单挑,这么绑着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温景良动了动手,手腕处火辣辣的痛,越挣扎手越痛。 第五十九章:咱不能行房事 “朕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不是想要单打独斗么,等下朕就和你单打独斗!”离元稹起身将身上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看着躺在身下的温景良离元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朕要把那个男人的痕迹都给掩盖掉,让你只属于朕一个人的,除了朕谁也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仿佛梦魇一般,离元稹徐徐的说着,眼神空洞而执着地盯着眼前的温景良。 温景良死死的盯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只不过却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滚——”身下一凉,温景良有些怒,自己喜欢暴露也就算了,还把自己也给裸了。死离元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坏习惯! 离元稹却是一张口将他的牙尖嘴利吞入了腹中。 “呜……呜呜……”又来这招,这次就是把嘴巴啃没了老子也不会屈服! 在嘴里鼓捣了一番,离元稹便离开了唇往下滑,温景良嘴得了自由刚想破口大骂,身子一痛,温景良的所有话都化为一声细细的尖叫。脖子高高的仰起,混合着汗水弯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 靠,痛死老子了。刺骨的疼痛折磨着神经想将他折磨的昏死,可是那一波波的疼痛却又让意识清醒了。温景良指甲深深地陷在了手里,茫然的看着上方,没有半点的焦距。 见身下的人不再挣扎,离元稹的动作渐渐的温柔了下来。 一遍又一遍,温景良陷入黑暗中茫然的想,大概自己就是这样死去的…… —— 天灭了又亮,当齐晟一身疲惫的赶回来,面对的却是人去楼空的局面。 整个楼都没了那个人的存在,齐晟将房间一遍一遍的搜完,却是一点影子都没看到。心当下一凉,手中的剑落下去,齐晟心里空了一大块。 自己当初就不该走,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一圈砸在了墙上,齐晟痛苦的在心里想道。 “传我命令下去,将这个人给我带回来,不惜任何代价!”齐晟冷冷的说完,院子里的五百铁骑刷的跪下,“领命!” 天边的朝阳如血,映衬着他的背影越发的冷硬和决然。 —— 温景良昏昏沉沉中看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泥沼里,那么黑,那么暗,身边围着数不清的恶灵拉着自己往下沉。他拼命的想摆脱这些恶灵,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落下。 惊慌、恐惧、害怕、孤独……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不,不要,谁能来救救来…… 不!齐晟—— “你给朕醒来!”离元稹将药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药汁飞溅,他却全然不顾,恶狠狠的抓起还在昏迷的温景良,眸子里闪过一丝的阴狠。 为什么,为什么!人明明都在自己这里了,他在自己的怀里却叫着别的男人! 温景良,你真是削尖了脑袋往死里钻,“给朕醒过来。” 下巴传来剧痛让温景良不舒服的皱眉,梦魇里那些恶鬼纠缠着自己,将厉爪深深的陷在了自己肌肉里,他想叫喉咙却仿佛没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啊——”一声剧痛,温景良眼睛动了下,从梦魇中醒来。 入目是离元稹那狰狞的面目,仿佛和梦魇中的恶灵重合,温景良下意识的往后面躲。手臂按在床上,软绵绵没有任何力道,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右臂上传来,温景良立时倒抽了口冷气,歪倒在床上。 “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吧。”离元稹冷冷的坐在床边,冷眼看着他。 如果真的那么厌恶朕的接近,朕不介意亲手一步步的折断你的翅膀。温景良,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朕的手心。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拳紧,青筋暴起。 身子蜷缩着无法动弹,温景良只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掉一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半晌,温景良没有任何动静的蜷缩在那里没有动静,离元稹一蹙眉,伸手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目光落在他唇角的一股血,神色大变:“来人!快把太医给我传进来!。” 片刻后,太医颤颤巍巍的进了车厢,感受到离元稹浑身散发的杀意,身子更加的哆嗦。 “陛下……”老太医颤颤巍巍的刚想行礼 “赶快过来看看他,他怎么了?”离元稹没等他说完,一把拽到了软榻前。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伸手,刚摸向温景良的手腕,温景良就疼的一个直打哆嗦。 “陛下,这位公子怕是胳膊折了忍受不了疼痛,才咬舌的。”老太医话刚说完,离元稹浑身的怒气消了大半。 愧疚、心疼的看着虚弱的温景良,心里软了大半。 老太医拿出帕子塞在了温景良的嘴里,又将他的胳膊给接上。为了保险,又给他把了脉,才对离元稹嘱托:“这位公子脉象虚浮,肝火旺而肾火虚,待我开完方子熬了汤药每天三次服用。还有,这位公子身子虚软无力,不宜再受太多的激烈运动。” 老太医咳咳了两声,尴尬的接着说:“最近房事也不宜……。” 离元稹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正色道:“先下去吧,别忘了把药送过来。” 老太医退下,离元稹才坐到了床上,神色从未有过的疲惫。 只是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却每每弄的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明明是自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齐晟已出现他就投向了齐晟的怀抱,甚至不惜抛弃一切和他逃离自己的身边。 他真的好恨…好恨… 一拳砸在了床上,离元稹恨眼前的男人,更恨自己。 第六十章:靠在一起太热了 “呜呜呜,好痛……”温景良在昏迷中呜咽出声,离元稹立刻围了上去,“哪里痛?哪里痛?”没有得到答案,离元稹才发现他只不过是在呓语,根本没有醒来。 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空落落的。 —— “唔,好痛……”温景良幽幽的睁开眼睛,白刺刺的光线射进了眼睛里,又是眼前一黑。 伸手遮挡了光线,慢慢的试了试光线。 打量了下周围,温景良空荡荡的脑海里才慢慢的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一些片段。 “醒了?”离元稹淡淡道。 温景良听到他的声音一震,下意识的想逃离,身子却因着这一动作被扯得生疼。 “嘶~”倒抽了口凉气,温景良软趴趴的趴在了床上,两只眼睛提溜的看着离元稹。 “才醒来就这么好动,看来你是不想好起来了。”离元稹将药放在了桌子上,碗里黑漆漆的药蒸腾着热气,袅袅而起,药的味道很快就盈满了整个车厢内。 温景良不想看到离元稹,干脆闭上眼睛装死。反正到了这地步也是半死不活了,害怕他做什么! “不想理我不要紧,起来把药喝了吧。”离元稹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景良闭眼继续装死人,什么都没发生?他一身的伤势从哪里来的?! 离元稹耐心的将药端起来,用手试了试还是很热,舀起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放到温景良的唇边,“张嘴。” 温景良将头偏向一边,咬紧了牙关。 离元稹眉一皱,语气里多了一丝的波动,“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若是想向我报仇,总要先把身子养好。” 温景良霍地睁开眼睛,咬牙一字一句的说:“你怎么不去死!” “你如果肯吃药,我就是死了又如何?”离元稹面色不动的说道。 温景良深深的看着他,半晌没有言语,离元稹却是将药再次递到了他的唇边,这次他没有拒绝,温顺的喝下。 养好身子了,自己才能逃走。温景良安安的在心里默念,绝对不是因为他心软了! 吃完了药,离元稹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温声道:“这药有安眠的作用,你等下再睡会吧。” 温景良闻言,闭上了眼睛。一是不想看离元稹,二是他的确是很疲倦。 离元稹收了药碗,端了出去。 过了一会才最折回了车厢,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床边,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心里越发的茫然,他以前总以为他是自己的,可是当他真正的离开自己才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自己手里的风筝,一旦自己的把线放的太远,他便可能脱离自己。 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意外。 就这么一场意外,这么脆弱的人,他却偏偏放不开手了。 苦涩的笑了笑,手轻轻的抚摸在那张脸上,这样的眉眼看了千遍万遍却始终没有半点厌烦。 “当真无法接受吗?”轻轻的宛若叹息一般话语消散了空气中。 —— 小八从一堆草里爬出来,浑身狼狈的沾满了泥泞。咳了咳,喉咙里一丝的血腥味。 “哇——”一口血吐出来,小八却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擦了擦。 他不能就这么死去,公子还在那人的手里,目光里没有了焦距茫然的看着远方。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了,只是茫然的追着那天公子消失的方向不停的走。 一路打听一路跟随,走的脚下磨出了血泡却依然在机械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到底有什么用,公子平时虽然对自己总是捉弄,可是他却是自从娘亲去世之后第一个让他如此的鲜活人,让他觉得自己最起码还生动的活在这个世上。 公子,你等着我,等着小八来救你。 眼前又是一阵迷蒙,小八却觉得眼前的路越发的明亮和宽敞。 咚的一声,小八在一片那光亮的路上看到公子越发清晰的身影。 “公子……” 齐晟看着躺在路上一身狼狈的小八,停了半刻,道:“把他带上,继续出发。” 一行人继续整装出发,迅速的向着前方全速的前进。 —— “来咯,几位客官想来些什么?”小二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打眼瞧了一群人的衣着,脸上的笑容更甚。 “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离元稹身边的一个男人说道。 小二领了命,将一行人领导了上房。 “准备一桶热水,这是赏你的”刚才那个男人丢给他一两银子,小二笑的两只眼睛不见,揣着银子跑出了客房。 将水提到了上来,小二注满了水,小心地退出房间时眼睛落到那交缠的两个人,拿水盆的哆嗦了下连忙敛了视线退出了房间。 —— 温景良气喘吁吁的推开离元稹,面上嫌恶的表情更甚。 “你别碰我!”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温景良对现在自己的状况分外的反感,每天都这么啃来啃去的吃对方的口水,也不觉得恶心? 内心的悲伤的小溪现在碰到离元稹变成了两个大大金光闪闪的字“太阳”的! “生气了?”离元稹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因着他说话而喷在了脸上。 温景良推了推,道:“两个人靠在一起太热了。” 离元稹闻言皱了下眉,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温景良刚松了口气,只听离元稹对外面的人说道:“来人,去把买足够的冰回来,我要让这个房间里凉爽如秋。” 温景良身子一软,差点跌落在地上,这个败家子! 第六十一章:恨不得和老鼠说话 没有理会发疯的离元稹,温景良径直走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披着浴衣进了浴桶。 离元稹凑到桶边,喑哑的声音透着丝丝的魅惑:“要不要我来伺候你?”没有得到答案,便径自拿了浴巾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擦了起来。 温景良不耐烦的推开他一些,溅起的水花泼湿了离元稹的衣衫,不耐烦的说:“走开一些。” 离元稹抵押了声音轻巧的捉了他裸露的双肩,“爷,今天就让小的来伺候你吧。” 温景良闻言身子一僵,恍惚间想起了以前,片刻的恍惚让离元稹脸上的笑容更深。修长的手指如同弹奏最美妙的曲子一般,在身下那具身子上灵巧的跳动。 “离元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做朋友呢?”温景良半晌叹息,或者是做回以前的君臣也好,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离元稹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手在他的身上越滑越。温景良不禁皱了皱眉,没有反抗,因为知道就算他反抗结局也是一样的。 氤氲的水汽成了最好的掩藏,将两个人的真实表情掩藏在了水里。 夜色深深,春色无限,最亲近的两个人心却越走越远。 —— “见过这两个人没有?”小二刚出门便看到一个小公子模样的人拿着画像问,本来没想着看的,只是那小公子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仍然穿着厚厚的毛皮大氅,让小二本来飘忽走的目光忽然又拉了回来。 “咦,这个人好像在我们店里住过。”小二不禁呢喃。 “你见过这两个人?”小八心里一高兴,情急之下扯了小二问道。 “哎呦,这位客官松手松手,小店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怎的会记得那么清楚。”小二都快哭出来了,没想到看着这么柔弱的小公子,却这般的粗鲁。 小八连忙松了小二,连忙问:“你好好想想,见没见过这两个人。” 小二看着画上的两个人半晌,肯定的说:“这两个人在前几天在我们客栈住过,我还记得两个人带了一大群随从呢。”脑海里想到了那幅画面,小二不禁有些脸红。他对他们有印象不只是因为他们排场很大,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喜男色的人。 小八又问:“那他们现在在哪?” “我哪里知道啊,走几天了。你要是追,估计也要好几天追的。”小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这么孱弱的公子,要追上那行人恐怕不容易吧? “多谢,这是给你的。”小八拿出一些碎银子给了小二,便走开。 “慢走,不送啊。” 小二看着他慢慢的走远,才转身回了客栈,唉,这几日连连看到这般绝色的公子,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笑呵呵的将怀中的银子揣的老紧,再遇到这么几个出手大方的贵客,他很快就能娶上媳妇了。 —— “主子,已经打听清楚了,公子在几日前确实在这里停留过,只是……现下到哪里去了并不知晓。”小八恭敬地垂首说道。 齐晟沉默了片刻,说道:“走对了就好,小八,我有些事情不得不离开”,闻言小八霍地抬起头拧着眉头问:“那公子……。” “我说的正是这事,小八,我走后,你就带着这五百铁骑继续去找景良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回他的。”齐晟目光沉沉的说道。 小八没有任何表情,但眸子里坚定的跪下道:“我定不会辱主子的使命!” 齐晟沉默的看着小八半晌,忽然就大笑出声,那笑声却是那么的苍凉和孤寂…… 不得不走,四个字却如刀剑一般戳向心窝。齐晟,你要记住现在的痛楚,将来才不会再次受到这样的痛楚。离元稹,今日的痛,明日我必百倍还之! —— 盛京—— 繁华如锦簇,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温景良站在窗户口看到外面,嘴角一勾,盛京的繁华堪比离都。离元稹于三日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将他带到了离都。这样慢慢的拖拖拉拉已经是一月有余,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的江山都不要了么? “咚咚” 温景良没有理会,又是一阵敲门声,没有收回视线朗声说道:“进来。” 门吱嘎一声开了,身后却半点动静都没有。 拧了眉刚想看怎么回事,却在听到后面的人的声音僵了身子。 “公子——是我”小八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低声说道。 温景良宛如雷劈一样的回过头,脖子嘎嘎直响,半晌疑惑道:“小八?” 小八抬起脸,含着泪水点了点头,“公子是我。” 温景良嘴唇哆了一哆,看着他半晌没有言语,蓦地炸起毛:“小八,你怎么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扶起来,温景良泪,这几天整天对着离元稹那张面瘫脸,他都要呕吐了。 丫的恨不得和老鼠说话了! 第六十二章:哼,谁喜欢啊! “公子,我是主子派来救你的。”小八哽咽的说道。 “齐晟也来了?在哪里呢?”温景良向他后面打量了一下,却没有见到任何的人影,不禁有些丧气。 “公子,主子他没来……”小八目光闪躲吞吞吐吐的说。 温景良耷拉了双肩,脸上的兴奋少了一些,果然是没来啊。 “公子,我这次只是混进来看看你的,救你出去今天还不是时候。”小八激动过后才想起来正事,“盛京在三日后会有上元节,到时候公子……”小八说完计划,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兴奋。 找了良久,他最终还是找到了公子。 “唔,小八,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齐晟想出来的?”温景良眸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 “是我,公子,怎么了?”小八疑惑的看向他。 温景良心里暗道果然,想了下措辞道:“离元稹派了三十个影卫在暗中监视我,我想如果你真的要把我带走,这样明目张胆肯定会招惹来官府的人,到时候离元稹一声令下,我想我们每个人都要成为刀下亡魂了。” 温景良尽量不露出嫌弃的表情,心里默念他是来救我的来救我的,不要这样,以小八的智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已经很好了。 小八:“……”公子,你这副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主子给了我五百铁骑,现在乔装入城,我想到时候就算是惊动了官府,拼死一战也是能保公子安全。”小八说完,诚挚的看着他。 温景良嘴抖了一下,看来齐晟丫的也是没脑子了,竟然给小八这么不靠谱的人五百铁骑。丫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这么草率的决定,是真的把自己给抛弃了,丫的真不够兄弟。 心里凉凉的带着一丝的酸涩,温景良摇了摇头说:“小八,不用说了,我不会让你们为了我出什么事的。如果你们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小八嗫喏了下,不明白,为了主子而死是分荣耀,更何况是为了他而死。 “小八,你先走吧,我若是有什么计划会和你再联系的。”温景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小八的肩上,说:“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 小八拧了拧眉,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化为一句话:“公子保重。” “景良,今天倒是天气”,离元稹推门而入,看到房间里的小二说:“下去吧。” 房间里的两个人身子一僵,小八背对着离元稹,眸子微微的低掩,掩去了眸中的杀意。 温景良最先从惊慌中反映了过来,推了小八一下,走到离元稹的跟前道:“我想吃饭了。” 离元稹面色一喜,道:“好好,我这就让人备饭菜。不知道你想吃些什么?” 最近温景良都是冷淡的对自己,今天能这么和自己平静的提出要求已是很大的进步了。胸中喜悦充盈,也就没多注意那小二不是店中的小二了。 温景良直到小八退出门之后才悬着的一口气才舒了口气。 离元稹还在絮絮的问他要吃什么,温景良不耐烦的离他远了一些,什么时候他都习惯离元稹的接近。每一次身体都下意识的排斥他们,眉头轻蹙了一下,又恢复了没有表情。 “今天一天都在做什么?”离元稹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温景良冷冷的说:“能干什么,你整天把我困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可做?”,想到这个就生气,温景良心里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没说不让你出去……”离元稹开口 “不过是要你陪着嘛”温景良翻了翻白眼,恶声恶气的打断。 离元稹手一顿,心知再这么说下去,一定又是冷战。干脆转移了谈话,“你不是想出去玩吗,等我忙完了这三天,便陪你一起去上元节。”离元稹眉眼稍弯。 温景良心里一跳,呐呐的说:“上元节……恩,好。” 没有看到预期的兴奋,离元稹心里稍稍的有些失望。 过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块暖玉,对温景良招了招手说:“这是我刚才偶然看到的,喜欢吗?。” 温景良搭眼看了看,视线落在了那玉上一动,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说:“还不错。” 离元稹嘴角一抿,虽然极力的掩饰他心里的喜悦,双眼里的笑意却是流露了出来。“喜欢就好。” “哼,谁喜欢啊。”温景良一掀唇,忍不住的反嘴。 离元稹自动的将他的口不对心的话忽略,将玉挂在了脖颈上,“这是暖玉,你不是身子总是寒着吗?这暖玉有冬暖夏凉的作用。” 温景良拿着玉把玩,果真如他所说,沁人心脾,丝丝的凉意从玉传到手上,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又想到是在离元稹的面前嘴角又往下扯了扯。 离元稹眼里温软的看着他,他喜欢就好。 “多少钱?”温景良把玩后,将暖玉一放,沁凉的暖玉顺着脖颈滑入道胸前。 离元稹某色一沉,喉结动了动,抿了抿嘴道:“没多少钱,随便买的。” 温景良哦了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转身走到窗前,留下身后离元稹尴尬的僵硬在空中的手。 懊恼的收回手,离元稹忍不住走到窗前,将他揽到自己的怀里。从来没有这般倾心对一个人,为了这块暖玉他特意折到来了盛京,不惜花了十倍的钱从别人的手里买回来,自己做的这一切却没办法和他说。 第六十三章:比世子还要俊俏 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这块暖玉价值连城,他定不会收下。 叹了口气,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子虽然一僵,但是却没有再抗拒。 离元稹默默地告诉自己,只要自己用心,石头也终有暖热的一天,还是慢慢来吧。 在他的耐心用完以前,就竭尽全力的改变他的心意吧。 阳光白刺刺的射在大地上,屋内却凉爽如秋。 温景良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心里却生出一丝的烦躁。现在的离元稹越来越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不论他做什么都一昧的忍让。全然没了以前的强势,一昧的讨好……离元稹你到底想怎样? —— 上元节—— 温景良换好衣服,离元稹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打开门望向离元稹,莞尔一笑,“久等了。” 离元稹闪过一丝的惊艳,从来没想到他洗尽铅华会这样的惑人。一席青丝散落在腰间,只单用了玉簪簪起来,未施粉黛那眉眼在灯光下朦胧着淡淡的韵色,白色牡丹金丝线的衣袍将他变得更加的纤瘦,腰带系着纤细的腰让他身子更显的窈窕,每走一步,那衣袂飘飘,恍若从天上来的仙子而非世间的凡夫俗子。 温景良因着高兴,想跑出去,见他半晌不动,忍不住的拍了拍他:“怎么了?还不快走?。” 离元稹嘴角一勾自然的牵了他的手,说道:“好,走吧。” 温景良毫不在意的任由他牵扯,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亲密的举动。 暴晒了一天的大街上,在夜晚因着习习的风而变得凉爽。人群拥挤着,仿佛所有的人都从家里出来的一般。 温景良极力的想往前面走,却被离元稹拉着半护着身子往前面走。 “盛京不愧是离国的第二城,繁华不亚于离都!”温景良笑着感慨,两个人离得很近,温热的呼吸因着说话的动作而喷在了离元稹的脸上。 离元稹面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说:“盛京如此繁华也都是受天子的庇佑。” 就算无法做别的事情,我也会努力的守护这一片天下,让你在这片天下安稳度日。 温景良嗤了一声,撇嘴道:“自恋!” 离元稹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 “这只兔子还真是可爱啊。”温景良两眼眯眯一笑,回头对离元稹说道。 “你喜欢我买给你可好?”离元稹问 “不用了,只是一时兴起,买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兴致,到时候没人打理可惜了这么一条小生命。”温景良逗弄了一会儿,抬眼看到离元稹复杂的目光,眸光一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拍拍手站起来,“走吧。” 离元稹扯了他的手,一路默然。 —— “小姐,这东西真好看,你看呐”云锦拉着自家小姐的手拼命的往前挤。 念慈跟在她后面无奈,这是什么丫头啊,打着为了小姐的名义东看西看。不过还是顺着她往人流里走。 “哇,你看,小姐你看这是什么!好丑的东西啊”云锦大惊小怪的指着一个笼子里装着的田鸡叫道。 念慈闪过一丝的无奈,道:“云儿,这是田鸡。你就算在府……家里没见过这个,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云锦咧嘴傻笑:“小姐,我不是从来没出过嘛”,目光转了一下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小姐,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吧。”,说完牵着念慈的手就往人群里钻。 “云儿,小心点!”念慈极力的抓着她的手,不让两个人分开。 大街上人群摩肩接踵,虽然念慈极力的抓着云锦的手,却在下一个人流涌来的时候被冲散了。“云儿!”念慈着急的大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流带走,转瞬看不到人影。 念慈大声的喊,声音却被周围鼎沸的人声淹没。 他就不该出来,不然也不会弄丢了云儿。心里懊悔不已,念慈拼命的推开身边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的阴鸷,都是这些人该死的,都是这些人的错才让他和云儿分开! 不知不觉的运功,刚想将这些人杀死,脑海里却浮现了自己当初允诺过云儿不再肆意的杀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真气泄尽,念慈此刻满腔的怒火和着急。 —— “小姐,你看着——”云锦一回头,哪里还有什么小姐?一下慌了神,她竟然把小姐给弄丢了!呜呜呜,这要是让世子知道了非得把自己给活活的烹了。 眼泪刷的一下涌出来,云锦泪花闪闪的拨开人群,挨个的找。 呜呜呜,小姐,你在哪里啊,你快回来啊,你回不来了云儿也活不成了……我才十六岁啊,还不想死啊……呜呜…… 哭红了双眼,云锦也没能找到她家小姐。 捶了捶酸痛的双腿,云锦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疼痛难耐。 呜呜呜,这下真的死定了,把小姐弄丢了。 —— “这里这里”温景良看着身后的离元稹转角走的有些急,没注意脚下身子蓦地碰到一个东西,差点摔倒却被身后赶上来的离元稹适时的拉住。 “幸好,幸好。”捂着心口温景良感慨着劫后余生。 却没有注意脚下被他撞到云锦,从地上爬起来,云锦痛的低呼。 “你幸好了,我就惨了。”捂着脚腕,云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哀怨的说。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温景良从离元稹的怀里跳出来,抱歉的看着她。 云锦抬起头,看向他,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轰的一响无数的心型泡泡从双眼里冒出来,哇,好美的人啊!