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单斛自然发现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就算是心里想骂娘,但是要他扔下这些人,不说心里上过不过得去,就是看在広瑟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这么做,只好沉默的继续往目的地走。
市政府还有许多在里面工作的人,他们也是纷纷躲避不知会从哪个方向来的石头,子弹,爆竹等等尖锐爆炸物,滨海市作为市级行政区,在政府工作的人大约几百人,加上一些来办事的公民,和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也就是总共七八百人的样子被困在这里,里面的警力明显处于弱势,不知道外面的救援什么时候会到。
好不容易冲进安全楼梯,现在他们的位置在地下停车场,大多数人都是想来这里开车闯出去,可是却被人堵住了出口,他们都不敢再走这条路,车子已经被全部砸毁,要开车出去已经行不通了。
单斛数了数人数,现在他们一共33人,22个是单斛的同学,9个是不知所措的成年男女,应该是政府工作人员。
“你同学都在这里了吗。”单斛低头问向広瑟。
広瑟看了看,摇摇头说:“我们班有40个人,还有人在下午就失散了,这是我好不容易聚集到的。”
单斛点点头,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这是昨天去金岩家的外套,里面的工具盒还在里面,没有被他放在家里,他想了想,然后眼神变得坚定。
“现在要活命,就要听我的吩咐,不然别跟着我们。”
十几个人愣是被单斛的气势压制得不敢反抗,连连点头,表示会听话。
单斛满意的点点头,说:“你去用这个把钢管敲下来,你去……”
单斛用钢管,堵住安全通道的大门把手,拿出干粉灭火器,用自身携带的工具做了个简易的机关,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感谢自己的爱好,救了他好多次了。
机关做好后,让外面的人就算要强行进入也要花费些时间,而且一旦开门,就会被干粉喷个正着,他可是把安全通道里能够拿到的灭火器都拿出来了。
“走,去天台。”单斛做完这些话,沉声道。
率先牵了広瑟的手往楼上跑,失态这样严重,军方应该会派遣直升机来救人才对,只要去天台生存的几率会大很多。
市政府大楼有三层和地下一层,他们并不需要跑多高,就算跳楼,如果落地落得好,没一卵路。
单斛带着这些人上天台,天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救援,看来下面真的没指望了,而如果救援来得不及时,这里也会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们能够想到天台是生路,那些恐怖分子如何想不到。
单斛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因为外套被抓破了,手机正好就放在那个口袋里,他问広瑟有没有手机,広瑟摇摇头,如果手机还在他怎么会不打电话给单斛呢。
最后还是借了一个女学生的手机,他拨通了于瑭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估计一直在等电话吧。
“于瑭,我是单斛,我现在在市政府天台,你们救援到了没有。”
于瑭带着急促的喘息,他大声说:“救援已经到了,很快就能飞到你们上面了,我们现在要去镇压暴动了,你自己小心。”
单斛关上电话,删除了通讯记录后,把手机还给了女学生,淡淡的说:“别急,很快就有人来救了。”
果然不出于瑭所言,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音越来越大,并且有人拿出喇叭再大喊,里面不断跳出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单斛知道,他们的安全已经无忧了,因为与其逃出去,不如从根本上镇压来得有效,毕竟人太多了,要一个个救出去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而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
坐在滨海市警察局里,单斛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広瑟的后背,広瑟则双手捧着一杯热水,慢慢的喝着。
因为火力全部从各个警察局集中到了市政府,此时的警局除了文员其他人都已赶赴现场,警察局里全部都是跟单斛他们一同逃出来的市民,各自坐的坐站的站,平复心情,毕竟经历了这么一遭,谁都不会好过。
警局大门被火急火燎的撞开,于瑭冲了进来,抹了把满是污渍的脸,对那些市民喊道:“警方先护送你们离开这里,本市的赶紧回家,外地的回旅馆,总之不要再待在附近,情况紧急,十分危险,警方已经在竭力控制,还望大家配合。”
大家听于瑭这样说,心里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赶紧成群结队的出了警局,分批坐上了警车。
于瑭向单斛走过来,看了看広瑟,才对单斛扬了扬下颌:“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单斛摇头,道:“没有,这事情闹得不是一般的大啊。”
于瑭神色坚毅,俨然正气四溢:“周海市警方已经赶过来救援,我们会尽力镇压的,你们一样先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最好离开滨海市。”
单斛紧了紧搂住広瑟肩膀的手,问道:“开始要你带走的女学生怎么样了。”
