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半生——殇枫熠
殇枫熠  发于:2014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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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现实中无法抬头的兴趣爱好导致精神落魄无助,

终日dota虚度光阴。在dota的成长路上,

他终究逃不过他与众不同的爱好——正太控。于是故事发生了……

此文现实纪传体,希望大家喜欢。

标签: 颜轩佐  DOTA  布吉岛 阿布

前记:

09年,国庆,放弃写作家庭教师的那一刻,我还在彷徨,生命中,动漫变得暗淡无光。看着那一年一年画下来闪耀的画面,我踌躇地怀疑那是我曾经废寝忘食的作品么。我还在打量着自己,我还是那个被班级奉上漫迷的自己么。

我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那一个夜晚,我失眠着看完了丁小浩的故事。故事本身没有太多吸引我的地方,可那种温馨的感觉却绕在我身旁,久久退不散。我时常想,为什么我是独生子,和故事的主人公一样,明明就那么渴望有一个兄弟,小学时盼望,初中时盼望,直到高中,学业的繁忙把它压到了心底,甚至忽略了。可一旦它被激发,就像洪水一般席卷了我的一切,学习,爱好,朋友,似乎这一切都跟正太产生了联系。

09年,我放弃写作家庭教师同人小说后,开始游荡在论坛,这个新奇的论坛,和现在很多人一样,内心纠结,又想交友,又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始从上网吧只玩游戏到上网吧只上论坛,我看到了很多小说,打量着那些真实性。与生俱来的尝试感让我提起敲起键盘,打下我人生中第一篇自创性的小说。语文不好的我取了一个最简单的小说名,叫做《弟弟,我喜欢你》。

小说开始了,如同我新的人生一般,从无到有,从有一直延续。写小说让我交到了很多朋友,我开始喜欢上这种感觉,我觉得,网友是很神奇的,他可以懂你,却永远不会见面。而现实,懂你的却很少,但天天能见。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有点失落。

或许是命中注定,自从开始这段不为人知的正太情结,我几乎抛弃了我的学业,一向站在班级前端的我萌生了一种思想,就是想当老师,只想当老师。但我并没有为当老师而努力,因为,我觉得我够了,我即使不用心,我也能考上大学,然后去当一名教师。父母失望了,老师失望了,我觉得,我对自己也失望了。

高考完后,踏入大学,新的一切又向我招手。

第一章:DOTA的世界

大学的两年里,我从接触DOTA,到迈入DOTA界,从一名无知新手到11天梯2000分的高手。成长是痛苦的,说不上踩着别人的尸体向前走,但也不否认队友们的牺牲。

初识的DOTA界如同泥淖一般混杂,永不休止的漫骂,针对,自私,以及背叛,但也同样存在着激励,信任,以及献身。

两年后的我,生活上少了更多的新鲜空气,日益增多的只是我那空洞的心灵。DOTA给我的,除了废寝忘食,有的只是超神一刹那的优越感。生活的落魄与游戏的巅峰让我徘徊不前。

终于,我从LGD出来,组建了自己的第一支小队,名为幻想神。凭借网络的人脉,很快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公会,战队。

大约是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的人生到了一处分叉路口,看着那路标,“一如既往还是改变自己”。我驻足了,停下的同时思考着未来,人生。

对,我的人生不该都在DOTA中存在,但我爱DOTA,就好像孩子爱他的父母。在与高手的交战中,我没有再获得越来越多的快乐,有的只是疯狂般杀戮的心。是否他们也在对面,对着电脑,忘着时间,疲惫地交战着。

似乎那两年,我忘记了我与众不同的爱好,没有太多的出门,没有捕获曾颠覆我人生的正太。但命中有时终须有,这种爱好还是在一声纯净的童声下萌发出来,进而长成参天大树。

“一如既往还是改变自己?”我选择了改变。DOTA侵蚀了我的心,却被一声童音换荡出来。那是我的心,我喜欢童真的孩子,犹如父亲爱着他的孩子。

我不认识他,可他却是来找我的。他喊着OW在不在,OW在不在。沉默不语的我在他说了一声,“原来不在啊。”之后发话了。

“我在,有事么?”