比世子还要俊俏啊…… 第六十四章:早就看不惯这女人了 口水流了一地,云锦呆呆的望着他,忘了脚上的伤,也忘了回答问题。 离元稹眉头一皱,刚想拉走温景良,却只见温景良轻笑了一声走到那丫鬟模样的女人跟前,说:“这位姑娘,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离元稹眉头拧得更深,嘴角向下拉,“景良,这件事情交给下人们处理吧,不要扫了上元节的兴致。” 温景良没有理他,蹲下来对着云锦道:“还能走吗?” “啊”云锦从失神中醒悟了来,道:“公子,我没事。”说着试图站起来,却因为扭伤的脚步哎呦一声跌落在地上。 “看来你的脚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馆吧,毕竟是我害的你这样的。”温景良说着就要上去扶她,却被身后满脸阴沉的离元稹从一旁插了进来,“我来扶着他,你好好的跟着就行了。” 温景良看着离元稹沉着脸将云锦扶起来,嘴角一勾,说:“那好,你好好的扶着,不要让姑娘再二度受伤了。” 离元稹咬牙切齿,云锦无限娇羞的腾起两朵小红晕,偷偷的瞟了一眼温景良再看了一眼离元稹。心里粉红色的泡泡汩汩的从心里冒出,哇,两个绝色美人,今天真是赚发了! 三个人诡异的组合缓缓的移向医馆…… 温景良捂着嘴偷偷的看离元稹,面上阴沉的就差两个黑牛角就成发疯的牛魔王了。这位小姑娘真是太可爱……当然也太花痴了,那口水横流就差扑上来咬一口了。哈哈哈,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花痴,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到了。”离元稹将云锦一推,放到了椅子上,面上更加阴沉。 “给这位姑娘看看,她的脚好像扭到了。”温景良微笑着对医馆的大夫说道。 大夫检查了一番将云锦的脚恢复了之后,嘱托道:“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只是轻微的脚上,只要这两天不要用力过度是没关系的。” 温景良掏了银子付给大夫,转过头温声对云锦道:“不知这位姑娘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住在客栈里,只是路过盛京在这里玩几天。”云锦两只眼睛忽闪的看着他,蓦地抬起头惊声呼道:“哎呀,我把我家小姐给忘了!”说着就要站起来,脚腕一痛又歪倒在了椅子上。 “小姐?你家小姐怎么了?” “我把我家小姐给丢了,呜呜,还要去找她。”真是美色误事,只顾着两个美男把小姐都给丢了。懊恼的耷拉着脑袋,云锦泫然欲泣。 “你家小姐长得什么样?你告诉我我帮你找。”温景良沉吟了片刻,说道。 离元稹眸色一沉,这个女人吸引了太多的精良的注意,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拳头紧紧地拳着,却被温景良下一个举动搞蒙了。怀里多了个女人,离元稹不得不伸手扶住云锦,只听温景良说:“离竹,就劳烦你扶着这位姑娘啦,你也知道我最近生病没什么力气。” 离元稹看着那笑容愣充了片刻,最终沉默的扶着云锦。 温景良眸光一闪转身走到前面,身后跟着两个人。 按照云锦的指引,三个人到了一家客栈钱。 温景良抬眼看了客栈名,“同福客栈?噗,不知道有没有佟掌柜。”笑了一声走了进去,一旁的离元稹莫名,“在笑什么?。” “没什么”温景良掩了笑容。 “云姑娘,可能你家小姐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用着急。我和离竹这就出去四处找找……”温景良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椅子上的云锦像看见了鬼一般,从椅子上炸起来。 回转身看去,温景良双眼一眯,好吧,他承认他被闪瞎了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双眼睛怒火冲冲的瞪着自己算怎么回事?恩?顺着她灼热的视线,温景良不动声色的拿开了搭在云锦肩上的双手。 “小姐……”云锦眼圈一红落下了泪来,一旁的温景良啧啧称奇,这说落泪就落泪的功夫,啧啧。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你。”云锦忽略了两个美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念慈的身边,抽抽搭搭的如同哀怨的小媳妇。 念慈一身的怒气想要发出来却最终没有发出来,最终化为一声叹气,“你的脚怎么了?” “呜呜呜哇……我找了小姐半天…然后坐在那里休息…就被那位公子给撞了……然后交就受伤了……呜呜呜”云锦扯开嗓子哭的念慈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眼神落在两人更加不满。 温景良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在心里呐喊,哎呦喂姑娘,你哭的这般凄惨不是摆明了诬陷我们吗?你看看你家小姐这杀人的目光,这是要把握么凌迟处死啊还是五马分尸啊。 离元稹冷声道:“既然已经找到了人,我们就走吧。” 他早就看不惯这女人了,早早的离开也好。 温景良抬脚要走,却只见云锦从念慈的胸前抬起头,梨花带雨道:“小姐,是他们带我回来的。” 温景良脚下一滞,笑眯眯的回过头:“不用谢啦。” 第六十五章:该从哪里下手 在离元稹和念慈两个人杀人的目光下,温景良顶风作案,还招摇的摆了摆手:“我们改天再见!。” 云锦刚想回应,就被念慈一把按住头塞进了怀里,冷冷的道:“你们永远也不会再见。” 温景良面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后会有期。” 离元稹面色阴沉的拉着恋恋不舍的温景良,脚下迅速。 “唔,小姐,云儿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云锦闷闷的声音传来,念慈沉着脸放开他。 “小姐,你怎么不让我和温公子说话啊”云锦恋恋不舍的眺望向门外。 “哼!”念慈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门外。 “咦,小姐,你怎么不高兴了?你有什么事情啊,和云儿说说,云儿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云锦喋喋不休的跟在她后面,很是关切。 …… “喂,你抓疼我了!”温景良半跑半走的被离元稹拖着向前,忍不住开口叫道。 离元稹埋头向前走,没有说话不过抓着温景良的手却松了松。 温景良撇了嘴,干脆噤了声。 被一路拖回了客栈,温景良感觉分外的开心,今天成功的气到了他已经足够了。 一头扑在了温软的大床上,逛了一晚上都快累死了,更何况回来的时候还被拖着回来。 离元稹关上门走进来,目光幽幽:“你喜欢那个云姑娘?” 温景良没理他,蹬掉鞋子继续往被子里蜷缩,真是舒服啊…… 没有得到回答,离元稹眸子闪过一丝的怒气,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就愿意对着那个女人笑。不愿意自己接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那个女人笑! “温景良,你若是真的喜欢她,我把她给你弄来做丫鬟可好?”温景良趴在被子里没有看到离元稹此时狰狞的面目,嘟囔道:“你发什么疯?我困了,你快出去吧。” 离元稹面色一沉再沉,拉的跟驴脸似的,走到床边喑哑着说:“我去哪里?这不正是我的房间?。” 温景良猛地拔出脑袋:“你什么意思?” “哼,我什么意思,你是我的,我还能有什么意思?”边说边解开了衣服上的盘扣,坐在了床边。 温景良顿时汗毛乍起,瞌睡虫跑了个精光,“我是我自己的!。” 离元稹嘴角一勾,“好,你是你的。” 说话间已是只剩下里衣,温景良警惕的挪啊挪,好容易挪到了床边,却被一把捞起,“你想干什么!” 双眼里满是惊恐,上次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犹在,他才不要再次遭受那种痛苦!身子拼命的挣扎,却被离元稹双手双脚的缠起来,浑身动弹不得。 “景良,我……” “呸!离元稹你这个色胚,每天都想着那件事,你恶不恶心啊,好好的女人不上非得来这里糟践我!”温景良破口大骂,恨不得剥其骨饮其血食其肉。 身子一僵,离元稹面上满是苦涩,“你认为我碰你是恶心,是糟践你?” “有哪个正常的男人愿意被人压在身下!离元稹你从老子身上滚下去,妈的,上次弄的老子半死不活的病了一个月,这次你想老子死啊。”恶毒的话不经大脑涌出,温景良整个脑海里只剩下那日的痛苦和害怕,满床的都是学,自己被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整个人都被卸掉了半条命。 这个男人还想再来一次!没门!窗户都没有! 离元稹定定的看着身下面无血色的男人,心里某个地方隐隐的作痛。 上次以为他和人合欢了才在一时激动之下做出的那样的事情,后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切已经迟了,看着他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他懊悔的想要毁掉一些来给他陪葬。 “若是我愿意在下面,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半晌,离元稹低沉的声音涌入了耳中,却如同一个惊雷一般轰得一声将他脑子炸得不清醒。 温景良惊诧的看着离元稹,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你、你、你说什么?。” “若我原在下面,你是不是愿意我之前的所作?”离元稹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温景良这下彻底的歇菜了,谁能告诉他是不是在做梦,那么高傲、那么霸道、那么强势的离元稹竟然说他要在下面! 天啊,来个雷劈死他,让他知道这一切不是做梦吧! 耶稣,上帝,圣母玛利亚,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他要回地球! 两眼一动不动睁得大大的看着离元稹,想要找出他开玩笑的破绽,可惜观察了半天貌似都是真的。 “我……”一开口,温景良发现自己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样?”离元稹有些紧张的问。 “你若是真的愿意在、在下面,我、我可以考虑这件事……原谅你的事。”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在咬了三次舌头后终于说完整了。 “那今天你在上面吧。”离元稹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偏过头放开了温景良,静静的趴在了床上。 温景良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像一个穷惯了的乞丐,有一天你忽然给了他一大笔财富他不知道怎么花一样。温景良此刻就有一种终于翻身做主人的感觉,搓了搓手掌,看着躺在床上的离元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该从哪里下手。 “不知道怎么办?”温景良正打量着从哪里下手,蓦地被离元稹这么问下了一跳。 ——卷一·丞相跪安·完—— 卷二:丞相在上 第一章:不洗干净会生病 不过大脑条件的控制着身体,反嘴道:“别打断我,我要好好的珍惜这一次机会。”说完,还猥琐的笑了笑。 丫的,离元稹你也有今天! 利索的脱光自己的衣服,温景良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的状态,完全忘了不论是他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清白都没了。脑子浆糊的状态下,某只被骗的小白兔奋不顾身的往耽美大道上跑,如果此时有谁拦着他,说不定他还会刨那人一爪子。 所以说,有时候,你没办法和犯二的人讲道理,因为根本没道理可讲。 而此时犯二的温景良,正打量着伪善的大灰狼,研究从哪里下手。 明月高悬,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却因为某人的踟蹰一直什么事情都没干而晒着月亮。 一盏茶后…… “你到底要不要动手?” “啪!今天是我做主的日子,多什么嘴?” 离小狼愤恨的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上一个红掌印,将头瞥了过去。 一柱香后…… 离小狼昏昏欲睡,温小白兔终于动了动身子,在离小狼的脸上印了一枚吻。 离小狼刷的睁开眼睛,眼睛默默地望着一脸纠结的温景良,某种情绪划过心头。 啧啧的水声在身上不停的响起,随着他唇的移动,离元稹的眼神越发的深邃,看着某人的眼光绿油油的,亮的惊人,仿佛草原上盯着一头绵羊的狼。 “这样应该就对了吧。”温景良嘀咕着,不停的在某人身上鼓捣。 两柱香之后,离元稹闷哼一声,浑身蜷缩。 妈的,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为了让他原谅自己委屈求全。结果委屈是受了,全却没有。 温景良满头大汗的在上面,结结巴巴道:“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离元稹手抓着被单,青筋暴起,“废什么话,快点!。” 温景良提起,往前一推。 “啊——”低低的痛苦的呻吟,被单在他的手中搅得几乎要碎裂,离元稹深深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他终于明白了他当日的痛,温景良我让你这么痛,如今我也尝受到了,是不是这样你就能原谅我了。 月亮扯来一片乌云遮起自己害羞的脸庞,羞涩的露出双眼睛,悄悄的注视两个人。 —— 温景良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离元稹苍白的脸,睡梦中的他还紧紧地皱着眉头。 天刚刚蒙蒙亮,早晨还是有些微凉,屋子里因着摆放了几桶冰气温更是低了。温景良眼神落在离元稹寸缕未着的身上,顺手将身上的薄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脑中一片空白,亢奋过后有些疑惑。 他一直以为离元稹对自己不过一时的兴起,兴致来了,非自己不可视若珍宝;兴致没了,弃若蔽履,不再愿意看自己一眼。可是经过昨晚,他有些疑惑了。 能让一个帝王放弃尊严,雌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这说明了什么…… 胸口一个地方闷闷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了这样。 撑着身子悄悄的起了床,唯恐惊醒了熟睡的离元稹。不知道是害怕他醒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还是因为……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温景良从地上捡了衣服披在身上,悄悄的打开门,对外面候着的仆从小声说道:“你们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吩咐完之后,呆呆的回到了屋子里,临窗而坐。还是很早的时间,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商家忙着开门做生意,静悄悄的。而此刻的温景良的心却与此刻的街道相反,乱哄哄一片。 “唉……”一声长叹,温景良撑着下巴,心里的懊悔如同滔滔的河水。如果不是昨天一时兴奋过度,今天也不会这般烦恼了。 不用想该怎么对待离元稹,也不用想为什么离元稹会这样对自己,现在可好了,两个人什么都清楚了,自己难道还冷着脸对他。 貌似昨天自己弄得离元稹挺惨的,想到这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依旧熟睡的离元稹。 呃……如果这丫的想报复自己可怎么办?心里的小鼓敲打着,温景良越想自己越不值,其实昨天他根本没感觉快乐。书上说的飘飘欲仙神马的他感觉都是狗屁,其实他感觉疼死了。 “公子,热水备好了。”门外轻轻的敲门声后,两个人将一桶热水小心的抬了进来。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抬头,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动,温景良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让他们推下去之后走到了床边。 “喂,离元稹想把你身上洗一下再睡”温景良有些生硬的开口,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态度太恶劣了,放软了语气道:“你不洗干净会生病的。” 没动静?温景良皱眉,离元稹紧闭双眼没有丝毫的动静,温景良弯下身子推了推离元稹。谁知道离元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温景良顿时慌了神,这丫的不是被自己弄死了吧? “离元稹,你醒醒!丫的,别给老子装啊。”温景良慌手慌脚的抓了离元稹的双肩晃了晃,离元稹却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没有半分醒来的样子。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下去,温景良眼睛一眨泪水涌了出来。 第二章:高高在上的丞相 “呜呜呜,离元稹,我原谅你了,你不要装死了。”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温景良只觉得眼泪啪啪的不停的往下落,视线模糊不清。 “你怎么哭了?”离元稹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哭的如同花猫一般的温景良,嗓子喑哑。 “你醒了?”温景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离元稹,有些反应不过来,“哇,你终于醒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温景良终于神经吧嗒一声将大脑回路开关接上。刚才心里一乱,连呼吸都没有探就以为他死了。 他早该想到,离元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离元稹咳了咳,浑身都软绵绵的好像在蒸笼里一般。想要拭干他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别哭……”嗓子喑哑的如同破落一样。 温景良脸上还挂着泪痕,将离元稹这样,不禁有些慌乱,“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 “我没什么大事,你帮我先洗澡,等下让御医过来看看。”离元稹说完,脑子又是一阵的晕眩,心里一阵的苦涩。他是第一次,温景良又那么粗暴,两个人事后又没洗澡,现下又着了凉,这次病倒了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好起来。 温景良连忙扶着他到热水桶里,才松手,离元稹的身子就往水里滑,温景良赶紧抓住他。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一同进了水里。 离元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搓澡。温景良不知道怎么有些泛酸,前几天他还在心里这么臆想,如今成了现实他反倒有些接受不了了。 “哼……”一声闷哼,温景良赶紧扒拉了离元稹对着自己,“怎么了?”紧张的语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离元稹嘴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眼睛一翻,人昏了过去。 温景良一阵扑腾,好容易将他从桶里抱出来,又赶快出门让人宣太医。 一番忙活下来,温景良红肿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离元稹,泪水啪啪的就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的砸在床上,“傻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 “大人,皇上因为事后没有及时清理又着了凉,才这般的虚弱。等臣把药熬好了,大人趁热给皇上喝下,发发汗把温度降下来即可。”老太医已经被两个人反复的折腾那点羞涩也丢到爪哇国了。 反观温景良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毕竟是他搞出来,现在被人这么摆明了说,咳咳,他是真的不好意思来着。 “多谢御医了。” “老朽不敢,大人还是体贴些圣上,毕竟……他的生死关乎国事。”犹豫了半天老太医还是嘱托道。 温景良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一点。想想还真后怕,如果离元稹当真死了的话,自己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民愤,打了个哆嗦,温景良更殷切的盼望着离元稹的醒来。 —— 夜色凉如水,温景良刚躺在床上刚打了个盹,就听到屋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一翻身将被子盖在离元稹的身上,温景良竖起耳朵抓着身边的刀仔细的听着动静。如果他敢过来,他就一刀劈死他! “公子……”小八小声的呼唤了一声,温景良紧紧地握着刀柄的手才放开。 “小八?” “公子,是我。” “你怎么来了?”温景良从床上坐起来,这才看清楚小八竟然掉在窗子外,忍不住笑出了声。 “公子,我是来救你的。”小八荡到窗子上,望着他说到。 温景良摇了摇头说:“我不能走。” “为什么?我听说那个坏人病的不行,我们现在正好借机逃出去。”小八急了。 温景良沉默的看着小八,半晌道:“小八,我不能走是因为他是因为才生病的。我就是要走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小八道:“公子,可这是你最好的逃脱机会了,错过这一次公子就很难逃脱了。” “不用说了,小八,我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温景良说着就要扯回去,小八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公子,主子在等着你,难道你连主子也不要了吗?”小八急切的问 温景良的身子顿了一下,沉了声:“小八,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至于你主子……告诉他我们两个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小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以为公子是喜欢主子的,可是今天看来他错了……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他为了救他而来,如今找到了机会,他却不愿意走了,“公子,你喜欢上他了?”小八的声音沉静没有半点的起伏。 温景良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小八的脸上一阵的扭曲。 他喜欢上了离元稹?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心里一阵的恶寒,忽略了心里的那点点的莫名。可是想到要让小八彻底的绝了救他的心,犹豫了良久,温景良轻声说:“是……。” “你!公子,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主子?!”小八几乎是要吼出来了,却因着外面的守卫而压低了嗓子。 温景良摆了摆手,“我和他只是兄弟,你多想了。告诉他,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不用他担心。等本公子回了盛京又是高高在上的丞相……” 第三章:一群没用的奴才 “够了!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明知道主子对你……”小八一声厉喝打断,甚至忘记了门外还有守卫。 温景良霍地转过身子,眸光凌厉的望着小八道:“小八,如果你敢说出来,我和齐晟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小八盯着温景良的面容,静静的没有说话,因为此刻的温景良面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他真是混账,那样的公子怎么会……没有半点的留恋……可是他竟然怀疑了。 “你走吧,小八,以后好好的跟着你主子,将来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的。当初……谢谢你。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你不能管也不该管,回到你主子身边好好的效忠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如果要来,你也拦住他。”温景良平静的说完,转身去开门。 他知道,只要推开了门,小八就会走。 他也知道小八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不想让现在现状被打乱。只要不说出来,那么一切是不是就能保持原来的样子? —— “小姐,云儿的脚好痛”云锦皱着包子脸,愁苦的看着念慈。 念慈却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赶路,死丫头竟敢和那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还把不把自己放到第一位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她是多么的重要! “小姐……你等等我啊”云锦拄着拐杖想跟上自家小姐,怎奈行动不便走的又急,身子一个不稳向前倾去。 “啊——” “噗——” 念慈停住了脚,看向后面心里一紧,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老实。 云锦抬起眼可怜兮兮的看向她,“呜呜呜,小姐,云儿好痛……。” “哪里痛了?”念慈将她扶起来,拧着眉头问。 “浑身都痛,还有这里……”云锦指着胸前的旺仔小馒头说道。 “……”这叫不叫耍流氓?滴血啊,虽然他现在是‘她’可是也禁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念慈盯着云锦的胸前,蓦地感觉鼻子一热。 “哎呀,小姐你流鼻血了!”云锦惊恐的看着挂着两根血条的自家小姐。 “啊?”念慈有些迷茫的抬眼看了看云锦,直到反应过来,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 靠,他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流鼻血了!真是太丢人了! 怨念的在心里画圈圈,念慈掏出帕子擦干了鼻血,暗暗的在心里下定决心,他要赶快吃掉这个小呆瓜,省的别人惦记……也省的自己总遭受这甜蜜的折磨。 心中的狼嗷嗷直叫,念慈看着云锦的小眼神也越发的幽绿。 “小姐?小姐?”云锦连连叫了两声发现自家小姐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有些慌乱还连带着一丝的担心,不会是中邪了吧? “小姐!”一声河东狮吼,将还在臆想的念慈拉了回来。 “你家小姐没耳聋,喊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念慈没好气的说。 不行,这死丫头害的自己在大街上流鼻血,怎么样都要小小的补偿下自己。 心里贼贼的想到,磨爪霍霍的准备伸向可怜的小呆瓜,却听到怀里的人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温公子!温公子!”云锦连连招手,兴奋的叫道。 顺着她的视线,念慈的眸子骤然一缩,是他! “温公子——” “不许叫!”念慈恶狠狠的低声威胁。 “呜呜呜,小姐你吼云儿……”云锦先是一愣随后开始在她怀里乱扑腾,她家小姐竟然骂她还有没有天理,呜呜呜。 “……”念慈的太阳穴挂了一帘的黑线,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心里愤恨的摔桌。到底谁是丫鬟谁是小姐! “不许哭!”念慈再次吼道。 “呜呜呜” “听到了没有,再哭就把你卖到青楼!”念慈太阳穴挂了两层的黑汗 “哇——青楼是什么?”云锦睁大挂着泪珠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家小姐。 “……”念慈被噎了一噎,干脆转身就走,不管这丫头了。说风就是雨,每次只要有新鲜的玩意,准忘了一切。 “喂,小姐!你还没告诉我青楼是什么呢?” 大街上的路人纷纷的侧目,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观,一个瘸腿的丫鬟大大咧咧的在街上追着自家大小姐问青楼是什么。 —— “公子,主子醒了,正找你呢。” 温景良刚回客栈就被迎面走来的仆从拉过,“醒了?” “是啊,一醒来就要找公子,可急死我们了。” 还真是巧,他守了那么久都没有醒,就出去逛了一圈,人就醒了。 这是不是代表了两个人默契?刚好他不想看到他,他就一直等自己出去了才醒来。 这么想着便上了楼,温景良推开门,就听到一声瓷片粉身碎骨的声音……以及一地的瓷片的尸体。 “一群没用的奴才,人都看不住……” “这是怎么了?”温景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笑着问,“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就成了这样子,莫不是来了劫匪?。” 