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低头从地上拔起一株手臂般大小的鸡腿菇,还有一些他认识的却要大上很多的野蘑菇。他仔细的辨认了这些蘑菇,确认了它们确实无毒可食用后。将这些蘑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采摘后就能食用的;另一部分,则需要晾晒后才能食用。
因为竹林里蘑菇的种类相对单一,能食用的也就几种。族人们在秦菲的仔细讲解下,很快就能将它们辨认分类。
小布和几个小家伙自告奋勇去部族里拿背篓和筐子,秦菲不太放心孩子们乱跑。萨雷叫了两个雄性也跟着回去,顺便把部族还可以参与采摘的人都叫过来。
秦菲眼下也不张罗要伐竹子了,将竹楼的‘工程’都丢给萨雷负责,就带着还两手空空的雌性们,开始采摘蘑菇和竹笋。
人多干活快。不一会,部族的营地里就堆满了小山一样的竹笋和山菌。
因为蘑菇太大,不利于晾晒。秦菲又让几个雌性,专门负责将蘑菇刨成几半儿,用解释的草绳串起,一串串的挂在用细竹竿搭好的架子上。这样一来不但更容易晾晒,也更容易收存。
43.竹楼与家具
雄性们的动作很快,仅用了两个小时就砍伐了不少的竹子,开始了第一所竹屋的搭建。秦菲怕出错,跟着回了部族,在旁边做技术总指导。因为并不打算长久居住,秦菲选择搭建的是比较简单的竹楼。
他先将竹楼分割成顶棚、主体框架和地板、外墙三个部分。分别由不同的几个雄性负责捆扎,最后再将这些部分组合在一起加固,这样一来修建的就非常迅速。
粗大的竹子,被放在几处承重的位置,用以支撑整个竹楼的重量。外墙用双排的竹子夹以干草捆扎,结实又温暖。分割房间的内墙虽然也是双排竹子内夹干草,用的却是稍细些的竹枝。地板的部分都用了手腕粗细的竹子,既平整又结实。地板的外沿延伸出竹屋,在外面形成可以放东西又可以休息的粗宽外沿。向外探出人字屋顶的房檐,将那处位置笼罩,即便是下雨也不会淋湿。
将竹楼各部分组合捆扎完毕,莫查又带着几个雄性剥了很多‘滑皮树’的树皮。这种树的树皮即便没人剥,也会一年一脱落。部族里用来做帐篷顶防雨的,就是这种滑皮树的树皮。虽然滑皮树的内里和一般树木区别不大,树皮却特别的柔软光滑,而且看不到任何的疖子斑纹,简直就像防水的油毡纸一样。用这样的东西铺在竹楼顶上,再用捆好的干草苫在上面,当真是冬暖夏凉。当然,秦菲也没打算用竹楼抵御这里几个月的严寒冬季。
身强力壮的雄性再次让秦菲咋舌,一栋结实美观的竹楼,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修建完毕。而且还有好些人都闲置在外围,干着急插不上手。等竹楼建好了,一帮人里外看了个够,就在几个带头的雄性的指挥下,分成组散开在部族的营地里,热火朝天的盖起竹楼来。
虽然萨雷已经将竹楼例外都检查了一边,秦菲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里里外外将竹楼检查了几遍,生怕这么快速盖起来的东西可能存在质量问题。可是让秦菲方心的是每个部分捆扎的都十分严谨,显然没什么偷工减料的问题。最后秦菲望着空荡荡的竹楼,还是心理不舒服。索性坐在竹楼里支着下巴想,为什么他总觉的这竹楼怪怪的呢?
突然秦菲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原来是竹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所以他才总觉的屋子不舒服。索性抓过萨雷和几个雄性,开始在土地上边画边讲。能在上面舒舒服服睡觉的竹床、木板床;坐着休息用的竹椅子、木椅子,竹凳子、木凳子;可以把葫芦碗盆和衣服分别放在里面的竹柜子、木头柜子,可以放水杯、碗用来围坐在一起吃饭用的竹桌子、木桌子。
每一样东西都是秦菲说出用处、名字,大家通过那东西的用处和形状来理解记忆。可是碗大家都知道,那什么是杯子呢?
