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祁绍浚看到舒悦脸上的擦痕还心有余悸,“前辈你害怕么?”舒悦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祁绍浚抓住舒悦的手腕,“但是,前辈……我很害怕……我真的很怕你万一……”
舒悦翻了个白眼,挣开祁绍浚的手,挽起袖子给祁绍浚看自己手上的淤痕,“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之前发现的肢体上都没有捆绑痕迹么?因为被害人被绑架之后都吓得不敢反抗,为了保命而任由犯人的行为。而我,很能打的……不然你以为等重案组的人赶到还能捉到他们么?”
祁绍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得抖了抖,舒悦笑容可掬的凑近祁绍浚,调戏似的伸手抬起祁绍浚的下巴,“怎么样?爷工作能力又强,还这么能打,你要不要考虑从了爷……?”祁绍浚微一挑眉,抓住了舒悦的手,脸欺近舒悦,再向前一点唇就能碰到舒悦的唇,“舒悦……前辈,还是你从我比较好吧……”
“咳咳咳……!”驾驶座传来穿透力十足的咳嗽声,舒悦和祁绍浚同时望向声音来源,正在开车的苏郁清和坐在副驾驶座的凌昊,都坏笑着从倒车镜里准备看好戏,“你们不要这么无视我们两个的存在在警车里上演活春宫好不好……?”
“我怎么觉得你们看的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舒悦瞪了倒车镜里的两双眼睛一眼,然后迅速的在祁绍浚唇上贴了一下又挑衅似的看向苏郁清凌昊,“我乐意跟我小菜鸟活春宫怎么了?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已经在警车里做过了……”
舒悦的反击快准狠,苏郁清和凌昊迅速的红了脸之后,再也不发一言。就剩祁绍浚一个人呆滞在那里,脑袋里只剩一个念头:一定要扑倒舒悦!!!
十三
下车的时候苏郁清特意按下车窗把祁绍浚叫住附在祁绍浚耳边说了些什么,祁绍浚也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舒悦后面进了总署大门。其实他们回来的时间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但是由于杨斐扬赶着要这次事件的尸检报告的统合,舒悦才不得不拽着这个写报告一流的小菜鸟回总署统合这两次现场的各种报告。
跟在舒悦后面进门的祁绍浚,刚进门就落了锁,听到异响的舒悦有些疑惑的回头,“我们又不是在偷报告?干嘛锁门?”祁绍浚不说话只是笑着走近舒悦,突然舒悦像明白什么一样,“我知道了,你在体谅前辈的辛苦,所以你准备独自一个人统合这次的报告对不对?!那这样啊~我就先回去了,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舒悦说着,伸手拍了拍离他已经一步之遥的祁绍浚的肩膀。
祁绍浚一点一点的向前逼近,舒悦下意识的后退着,最后退无可退的被办公桌挡住了去路,祁绍浚欺身上前,单手插在裤袋里,凭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强作镇静的舒悦,“前辈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吧……”一手顺着舒悦脸的弧度摩挲着向下,最后捏住舒悦的下巴,迫使舒悦和他对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我好伤心啊……”
舒悦翻了个白眼,直直的和祁绍浚对视,最后忍不住开口,“我说菜鸟,你要做什么就快点行不行?!你这样捏着我的下颌骨很痛好不好……”
酝酿好的情绪因为舒悦的一句话而完全破功,祁绍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松开捏着舒悦下巴的手,另一只手也不耍帅的插在裤袋里,双手捧住舒悦的脸就那么的吻了上去。舒悦一手搂着祁绍浚的脖子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任由祁绍浚变换角度的亲吻。唇舌间略带情色的纠缠着,贴近的下身也由身体最本能的摩擦着。
“唔……”舒悦轻吟出声,侧过头躲开祁绍浚的亲吻,平复着已经紊乱的呼吸,祁绍浚像小狗一样的在舒悦的脖颈间蹭着,“舒悦,你身上好香……”
“泥马,老子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一身的汗臭味,你竟然说我香,你鼻子被鼻毛堵住了吧……”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祁绍浚的温柔耳语,被打击到的祁绍浚不甘心的在舒悦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舒悦被咬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就想推开祁绍浚,却反而被祁绍浚顺势压在了办公桌上,“舒悦你不要恼羞成怒嘛……大不了我等会好好地报、答、你。”
“报答你妹!”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可怜的门锁在门上苟延残喘的晃了晃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祁绍浚嘴角抽搐的看着舒悦推开了自己,然后整理了两个人不算太乱的衣服,淡定的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微一挑眉,“君洛安,你舍得回来了?”