离元稹闻声看过去,悬着的心才掉回了肚子里。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离元稹边说就要走过来。 温景良眉头一皱,“别动”,脚下都是瓷片,他这么冒失的走过来飞病上加伤不可。 离元稹听话乖乖的站在那里,温景良拿了笤帚将地上的瓷片扫开,这才走到离元稹身边道:“我是出去买了些东西,你不是真身子弱么,肯定没什么胃口,我就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 离元稹眸色沉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特意为我买东西?” “恩,你看。”说着提了提手中的东西,然后自然的拍了拍离元稹的肩膀,“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快去床上躺着。” 离元稹顺从的走到床边脱了鞋子爬上了床,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却忍不住的越拉越大。 温景良转身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拿了一串荔枝洗干净了,才端个凳子坐到床边,“今天怎么又发那么大的火气,回来的时候那公公的脸色都吓白了,以后还是收敛些吧,多生气对身子不好。” 第四章:遭到色胚了 边说边将荔枝剥好递到离元稹的嘴边。 离元稹伸出舌头一卷,带着笑意嗯了一声。 温景良见他吃下了,又继续剥第二颗,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情。比如去买东西的时候,卖荔枝的老伯多给了一些啊,再比如卖烤鸭的今天生意很好啊,还有自己回来的时候听到小丫头叫自己的声音啊…… 离元稹侧耳倾听,不时地给一些反应,然后将温景良递到嘴边的荔枝吞下下。 在听到小丫头的时候,神色微动,却没有多余的反应。 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了多久,等温景良习惯性的伸向果盘里却发现没有一颗荔枝的时候,才惊觉离元稹竟然把那么一大串荔枝给吃了。 有些呐呐的收回手,温景良瞥向离元稹的眼神多了一些不可思议。 “没有了……” “让他们再去买吧,你陪着我。”离元稹有些懊恼,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他很喜欢这样 “还去买?”温景良失声问,“你还想吃?” 离元稹点了点头。 温景良嘴角抽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荔枝,早知道多买一些了。”心里呕血的要死,那么大的一盘啊!那么大的一盘!他一个人吃完了也不怕上火!真不知道他的胃怎么那么大! 离元稹问:“都被我一个人吃完了,你一个也没吃呢。” 温景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你还知道自己吃了很多么…… “这么好吃的荔枝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独享,”离元稹目光幽深的看着温景良,“景良也要尝尝。” 话音刚落,惊诧的温景良便感觉到唇上多了个温热的东西。 睁大眼睛看着连睫毛都能清晰可见的面容,温景良一时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原来分享是这样的……喷血…… 一吻结束,温景良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卖荔枝了,他的清白啊,都毁在这荔枝上了…… 捂脸泪的温景良如斯的感慨,早忘了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清白神马的都成了浮云。 —— 由于离元稹的生病,一行人只能多在盛京多逗留几天。 此时的温景良正顶着烈日在大街上围观群众打架,虽然从那日之后多了伺候离元稹这一项任务,可是离元稹给他的自由却是越来越多了。 允许他独自上街,虽然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影卫跟着,但只要不让他看到就好。 两个人斗得热火朝天,温景良立在一边看的甚是高兴。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貌美的穷人家的女儿卖身葬父,结果招来两家公子哥的争抢。两人谁也不让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温景良打着伞在一旁看斗得火热朝天的两群人,心里啧啧暗道,终于看到经典的桥段了。虽然多了一家恶霸,少了一位正义的侠士,不过幸好还能看得下去够精彩。 这厢的正看的高兴,脚下忽然被人一圈,温景良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腿上多了个美人。 “公子,求求你买了我吧!我当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美人梨花带雨凄惨的看着自己。 温景良咂咂舌,美人投怀送抱是好事,可是你当着两个恶霸的面扑向我的怀抱算怎么回事?更何况还是抢你的两恶霸,尼玛,这不是陷害老子么! 一脚踹开脚下的美人,对着两个恶狠狠的瞪过来的恶霸拱了拱手:“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的。” “公子……”美人却是又缠了过来,这次任温景良再怎么踹,也踹不开了。大有任尔东踹西踹,我自纹风不动的意境。 两个公子哥淫笑的走了过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温景良的那张良,叫嚣:“呦,这小白脸长得还不错,比着丫头都水灵动人。不如跟了爷吧,爷定让你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 “你们两个都跟了本公子,本公子让你们住大屋,让丫鬟伺候你们。跟我走吧” 温景良:“……”,拜托先把你嘴角的哈喇子擦掉再说行不行? 翻了白眼,对眼前的这一幕甚是无语。他本看戏,奈何成了演戏的人。 唉……真是愁人啊,魅力大了挡都没办法挡…… 四十五度望天,被调戏的某人很忧伤。 “小美人,心动了吧,走吧。”一直咸猪手说着就要搭上肩膀,温景良一个侧身,巧妙的闪过去。 死肥猪,敢碰爷,小心你的爪子保不住! 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肥猪男,温景良分外的期待他做更多天人公愤的事。好让他死的痛快一些! “大爷,不要这么心急嘛。人家可是清白的人家,若公子想要人家,可要和家人先说一说。”温景良捏着嗓子柔媚的说道。 “小骚货,就知道会心动~”肥猪男被温景良那魅惑样迷的三魂丢了六魄,春心荡漾无边。 温景良故作娇羞的用手帕掩了面,帕下确实冷笑连连。 死肥猪,你就等死吧,本公子期待着你最后的死状。 一旁的女人早被吓傻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公子,竟然是这样。 两个色胚早被温景良吸去了注意力,哪里还管刚才争得你死我活的小娘子。 这厢温景良羞答答竭尽全力将外表很羞涩骨子很荡漾的公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心里却嘀咕着什么时候那群影卫会动手。 第五章:被人看出了本质? “小公子,今天就陪我回家吧。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飘飘欲仙~嘿嘿~”说着就一把捉住温景良的手在手里摸索,“嘿嘿~这皮肤真是滑溜,比娘们的还好。” 温景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被摸得地方如同被蛇爬过一样。刚想甩掉,转念又笑嘻嘻的依了上去,这样你还不出来,老子就跟你的姓! “嘿嘿……小骚货,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温景良有种被雷劈的感觉,擦,竟然敢亲老子! “该死的,怎么还不出来!看到爷被调戏到了这种程度,你们一个两个都死了!”温景良一把推开身上的死肥猪,对着天空大吼。 咸猪手被他这么变脸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刚才还小鸟依人的人这一刻变成河东狮吼。 身边刷的跪了几个人,“公子。” “靠!老子被调戏,你们几个就在一旁围观!很好!好得很!” 温景良柳眉倒竖,看着脚跟的几个人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自己被人当猴子了。 “回公子的话,属下等人奉主子的令,只要主子不主动求救,就任由主子玩个尽兴。” “……”温景良的脸僵了僵,难道自己的演技就那么差,被人看出了本质? 不自在的咳了咳,温景良指了指为首的影卫,“你,就是你,很好,本公子记住你了。先把后面两个货给爷处理了,记住只管往活里整,死了爷找你算账!” 说完一跺脚,就要走,却不小心的瞥到一旁呆滞的女人。忍不住倒回来两步,“你怎么还不走?!不是都没事了吗?” “呜呜呜,你把买家都轰走了,我还卖给谁啊。”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温景良仿佛他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温景良噎了噎,得来,自己倒成了好人办坏事了。 “你会换个地方吗?”沉默了一秒,温景良忍不住问。 “我刚才为了骗那两个猪都花了那么久的功夫了,你一来什么都没了!害人精!”女人怒目而视,哪里还见孱弱的梨花带雨。 温景良嘴角抽搐,自己莫不是那错剧本了?为毛别人穿越都是以身相许,他一来就是美人如蝎? 沉默的转身,温景良决定他再也不要救美人了…… —— “回来了?”离元稹躺在床上,看到温景良淡淡的问。 “恩”温景良面无表情的坐下,知道影卫肯定把自己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了。要不是看着他还在病着,温景良才不会到这里,真的好丢脸啊……捂脸。 “东西买了吗?” “买了” “哦” 简单的几句话,两人都沉默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温景良挑起话题,今日温景良有心不答话,两个人也就没了那么多的话要说。 郁闷而恼羞的温景良拆开甜点自顾自的吃起来,丝毫没有照料躺在床上大病号的意思。 离元稹眼见着糕点一块块的没了,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唯一的福利都要没了能不着急么。 “咳咳,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吧嗒,糕点从手中掉下来,温景良看向离元稹有些怒意还略带着羞意。 “我那么吩咐影卫,只是不想让你感到约束……”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离元稹心里真是后悔了,他真的是好意谁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温景良默默地收回视线,将落在桌子上的糕点捡起来丢到口中,“吾木有怪你。”嘴里含着点心说话不清,温景良脸上蓦地飘起小红云。 他是不好意思面对他而已,所以才这样……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这张老脸都丢到茅坑里去了。 一爪子刨了块点心,温景良恶狠狠的咀嚼,还是撑死自己吧,免得被人笑。 “我饿了……”离元稹望着桌子上只剩下几块的糕点,幽幽的说道。 “哈?!”温景良有些消化不良,张大着嘴巴看着离元稹。 “我饿了……”幽怨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温景良手中的糕点,温景良顺着他的视线机械的转过头看向手中的糕点。 尴尬的笑了笑。“嘎嘎,我忘了这是买给你的了。” 将所剩不多的糕点收起来端到离元稹的跟前,“喏,吃吧,不够吃的话等下吃晚饭吧。” 离元稹继续默默地用幽光射向温景良,半晌都没碰糕点一下。温景良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呵呵干笑了两声,忽然想到了,唔,不是让自己喂吧? 试探的拿了块糕点递到离元稹的嘴边,见他乖巧的吃了下去,温景良心里起了一层的毛。 这不会是在撒娇吧……吧?好惊悚的想法…… 吃完了一盘的点心,温景良拍了拍手,“没了。” 离元稹恋恋不舍的回味刚才的味道,对那两个胆敢调戏景良的人更加的愤恨,都是他们害的自己福利少了那么多。抿了抿干涩的唇,幽幽道:“我想喝茶。” 温景良认命的去倒茶,自己这小厮做的还真是到家了。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一时的解恨留下千古的恨,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 三日后,离元稹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能下地正常走路的时候,温景良喜极而泣。 自己终于不用再当牛做马了,真不知道当初自己卧床不起一个月多,离元稹那丫的是怎么受得了自己,这几天却是让他受够了。 每天伺候吃喝拉撒不算,还没办法发火。憋着一肚子的火,对着那张惨白的脸,他一肚子火就灭了火,自己害的他成了这样子,唉……又怎么好意思再和他发火。 温景良收拾好包裹,离元稹已经躺在车上等着他了,虽然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好好养着总没错。他可没忘了老太医的提醒,若是他有什么事情了,整个离国都会把他当作不共戴天的仇人! “东西都收拾好了?”离元稹见他上来,问道。 “恩,收拾好了。”温景良将包裹放在车上,又从外面接过来三个食盒。 “这是做什么?”离元稹不解得问。 “你喜欢吃的东西,我昨天特意买了双份,省得你在路上嘴馋了。”温景良将食盒打开,不紧不慢的说道。 离元稹一怔,蓦地无声的笑了,心里某个地方天塌地陷。 第六章:把银子丢了逃命 —— “小姐,我们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离都啊”云锦拖着两条腿,哈着气如同小狗一般,和她差不多的念慈面红气喘的说:“应该要有半月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有多远,从来没有到过离都,哪里知道有多久才到。只不过……唉,现下马匹被抢了,银子也没了,两个只能靠着两条腿拼命的往前走,说是半个月,其实真的只是为了安慰身边的小丫头的。 “啊……还要三个月啊,小姐,我的腿都快断了。”云锦垮了脸,纠结的看了看日头,又看了身边同样狼狈的自家小姐,道:“小姐,我真不该把银子丢了逃命,死在刀下也比现在好……。”抽抽搭搭,云锦的一张笑脸写满了懊悔。 念慈头晕了晕,这句话勾起他想起两个人是怎么落魄到这个地步的→→身边的小丫头非她莫属。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两个人一人一匹马好好的赶着路,偏偏忽然出来个…哦…不,是一群山贼跳出来说要打劫。本来区区几个山贼自己可以打发掉的,谁知道身边的云锦利索的下了马就把钱袋给了那群山贼,还可怜兮兮的对那群山贼求饶。 求他们放了自己,好吧,他承认自己那么一刻是有些感动的,可是这也不能抹杀她的愚蠢! 难道不知道两个人只要骑着马就能冲过去吗?还下了马,还把钱给那群禽兽,还可怜兮兮梨花带雨激起那群禽兽的情趣!丫丫的,要不是知道她一贯的作风,他都想把她绑起来抽死她。 这也就算了,还蠢得要自愿跟那帮禽兽回山寨,让自己快走。丫的,把自己当成圣母了吗?要不是为了救她,何至于把两匹马丢了? 这就是一切的始末啊…… 泪眼望天,念慈觉得自己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哎,小姐,你看!马车!马车!”云锦兴奋的边拍身边自己小姐的肩膀,便放光的看着那匀速行进的豪华马车。 如果能够载自己一程,那她还受走路的那份痛苦? 念慈被她拍的不得不回头去看那马车,却见到那小丫头,蹦到路中间挥挥手竟是要拦下那马车,当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可是离国不是北漠,那马车要是这么碾过她,也不会有人管的! 念慈脚下一点,身子刚离开了地面,就见马车停在了不远处。噗——落到了地上,念慈内心蛋都碎了。 和这个丫头在一起,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让我问,你们拦在路中间所谓何事。”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过来问道。 “请问你们是去离都的车吗?”云锦跑到那人身边高兴的问。 仆从见她一身狼狈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说道:“是。” “哇,那太好了,能不能请你们载我们一程,我们不要那么好的待遇,只要能坐到马车前面就好了。”云锦满是兴奋的说,提到做到马车前,还比划了一下小拇指。 “请姑娘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下我们公子。” 仆从转了身,回到马车里,对着两人施了礼道:“回主子,那姑娘拦在路中央央求我们带她一程,看样子是途中遭了难的人。” 温景良一听到女人,立刻想到那天遇到的那个女人,心里一起毛,不耐烦的说道:“告诉他们我们不方便,把她赶走!” 离元稹没有出声,仆从领了命出来对云锦道:“对不起,我家公子有急事,不能行方便了,还请姑娘让开道,我们还要赶路。” 云锦立刻哇哇乱叫:“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只是举手之便也不愿意!” 见云锦不离开,仆从一皱眉,伸手想将她推开,谁知道从一侧伸出了一只手将他的手臂隔开。 念慈冷冷道:“不劳这位爷出手管教了,我家的丫鬟我亲自管教。”松开了那人的手臂,将哇哇乱叫的云锦落到了路边。 那仆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念慈,心里多了分戒备。刚才交手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他的武功不弱,如果这个人有别的意图那真要好好的防备了。 车子缓缓的再次行进,云锦看着自己的交通工具就要跑了,眼圈急的都红了。 “小姐,他们都要走了,你赶紧拦着啊!”云锦乱扑腾,挣扎着,随时一副要扑过去的样子。 念慈牢牢地抓着她,免得她挣脱惹出什么祸端。 这么豪华的马车,不是一般的权贵能乘的起的,这里面的人当真是两个人惹不得的。 “呜呜呜,坏小姐,他们都要走了!”云锦眼圈里的泪滚了两圈,啪嗒一下落了下来,“坏人!坏人!都是坏人!” “停车——”温景良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正闹腾的小丫头,嘴一扯露出一排白牙,回头对离元稹说:“竟然是认识的”,转头对外面吩咐:“快把那两位小姐请上来,莫要怠慢了。” 转过身坐回来,离元稹面色沉了下来,“两位小姐?。” 温景良抓了块糕点道:“是啊,在盛京遇到的那个小丫头,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是到了车上,帘子被掀开,首先看到的便是云锦那张哭花的笑脸,温景良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云锦却是没心没肺的扑到了他跟前,“咦,温公子啊和离竹啊,原来是认识的。”那幅娇憨的样子,好像全然忘了刚才两个人吩咐家丁赶她离开。 念慈进了车便看到云锦正和一个男人在亲亲我我,不禁怒火中烧。这个死丫头,给点好处就忘了她主子是谁了! “公子,我好饿啊,不知道能不能吃……”咕噜咽了口口水,云锦接着说道:“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些?。” 温景良将糕点的盘子推倒她跟前,笑眯眯道:“吃吧,管够!。” 第七章:老骨头真是不想要了 两个人视另外两个人无物的举动彻底的将两个人的脸一拉再拉,拉到银河三千尺。 云锦抓了糕点就塞了满口,快饿死她了,这几天都在吃野果就算偶尔吃点肉也是没有味道的烧野鸡。风卷一般吃掉了一盘点心,云锦又自觉的倒了杯茶,喝完了才想来自家小姐还什么都没吃呢。 “小姐,你也吃啊。”端了盘点心,献宝一般送到了念慈的跟前。 “不吃。”念慈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目光不善的瞅了眼她身后笑嘻嘻的温景良。 “啊,小姐我试过了,很好吃的,你就吃一块嘛。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小姐你都瘦了”,云锦碎碎念念的劝慰。 念慈黑了脸,他瘦了不是因为吃的问题好不好?如果不是她一直惹是生非,自己就算喝口水也会胖两斤! 冷冷的推开,坚定的说道:“不吃,要吃你就自己吃吧。” 云锦惋惜的看了眼她,叹了口气又拿起糕点往自己的嘴里塞。 这些可把念慈给气坏了,这没节操的丫鬟,还真吃!让你吃你就吃,吃吧吃吧最好胖死你,看你还吃不吃! 温景良倒了杯茶,在一旁候着,适时的递上杯茶。 被无视的离元稹面色已不是一个‘黑’字能够形容的了,浑身散发着‘我不舒服’的煞气。可惜却被两个二货或有意或无意的给屏蔽在了外面。 “呼~吃好了,多谢公子啊,公子真是世上最好的人!”云锦擦干净了嘴巴,甜甜的说道,顺便打了个饱嗝。 温景良道:“你喜欢就好,不用谢不谢的,多生分呐。” “你们本来就很生分……”念慈幽幽的接话,惹得云锦不满的一记白眼。 “公子,不要理我们家小姐,她平时不这样的,可能是太阳晒得太多了。”云锦连忙解释。 温景良瞅了眼无限怨念的念慈,很不厚道的摸了摸鼻子掩着自己的笑意。 太阳晒多了?这丫头还真逗。 “嘎嘣——”一个东西碎裂,离元稹加强怨念波射向某人。 “咦,离竹不舒服吗?”云锦这才想起来被晾在一边半天的离元稹,成功的将三个人的视线拉到了他的身上。 “不舒服,可能吧,刚才还说头痛来着。”温景良嘴角一勾坏笑道。 “哎,真可怜,等下到了有医馆的地方还是给他找个地方看看病吧,我看离竹的气色挺不好的。”云锦一副同情的说道。 温景良:我忍,我忍……没忍住。 “哈——”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锦不高兴的撅了嘴,“公子,离竹他病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心里更加的同情离竹了,没想到摊上了这么个主子——一个不体恤下人的主子。唉,还是自家小姐好,不经意的往自家小姐这边挪了挪。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感觉喉咙好痒,才忍不住的,不是笑他。”温景良咳了咳,没想到小丫头倒抢的这么快,竟然嫌弃自己了,唉。 “我就知道公子是好人。”云锦憨笑了一下,又往温景良这边挪了挪。 温景良两眼下弯,问云锦:“你们去离都做什么?莫不是家住在离都?” 云锦看了看念慈,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就是跟着小姐出来的,她家小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温景良询问的看向念慈,谁知道念慈根本就不鸟他,云锦呐呐的说:“我们只是游玩。”小姐,你真是越来越坏了,都晾着云儿了,内心越发的怨怼。 “哦,这样啊,刚好我们也去离都,一起也好。”一路上有这么个小人一直给自己乐趣,那自然是相当的好啊,温景良两眼弯弯的想。 刷的一下,离元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整张都要黑到地上去了。 “嘻嘻,公子你真是好人,我和小姐都走了好久了。”云锦看着温景良如同看着大馅饼一样,巴不得一口把他咬下去。这么好的公子,真是夫君的绝佳人选啊,云锦,一定要记得矜持啊矜持,不要把公子给吓跑了。 “呵呵,是吗?” —— 虽然离元稹的极力反对和念慈的沉默抗议,温景良和云锦两个人还是还高兴的决定了要四人同行。 温景良乐的有一个乐趣,云锦乐的每天对着一个绝世美男,当然如果能把这位绝世美男做自己的夫君那就更好了。 —— “现在天这么黑,大家又这么劳碌,还是不要赶路了,就地大休息吧。反正现在是夏天,露宿也没什么大事。”温景良往外看了看天色说道,他真的不想再这么颠簸了,都坐了一天了,如果还要再坐一夜,他这老骨头真是不想要了。 离元稹还未开口,就听一旁的云锦飞快的应和,“好啊好啊,公子真是太体贴人了!”两只眼睛冒着星星望着温景良。 离元稹面色一黑,温景良嘴角一抽,这样的花痴程度她家小姐是怎么受得了的…… “咳咳,你怎么看?”温景良好笑的看向离元稹,他不发话外面的人会停下来么?当然不会! “听你的吧。”离元稹半晌闷哼出两句,他真的很想把这个狗腿的丫鬟一脚踹出去。 一行人驻扎下来,相对着围在火堆旁,闻着烤的香喷喷的鸡肉,听着……一个小女人狗腿的夸赞。 温景良表示,虽然自己很喜欢别人夸自己,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白目的夸赞?他真的扛不起啊,虽然这样也能损着离元稹,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买卖真的很不划算。 “公子,考好了,你吃你吃。”鸡一烤好,云锦利索的撕下两条鸡腿,一条给了温景良,一条留给了自己。 温景良嘴抽的更欢畅,“你家小姐的呢?。” 第八章:越看越欢脱 “我家小姐不喜欢吃鸡腿,每次都是留给我吃的。”啊呜一口撕下一块鸡腿,全然没看到旁边云锦黑了的脸。 无语凝噎,他那是想让她吃好的好不好?这个死丫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温景良:“……”,这对奇怪的主仆,几天下来他都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对调了身份。小姐像丫鬟,丫鬟像小姐。 “公子,你不喜欢吃鸡腿吗?”云锦嘴角油亮的看着温景良,疑惑得问。“再不吃就凉了。” 温景良低头默默地咬了一口鸡腿,唉,反正还有几天就要分开了,什么都不要问。 离元稹看着转眼只剩了鸡头和鸡屁股的鸡,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是非常的讨厌!一点都不像女人,眨眼之间就把一整只鸡吃的干干净净,真怀疑她是不是狐妖变得。 温景良在亲眼看到云锦那小身板没有半点停歇的吃了三只鸡和一盘点心之后,下巴巴嘎一声掉到了地上。 天啊,这以后要是谁娶了,还不得被这张嘴吃穷啊。 摸了摸依旧空落落的肚子,很是同情的看画圈圈念慈,心里庆幸,幸好自家没有这么能吃的丫头。 好容易解决了一顿饭,四个人又因为睡得问题而争执起来。 本来没有云锦和念慈的时候,露宿在外面也没什么,只要把马车上铺上被子就是很好的床铺。可是现在来了两个娇滴滴…好吧…这个词有待商榷,可是让两个女人睡在地上,两个大男人睡在车上,这样真是考验人的良心。 离元稹黑了脸,他万金之躯竟然要屈尊睡到草地上,如果是为了景良他可以退让。可是如果是为了两个女人,他绝对不会让步的! 云锦可怜兮兮,她都睡了几天草地了,浑身都散了架,现在真的好想睡床铺啊。 念慈表示无所谓。 “不行,坚决不能。”离元稹冷冷的拒绝温景良的提议,你是看上她们两个才如此的委屈自己吧。 温景良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难为情的看了看离元稹又看了看云锦。 ̄□ ̄||他也不想睡草地,可是他也不能看着两个姑娘睡草地吧。 “公子,呜呜呜,你忍心看着云儿睡草地吗?还有我家小姐从小体弱,经不得露水啊。”云锦揉着眼睛,谎话随便的扯来,她真的不想睡草地,公子对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说瞎话的…… 口胡!谁体弱多病了!壮的跟头牛似的,哪里体弱了!念慈眉线抖抖,对自家丫鬟表示不满,男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自己情敌面前承认自己比他弱。 “呐,你看两个姑娘多可怜,你就委屈一下吧。”温景良扯了扯离元稹的衣服,恳求道。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自己让那两个丫头上了车,则么会落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哼!”冷哼一声离元稹狠狠的剜了眼云锦,死女人就会装可怜!他坚决不会让步的! 温景良:ˋ︿ˊ,离元稹你丫的一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娇贵啊,睡下草地又不会死。温景良白班劝说无效,终于怒了。他不伺候了,爱谁谁谁,他自己睡草地总行了吧! 一跺脚,转身就往已经准备好的草床走过去,躺在上面就闭上了双眼。 争吧,都争吧,就他一个人皮糙肉厚睡得起草地! 离元稹沉默的望着温景良,半晌,回头恶狠狠的对云锦道:“算你狠!今晚你们睡马车!。”一甩袖子走到温景良身边躺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小姐,我们去睡觉吧。”云锦丝毫没有受影响,高兴的拉着念慈跑到马车上去睡觉了。 念慈一时心里五味陈杂,看来糊涂的人有糊涂的好处,最起码他脸皮厚不到这种程度啊。把主人赶走,自己个睡马车…… —— 一夜无话,离元稹的脸色却越来越黑,酝酿着龙卷风一样的阴沉。 温景良照样和云锦开开心心的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 念慈对一车里的四个人的前景相当的忧虑,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两个人会被丢下车的。说不定那个离竹还会派人来追杀他们两个,话在嘴边滚了几圈又落了肚子里。 算了,反正他也看不惯两个人的所作所为,那般的肆无忌惮的亲亲我我,真当他们两个是死人啊。 拢了拢衣服,念慈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管。 —— “公子,这个点心啊,你尝尝。” “不错。” “这个东西好好哇,公子,你在哪买的?” “在盛京,喜欢吗,送你。” “公子真是太好了!” “……” “咦,公子,你这块玉看着真好看。” 离元稹暴起,“不准碰那块玉!” 云锦撇撇嘴吧,“不让看就不看嘛,怎么这么凶,公子~”泪光闪闪的看着温景良。 “你干嘛呀,不就是摸摸嘛,又不会少一块。”温景良两眼一瞪,看着离元稹,“别哭别哈,给你看给你看。”天可怜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他怎么下得了口啊。这一哭起来,还不得没完没了啊。 云锦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玉,朝离元稹做了个鬼脸,她就知道这个离竹拿公子没办法。嘿嘿,还是她聪明! 离元稹浑身散发着黑气,袅袅的怒气在空气中清晰的可以感受到。 一旁的念慈咂咂舌,每天上演的这出戏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欢脱。 第九章:未婚妻是什么模样 —— 当马车终于抵达盛京,离元稹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 巴不得一脚出踹开那个女人,该死的,终于能看不到她了! “公子,你要多保重,以后多给云锦来信多看云锦。”一甩袖子,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 温景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后会有期。” 小丫头还要说什么,就被一旁兴高采烈的念慈给拉走了。 “公子~” “走吧,走吧”温景良挥着小爪子依依不舍,其实这几天除了时不时的无语,这小丫头还是很合他的心意的。 “就这么舍不得?”离元稹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温景良头也没回的回道:“是啊。” “哼!”舍不得也要舍,回去再收拾你! 上了马车,温景良才想起,扒拉着窗户往外看了看,“我要回府啊,这不是去我家路的吧?。” 离元稹冷冷一笑:“你还记得你有个家在离国啊,我还以为你家在南国呢。” 温景良一呆,这男人怎么这般记仇,都哄了这么久了还记着呢。 “其实吧,我也想我家在南国来着,”离元稹一记目光如刀一般射过来,温景良抿了抿嘴接着说道:“可是,那也是想啊,不是没钱买么。” 离元稹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所以,现在还是回府吧。”温景良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话。 离元稹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既然已经大病初愈,自然要进宫面圣,直接进去免得你再跑一趟了。” 温景良哇哇乱叫:“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我这样子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说着就要往马车外面钻,“停车!停车!给我停车听到了没有!。” “别做无用的事情了,我不叫他们停车,他们怎么会停车。”离元稹稳稳的坐在车里,幽幽道。 温景良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干脆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离元稹心里咯噔一跳,外面一片喧哗,离元稹探出脑袋正好看到温景良咧着嘴坐在地上。 “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想让老子老老实实的,想得美!哈哈哈!”温景良对着离元稹大笑着说。 离元稹拧了下眉,却没有下车,静静的看着他半晌。 “主子,这怎么办?” “走吧。”离元稹沉声说。 温景良见车子走远了,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唉,早知道不跳车了,差点把腿摔断,现在还要瘸着腿往回走。 路上围着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纷纷的散开。 —— “王爷,有两位姑娘求见。” 离无尘推开怀中的美人,“什么人?” “他们自称是……是王爷的……” “哦?本王的什么?”离无尘微微的翘起。 “王爷的未婚妻。”仆从面上已满是汗水,若不是她们这般妄称,他也不会来禀告了。 “呵呵,本王何时有未婚妻了。”一把揽了美人,偷了个吻,离无尘眸光一闪:“你去把她们请过来,本王倒是想看看本王的未婚妻是什么模样。” 片刻后,念慈和云锦两个人被仆从领了上来。 “见过王爷。”两人齐齐盈盈一拜,半晌却未听到离无尘的回应。 云锦有些不耐烦,这个人真讨厌,她的腿都算了还不让起来。 “起来吧”在云锦即将抱走之前,离无尘终于施舍般说了声。 云锦刷的起了身,看着离无尘的模样那么一愣,“咦,离竹你怎么在这里?。” 离无尘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女人多了几番的思量,离竹是他皇兄的字号从来没有几个人敢这番说。 “云儿,不得无礼!”念慈低声厉喝,又对离无尘道:“王爷,对不起,云儿年幼无知,还请见谅。” “等一下,无尘冒昧问一句,两位小姐是……”离无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莫名,搞了半天了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两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念慈,家在北漠,家人让我前来让我把这封信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信,离无尘身边一个人讲信封拿过递给离无尘。 看罢信,离无尘嘴角多了一丝的玩味,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北漠的念慈郡主。两个人只身前来……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本王怠慢了,郡主远道而来怎么只带了一个随从?”离无尘冉冉的起身,走到念慈的跟前,啧啧两声:“无尘绝不会赖掉这门亲事,只是郡主一人来,无尘甚是担心,不知北漠那边可知道郡主前来离国?。” “王爷,念慈此次前来是为了与王爷合作的,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念慈看着离无尘没有丝毫的胆怯,一旁的云锦不明白两个人说什么,乖乖的站在一旁,其实她有些饿了。 “这样啊,既然郡主如此说,那无尘且听听。”离无尘率先走在前面,念慈错了半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福伯万年面瘫的老年在看到温景良一扭曲,激动万分。 这都半年过去了,老爷终于回来了,他也可以给老爷和夫人一个交代了。 温景良蹒跚的腿一哆嗦,背影僵硬的转过身傻笑着说:“嘿嘿,我回来了。” 片刻间,整个丞相府因为温景良的回来而闹腾起来。 温景良坐在首座,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忽然觉察到自己的残忍。当初他跑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群人会是怎样的下场,可是他么却这样守在家里等待着自己的归来,有那么一刻他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唉,也幸好离元稹没有一怒之下牵连这些人,如果真的被自己连累了这么多条性命。他真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啊,“都起来吧。” 下面跪着的仆人一个个起来,眼圈都见了红。 第十章:遥遥地相望 “你们这般赤诚的待我,我都记在心里,先下去吧,每人都领二两银子。”温景良说完,下面又是一片的感谢声。 人都空了之后,福伯才红着眼圈走上来,“老爷,你这一去大半年,这是让老奴好生担心。” 温景良心生愧疚,这个家里,待他最好的就是福伯了。之前他一直纠结着福伯是把他当作以前的温景良才这般好,后来也想明白了,不管是以前的温景良还是现在的温景良,只要福伯待他好,便足以。 “福伯,对不起,我本该和你说一声的,只是……” “老奴都知道,都知道,老爷是皇上的人,替皇上办事是应该的。” 温景良瞪大了眼睛,难道离元稹告诉福伯自己是替他办事去了? 福伯道:“老爷还是先休息下吧,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 温景良点了点头,向卧房走去。 —— 一觉睡醒来,温景良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头痛欲裂。 “什么时辰了?”温景良起身,身旁的小侍从忙回道:“子夜时分了。” 温景良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 “你先去休息吧,我这边暂时不需要人侍候了。”温景良对一旁侍候的小侍道。 推开窗子,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的月光,温景良干脆坐在椅子上吹凉风,屋内燥热不堪心里也烦乱了。 他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每每这两季便睡不舒服。 兜兜转转了一圈,没想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什么都没改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君不君,臣不臣,他不是第一次想过自己和离元稹的事。 他是君,他是臣,他们在这个皇城里永远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他有三千粉黛,而他只能在丞相府遥遥地相望。 这样的情,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的起…… 翌日温景良刚起床,便被福伯拖着去前厅听旨。 “恭喜温大人贺喜温大人,天大的好事啊。”宣旨的公公满面的喜色,连连的恭贺。 温景良懵了一下,看着他道:“多谢公公吉言,这是点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说着便将一个钱袋递给了那公公。 “多谢大人打赏,还请大人先领了这圣旨,咱家也好回宫复旨。”满面笑容的接下钱袋,掂量了下分量,公公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今臣子礼部侍郎温景良,奉命称病立下汗毛功劳,擢为丞相,钦赐——” 温景良跪在地上,身子一滞,随机谢道:“臣领旨谢恩。” “温丞相,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打扰了。皇上来之前让咱家捎个口信,说是让大人尽快进宫商讨事情。”公公推辞了福伯的挽留,便离开了温府。 温景良拿着手中的圣旨,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以色侍君?还是对自己补偿? “老爷,你不碍事吧。已经恢复了相位怎的脸色还这般的难看?”福伯板着脸关切的问。 温景良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替我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圣。” 待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上,温景良脸色刷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 “小姐,那个王爷太讨厌了”,云锦满身狼狈的回到屋子里,哇哇乱叫。 念慈打量了一下,皱眉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咦,好臭,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以云锦为中心方圆一里地都散发着臭哄哄的味道,念慈嫌恶的掩着鼻子问。 “呜呜呜,小姐”,云锦一甩袖子扑倒念慈的跟前哭诉,全然不见念慈越来越深的眉头,“刚才那个王爷把我踹进了粪坑里,还嘲笑我。呜呜呜……。” 念慈扶额,无力的将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云锦往外推了推,“不是告诉你不要去惹他嘛,不听话!赶快去洗一下,真是臭死了。” 云锦闻言,眼珠中的金豆豆落得更为欢畅,“呜呜呜,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云儿呜呜呜……。” 念慈翻白眼,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成为第一个被熏死的人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赶快去洗澡吧。洗美美的,咱们去找他算账去!”念慈头痛的说道。 “真的!?”云锦止了哭声问。 “嗯嗯,真的,真的,快去吧。”念慈忙不迭的推她出去,真的是快要臭死了,呕…… 关上门,闻了闻身上的臭味,胃里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呕吐感,念慈皱着眉头叫了丫鬟。还是洗一下澡吧,再这么臭下去,他真要英年早逝了。 刚洗完澡换了衣服,出门便看到等着的云锦,皱了皱鼻子,仿佛还闻到了臭味。 尽管已经没有了,可是刚才的云锦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小姐,等下你要好好的收拾那个王爷,怎么可以这么对云儿,大坏蛋!”扯着念慈手,云锦便要往外跑,却被念慈轻轻的拉住了。 “怎么了,小姐?”不解的回头问。 “你先把事情和我再说一遍,我才能决定是不是去找他算账,记住要一字不漏的说。”念慈将她扯到了屋子里,慢慢的说道。 云锦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愿意,不是说要去找那个王爷算账么,怎么可以又反悔,不过自己打不过那个王爷只能倚仗小姐的份上还是说一次吧。 “呆在王府里这么久了,云儿感觉很闷,就准备出去玩,谁知道那守卫却不放我出去,我只好回来,在王府里找东西玩。谁知道我在那池塘边钓鱼,却走过来两个人对我指指点点,还骂我贱女人,就知道装可怜勾引她家王爷。”偷偷的瞅了瞅自家小姐,云锦的面色有些踟蹰。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他们拉着我不放,还扯我的头发,还掐我。呜呜呜,小姐,你看我胳膊上,我的头发,都是他们弄的。”云锦说着把袖子拉起来给他看,还伸了脑袋。 “然后呢?”念慈问,如果只是这些,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这里会让人看见 “然后……云儿一怒之下,就推了她们一把。云儿不是故意的,也没有用力,她们就落到了水里面!”云锦边说边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那么轻轻的一推,那两个女人就掉下去了。 “然后呢?”念慈不动声色问,手却紧紧地握起,该死的,他那么保护的人儿却被那群该死的女人陷害,真是找死! “然后她们就哭着走了,还说要找王爷来修理我,让我这个…这个…小贱人等着……”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她没用,给自家小姐丢人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王爷就怒气冲冲的来了,还要我和那两个女人赔不是……我不要他就一巴掌打了我,我当然不肯吃亏了,然后我就打了回去。”蓦地抬起头,云锦两眼亮晶晶的问:“小姐我很勇敢吧,没丢小姐的人吧?” 念慈:“……” “你那身臭……是怎么回事?” “哼!”云锦握爪愤慨道:“那个臭王爷,因为我打了一巴掌,就把我踹进了粪池!小姐,他是坏人,小姐从来没有这样打过我!。” “……”念慈无语,早知道不带这丫头来了,真是惹祸天下第一,头痛的抚了额问:“那王爷后来怎么了?” “哼,他敢把我踢下粪池,我就把他也拉进去了,小姐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巴拉巴拉……”云锦的小嘴还在不停的张张合合。 念慈却已经仿佛看到了两个人拿到了地狱的门票,你都把人家王爷给拉近粪池了,还敢去找人算账!不让别人来找你算账就好了!“云、锦!你真是好样的!”一字一字的蹦出来,念慈浑身都哆嗦。 “那是,那是,是小姐栽培的好。”云锦连连点头。 咕咚一声,念慈栽倒在桌子上,这难道就是报应么……泪流满面,谁能把这个妖孽收了,他感谢他一辈子!再这么下去,这次合作非得崩了不可! —— “宣温景良觐见——” 温景良抬脚走进大殿,浑身带着杀气。 “景良,你来了。”离元稹抬起头,笑道。 温景良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冷冷道:“不是奉陛下的命令前来么。” “怎么了?”离元稹察觉到不对劲,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刚扯起他的手,就被温景良不耐烦的甩开。 “到底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离元稹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元稹,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温景良将手中的圣旨一把扔到地上,面色沉郁的望着他,怒气更胜。 离元稹拾起圣旨,看了看,“这不是我写的恢复你丞相职位的圣旨么,有什么问题?。”敛了笑容,离元稹眉头紧皱,不知道这圣旨究竟哪里出了错。 “有什么问题!离元稹,你说有什么问题,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温景良暴怒,他还敢这副无辜的样子。 “究竟为什么你发这么大的火?”离元稹拿着圣旨走到他跟前,“不要发火,有什么事情慢慢地说。” “滚,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这样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些以色侍君的人!只是一场侍奉就换来丞相之位,我是不是该烧高香祈福!”一把推开离元稹,温景良怒目而视。 离元稹闻言面色一白,“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你让我怎么想!”温景良讥讽的冷问。 “朕只是想让你……想让你和朕站在同样的高度罢了,想让你和我一同欣赏这大好的江山,却从未料到,你是这样的反应……”苦笑了一声,离元稹手中的圣旨啪的掉到了地上,自己的一片苦心却被他这样误会。 温景良闻言身子一滞,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团了团棉花,嘴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眸子里的怒火顷刻消散的没有踪影,原来竟是自己多想了么……对上那双眸子,温景良第一次感到了微微的心痛。 他原来是这么想的么…… 心口一块地方软软的,算算的,五味陈杂,却不再那么冷漠。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错想了,才会让事情变得那么负责,“对不起……”沉默了良久,温景良叹息般说道。 离元稹身子一震,抬眼望着温景良,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我误会了你。”温景良对上他的眼睛再次说道。 离元稹却是呆愣了,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他在不停的道歉,唯恐逆了他的意,他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再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表达歉意。 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感受了呢? 鼻子有泛酸,离元稹转身掩饰自己眼角的泪意。他是一代帝王,才没有那么容易落泪呢…… “喂,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你怎么还走啊。”温景良见离元稹没有说什么,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满的开口。其实心里有那么小小的不安,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的错,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紧追了两步拉住了离元稹的袖子,温景良悄悄的打量他的脸色。 “这次的事情,朕就不计较了”,温景良刚松了口气,就听离元稹话锋一转,“但这次你真的伤了朕,要有点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温景良紧张兮兮,“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买东西。” “整个国家都是朕的,朕还稀罕你那点钱。”离元稹伸手一勾,将人往怀里一拉,两个人身子便贴在了一起,紧紧地,没有任何的空隙。 “我要的是这个补偿。”话音消失在唇齿相接中,温景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妈呀,这是大殿啊,要是让人看到了,他还要不要脸要不要命了? 一把推开离元稹,温景良道:“这里会让人看见,别这样。” 第十二章:甘之如饴,倾心以对 “哦?这么说来,只要不让别人看到就行了?”离元稹嘴角一勾,媚眼如丝。 温景良看着他只觉得心脏猛地一阵狂跳,这个妖孽啊妖孽。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壮士扼腕,既然他要这个补偿就这个补偿吧,总比上床好。 “来人,把帷幕放下,守着乾元殿任何人不准靠近,违者杀无赦。”离元稹说完,屋内忽然一片黑暗,温景良顿时被吓了一跳。 “别怕,这是我想的。”黑暗中离元稹牵了他的手,温声说道。 乾元殿本是皇上休憩的宫殿,大殿之后便是内室。平时帝王若是不想到宫妃那里宿着,便歇在乾元殿。 温景良松了口气,那暖暖的手仿佛带给了他勇气,心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心跳却随着离元稹而慢慢的加速。 捂着心口温景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唔,真的跳的好快,真害怕它一个不小心抛弃了自己这个主人。 “跟我来”,离元稹牵着他慢慢的向内殿走去,黑暗中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感官却越发的清晰。自己的呼吸声,离元稹的呼吸声,那么清晰可闻,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那么大,不知道他是否也听到了呢? 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被逮到了内殿,整个内殿都是幽暗的,却没有外殿那么暗。走进了,才看到是那张床上点缀的夜明珠将整个内殿照耀的如斯的明亮。 越走进,那明珠的光芒便越是明亮,心跳也越是急速。 寂静里,只能听到那人的呼吸声,感受到那人的心跳,被他牵引着向前走。一种奇异的的感觉在心口慢慢的积蓄,一点一点的,直到整个心脏都沉浸在那种感觉里。 这种感觉只有过一次,那次他说,若是我愿意在下面,你可愿原谅我…… 同样的感觉再一次来临,甚至比上一次更加的强烈。 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唯有他给过自己这种奇异的体验。 是不是……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心里轻轻的问,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一个人要知道满足,越想拥有太多的东西,越容易失去。 他害怕得到后失去,所以宁愿不开口,深深地埋在心里。 就这样吧…… 轻轻的将他拉坐在床上,离元稹轻轻地问,“喜欢吗?” 温景良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心里的震撼无以言表。 巨大的床顶,成千上万颗夜明珠被织锦串连,宛如浩瀚的夜空,黑暗中那夜明珠是如斯的璀璨,彼此相映成辉。 “喜欢吗?”离元稹笑意深深的问 默默地点了点头,温景良心里道,若是能天天的对着如斯美景入睡,肯定都是美梦啊。口水哗啦哗啦的留,他真想据为己有。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离元稹趁着他失神的空档,熟练的将他的外衫褪去,眸光如水,仿佛要溺死人一般。 “三个月,那时候你不是已经在路上了么?”算算时间,他离开离都三个月,那帮臣子都没乱叫,真是稀奇。 “还不是为了你才去北漠的。”离元稹捏了捏他的鼻子,继续说道:“是啊,就是去找你的前一夜,我在屋顶上看着苍穹,才生出送你这个礼物的想法。想着把你带回来,一起和你欣赏。” 温景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带回来?是抓回来吧?不过看在他这一份心上,还是不戳穿他的谎言了。 “现在终于实现了,幸好能在回来之前做好。”离元稹眸色带着深深的笑意,望着他,像讨要夸奖的小孩一般。 温景良望着那纱帐,点了点头,“有心了,真的是很美啊。”低下头一看,却黑了脸,自己什么时候只剩下一条亵裤了? “离、元、稹!你这条随时发情的狗!弄了这么个玩意就是为了上我!”温景良咬牙切齿的抓了外衫赶紧套在身上,投向离元稹的目光充满的防备。 “……”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本以为还要晚一些呢。摸了摸鼻子,离元稹甚是失望。 “我们上次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不满的嘀咕。 “你!你!你个不要脸的,每次都精虫上脑,你给我滚开!”温景良迅速的拉开二人的距离,躲到安全区。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丫的,送这么个礼物就想把爷给摆平了,想的美!把整个离国都送给爷,爷还是……要考虑一下的,咳咳。 “景良,你不是都接受我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看我都面黄肌瘦,两眼无神了,就一次……”离元稹面部红心不喘的继续说,却在下一秒被温景良一脚丫子给踹翻在地。 迅速的穿好衣服,温景良掀桌,“面黄肌瘦?两眼无神?丫的,我看你是欠了!好啊,让爷伺候你也行!这次爷还是在上面!你若是想让爷伺候,爷保证伺候的你再也不用发情!” 指关节嘎嘎的响,温景良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离元稹,咆哮了。 离元稹:“……。”上次被‘伺候’的惨痛经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若是再被伺候一次……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恐怕又要丢了半条命。 “怎么样,不敢了吧。哼!就知道!离元稹,什么时候你愿意在下面,我们再讨论房事的问题吧。”温景良边说边将腰带系上,冷冷的说道。 “……我愿意” 温景良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离元稹如是说道,脚下一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在下面。”你若不愿意在下面,那我在下面又如何?什么尊严,什么帝王,都不是,只有你我。 我愿意为你雌伏,抛弃一切,不顾及帝王的身份,那么……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停下你的脚步? 温景良动了动喉结,不知道说什么,注视着那目光,他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上次那个是一时冲动,是一时的兴致,那么……这一次又算什么?他只是听到他说愿意,心里就有一股冲动,想要把他拥入怀中。 温景良,还是虚与委蛇吗……还是只想着逃离吗……他的心轻轻地问,得到的却是动摇。 “离元稹”,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只有了那个人,那绝美的纱帐也成了他的背景。男人极力的挺直腰,等待着他的答案,曾经那么骄傲张狂的人,却如此小心翼翼的等待着自己。 温景良笑了,那笑容是从心里发出来的。 “愿意,我愿意。如果你真的想在下面的话,我想我愿意。”明明那么色情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成了整个天下最美妙的天籁。 离元稹动了动手,呆呆的看着温景良,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 他以为他不会答应,即便他将尊严踩在脚下,向他恳求,他也是不愿意的。 可是他却答应了。 他的世界仿佛都百花绽放,从来有过如斯的欢悦。 温景良,我心悦你,便愿意将整个天下都碰到你的面前,即便你不屑一顾,我也愿意。 