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任(穿越 一)——俺也试试
俺也试试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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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在货仓里按照赵宇规定的尺寸,协助小机器人在简易机床上把当天的竹子都制成了竹签子后,已经觉得困意浓厚。想去睡觉却见赵宇边看着掌机边溜达进来了。李越叹气,他现在天天奴隶一样地干活,哪里有时间玩弄掌机,赵宇已经有了他的掌机完全使用权。

赵宇似乎没看见他,低着头就往货仓深处走去。李越觉得是赵宇心里虚,不由得说:“我这扛了两天竹子,可锻炼了,对身体很好,你明天不试试?你干吗呢?”

赵宇头也不回,含糊地说:“我发现了个宝藏,还没清理完呢。”

李越一下子清醒了:“什么宝藏?!金银财宝?”他几乎喊起来。

赵宇从掌机上抬头,愕然地看李越:“你这可怜孩子,上过学吗?金银财宝怎么能算是宝藏呢?”摇着头继续走。

李越不自主跟着,嘴里接着说:“不是金银财宝?也对,咱们那儿都不用这些了,只是古董,不可能在太空上。既然是空间站的货物,那肯定是……稀有宝石?金刚钻石?空间合成的水晶?……”

赵宇轻哼:“的确有一箱岩石标本,也有一箱空间合成的金属和石质成品,但那些还称不上宝藏。”

李越好奇了:“那是什么?”

赵宇到了地方,开了一个货柜,一副激动神情:“就是这些。”

李越看去,见一个分了细格的两米见方货柜,里面满是贴了标签的试管或者小瓶。赵宇兴奋地解释着:“这是你从火星二号空间站装载的生物医学制品货柜。”李越知道那里的生化实验室也负责对地球的生物医药产品在太空环境下进行分析加工,看来这是他们的一个产品样品柜。

李越有点儿失望,“这是宝藏?”

赵宇吃惊地看李越,一副要打他的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他拿起一个小瓶,指着上面的字说道:“看看!”

李越瞪大眼睛看,在一片数据上,看见了一个他懂意思的中文词:“水稻。”他念了一下,又看赵宇,见赵宇殷切地看着他,李越有些不解:“怎么了?”不就是水稻种子吗?

赵宇不可置信地问:“你没学生物?!看,下面的数据:变异率20%-40%。”

李越眨眼,“怎么了?”

赵宇:“我要求你重修你的高中生物课程!变异率越高,种子的越会出现不同的特征,比如原来长一个穗儿,结果长了七个。这样可以从里面选择优良品种,进行繁殖。在自然界,这种变异是二十万分之一!几百年上千年也碰不上一次。可太空加工过的种子,却可以达到这么高的可能性!再看看这个瓶子,第二代,遗传性98%,就是说这是已经成功的优良品种,才第二代就已经稳定了,而自然界,有时要十代才能达到种子的稳定。你再看看这个种子的抗旱性能,抗涝性,抗害性……你怎么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你懂不懂?”

李越强打精神,“谁也不能什么懂呀,况且,”他看了一眼赵宇手中的掌机,“你还不是因为有掌机才知道的。”

赵宇眯了眼睛:“如果我要用掌机查这些东西,那我们就别出去了,在这里要呆上那么一两年。我要用掌机的是这些。”他放下手里的种子瓶子,拿起了另一个瓶子,里面是液体,上面的标签几乎完全是外文。赵宇遮住了他手写的字迹,对李越说:“看一下,也许你就用不着掌机。”

李越凝视:midazolam,他摇头:“不认识。”赵宇挪开手指,在一行行的英文数据旁,有赵宇极细的笔记和解释:“强力安眠,麻醉……浓度……稀释要求……高峰期、值……副作用……解药……”

赵宇放下,又拿起一瓶,李越看,oxycodone,赵宇的笔记:强止痛剂,后面是浓度,和安全用量等。再一瓶,Hexobarbital sodium,……赵宇又拿出一瓶说:“这里还有中药。”李越一读:Radix Angelicae Sinensis,疑惑中,看见了赵宇的注释,当归。

赵宇叹息道:“术业有专攻啊,我也不是万能的,对医药生物所知甚少。我看了掌机,里面没有药品中英文或者拉丁文互译的灌输功能,那些是专业范畴了。只能一个个地查,我这两天才查了二十几个药品瓶子的名称,它们的用途,用法,用量,药性作用的器官途径,发挥的时间,药物的副作用,解除剂什么的。中药的最难,还要查药性的寒热,用药的忌讳,最好有常见的用药方剂,这里还有几百个中西药的样品……哦,你刚才说你这两天干什么来着?”

