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迟真的赚了五万，那也是人家自己有本事种出了导演要求的花，不关你的事，阿香！”胖哥狠瞪了阿香一眼，这黄毛丫头不是个好货。

“啧啧，是啊，迟哥竟然这么厉害，种出了了不起的玫瑰啊！”小李笑着说道。

迟依然不由的背后有点发凉，这笑里怎么听这么都觉的含着股阴气，迟依然立刻摆出一副苦逼脸说道：“现在哪还有什么玫瑰花啊，今天全部剪了下来，都连着老长的枝子的，根本就活不了了呀，我已经给扔在楼下垃圾桶里了。”

小李听了“嗤”的笑了声，暗想着自己可根本不稀罕那什么花，拿到了也不会种，只要那五万块钱拿到手，那么什么都好说。

“你们都烦什么。”老板娘大吼一声，指着一张凳子让迟依然坐下，一脸兴奋的笑着问迟依然：“小迟啊……我可是听阿德说了，你可是认识那个肖大神的啊……”

迟依然立刻打断老板娘的话，“老板娘，我哪会认识什么大神啊，我如果认识怎么还会在这里打工的啊！”

“你明明认识，人家肖大神还说你和他一起吃过饭呢，还记得你的名字。”阿德立刻站起来叫到，肖大神啊，他一辈子都没想过会和那样的人物说上话啊，迟依然这小子真他妈走狗屎运！

“小迟，这你到得和哥说说是怎么回事啊？”胖哥拍拍迟依然的肩膀，也凑过来好奇的打听：“你真和那大神吃过饭啊？”

“胖哥，你听阿德断章取义的。前几天不是我儿子涵涵生病吗，当时烧的厉害，我去医院的时候人多的很，孩子挂不上水把我急的啊，当时正好遇到一个姓白的大夫，人家看我孩子小，烧的可怜，就给通了通关系，让涵涵很快就挂上了水，看见我没地方坐又带了两孩子，就让我去他办公室里让涵涵躺沙发上挂水。这不孩子病好了我得请人家医生吃个饭吧，我可不知道白医生认识肖大神啊，那天肖大神就来我们桌坐了一小会儿，我都没和他说上话，怎么能说是认识呢还一起吃饭呢，至于那名字估计是白医生告诉大神的，大神记性好就给记住了。我可真不认识大神啊！”

“我说呢，认识大明星还能和我们这些个老百姓混在一起！”小李不屑的说道。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幸福饭馆的生意特别好，老板娘一个劲的笑着说是肖大神给带的好运气，迟依然边不停的洗着盘子边叹气，刚才他被老板娘缠着半天，非让他答应如果明天大神那个剧组还订餐的话迟依然一定要去帮她问大神要个签名。

终于忙完了已经是晚上七点，老板娘还算有良心，让胖哥给大家做了些炒饭让大家垫肚子，不然一定得饿个半死。迟依然心里有些不安，财不外露财不外露，现在整个饭馆都知道他迟依然现在有五万块，不小的一笔钱，特别是那个小李今天一整个下午看着迟依然的眼神都让人不舒服。

迟依然缩缩脖子，他家住的是老小区，去的车站离饭馆比较远，因为前面一段路最近正在施工，晚上除了零星几个等车的人根本没什么人经过，路两边的路灯也坏的差不多，现在视野很差，迟依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的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他一样，但是迟依然却不敢转身。

今天的站台上只有两个人不声不响的立在那，迟依然瞄了一眼，一个穿着古板黑色套裙的女人板着死气沉沉的一张脸盯着车来的方向，一个拎着个脏兮兮大麻袋的老头子佝偻着腰慢慢的转过头来，满是可怕褶皱的脸背着光，阴森森的对着迟依然一笑，迟依然心里一抖站到了离两人较远的地方。

“今天真是晦气！”迟依然在内心骂道，手里死死的抓着刚才忘记脱下的饭馆里的围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依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焦虑，四周安静的吓人，迟依然觉得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的越来越急促，他不敢转过身去看看黑暗中是不是藏着什么，也不敢看向身边的两个人。

“小伙子，你也等车啊！”老头子突然打破了平静。

迟依然心里没来由的一激灵，按照平时的带人习惯，迟依然是一定会回答一个老人家的问题的，可是今天迟依然犹豫了，卡在喉咙里的“是的”怎么也吐不出口，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呵呵，车来了！”老头似乎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

迟依然看到停在面前的车松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跟着两人上了车。司机是个穿着橘黄色工作装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和蔼，即使迟依然掏钱掏了半天也只是笑了一下。

听着硬币掉入自动投币机的声音，迟依然尴尬的看了看车厢里的其他人，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老头，车厢里还做了五个人，大家都是和女人一样板着死气沉沉的脸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人看一眼迟依然。

迟依然迟疑的坐到了唯一笑呵呵的老头的后头，在经过老头放在过道上的麻袋的时候，迟依然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那是一股另人做呕的腥臭味道。

