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任(穿越 四)——俺也试试
俺也试试  发于:2014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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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心说你日后当丞相,可给我争大了脸了。想到在海上,阿卓向袁牧之文老先生学字,有时被慧成慧达他们教些佛礼,苏华也给他时不常地讲些道教经义,董平也曾带着他指挥航海,他又与董义相熟,常同水手们聊天,这段时期当建筑小工,也学了些建筑力学原理,算是知识面宽广,只是那些经书古籍没有时间研读,这还不容易,等自己临走,往阿卓脑子里灌几本就是了,早了不行,阿卓不温习,很快就会忘了。

董义陪着他们过了元旦,李越做了炮仗,在山谷里放了,引起阵阵回响。然后董义回福州,赵宇让李越开始平整土地,种些东西。原来他给李越留了陆稻的种子,以免在山里隐居没粮食。陆稻虽然口感不如水稻,产量也没有水稻高,即使后世也不过到了亩产千斤,但抗旱抗虫,适于山区等地,现在他们正好用上。

李越一边读着掌机学习农业知识,一边从事农业生产。而赵宇则天天去登山,对细致单调的劳动没有任何耐心。李越知道赵宇犯懒,可总狠不下心来强迫赵宇,反正有机器人帮忙,还有阿卓和他作伴,吃亏是福,多干点儿也没什么。

开春时董义来了,自然也成了和李越一起劳作的人。结果他们不仅种了一小块陆稻和一小片菜园,开了石头砌出来的水渠,还在房子旁边辟了花园,撒了些花种,铺了石子小径,插了柳树枝。原来孤零零的平房周围,变得富余诗情画意起来。三个人极富于成就感,阿卓每天都到土地上去看,一旦见到从土中钻出的嫩芽,就高兴得流连忘返。赵宇因为没有付出辛劳,自然没有太激动,李越认为这是赵宇的损失。

赵宇定下三月底离开,出发的前一天,袁牧之来了,背着大行李,一手还提了只色彩斑斓的大山鸡,明显是进山时顺路捉的。他正碰上了在房子外面放风筝的李越等人,而赵宇又以上山考察等借口去登山了。袁牧之被山谷中的变化惊呆了,扔了行李,放了山鸡,在周围好好地转了一圈,回来指点着:“我觉得这里要有个亭子,这里来几块假山石,那里修个小木桥,……”

董义跳着说:“你就别给我们添事儿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你快去收拾那只山鸡才对。”

袁牧之叫道:“我才来!走了两天,不能歇一下?”

董义指着身后的房子:“都是你的,尽管歇息。”

李越笑:“你是来给我们败家的吧?”

袁牧之进了屋子,一会儿,高兴地出来说:“里面真是太好了!我就住那间空的好了,你们要去哪儿?”

董义说:“哥哥说要去北边走走,我带着阿卓回家。”

袁牧之叹气:“你们不在我还在这里干吗?这么好的房子住不长。”

李越问:“你怎么来了?回去是不是没位子了?”

袁牧之直了脖子说:“怎么会?中华导报,我是元老!虽然我离开这段时间,陆敏带着人把报纸办得越来越大了,可陆敏现在又进了清廉司,按理说我如果想接过来,那是手到擒来!”

陆敏进了清廉司了?这么文武两道都做过,日后怎么不成为丞相?李越笑着问袁牧之:“那你怎么不在那里干活?”

袁牧之无奈地说:“我跟着你们这么久,还在海上游历过,每天待在一个地方就觉得憋得慌。一阵子不见你们,心里就想得很,要来看看。”

董义笑道:“我也是我也是。话说袁牧之,你的文章太好了!我们这一路的见闻趣事,真是写得活灵活现呀!每次出来了,我大爷爷都看好几遍,还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好几个哥哥都特不高兴,说我大爷爷偏心,怎么我哥去这趟差事时他们都不知道,当然了,我们是去找哥哥,怎么可能告诉那么多人?可我也是回来才知道,哥哥带着我们去的地方,中原根本没人去过呢,你说他多厉害?我哥佩服得不得了……哦,你那个奇幻演义,我爹他们总说是胡说八道,可我奶奶我娘她们都信。”

袁牧之得意地说:“看了官人的那些幻象,自然是可以写出来的。”

董义发愁:“我怎么写不出来?”