“啊,我已经把她们送上车转移了,现在应当在回周海市的路上了。”
広瑟咬住嘴唇,十分担忧的问道:“你好,警官,我的同学们……都出来没有,有没有受伤的……”
于瑭瞧了他好半晌,才轻松的笑了笑:“学生都已经被救出来,有两个送进医院了,送的及时应该没问题的。”
于瑭这样说纯属安慰広瑟,单斛听得明白,这样轻松的表情反而代表那两个学生受伤极其严重,基本上没什么生还的希望了。
单斛摸摸広瑟的头顶,柔声安慰道:“方幼晴她们都已经回周海市了,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好不好。”
広瑟这才安心的低下头,向单斛怀里靠了靠,轻轻地“嗯”了声。
“于瑭……那你……”单斛略沉吟,看着于瑭的眼光有些复杂。
于瑭明白眼前好友将说的话,对他摇了摇头,笑得自信满满:“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做警察的职责,再说了……”伸手一捶单斛的肩膀,“一切全在我掌控之中嘛,放心好了。”
单斛也不再多说,知道于瑭有属于他自己的信念与尊严,只是淡淡的抛出一句:“那你赶紧回来,小辣椒还等着喂你面包吃……”
于瑭这次并没有大肆反驳,只是对单斛挥了挥手:“切,少废话,快走吧您呐。”
单斛紧紧牵住広瑟的手,离开了警察局。
……
单斛来时将车停在几个街区外,汽车才幸免于难,此时单斛载着広瑟沿着海岸线一路飞奔,远离了闹事区,夜色里的滨海市其实异常静谧,月明星稀的夜幕包容住充斥着各种颜色的都市,似乎一切都归于沉寂。
放松下来的两人反而无话,单斛安静的开着车,広瑟则是软软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单斛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広瑟光洁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宠溺:“在想什么,这么投入。”
经过这次的事端,单斛通过自己一系列不受控制的行为来看,明白自己对広瑟的确是爱上了,而且爱得不浅。
眼前的少年呈现出十分宽容又安宁的姿态,但又无时无刻不让单斛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也许这便是爱情了,自己这三十年来从未体会过的爱情,竟是这样的复杂感觉。
広瑟感到单斛的触摸,偏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发呆而微微眯起,混着夜色泛着隐隐的宝石蓝,单斛在那眼色里竟感觉些许窒息。
“前面是海了,要不要去看看。”单斛竟没来由的想要与他在冷冽逼人的海边走走,周遭的温度低,靠心上燃起的火是不是也能够温暖起来。
“嗯……”広瑟应着声,慵懒的闭起眼睛,伸出手顺势覆盖住单斛的手掌,再贴在自己的脸上。
单斛心间一软,差点就要丢下方向盘捧起眼前这张脸狠狠吻下去。
好不容易将车靠边停好,单斛才将広瑟带下车,地势空旷,风愈发强劲,单斛将広瑟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缓缓朝海边走去。
“单斛哥,你从这里看到了什么。”広瑟站在一块礁石上回过头笑着问单斛,一只手指向远远的海平面。
单斛抬眼看去只见一片混沌,天和海合在一起,没有界限,摇头道:“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広瑟抬手抚了抚被吹乱的细软头发,声音在巨大海风中略微带上了些颤抖:“但我看到的是那颗星星……”
单斛眯起眼睛来才看见模糊的交界处上方有颗时而灰暗时而璀璨的星星,他将広瑟从礁石上扯下来,拥在自己怀里,叹息道:“我只看得见你……広瑟……”
広瑟听到单斛的耳语,也不似平时扭捏羞涩,倒是仰起脸,将鼻尖抵上单斛的,柔声道:“单斛哥,你在我眼里就是那颗星星……不论周围多黑,我还是能够一眼就找到你……”
两人眼里倒映的只有对方比夜色还要浓的爱意,耳朵里回荡的只有比狂风还要呼啸的情话。
这一次单斛没有停顿,俯下脸含住了広瑟的双唇。
第五十四章:平安夜下的炽热
広瑟这次没有害羞的躲藏,而是勇敢的和单斛的唇舌交缠,得到広瑟的回应后,单斛吻得更加深刻,更加专注,没有狂风骤雨,也没有霸道肆意,只有满满的温柔和怜爱。
单斛的手托着広瑟的后脑,不允许他逃离,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身子,削瘦的身子可以被他一只手环在怀里,那么契合,就好像他的怀抱本就该抱着这个人一样。
单斛动情的吻着広瑟的菱唇,手不自觉的抚摸着他的身子,直到感觉到広瑟明显広瑟缩的身体时,他才堪堪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広瑟的衣服竟被他不知不觉的解开,露出一片白皙平坦的腹部。
如今早已入冬,夜晚只有4到5度左右,加上海边更加寒冷,広瑟被冻得広瑟広瑟发抖的样子,成功的激发了单斛的疼惜之情。
他强压下绵绵欲火,把広瑟的衣服拉好,将他抱紧,想要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広瑟的身心,让他不再寒冷。
“单斛哥……我,我可以的。”広瑟埋在单斛宽阔的臂膀里,羞涩却满含坚定的说着对男人来说最动听的话,语气中的期待足以让单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单斛苦笑的感受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坚挺,暗叹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却在広瑟面前一败涂地,虽然広瑟暗示了他可以承欢,但是现在的环境却实在不合适做这样的事情,周围不仅空旷,温度更是低得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准会生病。