公交车慢悠悠的开着，迟依然坐着虽然疲倦却没有一丝睡意，侧头看着窗外，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玻璃上只模模糊糊的映出车厢里的情况，明明已经车子已经开了十多分钟，那些人却像一丝也没动过一样木然的坐在那，没有人玩手机，没有人打瞌睡。

迟依然更紧的捂住自己的鼻子，那腥臭味越来越严重已经弥漫在了整个车厢，其他人却还是毫无所觉一样。迟依然是绝对不会开口抱怨的，只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老头的麻袋一眼。迟依然瞪大眼睛，那个袋子刚才明明不是那个颜色的，怎么会是黑红色的！

迟依然心里有点害怕，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袋子，那一滴滴滴到过道上的倒底是什么，长期在厨房工作迟依然怎么可能会看错，那是血！血！

终于迟依然发现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明明按时间来说公交车早该开出了那段因为施工而通车极少的路了，可是窗外却还是一辆车、一个行人也没有，路两边的建筑稀稀落落的，路灯也只亮了几盏，而且这车竟然从刚才开始一次都没有靠过站，这一切都不对，不对。

迟依然很害怕，但毕竟自己已经经历过来死亡，所以努力的抑制着颤抖，脑子里飞快的打算着如何离开这里，他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在等着他回家呢！

最终迟依然鼓起了勇气，他捂住肚子皱着一张脸小心的绕过老头的麻袋跑到司机那里：“司机先生，我肚子痛能不能放我下车啊！”

“什么，可是还没到站呢！”司机看了一眼迟依然的肚子说道。

“我忍耐很久了，可是真的快憋不住了，司机先生你帮帮忙，停一下吧，我要去找厕所。”迟依然哀求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必须得试一试。

“这不合规矩，还没到站台不能停车的。”司机为难的说道。

“大叔你帮帮忙吧，我真的得去上厕所啊，肚子痛得厉害。”迟依然白着脸说，他知道自己这完全是吓出来的。

“你，好吧，你快下车吧。”司机叹了口气，看着迟依然惨白的脸摇了摇头，然后就停下了车开了门。

迟依然头也不回的飞也似的跑下车，车外是热闹的街道，灯光灿烂，人群拥挤，迟依然大口的喘着气，往人堆里挤，即使被人骂了也不管，刚才那车不是人坐的吧！

在离这很远的路上，一辆公交车急速的撞上了一边的大树，旋转中从车窗里掉出一个人形物体。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却没有一辆停下，没人看到一个花坛里有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一条围裙。

第二十一章

昨天晚上迟依然确实是吓着了，虽然由于自己死过一会所以当时并没有吓的失态，但是回家后一晚上却都在做恶梦，仿佛所有从前看过的恐怖电影、恐怖小说的内容都在自己身上过了一遍，如果不是因为空间里湖水的作用迟依然一定会虚脱的。

“爸爸，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迟楠小心的问道，爸爸从昨天晚上回家后脸色就一直惨白惨白的，晚上睡觉还一直在动，迟楠真的很担心爸爸会不会生病了。

“没事，昨天太累了而已，乖，爸爸送你和弟弟去杨阿姨家。”迟依然摸摸头，昨天的事情毕竟晦气，最好不要对别人说。

“嗯。”迟楠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很担心。

迟依然今天起的比较早，不光是因为一晚上的恶梦睡不着，也因为今天他绝对没有胆子再坐公交车了，为了不迟到只能早点走。早上人并不是特别多，迟依然走着却有点恍惚，脑海里不停的出现这昨天的公交车，那个老人还有那个麻袋。

X市Z区派出所所有的成员都相当的兴奋，因为就在今天凌晨他们接到了一个报案电话，当时打电话过来的环卫工人颤抖着声音说他在Y大道的一个花坛里发现了一具腐尸，把接电话的周冬夏激动的啊，闲了一个礼拜了，终于有案子了，奖金啊，我来了。

挂了电话，周冬夏立刻招呼在所里值夜班的两个队友，喊上所里的黄金法医就急吼吼的开车过去了，原本大家也都以为是普通的杀人案件，但是到了现场才发现那具尸体已经烂的面目全非，整天路都弥漫着恶心的腐尸臭味，韩蓄法医一看就说道：“这具尸体起码烂了有两三年了，我看是不是从棺材里拉出来的啊？”

“你们看这个？”周冬夏指着尸体手里紧握着的围裙喊道。

“这不是围裙吗？有什么好看的。”张子墨不屑的说道，没有吃早餐，他的低血糖又来了。

“不说的是看这围裙的颜色！”周冬夏指着围裙手颤抖的厉害。

“不是红色的吗。”张子墨瞄了一眼说道。

“啊！”局里胆子最小的白舒惊叫了起来，他平时最爱的就是做菜，对于围裙当然会比较关注，此时他惨白着脸确是不敢看一眼那个围裙。

“叫什么叫，死的是你老爸啊！”张子墨黑着脸不客气的对着白舒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这小子不光胆子小，叫声也他妈太娘们了。

