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忠犬攻／正剧 关键字：林知伊 　舒呈知 01.谁说喝醉就记不得？心虚啊你！ 一月一日的凌晨两点，十二坪大的套房里弥漫着浓厚的酒气。仔细闻，似乎还能闻出是什么果类发酵成的。对套房的主人来说，要喝成这样的酒气地上也早就只剩空空的铝罐。可地上不只是空罐子，还有着因为喝酒后产生热度而被脱下的衣物。 但，要喝成这样还有个决定性的条件，时间。没花在参加各大跨年活动的时间全拿来贡献给这些空罐了。 昏黑的房间看不出床上那酒醉的身影，只是依稀能听到床上的动静。 「别压着我……去睡旁边啊。」躺着的人显然较清醒些，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旁边去。 「伊……」但压人的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你在叫我。但旁边有空位，去睡吧。」林知伊以为对方是在叫他，自然这样回答。因为喝酒的缘故，导致脑子有些昏沉想睡。如果不是被人压着、睡得不舒服，林知伊才不想醒。 「伊……你是伊吗？真正是伊？无骗我？」林知伊听着对方那像是清醒过来了的问话。 突然听到台语，林知伊边推着边以同样的语言回他：「我若毋是伊，毋就是鬼啊？」但很无奈，推不动压在身上的人。想睡的念头让林知伊出口催促：「舒呈知赶紧起来，我想欲困啊！」 哪知道压着他的人动是动了，可是却动得很奇怪……舒呈知居然在摸他？！ 「我佮意伊……」舒呈知的手在林知伊光裸的上身摸来摸去，摸得怕痒得林知伊乱动。 「Don’t move……」突然换了语言。但舒呈知的手并没有停止，只是从摸变成了拧揉又带压。 「What are you up to？」被舒呈知拧着乳尖感觉很莫名其妙。林知伊不自觉顺着舒呈知的话换了语言问。 「I just……」舒呈知重新压回林知伊身上，张嘴伸舌舔弄乳尖。拉开林知伊的双腿，用膝盖抵住林知伊的大腿不让他合拢。手则换了部位抚摸。「I just wanna love you……」 「Su！」突然被人摸着自己的重要部位，林知伊下意识地把手伸往下体要护住。却被舒呈知的手一起包覆着。「Wake up！」 听见林知伊的声音，舒呈知抬了头吻住他。舌头探入林知伊嘴里翻弄，让林知伊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嗯」的出声。手也没有闲着，覆在林知伊手上连带一起套弄。要说借力使力，不如说像是在教林知伊怎么打手枪。 林知伊被舒呈知的举动弄得很茫。不只被套弄的下体有着快感，舌头被翻弄、脑子里还残留着酒后的「茫」，两者加起来让林知伊更「茫」。 「嗯，舒呈知……」趁着舒呈知的嘴巴跟手都离开自己的空档。「我、我不是学长喔。你、你、你——」还没「你」完，林知伊的屁股就被舒呈知不知道拿了什么抹在肛门上头。 「我知道。」 虽然护住了下体，但肛门被舒呈知这么一抹，林知伊的茫感马上退散，心想你知道个屁！你知道的话那你的手现在是在做什么？！摸我肛门啊！ 前一秒林知伊以为舒呈知是把自己当成他曾经喜欢过的人，所以才一直说「伊」。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他真的要被当成替身了吗？ 「——我不是你喜欢的辛学长啊！」 谁知道舒呈知还是只回答一句「我知道。」做结。 被抹到六神归位的林知伊正想翻动身体阻止舒呈知的动作，却被舒呈知那突然一插到底的手指给吓到叫出声。 「啊！」一根细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肛门里又弯曲又抽插。要说痛林知伊觉得其实没有，比较像是突兀感。一种被一根细细的东西掏弄的感觉，不舒服，想把那根细细的东西弄出去。 不知道舒呈知是怎么想的，把手指抽了出来弄了东西又插回去。 这次居然比刚才粗了点……林知伊从肛门那有点被拉开的感觉意识到舒呈知的动作。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林知伊很生气。「就跟你说我不是学长了！你、你还……」 「我知道。」舒呈知还是只回了一样的话。抽出两根手指，翻出枕头底下的保险套拆开戴着。「我知道。不知道的人是你。」舒呈知把自己套好保险套的下体顶入林知伊身体里。 「你！」林知伊被这比手指还粗硬的东西插得痛到只能发出一个字。而心里更是各种感觉与疑惑交杂。 舒呈知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就不是学长啊！不是舒呈知交往过的那个学长啊！ 什么叫做「不知道的人是你」？自己跟舒呈知当了有十年之久的好朋友是在当假的吗？更不用说是从小学就当起，念高中时还一起去住宿，现在念大学也是一起租房子住。 连舒呈知第一个交往的对象是学长这件事、连舒呈知跟自己出柜是同志这种重要的事……他哪有什么不知道的！ 林知伊感觉肛门传来痛感减缓……因为没有动作。正想开口大骂舒呈知的时候，张开的嘴又被舒呈知吻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手明明可以推着舒呈知的，但舒呈知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让他推不太动……跟舒呈知比较，五公分身高差、五公斤体重差，林知伊觉得自己输在这上面的小差距是件不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更不想是因为这种小差距让他现在推不开舒呈知。 舒呈知离开林知伊的嘴。「不要拒绝我……拜托……」语气中充满着祈求，缓慢地抽着插入林知伊体内的硬物。 听着舒呈知的话，气在心里的林知伊不知道舒呈知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如果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是对自己说的。 听到这样的祈求应该要心软，但林知伊却是很生气。生气如果可以具体化，那现在林知伊的生气大概有哈里发塔那么高。 原因在于舒呈知硬插入他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抽出的动作让肛门的痛感重新归位，林知伊当然气。 气那肛门痛的人不是舒呈知！ 02.谁说喝醉就记不得？心虚啊你！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拒绝。」无法忍耐的痛跟不习惯的异样感让林知伊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就知道……」舒呈知在听了林知伊的话却突然笑了。「你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边说边抽出插在林知伊体内的硬物后把林知伊翻身趴着，重新插入。 「痛！」林知伊原本在舒呈知抽出时放了心，却在被翻身趴着又重新插入那种疼痛与异样感时叫出了声。耳边只传入舒呈知的笑声跟「我就知道」，插入的痛感让林知伊叫出声而没听清楚舒呈知后面说的话。 舒呈知手抓住林知伊的腰好配合自己的抽插。也许是因为习惯硬物插着不拔出，林知伊的痛感渐渐地麻痹了。习惯舒呈知插在体内撑开的大小，异样感也渐渐改变成另外一种感觉。 那是林知伊并不清楚而且无法判断的感觉。 没有交谈的声音。趴着的林知伊咬牙颤抖着手摸上自己先前护住的下体套弄。他不想要这样，不想要在这种时候自慰……可是却自动自发地硬着抵着床单。林知伊摸了摸发硬的前端，发现分泌出的液体弄湿了床单。 他不想要这样……真的不想要。但是身体的反应容不得他不要。 林知伊无法不去意识肛门那里传来的抽插——虽然看不到舒呈知的举动，但他听的到声音并且有所感觉。臀与腿撞击拍打的声音与痛，抽插的黏答答感与细小的粘稠声……还有一种声音。 ……喘息的声音，他跟舒呈知的。 林知伊自己的声音是很细小微弱，紧紧地压抑着不发出声音……只有呼吸的声音没有办法停止。如果停止就死了……自己的呼吸因为舒呈知抽插的行为而急切吸吐。舒呈知却不像自己这样。这种寂静没有干扰的深夜，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除了自己的吸吐外，舒呈知那种类似运动一般的喘息声里头，有着忽低忽高的音阶变化。 ……是一种很诱人的声音，让自己……想要再多听这种没有听过的声音。 「伊……嗯……」舒呈知不自觉地喊着。从林知伊体内抽插的硬物不断传来那里头的热度与圈紧，对第一次做这种行为的舒呈知来说，是比起自己用手自慰还要有快感。 舒呈知喊出的声音在林知伊听来只有「音」一个字，并不知道舒呈知喊的其实是各别的两个字。 但是舒呈知喊出的这个声音却让林知伊加速地套弄自己的硬物。 我不是学长！不要发出那样的声音！——抱着这样的心态，林知伊突然厌恶起刚才还想听到那种诱人声音的自己。又可悲自己无法制止自己发硬的下体只好快速地套弄。 总算，林知伊是把自己弄射了在自己手里。但身后那个抽插的人却也跟着自己射出时同样硬挺入自己体内插着不动。 接着，舒呈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拔出下体。拿下保险套，把自己刚射出的液体倒在掌心后便把套子丢到地上。翻过林知伊让他躺着，却发现林知伊的手动作很奇怪……舒呈知一摸着林知伊的掌心就发现了有些湿黏液体。 「射了？」 林知伊不说话，但掌心上的液体却被舒呈知全刮走了。 舒呈知把自己掌心里的液体搅弄着，湿黏的液体全部抹在林知伊那刚才被自己插着肛门里头，很轻易地就全数抹入。 这次气不过的林知伊正要抬脚踢走舒呈知……但却失了方向，反而让舒呈知借力把林知伊拉近自己。没有戴保险套的舒呈知就这样把自己刚才插林知伊体内的东西又插了进去。 「唔……」从喉头发出声，或许是因为到发泄之前舒呈知都还在自己体内的关系，林知伊这次并没有感到疼痛。并不清楚舒呈知在自己体内东西有没有戴保险套、甚至连刚才那样疼痛时都不知道这件事——林知伊只是觉得「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先前的抽插扩张了肛门，舒呈知很容易一次就让下体旁边的毛直接碰上林知伊的肛门。几乎是不带疼痛感的，再加上抹入林知伊体内的液体……虽然不多，但还算是能够进行抽插了。 舒呈知跪在床上，把林知伊的双腿拉直、脚踝架在自己肩上。上手臂则环着防止林知伊的腿滑落。边双手抚弄林知伊的下体边说：「为什么不说你想射？我……」舒呈知的语气有些懊悔。 但舒呈知说出的话听在林知伊的耳里却一点都感受不到那种懊悔。 「为什么我要说？我射不射跟你有什么关系？」近视的林知伊其实是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表情。但因为林知伊不想看到舒呈知的脸——就算房间昏黑、自己近视看不清，林知伊还是用手臂遮着双眼。 只知道心里就是不想看到舒呈知。 舒呈知只觉得好像有东西挡住了林知伊的眼睛。稍稍地弯了腰想靠近看，但身下插入林知伊体内的部位却跟着压入深一点的地方。因为舒呈知的动作使得林知伊现在有些接近抱膝贴胸。林知伊手臂没有遮住的嘴唇正被舒呈知伸舌舔弄。 一察觉舒呈知这样的行为，林知伊想要用遮着眼睛的手臂推开但却反而被压住。更因为自己那接近抱膝贴胸的举动，使得舒呈知把整个人的体重压在自己身上。 