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狼崽子(FZ)中——鸡鸭鱼肉
鸡鸭鱼肉  发于:201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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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长大

 余海天对着余朗看了一夜,等天快亮的时候,回到了床上,躺回了余朗的身边,又在平常的一样的时间起床,留着余朗继续睡。 第二天早晨,康辉和容越泽吃了早饭,直接从余朗家去了学校,当时余朗很没有礼貌的还没有起床呢,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看安蕙兰和康辉十八里相送,等余朗起床的时候,余海天已经收拾好了余朗的行李,下午带着余朗就上了飞机。 余海天离开F市的时候,走的匆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留给了彭涛和一个有些资历的公司老人,可是有些事,还得是余海天亲自做主,这几天他都是遥控指挥,他到了F市,就进了F市的公司。 余朗陪着余海天,他不懂公司的事情,但是他可以精神上支持余海天,其他的不能做,余海天忙的时候,他就坐在余海天办公室上的沙发上玩游戏机,闲的时候,给余海天的泡杯咖啡,偶尔嘴馋了,下楼,亲自给余海天去买饭吃。 不过几天,余海天身边的人都知道,余海天的儿子是一特懂事的乖孩子。 离开了T市,远离了康辉,康宁,余朗觉得危险性没有那么紧迫了,起码康宁他们不可能追T市来吧,迟早也要来,余朗宁愿他们晚来一点,让他喘口气吧。 余朗的心情很轻松,让余海天也送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受伤,余朗这几天分外的有些缺乏安全感,他把余朗带来F市是没有错的,既能让他散心,也能让他远离康辉,康辉给他的感觉并不好,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让康辉里余朗远点。 而且,余海天还真是想知道,康辉为什么非要打余朗,余朗嘴巴里说康辉可能和他有仇,余海天也问了容越泽,这康辉拿着啤酒瓶想要打不是别人,还真是余朗 余海天查了康辉。 余海天在查康辉,余朗也想查康宁呢,以前,他只是看到DNA报告,知道康宁是他的母亲,跑去找容越泽的时候,知道了康宁原来很早就知道康辉不是她的孩子,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知道什么,他就死了。 其他的,他也不想知道什么,至少他要知道康宁和余海天的感情到什么程度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余海天要查康辉有无数的人给他帮忙,可是余朗要查康宁,要找的人只有一个,只有容安瑞。 可是没有等他给容安瑞打电话,容安瑞就给他打了,他打过电话来是要借钱的,他爸还在出差没有回来,他撞的那个人伤还没有好,还继续在医院里住着呢,他的钱花完了,还得借,就像余朗帮忙只能找容安瑞似的,容安瑞借钱也只能找余朗。 “你再给我五千,给我打卡上去,不够我再找你。”容安瑞在余朗这从来都不知道客气,他俩谁跟谁啊。 余朗接到电话一听容安瑞要借钱,他就偷笑了,他正愁着怎么让容安瑞把这事干的漂漂亮亮的呢,容安瑞就把自己的短处给送过来了,他甚至还可以大方的表示钱不用还了,反正钱也不是他的,容安瑞不还,余海天也不好意思去要吧,花着余海天的钱,给自己办事,“哎,小二子,你只要给我查查康辉,我钱就不用还了。” 容安瑞还是有些警觉的,他眼睛一转,以己度人的就认为余朗要调查康辉是想打人家闷棍,这打人之前,可不得好好调查一下康辉的背景吗,大水冲了龙王庙,或者打了不该打的人,都不太好,他当下拍着胸脯就答应了,他也想揍康辉呢,末了,还损了余朗一句,“你不是当着你爸爸的面都原谅人了吗,这背后打人,可不大厚道啊。” “你倒是厚道,大雪天的骑自行车,就把一无辜的人给撞墙上去了,你说说,人家都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了,还没好,你得给人家撞的多重啊。”余朗想了想,脑子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不太厚道的念头,他顿了顿,小心的问容安瑞,“小二子你为那个人前前后后的搭进了不少的钱吧?” “怎么了?”那边容安瑞有些奇怪余朗干嘛问这个啊,可是还是回答了余朗的问题,“我花了差不多……还不到一万块,他的伤口好像发炎了。” 余朗觉得自己思想比较龌龊,他怎么听着这状况,容安瑞好像被人给讹上了啊,伤口发炎,在医院里住着,伤口居然都能发炎,一个月了,伤口还没医好啊,这什么医院,什么医生啊,“小二子,不行你给人换一家医院吧,那家医院够黑的啊,医生手艺也不大好。” 当时余朗只想是医院的问题,是医院把容安瑞给讹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讹人的居然那位伤口发炎的病人,伤口发炎啊,还是在头上,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有的人居然真拿自己命,去讹那万八千块钱。 知道了之后,对于这种精神,他只能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是自己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诈。 讲完了电话,余朗溜溜达达的去办公室找余海天,都快中午了,他去问余海天想吃什么,这几天余海天熬的都有点瘦了,让他中午睡一会儿,他去下面给他买。 余朗正想着吃什么呢,在路上就碰上了他的老相识,彭涛正抱着一摞的文件夹,去找余海天呢,余朗很热情的和彭涛,离着不远就招手,“哎,彭大哥我下去给我爸爸买饭,你吃什么我给你买上来,啊!”他见彭涛抱着文件有些累,就有心帮个忙,这帮他爸爸挣钱的人,他得对人好点,“彭大哥我给你拿着几个吧!!” “不用了,哪能累着你啊,累着你,你爸爸非扣我工资不可!”余朗小时候黏着余海天,彭涛跟在余海天身边,彭涛是看着余朗长大的,两个人很熟,彭涛家里条件不好,每次来他家,余朗没有少红着眼睛,看着彭涛把在他家连吃带拿的,把他家的东西搬他家去。 不让拿,他还乐的轻松呢,可是今天余朗非要发扬一下风格,伸出手就想把彭涛怀里的文件,抱过几个来,“彭大哥,咱俩这关系,你跟客气什么啊。” 余朗一伸手,彭涛往后一躲,只听得哗啦的一声,一摞文件从上倾斜,彭涛眼疾手快,也有一两个掉在地上了,正好从文件夹里掉出一张照片,恰巧,正面对着余朗。 余朗弯腰把那张照片捡起来,照片是一张全家福,里面的人他认识俩,一个是康辉,另一个是康宁,上面还有一个显得很儒雅的男人傻笑着,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的孩子,“我爸爸在调查康辉??” 余朗早就知道余海天会调查康辉的,就冲康宁和康辉的母子关系,余海天不调查才是有鬼呢,他也想让余海天调查一下康辉,既然他阻止不了康辉他们找上门来,让余海天早知道康辉的事,多知道一些康辉的事,对他没有坏处。 康辉,康宁,是什么人,余海天必须要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余海天动手的这么快。 完了,彭涛在余朗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余海天千叮咛万嘱咐,调查康辉这事是千万不能让余朗知道,他的任务都快完成了,就差临门一脚,把调查的资料就交给余海天他就完事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就出事了,他干嘛偏偏就把这份调查资料放最上面啊。 彭涛见余朗又把那份资料给捡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真完了,他惹不起他老板,能不能惹老板他儿子啊,他正在想哪个更严重,他能不能把余朗手里的资料给抢过来,余朗一句话就给他噎住了,“别动啊,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变形金刚呢,不对,是俩!!” 余海天给余朗买了一个变形金刚,余朗走到家的时候,也快玩坏了,当时也是彭涛倒霉,在余朗手里没坏,可是彭涛刚拿过去,变形金刚的腿就掉了,当时彭涛就许诺赔余朗俩新的,余朗没要变形金刚,让彭涛给他煮了两顿饭抵债。 余朗对别人欠自己的东西总是记得特别的清楚,当然,余朗觉得自己说话不算数那是应当的,彭涛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彭涛噎住了,早知道他就把那变形金刚给还了,也不至于老是被余朗那这事堵他。 余朗拿着那份调查报告就走了,彭涛赶紧将功折罪,把这事告诉余海天,余海天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楼下的保安的也没有说余朗出去。 余朗哪里都没有去,他找了一间办公室在里面把调查报告给看完了,调差报告里实质性的问题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查出来康辉是余海天的孩子。 他放下心来,拿着报告就去找余海天算账了。 最后,余海天是在顶楼的小卧室里找到余朗的,因为方便,他们没有住酒店,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余朗正在趴在床上,拿着资料看的咬牙切齿的。 余朗一生气就有啃指甲的习惯,余海天过去把余朗一根手指头从他嘴巴里拽出来,找了指甲刀,坐在了余朗的身边,给余朗修指甲,余朗的指甲都被啃光秃秃的,露出了里面的嫩肉,幸好没有啃出血,他有些心疼,有些生气,语气里就有些淡淡的:“下次生气,你可以跟我闹,但是别拿你的身子出气。” 一听这语气,余朗就知道余海天生气了,他也生气了,他生气是应该的,余海天为什么生气啊,从头到尾不都是余海天搞的嘛,他要是有点节操,不惹这么多女人,他至于成天的担惊受怕的吗,他抓起手里的文件夹,就要打余海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打下去,啪的一声,把那文件夹仍墙上了。 余海天以为余朗生气是因为他调查了他的交际圈,可是,也不至于气成这个样子吧,他把生闷气的余朗抱过来,圈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余朗的后背,“爸爸只是有点担心,这个康辉看起来不太好,我不希望你收到伤害,不是故意瞒你的,别生气,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余海天只保证以后再调查余朗身边的人时候,不会瞒着余朗,可是他不能保证不会再调查余朗的朋友,余朗不能让他放心,他不想让人伤害他,他直觉的认为康辉就是他不想让余朗接触的那种人。 余朗生气,是因为看到康辉过的太舒服了,有爸有妈有弟弟,欢乐的一家人,多幸福的一家四口啊,更可气的是,他过的这么舒服,还要穷折腾,不过,一听余海天的话,他倒是乐了,“爸爸不喜欢康辉?” 余海天点了点头,“这个人……你别跟他待一块。” “正好,我也不喜欢他。”余朗下床把墙角那份调差报告给拿了过来,他和余海天一起看,待看到康辉的生日的时候,他指给了余海天看,“爸爸,康辉的生日和我只差四五天呢。” 余朗给了余海天提示一下,这算算日子,余海天也应该怀疑康辉是他孩子吧,以余海天的厉害,哪怕时间过得久了点,有些东西,他也应该能查的出来吧。 余海天毫无反应。 丫的,不知道是装的像,还是真忘了,余朗再提示,他窝在余海天怀里,就问余海天:“爸爸你和康辉他妈妈从小就认识,你们感情好吗?” 余朗旁敲侧击,始终围着康辉打转,余海天沉默了一下,他伸出手摸着余朗的头,“朗朗,想跟爸爸说什么?” 余海天了解余朗,余朗又何尝不了解余海天,他知道余海天已经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去想了,这么多天,他故意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像让余海天对他更好一点,方便他给康辉挖坑,他一直在等康辉找上门来,可是今天他看了调查报告…… 余朗离开余海天扯过被子来,就盖到了自己的身上,隔着的被子,余朗的闷闷的有些哽咽,他嚷道:“康辉说,你和他妈妈有一腿,他妈妈喜欢你,他妈妈要和他爸爸离婚,嫁给你呢。” 现在,康家正在闹婚变,余朗从那几张纸上,看到这就有些不妙,以前吧,康辉跑出来的时候,余海天和康辉已经结婚了,康宁没有了念想,自然老实了很多,康宁很少出现在余家,余朗也没有见过他几次。 这一辈,余朗最骄傲的就是自己没让安蕙兰和余海天结成婚,现在好了,安蕙兰没有嫁给余海天,余海天妻子的宝座空着呢,康宁不惜离婚也要来抢了。 他不喜欢安蕙兰成为余太太,难道他喜欢康宁吗,两个人半斤半两而已。 余朗真是吓了一跳,这康宁疯了吧,她的小儿子才五岁而已,为了一个余海天,她难道要抛夫弃子吗,看来自己的遭遇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同情那个小崽子,他得先阻止康宁才好。 正好,他费了几天给康辉挖了一个坑,正好也把康宁一起坑了。 至于康辉有没有说那句话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心里肯定这么想了,而且,余海天认为他说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40、长大 余海天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余朗头上的被子给扯开,先前余朗把被子蒙上,是怕自己的哭不出来,但是后来才知道,哪会哭不出来啊,到了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好丢人的啊,他委屈的哇的一声的就哭了出来。 余海天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也顾不得想余朗的话,低头亲了他一口,“你别信他,他是胡说的。” 余朗满脸都是泪,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扯过那份调查报告,放到余海天面前,翻到第二页,指着下面的一行字给余海天看,“你看看,他是胡说吗,他妈妈已经和他爸爸闹离婚了。” 余海天仔细看了那一行字,又想了想康辉的出生日期,好像明白什么似的,看着余朗哭的伤心,他突然有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感觉不妙,他猜到了年少时的一夜荒唐,可能找上门来了,康宁可能要来,他也猜到了也许康辉是他的儿子,余朗在为了这些伤心,可是他觉得自己心中的不妙不是因为这个,他怕余朗伤心,也怕余朗生气,后来他才知道,他害怕的不是余朗作为他的儿子生气,他怕的是余朗作为情人对他失望。 当时,余朗哭的厉害,余海天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他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力的答案。 余朗知道余海天是不可能没有妻子的,他也不知道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康宁和安蕙兰到底哪个更好,他只是趴在余海天的怀里喃喃的说,“爸爸,你不要娶康宁好不好,我不想看见康辉,一点都不想……” “爸爸不会娶她的。”余海天想了想,他能许诺不会娶康宁,却又下意识的不敢许诺,不让余朗看到康辉……,也许,这不太可能,“爸爸不会骗你的。” 余海天显然没有安慰到点子上,如果没有康辉,余朗不介意余海天娶不娶康宁,如果余海天能许诺,不让康辉介入到他的生命里,余朗会更高兴的。 余朗低下头,觉得余海天这个承诺也不错,至少别让康宁进门啊,他冲着余海天露出一个笑脸,然后又趴在余海天肩上,提醒他:“哎,康宁可还在闹离婚呢?” “那是别人家的事情。”别说他现在根本就不能确定,康辉是不是他的孩子,哪怕是,也轮不到他管教康宁,康宁和谁结婚,和谁离婚都不管他的事情,余海天见余朗没事了,他的手里还拿着指甲刀,把他的脚拿过,把袜子脱掉,“爸爸给你剪剪脚趾甲吧。” 余朗的脚很白,有点小,还有点怕痒,他赶紧把脚缩回来,可是,被余海天抓住了,余海天直接捏住了余朗的脚脖子,然后托着余朗的脚心,慢慢的向上,把余朗裤脚卷到了小腿。 余朗一哆嗦,他觉得余海天这个动作有些古怪,但是古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个动作,不应该出现在他和余海天中间。 这个念头并没有在余朗的心里停留太久,让余朗觉得古怪的动作,余海天也没有做太久,只有那么一瞬,余海天就恢复到了余朗熟悉的样了,他把余朗的脚放在膝上,开始剪起指甲,咔嚓咔嚓的…… 余朗的粗神经,很快就让他忘记了上一秒的事情,他开始继续教育余海天,“爸爸,康宁要离婚可不是外人的事,你想啊,人家为什么闹离婚啊,人家是想嫁给你,这康宁要是真把婚离了,她能不来找你吗?到时候,他的事,就成了你的事了。” 余朗不想面对一个没有顾忌的康宁,一个安蕙兰加上康辉,他就已经勉强招架了,到时候,康宁再搅合进来,他肯真没办法护住余海天,余海天不得被这两个女人给生吞了啊,他把另一只脚交给余海天,“你想啊,康宁可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儿子,孩子都不要了,她废了这么大劲儿离婚,这完全是破釜沉舟了,她能不拼命的嫁给你吗,我可不想爸爸给我找一后妈?这个,绝对不行!!” 余海天拿着余朗的脚,把余朗多余的指甲剪掉,拿着矬子把边缘磨平整,给余朗套上袜子,还挠了一下余朗的脚心,惹的余朗直接扑了过去,捧着余海天的脸,看着余海天的眼睛,“爸爸你看着我的眼睛,有没有看出来我多着急啊,不是跟你闹着玩!!” 余海天的久久的凝视余朗,余朗清澈眼睛里的自己,“那你想让爸爸怎么办?康宁离婚是她的事情,如果她想要离婚嫁给我,那也是她的事情,如果我真的管了,这些才会通通的变成我的事。” 余朗咬了咬嘴唇,他不想让康宁离婚,可是他也知道更不能让余海天搅合进去,他只是……,“可是我就是不想让康宁来找你。” 余朗不想面对康宁,他恨安蕙兰,因为他在安蕙兰面前付出了感情,而安蕙兰自始至终给他的都是欺骗,安蕙兰从始至终对他都是利用,他恨安蕙兰恨得没有余地,也没有负担。 而康宁,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她生了他,没有养他,她不要她,她不要他当她的儿子,理所应当的,他也当她不是他的母亲,没有爱就没有恨。 可是在他们之间,血缘毕竟是存在的,康宁和安蕙兰毕竟不一样,如果有一天安蕙兰站在悬崖旁边,需要有人推她一把,她就能死的话,他肯定会欢天喜地的去推她,可是换成康宁,他至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而已。 余朗也不知道怎么办,想了一会儿他就不想了,反正只要余海天站他这边,康宁他们也翻不了天,再惨,他能惨过上辈子,他现在什么都知道,安蕙兰不要他,康宁不要他,只要余海天要他就成了,到时候,如果余海天胆敢对他不好,他敢更喜欢康宁他们,他就也不稀罕余海天了,他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安蕙兰这伙人谁也别想讨着好,而他,他赚了那么多钱,拍拍屁股走人吧。 得,不管再怎么着,最惨的反正不是他。 余朗瞄了瞄自己的手,发现除了被他啃得那根手指,其他的手指都被余海天修的挺漂亮的,他拿起余海天的手也想给余海天剪。 “我的手前天刚剪过。”余海天把自己的手给余朗看,余朗摆弄的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丁点需要整的地方,给余海天修手的人肯定是专业级的吧,他转过来又给余海天脱鞋脱袜子,在脱袜子之前还问了余海天,“爸爸,你昨天洗脚了吧?要不,我再给你洗个脚吧!!” 说着余朗真去了浴室,端了一盆水来,直接蹲下,拿着余海天的脚放在水里,还一边问:“爸爸,水热不热?” 余海天很注重卫生,向他这种人,平常连走路,都会踩在别人擦得光亮的地板上,或者踩在高级的地毯上,他的脚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异味,他的脚不需要洗,他享受的只是余朗有心服侍而已,这会让他有一种隐秘的满足感,和以往感觉到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反哺不一样,今天的满足感尤其剧烈。 “爸爸,舒服吧,我的手艺不错吧。”余海天的脚连厚茧都清理的很干净,余朗给余海天按了按脚,他低着头,自己蹲在地上,把余海天的脚放在膝盖上,很认真的。 余海天只能看到余朗的脑袋顶,“过来,爸爸也给你揉揉……” 彭涛来找余海天的时候,打开门,见到的就是余海天和余朗两个人坐在床上,面对面的,一个人抓着另一个人的脚,给彼此按脚。 他看的时候,就一愣,余海天调查自己儿子的朋友,余朗走的时候,就像是余海天侵犯他隐私的似的,下一秒就要大吵大闹,余海天脾气也不大好,两个人单独沟通了这么久,他还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呢。 当然,他从来都没有想余朗把余海天给打了,看着从小的情分,他是来救余朗,随便还可以帮他老板缓解一下父子关系,将功之罪,要是他们父子闹得厉害,倒霉的还不是他做事不慎的罪魁祸首啊。 他在担心,没想到人家两父子早就亲亲热热的,好了。 彭涛收回自己的话,余朗哪里骄纵啊,是一特乖得好孩子,多理解他爸爸,余海天脾气也不错的,多好的爸爸,感情多好的父子俩啊。 彭涛拎着午饭,进来的时候,余朗裤子已经被挽起来,露出了白皙的小腿,余海天没有多想,那么知道有人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把被子扯了过来,遮住了余朗的小腿。 这个动作不光惹得回过神的彭涛,有些诧异,连余朗看着余海天都些不解,他手里还拿着余海天的脚呢。 余海天在被子里把余朗的裤脚给推下来,咳了一下,“我怕你冻着。” 胡说,现在是冬天,可是中央空调运行良好,余朗在里面只穿了一件棉衬衫,他的衬衫还撸起来了,抬起胳膊看着暴露出的半个手臂,越发的觉得余海天在胡说了。 “你感冒刚好。”余海天又把余朗的衬衫袖子给弄了下来。 余朗? “那爸爸也别冻着。”余朗扯过被子也把余海天的大腿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彭涛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不过,看着两父子腻歪的样子,他应该永远都不会担心他们之间出现父子问题吧。 余海天把儿子弄好,两个人下床才开始吃饭,有点凉了,他又进厨房放在微波炉里热着,出来的时候,余朗坐在椅子上,已经在吃着零食了,而彭涛也还在,“你怎么还没有走啊?” 彭涛耸了耸肩,他是想走来着,在这里待了一会,这么好的父子感情,他感觉自己都有点嫉妒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眼珠子都红了,不管怎么说,他的这辈子缺一个父亲,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是想问,要不要给你们定家酒店?” 余海天他们的住的地方,是公司顶楼的一间房,余海天忙的时候的,就在这里过夜,这里有厨房有浴室,设施齐全,就是有点小而已,毕竟比不上酒店。 这些天余海天都忙,现在有些闲了,他也想让余朗住的舒服一点,“那在附近定吧?” 彭涛点了点头,想了想,决定要走的下一秒,他习惯的性的问清楚,“老板,预定一间房还是两家房?小朗现在不会还跟你爸爸睡吧?”最后一句话是对余朗说的。 彭涛知道,起码在十岁之前,余朗都是跟着余海天睡得,为这事彭涛没有少和余朗闹着玩,他说这话,也不过是想逗逗余朗,虽然他不知道余朗是不是还和余海天睡在一起,可是他的脑子,不用特意确定,余朗都这么大了,不管是余朗还是余海天,他们都已经不可能接受对方还跟在自己一张床的。 问出这句话,不过是不经意的,他甚至没有准备接受第二个答案。 余海天一瞬间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刹那间就恢复了,连看着余海天的余朗都没有注意到。 “定一间房,朗朗自己住我不放心。”余海天的预调很自然,就是他已经觉得自己和余朗之间有些不妥,他也没有准备妥协。 他唯一的阻碍只是自己,也许还有余朗。 待彭涛走了,余朗和余海天坐在一起吃饭,余海天很突然的就说:“朗朗,其实阻止康宁不离婚的办法还有一个,那就是直接釜底抽薪,只要我娶了你妈妈,没有了念想,康宁自然就不会离婚了。” 余朗正吃着一块炖牛肉呢,一听余海天这话,吓得他差一点没有被噎住,他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点小碎肉还进了他的气管,“咳咳咳……” 余海天上前赶紧给他拍拍背,喂了余朗喝了一点水,余朗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有顾得上去擦:“爸爸,你刚才说真的啊,你要娶她?” “怎么了,朗朗不喜欢?还是……”余海天刹那间把余朗抱在了怀里,还是拍打的手变成了抚摸,“还是,太喜欢了?” 余海天从来没有把安蕙兰看在眼中,她在他的眼中身份只不过是余朗的母亲而已,更何况余朗对她并不是很亲近,安蕙兰在他们之间的存在感并不是太强,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安蕙兰的的存在,让他那么刺目,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安蕙兰隔在他们中间。 余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心里话肯定是不想让余海天娶安蕙兰的,可是作为儿子,他能反对吗,除了欢天喜地的接受,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他实在是不想让余海天娶她,他咬了咬嘴唇,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爸爸,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两个在一起不行吗?” 余海天的呼吸剧烈的粗重了一下,手下抱着余朗的力道也重了,他放开余朗,抓着余朗的头,在余朗的额头亲了一口,“你要的爸爸都会给你,但是朗朗,你要永远都记得,你说的这句话。” 41、长大 过了几天,余朗的伤口就好了,余海天那边也没事了,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不需要余海天亲力亲为。 余海天带着余朗去医院把纱布拆了,确认了余朗没有事了,两个人没有启程回T市,余海天准备带着余朗玩几天再回去。 余海天每年都会带着余朗外面玩几天,只不过那个时候,安蕙兰也在,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虽然现在天气有点冷,但是冷有冷的玩法儿,余海天带着余朗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度假村,准备带着余朗去泡温泉。 他们只玩了两天,就被一通电话破坏了心情。 电话是安蕙兰的打过来的,一听到是安蕙兰打的,在余海天身后给他擦背的余朗把帕子一扔,趴在余海天背上,凑在电话旁边就开始一起听,余海天把余朗的头推开,一会儿余朗又凑了过来,“爸爸让我听听吧?妈妈在说什么?” 安蕙兰说的言简意赅,余朗还没有听几句,那边已经说再见了。 “朗朗,你爷爷病了,可能,我们明天就要回去。”挂了电话,余海天看不出喜怒,脸上也没有什么着急的表情。 余朗愣了一下,拿过余海天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没有过上午十二点,F市飞往T市最晚的一趟航班在晚上七点,他眨了眨眼睛,明白了,“爸爸,爷爷又在装病吧?” 他碰了一下头,余海天在当天都能赶回来,现在余盛病了,余海天不急不慢的明天才走……余朗这么想,是因为他爷爷有前科,余海天大学毕业的第四年,突然一天就晕倒了,差一点没有把余朗给吓死,那个时候余盛也还是壮年,再工作七八年,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结果余盛是装的,为的就是提前退休,把公司全扔给了余海天。 从此,余盛退居幕后,一开始还是半退,等着给余海天收拾乱摊子,结果余海天忙了一阵子,就完全把公司接了过来,余盛就完全的放开了,闲的时候,在背后给余海天支招,平时到处去玩,生活过的无比的潇洒。 现在,他爷爷又病了。 “爷爷又在躲什么事啊?”余朗和他爷爷感情好,明明知道他爷爷装病躲了,剩下的事肯定落在余海天身上,他也高高兴兴的准备瞧热闹。 余海天看起来有些烦闷,又有些沉默,可是最终还是开了口,“你妈妈现在在余家照顾你爷爷,前几天,康家老爷子过来找了你爷爷……” “康宁的事情闹到我们家了吗?”余朗小心的看了余海天一眼,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别担心,没你的事儿。”余海天靠在池子里,顺手把余朗搂了过来,拿手弄了弄他湿漉漉的头发。 “看来,爷爷不喜欢康宁。”所以当康宁的父亲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宁愿接受了安蕙兰,让安蕙兰以媳妇的身份登堂入室,看来在康宁和安蕙兰之间,他爷爷宁愿选安蕙兰了,而且,能让他爷爷装病,康宁离婚的事情,肯定已经波及到了康家。 “那……”余朗咬了咬唇,有些难受,“康辉也是爸爸的孩子吗?” 在这个问题上,余海天答应不瞒着他,对余朗的话,他想有问必答,以前,余朗是他的孩子,他把他当孩子哄着,自然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可是现在……,余朗还是他的孩子,但是也有一点改变,涉及到他另一个孩子,余朗知道的越清楚,也许受到的伤害才会越小。 “其实,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余海天有些不确定,如果康辉是他的孩子,当年康宁为什么不来找他,可是说不是的话,康宁也断不敢把这种事情赖在他的头上,一验DNA,瞒不住的。 余朗微微有些瞪大了眼睛,附在余海天身上,一手抓着余海天的脖子,边龇着牙,“爸爸,难道你有没有和康宁睡过,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就是余海天是他亲爱的爸爸,余朗都不能昧着心眼说余海天是个好人,余海天十四岁就知道睡女人,不仅睡了一个,还睡了俩。 当然,康宁更不是个东西,她睡了两个男人。 但是你们两个都应该搞清楚,孩子的爹是谁吧。 余海天被抓着脖子,他干脆在往下面一点,把余朗抓过来坐在他的腿上,“我和康宁算是一起长大的,当时很多人的都说,余康两家会联姻,可是,康家的老爷子并不喜欢,我成为康宁的丈夫。” 康宁是康家的独生女,康家的一切都是康宁的,如果康家嫁给余海天的话,康家将是康宁的陪嫁。 如果余海天爱康宁爱的海枯石烂也就算了,偏偏余海天并不是非康宁不可,甚至于康宁对余海天来说并不是好的选择,余海天不喜欢康宁。 余盛对康宁也不满意,他不喜欢康宁的性子,太娇弱了,而且极端。 可是康宁却爱上了余海天。 康家老爷子需要一个入赘的女婿,再不济也必须在他百年之后护住康家,护住康宁,余海天有能力,他就错在太有能力上了,如果他起了什么念头,别说康老爷子没了,就是还在,他也不能阻止余海天。 康老爷子反对康宁选择余海天,康宁迷恋余海天,康老爷子不止一次的阻止过。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和康宁扯上关系?” “可是你们确实有了关系,康辉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余朗几乎在吼了,这一刻他绝对忘了,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康辉,而且他也确实不是余海天的儿子,不过,余海天和康宁确实发生了关系。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康宁,我在美国一家酒吧里,因为吃了一点药,没有把人认出来。”余海天轻描淡写,余朗差一点没有被气的爆血管,余海天果然不是东西,不仅乱搞女人,还嗑药,最后来报应了吧,可没报应到余海天身上,倒是报应到他身上了,他,多无辜啊。 余朗气急一笑,深呼吸一口,厉声大喝,“爸爸,你要是在这样,我就给你学,我也要嗑药,我也要找女……” 余朗坐在余海天腿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杵在了他的腿上,余朗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东西,这反映都挺正常的,只不过,人不是太正常。 一瞬间,余朗就像是被掐住喉咙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脸刷的就红了,扶着余海天的肩膀就要从余海天腿上下来,他现在才发现,他喜欢坐在余海天腿上,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朗朗,被动!!”余海天只是伸出了一只手,就把余朗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下面的东西,紧紧贴在了余朗娇嫩的腿上,他每天都要和余朗赤裸相见,不用看,他都能想象余朗那白皙的皮肤,他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实际上,余朗更想跳起来,可是他不敢,而且余海天死死抓住他的腰,余朗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脸色涨得通红,“爸爸!!” 他错了,他不该拦着余海天去找安蕙兰,这忍了这么多年,忍不下去,就让自己碰上了,他小心的说道,连呼吸都不敢碰到余海天的身上,“爸爸你放开我,我去外面给你找个女人。” 余朗现在是裸体,被温泉蒸的白里透红,头发被打湿了,一缕一缕的,余海天甚至能看见他胸前的两点红色,他一向为自己能克制欲望而自傲,他可以有女人,也可以将近十年不近女色,可是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了,他才知道,以前他能克制,只不过是人不对而已。 他不想吓着余朗,可是他管不住自己,听到余朗要给他找女人的话,他险些想要不管不顾的,他闭上了眼睛,他能告诉余朗,他不想要女人,只想要他吗? 余海天抓着余朗的手,往下按,“朗朗,记得以前爸爸教过你的,你也帮帮爸爸吧。” 下面的细节,余海天后来不能回忆的太清楚,余朗有没有挣扎,挣扎的厉不厉害,一开始是他抓着他的手,强迫他放在自己的东西上,后来是不是他自己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的去赌,好像余朗下一秒就能跑了似的,他明明知道他跑不掉,就是他跑了,他也能从天边把他拎回来,栓到他的身边,如果当时他把余朗吓跑了,他要怎么办? 直到他心满意足了,他的脑袋和眼睛才能看见东西。 余朗正有些恍惚的,一下一下的甩着自己的手,然后在池子里使劲的搓。 余海天很认真的看了余朗,他的表情,他的眼神,瞧着没有最危险的痛恨才放下心来,他不知道他对余朗的心思,是不是被余朗看出来了,或者余朗只是单纯把这种事情当做父子之间的相互帮忙。 不过,他赌对了,余海天这个时候,才想到了万一他赌输了的后果,他有些后怕。 “爸爸给你洗吧。”余海天拿着余朗的手,跟他细细的洗每根手指头。 余朗他们是第二天的下午回到T市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余海天并没有瞒着他,余朗这才知道,康宁离婚的事情,不但已经波及到了康家,而且已经闹得T市满城风雨。 满城风雨可能有些夸张,就是闹不到路人皆知的地步,基本上,康宁的大儿子居然不是她丈夫李堪的孩子,而是自己初恋情人余海天的种,在T市金字塔上层一圈人之中,并不是秘密,几乎人尽皆知。 不要以为有点身份人不喜欢八卦,实际上他们更喜欢,秘密在他们中间的流传速度更快,他们的生活太贫乏了,以前他们看的笑话,通常就是哪家出了个败家子,哪家出了白痴女而已,康宁可让他们看了一回大热闹了,康宁身份不低,正价百八的康家的独女,而李堪是康家的养子,执掌康家已经好几年了,更况且其中还牵扯到了T市霸主一般的余家。 更让人惊奇的是,康辉不是李戡的儿子,这件事是康宁直接给爆出来的。 余朗看到这的时候,差一点没有倒地上,这康宁蠢得,简直就让人不敢置信,他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海天,抬头问前面的彭涛,“这康宁脑子没有问题吧?” 以余朗的智商,他只能想到康宁会找余海天,去找他爷爷,或者找安蕙兰也成啊,就是找他也可以理解,他可从来没有想到,康宁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公开宣称,她生的孩子不是她丈夫的。 人们可不会想,这个孩子是你们结婚之前有的,还是结婚之后有的,人们只会旖旎的遐想,康宁的婚内偷情,给自己丈夫带了一个绿帽子。 而且李堪是什么人啊,他是康宁的丈夫,康家和余家可不一样,余海天出生的时候,余盛正在壮年,余家实现了完美接班人过渡,就是现在余海天突然死了,余盛也完全有能力,有时间,培养孙子,直到把余家平稳的交到孙子手里。 康家就惨了点,康家老爷子老来得女,四十多才生下康宁,康家就康宁一个独女,所以他才收养了李堪,现在李堪已经接管了康家,处理着康家大部分的事物,而康老爷子已经英雄暮年,今年康老爷子已经七十多岁了,而他的孙子康辉更是跟出土的幼苗似的,作为中间过渡的李堪则羽翼丰满,现在一大半的康家都在他的手里,他有两个儿子,一个从母姓康,康辉是康家继承人,还有五岁的小儿子姓李。 李堪承受康家的养育之恩,视康家老爷子为父,对康宁有很深的感情,康宁还给李堪生了一个亲生的小儿子,以前,就是康辉变成余辉的时候,李堪都没有嫌弃康宁,康宁和李堪维持了很美满的婚姻,当然,如果李堪知道康宁准备给康辉分财产的时候,还会不会美满,余朗就不知道了。 余朗一直就不相信,康宁的婚姻能美满到哪里去,李堪得多爱康康宁,在知道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儿子,突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他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并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男人,他觉得,李堪只是明面上装装样子,实际上很可能,背地里早就把康家给搬空了,到时候,把康宁一踹…… 如果他猜错了,余朗就佩服李堪的胸襟了,不愧对是爷们中的常人,这个都能忍。如果李堪知道康辉不仅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康宁的儿子,不是他儿子的哥哥,也没有流着康家的血,他还能忍受康辉拿走他儿子一半的家产,他就只能说他和康宁真是天生的一对。 其实,上辈子康宁的作法才是最聪明的,她什么都不会回失去,相反的,如果她精明一点,如果康辉真的把她当成亲妈,她多哄哄康辉,她甚至有可能得到余家。 把康宁当成一个谋算的阴谋者,余朗还挺佩服康宁的,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完全想多了,康宁压根就没这脑子跟智商。 余朗为康宁的智商担心,她想和李堪离婚就离婚啊,你悄悄地办不就成了吗,大张旗鼓的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李堪头上的帽子是绿色的,哪个男人能忍啊,让李堪这么难堪,他就是忍者神龟也忍不了啊。 本来,好聚好散,李堪为了他的儿子,就是离了婚,只要你承诺,把家产留给他亲儿子,他可能还会给康家卖命,不过现在就有点悬了。 就是最后纸里包不住火,大家迟早会知道康辉是余海天儿子,但是这话在谁的嘴巴里出来的,也不能是从康宁的嘴巴里出来的,更何况是公开宣称的说出来,藏得住藏不住那是一回事,把丑事当喜事说出来那是另外一码事。 康宁想逼李堪离婚,逼余家表态,可是康宁丢的不是她的脸,她丢了康家的脸,给李堪抹了黑,也把余家拖下了水。 这种媳妇谁敢要啊,瞧瞧他爷爷宁愿认他没有看顺眼的安蕙兰,都不愿意认康宁。 余朗觉得也许自己不用动手了,康宁都能自己把自己给玩完了,连条后路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说好听是破釜沉舟,说难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根筋,康辉要是她的亲儿子,那还是合情合理,偏偏康辉不是,康宁把自己的丈夫扔了,就为了去帮别人的儿子,去抢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属于他的男人,康辉给她下蛊了吧,余海天让他疯魔了吧。 哎,他希望自己没有遗传到康宁不好的基因,康宁这种病是没有药医的。 彭涛他看到这种狗血剧,全身也有点热血沸腾,也不怕余海天就在他旁边,以后给他穿小鞋,回过头来给余朗解释,“我觉得把康宁的这作法,其实挺合情合理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思考回路就不一样,她现在就想离婚家人,什么都顾不得了,当然怎么快怎么来啊,再说了,她要是能嫁给老板,康家就等于老板的了,就是嫁不了,康辉也是老板的儿子,老板能看在自己儿子吃亏吗,李堪还能飞出天去啊,一切都不是问题。” 听到余海天突然冒出一儿子,余朗突然冒出一弟弟来,一开始彭涛挺担心余朗,一般人接受不了这个,不过他看到余朗没有黯然神伤,余海天也好像没事人似的,他就放开了,反正就冲着余海天宠余朗的劲头,余海天应该不会让余朗吃亏。 余朗想了想也对,康宁的作法完全是考虑到她能嫁给余海天,只不过……,“那要是她嫁不了,她不就惨了吗?” 名声都毁了,T市的上层不会再有她一席之地,难道她以为,她冲着全T市的人大声的说她爱余海天,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就会把余海天感动的娶了她? 我的天啊,这种事搁在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他还能理解。 彭涛又笑,“她为了老板,在全T市丢了这么大人,老板能不管她吗?毕竟她给老板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康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这么大的丑闻,除非结婚,不然是压不下去的。” 余朗拽了拽余海天的袖子,干巴巴的说:“那爸爸你管他吗?” 康辉是余海天的儿子,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余海天可以不管康宁,可是不能不管康辉,不管的话,全城的吐沫星子,都能把余海天淹死,但是要管,要认,也要分怎么管,怎么认,把人待在身边细心教养,和只出抚养费可不一样。 余朗抬起头,又低下了头,随后又拽了一下余海天的袖子,“你说话啊,爸爸?” “你想让我认他吗?”余海天始终在不着痕迹的瞧着余朗,他想要得到余朗,就要让余朗高兴,除了离开他,只要让余朗高兴,只要余朗说得来的,他很乐意让余朗高兴,之后,他就能拿到他想要的,他想要余朗想要的发疼。 “我不想。”余朗摇了摇头,可是他也知道余海天要解决很难,康宁闹到这个地步,她不嫁给余海天的话,她就会名声扫地,连同康家一起,而康家比不上余家,余家不怕康家,可康家和余家却是几代的交情,康家老爷子拉下脸来求,连他爷爷都顶不住,把安蕙兰推了出来。 康家挽回名声的办法,就是把康宁嫁给余海天,余海天还没有娶安蕙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余海天对安蕙兰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不过中间有了一个余朗而已,可安蕙兰那边也有一个康辉。 除非不要康家和余家几代的交情,硬顶着不娶。那两家非闹崩了不可,毕竟是您家儿子占了我家女儿的便宜。 “爸爸……”余朗有些担心,轻轻的叫了一句余海天。 “不用担心,爸爸不会娶她的。”余海天轻轻的握住了余朗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余朗哆嗦了一下,他偷看了前面的彭涛一眼,发现彭涛没有看这边,有些放心,边从余海天的手里把手拿出来,扯了扯,没有拽出来,“那康辉呢?” “就是我想认,康家老爷子也不会想让我认的。”余海天把余朗的手抓在掌心里,玩弄余朗细嫩的手掌,边给余朗解释,“你知道康宁的丈夫李堪吗?” 余朗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堪是谁,如果他没有猜错,他……很有可能是他的父亲,是他血缘上的父亲,他有些不确认的问余海天,“爸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有才华的一个人,说到李堪,我就很佩服康家老爷子的眼光了,他在路边捡到李堪的时候,李堪才十岁大一点,那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偏偏李堪长大了,既有才华,难得有对康家老爷子充满了感恩,康家老爷子也够魄力,他养李堪是想让李堪帮他守住余家,其实这种做法,是很容易养出一个白眼狼,被人反咬一口,特别是康家只有康宁一个后代。” “康宁还是一个女儿。”余朗补充道,“没有人愿意自己打下的江山,到最后,一点都没有自己的,而都是别人的。”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愿意的,在那种条件下长大,锦衣玉食如同亲生,可是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他们养孩子也不是做善事,他们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养个帮手,他们不会想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养子们分家产,又吝啬不敢给养子太大的权力,免得鸠占鹊巢,可是另一方面,他们还要压榨他们的劳力。 人家养你,培养你,就是来干这个的。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久久的,养育之恩就被耗尽了,养子最终翻脸,厚道一点自己走人,不厚道的拿了东西才肯走,再不厚道一点的,就要求和亲生子一样的待遇,养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他们也要分养父的家产。 养父的家产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够分呢,谁还敢随便呢。 想康家这样的,一旦康家老爷子归天,剩下一个娇滴滴的康宁,还有一个偌大的康家,这不是考验养子的节操吗? 余朗真佩服康老爷子,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敢收养李堪。 “那康老爷子把李堪养的不错了?”余朗死的时候,李堪还在康家,扶持着康家,却没有吞并康家。 余海天点了点头,对康老爷子他是真的佩服,只不过命不大好,没有儿子,生的一个女儿又如同阿斗,尽管康老爷子为康家百般筹谋,他的女儿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毁了康家。 “康老爷子的胸襟很大,没有让李堪改姓,他养李堪不是想把李堪养成康家的狗,他是真真切切的给了李堪养子的待遇,虽然他没有把康家分给他,但是他在李堪成年之后,给了李堪一笔创业基金,在李堪成立公司之后,多有扶持,他对李堪只有恩情,李堪对康老爷子也分外的敬重,如果康家老爷子不在了,他也会护着康宁。 李堪和康宁结了婚之后,把自己的大儿子过继给了康家,康辉继承康家,而李堪的小儿子则继承李堪的事业,井水不犯河水。 李堪记恩,也很爱康宁,只要康老爷子能撑到康辉成年,哪怕到时候康辉没有能力接过康家,有李堪这个亲生父亲在身边看着,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事情,李堪是康辉的亲生父亲,又念着康家的恩情,康家也能延续下去。” 余海天也没有想到康辉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关于那一夜,他的记忆实在是很模糊,他只是记得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和康宁赤裸的躺在了一张床上。 “康老爷子真是个聪明人。”余朗听得认真,他第一次了解这些的事情,不过有这么一个好爸爸,康宁怎么长歪了啊,像天使似的,单蠢的可怕,“爸爸,康老爷子不会是把李堪当女婿养的吧?” 余海天捏了捏手,他顿了顿,“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的。” “哦,康老爷子肯定打这主意了。”余朗肯定般的点了点头,莫明的有些可怜李堪,“那李堪和康宁到底是有缘呢,还是没缘?” 彭涛也在前面听了半天了,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被妻子送了一顶绿帽子,沦为全市的笑柄,就是有缘,那也是孽缘。” 余朗咧嘴冲着余海天直乐,“爸爸,那你和康宁肯定也是孽缘。” 42、长大 康辉的身世曝光。 余朗对这一刻做了很多的心里准备,他想过阻止,但是也明白他阻止不了,他改变不了事实,既不能左右康宁,也不能阻止康辉,就像是余海天早晚会知道他不是他的儿子,余海天迟早也会知道康辉是他的儿子。 他想,现在的情况要比上辈子好太多了,他和余海天的感情很好,他知道怎么对付安蕙兰,也知道怎么对付康宁,甚至于康辉。 康辉他们上辈子能赢,还真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的结果,现在为了余海天妻子的位置,康宁和安蕙兰就能打破头,儿子还可以再生,位置可就一个。 如果康宁安蕙兰真能自己再生一个余海天的儿子,康辉还算得了什么啊,他完全可以靠边站了。可是余朗接受不了,伤敌一百自损八千,要不然康辉的下场,肯定会让他很解气。 余朗和余海天直接回到了余家大宅,安蕙兰已经住了进来,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承认,很是兴高采烈来迎接他们,她给了余朗一个热烈的拥抱,余朗还没有躲,余海天已经伸出手臂把安蕙兰给挡了下来。 安蕙兰一愣,又重新笑了起来,指挥人给他们搬行李。 “妈妈看起来真高兴……”余朗摇了摇头,这个女人,高兴的这么厉害,小心乐极生悲,他问余海天,“爸爸,以后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我们不回家了?” 余家只住了余盛一个人,当时余盛不喜欢安蕙兰,现在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康宁住进来,那么他们一家三口,也能从外面搬进来了。 “你喜欢哪里?”余海天问了一个人,知道余盛在后花园的暖房里晒太阳,拉着余朗就往那边走。 “我当然喜欢我们家,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更好了。”余朗努力让安蕙兰乐极生悲,“不过我看妈妈听喜欢这里的,不如我们把她留下吧,我们两个回家!!” 不光是余朗觉得康宁和康辉之间是孽缘,他爷爷余盛也觉得是孽缘,余海天招惹谁不好,去招惹康宁,既死心眼,闹起来又不管不顾,可是余海天不但招惹了,居然还留下了一个孩子,偏偏当时不说,过了十多年时候,嫁了一个人,给另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才说了出来,现在还要闹离婚,再重新嫁给余海天,他要是养出这么一个闺女来,他非跳河不可。 “康老头在我面前哭的老泪纵横的。”余盛看见余海天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他拿着一只玉石烟斗,吸了一口,冲着余海天嚷,“都是你惹出来的。” 见余盛生气了,余朗赶紧在石桌上端了一杯茶给他爷爷,虽然他也觉得余海天就是欠揍,“爷爷,您别跟爸爸生气了,身体是您自己的,气坏了,爸爸也不能赔给您。” 