李越问:“报纸现在发的多吗?”

董义不等袁牧之说话,就抢着说:“哎呦!二哥,您可孤陋寡闻了!这叫什么报纸?简直是摇钱树哇。每天还没出来,多少个派放的地点,大家就都排队等着了。十几万份一抢而空呀。福州城里早上到处是叫卖声,可日头一高,就都卖光了。这还不是有消息的时候,若是有个政事变革,北方敌情什么的,那就更快了。我大爷爷专门指定了一个仆人,就是去买报纸,买不到他可是要发大脾气的。茶馆里都得有专门读报的,否则就没人来了。我的茶楼要雇上两三个人读呢,不然谁能读上一天?”

袁牧之叹道:“可盗印严重啊!我们这边定了稿,一站站地快马传送,有时还用飞鸽或者鹞子。可毕竟只有大的城市都会才有接收印刷所在,中小的城镇都公然翻印,只晚一两天!不然的话,还可以收到更多的钱。”

几个人聊了会儿,袁牧之去收拾了山鸡,然后在新房子里做了个鸡块,还连声称赞厨房。竹子做的台面和柜子都还是青绿的,光线明亮,空气自然的对流带走了烟气,他说他要是能留在这里,当个厨子都可以。李越原希望他能接替自己的职位,但想到这个人日后会成为一个文学巨匠,就没敢太鼓励他。

他们从山里出来,袁牧之离开他们回了临安。到了福州,住在了董平给他们安排的院子里,李越给阿卓灌输了论语等几本经义启蒙书籍,在次日阿卓有些怔懂间,与阿卓告别。这次阿卓虽然眼睛红了,可没有哭,与李越只拥抱了一下,让李越感慨小孩长大了,就不与自己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他们与董义和阿卓挥别,坐董家的船北上。在临安,董平上了船,说接到了传书,不放心,要陪他们一路。到了天津港,时已入夏季。天津港口虽然简陋,但明显是修建过了,而且更大的工程在远处展开。一船船满载着货物的海船布满水湾,他们登岸时,挑夫成队,人来人往。

董平送他们出来,感慨道:“看来迁都也许能成。”赵宇让位后,文天祥提出迁都北京,自然遭到众多大臣反对,但是关键的几个重要臣子都支持他,北方驻军也开始阔建北京。南方的货物大量北行,北边的马匹等也贩往南方,南北交流愈盛,人们对北京不再感到遥远,对迁都的反对声也没有以往那么高。

李越说道:“应该找文老先生看看风水。”当初北京是以风水卓绝,龙气不散而入选的。其实龙气并没有保证是谁的龙气,崇祯就死在了北京,清朝也是在北京结束的,但北京是衔接东北和蒙古地区与中原的关键要地,在没有通讯的时代,这个地址位置的确方便对边远地区动态的掌握。

到了码头外,董平再次问道:“我能不能一起去?”

赵宇说道:“无妨事,我们这次是在大宋境内。”

董平只好告别。李越和赵宇辆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横穿华北平原,往祁连山方向去。这次赵宇几乎没有做什么准备,只是在一处城镇打了根顶部是圆环一米长的铁钎。

那段历史上说是夏末,可李越发现赵宇在太原过了端午后,就一路紧赶慢赶,日夜兼程。他弄不懂赵宇的心思:这个人能这么长时间狠心不让叶铭知道他还活着,可现在却急着要去救叶铭。于是在没人时问赵宇:“你去救他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赵宇皱眉说:“你对人的理解一如往昔地浅薄。”

李越嘿嘿笑:“别打马虎眼,告诉我为何去救他?”还这么着急!

赵宇一本正经地说:“他是我们救的第一个,如果最后还是死在蒙元手里,这是不是表示我们当初做了无用功?这种砸牌子的事儿我是无法容忍的。”

李越切了一声,煮熟了的鸭子嘴还是硬的,又问道:“你不怕我们这么干改变了历史?”