「不——」林知伊因为出声拒绝而张开的嘴正好让舒呈知舔弄的舌头趁机伸入。 探入嘴里的舌头、插入体内的硬物——全都是舒呈知的。 ……那自己、还剩有什么？林知伊感受到体内那发硬的东西在抽出后深深地插入。 舒呈知的手并不停止爱抚林知伊的下体。只是因为两人贴近而比较难以进行套弄，能简单的就是抚揉的动作。这比起在林知伊体内抽他的硬物，简直是小儿科的行为。 但林知伊还是硬了，并且颤抖地希望得到更多的快感。 被摸硬的阴茎、被插入的肛门……林知伊想哭却哭不出来。 03.谁说喝醉就记不得？心虚啊你！ 发不出拒绝的声音、也只剩单手在抵抗——根本软弱无力。林知伊一想到这里便松下身体，收回力气不去推着舒呈知的脸。 察觉脸上没有被推着，舒呈知松嘴抬起了头，却反被林知伊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巴掌结实地打在舒呈知的右脸上。「我不想要这样。」林知伊这一掌打得很用力，是想打醒舒呈知让他弄清楚：我不是学长。如果你搞错了的话，就不要再错下去。 「我知道。」舒呈知没有抚着被林知伊打痛的地方。他知道林知伊不想要这样。不论是被自己这样摸着下体或抽插着肛门，都不是林知伊想要的事……可这都是自己想要的，但却没办法对林知伊明白说出口的。所以舒呈知只能回答林知伊一句「我知道」。 只能不断地回着「我知道」。 舒呈知并没有因为林知伊的这一巴掌就停下行动。反而在说完话后更加大力地抽插与抚弄林知伊。 林知伊放松的身体突然受到舒呈知这样大力地抽插。纳入舒呈知硬物的肛门在这样的抽插中，除了习惯且没有了疼痛之外，开始有一种被抽插而生的酥麻感。被硬物来回摩擦、进出的肛门传来的感觉让林知伊的身体轻颤着。不是因为畏惧而颤抖的这种感觉是林知伊不明白的。但更不明白的却是压在自己身上只说着「我知道」的舒呈知。 自己这巴掌一打舒呈知该是被自己打醒了。但为什么还继续做这样的事？林知伊不懂舒呈知的「我知道」是在回答知道了什么？ ——既然知道，就停止啊！ 在舒呈知的抚揉下，林知伊颤抖着的下体渐渐分泌出少量的液体。林知伊知道虽然还没要射，可是照舒呈知抚揉的速度应该也快了。就不知道舒呈知怎么打算？ 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林知伊不敢想。 舒呈知突然松开抚弄林知伊下体的手，转而抓住了林知伊的双手。在林知伊体内抽插的硬物在快感来临时用力一挺入，没有套子阻隔的液体全射在林知伊体内。 比起第一次，舒呈知这样硬挺入的举动，只让林知伊觉得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裂了？肛门是不是合不起来了？等到舒呈知抽出下体时，低下身不知道在做什么……林知伊才刚这样想着，原来被舒呈知用手抚揉的下体反而被嘴给含住了。 「唔！」被分散注意力忽视了的肛门这时候因为林知伊的腹部一个用力，刚才舒呈知射在里面的液体被挤压流了出来。舒呈知更是借着位置之便，手指就着流出肛门的液体并了两指插入，仿着先前抽插的行为在肛门里重新进进出出。 舒呈知转动舌头舔掉林知伊下体原先分泌出的微咸液体，嘴里湿润并且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对舒呈知来说，这是林知伊的味道——自己只是在品尝林知伊的味道并且吞弄，好让林知伊发出更好的味道。 但是对林知伊来说并不是这样。 「舒、呈知……不要这样……」比起硬物较细的手指在体内继续摩擦着，肛门口依然有着酥麻感。被含吐的下体，舒呈知嘴里的湿润让林知伊不受理性控制地伸手按住舒呈知的后脑，只剩嘴上说着反驳的话语。 舒呈知并不理会林知伊的话，因为林知伊覆在他后脑压着的手明确地告诉他应该要怎么做。更不用说嘴里的硬物，勃发并且不自主地抖动，再加上林知伊覆在自己后脑的手……舒呈知觉得现在就算自己不吞吐、只张着嘴，林知伊也会自然地在自己嘴里抽插。 就像自己刚才在林知伊体内抽插那样。 不同刚才只有肛门被人抽插的感觉。现在这种主要快感全集中在舒呈知嘴里的硬物，肛门里进出的摩擦倒是引起一种令人无法忍耐的感觉。林知伊只想快点……快点从这种前面的快感跟后面的无法忍耐中解脱。 「呃——你！」硬扣住舒呈知的后脑，林知伊颤着把硬物里的东西全射在舒呈知嘴里。同一时间，在林知伊体内进出的手指也直接整根插入，并且微微地弯曲压着里头。 松手，林知伊抽出舒呈知嘴里的硬物，摸了摸床头抽卫生纸给舒呈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射在舒呈知嘴里……不、应该是说为什么舒呈知到最后都没有松口？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吗……林知伊看着舒呈知吐出嘴里的东西一言不发。 舒呈知擦了擦嘴，移动身子往床头靠去伸手想开灯。却听到林知伊开口说「不要开。」接着床上就少了一个重量，听到有什么摔落床的声音。 「怎么了？」舒呈知伸手想拉起摔到地上的林知伊，但却被拍掉。 「不。」林知伊想站起来却发现腿有点没力气，屁股现在才感到疼痛——刚才被舒呈知压着抽插不感到疼痛。 「摔到哪了？」舒呈知很担心林知伊到底摔到哪里了。 「没事。」林知伊摸着地上，冰凉、摸了摸还有着好几个空罐子……才想起几个小时前喝了酒。林知伊撑着地上颤着腿蹲起，就这么蹲着慢慢走路到浴室。扶着墙站起开了浴室的灯进去，锁上。 一进浴室，林知伊就跌坐在地板。心里想着：幸好我摔下床了……不然是不是会有第三次真的很难说…… 在床上的舒呈知因浴室灯亮起，才看到林知伊被光照着的身体。想起刚才还压着林知伊抽插，不自觉地下体又发硬了。便快速地用手套弄着，回想刚才在林知伊体内的感觉还有林知伊的反应……射了。草草地抽了卫生纸擦干净后便把灯打开。 心想林知伊在浴室也看不出自己是否有开灯。舒呈知这灯一开才看清楚房间里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空罐子，床边散着上衣、长裤跟内裤，床上是凌乱到纠在一块的床单跟被子。 在林知伊打那一巴掌之前舒呈知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但现在一开灯看到这种情景，舒呈知被林知伊打了的右脸好像又痛了起来。 04.谁说喝醉就记不得？心虚啊你！ 一进浴室就松懈了的林知伊感觉肛门里的东西流了出来。移开屁股看了看……是一滩精液。林知伊刚刚蹲着走过来时就觉得肛门里有东西要流出来。只是缩紧着肛门走进浴室。看着地上这一滩精液，像是在提醒林知伊刚才在床上的事情。 跪着倾身拿起横放在水龙头上的莲蓬头打开，把手往左调着水温等待冰凉的水变热。地上白浊的液体随着冰凉的水流进排水孔……心里那种有点令人烦闷的感觉并没有跟着被冲走的液体消散。 那是什么林知伊很清楚。那是他跟舒呈知的「东西」——是舒呈知射在他体内又用手指在里头搅混在一起、分不清楚哪边是谁的。 生怕里头还有残馀的精液，林知伊拉了马桶盖盖下，上身趴在盖子上头后伸了右手往肛门里头掏挖着。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把可能残留在里头的液体掏出来，但却不自觉地摸过舒呈知的手指在这里面摸过的地方……林知伊不禁想起被舒呈知口交的感觉而硬了。 小心地离开马桶，左手按着地板转身面对着墙壁。接着，额头顶着墙壁，左手套弄起发硬的下体——配合着右手在肛门里的掏弄。一边掏出肛门里可能残馀的液体，一边套弄到射出。 在林知伊转身面着墙壁之前水温早就变热了。在林知伊掏弄、套弄出的液体跟先前的液体一样的命运……林知伊这时才借着变热的水洗着身体。 ……洗着被舒呈知摸过的地方。 ＊＊＊＊＊＊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开了灯的舒呈知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不论是衣服、空罐子又或者是那一点一点的白色液体，还有被自己丢到地上的保险套——全都被自己依序放进洗衣篮、回收箱或垃圾桶。 床上的话……被弄脏的地方只有一处，是小指指头那么大的水渍。用卫生纸擦掉是看不出来。但凑上去闻的话却能闻到点腥味……不是很明显的位置，躺下来就差不多在屁股附近。 舒呈知他知道为什么水渍会在那个位置。 舒呈知正想着要不要把床单换了的时候，浴室门打开了。光裸着身体的林知伊身上流着淋浴冲洗的水滴。他似乎不惊讶地上早就被舒呈知收拾干净，扶着墙走了两三步到衣柜打开，拿着出毛巾擦着身体。 「酒醒了？」林知伊的语气像平常问着吃什么的那样，没有指责跟生气。 但舒呈知却不敢回答。 「要我再打你一巴掌吗？」没听到舒呈知的回答，擦干正在弯腰抬腿穿内裤的林知伊又问。 腰痛不如说是屁股痛，但就算这么想腰还是痛……林知伊边这么想边拉着卡在小腿上的内裤。心想自己这时候一七七的身高有点累赘，如果矮一点的话或许就不用弯腰了。 舒呈知这时候站到林知伊背后，拉了林知伊的上身不让他弯腰，然后替他把内裤迅速地穿好。 「……」林知伊低头看着穿好在自己身上的三角裤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是四角裤的话就不会这么尴尬了……林知伊拿出短袖T恤套着穿好，决定什么都不说地慢慢走到床上坐着。 纵使屁股很痛……腰也痛。 「……你不趴着吗？」看到林知伊坐在床上的表情，舒呈知忍不住问。林知伊的眉毛皱着、嘴唇抿着，一点都不像是坐在床上……反而比较像是坐在什么尖锐的东西上头。 「等等。」林知伊看了看床。很整齐，完全想象不出刚才有两人在上面做了「什么」的样子……想了想不对，拿开两颗枕头，看到一瓶长的像卡尼尔洗面奶那样的蓝色透明瓶子。 林知伊拿了瓶子翻着看。「这是什么？」这显然不是他的东西，纵使他看得懂上头的字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甚至实际作用也写在上头，林知伊还是忍不住问舒呈知。 好像有点尴尬。虽然被翻出来的不是保险套……是说仅只一枚的保险套现在功成身退地躺在垃圾桶里了。舒呈知看着林知伊手上的东西，「水性润滑液。」如实地说。 「『我知道』。」用着舒呈知的语气讲着舒呈知刚才回了好几次的话。「你怎么会有这个？用来做什么的？」虽然瓶身上头写了，但林知伊还是想问舒呈知。 不是因为他看不懂，而是他想知道舒呈知用这个来做什么。 「……学长给我的。」舒呈知觉得有种光着身体的感觉——虽然他真的光着身体。「是……用来肛交做扩充的。」心里想着早知道就不要收下学长之前当兵休假「特地」送来的圣诞礼物了……保险套跟这瓶水性润滑液。 根本就不是圣诞礼物，是「完蛋」礼物。 「……辛学长？」万中选一的「学长」，那位跟舒呈知交往过的学长——林知伊现在还记得这位学长的大名，「辛助音」。是他们系上今年刚毕业正在当兵的其中一位学长。 林知伊忘不掉这位辛学长的原因，除了舒呈知曾跟学长交往这事占了百分之五十之外。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学长的成绩很突出，有四国的语言检定能力在高级；百分之二十是很有女人缘，系上的女老师、女学姐、女学妹全都很喜欢他；百分之十是……据说请他帮忙牵线认识女生并且「达阵」的机率很高。 ……但是因为学长毕业去当兵了，这些丰功伟业只好跟着落幕。 舒呈知点着头。 那个「变态」……对林知伊来说，辛学长就只是个带坏自己好友舒呈知的「变态」。