没了权势,没了尊严,我都愿意,只要你能为我留下来。 无论什么,我都甘之如饴,倾心以对。 —— “小姐,你真的不帮云儿去教训那个王爷!”云锦有些不高兴的掰着手看着她。明明都答应了,却不愿意去,说话不算话,坏小姐。明明以前无论谁欺负了她小姐都会帮着她的,小姐真是越来越坏了,呜呜呜。 第十三章:两个美人踹进湖里 “小姐,你真的不帮云儿去教训那个王爷!”云锦有些不高兴的掰着手看着她。明明都答应了,却不愿意去,说话不算话,坏小姐。明明以前无论谁欺负了她小姐都会帮着她的,小姐真是越来越坏了,呜呜呜。 “不去”,念慈掷声,“现在不是北漠,云儿要乖一些,不然我哥哥是会生气的哦,一生气就会打云儿的。”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百般劝说都没用,每次一拿哥哥来说是,云儿就如此的听话。 唉,看来自己做人有待提高了。 云锦哆了一哆嗦,“世子也会来这里吗?” “世子不会来,但是我们会回去,而且他会知道云儿在这里做的事情哦,所有的事情。”念慈诱拐的说道。 云锦揪着衣服,不知道是该去报仇还是该乖乖的呆在这里,世子……坏王爷……反复的踌躇了良久,云锦耷拉了脑袋,低声道:“那好吧,云儿还是乖乖的,世子就不会生气了吧。” “这样才乖,回去吧。我改天会和王爷说一说,不让那群女人再欺负你的。”摸了摸她的头,念慈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恩”,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云锦分外的沮丧。 念慈看着她这样,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放纵她,怎么会养成她如此性子,现在真是自食恶果,偏偏他还对这恶果甘之如饴。 抬脚向外走,他想他需要和离无尘好好的谈一下,让他管管他的女人了。 伤害他他可以不计较,可若是伤害云儿他就绝对不允许了。 —— “主子”小八跪在地上,浑身都被大氅这了个通严,只余那惨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在空气中。 榻上的齐晟低低的回了句,半晌的沉寂,大殿内幽暗幽暗,只有几盏灯闪着幽火。 “回来了,人没有带回来吧?”懒懒的支开黑色的纱帐,身上只着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垮垮的遮着身子,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一席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胸口,黑色的映衬下,那肤越发显得白皙。幽幽灯火下,更显极致的妖娆,勾魂摄魄般的惊世绝伦。 小八垂下眸子,不去看眼前的男人,只是垂下的眸子却暗了几分。 “辜负了主子的一片厚望,小八……” “嘘,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齐晟轻轻的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整个人却是越发的暗沉。声音那么柔和,却没有半点的情感,仿佛来自地狱极致妖娆的彼岸花,美丽妖娆,却是致命的。 “他不愿意回来,和那个男人走了,我都知道。呵呵……小八,我是不是很讨厌,当时我没有离开,或者我能早到一天,他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可是却亲手将他推给了那个男人。”齐晟自顾自的说道,眼神似乎是在看眼前的小八,却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别人。 小八沉默着没有出声,他知道此刻他说什么,主子都听不进去。 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他只要静静的听他讲就好。 不止一次,这样对他说,可是他却知道,他这番话只是想对那个人说,那个已经走了的公子。 “从开始相识,我就该知道,他是那种一旦放手就再也回不来的,却依旧抱着一丝的侥幸。以为自己可以将离元稹设计永远除掉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得到他,以为自己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可是当权利和他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却放弃了他,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轻轻的叹息,面上一面的濡湿,他曾经以为可以和他地老天荒。 谁知,只是转身,他们便是咫尺天涯的路人。 他得到了无上的权利,他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离国的丞相,哈,那个男人给了他无上的权力,他都知道。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为什么心会那么痛,痛到不行呢…… “主子,你醉了”,小八扶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滴泪落在了肌肤上,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却灼伤了那颗心。 “小八,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的……”呢喃的声音渐渐的减弱,怀中的男人沉睡的眸子微微的颤动,面上满是冰凉的泪水。 心里一声长长的叹息,将怀中的人轻轻的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主子,如果公子不在了,就让我来保护你吧,代替公子守在你的身边,坚强的活下去。 —— 温景良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躺着的男人,心从未有过的安详。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做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就是爱了呢? 细细的描绘着他的面容,才觉得他是这么的好看。这样的眉眼让他看也看不烦,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想把他刻进脑子里。 这个人是自己的啊,不是离国的,不是任何人的,只是自己的。 爱他如生命,为了他赶赴到敌国,愿意放弃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男人是他的,心里甜甜的感觉是如斯的美好,一遍遍的品尝,不愿撒手。 “唔……”嘤咛了一声,离元稹皱眉,不舒服的翻了翻身子。身旁的温景良惊了一下,快速的缩回了手。却只见男人只是动了动身子,再次睡着。 一回来就忙不停的批奏折子,又闹腾了这么久,大概是累坏了吧。 温景良暖暖暖的想,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会了。 —— “坏王爷!坏小姐!都是坏人!”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手下的花越来越‘光荣’。 屋子的云锦被勒令不准出去,只能呆在院子里,而王府里所有人也被禁止进入那个院子滋事。 云锦没办法出王府,只能呆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玩弄些花花草草,无聊之外对离无尘和念慈的怨念越发的深。 好动的她已经被困在这四方院里三天了,当最后一棵花惨死在她的掌下,终于爆发了。 偷偷的将凳子搬出来,溜到墙边,扒拉着想爬上墙。 她要看看外面是怎样的,再对着院子里的这些花花草草他都要死了。 离无尘站在观赏台,便看到的是这一幕,努力的想爬上墙的云锦。本来想着看好戏的,可是想着那念慈说的,也就没办法坐视不管了。 这丫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又要搞的整个府里鸡犬不宁了。 上次把他的两个美人踹进湖里,他只是打了一巴掌教训一下,谁知道那丫头竟然还敢回手。这还不说,自己一不小心的把她推进了那粪池,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竟然还敢把他拉进去。 真是没见过这么粗俗、没脑筋、记仇的丫头,真怀疑她是不是丫鬟,按照她这品性早被凌迟一百遍了。 这不,这才消停了几天,这就又开始闹腾了。 唉,还是赶快把事情做完,送走这尊大佛,他家庙小容不得这尊大佛啊。 第十四章:心脏很抽搐,下面很蛋疼 刷的一声合上扇子,离无尘提起往那方小院掠去。 “该死的,把墙建那么高”,嘴里嘟囔着,云锦奋力的把自己的小腿和小胳膊往墙面上扒拉,她一定要看到外面的世界。 “吭哧——”还差一点点就要抓到墙上面了,脚尖奋力的向上勾,身子缓缓的向上勾起。 “嗤——你这样要多久才能到墙上?”身后冷不防的有人说话,身子一泄劲,“啊——”失重的向下落。 “还真是能闹腾”,低咒一声,飞快的到了墙下,离无尘将迅速下落的人在落地以前准确的接到了怀里。 没有预期的疼痛,云锦高兴的睁开眼睛,入目却是那个可恶的王爷,小嘴上下一啪哒,“怎么是你!可恶!”,边说就要伸手去撕扯他的脸。 离无尘一仰头道:“你再无礼,我就要把你丢下去了。” “坏人,你放开我!” “噗通——” “啊——” “好痛,你这个坏人!”揉了揉屁股,云锦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 “是你让我放开你的,如你所愿,我放开了。”离无尘嘴角一扬,恶劣的说道。 “呜呜呜,坏人”云锦却不理会他的说辞,袖子一起,眼泪立刻落了下来。坏王爷,竟然把她扔到地上,呜呜,她要找她小姐来报仇,这个坏人,她真是恨死他了! “喂喂,我说,这么点痛就哭啦?”,离无尘没想到这丫头一张嘴就哭啊,当下有些慌神。本来只是准备小小的报复下来着,怎么成了这样啊。 “哇——呜呜——哇——”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声比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你再哭,再哭就把你赶出王府!” “呜呜呜……哇……你这个坏人,竟然威胁我……呜呜” “好吧,我错了还不成,我认错还不成,你都哭了这么久嗓子也该痛了吧。”离无尘头痛,这个丫头怎么哭了那么久还那么大嗓门啊。 “呜呜呜……坏人,把我锁在院子里,呜呜呜,坏人。” “……”,离无尘嘴角抽搐,这还真是别致的讨价还价,都哭的一抽一抽了,还不忘了出府这件事。“好吧,本王答应你,以后你可以出府,但是要有人陪着。” “呜呜——”哭声戛然而止,哭声虽然停了,身子却还一抽一抽的(惯性),“真的?。” “真的……”,有气无力的回答。 “哼!看在能出府的分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云锦从地上爬起来,宽大为怀的说道:“对了,哭了这么久我嗓子有些痛了,你让丫鬟给我送点银耳莲子羹来,顺便送点吃得来。” 离无尘:“……”,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这么嚣张的吩咐我? 望着那袅袅而去的背影,离无尘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脏很抽搐,下面很蛋疼。 —— “你让开,今天我非要看到皇上不可!你们这群狗奴才!” 门外传来一声一声的喧闹,李全走出大殿,打眼看过去,“呦,我说是哪位呢,原来是丽妃娘娘。” “李全,你一个奴才敢自称‘我’?”丽妃推开一群人,整了整衣服。 “哎呀,奴才忘了该张嘴,该张嘴。”说着假意的往脸上扇了几巴掌。 丽妃鼻孔朝上冷哼了一声,愈发的得意。他李全皇上面前的红人都对自己卑躬屈膝,这群狗奴才还敢拦着自己?! “丽妃娘娘,皇上已经歇着了,请回吧。”李全恭谨的说道。 “哼,狗奴才还敢骗本宫,本宫可是听说皇上今天下午就招温丞相进宫了,到现在还未出来。你说皇上歇着了,那温丞相怎的没出来?”丽妃不屑的看着弯腰的李全说道。 “丽妃娘娘,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免得皇上怪罪下来娘娘担待不起。”李全直了腰,不紧不慢的说道。 “狗奴才,怎么和本宫说话的!小心本宫砍了你的狗头!”丽妃指着李全怒不可遏,她一直都是被人奉承,何曾被这样冷待,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奴才。 “奉皇上谕旨,任何人不得进承乾殿,违者杀无赦。娘娘若是执意进这承乾殿,就别怪奴才没提醒。” “你!好你个李全,你给本宫等着!”丽妃怒极,却碍着圣旨不敢再向前。 愤然的离开承乾殿,丽妃心中已种下对李全的极度不满。 “哼,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还敢这般的张狂。”甩了甩浮尘,李全转身回大殿,继续候着。 在皇宫里,不管你家中有多大的权势,到了这宫里都要按照帝王的喜恶来办事。没有帝王的宠爱,就是最卑微的奴才也能把你才到泥土里。 温景良轻手轻脚的起床,将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走到外面只看到李全一个人。略略的放下心来,李全是离元稹打小的奴才相信他比自己更知道该怎么做。 “大人,有什么吩咐。” “麻烦你去打些水来,唔,皇上要沐浴。” “大人请稍等,这就准备。”李全退下之后,温景良再折回到内殿却见离元稹已经醒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他坚持要求在上面,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怕疼……可是现在看到离元稹每次都疼的半死,他有些不忍心了。 “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钱眠,让李全备些热水,我想沐浴一番。”离元稹躺在床上,白着脸道。 “已经叫他准备了,你现在那里……还痛不痛?”温景良呐呐的问,垂着眸子余光瞥向离元稹。 “……”,离元稹脸色更白了,这件事情不能这么问吧?罢了,他也不知道别的男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很疼吗?”温景良有些小紧张,他只有那么一次的经历,痛的死去活来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哆嗦,可是每次自己要放弃他都要自己做完。抓耳挠腮,实际上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热衷来着,真不知道为什么离元稹非要,唉…… “没多大事情,可能以后就习惯了。”离元稹幽幽道,他容易么,容易么,这份罪过每次都要受,偏偏他还舍不得他受这番罪。只能自己来受,不是非要不可,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他是欢喜他的,如同他一样,那么的欢喜,欢喜到骨子里。 第十五章:招惹那个王爷 两个人这厢还没有说完,李全已经将热水备好了。想到上次因为没有及时的清理,而让他得了病,温景良赶紧将他扶起来放到热水桶里。 “你别动,我来帮你。”温景良见他那么艰难的自己沐浴,忍不住开口。 离元稹动作一滞,没说话,但却将手中的浴巾递给了他。 温景良接过帕子,便替他细细的擦洗身子,离元稹的肤色偏古铜色却掩不住那青青紫紫的痕迹。温景良有些面红,他有这么禽兽么,把人给弄成这样子, ̄□ ̄||。 好容易洗完了澡,温景良浑身湿淋淋的,将离元稹裹好了放到床上,才转身粗略的洗了下自己。 回到床榻上,见离元稹已经熟睡了,温景良心里柔软的仿佛要滴出蜜来。 在他的眉中央落了一吻,轻轻道:“我走了,明日早朝再见。” 无论两人刚才如何的恩爱,他都不能留在这里,都不能陪着他到天亮。温景良独自走在空旷的宫院内,心里忽然划过一起的怅然。 —— “说吧,今天又做了什么好事,衣服都成了这样子。”念慈沉着脸对站在那边期期艾艾装可怜的云锦冷问。 “什么都没干……”,绞手。 “还敢说什么都没干!”,念慈蓦地提高声音,吓的云锦一哆嗦,鼻子一抽眼睛一红,金珠眼看着就要落下。 “再哭,就把你送回府里,看世子怎么对你。”念慈恶狠狠的威胁,云锦又是鼻子一抽,眼里的泪全部系数收回。 “今天,今天我想去看看外面,结果爬墙没爬成,”云锦越说越小声,偷偷的瞄了眼自家小姐,念慈眼皮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道好你个云锦,才出来多久啊,就学会了爬墙,再不管你改天你还指不定做什么呢。 只听云锦接着说道,“我本来就要爬上去了,谁知道那王爷忽然在我身后出声,结果……就掉下了墙。然后,那王爷接了我又把我扔在了地上。”双手对对,云锦心里越发的心虚。 “然后呢……” “然后我就拼命的哭,后来那王爷答应我让我出府,嘿嘿……”云锦说道后面一张小脸满是笑容,却在看到念慈越发黑沉的脸赶紧收住了笑容。 “你很得意?” “不得意” “你很高兴?” “不高兴……”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之前怎么告诉你的,不是不让你去招惹那个王爷,不让你出去的,你怎么答应我的!”念慈气急,这要是从墙上摔下来有个三长两短,他还不得后悔的去撞墙!幸好没事,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可是……不是没事吗?”云锦两只眼睛闪烁着泪光看着念慈,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她已经乖了很多咯,都三天没出去了。 “还敢顶嘴,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好想不想活啦!”念慈抓狂,这丫头究竟有没有脑子啊,非要把自己气疯、急疯才甘心么! 嗫喏着不敢回答,现在她知道错了,可是不知道错在哪里啊。她只是想出去玩玩,小姐为什么就要发这么大的火。 围着屋子转了两圈,念慈按耐着自己胸中的怒火,防止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现在回屋闭门思过去,三天不准出房间一步。”指着房间的门口,念慈说道。 “可是……”王爷答应我出去,云锦泪光闪闪的望着自家小姐。 “还不快去!世子!”念慈话音一落,云锦便悲戚的转身,委屈的回了自己房间。 屋内的念慈连连牛饮了两杯茶,胸中的怒火都没有消去半点。 “这该死的”,砰的一声,茶杯在手中化为碎片。 ——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李全应声从外殿走进来询问道。 离元稹目光空洞的看向他,“温丞相已经走了吗?” “回皇上,温大人已走了两个时辰。” “哦”,怪不得身边的温度都没有了,梨园镇元有些凄清的想。 李全动了动,说道:“皇上,今天丽妃来求见,不过被奴才挡在了外面。想来是皇上离宫三月,王爷代替皇上暂时执政,而未去后宫让娘娘们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知……” “下去吧,朕今天不想谈这些。”疲惫的挥了挥手,离元稹躺在床上,看着浩瀚如星空的纱帐,不耐烦道。 大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离元稹才翻了身,不愿意去看那纱帐。本就为他而作,如今他没有在身边,再看那纱帐只能徒增伤感罢了。 枕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伸手轻轻的覆在了那枕上,闭上了双眼,仿佛那耳鬓厮磨还在眼前。 心心念念着的是他的名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还害相思,大抵就是这样吧。 景良,景良…… —— 收拾妥当,温景良问身边的福伯:“这身官服还行吧?”,几个月在外颠簸,本以为会瘦了的,谁知道穿上官服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胖了些许。 “老爷穿什么都好看,特别是穿官服。”福伯没有表情的称赞。 明知道福伯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这边,温景良还是很高兴。 一夜过去了,他应该会好一些吧,身体虽然还在自己这里,可是心却已经飞到他那里了,真想快点见到他。 “我去上早朝了,福伯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次回来,他发现福伯老了很多,仅仅大半年而已,可是福伯却好像老了十岁,鬓角都花白了大半。他知道是自己让他操心了,自己能做的只能是让他安心而已。 第十六章:你要是找软妹子 “去吧,赶快去上早朝吧,老奴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福伯高声的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的泪花,从老爷‘病重’到现在,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他也能和老爷夫人有个交代了。 上了轿子,温景良忍不住的再三整理衣衫,直至下了轿还是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妥帖。 “哎呦,景良,好久不见啦。听说是病了,我去府上探访,可是没见着人,现在看到你身子骨这么好,老夫也放心了。”尚书大人胡子一翘一翘的走到温景良的跟前道。 温景良揖手道:“有劳尚书大人挂记,景良前些日子身染重病,这不身子骨刚好些就来上朝了。” 尚书大人胡子抖了抖,精光的鼠眼眯眯眼上下打量了了下,“不错,六个月啦,我去花楼喝酒都没人陪着了。” 温景良噎了一噎,难道两个人的交情就只有逛花楼这事了么? “尚书大人,还是改日再聊吧,上朝时间到了。”温景良抢先半步走在了前面,免得他再说什么让他没办法回答的话。 天可怜见的,若是让离元稹听到了这些,两个人的顶戴花翎都要换一换。 尚书大人摸了摸‘八’撇的胡子,随脚进了大殿。 温景良只觉得自己是个将要见到心上人的毛小子,这般忐忑和激动。 “上朝——” 温景良看着那抹黄色身影缓缓的步入大殿,视线便胶着在了他的身上。 面色虽然还有些白,却已经没那么吓人了。 屈身跪下,温景良担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啊…… “众爱卿平身”,离元稹话音落,温景良便立刻起身,动作迅速的把身旁的尚书大人吓了一跳。 坐上的离元稹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虽然很想笑,不过还是忍不住了,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带上了暖色。 坐在这冰凉的龙椅上七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暖意。 从心里发出来的暖意,不是孤家寡人,不是家事国事,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俯瞰着离国的天下,不再那么孤寂。 “这次山西暴乱,温卿平乱有功,恢复其丞相之位,上次良田千顷,众位爱卿可有异议?”离元稹开口问道。 有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虽然知道山西暴乱是皇上派人平息的,可是这人若是柔弱的暴兵的温大人,这未免藏得也太深了点。 温景良眸子一闪,猛地望向离元稹,却见那厮的根本有半点异常。心里直嘀咕,怪不得昨天的圣旨宣布的是立下汗马功劳,原来是山西暴乱这件事情。可是他连山西的地界都没过去,暴乱是他平的?(不记得山西暴乱事件的,请回到第九章温习`(*∩_∩*)′) 摸摸鼻子,除非他有超能力。离元稹这厮的当着整个朝廷的面撒谎,面不红心不喘的,还真是连厚到无敌。 站在温景良身旁的尚书大人眸光一闪,眼里的精光乍现,却在瞬间掩饰过去。“呵呵,恭喜丞相大人归位。” 一声起,百官纷纷恭喜他。温景良一时觉得这个朝廷还是离元稹是老大的感觉,他一个人撒谎就要整个朝廷的人跟着唱和。 “既然没有任何一位卿家有异议,那就说一下今天的春闱。”离元稹不经意的对上温景良的眸子,眨了下眼睛又不经意的移开道:“春闱的前三甲已然出来,现下却还没有定下他们的官职。不知道各部有什么意见?。” “回皇上,现下温大人擢升,礼部侍郎一职便空缺了出来。臣建议任命今年的状元郎为礼部侍郎”,温景良皱眉望去,说话人是是礼部尚书。 礼部侍郎是二品,任命一个初涉官场的人,这开的什么天大的笑话。就算是再才华超群,也是从四品官员做起,为官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如今他这番提出来…… “礼部侍郎一职事关国家的典礼,掌嘉礼、科举考试等诸多事宜,贸贸然然交给一个初生犊,恐略有不妥。”离元稹沉吟道,温景良看了眼那礼部尚书一眼,没有表态。 礼部尚书施了一礼,道:“是臣欠考虑了,只是这届的状元实在是太过杰出,微臣才贸然推荐。” 温景良听他这么说,对这位新晋的状元倒是生出了几分的好奇,能被礼部尚书如此夸赞的到底是何许人士。 春闱之时没能见过这位状元郎,恐怕当时定是才惊全场吧。 “既然礼部尚书如此极力的推荐,朕不允倒显得朕不惜才了。就让他先代礼部侍郎一职,若做得好便擢为礼部尚书,若是不能胜任,便到都察院锻炼几年再说把。”离元稹开口道。 礼部尚书上前道:“我主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又是一顿拜,温景良起身在心里小小的感慨,这人还没见着,就累的他又跪了一次。看来不见见这状元郎,还真是不行了。 散罢朝,温景良被留了下来。 站在暖阁中,丝丝的凉意从冰桶里散出来,暖阁不暖反倒成了凉阁,在心里忽然想到这句话,轻笑出了声。 “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离元稹换了便衣进了屋子问道。 温景良抿了笑,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暖阁有些名不符实。” “哦?”离元稹自然的走到他身边扯了他的手往软榻那边走去。 “暖阁暖阁却如此的凉爽,你说是不是名不符实?”温景良笑着说道。 “鬼精,歪理!”离元稹捏了下他的鼻子嗔道。 温景良摇了摇头,说:“不过是玩笑罢了,今天身体可好?。” 离元稹淡淡的说:“无碍。” 温景良点点头,心便放了下来,“刚才朝上提到的状元怎样?听礼部尚书这么说,我倒有些好奇了,才华是怎样的绝伦,说来听听。” 手被他捉在手里把玩,温景良却是丝毫没在意,由着他。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拿了一把瓜子咳开。 离元稹道:“才华没有怎样的绝伦,只是比较往届的好一些罢了,和你当初相比不过尔尔。只是他和那礼部尚书有些渊源。” 温景良听他提到当初有些愣充,是啊,以前的温景良十几岁便入仕途,这么快就做到了宰相的位置,除了先帝的照拂这其中自然要归因于他个人的能力超群。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哪里,自己在这里,‘他’是不是在自己那里? 汗毛乍起,他可没忘了前世他可是‘她’! 温景良啊温景良,佛祖保佑你找个好身躯,千万别像我一样倒霉啊。 你要是穿到我身体里面,再去找那些软妹子,可是找死呦。 “怎么了?”离元稹见他半天没有反应,问道。 “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你说那状元郎和礼部尚书有渊源?那你怎么还会答应他做礼部侍郎?”温景良回过神来问道。 “礼部尚书这是在给自己家族找后路,眼瞅着他老了,要告老还乡了,就要找个继承人来。朕自然要允了,况且这状元郎也不能说不好。”离元稹说着,把他的手放开说:“削颗苹果来吃吧,有些渴了。” 温景良乖乖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一旁的离元稹靠在软垫上看着他削苹果,他现在习惯了他的伺候便再也不习惯别的人了,便是李全也不行。 每次看着他为自己忙东忙西的,他觉得自己的牺牲也不是徒劳的。 “好了,吃吧。”温景良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离元稹又拿起一颗削起来。 日光暖暖的推窗而进,温景良抬头笑了一下,才将刀放在桌子上,离元稹便将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温温软软的还带着苹果的香甜味。 嘴角一勾,温景良望着他的眸子加深了这个吻。 —— 第十七章:他还是要走 “王爷请你以后不要随便的允诺云儿什么事了,若是她出了什么问题,难道王爷来负责?”念慈毫不客气的说道。 离无尘微微一笑:“郡主可是知道云姑娘为了出府爬墙的事?” “知道。”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郡主为何还这般执意禁云姑娘的足,物极必反这个道理相比郡主知道的。云姑娘率性纯真,天性好动,郡主若执意如此,恐怕云姑娘会更加想要出府,是以无尘才允许云姑娘出府的。”离无尘不紧不慢的解释,“且,我嘱托了家中的仆从,若是云姑娘出去,让仆从跟着,郡主不必担心。” 念慈被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做的是有些不妥,当下起身盈盈一拜:“多谢王爷。” “不必言谢,本王还要多些郡主呢,带来这么个活宝给本王这无趣的人生增添这么多的欢乐。”离无尘话一出口,惹得念慈脚下一踉跄。 泪眼望天,他就知道…… 三天后云锦终于被解禁的时候,激动的想跑出去看一下四格字天空以外的东西。 念慈跟在她后面,叹息,自己看的有那么严么…… 这般的欢脱,让他好生郁闷和忧伤。 当逛完整整一上午,念慈以为还是呆在王府里的好,自己再这么走下去,脚非得起血泡不行。 坐在对面的云锦却依旧是满血状态,边听小曲边数落自己今天的战斗成果。 果然,古今中外,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啊, 叹了口气,念慈道:“等吃完了饭,就回府吧。” 