祁绍浚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舒悦又看了看那个站在门口一脚把门踹坏的被舒悦叫做君洛安的男人,有些不情愿的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祁绍浚,现在算是鉴识课的半个老鸟。”
君洛安的目光不太友善的在祁绍浚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还是投向了舒悦,舒悦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很干净的衣袖,“嗯,前段时间刚进的菜鸟,不过学得挺快的……然后,算是我男朋友。”听到我男朋友几个字祁绍浚眼前一亮,却觉得君洛安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的,额……吓人。
君洛安回来的消息和舒悦承认祁绍浚是他男朋友的这两个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就在整个警署不胫而走,于是整个警署的八卦因子开始躁动了。
严牧缘有些莫名其妙的扒开鉴识课门口走廊上的人群,进了鉴识课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坐在转椅上抱着抱枕翘着二郎腿的舒悦,“哟~挺闲的。”舒悦看到严牧缘进门,笑了笑从椅子上起来,顺手把抱枕扔在了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你不知道,这几天没事做,我都快要闲的长毛了。”
“要不李大课长赏我个脸,我请你吃饭?”听到严牧缘这么说,舒悦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好啊……最近都没蹭饭觉得人生好无趣呢……”
舒悦身后的两个人的不善目光刷的投向严牧缘,严牧缘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你们两位也一起吧……”舒悦翻了个白眼,不回头也知道是哪两个,拉着严牧缘就往外走,“别理他们,我们走!”
君洛安面色不善的看向祁绍浚,咬牙道,“那个、女人、是谁?!”祁绍浚也是一脸的便秘色,悠悠的看向君洛安,“我他妈也不知道!”两个人凶神恶煞的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动脚准备跟、踪!
叶君晃着证件,也从一群人让开的道里进了鉴识课,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定睛在了君洛安和祁绍浚身上,“哟,怎么,舒悦不在?你们在也行,斐扬哥刚刚来电话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话说另一边,舒悦和严牧缘在警署附近的西餐厅吃过饭,悠闲的又点了甜点消磨时间,舒悦吃了一口面前的提拉米苏,满足的眯了眯眼睛,“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严牧缘手里的小匙在面前的冰激凌里来回的翻搅了N次之后终于停下了,“还真的是有点事找你。”舒悦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红茶继续吃提拉米苏,“舒悦,你相信有鬼么?”
“咳咳咳咳咳……”舒悦被甫进口的甜点给呛到,忙不迭的端起红茶杯喝了一口,半天才缓过来,“顺圭,你、咳咳……我以为警察都是无神论者。”
“之前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严牧缘叹了口气,看着舒悦,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直到前天晚上,我的好朋友死在那个曾经闹过鬼的古宅里。”
十四
舒悦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在现场遇到警察,但是没想到碰到的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嘴角有些抽搐的冲严牧缘笑了笑,然后拉起警戒线钻了进去,严牧缘微一挑眉跟着舒悦也钻了进去。
“哟哟哟~~~”叶君看到舒悦和严牧缘同时进现场,八卦因子忍不住全身窜,“舒悦,你口味也太重了,不管人家女生接不接受的了就把约会地点改成杀人现场,小心人家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甩你一巴掌就走,然后明天就把你甩了……”
杨斐扬翻了个白眼,把耍宝的叶君拉到一边,“得了,亲。您别耍宝了,舒悦这样一看就知道是来支援菜鸟和EX的,你做事的时候能认真点不,免得下个月发月钱了你发现奖金少了你又找我说是我给扣的。”
听到EX两个字母,祁绍浚面目表情明显变得十分不爽,异常不爽的看了君洛安很多眼,大有“我要用眼神杀死你”的意思。君洛安戴着手套在现场取证,完全无视了祁绍浚的目光攻击,顺带也忽略了叶君和杨斐扬的对话。
“死因是什么?”娴熟的从君洛安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踱回君洛安旁边问君洛安。正在研究血迹的君洛安头也不抬,指了指房间正中那个地方,“死者被放在那里,被五根钢钉钉在地板上,我初步检查发现四肢上的钢钉应该只是固定尸体的作用,而真正致死的原因应该是钉入胸口的那枚钢钉。”
右眼没由来的跳了跳,舒悦伸手揉了揉眼睛,看向一边还在傻站着的祁绍浚,“菜鸟,你今天是来参观的么?!还不快给我做事!”祁绍浚被舒悦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穿戴好行头开始从君洛安的相反方向的开始现场取证。舒悦转向旁边的杨斐扬,“哥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杨斐扬捏住舒悦的脸扯了扯,“你小子现在怎么还插手到我重案组来了???怎么,刚去鉴识课当几天课长就想越我的俎代我的庖(注:此处用法错误。)啊?”
舒悦整张脸被扯的变了形,只剩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杨斐扬,“我错了……哥你别扯了……”
杨斐扬眼睛里有精光闪过,放开了扯住舒悦的手,“算了,告诉你好了,这间屋子就是传说中的凶宅,也就是死过人不干净的房子。说起来这房子还是挺邪乎的,每隔个几年就要死几个人,(舒悦:死几个人?不止一个?)是的,死法都很奇特,而且每一个时段的死法基本是一样的。所以,现在我有一种很不靠谱但是却又有些关联的想法。”
“嗯?想法?”一直没有说话的严牧缘看了看舒悦又看向杨斐扬,然后笑了起来,“对这种有些邪乎的案子连重案组的组长都要靠第一直觉来办案么?”