赵宇满脸鄙夷的神情:“我们就是历史!正在缔造历史,我们干什么都行。你读的只不过是后人对我们的描述而已,谁先谁后还不清楚吗?又不是鸡生蛋蛋生鸡那种有深度的哲学问题。”

李越失声道:“那历史说他投崖死了!”

赵宇叹气:“你能长大得快点儿吗?这么多年了,小学生也该毕业了。”

李越生气了,坏笑着说:“你这么着急?他有什么好?干吗不考虑下我?”

赵宇抬了下巴说:“我又不想要个儿子,自然对小男孩没兴趣。”说完走了,李越只能对着赵宇的背影挥拳。

到了嘉峪关,此时明长城尚未修建,嘉峪关只是一个孤单的要塞,赵宇把马车寄存在南边的一个小镇上,然后和李越步行一直到了嘉峪关附近山栾下的一个小村落投宿。李越向房东打听了半天黑山口是哪一处,可房东一个劲儿说不知道。李越急了,去村里又问了半天,得到的答案是北面是山脉统称黑山,可没有一个山峰是黑山口。李越傻了,回来焦急地问赵宇:“没这个地方,我们去哪里找人?”

赵宇冷哼,“这样才简单。”李越问为什么,赵宇也不说,先休息了。次日,两个人进了山,他只捡险峻的山崖攀援,整整三天,爬了六七座,最后他在一处崖前仔仔细细勘察了好久。李越也观察起来,这座山崖有几条路可以上来,山崖虽然不算他们看过的最高的,但下面深涧险壑,对面的高山同样峭壁笔直,赵宇自语道:“就是这个吧。”

回到村落里,赵宇对李越说:“去找张大宣纸和纸墨来。”李越去办了,回来放在桌子上,赵宇研了墨,提笔毫不犹豫,在纸上写了“黑山口”三个大字,李越莫名其妙,赵宇对李越说:“去找石匠,用金子请都行,明日随我们进山。”

次日,他们带了人进入山中,赵宇领着他们登上了那座陡峭的山崖,指着一处山石,要工匠把这三个破字刻在上面,还让用黑色的墨汁涂了。李越指着赵宇开始笑,直笑得肚子都疼,弄得其他人都莫名其妙。

然后,赵宇就让李越去散布说,让位的赵宇帝在一处山崖上提了“黑山口”几个字,接着两个人就离开了小村落,他们举止不同常人,想必有关他们的传言会很快散布开。然后两个人在那座山崖附近一处能观察往来行人的半山上,找到了一处被风的石穴,住了下来。

他们每天轮流睡觉,守望的那个人用望远镜监视去往黑山口的行人。数日之内,有百人相继入山观看赵宇的破字,可以轻易的看出来访的人中有蒙人长相的,也有宋兵,许多人还做了拓贴。

而天黑后,两个人就要去崖上布置。用长绳拴着从崖上下来,在隐蔽处用激光剑挖出洞口,打入小木桩作为落脚之地,再在二十米下的一个已经突出的岩石下,用激光切割去大量石块,挖出了一个阴影中的洞穴,用枯枝杂草掩住了洞口。

比起他们以前要做的,这些事情都十分简单。这么昼伏夜出地过了四天,一天凌晨,正在监视对面黑山口李越,发现远处山丘起伏间,有一片人众,该有三四百人,正向这边靠近。他忙叫起还在睡觉的赵宇:“他们来了。”赵宇一听,忙起身,从望远镜里看了,带了干粮和水,背了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急步走了。他需要在那些人上黑山口前从山崖边下到那个他们凿开的小洞中去,李越则要到山崖对面的山上,以防有人在对面看见赵宇的所作所为。李越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真的有人,他就要保证这个人看不到对面的情形。

李越往山下走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李越忙隐身在山脚下的林木间。一小队宋兵,马蹄达达,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叶铭,戴着将领的盔帽,披着轻甲。接近了李越的藏身之处时,这队人马后面有一骑飞奔而来,来人到了叶铭面前说道:“将军,急报说五日前有农人在下庄外见蒙人几百人,装束齐整,不似普通牧人,后不知去向。蒙元已久不在边境屯兵,魏云将军命我前来告知将军,蒙元曾扬言不利将军,将军等不过十来人,请将军马上转回嘉峪关!”