余盛扑哧一乐,把茶端在手里也没有喝,“我才不跟他生气了,反正自作自受,也轮不到我给他擦屁股,我只是可怜康老头这么大年纪,不能享清福,女儿还这么糟心,咱们家倒是好说,顶多多养一孙子,余家不差那口饭。” 余盛已经定下了基调,康辉可以接受,但是康宁绝对不可以,就是康辉,余家也只不过是养着而已。 余朗表示反对,一口饭能养住康辉吗,哪有他爷爷说的这么轻松啊,“爷爷,那我怎么办,我不想要弟弟,就康辉,心眼多,又心狠手辣的,没进余家都能打破我的头,要是他真认了我爸爸,我喝口水,他都得给我下耗子药,到时候,我就惨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余盛摸了摸余朗的头,地方正是余朗刚刚长好的那一块,还有一点痕迹,“你非等着康辉动手啊,怎么不想先动手,这种事先下手为强!!” 好像康辉不是他孙子,只有余朗是他孙子似的,余盛死命的教育余朗,都是孙子,但人的心都是偏的,他宁愿康辉吃亏,也不愿意余朗吃亏。 余朗伸出一口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爷爷你看,我像康辉那种人吗?我多善良啊,只有别人先对不住我,我哪会先对不住别人,再说了……”余朗伸手抱住余海天的腰,“我爸爸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的,爷爷你也是吧,你肯定更疼我!!” “谁疼你啊,那康辉也是我孙子。”口里这么说着,余盛伸手把自己面前洗好的葡萄给了余朗,看着余朗倚在余海天的怀子,一手拿着一串葡萄,一手往嘴巴里塞,给自己一个,给余海天一个,余海天伸出手让余朗把皮吐到他的手心里。 父子俩多亲密啊,余盛有那么一瞬间的异样,刹那间又被心里的欣慰给遮住了,他们父子俩感情这么好,有余海天护着,余朗这辈子也出不了事情,比放在保险箱里都安全。 欣慰之余,余盛就有些嫉妒,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余朗一个人孝顺,别说给他洗内裤了,葡萄都没有喂他吃过一颗,“康辉就是来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是说,不让他来吗?”余朗着急的把嘴里的葡萄皮吐掉,“咱家不愿要康辉,康家的老爷子肯定也不想让康辉离开康家,爷爷你和康家的老爷子商量商量,康辉在他家养着,咱儿给点抚养费不成吗?” 经过余海天的启发,余朗觉得自己想的太浅薄了,他忘了把康家的老爷子算进去,康辉那是什么人啊,‘康’辉,不是李辉不是余辉,而是正经八百的李堪过继给康家的,康家老爷子的亲孙子,康辉跑了,康老爷子去哪再找这么一个好的继承人啊,从血缘上来说,李堪还有一个亲儿子,比康辉更合适,可李堪不见到再把这个儿子给他,就是给他了,一个五岁的小娃娃,等不到他成年,康家老爷子恐怕就驾鹤西去了,到时候,康家就变成了李堪的了,毕竟人心易变,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康家老爷子现在恐怕要哭了吧,康宁一乱来,坑的不是别人,坑的就是他,他为了延续康家,绞尽脑汁收养了李堪,难得李堪知恩图报,老天作美,他更是喜欢上了康宁,本身也有才华,创出了一番事业,也不会被逼急了图谋康家,还生了俩儿子,正好李余两家分了,就是他闭上了眼,也不用担心了,被康宁这么一闹。不但他看好的女婿要变仇人,康辉认了余海天也要变成余辉,从康家人变成了余家人。 康家老爷子能让康辉跑了吗? 余海天也道:“康老爷子舍得让康辉离开康家?” 他从来不担心康辉,康宁的事情,他没有准备,但是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很容易解决的小事,只不过,他喜欢看余朗着急,为了他,上跳下窜的,他很喜欢看到余朗对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 余盛又乐了,“康老头当然不舍得,就是因为知道他不舍得,所以我才不介意康辉进余家啊。” 余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孙子就没有什么坏心眼,被他儿子养的什么事都不知道,简直有些缺心眼,也就是他生在他家,要是换成稍微复杂一点的家族,哪里会有这么舒服啊。 这种性子,他从来就没有指望,余朗能撑起余家,别说这性子,他和余海天的年纪也太近,余海天骨子里就有一种掌控欲,他能掌权的时候,就不会把手中的权力放下,等他想要放下的时候,余朗也差不多快拿不动了。 可是,他也没有准备把余家给别人,他想的是余家的第四代,能继承余家的余朗的儿子。 康辉可能会给将来的余家带来内乱,同父异母本来就容易引来家族内乱,余家的孙子,必须出自同一个妈的肚皮。 余盛又喜滋滋的道:“知道康老头来找我干嘛吗?一开始,他还以为我猜不透他心思呢,就来给我兴师问罪,放屁,他女儿把我孙子藏了十几年,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有脸来兴师问罪,他以为不知道他多待见康辉啊,骗我说要把康辉和康宁都给余家,到最后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又说体谅我们家,不愿我们家族纷争,康辉就接着当他孙子继承康家,让康宁进门就成了,呸,我们余家养康辉那是义不容辞,我们又不欠康宁的,名声臭成那个样子,还想当我们余家的媳妇,难道她成了余家的媳妇之后,不会接着为他儿子抢继承权啊,当我傻啊。” 余朗险些给他爷爷鼓掌,他爷爷多精明啊,看的多明白啊,说的多有道理啊,他用胳膊给了余海天一下,教育余海天,“爸爸,你看爷爷说的多好啊!!”好好学着点啊,千万别中什么美人计。 余海天只让余朗吃了一点葡萄,免得等到晚饭的时候吃不了。 余家吃饭连同宵夜的时间都是很固定的,不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就往饭厅走,其实,余朗很少在余家的饭厅吃饭,饭厅里的那张雕花圆桌实在是有些大,余盛吃饭的时候,喜欢摆在院子里,以前余海天和他过来的时候,就在池塘边放一张八仙桌。 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一家人吃了饭,这次是真正的一家人,余盛,余海天,安蕙兰还有余朗,余家的人齐了,以前他们吃饭喜欢用八仙桌,显得很亲密,多了安蕙兰一个人,明显桌子有点挤得慌,他们直接搬到了那张除非客人来了才会用的雕花桌子上,一桌子的菜也变成了单独的四份菜,自己吃自己的,有些泾渭分明。 余盛坐在正位上,余朗坐在余海天旁边,盯着自己面前的四菜一汤,这个样子才是符合规矩的,不像他们爷仨以前,一个盘子里吃饭,连公筷都不用,吃彼此的口水,不过,这也能说明他们压根就不在乎嫌弃对方,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爸爸,我想吃这个。”余朗在余海天的盘子里,夹了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长条,正要往嘴巴里塞,余海天突然抓住余朗的手,让余朗的筷子,转了一个弯,把菜喂到了自己的嘴巴里,“这是笋丝,你不吃这个的。” 余朗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东西居然是笋丝,“那还是给爸爸吃吧,爷爷你也吃。”免得他爷爷嫉妒,他也给了他爷爷一点,这可是他靠山,他要是早知道他爷爷这么不待见康辉,他哪里还用这么怕康辉啊。 余盛很高兴,“我让人把你房间收拾好了,给你自己收拾了一个小院子,一会儿你去看看,有不喜欢的地方,再叫人给你弄。” 余朗吐出嘴里的骨头,他看了一眼余海天,顿了顿,“爷爷……” 他想好怎么说,突然安蕙兰开了口,“朗朗这孩子不能自己睡觉,他有点害怕,从小到大一直跟着海天睡的。” 余海天的眉毛都没有抬,脸色没有变,倒是余朗使劲瞪了安蕙兰一眼,这是给他说情吗,当着他的面就敢挑拨他爷爷,就是不让你生孩子,就是不让你占余海天便宜,一个孩子都能把我弄死,再生一个,我干脆自己投胎去得了。 “你们现在还睡一起?”余盛的视线在余海天和余朗之间流动,有些惊诧,“这朗朗都十五岁了吧?” “还有两个多月呢,到时候爷爷别忘了送礼物啊。”余朗神情自若的擦了擦嘴唇,对他这么大了还跟着余海天睡没有丝毫的羞愧,安蕙兰倒是想和余海天睡,想的都快疯了,还轮不着她呢。 43、长大 余朗还是争取到了和余海天一张床的权利,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怎么可能让安慧兰睡余海天旁边啊,枕头风可是很剧烈的。 只可惜,余朗的好心情在进入房间,洗了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打开他们的衣柜,看到他们的衣柜里,他的位置上,居然放着安慧兰的睡衣的时候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安慧兰搬进余家,她就没有准备再搬出去,她几乎把所有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拿个过来,包括余海天的和余朗的,余朗的被她放到了余朗的小院子里,而她的,则弄进来主宅,大多数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一小部分,放进了余海天的房间,宣誓主权。 吃完了饭,安慧兰特意吩咐人把余朗明天的衣服拿了过来,亲自给余朗送了过去,一副女主人的风范,安慧兰能搬进余宅,就已经代表她能转正了,自然变得有些底气,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有能力在余海天的身上贴上自己的标签。 不得不说,安慧兰对着余朗把余海天霸着十多年,余朗和余海天同床共枕,而自己这个实际上妻子却好像保姆似的,忍的她差一点没有内伤,一朝得意,就想要示威。 那个时候,余朗正穿着余海天的一件大衬衫,衬衫底下只穿了一件小内裤,衬衫有点大,刚好能盖住余朗的屁股,露出修长笔直的腿。 他趴在床上看电视,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从安慧兰那里看,都可以看到余朗翘挺的小屁股,居高临下,透过余朗宽大的领口,几乎看把余朗身体的从头看到脚,从昂起来的颈部到蜷缩起来的脚趾头,都散发着诱人的线条。 那种雌雄莫辨的诱人魅力,让安慧兰猛然一惊,好像脚下踩到了一块冰,从脚底心凉到了脑袋顶。 这么一个有些雌雄莫辩,甚至比一般的女孩子更有诱惑力的男孩子,躺在余海天的床上! 整整同床了十年!! 余海天整整十年没有碰女人了!! 有时候,人冲着一个方向想,可以得到一个答案,另一个方向,也可以等到另外一个答案。 安慧兰从来只把余海天有些亲密的行为,当成父子太好了,可是今天猛然的,余朗突然让她想到,余朗不仅是余海天的儿子,他更是一个浑身撒发着诱惑的男孩。 这个年纪的漂亮男孩比这个年纪的漂亮女孩,更招惹男人。 一瞬家,安慧兰压根就没有想到余朗是余海天的孩子,余朗和她抢夺余海天,安慧兰早就把余朗当做一个敌人,和她抢余海天的敌人,这个时候,余朗在安慧兰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漂亮的小美人远远多于他是余海天的儿子。 这个念头……未免有些太离谱,余朗不是她的孩子,可是他货真价实的是余海天的孩子,可是…… 想一想,余海天对余朗实在是太喜欢了,对他也太好了,远远已经超过了一个对儿子的程度,再宠孩子,也没有像余海天这样的宠法儿,余朗想要的,余海天都会给他,只害怕他有一点的不高兴,而且,平常的父子,会整整十年睡在一张床上吗? 如果余朗不是余海天的孩子,这种情景,就活脱脱的就像是男人宠爱自己心爱的小情人。 一个男人再宠爱孩子,他会为了他,克制自己整整十年的欲望吗?不说余海天的身份地位,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轻易,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可以的为了自己的孩子,离开女人吗,儿子和妻子是不可能画上等号的,要不然就不会有再婚这个词语。 而余海天,是一个多么性欲旺盛的男人,安慧兰再清楚不过了,余海天这么不近女色,远远不是一个‘忙’字就能解释得了的,也许以前是因为忙,现在绝对不是。 余海天这么多年的禁欲,不仅不碰她,也没有碰任何人,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不正常呢。 余海天还和这么大的儿子睡在一起,这么不合常理,为什么也没有人看到。 安慧兰胆战心惊,她不想让自己朝着那方面去想,太过荒谬了,睡在余海天旁边的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可是余朗毕竟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可是她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 不然,作为一个儿子,余朗怎么会这么坚决的破坏自己父母的性生活。 余朗没有理睬安慧兰,继续看他的电视。 安慧兰把衣服放在床上,她走出去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发寒了,又有一丝的清醒。 安慧兰走了之后,余朗没有心情看电视了,他有些烦躁。 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忍受安慧兰了,以前是因为他不得不忍受她,比起康宁,他宁愿面对对他别有用心的安慧兰,他知道他的父亲是李堪,可是他想要当余海天的儿子,他不想和康宁扯上一丝的关系,那会让他恶心,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只能扒着余海天,不能撇开安慧兰,他只能继续当安慧兰和余海天的儿子。 小的时候,余朗其实是很怕突然有一天,安慧兰会忍耐不了骨肉分离,变得有人性,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把康辉和他给换回来。 不过,那都是以前。 现在,也许余朗觉得自己在余海天心里的位置,已经远远超过,他是安慧兰儿子的身份,也许,余朗已经长大了,不在是离了余海天,他就无依无靠,对着安慧兰那张虚假的令人作呕的脸,余朗连虚以为蛇都不愿意了。 余朗本来就不是一个勉强自己受委屈的人,在他看来,如果活的憋屈的话,那不如谁也不要活了,更况且,余朗现在知道,如果所有的事情爆出来,安慧兰肯定会脱层皮,康宁讨不着好,而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要走的他留不住。 余朗不介意怎么对待安慧兰,会被安慧兰看出什么,也不介意自己的对‘母亲’的态度是多么的引人非议,反正,他原本就没有指望,余海天会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他迟早都要知道,他何必还要忍着,让自己憋屈。 余朗没穿安慧兰拿来的衣服,直接把安慧兰拿过来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连同屋子里安慧兰所有的痕迹,她的情趣睡衣,她的浴巾,她的高档润肤液,在床头柜上居然他让他发现了一打保险套,余朗隔着窗户,就把保险套扔到了楼下的水池子里,然后打了内线,让佣人把这些垃圾通通的都丢掉。 那人很明显不太能理解这道命令,他把余朗的行李从余朗的院子里拿过来,对着余朗仍在地上的一堆东西,有些发愣,他有些迟疑的确定,“小少爷,您是说,把这些都丢掉?” 余朗点了点头,一只手拎着一件还没有他身上衬衫五分之一布料,只能遮住一块肚皮的情趣内衣,晃了晃,对着这个不听话的佣人似笑非笑,“当然,你要是舍不得,这些……都可以送你。” 那个人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实在是因为那件睡衣比较火爆,没想到夫人看起来挺端庄,内地里也如此的奔放,不过也对,十四岁就有男人,还生了一个孩子的人再端庄能端庄到哪里去啊,他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这里很多的东西都比较私密,而且一看都能看出昂贵来,他讷讷,“小少爷,这些都是夫人的。” 安慧兰住在外面的时候,余盛不喜欢他,余家大宅里很少提起安慧兰,下人万不得已的提到安慧兰的时候,一律用安夫人称呼她。 安慧兰跟了余海天十五年,终于得到了余盛的承认,搬进了余家,余盛默认了佣人们称呼她为夫人。 余家内里,对安慧兰将来会成为女主人,已经有了共识。 “哦——,难道我不知道这些是她的?”余朗最讨厌的就是安慧兰,康辉,康宁,如果非要找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东西,那就是他讨厌有人看重他们,更甚于看重他,听他们的话,而对自己采取漠视,先前余海天就是这样,他那么爱余海天,都不能忍受余海天给他的感情不是最好的,更何况一个佣人而已,拿着他爸爸的工资,不听他的话,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表现出他更重视安慧兰。 余朗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人,那目光简直不敢让那人对视,他吞了吞口水,“夫人吩咐过了,不让我们动她的东西,所有的,没有她的话,都不能动。” 余朗目光渐冷,心头冷笑,看来余家女主人的头衔确实分量不轻,还有没有正名呢,哪怕他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亲生儿子,她的分量也比他要重,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还没有长大,没有掌控权利,安慧兰的分量都要重于他。 安慧兰预先就有了这样的话,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仍这些东西,想要让他看看,余家的主人到底是谁。 余朗安静的垂下了眼睑,“那就是说,你只听她的话,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我让把这些扔出来,你是不会扔了?” 那人面色为难,心里暗暗叫苦,要是早知道那笔钱不好拿,他就不要了,原以为这件事很简单,不就是不动房间里的东西吗,不说他收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就是看在安慧兰已经入住余家,成余家的女主人指日可待,他拿着余家的钱,被余家雇佣,这个命令,他听从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原本这件最简单不过的事,现在却让他骑虎难下,他能看出余朗的不高兴,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没有搞清楚余朗和安慧兰哪个分量更重,如果他们的吩咐相反,他应该听谁的,问题是,他收钱了。 谁承想,和安慧兰不和的居然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对母子闹别扭,也别把他装进去啊。 那人有些艰难的开口,“小少爷,要不然您打个电话给夫人商量一下?” 打电话问一下? 余朗知道,他电话打过去,安慧兰必定会很识大体的让人照着他的话去做。 这么一来,安慧兰表现了她的识大体,她的息事宁人,她的委曲求全,毕竟这个房间是安慧兰和余海天的,安慧兰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那是名正言顺。 相反,他就是无理取闹,而且,被他下了面子的人,还是他的亲身母亲,不孝顺。 而且,他给安慧兰打电话,也太掉价了。 当然,余朗也可以去找余海天,能把安慧兰的东西扔出来的人,能做的名正言顺只有余海天,而且,没有人能反驳余海天,也没有人敢反抗他的话。 余朗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转身。 那个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余家的小少爷,安慧兰亲生的儿子,微笑着,站在窗边,把他亲生母亲隐秘的,私密的,淫靡的,绝对不能展示于大庭广众之下的衣服,隔着窗户扔了下去。 余朗一件一件的扔,落在楼下的草坪上,转眼就铺了一小片,他回头微笑的对着那个张口结舌的人,“既然是夫人先说的,你答应了她,听她的话,我自然不能怪你,不过……这次是,可是我先说的,” “我说,没有我的话,”余朗指了指下面,像蛇一般的眼神,厉声道,“谁也不准把下面的东西收起来。” 那个人傻了,“小少爷,那岂不是……明天会有很多人看见的?” 估计,等明天早上,余家恐怕不会有人没有参观过安慧兰的情趣内衣了吧?这未免太引人遐想了? 余朗没不在乎,反正安慧兰又不是他妈,就是安慧兰被人拍了裸照贴大街上,他也不会觉得丢人,顶多登报脱离母子关系,他凉凉的说,“不用担心,她可以打电话里跟我商量一下啊。” 终于把这一巴掌抽回去了,余朗心情愉悦,又加了一句,“对了,我的话别忘了告诉其他的人,免得有人误会把草坪上的东西当垃圾给收拾了,其实我只是想那些东西晒晒太阳而已。” 那个人的嘴角一抽一抽的,他觉得他完蛋了,早知道他就把衣服给拿出来了,现在夫人的情趣内衣被示众,应该不是他的错吧,丢了面子的夫人不会找他算账吧,也跟着丢人的余总不会把他大卸八块吧,反正,作为这件事间接的促成者,他讨不找好。 余朗在窗边欣赏一会儿,他有些后悔,刚才他不应该把那打保险套仍池子里的,放在情趣内衣旁边多应景啊,他站起来,“对了,我妈妈睡眠不太好,晚上不要去打扰她,不过,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我爷爷和我爸爸。” 言下之意,他不让人去通知安慧兰,如果非要阻止的话,去找能做主的余海天和他爷爷吧,他们说了话,让把东西收拾掉,自然,他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那个人终于确定他肯定要倒霉了。 44、长大 余朗话说的很满,他的语气表情都显示,甚至不在乎那人把事情捅到余海天和他爷爷面前,表现的好像,就是余海天和他爷爷知道了,也会完全赞同他的做法。 但是,内心里余朗并没有那么的自信。 以前,他也很不给安慧兰面子,很多人都是知道,他和安慧兰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他没有这么明显的表现,这已经不是不喜了,这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抽她一巴掌。 而且,尽管余朗从来都不承认,但是安慧兰确实是离余海天最近的女人,在康宁没有出现之前,还是余海天唯一拥有和拥有过的女人。 时至今日,安慧兰跟了余海天十五年,也待在了余海天的身边十五年,她为了余海天生了一个孩子,也搬进了余家,得到家长的承认,安慧兰和余海天的太太仅有一步之遥。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很多人给安慧兰面子,实际上看的是余海天,安慧兰能代表一部分的余海天。 假如,安慧兰被拍了裸照贴在了大街上,安慧兰没脸,余海天也不会脸上有光,甚至余海天会比安慧兰更丢脸。 余朗明天做的,仅次于拍安慧兰裸照了,他在安慧兰脸上抽了一巴掌,估计至少有一半的巴掌抽在余海天的脸上,要不是余朗是余海天的儿子,他还真不敢下余海天的面子,当然,要不是余海天是他爸爸,他也不会太在乎余海天的感受,为了一个安慧兰,让余海天不痛快,就不值当的了。 那天余海天晚上回来,余朗好像就有些惴惴的,好几次张开嘴巴却没有说话,欲言又止。 余海天端来了宵夜,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一碗面。 “爸爸……” “嗯?”余海天压根就不太敢看余朗,余朗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不提那其中的有些欲望的遐想,刚才他看到衬衫下面,余朗晃荡的小腿,差一点没有让他爆血管,他把他再看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上去。 他咳了一声,还是克制的,有些舍不得从余朗身上移开了视线,他看了最后一眼,“朗朗,去换件衣服吧。” 现在余海天说什么,那么就是什么,余朗换了件衣服回来,做到了余海天身边,拿着筷子卷了面条喂了余海天,反正讨好一下余海天是有必要的,也许一会儿余海天生气,能看在他现在的小意殷勤上就不生气了呢,当然,如果余海天从来就不会生气,那就更好了。 喂着余海天吃了半碗,再喂的时候,余海天终于说他吃饱了,拿着手帕擦嘴,“朗朗,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说吧,爸爸都把面吃了呢。”所谓吃人手短。 余朗捧着碗,差一点没有把脸扎在碗里,低着头,给余海天指了指窗户的方向,“爸爸,你自己去看吧!” 说了这一句,余朗就再也不肯说了,捧着碗呼噜呼噜的吃面,余海天走过去看了一下。 楼下草坪上扔了一地的情趣内衣,余海天背对着余朗,感受着背后若有似无的视线,在余朗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轻松而愉悦的表情,望着楼下,好像不是看一片透着几分淫靡的情趣内衣,而是看着一副画似的。 他很享受余朗这种类似于占有欲的感觉,好像把自己当成他的领土,不许别人入侵,这样会让他愉悦!! 不管余朗的占有欲是什么,对父亲的,还是对爱人,或者是对自己东西本性中的独占,他都有办法,把这种占有欲混淆成,对爱人的占有欲,反正,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分清楚这么细微的感情呢,还不是他说什么,余朗就会听什么,听多了,自然就能变成他真正想要的了。 当然,对余朗表现出来的忐忑,他就更高兴了,他不会傻缺的以为,余朗的担心,是因为让安慧兰伤了面子。 这是因为我,他害怕我不高兴!!! 任何男孩在十五岁的时候,都会亲近母亲,多于亲近父亲,也许心里会更敬爱父亲,但是论亲近,他们都跟喜欢亲近母亲,对比与父亲的威严,母亲的柔和跟娇弱,更容易让他们偏向。 母亲是一个很特殊的词语,不管是对男孩还是对女孩,他们天性就会对母亲产生亲近,不同的是,男孩长大了,更喜欢像个强者似的去保护他的母亲。 余海天知道余朗对他还没有产生他想要的感情,可是他很高兴看到,他贴心与他,更甚至安慧兰。 我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我的感受,比他的母亲还要重要,我在他的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他也合该把我看成最重要的。 余海天在余朗的身上投入了心血,全身心的关怀和养育,哪怕安慧兰是余朗生母,是她把余朗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也不能忍受,在余朗的心目中,安慧兰与他不分伯仲的地位,况且,余海天想让余朗属于他,不让人和他分享,让余朗彻底的,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想要当他的爸爸,也想要当他的男人。 他想要得到余朗,就要让余朗克服他们的血缘,他的第一个障碍是他自己,他是他爸爸,余朗不把他当爸爸的时候,才可能接受他,他的第二个障碍就是安慧兰,安慧兰是他的妻子,是余朗的母亲,只有余朗漠视这两点的时候,余朗才会愿意接受他。 “只把她衣服扔出去了?”余海天很享受把第二个障碍物踢开的愉悦感,剩下的,他只要专心把安慧兰踢开他们的生活,就可以专心对付余朗了,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东西,自然要扔出去!” “你亲自扔的?”余海天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实际上,他在心里差一点没有乐开花,他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的儿子起了这样的心思,但是,现在他开始感谢以前的自己,他没有像其他的家长一样,只为余朗提供生活,他全心的陪伴着余朗,获得了今天的回报,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安慧兰。 余朗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是我扔的。” 余海天微笑着看着下面,朝着余朗招手,“就扔了这些?仍的挺漂亮的!” “扔了七八件情趣内衣,两件浴袍,四罐化妆品……,还扔了一点保险套。”余朗坐在那边端着碗没有动,他小心地看了余海天一眼,犹豫了一下,吸了口气,张口道,“我还吩咐人不让他们收拾,明天很多人都能看见,没准还有人拍照片呢。” “哦!”余海天摸了摸下巴,终于在另一侧窗户那儿看见了余朗仍在湖里的保险套,又叫余朗,“过来看看啊,仍的真的挺漂亮,不过你应该把这些保险套也仍草坪那里,那样会更漂亮的。” 余朗终于端着碗跑过来了,看余海天看得这么高兴,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把安慧兰那些东西给扔出一朵花来了。 “爸爸,你不生气吗?”余朗靠近余海天,小心的提醒,“那是你老婆的东西。” 他老婆?很快就不是了,余海天微笑的看着余朗有些担心的表情,他笑了起来,顺手抓住余朗的手,把他拉到窗户旁边,一手指着楼下,“朗朗,爸爸之所以给你妈妈面子,愿意让着她,那是因为她是你妈妈而已,爸爸给她的东西来源于你,让她住进这里,也是因为你,没有你,她什么都不是,爸爸怎么会因为她,来剥夺你的东西。” 余朗被余海天的几句话说的很高兴,不光是余海天需要确认,在余朗的心里,他和安慧兰的地位谁高谁低,在余朗的心里他也要确认,就是亲母子,也有母以子贵和子以母贵的区别,更何况他跟安慧兰,明面上是母子,实际上他们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于是第二天,余朗很早的就起床了,他等着欣赏安慧兰知道事情后的第一个反应。 恰巧的是,那一天安慧兰起得比较晚,等他起来的时候,整个余家大宅里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那些人看到她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的好奇,几分的探究,甚至有些规矩的近乎保守的人对着她隐隐有了几分的不屑,他们本来对着安慧兰就有几分的不屑,安慧兰通过余朗上位,未婚先孕就成了她永远的污点,只不过有些顾忌她的身份,而压抑了起来,等看到安慧兰那如此火爆而勾人的内衣的时候,连表面的敬意都不愿意假装了。 在他们看来,安慧兰没有什么让他们敬重的地方。 安慧兰一转身,有些人就发出了暧昧不清的嬉笑。 等安慧兰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之后,又羞又怒,抓着几件内衣,扔到了余朗的面前,她满目怒容的站在屋子中间,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见没有人,更没有看到余海天,才低声道,“余朗,你从小张扬跋扈,任着性子来,我也从来由着你,可你今天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丢脸,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很早就想问余朗这句话了,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余朗对她的态度,连对继母都不如。 余朗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老实说,除了让他心里痛快,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作为安慧兰名义上的儿子,他这么做,对他还有坏处,没有充足的理由,他怠慢安慧兰,都是他的错,可是要他忍着,忍到安慧兰露出狐狸尾巴,他忍受不了,也已经忍了十年了。 “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吧?看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余朗假装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安慧兰很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怒气跟余朗讲道理,虽然她更像一巴掌抽上去,但是,她并不敢动余海天的心肝儿,这是她的孩子,她却没有管教的权利,“余朗,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的妈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被人嗤笑,也等于你被人嘲笑。” 余朗笑出了声,他几乎嘲笑般的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我是你儿子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海天是我爸爸,反正我不喜欢你。” “就是因为这个,你故意跟我作对?”安慧兰如同困兽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我不喜欢在我眼皮子底下,看到我不喜欢的东西。”余朗真点了点头,然后又满是疑惑,“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总是看你不顺眼,你不高兴吧,我就很高兴,我也想看你顺眼来着,可把你从头看到脚,从你身上,我就没有找到让我看顺眼的地方,按理说,你是我妈妈,这不应该啊?” 余朗目光灼灼的逼视安慧兰。 安慧兰一惊不小,难道这就是血缘天性?或者余朗知道什么?这不可能,余朗小时候就不喜欢她,他是不可能那个时候就知道的,而且,知道了,他会不说出来吗? 那么,为什么余朗从小的时候,就不喜欢她这个本应该很亲近的亲生母亲? 安慧兰想到昨晚上那个让她战栗而心惊的猜测,余海天在余朗身上的反常是多么的明显! 安慧兰手脚微凉,一时间有些站立不稳,扶着桌子,音调有些颤抖的问余朗,“朗朗,你爸爸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了?他说我坏话了?” 余朗奇怪的望了一眼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样的安慧兰,难道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她,是因为余海天在他身边教唆他,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慧兰以为余海天在他面前说她坏话了,但是,他很乐意在打击一下安慧兰,他几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告诉安慧兰,“我爸爸说了,他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喜欢你,他就会不让我看见你,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的一切并不是来源你,不要以为是你把我抱给了余海天,余海天喜欢了我,就觉得这是你对我的恩情,更不是我顶替了康辉的位置,抢了你宝贝儿子的幸福,没准换成康辉,余海天早就把康辉仍垃圾桶里了。 安慧兰心里有了那个吓人的念头,昨晚她就止不住的猜想。 如果她猜得是对的,余海天和余朗之间真的有什么肮脏的东西,那么到底是余海天先开始的,还是余朗起的头? 安慧兰跟余海天和余朗都不太亲密,但是毕竟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很确定,余海天和余朗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有她在,他们不敢,如果他们真的要发生什么,起码要把自己弄走吧。 安慧兰不怕动心思的是余朗,这么见不得人的念头,余朗龌龊而肮脏,足以让安慧兰觉得痛快。 她怕动念头的是余海天。 那么,余海天这么喜欢余朗,就有了解释,而且余朗不喜欢她也得到了解释,余海天对余朗有着那样的念头,自然是不会让余朗喜欢她的。 自以为得到了答案,安慧兰对着余朗几分的鄙夷,几分的厌恶,眼神不由自主的透露出几分的憎恶,同时,想到余朗以后的命运,她也有几分的舒畅,康宁,她真希望看到康宁知道余海天对他和她的儿子抱有什么样念头后的表情。 45、长大 余朗的反击很犀利,关键是他不怕丢人。只要安慧兰比他更丢人,他就不介意让安慧兰丢人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也给捎上,他很乐意。 他把安慧兰的勾人的情趣内衣晾在了外面,由着人观看,让安慧兰丢了大人。 安慧兰扒上余海天的行为并不光彩,她的身份不高,偏偏用的手段也令人不齿,而且,余海天作为T市首屈一指的金龟婿,被安慧兰给抢了,被很多的家族所惋惜,对安慧兰自然也没有好的评价。 余家的人里很多都知道安慧兰不光彩的过去,有一些在余家呆久了的老人,甚至都记得,安慧兰抱着孩子找上门来的时候。 余朗的动作,让很多的人都重新的记了起来,安慧兰到底是怎么走进余家,她勾引了余海天。都是孩子的妈了,这种东西都能穿的出来啊,还买了一堆,狐、狸、精,啊呸…… 女人最恨的东西,就是狐狸精这三个字。 男人可能喜欢狐狸精,但是喜欢中也不仅透着那么几分的鄙夷和不尊重。 安慧兰的事不仅在余家上上下下传了个遍,连外面都有所耳闻。 很多人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不以为然,以余家治家严谨,怎么会让这种事情传了出来呢,而且,也不见余家打压流言,不是都说,那个安慧兰很有可能成为余家的女主人吗,余海天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婆,成为别人口里的谈资,被人有些旖旎的调笑,这又不是外面养的那些。 紧接着一打听,是从余家的下人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啊,听说还有几张照片呢,丫的,那就可能是真的了。 有些爱玩的人赶紧打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趣内衣啊,余海天养着的那个女人宠爱不衰,让把余海天把人养了十多年,都能登堂入室了,这什么什么手段,肯定了得吧。 有些头脑的人就在想,这么一闹,余家到底还会不会让这种女人进门呢。 安慧兰和康宁终于势均力敌了,他们的名声都差不多了,如果说,有的人以前会觉得成为余家女主人的可能是安慧兰,现在则要打个问号了。 更有些人深想了一层,消息到底怎么从余家传出来的呢,像余家这种人家,保密的功夫一向做得很严,哪怕余海天把自己的房子点了,除了看到火光,看到废墟,看到消防车……,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消息从余家出来。 难道余家是故意露出来的?这不等于侧面证明了余家不会让那个女人进门吗?难道余家比较喜欢和康家联姻? 作为余家身份最高的人,余盛在余朗把安慧兰的东西扔窗户底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甚至知道安慧兰给了哪位佣人钱,又吩咐了什么。 要他说,余朗是做的真不错,有几分手段,就是他承认了安慧兰,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媳妇压住自己的孙子,比起来,当然是孙子更重要,安慧兰别想压住他孙子。 余朗缺心眼,安慧兰歪心眼多,他还真怕安慧兰把余朗给拿捏住了。 安慧兰得看清楚,在余家,她和余朗的地位到底哪个更高,安慧兰在余家的地位到底来源于什么,算计谁,你也别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安慧兰试图压制余朗的行为,让余盛对安慧兰有了几分的不满,他开始想,他把安慧兰弄进余家是不是错了,余家的媳妇可以家世不好,可以是心眼不好,但是至少不要窝里反吧,所以他没有阻止余朗对安慧兰的反击。 余盛相信对余家的掌控力,他更相信余海天,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居然会闹到外面去,几乎一琢磨,他就知道了,里面肯定有余海天的事情。 “说吧,为什么这么干?”余盛把余海天找过来,他得问清楚他儿子的意思啊,“你不想娶安慧兰,难道你想娶康宁?我也不喜欢安慧兰,但是康宁还不如安慧兰呢!” 余海天还在想着余朗穿着他的衬衫,在他面前露出纤细的小腿,这些天这个画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有些后悔,没有多看几眼,他摇了摇头,“您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娶一个,不是安慧兰就必须是康宁?我又不缺儿子,更不需要,也没有必要,非要给朗朗找个妈妈!!”给他找了妈妈,我去哪啊。 余盛惊愕莫名,他没想注意余海天后半句说的话,半晌,皱了皱眉头,“这辈子,你都打算不娶妻子了?” 余海天顿了顿,过了很久他才短暂的笑了一下,“您觉得我有娶妻子的必要吗?” 余海天娶妻子,无非几个原因。 联姻?余家已经不需要了,余家本身就已经够强大了,无需姻亲。继承人?他已经有了余朗,不需要再有另一个孩子来分薄余朗的权利。女人?生活?他也都已经有了余朗。 一切的一起,他有余朗就够了。 如果他没有对余朗动心思的话,为了给余朗地位,他也许会娶了安慧兰。 余盛没有话说了,余海天不想娶安慧兰,自然更不能娶其他的女人,要不然就会威胁到余朗的地位,“那你准备把康家怎么办?” 没有了安慧兰,他们要怎么回绝康家呢。 突然的,余海天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笑的有几分讽刺,“一个嫁了一次人,给一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康家凭什么和我娶她,还敢闹上门来,和我要什么交代不成?” 余海天一向有着比野兽还要敏锐的直觉,虽然直觉这种东西很不靠谱,但是很多的时候,余海天是跟着直觉走的,也许他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对于余朗,余海天想要得到他,比追求任何一个人都艰难,这个被自己放着很多感情,有着自己全部亲情和全部爱情的儿子,余海天恨不得找个顶级心理分析师来分析余朗细小的动作,以及他细微的表情,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 更何况余海天用余朗的脚趾头想,都知道不管是作为自己儿子,还是自己渴望的,余朗的另一个身份,余朗都不会喜欢康宁和康辉。 余海天怎么可能让余朗见到康辉康宁,前者代表是对他余朗这个儿子的背叛,后者代表他对余朗这个小爱人的背叛,这不是活生生的证据吗。 如果可以,余海天简直像把余朗和康辉康宁分割在两个世界里,让余朗永远都不会见到他们,他更不能接受,康宁康辉侵入他和余朗的世界,让余朗时不时就见到他们。 要说,解决康宁康辉,现在的余海天绝对要比余朗更加的急切。 余朗不喜欢。 余海天更不喜欢康宁康辉。 听到康老爷子带着康辉过来了,余海天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余朗,他觉得余朗可能很想去看看,尽管他并不想余朗去接触他们。 余海天希望让余朗多高兴一点,多顺着他一点,也许他下意识就觉得,他对自己的儿子抱有这样的念头,并且还准备用各种手段对付他,对余朗是一种亏欠,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掀开来之前,在他还没有让余朗难过之前,他希望做自己所有能做的,让余朗多高兴一点。 这个时间,余朗应该还没有起床,余海天在卧室里没有找到余朗。 康辉他们来的消息,余朗比余海天知道的早,他等康宁他们好久了,他早就让人注意了,康老爷子带着康辉进了余家的大门,就有人通知了他,他差不多时间和余盛一起知道的。 余朗接到了通知他的电话,蹭的就从床上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有换,蹬上了裤子,冲着余家的大书房就跑了过去。 余家谈事情一般都是在书房的,他早就计划好了,躲在书房那个大柜子里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他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余朗也没有闹失踪,他不知道余海天想不想让他在旁边旁听,他怕万一余海天不喜欢,他打草惊蛇,余海天不同意再把他给看起来,他也没有试图和余海天打商量,他也怕余海天过来找他,就给余海天留了一张纸条。 余海天把用杯子压着的纸条拿过来,纸条上面写着:爸爸,你去书房谈,啊!我在柜子里呢。 余盛和康老爷子在厅里喝茶,余海天直奔书房,进了书房,冲着书房里最大的那个柜子就过去了,说是大柜子,书房里的柜子能大到哪里去,余家的书房很是传统,多是一些多宝阁,几个柜子上面也多是镂空的,一柜子一人多高,大概只有下面的三分之一能藏人,小孩还可以,余朗那么大的个子,进去非要蜷缩着不成,多难受啊。 余海天赶紧想把余朗给找出来,想要听,大大方方的听不就行了吗。 余海天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找。 听见动静,余朗是自己出来的,他没躲在柜子里头,躲在柜子里头多难受,他又不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舒服的柜子,他去了书房隔间的小书房里,隔着一道门,他也能听得清楚,小书房里还有一张软榻,他就在上面盖着毯子听,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他还能直接闭上眼睛装睡,这多好啊。 余海天有些着急,书房里这么多能藏人的地方,谁知道余朗到底躲哪去了,也许他找人的时候,余朗被闷着晕了呢,他正要站起来喊人,突然就听见余朗声音怯怯的在他后面叫了他一声,“爸爸?” 余海天直接转过了身,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简直想揍余朗,如果没有余朗的那张纸条,如果余朗真的蜷缩的躲在柜子里从头听到尾,直到康家的人走了,他才会出来,如果他刚才真的在柜子里找到余朗,他真的会揍他。 余朗看出来了,以前余海天想揍他的时候,就是这表情,可是,以前他知道余海天为什么揍他,让他自己说,那个时候挨得揍,余海天揍他,他真不冤枉,但是,他现在可没有做错什么。 他做错了,余海天自然能揍他,他也乖乖的让他打,但是他没错,余海天就甭想揍他。 余朗不知道余海天为什么想揍他,他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退后了一步,远离了这个看起来有些高大阴沉,很有压迫感的余海天,“爸爸,我没做错事儿。” 余海天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也知道他的怒气来得有些重,以前,他把余朗当做自己的儿子,余朗能牵动自己的情绪,他是最心爱的儿子,现在,他把余朗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余朗的一切都是他的,哪怕是余朗也不能伤害他自己。 余海天知道,自从明白了对余朗的心思,只有在能看见余朗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安全,他很怕余朗明白了,然后跑掉。 他刚才一间一间的找,每每打开一个柜子,他就怕在柜子里发现歪着头,没有知觉的余朗,更怕,他在这里找不到余朗,余朗跑到了他不知道的地方去。 “爸爸?”半晌,余朗迟疑的伸出手拽了拽余海天的袖子,“爸爸,要是你不喜欢我在这里的话,我可以出去。” 余海天顿了顿,“你想在这里吗?” 余朗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我想待在这里,不过如果爸爸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等爸爸告诉我。” 余海天突然伸出手臂把余朗拉近了一点,“你很喜欢穿这件衬衫?” 余朗身上穿的就是余海天的那件衬衫,倒不是余朗喜欢,当然也不是说余朗不喜欢,只不过余朗再喜欢,他也更喜欢穿自己的衣服,主要是余海天喜欢,晚上他拿给了余朗,余朗就穿上了。 余海天喜欢余朗身上有他的味道,哪怕他需要更多地克制。 “没有来得及换 !”因为比较急,怕余海天他们先到书房,余朗没有换衣服就跑了过了,扣子都没有扣好,他仰着头让余海天给他把第二扣子给他系上,“那爸爸,我到底可不可以待在这里啊?” “你要听,可以坐在我身边,光明正大的听。”余海天为余朗整了整衣服,他的衣服余朗穿的有点大,余朗穿着他衣服的这个样子,他不想让人看到,但是要换也来不及了,他把余朗的袖子挽上了几圈,又蹲下,替余朗把鞋带给系上了。 46、长大 这个时候,余盛和康老爷子,后面跟着康辉正好推门进来了。 当时,余海天还蹲在地上,抬着头看了一眼,和康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对着康辉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替余朗系另一只了。 倒是余朗见到有外人进来,想要把余海天从地上拉起来。余海天给余朗的感觉,一直是一个很疼爱他的父亲,就是以前,余朗和余海天闹,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余海天对他的宠溺,要不然他哪里敢这么和余海天闹腾啊。 是,余朗不敢。 在余朗的心里,余海天是疼爱他的父亲,更是一个强悍到狠辣,富有手腕到危险,强健到凶狠程度的男人,就像是天一样笼罩在他的世界里。 余海天,余朗觉得余海天连在别人面前流泪都是对他侮辱,他讨厌有人居高临下的看余海天。 余朗瞅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康辉,就要把余海天拉起来,余海天使劲按了一下他的脚背,他不在乎让人看到,也很想让人知道余朗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见状,康老爷子就深深的皱了眉头,他在厅里等了半天,只见了余盛,没有见余海天他就不太高兴,以前他来的时候,只要余海天在家,哪次不是很快的就来问好,他还没有受到如此的怠慢。 到底,余海天以前是把他当成了长辈,而现在,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对付的对手。 康老爷子以为余海天想要把他晾一晾,现在看来,余海天是去找他儿子去了。 而且,他早就知道余海天很宠爱他唯一的儿子,他没有指望,康辉一来就能让余海天对他产生什么多重的感情,毕竟从小养大的情分,确实不一般。 余海天很宝贝他的儿子,这也是余盛不愿意,让康辉回到余家的原因之一。 现在,亲眼看到余海天对余朗的宠溺程度,他就更不可能让康辉回来了。 余海天给余朗系好了鞋带,站起来,亲了一下余朗的嘴角,拉着余朗坐到了沙发上。 康老爷子不禁冷哼了一声,不管余海天的这番作态,有没有故意的成分,但是余海天能把儿子带到这种场合,在他们面前毫不顾忌的表现对自己儿子的疼爱,就已经说明了余海天的态度,他无意认回自己的孙子,他的另一个儿子康辉。 “这就是余朗吧。”康老爷子盯着传说中余海天的宝贝疙瘩,看不出哪里讨人喜欢,比可爱比漂亮比乖巧比……都比不上他的孙子,唯一出众的就是眉眼之间那有些肆意的神采, 想着,康老爷子心中就叹了一口气,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他觉得自己养大孙子千般好,想必余家也会觉得余朗万般好,再不好那也是自家的孩子,哪有人会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好呢! 他看了一眼康辉,发现那个孩子,羡慕而嫉妒的望着挤在一个沙发上的余海天和余朗。 这下,康老爷子真的叹了一口气,指着康辉道,“这就是我孙子,康宁生的那个孩子康辉,你们认识一下吧。” 