秦菲正讲的起劲,萨雷和一干雄性们急急的打断他,追问什么是杯子。
秦老大被问的一愣,索性又开始了他在地上的简笔画——杯子。可是萨雷等人看到他画的东西,还是一脸雾煞煞的表情。
秦菲只能干巴巴的解释——是用来装水喝的。然后众人又问了一堆关于杯子的乱七八糟问题,严重偏离主题,弄的秦菲直抓头。猛然看见一小段带着竹节的竹筒,高兴的抓过来给众人做示范。众人当即了然~秦菲暴汗,果然原始人,就要用最原始的杯子。
雌性们接着采摘,雄性们盖着竹楼。秦菲和萨雷几人商量了下,觉得木制家具以后再说,先捣鼓那些竹制的家具看看。一直忙到众人都累了的时候,才想起来该吃午饭了。
秦菲让雌性们先暂停采摘,将一堆堆的鸡腿菇和竹笋洗干净切成片儿,拿了两只大型食草兽的肉切了,将这些东西放入大锅用翻炒。剩下的兽肉放在火上,按秦菲教的方法烤熟。火堆下,还埋了好多的地瓜。
更让人欣喜的是昏迷的托乐嘉醒了,秦菲专门做了清淡的营养的食物,给托乐嘉和几个受伤的雄性送去。
大家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竹笋蘑菇餐,劲头十足的开工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部族的营地里已经建好了二十五座竹楼。家具也做了好多,光床就十多张。秦菲做了不少竹凳子,分给部族里的小孩子。
晚上秦菲又指挥大家做了竹笋炒肉,野菜蘑菇地瓜汤,又烙了很多的馅饼。吃的众人赞不绝口。
眼看死亡的动物,连四分之一都没吃完,萨雷决定部族里所有人明天接着盖竹楼,做家具。
吃完了饭,大家都坐在火堆前聊着天。对比那漂亮的竹楼,自己身后的帐篷连多住一晚,都变得万分艰难。
秦菲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向萨雷提议让一部分人先搬进竹楼。可没想到的是,族人们都非常的谦让,都想把今晚睡竹楼这种福利让给别人。秦菲为那种真诚的情谊折服,异常的感动。
后来在秦菲的见一下,有伤员、病患、幼崽、老人、残障、孕妇的家庭,先搬进了竹楼。鲁玛和小布本来应该搬进竹楼的,但是他带着小布坚持留了下来。鲁玛的意思很明确,虽然自己是老人,但自己也是部族的祭祀,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让族人优先。而他让小布留下的原因,不说大伙也能明白。虽然萨雷不承认,但是小布毕竟是萨雷的孩子,作为一族的头领,他也必须以族人为优先考虑。自然当儿子的小布,也要作为表率。
这一刻,秦菲才深刻明白,为什么族里的那些人,会如此的尊重鲁玛和萨雷。如果说族人对于自己的,是神一般的崇拜。那么对于萨雷和鲁玛,就是真真正正的折服。
小布紧紧拉着秦菲的手,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秦菲阿爹,你是要和小布住在一个大竹楼里的吧。”说完又不放心的看了眼萨雷。
秦菲也转头看向萨雷,萨雷在一大一小的注视下,轻轻的点头。小布立刻尖叫欢呼,扑进秦菲的怀里。
44.竹弩诞生
秦菲又是被一阵奶香唤醒的,他微眯着睁开眼睛,萨雷正讨好的端着一碗羊奶蹲在他身前。秦菲狠狠的瞪了萨雷一眼,接过羊奶就喝了起来。
喝了大半碗的羊奶,秦菲干渴的喉咙才算缓解,嘶哑的嗓子骂了萨雷一句“混蛋。”
萨雷被骂的浑身舒畅,接过秦菲的碗将剩下的奶喝光,将碗放在一边,温热的大手缓缓人揉捏着秦菲的腰,借以舒缓秦菲的酸痛。
“禽兽……”秦菲趴在兽皮上接着骂,萨雷好脾气的照单全接,秦菲只能暗自咬牙。昨天萨雷折腾了他快一个晚上,直到秦菲哭着求饶才算放过他。
也不能怪萨雷,被飞兽袭击的惊吓和后来一系列的惊喜碰撞,难免他会精力旺盛。本来还顾虑秦菲的身体,谁知他抱着小布撒欢儿了大半个晚上。萨雷醋劲大发,将秦菲拖入帐篷,就地正法。
秦菲再次有把自己埋进兽皮里的冲动,他昨天晚上哭的那么大声,求的那么嘶声力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全部族的人都知道萨雷昨天晚上对他做了什么。脸皮啊脸皮,他秦菲早就没脸没皮了。