叶铭停住,周围观看,好久没有回答,最后他们听见叶铭说道:“你等即刻回关,我一人前往。”几个兵士一齐说道:“将军不可!”

叶铭似乎笑了一下:“若是敌人已在此处,吾等同时回关,必遭截杀,无人能生还。吾等分开行动,他们若是为我而来,许会容你等离开,你等可速回去报信,提醒魏云小心边关。若是并无敌军,我一人也不会有事。”

几个人再次阻拦,叶铭严肃起来:“速速回关,不可延误!若是边关因此有失,诸位当被军法从事!”

兵士们说了声从命,一队人马掉头转向,往嘉峪关方面去了,只余叶铭一人单骑独立,看了看前方,竟然纵马而去。李越不敢耽误,见叶铭过去了,忙取出头盔戴了再穿上了虎皮外套,在山石林木之间,跳跃跑动,有时回望,可以看见那几百人追着叶铭往黑山口方向去了。

李越登上了对面的山峰,用望远镜可以看见赵宇已经在那个他们挖出的洞口坐着了,山崖上空无一人。李越在山上巡视了一番后,就躲在了山石后面。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人声。李越想起叶铭手里有自己做的铁钉枪,上百敌人都可以应付,但这次几百人,他又单独一个人,必然凶多吉少。赵宇肯定也听见了人声,他出了洞,腰系固定在洞内铁钎处的保险绳,开始攀岩而上,到了崖下,他贴身在岩壁。而崖上面,叶铭出现了,转身往下射击,接着把钉枪背在了身上,李越猜想他是没有铁钉了。叶铭搬起了石头砸下去,扭头看到了赵宇的题字石,走到了石前,后面一个蒙人挥着长刀登上了石崖,叶铭抽出腰间短剑,两个人只一交手,那个蒙人倒下了,叶铭又与另一个扑上来的蒙人打在一起,后面再上来了四五个,围攻叶铭,赵宇扒在岩壁往上探头,竟然没有出手。李越真着急,心想赵宇实在是狠心,这要是陆敏,自己肯定是会马上跳上去的。

最后还是叶铭胜出,把敌人全都放倒在地,然后匆忙起身,往山下扔了一个什么东西。一片火光和惨叫声响起,李越不由得心怵,他知道那是他设计的毒火弹,这么扔出去,一炸开,至少能灼伤十几人。叶铭有了片刻的喘息,他弯下身,一个个地再次确定倒在地上的人都死了,然后站在赵宇题字的山石前,用手摸了摸石头上的字,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走到了山崖边,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声:“赵宇!我来了!”回声阵阵,赵宇终于引体向上,叶铭后退几步,赵宇上去把一根绳子系在叶铭腰间,自己带头爬下山崖,叶铭跟在赵宇的后面,赵宇指点他落脚的地方,两个人一步步攀岩而下,到了有洞穴处,先后钻入小山洞。

崖上先有几个人上来,周围看了看,然后才有更多的人出现,他们到了崖前,指点着下面,然后仔细查看痕迹。山崖上都是裸露的岩石,哪里有什么脚印?有人往崖下射了几箭,然后人们四散搜索,过了段时间,他们上来抬走了尸体,崖石上没人了。

李越对这种杀戮再也没有任何兴趣,但他还是用望远镜监视了半天,才露出了身体,向对着他张望的赵宇做了个手势。赵宇肩背了绳索攀上了崖石,又在上面扯着叶铭,帮助他登了上去,李越看着他们从崖上走得没影了,才下山,往与赵宇约定的地点跑去。

傍晚时,李越赶到了地方,赵宇和叶铭两个人站在哪里,赵宇一脸冰冷,李越知道这是他气愤的表情之一,可一向冷淡颜色的叶铭却表情温和,简直有些含情脉脉。李越笑着过去与叶铭见礼,叶铭还了礼。李越打着圆场说:“你干什么了把他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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