余海天抬眼看了一眼康辉,说没有感觉的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之前见过他,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 见他们看得认真,余朗使劲戳了一下余海天的手心,免得余海天把康辉看在眼中拔不出来了,余朗又坏心眼的把手伸到了余海天的衣服里,他的指甲这几天特意没有剪,就是为了对付余海天,再看?再看,我把你要给你掐肿了。 余朗威胁性的捅了捅余海天的腰侧,然后挑衅的看着康辉,看什么看啊,再看这也是我爸爸。 余海天倒是不怕余朗掐他,问题是余朗的小手贴在他的腰侧,连衣服的阻隔都没有,天知道他想余朗都快想疯了,他想把余朗从头摸到脚,也想让余朗触碰他的肌肤,余海天忍的都快疯了,余朗还来回抚摸,对于一个禁欲很多年的男人来说,这刺激比较大。 余海天几乎立时就起来反应,他立刻抓出余朗的手腕,把余朗作怪的手给拿了出来,顺道把余朗扯过来,一手抱住他的肩膀,让他斜倚在自己身上。 余朗一倒在余海天身上,他就发现余海天的问题了,他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如果那天在温泉里的事情没有发生,余朗会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可能还会嘲笑一下余海天,再感动一下余海天这么多年的禁欲生涯,但是自从,余海天半强迫的让他…… 余朗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还有,余海天现在喜欢亲他嘴巴了。 余海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盯着余朗,把余朗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喜,他微微放开余朗,让余朗靠在了他的身上。 很多的时候,余朗都是一根筋的,这也都是让余海天给养出来的,余朗吃个鱼,余海天能把刺挑了给他塞嘴巴里去,余朗依靠余海天依靠习惯了,只要余海天站他这边,一切都有余海天。 余朗立刻就放开了自己心里的心思,反正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想啊,现在,还是先对付康辉吧,余朗抱着余海天的胳膊,就冲着康辉示威,要是康辉识相,乖乖的去当康家的孩子,那就是最好了。 康老爷子看的欣喜又悲伤,悲伤的是,余家不把他孙子当宝贝,反而这么着急的摆出来立场,欣喜的是,余海天表现的这么明显,这下,康辉应该断了会余家的心思了吧。 余盛使劲咳了一声,大家还是聊正事吧。 康老爷子安慰的拍了拍孙子的手,瞧着那边,他都难过,康辉要余海天的父爱,就是能得到,也不过是别人剩下的,更何况余家乐不乐意给,会不会给还是另外一码事,自己的孙子,在康家好好的,又不缺什么,何必放着福气不要,非要去找火坑跳。 不过,选择权还是在康辉。 康老爷子没有办法管教自己的女儿,不管怎么说,康宁就是一根筋而已,他说服不了康宁,他也不能强逼着余家把康宁给娶了,要是十几年前,康宁怀着康辉的时候,他还可以,但是现在,别说余家势大,就是康家胜过余家,康家也不能强逼了余家把嫁过一次,生过一个孩子的人当成余家未来的女主人。 他努力了,余家不乐意,他也比逼迫不了,女儿他不管了,由着她吧,他不希望孙子和女儿做出一样的选择。 今天就是要康辉做出一个选择。 顿时,很多人都在等康辉说话,余朗的目光尤其热烈。 余朗曾经想过,康老爷子不愿意放开康辉,他爷爷和余海天也不太愿意接受康辉,这样看起来,康宁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无论多么的不乐意康辉会余家,余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康老爷子也不可能拉住康辉不让他回来。 康老爷子想要留住康辉,余家不想要康辉,可是康辉自己是想要回到余家的,他想要自己回来,康老爷子阻止不了,余家也阻止不了,决定权在康辉的手里。 如果康辉真的是康辉的话,他没吃错药,他是绝对不会舍弃康家回到不受欢迎的余家的。 问题是康辉真的是康辉吗?康宁再把康辉当亲儿子,康辉身上也没有留着康家的血,能瞒住一辈子最好,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瞒住一辈子,康辉肯定会想,万一康宁知道了,她还会不会对他一如既往吗?而且,他甘心吗? 如果,康辉知道他不是康宁的亲生儿子,无论多艰难,康辉一定会认祖归宗。 到底,安慧兰私下里找没找康辉呢?现在,康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余朗觉得他得找一私家侦探去跟着安慧兰,对于安慧兰,一个私家侦探,是很有必要的。 康辉看看左边的康老爷子,又看看右边的余海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做。 他来之前,他爷爷跟他说清楚了,如果他非要回到余家,去找他的亲生父亲,他不能阻拦,不过他不能把康家赔过去,他会更改遗嘱,康家大部分的财产,都会留给他的弟弟,留给他的,只有一小部分,比起余海天,康老爷子更信任李堪。 康辉冲着余海天抬头,“我能叫你爸爸吗?” 余海天点了点头,使劲攥了一下余朗的手,余朗理解性的在余海天手掌心中画了一个圈。 尽管不忿,有另个人和余海天叫爸爸,实际上余海天能放弃康辉,余朗就已经很感激了,康辉没有错,起码现在的康辉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安慧兰,是她让所有的人站在了错误的位置上,以至于只能一错再错,换成另一个人,如果他爸爸不要他的话,那个人也挺惨的。 “我一直都挺嫉妒余朗……”康辉看了一眼余朗,又看了一眼余海天,握着拳头,哑着嗓子说,“我比不上他对吗?我就只想问一句,您能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我吗?” 余海天半点没有迟疑的摇了摇头,这么能一样呢,如果康辉突然死了,他只会遗憾的叹息一声,他对康辉,不过是出于天生的血缘。余朗?他甚至不敢想,余朗死了,他会怎么样,连想一想他都会觉得害怕,好像掉进冰窟窿似的,“对你,我只能尽父亲的责任而已。” “只是把我养大吗?”康辉苦笑,突然站了起来,走进余海天,一只手指着余朗,“为什么您可以喜欢他,可以宠着他,却不愿意喜欢我?我们都是您的儿子,我哪里比不上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您养大的?没有待在您的身边,那不是我的错。” 被康辉一只手指着,余朗不乐意了,他承认,在余海天这儿,康辉是有点委屈,但是你不能只看到自己委屈的地方啊,世界上所有的好处还真能落一个人身上啊,余海天不喜欢你怎么了,康宁还不喜欢我呢。 余朗一巴掌就把康辉指着他的手指给打开了,在余海天眼睛里,从头发丝到脚后跟,你都比不上我,“不乐意你可以走啊,谁也没请你来?知道这没人喜欢你,你干嘛还来啊?找抽来了吗?” 要说,余朗和康辉还真是差了不止一筹,余朗能动嘴巴的时候,绝对不会动手,康辉那是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动嘴巴,一个人动嘴巴,一个人动手,余朗动嘴巴的能把动手的给弄死吗,余朗上辈子死的真是不冤枉。 不过,余朗喜欢把康辉这种行为称呼为疯狗,康辉和安慧兰一样,他的行为总是毫无预期,毫无先兆,更没有道理可言的,更不会考虑是不是损人利己,就像疯子似的,全凭着一时头脑发热,正常人总是不能猜测疯子的思维方式吧。 余朗压根就没有预料到,屋里有余盛,有康老爷子,他旁边还坐着余海天,康辉居然敢打他。 …… 幸好,在康辉进门的时候,余朗也想打康辉,这犹豫了半天,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动手呢,这见康辉抡起胳膊来就要抽他耳光,他也不用犹豫了,他顺手在前面找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抓起来,冲着康辉的头,就扔了过去。 余朗拿的是一个巴掌大大小的摆件,铜的,嘣的一声砸到了康辉的头上,又咚咚咚的掉在了地板上,差一点没有把地板砸出一坑来,能差一点把地板砸出来一坑来的东西,自然也把康辉砸的不清。 余朗对比一下,流出来的血,他觉得他给康辉这一下,绝对不会比康辉敲他的啤酒瓶差到哪里去。 余朗打了康辉,不过康辉没有打成余朗。 余朗心满意足的看着康辉头破血流,回过神来才发现,余海天待在身边呢,怎么可能看着,让康辉打他啊,康辉打到了一半,手掌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呢,余海天就把他的手给抓住了。 康辉被抓住了一张手,正好让余朗打个正着。 余朗本来想让康辉打他一巴掌,他砸康辉脑袋一下,康辉先动的手,是康辉,他占了理儿,他把康辉打了,又占着便宜,里子面子都有了,就是打起来康辉吃了亏,想必康老爷子也无话可说吧。 他没有想到余海天手这么快,现在,成了他们父子俩欺负康辉一个人了。 那边康老爷子扶住孙子,气的气喘吁吁地拿着手杖敲了好几下地板,指着余海天的鼻子,哆哆嗦嗦的,“欺人太甚……别忘了这也是你儿子,偏心眼……” “是康辉先动的手。”余朗止不住的为余海天辩护,站起来就把错往康辉身上推,“我是自卫,我爸爸护着我,也不可能有错,这不能怪我跟我爸爸,错的是康辉,谁让他先打人。” 余海天把余朗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他漫不经心的瞥了康辉一眼,“所以,康老爷子我一直都不希望康辉选择余家,这辈子,我会只有余朗一个儿子,我会只爱他。” 余朗在身后简直像跳起来亲余海天一口了,这真是他亲爱的爸爸啊。 康老爷子还要说什么,他为自己孙子不平,康辉拦住了他,他有些头晕,“爷爷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真不是我的家。” 余朗躲在余海天背后偷笑,这康辉早看这么看,不早就没事了吗,康家好啊,回康家吧,康宁会爱你一辈子的。 47、长大 康辉走了,让余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康辉之所以走的这么痛快,是因为康家还待在那里等着他继承,他不知道他的亲妈是安慧兰。 而安慧兰努力了这么多年,她是自找的没错,但是安慧兰确实也放弃了很多,忍了十多年,换成谁,他也不可能认栽啊,不是每个人都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安慧兰更相信坚持就是胜利,柳暗花明又一村,没准明天,余海天就吃错药了呢。 安慧兰肯定会整出幺蛾子出来,如果安慧兰老老实实地,不去找康辉认儿子,余朗就愿意相信,世界真的是围着自己转的。 余朗把现在的平静命名为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下一秒早晚还要暴风雨,但是,该高兴还是要高兴啊。 余朗的高兴,余海天看出来了。 余朗几乎是在余海天的手掌心里长大的,余朗的性格,余朗的心理,余朗的喜好,乃至于余朗的身体,余海天了若指掌,哪怕余朗长了一斤肉,余海天把余朗抱起来,也知道那块肉到底长哪里了。 现在,余海天更是在余朗的身边密密的编了一张网,好像蜘蛛捕食,老虎搏兔,他善于等待,不缺乏耐心,精于一击致命,慢慢的蚕食,最终一口吞下去。 他让余朗高兴了,自然,余朗也得让他高兴一下。 发现余朗对自己的亲吻不是太排斥之后,余海天就更近了一步,他现在喜欢舌吻了,即使他更喜欢一步到位。 余海天挑了一个好时间。 余朗早晨被弄醒,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嘴巴上痒痒的,跟个苍蝇似的,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感觉手被抓住了,他才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就见着了余海天的脸,余海天正在亲他的嘴巴,恍惚之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余海天都把舌头都伸进来了,他一把推开像一个豹子似的在自己嘴巴上啃咬的余海天。 “爸爸?”余朗都快被吓傻了,如果说之前,他还能说这是父子之间的互动,可是父子感情再好,也没有亲吻的时候,把舌头,伸到对方嘴巴里去的吧。 余海天抓住了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抓住余朗的下巴,抬起来仔细的看,他也说不清楚,他更期待余朗的哪种表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他很怕自己来硬的,又挺期待余朗给他个让他可以动用暴力的理由,余朗现在的表情,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坏的,“醒了?” 余朗拿掉扭住他下巴的手,烦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需要时间想清楚,余海天对他?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啊? 现在,他需要离余海天远点,不管他有没有想清楚。 余朗下意识的就觉得余海天很危险,“爸爸,我伤已经好了,学校也快考试了,明天我去上学吧?” 和余朗的焦躁不同,余海天的声音表情都很平常一样,甚至他享受,余朗的语调,烦躁中还像以前透露出的撒娇,他伸出手,把余朗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亲了一下余朗的嘴巴,“爸爸给你算过了,离你期中考试还不到一个星期,你丢下了至少一个月的课程,你去学校,时间是完全不够的。” 余朗小学之前,那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只要余朗考试的时候没打盹,那绝对的是全校第一,就是把全国这个年级的小朋友都弄一起来,余朗这个伪小朋友,也绝对的是第一。 上初一余朗也还勉强算一个天才。 一上初三,余朗的老底就漏了,上辈子他的高中学历,都是靠着走后门,他难道知道双曲线,出师表,爱莲说吗?就是知道,他也早还给老师了。 余朗就成了一个伤仲永的典型,当然余朗也不在乎,他的成绩再烂,也不妨碍他吃香的喝辣的,他命好啊。 为了离余海天远点,余朗还是去学校当一名正常的苦学生,他宁愿去学校苦读,也不愿意面对,脑子有些偏差的余海天,他招架不住了,还有些怕,余海天看他的眼神,好像就要把他吃了似的。 余朗想了想,“可我总得回学校吧?难道爸爸你想让我抱七颗鸭蛋回来吗?” 余朗试图和余海天讲道理,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余朗压根早就忘了,余海天想讲道理的时候,自然可以讲道理,要是他不想……哼哼,他就是道理,现在,余海天想个他儿子培、养、感、情。 余海天调整一下余朗的坐姿,让余朗整个人几乎都埋进了他的身体里,都这个样子,余朗居然还想跑,除了他怀里,余朗能跑到哪里去呢,他慢慢悠悠的说,“这你就放心吧,爸爸都给你考虑好了,自然不会让你期中考试的时候失了面子,保准你还是全校第一!!” 余朗警惕的望着余海天,“爸爸,你不会是想找人把我们学校的人都给做了吧?” 余海天直接拍了余朗一巴掌,“说什么呢?爸爸有那么蠢吗?爸爸决定给你请一家教而已。” 余朗被余海天一巴掌拍屁股上,捂着屁股就起来了,上辈子,余海天喜欢罚跪,他膝盖遭殃,没想到余海天恶习难改,还是没有改掉他喜欢体罚的臭毛病,这辈子,遭殃的是他屁股。 余朗揉了揉屁股,既然余海天这么诚心的帮他,他立刻凑近余海天,在余海天的耳朵边,给余海天出了一个好主意,“爸爸,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找个人去学校,把我们考试的卷子偷出来就成了,这个省事!” 这种主意,余海天肯定不会同意的,不是他不觉得这不符合他的道德观念,实际上,只要让余朗高兴,让他乖乖的早早的从了他,别说让余海天去偷考卷了,就是让他去偷监考老师,他也干,他不想这么做,因为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利益。 余朗肯定会高兴,但是他肯定会不高兴。 他捕获余朗的过程,本来就是一个让自己高兴,而让余朗不高兴的过程,他只要注意,不要让余朗不高兴到翻脸就成了。 余海天高兴的把不高兴的余朗安置在自己办公桌的对面,余朗拎着自己的小书包,啪的一声仍在桌子上。 余海天好脾气的给余朗把书掏出来,甚至给余朗铺好纸,把笔给他塞手心了,然后充满成就感的坐在余朗对面,把这个犟起来就跟头牛似的儿子,弄书房里来,可真不太容易,“好了,哪里不懂来问爸爸吧!!” 余朗知道,康辉的离开会让很多人心里不痛快,但是他没有想到第一个人上门给他添堵的不是安慧兰,而是他的姑姑,余海天的姐姐,余慧天。 和余盛似的,余慧天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安慧兰,不喜欢的理由也很简单,从头到脚,从外在美到内在美,余慧天觉得就是一百个安慧兰罗一起,也挨不到他弟弟的裤脚。 其实,余慧天当年比较中意的是康宁,康宁和余海天是一起长大的,自然,余慧天也和她很熟,很长一段时间,她把康宁当成一个小妹妹,之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把康宁当做余海天未来的妻子。 在余慧天看来,就冲康宁对余海天的心意,她就觉得他们很适合,女孩子多精明啊,要找一个为了人,而不是为了钱的人作伴并不容易,余家确实是太有钱了。 余慧天很是中意康宁,直到康宁火速离开T市,回来之后,已经是李堪的妻子了。 当然,余慧天以前中意她,不代表现在还中意她,她的脑袋又没有被驴踢到,都嫁过一次,生过一个孩子了,难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 可是,即使她不再喜欢康宁了,比起安慧兰还是强点的。 余慧兰来到余家,来到余海天书房门口,推门就入,听见动静,余朗双手使劲一推凑过来亲他的余海天,眼神有些惊恐,就要从余海天的腿上起来。 余海天抓住余朗的肩,又把余朗按了下去,微微眯着眼回过头看不请自入,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的余慧天,一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刚才余朗有些情急,他的头撞在余朗的下巴上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余慧天回过神来,做了和余海天同样的动作,虽然没有余海天的压迫感,但是动作一模一样的,她也眯着眼打量着余海天和余朗,此时,余朗坐在余海天的腿上,余海天从背后怀抱着余朗,两个人坐在高背椅子上。 余朗瞳孔猛然紧缩,他从来没有佩服这么余海天过,乱伦都乱的理直气壮,毫无心理负担,连避嫌都不避了。 不管余海天怕不怕人知道,反正他不敢,他的心理可没有这么强横。 余朗在余海天腿上挣扎了一下,“爸爸,放我下来,我去那边些作业,这些我都会了,快放我下来!” 余慧兰这才发现,桌子上摆着的课本,原来是辅导功课啊。 余海天听出了余朗话里的祈求,他摸了一下余朗的头,这个孩子还真是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口气说话,如果他是余朗的话,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在知道他的父亲对他抱有这种龌龊而肮脏念头的时候,他早就把这个畜生给煮了。 不管外人对余朗的评价是多么的骄纵,余海天始终认为余朗像蚌肉一样柔软,甚至,他有时候会为自己开脱,他这么喜欢余朗,喜欢到非要得到他的程度,对余朗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可以像一条恶龙守护宝藏一样守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只要他想的,他就为了他捧到他的面前。 “爸爸?”余朗扭了扭,就要在余海天腿上下来,这下余海天倒没有阻止了,他一把把余朗横抱起来,从椅子上起来,转了一个身,把余朗一个人放到了这张自己平时坐的高背椅子上,见余朗坐的有些低,又给余朗屁股下面塞了一个厚垫。 余慧天皱着眉头看着,她始终觉得余朗的任性,是被余海天给惯出来的,小时候,余海天就挺宠溺孩子的,但是余朗这么大,不能还这么宠吧。 余海天还是挺尊重他的姐姐的,当然,他的尊重是建立在余慧天是他姐姐的份上,余海天对于一个人有多尊重疼爱,就体现在他对那个人有多容忍上头,换成另一个人,没有敲门,就冲进来,他能把那个人隔着墙仍出去。 余海天拿着茶具泡好茶,给了余慧天一杯,“过来有事?” 余慧天脾气有些火爆,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就道:“你问我有没有事?你干的事,你不清楚啊,这朗朗是你儿子,难道康辉不是?你这样做,未免对康辉太过不公!!” 余慧天毫不顾忌余朗在场,她本来就以为余海天把余朗娇养的过分,她不是不喜欢余朗,可是,余朗未免有些过分,“我听说,你还帮着朗朗打破了康辉的头!” 关于这点,余朗有些不同意见,作业也不做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凑过去就问余慧天,“姑姑,您听谁说的啊?……爸爸,姑姑是不是跟康宁挺好的啊?” 余海天笑了,把余朗拉了过来,意味深长的对余慧天道:“那是,你姑姑跟康宁好的跟亲姐俩似的,那个时候,就是把我卖给康宁,她都乐意。” 当时,以余朗的聪明劲,他只能从余海天的话里听出别有深意来,可是到底是怎么个别有深意法儿,余朗并不知道。 余朗是过后才知道的,余慧天也算是自己出生的一个功臣,要是没有她,康宁不一定能把余海天给睡了,没有那一夜,康宁不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孩子是余海天的,他早就变成垃圾桶里的一块烂肉,被路过的野猫野狗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此时,余慧兰的脸变成的五颜六色的,当年,她只不过是透露了余海天的行踪,哪成想,康宁居然把他弟弟的便宜给占了,这么多才发现,还留下了后遗症啊,她觉得她对不起余海天,也觉得自己对康辉有责任,更何况,康辉也是她的外甥。 “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余慧天认错认的利索,“可是康辉那个孩子……总不能当他不存在吧,同样都是儿子,总不能一个宠在掌心里,一个任他自生自灭,这对康辉不公平!!”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不是人不对,对于这番公平不公平的话,余朗肯定站来了喝彩,并要求余慧天实践她口里的公平,他都不知道余慧天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会有如此天真的思想,余慧天吃的穿的用的……就是靠对着别人的不公平得到的。 世界上哪有公平可言,如果余慧天明说,她喜欢康辉,不喜欢他,她来为康辉撑腰来了,说不定余朗气还顺点,反正,他知道余慧天从来就不喜欢他。 余朗的心中止不住的嘲讽,忍不住就道:“那姑姑你的意思是怎么办呢?把我爸爸中间劈成两半,一半给我,一半送康辉,等到我爸爸要找女人睡觉的时候,今天去找我妈妈,明天去找康辉他妈妈,今天和这个人上一张床,明天就得去和另一个女人睡另一张床,这持续的时间也不一样啊,保不准我爸爸哪天就肾亏,姑姑你是不是还得找人,要在床头给我爸爸数着数啊,对了,我爸爸还不能结婚,婚姻可没有俩名额,我说的对吧,爸爸!!” 越说越好笑,余朗觉得可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余海天伸出手,捏着余朗的下巴,就把余朗的嘴给合上了,顺道把余朗翘起来的嘴角给扯下去。 肾亏?有一天爸爸就让你知道爸爸的肾亏不亏!! 对于这一点,余海天简直就有些迫不及待,他点了点头,他只准备了一句话打发余慧天,“你放心,我不会娶康宁,也不会娶安慧兰。” 他知道,余慧天是真疼他,她怕的不是他不认康辉,她和康宁的交情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如果,他要娶康宁,余慧天肯定头一个反对,她认为康宁配不上他,当然安慧兰更配不上。 余慧天是怕他太疼爱余朗,连一个儿子都不要了,恐怕他喜欢余朗,以至于爱屋及乌的娶了安慧兰。 一个承诺,余慧天就不会再闹了。 余慧天安静下来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余海天怎么宠溺余朗,她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担心成这个样子,现在余海天说不娶了,还是当着余朗说的,他就不怕自己的命根子跟他闹?余慧天正要问…… “你真的不会娶她吗?” 余慧天正要说出口,就被余朗给抢先了,他也顾不得顾忌余慧天看过来的疑惑眼神,他咬着嘴唇,拽着余海天的袖子,就问余海天,“爸爸,你说真的,你不娶她?” 不止余慧天怕余海天爱屋及乌的把安慧兰给娶了,余朗也怕啊,余海天越是疼他,他就越怕,说句心里话,余海天比上辈子疼他疼多了,上辈子,余海天都能把安慧兰给娶了,难道这辈子不能?那他的魅力也太小了点。 余朗考虑过怎么阻止余海天,可行性最大的方案就是去威胁安慧兰,想想看,如果余朗匿名去威胁安慧兰,她敢嫁给余海天,他就把她偷换孩子的事情说出去了,安慧兰敢嫁吗?她当然不敢,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安慧兰并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她不敢。 当然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余朗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让余海天知道,也不愿意安慧兰或者康宁得偿所愿,成为余海天的妻子。 想了这么多,余朗压根就没有想过,余海天从来就没有想过娶安慧兰!! 看自己心肝儿激动的样子,余海天恨不得对天发誓,他绝不娶安慧兰,要娶也娶你啊,愉悦的心情让余海天笑了起来,他一把把余朗抱了过来,一手揽住余朗的肩膀,“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爸爸有你就够了,爸爸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把余朗欢喜的,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就在余海天的脸上啃了一口。 余慧天坐在对面,还在疑惑为什么余朗不仅不生气余海天不娶他妈妈,还挺高兴的,难道他不知道婚生子和私生子的区别,还是他能确定余海天这辈子就他一儿子了。 想了一会儿,余慧天就不想了,反正他弟弟不想娶安慧兰就成,至于安慧兰,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48、少年 余海天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儿子挺乖的,小时候饿了的时候,知道要奶瓶,尿了的时候,知道要尿布,不哭不闹,其他的时候,会张着没牙的小嘴,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冲着他直笑,再大一点,会乖乖的像一根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就喜欢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有好吃的肯定分他一半,对了,还跟他洗过内裤呢,连个叛逆期都没有,既不寻花问柳,也没有斗鸡走狗。 乖,实在是乖的没有一丁点错处。 可是再乖,对他的这个父亲,再顺从,再听话,在发觉他的亲生父亲对他抱有这样念头的时候,他也不至于就这么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吧? 难道,他真的没有发现?都舌吻了?他舌头都伸出去了?难道他儿子以为这是晚安吻的升级版!!! 想了想,余海天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自己儿子整天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养的儿子,他知道啊,他儿子连青春期的萌动,看上一小姑娘都没有,更别说,真枪实弹的了,连爱情动作片都没有看过,男女之间的那码事都不知道,更别说男男之间的那回事了,这就更不知道了。 说不定,就是亲眼看见两个男人睡一起,他还以为人家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呢。 余海天觉得,余朗是真的把舌吻当成寻常的晚安吻对待了。 这并不好。 如果,余朗是真的接受了,余海天他就可以挑个好日子,买束玫瑰花,准备场烛光晚餐,调节好气氛,磨刀霍霍,一口把这块让他流着口水的肉给吞下去,余海天怀疑,他现在看余朗的目光都恶狠狠地眼冒绿光了。 如果,余朗发觉了,不接受,准备给他玩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余海天甚至可以给余朗点经费,免得余朗连T市都没有跑出去,就被他抓回来下锅给煮了。 余海天不想承认,其实他挺喜欢余朗跑的,他笃定余朗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余朗跑了,他也就有理由给余朗来硬的了,硬的之后,他还可以再来软的啊。 可是现在,他对余朗做这个做那个,余朗什么都不明白,余海天不会以为,他做到最后一步,余朗还不明白。 如果余朗想跟他玩硬的,他还可以跟余朗玩软的,可是余朗这么乖,乖的舍不得让人伤害他。 余朗跟他玩软的,难道他还能玩硬的不成? 余海天好像被人悬在半空,余朗的乖顺,好像沉默似的接受,就像一个胡萝卜似的,也许他不用来硬的,余朗就能心甘情愿的靠过来。 这个希望促使他不敢来硬的,如果余朗最终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是却被他自己给破坏了,余海天可能会被自己气的吐血。 但是,余海天又不能确定,余朗的沉默,到底是不太那么抗拒,准备接受他?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再或者,余朗暗度陈仓的想跑? 如果,余朗知道余海天的胡思乱想,他肯定会大笑三声,余海天让他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也该轮到余海天烦烦了。 余朗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得出来的结果就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如果,能让余朗选择的话,他宁愿把余海天当父亲,也不愿意成为那种关系,因为那种关系远远没有父子关系这么可靠…… 就像上辈子,他和容越泽似的,不是他有自信,他再蠢,真情和假意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不管容越泽的初衷,容越泽对他确实有感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容越泽搅合到一块去,可是最终,却搞成了那个样子。 余海天至少还能活五十年呢,谁知道,有一天余海天会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连他自己,他都不能保证,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余海天是他爸爸,他又不用担心,余海天有一天会对不起他妈妈,他管余海天玩几个女人啊,但是,他不能不在乎余海天玩着他的同时,再去玩其他的人吧? 到时候恐怕连上辈子那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了吧。 可是,余朗扭转不了余海天的意志,余海天想怎么做,他也管不了。 当然,如果余海天是真的爱他,没有他就活不了了……嘻嘻嘻,余朗不会承认他还是有点高兴的,这也碍不着余海天继续当他亲爱的爸爸,反正余朗知道,余海天不是他亲爸爸。 不过,看余海天乱伦乱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余朗很真的挺佩服的,或者余海天已经知道了,他不是他亲生的? 分析来,分析去,余朗觉得,一切还是都交给余海天吧,他改变不了余海天,余海天知不知道他都没有办法,他有点不想余海天知道,但是也不忍心,余海天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即使余海天不知道,他也准备在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余海天。 余海天早点自己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余朗想不通,就不烦了,烦也没有用,他保持自己一贯的风格,有事交个余海天,余海天非要晚上把他拉上床,他也只能从了,要是余海天知道余朗这么想的,他肯定非吐血不成。 当时,余朗也跟就没有太认真的思考,他对余海天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感情,他也没有想,如果换成另一个人,他的长辈,比如他的亲生父亲李堪,对他有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也这么容易,而且准备接受? 也许归根结底,在余朗知道他不是余海天的亲身儿子的时候,他对余海天的感情就发生了质变 此时,余朗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余海天,保持自己快乐的心情,坐在车上,被余海天送去学校,去参加毕业考试了。 余海天没有追求过人,安慧兰那不是追求来的,余海天会做的,就是看到让他有兴致的女人,就冲那个女人勾勾手指,余海天还没有碰到过,能引起比他勾手指更高兴趣的人,也就是说,余海天压根就没有任何经验,偏偏他一次碰的上就是余朗这种比较棘手的对象。 余海天不会培养感情,实际上他觉得,他和余朗的感情足够深厚了,他疼爱余朗的方式和追求余朗的方式,就是要让余朗高兴,区别只在于,以前余海天对余朗还有那么一点底线,现在是余朗怎么高兴,余海天就怎么来。 余朗想考全校第一,余海天就必须让他是全校第一,只要让他高兴,他什么不能做呢。 一个教室里三个监考,三个半都被余海天给做通了思想工作,还特意给余朗的前后左右,都安排好了全校一流的学生,每个人答的卷子,拿出去肯定是标准答案,哪怕余朗把别人的卷子抢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一切,也都能确保,手里的卷子肯定就是余朗的了。 ——那半个是教室里的监视器,不知道监视器到底是谁装的,居然把余朗的坐位装成一个死角。 当然,余朗是做不出作弊这种缺德事的,抢什么抢啊,又不是抢钱,抢到了难道有奖不成,他反而心中不停的骂余海天这么败家子,弄出这种阵仗来,不定花了多少钱,看看那三个监考急的,恨不得把前面的人考卷抢过来,塞自己怀里。 余朗了然,看来余海天肯定许诺了奖金,如果自己考了第一,余海天还得另外掏钱。 作为一个好儿子,余朗觉得自己必须给余海天省钱,余海天给的钱要不回来,至少也能省下这笔奖金呢。 余朗不急,有的是人急。 余海天给余朗安排了四个人,正好把余朗围了一圈,余朗他们学校,不是什么贵族高干学校,但是无论是哪个学校,一般学习拔尖的,都是家庭不怎么样的,就像余朗,从小被宠着,等着继承遗产了,压根就不拿成绩当回事,容越泽倒是学习好,可是整个T市容越泽这种人能出多少啊,在学校的成绩好,跟出了学校有多大成就,是两码事。 余海天找的这几个人,都是家庭条件比较不好的,他给的钱比学校的奖学金多得多,他们和监考老师不一样,把卷子给余朗拿到的钱比什么都不做拿到的钱,多出整整十倍来,够他们读完高中,在上完两年大学了,更有着人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四个人见余朗什么行动都没有,眼看了余朗在卷子上花了几朵花,抬起屁股就要提前交卷子了,那个等着这笔钱救命的人终于猛地回过头,一个乾坤大挪移,刷的一声,就把余朗的卷子从余朗手底下抽了过来,顺道把自己的卷子扔给余朗。 余朗发誓,这个人动作麻溜的绝对没有超过一秒钟,不过就是这一秒钟,就足够余朗看清楚坐在自己前面的是什么人了,是白添财,就是那个打了他一下,害得他咬破了自己嘴唇,被冤枉早恋的那个白添财。 余朗嘻嘻直乐,他看白添财不再是看一棵摇钱树了,而是看到欠债人的欢喜,从来只有他欠债不还过,他还没有见过别人敢欠自己债的,更憋屈的是,他连债主在哪都不知道,现在,终于让他逮住白添财了。 余朗用手指戳了戳白添财的后背。 显然白添财是认出余朗了,余朗一戳他后背,一个纸条团成了一团,就扔到了余朗的桌子上。 余朗打开一看,上面也没有道歉,估计白添财觉得,他把余朗打了那是活该,谁让他非问他学校啊,上边只写了四个字:我需要钱,连标点符号都省了。 要不是余朗知道白添财真的挺需要钱给他妈妈治病,余朗肯定觉得白添财耍他呢,自己脾气多好啊。 余朗出了考场就把白添财给堵住了,抓着白添财的衣服领子,就使劲的摇晃,“哎,白添财你可把我给给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弄得有多惨啊?” 白添财也没躲,实际上他挺感激余朗的,他看得出来,余朗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坏孩子,就是他以前在老家看到的他们镇上的镇长的孙子,都比余朗牛,他当年还给那个小胖墩当过马骑呢。 白添财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就是他把余朗打了,余朗也不可能整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由着余朗拽着,问道:“我把你害的有多惨啊?” “他们都以为,我找哪个小姑娘给我啃了一口呢!!”余朗恶狠狠地看着白添财,可找着让他伸冤的地方了。 白添财被余朗逗得扑哧一乐,让余朗看傻了眼,忍不住就把手松开了,他怎么没有发现这白添财长得居然挺不错的啊,一笑还有两个酒窝,笑起来挺好看的。 余朗松了手,白添财自觉他们可以和解了,“你知道我叫白添财,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余朗说了自己的名字,憋了憋嘴,“我爸爸没有告诉你们吗?” 白添财耸了耸肩,“大概是怕我们直接在考卷上填上你名字吧,万一一个考场上,出现五个叫余朗的,那非闹笑话不可。” “可我觉得,要是我这个全校的倒着数的学生,突然一朝奋发,吓死人的考了个全校第一,那才是真笑话,非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不可。”余朗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余海天的脑子怎么长的啊,才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难道陷入恋爱期,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的智商变成负数? 白添财也笑,“你爸爸可能希望你高兴点吧?” 余朗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哪儿不高兴啊?要是他不给我捣乱,我根本就没有不高兴过。” 说实在的,白添财没有见到余朗的时候,挺鄙夷。 他的世界里充满着困苦,为了一块钱,为了桌子上多块肉,他能精打细算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从来没有做过车,公交车或者出租车他都没有坐过,他没有在外面吃过一段饭,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花过菜钱,他去市场捡菜叶。 他乞讨过,他为了很多同学,做过家庭作业,为他们做过笔记,一开始他会想,为什么这些人有这么好的生活,却不愿意好好的学习,到了后来,他一边鄙夷他们的同时,一边又感激,世界上会有这种人,可以让他挣上这么一笔对他来说不少的钱,没有他们,他去哪里赚钱呢。 但是感激的同时,不妨碍他对这种人的鄙夷,他有多羡慕他们的生活,就有多鄙夷他们的不珍惜。 白添财以为给同学做个家庭作业拿个小钱,就已经到天变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居然还有人画大钱,只为了让他家孩子,考到一个全校第一的虚名,这、这、这得多不要脸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有这钱,还不如请十几个家教,就是在他家孩子耳朵边念叨,都比这有意义。 当然,这个主意,白添财是不会给人说的,没有这种傻缺,他去哪挣钱啊。 白添财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帮助的人是个肚满肠肥,虚荣心膨胀的败家子,没想到人家挺精打细算的。 “白添财,咱俩这应该算是朋友了吧?”余朗和白添财勾肩搭背的。 白添财想着自己已经进账的一笔钱,还有接下来将要进账的六笔钱,他恨不得他考试的课程能有百八十门的。 白添财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余海天请了四个人,他们四个都商量好了怎么‘帮助’余朗了,七门课程,一人分一课,他倒霉,猜拳猜输了,其他的人挣两笔钱,他挣一笔,他没有准备遵守,他准备抢来呢,能多抢一次,就多一次,他没有贪心的准备拿所有的钱。 不过,现在,他都跟余朗是朋友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余朗能忍心不把活儿都交给他,交给别人吗? 白添财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余朗一句话差一点没有跌倒地上去。 余朗和白添财套完了近乎,搂着白添财的肩膀,“说得好,咱俩都是朋友了,什么是朋友啊,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相互帮助那是理所应当的,哪能收费啊,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爸爸给你的钱还我啊?” 白添财反射性的第一动作就是捂住自己的口袋,等想到自己的钱没有放兜里,才讪讪的松开,目光躲闪,就是不看余朗,他的脸皮没有余朗的厚,如果是余朗的话,他肯定会立马宣布他俩现在已经绝交了,他只是试图和余朗讲道理,“……这是我劳动所得……亲兄弟明算账……” 白添财努力让自己表现的理直气壮一点,实际上余朗还是听出来他语调里的心虚气短,看来白添财的脸皮还是需要锻炼啊!! 余朗他拍了拍白添财的肩膀,他决定他还是跟白添财做朋友吧,脸皮薄了,他才好在白添财身上占便宜啊,像容安瑞那个死小子,脸皮比自己都厚,完全是占自己便宜的主儿。 49、少年 余朗认了白添财这个朋友了,可是并不代表朋友就能从自己身上占便宜。余朗交朋友,那是一向奔着占别人便宜的目的去的。 他压根就不想作弊,他对全校第一没有兴趣,再说了,他要是靠着这个得了全校第一,羞得他,自己都得找块豆腐撞死。 自己得了全校第一?被笑话?拿一大笔钱给白添财?简直是损已利人!!这种高尚的情操,余朗哪里有啊,上辈子没有,这辈子更没有。 比起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余朗不如投资,余朗决定把一笔钱借给白添财,多好的感情投资啊,稳赚不赔,到时候白添财发达了,不仅能把钱加倍还他,他俩的感情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白添财掏了掏耳朵,迟疑的看了一眼余朗,小心翼翼的凑近余朗,不确定的问:“你是说,你想借我钱?白借?” 余朗心里挺得意,如果借钱的容安瑞,他肯定趾高气扬的让他给他洗脚丫子,他也知道白添财和容安瑞不一样,他俩闹习惯了,要说,这有本事的人,就有一个臭毛病,骨头太硬,和以前那些书生似的,宁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免得伤白添财自尊,他把自己借钱的得意给藏了起来,面上比白添财这个借钱还小心,“你要是想给我利息我也不反对,等你挣钱了,你可以多多的给……” 甭说是让白添财吃嗟来之食了,就是余朗拿钱砸他,他都要,哪怕是余朗脑子一时发懵,把钱给了他,立马就会后悔,他也能先把钱花了,给他妈妈做心脏手术,他妈妈的病不能再拖了,这些天他差一点没有急的去抢银行,他只是有些不确定,余朗能做这么大的主吗。 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免得一会儿太失望,让自己受不住,白添财又问道:“你有这么多钱吗?” 余朗摇了摇头,得意的对失望的白添财道:“我没有,但我爸爸有,我爸爸会给我的!!” 白添财不信,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不管能不能把钱借来,对余朗的用心,他都挺感激的,他伸出手抱了余朗一下,“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余朗真感动了,多好的一孩子,知恩图报,又能挣钱,长得还挺漂亮,养起来做童养媳,可真是太好了!! 把白添财从头看到脚,想起自己家里的霸王龙,余朗无奈的放弃这只优良童养媳,不知道这只优良品种,最终便宜谁了啊。 错过这村,不知道还能不能碰到这种人,余朗本来就喜欢男人,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他的心灵早已经历尽千帆,而且久久的没有吃到肉了,恰巧碰上了一个香香的软软的一个漂亮的小正太投怀送抱,余朗舍不得把人家松开,想多抱一会。 余朗正要、立刻、马上放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横到了他和白添财的中间,揽着自己的脖子,把他和白添财分开,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不用抬头,闻着味,余朗就能认出余海天。 不过余海天显然不大高兴,任谁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一个人亲亲热热抱在一起,自己儿子还舍不得放开的时候,他都不会太高兴,更何况余海天对余朗还有那么点意思,就更看不顺眼了。 余海天现在对自己儿子不怀好意,看别人,自然是通通的对他儿子不怀好意了。 余海天曾经自豪于他比余朗大,甚至于他是余朗的父亲,这是阻拦,也是最稳固的锁链,没有比这种关系更值得信任,没有比这份感情更加的深厚,他让余朗在他的手心里长大,在他翅膀底下看这个世界,他比余朗年长,比余朗强势,就代表他能让余朗活的更好。 可是,有时候他就想,有一天余朗会不会嫌他老呢。 余朗这个年纪应该更喜欢小姑娘,或许会喜欢小男孩,但是,无论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都是比他这个大余朗十多岁的人,讨余朗喜欢。 就是男人,一个青春少年也更般配,刚才他们相拥在一起,余海天觉得那一幕刺眼极了,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白添财。 余海天查过白添财,他给余朗安排人,事无巨细,他都要保证安全,就连余朗身边出现的人,他都要保证这个人不会带坏余朗,这也是余朗朋友很少的原因之一,当然,余朗朋友少,也是因为他私人时间太少了。 白添财就是被余海天定义的能带坏余朗的人。 白添财家贫,父逝,只有一个母亲有心脏病,没有生活来源,又需要一大笔钱去为他母亲心脏手术,白添财,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支撑了这个贫困的家,大概有三年了,他在贫困中成长,难得的学习好,有毅力,而且孝顺,又有能力,而且聪明。 如果不出什么岔子,余海天可以断定这个人长大了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错的就错在白添财太聪明,聪明的简直不像话,为了赚钱,白添财在学校暗地里给很多人写作业,考试猜题,考试帮人作弊更是赚钱的主要来源,当然余海天没有查到,白添财还当过乞丐骗过钱,还把余朗给打了。 调查的没有这么详细,不过调查出了另外一件事,白添财晚上会在一家俱乐部里兼职当服务生。 这种俱乐部,余海天很是熟悉,一听那家俱乐部的名字就知道怎么回事,俱乐部嘛,都是那么回事,哪里能离开酒色,当然,余海天更知道服务生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余海天清心寡欲,他也不一定养了几个服务生呢。 余海天本身不鄙夷这个行业,买卖啊,有买的,自然有卖的,况且,白添财的理由比那些喜欢钱财享受的人更加的充分。 余海天挺喜欢白添财的,他惜才,要不然这么多人,他不会选择雇佣白添财。 但是喜欢归喜欢,惜才归惜才,余海天不介意帮一把。 余海天本来以为白添财不会和余朗接触太多,要做朋友的话,余海天还真怕白添财会伤了余朗,要是把余朗给迷惑住了,就更惨了。 ——余海天的想法无异于杞人忧天。 尽管余海天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可以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情敌,通通都扔到外太空,他也不得不在余朗的面前表现出对余朗朋友的风度来,微微笑着:“朗朗,你同学?不给爸爸介绍一下?” 余朗古怪的看着余海天,要不要笑的这么开心啊,你对容安瑞都没有这么和蔼可亲过,余朗为自己的兄弟小二子抱不平,这都是他朋友,但是容安瑞可比白添财亲厚多了,余海天就没有给容安瑞露出这么大的笑脸过。 余朗的心中微微有那么点不舒服,张张嘴巴,就想对余海天说,这就是把我嘴巴啃一口的人,知道冤枉了我了吧,赶紧给我赔礼道歉!但是,余朗又怕,余海天那颗色中饿狼的心,把他给想歪了,万一他觉得他天生喜欢男人,他可能就要倒霉了。 张了张嘴,余朗决定换一个地方给余海天添堵,他决定让余海天破财,张手就跟余海天要钱。 余海天抿了抿嘴,给的十分的痛快,看了一眼想跟木桩子杵在这儿一动也不动,更一点也不识相的白添财,“多少?” 白添财木桩子装了半天,闻言眼睛一亮,再他谨慎聪明也不过十五岁,充满的期待冲着余海天比了五根手指。 “五十万?”余朗确认。 白添财差一点没有被吓晕了,顾不得余海天这个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人在旁边,上前一步就捂住余朗的嘴巴,再一次确认,余朗生活在了蜜罐子里头,他的思维就是两个世界,他急的脸色微红,结结巴巴的就冲着余海天说,“不不不……您别听他的,只要五万就成,我保证我长大之后肯定会还您的?” 余朗直接把白添财捂住他的手给扒下来,过河拆桥,你以为余海天一毛不拔,他要没有让你陪他睡觉,他干嘛给你钱啊,是因为我,因为我而已,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我,是我! 余朗觉得余海天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太粗,但是也不太细的大腿,恰巧这条腿还是不是大腿,这个时候不搞感情投资,什么时候玩啊,还没有抱到,就被余海天给截了胡。 余朗想咬余海天一口,等他们出了学校,余朗被塞进车里,余朗真的冲着余海天凑过来的下巴上啃了一口。 余朗很习惯在余海天身上啃咬,以前也很多的时候,咬过余海天的下巴,但是这种时候,这种行为对余海天来说无异于活生生挑逗,余朗习惯性的做出这个动作,反应过来,一瞬间,余朗就浑身僵硬住了。 余海天深谙诱哄,或者说是引诱,这个时候,他甚至没有像以前一样,抓着余朗就吻过去,只是淡淡的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一边给余朗系上安全带,“爸爸,送你的礼物你不高兴吗?全校第一呢!!” 不提还好,余海天这么一说,还是像表功似的,引起来余朗一肚子的不满,“爸爸,你下次别干这种事了,不说这样我就是得了全校第一,我都得羞得找块地洞钻进去,就是你找的那些人,比如白添财,他们拿着钱,也会笑话我!!背地里,不定怎么说我这个败家子呢,还有你,爸爸,你就是那种是非不分,把我养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余朗对着余海天说话,有点小不满,有一点小抱怨,有点小骄纵,有点小撒娇,余海天很久以前就喜欢,每当余朗和他这样说话的时候,余海天就觉得,哪怕余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必须满足他。 