萨雷看秦菲实在难受,忍不住心疼道“你今天躺着吧,什么也别干了。”
秦菲狠狠瞪了萨雷一眼,边呲牙咧嘴的爬了起来,边小声的嘟囔“让全部族的人知道纵欲已经丢掉一层皮了,让全部族的人知道纵欲过度什么也干不了,那更是要丢二层皮了。”
秦菲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没湿黏的汗迹,某个位置更没有高蛋白流出。奇怪的看了萨雷一眼。
萨雷轻轻的为他穿好小衣裤“我起来给你擦过,你不是说特别的不舒服吗,这次我就注意了。以后也会注意的……”说着萨雷亲了亲秦菲的侧脸,将装满羊奶的碗递给秦菲。
秦菲红着脸接过,萨雷又出去拿了吃的进来给秦菲,顺便将挡在帐篷入口处的兽皮掀了起来。清新的空气伴着奶香慢慢的流进帐篷,秦菲忍不住大大的吸了一口。
秦菲半靠着帐篷慢慢的吃,不远处的小布一看他起来了,就往这里张望着。但是萨雷坐在帐篷里,小布对他做了个鬼脸,还是没敢过来。直到萨雷和一帮雄性开工,雌性们也去竹林里采摘,小布才跑过来。
小家伙闷闷的问秦菲什么时候给他礼物,秦菲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在心里略一盘算,就有了主意。他用作竹楼剩下的材料,给小布弄了一套小餐具。东西都很简单,有小筷子、小叉子、小勺子还有小竹刀,都用粗糙的兽皮打磨的十分光滑,就连小刀的刀刃部分也没有任何的毛刺。小布看了挺欣喜,秦菲一样一样的教他使用方法,小布到是学的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小布拉住了秦菲的手“秦菲阿爹,这个东西是不是所有部族里的人都能用。”见秦菲点头,他又道“那我可不可以把这些东西的做法和用法交给他们。”
秦菲摸了摸小布的头,夸奖道“小布是好孩子,秦菲阿爹也赞成小布把这些方法交给大家。”
小布高高兴兴的捧着他的小餐具,跑向了鲁玛的帐篷。他要把这个好消息,跟鲁玛爷爷一起分享。
秦菲知道那些餐具十分简单,根本不用教,大家看过了基本就会做。他又晃去看了再建的竹楼,看了萨雷他们做的家具。萨雷看他站着都直打晃,也不管秦菲高不高兴,硬是将他扛回了帐篷,叫他躺着休息。
秦菲透过帐篷,看着大家热火朝天的忙碌,更是躺不住。趁着萨雷忙碌,偷偷的溜出帐篷,跑去了竹林。
竹林里忙碌的雌性也不让秦菲参与采摘,就让他坐在一边看着。秦菲简直无聊透了,用刀子砍了一条细竹枝,捏在手里把玩儿。一会儿用竹叶调戏下竹枝上的蚂蚁,一会儿用竹杆儿那头戳一戳地上爬的毛虫。越戳毛虫爬的越快,秦菲戳的越用力,一不小心没掌握好力道,居然把毛虫戳穿了。流着绿汁的毛虫,恶心的挂在竹条上。秦菲立刻炸毛的丢了竹枝。
根本就没用力,怎么会搞的这么恶心。秦菲一面在心里碎碎念,一面又疑惑的拾起那条竹枝。穿过毛虫的断面成斜坡状,比较尖锐。如果切面再倾斜一些的话,可能第一次毛虫就被扎死了。忽然秦菲想到一件东西——竹箭。
秦菲活了二十多年,只有两个好朋友,都是他从小混到大的死党。以前三人混在一起没少干坏事儿,到哪儿都爱搞破坏,还美其名曰——好奇。不是摔了这家的古董瓷器,就是拆了那家的老旧收藏。其中一个死党的父亲酷爱冷兵器,特别是弩箭。家里用精致的玻璃台子摆了十来把,看的他们眼馋。小男孩,骨子里都有点儿尚武情节。有次他们手欠,就偷出来两把玩儿,结果把其中的一把给摔坏,散了一地的小零件。还好那死党的父亲外出了几天,他们捣鼓了三四天,总算把那个弩箭修好了。秦菲还做了一个月的噩梦,都是那小子他爸发现,拿着一堆零件追杀他。也间接导致他将那些零件,记的分毫不差。
后来才从死的嘴里得知,那只弩箭并不是古董,是那死党的老爸去外地时,一位同样爱好冷兵器的朋友赠送的。据说那把竹弩,是人研究了很久完全以竹子制作的。从扳机到箭槽都是竹子构造,只有弓弦是麻藤搓成。十分轻薄灵巧,让那位死党的父亲爱不释手,才会收藏起来跟古董一个待遇。