「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林知伊永远记得舒呈知出柜说喜欢男人就是为了跟学长交往这事。后来自己下楼要出去买东西当消夜时，还会看到舒呈知跟学长温馨接送情之后的接吻画面…… 一八二的舒呈知和目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辛学长接吻……林知伊没有差点冲出去抓着学长打一架大喊：你这变态快放开柳橙汁啊！ 所以这个变态给的东西——肯定不怀好意。 05.谁说喝醉就记不得？心虚啊你！ 「学长说是圣诞礼物。希望我『除了认真学习课业之外，恋爱学分也能学好』……」舒呈知原封不动地把当初辛学长边把礼物给他边说的内容重述。 ……那个变态学长……「所以你……」这瓶一看就是用过的样子。但到底什么时候用的……？「刚才……」林知伊觉得有点不妙。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舒呈知听到「刚才」两字马上出口否认。 早不否认、晚不否认，挑这时候来这一句。「什么时候喝醉不记得的？是在我叫你的名字时，还是我说学长的时候？」 被林知伊这么一问，舒呈知很认真地想——其实从一开始林知伊在推他睡到旁边时就醒了，虽然仍有一半的醉意但他还记得一开始是什么情况。连为什么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的事也记得清楚。想得太清楚了反而使舒呈知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舒呈知想得很认真，林知伊突然眯着眼睛问了句：「那我打你巴掌的时候你该醒了吧？」他很确定舒呈知一定会醒——因为他打得很用力。 舒呈知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看林知伊。 这要他怎么说啊……要说「没醒」就是骗人，说「醒了」……舒呈知又无法跟林知伊说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醒，只是想借酒壮胆——却借到这种不能说白的下场。 看舒呈知这样问到关键就不说话，林知伊也不懂要怎样才能让舒呈知把事情说清楚——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只要舒呈知不想说的，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枉费他爸妈取了个「呈知」当名字，要他能好好表达自己所知道的事的用意。 「我想知道为什么。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要我当做没这回事……不太可能。」再一次看了收拾得很干净的地板，把手上的瓶子递给舒呈知。「就像你开过这个东西而且也用过……不可能像地板收得那么干净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要跟我说你喝醉了不记得，那只是一种心虚想推卸责任的谎话。」一直没有停止的疼痛让林知伊觉得自己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很生气。能够这么平静跟你说话实在不像是我的个性……是因为我很痛，只是我连跳起来打你都做不到。但要打你一巴掌还是可以的。」 「那你就打我吧。」舒呈知突然跪到林知伊面前。 「我不要。」林知伊很鄙弃地说。「我又不是女人，打你巴掌这种事太不痛不痒了。等我不痛了我要揍回来。照我的个性，你应该知道……」要知道什么的内容，林知伊就不说了。「正因为我们朋友这么多年了，我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 舒呈知想，如果林知伊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还会继续跟自己当朋友吗？ 知伊知伊，是知道别人、关心别人的意思——林知伊也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从舒呈知认识他到现在，林知伊一直都是一个体贴别人的人。林知伊一开始用台语教只会台语跟英语却不懂中文的自己学中文，到现在自己能用中文流利地跟林知伊交谈。只有偶尔会不自觉地脱口说出台语跟英语……对舒呈知来说，这两种语言毕竟是他从小就学会的。 「……我知道。」但不管是哪一种语言，都没有办法让他对林知伊明说。「等我想清楚了，我会说的。」 有那么一种关系，明明只是朋友，但自己却有着深深想把这个朋友据为己有的念头……深深地想跟这个朋友永远地在一起，不管是活是死…… 得到舒呈知的允诺后，林知伊就放心不管了。这也算是他熟知舒呈知的缘故……「你知道我很没有耐心……」眼睛看到舒呈知手上那瓶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以后学长送的东西不要收！谁知道学长改天不会送来一颗炸弹。」那个变态学长！ 真是太大意了！一没盯紧，变态就送来这种鬼东西带坏柳橙汁！林知伊瞪着舒呈知手上那瓶。 「……学长应该没办法拿到炸弹吧……」 「谁知道！反正他送的东西你不要收就对了。」就算那变态学长送的不是炸弹……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嗯。」 「记住了喔！学长送的东西绝对不能收喔！」今天舒呈知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变态学长的错！什么鬼润滑液的才害他今天变成这样！ 看到舒呈知很慎重地点了头后林知伊才放了心。 06.学长这种生物专长阴魂不散 一早七点五十分，教室里就满是人了。由系上灭绝师太上的大三必修课，是八点一到教室必锁门，迟到请等中间的休息时间开门「放风」。外加必点名还不接受补点、期中期末综合平均就算只有五十九分仍旧必当不放水——灭绝师太当之无愧。系上有些学长姐开学时不上心惨遭滑铁卢，只好跟着他们这些学弟妹一起重修。所以他们这堂课的教室通常得挑个能够容纳四五十人的大教室。偏偏灭绝师太的声音又小声……所以他们还得一早就来抢前排位子。 就算今天是元旦次日，一月二日，要上这门必修课的同学们还是不敢迟到……哪怕今早喝酒宿醉……更不用说是忍着屁股不适的林知伊。忍着屁股不舒服，比起昨天算是好很多了……林知伊尽量用正常的步伐走到离门口最近的第二排第二个位置坐下。往左边看过去，中间位置早就坐满了一群的女生。而舒呈知则跟着坐在林知伊右边，第一排第二个位置。 第一排跟第二排的前两列其实很少人会坐。因为这四个位置是灭绝师太「特别关注」的，只要灭绝师太提了问题而班上没有人自愿回答时，定会叫坐在这四个位置的学生回答。所以可以说是绝对必点区。如果不是没得挑了，其实很少人会去坐这四个位置。 林知伊当然知道这个潜规则，只是他现在真的不想再走几步去后面跟其他人挤挤乐，所以就坐下了。 「早啊，伊伊。」坐在林知伊左边的女生打了招呼。「你今天比较晚到欸……」看着林知伊女生又说：「而且你今天坐这里，不怕老师点你回答问题吗？」 「早……」林知伊苦笑着。「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必点区啊。不过我脚酸了，找到位置就想坐下……」 「你很虚欸……是跟女朋友出去玩到没力了吗……」女生开玩笑地问林知伊。 「哪有啊。我才没女朋友呢。上次就说等你介绍，怎么还没介绍来。」 「哎唷。我想介绍也得先问问知知吧。放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你这朋友当得好意思啊？」 如果不是熟知「伊伊」跟「知知」这两个腻称是在说林知伊跟舒呈知的人，会以为这女生在说的这两个名字是女生的名字。 坐在女生旁边的其他女生一听到朋友正在跟林知伊聊天便围了过来。一样稍微问了林知伊今天坐在必点区的原因，还顺便聊了交女朋友的事。 「我说你们围了这么多人却没一个是我女朋友，我很可怜欸……」 「你不是还有知知吗？」一个女生笑着指了林知伊右边的舒呈知。 「柳橙汁他又不是女的啊。」 「是这样没错啦……但你们感情太好了，我们实在不好拆散你们啊……」另一个女生这么一说倒引起其他人点头认同而笑着。 「讲得我们好像什么情侣的……」林知伊转头看了舒呈知一眼，发现舒呈知还是在翻他的书并没有关注自己跟女生们在聊什么。「给我介绍女生比较实在啊。」 看到林知伊转头看舒呈知，女生们都笑了。对于要介绍女生给林知伊这件事倒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借着要到上课时间老师快进来了就解散，结束话题。 两堂课下来，林知伊总算熬过灭绝师太课堂的提问……该说还好今天灭绝师太点到他回答的问题比起舒呈知跟另外两个人来说是比较简单，次数也只有一次。 抓紧时间，班代趁同学还没走之前要大家留下来。「小辛学长拿了德法的语言检定考试笔记给我，有需要的人要记得来找我拿去影印。」 班代口中的小辛学长指的就是辛助音。 「可以用班费印吗？」坐在前排中间的一个女生举手问。 班代问了班上的同学的意见后，确定全班都要笔记便交由总务去印。然后那个总务就是林知伊。 看着班代把两本笔记本放到他桌上。「……甄班代，早时同学。你好。」林知伊咬牙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对方也跟林知伊一样笑着。「林总务大人，知伊君。这两份笔记就拜托你了。」就对着林知伊鞠躬四十五度。 林知伊左手一伸勾住甄早时的脖子把对方拉近自己，「真他妈的准时。你是嫌我这个总务当得很闲没事做吗？去跟你直属学长讨笔记来折磨我啊？」 辛助音的直属学弟是甄早时的直属学长，所以说起来辛助音也是甄早时的直属学长。 「林娘的咧。你以为我也闲着没事追着学长跑啊？要不是导仔在催检定考试，老子才没那个闲功夫丢这摊给你。」甄早时说完就拉开林知伊的手转了转脖子。 「原来是导仔……」林知伊说着那关键人物。他怎么就没想到！导仔有业务压力……首当其冲的就是甄早时这个连任第三年的班代。 「总之，笔记就拜托你了哦……『可爱的伊伊』。」甄早时皮笑肉不笑，装出可爱的声音说着最后的五个字。然后就转身离开，去下一堂课的教室。 林知伊拿起桌上那两本笔记本挥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快点印出来啦。」 舒呈知收好自己的东西后就伸手拿走林知伊手上正挥着的笔记本。「给我吧。」 班上其他人要重修辅修双主修还是什么的，早在甄早时把笔记本放到林知伊桌上时就都往教室走去。要补眠的人更是早早就离开教室往图书馆前去占位置。至于没排课又没要去补眠的林知伊跟舒呈知现在还在教室。 十点的上课钟响。 林知伊左手撑起下巴。「辛学长真的很阴魂不散欸……你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把笔记本拿给甄早时的啊？」明明就当兵被关着，哪来这么神通广大连这种检定考试他都要插上一脚啊？ 舒呈知帮忙收着林知伊桌上的课本笔记跟笔。「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学长什么时候把笔记拿给甄早时的。不过，如果照上次学长拿圣诞礼物给自己的模式来猜，大概也是那时候把笔记拿给甄早时的吧？ 07.学长这种生物专长阴魂不散 他们班对于辛助音这位学长的称呼其实还满有区分性的。