每当余朗跟他这样说话的时候,他不但不会觉得气愤,反而有一点愉悦。 而现在,余海天就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怀里,把他的衣服剥光,抓着他的腿,让他在自己身下狠狠地哭。 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耐心了,每天晚上他都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而事实确实,他每天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也不敢做。 他害怕余朗对他失望,看着他露出憎恨的目光,可是,如果他一直规规矩矩的当他爸爸的话,恐怕,他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爸爸吧。 余海天始终含着笑,盯着余朗,听余朗的抱怨,余海天这种态度,余朗还想再说什么,反而说不下去了。 “说完了?”余海天摸了摸余朗的头,一手托着余朗头,凑过去吻了余朗一下,只有那么一下下,充满的温情,充满的宠溺,简直能把人溺毙了,“爸爸只是希望让你看到,只要是你想要的,爸爸都很高兴给你,爸爸可以给你,爸爸能给你的一切。” 余海天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够蠢的,如果只是达到让余朗靠全校第一的目的,哪怕是余朗交的是白卷,余海天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全校第一的荣誉落在余朗的身上,他给余朗展示,是他的诚意,他告诉余朗,他可以没有原则的为余朗做任何事。 余海天愿意把整个世界捧给余朗,只希望余朗把自己给他。 不得不说,余海天哪怕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他的手段也非同一般,至少他把余朗给弄软了。 余海天爱他,他也爱余海天,余海天把他儿子来爱,他也如同父亲一般的爱他。 只有余海天爱他,他的世界里也只有余海天,他想过,哪怕以后找到另一个他爱的人,他也永远永远不会像爱余海天一样的去爱他。 不管余海天对他是父爱,还是什么爱,只要余海天还愿意爱他,他就愿意待在余海天的身边。 余朗要的,从来都不是非要一个父亲,他要的是余海天而已。 想了想,余朗觉得现在比以前划算,起码余海天以前喜欢他,可没有宠溺到帮助他作弊的程度,估计他想作弊,被余海天知道了,余海天都能把他揍了半死。 余海天一下子就戳到了余朗的心里去,这番心意,余朗顿时就软了,就像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被人突如其来告白似的,微微红着脸,低下了头。 余海天高兴啊,要不是怕这孩子脸皮薄,恼羞成怒,他简直就要哼起歌来,大灰狼就要吃到小嫩羊了,他能不高兴吗? 余海天决定再接再厉,多让自己的宝贝高兴几次,争取晚上就把人拉上床。 他心里想的要多猥琐就多猥琐,面上却一丝的不漏,除了一些亲密的小动作和对着余朗看过来的眼神,余海天和以前的好爸爸余海天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余朗多出了一辈子,而且那一辈子还不是很乖,乱搞了不少男女关系,还搞了一次男男关系,余朗还真看不出余海天的身份已经多加了一个。 不过余海天的态度,倒是让余朗舒心了不少,余海天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尤其是余海天还没有来得及在床上体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余朗仍喜欢把余海天当做以前的余海天,他看着窗外,发现不是回余家的路,而是会公寓的路,他扭过头就问:“爸爸,我们要回家吗?” “爸爸送了你一件礼物,爸爸保证,这个礼物可比上个礼物更让你高兴。”余海天笑了,笑容带着一股神秘,更多的是笃定。 能让余海天露出这种神态来,能让余海天确定自己百分之一百会高兴,余朗有些兴奋,“爸爸,你先说啊,快告诉我,你准备送我什么……” 50、少年 余海天说不娶安慧兰,那是真的不娶。 当然,余朗从来没有怀疑过余海天会对他说假话,余海天有一句话说对了,余海天对他说的话,还都是真话。 就是以前,余海天也没有对他说过,我只爱你和你妈妈,只会有你一个儿子,只会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这些话,余海天没有真的说出口,只不过,他给余朗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就是这样,余朗发现余海天骗了他,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余海天给吃了。 如果,余海天给他承诺了,又做不到,让他白高兴,余朗真的能把余海天给一口吞了。 余朗信了余海天,而且,现在他压根就不担心余海天会骗他,——余朗心中偷笑,他讨好自己都来不及呢,余朗承认,他挺喜欢余海天对自己小意小意的样子,被这么一个叱咤风云,强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小心翼翼的讨好,唯恐自己不高兴,余朗的心中还是充满成就感的,更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解气感——,但是他没有想过这么快。 到了家,车停下,余海天无比自然给余朗开了车门,一手拿着余朗的书包,一手拉着余朗上楼。 临进门前,余朗就有一种很兴奋,很期待的感觉,好像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只不过达成的太过容易,临到眼前,却又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更怕这是一种玩笑。 站在门前,余朗就不肯再走了,他赖在原地,巴巴的望着余海天,“爸爸,你就说吧,求你了,你到底送我什么啊,告诉我吧!” 余海天也不知道余朗是临到头后悔了怕呢,还是没有改初衷的继续希望着,反正余朗说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不管当时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管现在余朗后悔没有,既然余朗说他希望他不娶安慧兰,他就由不得余朗反悔。 余朗几乎是被余海天抓着进门的,进门抓着余朗的胳膊就把人按到了沙发上,一边道:“来,朗朗先跟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问好。” 余朗的外公家虽然没有余家百年积累下的权势钱财,但是也算得上有底蕴,和余家不同,他们走的是书香世家的路线,上数三代,都是读书人,只不过在余朗的外公那里出了一个岔子,他从了政,如今已经在副处级干部的位置上退了休,在他舅舅那里有改回了书香世家的路线,他的舅舅是一个大学教授。 以前,余朗和外公一家的关系挺好,但是安家待她好,不过是因为他是安慧兰的孩子,免得以后会伤感情,余朗刻意和安家保持了距离。 余海天把人家找来,是谈‘离婚’的,虽然他和安慧兰压根就没有结过婚,但是生了孩子,生活了十几年,那是事实。 尽管是谈‘离婚’,余朗的外公家也表现出了很大的风度,实际上,他们早就觉得安慧兰和余海天开始就是个错误,连姻缘都谈不上,完全是一段孽缘,但是,余海天把安慧兰耽误了十多年的青春这不假。 余朗外公一家的脸色不太好看,余朗他外婆在一旁安慰红着眼睛的安慧兰。 “要离婚。你们性格不合,我没有多大意见。”余朗他外公开了口,他想了很久,说离婚还是往体面里说,实际上两个人就没有结婚,他的女儿安慧兰还是顶着未婚生子的名头,他早就看出余家无心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不提结婚的事。 ——长痛不如短痛。 余朗舅妈一向看不起安慧兰这个小姑子,能干出十四岁就和男人上床生孩子的女人,能有多好啊,心气高,想要攀高枝而已,这些年,他们没少跟着丢人,这样妾身未明下去,还不如找个适合的男人嫁了呢,她捅了捅自己的丈夫,他丈夫憋了憋嘴,尽管他也觉得丢人,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说,他问得很直接,“余先生要和我妹妹分开,您和我妹妹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朗朗……” 余朗舅舅的话被他妻子拉了一把给打断了,她知道,依照她公公的意思,最好是让余朗回安家,但是为了不妨碍安慧兰的姻缘,余朗是不会跟着安慧兰的,她婆婆更是连让余朗待在安家都不愿意,这样还不如留在余家,起码,有个爸爸疼他。 下面的话比较适合余朗的外公说,余朗外公说话更直接,“我女儿我不说什么了,也算是自作自受,但是朗朗这个孩子可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们一离婚,这孩子怎么办啊,我说话比较直,我就直接说了,余先生以后还会再婚吧?您会有新的太太,新的孩子,到时候余朗怎么办?所以,我希望……” 安慧兰突然从余朗外婆的怀里抬起来头,“谁说我要离婚了,我不离……” 余朗外公狠狠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十五年前,你一时失足,鬼迷心窍,我就想打死你,现在更好,又活了十五年,做人更没有人样了,自甘堕落,没有一点的廉耻心,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余朗外公恨不得上去给安慧兰一巴掌,丢人啊,人家不娶你,你还赖在这干嘛啊。 余朗外婆赶紧把安慧兰护在了怀里。 安慧兰从小被娇养,没有被人说过一句重话,就像他的父亲似的,就是再生气,心里再狠,嘴巴上也是脱不出太刻薄的言语,她知道,他爸爸这么劈头盖脸的骂她,是真生气了,就是十五年前,也只是给了她一个耳光而已,也没有这么骂过他。 安慧兰转头看着余海天,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改主意的,她选他的时候,就喜欢他的坚韧,不会软弱,就不会轻易地被父母所折服,她从来不会试图改变余海天的决定,因为她知道那没用。 她又看了坐在余海天身边的余朗,就是他,如果不是他,余海天不会给让她离开的,她直直的盯着余朗,恶狠狠的,厉声问道,“余朗,你爸爸要和你妈妈离婚了,你高兴呢还是难过?” 余朗进屋始终底下头,他怨恨安慧兰,但是安家的人对他一直都挺好的,正直而不屈,也不知道安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安慧兰。 对于外公家,余朗还是喜欢的,他窝在余海天怀里,余海天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朗朗,你妈妈问你呢,你高不高兴,我和她离婚呢?” 余朗瞅了一眼安慧兰,没有半点心虚气短,实话实话,“我当然挺高兴的,反正爸爸你也不喜欢她,我妈妈也还年轻,还完全来得及再找一个男人……” 除了安慧兰,屋子里的人欣慰的看着余朗,这孩子太懂事了。 余朗外婆也为女儿高兴,把安慧兰拉过来,就高兴地道:“好了!现在好了,朗朗这孩子懂事,也这么大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以前怕委屈了孩子,坚持呆在余家,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 说着,余朗她外婆还摸了两把眼泪。 余朗趴在余海天怀里吐了一下,感情安慧兰赖在余海天身边这么多年,理由就是为他照顾他?他对着安慧兰挥了挥手,“妈妈你放心吧,爸爸会照顾我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在耽搁下去,可真不行了……” 余朗外婆又高兴的看了余朗一眼,越发觉得自己外孙懂事了。 整个屋子里,也只有余朗外婆没有听出,余朗话里的嘲讽劲,也只有余朗外婆相信安慧兰待在余家的理由,要不是这么多年,余朗外婆始终护着安慧兰,安慧兰都走不进安家的大门。 听余朗这么一说,最明白安慧兰心思的余朗舅舅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余朗外公咳了一声,有些为难,他也看出来了,余朗和安慧兰的关系并不好,可是按照他们家的意思,离婚之后,最好让余朗待在安家到成年,他问余朗,“朗朗你喜欢跟着你妈妈生活,还是喜欢跟着你爸爸生活?” 想也不想的,余朗直接抱住了余海天的腰。 余海天拍了拍余朗,从里到外都笑了起来,“这孩子从小就跟我亲近。” 安慧兰笑的意味深长,颇有讽刺的,“是啊,余朗从小就黏他爸爸,他爸爸最喜欢也是他,他要什么,他爸爸不给呢。” 余朗心里有鬼,听这话,心里一跳,猛然的一僵,余海天感觉到了立刻安抚的拍了拍余朗的背,瞥了一眼安慧兰,“那是,这辈子我就余朗一个孩子,我不疼他,疼谁啊。” 余朗外婆不管那么多了,她和安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余朗舅舅夫妻把安慧兰看的十分的清楚,安慧兰的动作他们看的是一清二楚,只不过碍于两个老人没有办法而已,余朗外公则觉得安慧兰那个样子把余朗带到世界上,对余朗是不公的。 而余朗外婆始终觉得,安慧兰是一时走错了路而已,年纪小没有经受住余海天的诱惑,要不是余朗来了,安慧兰也不至于遭了这么多年的罪,现在好不容易,安慧兰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明媒正娶,嫁人生子,她容不得人破坏。 余朗外婆劈头盖脸的就问,“你刚才说你这辈子只有余朗一个孩子?” 余朗也抬头望着余海天,他甚至伸手摸了摸余海天的脸,明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康辉杵在哪儿,他居然还这样说,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余海天明白余朗的动作,但是他不在乎,要脸的话,他还怎么和余朗玩儿,追求人,追求自己的儿子,就是需要死不要脸的精神,他轻微的摸了摸余朗的手背,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跪下来亲吻他的手背,对着他发誓,“我可以和任何人保证,我的儿子只有余朗,以前只有他一个,以后也只会有他一个。” 这下,不用摸,余朗都知道余海天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了。 得到这个答案,余朗外婆满意了,她不得不为安慧兰以后的生活考虑,只要继承余家的是余朗,那么安慧兰这么多年的苦楚,总算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安慧兰这辈子的生活不用发愁了。 余朗外婆心满意足,没有看到靠在她身上的安慧兰脸上一脸的震惊,夹杂着不甘,余海天的话可以理解为,余海天以后不会再生儿子,也可以理解为,哪怕有了孩子,他承认的儿子也只有余朗,在康辉已经存在的情况,余海天说的无疑使第二种,那么她的康辉怎么办? 余朗外公有点满意了,他知道余海天说的话也许不能兑现,但是至少说出这话的这一刻,是能信的,他们安家有些对不起这孩子,他女儿没有给他正常的家庭,现在更是离异了,余海天能疼他,自然就好了。 等看到余海天给安慧兰准备了嫁妆财产,他就更高兴了。 “这也是一番心意。”看在余朗的面子上,毕竟安慧兰生了余朗,余海天不介意让安慧兰生活的更好,他给的钱,至少够她一辈子活的无忧。 安慧兰和余海天没有结婚,但是安慧兰给余海天生了一个孩子,并且他们和夫妻一样共同生活了十五年,安慧兰不能分割余海天的财产,但是作为赡养费,和青春损失费,余海天也不能太抠门。 当然免得让余朗生气,余海天也没有太大方。 就是这样,余朗抢过那张纸一看的时候,脸立刻就黑了,作为安慧兰的儿子,余朗没有掩饰的站在了余海天这边,直言不讳的,就道:“我觉得这钱有点多。” 哗啦的一声,恍惚之间,余朗都能看见安慧兰差一点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 安慧兰脸色难看,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龇出来的,“那朗朗倒给妈妈说说,这钱怎么多了?还是朗朗舍不得啊?” 安慧兰就差指着鼻子说余朗不孝顺呢。 余海天皱着眉头,余朗低着头,再抬头,眼睛就有些微红,“妈妈,我哪是那意思啊,我是为妈妈好,你想啊,你离开了爸爸,总要再找一男人吧,要是男人知道你有钱,是为了你的钱娶你呢,你会被偏财又骗身的,再退一步说,妈妈你花钱从来没有节制,有钱就喜欢花,买衣服都没数,每个月爸爸给你零花钱,不到月底你就能花光,可以后不一样,你把钱花光了,还能再跟爸爸要,我真为你好,我也没说不给,我是说吧,可以为分月给啊,每个月给一次,省的你把钱花光,又被别人男人给偏光。” 安慧兰脸色更难看了。 余朗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冲着安慧兰道:“要不是不放心爸爸,钱我可以给你收着,每个月我会把钱打到妈妈账户里去的。” 余朗一脸“我是你亲儿子,你还能不信我?”的表情。 “这样啊……”余朗外公还有话说,但一瞧安慧兰身上的穿着,浑身上下都价值不菲,单单手上的钻石手链就能让够普通人家一两年的花销,他又无话可说了。 余海天的皱着眉头,他不在乎这点钱,多次给,多见几次安慧兰,他宁愿和安慧兰利索的一刀两断,不要再让余朗看见安慧兰了,反正这钱,早晚还是会给的,他压住余朗就想把东西给安慧兰。 余朗直接把东西做到了屁股底下,这些不能给,给了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呢,难道给了,安慧兰从此就不会出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吗?安慧兰的胃口哪有这么小,他现在没有办法收拾安慧兰,就是等着安慧兰把康辉从康家给拉住了呢,到时候,他让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让安慧兰鸡飞蛋打,到时候,哪里用给安慧兰赡养费啊,安慧兰得反过来给自己精神损失费。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安慧兰啊。 余朗坚决不让余海天给钱,“爸爸,你敢给钱的话,我就生气了,我认真的……” “真是被我宠出来的。”余海天微笑的摇了摇头,轻松转过头来,对着几乎已经看呆的安家人,“这孩子任性,我一向由着他,还真怕他生气,要不然,钱等我……” “等妈妈结婚再给!!”余朗把话接了过来,如果安慧兰真会结婚的话,这笔钱,他愿意自己掏腰包。 51、少年 余朗的话一出,他外公一家都沉默了,余朗没有意外,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安家总有一些他理解不透,又隐约佩服的风骨,他们不是很喜欢钱,不是视金钱如粪土,但是总带着那么几分读书人的孤傲,他们并不太喜欢和余家扯上关系,特别安蕙兰和余家扯上关系的方式,是那么的说不出口。 他们最乐意不是安蕙兰在余家正名,而是彻底和余家不在扯上任何一点的关系,可以当什么时候没有发生过,让安蕙兰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不用让人每提起一次余家,就让想起安蕙兰做过什么。 他们不想让余家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想要和余家生活在两个世界,他们在乎得更是名誉。 余朗很喜欢安家的人,因为安家无比的在乎名誉,当安蕙兰抱着孩子回家,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吐沫星子都差一点没有安家给淹了,尽管这样,安家再骂安蕙兰,再鄙薄她,被外界的流言弄得无脸见人,他们始终或多或少的庇护着安蕙兰,安蕙兰没有被赶出家门。 可惜,这都不是他的亲人。 “……”余朗外公想了想,他不想让安蕙兰要余家的钱,可是,人总要生活,安蕙兰重新生活确实也需要钱,“那就这样吧,钱朗朗那儿,朗朗记得每个月给你妈妈钱啊?” 要说踏实,钱自然是放在安蕙兰那里安全,放在余朗这儿,谁知道余海天会不会仗着余朗年纪小,就给哄会回啊,不过这句话当着余海天的面不能说。 安蕙兰心中一急,“爸,放他那儿那行啊,朗朗还这么小,不能拿这么多钱!还是都给我吧。” 余朗外婆帮女儿,“要是不放心,我给她放着也成。” 余朗脸上的不高兴越来越重了,“我听出来了,你们是不是怕我爸爸把我手里的钱给哄过去,不给了啊?” 余朗说话一向比较直接,有时候这种方式相当的噎人,很多的时候,余海天就让他噎的无言以对。 安家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说话了,余朗一头又扎进了余海天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余朗外公一家以为余朗伤心的哭了呢,也许人家孩子只不过想每个月给钱,每个月就能看到他妈妈而已,这么一想,没有敢有意见了。 余海天可是知道余朗没哭,指不定在他怀里,笑的喘不过起来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他知道余朗打小就和安蕙兰关系不好,好像天性之中,余朗就不亲近母亲这个身份似的,无论安蕙兰怎么哄,余朗就是不喜欢,久而久之,余朗和安蕙兰之间平淡的像继母继子似的。 余朗能接受甚至雀跃他和安蕙兰分开,余海天勉强能理解。可是现在看来,余朗不仅不想在他的生活里在看到安蕙兰,而且,还不不想让安蕙兰拿走他太多的东西,就像是……安蕙兰不仅是个外人,而且是他挺讨厌的外人。 余朗生活优渥,他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更何况余海天给安蕙兰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就是对余朗私人的财产而言,这笔钱对余朗来说也不多。 这孩子可不是小气的人,对人对己都不小气,借朋友钱的时候,眼睛从来都不眨的,当然余朗的朋友只有一个容安瑞,现在又加了一个白添财。 余海天有些无法理解,余朗对安蕙兰一毛不拔的小家子气,都恨不得让安蕙兰净身出户了。 送走了安家的人,安蕙兰也跟被拉着走了,可能过几天会来收拾行李,余海天去送人的时候,余朗就跑上了楼,他去找安蕙兰的首饰了,安蕙兰的首饰,就像一个人的固定房产似的,是她财产的大头,余海天没有给安蕙兰买过房产,不过掏钱给安蕙兰买了不少的首饰,粗鲁的算一下,把这些首饰一卖,也过安蕙兰舒舒服服的活上好十几年了。 余朗直接就把首饰拿出来,塞他们床底下了。 余海天在门口看着,看着余朗折腾,还给余朗提了一个建议:“你藏的那些都是不值钱的,就放在保险柜的那套翡翠首饰,单那一只手镯,就能把这些东西都买下来。” “……”他忘了,余朗毫不客气的指使余海天,“我对这些又不懂,不过,爸爸你知道她保险箱的密码吗?” 余海天愉悦的点了点头,“过来!亲爸爸一口,爸爸就给你把东西拿出来。” 余朗看了余海天一眼,心中骂了一声,这个好色的好男人,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就亲了过去,差一点把余海天的鼻子给撞歪了。 余朗这么干脆,几乎让余海天受宠若惊,其实他不太敢碰余朗,连亲吻都不敢,他怕自己失控,可是他又不知道,连偶尔的安慰和发泄都没有的话,等他爆发出来的时候,余朗会不会被他给弄死。 余海天把首饰给了余朗,又看着余朗愤愤不平撅着屁股把床下的首饰拿出来,然后把贵重的首饰放里面,拿着几件‘廉价’的首饰放回了安蕙兰的地方,没办法,他现在不能做的太绝,“便宜她了!!” 因为安蕙兰的事,他心情高兴,余朗没有参加下面的考试,反正他这次考试已经是个笑话了。 几天之后,他才知道容安瑞也没有参加期中考试。 “我被骗了……”容安瑞过来的时候凄凄惨惨的,头发像鸡窝,衣服看起来好像干菜似的,脸上还有个黑眼圈,活脱脱的跟被糟蹋的小白菜似的。 看他这个样子,余朗不就怪容安瑞不关心自己了,他都家变了,容安瑞这个死小子连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一个,他把电脑放在腿上,看着动画片,拿了一个橙子,扔给了容安瑞,随口答道:“你去哪儿弄成了这个样子?被人轮奸了啊?还是在床上被人榨干了?” 容安瑞怒目而视,“你思想太不纯洁了,你他妈的才被人轮奸了呢!!余小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有,我不吃橙子!” 余朗跟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那不是个给你吃,我想吃,下面有刀,给我切一个。” 忍无可忍,容安瑞对着余朗看了一会儿,拿着橙子冲着余朗就扔了过去,“去你的,我就不该来找你!!,本来是来解气的,现在更生气了。” 见容安瑞真生气了,余朗赶紧把动画片放一边,调整一下表情,把安蕙兰赶走了,这些天他光高兴了,差一点没有把自己嘴巴给乐歪,切了橙子分了一半给容安瑞,“你这几天去干什么了?好像你连考试都没去吧?” 余朗就喜欢容安瑞的个性,容易哄,一般的事,让容安瑞生气都不容易,就是生气了,拿根棒棒糖哄哄也就没事了,能把容安瑞气成这个样子,那个人能赖不小啊? 余朗拿着一瓣橙子,亲自喂给了容安瑞,“哎,够意思了吧,我都没这么侍候过我爸爸。” 容安瑞直接把橙子抢过来,一口吞了进去,瘪了瘪嘴,咬牙切齿的:“那是因为你爸爸根本就不吃橙子,你当然不会把橙子喂他。” 余朗假装没有听见,看容安瑞这个样子,他就知道容安瑞肯定给他带乐子来了,上一次看容安瑞倒霉,好像是容安瑞出‘车祸’那一次,他吃了一瓣橙子,随口就问道:“被你撞的那个倒霉鬼,出院了吧?” 突然的,容安瑞凑了过来,像含冤复仇的女鬼似的盯着余朗,半脸的哀怨,半脸的不平,一个脑袋的不忿,“他倒霉?他倒霉什么啊?倒霉的是我,你知道我出车祸是怎么回事吗?好好的巷子怎么会出现那么大一块冰啊?就是那个王八蛋干的,他泼的水,差一点没有把我摔死,我还像个傻子似的,屁颠屁颠的把人送医院去,一天一趟啊,不说我花的钱,我的感情啊,那个缺德的死王八蛋,他欺骗了我的感情!!” 容安瑞说的气愤,差一点喷出唾沫星子来,免得喷到自己脸上,也怕容安瑞眼神不好,认错人把自己当沙包打了,余朗赶紧离容安瑞远点,“你说完了?” 容安瑞说完了,发现余朗已经躲得自己远远的了,他立刻挪了挪位置,一屁股做余朗身边了,还怕余朗跑了,“你兄弟被人骗了,你就这态度?” 余朗听明白了,不过……,“你是说害你出车祸的那块冰,是人故意弄得?” 容安瑞狠狠地点了点头,“就是我送医院的那个王八蛋干的,余小狼你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有多狠啊,就为了讹钱,大冬天的在拐角的地方给人泼凉水啊,住医院住了一个半月?我说怎么还不好呢,我差一点把人家医生给揍一顿。 可好啊,你不是提醒我,给他换一家医院吗,我刚给那个王八蛋一提,第二天我去接人的时候,那个王八蛋早就没影了,我交的住院费押金都没有了,对了,还有我给的补偿费。 我在医院仔细一查,感情啊,我前脚交钱,后脚那个王八蛋就去把钱拿回来,除了住院,他啥都没干,我的天啊,我差一点没有被气懵了,怪不得那个王八蛋,伤口会发炎呢,肯定是故意的,还有啊,没准我骑车的时候,摔倒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碰到他,肯定是他自己往墙上撞的!!” “得了吧,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要钱不要命啊。”余朗被容安瑞说的心里毛毛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就康辉那一下,都把他疼得不行,“再说,人家伤了是货真价实吧,不是缝了好几针吗,你亲眼见到的,这总不是骗你吧,就是人家讹钱,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讹你那么一点小钱,又怎么了,人家碰瓷的都豁出命去了!!” 余朗这个人还是比较善良,当然,也是因为这事没有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容安瑞恨铁不成钢得看着余朗,恶狠狠地道:“哥是在乎那点小钱吗,哥在乎的是哥的感情,为了他,我睡不着吃不香,我多担心他啊,结果他耍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耍我呢。” 余朗点了点头,是没有人这么耍过容安瑞,所以就这么一点小事,容安瑞都承受不住,像他,经历了安蕙兰耍了他一辈子,承受能力明显比容安瑞高,他好奇地问:“那你怎么知道,是人家自己往墙上撞的啊?你把人抓住了?” 容安瑞洋洋得意的道:“我猜的,一开始我是被人给蒙蔽了,等过后一想,什么我想不出来啊。” “……”余朗使劲的踢了容安瑞一下,“感情什么都是你想出来啊,浪费我的感情,赶紧滚,滚一边去!!” 容安瑞不乐意,“我这是有根据的猜测,我告诉你,等我把那个叫白添财的人找到,那就是铁证……” 噗地一声,余朗突然把一口水给喷了出来,把容安瑞的话给打断了,放下茶杯,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容安瑞小心的看了一下门口,赶紧给余朗拍拍背,“喂,余小狼你爸爸可在楼下呢,被他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咳、咳咳咳……,先别管他。”余朗抓住容安瑞的手,“你刚才说谁?白添财,你说你撞的那个人叫白添财?” “喂,不是我撞的,不对,虽然是我撞得,但是我不理亏,那是他活该。”容安瑞为自己分辨,他没说假话,那个白添财真是把他整惨了,他从小混蛋,也不是没有让人见过血,但是那是两个人打架而已,谁也别说谁欺负谁,被打了活该是技不如人,但是,就是再打,他手下也有分寸,没有把人打成那个样子,那么大的口子,血哗哗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发誓,如果不是有人还等着让自己送医院呢,他恨不得眼一翻,也晕过去。 人多无辜啊,人伤的多重啊,人多倒霉啊,他多内疚啊,他恨不得不得伤在自己身上,替他疼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被耍了。 耍他挺得意吧,要是不把人抓出来,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你给我抓重点啊,到底你撞到的那个人是不是白添财?”余朗吼道。 “他妈的我还骗你不成,那个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容安瑞委屈啊,他被骗了,余朗不说安慰他吧,还打击他的智商。 余朗顾不得顾忌容安瑞容易破碎的心灵,他急的弄清楚到底容安瑞嘴巴里的白添财是不是他认识的白添财,他拉着容安瑞逼问,“那个白添财长什么样子?” 容安瑞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长得挺漂亮的,皮肤白,眼睛黑黑的有点大,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睁着眼睛看你显得有多无辜啊,多煽情啊,你多残忍啊,我就是被他这样子骗到的……,对了他鼻子挺秀气的,嘴唇有点红,总之吧,我下次看到他的时候,一定还能认出来。” 等了半天,余朗就等了这么一堆废话,两只眼睛一只嘴巴一个鼻子?长得挺漂亮、。这不都废话吗,“是不是大概十五六,跟你差不多高?” 容安瑞终于回忆完毕,他正在遗憾自己没有学素描呢,有张图像,就不怕自己忘记这个王八蛋了,一听余朗说的,他吃惊的看着余朗,“余小狼这个人你认识?” 余朗点了点头,避开扑过来的容安瑞,起身进了卧室,在床上枕头下,拿个一个文件夹,找了一张照片给容安瑞,“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他?” 说来也是巧了,余朗对白添财这个人很好奇,毕竟这个人也是以后T市的传奇人物,少年贫困,起于微末,自强不息,白手起家,完全可以拍一部励志电视剧。 他知道余海天喜欢调查他身边的人,这个臭毛病上辈子就有,现在也有,他只不过是不说而已,他就找余海天要了白添财的调查报告。 余海天也痛快,直接就给了他,就是余朗不要,没准余海天也会有意的把白添财的事情透露一点,他希望余朗多了解自己身边的朋友,白添财也比较复杂,余朗能接受做朋友他不反对,但是余朗要是不喜欢,那就更好了。 余海天想要兵不血刃的解决一个潜在情敌,还挺无耻的,提了一句白添财现在的职业,白添财现在色情服务行业的门边徘徊。 容安瑞拿着白添财的大头照,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余朗,“说,余小狼这个白添财的混蛋在哪儿?” 余朗瞅了容安瑞两眼,把容安瑞的手指掰开,施施然的又坐回了沙发上,“他是我朋友,新认识的,我朋友就是你朋友,朋友之间那么计较干嘛,等我找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这个时间,白添财肯定是在工作,容安瑞好像一刻都不愿意等,要找白添财肯定是要到他工作的俱乐部里去找,余朗把白添财当朋友了,就不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白添财从事过这种比较暧昧的行业,哪怕白添财洁身自好,俱乐部里的服务生这个职业本身就带着调笑的暧昧。 余朗坚决不告诉容安瑞,把容安瑞气的跳脚,他又不敢使劲跳,免得把余海天给招来,他只能小声的威胁余朗,“他跟你好,还是我跟你好?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了,为了一个新认识的人,你就这样对我?你不知道他把我坑的多惨啊,找不着他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你再这么胳膊肘朝外拐,咱俩只能绝交了!” 余朗终于抬头看容安瑞,“小二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药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谁跟你穿一条裤子了啊,小心我爸爸听见,从窗户把你扔楼下去。” 天地良心,余朗的警告是很严肃的,容安瑞没有听出来,他只觉得余朗也耍他,他猛然一拍桌子,看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余朗,“余小狼,你就说你说不说吧……” 余朗显然不怕容安瑞,别说容安瑞从小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余海天还在楼下呢,他敢打他,他就喊余海天,他正想说,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着。 就在这个时候,余朗放在小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个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来电显示非常的清晰,赤裸裸的三个大字,白添财。 两个人同时就要过去就要去抢手机。容安瑞人高马大,打架打出来的行动矫健,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一屁股坐余朗腿上了,余朗正要起身,就把容安瑞压得一踉跄,差一点没被容安瑞给压死,“小二子,你知不知道你多少斤啊,快点给我起来,啊?” 容安瑞已经拿着电话开始说话了,睁着眼睛就开始说瞎话,“喂,白添财吧,我是余朗。” 余朗他在你屁股底下呢,这忒无耻了,余朗被压得,被容安瑞无耻气的,使劲的翻白眼。 白添财和余朗接触的时间不长,凭着声音压根认不出来,更何况是在电话里,他打的是余朗的电话,他也没有想到有人无聊的冒充余朗,而且,就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也忽略了,他只能找余朗,他也不知道余朗会不会帮他,他看的出来,余朗对他有好感,不然不会借钱给他,但是,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他也不能确定余朗在知道一些事时候,还会不会认他做朋友。 确认了那头的人确实是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的白添财,容安瑞有些兴奋,他捂着余朗的嘴不用余朗给他捣蛋,“白添财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玩!” 白添财在那边顿了一下,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才咬了咬牙道:“我在天上人间……” 52、少年 天上人间…… T市一般的人大概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这不是夜总会,比如一提花都,T市的人都能反应过来,然后露出一些黄色而心照不宣的笑容。 当然,天上人间和花都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层次不一样而已,底层不会知道天上人间这个地方,就是偶尔听说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在哪里,再高一点的身份,可能会知道,但是他们没有资格进去,只有很少人去那里见识过。 玩的差不多,天上人间突出的是格调,是气质,绝对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像余朗这种似的,如果他成年了,想要去见识一下女人,或者想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家长都会推荐天上人间,有的更甚至,会把自家的孩子带到这个地方,让孩子满足某方面的好奇,免得孩子在别的地方被勾搭坏了。 当然,余海天是绝对不会让余朗去的,容安瑞也还没有到好奇到这种地步,从这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人都挺单纯的,但是再单纯,没有进去过天上人间,没有接触过,容安瑞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干净,是跟其他的色情场所比起来的,这种拉皮条的地方,再干净能干净到哪里去啊。 容安瑞放下电话,有些呆滞,他实在不愿意相信,他撞到的那个挺漂亮的小孩,会和这种地方扯上关系,他气急了,这人他、他他怎么这么堕落啊,“他怎么跑那个地方去了啊,这不是找人欺负吗!!” 余朗使劲把容安瑞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的腿都被压麻了,他给自己揉了揉腿,凉凉的道:“这不更好吗,你刚才还恨不得吃了人家,现在好了,不用你动手,白添财就要倒霉了!” 容安瑞阴沉的看着余朗,咬着牙:“那刚才不是还说白添财是你朋友吗?” 余朗无辜的看着容安瑞,“那是刚才,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那个白添财太可恶了,居然敢讹我兄弟,再说了,以前我可不知道白添财还是那种人啊,卖肉啊,我哪有这种朋友啊,我必须,立刻,马上跟他绝交!” 容安瑞噎住了,瞧着余朗想骂不敢骂,吱吱吱的磨牙,“没逼到那份上,谁愿意卖肉啊,咱俩也就是会投胎,要是吃了这顿没下顿,没准咱俩也走这条道了,不对,人家白添财哪里愿意卖肉了,要是愿意,人家给你打电话求救干嘛啊,指不定天上人间怎么逼良为娼呢!” 余朗哦了一声,看在容安瑞诅咒他的时候,也把他自己给捎上了,他就不打他了,他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故意气容安瑞,“反正不管怎么回事,踏进那个行当的,可没有干净的,咱们得赶紧装不认识他!!” “人家还没进呢。”容安瑞赶紧纠正。 “那也是踏进去了一只脚。”看着容安瑞明明关心的要死,嘴硬不说,余朗乐啊。 容安瑞终于怒了,火气还挺大,一巴掌拍桌子上了,“余小狼,没想到你这么缺德!!看别人倒霉,看把你乐的,做人得有点同情心,你刚才不还说白添财是你朋友吗,他妈的你朋友快被人拉上床了,你还在这坐着!下次我被人推火坑里去,我还能指望你吗,啊!!” 看容安瑞着急,余朗反而不着急了,他打了一个哈切,指了指墙上挂的表,“我都说我和白添财已经绝交了,他的事不关我的事,更不关你的事,当然你要是想去看看白添财的惨样我不拦着,自己去看吧,没事赶紧走啊,都快八点半了,我都困了!” 容安瑞像困兽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低声道:“喂,你说白添财去哪种地方……” 余朗半靠在沙发上,翻了一个白眼,“白添财缺钱啊,要不然人家能不要命得去碰瓷啊。” “他妈的缺钱这种钱也不能赚,咱们去那里是找乐子,白添财去那里只有被找乐子的份儿。”容安瑞使劲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都火烧眉毛了,他站起来就拉余朗,“走,反正咱们的年纪也该去天上人间见识一下了,择日不如撞日,哥请你,你找男人找女人,哥都替你掏钱!!” 容安瑞说的雄心壮志,余朗暗骂一声容安瑞,你装出这么一个死样子,我就看不出你是死鸭子嘴硬啊,都比他这个白添财的朋友更担心白添财,丫的,还不直说。 闹够了,余朗就不闹了,在和容安瑞玩下去,没准白添财真被人玷污了。 容安瑞拉着余朗去楼下,怕余朗没有说过谎话,还给余朗编了一套,“一会儿你看见你爸爸,就跟你爸爸说,我新买了一套游戏机,特好玩,我一说你就眼馋了,死求白赖的就求我带你去我家见看看,咱们从天上人间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可能带出什么味道来,你爸爸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然后你还得跟你爸说,你玩的太过瘾,准备睡我家,等到了我家你在打电话,用我家座机打电话给你爸爸,到时候你爸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你没出去玩,压根就不会想咱们中间出去了一趟。” 这谎话编的,张口就来,顾忌到了方方面面,一看就知道是惯犯,余朗不怀好意的瞧着容安瑞:“你经常拿这些蒙骗你爸爸吧?” 容安瑞冷哼了一声,“我现在说的话,我爸压根就不信,所以我现在都说真话了,反正他就是知道我去了,也不管我!你就不一样了啊,我都怀疑你爸爸是不是把你当女儿给养了,要不是不止一次的跟你光着屁股洗过澡,我都以为你是一小姑娘呢。” 余朗低声骂他:“你玩的那些都是我玩腻了的,知道吧!”上辈子,玩的都不爱玩了。 容安瑞不和余朗争,在他看来,他除了脸皮比不上余朗,其他的余朗拍马都追不上他,他胡乱的点了点头,叮嘱余朗:“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记住没有啊,一会儿你好好的跟你爸爸说,我说的你爸爸肯定不信,得说的理直气壮,别说的时候一脸心虚,被人一看你知道在说谎话,你没有撒过谎,第一次撒谎,没有人会怀疑的。” “哎。小二子你是不是没有去过天上人间啊?”余朗觉得容安瑞傻了,一看容安瑞这个样子,他就知道容安瑞压根就没有涉足过这种场合,还要拉着他壮胆,也对,上辈子,还是他找人替容安瑞开的苞呢,地点也还是在天上人间,上辈子他可是天上人间的常客。 没有办法,他开始玩的时候,和余海天一样,也是在十四岁,有余海天做了先例,余海天倒是没有因为这个打他,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他挺聪明的。 余海天玩女人的时候, T市的声色场所没有那么发达,人们保守的好像七八十的老太太似的,穿裙子都没有膝盖以上的,除了活不下去,谁去当小姐啊,余海天都只能吃窝边草。 余朗那个时候就玩开了,不过能玩的也没有几样,他未成年,长的又小,不摆出余家少爷的名头,稍微正规的地方压根就不让他进,就是让他进了,他也不敢进去,进去了还指不定谁嫖谁呢,万一染上什么病,就倒大霉了,再说,太差的地方他也看不上啊。 摆出余家少爷的名头,人也不敢让他进了,怕惹火余海天,余海天要是不同意,连瓶酒都没有人敢给他。 余朗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天上人间,余海天指定的让他玩的地方就是天上人间,天上人间之所以让家长放心,一是因为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净,二是因为,那里采取的是会员制,像他们这种身份,这种年纪,想去开开眼界的,想要进去,除非拿着父辈给的会员卡,在里面玩了稍微出格的东西,人家天上人间立马就会给家长打电话。 这种,想瞒住余海天,简直就是做梦。等他们想出办法能瞒住,估计白添财早就被人洗白了丢下锅了。 余朗很久之前就知道他不能干坏事,干了不管早还是晚,绝对会被余海天抓包,他就像在猫手心里蹦跶的老鼠,久而久之,没有能力,余朗就不干坏事了,干了必定不会瞒着余海天。 余朗准备和余海天实话实说,他这是帮助同学,余海天不会不让他去的,要是余海天跟他一起去,那就更好了,他给容安瑞解释了一下,“没有我爸爸,咱们进不去那地方,也不能偷着进去,别没把白添财给捞出来,再把咱俩给搭进去。” 这些,轮到容安瑞觉得余朗傻了,“你跟你爸爸说?你爸能让咱们去吗?算了,还不如我自己去呢。” 容安瑞从小就怕余海天,比余朗都怕,余朗怕余海天,那是上辈子被余海天给揍得,余海天可没有动过容安瑞一根手指头,容安瑞怕余海天,就好像是看见天敌,不但没有反抗的力量,连反抗的胆量都没有。 容安瑞可知道余海天怎么管教余朗的,从余朗营养要均衡,到头发不能超过多长,连夏天穿裤子的时候都不能超过多短,就差一点没有把余朗管教成女孩子,余朗纯洁无暇的好像四岁而不是十四岁。 现在他要带余朗去‘鬼混’,他能让余海天知道吗,“余小狼,你别害我啊。” 余朗过的太平淡了,他也想去外面放放风,他也挺想念天上人间的小姑娘,不能吃,闻闻味儿也成啊。 余朗努力说服容安瑞,他还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他才不让容安瑞给他破坏了呢,“我爸爸不同意,你再自己去也不晚啊。” 容安瑞勉强点了点头,结果两个人到楼下一看,余海天居然不在,容安瑞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你爸爸居然不在,这简直就是天意啊天意。” 余朗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余海天,特别是看到余海天的钱包手机都在,他居然还在放东西的抽屉里找到了天上人间的会员卡,这下,余朗不觉得这是天意都不成了。 余海天没带手机,自然没有办法打电话和余海天商量一下征求同意,那边白添财快被下锅了,会员卡也到手了,余朗给余海天写了一张纸条,贴门上了,心安理得拿着余海天的会员卡,跟着容安瑞出了门,到了楼下,不到一秒钟,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上去了。 对天上人间,余朗是熟门熟路,比逛自己家都熟,难得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挺认识路的,他只说了一遍,那个出租车司机就准确的把车开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 余朗有那么一瞬间的奇怪,能来天上人间的,自然是不会连一辆车都没有,难道还真有人像他们一样,喜欢做出租车来天上人间? 想了想他们自己,这种人也不是没有,更或者出租车司机开车的经验足,熟悉整个T市,想了那么一秒钟,只在脑中过了这么一下,余朗就放过这个念头,进了门,拿着会员卡,报了余海天的名字,被人领着就去解救白添财了。 余海天把余朗想得发疯,余朗每天在自己身边晃荡,他简直想生生的撕了他,他觉得他早点得到余朗,对他好,对余朗更好。当然这个想法有点无耻。余海天整天在琢磨,要怎么不太无耻的得到余朗,他总不能直接把余朗扛起来扔床上吧,余海天需要一点小意外。 余朗成天乖得好像小猫似的,压根就没有什么意外让他拿住。 余海天只好创造了一个‘意外’,他看着抽屉里没有了那张天上人间的会员卡,把余朗贴在门上的纸条撕下来,拿在手里欣赏了一下,来到窗边,看着余朗上了出租车,他吹了一声口哨,看来孩子容易骗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的孩子,没有鬼精鬼精的让他无处下嘴啊。 难道那孩子以为他余海天去什么天上人间还需要什么会员卡不成?他余海天的名字可比会员卡好用,或者,他们住的地方,出租车随便到随处可见?这么简单地道理都不知道,这余朗合该被自己吃。 不过,余朗连一刻都等不了,去天上人间是重视白添财呢?还是真的对天上人间这种地方好奇?或者对里面的小姑娘敢兴趣? 余海天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支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溜达的下了楼,去找他儿子了。 53、少年 余朗想要最快的找到白添财,他不知道白添财上辈子是不是有过这么一遭,但是就像容安瑞说的,像白添财这种人,没有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他是不会做这行的,活的舒舒服服的,谁想被人糟蹋啊。 容安瑞觉得天上人间把白添财给逼良为娼了,对着天上人间的人就没有好脸,强迫未成年人卖淫这可是犯法的,要不是知道天上人间来头不小,而且这种现象根本就屡禁不止,又怕给他爸惹麻烦,容安瑞早就报警了。 对于这个,余朗倒是习惯了,他是知道天上人间是真的干净,他都奇怪白添财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如果白添财要赚这种钱,天上人间还真是最好的选择,这里收未成年,但是也不是完全收,骗进来,卖进来的,不小心进来的,那是完全的不要,走投无路的人进来,赚够钱,要出去,也是很容易的。 白添财找的这个地方不容易,陷进来,出不去,也挺不容易的。 余朗拿着余海天的卡,不用报余海天的名字,一个经理摸样的人带着他们往VIP的包厢方向走,摸样还挺歉意的,“您找的那个人,好像在里面陪客人呢,按照规定,为了服务生,我们是不可能透露客人行踪的,也不能把服务生提前叫出来,我把您领到包厢那边,您只能自己找……” 容安瑞终于气了,这个混蛋不带他们去找白添财,是不是想浪费时间,让人把白添财给糟蹋了啊,他拽着经理的领口就摇晃,“啊呸,白添财是签了卖身契啊怎么着了啊,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万一人被欺负了,你们天上人间是不是能赔我啊?” 余朗觉得容安瑞过分了,人家这大堂经理多有职业道德的,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要是他来天上人间找小姑娘玩,要是碰上容安瑞这种突然跑出来的人,踢门就进,非要和他抢自己身下的小姑娘,他也不乐意,多来几次,非把自己吓阳痿了。 “松开松开。”余朗赶紧把经理从容安瑞手中给弄下来,“小二子,咱们可是顶着我爸爸的名字来的啊,你不许给我爸爸丢人!!” 容安瑞气急了,对着余朗就吼道:“成,我不给你爸爸丢人,你倒是把白添财赶紧给我找出来啊。” 余朗见容安瑞急成这个样子挺奇怪的,这白添财到底欺骗了容安瑞多少感情啊,就是他出了这种事,容安瑞也就是这个程度了,说不准还不会这么急呢,因为他知道身为余海天的儿子,一般人不敢动他,白添财就完了,别人想把他怎么着,他只有躺床上的份儿。 这么一想,余朗心理平衡了,他看着容安瑞气鼓鼓的样子,淡定的转过身,问那个被容安瑞扯着脖子逼问了半晌的经理,“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带我们去找白添财的,不如这样,你查一下,白添财的客人是什么人,打个电话去问问,问一下那位客人,愿不愿见我们一下,没准我们和那位客人还认识呢。” 余朗来天上人间多了,自然知道天生人间的规定,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不能让天上人间破坏规矩,是因为他们分量不够,比如余海天,上辈子他就躲天上人间的厕所了,余海天都能把他给找出来。 他们的分量不够把白添财从某个客人的屋子里拽出来,但是让天上人间的人打个电话,问一下那位愿不愿见他们,还是可以的。当然,人家愿不愿意,就没准了。 