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之医道安然 上——沫沫清寒
沫沫清寒  发于:2014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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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委屈归委屈,口头上的阵仗可不能输,陆远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回答道:“梁大秘真是能力超群啊,每天那么多工作还有空关注我们这个小小的安保公司,真让我佩服。从外面进入办公室是老板刚刚加上的训练项目,要是您有什么不满可以跟老板提,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其实何止是没意见?要是梁响真能说动白无常,取消这个缺德的训练项目,他很乐意带着队员为他高声欢呼,并每天早晚给梁大秘供奉三炷香的。

谁知梁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既然是老板的意思,我当然不敢有异议。不过你们安保公司既然每天无所事事,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不如一人带着一块抹布,边爬边擦玻璃,还能节省一笔物业的保洁费用,避免资源浪费。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简直损到家了!!

陆远闻言一窒,心里把梁大秘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梁秘书果然是老板的得力助手,心细如尘,连保洁这种小事都能挤出油水来,不去财务部当主管还真是屈才了。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双目如炬,怎么就看不见我们员工的辛苦呢?”

这货居然敢拐弯抹角的说他心细的像女人?梁响冷哼一声:“陆经理的意思是我没有去财务部,是老板识人不清喽?再说我还真没看见你们员工有什么辛苦的——大楼内外到处都有监控,你们不过是每天拍派四个保安人员轮流站岗而已,还干什么别的事了?每年大把大把的钱花出去,半毛回头钱也见不着,撤你们的经费有什么不对!”

“我们没干什么事?”陆远气急,“梁响你……你简直就是吃饱了骂厨子。是谁前一阵子说害怕附近的流浪狗,跑到我们部门要了两个同事,每天陪你进出大楼的?你还假公济私的让我们去清理附近的攻击型流浪生物,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个同事为了你都被狗咬了?”

不是他心胸狭窄,实在是这小白脸太矫情,他就没见过管流浪猫也叫大型攻击性生物的。正好现在是春天,他们每天抓猫抓的身上都是发情的母猫味道,要是不换衣服,下班准会有一大群公猫在后面跟着……不过这么丢人的事情,陆远还是理智的没有拿出来抱怨。

“切!区区几条狗就弄得你们手忙脚乱了?那明显是你们素质不到位。怪不得老板罚你们当蜘蛛人,自己能力不行怪谁啊!”面对陆远的指控,梁大秘不屑的冷哼。

“你说什么?你这个小白脸像个女人一样,阴损到家了,见钱眼开,你简直掉进钱眼里了……”

“你说谁小白脸?你这个脑袋里长满肌肉的非洲大猩猩,没有我掉进钱眼里,你早喝西北风去了,你还敢在这说三道四……”

“……”

白奕辰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从最一开始暗藏机锋的挖苦斗嘴,发展到鸣锣正鼓的相互攻讦,你来我往,浑然忘我的乐在其中。其言语之犀利,下套之阴险,简直让坐在办公桌后被迫观战的白二少头大无比,最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两人:“够了!”

“梁响,你说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的,你先忙你的事情去吧。”白奕辰屋里的挥手示意梁大秘先离开战场。

梁大秘闻言瞪了白奕辰一眼,不满的将文件夹往胸前一抱,临走前还假装不注意的狠狠踩了陆远一脚,摔门声之大,震得桌上水杯里的水都直晃荡。

而底盘惨遭蹂躏的陆远忍了又忍,才没形象全无的抱着脚在白二少的办公室跳圈。没有了天敌在身边的他立刻记起了白无常的可怕,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控行为,心里一哆嗦,赶忙站好标准的军姿,老老实实的等待白奕辰开口。

而此刻,心情已经晴转多云的白奕辰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一脸微笑的看着陆远:“行啊,陆队长,时间掐的挺准啊!大清早的跑到我这里来找我的秘书吵架,不愧是沈军长手下第一干将啊。”

陆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知道是疼出来还是吓出来的冷汗,“老板您误会了,我是特地来帮军长带话给你的。”

“他有什么事?”白奕辰闻言皱眉问道。

“军长说让您有空给他做个汇报。”言下之意便是,有空请您去见他一趟。

白奕辰闻言立刻明白了:想来是因为自己有阵子没去舅舅家,所以某人很可怜的被殃及池鱼了。又因为自尊而放不下架子,不想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便派了陆远来找自己。

——看这架势沈擎是真着急了,不然也不会让身为局外人的手下来传话,也不知道舅舅是怎么折腾沈军长的,有机会打听打听,茶余饭后乐一乐也是挺好的。

在心里嘲笑沈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同时,白奕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行了,我知道了,没事的话就忙你的去吧。”

没想到白无常这么轻松就放过自己,陆远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背后传来白二少慵懒的声音:“既然梁秘书都说你们技术不过硬,那以后晚上下班的时候也爬楼好了。还有,听梁响的,上下班的时候顺手把抹布带上,能省则省嘛。”

陆远闻言一脑门磕在门框上,他不敢停留,连额头上的包都没顾得上揉,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逃离了白奕辰的办公室。同时在心里把梁响的祖宗八代骂了第二遍,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那个小白脸好看!