女生们全都称呼辛助音为小音，偶尔会加上个学长两字变成小音学长。男生们则是一致叫辛助音为小辛学长。但只有林知伊称呼他为辛学长、学长，舒呈知则是只简称学长两字。 林知伊不跟着其他男生称呼辛助音为小辛学长，是因为他知道班上的男生同学把从直属那里听来的「特别小心辛助音这个学长」的「小心学长」给误会成「因为这个学长姓辛，所以绰号是小辛」。然后就这样一错错三年。至于舒呈知只叫学长的原因……说起来只是因为不管大舒呈知几届的男生，舒呈知全都称呼对方为学长，完全不用怕叫错名字尴尬。 ……当然，女生的话就全叫学姐。 看着舒呈知帮他把东西收进背包。「算了，反正问你也不准。」林知伊站起身，拿着背包。「这种讨厌的事情还是尽早解决的好。我们去影印店吧。」 舒呈知没多说话只是跟着林知伊走出教室去搭电梯。说起来，他其实不晓得为什么知伊这么讨厌学长。明明学长人还不错，念书什么的也很厉害……这些跟其他人讲倒还无所谓，但就是不能跟知伊讲。舒呈知看电梯从五楼到了一楼。 到底学长哪一点让知伊讨厌了？……不过不是讨厌自己就好。舒呈知一边想边走。 从小门走出去有好几家影印店，附近也有些便当店或什么的中西式餐厅。林知伊跟舒呈知走进一家常光顾的影印店。 林知伊把笔记本拿给老板。老板一看那笔记本的笔迹就笑着问：「你们又拿学长的笔记来印了啊？」这个笔迹老板很熟悉，因为不是只有林知伊他们这届拿来印过，只是轮到林知伊他们比较常来印罢了。 叹气。「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班代不一次把学长的笔记全搜括来印，所以只好又来罗。」接着跟老板交代份数，「那我们可以中午的时候过来拿吗？」林知伊很想早点跟变态学长的笔记说再见便问了老板。 「中午啊？没问题啊。」 「谢谢！那我们中午再过来拿。」跟老板道别后就拉着舒呈知往别间店走。 ……其实也不是要去哪里，因为十点多这个时间点各家店才刚开始准备要开店，所以林知伊只能拉着舒呈知进去旁边的7-11。两人各拿了饮料结完帐后就在快媲美咖啡厅的7-11里找了位置坐下。 「你有学长的联络方式吗？」林知伊扭开瓶盖。刚刚在影印店跟老板说的那些话是他真心这么想的。要印的话一次印完多省事啊！三番两次为了变态学长的笔记就跑影印店实在是很费事的事。 舒呈知想了一下，「没有。」 「嗯……也是，我在想你应该早就把学长的手机号码什么的都删光了……」林知伊很自然地说着，一点都不认为自己的话听在别人耳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尤其还是那个跟学长有过一点关系的舒呈知。「所以说学长真的很奇怪啊。难道他没删你的手机号码啊？不然他怎么把东西拿给你的？」 舒呈知听到这里才知道林知伊为什么问他有没有学长联络方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删。但是因为那天我人在系办，学长刚好进到系办来就顺便把东西给我了。」那天学长是刚好休假回家，就顺便过来学校看看。也没有说特地要找哪个老师或学弟妹叙旧……但是看到自己的时候——舒呈知记得辛助音那时候看到自己还特别开心，本来在系办里不起眼的自己马上成了焦点。 因为辛助音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他「很看好」的人……看好什么？不知道。而那份让自己完蛋的圣诞礼物，则是在自己要先离开系办时才拿给自己的。简直就是算准了时间让自己没办法推辞。舒呈知一回想到当时候的情况，忍不住皱眉。 「喔……那如果你没在系办的话，或许学长就会打电话给你了？」 「不知道。」 林知伊突然凑到舒呈知身边很小声地问：「欸，你说学长他是不是要跟你复合啊？所以才拿东西给你？」怎么想都不对劲啊。那个变态学长怎么会「好心」送礼物给舒呈知……林知伊想来想去就觉得只剩还在喜欢舒呈知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差点没被林知伊的话吓死，舒呈知平抚跳错好几拍的心跳才回答了林知伊。 跟学长复合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他跟学长都是一号，而且很坚持不变——舒呈知原以为学长比他矮上几公分、长相在男生中来说算是漂亮，应该会是当零号的。但没想到经验值完全不一样……第一次交往就碰上学长这种经验丰富的人，舒呈知一方面觉得自己真的差一点吃亏，一方面又觉得幸好是学长这个人。虽然说没有跟学长上床，但从学长身上学到的经验到底满多的……只是这些经验全都不能跟林知伊说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会跟学长交往……其实是他被学长告白，然后心想学长身高长相跟知伊很相像，或许交往之后就不会在喜欢知伊——哪里知道学长根本就是隐藏角色，笑面虎。最后分手的时候，其实比较像是他从学长那边「学成归来」。所以说到底他跟学长根本就不是交往，反而是修行啊。他跟学长根本一点都不可能会复合啊。一想起林知伊刚才的话，真让舒呈知吓得冷汗直流。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舒呈知的语气太肯定让林知伊觉得有点奇怪。撇除舒呈知可能已经不喜欢那个变态学长这一点来说，会收下人家的礼物就表示应该算是「我接受你的好意」的意思吧？更不用说那个变态学长送那什么变态礼物……「而且学长是特地给你礼物吧？」他就没听说过变态学长还有拿什么东西送给其他人——除非今天甄早时拿给他的那两本笔记本也是变态学长送给甄早时的礼物。 「我就没听说其他人也跟你一样收到学长送的礼物。」 08.学长这种生物专长阴魂不散 「……」被林知伊这么一问，舒呈知倒想不出什么话好反驳。首先，他真的不知道学长有没有送圣诞礼物给其他人。其次，就算有送也不晓得是送给谁。再来，学长这个人送东西根本就是看他高兴的——至少从自己收到的东西看来，舒呈知很确定学长根本就是想玩他。 早知道就不要跟学长说自己喜欢知伊了啊……舒呈知很无奈，又不知道怎么跟林知伊说学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看舒呈知那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说的样子，林知伊觉得很不高兴。「想说什么就说啊。」不过就是个变态学长的事，有什么不能跟自己说的啊？还是说……「还是那根本就不是学长送你的，而是你叫学长买的？」 「没！我怎么可能叫学长买那种东西……」舒呈知马上出口反驳。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林知伊会推论到这里来。「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懂那些……」这话说得连舒呈知自己都有点心虚。因为在跟学长交往的时候早就从学长那里学了个清清楚楚。连借酒失败的那天的过程也都是学长教过他的，该怎么摸怎么进去……想起昨天的事，舒呈知又觉得懊悔。 以前学长说过自己技巧很不错，但如果知伊不喜欢的话根本没用——舒呈知根本不晓得林知伊觉得自己技巧怎么样，怕原本打算给林知伊的美好做爱经验完全走样。 「嗯……也是啦。」舒呈知这么一说后林知伊想想也是。毕竟那个变态学长是第一个跟舒呈知交往的人，什么都不懂的舒呈知哪有可能会叫学长去买那些东西……「所以学长到底为什么要送你啊？」看来舒呈知没跟变态学长说过自己想要那种礼物。 舒呈知摇了摇头。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敢现在就跟林知伊讲为什么学长会送他那些东西。 「你也不知道啊……」这下子又回到原点了。果然，变态学长送的东西是不能用一般人的思考逻辑去判断的吗？林知伊边喝饮料边想。「你说，如果学长没有复合意思。那送你那些东西是什么用意啊？」还是不能剔除变态学长还在喜欢舒呈知的可能性。 性暗示意味的东西，怎么说都不常见吧……至少他就不会送保险套给舒呈知。林知伊想着昨天看到的那瓶润滑液。 「……学长关心学弟这样吧。」舒呈知想基本上也跟学长的真正用意相去不远——学长的用意就是希望自己早点达阵成功。 现在是达阵了，可是某种意义上却还陷在阵里出不来…… 「我觉得他太关心你了啊。他怎么不去关心他自己的直属啊？」如果没有那层交往的关系，变态学长跟舒呈知就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弟的关系。比起身为变态学长直属的甄早时来说关系可差多了。所以林知伊才不懂为什么没听甄早时说收到学长的礼物之类的。 丰功伟业让人羡慕的变态学长送的东西肯定很多人都想知道是什么啊。就算只是小考题库还是上课笔记之类的都可以让他们这些学弟妹受用无穷……但舒呈知却是收到那种东西。 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问题又绕了回来。「我觉得，你太在意学长送我的东西了。」舒呈知想了想，决定先让林知伊不要再继续胶着在这个点。接着进一步强调：「我跟学长就只是普通的学弟跟学长的关系。就只有这种关系。」其实舒呈知不晓得要怎么说才可以让林知伊放心。但是林知伊刚刚那个复合的说法让他惊吓了，所以才会强调了他跟学长的关系。 「喔……所以你不喜欢学长了喔？」 点头，「嗯，我不喜欢他。」不晓得林知伊为什么会问他不喜欢学长……不过他本来喜欢的人就不是学长了，所以回答不喜欢也没错。 「那你不喜欢他却还收了礼物是什么意思啊？」 林知伊那语气跟态度让舒呈知认为自己刚才的话根本就是白说了。「就、我要走了学长才拿给我的，我总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不收下吧……」 「照你这样说。那学长下次如果也当着别人的面拿兔女郎装给你，你也要收下了？」 兔、兔女郎装？「学长不会送那个吧……」舒呈知听到林知伊的假设性礼物后皱眉。 「你干麻那么认真想啊？你不是不喜欢学长，那还管他送什么给你？」 撇除喜不喜欢这一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他总不能这样回答林知伊吧？「……喔。」只能应声做结不表态。 「舒呈知。」 「嗯？」 「我跟学长对你来说，谁比较重要？」林知伊问岀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嗯？」舒呈知想了想后说「你比较重要。」喜欢的人比较重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我跟你是好朋友啊，学长算什么。」林知伊听了舒呈知的回答后很得意。伸手勾了舒呈知的脖子，「我跟你说，我觉得学长不是个好人，你别跟他走太近。」 「以前你跟他交往的时候，我又不能明着反对你。这样会被说我在吃醋。所以我只好每天默默祈祷你们会分手，幸好真的分手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祈祷我跟学长分手……舒呈知听到林知伊的话，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啊，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跟学长不适合。」以为舒呈知是认为自己在唱衰便解释。「学长一副就是花花公子的样子，看起来很会玩。