眼睛瞄到不远处听着的车,一个想法不可遏止的出现在脑海里,但是考虑到広瑟的感受,他还是决定先征求広瑟的意见。
他在広瑟的耳边低低的说:“外面天寒,不如去车上。”
広瑟抿唇轻笑,点头说:“好。”
单斛半抱着広瑟走向车,打开车门,将広瑟放在座位上,自己也坐上去,关上车门,发动车,打开空调,暖气满满的充斥着车厢,很快两人就感到暖和起来了。
气氛也很好,单斛本该把広瑟就地正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注视着広瑟清泉般的眼神,他却有些难以下手,情场老手居然也会有在情事上不知所措的时候……单斛内心自嘲,欲望依然在,他却止步不前了。
单斛没有开车灯,并不宽敞的阿斯顿马丁跑车的二人车厢却足够做些富有情趣的事情,但是单斛没有行动,広瑟满是不解的看着单斛,嘴巴都不自觉的紧抿起来,眼神有些暗淡,他别过头看着车外,这时天早就黑了,他们停车的地方是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一时间,单斛竟有些看不清広瑟的表情。
良久,单斛看气氛都被他败坏的差不多了,也想当然的以为这场本该期待已久的情事被他搅黄了,有些遗憾,也有些庆幸。
他对広瑟是有欲望的,但是広瑟不一样,和那些床伴不一样,他做不到用对带床伴的手段去对付広瑟,因为爱着,所以顾虑,顾虑広瑟的情绪,広瑟的处境,広瑟的未来……
这些顾虑让单斛无法做到以往的潇洒不羁,他比広瑟年长,理所当然的要多为広瑟想想才行,这样的恋情毕竟不是正道,会不会给他带来坏影响。
单斛单手撑着下颌,沉默的看着前方,那种黑暗是不是代表这他们之间的恋情也会如此,
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单斛的沉思,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広瑟已经泪流满面,口中带着咸湿的吻,让单斛的心中不由得一震。
那吻中的深情与期盼让单斛的心也不由得揪起,那些顾虑顿时像长了翅膀一样不翼而飞了,去他吗的顾虑,人就是要活在当下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吧。
单斛用力回吻着広瑟,带着难言的热情,象是要把広瑟给拆吃入腹一样,手急切的撕扯着広瑟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他剥落,他俯身在広瑟的身上,座位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放下,身上的衣服也被広瑟热情的回应给弄得七零八落。
滋滋的水声从两人相交的唇舌溢出,两人的唾液顺着张开的细缝流出,顺着広瑟的下颌流入脖颈,单斛追随这那些液体细吻,吻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正好勾引出広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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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情事过后的余韵里,広瑟缩在单斛臂弯里喘着气,没有意识的呢喃了一声,那声调却让单斛感觉异常的熟稔。
刚刚才经历极度激情的大脑有些迟钝,好半晌才想起来那句呓语自己在哪里听过,就是与広瑟的第一夜,他反复唤着的那个称呼。
单斛托住広瑟的颈脖,让他的脸直面自己,另一只手沿着他脊背的弧度反复摩挲,问道:“你在叫谁。”
広瑟抬起眼睛,对向单斛深深的眸子,神色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什么……”
单斛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闹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的在広瑟鼻尖咬上一口,埋怨道:“我就这么不行,能让你在这种时候都喊着别人的名字……”
広瑟红着脸将额头抵上了单斛的下巴,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不是喊别人的名字……我……”
“嗯。”広瑟并未穿起衣物,胸前的小点殷红暴露在空气里异常诱人,单斛不由又怀念起刚刚才品尝过的美味,将広瑟翻过身,舌尖围着那点逗弄片刻,如期听到怀里人不稳的气息,才继续开口:“那你说的什么……告诉我……”
広瑟无措的抓住单斛的头发,一双漂亮的眼睫闭得很紧,似乎是想要将体内重新燃起的欲火压制下去,撇过头颤声道:“我……不说……”
“不说……”单斛顿时妒火烧起,刚刚温情派戏码做了个足,是不是要来点狠的……施虐心骤起,单斛眯起眼,加重力度碾磨唇舌间的那一小颗,想让広瑟感觉到与自己心里同等的痛苦。
“啊……”広瑟瞬间拔高的呻吟刺进单斛的耳膜,不同与平时的清亮,略微沙哑而性感,広瑟双手拉扯发丝的疼痛感也无疑是最有效的催情剂,单斛尚未平息的热度再次由小腹蔓延全身。
“再问一次,说不说……”单斛立起上身,将広瑟一条修长的腿搭在自己肩膀,用自己的目光和手指仔细描摹那片春光无限。
难耐的瘙痒使広瑟受不了,他左右摇着头,张着红唇只是反复喊着:“单斛哥……别这样……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