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起浪 下+番外——水润凝霜
水润凝霜  发于:2014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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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斛看着広瑟着急得发亮的眼睛,和紧紧拽着张庭衣袖的双手,心里一软,走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人,一把就将女生拖了起来。

张庭双腿无力的靠在单斛的怀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搀扶着自己的人,瞪得很圆的眼睛慢慢弯出悲伤地弧度,无声的哭了起来。

“张庭你……”本来想说节哀顺变,但无论如何还是觉得太假了,広瑟只好难过的看着女生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泪水,叹息。

于瑭坐在一边也不住叹气,毕竟这个女生可以说是最无辜,也是受伤最深的。

“单斛哥,你还是去和莫晓谈谈吧。”広瑟注视着单斛,再次恳求道。

单斛怀抱着梨花带雨的张庭,面对着一脸信赖的爱人,还要享受远远散发着殷切期待的好友的目光,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莫晓就象是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似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在桌面交握,表情很空洞。

单斛抽开她对面的凳子坐下,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自觉意识到劝她的人不再是警官,而是自己这个被于瑭拉来的帮手,直接开门见山道:“张帆的死,是你父亲做的,自杀什么的都是狗屁。”

莫晓缓缓将焦距定格在单斛的脸上,突兀的露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是你。”

“什么叫知道是我,我是被迫来的,这种破事我根本不屑参与。”单斛叉起手,一脸轻蔑的看着莫晓。

“破事……单先生,原来我只是觉得你待人冷漠,这样看来,能把生死当破事的你,根本是天性凉薄啊……呵……”莫晓的笑意更深,眼角却闪了泪光:“如果我能像你一分,就好了……”

“呵,好笑,如果不是你自己优柔寡断,对错难分,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有用得着纠结到底是为已经死去的张帆还个公道,还是保住自己的父亲。”单斛笑了笑:“其实比凉薄,应该是我连你一分也不及啊……”

“……我凉薄。”莫晓表情一愣,显然没有弄清楚单斛的意思。

单斛反问道:“不然呢,你觉得这一切不是因为你才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张帆会死,你父亲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你以为你自己重感情,开始想着为张帆洗冤,这会又想要为你父亲包庇,到头来他们都会被你害死。”

広瑟在监控室里听到单斛这一番话,不禁担忧的捏紧了拳头,这也说得太狠了点吧,于瑭在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是他一贯的方式……”

果然,这种直接的方法对其他人来说可能造成反效果,但对莫晓却是正中下怀。

莫晓一直波澜不惊的脸在听到这番话后,彻底崩盘,她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极力控制自己将要破出喉咙的嘶喊。

单斛也不性急,叉着手挑着眉毛等待着莫晓发泄情绪,还不咸不淡的朝摄像头看了一眼。

広瑟一边安抚着不断流泪的张庭一边在监控屏幕里看到单斛的表情,心想,他还真是有把握的样子,不愧是单斛哥……

于瑭在甚至在一旁泡了两杯茶,递了杯给広瑟,表情轻松:“只有这小子有这能耐。”

良久,莫晓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来,理了理被抓得凌乱的头发,投向单斛的目光宛如一潭死水,苍白的嘴唇轻启道:“我说……我都说。”

第八十四章:抄袭风波骤起

出了警察局,单斛和広瑟手牵着手默默无语的走着,想着不久前莫晓的所言,两人都有些沉闷,特别是広瑟,他的明亮双眼都有些黯淡。

“広瑟,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要伤感了,弄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单斛不忍広瑟如此低落,不由得搂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広瑟顺势把头靠在单斛的怀里,眼帘微垂,抿着唇就是不说话,但是单斛知道広瑟会自己调整好情绪的,只要给他点时间就好。

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单斛掏出来一看,是金岩。

“什么事。”单斛直接问道,他知道金岩一般没事不会打电话给他,这是他要求的。

“单斛,不好了,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金岩的声音充满焦急和不安,让单斛听了一愣,虽然金岩有时挺不靠谱的,但是还真没见过他这么大失方寸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单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到底什么事,说清楚。”

他一大早匆匆吃了早饭就和広瑟直奔警察局了,哪里有时间看报纸。

“你的资料被爆出来了,还有……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了,单斛皱着眉拿开手机,重拨回去,结果听到的是“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语音,

“怎么了单斛哥。”広瑟顾不上自己的情绪,担忧的问向明显有些阴郁的单斛,

单斛看着满脸担忧的広瑟,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没事,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买点食材回去吃吧,我亲自下厨。”

広瑟点点头,不管单斛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他一向这么乖巧得让单斛心疼。

来了超市后,单斛对広瑟说:“你想吃什么就去选,不要为我节约知道吗,我有事去去就来。”

“嗯,你去吧,我自己去买就好了。”広瑟推着推车,走进超市。

单斛快步走到一家报刊亭,“老板,给我一份报纸。”