正在操作的我无暇与他发生该有对话,零碎的话语间,我明白了,那是我网上一位不太熟悉的朋友推荐他来找我的。目的很简单,想向我学DOTA技术。

我没有徒弟,一直都没有,我也不想收徒弟。但我知道,我心里的那份悸动,那属于09年改变我一生的悸动。我是正太控,这无法改变。那纯净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刺激着我的神经,把我拉回现实。

网络逃脱不了的情愫,那种令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癖好。我诚服了。

“你叫什么?”我试探性问了问他。

对于我的突然热情,他似乎有些紧张,亦或者激动。

“别人都叫我阿布。”

“哦,阿布啊。”

那句过后的几分钟,都沉默了。他似乎在等我下一句,可我却正处于DOTA团战中,无暇顾及这个素未蒙面的孩子。

小孩子都按耐不住情绪,对于我的冷淡,他显得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气愤吧。但他又有什么理由让我接待他,一个小孩子,沉浸在父母爱戴中的孩子,乳臭未干的孩子。

“拽什么拽!不就会打个DOTA么!”一瞬间的爆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由于太激动而引发的口齿有些不轻却导致团战失败。

不知是团战的失败还是小孩子这句话,让在场的队友开始漫骂起来。

“赶紧滚!哪来的野孩子。”

对于团战的失败,我却显得淡定。但对于队友的谩骂却让我眉头紧蹙。

“靠!”他深知在这个公会,他没有半点立足之地,在一句靠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我们中间。

或许对于人生,对于兴趣爱好,对于生活,我没有谋求幸福的权利。

这场高手的对决,以那次团战失败而战败。打出GG的同时,队友不爽地谈起那个孩子。而我也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却点开了那银色的小喇叭。

“瘾少年请求加你为好友,是否同意。”

我点击了同意,坦诚地说,我在心里对于他的印象很好,澄澈的声音,以及请求我教他技术的语气,等等。

灰色的头像在我的好友列表。我知道他不会下线,肯定去找我那不太熟悉的朋友诉苦去了。

出乎意料地是,他先发话了,语气透着小孩子特有的倔强,“干嘛?”

“不是你要加我为好友的么?不想和我一起玩DOTA,就删了吧。”我淡淡地打出那么几个字,不是我淡然,而是心理学学得不错。

“……”省略号的出现在我意料之中,我半饷没回话。屏幕上陆续出现了他对于我刚刚表现的评价,以及对于公会的评价,说得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能教他。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的生命中多了一名为阿布的孩子,男孩。相识相交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上线的他比往常慢了一拍。似乎对于网络这份感情浮沉难以捉摸,到底我这么教他,会得到什么?但我却肯定地认为,我很快乐。

在我倾囊相授的日子里,阿布的技术日益猛增,从一名买装备还要问我什么东西在哪里买的男孩成为一名打出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超神的英雄。我欣慰,也骄傲。

“哥,我今天不想玩了。”

“要考试还是有事?”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打出了关怀。

“没事,心情不好。”他回答。

“小屁孩整天嘻嘻哈哈,还会心情不好?那我们这群宅男岂不要郁闷死了?”

“你不懂啦!”

“你都没说,我能懂什么啊?”我笑着回答。

“算了,不说了,反正不爽。”

“有啥事能让你不爽啊,好歹让我知道知道,开心开心啊。”

“你还开心!我都被骂了。”

“被你爸妈骂了?也对,整天玩游戏,该骂。”

“……说了你不懂。我在网上被人骂了。”他无语地说。

于是,还没等我问下一句,他就开始说起他这几天网上的遭遇。首先是他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正太吧,说那里很好玩,于是他申请了个百度账号,先去了DOTA吧,却在那顶撞了一名玩吧达人,于是被人群喷。然后想去正太吧找点安慰,说自己是正太。于是被正太吧的喷子又给从头喷到尾喷了一遍。导致他那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何况他是那种自尊心很强,又倔强的孩子。别人一说他,他肯定反口,然后导致被群骂,也不知道有没有骂哭,听语气好像还没有,只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网上不顺心了,现实也跟着倒霉。今天由于网上的事情,跟他朋友吵了起来,有没有打架我是不知道,但我感觉阿布这样的腹黑孩子应该会打他一顿。

“凡是多担待着点,祸从口出啊。”我总结着说。

话还在一半多,公会里猛然增加了好几个白马,还未知情况下的我就被这一群人给骂了一遍。字体里除了垃圾外更多的是SB。

我坚信我不会去惹别人麻烦,也不会被人惹麻烦,哪知道这些人从哪来。

“靠!骂你MB啊。谁啊,这群人。”我的好友发话了,怒斥道。

“果然,还装12,尼玛就一大叔,欠骂呢。”

12?冷静下的我很快判断出了那是阿布惹出来的事,大概在网上被人人肉了一把,找到公会来了。

“你说谁呢?SB。”

互相的漫骂让我耳朵生痛。我很简单地把模式改成了抢麦模式,清了清嗓子,说:“大概你们是贴吧里面的什么人吧。过来找人的,对吧?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么?”