我很担心你该不是被玩了……」 「没有。我跟学长没有发生关系。」 震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不是常去学长那里过夜……」林知伊还记得舒呈知跟学长交往的一开始还会回来，之后就几乎都不在家，三天两头就跟他说打工完后会直接去学长那里。一副就是会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感觉，怎么可能会……「你抵死不从吗？」 什么叫抵死不从啊……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不算。是我跟学长都不想妥协。」 09.学长这种生物专长阴魂不散 「妥协什么？」舒呈知话里的「妥协」引起了林知伊的兴趣。 「……当被进入的角色。」 林知伊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以为学长是……没想到他不是啊……」林知伊以为看起来很斯文的变态学长是当零号的角色，没想到居然是一号。「那你为什么没有妥协？」看起来很会玩的变态学长经验值比舒呈知高，要压下舒呈知应该是不成问题。再加上舒呈知又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舒呈知很干脆地回了。 「这种事还能不知道？」皱眉，又想着别的问题。「所以这样说来，你们什么都没做啊？」那变态学长不就吃鳖了…… 「……嗯。」实在不晓得林知伊为什么关注这问题。 「那昨天……不就是第一次？」林知伊回想舒呈知跟变态学长分手这一年多以来，没听他说再跟谁交往过……往前推跟变态学长没发生关系的话，那下一个不就是自己了吗？ 舒呈知沉默。 「你干麻不说话啊？我在问你问题欸。」这很严重吧？为什么变成他来终结舒呈知的处男之身啊？好朋友没要好成这种地步的吧？ 况且，舒呈知还没告诉他到底昨天为什么跟他「做了」。 「……是。」舒呈知真不想多说。「第一次」虽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是从林知伊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丢脸。明明林知伊自己也是处男啊……当好朋友这么多年了当然知道对方交往的记录——林知伊还比他差一点，就是没半个。 「那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林知伊趁胜追击，反正都已经问到这种程度了。 舒呈知还没有准备好答案要回答林知伊……林知伊问的「怎么回事」他却要依次回答好几个答案出来——但认真说起来，其实只要回答「我喜欢你」就好了。 「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说。」 林知伊撇嘴，「啧。我还以为你会说。」原本期待舒呈知告诉他答案却等来这答案。「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告诉我？」卑鄙地要舒呈知直接给他一个确定的日期。 「……期末考后吧。」 「还这么久？」 「才两个礼拜吧。」舒呈知不想影响到林知伊准备期末考，他其实希望可以好好地跟林知伊坦白——不只是坦白昨天发生的事，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必要的话，或许他也会跟林知伊说跟学长交往时真正的事情。 「那我就等到那时候再来揍你吧。这两个礼拜我就好好来练一下身体。」 「应该是准备期末考才对吧。」 「顺便、顺便。」 ＊＊＊＊＊＊ 中午买了便当吃完后就去影印店拿印好的笔记。下午还有大三的必修课，林知伊就是打算今日事今日毕，所以才会特别问老板中午能不能拿印好的笔记。 跟早上的必修课在同一栋，只是楼层不同。十二点五十五分，还算早的时间，林知伊跟舒呈知抱着印好的笔记搭电梯上了三楼。一走进教室就看到以甄早时为首的四个男生坐在第三排跟第四排的三四列在玩UNO。 林知伊跟舒呈知把印好的放在讲桌上。林知伊拿出背包里的两本笔记走到甄早时那边去。「真他妈的准时，我印好了。笔记给你。」 「林娘的咧，谢啦。」牌盖着，把笔记收到背包里。 心想都走到这里了，林知伊就把包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不打算再找位置了。看甄早时他们在玩UNO，林知伊也有点手痒。「等下可以算我一份吗？」 「没问题。这局快完了。」甄早时分心看着走过来的舒呈知问：「柳橙汁你要玩吗？」 「好啊。」 听到甄早时问了舒呈知，林知伊有点吃味。「欸，班代这样做的哦？就只问他不问我？」其实林知伊只是无聊想找甄早时抬杠。 「你专门不请自来啊。我不用问你就会过来了，我干麻问你？」边说着Skip cards。 「最好是啦。欺负同学——」 甄早时马上抢话：「快去跟老师说啊——我等你——哈哈哈。」然后喊出Uno。 林知伊也不生气。「你放心，我绝对会跟老师说的……好让你连任班代第四年。当个名符其实的『真　班代』。」 「我还『真　三国无双』咧。」刚好结束牌局。 「说到真三，我刚买了真三6猛将传。你们什么时候要来玩？」其中一个人不玩跟林知伊交换。 离舒呈知较近的那个也跟舒呈知交换。「小辛学长上次回来跟我说他也想玩猛将传欸。你怎么不早说啊？」 死。又是变态学长。林知伊边想边拿着甄早时洗好发下来的牌。 「那就约学长一起去玩啊。」另一个没走续摊的人这么说。 「学长说他下次放假是一月中旬。刚好我们期末考结束。」发好牌后，甄早时说：「可以约那个时候。」 听了甄早时的话，除了舒呈知跟林知伊还没表态要不要去玩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点头同意了。 「你们两个来不来啊？」买了猛将传的人问着还没回答的舒呈知跟林知伊。 「我当然要去！」林知伊想了想还是别跟游戏过不去。不过就只是个变态学长，无视就好了。 「我去。」舒呈知只是想着林知伊回答要去，他就跟着去。倒不是那么在意学长会不会来。至于打工的话，调班排开就好了。 「那就这样罗。」 玩了一两局后，也差不多要上课了。甄早时把牌收了收就去发讲桌上的笔记。 这节是班导的课。班导一走进来看到甄早时在发笔记时微微地笑着。「很快就要期末考了。之后就放寒假……希望各位同学趁这个寒假可以好好准备检定考试。」 「笔记是你们学长当兵放假特地拿回来的，你们要好好读，不要辜负学长的心意。」 林知伊一边听班导的话一边梦周公。在差点快跟周公见面的时候就突然被叫醒。 「林知伊！上课不要睡觉！」班导中气十足地喊着。 导仔……你是中午吃太好吗？林知伊边想边睁了眼睛坐好，努力不睡着。 10.学长这种生物专长阴魂不散 两点五十分，下课钟声准时响起。 比起早上必点问答的灭绝师太来说，班导的课其实是轻松很多的。所以林知伊这两堂课常要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免得漏听了可能会出在期末考试的重点。 跟林知伊相比之下，舒呈知倒是没有这种问题。不仅上课的重点全抄写在笔记上面，还顺便在旁边的空白处做记号，标示可能是期末考题。 林知伊瞄了下舒呈知的笔记后，边收东西边想幸亏自己身边有这么好的帮手，不然一路以来那些小考大考真是要惨不忍睹了。虽然舒呈知比不上甄早时那一直徘徊在一二名的好成绩，但好歹也是经常挤进前五强厮杀了。 自己捞个二十前就差不多了……毕竟他当初来大学念这外文全靠舒呈知。说实话，林知伊自己其实没那么想念大学。但当初高中时课业在舒呈知帮忙之下念得不错，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老师游说考大学的其中一个学生……加上舒呈知原本就想考大学，所以林知伊就跟着考了。 ……毕竟他们念的是高雄很有名气的高中，毕业的学长姐一窝蜂全都上了国立大学。现在念的大学里也很多都是跟他们同一个高中毕业的——不管是学长姐、同届，还是学弟妹。 ——因为学校太有名气了，使得毕业的学生会被称为什么学校集团，好像混帮派一样。 林知伊收好东西问了舒呈知：「你等下有打工吗？」从圣诞节后到昨天为止，舒呈知已经上了七天的打工。照排班的话其实昨天应该是要休假的，但同事跟舒呈知换了班。 「没有。」走出教室，「怎么了吗？」林知伊很少会问他什么时候打工……因为他的班表排得还满规律的，几乎不用问就知道什么时候有班什么时候休假。 「我想跟你问……期末考试要做什么。」 因为不是那么关心念书，再加上是跟着舒呈知来读大学……林知伊有时候都搞不太清楚期中考期末考要做什么。虽然是这样迷糊的个性，但是因为林知伊天生有资质后天有帮手，所以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舒呈知也没意外林知伊会问他期末考的事。算一算再过十几天就是期末考了，这时候开始准备其实也差不多……就算不行也得行。「喔，那我们先去图书馆找书吧。」 跟着舒呈知到图书馆，林知伊看着只有零星几个空位，心里不免想着：愈是逼近考试，图书馆就愈多人。期末考那一周，图书馆肯定会比今天还多。 「欸，你们在找座位吗？我那边还有空位，要不要一起坐？」不知道什么时来到图书馆的甄早时过来小声问。 舒呈知跟林知伊点头后跟着甄早时走……结果发现甄早时那桌附近根本都是自己班上的同学。 这是怎样？大家都来图书馆开读书会吗？ 「集体行动，成功率比较高。」甄早时笑笑地推着舒呈知跟林知伊到空位去。 一落坐，舒呈知也不多废话，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跟记事本抄抄写写后撕了就给林知伊。 林知伊看着舒呈知写在纸上的字，依考试与范围或报告分出两栏，各列依日期跟科目的次序排列。笔试的部分考前一个礼拜准备都还来得及。但报告的部分就比较麻烦了。 幸亏有几个期末报告是团体作业，前几个礼拜就已经在同组组员催赶之下做完。现在只剩四个个人报告……全都限用英文写作的阅读评论。林知伊默默地为老师祈祷，希望老师看到自己写的文法后不会大叹气。祈祷完才开始在纸上列着自己的报告应该写什么内容。 舒呈知看了下林知伊写的字，拿了铅笔凑过去在那纸上写：「你写完后拿给我看，我再帮你修改，让文法通顺。」 林知伊的英文程度其实不差。但比起舒呈知来说还是弱了一点。看到舒呈知在纸上写了这些字后，有点放心，就在纸上画了笑脸回答舒呈知。 旁边的甄早时看着舒呈知跟林知伊不知道在纸上写什么，就写了张纸条过来：「专门来图书馆传纸条喔？」 林知伊看到甄早时写的内容马上写：「你才传纸条！」推了回去后就上楼去找书。 甄早时在纸条上写了字。这次是给舒呈知的。 「圣诞节那天学长单独问我你跟伊伊的事。我跟他说你们有谱但还没什么行动。他说如果你需要他帮忙的话，他期末考结束那时候有空。p.s.学长要我问你他送的礼物你用了吗？」 舒呈知看着纸上的字。幸好是铅笔写的，便用橡皮擦擦掉，然后写好回答还了回去。 「应该不需要学长帮忙。礼物用了。」 甄早时看过又写了传过来。「有谱？」 舒呈知看完回好后就直接上楼，不给甄早时再发问。 甄早时看着舒呈知写的「天知道。」不禁微笑。 身为辛助音的直属学弟，甄早时是除了舒呈知跟林知伊之外，第三个知道直属学长是同志的人。甄早时是从学长那边知道舒呈知跟学长交往的事。因为学长的关系，所以甄早时也知道舒呈知喜欢的人是林知伊——但这点绝对是要对所有人保密。也就因为这样，甄早时偶尔会关心一下舒呈知跟林知伊，然后回报给学长知道。