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送个文件有风险

阳光明媚的午后，舒浥提着四分外卖往宿舍走，一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舒浥。”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的少年会头，原来是渝衡昭。

“老师好。”乖巧的打招呼，便见渝衡昭喘着气跑过来，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

“你待会儿有空吗？”

“有的。”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

“可以啊。”舒浥结果渝衡昭手上的文件袋。

“这份文件我哥说是急着要的，今早忘家里了，你把它送去方和，知道地方吧。”

“哦，知道。”点点头。

方和？不就是渝衡渊的公司？

“辛苦你了，把他拿去给渝衡渊就行，就说是我让你送过去的。”说完便一阵风似地跑了。

“没事。”没想到平时淡定从容的渝老师也会有如此风风火火的时候，望着渝衡昭的背影，舒浥心想。

先把饭拿回宿舍后，和他们说明有事出去，饭还没吃，舒浥就踏上去方和的路，生怕因自己耽搁。

打的去到商业街，走进一栋写字楼，方和租下12—30层办公，坐在电梯里，等待的时间，舒浥的思绪飞到远处，原来，他是老师的哥哥啊，怪不得名字那么像，现在仔细看看，长得也挺像的，只不过老师比较温和，而男人却比较严肃，不笑的时候，的确能冻死一帮人，一副上位者姿态。

走出电梯，舒浥左顾右盼，到处打量，不愧是大公司，装修布置别具一格，很有特色。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柜台小姐一早就注意到这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少年，看他的打扮，应该还是个学生，长得很不错，整体给人干净舒服的感觉，他有些好奇，一个学生会到这儿来干什么？她记得公司最近也没有招实习生啊，不过本着职责所在，还是礼貌地微笑着询问。

舒浥晃晃文件袋：“你好，我是帮送文件的，这份文件是给你们渝总的，他好像急着要。”

“不好意思，渝总出去谈合约了，还没回来。”柜台小姐歉意一笑，心里想着，原来是送东西的，以前可没见过，他和渝总是什么关系呢？

“那能麻烦你等他回来交给他吗？”舒浥把文件递过去。

“呃，实在抱歉，如果这份文件很重要，还是你亲手交给比较好。”让他交给总裁？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光想起BOSS那张冰块脸，柜台小姐就打冷颤。“我可以问一下，是谁让你送来的吗？”

“就是你们渝总的弟弟，叫渝衡昭，你应该知道吧，我是他的学生，刚才他说有急事，就让我帮他送过来。”

“可是渝总在谈事，我也不敢打电话去问，今天他的秘书也请假了，这样吧，你先坐着上等一会儿，等渝总回来再给他，行吗”

“好吧。”舒浥走到休息区坐下，原来不在啊，只好坐着干等了。

一个小时后。

怎么还没回来，舒浥引用网络语言，再不回来，我都快谢了。拿出手机，还是先打电话给老师问问吧，不是说记者要的吗？人都不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老师也不接电话，还是继续等着吧。

有过一个小时，此刻，舒浥很有一种直接打电话给渝衡渊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大哥，你们今天耍我是吗，他好像有点明白渝衡昭急着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的原因了。

远在另一边的渝衡昭打个喷嚏，心想，谁骂我？

“小芳，把文件送去给17楼的设计部总监签字。”

“小娟，我的案子呢？”

“哎，阿语你招呼一下王总。”

......

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们，舒浥无所事事的坐在一边，显得格格不入。

真好啊，这样的生活一定很充实，他想。舒浥虽然读的是法律，但他并不想上法庭每天唇枪舌剑的辩论，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抛头露面的工作，读法律仅是因为兴趣，他更喜欢在某间公司做个法律顾问，非诉讼律师更适合他。

舒浥因为无事可做，就在一旁观察其每个人的表情，他修过心理学，从表情读出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很有趣，算是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五点，大家这时候已经基本忙完手上的工作，于是便有人注意到在休息区坐着的舒浥。

可爱的娃娃脸，无意中戳中给位御姐的萌点，引来许多人大胆的过来同他说话，其中也包括之前的柜台小姐。

舒浥一口一个哥哥姐姐的叫着，心里暗想这里的员工真热情，很快就征服了不少人，大家都纷纷拿出私藏的零食来招待他，期间不乏男同事。工作累了，正好有个小正太让他们调戏，自然热情。

“小舒，刚才黄司机打电话来说，总裁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柜台小姐抱歉地说。

“啊？”我白白等他一天，他直接回家？听到这个消息，舒浥杀气腾腾的跑去渝衡渊的公寓。

舒浥走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公司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了，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少年，实在很招人疼人疼爱，母性泛滥的女白领们还在期待舒浥下次再来送文件。