李越想到十几个小时坐在这封闭的货仓内,一个小瓶一个小瓶地对着掌机查应用,觉得自己在外面新鲜空气和阳光照耀下扛竹子简直赚大发了。忙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好多复杂的事儿呢,你要求的地表层震荡波制造仪还没弄好呢,我困死了,先去睡了。”转身就走。

后面赵宇说:“真的?那就算了。如果是背竹子之类的简单事儿,就先放放,帮我把这宝藏整理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李越快步走了,装没听见。

赵宇要求半月,可李越实在无法完成那些赵宇的要求或者设计,最后到了三个星期时,赵宇决定无论如何,他们也得启程了。

李越一点儿也不留恋这深山老林。终于离开,他觉得松了口气。天天被赵宇逼得做这做那,他已经快要疯了。更可气的是这次赵宇真的再也没出去打过猎,最后飞船冷藏的液体食物比如合成奶果汁也都喝完了,每天就是开水就着营养丸。营养丸是营养学家结合了过去军队高压缩饼干的范例制成的可以代替一日三餐的方面食品,虽然从营养纤维和健康方面无可挑剔,但根本不无法满足人们口味和咀嚼的要求。当李越向赵宇抱怨说他实在吃不下去了,赵宇说他曾经在太空考察队的一次考察中被困土星,吃了一个月营养丸,而且他还是幸运的,因为一个队员的保护设施突然失常,被风暴吹走,再也没有找回来。可李越心里十分委屈,他是新宇航员,连十天以上的长途都没有飞过,从小到大一直是在最优越的照顾下,那里吃过这么长时间的营养丸?他现在觉得即使茹毛饮血也比吃营养丸有滋有味,经常后悔那天在庙里没有吃一口那些米饭和素菜。

关于他们日后该干什么,未来如何莫测,李越已经不想操心了。赵宇让他改装和制作了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后,他也觉得在物质上有了很大的优势,至于那些人心什么的,李越连一个姑娘都没有搞定过,对此自觉完全没有发言权,索性把所有的决定都留给了赵宇。

赵宇要求李越寻找一个在常州,扬州和潭州(也就长沙)的中间地带,李越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会是在长江里。而且常州和扬州很近,才两百公里,空中应该算是一点,从常州到长沙要一千多公里,停到中间,两边都不靠。赵宇只好妥协,让李越这次尽量停在常州附近。

飞船经过维修已经能升高到万米的高空,刚一离开南岳地带,不到两分钟,就已经飞出了赵宇要求的范围。李越在空中绕了好几圈,航拍了长江南北的地形。他虽然有现代的地形图,可现下的情形肯定与现代不同,赵宇要一套细致到村落的山河图。虽然觉得不会有其他飞船,李越还是保持了无线电波的传发,并打开了飞船的太空扫描。万一时空走廊能送来另一个来自其他时空的船只,李越希望能第一个知道。

李越在空中仔细研究瓜州的地形,只见周围全是平原河川,没有什么深山老林,他路向南寻找,最后决定把飞船着陆在太湖旁宜兴的附近山区。他用热成像仪反复扫描了地面,找到了山区相对平坦的一个地域,让飞船降落。这次飞船没有像上次那样发出大的声音,李越甚为得意地看着自从飞船起飞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宇说:“看看,我说我能修好它吧。”

赵宇只点了下头。虽然他没有什么表情,可李越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他有些异常,不由得说:“大哥,你不是在紧张吧?您若是紧张,我可就慌了。”说完,心里马上就忐忑起来。

赵宇嘴角一扯,“你有什么慌的?我该想的都替你想了。我可累了,这些天没怎么睡。”

李越想起赵宇天天比他睡得晚,比他起得早,一时只嘿嘿地笑。

他们的宇航服已经被李越用稀释的飞船外用涂剂掺了墨汁给染成了灰色,因为要去城镇,与人接触,两个人这次不能再携带头盔,也不能再用背包了。赵宇早就让李越按照古代背的箱笼模样,用最薄的木板订了两个背箱,把该放的东西都放了进去。李越一背上给他的那个箱笼就被压得差点吐血,用手提了提赵宇的,发现轻了许多,马上大叫:“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的怎么这么沉?”

赵宇拿过箱笼往背后背,说道:“你自己说的,还年轻,正在长身体,压一压,能长得结实点儿。”

李越抗议着:“哪有这么回事?把我压矮了怎么办?”赵宇安慰:“高个儿费衣服,矮点儿省钱箔。”……

一边斗嘴,一边离开飞船,做了那些该做的步骤。这次不似他们上次,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回来,李越选择的地点远离人烟。从地图上找出了前往宜兴的路径,两个人从茂林中一路披荆斩棘,还用小刀不时在树木上留下只有他们能认识的记号,等到终于走到一条小径边时,赵宇示意停下,脱了手套,放在了宇航服的的内兜里,让李越和他一样换上了老僧给的蹭服。这僧服是颜色暗淡似棕似灰的过膝袍服,上面还打了补丁,如果早穿上了,恐怕早就被沿路的荆棘划得稀烂。