给了钱后,单斛接过报纸,一眼就看到头版头条写着《劲爆,国内著名推理作家珊瑚剽窃他人作品》。

单斛一看眉头就皱的死紧,剽窃,开什么玩笑,谁值得他去剽窃……

迅速翻到那一页,看着里面洋洋洒洒的写着:著名推理作家珊瑚的新书《胸口的十字架》上架一周引起销售热潮,里面的剧情一贯的严谨紧凑,环环相扣让人看得欲罢不能,深受读者的喜爱,但是昨日记者收到举报信,声称珊瑚抄袭了他的作品《十字》,并且列举数项证据,经过记者的对比,发现里面的剧情和人物除了名字不同之外,其他部分完全相同。

其他详细的对比单斛扫了一眼就跳过了,直接翻到背面,发现珊瑚的资本资料真的被爆出来了,上面写着:

珊瑚,原本单斛,珊瑚是他名字的谐音,1982年7月22日出生,毕业于燕京大学政治系,(附图)在校时就发表过许多文章,有散文,有论文,也有微型小说,毕业后从事写作工作,以珊瑚之名写出许多热卖的推理作品,如:……

里面除了单斛的家世之外,基本上把他的事都爆料出来了,为人性格,包括他以前经常流连花丛都有报道,把他写得很花心不堪,说他不出面就是为了掩盖他淫秽的私生活。

单斛抓着报纸的手不断的收紧,报纸在他的手下皱成一团,不一会儿单斛吐出一口气,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伸手把手中的报纸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双手插袋的走进超市。

他的心里并不如他表情一样那么平静,相反,他现在可谓是怒不可遏,但是他知道越是这样,他越要冷静,干巴巴的愤怒做不了任何事,他必须冷静的审时度势,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刚走出电梯,迎面来的人就撞到他身上,怀里抱着的书都掉了下来,单斛虽然心情不佳,但是风度不会因此而减弱,他蹲下身帮她捡起地上的书,眼睛一扫就看到熟悉的封面上写着【胸口的十字架 珊瑚着】。

把书递给来人,温声道:“抱歉。”

那人接过书,抬头说:“没关系……”然后象是想到了什么瞪大眼大声道:“诶,你你你……你是珊瑚。”

单斛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看样子有不少报刊都有报道他的事情啊,不然的话怎么随便一个人都认出了他,而且刚刚那张报纸的照片虽然是他没错,但是照的却是他大学时候的毕业照,时隔这么多年,他早就褪去了那时的青涩,单单看了照片的话,站在本人面前是不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的,看来其他报刊中他的照片很丰富啊。

“没事,我就走了。”单斛不欲和她多做纠缠,打算快点找到広瑟带他离开,这样下去很不妙啊。

“诶,等等,你真的那样做了吗。”那女人见单斛转身要走,竟追上来扯住他的衣袖,嘴里不小的话音惹得周围不少人都朝他们望了过来。

“以前我还挺喜欢你的,还是你的粉丝呢,没想到你还会做些这种抄袭的事情……唉。”

那女人一脸惋惜让单斛看得作呕,冷冷的甩掉她的手,轻哼道:“如果是粉丝,起码的是非还是能够分辨的。”

快步走开,单斛心烦意乱的绕开密集的人群,他的文风一直独树一帜,是其他人很难模仿的,他从未借鉴过其他人的手法,何况是抄袭了,简直是胡闹。

四处找了许久,还是不见広瑟的人影,反倒是有人从货架后面认出了他,准备大声呼唤他,却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唇,偷偷摸摸的把单斛拖到了面包架后面。

单斛正是心情不好之时,被人这样一拖更是恨不得发作,压低了声音呵斥道:“阎静竹,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阎静竹一手捂住单斛的嘴,一面探出头去鬼鬼祟祟的张望了好一阵,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小声说道:“喂喂,单斛,你小点声,一不小心你就会被围追堵截的。”

单斛扭头挣开他的手,不耐烦的说道:“你也知道了,靠,不知道怎么来了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阎静竹秀丽的眉毛皱成一团,问道:“单斛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有人这样诬陷你呢,我不知道你就是珊瑚的时候,我就觉得珊瑚这个作家与别人不一样,现在倒好,竟然会爆出抄袭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哼……”其实单斛心里已经有猜测,只是待证实。

“唉,实话说,我刚开始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阎静竹说到这里又露出了以往的夸张笑容:“没想到你就是珊瑚啊……这不行,你得给我签名啊。”

“……”单斛抽抽唇角:“签名有什么用,这次爆出这种事情,以后我在文坛不知多臭名昭着了。”

“不会。”阎静竹若有所思的抵住下巴想了一会,一本正经的说道:“清者自清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觉得你这困境不会持续很长,到头来早晚逢凶化吉。”