叮咚，舒浥在摁门铃后，不由后悔，自己怎么一时冲动跑这来，算了，我是怕他急着要，把文件送过来。好吧，谁让我人好呢，舒浥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正好也可以拿回我的衣服。

又摁了两次门铃，就在舒浥想直接敲门的时候，屋子的主人才姗姗来迟，门突然一开，反倒把舒浥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渝衡渊皱着眉头问道。

舒浥见他的表情，以为他是不悦自己的擅自到来，所以开口的语气也不好：“受人所托，给你送文件，渝总！”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渝衡渊听到后有些惊讶，可眉头一直没松：“先进来。”

“不用，给你。”巴文佳递到他面前，舒浥就想走，可是，男人没有接，他这才注意到，渝衡渊的手一直捂在肚子上。有点不对经。

“你，你怎么了？”

“胃疼。”

“哦，啊？”舒浥连忙把他扶进客厅，让他在沙发坐下。又马上跑到厨房倒了杯热水给他。“喝点水。没事吧？”语气里满是担忧。

接过杯子，慢慢喝着水：“没事，可能中午没吃饭就直接喝酒，所以胃病犯了，别担心。”舒浥仔细一闻果然有一股酒味。

舒浥有次胃痛，一整夜都无法入眠，他深知这样的滋味不好受。舒浥是个善良的小孩，自然不忍心看着别人难受。

“那你现在吃东西了吗？”

“没有。”

“这样不行，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我弄点吃的给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渝衡渊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

不久，舒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回来：“趁热吃，不过，可能味道不是很好。”舒浥腼腆一笑。

渝衡渊拿起筷子，慢慢唱了一口，很普通的一碗面，但是却看得出来是用心总的，见舒浥期待的看着自己：“很好吃。”也回他一个微笑。

“呵呵。”被人夸奖的舒浥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想，幸好自己来了，不然渝衡渊一个人在家，还不知道怎么办呢，看起来他挺喜欢我煮的面呢。

舒浥坐在傍边的单人沙发是哪个安静的看着男人吃面，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渝衡渊吃面的动作依旧优雅。谁都没有出声打破沉默，夕阳的余晖温暖的照进房间，美好的像个家，两人都享受着着让人心安的宁静。

“好点没有。”洗完碗的舒浥关心问道，他担心男人还疼得难受。

“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一些难受。”

“要不，我帮你揉揉？”舒浥暗骂自己，怎么话都不经过思考就说出来了呢，毕竟他和男人还不是很熟，这种亲密的行为，他应该不会喜欢吧。

“好啊。”

嗯？这是答应的意思？

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要求，舒浥只好硬着头皮跪坐在男人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先是触碰到渝衡渊的衬衫。

渝衡渊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小孩的手揉起来。

“这样可以吗？”

“嗯。”因为靠的很近，渝衡渊呼出的气息喷在舒浥的脸上。

舒浥脸上悄悄染上的一抹粉红可没能逃过渝衡渊的眼，只不过，因害羞低头的舒浥错过了男人眼里的深邃和嘴角的笑意。

“如此说来，衡昭是你的老师？”舒浥把今天发生的是告诉渝衡渊后他问。

“嗯，要不是他说急着要，我也不会在你公司等了一天。”某小孩委屈的抬头，一副求安慰的可怜样。

不由好笑的渝衡渊伸手去揉舒浥的头，柔软的发丝，真舒服，笑意更甚：“没办法，是他自己误会我的意思，我打电话给他他又不接。不过，还好你今天你过来一趟，要不然我就得饿死在家了。”心情不错的开起玩笑。

舒浥不反感渝衡渊的动作，反倒很喜欢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发间，这样的亲昵让人心安，仿佛有了依靠。自己做的事也得到肯定，这让他找到存在感，不是被人抛弃的可有可无的孩子。

直到回到宿舍，舒浥的脸上还一直挂着笑。

“老大，你看这小子笑成这样，该不会真的交女朋友的吧？”花生八卦的压低声音与其他两人讨论。

“难说。”老大高深莫测的摸摸下巴。

“我敢打赌他绝对有，那傻样就跟老大刚追圆圆时一模一样。”玉米也插上一句。

不过舒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尚未自拔，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而另一边，渝衡渊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手上把玩着机子，想着小孩右边脸颊的单酒窝，眼睛暗了暗。

六、吃饭与电梯惊魂

“赵秘书，你知道昨天那个男孩和老板什么关系吗？”赵晓敏有些郁闷，这已经是今天第八个问她同一句话的人了，自己不就是昨天请个假而已吗，怎么好像错过很多事情的样子？什么男孩，听得她一头雾水。

于是便有了以下场景。地点：茶水间，人物：各位偷闲的同事们。

经过一番七嘴八舌的讨论与讲解，赵晓敏终于解开疑惑。

“昨天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弟弟呆萌呆萌的，超好调戏。”

“是啊，又乖又听话，昨天还帮我解答了一个问题呢。”

“听说他是二少的学生。”

“还是晓敏接去向BOSS打听打听吧，好希望还能见到他。”

......