说白一点，学长其实就只是个借着关心学弟妹的名义来看热闹顺便抓把柄的人。 特别是舒呈知跟林知伊……撇去舒呈知曾经跟学长交往过这一点来说，学长本身就对林知伊满有兴趣。甄早时回想学长第一次跟他说舒呈知喜欢林知伊的事。 「你不觉得伊伊学弟是个可爱到让人想好好疼爱他的人吗？」 甄早时看着学长满脸笑意默默地在心里想：不，我一点都不觉得，学长你神经跟我果然不一样。但嘴上回了：「所以知知他……」下面的话甄早时真不像学长那样能说出口。 ——所以知知他想好好疼爱伊伊吗……？ 「嗯……我怕他下不了手。所以以后你多帮知知。」然后凑在甄早时耳边说：「成功的话，等于你抓到知知跟伊伊的把柄。」 甄早时把学长的话记在心里，一记就到现在。 11.图书馆 舒呈知上楼就从面前这一排一又排的书柜开始找人，打算这层没找到就再上楼去。好在林知伊并没走多远，舒呈知走到两百号这附近就看到人正看着架上的书。 走过去，「你要找什么？我帮你。」舒呈知压低声量问着。 看了看靠过来的舒呈知，林知伊摇头。「不用了，我找到了。」拿着被自己放在书架上的书给舒呈知看。「你去找你的吧。」 话虽这么说，但舒呈知还是没有离开。「嗯。你要写什么？」 「《The Scarlet Letter》、《The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Emily Elizabeth Dickinso的诗。」 「那我跟你写一样的好了。」舒呈知用轻松的语气说。 林知伊看着舒呈知，一脸嫌恶。「不要，你写别的。」 「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写得比我好。那我的报告分数不就变低了？」理所当然地语气。 舒呈知想了想也是。「但就算我不写，还是会有别人写跟你一样的书吧？你就不怕也会因此分数变低吗？」舒呈知其实比较在意林知伊说的后半句。 林知伊皱眉，一脸烦恼。「……不要提醒我这件事，我很努力忘记……」林知伊当然知道就算舒呈知不选跟他一样的书，也会有其他人选。 只是，就不想要舒呈知跟他选一样的书。 「我觉得我跟你选一样的书写，如果你有不会的我还能帮你，而且我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报告进度。」拿走林知伊选好的书。「你不觉得这样是一举两得吗？」 「可是分数……」其实分数对林知伊来说是其次。主要是因为同样的书给班上的同学当主题做报告，就只有舒呈知做的报告每次都被老师们赞不绝口……这让林知伊有点不甘心。因为舒呈知还忙着要打工，有空才会看书。加上偶尔遇到甄早时邀约玩游戏他也都不缺席……好吧，还有一起住的地方也几乎都是舒呈知在收拾，自己只负责倒垃圾跟收衣服这两件事。 跟舒呈知一比之下，林知伊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而且还做得很糟。 「你放心。有我帮忙，你的分数不会比别人低。」 「……喔。」这样感觉自己好像小人……但——「是顺便的喔。反正都要借书，就写一样的书，这样就不用多借好几本了。免得别人没书好写。」林知伊赶紧小声补充说明。 舒呈知笑着点头。「那我们上楼再找几本书借。光你拿的这些还不够。」 舒呈知这么说，林知伊只好跟着再上楼去找书。 幸亏舒呈知已经在心中拟好报告的主题跟大约的内容，所以很快地就找到书。林知伊就负责抱着舒呈知找到的书，跟着走到柜台借好书……不多不少，林知伊借了十本。至于舒呈知，则是把借书上限全用光了……整整二十本。 林知伊看着舒呈知手上的十五本书……舒呈知借的二十本中有五本自己帮忙拿着。想起刚才舒呈知在找书时，那一脸烦恼的样子，林知伊就觉得无言——因为舒呈知烦恼的居然是只能借二十本这件事。他还以为是找不到书…… 「伊，你那边还有十本的额度可以借吧？可不可以借我……」舒呈知把书放到桌上。 跟着把手上的十五本书放到桌上，林知伊拉开椅子坐下来。「不要。」开玩笑。真借给舒呈知的话，那今天就要搬四十本书回去了……一二五的机车双载还要加上这些书，之后还要抱着搭电梯回六楼……林知伊一点都不想增加书本数。 舒呈知惋惜地跟着坐下，「好吧。」 甄早时看着桌上那两叠快挡住脸的书。「怎啦？」这两个人不过才上去没多久就抱着这两叠书回来。 「没什么。」林知伊回了甄早时的问话，心里想着面前这叠书要先放哪好？都来图书馆了，同学在这里努力期末考……他好歹也跟一下补点进度总比没补好。 听了林知伊的回答，甄早时一脸疑惑地看向舒呈知。舒呈知对甄早时摇头笑着，什么都没说。看舒呈知没说，甄早时也就不追问继续做自己的事。 想了想，林知伊拉过旁边的空椅子。把书搬到椅子上放着，连带也把舒呈知面前那叠给搬了过去放好。然后看着舒呈知写了考试跟报告的纸，林知伊拿出笔记本想自己应该先从哪个开始做整理——虽然林知伊是这样打算，但还是被舒呈知影响了。 「你要不要先整理师太的笔记？」拿出笔记本。 林知伊看着舒呈知递过来的笔记，什么也没说地接过来，并且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做整理。 甄早时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虽然好奇又觉得很普通。同学都三年多了，也算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个性。有时候甄早时观察这两个人都会觉得他们很奇怪，就算是小学就认识到现在，那也太要好了点。好到连租房子都可以睡同一张床……甄早时想起来就觉得这种要好的程度很微妙。但幸好后来知道舒呈知喜欢林知伊，总算解开了一半的谜。而另一半还没解开的谜则出在林知伊身上。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就可以从平常的举动判断出舒呈知喜欢林知伊，但因为学长说过、舒呈知也不否认，所以甄早时觉得舒呈知的举动前后连贯起来很好理解。 但是林知伊喔……甄早时一想到林知伊就摇头叹气。看起来不觉得林知伊是喜欢舒呈知的。甄早时感觉上林知伊好像是因为跟舒呈知很熟悉了，所以才对舒呈知的行为没有任何知觉——就是因为太习惯，所以反而无法察觉。所以每次跟学长回报时甄早时曾抱怨过为什么不直接捅破？这样耗着好玩吗？ 学长每次都一脸无奈。「因为他们太过熟悉了。你看他们认识多久了？一个没捅好，结果是Bad Ending的话……那肯定不是知知想要的。再说，我觉得知知给我的感觉有点小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伊伊的个性比较像小孩子，知知比较成熟……但是就我的观察，知知应该喜欢伊伊有好几年，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适合，所以就默默地。然后就这样耗到我面前来。」 听完学长的说明，甄早时觉得舒呈知跟林知伊真是找死了……耗到学长面前可不是好玩的事。学长偶尔帮人牵线顺便达阵只是因为学长是爱凑热闹……但那些都是异性恋的，跟舒呈知这边比起来不同。甄早时其实有点担心……学长插手会不会害舒呈知失败啊？ 12.火锅 甄早时觉得如果会失败，除了学长的原因，林知伊也要负起一半的责任——因为林知伊跟舒呈知实在太要好了，很难让人不误会。甄早时边想边整理，笔记内容并没有因为分心想的事情而写错。 把师太的笔记借给林知伊后，舒呈知则是拿出另一本笔记做整理。 差不多快五点时，林知伊很迅速地把笔记整理好。舒呈知因为笔记在半小时前就整理完了，所以正趴着睡觉。 甄早时整理到一个段落，刚抬起头要扭动脖子就看到林知伊偷偷摸摸地把嘴凑过去舒呈知的右耳边……吹气。 「……嗯……」舒呈知只发出小小地声音但没有醒过来。可这声音听在甄早时跟林知伊耳里是不同想法。甄早时只是单纯觉得舒呈知睡太熟了。而林知伊则抿着嘴唇，感觉上像是做错什么被人当场抓到的不好意思。 这……只是想捉弄一下舒呈知看他醒过来会不会大叫而已。哪知道舒呈知居然发出这种声音……害他不小心想起昨天的事。林知伊忍着心里的骚动，伸手推舒呈知的肩膀把他摇醒。 「……写完了？」舒呈知眯着眼睛问，手接过林知伊给他的笔记。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耳朵旁边……舒呈知伸手摸了摸右耳，却什么都没摸到。 看着舒呈知的举动。摸什么摸啊！干脆把耳朵拔下来算了……林知伊在心里暗想着，但嘴上却是问：「你肚子饿了没？我想去吃晚餐了。」 「……那走吧。」好奇怪，难道是错觉吗？舒呈知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看着舒呈知跟林知伊，知道头尾的甄早时实在很想跟舒呈知说实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要去哪吃饭？我也饿了想一起去。」只好先借故跟着再找时间说。 「买回家吃。怎样，你要跟吗？」林知伊脱口就说。真不晓得甄早时今天是怎样……不过就是吃个饭。 反应快的甄早时马上就回林知伊：「好啊。反正你们这些书还是要有人帮忙搬才会比较轻松。我就顺便去吃个饭当酬劳好了。」便开始收着自己的东西。 林知伊沉默地看甄早时后，才转头看舒呈知。投向舒呈知的眼神好像在问：你觉得呢？ 「……那你们要吃什么？」舒呈知不是没看到林知伊眼神里的含意，大概是要他拒绝甄早时。但是听了甄早时的回答，想来今天借了三十本书确实有点不轻松。如果甄早时要来帮忙的话就让他帮好了。只是吃一顿饭当酬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舒呈知的问话，甄早时马上回答：「火锅。你煮的火锅比伊伊煮的好吃多了。」一想起之前班聚借教室煮火锅的事，甄早时对舒呈知当时煮的火锅真是念念不忘。 「我又不擅长煮东西，我只擅长吃啊……」林知伊小声地抱怨着。自己对吃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太大的要求，有熟就好，调味随便。再说，煮东西这事舒呈知比他拿手，他也没必要特意去学会。 「嗯，那这次吃健康一点的好了。太常吃麻辣的对身体不好。」上次班聚舒呈知煮的是麻辣锅。因为太好吃了，结果接连几个礼拜都有同学请他去煮麻辣锅……简直就是宅配到宿舍去煮火锅。虽然他也跟林知伊因此省了好几顿餐费。但想起昨天的事，舒呈知实在不敢在这种时候煮麻辣锅给林知伊吃。 天晓得林知伊他吃完会不会拉肚子？ 「蔬菜锅吗？我也很期待。」舒呈知被请去煮麻辣锅那几次，甄早时也有跟到。虽然今天没有麻辣锅可吃，但凭着舒呈知的手艺，蔬菜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 有点被舒呈知跟甄早时无视的林知伊收好东西后轻轻的敲了下桌子，「两位聊完没？可以去吃饭了吗？」 ＊＊＊＊＊＊ 跟在舒呈知的车后，甄早时来到他们住的地方。甄早时停好车，帮忙拿书就跟着他们上楼。 进了房间，把手上的书先放在门边冰箱前的地上，甄早时才把门关上。 看到浴室前那个回收箱里的铝罐数量，放下背包的甄早时很惊讶地问：「你们是在房间干麻啊？办party吗？怎么没叫我来？」甄早时自知酒量不算好，喝个一手多一点就差不多了。但看到箱子里的空罐数量，最少都有三四手。 「谁要办party啊……那是我们两个喝掉的。」林知伊放完东西后把甄早时放在地上的书拿去放在桌上。 「你们！」 因为林知伊把书拿走了，舒呈知才能打开冰箱拿出食材。「你跨年夜不是跟人约好去101看烟火吗？」把蔬菜拿进浴室洗。 「是这样没错。