“SOLO,在贴吧叫个不停,说这公会的OW是个很厉害的高手,说我们都是菜,在他面前还叫毛线。”

我的嘴角抽了抽,阿布,你这是给我找的哪门子事啊。

“对!我哥就是厉害!怎么了!”阿布说话了,澄澈的声音由于恼怒还是害怕,竟有些颤抖。

“擦,还真的是个小孩。”

来的几个白马中,我把其中一个骂得最厉害的抱到了麦上,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除了满嘴的脏话。

“权限你MB啊,操,这SB的公会。”

对于这类人,我着实不想打交道,但我知道这只是他一开始的发泄罢了。心理学上对于这类人,很是同情。他们少了最为普通的冷静,以及对于问题解决的方法,判断,甚至是基础的理性都缺失了不少。往往这类人在生活中不能如意,在网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天地,却发现,原来网上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块不成布的料。

待到他骂够了,我才冷哼了一声,说:“完了?”

似乎他对于我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或者是出乎了他以为我要反骂他的意料,总之,他的语气一下有些僵硬,“完你M。”

“哦,那继续。”我顺手把我公会的几十个熟人拉了上来。场面倒是好笑,这位白马先生看着这么多人,骂了几句操之后也住口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人看好戏了。

在我的公会里,我拥有最高的权利,我可以让他带来的白马都禁言,禁字,让其中一个上台发表他那蛋疼的感言。于是,众人无人回应,好比一个SX在一个地方自言自语,很多人在看戏。

心理学学得不错的我知道,这位白马先生要受不了了。最后,他发言,要和我SOLO,似乎对于DOTA,他有很强的信心。

我答应了,在对方被耍得发怒却发泄不了的时候,对方的实力,大概连他的一半都没有。

于是,我很轻松拿了他一,二,三血,打出GG的他,大概已经气得不轻。我也无暇顾及这类喷子,何况是对于一个小孩子都这么认真的喷子。我只是做了扞卫我公会成员的举动罢了。

为了避免他不服再来SOLO,我很淡然地把他的IP直接封禁了。看着还剩下的零散的白马,我清了清嗓子,淡漠地说:“还有人要SOLO吗?”片刻,看着白马一个一个离去,我深吸了口气,把刚刚的威严都压了下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有一种心理学上称为杀鸡儆猴的方式,往往跳得最厉害,骂得最厉害的人被打倒后其他的人就会平静下来。可能他们也会想,对啊,跟一个小孩子较劲,等下SOLO还输了岂不是丢脸,反正网络,谁是谁,谁也不认识谁。

“轩少,这样好吗?他们在贴吧闹很麻烦的。”一位朋友卡了我的麦说。

“是啊,你刚都赢了,还封他IP,他会喊你权限狗什么的。”另一位朋友有点担忧地说。

看着公屏上逐渐出现的字符,担忧的,支持的,亦或者是同样蛮横霸气的,我没有用我那威严的会长身份去述说,用着平和的语气,淡淡道:“没关系,闹不起来,何况对于我而言,贴吧的我,只不过是一个马甲。”

沉寂片刻,我看队员们还没离去的痕迹,便道:“大家都继续去玩吧。”几分钟后,原本热闹的子频道只剩下我和阿布。

我没说话,阿布也没说话,这件事,说我不生气,我也没那么无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不教父之过。能引来一些白马,肯定阿布在贴吧叫嚣得厉害,虽然年纪小,可,叫嚣的资本却是我和我的公会。

一遍又一遍打下字体,又删除。我该拿怎么的情愫去和他说,去教育他,我知道他现在害怕我责备,静静地等着我发落,亦或者他和我一样,一遍又一遍打下字体,然后再删除。

对于未知的恐惧,不安,阿布还是说话了,声音却有些颤抖,“对不起……”

我心里呵呵笑了笑,嘴上却说:“恩,的确对不起我。”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语气更加低了,没了前面被人羞辱而产生的羞愤情绪,也没有往昔和我称兄道弟的自然感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以后不去贴吧玩了……”

“哦。”

简单的话语最能激起人的情绪,往往是想要被重视的情愫。这种模棱两可的字词越能让心智还没成熟的小孩发狂。而我平时就喜欢这样来逗弄阿布,让阿布心里急,却又没什么话可以说。

阿布不说话了,我先是确定他一次又一次在打字又删除,因为聊天窗口上总出现“正在输入……”却什么也没有出现的情况。我则在电脑另一旁笑了起来。阿布还未入世,犯了错总以为会很严重,其实在我眼里,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若久,他还是沉不住气,说话了,可有点让我吃惊地是,这……你这是在哭吗??

“哥……其实……刚刚……你为我出……头……头,我……没想到……我以……为你……可能……不帮我……我就想……以后也……不找你了。”

这句无厘头的话入在我耳朵里,我怎么那么想笑呢?难道看不出来,我是那种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的会长吗?阿布,你想多了吧。就这样你都会激动地哭出来,吓我吗?

“你哭什么?”

“我……我……你……你都不想理我……了”他吱唔着,那言语都组不成句子了。

“没有啊。”

“那……你都……都不说话的,还……只说一个哦。”

“那样啊,我想看你纠结啊。”我好笑地说。

于是,这句话后,他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他直嚷着:“有这么当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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