赵晓敏对这个尚未见过面的男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能让一帮精英念念不忘？因为她在BOSS身边工作时间最长，所以被众人退去打听。

光想到渝BOSS的冰山脸，赵晓敏就觉得害怕，其实刚进公司的时候，有不少女生都暗恋过英俊又有才华的BOSS，但又有谁扛得住他的气场，只好总动退散。

“渝总，这份文件急用，请签字。”赵晓敏把文件恭敬的放在渝衡渊的办公桌上，偷偷瞄着自家老板。

看着文件一一核对，大概15分钟后，渝衡渊拿起钢笔潇洒的签上名。抬头说：“有什么时就说。”其实他老早就看出赵晓敏欲言又止的模样，只不过一直没有点破罢了。

“呵呵。”赵晓敏傻笑两声，“就是，就是......”

“不想说就出去。”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位了不被外边那帮人念叨，豁出去一般：“我们行打听昨天送文件的那个少年。”终于说出口，赵晓敏松了一口气。

“哦？我们？”渝衡渊玩味的摸着下巴，小家伙还真是受人欢迎，才短短一下午就引得公司的员工来打听。

赵晓敏揉揉自己的眼睛，她没眼花吧，刚才BOSS是在笑？还笑得不怀好意！难道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他打算杀人灭口？

忽的听见一声咳嗽，赵晓敏立刻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游艇老板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关心他？”

“嘿嘿，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他和我什么关系，还是好奇他什么时候再来？”

赵晓敏心中赞叹，BOSS英明，果然深知民心。“都有都有。”她一脸谄媚，趁老板心情好，打听个清楚。

“可是我不想说。拿上你的文件，出去工作。”

“......”

“舒浥不好意思，昨天害你白跑一趟，我哥和我说了昨天的事。”渝衡昭抱歉的说。

“没事，反正我昨天下午也有空，就当出去逛逛。”舒浥表示，其实自己去了还好，要不然男人胃疼的时候没有人照顾。

“今天还得麻烦你们两个帮我整理资料，这样吧，待会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当做谢礼，怎么样？”

“老师，我们很乐意帮忙的。”厉肖当然愿意多点时间和舒浥呆在一起。

叽叽叽——舒浥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嗯，去吧。”渝衡昭点头。

走到走廊上，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谁？”

渝衡渊低声一笑，小朋友接电话的声音都那么温柔礼貌。

“是我。”

听到笑声，舒浥已经猜到是谁，现在更加确定了，不由得惊讶，声音也高了一个度：“渝大哥？”

“嗯，怎么，你很吃惊？”

“有点，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不对，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渝衡渊的笑声从听筒那边传来，舒浥觉得耳边有点痒。

“问衡昭要的。”

“奥，那有什么事吗？”说实在的，这通电话让数以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惊喜，甚至喜远远大于惊。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渝衡渊很想逗逗他，可惜不能看到他窘迫的脸。

“不是，不是。”怕男人误会，舒浥赶紧否认。

“开玩笑的。你今晚有空么，我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昨晚的面条。”

“啊？”今天怎么多人请吃饭？虽然因为厉肖的原因，舒浥比较想和渝衡渊一起，但又先答应了老师，不好推辞，只好拒绝男人。

渝衡渊说了一声晓得，说好下次再约后，两人便挂了电话。

国际酒店是吗？渝衡渊意味深长一笑。

晚上舒浥三人来到国际酒店，酒足饭饱之后，厉肖偷偷跑去把单埋了，在他看来，请客吃饭时男朋友应该做的，希望借此博得舒浥的好感。

渝衡昭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也就没说什么。只不过厉肖的行为在舒浥眼里全变了味。请客本来没什么，只不过做得太过就会容易让人误会，而舒浥没有想到厉肖对自己有意思，自然就成了另一种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变成师兄请客？感觉好像又多欠他一顿饭，而且还是不让人还的那种，果然不该和他出来的，舒浥心想。

刚进电梯，舒浥惊叫一声：“啊！我落东西了，我回去拿，老师你们先走吧，待会我自己回去就行。”舒浥一方面自然是想甩掉厉肖，另一方面则是真的忘记拿外套。

“没关系，我们在楼下等你。”

“是啊，反正厉肖和你一路回学校，我正好一起送你们回去。”

指不定待会再来上一出请吃宵夜的戏码，舒浥不喜欢老是欠着别人的感觉，每次他想回请厉肖的时候，最后都会变成厉肖偷偷提前把钱给付了。也造就了舒浥对他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