但如果你们早点说的话，我就会推掉过来了……」甄早时看着躺在箱子里的空罐。 林知伊拿出锅子跟瓦斯炉。「谁要跟你说啊？让你来白吃白喝喔？帮我把那边的桌子移过来。」指挥甄早时移动桌子。 「欸……不过你们两个喝掉这么多酒，是干麻啊？情伤喔？」甄早时一边一桌子一边问，他虽然本性没那么八卦……但碰到这两个人要不八卦都有点难。再加上要给学长的回报还有交待，问一下、关心关心应该不过分。 「你哪只眼睛看到情伤啊……我们都没交往对象，是被鬼给情伤吗？」把锅子跟瓦斯炉放上桌，再找出瓦斯罐装上。接着拿出矿泉水倒进去锅子里……林知伊就只做到这里，剩下的就等舒呈知。 舒呈知把洗好的食材处理后，开火等水滚了就放高汤块、食材什么的，完全不用林知伊跟甄早时帮忙——前前后后舒呈知花不到五分钟。如果让林知伊跟甄早时帮忙，可能半小时过去了火锅都还没煮出来。就算煮出来了，也不能保证味道。 在这几分钟里林知伊跟甄早时就盯着舒呈知的动作不说话，两人两双眼睛都快盯出饿死鬼的模样了。 没听到两人的交谈声，「你们不是在说什么情伤吗？」舒呈知只好开口问。现在就是等东西煮熟，如果要先喝汤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被舒呈知这么一提醒，林知伊才说：「你干麻也说情伤？明明就是你先问我要不要喝酒的。」 13.情伤 舒呈知把碗筷汤匙给甄早时，「是这样没错……」的确是他先问林知伊的。 「我还以为是伊伊吵着要你陪他喝酒咧……」甄早时接过，「如果不是情伤，那你们到底为什么喝酒啊？」拿汤勺舀着锅里的汤。 「……庆祝。」舒呈知看了林知伊一眼后对甄早时说喝酒的原因……不过真正的答案并不是要庆祝。只是那时他是这样跟林知伊说的，所以现在当着林知伊的面他不可能说出真正的答案。 「啥？」甄早时一脸问号地看着舒呈知。那时林知伊听到舒呈知的回答也跟甄早时现在的表情一样。「庆祝跨年喔？」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舒呈知知道这个理由很烂，但当时他确实是这么说的——「难得今年跨年我们都没有跟朋友约，一起喝酒庆祝跨年，怎样？」林知伊也没反对就应好，就让他的计划顺顺利利的开始进行。 「只有两个人喝，不会很无聊吗？」甄早时问着林知伊顺便把汤勺给他。跟林知伊比起来，舒呈知这个人较安静一点，就算让他自己一个人喝也无所谓。 「会吗？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喝，哪里无聊？」林知伊拿着汤勺说。嘴里这么说，但却想不起来昨天喝酒醉倒睡着后，是怎么发展到让自己屁股痛的地步——关键性的原因不明，而解答全系在舒呈知身上……但，只要等到考完试就能见真章了。反正心急也吃不了热汤，只会烫嘴。 甄早时吹冷着汤，「我还以为你会大叫无聊咧……真是失算了。」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好喝啊！没让伊伊煮的果然是对的！」 「喂！」林知伊也小口地喝着汤，「让你喝汤，可没叫你发表意见。」 听着甄早时跟林知伊一边吃喝一边讲话，舒呈知庆幸话题不再围绕在昨天上面。因为继续追问的话，他只能拿出沉默挡箭，那只会使得原本听起来不起疑的回答愈来愈奇怪。 甄早时一边跟林知伊胡乱聊天，一边心里想着学长送给舒呈知的礼物，大概就是昨天「用了」。而喝酒庆祝跨年大概只是个借口……好让礼物能派上用场的借口。这样推测后，不管对或错，甄早时都不会去问舒呈知真相。 因为他只负责观察，不负责推论，更不负责去验证……他不是林知伊，不需要舒呈知告诉他「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为什么」。 吃饱后，甄早时也不多留要离开。舒呈知打算把要回收的拿下去楼下的回收处放，就跟着甄早时一起下去。 走到大门口。「刚刚在图书馆，伊伊他偷偷在你耳边吹气哦。」虽然语气很平常，但甄早时语尾加的那个「哦」字让整句话听起来有点不平常……有一种被取笑跟看好戏的感觉。 「……喔。」比起甄早时的「哦」字，舒呈知的回答就很普通。 「什么啊，我以为你会很惊讶。」拿出钥匙插入，戴上安全帽，「下次不要用喝酒了，很伤身。」倒车坐上。 「嗯。路上小心。」 「好啦，掰掰。」 14.游戏 一月中旬那个礼拜周末，等着考完期末考的学生老早就把行李打包好，准备一结束考试，就直奔车站搭车回家。 因为原本就有打工回不去，再加上已经邀约要玩真三，甄早时跟几个同学准时在早上十点出现在提供游戏的人的租屋处。而舒呈知跟林知伊也是准时抵达的其中一员。 搭电梯来到房间敲门，本以为开门的人会是同学，结果居然是辛助音学长。 「……呃，学长你怎么这么早就出现了？」敲门站首位的甄早时看着开门的学长。 「因为家里有浓情密意的长辈在，所以我昨天一下部队就过来借住啦。」辛助音让了位置给门外的学弟们进来。「期末考还可以吧？」 舒呈知是最晚进来的一个就顺道关了门。 听到辛助音的问话，甄早时这个直属学弟率先铺陈拉台阶。「学长你别说了。今天是要来玩游戏的，就不要说考试了吧。」脱着外套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甄早时的话。倒是房间的主人，这时候才从厕所里出来。「你们都不知道学长昨天超过分的。一下部队就打电话问我这里能不能借他住……我昨天正跟女朋友在吃饭欸！打算晚上要那个……结果学长这么一问，害我只能打消念头。」 听到同学一出厕所就是在抱怨这事。「老张，那你刚才是欲求不满在浴室里那个吗？」RT取笑地问。 「屁啦。」老张对RT说，「我只是拉肚子。」 「让学长住一下又不会死。你那女朋友还不是学长介绍给你的，不然你能追到喔。」梁祝跟着把外套叠在甄早时的外套上面。 被梁祝这么一说，「你没说我差点忘记。我女朋友一听到是学长打的电话，知道学长要借住的时候，马上就替我答应了……你说，我这拒绝的话不是被学长打死，就是被我女朋友骂死。我哪敢啊。」 辛助音听学弟们的对谈笑了，「那你昨天不早说。我这个做学长的可以帮你来一发啊，哈哈哈。」开玩笑地说。那个「一发」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哎唷。等一下被我女朋友知道学长帮我来一发，她一定会说『你手残吗？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学长来』，我铁定会死得更快啊。」老张笑着说。 听着他们的对话，林知伊并不关心同学到底要跟女朋友来几发，他比较在意学长说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可是对林知伊来说，他觉得学长有一半是认真的——借着玩笑就「顺便」了的感觉，反正也不算是什么约定，就只是玩玩的。 ……这又让林知伊加深了对辛助音不好的印象。 闲扯几句后，大家就猜拳决定玩真三的顺序，一次两个。其他人就先玩同学收藏的其他游戏。林知伊运气很好，首发就中。另一个首发的则是辛助音。 「……学长请多指教。」保持基本的礼貌，林知伊看着跟着坐自己旁边的辛助音，不知道自己猜拳中首发是好事还是坏事。玩游戏他是不会输得太难看，尤其碰上变态学长——林知伊怕自己忘记是在双人合作，「失手」把学长的角色当成敌人打死。 「我才要请你多指教。我以前听知知说过你很爱玩真三这一套游戏。」 林知伊听了话，默默地转头看了舒呈知的背后又转头过来看着萤幕。「没有很爱，只是有空的时候玩玩。」舒呈知还跟学长说了什么？ 还、跟、这、个、变、态、学、长、说、了、什、么？ 「是吗？知知还说你爱用的角色是周瑜……」选角，「我爱用的角色是诸葛亮喔。不过因为你已经选了周瑜……那我就选孙策吧。」 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爱用什么角色……林知伊低着头，「可以开始了吗？」他现在只想快点开打——扁学长。 错了，是扁「敌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知伊挟着怨气，周瑜协助孙策打敌人的招数招招狠毒……重击重击再重击，无双技能也是华丽地全开，差点抢了孙策担任主攻的角色。而原本以为很难攻克的地图，在林知伊跟辛助音的合作之下倒是顺利地开启下一张了。 林知伊跟辛助音的速度算是很快。但因为接在后要玩真三的RT跟梁祝还没结束他们正在玩的游戏，所以就先让舒呈知跟甄早时替补顺位了。 林知伊不想跟学长一起玩游戏、又没法临时插入RT、梁祝跟老张在玩的游戏里头，就干脆呆坐在舒呈知旁边看他跟甄早时打真三。 辛助音本来就没想在玩什么其他的游戏，所以也跟着坐在甄早时旁边看他们玩。 甄早时选了六代初次登场的郭嘉，舒呈知则选了曹丕。虽然郭嘉并不是甄早时爱用的角色，但在甄早时手里一点都看不出用不习惯的样子。至于舒呈知也是。舒呈知是配合甄早时选的郭嘉，才挑了魏国的角色。不然舒呈知平常是跟着林知伊一起玩吴国的。 看着郭嘉手里那把打球棍挥来挥去，林知伊觉得那根本就是在打曲棍球吧……不过看甄早时玩得有模有样的，就算是曲棍球，只要能打死敌人就好。至于舒呈知……虽然一样都是双剑的角色，但林知伊觉得他用陆逊比用曹丕好多了。 比起林知伊跟辛助音合作打的那场，舒呈知跟甄早时这场打得算是平稳。虽然甄早时把郭嘉的技能用得很华丽，但基本步调是由舒呈知的曹丕主导。稳扎稳打结束时，RT、梁祝跟老张也早就结束游戏过来围在旁边看。 「本来担心新出的角色不好用，结果看你用得很顺手嘛。」梁祝对甄早时说。RT点头后说：「不过我没想到知知你用曹丕也用得不错嘛。」因为平常大家会约一起玩游戏，所以多少也知道谁惯用什么角色。 「还好……虽然都是双剑，但用起来还是不一样。」舒呈知让了位置给RT跟梁祝。 15.欠一巴掌 接过手，RT跟梁祝选了蜀国的赵云跟姜维不多说就开打。赵云跟姜维是RT跟梁祝惯用的角色，每次都默契十足地连破开地图。而这次玩真三六猛将传也不例外，挑自己惯用的角色组队，RT跟梁祝破关的速度一点都不输首发的林知伊跟辛助音。但说起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RT跟梁祝是合作很久有默契了。而林知伊跟辛助音则是意外出线。 RT跟梁祝打完差不多十一点四十好几。老张说跟女朋友约了，要陪着女朋友跟她的朋友们去逛街，而RT跟梁祝的打工两点开始，所以大家顺势解散。辛助音则是因为接下来要去住朋友家，所以身上正背着唯一的行李。 甄早时看着舒呈知问：「你今天有打工吗？」舒呈知的行程一向很满。但今天难得遇到学长，甄早时想说吃个饭，就怕耽误舒呈知打工。 「没。」舒呈知原本打算调班，但刚好排到休假所以就不用调了。 「那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吧？反正都中午了。」甄早时问。 林知伊看了甄早时、学长，最后看着舒呈知……「嗯，反正都中午了。」虽然讨厌学长，但做点面子给甄早时并无不可……再说了，他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讨厌学长——林知伊想，要跟别人解释为什么自己讨厌学长，只会被别人认为自己在忌妒学长。更何况他讨厌学长是因为舒呈知……但这答案说出去没几个人懂也没几个人相信吧？ 听到林知伊应和，舒呈知也点着头说好。辛助音则是笑笑地说：「难得见面，学长我请你们吃一顿吧。」拉着舒呈知问：「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这附近有不错的餐厅吧？