为了自保,赵宇递给了李越一个小小的由电动剃须刀改装的电击器,这应该是最没有伤害性的武器了,顶多让人晕厥,醒来没有任何后遗症。加上李越曾从掌机里找了个很老的防身速成的集子,给自己和赵宇灌在了脑子里。这个集子是在人类最混乱的时期,一个武术大师结合了中国的几种武术和泰拳跆拳道拳击等多种技击技巧研发出的防身并伺机攻击的一套动作,因为非常实用,曾经风靡一时。等到世界和平了,这套武功就成了锻炼操,没有人较真儿地为了保命练习了。李越有了这套东西,虽然还没有怎么练习,心里已经踏实了许多。加上赵宇给的电击器,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两个人再背上箱笼,打扮倒也像本地僧侣,但两个人的相貌出众,面色也太健康,怎么看着都和破旧的僧服不符,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沿着小径走了许久,沿途高大茂密的树木渐渐变成密密的竹林。此时正是春天四月,新竹碧绿,竹笋处处,林中空气清新,弥漫极淡的竹香。赵宇又不说话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越则开始对行将到来的种种充满期待。他不像赵宇那样思前想后,只听着赵宇指使,所以看见面前如此美景,心情欢畅。就想着挑逗赵宇。李越看着前面赵宇的背影说:“诶,赵宇,说到那些物质基础,你如果没有那些武器什么的,还会出山吗?”

前面赵宇回答:“如果我还有我现在的头脑和知识,会。”

李越好奇:“出山干吗?你觉得你有多大胜算?”

赵宇一边绕过一个一尺高的竹笋一边说:“不关胜算,只是我脑子里的东西大概不会容我躲在山里。”

李越又问:“那好,如果你没有现代的知识,也不是现在这么聪明,你会怎么样?”

赵宇回头,“那我肯定是这里的人了,还能怎样?”

李越不甘心:“这里人是怎样的?”

赵宇漫不经心地说:“自然是可降可战可死呗。”

李越非逼着他说:“那你是降是战还是死呢?”

赵宇哈哈一笑,仿佛李越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他反问道:“李越,你觉得呢?”

李越就恨赵宇这么说话,不依不饶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呀,你该知道才对。”

赵宇往前走着,不回答,反问道:“你呢?是降是战是死?”

李越马上说:“肯定不会是降吧,但打不过,我大约是会跑的,不会自杀。”

赵宇这回不依了:“那跑到天边了,路尽了,是降还是死?”

李越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赵宇点了下头说:“你看,战场上的试验也可能是关于我们自己……”

李越吓得叫:“别!最好别在我身上试验!我是实验员,不是试验品……”

赵宇突然停步,李越差点撞到赵宇的箱子上,一下子很紧张,马上贴近赵宇的箱笼,藏身其后,手里握紧了电击筒,心里开始后悔怎么没有多练习那套武功。

前面的小径尽头有一个人影,看来也发现了他们,竹林掩映中,那个人骤然加速。竹叶摇曳声淹没了那个人的足音,那人像是无声地向他们飞掠而来。

赵宇和李越都没有动,只等待着。李越的心砰砰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常环境下与这里的人接触,何况这人看着身手矫健。他有些无措,不禁低声问赵宇:“怎么办?”

赵宇低声回答:“等着他说第一句话。”

第10章

那个人片刻就到了面前,呼吸不乱,定身站立。他也是一身僧人打扮,让李越大有真假李鬼之感。只不过对方僧袍整洁,没有几个补丁。应该是二十来岁,长得土里土气,一副农人模样,眉骨微凸,厚唇半开。但眼含神光,倒不让人觉得愚蠢可厌,只觉是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李越心中给他定位为“倒霉孩子”,立刻不紧张了。

可来人现在倒是一副惊愕神情,眼睛要突出来的样子。李越看赵宇的侧脸,见他面无表情,依然闭口不语,心中十分佩服赵宇沉得住气。又感慨名山大川风水福地总是被僧道庙寺早早就占了,这些人如果做地产得多发达呀。

等了半天,那个年轻和尚终于后退了一步,躬身低头,双手合十,轻声呼了一声佛号,一副恭敬模样。李越不知所措,赵宇双手和了一下,他不是和尚,根本不懂礼节,照猫画虎,也没有说阿弥陀佛,只安静等待着。

那个和尚终于开口:“高人恕我冒犯之罪。请容贫僧解释祥因。吾师生前乃此山澄月禅寺上院方丈,三月前,他说苍生涂炭在即,他不忍独善其身。遂发愿闭关祈福,求佛祖庇护一方。他闭关半月,吾等遵言开启关门时,发现吾师已坐化而去。身旁留一短签:‘成双而来,行事孤单,是俗非俗,是僧非僧,似缘非缘,似仙非仙,天降之任,福泽往来’。寺中众位师僧皆云此必是吾师圆寂之际,为吾等指认佛祖相派之高人,苦于无处相寻。岂料半月之后,有一老者抵达寺院,云是吾师挚友,得知吾师离去,但因病卧榻,至今方到寺中吊唁。他说他精于测算,愿留本寺,为吾师圆愿。月前他说高人已至世间,让我等耐心等待。今日他说高人必到,并指点贫僧来此方向相迎。贫僧方才见了高人,惊诧之余,神色不恭,务请高人莫怪。乞求移步我寺,容我众人礼拜。”

李越费劲地听完,心中震撼:这老实样子的倒霉孩子怎么说出话来这么有水平?而且他的飞船正是一个月前冲进了这个世界,是个完全的偶然,怎么会有人算出来?他老气横秋地问赵宇:“赵宇,你怎么看?”

赵宇没回头,小声说:“也许有人有特殊的感应,能接受到大气或者地壳中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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