所以,他才想带余海天一起来啊,余海天来,坐着就能等着天上人间的人把白添财送到他们跟前。 容安瑞也差不多明白余朗的意思了,但是谁知道这么一来一回要浪费多少时间啊,万一这中间……白添财就完了,“我等不了了,我还不如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呢?” 说着,容安瑞就近,砰地一声就打开了一间包厢的门。 余朗正要劝,你这样找下去,要找到猴年马月啊,而且得罪人也太多了,就见到容安瑞踢开的门里,露出一张挺熟悉的脸,满脸的都是惊喜。 经理站在一旁当木头桩子,暗地里唏嘘一声,有时候人太聪明,真没有脑子不大灵光的好,这不…… 容安瑞发现白添财也挺高兴的,不过一转念就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白添财又干了什么事,脸一下子就臭了起来,看到白添财只看余朗,把自己当一隐形人,他就更不高兴了,扭头就想走。 白添财不是没见着容安瑞,毕竟门是容安瑞踢开的,余朗还在容安瑞身后呢,他一眼就认出了容安瑞,他也看出来容安瑞和余朗是朋友,本来迫不得已的把余朗叫这里来,他就挺羞得,还碰上了被自己骗钱的另一个人,他就更羞了,差一点没有抬起头来。 见容安瑞要走,白添财就要赶紧去拉,可他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呢,这个人就是让白添财怕的,给余朗打电话的原因,那个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准了白添财,喝多了就扯着白添财不放,现在还抓着他手呢,白添财这么一起来,那个人感觉白添财要跑,冲着白添财的腰就扑过去,把容安瑞压沙发上了。 白添财使劲的推那个人,没有推开,这下他聪明了,他是新认识的余朗,估计也知道,如果让余朗选,余朗肯定不会不帮容安瑞而帮他,他又把容安瑞给骗了,他不去看余朗了。含着泪花,就瞅着容安瑞。 把容安瑞看的啊,一片怒气,就消了一半,不说一颗心都化了吧,至少软了三分之一。 好了,这个样子看下来,看着两个人,也许白添财和自己不是朋友,但他和白添财肯定是朋友,怕容安瑞下不来台,余朗赶紧给容安瑞找了一个台阶,他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容安瑞,给容安瑞指了指趴在白添财身上的那个人,“喂,小二子,那个好像是你家亲戚啊!” “余小狼,你别胡说啊,我家哪有这种亲戚啊。”为了证明余朗胡说八道,容安瑞立刻进了包厢,把那个趴在白添财身上,还在亲白添财脖子的那个人从白添财身上给扯了下来,正要把这个色狼给揍一顿,正脸一看,包厢里有些朦胧,但是也还不至于,让容安瑞连自己的堂哥都认不出来。 人是容安瑞的堂哥容越泽,喝的挺多,没有白添财,就冲着容安瑞扑了过去,抱着就不撒手了。 容安瑞想了想,要是他堂哥非要抱住一个人的话,抱他总比抱白添财好吧,反正他堂哥又不能把他怎么着,他就让容越泽抱着了,他见白添财想要凑过去来,又不敢的样子,就冲着白添财扬了扬下巴,“白添财,你坐那边去!!” 白添财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容安瑞和容越泽是什么关系,但是容越泽老是抱着他亲,虽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但是也把他吓着了,他来这里,对这种事就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他才觉得他忍不了,这个人还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呢,这万一碰上的是能当他爷爷的人,他更忍不了了。 他忍不了,他都觉得吓人恶心,容安瑞只比他更金贵,况且,这根本就不关容安瑞什么事,他把容安瑞坑的已经够惨了。 白添财很想离容越泽远点,可是不能让容安瑞替了他吧,他没有坐到另一边沙发上,就坐在容越泽的旁边,和容安瑞一左一右,板着容越泽就往自己身上拽,就是亲几口而已,他忍忍就过去了,有余朗他们在,容越泽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容安瑞对白添财的火气,在看到欺负他的人是他堂哥之后,就消的差不多了,他还没有接受白添财的职业,下意识的就没有把白添财看做卖的,看见他堂哥欺负白添财,作为他的堂弟,就好像他理亏似的。现在再看到,白添财明明很害怕,还强忍着,宁愿让他自己被欺负,也不愿意让人欺负他,他就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容安瑞赶紧把他堂哥拽过来,他堂哥还是接着抱着他吧,跟白添财解释,“你离他远点吧,我没事,这是我……” 余朗看了半天,进门把门关上,就接过了容安瑞的话,“白添财,你不用担心小二子,那个坏小子是他家的亲戚,他堂哥,亲的,啧啧,没想到这么小,就知道欺男霸女了啊,小二子你们家的基因够好的啊。” 余朗坐的挺远的,免得容越泽冲着自己扑过来。容安瑞看见余朗这恨不得撇清的样子就痒痒的,他丢人,也不让余朗好过,一下子就把余朗拉下来了水,“这是我堂哥,难道这就不是你表哥吗,你那个也是亲的!!” 余朗很想反驳,自己跟这种丢人的东西没有一点的关系了,可是明显拿不出来说出口的证据。 容安瑞还在向着余朗开炮,“余小狼你给我滚过来,这是我堂哥,是你表哥,他跟我俩关系都差不多,过来!让他也抱你一会儿!” 余朗坚定地摇了摇头,他才不去找麻烦呢,他怕他离近了,会把容越泽一脚踹墙角去,“他明显比较喜欢你。” “呸!说什么呢?”容安瑞对着余朗怒目而视,要不是身上还有一个容越泽,早就朝着余朗扑过去了,他架着容越泽就想往余朗身上扔,一下子没有架住,啪叽的一下,容越泽就被仍地下了。 这么一下,倒是让容越泽醒了,他揉了揉头,看了一眼容安瑞,又呆呆的看了一眼余朗,末了,还是朝着白添财看过去了,站起来摇摇晃晃,醉醺醺的就要去拉白添财,“过来!!” 容安瑞赶紧把人给抱住了,拿着手啪啪的拍容越泽的脸,“喂喂,哥,你醒醒啊,你这到底喝了多少啊?” “两瓶!!”还灌了自己一杯,白添财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子,“他好像还是空腹喝的!” 看这样子,余朗敢不敢靠前了,他看桌上还有几瓶开了瓶的酒,倒进杯子,隔着老远就泼容越泽脸上了,这些更不得了了,之前他们来的时候,容越泽喝的都有些晕了,要是他们不来,容越泽抱着白添财一会儿,没准就睡着了,被容安瑞给扔地上,扔醒了发来了酒疯,现在余朗几杯酒泼下去,居然把容越泽弄成了八分醒。 容越泽又记起来他来天生人间是来干什么的,居然一把使劲的推开了容安瑞,容安瑞抓了一把,没有把人抓住,就退到白添财身边了,他得保护白添财啊。 余朗暗骂这个死小子没义气,他绝对比白添财更需要容安瑞保护,因为容越泽是冲着他扑过来的。 不指望容安瑞,余朗赶紧拿了两个啤酒瓶到手里,如果容越泽敢来欺负他,他决不手软! 事实证明,余朗比较自作多情,上辈子容越泽喜欢他这个类型的,不代表,这辈子容越泽还喜欢他啊。 容越泽是冲着桌上的酒瓶子过去的,拿着一个瓶子,对着嘴就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喝的那叫一个热闹,转眼半瓶子就没了,至少得有一多半顺着他下巴,流他衣服下面去了,一瓶酒连撒带喝,一瓶酒没了,容越泽还去拿另一瓶。 余朗巴不得这个人喝的酒精中毒才好呢,趁着容越泽喝酒,他就去找容安瑞了,和容安瑞商量,“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喝不死他,别一会儿他又耍酒疯!” 容安瑞不同意,怎么着这也是他的堂哥啊,他们关系也不错,他怎么能把人丢这里啊,天上人间这是什么地方啊?在容安瑞眼里,出了白添财这么一个被逼良为娼的,难保不会出现一个把他堂哥给迷奸的,这地方太危险了,当然,他们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待在这种地方,他们也不安全。 容安瑞觉得自己长得也还可以,左边看看一根小葱似的余朗,右边看看一朵小花似的白添财,这一看不得了啊,白添财身上的衣服是天上人间服务生的标准配备,白衬衫,黑色的西裤,白添财身子修长,穿着黑色的小马甲,带着一个小领结,小马甲把腰一掐,盈盈一握,显得格外的细,勾的人就想把手放白添财腰上,完全版的制服诱惑啊,水灵灵的,正是勾引老变态的好年纪。 容安瑞赶紧给白添财把这小马甲给扒下来,又想起白添财干的堕落事了,把他气得不轻,对着白添财就教训道:“你说说你啊,你缺钱碰瓷也就算了,勉强说也能算得上是劫富济贫,没找那些揭不开锅的,还知道找我这种不缺钱的来碰瓷,也不算太缺德,怎么?那些钱还不够你花啊,你要还缺钱,接着去碰瓷啊?你说你跑着这儿来干嘛啊,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啊!!” 容安瑞把说到劫富济贫的时候,余朗就乐了,这道理,这理论,这偏心偏的没边了,碰瓷也叫劫富济贫?余朗这算是开了眼界了,果然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白添财在一旁被容安瑞说的眼睛都红了,就是容安瑞把他的行为定义为劫富济贫,他也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劫富济贫了,他干的事多缺德啊,也就是碰上容安瑞这种不缺钱的人,这种事才显得不太那么缺德,但是也不能改变这事缺德的本质。 容安瑞居然还找理由给他开脱啊,想着,白添财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拿着袖子摸了摸,抹着泪就和容安瑞道歉:“对不起,我骗你钱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钱。”容安瑞看了一眼余朗,钱都是他从余朗那里拿的,他和余朗都不在乎这点钱,他生气主要气自己被人骗了而已,现在看白添财这么可怜兮兮的,再大的气,他也生不起来了。 白添财又哭了,容安瑞对他太好了,“等我发了工资,我就把钱还你。” 他这么一说,容安瑞又炸了,“他妈的,你还想在这干活啊,还领工资?你是不就想找人强奸你啊,一个不够,还想在找一个,没准还是我们破坏了你的好事呢!” 白添财的脸一下子就通红了,容安瑞说的比较难听,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干,但是他都跑这种地方来了,他就已经准备做这种事了,要不是碰到了余朗,余朗把钱借给了他,为了他妈,以后他肯定会干的,容安瑞不算冤枉他,他没脸解释。 容安瑞像炸毛鸡似的,还在问,他非搞清楚,白添财跑这里来的理由不可,“你怎么进来的啊,是不是被骗进来的?被人卖的?要不然就是欠了高利贷?” 白添财张大嘴巴,他能欠高利贷吗,那些人都没有人性的,那样他宁愿去卖身,他就是误打误撞的去找卖肾的地方,才认识了天上人间的一个红牌少爷,被担保着,才进了天上人间,当然他更想去卖肾,要不是他没有找到卖肾的地方,他真去了,他低下头,有些气短的小声道:“我在天上人间是当服务生呢,还没来得及当少爷呢,是这个人看见我,非把我拉进来……” 余朗明白了,白添财估计还没有下定决心在这个行当里踏出第一步,正在徘徊呢,自己和容安瑞就跳出来了。 容安瑞也明白了,“什么叫做还没有来得及啊,你是想去当什么少爷啊。” 白添财真的点了点了头,抬起头,红着眼睛,瞧着容安瑞,“我不骗你,我骗你一次就够了,我知道我跟你说了,你肯定看不起我,觉得我脏,可是我也得跟你说实话,我确实想当少爷,要是再晚点,没准你们来这里玩,还能碰上我呢,我需要钱,不就是陪男人嘛,我干,只要在天上人间干两三年,我就能救我妈妈,我还真庆幸我长得不错,要不然连这条道,我都走不了,我只能看着我妈去死。” 容安瑞脸色不太好看,喃喃的道:“可这能毁了你一辈子!” 白添财倒是冷静了,还冲着容安瑞笑了笑,“我管不了那么多,以后的事情离我太远了,现在我都快活不下去,我哪里能管到以后啊。” 54、少年 余朗站在一边,见两个人磨磨唧唧的冰释前嫌和好了,天上人间他也来过了,小姑娘又不能找,他就觉得挺无聊的,完全没有他上辈子来这里的兴奋劲,这地方不能久待,他是半瞒着余海天出来的,他及早回去,没准他来天上人间的时候,余海天压根就不会知道呢,他拉着容安瑞就要走。 容安瑞不同意,他真不能不管地上的容越泽,他,余朗,容越泽他们三个都挺漂亮的,和这个差一点在天上人间当少爷的白添财差不多是一个级别,把容越泽一个人扔下,这也太不安全了啊。 “咱们得带着他一起走。”容安瑞就要去拉还在地上的容越泽。 余朗才不管呢,容安瑞想要把容越泽带走,那就自己弄吧,他顶多给他们帮忙开门,余朗站到门边,看着白添财和容安瑞把人扶起来。 容越泽还在喝,和容安瑞抢了一会儿酒瓶,没有抢到,就不抢了,他进行了下一步骤,直接一个饿虎扑兔子,卡着白添财的肩膀,就把白添财给压地上去了,一边上下其手拽裤子,一边张着嘴巴在白添财身上咬起来了,“给我,啊……” 容安瑞没有想到,喝了这么多,还没有把容越泽喝晕,居然还惦记这事呢,这个好色的混蛋啊,他把容越泽拉开,才知道这次容越泽是来真的,容越泽下面的一根东西,隔着裤子看,都能看到竖的直直的,他的眼睛有些红,是喝酒喝得,也是精虫上脑了,被容安瑞抓着,还想要去亲白添财。 余朗走过来瞧热闹,“你说他到底喝没喝醉啊,喝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认人,别人不找,就找白添财,他也知道不能亲你啊,哎,你试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不亲你啊?” “放开我,你!给我过来!”容越泽还真不碰容安瑞,只盯着白添财,挣扎的想让容安瑞放开他。 看这样子,知道容安瑞没啥危险,白添财早躲墙角去了,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绳子出了。 余朗赶紧拿了过了,递给容安瑞,“这是你堂哥,我们听你的,你要是不想把他捆起来也简单,天上人间小姑娘多着呢。” 容安瑞长得壮实,容越泽也不差,喝了酒力气还有点变大,容安瑞都快抓不住容越泽了,容越泽也有点忍不住,也不执着白添财了,抱着容安瑞,自己就在他身上使劲的蹭,身下的棍子还挺精神,一下一下的戳着容安瑞。 容安瑞脸都绿了,接过余朗手里的绳子,“我把他捆起来,你赶紧去,男的女的……给我找个人过来。”毕竟是他堂哥,容安瑞也是男人,看容越泽这个样子,他还真怕容越泽憋出毛病来。 余朗应了,正要熟门熟路打内线,找一小姐或者少爷,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容越泽一边在容安瑞身上使劲的蹭,一边喊:“康辉,康辉,你不要走……” 这下,余朗脸也绿了,电话也不打了,小姐也不叫了,如果容越泽弄成这个德行,是因为康辉,那么被憋成太监,那是活该,那简直就太好了,对啊,容越泽是他仇人,他干嘛要帮他啊。 觉得自己脑子被撞坏了的余朗麻溜的放下了电话,容越泽被捆起来,还趴在地上喊康辉呢,一声一声的,那个样子还真是挺可怜的,白添财就道:“他是你们亲戚,你们认识那个康辉吗?他可能和那个康辉闹别扭了,所以才跑这儿来点人的。” 白添财说的比较含蓄,其实就容越泽这个样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和康辉的关系不简单,这根本就是两个小两口在闹别扭。 余朗脸色不太好看,他正在想,容越泽和康辉搞在一起对他好处多,还是坏处多?康辉还好点,但是容越泽可是独子,他们要是情比金坚,他还真有好戏看了呢。 那他要不要给容越泽找一个小姐啊,也许他更喜欢少爷?想了想,余朗觉得一个小姐对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压根就没用,上辈子容越泽和他滚一起了,康辉那个死贱受还不是像收垃圾一样要把容越泽给要了吗,一对渣攻贱受果然是绝配!! 余朗还是觉得要给容越泽和康辉这对王八蛋添添堵,拿起了电话一流气的给容越泽叫了五个小姐,五个少爷,都能开一个聚会了,让这些人把你轮了,看不能把你弄得精尽人亡啊。 余朗在这边忙着,容安瑞也那边也忙,他把容越泽捆好,仍沙发上让他去去火,没准一会儿这股火气就下去了,可容越泽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脸色涨红,被困的结实,在沙发蠕动的跟毛毛虫似的动着,呼吸越来越重,下面的棍子一点也没有软下来的趋势,完全是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 “余小狼,你叫的人怎么还没有到啊?”容安瑞有些着急,给容越泽穿的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 余朗凑过来一看,容越泽欲火焚身的就差快口吐白沫了,他幸灾乐祸,“你说,这容越泽不会是吃了什么发春的药吧?” 余朗和容安瑞同时朝着刚才容越泽喝光的酒瓶子看了过去,好几个酒瓶子呢,这是这酒里被下了药,容越泽吃的分量可不小。 “操!!!”容安瑞大骂一声,“这个破地方果然够缺德,居然敢给客人下药!” “你甭冤枉人天上人间,人家吃饱了撑的,给你搁在酒瓶子里下药啊,这一看,就是他堂哥给人家特殊要求的,是他想吃了药助兴!”见容安瑞把屎盆子扣在天上人间身上了,余朗就不乐意了,他也不想想,来天上人间的都是什么人啊,还给客人下药,他们不给客人下药,这些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在这里磕破一点皮,没准都要让天上人间负责,还主动下药,不用结合他上辈子,他就能断定,这药肯定是容安瑞自己放的,他忍不住的就让容安瑞脑子清醒清醒。 “他妈的,你跟天上人间才是亲戚吧?”容安瑞急了。 余朗冷哼一声,他跟天上人间没亲戚关系,不过比起你旁边的那个亲戚,他当然跟天上人间更亲。 “余小狼,你快点想想办法了,他真的快吐白沫了,这样下去,真能被弄成太监,你姑姑,我大伯可就这一儿子!” 余朗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指着容越泽的下半身,“把他裤子脱下来,你可以给他揉揉!!” “你出的什么骚主意啊!”眼见着容越泽已经翻白眼了,容安瑞急的满头都是汗,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不能确定再这么憋下去,能不能把容越泽给废了,但是,这种事,哪有人敢赌啊,就是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也没有人敢拿这种事赌,难道真的要给他揉揉? 男孩长大一定的年纪,无师自通的就会接触这种事,容安瑞平时住在学校,也和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交流过一些这些方面的经验,他也知道,有的好朋友之间会相互帮忙,说是别人弄比自己弄过瘾,当然,容安瑞没有给别人干过这事,也没有让人给他干过这事,他和余朗最好,他还没有给余朗干过这事呢!! 如果余朗不说,他给容越泽帮忙了,还不算什么,被余朗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啊。 可他真翻白眼了!!容安瑞咬了咬牙,直接站起来,就招呼余朗,“哎,余小狼啊你看住他,我去外面直接找个人,啊!!” 容安瑞准备出门到走廊上,找个穿的像小姐少爷的人随便抓一个,不然,他去隔壁包厢找一个过来救急也行啊。 闻言,白添财拉住容安瑞,有些为难的道:“你堂哥好像喜欢男孩?好像还得……跟我这种的,天生人间这种人很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非拉我,一时半刻,你找不到这种人的!!” 余朗凉凉的道:“看看白添财,容越泽明显是照着康辉的样子找的人,他妈的这混蛋还挺痴情的。” 余朗看着容越泽的恶心样子,越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瞎了眼睛,还是余海天好啊! 容安瑞气的跳脚,“他妈的,都这个时候他还挑人啊。” “那可不一定!!喜欢男人的,对女人压根就硬不起来。”余朗一点都不着急,他看着容越泽倒霉就高兴,最好今天能把他废了,活该啊!! 容安瑞急的都快晕头,他没有经验,余朗又是一副笃定的样子,还真把余朗随意说的话当真了,“那怎么办啊?” 白添财刚才就没怎么说话,他想了想,这个时候他突然道:“我好像知道那个康辉在哪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个人抱着一个小姑娘,从我身边过,那个小姑娘喊那个人叫康辉呢,我没听太清……也没准……是同名同姓,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容安瑞急的挑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那个死王八蛋在哪儿呢?” “我看见他们进我们隔壁了。”这也是白添财一开始没有想起来,那个人也叫康辉的原因,他听容越泽喊康辉的时候,只是觉得耳熟,康辉和容越泽摆明是那种关系,谁能联想到,隔壁一个找少爷,一个找小姑娘的两个人,居然是一对小情人啊。 哪怕是现在,白添财也觉得隔壁的康辉,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康辉。 容安瑞不管那么多了,他就要抱起容越泽来去隔壁找康辉。 余朗赶紧给拦了下来,他刚才听康辉也在这,容越泽又明显被人下了药,他就想了一个好主意,“你也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康辉啊,要不是,你还得把他抱回来,我表哥都这个样子,不能这么来回折腾,你先去隔壁看看,如果真是康辉的话,你就把康辉弄过来,要是不是,那就把那陪酒的小姑娘给弄过来,啊。” 余朗已经出门很久了,只要余海天没死,他肯定会过来找自己,到时候肯定会找到这个包厢来的,到时候看见康辉和容越泽,哈哈!! 余朗,你果然都坏的流水了,余朗赞美自己缺德的主意。 余海天其实早就到了天上人间,他心里明知道天上人间安全的系数很大,余朗拿着他的卡,报着他的名字,天上人间是绝对不会让余朗在那里出事的,要是这点都保证不了,天上人间早就被人整的连块转头都剩不下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余海天不担心啊,来这种地方玩,余朗就是要上个厕所,他都觉得都有跟着去的必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余海天能把自己后悔死,在这种方面,余海天不允许自己出现什么差池。 余朗前脚出了门,进了天上人间的门,余海天后脚就坐在了天上人间的大厅里。 余海天本人自然比余海天那张会员卡管用,那个经理几乎点头哈腰的小跑就过来了,问余海天要不要人,“您公子在144包厢呢,您放心,很安全的,人都给您公子准备好了,一切都很顺利……” 余海天别有深意的看了那位经理一眼。 那位经理冷汗刷的一声就留下来了,他就知道这种事不好办,话说,他在天上人间这么多年,招待的人也不少了,满足了各种奇怪的要求,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碰到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有权有势的儿子,是怕儿子不举啊,还是怕儿子对这种事没有兴趣,还非得大费周章的给儿子下药招妓。 他儿子这么小,明显还没有到开窍的时候呢,这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啊。 不过一会儿到底是把女孩送过去,还是把男孩送过去啊送有经验的,还是没经验的?送比人年纪大的,还是送比人年纪小的啊?有经验肯定比那位小少爷年纪大,有少数的人就会介意这点,不知道那位小少爷会不会一样介意。 那位经理恭恭敬敬的站在余海天面前,问出了这个问题。 余海天笑了笑,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扭曲的厉害,让人看了就冒冷汗,“难得你们服务的这么全面。” “那是,那是!!还是需要改进。”那位经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余海天哼了一声,“那就把你们天上人间的所有类型,找他那么十七八个,都给送进去!让我儿子一个一个的挑啊!!” 那位经理觉得自己再这么侍候下去,哪怕巨额的奖金也弥补不了,他受伤的心灵,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解救他了。 “余总,有人没拿会员卡,被拦下的时候在前厅就报了您的名字,说是您妻子,您……要不要她进来?”那位经理可是知道,面前做的这个大爷虽然有一个儿子,但是绝对的未婚,妻子的头衔下压根还没有人呢,离这个头衔最近的女人,无疑就是他今天招待的,那位余小公子的妈。 余海天皱了皱眉头,他不可能认下安蕙兰自称他妻子的话,“请安小姐进来。” 余朗是来找人的,他是来救白添财的。安蕙兰也是来找人的,和余朗的目的差不多,她是来救康辉或者说是来救她的外甥女的。 安蕙兰离开余家,她走得很利索,余海天不站在她这边,被他疼爱的余朗也没有哭着喊着要妈妈,而且还双手赞成,她还发现,几乎都能确定,身为父亲的余海天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起了龌龊的念头,无论从那方面看,余海天都不会让自己留下来,她不得不走。 她没有回到安家,拿着余海天给的一笔钱,租了一间屋子住,这个时候,她有些庆幸,余朗不是她的孩子,至少她还有康辉,可以让自己卷土重来。 安蕙兰觉得是自己联络康辉的时候了,她原本的计划,是等着康老爷子死后留下遗嘱,康辉拿到康家的遗产之后再去认康辉,当然如果那个时候康宁也一起死了,就更圆满了,可是她懒得再等了。 之前,安蕙兰那么想康辉,连调查康辉生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是怕留下蛛丝马迹,让康家觉察到,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她都不敢去冒险,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顾不得,她去找康辉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让康家发现康辉的身世,发现就发现,康家比起余家根本就不算什么,康辉在康家失去的都能在余家夺回来。 可是没有等安蕙兰去找康辉,她就发现康辉居然和自己侄女,她哥哥的独生女儿安怡搅合到了一起,他、们、在、谈、恋、爱。 安蕙兰和康辉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康辉的念头,这哪里是谈恋爱,这分明就是康辉在余海天和余朗那里受到的恶气,而做出的报复行动。 安蕙兰对安家的人,那是真的亲近,她也很疼爱自己唯一的侄女,她更不愿意他儿子因为一时气愤而走错了路,他应该娶的是一个对他有助力的名门淑女,而且,他压根就报复错了人。 安蕙兰对天上人间这个地方也是有所耳闻,一听康辉把安怡带到了天上人间,她立刻就急了,她怕康辉把安怡怎么样,她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了,怕天上人间的人不让她进去,在门口,她就自称是余海天的妻子。 余海天坐在沙发上,看着被领过来的安蕙兰,笑容嘲讽:“你是我妻子?” 安蕙兰从来都有点怕余海天,很少有人敢骗余海天,她的脑袋就有点发懵,讷讷的喊了一声‘海天’,就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余海天变得的平静了,不看安蕙兰的面子,也要看余朗的面子,在外面就是为了余朗,他也不能下他母亲的面子,“你来有事?” 安蕙兰乖得像只小猫似的,背地里和阳光底下低下,完全两极分化,“我来找安怡的,她来这里玩,我有点担心。” 余海天不关心安蕙兰,但是对安怡也是知道的,他有点奇怪,是谁把安怡带到这里来的,但是在余海天眼里,安怡毕竟与他毫无关系,他管那么多干嘛啊。余海天算了算时间,觉得时候差不多,就去找余朗,顺便叫了一个人,带着安蕙兰去找安怡。 见余海天要走,安蕙兰又点急,她去认康辉只不过是他想的下下策而已,如果可能的话,她不想放弃康家的遗产,康家老爷子眼看着就没有几年好活了,再死之前,他必定会留下遗嘱,不放弃康家的财产,又能打破她现在的困境,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她再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会在余海天的身边长大,他会有比康辉更多的优势。 安蕙兰早就想再生一个了,被余朗破坏的一直没有机会,余海天压根就不会碰她。但是余海天能跑天上人间来,自然就是想要找女人了。 她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皮包,那里面有他准备好的药,无色无味,不会让引发男人的性欲,却会刺激男人的性欲,吃了这种药,除了欲望强一点,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剂量小一点,连当事人都会察觉。 安蕙兰一直放在身上,是想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她居然在天上人间碰上了余海天,余海天想要找女人,就是察觉这种药,天上人间这种地方,她的嫌疑也很小,完全可以洗脱。 安蕙兰在想找个借口要一直跟着余海天,还没有等她想出办法来了,她居然发现他和余海天居然是同路的。 55、少年 余朗做出的计划完全是按照隔壁那个人是康辉制定的,假如认错人了,那再说,反正先按照那个人是康辉来计划。 容安瑞觉得余朗说的很有道理,气势冲冲的就要去隔壁找康辉,免得康辉不愿意来,还把余朗也给叫上了,他准备就是硬抗,也要把康辉抓过去了。 余朗把容越泽交给白添财,让白添财看着他,别让他跑了,他也跟在了后面,等他出了门,他就不走了,他压根就没有准备和康辉打照面,免得康辉看见他,太腼腆,抹不开面子,再跑了。 “小二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康辉也算是我弟弟,我爸爸没认他,他正生气呢,我们俩就是仇人,两个男人谈恋爱又不什么光彩的事,在我跟前被男人上,康辉能把这么丢人的把柄让我知道吗,他看见我,就是他心里再愿意,面子上也肯定不愿意跟你走的!!” 康辉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半个T市都知道了,容安瑞当然也知道,他和余朗是好朋友,对康辉本身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康辉不仅给他兄弟余朗使绊子,现在更玩弄他堂哥的感情,他就更不喜欢了,“那个王八蛋要是不愿意来,咱们俩抓也要把他抓来啊,凭什么让你躲着他啊,这都是他惹出来的破事。” “能和平解决,咱还是和平解决的吧,再说了,看康辉不顺眼,什么时候想打他一顿不能打啊,容越泽可等不了咱们把康辉打服了啊。”这会儿,余朗分外的明白事理。 “那你去哪儿?你找个地方等我,把康辉送给我堂哥,咱们就回家。”容安瑞算是被与余朗说服了。 碰巧天上人间包厢的门口,每隔不远都会放着一个雕花架子,上面布置着一些盆栽装饰,余朗指着架子就道:“我在这里呆一会,不让康辉看见我就成,要是他不跟你去,需要用强,你再叫我啊。” 余朗总不能说,他要等余海天过来,看完戏再走。 余朗没想到自己没等余海天来,就先看了一出大戏。 容安瑞进门,估计是想让余朗也听听动静,门没有关好开了一条细缝,余朗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来听,门一开开,就听见有些粗重的喘息声,低吟声,还有一些肉体相撞的声音,余朗离得近,经验也不少,直接就判断出了,屋里肯定有妖精打架,在脑袋里直接就脑补出了,康辉和人鬼混的画面。 隔壁的那个人真是康辉,容安瑞认识康辉,他没有敲门就进来了,见到康辉裤子都没脱,只把下面的东西拿出来,正压在一个女生身上动作。 女生表情迷离,康辉倒是没有完全沉醉在这场行事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几分的心不在焉,见有人进来,就直接察觉了,顺手那个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滚出去……” 容安瑞见没有认错人,直接就把康辉从那个女生身上拉起来,嫌恶的看了一眼他的下身,他就不知道容越泽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东西啊,还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 “容安瑞?”康辉是认识容安瑞的,容安瑞是余朗从小到大的朋友,又是容越泽的亲堂弟,不管从哪边算,康辉都认识容安瑞,他看见容安瑞脸色都不太好看,有几分担心,“你跟谁来的?” 容安瑞冷笑一声,他很护短,要是平时让他知道容越泽和康辉是这种关系,没准他还难以接受,但是现在,看到康辉在这边‘红杏出墙’,容越泽在那边还深情一片的叫着人家的名字,他都替容越泽不值,康辉都红杏出墙了,凭什么容越泽就要守身如玉,下了药,难道非康辉不成啊。 容安瑞也不想把康辉找过去了,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伸出手,就要拉刚才陪康辉办事的那个女生。 那个姑娘在容安瑞闯进来的时候就吓坏了,她见康辉也没有理他,她在地毯上抹着泪水,拿起散落的衣服,遮着身子,躲到了沙发背面开始穿衣服。 容安瑞伸手去抓他,那个女生吓得哆哆嗦嗦的,尖叫的喊康辉,“康辉康辉,呜呜……” 门外的余朗掏了掏耳朵,他怎么听着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啊,还没等余朗想起这个耳熟的声音是谁呢,就听见康辉嚷道…… “容安瑞,不许你碰她!!”康辉跳了起来,把女生护到了身后,虽然他的初衷不太好,报复的目的,本来就是不想让她好过,他没有准备娶她,但是就是因为以后肯定会对不住她,他才想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弥补一下。 容安瑞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康辉给弄走了,实际上康辉一听容越泽就在隔壁,整个人就呆住了,还没有等容安瑞再说什么,他也不管了容安瑞了,丢下了那个女生,自己的跑出了门。 康辉一跑出去,余朗就进来了,他想起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他得进来确认一下啊,他进门就坐在沙发上,盯着在蜷缩在沙发上,把头都扎进毯子里的那个女生。 “没事了,带上白添财咱们就可以走了。”见余朗自己进来,也不用他去找了,容安瑞瞧见余朗就要拉着余朗走,这破地方实在是太乱了。 “等会啊,一会儿再走。”余朗紧紧盯着人,这灯光有些暗,这人差不多都快遮住全身上下了,他真有点不敢确认,“我在这儿等你们一会儿,你先去把白添财给找过来啊。” 容安瑞顺着余朗的眼神看过去,见余朗盯着姑娘眼睛都直了,看余朗的眼神,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学好啊,“余小狼,你可不能乱来啊。” 余朗眉毛都竖起来来了,“就你找白添财的功夫,我乱来个屁啊,赶紧去找,找完了,咱们赶紧回家!!” “也对,就这点功夫,你连衣服都脱不了。”容安瑞出门去找白添财,没了人,余朗直接就靠近了那位熟人,“小姐你贵姓啊?” 人没有说话,直接就往沙发上里再缩了缩。 这反应,余朗觉得差不多能确定了,越发的逼近那个女生了,离近了,都能看见她脖子上那一片狗啃的痕迹,“表姐?安怡?” 这下那人更是直接把毯子捂住自己的头了,余朗就真的能百分之一百确定这个人是安怡了,尽管有心理准备,余朗还是惊了。 安怡?安怡?!安蕙兰的那个侄女,一个表弟,一个表姐?睡了?余朗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高兴啊,他记得上辈子安怡对康辉就有意思,不过因为自己死命的阻拦,那个时候康辉大概也知道安怡是他表姐,所以事情就没有成。 据他所知,安怡这个看起来乖巧懂事,行为举止,像个淑女,实际上压根就不是什么善茬,有七八分像了安蕙兰。安怡,康辉,安蕙兰怎么扎一起去了啊 为了安怡,为了康辉,为了安蕙兰,余朗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妈的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安怡这个小蜘蛛精肯定能把康辉折腾的够呛,她和康辉,谁坑谁,真没准啊。 余朗直接扯了扯安怡的毯子,“行了,我都认出来了,你还躲什么啊,那王八蛋康辉欺负你了吧,你给我个准话,他到底把你睡了没有啊?你可一般的人的,你可是我表姐,他要是把你当成外面的女人,睡也白睡,玩了也白玩,那可不行,放心啦,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喂,说句话啊,你得给我个准话,他到底有没有占你便宜啊?” 余朗自说自话,完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见安怡还是像缩头乌龟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他就从兜里拿出了电话,“表姐,你是可是我亲表姐,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能当没看见你,我只能告诉舅舅,舅舅的电话号码……” 余朗不是假装打电话吓唬安怡,当然也是吓唬她,但是他真不介意把电话打通了,所以他真把电话打出去了。 安怡一听铃声就急了,顾不得让余朗看见她的狼狈样子,余朗已经能确实是她了,她再藏也没有用,她更不能让余朗给她爸妈打电话了,她毯子一扔,扑过去就去抢余朗的电话,“余朗你不能给我爸爸电话,你要真为我好,给你妈妈打好了。” 情急之下,安怡还给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 余朗现在看安怡很顺眼,安怡就要去祸害康辉了,她越厉害,康辉和安蕙兰就越倒霉,偏偏还有苦说不出,他没和安怡抢,从善如流的就把手机给安怡了。 安怡拿着电话神情不定,瞟了一眼余朗,她和余朗不亲近,但是她货真价实的是余朗的表姐,就凭这么一层关系,她就比姑姑更有优势,她不会活到安蕙兰那个地步的,她对余朗刚才说的话挺动心了,她按断了电话,找了安蕙兰的电话,按了接通键,把手机凑到余朗的耳边,“余朗,你跟你妈妈说吧?” 突然只听咔哒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朗朗……” “……爸爸。”余朗简直惊呆了,他一把推开拿着电话放在他耳边,也还靠在他身上的安怡。 安怡也惊了,一惊之后,就好像被人欺负似的可怜兮兮的缩在了一边。 余海天只看了余朗一眼,就大步朝着他走了过去,直接做到了余朗的身边,伸手就把半靠在沙发上的余朗给扶了起来,一只手环住余朗肩膀,低头在余朗嘴边嗅了嗅,“喝酒了吗?” 余朗立刻摇了摇头,“我连水都没喝,爸爸你不是不让我喝酒吗。” “这么乖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余海天摇了摇头。 余朗看着余海天,发现余海天远远没有什么生气,悲愤,不高兴之类的情绪,难道他没有去隔壁,没有看到康辉和容越泽,那余海天到底怎么找到他的啊,余朗简直想让余海天再重来一次,这一次他肯定会和康辉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确保余海天来的时候,肯定能看见康辉他们啊。 这个时候余海天好像才看见安怡,他进门的时候就瞧见这个女儿姿势很亲密的靠在他儿子身上,就是有准备,余海天也不喜欢余朗身边出现这种人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安怡看了几眼,十分嫌弃这个女人碍眼,“出去!!” 余朗在见到余海天,余海天看到他和安怡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余海天肯定心里不痛快,现在终于见到余海天找茬了,他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了,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讨好似的抱了抱余海天的腰,蹭了蹭,小声的跟余海天解释,“爸爸,你不认识她吗?” 余朗一向很亲近余海天,譬如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从小到大,余朗都喜欢做,直到长大了,也没有改过来,余海天也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天,余朗的主动亲近,却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决定,哪怕是哄骗,哪怕是使用暴力,今天他都要得到余朗。 余海天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余朗的额头,就觉得余朗现在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分外心疼,如果没有他的话,像余朗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别说只是来天上人间,就是玩姑娘,恐怕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偏偏,余朗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干,都担心怕自己自己生气。 余海天觉得够了,何必再吓唬他呢,余海天低低的笑了起来,顺着余朗的心意,就看起了安怡,“爸爸只是觉得有点眼熟,是你同学?” 余朗和安怡接触的少,余海天更是没有见过安怡几次,安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余海天也没有太认真想,他只等着说完了这句话,就把余朗带回家。 余海天正要说没事咱们回家吧,安怡就挂着委屈,带着哭腔,“姑父,我是安怡……” “这是我表姐。”余朗在余海天身边的小声的提醒,余海天没见到康辉和容越泽,让他知道康辉和安怡也不错啊,余朗也不苛求,非让余海天看见康辉和容越泽鬼混了, “她好像被人欺负了,我正要打电话让妈妈来看看呢,没准是迷奸,现在带表姐去医院检查一下,还能找出那个迷奸犯呢。” 余朗坚决不说,他知道那个‘迷奸犯’是康辉,要不然这公报私仇的痕迹也太大了。 安怡觉得让余海天给自己‘讨公道’比余朗靠谱,虽然她姑姑和余海天分手了,但是他妈妈也告诉她了,有余朗在,她姑姑吃不了亏,没准余海天以后就余朗一个儿子,她没给康辉扣上迷奸犯的帽子,毕竟她是想嫁给康辉,而不是把康辉送监狱里去。 “姑父,余朗误会了,我跟康辉……是正在处朋友呢。”安怡低下头,恰好露出后颈那一片被人啃青了的脖子。 余海天一听康辉就挑了挑眉,他多了解余朗啊,一看就知道余朗在推波助澜的看笑话,他揽着余朗肩膀的手紧了紧,“……朗朗觉得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啊?” “这都发生关系了,总不能让康辉吃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吧。”现在的情景,和十五年前余海天和安蕙兰的情况太像了,安蕙兰比安怡多了一个孩子,安怡比安蕙兰多了一门位高权重的靠山,显然安怡的运气比较好,讽刺的是她的运气是不走运的安蕙兰留下的。 余朗好像忘记了旁边的人就是吃了拍拍屁股走人的人,他义正言辞,满是无辜的说道:“这人怎么能始乱终弃呢,这康辉当然必须要负责。” 余海天也不说话,只是含着笑盯着余朗,直到把余朗看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把康辉坑的太明显被余海天给看出来了,就是余海天不太在乎康辉,但是怎么着也是亲生儿子啊,也许余海天还是有点在意,不想让康辉吃亏呢。 余朗正在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些气氛,突然余海天抓着余朗的手,“朗朗,还有事吗?” “啊?”他们不是在说解决安怡和康辉吗,余朗看了一下沙发上的安怡。 余海天也看一眼,“怎么,朗朗还真想找个小姑娘陪你玩啊?一会儿回家,爸爸陪你玩,啊!” 余朗摇了摇头,他终于从余海天这句话里,听出余海天不怀好意来了,不过,余海天把自己和一个小姑娘相提并论不觉得丢脸吗。 “来,跟爸爸回家吧!”余海天站起来,把余朗从沙发上拉起来。 56、少年 余海天着急回家把余朗给办了,反正早晚会给余朗来这么一下,衬得他还能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时候,对余朗也好,起码他给余朗的那一下能轻轻的,不会把余朗伤的太厉害呢。当然,余海天这里指的是身体。 他还没有想出怎么既不伤害余朗身体,又不伤害余朗心灵的方法,最好能让他的乖儿子,从内心到行为,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这个父亲。 如果让一个儿子从里到外都乖乖顺顺的,余海天有一百种以上的方法可以办到,但是让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当个情人似的主动依偎过来,这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哪怕孩子再恋父,也不可能一番顺遂的接受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有这样的龌龊念头,但是这确实余海天心中最好的期望。 他养育了余朗,余朗把他视为天地,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是十几年培养起来的,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余海天都不想伤害余朗,也伤害余朗对他的感情。 但是余海天也知道,让余朗乖巧的主动地跳到他的床上,那是不大可能的,哪怕他等到地老天荒。 余海天想的只不过是把损失降到最低,如果可能的话,余海天真不想使用暴力,直接把余朗扛起来就仍床上去,那样太损情分了。 如果事后余朗欢喜的接受他们的新关系,那最好了,要是闹起来,余海天也有信心,余朗飞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转折点,余海天就找人分担一下余朗闹起来的怨恨,或天上人间,或白添财,或容越泽,不拘是谁,能扮演这个角色就行。 等他看到安蕙兰,余海天就发现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啊,他不知道为什么余朗不喜欢安蕙兰,但是作为余朗讨厌的对象,作为余朗的亲生母亲,安蕙兰绝对比任何人都适合这种角色,有了这种‘事’,余朗再也不会对安蕙兰恢复任何类似于母亲一样的感情,完全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自然,余朗在自己这里受到的伤害,是不可能回到安蕙兰那里寻找慰藉的。 他要彻底的斩断了余朗和安蕙兰这个生母之间的关系。余朗想要‘爱’,就只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不管是来自于父母的爱,还是来自于爱情的。 他有自己就够了。 余海天牵着余朗出了门。 没有人招呼安怡,安怡也跟在了后面,安怡对天上人间就不熟悉,安家管得严,唯恐出现下一个安蕙兰,安怡连歌厅都没有去过,心里再怎么盘算,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对天上人间这种地方,本能的害怕,康辉又不在,她只能跟着余朗他们,反正余朗他们也不可能不管她。 余朗出了门就东张西望的,他不得不好奇,余海天怎么准确找到他包厢的,他找到容越泽那个包厢倒是简单,毕竟余朗进去的时候,那个经理就在旁边,可他进康辉那个包间的时候,可没有天上人间的人看见啊,“爸爸,你看见小二子和白添财了吗?” 余海天满脑子都龌龊的念头,琢磨着余朗十八吃,面子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刚才碰见他们了……对了,安怡是吧?你姑姑也在这儿,你一会儿你跟她回家。”最后一句话,余海天是转过头,对安怡说的。 安怡立刻就高兴了起来,相反的余朗一听安蕙兰,脸色就沉了起来,他把余海天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看了一遍,好像生怕余海天少块肉似的,“爸爸……”她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余海天和安蕙兰是在容越泽包厢的门口看见容安瑞,那个时候,容安瑞刚把康辉送到了容越泽怀里,他还特负责,把包厢的门给关紧,就是里面杀猪,也保管外面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转身就看见了余海天和安蕙兰,差一点没有把他魂魄给吓飞了。 “余叔叔……”容安瑞哆哆嗦嗦的和余海天打了一声招呼,语调很是心虚。 瞧见了余海天,瞧见安蕙兰,瞧见了后面跟着的那个经理,就是带着他们过来的那个人,容安瑞的脑袋呼噜呼噜的就转了起来,完全克服了恐惧,居然拿出了蒙他爸爸的手段,去蒙余海天,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后面的门里更没有正在鬼混的容越泽跟康辉,“余叔叔你可来了,余朗正等您呢,就在前面包厢呢。” 余海天知道余朗进去的是面前的这个包厢,他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那个经理。 那个经理也一时语塞,他总不能承认他办事不利吧,“我见小公子进了的这间……” 容安瑞恨不得拿针把那个经理的嘴巴给缝上,他有些慌乱的,“没,余朗没在里面,余叔叔他真的在隔壁,我拿我的头保证!!” 无奈,容安瑞说谎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他的话可信度很低,甚至于大部分情况朝着相反的方面想,那才是事实。 余海天人精似的,一瞧容安瑞的神态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事,他想起余朗打电话叫的那几个小姑娘,脸色一沉,越过了容安瑞直接就咔哒的把门推开了。 屋里有些淫靡,在地毯上,两个男孩浑身赤裸的四肢交叠在一起,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腿扛在肩上,几乎把人折叠起来,压着另一个人上下起伏,一下一下的动作,下面的人抱着那个人的脖子,与那个人忘情的接吻,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那个人的嘴巴里溢出来,屋里都是男人发泄过后的麝香味。 从容安瑞他们的角度,完全能看到白白的屁股,粉红色的肉穴包裹着狰狞的巨物。 余海天的脸色刹那间铁青,比这更荒唐的画面他不是没有见过,实际上这个画面还有些唯美,毕竟面前的两个人都是漂亮的美少年,但是涉及到余朗,却让余海天一刹那间失去了判断力,甚至于,哪怕是看着那条雪白的胳膊,余海天原本也应该认出余朗的。 但是这个时候,余海天脑子轰的一声,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好像踩在云端似的,直接就走向那沉迷欲望中忘记一切,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发现的那两个人,卡着脖子就把那个人从下面那个人身上拉开。 他看清两个人没有一个是余朗的时候,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就好像战栗的余震。 “容越泽……”余海天盯着容越泽,半响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康辉,眼神有些复杂。 在余海天眼神下,康辉赤裸的在地毯上,有些狼狈,脸色白的没有丁点血色,他试图把大张的双腿合起来,却感觉到腿间一片温热,有东西从他的后穴里流了出来,这么狼狈,好像一个任人玩弄的娼妓,偏偏还是在他尊敬的父亲的面前,他几乎能想到现在以及未来,余海天对他只有鄙夷,他永远都不会承认他是他的儿子。 容安瑞在门外,几乎是不忍目睹捂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他很想偷偷的溜走啊。