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心疼越想越气愤,我觉得只敲断王舒唯一条手臂真是太便宜他了,我就该把他四肢都给剁了!!不,我应该硬生生的直接把他的四肢给扯下来!!!
这样想着,我带着萧然回到家。
我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把萧然放进沙发里,打开电视,然后找来毛毯把他裹上。
“……今天白天晴转多云,夜里有小到中雨。明天白天有大到暴雨……最近一周全国都将有非常强的降雨量……”
我猛然转身死死盯着电视机里那张几乎被雨点覆盖的地图,心里暗骂“操!不待这么玩人的!”刚得到萧然手臂会疼的消息他就强降雨,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博阳!博阳,你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哪会那么脆弱啊!没事!真的!”萧然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的裤管满脸焦急的说,那模样,好像我会担心比他会骨疼还要让人心焦。
我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蹲在他面前,说:“那你可不许瞒我!到时候如果手臂疼了,哪怕有一点点疼,你也一定要跟我说,听到了吗?”
萧然咧嘴笑了:“你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娇气。再说了,我还年轻,说不准我的骨头就能愈合的非常好,下雨天也不疼了呢!”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心里虽然放不下,但还是忍不住跟他一起笑起来,亲了亲他的鼻子:“那样最好!”我觉得自己很无力,突然想起萧然刚出车祸那天我在心里发的那个誓言,于是我说,“萧然,我决定皈依天主教,做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了!改天你跟我一起去教堂吧!”
萧然愣了一会,继而突然笑了起来,他说:“好啊!不过,路市长老说你是恶魔的祖宗,不知道天主教敢不敢收你呢!”
我没理他的调侃,我是诚心想要忏悔我曾经的罪过,我是诚心想要萧然今后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我让萧然继续看电视,我去给他做饭。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回房打了个电话:“王舒唯最近状况还好吗?”
赵鸿毅哑着声音疲惫的说:“谁知道?我最近一直陪着老二,哪有时间理他?怎么?你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我问:“张文远还没找到?”
赵鸿毅有点烦躁:“现在我只关心老二的情况,就算天下人死光了也不关我的事!!!”
我突然想起赵老二的腿比萧然的胳膊可严重多了,他那可是差点就直接废掉了啊!而且他年纪那么大了,这接下来连续一周强降雨,他那伤口还不疼死啊!我深吸一口气说:“最近一周将会有强降雨,你当心点干爸的腿。据说可能会疼……”
“我知道!”他闷声愤恨的说,“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后悔那天没把王舒唯那小王八蛋全身骨头都给拆了!”
我说:“既然我们都没时间理会那东西,不如把他扔了吧!还省点粮食。”
赵鸿毅顿了下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记得正坤大厦原本是张氏的根本啊!”听见赵鸿毅嗯了一声,我继续说,“就把王舒唯扔在正坤大厦门口。”
“这么冷的天你让他淋一周的雨?他身上还带着伤,最多三天他就死翘翘了!你想玩出人命?”
我冷笑:“怎么能说是我玩出人命?该说是我放他一命才对!我把他扔了的时候他可是活的。如今世态炎凉,对一个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重伤患者见死不救也实属正常。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得看他跟他家人的感情了。”
“如果张文远不来救他,您真打算让他活活被雨淋死?”
站在窗边,眼看着窗外狂风怒吼乌云密布,想象着阴雨骨疼的滋味,我沉冷了双眸坚定的说:“是!”
赵鸿毅叹了口气,疲惫的说:“他手臂和腿都断了,被雨一浸那种寒冷彻骨痛不欲生的滋味……也算对得起老二和萧然了。成吧!就按你说的去做!”
“轰!!!咔嚓嚓——!!”突然天空炸开一个惊天响雷,我看着沉沉压下来的乌云和锐利的打在玻璃上的豆大雨点,忍不住眯起眼。
第一百零八章
萧然很幸运,因为保养的比较好,他的骨头长的很好,即使阴天下雨也只是隐隐的有点疼。而赵老二却不是这么幸运。开始下雨的第二天夜里我突然接到赵鸿毅电话,那个最近颓废得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的男人张口就阴森森咬牙切齿的跟我说:“我要把王舒唯那小王八蛋弄回来,先敲碎他全身骨头然后再把他扔到雨里去!!!”
由此可见赵老二的伤对阴雨天的反应究竟有多严重。我低头看着睡在我身边的萧然那张熟睡的脸,看着他突然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安的“嗯~”了一声,继而又翻了个身熟睡过去了,我低声说:“好!”