云锦可怜兮兮,扒拉着他的袖子宛如小狗一般:“小姐,不要嘛,我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 念慈:“……”,从一大清早开市,到现在日头偏西,已经整整三四个时辰了好不好? “必须回去,在这么下去,你家小姐这双腿就别想要了。”念慈沉着脸说道。 “呜呜呜呜,坏小姐,每次都这么欺负人,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一甩袖子,云锦那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无奈至极,这丫头的眼泪就是那自动喷泉,说来就来。 “你若是真的这般想逛街,便让这仆从跟着,不要丢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尽兴了,就再回来找我。”念慈沉吟了半天说道。 “嘻嘻,就知道小姐对我是极好的!”眼泪一收,云锦面上更加的明媚。 念慈蓦然刨桌,这死丫头叛变的还真是迅速。 和自家小姐分别了之后,云锦带着身边的高手出发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高手,只是略微会一些武功,但在不会武功而且从来没见过的云锦眼里变成了高手,那敬佩是滔滔不绝,同时也带来了她惹祸也不碍事的念头。 北漠在很北的地方,离国巧在北漠和南国的中央,两国的风情大有不同,也导致了从未到过离国的云锦看什么都稀奇得紧。 左转右转,人群里一滋溜,等回头的时候已是看不到了那拿着大包小包的高手了。 云锦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其实没有人跟着也好,可以随意的玩了。况且小姐不是在酒楼等着自己么,到时候自己去找她就好啦。这么一想,小脸上满是高兴,在街上自己逛起来…… 可惜,天子脚下不是永远的太平。 独身一人出手阔绰且带着异域口音的云锦,早成了别人口中的肥肉,不宰你就对不起他那颗黑乎乎的心。 —— “老爷,这是老老爷和夫人的家书。”温景良回到家甫一坐下,福伯便将一封信递到了他跟前。 温景良喝茶的手一顿,将信接了过来。 看完了信,他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信里说了一大堆,结论就是就是他们要回来了。因为身子骨老了,在外面飘荡不起了,要回丞相府享受他这个做儿子的福。 纳尼!他们回来了自己不是要露出马脚了! 一晃神,将手边的茶杯打落在了地上。 福伯有些担心的走上来,道:“老爷不必过分激动,夫人和老爷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还以为他是太过激动,可是实际上他是被吓尿了。 自己虽然身子没变,可是灵魂却换了个人啊,这要是真被瞧出个好歹,搞不好一怒之下要被那老丞相给KO掉的。 “不紧张,不紧张,他们还有多久回来?”趁着这段时间要好好的想想办法。 “还有三日便到京城了。” “啊!三天!”天呐,这么快就到了? “老爷,你怎么了?” 没有理会满是关切的福伯,温景良神游一般回了屋子。 瞄了咪的,自己这冒牌货糊弄一个管家还行,可是糊弄人家的亲生父母,这个难度委实太大了点。 听闻曾经有一人因大病醒来后性情大变,不好好的做千金小姐,非要到那青楼里做花魁,做了花魁还不算还放言非王爷皇上不假。后来,她还真是碰到了王爷,不过人家只当玩玩就丢了,家人嫌弃她丢了人,破坏门楣,将她沉了塘。 温景良从这段故事里可以推断,这个女人肯定是那穿越女,只是思想太过偏激才导致了那么悲剧的后果。 现在人家父母回来了,儿子变成了另外一个热,不是也要把自己给沉塘了吧? 不行,他还是要走。 慌里慌张的收拾好东西,温景良又犹豫了,自己这么走了,那离元稹怎么办? 一时间,倒有些犹豫了。 是走还是留,这是个问题。 第十八章: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你看这丫头多水灵,肯定能买个好价钱。” “嘿嘿,是啊。只是可惜了咱两还没尝过鲜呢,要不是进宫的丫头都必须是处,早给她破了身了。” “得来,你就忍着吧,把她卖了转了银子,那窑子里窑姐哪个不比这个解风情!” “嘿嘿,那也是,楼外楼里的那姑娘,个个赛天仙啊。” …… 云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两个身影,脑袋昏沉沉的,身子也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道。 小姐,你在哪呢?云儿好难受啊。 “公公,这还有一个。” “怎么昏着,不收病歪歪的人。” “这丫头不愿意入宫,家里人就喂了点安眠药。你把人带进了宫,管她愿意不愿意最后不是都还是听您的。” “你小子还真会说话,算了来人把这个丫头一起带回去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 不行!他不能走,回来就回来吧,自己小心些总该没什么问题。 踌躇了半晌,温景良拍桌子站起来。 他不能做这样的事,他不能丢下那个人一个人走开,尽管心里很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独自离开心莫名的有些痛。 离元稹啊离元稹,你究竟给我施了什么术法让我这般? —— 云锦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分不清什么,只觉得自己在不停的走,走到哪里却不知道。 “都起来!” “起来听见没有!还以为自己都是大小姐啊!” 身上蓦地一痛,云锦努力的睁开沉沉的眸子,入目的却是让她丝毫不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多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出去听嬷嬷讲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掐着胳膊推了出去。 “好痛,你放开我!”云锦忍不住的哭出声来,怎么会这样,她家小姐呢,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泪簌簌的落下,却惹得嬷嬷越发粗暴的对待。 “放开?哈,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啊,在这里你就要受这份疼,受不了的就要死。”嬷嬷讽刺的说着在她的胳膊上又是狠狠地一掐。 呜呜呜,好痛,小姐,她打云儿。 一群人被攒在了一起,前面站了一位中年的老女人。 “都给我听好了,入了这宫门,就把你们在宫外的那些东西都给我丢掉。我是这里的管事嬷嬷容嬷嬷,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若是有谁敢不听话,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容嬷嬷话说完,大手一挥道:“你们两个去厨房,你们四个负责打扫,你还有你去浣衣房。” “那我呢?”云锦眨巴着眼睛问道。 “多嘴!嬷嬷我说话什么时候容得你插话!念在你初犯,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嘴!”吩咐完所有的人,也没有轮到云锦,无聊的揪着衣角。 反正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了,还不如好好的玩一下,等过几天再回去找她家小姐,嘿嘿,还是她聪明。 —— 离元稹转回身对温景良道:“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先不要看。” 温景良闭上眼睛,听到一声木板掀动的声音,然后就被牵着手向前走了十几步。 “睁开眼睛吧。”离元稹缓缓的说道。 温景良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你把寝宫挖这么大坑,是想活埋自己么?” “……”离元稹默默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在心里默默地念了N遍他思路有异于常人不要和他计较,才沉着脸道:“这是密道,通往宫外的密道。只要熟悉这密道,你想到离都哪里,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那里。” 温景良拧了眉,这密道四通八达,应该属于君王的秘密,如今他告诉了自己算什么。 “也能到丞相府?”忽然回想起来,那年除夕离元稹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家里,还把自家的美人给带走了呢。 “恩”,离元稹点了点头,“景良,以后我想见你你想见过,我们就从密道里走,你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什么了。” 密道是离国的开国皇帝挖通的,当初挖着个密道是为了监视各方的势力,也是为了以防不测。历代只有皇帝知道这个秘密,可是每当醒来躺在只有自己温度的床上,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他留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告诉他,只为了能和他长相厮守,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唯一的后路交在了他的手里。 当然,离元稹也没有想到,日后自己的命运会和这条密道纠缠的那么深。 “这样啊,你说不迷路,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危险不成?”温景良扒着洞口向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的好奇被勾起,还真想去里面看一看。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离元稹牵了他的手道:“你随我来,我给你一一的指点。” 温景良随着他走进了密道,螺旋形的密道直通往下面,每走一步便亮了一盏灯,温景良稀奇的看着那些油灯。心里暗暗的感叹,没想到古代这么发达,连声控灯都有了。 这密道设计的也忒发大了点,看来这历代皇帝还都是很怕死的。 “密道里交错纵横,有很多的陷阱,且为了防止有人闯进来,设置了很多的叉道。不熟悉里面的,进来便是九死一生,你跟紧我。”离元稹说着紧紧地扯了他的手。 密道能容得下三四个人行走,很干燥,且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灯将整个密道照的通量,走过之后又会熄灭。温景良听他这么说,自然不敢懈怠,全神贯注的跟着他往前走。 第十九章:反了,都反了! 从旋转的螺旋形梯子走了很长很长直行的距离,又在离元稹特意的讲解下,温景良不得不感慨这开国皇帝的深思熟虑。谁能想到自己家下面交错纵横着四通八达的密道,有了这条密道,就算是被攻陷了整个离都,那反转局势也是顷刻之间的。 但,如果被敌人知道了这个密道,那整个离都…… 温景良打了个寒颤,现如今知道这个密道的也仅有离元稹和自己两个人了。 如若真的被别人知道,那他真是被活活的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了。 眼睛打量了下前面走着的离元稹,温景良沉下了的心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他相信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便是已经做好了泄露这个秘密的打算。 何其有幸,能得到他如此的倾心相对…… “上面便是你的府邸,往上面走上去,是你的卧室。”离元稹淡淡的说道。 温景良:“……”,换谁知道别人可以畅通无阻的走到自己的卧室都会是这个反应吧。离元稹,你还真是够过分的,连他的卧室下面都有密道。 温景良推开那扇石门,才发现原来这石门是在自己的卧室的墙壁上,合上石门墙壁又是没有半点痕迹,做的真是巧夺天工。 “你除夕那天是从哪里出来的?”温景良回了密道问。 离元稹被他问的一愣,随即闪过一丝的尴尬,“是从祠堂那里出来的。” 温景良眨巴眼睛,按照他这么下去,整个丞相府,哦不,整个离都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还真是可怕。 “那你那次把我的丫头要走……也是吃醋了?”温景良狡黠的问。 离元稹脸上蓦地腾起两朵可疑的小红晕。 真是,他那时候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也不应该这样说出来。毕竟,他是一个帝王,咳咳,一个帝王的尊严是不能调侃的。 “温卿,今天还是我在上面吧。” 温景良眼皮一跳,连连笑道:“当我没问。”尼玛,这个问题也可以作威胁?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脸皮比他厚的人了。 又指点了一番,两个人撤回了承乾殿,如果两个人耽搁的时间太长,必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出了承乾殿,温景良面上多了笑容,如果一个帝王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那么他退一步又有什么犹豫呢? —— “喂,你还不过来帮帮忙?”一个宫女叉着腰吼道。 云锦揪了揪衣服,无辜道:“可是嬷嬷并没有安排我做什么啊。” “你!你一个人在那里无所事事,还白白的吃饭,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不是,我叫你过来你就给我过来,废什么话!”那宫女说着便要过来揪她,云锦拔腿便跑。 傻站在那里等挨揍啊,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你给我站住!找死啊,死丫头,跑那么快!”小桃气喘吁吁的跑了一段距离,眼睁睁的看着云锦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不由得咒骂,干活的时候什么都不干,跑的倒挺快的! 云锦跑了半天,没瞅见人影了才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地方休息。 她来宫里都很久了,本想着回去的,可是每当她想回去就被那些人拦下来,还说自己要逃离宫里。 气息屏了看着天空云锦很后悔,她好想小姐啊,都已经八天没有见过小姐了。这里的人都太凶了,一直让她不停的干活,不干还要打他,呜呜呜。 泪光闪了闪,云锦很伤心。 —— “呦,这是哪来的宫女啊,这么大胆的在这里偷闲。”一个尖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云锦抬眼望去,看到几个宫装丽人在不远处,为首的女子衣着华丽目光凌厉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是令人讨厌。 云锦皱了皱眉,转身便想走,却被两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大胆,见了娘娘也不行礼,还想走。来人给我张嘴!” 云锦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越发的讨厌那个穿湖绿色的宫装女子,她家小姐都不打她,这些人凭什么说一句话就要打她! “滚开!”眼看着人就要围上来,云锦伸手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个人,她才不要让这些人欺负。谁敢打她,她就要打回去。 “反了,都反了!竟然还敢还手,你们都给我上去,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丽妃看着云锦,眼神恶毒,大声的嚷道。 身边的人听她这么命令,一拥而上,一时间现场一片的混乱。 云锦虽然力气比较小,但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让一群人措手不及。 一时间,倒也没吃了亏,反倒让一群人人仰马翻。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上啊!”丽妃被气的不轻,她从进宫以来都是备受宠爱,哪个人不给她礼让三分,今天却被一个宫女下了脸。她还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云锦听着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指挥这群人打自己,心里对这个女人越发的气氛,该死的,真是讨厌死了,恶毒的女人。躲开一群人的围剿,瞅准了一个空隙,往前一扑,在一声尖叫里,丽妃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哼,坏女人,让你还敢让人揍我,看我揍不死你!”一爪子刨上去,丽妃发出了一声更加凄厉的叫声,“我的脸,我的脸,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我要把她凌迟处死!” 一群人蜂拥而上,云锦虽然极力的想躲开,这次却没有再那么幸运,还没来得及从那丽妃的身上爬下来,就被一群人按住了。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乱杖打死!”丽妃摸着脸上疼痛的伤口,眼里的恶毒仿佛要将云锦千刀万剐一般。 第二十章:被撞晕了 “什么事情,这么吵闹。” 一群人正乱哄哄的时刻,一道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刷的一群人全部跪了下来。 这个不是别人,正是离元稹。 扫了跪了一地人,离元稹沉声再次问道:“究竟是何时,这番吵闹成何体统!?” “皇上……,你看臣妾的脸,都是这个小贱人给弄的。皇上你要给臣妾做主啊,皇上~”丽妃一个身影闪过去,扑到了离元稹的身边,酥胸半露,缠在他的胳膊上哭诉。 离元稹眉头不经意的一拧,落在了丽妃那张有了三道血痕的脸上。又看了看在跪在了那地上的宫女身上,冷声道:“抬起头来。” 云锦听话的抬起脸,视线落在了离元稹的那张脸上,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离、离竹!。” “大胆!敢叫圣上的名讳!张嘴!”李全厉喝一声,身边刚有两个太监要上去,只听离元稹扬手止住,“慢着,你们走下去,这事情朕自会处理。”眸子沉静的落在了云锦的身上。 “皇上~”丽妃不甘心的看向他,却被离元稹眼神里的冰冷吓的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一群人彻底的走开,静静的只能剩下离元稹和坐在地上呆愣的云锦。 “小丫头,还不起来,地上很舒服吗?”离元稹眼里带了一丝的笑意。没想到到了哪里,这个小丫头都能带来这么大的动静。 “离竹,你是皇上?”云锦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疑惑的问。 “你不是都知道了,现在该朕问你了,你怎么来了宫里,你家小姐呢?”离元稹问道。 “啊,小姐啊……我和小姐走丢了之后,就到这里了。”提起小姐,云锦不禁有些沮丧,“离竹,既然你是皇上,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小姐啊,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你的家人都好凶啊。” “离都这么大,让朕怎么帮你找你家小姐呢?”离都反问,眸子里闪过一丝的促狭。若真想找到一个人,就算是现在想找又何愁找不到呢,只是……他为什么要帮她找呢,既非亲非故又不是他在意的人。 “我家小姐在王府里,离竹你既然是皇上,一定能把我送到王府吧,我真的好想见到小姐,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小姐了。”云锦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生怕他不答应。 “你小姐在王府?”离元稹眉头一皱 “是啊,我家小姐说要和王爷商量一些事情,我们在府里呆了好些日子了。”云锦噼里啪啦说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离元稹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家小姐呆在哪家王府里,这离都只是王府就不知道有多少家呢。” “那王爷叫离无尘,离竹,你一定认识他吧,赶快把我送回去吧。”云锦傻兮兮的说。 离元稹道:“等下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不过你在回去之前要先帮我一个忙。 …… 轿子缓缓的稳稳地行进,轿内的温景良很纠结,尚书大人请他喝酒他是非常高兴的,前提是喝的不是花酒。 他人生第一次的花酒,就招惹上了牡丹那朵辣花,对青楼这些地方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这次据说有那个新科状元啊,他真的很想看一下,看一下就好。 小小的在心里嘀咕,他实际上觉得这么偷偷的去青楼对离元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听闻几日前齐晟登了皇位,离国作为礼仪之邦,自然要派大臣前去贺礼的。虽然群臣都认为派出他这个丞相才能显出对南国的重视,但离元稹这个醋罐子力排众议,一巴掌拍定要尚书大人去。 这不,一群人要给他送行,谁知道弄到青楼里去了。 摸摸鼻子,温景良心里很高兴齐晟能登上皇位,也只是作为一个兄弟来高兴的。小元稹啊小元稹,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嘴角缓缓的勾起,温景良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每个人的生活都回到了正轨,虽然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但总归都正常了不是? 晃晃悠悠的赶到了楼外楼,温景良的心情已是迫不及待。 据说,这个新科状元俊才非凡…… 据说,这个新科状元文武双全…… 据说,这个新科状元倾城无双…… 这一切都让温景良吊胃口不已,虽然离元稹已经告诉他这个新科状元没什么。可他心里总觉得,那家伙是嫉妒而已,嫉妒别人比他优秀。 楼外楼不愧是四大名楼之一,少了分庸俗,多了分雅致。那姑娘站在那里明明是大家闺秀模样,却带着的三分的诱惑、三分的荡漾,端庄里透漏着魅惑,精致里带着放荡。温景良默默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往楼里跑,这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动心啊。 ”呦,丞相大人你可来了,这都候着您呐。“温景良刚走进雅间的门前,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刚看出来是左侍郎大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扯了进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温景良被推得一个踉跄,身子没稳住惯性的往前倒去。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鼻子一痛撞进了一个硬硬的带着香气的怀抱。 捂着鼻子从那个怀里站起来,温景良抬眼看了下‘救命恩人’,还未开口,只觉得鼻子有些热热的。 ”温丞相!“ ”景良!“ ……温景良迷茫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垂眼一看,血? 血! 眼前一阵发黑,温景良失去意识前,只记得眼前白色的锦衣晃得他有些眼晕。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人抬到床上,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也没想到一顿送别宴竟然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这丞相大人被撞倒晕过去了,这如何是好! 一国蚂蚁在哪里焦急的转圈,一时间竟没人想起给温景良请个大夫过来。 其实这温景良也没什么,只是他本来对血就犯怵,在经过离元稹浴血奋战之后就有些后遗症,在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低血压,被轻轻的一撞后就华丽的晕倒了。 ”都别慌了,赶快去请大夫!“一直沉坐在首位的尚书大人终于开金口了。 左侍郎大人三魂六魄早就跑的没影了,听到尚书大人发话了,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请大夫了。 一屋子人没什么事情做,只能围着温景良表达自己的关切。 第二十一章:将丞相府全府缉拿 一阵刺痛感传来,温景良在黑暗中挣扎着想要起来,眼皮却沉重的无法掀开。 尼玛,敢刺老子,老子一定要抱回这个仇! 心里一万个草尼玛奔腾,却无法阻止继续对自己施虐的人。 “嘶~操~” “醒了,醒了!大人你终于醒了!” 温景良睁开双眼眼前有那么一瞬的模糊,手却很自觉的向眼前的人挥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乱糟糟的屋子里响起,嘈杂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咦?”温景良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古怪感,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可是这张完全陌生的脸,自己真真的没有见过。 这双眼睛怎么说呢,这样看着让他想起了夏日的阳光太过的灼热让他有些不安。 “这位大人,我们认识吗?”温景良很自觉的将自己的手堪堪的收回,无视那张俊容上疑似自己手掌的红印。 “……”众人默默地鄙弃眼前装作无辜的丞相大人。 “咳咳,景良既然无事了。我看今天这喜筵就作罢吧,明日老夫还要早早的出发,各位同僚的心意某领了。”尚书大人半晌开口打破了沉寂。 温景良越过新科状元,看向老狐狸。眸光一闪,“怎敢扰了大人的喜筵,还是继续吧。景良并无大碍。”边说边从床上下来,躲过了新科状元扶过来手,温景良心里越发的古怪。 这个新科状元自始至终都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掩去心头的怪异,温景良收拾一番和众人一起到了围桌旁。 一群人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依稀宴席下来倒也吃的宾主尽欢。 —— 皇宫里——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离元稹背对着窗户问,窗外的各色鲜花尽绽放,阳光灿烂,此刻他的心却是水与火交融。 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可是心里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真的没有背着自己做什么事情那只是查一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另一个声音却说,这样的怀疑可能会造成两个人之间的裂隙,刚刚有些好转的感情也会破裂。 没有做过怕什么? 爱他就该相信他? 手伸在信封上摸索,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主子,经影卫调查,丞相府里确然有和南国通信的人,只是主子吩咐属下等不能让丞相府里的人察觉,无法具体的查到通信的人是何人。不过……”有些犹豫的停了一下,“主子,不知奴才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你说……” “不过,根据现在已有的线索,这个人不是温丞相也可能是和温丞相最亲近的人。字迹已经核实了,确然是温丞相的笔记。” “砰——” 一声巨响,瓷片在地上炸开四处飞溅。 离元稹的肌肉紧绷,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喉咙因着压抑发出嗬嗬的响声。 “事情没确认之前,朕不想听到任何不利于他的言论。” “是……”瓷片划破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脸,一缕鲜血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在那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下去吧,自己领三十鞭子。”离元稹阴鸷的声音从头顶传入耳朵,仿佛鸣雷一般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大殿里阴沉的没有一丝的光亮,离元稹脊背挺得直直的,带着一丝的僵硬。 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沉默了良久,胸中压抑的感觉越发的让他疼痛。所有的疼痛却远远没有心中的疼痛来的剧烈。 景良,千万别让朕失望,别让朕知道你背叛了朕,否则…… 否则怎样,他不知道。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只是曲意逢迎自己,可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委身于自己,胸中就好像要炸开一般。 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偏偏,还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在心尖上的人。 血汩汩的流动,耳边仿佛能听到自己血脉跳动的声音。 