至于暗鹰的队员们嘛……反正之后一段时间内,有不少公司的秘书找梁大秘拐弯抹角的打听,翌辰集团用的是哪家保洁,每天一早一晚的擦两边玻璃,其出动人数之多,工作精神之负责任,简直堪称家政界的楷模。

至于梁大秘是怎么回答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反正据江湖传闻,陆远在近期接到不少需要擦玻璃的订单,气得他摔了好几个电话。

******

翌辰集团这边鸡飞狗跳,安然那边也正在犹豫,因为他发现,一连几天,杨大爷晨练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纠结了半天,担心的情绪终于占了上风,他买了些水果,来到杨家大门口,犹豫了一下,按了下门铃。

门里很快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见安然站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好,请问你找谁?”

安然见开门的人自己不认识,有些忐忑的问道:“阿姨你好,我是安然,杨老爷子已经好几天没来晨练了,我有点担心,就来看看他老人家。”

“啊,你就是小安然啊,我经常听老爷子提起你。”女人见安然一脸不安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我是这家的保姆,我姓王。”

“嗯,王阿姨,你好。”安然立刻乖乖的点头叫道,然后有些关切的问,“杨大爷他没事吧?”

“哎呦,你看我,净顾着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来来,快进来。”王阿姨连忙将安然让到屋里,带着他往楼上走,“老爷子前几天不小心把腰闪了,又不肯去看医生,这几天在床上躺着还总念叨你呢。”

说着敲了敲卧室的门,听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王阿姨打开门:“老爷子,您那个天天和你一起晨练的小朋友来看你了。”

杨老爷子正趴在床上郁闷,闻言抬头一看,乐了:“小安然,你来看我了?来来来,赶紧过来坐下。哎呦,这两天可把我闷坏了,你来的正好,陪我唠唠嗑。”说着就要起身,随即腰上一僵,又龇牙咧嘴的趴了下去。

“哎呀您老可别动了,慢点慢点,我扶着您。”安然见状赶紧扶杨老爷子趴了下去,给他在腰上盖好被子以后,关心的问道:“杨大爷,您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上礼拜陪孙子蒙蒙玩的时候把腰闪了。这不,就起不来床了,都趴了好几天了。”

安然看了一眼床头上的红花油,拿起来闻了闻,问道,“您腰疼的时候,就擦这个?怎么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去医院干什么?”杨老爷子眼睛一瞪,中气十足的抱怨道:“医院里的大夫,个个都是饭桶,大病治不坏,小病治不好。钱花了一大堆,连个屁用都没有,我可不愿意去惹气。”

安然见状好笑的道:“那也不能就擦点红花油干挺着啊,您这个岁数要是不好好医治的话,以后阴天下雨可就难受了。再说,您小孙子还等着您快点好起来,好陪他玩呢。”

第26章:庸医神医

事实证明,无论对多么倔的老头子来说,自己的孙子都是命根子。听安然提起治病,杨大爷本来还待反驳几句,这会儿听安然提起自己的宝贝命根子,顿时梗了梗脖子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烦闷的说道:“我也想赶紧好啊,可是你看我现在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您有没有试过找个医生来按摩一下。”安然想了想,提议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话,杨老爷子气的简直快要从鼻子里往外喷气:“找了!怎么没找?我家大小子给我找了个说是什么中医的来给我按摩,结果按摩之前还能勉强下地,按摩完之后动都动不了了,简直就是庸医、饭桶,杀人凶手!”

怎么连杀人凶手都出来了,真是老小孩!安然忍不住笑了:“那是他的手法不对,这样吧杨大爷,我师父是个老中医,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帮你看看,你觉得行不?”

“你?”杨老爷子闻言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安然。

其实照他平时的性子,如果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这么说,早就被他赶走了。可是他和安然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知道这个孩子平时内向腼腆,又有耐心,不是说大话的人,再加上私心里对安然的喜爱,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安然试着给自己按摩一下。

在得到杨老爷子许可之后,安然先是体贴的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仔仔细细的洗了手,才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先是用手指在杨老爷子的腰部轻轻地按揉,寻找受损伤的部位。

“杨大爷,您这腰早年也闪过一次吧?还挺严重的,对不对?”