可是赵鸿毅最终却并未能如愿。因为在他给我打电话不久,张文远终于坐不住了冒着风险跑出来想将王舒唯接走了。自然的,我们的人当场就将他们抓了个正着。
时隔五年,终于捏住了张文远这根心头刺,我却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因为,在最后他的表弟伤了我最珍重的萧然,所以,这场战争其实我并没有胜。
我跟张文远的过节根源于再普通不过的商战,有胜有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常态,如果他能够像普通失败的商人那样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的重头再来而不是想通过反扑扼杀我的办法东山再起,那我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所以,其实我不恨他,也不厌恶他,更不会敌视他,最多也就是瞧不起他。
当张文远开口问我为何要对他赶尽杀绝时,我是这样回答他的。
可张文远却讥讽的一笑:“可是我却不能不恨你!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剔你的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于是我笑了:“张先生,您的心里太黑暗了!思想也有些极端,这样不好!这样吧!好歹我们相识一场,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堕落下去是吧!我以我主的名义给你指条明路,让你多积点德以防你死后会堕入十八层地狱。”
我冲我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接着就进来两男一女。
“博阳,这大雨天的你让我们把小雨带来干嘛?”路风甩着脑袋上的雨水不满的问。
“周博阳,我姐都这样了……操!张文远?!”已经是少校的路云猛然瞪大眼。
“路雨?”张文远看了神色呆滞的女人一眼,继而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周博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谦逊的一笑,温和的说:“干什么?我如今已皈依了天主教,当然也只会做善事。引导因为迷失了自我而堕落的人远离魔鬼的召唤,就是我的责任。阿门!”我伸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一张纸一支笔,“路小姐曾经跟了你四五年了,不顾名誉不要身份地位把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用在你身上。后来你出了事,她不离不弃的跟着你到处流浪,后来更是拼死想给你生个孩子。这么好的女人,你怎能辜负了她?”我将纸笔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滑过去给张文远,“虽说她现在神智有点不清醒,偶尔还发发疯,但你以前落魄的时候她也没嫌弃过你,所以现在我想你也不会嫌弃她的,是吧?”
看清了那张纸上的大字,张文远猛然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你要我跟她结婚?!”
“怎么?你这是在嫌弃他?”路风冷笑,“张文远,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嫌弃他吗?以你现在的状况和处境,你连给她提鞋子都不配!”
在部队里待惯了的路云却没那么多耐性,他冲上朝着张文远那张皮包骨头的瘦脸就是重重的一个铁拳,继而那带着铁钉的皮鞋毫不惜力的朝着张文远肚子上连踹了三脚,路云扯着钢炮似的嗓子霸道的吼道:“你!今天这字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滚起来!签字!!!”说着他一只手跟拎小鸡似的一把将张文远从地上拎起来,将他按在茶几上。
我倚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张文远仍固执的瞪着眼咬着牙满脸的不甘心却对路云的暴力行为毫无反抗能力,不禁心里冷笑,果然是风水轮流转。我记得路雨刚跟着张文远那会,我和路云的关系还挺铁的,当时他得知了那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跑去找张文远算账,结果被张文远的保镖揍的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今天可好,两人的位置刚好调转过来了。
“上帝说,我们要温和宽容的对待别人,哪怕,对方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好心的阻止了路云,然后温声对张文远说,“张先生,您看您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且您年纪也大了。经过了路云刚才这几脚,我想现在的您,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体状况都不太适合继续逃跑了。请您遵循上帝的旨意,把心收回来吧!虔诚的忏悔您前半生的罪孽,然后用再您的后半生去赎罪。陪着路小姐过日子,多好!来,签字吧!只要你虔诚改过,上帝一定会宽恕你的。也只有这样,等你死后,你才能进入天堂。阿门!”
路风冷笑:“你不签?那刚好!我正愁着气没处出呢!老三!他不签字,咱就过五分钟剁他一根手指头!等把他事根手指头都剁了,你就把他带回你们部队后面那个林子里喂狼!”
我突然一拍手:“哦!对了!婚姻大事,虽然应该遵循上帝的旨意,但也该跟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去,把王舒唯带过来!”