手紧紧地抓着桌子上的信封,紧紧地,攥的变了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良久……离元稹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字迹,蓦地颓下了身子仿佛抽完了全身的力气颓在身后的椅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他知道一开始的强迫是自己犯下的罪孽,可是他所做的还不够么。竭尽全力的弥补,毫无保留的讨好,全身心的对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眼睛干涩的如同要裂开一样,他以为自己会伤心的一蹶不振。可是大现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伤到了极致便没有泪。 温景良,真的这么恨我真的这么……爱他,为了他甚至委身于我,为了他甚至……愿意为他倾覆江山。 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顾念的…… 心破了一个大洞,冷厉的风呼呼地灌进去,他只能保持自己仅有的骄傲。 挺直了脊梁来保持自己仅有的那么一点尊严,他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他却无法不站起来保护自己的子民。 门外阳光灿烂,门内一片荒芜。 日头渐渐的西斜,直至残阳如血。屋内幽暗的隐约能看到一个影子,李全走进来燃灯时被吓了一跳。 “殿下?” 暗影里僵硬的如同石塑一般的人,是殿下吗? “李全,传朕的命令下去,温丞相忤逆圣意满门捉拿。” 良久,离元稹苍凉的说道,跪在地上的李全有些诧异的抬头,却又迅速的垂了下去。 浸淫后宫这么多年,他早该知道帝王无常,他本以为温丞相是一个意外,却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喏——” 没有任何的言语,安静的退下。 大殿里再次恢复了沉寂,只留下离元稹一人静静的坐在大殿里。 心里蓦地生出一种苍凉,寡人,寡人,果真是孤家寡人…… 他不该生出一种期盼,早该知道的…… 夜色完全的黑了,没有一个人进入大殿,椅子上一直静坐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压抑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着,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般,静静的舔食着自己的伤痛。 尽管皮开肉绽,遍体鳞伤,也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晶莹冰凉的水从指缝间落下来,无声的砸在地上,离元稹仿佛听到心里某个地方天塌地陷。他知道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他可以对他顺从,却不能拿离国百年的基业拿离国成千上万的百姓来奉承。 第二十二章:一朝天翻地覆 “景良,来,多喝几杯。” 温景良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含糊不清的说:“尚书大人,你怎么两个头了?。”伸出手想固定住眼前的虚影,却总觉得天摇地晃的。 “景良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呢。”一把推开尚书大人伸过来的手,温景良颤抖着手想拿起酒杯,哆哆嗦嗦的却将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别喝了,别喝了,都回去吧。”尚书大人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说道,在座的已经喝醉了几个人。一旁的新科状元眼神清明的看着温景良,“大人,就让我送丞相大人回去吧。” “这样也好,他醉的这番厉害恐怕会半路不安生,你送他我倒放心了许多。” 众人散去,新科状元扶着温景良,两人出了房间已经是天幕将黑的时刻。怀里的人不安生的动着,双脚瘫软如软脚虾。 “喝,都喝……” 两个人因着温景良的闹腾而纠缠在了一起,如果此刻温景良足够清醒的话,能看到他身边的人灼灼的如同野狼一样的目光。 “猫儿,我来了……” 轻轻的喟叹,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二鹅毛搔着一样。 “那么久,那么长时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 紧紧地揽着怀里的人,不愿意再放手,这段日子以来他听到是他和他的点点滴滴。心一刀一刀的剜着,他多想回到以前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走的话,如果那一天他没有走的话…… 心一点点的揪紧,他知道有些错误无法重来,那就让他改正这个错误。 “好难受……” “哪里难受?”齐晟紧张的垂首,却只看到他紧皱着眉头缩在自己的怀里沉睡。 嘴角微微的一勾,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他总会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尽管有些东西曾经失控过。不过终究回到自己手里了,不是吗? 揽着怀里的人,往深巷里走去他要带走他,带走属于自己的。 夜幕渐渐的遮了下来,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里,最终再也看不到。 —— “主子……” “人呢?。” “温丞相他……他已经走了……。” “……你说什么”艰涩的声音,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痛。一点点的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承受这样刺骨的疼痛。 一刀一刀的剜割心口,鲜血淋淋却无力阻止,那么冷那么痛。 温景良,你当真,当真把这一切当作虚情假意。 你还真敢! 嘴角崩成一条线,离元稹沉郁的站在阴影里,双眸沉沉如同墨色的深渊。 “传朕的旨意,温丞相官降一级,禁足一月。另派人速速找人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人就全部九族诛杀。” 冷厉的话音落下,李全冷汗连连,诺诺的点头,“遵旨。” ——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云锦撅着嘴巴,不满的看着念慈,心里有些有些怨怼。 自从找回小姐,小姐就对她冷冷的,真是让人讨厌的小姐。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云锦有些气恼,一把抓住念慈的胳膊,哀怨道:“小姐~。” “别叫我小姐,谁是小姐,我看你才是小姐吧。”念慈沉着脸色冷冷的盯着她。 第二十三章:噩耗传来三降官 “离竹,你到底要不要说话,出来这么久了我家小姐都该着急了。”云锦揪着衣服,不停的发射哀怨波。 从半夜莫名奇妙的被带到这个地方到现在,这个离竹一句话都没说,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她真的好想她家小姐啊,呜呜……还是自家小姐好。 “云锦,我只是借你一会,你忘了没有我的话你还找不到你家小姐。”离元稹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那目光看得人心里莫名的慌张。 “她很想远离,却知道自己无法做到。 呐……离竹,我没什么东西给你的,云儿只有小姐了……不过,云儿不能把小姐给你。”惶恐的看着离元稹,一副生怕他抢自家小姐的样子。 离元稹嘴角愈发的下拉,他现在没心情和这个缺斤少两的女人计较。只不过他需要这个女人,来帮他达成一件事情。 “放心,云锦,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几天,我自然会把你送回去。”离元稹刚说着话,李全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面色着急。 离元稹摆了摆手,“说吧。” “陛下,已经查到了线索了,只是他们已经到了南国的边境地了。”李全胆战心惊的说完,注意到主子已经变了脸色,额头上不禁冷汗连连。 进来已经因为这件事情牵连了那么多的无辜的人,主子也变得愈发的暴戾,心里叹了一声李全的腰越发的佝偻。 他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服侍多久,只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解决陛下的后顾之忧,这样他也能在九泉下对先帝有所交代了。 “传朕的命令下去,封锁边境,来往两国之间的人务必全部盘查,不能有一丝的疏漏。凡可疑之人全部押入大牢,严密看管。” “喏。” 话音落,李全恭敬的推下去。 离元稹已是面目萧杀,一旁站着的云锦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诺诺的问:“离竹,你生气了?。” 离元稹身子僵硬如石,半晌开口道:“没有,只是有些不高兴罢了。” “哦”,舒了口气,云锦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 离元稹冷声道:“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做,乖乖的等你家小姐来接你。” “哦哦”云锦打了个哈欠,乖顺的点头。 他之所以没有避讳云锦,不是因为信任,而是有足够的自信,不管云锦是真的没有脑子还是别有所图,都和他没关系。 他现在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或者单单只是一个人而已…… 天色阴沉,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了天空,没有一丝的风,压抑的气息令人胸口仿佛沉了一块大石。 离元稹望着远天,心里有种揪痛。 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这已经成了习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心口疼痛。 景良,别让我失望,别辜负我的信任。 不然…… 不然怎样呢……没有后文…… 总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怎样面对那样的情况。 大概,自己那时候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吧……真的没有办法,或许最终还是伤害的是自己。 只是这样执着地等待,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心里有那么一丝微渺希望。 一个声音告诉他,相信他……仅此而已。 —— “主子” “小八,你来了。”齐晟抬手虚扶起他,淡淡的问:“他发现了?。” “是,主子布置的那些人已经被发现了。而且,他已经查到了主子的所在,估计不久就会赶来了,现在外面的官兵已经有所动作,”小八说道。 “还真是快,也难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邪魅如狐。 心尖的人丢了,也难怪会这么快的动作。 只是,离元稹现在你恐怕已经产生了动摇吧,刚发现自己爱的人和敌国互通消息,人就已经跑了。不然怎么会连连罢官,说什么禁足,人在自己这里怎么禁足。 嗤笑一声,齐晟说道:“无碍,已经到了边陲他就算现在赶来也没那么快。外面的那些官兵,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铁骑团已经来了,我不想遇到任何的阻碍。” “是”,有些犹豫的回答。 “怎么了?”齐晟手里的扇子敲了敲手心,问道。 “主子,公子他……。” “景良很好,你不用担心”,齐晟温声回答,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嫉恨,有恼怒,也有些心疼…… “是”,小八恭敬的回答,这次再也没有任何的异色,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公子于主子意味着什么。公子是主子的命,他自然是好好的。 “小八,我知道你对公子的心意。只是我不希望他和别人过分的接近,你懂我的意思吗?”齐晟平静的语气却在小八的心里激起波澜,脸色一白,小八冷着说道:“知道了。” “我就知道小八最懂我的心意。” 依旧是那么魅惑的笑意,令人不知不觉的沉迷,却没有达到眼里。 有些事情他不说明,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知道。 小八……如果真的只是一片真心的话他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他就不能忍受了。 轻薄的鞋子踩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声响,小八垂着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眼里闪过一丝的阴沉,转瞬即逝。 —— “哼,怎么不敢进来了?” 屋子里传来冷冷的嘲讽的声音,门外的齐晟笑眯眯的推开门,面若桃花。 温景良溜圆的眼珠恶狠狠的瞪着他,当然他此刻也只能瞪着了,不知道齐晟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让他全身瘫软无力无法动弹。 “猫儿如此想我,我怎么会不进来呢?只是不知道猫儿有没有醒,害怕打扰你而已。”齐晟冉冉的走到床边,嬉笑着说道。“呸,齐晟你也就只会用这手段了。快把我送回去,我不和计较了。” 第二十四章:他死还是‘他’死? “不和我计较?”低沉的笑声如同细细密密的鼓一般,震动着胸腔,齐晟面上带着笑容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小东西才多久没见就把心交给他了?。” “……”,温景良静默着不敢开口,现在的齐晟让他感到害怕。 邪魅如魔,里里外外的透漏着陌生的气息。 这样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齐晟吗? “怎的,不想说话?”轻轻的踱到了他的跟前,淡淡的问:“亦或是,不想和我说?” “齐晟,你发什么疯?”温景良忍不住诘问。 “我发疯,他不就是比我先认识你一步吗?不就是比我先到了一点点吗?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你!” 话音未落,满眼都是戾气,杀意顿现,骇的躺在床上的温景良本能的想躲开,身子却僵硬的没有动弹半点。 “喂,喂,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咱们还能做朋友,你……嘶……”话还没说完,下颚上一痛,让温景良忍不住皱了眉。 “朋友?到现在你还想粉饰太平?实话告诉你,景良,我呆在这里不是没有办法带走你。不过是一个饵,一个引来离元稹的饵,你知道现在城外是什么吗,是我南国十万铁骑,离元稹若是真来了……”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齐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玩味的意味。 温景良有些颤抖的问,“齐晟,你是开玩笑的吧。” “你认为呢?” 长久的静默,温景良闭上了眼睛,不再看齐晟,心里惊涛骇浪。 为了他一个人,引来了两国的战争。 以前听说过冲冠一怒为红颜,无所谓的笑笑,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成了罪魁祸首。 十万铁骑,如果真的如齐晟所言,十万铁骑北上,那结果……除了血流成河伏尸百万生灵涂炭他想不出任何的词眼。血色尽失,面色惨白的的颓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怎么,心疼他了?放心,到时候我会留给他一个全尸的,过了几年你也会渐渐的淡忘了他。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好不好,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不娶你也不娶,江山我也不要了只要你。景良,这样好不好?” 哀戚的近乎请求的声音在耳边漾起,温景良却没有听到半点。 深深的自责让他无法再面对眼前的人,如果当初没有没逃走多好,如果没有遇到他该多好,可是一切都晚了。 离元稹,千万别来,别来。 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他会义无反顾的来,可是依稀抱着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 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这一切都能阻止? 脑海里闪过一丝的念头,温景良忽然生出一股悲怆。 他害怕死,却在是自己死还是离元稹死的选择了死亡这一条路。 原来,不知不觉,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洒下种子,并长出参天大树了,根扎在血脉里,枝生在骨髓里,拔出来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大概会受伤会心痛吧。 第二十五章:倾国祸水 小八注意到主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心里明白是为什么,无外乎是公子越来越不喜欢开口说话了。他知道,公子心里有了别人,也知道主子定然不会放了公子,这场角逐里谁都不愿意撒手,只能这样僵持。 此时的温景良之手里除了自己这条命,没有任何的筹码。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赌,赌齐晟不舍得自己死去。 不吃不喝了两天,身体只能虚软的摊在床上,眼前迷茫一片只能看到些许的白光。他知道,人若是不吃不喝三天就会陷入死亡。等待死亡的过程让人的意志慢慢的丧失,可是想到这样或许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也就没那么怕了。 眼睛没有那么清明了,总是出现幻觉。 和离元稹一起的点点滴滴,和齐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么平常,在此刻都变得弥补珍贵。 他不怪齐晟,却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切都是自己惹起来的,也必须由自己来解决。 齐晟也曾试图强灌自己吃些东西,却总被吐了出来,肠胃似乎都有了意识,下意识的排斥任何东西的进入。 大片空闲的时间摆在自己的眼前,温景良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和离元稹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惴惴不安,总感觉是偷来的日子。 他记得离元稹第一次为自己下厨,明明做的半生不熟的米粥还有夹着蛋壳焦糊的鸡蛋都变成了美味。一代帝王,为了自己甘愿雌伏,为了自己甘愿下厨,为了自己甘愿千里寻觅,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他愿意将整颗心碰到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同样也知道他身上背负的责任。 他不能为了自己而放弃整个离国的百姓,这点他知道,他也知道。 他想,现在元稹一定进退两难。 这样……便让他帮他选择吧,结局都是一样的,不如让他来选择。 那样他们都能好过一些。 离竹,离竹,当初若是我没有遇见你,没有遇见齐晟该有多好呢。 吱呀,木门被推开,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屋子里,温景良努力的睁开眼睛,逆着光看到推门而入的齐晟。 阳光洒落在手上,暖暖的,痒痒的。 手指轻轻的动了下,温景良很想触摸更多的阳光。 却最终无力的垂下了手指。 自己变得这么没用了。 “当真没有任何余地吗?”齐晟静静的站在三尺之外,眼神无波,孕着悲凉、伤感。他不明白,明明……明明他已经对自己动心了,可是离元稹一来他却那么快的倒戈。 再无转换的余地。 很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心,究竟在心里有没有一点点自己的位置。 温景良没有回答,长久的静默,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了。 或许明天自己就要死去了吧。 这一切都能结束就好了。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若是你死了,我便要整个离国陪葬,十万铁骑挥北直上,我要让整个离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淡淡的没有一点的情绪,白皙的面庞逆着光显得阴郁。 齐晟想,若是真的要你死我活,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起下地狱一起死也没什么。 他不在乎百姓怎样,自始至终他要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如果他都不在了,那别的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倾城倾国,原来当有一个人站在你的心尖上,倾城倾国只为他倾心以对当是值得的。 第二十六章:我想去看他一眼 当齐晟将手上一双血淋淋的眼睛递给温景良时,他很是惊恐,将手中的眼珠丢掉,哆嗦着问:“你!”半晌没有说话,瞪着地上血淋淋的眼珠道:“你喝了我给的药,答应我不再牵扯,如今你给我这个作甚?。” 齐晟勉强笑了笑。 瞟了一眼我面上的神色,大约心领神会知道他不再愿意谈起前程往事,便只咳了两声说道:“这是你家管家的眼珠,不认识了?” 温景良眼前一黑。 却听齐晟道:“离元稹将丞相府满门抄斩,这是证据。我想就算你回去了,你们两个也不可能了。” 齐晟说吧,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这剜心之痛,可是若想断了两个人的念想不是只靠一个承诺一个两人永不相见能断得了的。 “我想回去看一下。只看一眼,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对我。” 泪断了线般落下,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 他想,他死了就可以让他摆脱两难的地步。却没想到,他这般的狠绝,这么早就放弃了自己。 “若能断了你的念想,去去也无妨,只是……我需要一些时日安排。两军交战,总要有所顾忌。” 齐晟说他需花些时日来布置,顺便谈下接下来的事情。温景良背对着他,闷哼了一声,没有多言。 每日饮酒度日,自从上次绝食之后,他便落下了这个病根。 不再想吃东西,只能每日饮酒才能勉强度日。 他答应齐晟,再也不和离元稹见面,却没想到,他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却换来如斯的结果。 如此又是几日醉生梦死。 等齐晟将人从房间里拖出来的时候,已是满身的酒糟味。 嫌弃的将人扔进了浴池里,齐晟道:“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和我说话。” 昨日竟醉得吐了胆汁,头也疼得几欲拿把剑沿着额角从左到右穿过去。但这么挺好,一闭眼就天旋地转的,便再没什么空闲去想旁的事了。 小八劝他缓一缓,好歹闲个一两日莫再酗酒,多加保重。 可此次与他以往伤情都十分不同,一日不醉便无法成眠。 醉得狠了便什么也不晓得,但醉得不狠时,隐约记得小八常来同他说说话。他说了许多话,大多是些无关紧要之事。有两桩我记得清楚些,一桩是离元稹的大军压境了,他并没有因为他而犹豫,纠集了所有的兵力压倒了边境。一桩是南国的丞相二十七岁郁郁病卒,遗言命其家仆将尸首烧成一团灰,和着贴身带的一个珠串合葬。 他不晓得小八说这桩事时我是不是洒了泪,若当真洒了这么两滴泪,又是为什么洒的呢? 他喝得多了,脑子转不快,想不大明白。 也不晓得过了几日,小八急匆匆踏进帐里,来传话给他。 说是要出发了。 几天没转的脑子终于转起来。 哦,要走了。 不晓得怎么,心中突然一阵痛似一阵。压着心口顺了桌腿软下去,小八要来扶,没让他扶。 靠着桌腿望了一会儿房梁。 他想见离元稹了。 想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真的那么绝情。 想问问他几年的相处,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真心。亦或是有了真心,只是对他的江山没有半点的重量。 可是真心爱上的他?他不顾自己的死活大兵压境,可有一丝的犹豫?当初他对他那样深情的模样,是否全因了心中的占有欲?。 越想越不能继续想下去。用手捂住眼睛,水泽大片大片从指缝中漫出去。若他说不是呢?他全部都说不是呢?。 他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动手杀了他。 小八在一旁担忧道:“公子,走吗?。” 长吸一口气,道:“走吧。” 良久,小八在一旁默了一会儿,道:“公子,许小八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吧,主子他……其实并不好过。。” 瞟了他一眼,温景良灌了口酒,没答话。 他磨磨蹭蹭道:“主子刚登上皇位,国内不稳又急于发兵,内忧外扰。又因着公子的事情耽误了最佳的出战时机,公子若是真有半点情谊,也不改这般糟蹋主子的一片心意。” 一个酒坛子摔出去,失声道:“滚,我半点都不想看到他,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本来都可以好好的相处。” 心中却悲哀地晓得,心中梗着这一个结,知道这一切不是齐晟的错,错也只有错在不该发动这场战争。 坐在车上,温景良眯着眼睛不再说任何的话。 不想说,也懒得说。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终于到了边城的时候,温景良反倒没了淡然。 无论伪装的多么的坚强,离元稹这三个字,便将他打回原形。 他已不再怎么喝酒。因自从晓得离元稹就在对面的城里,每每喝酒便每每越喝越清醒,越清醒越伤情,越伤情越不能入睡。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坐在毯子上描字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号角声。 手一抖,一滴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成了一团墨迹。 黑漆漆的,看着心里突突的跳了几跳。 匆匆洗了把脸,着小八赶紧主营帐里给齐晟传个话,让他来见他一面。 齐晟匆匆的赶来,身上穿着铠甲,冰冷的铠甲泛着冷光,他将他深深地望着,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是一国之君。 “听说,你找我?” “齐晟,我想上战场,我想看他一眼。” 第二十七章:两军交战 夫哪里容得同他虚耗,齐晟转过望着被他拉着的那半管袖子。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景良……。” “你若真的想去,便随你吧……”半晌,齐晟艰涩的说道。 多年以后,温景良常常想,那时候,那时候哪怕齐晟犹豫一下,哪怕自己迟疑一些。事情或许就能变成另外一番模样,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城墙下视茫茫,一派荒芜,上空压着沉沉的黑云,高塔似的城楼耸立。 十万铁骑踢他的声音滚滚而来,宛如天边的雷鸣声。 离元稹站在城楼上,视线凝结在那密密麻麻的军队,眉不禁蹙起。 这次战争南国是有备而战,而离国……国库空虚,内忧外患,他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这片土地。 半空的云层越压越低,仿佛伸手即可触摸得到,空气中凝结着凝重。曾经繁华的边城在战火纷飞中变得面目疮痍,温景良着了一身小兵的妆容,守在了齐晟的一旁,转头一瞟,见着小八,听他在耳边低声道:“公子,战场不同于别的地方,主子即便有千手准备也难保公子的安全,公子莫要妄动。”他自絮絮说着,忽然听到破空的声音,之间从城墙上射下无数的火光。 齐晟暗道不好,正欲侧身护住身边的人,身形却忽地一滞。 万道火光中,身边的人迎着火光急速的奔跑。 拼了命,向前奔跑。 喉咙中涌起一股猩甜,齐晟目眦欲裂。 你怎么敢…… “离元稹!” “离元稹!是老子啊!” “驾——” “主子!” 战场瞬间混乱,城墙上传来的嘶吼声,城楼下拼命奔跑的人,在战场场成了一张凝固的画面。 离元稹,老子来了! 身子蓦地腾空,一声马儿吃痛的嘶鸣声近在耳边,怒极将齐晟深深的瞪着。 竟然趁他不留神给捞上了马匹,且电光火石间还将自己捆住了双脚双手。温景良动弹不得,眼看着离国的军队从城里出来了,急声道:“你放开我!” 他没搭理,将温景良一把放在马背上,咬牙切齿道了句:“温景良,你好样的。”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个小东西在战场敢这样。 话毕左手一翻,现出一柄寒光泠泠的宝剑。 眼见着他持着这柄宝剑,直逼离元稹的方向,冷冷的兵器光折射在眼角,只觉得天都塌了。张了几次口,全说不出话来,凌凌冷风扫得一双眼生疼。离元稹逼进那片银光之时,他听得自己绝望道:“齐晟,你放开我!你个混蛋!我根本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 不知道齐晟说了一句什么。只听到耳边兵器交接的声音和厮杀的声音。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以血肉之躯来祭奠战争的胜利。 