杨斐扬眯起眼睛看向严牧缘,嘴角一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完全摸不透他的真正情绪,半晌杨斐扬微一挑眉,“女人……?”舒悦嘴角抽搐了几下,对严牧缘道,“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也挺不合适的,你先回去吧?还是我送你回去?”
索性严牧缘也不纠结,听了舒悦的话就点了点头然后婉拒了舒悦送她的说法,然后整个世界又安静的只剩一群爷们。
“我不喜欢她。”杨斐扬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听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叶君眨了眨眼镜,看了看在场的每个人,“你指谁?”
舒悦嘴角继续抽搐,决定无视杨斐扬,转头问一边已经采好血样指纹的君洛安,“东西都弄好了么?”
君洛安耸了耸肩,把工具箱(工具箱……这个称呼有点掉价……)合上,“我把能采的都采了样本带回去,具体的还要等化验结果。再一方面,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不太乐观,现场能提供的线索太少,很难下手,所以我想,犯人应该很熟悉我们的办案流程,起码很熟悉我们鉴识人员的取证过程。”
对于君洛安的推测舒悦和杨斐扬都不置可否,但是对这个案子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案发后的第二天杨斐扬第N次打发叶君找舒悦要现场的痕迹以及入检的血迹指纹什么的报告,都被舒悦打发去找苏郁清了。
叶君进苏郁清的实验室的时候,苏郁清一边比对着君洛安从现场采回来的指纹和死者的指纹一边口沫横飞的给祁绍浚讲故事,“然后就这样,洛安就调到我们这里来了,然后和舒悦……”说到重点,苏郁清的斜撇到杨斐扬,微一挑眉,指着电脑屏幕继续对曹祁绍浚说,“你看首先在比对指纹的时候,咱们要先排除咱们自己人的嫌疑,因为有可能没带手套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然后再和被害人的指纹比对,如果比对不少的话,那这枚指纹可能会很重要也有可能根本没关系……”
祁绍浚嘴角抽搐的看着苏郁清突然的转换话题,不用回头也大概猜到理由,刚准备帮苏郁清演戏的时候站在背后良久的杨斐扬冷哼了两声,“苏郁清,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八卦啊……”
“我、我这不是帮小菜鸟介绍敌情么?”苏郁清识趣的把已经做好的报告递给杨斐扬,撇了撇嘴为自己辩解道,“你看洛安,高帅富,工作能力强,打得了架爆的了头,干得了卧底,压得住舒悦。至于菜鸟……我不用说你也知道,要是不知道敌情怎么和洛安抢男人。”
杨斐扬粗略的看了看报告,指了指电脑屏幕,“别贫了,赶紧的把你手上最后一份指纹对比报告给我弄出来,等会要祁绍浚给我送过去。还有,这次我跟你……”然后冲苏郁清展开了手晃了晃,丢了个飞吻就走了。
苏郁清看到杨斐扬的手势了然的点了点头,顺势也回了杨斐扬一记飞吻,然后意味不明的拍了拍祁绍浚的肩膀,“菜鸟,咱继续等对比结果。”
苏郁清这边的指纹对比还没有出来,那边的房子里却以相同的死法又死了一个人。杨斐扬到现场之后冲着保护现场的警员大发雷霆,舒悦摘下口罩站了起来,看着暴怒中的杨斐扬,“斐扬哥,别骂了,昨天晚上在这里值班的那几个还在医院急救。”
杨斐扬敛了声,眉头皱了起来,君洛安也站了起来,语气中带了一些挫败的叹息,“除了我们上次进入的痕迹以及血迹的叠加之外,这次连一个指纹都没有多留下……”
十五
整个事件好像在出现了第二死者之后就完全断了任何的搜查线索,好在上头似乎对这个蹊跷的案子很不放在心上,也没有特别加压,再加上各种别的案子的插入,这个被杨斐扬称作死案的案子似乎有那么一点悬未决的意思。
“看看。”一本用拉杆夹夹好的报告似的一本被扔在了舒悦桌子上,还在吃着早餐的舒悦疑惑的看了一眼一大早就面色不善的杨斐扬,很聪明的没有问为什么,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那份报告就认真的开始看起来。沉默的十来分钟,舒悦看完报告把报告放回了桌上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哥你看你就大惊小怪了吧,这事在微博上早就传过了。根本就没有真实性,你以为人是尸体啊,动了刀子之后还泡在冰里,等冰成水好感染伤口么?”
“虽然网上盛传的各种传言有真有假,但是被人骗走一个肾这件事,现在却是真真正正发生了。”不知什么时候插入了另外一个声音,舒悦循声往办公室的门口看去,余光“不小心”瞥到杨斐扬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人穿着一身制服,微一挑眉,“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