“呀?有两下子啊小安然,你别说,还真被你蒙对了。我早年也闪过一次腰,那次就是在床上趴了半个月,用红花油擦好的,所以我就说这次啊,不用上医院,养养就好了。”

安然笑了笑,没有反驳:“杨大爷,我这可不是蒙的,您上次的伤是撞击引起的,应该有十多年了吧?而且撞击点在右边,不过由于没有彻底养好,摸上去还是有暗伤的。就在您这回伤了腰之前,右边的旧伤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还是有点疼的吧?”

杨老爷子闻言吃了一惊,刚要撑起身子询问,却被安然轻轻按住,无奈,他只好照原样子趴回了床上。安然在摸清了伤处之后,先将两手搓热,然后迅速贴在杨大爷的后腰上,轻轻地按揉着——虽然仓促之下没有带自己做的跌打油,但是这样的按摩对伤处也是有好处的。

其实安然知道,杨老爷子属于典型的肌肉损伤,但是由于上了年纪所以愈合的比较慢,再加上之前的按摩医生下手太重,这才导致老爷子下不了床。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施以针灸的话,痊愈的会快些。但是目前杨大爷的状态,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无奈之下,安然只能先将伤患部位搓热后,再用右手食指灌注内劲轻轻点在伤处穴位,使淤血和堵塞的经脉尽快疏通散开,不一会儿,他便累的额头上见了汗。

安然这边忙的辛苦,杨老爷子那边却十分舒服。他只觉得这几天让他疼的吃不下睡不好的伤处先是一热,然后是阵阵酥麻,最后竟渐渐觉得被按过的地方似乎轻松了不少。被折磨的几天的没睡好觉的杨老爷子感激的开口道:“小安然啊,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小小年纪有这手艺,真是了不起啊!简直就是个小神医。”

安然很少被人这么直接的夸奖,他有些拘谨的笑道:“杨大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两下子算什么啊,这些都是师父教我的,师父他老人家才是神医呢。”

“那你师父一定很厉害了,所谓名师出高徒嘛。他能够把你教的这么好,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得找他喝喝茶,感谢感谢。”

安然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又立刻忙碌了起来,他有些黯然的低声回答:“师父没有在京城,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

“这有什么!年轻人嘛,长大了就应该离开家出来闯闯。”杨老爷子见安然有些情绪低落,便略带不满的教训道:“总在大人身边,什么时候能长大?对了,我看你和七号楼那个姓白的孩子住在一起,你们是亲戚?”

“嗯,他是我哥哥。”

“哦?是表哥还是堂哥?”

“都不是,我只是叫他哥哥。师父离开以后,我恰巧帮了白二哥一点小忙,所以他就带我来了京城,一直在照顾我。”

“这么说你不是京城人了?普通话说得还挺标准的,你自己的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安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从小跟着师父长大,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杨老爷子瞬间哽住,先是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随即心中大怒:虽然他和安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却把他当成自己的晚辈看待。这孩子安静,乖巧,热心,还有些腼腆。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的孙子长大了能像安然这样,该有多好?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他的父母居然也舍得不要,简直是铁石心肠,有眼无珠!

可是心中怒归怒,但杨老爷子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我说小安然啊,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看那些狗屁按摩师都应该把自己的招牌砸了,好好来跟你学学。”

“我哪有那么厉害?杨大爷您真是在家闲的寂寞了,现在逮到我就拿我寻开心。”安然停下手,将杨老爷子的衣服拉好,“按完了,杨大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被你这么一按,我这腰上热乎乎的舒服,也没那么疼了。你要是早点来,我就不遭这几天罪了。”

“杨大爷您别再夸我了,再夸我我可就要骄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要是早几天来,您敢让我按吗?”

“哈哈,也是也是,我让你动手的时候就想着,本来疼也是疼,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呗。没想到小安然你这么厉害,愣是把这死马医活了。”杨老爷子腰疼一轻,立刻趴不住了,挣扎想着让安然扶他起来。

见杨大爷刚好些又要折腾,安然也顾不得偷笑杨老爷子说自己是死马了,他吓得赶紧上前阻止:“哎,杨大爷,虽然现在不疼了,但是你也千万别动,更不许偷偷下床。嗯,今晚不要再擦红花油了,明天我再过来给您按摩,三天以后才能下床慢慢走动,知道吗?今晚回去,我再给你做几帖药膏,您把它贴在腰上,以前的旧伤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行,都听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外人时,脾气古怪难以捉摸的杨老爷子,在每次面对安然的时候都非常和蔼,“小安然啊,快中午了,你就别走了。我让小王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忙了这半天,留在这里陪我老头子吃顿饭吧?”

“不啦,不用麻烦王阿姨了,您躺着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去了。”安然笑眯眯的摇头拒绝。

许是这几天在家里闷得狠了,杨老爷子一听安然要走马上急了,他吹胡子瞪眼的大声道:“你有事?你有啥事?是嫌我家饭菜不好吃?还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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