眼里满目的血丝,到处都是断壁残腿。 这一刻,他才知道战争的残酷。 求人不得只能自救,这一番拼死的挣扎全是无用。泪眼朦胧中,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却总会避开伤害自己。 齐晟他用来绑他的绳法甚是厉害,大汗淋漓挣脱了一番,手腕处鲜血淋淋,却始终挣脱不开。 天昏地暗间,只听齐晟在耳旁道:“别动!。” 第二十八章:许我一生,换你一世 “轰”得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身子腾空的飘起来,温景良才意识到自己被炮轰了。 血滚滚的流淌下来,他有些无措的看着虚弱的齐晟,心里骤然失去了心跳,仿佛停在了这一刹那。 他竟然为了护住自己而以身挡住那冲力。 他只听得齐晟的声音飘忽道:“你走罢,去找离元稹吧。。” 一张惨白的脸,沾染着血丝,虚弱的声音淡淡的,透漏着死亡的气息。 此时虽被捆着,他是个废物,于齐晟他没有一丝用处,即便如此,他也想陪着他,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在战场上的模样,却没想到他竟然憔悴成了如今的形容。 身边杀声连天,不知道为什么却仿佛都消失了。 边城外飞沙走石,黄土漫天。 滚滚的浓烟将战场衬得越发的惨烈。 一派派的的烟尘散开,离元稹以剑支地,单膝跪在地上,“终究你还是想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哪怕以死来换取这一席之地。” 呢喃的声音在杀声里、炮声里微不可闻。 “齐晟,你不准死,不准死!”眼睛有些迷离,哆嗦着手拭去眼睛上的泪水,为什么都是血,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滴答在玄色战袍上变成了暗黑色。 慌乱中实现落在那染血的剑上,笨拙的挪着身子,滚落在那剑的跟前,手磨剑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此刻却没有叫出声,大脑停止了思考,他要救他。 血顺着绳子滚落下来,沾染在了泥土上,暗褐色的颜色。 啪,轻轻的一声,绳索断开的声音。 慌忙将绳子接下,哆嗦着跑到他的跟前。 “啪啪”两巴掌狠狠地落在那张脸上,凌乱了发丝,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脖颈,眼前的人嘴角挂着笑容,眼睛却再也睁不开。 齐晟,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应吗。 对我无视你的报复吗? 颤抖着心将人胡乱的捞起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让他死,他要带他回去。 怀里的人蓦地挣扎了一下,微弱的说:“放下我吧,小东西,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你不是费劲心思就是为了回到他身边吗。不晓得,我死了你是不是会记得我,不过能看到你流泪,我……” 齐晟猛地咳嗽了一下,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温景良一下慌了神,“别说了,我带你回去,别说了,我再也不见他了,你不要死。” “求求你,不要死。”颤抖的声音,慌乱着想将怀里的人拖回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道僵硬的身影。 “呵呵……虽然很高兴,景良,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好好的活下去,不想祝福你和离元稹的,可是也只有他能给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哇的一声再次吐了一口鲜血。 是谁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不——。” 不能,亦或是不许? 不是说好了要和我在一吗,不是说好了永远也不放手吗,骗子! 齐晟,你个大骗子! 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心,沉寂如灰。 这刻,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不爱,而是不敢。 一颗心怎么会喜欢上两个人呢,如果选择注定伤害一个人,他想齐晟那么风流的人定会很快的忘了自己,而离元稹那么霸道强硬的人却愿意为了自己甘愿雌伏,在两份感情面前,他选择了离元稹。 可是当他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说出他的爱比离元稹来的浅? “齐晟,我何德何能能得君如此的倾心……” 仿佛从地底传来魔鬼的吼声,那声音渐渐的汇集,像是千军万马集合而来,哐—— 一年前,当他来到这个异世,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曾经以为这一生都不再会有情爱。却不知,一生遇上两个让他倾心男子,尊贵无比,却甘愿为他放弃一切。 不能原谅他当初放弃自己独自逃跑,让自己独自面对离元稹,不能原谅他口口声声的说要永远在一起,转身却为了皇位背弃自己。 说到底,这么多的怨怼,不过是因为情之一字。 “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吗……” 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活着…… 胸口闷闷的,开口说话的那一刹那,一股猩热的东西沿着喉咙涌出。“哇——”源源不断的咳出了血,胸口的闷闷的感觉才好了一些。眼睛却是越发的沉重,元稹,这一生我全给了你,下一生,请允许我自私一些。 给我一生的情,我允诺你来生,齐晟这样可好? “温景良——” 一声嘶吼在耳边炸响,是谁撕心裂肺的呐喊。 那一刹那仿如亘古一般绵长—— 第二十九章:前世今生,缘浅缘深(一) 上古大战后,昌盛的神族自此凋零。仙族、魔族、妖界纷纷讲和休养生息。花容洞内,九尾白狐因未参战而成为幸存下来的神之一。 彼时的九尾白狐已是十四万岁的高龄,却对情感一事没有任何的概念,这一日恰逢九尾白狐进阶之时,心魔百般下绊子,怎奈那九尾白狐没有任何的缺点。 成功进阶后,身为与天神只差一步的上神,九尾白狐很低调的躲在狐狸洞里过了三万年。 再出狐狸洞的时候,九尾白狐很意外的发现她的花容洞成了别人的巢穴。虽然她自觉的脾气很好,可是也没好到把住了十几万年的洞府让给一个只有几千年的小魔。 耐心的等着那小魔回了巢穴,她本来准备着好声好气的与那人商量,却不料那人跌撞着进来还恰好落进了她的怀里,浑身是血染脏了她一身白狐狸毛。 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刚想掏出蒲扇将无力的人扇出花容洞,却只听那小魔叫道,娘亲…… 手滞了一滞就没能将那蒲扇落下去。她是父神养的一只小狐狸,一落地便只见父神,从未见过那母亲是哪般模样,无数次的在心里描摹过娘亲的模样,却终是空想。望着眼前的人,似乎看到了自己,收了蒲扇,叹声道,罢了,不过是一后辈,自己身为不知道老了多少辈的前辈还是不与他计较了。 想着既然不与这小魔计较了,也便顺手将人救了。打算等他醒来,便劝他离开。 那小魔虽然受的伤极重,可是经过她这一番救治,没多久便好了。 她说,这是我的洞府。言外之意,你哪来的就滚哪去吧。 小魔道,可有什么能证明? 噎了一噎,九尾白狐觉得也是,十几万年来住在这花容洞里,她还真没什么证据来证明它是自己的私有物。便答道,无,然这花容洞是老身十几万年来的住所。你若是实在没什么地方去,我便给你一处洞府,这花容洞是万万不能让给你住的。 小魔皱眉,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八千年,甫一出生便在这里,从未见过你。 咳咳,我在这洞府里修炼,从未出来过。白狐狸有几分尴尬,其实是她有些懒,每一次入睡便忘了时间,很多时候一闭眼一睁眼之间便是几千年过去了。父神在的时候还有人督促她修炼,自从父神归去之后,她于修炼一事便不怎么上心了,不然也不会花了三万年方才进阶上神。 既然前辈极少出来,晚辈在这洞府里也不曾打扰前辈修炼且能打理洞府事情,上神又何必非将我赶出这花容洞?小魔微微一下煞是好看,可怜十七万年除了父神没见过别人的白狐狸心里微微跳了一跳,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也不错。 那你帮我看着这洞府吧,白狐狸很是高兴的再次闭关,沧海桑田于她无甚关系,她所在乎的不过是父神究竟能不能回来。 当年大战之时,若不是父神将她困在这洞府里,替她挡了那雷劫或许她早不在这世间了。可惜,她躲过了一劫却累得父神元气大伤,以至于在于那大战中陨逝。若不是父神临走之前告诉她,等着他,或许她早就随父神去了。 等白毛狐狸再次出关准备去寻找父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花容洞里一片的歌舞升平,酒醉糜烂。一窝子妖魔在花容洞里来来去去,而彼时的小魔也不能称为小魔了,已是魔族的魔君了。那魔里魔气的样子,让白狐狸很是厌恶,蒲扇一掏便将洞府里的一干妖魔扇出了华容洞。 姑姑,何必生气,晟儿给你宽衣伺候你沐浴可好?姑姑都五万年未曾出来了。柔媚无骨的靠在她的身上,那魔君没了魔气,倒是像极了妖界里那魅惑人心的鲛人。 第三十章:前世今生,缘浅缘深(二 白狐狸呆愣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觉得自己不需要人服侍,刚想摇头就见到怀里多了一只手,白色的衣襟里甚是灵活的将衣服解开,眨眼之间便是光裸着身子了。 姑姑,今天晟儿伺候你洗澡吧,说着将她牵引到那温泉池里。温泉池是从青丘那边挪过来的,原是青丘历代族长专用,偏偏被这魔君抢夺了过来,只不过实力摆在那里即便是想争夺也无法。 大脑空白的片刻便被他轻轻的连拖带拉的诱入了那温泉池里,反应过来木讷的问,老身是上身,不需要这温泉池洗澡的。 那小魔双手按在身上恰当的穴位,舒服的让她想变回原身,意识也不由得放缓。 没有注意到她身后那魔君赤红的双眼里满是占有欲的双眼。 姑姑虽不需要沐浴,可是偶尔这样按摩一番也不错,舒经活络,能让身心倍感舒畅。 白狐狸觉得他说的没错,于是也就受了这些。 日子飞快的流逝,白狐狸觉得日子越来越让她觉得有这头小魔在身边也不错,越来越多的事情让她觉得这天上竟然也能享受之如此,当初的沐浴已不算,按摩、端茶奉水,暖被窝,装修洞穴,美化花容山……小魔都办的件件满意得让她只能点头。 比如此时,她舒服的躺在床上,小魔按摩着她的身体,让她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虽然有些地方有些不舒服可是总体来说她还是很满意的。 “姑姑,小魔伺候的可好?”上方的小魔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汗水落下让白狐狸有些反感,不过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他为了自己才变得这么激动,这点认知让她心里很欢欣。 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上方的小魔目光愈发的炯炯有神。 嗯,别动这么快,白狐狸活这么大从来没人告诉她世上还有让她感到这么舒服的事情,虽然小魔按摩自己的东西有些怪怪的。 姑姑……小魔浑身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那声缠绵而魅惑的叫声在洞穴里回荡着。 白狐狸舒服的哼了哼,没有计较他揽着自己的腰逾了规矩,闭上眼睛昏昏沉睡的最后一刻,脑海里只回想着明天记得提醒小魔,不要没了规矩,不然父神回来会把他赶出花容洞的。 自从那场大战以后,白狐狸便盼着父神的归来,每过一日便做下一个标记,几万年过去了白狐狸欢欣的等待着,十万年过去了,白狐狸既是期盼又是惶恐担忧,十多万年了,父神会回来吗? 心产生了一丝的怀疑,这点怀疑让她有些惴惴不安,身上的狐狸毛掉了一次又一次,每每烦躁便揪身上的狐狸毛。 后来越到每当有人告诉自己父神要回来了,她便激动的不能自已再到失望而归。直到东华帝君告诉她,父神真的回来了,她激动的从金光闪闪的云朵跌落下来,随着东华帝君去接父神。 从花容洞到青丘一共一个时辰的路她从云头上跌落了七次,一路泪水没停过。东华帝君在一旁的云朵上唏嘘不已,感叹家里的那几个小子要是像她这般孝顺,他就是仙逝也能闭上眼了。 因着父神的元神仍然虚弱着,便没有通知别的神仙,和东华帝君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的到了青丘瞧着了父神元神,便装进了那乾坤瓶里带了回到花容洞。 小魔回到洞府便问,姑姑这是什么东西?白狐狸紧张的抱着,说是他的命根,莫要动塔。 抱着那乾坤平闭了关,没注意到身后小魔带着嫉恨和占有欲的眼睛。 转眼将沧海桑田轮换了一圈,当那白狐狸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牵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甚至还不怎么会说话只会流着口水拉扯那白狐狸的衣角叫着娘亲。 白狐狸说,小魔,以后这是主子,要好好照顾他,要比照顾她还要仔细千倍万倍。 小魔垂着眸子应声,是,姑姑。 暗红色的光在眸子里流转,小魔再也不是那个需要她解救的小小的魔了,彼时的他叱咤三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此刻对她的伏低做小,不过是因为心里有着特别。 那稚子一天变三次,只一月有余便是丰神俊朗的男子,总缠着白狐狸,如同孩子一般。 初到世界对什么都是新鲜好奇的,小魔说,元稹,我带你到下界去玩吧,下界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是你从未见过的。 元稹眨眨眼睛,有些犹豫,娘亲一起去么? 姑姑有事情,等她有时间了再一起去,你难道不想给姑姑买东西吗? 犹豫了一下,元稹点了点头。 可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那日白狐狸见到小魔浑身是血的回了花容洞,心里戈登一下,只听那小魔说,姑姑,小魔对不起你,元稹他…… 元稹怎么了?! 元稹被那魔君设阵陷害,已经亡了。 白狐狸肝胆俱裂,没想到自己只是去赴了一次蟠桃宴父神便没了。 失魂落魄的冲到魔界,杀红了眼,魔界大动,魔君座下十大魔将无一生还。 只是那白狐狸也未讨到半点好处,浑身血淋淋的元神被损,撑着身子僵立在那魔君的殿前,凄厉的发誓。 小魔赶到的时候,那白狐狸却已是强弩之末,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苍神钟砸在她身上,魔性大发,片刻间将周遭无生还。 姑姑,姑姑,不是说好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血珠子滚滚的落下,小魔将那浑身是血的人揽在怀里,身边魔气大增,方圆十里竖起魔障,引来仙界和神界的惊动。 待那东华帝君赶到的时候,两人已是消失了踪迹。 自此,一段魔界大浩劫落下了帷幕。 第三十一章:前世今生,缘浅缘深(三) 狐小七飞升的时候,整个九重山的妖精都围上来,看着这千年来唯一飞升的狐妖。 鱼精大叔说,他还没出生的时候狐小七九在九重山上了,而如今鱼精已经九千岁了,比那东海龙宫的龟丞相小了一岁。也仗着年龄大一些,整个九重山的大大小小的妖怪都尊称狐小七一声,姥姥。 其实,狐小七那张脸正值豆蔻年华。 狐小七修炼很懒,每天看到她的时候,她要么在九重山坡上晒太阳,要么扑楞着爪子去戏弄蝴蝶。狐小七忘了自己活了多少岁,也忘记了自己怎么来到九重山的,九重山是她的家,一花一草都是她的亲人,是以谁若是胆敢伤害九重山一根草,狐小七都会挥舞着那巨大的狐爪子给他一刨子的。 狐小七这一辈子除了守护九重山没干过别的大事。要说一点波澜,那也是有的,狐小七记得自己捡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长得忒好看,好看到狐小七舍不得袖手旁观,尽管那男子浑身是血,爱干净的狐小七还是把人捡回了家。 狐小七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 一山的妖精,连个土地老儿都没有。狐小七舌头一伸,将那人脸上的血迹舔的一干二净,那眉眼更是生动了,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狐小七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好看的人。 她想她可能有些喜欢这个男人,就像凡间那群凡夫俗子一样,对这个好看的男人产生了情。 可是九重山的一群妖怪说她是妖怪,没办法产生感情的。 狐小七的狐爪子挠了挠头,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 男人是凡人,身上的伤不能像妖怪一样自动痊愈,狐小七的狐耳朵动了动想起来九尾狐一族有一种仙草,妖精吃了可以增进修为,凡人吃了可愈百病。 狐小七抓来了鱼精让他给自己守着那凡人,自己冒着大雨冲上了九尾狐一族。 九尾狐一族狡诈淫邪成性,早就觊觎九重山的地盘,这一番狐小七自动送上门来,引得九尾狐一族摩拳擦掌。 等狐小七从九尾狐盗回了仙草,狐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蓬松的狐尾巴也被烧焦了。 九尾狐族长引动雷劫,本想劈了狐小七,却被狐小七逃过了一劫,不过狐小七也没得到多大的便宜,整只狐尾巴成了一只黑乎乎的rou棍。 用树叶包裹尾巴的时候,狐小七全身的毛都乍起了。整个九重山都回荡着狐小七尖利的狐叫声。 仙草果然有用,不过个把的时辰,浑身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便好了小七小七八八。 男子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硕大的狐,骇了一骇。 狐小七说,你的命是我救得,从今以后就跟着我吧。 男子盯着眼前的狐小七良久,道,你是妖? 狐小七很老实的点了点狐头,看不出来吗? 男子嘴角一抽,没有回答。 狐小七没问男子从哪里来,也没问他是什么人,只是很开心。 她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活的,很脆弱,可能活不长……狐小七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让她陪她久一些,可是据说凡人的寿命最长不过百年。 百年的时间在狐小七漫长的岁月里不过打一个盹而已,可是对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却是一生的时间。 狐小七想,她要找办法留住他。 狐小七问遍了整个九重山的老妖精,最后终于在寒渊底打听到,若想让男子活的更久一些。一个方法是度妖气给他,每日度一次,不过这样有违天道,度妖气的妖精是要遭八十一道天雷灰飞烟灭的。 另一个方法则是,将凡人的魂魄缩在招魂幡里,等飞升的时候带在身边,魂魄沾了仙气便可同时飞升做神仙。 狐小七很欢喜,她想修炼成仙。可彼时的她却不知道,那天界神仙也分为三六九等,顺带飞升的神仙乃是仙界最低等的神仙,连散仙的地位都不如。更不知道的是,到了天界她不过是小小的地仙一枚,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做主。 百年过后,男子死了,魂魄被狐小七锁在了招魂幡里。 千年之后,九重山上雷鸣电闪,百年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整座山的小妖精都瑟瑟的发抖,却依旧不肯错过狐姥姥飞升的一幕。 三十六道天雷过后,狐小七血淋淋的从云头跌落下来,云头已经从灰扑扑的颜色变作了闪闪发光的小七彩云。 “恭喜仙人得以飞升。”浓云散开,从云头上走下来二人,对着狐小七不冷不热的说道。 狐小七摸了摸怀里的招魂幡,虚弱的说,多谢。 狐小七走的时候,整个九重山的妖精眼睛都红红的。狐小七是只善妖,从来没有伤害过九重山的一只妖精,是九重山的守护神,少了狐小七的守护,九重山便是风雨飘摇。 狐小七交代了鱼精,若是有什么事情便拔一颗鱼鳞下来通知他。 鱼精哭的死去活来,不知道是心疼他的鱼鳞还是舍不得狐小七。 狐小七到了天上,被分到花神座下,做了一枚小仙。 虽然很奇怪她一只狐怎么分到了花神座下,不过狐小七不在乎。 招魂幡虽然能锁魂,却是让魂魄陷入沉睡。狐小七爪子都磨平了还是未能将魂魄唤醒。 一日,狐小七奉梅仙的命令到蟠桃园里给那蟠桃松土,回来的时候浑身灰溜溜的。捉了朵云想要回去,却被人一棒子打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整个蟠桃园已经变了形容。 狐小七用爪子挠了挠耳后根,觉得可能有些坏事。 “大胆小仙,竟敢把蟠桃园弄成这番模样!” 一声厉喝,狐小七的腿软了软,是说她吗?! 还未反应过来,一张网已经撒了下来。狐小七逃跑的脚步都未迈出一步,已经被人生擒了。 几个女仙商量着把狐小七押送到仙帝面前发落,却听那蟠桃树上飘然落下一个男子。 你们未免也太莽撞了,本殿下在这蟠桃树上看了半天了。这小仙并非是损害蟠桃园之人,还不快把人放了。 声音如珠翠落入盘,嘴角弧度轻轻的勾起,不高不低恰到好处。 狐小七感激的将他望着,却没往深处想,他既然在这里看了大半天。那自己被人打昏的时候怎地不说,几个仙女绑自己之前怎的不说,却偏偏在这节骨眼说说。 狐小七从那一日,便将这天庭的三皇子做了救命恩人。 三殿下说,小七儿甚合我心意,正巧我仙府里缺了一个贴身侍女,你看…… 当下,梅仙便将狐小七给了那三殿下。 狐小七认为三殿下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那一日狐小七进了书房,看到一女子压在了三殿下的身上,三殿下恼怒且痛苦的呻吟着。 狐小七一声大喝,胆敢欺负三殿下,吃我一抓。 说着狐爪子毫不留情的挥了下去。 那女子躲闪不及,雪白的肌肤上便被闹了三道血印。 将三殿下解救出来,狐小七很是关切的问,三殿下可还好。 三殿下表情有些微妙,先是有些呆愣,后莞尔一笑,无碍。 小七儿,你还真是个忠心的好狐儿儿。 第三十二章:前世今生,缘浅缘深(完) 狐小七挠了挠狐耳朵,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垂下头看到三殿下胯下有个东西将衣服支起,顿时大怒,可恶的女子,竟然把殿下的身子给打成这样,说着就要夺门而出再去揍那女子。 三殿下顺镇她的目光看去,眸光一闪,有些诱拐的说道,小七儿,这不是打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这里总是莫名奇妙的难受,不如……小七儿你给我揉一下,或许就会好了。 狐小七有些怀疑的问,真的? 真的。三殿下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因为害怕狐爪子伤到他,狐小七重新变作了人行。自从飞升以后,她的那张稚嫩的脸变长开了,十六小七岁的模样。仿佛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样,白里透红的。 狐小七摸了几下,却见那东西越来越大,惊奇道,殿下还是找仙医看看吧。 三殿下眸色深深的将狐小七揽入怀中,双手覆在那张白嫩的手上,急喘着说,不用,小七儿等一下就好,等一下就好。 过了一会儿,手中的东西忽然软了,喷出一道白色的东西。 狐小七停了半晌道,这东西果真是有毒的,都喷出来那么多的脓物。 三殿下拿着丝巾的手僵了一僵。 在三殿下府中的日子越发的快活,除了三殿下不时发肿的物什让狐小七偶尔忧心之外,狐小七在天界的日子越发如狐得鱼。 日子混的久了,狐小七发现,原来九重天的仙人和妖精没什么区别。 同样的有纷怨,同样的有八卦,同样的有爱恨情仇。 比如今天仙帝又去找离境仙人啦,王母又生气啦。比如青丘的白浅上仙和那夜华君又闹起来啦,一切都和妖界没什么区别。 狐小七闲着的时候,总去别的仙府转悠几圈,她想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凡人的魂魄唤醒。 听那兜率宫里的老君说,凡人的魂魄在神仙飞升的时候本应用仙气照着才不会受伤,恐怕是魂魄有所损害才没办法觉醒的。 狐小七心里很是懊恼,都怪自己当初没打听清楚,现在可怎么办。 老君是天庭土生土长的神仙,不像狐小七是从妖界飞升而来,对凡人的事情没那么多的了解,是以也不知道怎么将这凡人的魂魄给补齐。 眨眼之间,时间又溜走了几千年。 那凡人的魂魄非但没好还有越来越虚弱的形状,而三殿下的怪病也依旧没好。 不过三殿下府中却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仙帝将青丘的清苑上神许给了三皇子。 狐小七翘着狐尾巴去恭喜三殿下,却被三殿下阴沉着脸给轰了出来。 摸了摸狐鼻子,狐小七觉得现在的三皇子越来越坏脾气了,还是以前救自己的那个三殿下好。 三殿下迎亲的那日,整个三皇子府中都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绣球。狐小七变作了小小的一只狐,欢喜的追着那些绣球跑。 闹腾了一天,终于困乏的蜷缩在床上睡觉,虽说神仙睡不睡觉都没什么问题,不过狐小七生性嗜睡。 迷糊中感觉房间进了一个人,狐小七以为是隔壁的喜鹊小仙,就没理会,今天她贪杯多喝了几杯仙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等那人覆在身上,沉甸甸的时候,狐小七才迷糊的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太对劲。 可是,她却没办法去理会了。 她真的好想睡觉。 小七儿,小七儿,我的妻…… 呢喃的声音近在耳边,热乎乎的气息带着一股芬芳的酒香,一个暖暖的软软的东西覆在了唇上。 衣衫尽落,狐小七摊在床上觉得身子有个地方有点痛,不过睡神的召唤力太强了。 一夜噩梦,身子仿佛飘摇在大海上一样,而自己是那大海中一只风雨飘摇的小床。 天大亮,狐小七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三殿下,有些迷糊。 一身衣衫丢在了地上,狐小七起床想去拿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片的青紫。 殿下,昨晚不知道谁把小七儿打成了这样,你一定要替小七儿报仇呀!狐小七把三殿下摇醒,悲伤且愤怒的说。 三殿下咬着下嘴唇,心里一阵的郁闷,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几天后天宫传着消息,说是三皇妃不受宠,三皇子大婚之夜根本就没圆房。 而此时的狐小七正纠缠着三皇子让他帮忙想办法把那凡人的魂魄给唤醒。 三殿下显然是不乐意的,他不喜欢狐小七对别的东西那么上心,更何况他知道狐小七是为了这个凡人才飞升上来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魂魄无法修补,三殿下冷冷的甩开狐小七纠缠衣衫的手,满是不耐烦的说道。 狐小七抱着那装着凡人魂魄的荷包有些呆愣。 不可能吗…… 都怪她,是她害了他。 狐小七有些失魂落魄的从三皇子的寝殿走出,看到了三皇子妃。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得女子。即便是花神也没有她那般美丽。 狐小七呆愣的望着那三皇子妃。 大胆,哪来的小仙看到皇子妃这般放肆。一个穿着一身碧绿小仙女怒目圆瞪得盯着自己,狐小七习惯性的想摸自己的狐耳朵,怎奈此时的她是人身,于是做了个揖维维道,小仙见过三皇子妃,小仙是殿下的侍婢,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皇子妃见谅, 狐小七打来到天庭便学了一些繁文缛节,虽然不喜欢,可是她在这偌大的天庭就是一小虾米。惹着什么人了,死的不明不白有些可惜了,她还想着让那喜欢的男子长生,她想回九重山了。 天上的这些神仙都太凶恶了,尤其是那长着一双翅膀的大鸟雷震子,动不动就拿雷劈自己。她一身油光水亮的毛皮都快被雷劈的没几根了。 恍惚的片刻,只听那三皇子妃道,无碍,这些年多亏了仙子照顾夫君。 狐小七想,这人的声音真是好听。 见过三皇子妃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抛到脑后了,因为她在花界里认识的一个小仙女告诉她,昆仑山有个麒麟洞,麒麟洞里地狱之火可以重塑灵魂,只是那麒麟洞进入的时候需得那瑶池里泉眼一枚。 狐小七本想求三皇子给她讨来一枚泉眼,却没想到三皇子妃知道知道了这件事情。派那绿衣小仙送来了瑶池泉眼。 狐小七千恩万谢,不敢稍稍怠慢,当下便赶往昆仑山脉。 所谓天界,分为天宫、昆仑、青丘三大仙界。 自从十四万年前,昆仑的天君因为心爱的女子而合天宫决裂,便下了重誓,禁止天宫的一切仙人进入昆仑仙境,若擅自闯入便打入昆仑幻境夺其元神,锁在麒麟洞里受地狱业火千年。 十四万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只有少数上神知道了。 无论如何,她都想试一下。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越来越弱了,好几次她都感受不到他了。 捉了一朵灰扑扑的云,连着赶了三个月的路程,等到了昆仑仙境,狐小七的一张脸已经只能维持狐脸了。 麒麟洞下,狐小七被拦住了。 揽住她的不是别人,是刚巧巡视的昆仑天君。 你可知这麒麟洞,凡人进去魂飞烟灭,仙人进去则仙骨尽失? 知道。 知道你还进去。 为了一个人,我甘愿。 狐小七长跪不起。 曾经也有一个凡人甘愿走进这麒麟洞。昆仑天君将她望着,半晌叹息般的说道,你走吧,本君当你从未来过昆仑。 求天君成全。 痴儿…… 狐小七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麒麟洞,三皇子妃曾经告诉她只要将瑶池泉眼滴入麒麟洞便可冷却整个麒麟洞。 可是她却不知道,泉眼只有滴在麒麟的眼睛里才可以有此效果。 是以,当麒麟安静片刻,更加猛烈的喷火时,狐小七才知道原来美丽的人也是会骗人的。 “不!”地狱业火扑上来的那一刻,狐小七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那一刻亘古绵长,眸子里里只剩下三殿下扑过来的身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