不过,他觉得他为了余朗牺牲大了,他为了余朗干掉了一个潜在对手啊,康辉这个样子被余海天给逮住了,别说他连继承人的边都没有挨上,就是他是继承人,要是余海天不想让余家完蛋,就得把康辉给废了,现在更好了,康辉这辈子都甭想姓‘余’了。 对于康辉悲惨的前景,容安瑞幸灾乐祸了一番,也是为了缓解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就小声的嘀咕道:“这下康辉惨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康辉了?”门被余海天推开,安蕙兰只看了一眼里面,两个白花花的肉体,安蕙兰就退了出来,虽然她很想进去看余朗倒霉,不管玩男人的是余朗,还是被玩的是余朗,看余海天气势汹汹的样子,安蕙兰就知道余海天肯定会教训余朗的,但是身为余朗的妈妈,正常的情况下她必须扑过去阻拦,安蕙兰不想便宜余朗,就躲到了外面,此时一听容安瑞听到了康辉,就直接跑到了门口。 屋里,余海天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有些发晕,俨然一副不知今朝是何夕的容越泽,他扬起手,利落的就给了容越泽一巴掌。 啪的一声抽在了容越泽的脸上,余海天不恨容越泽喜欢男人,甚至他不恨容越泽搞得是康辉,这种荒唐的事,说起来也无伤大雅,他恨的是容越泽居然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喜欢‘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色’迷晕了头。 余海天下手没有留情,如果不是顾念容越泽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如果容越泽是他的儿子,他简直恨不得在这里就把容越泽给结果了。 容越泽被打的脸一偏,直接趴在到了地上,“舅舅?!” 余海天冷哼了一声,“你这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教育你的,免得容家断在你的手里!!” 药效并不重,发泄了几次,脖子上脸上的痛楚,就让容越泽恢复了几分的清明,他慢慢的回过神来,认出了余海天,也看到了周围的情况,被人瞧见这种事,他感到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先照顾了更难堪,几乎好像死了一般的看康辉,他找了几件衣服,抱着康辉给他遮上压在自己的怀里。 “舅舅,您被怪康辉,都是我……”容越泽是清楚康辉对余海天的一片孺慕之情,他更清楚今天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余海天是不可能看到这么狼狈的康辉,见着康辉眼中一片死寂,容越泽很是心疼。 余海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先前看容越泽不错,在T市的二世祖中,那是被人交口称赞,但是今天就让他看出来了,他甚至连余朗都不如,恐怕就是余朗被他撞见这种情景,都会仿若无人的先穿衣服,没有穿衣服之前,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他不会让自己先弱了气势的。 容安瑞连抢回气势的勇气都没有,一个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余海天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人,眼神让人直打颤,这个时候安蕙兰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自己就从门外跑了过来,脱下外套,裹着康辉,把他抱到了怀里,“海天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啊,这个孩子,已经很可怜了!” 安蕙兰冲了出来,没有抱住容越泽,反而保住了康辉,余海天有一瞬间的惊愕,一秒钟之后被气乐了,“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老子对不起他?” 安蕙兰沉默不语,她只是紧紧抱着康辉,默默流泪。 余海天深吸了一口气,安蕙兰对康辉的维护让他心里起了一丝的违和感,他瞧着安蕙兰和康辉这两个好像母子一般紧紧抱着一起的人,转过头来对愣愣的容越泽道:“把自己收拾一下回家,别让你妈担心。” 余海天转身就走,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康辉,又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 康辉眼神亮了一下又变得黯淡起来,余海天现在的样子,和刚才进门的时候差一点被气疯的样子如同两人,爱之恨,恨之切,对于毫不关心的野草,自然连生气都懒得浪费,他的父亲连狠狠的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把自己对待成了一个陌生人,康辉恨不得余海天也给自己一巴掌。 康辉在安蕙兰的怀里一抖,脸上一片灰白,安蕙兰心头仿佛在滴血,“海天……” 安蕙兰喊了一声余海天,余海天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对安蕙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让人把安怡给你带过来……” 容安瑞还没有走呢,就是再傻,也知道他把康辉送给一个男人解药性,身为爸爸的余海天都不会高兴,更何况余海天摆明来找余朗的,而余朗应该在的包厢就是这间包厢,他是往坏里想康辉,包厢里面的事儿,打来一看,肯定是不堪入目,万一康辉为了博取余海天的感情,反咬一口余朗可怎么办啊,要是余海天怀疑,是余朗给容越泽下的药,就是为了冤枉康辉可怎么办啊!! 容安瑞决定为了余朗这个兄弟再插自己两刀,他留下来就等着给余朗背黑锅呢,他瞧着余海天出来,就把所有的事,捡着重点告诉了余海天,重点突出了,出主意把康辉弄过来的是他,动手把康辉弄过来的还是他,还拉着白添财作证,就差说给容越泽下药的也是他了。 这件事,余海天比容安瑞清楚,他拽着余朗往前走,给余朗讲了一下经过,“他跟我讲完了,大概……就回家了吧。” “我还以为他丢下去我跑了呢。”余朗抽了抽嘴角,一边感叹容安瑞这个傻小子,一边感叹自己的好运气,这么傻的孩子,能让自己碰上可真是太好了。 “那是个好孩子。”余海天恨不得余朗周围都是这种好孩子,他一手推来包厢的门,他出门的时候,包厢里一片凌乱,不到一会儿他在进来的时候,包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连空气里都满是淡淡的熏香味,地毯也被换了,安蕙兰独自坐在沙发上,中间的放着水果拼盘,和一些酒。 余海天第一次觉得安蕙兰如此的顺眼,他倒是没有未卜先知到安蕙兰的身边会随时带着那种药,他也不是让安蕙兰下药,他要的只不过是把下药的罪名交给安蕙兰,他也不是非要余朗吃那些什么药,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他动手的借口而已。 余海天拉着余朗坐下。 安怡看见安蕙兰一片喜色,她跑着就到了安蕙兰身边,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姑姑……” 安怡的样子,穿着还算整齐,只不过低领子还是没有掩住她脖子上的吻痕,眉目之间还残留着春色,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安怡不定都几度春宵了,安蕙兰额头的青筋剧烈的一跳,她不敢问,却只是死死地盯着余朗,神情愤怒之极。 余朗看了她一眼,觉得安蕙兰很有意思,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安蕙兰见到了康辉,就是没有什么证据,哪怕他和康辉没有出现在一个地方,康辉出了错,那肯定是他陷害的,当然这回没错,不过安怡可不是他干的,“妈妈你这么看我干吗啊,表姐的事可不是我干的。” 安怡拽了拽安蕙兰的袖子,有些害怕,对安蕙兰有几分怨,见她这个样子,她姑姑连句话都没有吗,不问,不关心,一瞬间还误会余朗,万一把余朗惹生气怎么办,而且自己有那么无知荒唐吗,居然跟自己亲表弟。 安怡为了余朗解释,也为了自己解释,小声的提醒安蕙兰,“姑姑,我的男朋友叫康辉。” 康辉这两个字又刺激了安蕙兰敏感的神经,她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现下安怡完全成了压在骆驼身上的稻草,她想也不想,扬起手,一挥手,给了安怡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过后—— 安怡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朝着安蕙兰厉声大叫,“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包括安蕙兰,屋里的人都听明白安怡话里的意思了,十五年,已经这么做过,甚至比她做的还要下流的安蕙兰,是没有资格打她的,一个比她更下流龌龊,给她做了榜样的人,凭什么打她?! 安蕙兰脸色剧变,一阵青白。 余朗立刻火上浇油,“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和爸爸不会让表姐吃亏的,康辉想欺负我们家,吃了也白吃,那没门!” 安蕙兰转过来就瞪余朗了。 余朗满是无辜,“说不定表姐都怀孕了呢,爸爸,我们还是尽早和康家商量婚事吧。” 余朗满肚子怒火,就是看到康辉这么惨,安蕙兰这么狼狈的样子,都没能让他消气,他一刻不停骂余海天这个胆小鬼。 出门的时候余朗见余海天猴急的样子,他还以为余海天恨不得马上把他带回家呢,老实说,这不上不下吊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大好,每当他觉得余海天会动手的时候,余海天就缩了回去,他都替余海天急得慌,他妈的,你动手就赶紧动动手 就像现在,他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一口吞下去似的,他的手包裹着他的手,他明显感觉余海天掌心温度有些高,甚至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余海天的欲望,出了包厢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步履快的几乎把他拖着走,余朗还生怕,余海天猴急找个包厢就把他扔进去呢。 丫的,结果余海天居然跑来找安蕙兰聊天呢,难道余海天对安蕙兰才是真爱? 这么恶心的想法,让余朗打了一个哆嗦,其实他也明白余海天,余海天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要不是顾忌他,他也不会这么克制自己,这种克制更多的体现了余海天不愿意伤害他,他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希望余海天能快活,只要余海天要,他就给。 但是,他妈的你动手啊。 余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余海天,半晌,他瞧了瞧桌上,发现容越泽的那些酒都被收拾下去了,他真想找一瓶给自己灌下去啊。 “想喝酒?”余海天盯着怀里的余朗,又顺着余朗的眼神看过去,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在桌子上选了一瓶酒,倒了一杯给余朗,没有催促余朗喝,就那么等着看余朗到底喝不喝。 余朗拿着酒杯闻了一下,凑过了抿了一小口,他很久没有喝酒了,余海天拿的还是一瓶有些烈的酒,喝了一口,余朗就不喝了,他看这酒和容越泽的那些是一种,就好像一种心理安慰似地,他抱着瞎猫碰见死耗子的心情,他直接给了余海天,“爸爸,你喝吧!” 余朗很清楚,按照天上人间的规矩,哪怕是同一个包厢,哪怕是时间没有间隔十分钟,摆在余海天面前的酒,绝对不会是容越泽留下的那些,没有敢给余海天喝别人喝剩下的剩酒。余朗是怀着有些遗憾,有些可惜,又有隐秘的庆幸把酒递给余海天的,毕竟,他不抗拒和余海天发生另一种关系,可是从他心底里面,他还是更喜欢他和余海天的父子关系。 余海天接过酒杯,很难说当时他的心中闪过多少晦涩的念头,一瞬间,余海天简直难以言语,他久久的盯着余朗,从额头,鼻子,嘴巴,到秀美的颈项,突然举起酒杯一仰而尽,手臂直接拥着余朗,抓着余朗的腰,就把余朗从沙发上弄了起来,“朗朗,我们回家,时间有点晚了。” 还没有知道发生什么呢,就被拎了起来,余朗站起来的有些晕眩,被余海天拉着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见他这个样子,余海天干脆把余朗横抱了起来。 身后的安蕙兰一阵惊愕,在看到余海天,进门带着余朗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知道只要有余朗在,哪怕被下了剂量十倍的药,余海天是绝对不会找自己的,她看见余海天喝着那杯酒的时候,她险些失控的控制不住去抓那酒,乱伦的罪名实在是太重了,哪怕余朗不是他儿子,余海天也是她的丈夫,不管余海天人不承认,她认为余海天就是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康辉和容越泽,如果不是康辉和安怡,如果不是康辉今天的丑态被余海天看见,如果不是她知道康辉和安怡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情,没准她还会犹豫一下,现在安蕙兰只觉得快意。 她的孩子不幸,凭什么让余朗踩在康辉的不幸上幸福呢,安蕙兰甚至没有追出去,这样的结果比她计划的更好,她必须要为了康辉打算。 余朗都这么大了,这个动作就是父子之间,余朗都会难为情,更不用说,余朗明知道和他余海天可能还会发生另一层关系,大庭广众之下,余海天就不怕别人看出什么吗? “爸爸你放我下来。”余朗心惊胆战的看着四周,就怕有人看见,他在余海天怀里挣扎了几下,“爸爸,会被人看见的。” “被人看见又怎么样呢。”余海天俯身贴在余朗的耳边,语调低沉而诱惑,“爸爸不在乎,爸爸只在乎你。” 余海天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了,余朗在乎,他只好把头深深的埋在余海天的怀里,哪怕别人看见,也只会他喝醉了或者睡着了。 其实余海天并不是不在乎,哪怕肆无忌惮,也不能不顾及,毕竟他和余朗的关系太特殊了,流出去一点都是麻烦,他直接抱着余朗出了天上人间,天上人间的经理跟在后面,他已经准备好了服务周到的房间,看余海天的样子,也没有敢开口,让余海天带着小公子歇在这里。 已经有人把余海天的车子停在了台阶下,经理殷勤的把车门打开,余海天按着余朗的头就把他塞进了车里,啪的一声重重把车门甩上,转身也上了车,一踩油门,车里就好像飞了似的出去。 余海天喝的酒只是那么一小杯而已,喝的并不多,里面药物的成分更是不多,乃至于余海天也不能确认,酒里面到底有没有没不该有的东西,但是哪怕有,他也可以确认,自己卓越的自制力不会败给这么一点点药物。 余海天是什么人啊,他年轻的事情连摇头丸,毒品一类的东西都碰过,碰的原因也不过因为他好奇而已。 余海天觉得现在比他第一次碰摇头丸的时候,都要激烈,刚刚喝下的酒好像在他的脑袋里蒸腾,全身好像有火再烧,他一次觉得人的欲望真的能用欲火焚身这个词语来形容,让人的血液整个都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疼痛和快感,以及将要占有自己爱人的快感,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现了几次不稳。 也幸好没有碰上,车祸堵车一类的,要不然余海天也许真的会在车上就把人给办了。到了家,车还没有完全停稳,余海天就下了车,把余朗扛到肩上就进了门。 余海天这样子真让余朗有些害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余海天这个样子,简直是狂暴的。 “爸爸……”他小声的叫了一下余海天。 余海天没有回答他,他直奔他们的卧房,把余朗扔到了那张大床上,慢慢的半跪在床头,他直直的盯着余朗,突然伸出手,抚摸余朗的嘴角,捏住了余朗尖细的下巴,然后慢慢的用力,知道他看见粉红色的口腔,他伸出进去一根手指缓缓地搅动起来。 余朗瞪大了眼睛,却温顺的配合的微微张大了嘴巴,让余海天动作,余海天把手指拿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余海天的喘息更加的粗重起来,他抓着余朗的头,托着余朗的后脑,就暴烈的吻了过去,一只手开始打开余朗的腰带。 “知道爸爸要对你做什么,你知道对吧?”余海天顺着余朗的大腿,把他的腿子脱了下来,然后开始撕扯余朗的上衣,不到几秒钟,余朗就被剥光了。 余朗浑身赤裸,余海天的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肩上,那是余海天怕他反抗,如果他反抗的话,他知道那只手迅速的就会把自己制住,他有些粗糙的手掌在一寸寸的抚摸自己的肌肤,他的眼神完全盯住了自己。 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余海天,他完全没有想过,余海天会和他发生关系,他们会这样的相对,好像现在,他才真的真真切切的知道余海天真的不单单是他的父亲了,不,也许以后余海天另一个身份的比他父亲这个身份更有存在感。 余朗在余海天的手下微微战栗,他还是点了点头。 余海天始终没有放弃压制余朗,他几经不在乎余朗是不是反抗了,他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做了,余朗要怨的话,也会怨恨,他不做的话,余朗的怨恨也不会更少一点。那么余海天宁愿做了之后,慢慢的哄余朗。 他单手脱下自己的,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余朗至今都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比较喜欢男人,还是比较喜欢女人,只不过,他玩的女人很多,玩过的男人只有一个,可是他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加起来,也没有那么一个男人带给他的感觉好,当然这个感觉是他不知道容安瑞是个如此的王八蛋的时候。 余海天的身上袒露在自己的面前,结实的上身都是健壮好看的肌肉,线条流畅的迷人,腹肌更是性感至极,他着魔一般的就把手伸了过去,事后余朗余朗想起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觉得脸红。 “害怕吗?”余海天几乎已经把自己压在了余朗的身上,他抓着余朗的手往下移动,他的下方硬的让他发疼。 余朗碰触那个大家伙的时候,手缩了缩,他瞄了一眼,就不敢看下去了,那个东西狰狞的有些吓人,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让他心惊肉跳起来,他突然想到,到底余海天有多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 余朗小声的呻吟了一下,那声音让余海天再也无法克制起来,一把把他抱住,匆匆的沾了一点润滑剂就把手指伸进了余朗的后面。 “宝贝乖,放松一点,爸爸忍不住了……” 余朗后面很紧,他不断的抽着气,余海天试了几次才把手指完全放了进去,等他尝试把第三个手指加进去了的时候,余朗终于哭喊了起来,“爸爸,我好疼……你慢一点,我先给你摸摸行不行……” 余海天被折腾的几乎爆发出来,头上的青筋一直再跳,他知道自己快忍不住了,再等一会儿,恐怕他会立刻冲进去,他抚摸余朗的额头让他安静下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孩子……” 余海天进去的时候,余朗直接哭出了声,他的身体进去了那么一个大东西,好像被人劈成两半似的,太痛苦了,娇生惯养的余朗,连一个手指,余海天都不忍让他伤到,余朗抱着余海天的脖子,“爸爸……” 余海天没有想到,这孩子在床上都能乖到这种程度,他不能控制的啃咬他的脖子,他根本没有了丝毫的自制力,他连想要顾忌余朗是第一次,想让自己的动作慢一点他都做不到,他身下大力的越来越快的撞击着余朗。 余朗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快乐,直到他感觉一股热流射到了自己身体里,他才稍微喘息了一下,“爸爸,爸爸……” 余海天爱恋不已的亲吻余朗颤抖的嘴唇和身体,又再度把自己的硬起来的东西捅了进去。 余朗浑身已经没有什么力道了,他连抱着余海天的脖子都不能,他的嗓子哭喊的也已经沙哑,余海天进去的瞬间,他的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有些破碎的呼叫,“爸爸,我不行了,爸爸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余海天的动作很凶猛,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固定余朗的身体,免得余朗被自己撞飞了出去,他的动作很强硬,他的声音却很温柔,“爸爸把你换给姿势好不好?背对着爸爸,那样你会好过一点。” 余朗抽泣的摇了摇头,“我想看到你,啊——” 听到余朗说的那句话,余海天呆愣了片刻,那句话好像烈火一样燃烧了余海天的神经,远比春药更加的剧烈,远比欲望更加的焚烧他的理智,这时候,余海天才是真的理智全无了,使用了全身的力气,他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余朗,让余朗一声破碎的尖叫,他舔舐着余朗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耳廓,在余朗的耳边迷醉的道:“宝贝儿,爸爸真的要被你折腾死了……” 57、少年 余朗很难回忆起那天发生的细节,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思绪可言了,只能被动的承受余海天,后面的东西似乎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越来越狠的打在他的体内,好像要把他捅穿似的,他被吓坏了,他感觉余海天有些过渡的亢奋,他好像根本就停不下来,他几乎觉得自己会被余海天给弄死。 那天晚上,余朗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要晕不晕状态,实际上余海天来第三次的时候,那个时候,余海天停下,余朗就会干干脆脆的晕过去。 比起那好像把他捅穿,把他杀死一般的做爱,余朗更喜欢余海天的亲吻,余海天温柔的时候会把他抱在怀里细细的吻着他,一口一口的亲着他,嘴唇爱怜的亲在他因为亢奋而掐出来的痕迹上,甚至于余海天会吻遍他的脚趾头,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里慢慢的啃咬,余朗就会晕晕的,直到余海天又开始凶狠的大力冲撞,他又被弄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海天才停了下来,让余朗彻底的晕了过去,直到余朗感觉自己胳膊刺痛,余朗才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感觉痛那支的胳膊,一只针头刺进了他的皮肤,注射器拿在余海天的手里。 那个时候余朗压根就没有想,明明他身下也疼的厉害,比起身下,胳膊上那微微的疼痛,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为什么那微不足道的疼痛却让自己一下子就惊醒了呢。 后来,他才弄懂了,他在怕,虽然他知道,哪怕余海天自己不会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必须告诉他,要不然对余海天不公平,他甚至做好了亲自告诉余海天的准备,可是他一直在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他害怕,现在余海天是在抽他的血。 余朗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余海天停下来的时候,余朗就已经开始微微发热,他的体质并不好,身体跟性子都被娇养的厉害,身体经受不住冲击,性子也经受不住打击,他好像生来就是享福的,连余海天自己都觉得余朗怎么高兴怎么来,他对余朗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他快乐就好。 余海天把余朗呵护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舍得让他不快乐,而今天,余朗把余海天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回报给了余海天,又好像,好像把给余朗的疼爱,都拿了过来,那么多年他让余朗那么幸福,今天却让他这么难过。 余海天心满意足的抚摸余朗的侧脸,他为了今天准备的很充足,他抱着余朗洗了一个澡,余朗后面红肿的厉害,还有些撕裂,他把准备好的药给拿了出来,他给余朗上了药,在这个过程中,余朗只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又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余海天也没有想到,余朗这么折腾都没有醒,居然在针头刺进皮肤的一瞬间,就立刻被惊醒了,而且更让余海天意外的是,余朗情绪是如此的激动,比他进入余朗身体里的时候,还要激动,他原本应该没有力气了,却挣扎的厉害。 甚至,余海天抓着他的手腕,都被他一下子就挣脱了,针头差一点被陷进了肉里,余朗的喉咙声音已经嘶哑,此时他却扯着喉咙,厉声大叫:“爸爸你干什么?” 余海天知道余朗怕痛,怕打针,可是在平时余朗怕的是针扎进肉之前,扎进去之后,就会乖乖的了,他根本就不会想再挨第二次疼,这个时候,余海天没有时间思考,他立刻扔掉了手里的针筒,把余朗紧紧的抱在里怀里,“嘘嘘,宝贝你安静下来,你发热了……” 余朗虚弱的躺在余海天怀里,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我不要,不要……” 这个时候,余海天是什么都依余朗,他赶紧安抚道,“好,是爸爸不对,爸爸不应该趁着你睡,拿针扎你,是爸爸错了,好孩子好宝贝,你乖,别说话了,会伤到喉咙的。” 余朗已经昏昏沉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余海天又对自己在说什么,他能听到,但是脑子完全接收不到,全凭着一口气撑着,他叫了一句:“爸爸?” “爸爸在。”余海天把余朗放在自己腿上,像哄小孩子睡一眼,把余朗轻轻的摇着。 余朗已经闭上了眼睛,“爸爸,你会一直是我爸爸吗?” “是,爸爸会一直是你的爸爸。”余海天重复道。 “会一直爱我?只爱我一个人?没有康辉,没有安蕙兰,没有康宁,就是以后有了其他的孩子,都会只爱一个……”余朗靠在余海天的怀里,喃喃自语,声音小的好像只能看到嘴唇在动,余海天把耳朵贴过去,才能隐隐的听到。 余海天碰触余朗的嘴唇,“爸爸跟你保证,永永远远都会只爱你一个……” 那天晚上,余海天一直也没有离开余朗的身边,他始终把余朗抱在他的怀里,他遵守诺言的没有给余朗再打针,当然如果余朗体温再升高,余海天还会不会遵守诺言,那就不一定了。 谢天谢地,余朗的体温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退了下去。 大概在三四点钟的时候余朗就醒了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压根就已经忘记了‘打针’事件,完全的没有一点印象,好像一场梦都遗忘到了大脑深处,他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没有知觉,四肢都不能动弹,也没有力气,他骨头隐隐发疼,身下那个地方更疼。 他闭着眼睛就那么趴在余海天怀里,头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的身子光溜溜的,而余海天贴着自己的身子也光溜溜的,他疼的地方更提醒他昨天发生了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和余海天真、的、做、了。 貌似,他还挺配合的,余朗趴在余海天身上一直装死,他不愿意想。 余海天是如此的强势,谁知道余海天以后会不会后悔啊,他后悔了不要紧,他怕余海天会把这种事情当做错误抹杀掉,毕竟,不管是亲生父子,还是养父子,余海天和自己的孩子那种关系,余海天的名誉都不会好听的,他本来想矜持一点的,把自己放在被动的地位上,等余海天万一回过神来,觉得他现在是一时脑子发懵,他还可以把错都推余海天身上。 那现在,昨晚应该算和奸吧!! 听呼吸,听心跳,余海天就知道余朗醒了,他没有强迫余朗睁开眼睛,余朗的态度在昨天就表现得差不多了,他知道自己也许他用不着费这么些波折,他也可以得到余朗,毕竟余朗哪怕在单纯,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什么,想起昨晚余朗顺从承欢的画面,余海天身下一热,他深呼吸了几下,才把激动压了下去,他看过余朗的伤,知道余朗受不了再一次了。 余朗感觉余海天下面的东西又起来了,他情不自禁的动了动,想要离余海天远点,经过了昨晚,他实在是有点怕余海天的那个东西了。 余朗一动,立时就扯动了伤口,他立时就嘶嘶的抽了一口凉气。 余海天重新给余朗调整了一下姿势,“疼吗,宝贝?” 余朗只有在小时候被余海天称呼过宝贝,经过他几番抗议,余海天终于改了口,没想到这么大了,他又听到了这两个字,余海天昨天就这么称呼他,还是在床上,这宝贝就好像有了另一个意思。 余朗脸色一红。 “是爸爸不好,爸爸昨晚忍不住了,把你伤得有点厉害,宝贝原谅爸爸好不好?”尽管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余海天也没有准备放过安蕙兰,他不是担心安蕙兰,而是担心安蕙兰是余朗生母的身份,母亲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余朗只要有他就可以了,他不希望安蕙兰对余朗产生影响。 其实余朗没有往余海天被下药了这方面想,与余海天也有一些关系,在余朗眼里,余海天那是什么人啊,凶猛到无坚不摧,厉害到无人能及,只要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人能算计他啊,余海天就是一只史前霸王龙,而且余海天昨晚有些激动,但是,怕伤到余朗,余海天极力克制,也没有激动到失控的地步,再说了,余朗又没有见过余海天在床上的表现。 余朗的脑子现在有些钝,余海天暗示的太隐晦了,给他一点时间,也许他会把余海天昨晚的狂躁,和安蕙兰扯上关系,但是现在,被余海天一说,他觉得自己屁股更疼了。 余海天只好挑明,“记得你给爸爸的那杯酒吗?里面被下药了。” 如他所愿的,余朗联想到了安蕙兰,他想到了昨天有些吓人的余海天,不过他没有太大的生气,反正自己报复安蕙兰,报复的更厉害,康辉都那么惨了,安蕙兰更惨,而自己只有屁股惨一点而已,还有,亏他以为,昨天余海天是被他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才如此狂热疯狂呢,感情是被下了药啊。 被下了药,跟没被下药似的,看来…… 余朗真的有点怀疑,余海天不是那么爱自己了,爱不爱,也许从床上体现不出来,他和上床并不代表他爱你,但是他不和你上床,那绝对能代表他不爱你,同样的,余海天对他的欲望,也能体现他爱他有多深。 余海天见余朗不说话,他伸手扳过余朗的下巴,让余朗整个脸都毫无遮掩的在自己面前,他问出了自己最在乎的问题,“朗朗不愿意跟爸爸做?爸爸那么对你,你讨厌爸爸吗?” 余朗飞快的摇了摇头,动作之快,完全没有进行过思考。 余海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孩子,他生的,他养的,他疼的,他爱的,他用自己的全部感情抚养了他,他在自己的怀里长了这么多年,那么他合该就是他的。 “喜欢爸爸就好,爸爸也喜欢你。”余海天亲吻余朗的额头,疼爱、温情、爱怜,好像余朗还是单纯的是他的孩子那样亲吻他,小心翼翼的搂着他亲吻,“别担心,我还是你的爸爸,你还是爸爸的儿子,爸爸不会不喜欢你的,爸爸只会更爱你。” 昨晚余朗说的话,他忘记了,可余海天没有忘,他一直记得余朗深入骨髓的不安,流露出来的悲伤,让他的心都在疼,这个孩子怎么会认为,有一天他会不在爱他呢。 余海天亲吻着余朗,抬起手抚摸余海天下巴上青青的胡子茬,一口就吻了上去,抱着余海天的脖子,就亲到了余海天的嘴巴上,嘴唇颤抖,他终于说出了一句,他觉得他不会说出来的话,可能他不愿意让余海天独自的承受,“爸爸,我也爱你……” 余海天欣喜万分,好像一声惊雷响在了他的耳边,虽然他不知道余朗嘴巴里的爱是爱情的爱,还是敬爱的爱,但是经历了昨天,哪怕余朗的爱是对父亲的敬爱,经历了那些,他还愿意像爱父亲一样的爱他,也足以让他欣喜。 他是那样的欣喜和高兴,余海天抓着余朗的小脑袋,又狂暴的吻了过去,这些不是充满温情,余海天刻意表现的出来,用来安抚余朗的亲吻,那是情人之间,充满欲望的舌吻。 余朗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余海天那炽热的硕大东西,又起来了,在自己后面蠢蠢欲动就要闯进来。 “怎么办,爸爸忍不住了?”余海天充满欲望的在余朗耳边粗重的喘息,他们两个紧紧相贴在一起,两个人浑身赤裸,余海天不动,挺动就用硬起的性器摩擦余朗的股间。 余朗被吓得把手用力的抵住余海天的胸膛,用力的推他,“爸爸你昨晚做过了,求求你了,我下面很疼,你先放过我,求你了……” 余朗受的伤有多重,余海天比余朗清楚,昨天就流了血,不仅有些撕裂的伤口,肠壁也肯定被磨出了血,被上了药,但是穴口还是有些红肿,恐怕手指伸进去,都能让余朗疼死,不可能再承受这么大的东西。 余海天气喘吁吁的把余朗的手压在了头顶上,伸手在腿弯出把余朗的腿抬了起来,看着余朗惊恐的眼睛,把余朗的腿并起来,把自己性器插到了余朗细嫩的大腿内侧抽插起来,一边低沉的笑了一声,慢慢的道:“以后记住了,如果不想让爸爸太激动的话,就不要故意惹爸爸,把爸爸惹起来,爸爸只能找你算账……” 说着,余海天重重的撞了一下,完全碰到了余朗的后穴,几乎就差一点就把插了进去。 对了余海天有些无耻的话,余朗狠狠的看了余海天一眼,就直接别过头不在看他了。 享受到过极致的快乐,这种程度,是满足不了余海天,这次余海天持续的时候很长,把余朗双腿摩擦到红肿破皮,撞击的力气每次都碰到余朗的后穴,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进去,让余朗害怕的顾不得和余海天斗气,抱着余海天就开始哀求,“求求你,爸爸你不要进去,我会死的……” 最后,余海天强迫自己射了出来,他抱着委屈的余朗,给余朗的腿上了药。 58、少年 余朗被弄的有点惨,余海天倒是不用担心他接受不了这种关系,心灵受到什么伤害,他受创伤的完全是他的小身板。余朗接受的太容易了,恍惚好像一个暗恋许久的人终于等到了爱人的求爱,完全的水到渠成,没有一丁点的抗拒。 那天晚上,余海天做的如此疯狂,一方面是期待太久,压抑太久,面对春药一般的余朗,他有些管不住自己,另一方面他的心里未尝没有一次吃饱的念头,如果余朗不接受,那么,想必他要再碰余朗就有困难了,余海天不止要一次吃够,他甚至想要把以后的都补上。 可等到余海天发现余朗完全没有抗拒的时候,欲望完全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要不是顾忌余朗已经伤了,恐怕余朗已经伤上加伤了,饶是如此,余朗伤着的时候,余海天除了没有把东西放进去,其他的都做了。 余朗心里接受了余海天,但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还年幼,身体压根就没有发育完全,身体很紧,而余海天完全是一个壮年男人,身体就不匹配,余海天又性欲十足,余朗在余海天身下只会感觉到疼。 余海天深知欲望对男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的话,只要男人在床上舒服了,下床什么都好说,哪怕余朗还小,也适用这道理,就是因为余朗还小,余海天才不想让余朗对床事产生惧怕,但是不让自己碰他那是不可能的。 余海天致力于让余朗在这上面也得到快乐,男人并不是不能通过这种交合得到快乐的,余朗伤着,他不能碰那个地方,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碰,在第三天,余海天就把一根手指伸了进去,等第三天就进去了两根,在余朗后穴里抽插。 余朗哀求余海天也没有用,一开始他还会在前面给他摸摸,等余朗硬起来,他的手指就会插到后面去,慢慢的就把连摸都不摸了,余海天非把插硬了不可,到了最好,余朗泄不出来,余海天就用嘴巴给他吸出来。 余海天隔上一天做一次,余朗连劝余海天不要纵欲也不能,余朗挡不住余海天。 余海天在床上说一不二,下了床就完全的站在了余朗那边,几乎千依百顺,吃喝拉撒把余朗照顾的无微不至,哪怕余朗去厕所,他都在一旁递手纸,他也没有去公司,只在家里处理文件,除了去楼下做饭,余朗完全没有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惜,余朗完全不领情,他从来都知道余海天是那种粗暴铁血的人,可是余海天毕竟很疼他,他在余海天身上,更多的感觉到是宠溺般的纵容,就是余海天有时候不情愿,他求求他,他也会勉强的顺着自己,粗暴铁血的那一面,余海天很少用这么面目对他,就是以前,余海天也对他那么做了一次,就是知道他和容越泽的事,把他关起来那次。 可是,余朗在床上完全感受到了余海天不曾给他展露的那面,强硬,不容拒绝,哪怕余海天掌握好了分寸,没有真的把他伤到,可是余朗再哀求,在底限之上,他却没有停手,或哄骗,或诱哄,或半强迫的,他总会进行下去。 余朗明显的感觉,余海天不再那么听话了。 余朗每天躺在床上,像被暴风雨摧残的小幼苗,凄凄惨惨的。 余海天下床之后加倍的对他好,也完全不能抵消,余海天对他在床上的坏,而且,余朗能什么啊,他被伤到那种地方,只要不想让自己受罪,他就只能忌口,哪怕是余海天亲手做的,那白粥也还是白粥,成不了生猛海鲜。 而且,余海天殷勤的样子,既不像疼爱儿子,也不像讨好爱人,更不是像为了把他弄成这个样子赔罪,他如此细心的照顾,如此的着急,样子更像等着他好了,再呜咽一口吞下去。 余朗病的时候,或者说是余海天得到他,把他弄病了时候,时机非常的好,因为那个时候,余朗已经参加完了期中考试,他已经放了寒假,余朗甚至不能跑到学校去躲,余朗全部的时候都留给了余海天,余海天可以尽情与余朗进行和谐性生活。 当然,这对于余朗就有点惨,他甚至不敢出门,因为他脖子上的吻痕,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容安瑞打了电话,也没有敢让他过来。 余朗‘病’了八九天,容安瑞终于鼓起勇气,来看余朗了,在去之前,他还在想,是不是他说的慌被识破了,余海天因为康辉的事生气,知道余朗搅合进去了,所以把余朗给教训了一顿吧。 实际上,容安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把康辉给弄过去,是做错了,哪怕他知道余海天会来,还恰巧碰见,他也会那么做,最多他会给康辉他们换个房间而已,他更不认为余朗做错了,他并不傻,他隐约的能猜到,余朗是可能故意给康辉挖了一个坑,但是他还是不认为余朗错了,毕竟康辉又没有强逼着康辉和容越泽谈恋爱啊。 问题是,余海天认不认为余朗错了。就是余海天要把余朗怎么着,毕竟余海天疼余朗跟心肝肉似的,他还能把余朗怎么样啊,也就是关几天禁闭而已。 容安瑞这么想,看见余朗就吓了一大跳,倒不是余朗的样子有多么的凄惨,余海天的厨艺好像无师自通似的,各种营养的汤品流水的被灌进了余朗的肚皮,就等着余朗快快的好起来,余朗被补的红光满面,脸色和憔悴实在是沾不上边,只不过余朗的表情比较凄惨,目光憔悴,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直接断气了,无比虚弱的躺在床上,被子直接被拉到了下巴底下。 见容安瑞来了,余朗就要起来,二十四孝余海天立刻挽起袖子,亲手在沙发上点了四个垫子,又扔了一条羽绒被铺好,才把余朗抱过来,无比妥帖的放在沙发上,他给余朗身上盖了一张毯子,才道:“朗朗要吃点什么吗?爸爸给你做了糖醋排骨和烤鱼?要不要再来点冰糖燕窝?还是来点鱼片汤?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要吃点?” 余朗虚弱的摇了摇头,啪的一声拍掉余海天压在毯子上的手,恶声恶气的,“吃什么吃啊,你做的一点都不好吃!!” 容安瑞以为余朗被教训了呢,此时看到余朗对余海天这么放肆的说话,就是他跟他爸爸也没有这么说过话呢,他立刻目瞪口呆。 连停顿都没有,余朗立刻好脾气的笑了笑,重新把拉着毯子给余朗盖好,“好,爸爸继续努力,一定给你做出好吃的,等什么你说好吃了……对了小瑞要吃吗?” 小瑞?容安瑞立刻惊悚了,他和余朗认识十几年,认识余海天也十几年了,他还没有听过余海天对他如此的亲切,他以前甚至连‘容安瑞’都不称呼他,只称呼他为容家的二小子,容安瑞顿时激动了,他几乎受宠若惊的跟在余海天屁股后面下了楼,把吃的放在托盘上端了过去。 余朗继续虚弱得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问,“我爸爸呢?” 容安瑞立刻把托盘放在桌上,赶紧过去扶了余朗一把,“爸爸在下面呢,没有上来,你跟你爸爸闹别扭了,他打了你了?”说着,他看了看余朗身下的一层垫子,抬眼一眼,他好像还看见余朗脖子上青了一块,他立刻变色,“你爸爸真打你了啊,就是为了康辉那个死小子?!” 余朗抬了抬眼皮子,眼睛一亮,他顿时好像吃了生猛海鲜,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窜起来了,直接伸出手,抓起一块糖醋排骨就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冲着容安瑞嚷,“去,赶紧给我把门锁上!快点!!” 余朗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连餐桌礼仪都不顾了,一手拿着排骨啃,一手拿着勺子喝汤,容安瑞目瞪口呆的盯着余朗,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难不成你爸爸没打你,他饿你了?他不准你吃饭?!” “丫的,说什么废话啊,你快去给我锁门啊!!一会儿我爸爸进来,我爸爸宰了我,我肯定宰了你。”余朗已经啃完一块排骨了,手里抓着那块吃剩下的骨头,就要冲着容安瑞的头扔过去,怕骨头掉在地上,把油腻沾到地毯上,这才作罢。 容安瑞悻悻去锁门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回来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有了好几块骨头了,他看看出来余朗确实是饿了,都饿成这个样子,他给余朗到了一杯水,就看着余朗吃。 等余朗吃的差不多,速度放慢了,他才慢条斯理的拿着餐巾擦了擦手,抹了抹嘴,灌了一杯水,重新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容安瑞急了,“你爸爸不会真为康辉那个混蛋,不让你吃饭吧?” 像容安瑞这种正经八百的婚生子,他们总有自己的圈子,天生的立场就让他们排斥那些外面养的,像他们这种家庭,总不免会出现几个外面生的,从政的家庭还要好点,不会为了私生子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从商的就更乱了,不过或多或少的,总有那么几个私生子能够被扶正,把嫡子取而代之,本身有才能外家有力的还好,本身窝囊废外家已经没落的,完全是任人宰割。 容安瑞属于前一种,余朗连后一种都算不上,余朗这种是最惨的,他本身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他被养在余海天身边,但是他的母亲并不是真正的余太太,而且,康辉的外家也比余朗的外家显赫的多。 余朗在余家的地位是完全靠着余海天的宠爱得来的,如果余海天宠爱不在,要是余海天真的偏向康辉,哪怕让容安瑞偏心的说,就余朗这个样子,对上康辉,完全是白搭。 容安瑞担心而气愤的望着余朗,没想到余海天平时是那么的疼余朗,一碰到真事,是这么靠不住啊,不过幸好,余朗的私房钱挺多,他们合着买的那块地也都给余朗吧,也算一条后路。 “没,他没不给我饭吃。”余朗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又用汤勺吃起来海鲜粥,“是我在绝食而已。” 容安瑞一愣,看着他端过来的东西短短时间内,就被余朗一扫而空,完全变成了残羹,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你现在在绝食?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里像绝食啊?” “对,我在绝食抗议。”余朗叼着汤勺,狠狠的磨牙。 容安瑞奇怪的问,“你抗议什么啊?你爸爸要让康辉认祖归宗?” “他休想!”余朗咬牙。 “你爸爸为了康辉的事骂起来?”容安瑞担心的再问。 “他敢!!”余朗仍勺子,冲着容安瑞瞪大了眼睛,好像容安瑞就是余海天似的。 “你爸爸打了你?” “我借他一个胆!!!”他都这样了,余海天还敢对康辉露出笑脸来,他非趁着余海天睡觉的时候,把他下锅煮了。 “那你抗议个屁啊!”容安瑞觉得余朗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你没事找事啊,他看了一眼,在余海天面前满脸病容,就剩下一口,现在生龙活虎的余朗,他终于怒了,一个两个欺骗感情有瘾啊,“那你这架势,到底是为什么,直接说!” 余朗噎住了,他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几天他的屁股可受大罪了,余海天那个老男人,自从发了情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就是没有真的用家伙捅进去,每次上药的时候,他总拿手指在里面抽动半天,今天他睡醒的时候,那个死混蛋,三根手指在里面呆了一宿,他知道他要干嘛,那个死混蛋在等着今天开吃呢。 今天他差一点弄出满汉全席塞自己嘴巴里,看自己的眼神都眼冒绿光了,余朗实在是怕了他了。 他一点都没吃,他伤还没好呢,就是好了,他说没好就是没好,好了也没好。 容安瑞越发的气愤,气势冲冲的就坐到了余朗身边,沙发上铺的太软,他坐下去,差一点没有陷在里头,如果余朗确实病了,他就不计较这种夸张了,但是余朗没病,“你没事瞎闹什么啊,也就是你爸爸这么疼你才陪着你胡闹,换成我爸爸,一天打我三顿,你爸爸就是太宠你了!” “……”余朗快被气死,他抬起脚就使劲的踹了容安瑞一下,“滚,你有眼无珠啊你!” 容安瑞梗了一下,余朗表现得太悲愤,他想了想,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但是说了半天他都没找出余朗需要安慰的地方,比起余朗,他这个死了妈,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的人更需要安慰好不好,起码余海天没给他找一个后妈啊。 半响,容安瑞才终于说了一点高兴的,“康辉出了那种事,又被你爸爸亲眼撞见了,你爸爸不会待见康辉的,康辉也肯定知道在余家肯定讨不着好,又在康家待得好好地,他肯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的。” “哼!”余朗只相信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会真的没有威胁,更况且,康辉完全遗传了安蕙兰,都不知道知难而退,心大,眼睛又小,他歪在沙发上冷哼了一声,“如果康家没了呢?” “不会吧,康家在T市也算是老牌的家族,怎么会谁没就没啊,没听说康家闹财产危机啊。”容安瑞呆住了,又若有所思,“不过,康家如果没了的话……” “李堪是肯定不会还像亲儿子一样对他的,最多不过是给他口饭吃而已,而且,玩着男人算什么啊,就T市这些人,谁没有尝新鲜,玩腻女人的时候,去玩过男人?就是喜欢男人,也不耽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余朗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他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可是余海天只有他和康辉,就冲余海天对他的样子,余海天恐怕也不会再找女人了,他也没有指望继承余海天的财产,可是也没有准备便宜康辉,便宜康辉的子孙也不成。 “康辉早晚回来找我爸爸的,这事情没完。” “没想到你不是没有脑子啊。”容安瑞不得不承认余朗还算是有道理,他奇道,“我以为你只会吃呢,看来我不用太担心,你被康辉给拆了骨头了。” “我怕会崩掉他的牙。”就凭自己在床上付出的代价,余朗觉得干掉康辉,顺道把安蕙兰和康宁给一窝端了,都不用自己动一根小指头,不知道世界上最厉害的就是枕边风啊,余朗对余海天的厉害是又爱又恨,爱余海天对外界的厉害,但是他也不喜欢,余海天把这种厉害用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在床上。 59、少年 余朗吃了一顿饱饭,当然,面上这些都是容安瑞吃的,余朗饿了很久了,一天三顿粥把余朗弄得眼冒绿光,余朗吃的很多,他甚至没有让容安瑞吃一口,这样已经像两个人吃的了,容安瑞再吃,非要把盘子也添干净。 他吃完了,把自己收拾干净,手洗了,衣服也没有弄上汤汁什么的,他还刷了一次牙,确保他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偷吃过,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打了一个饱嗝,继续虚弱的倚在了沙发上。 容安瑞嘴角抽了抽,他实在看不了余朗装相,不得不说对于余朗,他总是时不时就会嫉妒,容安瑞在在同一辈的二世祖之中,过的算是很好的,他妈妈死了,但是他爸只有他一个儿子,就是偏心也会偏心他,要不是有余朗衬托着,他也不会时不时不是泛酸,他起身就要走人。 余朗赶紧给拦下了,“我都生病了,你不留下陪我几天啊?” “亏你还能理直气壮地说生病这两字。”容安瑞憋了憋嘴,他想了想就同意了,他不喜欢回家看到那对母女,再说余海天对他也挺和蔼可亲的,想到这,他问余朗,“你爸爸好像今天挺喜欢我的啊,我护着你护了多少年,从小学我就护着你,怎么你爸爸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啊?” 屁,余朗暗骂了一声,余海天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过余朗想把容安瑞当挡箭牌,就不提醒容安瑞的白日梦了,希望一会儿余海天不会把他撕了。 果然,余海天一听容安瑞要留下来,晚上还要和余朗睡一张床,他的脸立刻就扭曲了,他立刻哄道:“你睡这儿,你爸爸肯定会担心的,好孩子是不应该夜不归宿的。” 如果余海天摆出冷脸来,什么都不用说,容安瑞肯定火烧屁股一溜烟的就跑掉,但是余海天出于讨好儿子的目的,对待余朗的朋友那叫一个和蔼,让没有得到过好脸的容安瑞直接受宠若惊,楞把余海天赶人的话,当成替他着想,他立刻打消了余海天的顾忌,“余叔叔我爸爸不会担心的,我跟他说,我睡您家,他肯定能放一百二十个心。” 余朗坐在沙发上,生龙活虎的拿着小锤子,砸核桃,闻言卡的一声,把一个核桃砸碎了,凉凉的道:“有比咱们家更让容叔叔放心的地方吗?他就是不放心我,还能不放心爸爸你啊,爸爸你不用替小二子担心,就是小二子在咱们家住上一年半载,他爸爸也放心得很。” 给余海天下了个绊子,余朗得意洋洋,不过怕乐极生悲,他又道,“当然我是不会留小二子住这么长时间的,他就在咱们家住……住五天!” 余朗觉得五天这个时间,余海天是应该能接受的。 余海天微微色变,目光非常的幽深,好像在确定余朗在为什么闹脾气,是因为不乐意,是因为抗拒,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等他看到余朗毫不掩饰的得意,才重新的微笑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那个真不巧?刚才容河还给我打电话了呢,他有点事找小瑞,让小瑞七点之前必须要到家。” 现在是不到六点,如果按照余海天说的,如果容河真的打了电话,那么容安瑞必须立刻、马上走人。 容安瑞踌躇不定,他爸爸很少找他的,更是从来没有把时间说的这么清楚的,让他必须几点几点回家。 