想到这些,秦菲忍不住手痒,想再给小布弄个玩具。砍了些竹子,就开始按照记忆里的零件儿制作起来。那竹弩的零件制作起来并不算困难,讲究的就是一个拼接,他从早上弄到快中午,手指被尖利的竹子刮了好多大小不一的口子,终于将竹弩成功组合。又砍了些细竹条,削的尖尖的。选了柔韧度极好的藤条细细的剥了皮,搓成弓弦。因为是给小布做的弩,所以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却非常的轻巧灵便。
秦菲将弓弩用大叶子包了,回部族去找小布。
他正带着一堆孩子做餐具,看那一个个餐具的造型,秦菲觉得只能用‘惨剧’形容。鲁玛和几个年老的雄性到是做的有模有样,打磨的也很细致。
秦菲凑到小布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声。小布高兴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儿的跟着秦菲跑了。鲁玛和几个老人都无奈的摇头笑笑,秦菲果然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这会儿不知道又拉小布捣鼓什么去了。他们也挺好奇,秦菲手上那大叶子里包的是什么,但秦菲溜的太快,来不及问。
45.竹弩的威力
正午的时候,雌性们做了午饭,雄性们也放下手里的活准备吃饭。萨雷到处找秦菲,结果把部族的营地、近处的竹林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秦菲。后来听鲁玛说他带着小布出去了,想想也不会走远,可一直到大家吃完饭再次开工,两人也没回来。
把萨雷急的无心干活,直嘟囔‘回来要好好修理秦菲,看他还敢不敢到处乱跑’!大家被他念的也有些担心,正商量着派哪些出去找人。就见远远的,小布和秦菲拖着一堆东西,死命的往鲁玛帐篷那边扯。
因为东西都用藤网装着,上面还盖了很多巨大的植物叶子,底下为了拉拽方便,扑铺了个更大的硬挺植物叶子。两人一直拖拽到鲁玛的帐篷边儿,小布又加盖了些大草叶。摆明了不想让众人知道是什么!
大伙一看更好奇的坐不住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萨雷有些急“你上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看把大家急的。”
莫查撇撇嘴,小声嘟囔“是萨雷老大你着急吧,部族周围早就做了防护,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大点儿的野兽出没。”
萨雷狠狠的瞪了莫查一眼“你也说一般情况下,就是还有可能会有大型野兽出没。不然为什么白天有人警戒,晚上要用人守夜。你看看他们两个,哪个有能力自保?碰到了大点儿的野兽,还不一块儿完蛋。”
修米加、坦贝特、托乐嘉几人都是一脸被雷劈到的惊愕,萨雷狠狠一瞪,众人没敢说话。他们可记得秦菲斩杀红头毒王的快狠准,也记得他发飙狂殴咩兽头领的样子,更近的是秦菲几乎独立斩杀三头凶猛的飞兽,其中一只还是飞兽头领。
秦菲对大家抱歉的笑笑“一时玩儿的上瘾,忘记了。”然后揉了揉肚子,“还有吃的吗?快饿死了。”
萨雷一听秦菲说饿,赶忙去给他拿吃的端喝的,又把新弄好的椅子般过来给他坐。还问他腰酸不酸,用不用给捏捏。秦菲摇了摇头,萨雷又把新做好的桌子给他搬了过来。让他把吃的东西放在上面,免得拿久了手酸。
一干雄性看的直傻眼,班尔特难得的用手肘拐了拐莫查,玩笑道“看见没,咱们萨雷老大就是这样‘好好’修理秦菲老大的。”
莫查很配合,做出一脸羡慕的恶心表情,“老大你也用好吃好喝,好东西修理我吧。”
气的萨雷狠狠射了两记眼刀给二人,其他雄性则哈哈大笑。秦菲撕了块儿肉给小布,两人用筷子夹着碗里的菜大口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