“那个围裙是、是新的。”韩蓄吞了口口水说道，他当时只注意到尸体紧紧抓着这围裙，估计是个重要的证物，但是现在却也是心跳加速，他的专业知识实在是太好了，所以现在一看就知道那围裙是尸体自己抓着的，可是那尸体腐烂的这么厉害，围裙确实新的啊！

“新的怎么了，你还不允许人家抓条新的啊啊！怎么可能是新的？”张子墨也惊得差点跳起来。

“快，通知老大。”韩蓄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毕竟对于法医来说更加相信的是科学而不是鬼神。

宋翼接到周冬夏的电话就知道事情蹊跷，想也不想就通知了全局兄弟过去。到了案发现场他也是惊了一下，“幸福饭馆，你们谁知道这饭馆在哪？”

“我，我去过，就在那个新白领区附近，当时陪我表姐去那边公司应聘时去的。”白舒举起手说道。

“冬夏、张子墨、白舒，你们三去那个什么幸福饭馆去看看，看他们是不是用的这个围裙。”宋翼吩咐道。

“是。”三人立刻上了周冬夏的车去找那个饭馆。

幸福饭馆所有人都紧张的坐着，除了张子墨偶尔发出的出东西的声音，整个饭馆都静的吓人。胖哥一根根的吸着烟，小迟怎么可能会杀人呢，那么柔和的一个人，可是昨天确实只有他带走了饭馆的围裙啊！

“喂，那个人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啊，怎么还不来，你们谁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张子墨喝完最后一口粥，边擦着嘴边懒洋洋的问道。

“混蛋，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畏罪潜逃试试？”胖哥被张子墨不屑的口气激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混蛋条子，张着一双狐狸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怎么，想袭警啊！”张子墨眯缝着眼笑着说道，这小子长得还真是可爱啊，这脸圆的，啧啧。

“混蛋，你算是哪门子的警察！”胖哥气的一拳头就要过去。

“哥，这怎么回事啊？”迟依然一进门就见胖哥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吵架，看着就要动手，立刻跑过去抱住胖哥的手：“胖哥，别激动。”

“小迟”胖哥迟疑的看着迟依然抱着自己的两胳膊，这么小的力气，怎么会杀人呢？

“他就是迟依然。”坐在一边一直脸色不好的小李突然喊道。

“你就是迟依然？”周冬夏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小孩’，白白的，嫩嫩的，瘦瘦的，怎么看怎么个未成年，“我说你们饭店不会找童工吧？”

“我是迟依然，你们找我又是吗？”迟依然疑惑的问，这人自己可不认识。

“你昨天是不是带走了这个饭馆的一条红色围裙，现在在你手上吗？”张子墨直接问道。

“围裙？”迟依然脸色一白，昨天那条围裙他忘在了那辆公交车上了。

周冬夏见迟依然变了脸色，和张子墨交换了个眼神，问道：“是不是丢了，能告诉我丢在哪了吗？”

“我，我，我忘在公交车上了。”迟依然迟疑着说。

“呵，忘在公交车上了啊，那怎么那条围裙会在Y大道被人看到呢？”张子墨冷声一笑，“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去趟派出所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迟依然睁着眼睛说道，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和我们去了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走吧，不用我用手铐铐吧！”张子墨看了眼迟依然雪白的手，直接往外走去。

“那个，我们是派出所的，今天凌晨我们接到报案在Y大道出现了尸体，在那个尸体那我们看到了你的围裙，所以你得好我们去派出所做份笔录，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昨天离开饭馆后的事情。”白舒看了眼迟依然，他直接这个人不会是坏人，于是好心的解释道。

“是吗，那么走吧，半天够吗，我得请假。”迟依然点点头，昨天发生的事，或许自己说出来会好受点。

“嗯，够了。”

“老板娘，我请半天假。”迟依然对着老板娘说道。

“小迟”胖哥担心的看着迟依然。

“没事，哥，我只是去帮警察同志录个笔录，不会有事的。”迟依然微微一笑，然后跟着周冬夏上了车。

Z区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里，迟依然看着板着脸的宋翼，又看了看围着的其他警察，喝了口水问道：“你能跟我说说案件的情况吗？”

“可以，韩蓄，你来说。”宋翼点点头，对韩蓄说道。

“那具尸体我检查了，死了有三年了，死者是三年前遭绑架后来却失踪的杨丙发，男，死时六十五岁，于三年前八月十四号被绑架，死亡原因是多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由尸体形状来看死前是被装在了袋子或者是箱子里，并且在那之后死者经受过一些严重的撞击或者殴打，这些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尸体手里握着的围裙，经过解剖来看尸体是活着时握着的，但是那围裙却是你昨天带走，迟依然，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迟依然静静的听着，其实在听到死者介绍的时候他就猜到一点了，只是不敢确定，抬起头来看了眼韩蓄：“你有死者身前的照片吗？”

“有，在这，给你。”韩蓄爽快的从档案里拿出照片递给迟依然。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微笑，迟依然问道：“如果我说我昨天晚上见过这个人，你们相信吗？”

“开什么玩笑，那个人人死了三年了，你见鬼啊！”张子墨嗤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