你撒谎,你胡说八道,余朗眼睛差一点没有喷出火花来,他知道余海天在胡说,可是如果打电话和容河对质,容河肯定会说余海天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理直气壮地耍无赖,“反正我不管,没有小二子我晚上睡不着觉。” 容安瑞微微惊讶,没想到余小狼还有这毛病啊。 余海天瞧着余朗微微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暗中失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余朗为什么这么折腾,实际上就是没有容安瑞,今天他也准备放过余朗的,毕竟他也不想余朗对床事产生抗拒感,他用不容拒绝的姿态,把他手里的小锤子放在桌子上,把余朗搂了过来,一手扳着余朗的胳膊,亲昵的姿态,温柔的哄他,“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让小瑞留下来陪你吗?爸爸肯定依你,从小到大,你要什么爸爸没有给过你呢,别说是让小瑞陪你五天,就是十五天,爸爸也答应。” 余朗愣了一下,余海天这么爽快,他有些意外,不过他不会等余海天反悔,有几分防备,有几分难以置信的,他瞪大了眼睛,“我要和小二子睡在一起?!” “成,怎么不成啊,只要你喜欢什么不成啊。”余海天暗中咬牙切齿,面上一片和煦,他抓着余朗的手,凑在唇边亲了一口,虔诚的好像在婚礼上新郎亲吻新娘,“只要你喜欢,爸爸都会给你的。” 余朗的脸微微涨红,他瞧了在旁边的容安瑞一眼,使劲的把手从余海天手里抽了出来。 容安瑞坐在一旁,低着头吃了余朗弄好的核桃仁,好像对余海天和余朗之间没有看见似的,,在余海天亲吻余海天手背的时候,就深深的低下了头,掩饰心头的震惊,在听见余海天好像宣誓一般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一开始没有朝那方面想,一旦怀疑了,他怎么觉得余朗脖子上的青紫,像吻痕呢? 有了容安瑞,余朗又重新的活了起来,和容安瑞玩玩游戏,最近两个人迷上了有些‘古老’的CS,两个人甚至约好有时间去射击场去玩玩真枪,两个人偶尔会出去去小区的篮球场上和一群人打篮球,令余朗高兴的是,容安瑞一直没有说要走。 有一天两个人玩到黄昏,累了一身汗,余朗抱着篮球回家,“小二子你什么时候走?” 容安瑞挑了挑眉,横着眼瞟了余朗一眼,“我爸爸不是又出差了吗?好像两个月之后才回来呢,我可不想去住酒店,我准备一直住到我爸爸回来,怎么?你想赶我走啊?你爸都没赶我走呢?” “就快了。”余朗低下了头,一边拿袖子擦了擦汗,天气有些冷,他也不敢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了。 “什么?”余朗声音小,容安瑞没有听清楚。 “哦,我说我爸爸就快赶你走了。”余朗觉得余海天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现在晚上睡觉,都怕余海天突然把容安瑞抓起来,仍大马路上去,免得容安瑞流落街头,他还是给容安瑞找个地方吧,“我手上有几套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你挑一套吧,省的你爸一出差,你不想回家,就到处窜。” 刹那间,容安瑞心头一怒,手掌握拳,手背青筋暴起,一口热血险些冲到了喉咙,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我住你家让你腻歪了是吧,我碍事了啊,碍你多大事了啊,想把我扫地出门?!!” 容安瑞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声音越说越高,余朗不解的眨了眨眼,“我是好心哎,我把你扫地出门,总比我爸爸把你扫地出门好啊,再说了,我没把你扫地出门,我哪里想让你走啊,你住的越久,我就越高兴,我给你房子是免得你老住酒店,又不是这会儿决定给你的,房子装修的时候,就是准备给你的,对门我还给自己留了一套呢。” “我不稀罕,我就喜欢住你家,以后我天天住你家。”容安瑞火气一点没消,再接再厉,大声吼道,“你就说吧,甭管你爸爸,就说你,你喜欢喜我住你家,他妈的你给我老实说,你喜不喜欢和我待一起?” 余朗面色有些古怪,你喜不喜欢和我待一起?这怎么听着好像告白啊,放在平常他非调戏一下容安瑞,只不过现在看容安瑞气的就快跳起来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当然喜欢啊,你走了没人和我玩了,不过……” “行了。”容安瑞挥手打断余朗的话,“你喜欢就成,以后我就天天住你家了,我还挺喜欢和你一起睡的。” 余朗苦着脸,容安瑞你不是余海天的对手好不好,他是挺喜欢容安瑞待在他们家的,但是容安瑞就没有发现,现在吃饭的时候,你喜欢吃的菜不仅没有了,余海天看你的眼神都能射出刀子来了。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他都已经努力过了,他可以躲在容安瑞背后心安理得了。 刚才容安瑞发怒的时候,余朗让着他,现在余朗就开始找后账了,“就是为这么一点小事,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这些天吃饭,可没有放辣椒的菜,难不成你瞒着我吃火药了啊。” 容安瑞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咱俩成天在一起,我吃没有火药你知不知道啊。” “那你干嘛火气这么大啊。”余朗随口问道。 在余朗背后,容安瑞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那天他看余海天对余朗有些不对劲,又觉得余朗脖子上的是吻痕,越看越像,趁着余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解开了余朗的衣服看了一下,发现衣服下面都是一片青紫,拿什么东西打,也打不住这种痕迹来的。 只不过太震惊了,他本能的就开始抗拒,不愿意相信,他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他们这种人,不管是亲身经历,还是所见所闻,对于玩男孩,都不陌生,也没有那么惊讶,但是亲生父亲和亲生儿子,就有些吓人的荒唐了,就余海天,要什么人,什么人得不到啊,实在犯不着做这种闹出来就能身败名裂的丑闻。 不不不,说起来太荒唐了,简直难以启齿,难以相信,哪有父亲对从小养大的孩子有这种想法的。 没准,余朗身上的吻痕,是找哪个小姑娘弄的呢,毕竟余朗不是刚刚去过天上人间吗? 但是,容安瑞始终放不下心来,他看着前面欢快的拍着篮球走的余朗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喂,小狼,我记得你从小就跟你爸爸睡一起?” “怎么?又想拿这个笑话我,我不都说了吗,那是我年纪小,好几年前我就和我爸爸分开了。”容安瑞前科严重,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好几次了,余朗怕被笑话,好几年前就已经宣称,他已经自己睡一屋了,此时利索又说了出来。 可是容安瑞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们现在睡得是余朗的房间,他看过,房间里很干净,什么东西都不缺,可是就是太干净了,干净的没有一点人气,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容安瑞越看越觉得余海天像个恋童癖的似的变态,正常人哪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和儿子睡一起啊,连以前羡慕嫉妒的余海天对余朗的好,都成了余海天的罪证,这就是余海天对余朗不怀好意的明证,要不然哪有父亲对孩子好成那个样子啊,哪里是像宠儿子啊。 余海天这只大尾巴狼对着余朗,不仅龌龊,而是,还有着肮脏的念头,可怜的余朗什么都不知道,没准他因为他身上的痕迹是被蚊子咬的呢。 容安瑞简直把余海天防贼一样的防,他也不怕余海天了,吃饭的时候,就挤到了余朗和余海天中间,一屁股就坐下了,余海天给余朗筷子的时候,他直接就抢了过来,塞到了余朗手里,避免余海天有一丁点的地方接触余朗,连夹菜,在开饭后不到一分钟,容安瑞筷子一阵飞舞,余朗碗里的菜已经冒尖了。 余海天脸色黑成锅底,把筷子转了一个弯,把菜放自己嘴巴里了,吱吱磨牙。 容安瑞完全不受影响,现在保护余朗的念头,已经压倒了一切,虽然他只是怀疑,还需要确认,就是因为还没有确认,要不然容安瑞早带着余朗跑路了,“余叔叔,您要是有事,就不用管我们,有我陪着余朗呢,您尽管出去,不用担心。” 余朗疑惑道:“都几点了,我爸爸刚从公司回来,他没事。” 容安瑞转过头微笑的教育余朗,“怎么会没事呢,像余叔叔这种人,晚上才会有事呢,比如去KTV找个小姑娘唱唱歌啦,去天上人间找个漂亮男生喝喝酒啊,你爸爸是需要夜生活的,哪能一下班就来回家陪你啊,余小狼你也太不懂事了,你不能老缠着你爸爸,你爸爸这个年纪的人是必须要有性生活的!!” 余朗一阵猛咳,拿着汤勺抖动,“咳咳咳……你……” 余海天立即起身就要过去,容安瑞眼疾手快,立刻把余朗手中的汤勺夺了过来,去给余朗拍背,“你什么你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很对,就是因为太对了,容安瑞你不是挺怕余海天的吗,难不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余朗给了容安瑞一筷子青菜,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重新变成兔子吧。 “对了,余叔叔……”容安瑞还没有发威完,“我听余小狼说,您和安阿姨分开了,我能问您为什么吗?” 余朗讨好般的看了一眼余海天,余海天慢悠悠的在余朗碗里夹着菜吃,面无表情,“那你觉得为什么啊?” 容安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余海天,不到一会儿,就败退了下来,没办法,他和余海天差距实在太大,余海天给他的压力也大,要不是心中有一口撑着,他万万不敢和余海天对视,他干巴巴的道:“当然是因为您有了喜欢的人,要不然您这么疼余朗,肯定会想要给余朗正式的名分,私生子可不好听。” “私生子不私生子的,只要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就没有人敢看轻他的。”余海天愉悦起来了,他当面向余朗侧面进行告白。 “那您不会娶您喜欢的那个人吗?”容安瑞步步逼问。 “我喜欢谁,也不会超过喜欢朗朗的。”余海天一句比一句话肉麻。 余朗坐在椅子上,浑身的不舒坦,他还要控制面色平静。 容安瑞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的那句话,“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余朗在您的心里是最重要的?” 余海天点了点头,在他被容安瑞气的血压差一点飙升之后,他终于看容安瑞有一点顺眼了,只是容安瑞一下句话,就让他恨不得明天就让容安瑞进太平间。 “既然您最喜欢余朗,那你就不能为了余朗放弃您喜欢的那个人吗?就是安阿姨做错了什么,她毕竟是余朗的生母,是和余朗是最亲近的人,夸张一点,比你和余朗都亲近,您应该去娶安阿姨,让余朗成为堂堂正正的余家少爷。” 容安瑞一番话,把余朗弄得脸色青了,余海天终于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给折断了,他的笑容几乎扭曲,盯着容安瑞的眼神让人发憷,“世侄,打扰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该会自己家里啊。” “不!”容安瑞的声音中气十足,“我刚才问过余朗了,他喜欢我一直住下去,我走了就没人跟他玩了,您和他年龄差距太大,三岁一条代沟,您数数,你和余朗多少条代沟啊,他和您压根就没有共同语言,我得陪着他,我要一直住下去。” 如果说在余朗身上,余海天有两条软肋的话,一条是安蕙兰,毕竟安蕙兰是余朗的生母,就是抚养权,安蕙兰都能给余海天争上一争,一条就是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余海天大余朗足足十四年,还多几个月,这个年龄差距,做父子的时候,是有点小,但是当变成爱人情侣,这个年龄差距,估计仅次于夕阳恋了。 不得不说,余海天对后一条的介意程度远胜于前一条,毕竟他可以改变安蕙兰的地位,但是他不能让自己更年轻点,更何况容安瑞一下子就说了两条。 余海天的怒气终于爆表了,他猛然丢下了被掰扯的筷子,站起身,离了席。 余朗看着余海天离开的背影,他缩了缩身子,小声的道:“小二子,是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哼!”大获全胜,容安瑞吐出嘴巴里的骨头,对余海天做出了一个评价,“色厉内荏!” 60、少年 余朗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只不过他在乎的人很少而已,以前,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是安蕙兰,他也很喜欢余海天,只不过相比起余海天的强悍,他下意识地就去偏向他柔弱好像菟丝花一样的“母亲”,一个强悍的无所不能的父亲,一个柔柔弱弱背地里流泪的‘母亲’,余朗下意识的就偏向后者,况且当时出现了那么多余海天的女人孩子,那不仅是对他‘母亲’的背叛,也是对他的背叛。 现在,他知道安蕙兰不是他的母亲了,不是菟丝花而是一朵阴暗的食人花,上一世他又栽在安蕙兰的手里,他不免的就会把目光放在安蕙兰的身上,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安蕙兰比余海天更重要,那不是扯淡吗,他给了人这种错觉吗,为什么容安瑞会说安蕙兰是他最亲近的人。 余海天被容安瑞给气走了,他可不认为容安瑞说的什么色厉内荏,不外乎容安瑞说到了余海天的痛脚,难不成余海天也觉得他重视安蕙兰胜过他?!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他随后抬屁股就要去找余海天,突然容安瑞伸手抓住了余朗的手腕,厉声道“喂,余小狼你去干什么啊,你爸爸自己想待会,干你屁事啊?” 余朗奇怪的看着容安瑞,指了指楼上,“我爸爸还没有吃饱呢,被你气饱了,我把饭菜给他拿上去。” 容安瑞抓着余朗的手腕就不放手,“你待着吧,我送上去就成。” 余朗不愿意,他直接把余海天喜欢吃的菜收拾好,“得了吧,一会儿你赶紧回家吧,你赶紧消失,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老子走了,余海天非把你吃了不可,容安瑞被肚子里的火气憋得快要炸了,他直接把余朗手里的托盘夺了下来,“你还敢往前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容安瑞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意有所指,他不知道容安瑞知不知道,但是如果容安瑞看出来了,他不想让容安瑞拿那种的眼光去看余海天,那不是余海天的错,是他欠余海天的,他不想让人再指责他的罪名。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找我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对我最好了,我也要对他最好。”余朗一根一根的把容安瑞的手指掰开,“我最讨厌安蕙兰,是因为我不想看到她,我爸爸才不要她的。” “她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你妈妈,没有她哪有你啊,不对……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子要你清清白白的做人。”容安瑞一手提着余朗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咬着牙警告道,“我不管你爸娶不娶你妈,但是你不能让你爸爸老是跟你待一起,知不知道!这不正常!!” 最后一句,容安瑞几乎龇着牙说出来的,其实他很想对余朗说,你爸爸这不正常,但是怕打草惊蛇,没准过段时间余海天对余朗就淡了呢,不过容安瑞说没说出口,余朗已经领会到容安瑞的意思了,丫的,居然敢说他爸爸是变态。 “滚你妈的啊,你才是变态呢。”余朗也伸手抓住容安瑞的衣领使劲的摇晃,下面腿也开始踢容安瑞,“刚才说的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啊,要不是我爸爸疼我,刚才我爸爸把你给撕了,你跟我爸爸这么说话,你说他,你要再说他,咱们的就直接绝交。” 容安瑞被踢了一下,哎呦了一声,立刻把余朗一提,余朗给个小猪崽子似的,反身就把余朗压在了椅子上,“他妈的,老子是为了谁啊!啊!!” 输人不输仗,处于这种劣势,余朗还是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容安瑞,朝着容安瑞对吼,“老子不用你狗拿耗子,你都把余海天气跑了,还有……你居然为安蕙兰说话,换成一个人我早就拿扫帚把他打出去了。” 容安瑞气的一窒,他放开余朗,像个困兽似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猛然又抓住了在椅子上站起来的余朗,“我知道你喜欢你爸爸,我也喜欢我爸爸,但是你跟你爸爸那不正常,我也没说你爸爸不正常,虽然他就是有点不正常,他就是变态……嗷——” 容安瑞几乎语无伦次,他说了一堆,之前余朗还能忍,毕竟容安瑞不明白状况,但是‘变态’终于让余朗忍无可忍啊,他上爪子,直接就在容安瑞脸上挠了一下,“你才变态呢,你们全家都变态!!” 余朗是男生,也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他也没往死里挠容安瑞,就是他太生气,直接上了爪子,也没有在容安瑞脸上留下什么血痕之类的,但是容安瑞可不这么想,他觉得他太委屈了,太无助了,本来是恶龙囚禁了公主,他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把恶龙赶走了,没想到末了末了,恶龙跑了,公主反而把他这个骑士给打了。 “我变态?你爸爸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有这种无耻得念头,他不是变态,是什么!”容安瑞捂住自己的脸,情急之下就说了出来,其实他只是怀疑了,只要没有抓奸在床,他也都只是怀疑而已,而且他没有准备说出来,那样于事无补,说不定余海天没有了顾忌,让事情更糟呢。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容安瑞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向楼上看。 “我爸爸听不见,我睡眠轻,从小有一点的动静就容易醒,屋子里就做了最好的隔音,那时候国内根本就没有,是我爸爸特地从国外弄的。”知道容安瑞知道了,余朗倒是很平静,“我爸爸一直很疼我,比任何人都疼我。” 容安瑞默然了一下,半响才有些烦躁的道:“我知道,可是……你知道你爸爸对你有什么念头是吧,不管他再疼你,这种事是不对的,他的妈的,老子还以为自己脑子有问题呢,谁能想到这种荒唐事是真的啊?你身上的痕迹是不是他干的?是不是他强迫你的?肯定是他强迫你的,你应该去找你爷爷,对,去找……” “是我自愿的……”余朗一句话,让容安瑞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眼睛都快脱窗了,微微长大了嘴巴,一会儿脑子里嗡嗡的响动才停了下来,他站立不稳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妈的,我居然听到你说你自愿的,你是脑子有问题啊,还是我耳朵有问题啊?” 余朗很乐意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余海天,余海天也喜欢我。” “喜欢个屁啊,余海天应该把你当儿子喜欢,你应该把余海天当父亲喜欢,而不是你们两个人滚到床上去。”容安瑞头重脚轻,一阵晕眩,“我的天啊,这会毁了你的,不行,我要去找他,去找余海天,你还小,什么都不懂,难道余海天不知道吗,这是乱伦,乱……” 容安瑞被刺激的也不想不让余海天听到了,他现在就想让余海天听到,好像就要扯着喉咙喊,余朗直接捂着他的嘴巴,“乱伦个屁啊,我倒是想当余海天的儿子,就是乱伦我也认了……” 余朗早就知道他和余海天的事情瞒不住的,以往他痛恨他不是余海天的骨肉,如果他是的话,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余海天的宠爱,哪怕余海天对他有了那种的念头,他依旧痛恨他不是余海天的骨肉,他宁愿背负乱伦的罪名,他依旧希望他身上流着的是余海天的血,可是他不愿意别人说起余海天时,就和乱伦扯上等号,现在他又由衷的庆幸,他不是余海天的儿子。 余朗没有准备把他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告诉容安瑞,起码不是在今天,就是想要说,他也想要先告诉余海天,可是他忍受不了容安瑞把余海天和变态乱伦划伤等号,他咬了咬牙,才把压在他心中很久,却始终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的事说了出来,“我……并不是余海天的儿子,我和我爸爸……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么一个惊人的秘密,余朗压在心里很久了,他还没有敢和余海天说,就猝不及防的在今天说了出来。 余朗说完了,心里有些轻松,更多的是茫然。 容安瑞身体一僵,回过神来之后,比确定余海天和余朗事的时候还要惊悚,他僵硬的扭过头,好像他都能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咔咔的声音,他轻轻的好像声音大一点就能把余朗给吓跑似的,“你刚才说什么……你不是……你不是余海天的儿子,你、你、你……” 容安瑞一根手指指着余朗,哆哆嗦嗦的好像帕金森,余朗黯然点了点头,正要打起点精神来,迎接容安瑞的安慰,只见容安瑞伸出手来,卡着余朗的脖子摇晃,“他妈的你骗鬼啊,你他妈的就是再喜欢你爸爸,你也别编出这种话来骗我啊,你简直在侮辱我的智商,你他妈的你别告诉我,你进门的时候没做DNA鉴定?余家傻啊?!!” 余朗被摇晃的头晕脑胀,一点点怅然心慌也被摇晃没了,他一把把容安瑞推开,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他可没准备和容安瑞说,这么长时间了,他得去上面安慰余海天,就是说他也跟余海天说啊,他直接推推搡搡的就把容安瑞赶出家门了,给容安瑞塞了一串钥匙,让他在别的房子里待着吧,把门碰的一声的就关上了。 余朗几乎点着脚尖上了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有几分心虚,比他明明知道他不是余海天的儿子,还假装一无所知的心虚更大,他承认,容安瑞说他的时候,他没有帮嘴,是他不对,他明明知道那不是余海天的错,不应该任由容安瑞把错都推在余海天身上,那是因为他生气了,他不喜欢床上的余海天。 可是余海天对他那么好,哪怕他养着他,就是为了在床上,他也不应该怨他的,而且,说难听一点,余海天有权有势,什么都有,他能给余海天的,也不过是床上的那点东西。 余朗越发觉得心虚愧疚了,他上楼上了一半,又重新下来,煮了一壶咖啡,才来到余海天书房门口轻轻的敲门。 他敲了两下,没有人应声,余朗越发的觉得余海天肯定生气了,他轻轻的把门打开,屋里都是呛人的烟味,余海天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仰着头,面前的烟缸里有着七八个烟头,余海天的手上还夹着一根,冒着轻烟,已经燃到了尽头,几乎快要燃到余海天的手指间了,余海天去毫无察觉。 余朗吸了吸鼻子,眼睛也有些发酸。他在门外把鞋拖了,穿着袜子走了进去,把咖啡放下,把余海天手里的烟拿了出来,像平常一样走到余海天的背后,给他揉揉肩,按按头,这活他干了有些年了,动作非常的熟练,只不过余海天块头有些大,肉硬,揉一段时间,他的手就会酸,余海天很少让他弄。 这次余朗只揉了两下,手就被余海天给抓住了。 “爸爸?”余朗身体一僵,以前要是余海天不高兴了,余海天就喜欢罚他给他揉肩膀,就是有一次愚人节,他给余海天的咖啡里放了一勺芥末,余海天也不过是打了他屁股两下,然后自己的手差一点没有揉断,现在,余海天生气的,都不愿意让他碰了吗?!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碰你呢,爸爸现在喜欢你,你碰了爸爸,爸爸就想要碰你,在你没有想明白要不要爸爸碰你之前,你还是离爸爸远点吧,爸爸不想伤了你。” 余海天眼睛都没睁开,他一开始他是吓吓余朗,免得余朗越来越放肆,任着性子来,这些天余朗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确实让他生气了,虽然知道那并不能怪他,但是他必须要避免这种状况,余朗出现了一丁点的苗头,他都必须给余朗掐了。 余海天感觉余朗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抖动了一下,他有些不忍,他知道他有些欺负这个孩子,余朗比起他来实在是太小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愿意把手段用在他的身上,可是他更知道,余朗接受他,看着轻易,但是,恐怕这个孩子心理,只是把他父亲的命令,或者是为了他这个父亲开心,所以习惯性地顺从,从心里,恐怕这个孩子还喜欢回到他们以前单纯的父子关系吧,回到以前,会让他更加的欢快。 61、少年 从本质上来说,余海天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不止手段强硬,心更硬,这也是余盛早早退下来,把余家交给余海天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想要休息,不仅是因为余海天手段越发的厉害,是因为余家交在他的手里,比在他的手里,更加的稳妥,出不了岔子。 可以说余海天唯一的柔软,就用在了余朗身上,好像自始至终的,余海天和余朗相遇,余海天就把感情给了余朗,一开始是父爱,现在是爱情。 虽然,事情的开始,是因为余朗是顶着他儿子的身份,如果没有这个身份,也许就不会有开始了。 余朗来的时机太好,也可能是太讨人喜欢,当然那个时候,余海天这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这么喜欢。感情始于余朗是余海天的儿子,可是余海天爱余朗,并不仅仅因为余朗是他的儿子,感情慢慢的积累下来的。 余海天喜欢余朗,他好像把自己的所有的柔软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在余朗身上他付出的不仅是心血而已,但是,这次他却心硬了起来。 如果作为儿子,余朗无疑是合格的,他够听话,也够孝顺,可是作为情人,余海天却有些不满足起来,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情人把他当成父亲一般的敬爱,他听话,听的是父亲的话,却又排斥情人之间的事情。 余朗哭的稀里哗啦的,余海天只是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拍拍背,他知道这个孩子在怕什么,刚刚他才表示了,如果情人做不了,那么他们是不可能回不到以前,甚至于可能再也做回不了父子,这相当于威胁吧?他心里一定会很恐慌吧,要安抚他也很容易,就是来一场床事,他也很想,这个孩子恐怕也不会反抗了,反而他的心会安定了。 但是他的问题,却不是这样就能解决的,一场性事,对于来说于事无补,而且,还不到时候。 余朗等了半天,哭都哭不下去,他抽泣了几下,他仰着脸,由着余海天的去亲他脸上的泪,没想到,余海天亲完了脸,就要把他打发出去,“爸爸晚上还有一点公事,今天会有点晚,你自己去睡吧,先睡,别等爸爸了。” 余朗懵了,他能确定余海天肯定不是改吃素了,他能不知道余海天吗,他不是自傲,而是自信而已,容安瑞这么顶撞了他一下,又这么长时间了,他心里不定存了多少的火呢,难不成余海天真改吃素了? 余朗微微有些恐慌,虽然他心里有那么多一点的喜欢和余海天做父子,他本能的不相信爱情这种玩意,说的科学一点,只要注射一点荷尔蒙,身边再放上几个漂亮点的美女,人可以产生很多次的爱情。 世界上的感情,没有比父子之情更牢靠了,虽然他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等余海天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浓重的感情变得淡薄,可是父子感情再淡薄,哪怕他们只剩下来面上情,也不会比情人破裂之后,分手的更惨烈。 他们是父子,他可以自信,也许余海天知道了事实,不会再想以前一样疼他,但是那种疼爱只是消减几分而已,哪怕余海天不再认他做儿子了,但是他们还是可以生活在一个圈子里,但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这样,最终余海天还是不要他的话,恐怕这辈子他们都不能再见一次面了吧,余海天想起他,都只有耻辱吧! 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回不到以前,余朗一愣,余海天乘着余朗发愣的功夫,已经做到了办公桌前,装模作样的看起来文件,实际上眼睛不差的在注意着余朗。 余朗只发愣了一小会儿,大概只有几秒,他好像想明白,下定决心似的,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冲着余海天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余海天的腿上,朝着下面伸出手——去解余海天的皮带。 余海天被余朗大胆的动作,弄得错愕了一秒,又高兴了一秒,紧紧地贴着余朗,低头就能看见余朗秀美的颈项,面对余朗挑逗而温顺的动作,一瞬间,下面就微微发硬起来,平息下面的躁动,思想挣扎又做了一秒。 就这三秒钟的时间,余朗已经解开余海天的皮带,一开始还有些羞怯,后面越来越流畅,小手已经开始朝着余海天的内裤钻进去,就要去抓余海天的家伙,余海天赶紧把余朗的手拿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的说,“好了,别调皮了,别打扰爸爸工作,爸爸有事呢。” 余朗从小到大都是被余海天捧在手心里宠过来的,那是真宠,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余朗早就不知道被余海天宠的成了一棵歪到天边的歪脖子树了,余朗倒不是觉得自己肯定比余海天的工作重要,他一闹别扭,天塌下来,余海天都要把工作丢下,先来照顾他,实际上余朗没有打扰过余海天的工作,但是,他虽然没有打扰过,余海天给他的一向感觉,就是比起工作,余海天还是比较看中他的。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余朗,一下子微微有些懵了。 “好了乖了,自己去睡觉!”余海天心头发笑,面上一本正经,好像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抓着余朗的腰,把余朗从他的腿上,放到了地上,实际上余海天现在最恨的就是柳下惠这三个字,天知道他多想把自己的孩子抓回来,直接扒了衣服,就按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余朗受到的心里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他刚才坐在余海天,甚至于他的手,直接和余海天的那个地方接触了,他万般的确定,余海天的身体没有起任何变化。 任哪一个人送上门去,把衣服脱光了,在一个男人面前勾勾搭搭的,那个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人的心情都不会太爽,不是怀疑自己的身材魅力,吸引力,就是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眼睛瞎了啊。 余朗被羞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以为余海天是因为容安瑞说的那些话,在生气,半天才极其不自在的,有些扭捏的,“爸爸,我很讨厌安蕙兰,从小就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余朗已经决定,他要告诉余海天一切,他不是不想说,但是他一直张不开嘴,余海天自己能察觉就更好了,他也就不掩饰对安蕙兰直呼其名了。 “好了,爸爸知道,乖,去睡觉。”余海天头也没抬,直接在文件上签字,又拿起另一份文件。 “爸爸,小二子说的也不对,我高兴和爸爸待在一起,我们俩没有什么代沟。”最后一句话,余朗真是昧着良心说的,实际上,他和余海天年纪差距小的差不多不像父子,但是他们相处的关系,完全是依靠父子模式,除了在床上。 这下倒让余海天抬起来头,他从来不承认其实有点怕余朗嫌他老的,“你不嫌我比你大?” 看余海天抬起了头,余朗高兴了,他真想情真意切的谄媚几句,把余海天给哄高兴了。 余海天的口气微微有些冷了下来,“给我说实话,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爸爸都要你的实话!” “真是实话。”余朗掰着手指,看着余海天的眼睛,说,“爸爸怎么会觉得我嫌你年纪比我大呢?当然,我和爸爸没有代沟那是不可能的,你是我爸爸,从小你就管教我,我乖乖的让你管,听你的话,换成另一个人,就是和爸爸你年纪差不多大,我也不可能让他这么管着我,你先是我爸爸,然后才是我爱的人,但是刨除你是我爸爸的身份,爸爸你要什么有什么,有身份,有地位,还有身材,男人这个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我就是喜欢男人,也肯定喜欢爸爸你这种的。” 余朗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余海天这种在BG圈还是BL圈,都是让人哭着喊着倒追的主儿。 但是说的时候,对着余海天也不乏小小的恭维,他够坦白,就差剖心表白了,他本来以为这样余海天该高兴了吧,没想到余海天听完了,又低下了头,“好了,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还是没有爸爸你就睡不着啊。” 余朗这些真的被噎住了,简直被噎死了,喉咙里好像填了一块石头,他承认,刚才容安瑞好像冷嘲热讽的时候,他没有帮腔是他不对,但是那个时候他不是生气吗,他都道歉了,还准备再用身体道歉一次,就差脱光光了,好说好话哄他,他还想怎么样在,难道要他跪在地上求他上他不成啊。 余朗最后都有点气急败坏了,他端上他的咖啡,他不给余海天喝了,不掩饰的散发着他的怒气,砰地一声的就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余海天直接就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这些文件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做,只不过他在余朗的面前需要而已。 余海天精通啃硬骨头的手段,他这辈子碰上的最硬的骨头可能不是余朗,但是余朗却是他碰上的最难啃得骨头,难啃不是说这块骨头硬,而是说啃这块骨头的时候,既不能软,也不能硬,软了啃不动,硬了容易伤到骨头,得恰到好处的软硬兼施。 余海天在啃的时候,把余朗从内到外都分析透了,制定了无数过备战计划。 刚才他能动手,他也很想动手,但是现在吃的痛快,做的太急,一时的痛快会留下一年都解决不了的后患。 他喜欢,毕其功于一役。 余海天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起来,好像等小鸡送上门的老狐狸。 余朗生气了,可是说是因为他在余海天那里失了面子,也可以说因为献身被拒,羞得,反正他生气了,他觉得他和余海天上床亏大了,自从和余海天上了床,余海天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他就知道,男人都这样,下了床就不认账。 余朗回到了房间自己去睡了,他没回自己房间,他光溜溜的就睡在了床的另一边,他决定他要把余海天弄得欲火焚身,送上门他不要,他决定让他看得到吃不到,憋死他。 余海天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的,无奈余海天根本就不接招,自从那一天过后,余海天就去了公司,晚上没有回来,早上没有看见,中午直接给他找了一个阿姨给他做三餐,余海天只给了余朗一个电话,说他这几天都会歇在公司。 余朗更气了,这余海天都学会夜不归宿了,这喜新厌旧,要不要做的这么快啊,都说是七年之痒,搁在余海天这儿连七天都没有啊。 余朗在家里呼哧呼哧的生闷气,一气儿玩坏了三个游戏机。第九天,余朗买的第四个游戏机正送过来,余朗正指挥工人把东西搬到房间的时候,余海天就回来了。 余朗看都没有看余海天一眼,直接指挥让他把游戏机搬到他玩游戏的房间去,他本来想把游戏机放到余海天书房里的,给自己报仇,可是末了,还没有这么干,就是余海天回来了,他也敢这么干,他不这么干,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而已。 余朗对着余海天还是生气,他把余海天当成隐形人似的,越过他直接就去玩自己的游戏机了。 不过余朗对着余海天生气,他对着余海天做的饭可没有生气,等到吃饭的时候,余朗就准时的坐在饭桌上,一言不发的把肚子喂饱,一直到余朗吃饱了快走了,他屁股刚刚离开座位,突然就听余海天叫了一声,“朗朗?” 踌躇了一下,余朗还是停下来脚步,不过他还是生气没有说话。 “吃饱了吗?” 余朗一言不发。 “还在生气?” 余朗一声不吭。 余海天坐在他的面前,明明是余朗站在,余海天看着余朗反而好像他是居高临下的那位,而余朗,明明觉得自己有道理,自己生气有理,被余海天衬托的,好像他才是犯错的那位,好像他在罚站呢,余朗转身就要走。 余海天脸色平静,这种平静让余朗尤为生气,更可气的是他还觉得余海天平静的有些渗人,令人发憷,让他忍不住的就气短,他怕自己忍不住服软,他只能走人。 突然,余海天伸出手来抓住了余朗的手腕,余朗伸手去掰,还没有挨到余海天的手指,余海天直接站了起来,拽着余朗的手腕,把余朗扯了过去,拦腰扛了起来。 余朗只觉得一阵晕眩,就被余海天扛到了肩上,他一下子就惊呆了,一开始发呆,紧接着就开始挣扎,厉声道:“爸爸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余海天置若罔闻,扛着人就往楼上走,中间还抽出空来,给了余朗屁股上两巴掌,“坏小子,爸爸这么多天都不回家,也不知道给爸爸打电话,真是都不关心爸爸。” 被余海天倒打一耙,余朗被气的尖叫起来,他心里的恼羞成怒自然不好说出口,“是你先不理我的!是你先不理我的!” “爸爸忙,但是朗朗,你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啊!”余海天厚颜无耻的继续说,他就不相信,余朗能把这种事拆开出,这孩子多要面子啊,他肯定不会说,他献身被拒,所以面子上挂不住了。 62、少年 余朗差一点没有被气懵,他本来就被余海天扛在肩上,头朝下,血都往头上走,他头就有点发蒙,现在更是差一点没有被余海天的厚颜无耻给气晕过去,等他被余海天扔到床上的时候,他的头就一阵发黑,闭上眼睛待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他平静下来,抬开眼皮,只见着余海天坐在他的旁边拿着一个文件夹翻着。 余朗怒意再也压抑不住,他本来就不是脾气太好的孩子,他一挥手,猛然一下子就把那个文件从余海天手里夺了下来,嗤啦的一声,就把最前面的几张纸给撕成了两半。 余海天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就把余朗抓了过来,抱在怀里,没有碍着余朗的手,直接亲吻着他的颈项,一手解开余朗的衣扣,俯身,热切而粗鲁的啃咬余朗圆润的肩头,“宝贝,爸爸很想你,这几天爸爸想死你了!” 余朗也顾不及继续撕扯余海天的破文件了,他把自己晾了这么多天,现在回来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拉自己快活不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你哪里有想我?想我一个电话都没有?你想我是想干这事吧?你发情去找你外面那些女人好了,你走,你走……” 余朗推开余海天就要下床,脚还没有沾地,余海天猛然从身后,又伸手把余朗抱了回来,余朗一阵挣扎扑腾,余海天把人按在自己腿上,把余朗的四肢禁锢在怀里,一边低头恶狠狠的亲吻他的脸颊,“好了,好了……是爸爸不对,爸爸对不起你……” “你道歉道的毫无诚意!”余朗心里难受,哽咽的指控道,“现在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了,以前你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以前我当你儿子多好啊,现在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你外面的女人,就像安蕙兰一样,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乎,我还是当你儿子吧,我要当你儿子,不要当你情人……” “这就是你不喜欢我们这种关系的原因?”余海天苦笑,用力的扳过余朗的下巴,亲吻他的额头脸颊,手掌进入衬衫里面抚摸余朗细嫩的背部,“爸爸这么对你,让你恶心吗?你讨厌吗?” 余朗扭过头,看都没有看余海天一眼,他很想故意说我恶心,非常的恶心,让余海天难受一下,但是心里堵着的东西,却让余朗一直犊诳诘不出口去。 余朗的沉默已经能说明一些东西,可是余海天还是抓着余朗的下巴,让余朗转过头来,看着他,也让自己没有遮挡的盯着他,“爸爸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讨厌?” 余朗不想让余海天痛快,让余海天痛快,他就会不痛快,可是他又不忍心让余海天受折磨,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他对不起余海天,她始终觉得他对不起余海天,他欠余海天养育之恩,又不仅仅只欠了养育之恩。 他知道他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却任由着余海天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的疼爱,他常常为自己辩解,余海天抚养了他,余海天的亲生儿子康辉,不也是在他的亲生父母那里享受着属于他的疼爱吗,一报还一报而已。 理智上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而且,造成这样的结局,安蕙兰有错,康宁有错,甚至余海天都有错,唯独他自己,只有他是被动的承受,只不过承受的不是不幸,而是幸福,别人以恶意为出发点,阴差阳错的没有让他遭到不幸,没有道理让他为别人的错误愧疚埋单的道理。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余朗对自己隐而不报的行为辩解,他是对自己那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并不能控制自己让自己那么想,他的理智接受,但是他的感情接受不了自己的这种行为。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也就罢了,那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如果余海天知道,那么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很单纯的养父子,偏偏余朗知道他不是,而余海天以为余朗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对他如珠似宝,百般的呵护,付出不只只是金钱而已,余朗生受着这份宠溺,怎么会不对着余海天产生愧疚感,以及对自己产生深深的厌恶? 余海天对他越好,他的负罪感就会越深,这种状态下,余朗怎么会让余海天因为自己产生一点的不快乐。 在这之前,与其说余朗是为了加深父子感情,不如说余朗是故意的讨余海天喜欢,直到他发现他无论做什么,余海天都没有不高兴之后,他才放开了自己,可是,他从来没有过,明明知道他做了,余海天肯定会伤心,他也就偏偏去做的。 直到,余海天对他有了超出父子之情的感情,他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开始担心,这是‘乱伦’,他知道这不是,可是余海天并不知道,哪怕强悍如余海天,跨过这一关,想必也经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不是每一个人能接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爱意,――懦弱的,恐怕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如此的心态,把这种感情埋在心里――,还要舍弃自己的伦理观,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就是做了,余海天也觉得对不起他吧,余朗靠在余海天的肩窝摇了摇头,闷闷的说:“爸爸,是我,我对不起你!我……” “不,爸爸对不起你……,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爸爸不应该这么对你……”看着余朗红了眼眶,余海天把余朗紧紧抱在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心里有了淡淡的后悔,“爸爸只是……是爸爸苛求了!” 余朗愣了一下,不同于上一次道歉的敷衍,只听声音,余朗都知道余海天这次道歉是真的,余海天的道歉反而让余朗满心的不自在,他揉了揉眼睛,“不,爸爸,真的是我对不……” 余朗还没有说完,就被余海天给打断了,余海天托着余朗的后脑勺,就把余朗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肩窝,“好了,别跟爸爸争的,爸爸说是爸爸对不起你,那就是爸爸对不起,明明是爸爸对不起你,你还跟爸爸认错,这不是让爸爸心疼吗,爸爸不希望你这么委屈……” 余海天说的情真意切,余朗差一点没有被余海天给闷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差一点没有让余海天给他憋回去,他实在的受不了了,他在余海天的肩窝极力挣扎,“你听我说了……” 余海天哄他,“好好,是你对不起爸爸,成了吧!!” 余朗喉咙发堵,张了张嘴,最终他还是说了,和对容安瑞的猝不及防说的吞吞吐吐不同,他对余海天吐出真相的那一刻,是极其的流畅的平静,好像等待已久,又好像停下来,就再也说不出口,甚至有些急切,淡淡的就开口了,“爸爸,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你的孩子……” 他抬起头,看着余海天,余海天的眼睛里浮现一抹深深的错愕,之后,有着深沉的怒火,一瞬间好像发怒的狮子,勃然大怒的准备把人撕成碎片。 慢慢的,余朗把自己重新埋在了余海天的怀里,把头死死地窝在余海天的肩窝,好像喘不过似的,带着好像频临死亡一般的平静,慢慢的诉说,彻底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掀了开来,“我不是你的孩子,康辉才是,我……应该是康宁和李堪的儿子,不,不应该说是应该,我本来就是他们的孩子,是安蕙兰,把我跟康辉调换了。” 余朗把头埋在余海天的肩窝,他不想看见余海天的脸,他宁愿余海天把他扔出去,也不想在余海天的脸上看到厌恶,后悔,愤怒……这些情绪。 余海天沉默了良久,久的怀里的孩子已经微微有些发抖,半响,他才平复了怒气,免得让这个孩子误会了,再被吓到,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余朗对余海天难以开口,大部分原因,是他不想失去余海天,甚至是不能失去余海天,这种想法贯穿了他整个童年,那个时候,他甚至是恐惧的,他怕有一天他会离开余海天,被送到康宁和李堪的身边,等他再大一点,他有了自保的能力,等他想开口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更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他怎么和人解释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他宁愿余海天自己察觉到。 余朗想过很多的借口理由,但是怎么也解释不通,他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世,他只能默不作声,半响,才闷闷的回答:“我……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爸爸也早知道了。”余海天叹息般的一句话就把余朗从缩头乌龟般的状态给拽了出来,余朗猛然抬起头,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有点不敢相信,他的目光中夹杂的惊喜太过明显,让余海天忍不住就亲上了他的眼角。 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余朗惊喜转瞬有化成了怀疑,“爸爸你什么知道的,是不是这几天?怪不得你这几天不理我呢!!” 余朗自顾自的就下了结论,带着微微的慌张,“你肯定知道我不是你儿子,所以你这个几天就不理我了。” 余海天俯身轻轻的亲吻余朗额头,温柔的让人几乎落泪,“爸爸不骗你,爸爸确实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不过爸爸很庆幸你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可以的光明正大宣称爸爸爱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你爱上爸爸。” “那你这几天去干什么了?”余朗心怀疑虑,僵硬的问道。 余海天顿了顿,展现了在余朗面前从来没有让他看见过的阴沉,“知道爸爸是怎么知道的吗?是有人发了短信都我的手机上,我倒要看看是那个狗胆包天的东西,而且……”余海天顿了顿,才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人只说你不是爸爸孩子,爸爸总要搞清楚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吧,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东西就敢出现在我们的中间。” 余海天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而后就是如愿以偿的狂喜,他曾经奢求过如果余朗不是他的亲生孩子该有多好的,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带在身边,保护他,爱他,告诉任何人他爱他,可是,那不过是做梦而已。 他们的父子关系,让余海天在余朗出生的时候,就陪伴在他的身边,得以拥有他,保护他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一啄一饮,一利一弊,血缘让他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又让他们的感情永远的见不得人。 知道余朗可能不是他的儿子,余海天欣喜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是自己太渴望而产生的幻觉,他甚至没有怀疑,那条有些儿戏,又透露出有些诡异的信息的短信,是一个恶作剧,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回到家,趁着余朗熟睡,采集了余朗唾液作为DNA样本,在医院里,他根本就没有离开,从头到尾的看着那份亲子报告出炉。 拿着那份结论为否定的DNA报告,当着医生的面,余海天哈哈大笑,医生根本就不知道他手里的报告父是谁,子又是谁,可是,在知道内情彭涛眼里,余海天无疑是疯了,任谁知道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没有被气疯都是修养好了,还笑? 