单斛笑了笑:“借您吉言啊。”但其实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种困境只是把他逼上某条道路的手段而已。

“单斛你来超市做什么,这么多人,赶紧出去吧,我来掩护你。”阎静竹取下自己头上的贝雷帽,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让他怎么看怎么是个妹纸。

单斛看了看那顶帽子,踟蹰半晌,还是接过来扣在了头上,顺便提醒道:“你那头发也该剪剪了,加上你那张脸愈发雌雄难辨了。”

阎静竹走在前,身后跟着垂着脸的单斛,单斛低声嘱咐道:“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见到他就叫他一起走,东西就不要了。”

阎静竹曾在医院里见过広瑟一面,单斛刚一提起他就了然了,答应帮他去找広瑟,阎静竹撩了撩秀发,笑道:“安啦安啦,他的样子我怎么都记得。”

于是这诡异的两人开始在货架间穿行,很大一部分的眼球被阎静竹给吸引走,谁叫他男人的身板上顶着一张比女人还娇艳的脸呢……

“嘿,原来你在这儿呢。”阎静竹跳上去,一拍広瑟的肩膀。

広瑟正站在报刊架旁边拿着一本报刊慌乱翻阅,被阎静竹这一拍魂都吓走一半,手还不忘记掩住手里的报刊,单斛走到他身边,拿过那本刊物,翻开来,引入眼帘的就是他最近的生活照。

靠,太过分了,单斛皱着眉将报刊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幸好,没有広瑟的照片。

“我们走吧。”低声对広瑟说道,单斛拉过了他的手。

阎静竹默默跟着他们,不动声色的挪到広瑟的身边,好似自言自语道:“总算是开始了啊……”

“嗯。”広瑟被拉着踉跄的朝前走,回头皱起眉疑惑道:“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

“啊……”阎静竹咧了咧嘴,笑得灿烂:“没什么,我说你们真是恩爱呀,让我好生羡慕。”

……

出了超市,单斛庆幸自己开的是不那么扎眼的沃尔沃,坐上车好不容易松下口气,摘下帽子才记起来刚才只顾着往外走,根本没心思顾阎静竹,不管怎样还是多亏了他的帮忙啊。

但单斛随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完全低估了那家伙的自觉性,阎静竹正坐在后座,把头伸在他和広瑟之间,笑得很欠打。

单斛把帽子递给他:“谢谢了,下次请你吃饭吧。”

“吃饭有什么意思,是吧。”阎静竹戳了戳一旁広瑟的手臂:“不如你们去我那,搞个现场直播给我看吧,我可是个腐男啊……”

広瑟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红着脸别过头去。

阎静竹笑了笑,道:“哎呀,我开玩笑啦,不过单斛你的签名我还是要的,呐呐,就签在这里。”

说着把系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伸在单斛面前,还递上了一支签字笔。

第八十五章:难言之苦

单斛最终还是在阎静竹的围巾上签了个名,还好他虽然经常把签名的事情交给金岩,但自己也没有生疏,珊瑚的两个艺术字被他写得格外漂亮。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他现在并不想去其他任何地方,把阎静竹放在他书店门口,单斛就开车回家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单斛猛地停下了车。

“怎么了,单斛哥。”広瑟奇怪的看着面色有些凝重的单斛,奇怪明明就要进花园小区了,为什么停在这里不进去。

“没什么,有几个虫子守着而已,你先下车吧,免得把你也拖累了。”单斛不屑的看了眼几个伪装得不咋的的人,这些记者知道了他的住所又怎么样,伪装得这么差劲,怎么可能瞒得住他的眼光。

“这样啊,好吧,我顺便去最近的市场买点菜吧,刚刚选好的都没有买,好可惜的。”広瑟眨眨眼,拿起自己的钱包钥匙就下车了。

单斛看着広瑟进入市场后,才摇上车窗,慢慢开进花园小区。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只要进出花园小区的车辆行人,都会被那些人拍照摄影,他可以肯定他这辆车很快就会暴露了。

唉,真是麻烦,无孔不入的记者真令人厌恶。

单斛把车停进车库后,刚刚下车准备进入公寓楼,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影挡住了,迎面而来的还有刺眼的闪光灯。

单斛条件反射的向光源挥去,手就顺势打掉了照相机,照相机被摔在地上,镜头瞬间就破碎了,看样子这人用的照相机质量并不怎么好。

“单斛,你对你抄袭的事件有什么感想吗,你身为著名的作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羞愧吗。”记者不怕死的捡起照相机,拿出录音笔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轰炸。

单斛烦躁的挥开快要戳到他鼻子的录音笔,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死哪去了?”

这边的动静明显惊动了保安,在单斛说完这句话后,几个保安连忙跑过来架开记者,单斛伸手整理了下衣服,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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