两分钟后,断了两肢又淋了两天雨如今成了半死不活状态的王舒唯被抬了进来。
看着王舒唯的惨状,听着王舒唯痛苦的呻吟声,张文远目光一顿,继而两眼通红咬牙切齿愤恨的瞪着我:“周博阳,你不是人!小唯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东西!也是,你连你亲生骨肉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懒得再跟他辩论当年我跟王舒唯那点破事究竟谁赚谁亏,我冷漠的扫了眼王舒唯说:“你知道你弟弟他做了什么吗?他开车去谋杀我老婆。这是多么深重的罪孽啊!虽然万幸萧然和赵老二如今都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因为骨折一到下雨天他们就会痛不欲生。你知道昨天夜里赵哥给我大打电话给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要把王舒唯带回去,然后,”我故意顿了一下,伸着头尽量靠近张文远,用轻得有些诡异的声音笑着说,“然后,用锤子,像敲核桃那样,一点一点,一块一块,一节一节,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敲个粉碎。哦,当然除了头骨和脊椎。最后,把他整个人都装在盛着冰水的坛子里泡上一天一夜,让他在痛不欲生中活活冻死!”我笑了,笑得非常欢腾非常开心,尤其当我看到张文远面露像见到鬼一样惊恐万分的表情市,我笑得更欢了。
“我签!”过了不知多久,张文远突然泄气般的轻声说。这一瞬间,这个曾在B市呼风唤雨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那种叶将残败灯将油枯的感觉,跟你个年仅三十五六的男人毫不相称。
我温声说:“别说的那么不情不愿啊!路雨是你的女人,对她负责给他一个名分原本就该是你的责任。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好照顾你弟弟让他活的稍微久一点,这可都是善行啊!”我回头对路云说,“我记得你们部队附近好像有个镇子?那的环境不错,你在那给你姐和你姐夫找套房子,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总比让他们留在B市让人指指点点好多了!对了,你再顺便给你姐夫找个搬运工啊清洁工啊之类的工作。他要养两个病人,总得有收入来源是吧?他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总靠你们家接济会让他觉得没面子。哎……我真是个善良体贴的人啊!我若皈依天主教,这该是天主教多么大的荣幸啊!”
路云冲我邪笑,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成!不过,姐夫,我给你找工作你可得勤奋点!我姐是娇养惯了的千金大小姐,虽然她现在变成这样了,可我们家从未没亏待过她,她跟了你后你若让她受苦……”他捏了捏拳头,将指骨捏得嘎巴嘎巴只想。末了,他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那镇子就在我们部队边上,我开车十分钟就绕过去了,想跟我耍花样?哼!”
第一百零九章
车平稳的行驶在开往教堂的路上。
萧然问我:“博阳,你为什么选择天主教啊?明明还有那么多别的宗教啊!”
我说:“你傻啊!西方国家信奉天主教,东欧国家信奉东正教,阿拉伯信奉伊斯兰教,我们国家信奉佛教和道教,印度也信奉佛教。而这些地方中最发达百姓过的最滋润的就是西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宗教里最可信的也就是天主教!”
萧然瞪大眼:“哎?还可以这样算?”
我点头:“当然!而这些宗教里最不可信的两个就是伊斯兰教和佛教!你看,阿拉伯和印度这两个地方,一个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另一个穷得叮当响。他们信奉的神连自己的地盘和自己的同胞都保佑不了,你还指望他们保佑你这个外国人?哼!”
萧然连连点头:“嗯!嗯!有道理!”他两只清澈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博阳,你好聪明!这种选择信仰的方法都能想到!”
我特骄傲的一昂头:“那是!”
萧然想了一会说:“那改天,让爸爸和叔叔也来皈依了天主教吧!”
我笑了一下,问:“昨天叔和他夫人正式离婚了,你知道吗?”
萧然猛然瞪大眼:“咦?!没人跟我说!”
我说:“我想,他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我们说吧!我刚从路风那得到的消息。据说叔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给了他前妻和儿子,而且还在门外跪了一天一夜,他前妻这才答应和平分手。”
“他这是,准备正式追求爸爸了?”萧然低着眼睫低声问。
我点头:“肯定是了!若不是为了爸爸,他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回头找机会你开导开导爸爸,他现在腿不方便,也需要有个人……不说照顾了了,有个人陪伴也挺好的是吧?”
萧然叹了口气,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右手臂上的绷带:“这我当然知道。”
我怎能不明白他的顾虑,于是笑着说:“你尽你的孝心,至于成不成过,那就是叔的造化了!不过,叔这次可是下了狠心的,我想应该没问题。”
萧然抬眼看着我,嘟着嘴说:“我赔了爸爸呀!博阳。”
我一听,立刻瞪眼:“操!你竟敢为赵老二吃赵鸿毅的醋?!我告诉你,楚萧然,这次他们两个也得成,不成,也得给我成!!!”
“……你说,我是富足,已经发了财,一样都不缺。却不知道你是那困苦,可怜,贫穷,瞎眼,赤身的……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阿门!”
“阿门!”我非常虔诚的学着别人的样子跟着神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虽然其实神父刚讲的《圣经》我半句话也没听懂,但我真的有认真听了!而且准备回去后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
礼拜结束后,我带着萧然走出教堂。萧然被我们刚认识的一个教友拉在一边说话,我站在教堂门前,仰望着这个破旧古老的小教堂。别看这小教堂寒碜,这可是B市教会中心。每天人流不断,婚礼一场又一场在这举行。若是遇到特殊的宗教日,这里将比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