可是余海天在笑,他甚至有些感激发短信的那个人,毕竟没有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如果这真的是一个人兴起的恶作剧,他才会把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段,连他自己的都不知道,有人给他希望,之后又让他绝望,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感谢归感谢,余海天是不会真的感谢那个人的,就凭这个人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他就要把人找出来,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恶意还是好意,而明显的,恶意的成分比较多。 余海天忙了起来,他要找到那个人,确定了余朗不是他的亲生孩子,既然做过DNA检测的两个人人,都不是亲生父子,他又凭什么相信余朗一定会是安蕙兰的亲生孩子,他也拿到了安蕙兰和余朗的亲子报告,同样是否定的。 但是余海天并不准备告诉余朗,他没有准备把自己的孩子让出去一半,余朗当他的孩子就好了。他没有想到余朗早就知道,甚至比他知道的更早。 “来,乖孩子,告诉爸爸,是不是也有人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了,他告诉你的,嗯?”余海天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背后却托露出几分的杀意,把事情透露给自己,他对那个人还有几分的感谢,错误的人做了正确的事,余海天还不至于十分的恼怒,可是伤害到余朗,是他万万不能容的,余朗知道的是那么的清楚,比自己都清楚,那个人跟余朗说的时候,断断不是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可以想象余朗知道之后,受到了多么大的煎熬。 余朗沉默不语,余海天心疼的抱紧余朗,摸着他的脸,“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余朗承受着余海天的亲吻,在余海天的舌头准备长驱直入进入他的口腔的时候,突然脸一偏,“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了,爸爸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我不是您的孩子,我的父母另有其人?” 余海天顿了一下,不加掩饰的欢快的笑了一声,“那是,你可是我的,我怎么会让别人来分享你,就是你的父母也不行,如果你想去找你亲生父母怎么办?如果你的亲生父母,要和我争夺的你抚养权怎么办?爸爸会忍不住杀了他们,再把你抢回来的。” “你这么瞒着我,不怕我恨你?”余朗很奇怪,他以前怎么会对余海天产生愧疚这种情绪的,明明余海天干了同样的事,是这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怕什么啊,爸爸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的,就是你知道,爸爸也不会承认的。”我可以找出无数个背黑锅的人,为了怕气的自己的孩子,这更厚颜无耻的话余海天没说。 “你就不会觉得内疚的慌?”明明知道余海天的答案,余朗还是找抽的问了出来。 果然余海天哈哈一笑,把余朗抱在怀里使劲的亲了一口,“爸爸内疚什么,咱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你那亲爹十个加一起,你那亲妈一百个加一起,也比不上爸爸我一个啊,我对你多好啊,你要他们干嘛,你一点都不需要他们。” 余朗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愧疚给了余海天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他没有一丁点遗传余海天,康辉的缺德,看来也不只是完全遗传的安蕙兰。 “那咱们俩扯平了吧?”既然余海天也有这念头,余朗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愧疚了,他提起余海天剥到一半的裤子,慢条斯理的把腰带系好,“我告诉你,爸爸,我还在生气呢,我可没有原谅你,我亲爱的爸爸!!” 余海天一跃而起,直接把余朗重新抓回来怀里,一眨眼的时间,就把余朗穿好的裤子重新脱了下来,比上次更彻底,不比上次余朗只是被不知不觉的解开腰带,这次余海天几乎有些从容不迫,好像连给余朗脱衣服都开始享受起来,在脱下余朗上衣的时候,他非常自然的在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润滑剂。 “爸爸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如果你想去找其他的人,爸爸会打断你的腿,爸爸不会把你给别人,你也可以不把爸爸给别人的!” “我已经知道了……”余朗呜咽了一声,努力适应钻进他体内的手指,“反正你肯定不会让我跑掉……” 余海天呵呵笑了一声,手指在余朗的身体里动了动,“疼吗?舒服吗?” 问出这话,余海天是没有准备让余朗回答的,他只是用言语调戏余朗而已,他的动作很慢,他的下面快要爆炸了,可是他只能强忍着,他不喜欢提到床事的时候,余朗就只能想到他带给他的痛苦,远远多于快乐,他也想让余朗快乐。 余海天动作慢慢的,又包含了挑逗,他耐性的等余朗的后穴软了,才把第三根手指伸了进去,一手富有技巧的把玩着余朗身下的器官,一边听着余朗有些放开的呻吟。 男人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下半身爽了,基本上上半身就痛快了,起码余朗就被余海天挑逗的差一点疯了起来,更何况余朗和余海天之间并不是霸王硬上弓,余朗只是不习惯余海天身份的转变,结果被余海天那么一逗弄,那点拘束感和生硬感立刻就让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余朗是没有经过情欲的男孩,而余海天,虽然他儿子不多,留下过名字的女人也不多,但是年少的时候,他颇有些难以启齿的荒唐事,他的手段早已经历练出来了,这么多年没有用,没有进步,但是也没有生疏,余海天罔顾自己感受,全意的拿出手段摆弄余朗,余朗几乎立刻就溃不成军了,他全身都在发热,神智被余海天弄得完全不清楚,在余海天稍微慢下来的时候,他甚至扭动着身躯,贴了过去,把腰弓起来,自发自动把下身的器官在余海天的手里挺动,忍不住就哀求他,“爸爸你快一点……” 他的音调里带着脆弱的声音,还微微泄露出哭腔,直勾勾的勾引余海天,余海天咬了咬牙,才把自己想要捅进去的冲动给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来,开始脱自己的衬衫,“喜欢爸爸这么对你吗?” 余海天早把余朗脱得光光的了,反而他自己衣着整齐,要是余朗还有理智存在,他肯定会恼羞成怒的,但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注意不了了,他的脑子好像被抽空似的一片空白,他本能的点了点,撒娇般的喊了一声:“爸爸……” 余海天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火热的欲望愈烧越旺,他俯身靠近微微咬着下唇的余朗,在余朗耳边亲昵的啃咬了几下,直接伸出手分开了余朗的嘴巴,“看来,朗朗也挺想到要爸爸的,先前是爸爸不对……” 几乎在余朗嘴唇被分开的一瞬间,他刻意压抑的呻吟,流水般的就泄了出来,“你快点,快点,快点……” 余朗呻吟和哭泣般的哀求,余海天听得非常的愉悦,他轻笑了一声,手下却没有加快,“爸爸可不是故意的,纵欲……对你可不好。” 余海天说的是真的,就余朗这个年纪,完全没有发育完全,纵欲是绝对不可取的,如果可能的话,除了偶尔的冲动,对着这种事最好完全隔绝。 余海天说的很对,但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偏偏在对‘你’加了重音,好像纵欲对余朗不好,而他却完全没有问题似的,偏偏余朗又有了一丝的清明,让听懂了,听明白了,厚此薄彼,顿时惹了余朗发出了一声尖叫,连名带姓的喊起来余海天,“余海天,你混蛋……” “好,爸爸混蛋。”余海天觉得自己良好的自制力终于到尽头了,他迅速的抽出手指,把他的腿抬起来,把自己重重的插了进去,“爸爸偷偷地告诉你,你叫爸爸的名字,还真爸爸叫的挺有感觉的。” 身下人对于余海天的动作始料未及,他颤抖的发出了呻吟,他终于哭了出来,不知道是被余海天这个老流氓气的,还是被身体里的东西刺激的,他哭喊,“你又欺负我,你又欺负我……” 余海天又笑了起来,这次他直接发出了声,从内到外的愉悦,让他顾不得余朗会被他气的跳脚,“爸爸欺负你,等你欺负别人的时候,爸爸也会去帮你欺负别人,当然不是这种欺负。” 说着余海天往余朗身体里重重的顶了一下,就开始慢了起来,停了一秒钟就让余朗缓冲一下,随即把人抱了起来,下体相连着,让他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让余海天进入的更深了,余朗无声的喘息了一下,在余海天亲吻他的背部的时候,没带希望的就开始哀求他,“余海天,余海天……” 余海天在余朗的背上重重的允吸,力道之大,待到明天,肯定会留下吻痕,一边身下重重的挺动,“宝贝是受不了了,想要让爸爸慢一点,还是让爸爸慢一点?” 余朗猛然高昂了一下头,一下子好像断了的琴弦,无力的靠在了余海天的胸前,开始微微缩着后面,他在余海天的胸膛上那一点红色上无力的咬了一口,他感觉余海天的动作更加的激烈了,让他喘不过气儿来。 “宝贝……”余海天低吼了一句,不由自主使劲的按了一下余朗的腰,把一股滚烫的热液射进去自己心爱的人身体里。 63、少年 余朗幸福的好像泡在里蜜罐子里,康辉那边却有些焦头烂额。 康辉在天上人间是真的丢人了,他平生也就干过两件不能启齿的事情,一件是和容安瑞相爱,另一件事就是故意引诱了安宜,这两件事连自己都不能说出口,更况且赤裸裸的坦诚在人的面前,那个人还是他最尊敬,最想要他承认自己的余海天,在余海天面前,康辉恨不得纯洁无暇,他只想在余海天面前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不是最肮脏的一面。 任何人撞破了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余海天。 康辉沉默数日,几天的不吃不喝,眼睛都快熬干了,终于和容越泽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容越泽一直陪着康辉,康辉不好受,他比康辉还要难受,心里的负疚感几乎压垮了他,他甚至顾不得想罪魁祸首是康辉,要不是康辉带着安宜去天上人间,他就不会也跟了过去,更不会一时激怒就在康辉的隔壁也寻欢,那么就不会出现那一幕,此时他眼睛里布满着血丝,声音虚弱而嘶哑。 相比起他来,康辉还要好一点,壮士断腕,一旦做出了取舍,就有了几分的精神,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了几分的哽咽,“越泽,你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的,从开始,就能看见结束,是能你?还是我能,把这段感情走到尽头,和男人搅合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断子绝孙?你能吗?” “我能,我可以告诉你我能,我爸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也能告诉你我能,哪怕我父母把我打死,我也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告诉他们我爱你。”容越泽的声音流出了几分的哀求和悲哀,像是问自己又想是在问康辉,他轻轻的道“那你告诉我,你能吗?” 容越泽直直的盯着康辉的眼睛,半晌,康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扭过了头去。 “呵呵……,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从来都不会骗我啊?”容安瑞笑的悲哀,又透出几分的讽刺,自嘲,“你不能,也别说什么你是为了我想,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断子绝孙,我都喜欢男人,还在乎什么断子绝孙,更况且,孩子?不过是找个代理孕母而已,你是为了你自己而已,是你,是你不想要这段感情的!” “也对,你和我又不一样,我天生喜欢男人,而你不过是被我拉进来,被我上,也不会阻止你前面的功能,也许被我上久了,你搞起女人会更厉害呢,我真的应该把你调教的离不开男人。” 容越泽说的越来越小声,之后更是接近于喃喃自语,康辉紧握双拳,忍不住低吼道:“你问我爱不爱你,你以为我不爱你,我会由着你上我吗,我不是天生欠操的贱货……” “那你为什么非要分手,为了那个安宜?他妈的你给我搞清楚,是你对不起我,而不是我对不起你,你搞女人,还有理了不成?”容越泽的怒气终于爆发,他忍不住抓着康辉的衣领,把康辉拽了起来,“也就是你,也就是你而已,也就是你仗着我爱你,才会肆无忌惮的给我戴绿帽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多难受,一墙之隔,我忍的几乎吐血,我跟自己说,只要你敢把那个女人上了,只要你敢背叛我,我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后悔,让你滚,可是哪怕你这么做了,我还在祈求你不要分手,为了你,我口口到了这种程度,我才是个贱货!贱货是我!!” 容越泽呼哧呼哧的喘气,眼睛因为愤怒,瞪得很大,声音却有着莫名的悲凉,“从开始,我就不应该爱上你。” 康辉终于失声痛哭,“越泽,你不要这样讲,只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爱我,如果没有你……你不要不爱我,不要离开我!” 容越泽有些麻木了,尽管听到了康辉的哀求,他也没有眨眼,他太清楚,之前康辉说的分手的话,才是真的,现在只不过是一些感情的抒发,感情上他不想舍弃,可以行动上,康辉一定要分手。 “我只问你一句话,康辉,你是不是一定要分手?你知道我爱你!” 康辉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滑落了下来,他垂下眼睑,睫毛还有着透明的泪水,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也爱你!” 容越泽不为所动,他又重复了一遍,“要不要分手?你知道,我不会原谅第二次背叛,安宜是不能出现第二个的。”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直接的诉说,完全没有一定的威胁恐吓,他只是在告知康辉,在他这里,鱼和熊掌永远都不可兼得。 康辉的脸终于怫然变色,一瞬间他的全身几乎都僵硬了,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安宜和容越泽能同时存在,可以说他今天的最终目的,就是希望容越泽能退一步,尽管他知道以容越泽的骄傲,让他接受起来太难了,可是,不试一试他怎么会甘心啊。 事情到了这里,康辉终于知道,容越泽爱他远远没有爱到丢弃自尊的程度。 “容越泽你为什么要逼我?”康辉心中一慌张,还是试图软化容越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你的父母爱你,哪怕你要和男人过上一辈子,他们会责备你,会阻止你,会打你,会骂你,可是总一天他们会接受你,他们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可我呢?我呢!要是我把你带回康家,说我要和你过一辈子,你以为我外公会怎么办?我妈妈她会怎么办?我爸爸呢?我永远都忘不掉,我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天我爸爸看我的眼神,好像地上抹布,好像垃圾桶里的垃圾,让人肮脏的都不想看到第二眼。” 提到那一天,容越泽始终觉得自己有错,要不是自己,康辉不会那么狼狈,容越泽软化了一点,他把康辉抱在怀里,“别想了,他们不喜欢你,我爱你,你外公不把公司给你,那就不要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可是这一辈子,我都可以把我的钱给你,我能养的起你的。” “可是我不甘心……”康辉失去的不仅是康家,更多的是从云端跌倒泥沼的心理落差,他从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教育着,他是康家的继承人,以后整个康家都是他的,他被人捧着,吹着,康家眼看着唾手可得,他怎么可能在临头的时候放弃。 容越泽想了想,为了自己的爱情,他又努力的一把,“我知道你是怕你外公反对,要我说的话,只要留下孩子,你外公是没有理由反对的,比起你弟弟,你长大了,又是我舅舅的儿子,哪怕你不姓余,但是T市所有的人都能知道你是余家的儿子,他们都不会轻易得罪你,就是我舅舅,他不认你归不认你,他多多少少的也会看顾你的,你外公不会把继承权给你弟弟的。” 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康辉是在康家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康家老爷子手把手的教导,康辉姓康,那是他的亲孙子女生外向,女婿更靠不住,他信任康辉,甚至超过康宁和李堪,而康辉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康家的,如果康家老爷子走的比较早的话,康家老爷子一定会把所有的家产留给康辉,而不留给女婿给女儿,也不会留给完全处在父亲监护下的外孙。 除了在感情上有些优柔,容越泽的能力还是不俗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在康余两家的事闹出来之后,他就认真分析过康辉的处境,此时为了安康辉的心,缓缓的说了出来。 容越泽以为康辉是因为这个闹腾呢,尽管心里有几分自己比不康家家产的失望,他还是轻松了起来,他弹了一下康辉的脑袋,“你就是为了这个跟我分手,还干脆弄了一个安宜想要断的一干二净?你要早跟我说清楚,至于你不好受,也把我折腾的这么难受吗,还给我红杏出墙?一会儿你得好好的侍候我,给我赔礼道歉。” “可是……”康辉的脸色并不好,他话说到一半就被自己吞了进去。 “没有可是。”容越泽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但是……你是没有见过,我舅舅有多宠爱余朗,再宠孩子,也不可能及上我舅舅的一半,真正的捧在手心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无时无刻,恨不得人装兜里随身带着,你看余朗长成这个样子你就知道,他真真正正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一丁点的委屈。” 康辉讽刺一笑,“我知道,余朗就是天上的云,被人捧着,我恐怕连地上泥都不如,只能被人踩,可是,你知道,我是真的羡慕他,我只想有个爸爸而已,凭什么只疼他,不疼我。” 康辉仰着头,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对余朗是多么的嫉妒,不止是他曾经高烧不退,独自躺在医院,也不是看到余朗伤了,第二天余海天就能赶回来陪在身边,而是因为他的身边有着他渴望的一切。 容越泽心疼的吻了他一下,可是还是忍着心痛,把事情说了出来,“在我舅舅那里,没有人能越过他去的,你不要回余家,回了余家,丢了康家,在余家你也不可能和余朗争夺什么的。” 康辉愤怒的使劲的推开容越泽,愤愤的道:“连你也帮他?他在我爸爸身边长大,所以我爸爸对他有感情,要他不要我,你和他是一起长大的,是不是你也要他不要我?没有待在你们身边长大,那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都这么对我啊。“ 容越泽使劲抱住愤怒的康辉,“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你已经有了康家,何必去趟余家那份浑水,明知道……” “明知道余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你想说这句是不是?”康辉把容越泽的话接了下来,面色很是惨淡,面色之下却深藏着怒火,“你说你会帮我?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你的母亲是余家的大小姐,余海天的姐姐,余老爷子心爱的女儿,只要她帮我说几句好话,他们怎么会不认我,你去求求她啊,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你就去求你妈啊。” 容越泽沉默不语。 康辉吼得声嘶力竭,一下子把他积累的怒火都吼了出来,“我在等,我一直都在等,我没有去求你,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多么想认余海天,想叫他一声爸爸,我以为哪怕我没有说,你也会帮我去求你母亲,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 “说白了,在我和余朗之间,不仅是余海天选择了他,连你都偏帮他。”康辉淡淡的说道。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回到余家,连康家都难以容忍男人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余家,回到余家那又怎么样呢,就凭他和自己的关系,他不会有继承权的,容越泽内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己又十分的清楚,他知道,在余家这种庞大的财富面前,他和康辉的感情太容易被康辉舍弃了。 而且,容越泽知道余敏天对康宁的不喜,更清楚康辉进门,就是余家兄弟阋墙的开始,他的母亲和余家是不可能让康辉进门的。 明知道路走不通,何必去走呢。 可是客观的事实,并不能改变容越泽的初衷,打心里,不管是为了康辉,或者是为了他们的感情,或者是为了余朗,他确实不喜欢康辉回到余家。 容越泽沉默良久,半晌,在康辉的盯视之中,才动了动嘴巴,开了口,“我只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和余朗你死我活,而且吃亏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你,我不曾偏向他,就是偏向,我恐怕也会偏向你,但是康辉,难道有康家不够吗?康家比不上余家,但是也够富贵了,你何必要为了天上飞的东西,放弃自己手心里的宝贝。” 康辉冷冷的嗤笑数声,然后厉声道:“你以为不想吗?我妈为了余海天快疯掉了,她每天都会在我的耳朵边唠叨,让我认祖归宗,让我要余海天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如果我不是余海天的儿子也就罢了,偏偏我是,我妈妈就是把我逼死,她也一定要当上余太太,在我的墓碑上写上余辉这两个字。” 容越泽闭上了眼睛。 他久久没有说话,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是高兴,是愤怒,还是悲伤……或者是康辉想要看到的理解,他以为容越泽会理解他的,毕竟他反抗不了他的母亲,说他虚伪也罢,卑劣也好,他宁愿让容越泽把他的行为理解为逼不得已,也不愿意让容越泽知道,他背叛的行为,来自于他本身的意愿。 过了很久,容越泽才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和他的脸色一样平静,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那么,你自己也是想回余家对吗?” 所以才去招惹安宜?所以才想要和我分手,这么的决绝和迫不及待,因为你想让余海天看见你改邪归正,回到了正途?你下一步是不是想要娶安宜? 康辉的眼神不敢和容越泽对视,他能引导容越泽去误会,却不能欺骗容越泽,容越泽是他心中最纯净的一块地方,他偏了偏头,面上逞强,“凭什么我不能认余海天,他生了我,我凭什么不能姓余,又为什么不能姓余!我的名字是余辉,而不是什么康辉,我就要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余家的儿子。” 一瞬间容越泽好像被抽调了所有的精神,“我舅舅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了,如果你要回余家,就必须跟我分手,而是是一刀两断的,甚至于我们连见面都不能,这些,你知不知道?” 康辉讷讷不言,顿了顿,喉咙里好像堵住似的,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们不能……不能还在一起吗?” “和你那个安宜吗?外面和我风流快活,回家和安宜你侬我侬,我却只能像躲在树洞里的老鼠,永远都见不得光亮?”容越泽好像快哭了似的,“我容越泽,再下贱也没有下贱到当人地下情人的地步。” “……”康辉也很难受,最后他还是试涂诳诘服容越泽,“你知道,我对安宜没有什么感情,我们总不可能连个妻子都没有,你也会的,你也娶个妻子,这并不妨碍……” 容越泽抬起头,恶狠狠地瞧着康辉,一字一顿的道:“康辉,不要让我觉得你恶心……” 话说出了口,康辉没有了深沉的压制,他知道他如果不能说服容越泽他们的感情恐怕就要到头了,“恶心?上流社会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夫妻俩,各自在外面找情人,如果你不喜欢,我甚至可以不去碰安宜,我只要让她给我生个孩子,继续养着她,当着明面上的挡箭牌,安宜要寻欢作乐,也可以的,你要是喜欢别人,也可以娶回家,不仅我是有了挡箭牌,你不也有好处吗,这不好吗?” 容越泽猛然的抬起手,使劲的给了康辉一巴掌,转身大步的朝着门去。 康辉被打的脸一偏,他没有去阻止容越泽,他趴在沙发上擦了擦嘴角,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把容越泽留了下来。 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回余家吗,凭什么我这个亲生儿子留在外面,有爸爸不能认,却让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鸠占鹊巢!” 64、少年 容越泽很难想象余朗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好像天旋地转,一瞬间他呆住了,手还握着门的把手,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就这么石化了,半响,他突然动了,踉踉跄跄的就过去抓康辉,叫道:“康辉你说的是真的?余朗他……真的不是我舅舅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啊!!” 就是容越泽也知道,一般生在外面的孩子,想要进门,第一个要做的就是亲子鉴定,就是康辉,在找上余家的时候,余家也是做过一次亲子鉴定,确定康辉确实是余海天的儿子之后,才谈得其他。 容越泽恍惚的摇了摇头,难以置信,“这不可能,康辉你不要为了进余家,就什么都胡说……” 康辉悲凉的笑了一下,“我胡说?这种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怎么可能让我信口雌黄,要不是这样,要不是这样……” “要不是这样的话,也许我就能心甘情愿的去做康辉了。”康辉心中,不是没有踌躇。 很难说,康辉是具体什么时候确定余朗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或者,说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和余朗的错位,余朗是康宁和李堪和康宁的儿子,而自己,才是安慧兰和余海天的儿子。 康宁对康辉并不好,当然也称不上坏,康宁是典型的贵妇,对于康辉,没有普通母子之间的关爱,他生日的时候,康宁也会送礼物,只不过生日日期也许是生活秘书提醒的,礼物是生活秘书选的,康宁做的,不过是亲手拿给他。 她会过问康辉的饮食,康辉的生活,康辉的学业……甚至于康辉的心情,但是过问,却只是过问而已,问过了,她的义务就完了。 康宁对康辉永远没有母亲的脉脉温情,不仅是对康辉,对她的小儿子也没有。 比起康宁,康辉在李堪那里得到的温情还要多一点,李堪喜欢康辉,和康宁的公式化不同,李堪是个很合格的父亲,李堪生下来,康宁拒绝哺乳,是李堪一手把康辉养大的。 曾经康辉和李堪非常的亲近,直到康辉再大一点,他发现康老爷子并不喜欢,他对李堪太依赖,他才慢慢的疏远了。 李堪也发现了康辉的梳理,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努力过几次之后,发现康辉始终不愿意再亲近他。 父子之情渐行渐远。再然后,李堪有了另一个儿子,李堪整天的抱着小儿子乐乐呵呵的,好像只有小儿子才是完全属于他的。 康辉对着小弟弟的到来,曾经有一段时间的愉快,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怕这个弟弟威胁到他,这个孩子不应该来的这么迟的,他和这个孩子差了足足九岁,代表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威胁他的地位。 因为康宁对着弟弟也是漫不经心,康辉也抚平了对康宁多年的不满,也许康宁只是冷清而已。 只不过,小时候的康辉还是很伤心的,孩子对母亲总是有着天生的孺慕之情,有一天,他迈着小短腿去找康宁,没有敲门就进去了,里面康宁好像在看什么东西,有些愤怒,她看到了闯进来的康辉,直接就给了康辉一巴掌。 那个时候,康辉只有八岁,过了这些年,他还记得当时康宁看他的眼神,疯狂而愤恨,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 康辉并没有看到康宁手里拿的是什么,他哇的一声就哭着去找他爷爷。 康老爷子罚了康宁,可是康辉犹有不忿,他趁着康宁被罚的时候,他偷溜进了康宁房间,想把康宁宝贝的东西,给毁了,他并不是知道康宁有多么愤恨那份东西,他以为那是康宁的宝贝。 然后,他看到了那两份DNA报告,一份他与余海天的亲子鉴定,一份他与李堪的亲子鉴定,一个结论为否定,一个为确属亲生。 那是康辉第一次看到那两份DAN报告,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余海天,那时他年纪小,并不是十分的明白里面的含义,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有了烙印。 再大一点,康辉就搞清楚了。 很长一段时间,康辉都搞不明白,康宁为什么把这两份报告留了下来,还放在身边,难道她连自己儿子到底是哪一个父亲,还需要做亲子鉴定来确定,这很光荣不成? 后来,康宁突然满怀欣喜地告诉他,他的父亲不是李堪,而是余海天,康宁要他去认余海天。 那么,那两份DNA报告呢?康辉满心疑虑,却没有问出口。 在打破余朗头的时候,他知道了余朗的血型巧合的和他都是B型血,他们同岁,他们的生日也相差无几。 再确定,他和余海天确实是亲生父子之后,答案呼之欲出。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他是李堪的儿子时,康宁对他百般的漠视,甚至是憎恨,为什么在他是余海天的儿子后,康宁却对他百般的宠爱,康宁对余海天是如此的疯狂,这么多年,康宁把那两份DNA报告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是为了压抑这份爱意,等发现他是余海天的儿子,那份感情就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了,挡着她得到余海天的人,都会被她所粉碎。 康宁爱康辉,不过是因为他能让她得到余海天。 可是,难道她不知道他不是他的儿子吗,恐怕她心里门清,只不过他需要他而已,一旦他不肯冲着她想要的方向前进,她要毁的,第一个就是他康辉,反正这又不是她亲生的儿子,怎么毁,恐怕也不会有顾忌吧。 康辉发出阵阵冷笑,这种情况之下,除了回余家,他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吗,退路被堵死,康宁都不会允许他后退,他又凭什么后退呢,凭什么把一切都让给那个余朗,那些合该都是他的,他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福,难道不应该还给他吗? 康辉不认。 容越泽直直的盯着康辉,一改平时在康辉面前的温和态度,前所未有的疾言厉色,连声逼问:“康辉,余朗不是我舅舅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确认的,你给我老实说清楚……” 康辉是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容越泽的,一旦说了,容越泽一定会想明白他和余朗的错位,毕竟余海天至今为止只有两个儿子,而他不想放弃康家,也不能。 如果放弃康家,能得到余家也就罢了,偏偏的,康辉压根就不能确实余海天是否会把继承权给他。 比如,他告诉余海天,余朗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么多天,余海天也没有找他,好像他这个儿子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康辉很防备,他不想两边都落空,况且,他为什么要把康家给余朗呢,不止是嫉妒,他更恨余朗,他的幸福在余朗那边,在余朗本应该承受的漠视,却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康辉没有回答太多,“我可以确定,余朗不是余海天的孩子,你可以去做DNA比对。” 容越泽也并不知道余朗进门到底有没有做亲子鉴定,康辉说的斩钉截铁,他立刻就起身道:“我要回家,这事儿太大了,我必须告诉我妈妈……” 余朗可以说是余海天唯一的儿子,康辉也算,但是他没有被承认,一旦余海天死了,余朗可以随时的接管余家的全部财产。 容越泽气势冲冲的就要往外走,走到了半途,就顿了一下,“你……知道余朗的父亲是谁吗?” 康辉暗中冷笑了一下,他不想让容越泽去找余慧天,他能骗容越泽,但是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余慧天都有可能猜到一切,他没有拦,就是想看容越泽的反应,果然,容越泽并没有像他说的,对余朗完全的没有感情。 心中风起云涌,面上康辉坚定的摇了摇头,讥讽道:“谁知道呢,这你要问余朗他妈了。” 康辉暗示安慧兰行为不检,红杏出墙。 容越泽皱了皱眉头,穿上外套,嘱咐康辉好好休息,就下楼回家,还没有出小区,就碰到了‘红杏出墙’的安慧兰。 虽然还没有证明,实际上容越泽已经信了,他可怜余朗,为余海天难受,对安慧兰越发鄙夷,只是教养,还是让他对着安慧兰问了一声好,“阿姨!” 安慧兰看见容越泽,脸上有几分的不自然,她强笑道:“越泽你也住这里啊?” 容越泽随意点了点头,正要走,就被安慧兰给拦了下来。 “阿姨?” 安慧兰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面色有些难堪,半响她极为僵硬的问道:“越泽,你别怪阿姨,阿姨想问问你和康辉……你们在处朋友?” 顿了一下,对康辉和容越泽的关系,安慧兰才想到了一点温和的词语,就是这样,她的表情也好像吞了苍蝇屎似的。 阿姨,你算得上是哪门自己的阿姨啊,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安慧兰可能给余海天带了一顶绿帽子,让余家白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容越泽心中本来就气愤难当,而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 容越泽硬邦邦的就顶了回去,“阿姨,这好像您管不着吧!” 安慧兰脸上飞快的闪过一股极为不悦的神采,“阿姨是为了你好,玩玩男孩是风雅,可是和男人在一起,让人看了,让人觉得脏,你这孩子,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康辉那孩子考虑啊,你们再这样下去,康辉还有什么前途啊……” “您管的太多了。”容越泽冷冷的打断,僵硬着带着愤怒,“您管好自己就成了!!您没有资格教训我!” 容越泽没有给安慧兰丝毫的面子,就差说安慧兰多管闲事。 安慧兰不是余海天的妻子,但是在余家也有几分的脸面,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削她的面子,一时之间,安慧兰被气得浑身哆嗦,她忍住喝骂,“听阿姨的劝吧,男人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找个女朋友生儿育女才是正途……” 容越泽终于忍不住反讽,“您真是想太多了,对了,我还忘了您侄女呢,她可真像您,和您一摸一样,不过,您侄女怀了孕,康家会不会认账,可不一定……” 一个安宜,康辉遭到了那种难堪,容越泽舍不得对康辉发火,还舍不得把帐算别人头上吗?在他眼里,安宜和安慧兰是一丘之貉。 “你……”连续被容越泽踩到痛脚,更是容越泽把康辉勾搭坏了,安慧兰对容越泽本身就没有好印象,在天上人间里,她就恨不得把容越泽生吃了,现在她对容越泽和颜悦色,心里也恨不得容越泽去死,现在更是指着容越泽的鼻子痛骂。 “这事情退回几年去,同性恋可是神经病,是要被送精神病院的,你自己变态,何必要带坏人家的好孩子!!” …… 容越泽黑着脸走了,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很大,他从小就很喜欢的表弟,原来不是他的表弟,看起来贤良淑德的‘舅妈’,原来是给他舅舅带绿帽子的女人,这个女人更是歇斯底里的批判怒骂他和康辉的关系。 不是不可说,但是也要看有没有这种资格啊。 容越泽差一点想要打破自己不打女人的规矩,他坐上计程车的时候,突然想到,安慧兰来这个小区做什么呢? 他突然想要打电话给康辉,他怕安慧兰是来找康辉,余朗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康辉就变成了余海天唯一的儿子了。 想了想,容越泽还是没有回去,也没有给康辉打电话,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乱想了。 65、少年 安慧兰带着残留的怒气,气势汹汹的敲开了康辉的门。 她真是气急了,她眼睛闭起来,就能看见在天上人间,康辉的丑态,她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鄙夷,不对,她根本就不相信,男人之间会存在感情,有的不过是玩弄而已,身份高的人玩弄身份低的人,玩乐,戏弄…… 如果康辉和容越泽在一起是在上面的话,她还容易接受一点,可是,偏偏康辉身处下位…… 她生的是儿子,又不是女儿,她看康辉,不亚于自甘堕落…… 安慧兰带着怒气砰砰的敲康辉的门,谁知道她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她打康辉的电话,直接就被按断了。 为了图方便隐蔽,康辉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区,里面的住户素质普遍高,突然隔壁的门就打开了,钻出来一个满头银丝的小老太太,皱着眉头瞧着安慧兰,“这位太太,你得小声点,我孙子正睡觉呢,都被你吵醒了呢,你这可是属于扰民啊,你都敲成这样了,也没人应声,也别敲了,里面的人肯定没在呢!!” 安慧兰哪里会信?康辉肯定在里头呢,只不过是不想见到她而已。 安慧兰没有硬犟,他跟老太太道了歉,“对不起了阿姨,我真是着急,孩子确实在里头,跟我闹别扭呢,不肯给我开门,我也没拿钥匙,我怕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小老太太瞅了瞅安慧兰,“你是他什么人啊,我以前可没有看到过你。” “我是他妈妈,我这是刚从国外回来。”不得不说安慧兰的外表很有欺骗性,她气质高雅,穿着不俗,和骗子什么的完全扯不上边儿。 “那我给你敲几下门啊,没人应的话,你可得走人。”小老太太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还喊了几嗓子。 门还是没有开,半晌,小老太太怀疑的看着安慧兰。 这个时候门开了,赫然出现了康辉有些憔悴的脸,不仅是安慧兰,小老太太也舒了一口气,还特警觉的确认的指了指安慧兰冲着康辉道:“孩子,她说他是你妈妈?” 康辉点了点头,老太太又劝了几句,才走了。 老太太一走,康辉的脸就冷了下来,他倚在门上,看都没有看安慧兰一眼,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让你来找我吗?” 安慧兰在康辉承认她是他的妈妈之后露出的喜色,刷的退得一干二净,她的脸色涨红,一手指着康辉,厉声道:“你还说?你不让我来找你,难道就是想要瞒着我,继续和容越泽鬼混不成?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容越泽一刀两断吗?” 康辉平静的对着安慧兰,“那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安慧兰与其说是被气得,不如说是被刺激,她猛然伸出手,劈头盖脸的就给了康辉一个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会把你的前程都毁掉的!!” 康辉被打的脸一偏,冷冷的看了安慧兰一样,声音好像在冰窖里发出来的,带着森森的寒气,“我的前程,你还敢说我的前程?我的前程早就在十五年前,就被你亲手给毁掉了。” 安慧兰猛然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心虚:“我……” 康辉直接丢下了安慧兰进了屋去,安慧兰找了热毛巾,想要给康辉敷在脸上,她的一巴掌完全没有留力,已经在康辉的脸上留下了指印。 康辉躲开了安慧兰的手,“你来干什么?” 安慧兰沉默了一下,“我想来看看你,妈妈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你,我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康辉嗤笑一声,讥讽道:“来看我,你来看我干嘛?你觉得我会好吗?被人看到那样,在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我恐怕再也进不了余家了!倒是你的好儿子,他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在余家享福了。” 康辉对着安慧兰冷嘲热讽,安慧兰心疼的道:“我知道你怪妈妈,可是你真的不知道,妈妈是为了你好,我以为康宁会带着你嫁入余家,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余家大少爷,我养着余朗,妈妈有一百种的方法把他养废了,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地位,谁能想到,康宁那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她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把你带走,直接就嫁给了李堪,妈妈能怎么办啊,看着余朗过得那么舒服,妈妈也恨不得把你带回来,可是,那时候妈妈已经骑虎难下。”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把我们换回来呢?那是因为你只顾得你自己,你怕让余海天知道你做了这种事,你会失去地位!你怕余海天对余朗的宠爱,会让他对康宁另眼相看!!可是千算万算,你没有想到,余朗压根就不是余海天的儿子。 果然是机关算计太聪明,康辉无数次诅咒老天爷,如果他的命中本来没有这些也就算了,他会甘心,偏偏总是与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擦肩而过,造成这种结果的还是他的生身之母。 哪怕是生身之母,康辉也控制不住自己去怨恨。 “幸好,康家的条件也不错,你没有吃到苦头。”安慧兰擦干了眼泪,安慰自己,也为自己开脱。 没想到康辉更是火了起来,他愤怒的站起身来,直直的指着安慧兰的鼻子,“没有吃到苦头?你以为只有吃糠咽菜,挨饿受冻,才叫苦头吗,六年前,那年冬天下了大雪,那是我第一次玩堆雪人,我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堆了半天,我很高兴找康宁去看,你知道我换来了什么吗?她说我玩物丧志,她罚我跪在了地上,一个小时啊,我的膝盖都肿了,隔天我就发了高烧,康宁去了巴黎购物,李堪出差,爷爷也要去了公司,那么一个大的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没有一个人陪我,我只有九岁……” “妈妈不知道……”安慧兰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妈妈不知道康宁会那么对你!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啊!” “你都把我给她了,自然是她想怎么对我,就可以怎么对我!”康辉怒极而笑,声声啼血,“那个时候恐怕你在围着余朗转吧,你何曾想到我这个被丢弃的亲生儿子!!” “妈妈只不过是想让你过的更好而已……”安慧兰无力的为自己辩解,她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无力,如果她和康辉相认的时候,康辉已经拿到了一切,康辉自然会感激他这个母亲,可是康辉因为她,落到了这种地步,她从忍辱负重,就变成了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果然,康辉吼道:“我不需要……” 安慧兰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好像不忍看康辉的反应,只听她轻轻的说道:“我不想这么说,我和你母子分离十五年,难道我换孩子之前,是为了我自己着想吗?那是为了你,如果你现在是余家的正子嫡孙,余朗跟着我做一个无名无份的私生子,你还会怨我吗?你怨的不是我不要你,你恨的是,是我这种行为没有给你带来好处!” 安慧兰的话说到了康辉的隐秘,把康辉的面子剥的干干净净。 康辉冷笑反问:“你说不是为了你自己,那么当时你何必抱着余朗去找余海天,找个角落里躲着不就行了,哪怕把余朗仍孤儿院也成了,你要的也不过是权势富贵,想要母凭子贵。” 一瞬间,安慧兰的脸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一偏苍白,她摇摇欲坠,忍不住一个踉跄,跌到了沙发上。 “心虚了?!”康辉止不住冷笑,指着安慧兰的鼻子讥讽,“你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都是为了我?要是真是为了我,你应该带着余朗走的远远的,你应该在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去找余海天坦白,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为的不过是你自己,你换孩子,是想要母凭子贵,你将错就错,是因为怕康宁占到便宜,你被弃之不理,从头到尾,你为了的都是你自己。” 康辉对着安慧兰全无顾忌,好像安慧兰对他好像就没有半点生养之恩似的,突然,安慧兰心底窜出来一股凉气,冻得他四肢发麻,刹那间她的手脚有些发软。 康辉笑了起来,从心里笑了起来,“我知道,谁不自私呢,世界上没有规定,母亲必须全心全意的去爱的自己的孩子,不管您把我怎么样,谁让是您把我生了下来,要怪我只能怪我自己不会投胎而已,可是,您也不要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样令我恶心。” 刹那间,安慧兰哑口无言,半响,才略微放缓了口气,“以前的事就当是我做错了,可是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肯定会为你打算的,虽然事情没有向我所预料的,但是余朗是没有办法跟你比的,你现在是康家的孩子,康宁又不知道,康家和康宁都会帮你的,我也会在暗中帮你,只要你和容越泽断了,你爸爸也会慢慢的喜欢你的,以后余家和康家都是你的,余朗和你挣不了什么东西的。” 康辉低下头,为了安慧兰的自以为是,是啊,谁又能想到康宁在知道他是余海天的孩子时候,就能确定他不是她的孩子,谁又能想到余朗居然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安慧兰知道这些之后,是疯狂大笑呢,还是迫不及待的把一切都和盘托出,顾不得他,就先为自己争取筹码。 康辉不会告诉安慧兰余朗不是余海天的亲生儿子的,他盯着安慧兰轻轻的道:“你想为我争?” 安慧兰见康辉态度微软,面色一喜,立刻狠狠地点了点头,保证发誓般的道:“你放心,一切都会是你的,我会帮你的。” 康辉的眼皮轻轻一跳,“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余海天,把事情都说清楚呢?” 安慧兰一愣,不敢与康辉的眼睛对视,她突然扭头,看着一处角落,“现在说不是时候,刚刚出了你和安宜的事情,你们可是亲表兄妹呢,你爸爸会对你生气的。” 康辉静静地坐着,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安慧兰这样的反应,说起来,他不意外不是吗? 所以他知道一切,却根本就不敢告诉安慧兰,余朗其实不是余海天的儿子,因为安慧兰一定会很乐意去找余海天,把康宁弄掉。 安慧兰首先做的是弄掉自己的情敌。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回余家,势必会掉丢康家,而不一定能拿到余家,他为什么要放弃手心里的东西,去走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那条路呢,相比起来余朗倒是好了。 其实康辉并不想现在发难,他还太小了,康老爷子也在,一旦知道他不是康家的孩子,势必会更改遗嘱。 康辉想拖,可康宁不能再忍,她在后面拿着刀在逼着,他不得不回余家,可是他不能失去康家,他当康宁的儿子,也想做余海天的儿子。 所以,他找到了安宜,他的亲表妹,正常的情况下,安慧兰不应该护着他这个儿子吗。 康辉有一种隐秘的思想,不能启齿,既然余朗不是余海天的儿子,那么安慧兰为什么不干脆认了余朗是他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呢,或者是抱养的,怎么着也好,那么他和安宜自然就什么事情没有了。 多好的解决方案啊。 可是安慧兰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敢跑来认自己,连把事情告诉余海天都不敢呢。 康辉没有办法,他必须去认余海天,不认,康宁不依,认,他有可能失去康家,他要做的就是要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他让余海天知道余朗不是他的儿子,余海天就会认他,但是他又不能让余海天知道余朗是李堪和康宁的儿子,那样他会失去康家。 把余朗当做安慧兰红杏出墙的产物不是很好嘛? 想必,康宁会让这个成为‘事实’的。 至于,康宁能不能做到?就是做不到,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反正他货真价实的是余海天的儿子,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各归各位,但是试一试,没准让他如愿以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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