还记得路怎么走吗？」一拉就把舒呈知揣在身边。 看着舒呈知被学长拉近身边走在前头，林知伊只好跟甄早时并肩走在后头。 ……变态学长最好没有复合的意思啦！看那什么样子！林知伊走在舒呈知跟辛助音后面，看着辛助音跟舒呈知亲腻的举动，一点都不止于学长跟学弟这层关系。 「学长真的很喜欢他呢。」甄早时有意无意地说着。 「谁？」 「知知啊。」甄早时笑着，「你看，学长不是一脸很开心地跟他说话吗？如果不是喜欢的人，学长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吧？」这话只有一半是真的，甄早时看得出走在前头的学长现在的笑容是一种捉弄成功的笑意。但在别人看来就只是笑得很开心而已。 重点是，林知伊知道舒呈知跟学长交往过——甄早时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 「……我倒不觉得。学长不是一直都这么笑吗？」林知伊眼睛盯着前面的两个人，嘴里回甄早时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变态学长想怎么笑是他家的事，但跟舒呈知这么靠近就太有问题了！ 带头的舒呈知跟辛助音正聊着圣诞礼物的事。 「阿甄说你用了。感觉怎样……摆脱处男。」辛助音笑着把从甄早时那里得知的事问了。 「这没什么感觉不感觉的吧……」舒呈知有些无奈，虽然知道早晚都会被问起这件事，但一真的被问起还真不是那么好回答的问题。 「他没哭着叫你不要进去吗？抽气跟哭泣的声音，一定很可爱吧？」 「……你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学长。」 「啊，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帮忙……你知道的。当初听到你喜欢他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跳。」辛助音看了走在后头的两个人，「你有照我说的做吧？他没流血吧？」看到林知伊直盯着他，辛助音加深了笑意。 舒呈知点了头。「可是……他很生气。」 「他很生气，可是没跟你绝交，不是吗？」辛助音故意靠在舒呈知耳边说话，「你下次再做一次试试看，如果他没有跟你绝交的话，那就表示你成功的机率很高。」 「嗯……」 「下次就别喝酒了。阿甄说你们喝多了。」 「……他，酒量很好。灌不醉他的话，计划是没办法进行的。」舒呈知想起在确定考上大学后，他曾经跟林知伊等到两人都满十八岁后的某天，买了些酒来喝做为庆祝。 那天家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买酒喝的事，对于他们用酒庆祝并不阻止——反正人生难得能醉，为好事而醉更好，也就由着他们。所以两个人就在舒呈知房间喝了起来……只是那时买来的酒是平分喝着，所以舒呈知觉得有点醉意，可林知伊却仍然清醒。但这次，跨年那天舒呈知是把全部的酒都灌给了林知伊，所以喝醉了的林知伊才会不记得事情的完整经过。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辛助音拍着舒呈知的肩。「也幸好你们都没有交往经验不用比较……如果能这样顺利就好了。」完全不认为自己跟舒呈知那被林知伊看在眼底的交往是在交往。 「……我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其实舒呈知还是有些害怕，虽然方法是学长帮忙想的，但做出整件事情的人是自己……现在还是有一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其实是错误的感觉。 「你只要在他生气要甩你巴掌的时候，也把另一边凑上去让他打个痛快就好了。」 「……我上次忘记让他打另外一边了……」听了学长的回答，舒呈知有点懊恼。 「啥？他打过你巴掌啊？」辛助音看舒呈知默默点头，心想自己随口讲的话怎么早就发生过了呢？「那，你还是早早把欠的补上吧。」 后头传来林知伊的声音说——「久欠不还很无耻。」让舒呈知以为林知伊听到他跟学长的对话，赶紧回头。发现林知伊那句话是在对甄早时说的……不免松了口气。 看到舒呈知转头看自己，林知伊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太大声了。谁叫甄早时在这时候提起没缴班费的事，当总务的他当然要跟甄早时催讨班费啊！不然到时候班费实际支出跟应剩馀额核对不合他要倒贴欸！ 16.你讨厌我吗？ 拐两个弯走了一段路后就到辛助音提的那家店。周六的中午还算是有点人潮。不过幸好这家店空间大，座位多，所以辛助音他们不怕没位子。来过几次的舒呈知跟辛助音迅速地点了餐。林知伊则是跟舒呈知点了一样的，甄早时看了菜单后也随意的点了。 点餐的服务生走后，林知伊喝了口茶默默地看着坐在自己斜对面、辛助音旁边的舒呈知。 原本舒呈知是要坐在自己旁边的，但被变态学长一拉坐着，甄早时就顺势一屁股坐在自己旁边——变态学长跟甄早时的动作快到让他连伸手拉舒呈知都来不及。只能睁着眼看舒呈知坐在变态学长旁边。 搞什么啊……林知伊只能喝着茶等这莫名其妙的时间快点过。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伊伊学弟一起吃饭呢。」辛助音突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林知伊。「之前要知知约你一起出来吃饭，他说你不好意思所以就没约成。」 废话。谁好意思当电灯泡啊？虽然林知伊心里这么想，但嘴里还是很有礼地回了个「嗯」字。 「我每次都觉得面对面坐着好像是在相亲。你不觉得吗？」 最好每个面对面坐着的都是在相亲啦！就算真的是要相亲，与其跟你，我还不如跟舒呈知算了！林知伊继续在心里数落。「还好……」 听到林知伊的语气，辛助音皱着眉问：「伊伊学弟，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啊？」 「……没有。我很高兴能跟学长一起吃饭。」要死了！变态学长突然问这句话是想吓死谁？ 一旁的甄早时听到直属学长这样问林知伊，不免笑着说：「学长是在开你玩笑啦。大概是当兵当得慌了才捉弄你。」 舒呈知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甄早时的话。「学长他就是这样。你不用太当真。」 起先还不相信甄早时的话，毕竟甄早时跟变态学长是直属关系。但听到舒呈知也这么说后……林知伊才放了心。只是想想又有点不对劲，舒呈知的话听来就是他跟变态学长很熟——真不该忘了他们交往过。 那现在坐在一起是怎么回事？旧情复燃的第一步吗？林知伊才刚从辛助音突来的问话解脱，又陷入新的纠结之中。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吗？就像他们说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嗯。」 或许是因为讨厌的变态学长在，林知伊一改在学校那副打闹嘻笑的样子显得安静。吃饭的过程中全靠甄早时跟辛助音主导话题，连一向话少的舒呈知发言次数都比林知伊回答「嗯」跟「喔」要来得多。 主餐吃完，服务生上了点心。林知伊这时才觉得茶喝得多了有点想上厕所，便先离开座位。 仔细观察林知伊的表情态度，辛助音在林知伊离开去厕所后说：「伊伊学弟好像很讨厌我。」 「……嗯？」舒呈知不太清楚学长怎么会说这句话。 「是啊。连我都看得出来……更不用说每天跟他在一起的你……」甄早时看着舒呈知又接着问：「伊伊还明显地表现出他讨厌学长。你知道为什么吗？」 舒呈知摇头。他虽然知道林知伊讨厌学长，但是并不清楚甄早时问的为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是我本来就是他讨厌的类型。可是大一的时候见到我还会笑着说学长好，没像现在这样冷冷淡淡地打招呼。所以该不是第一个原因。」接着转头看舒呈知说：「二是他因为某件事情而讨厌我。可能是我无意中对他做过什么事或是他看不惯我做了什么事。可是我跟他一直维持在学长跟学弟的关系……也不是他直属，所以没怎么会去关心他。」 「真的要说的话，也只有跟你交往的那阵子，他对我的态度有点变化。」 甄早时接了辛助音的话对舒呈知说：「所以问题应该是在你身上。」 「我做了什么吗？」舒呈知被这么一点有些不明白。他跟学长交往的那一阵子并没有特别注意林知伊，所以不清楚林知伊对学长态度转变是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如你趁着我们都不在，现在去问问他。说不定他会告诉你。」辛助音喝着茶给建议。 「难道你都不好奇为什么伊伊讨厌学长吗？我觉得你去问的话，他应该会告诉你。」甄早时帮腔说着。 「……好吧。」被甄早时的问话说动，舒呈知起身去找林知伊。 在位置上的直属二人对看之后笑了，好像什么计谋成功了一样。 ＊＊＊＊＊＊ 来到男厕前面，舒呈知并没有进去，反而是在外面等着。心想来的路上没遇到林知伊，那么林知伊人应该还在厕所里。舒呈知才站了一下，林知伊就出来。 「你要上厕所吗？」看到舒呈知在厕所外头，林知伊以为舒呈知是想上厕所……但想想不对，里面还满多间厕所的，舒呈知干麻在外面等？ 就见舒呈知摇头说：「我想问你事，但学长他们在所以我不好问。」 「喔。你说。」 「……你是不是讨厌学长啊？」 「……」看着舒呈知，「是啊。怎么了吗？」林知伊很爽快地回答，但不晓得自己讨厌学长算是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舒呈知跑过来厕所等自己出来才问。 听到林知伊的回话，舒呈知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为什么讨厌学长？」那么直接的回答，迟疑什么的都没有，也没有一点觉得讨厌学长这件事情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说起来，还是自己先开头说这事在学长他们面前不好问的……舒呈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直隐约觉得的事突然直接坦诚地见光……感觉就像见光死一样。 「等等。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问我是不是讨厌学长。」话题虽然是舒呈知先开启的，自己只是被问话的一方。但林知伊觉得舒呈知不会没事突然跑过来问……就算真的没事，但也总该有个为什么这么问的原因存在。 17.告白 说不定是自己刚刚太明显地表现出讨厌学长而让舒呈知过来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林知伊觉得自己可能要再多磨练一下怎么隐藏对人的喜好。 「嗯……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安静，没有很积极在聊天……所以就过来问。」这样的回答应该可以吧？舒呈知不好把「是学长跟甄早时叫我过来问你」的真相说出来，只能讲些听起来差不多的回答。 「就算是这样。你怎么会认为我讨厌学长，而不是认为我讨厌甄早时？」就算自己已经告诉舒呈知正确的答案，林知伊免不了还是想要知道舒呈知单刀直入问的依据为何。 「你平常跟甄早时还有说有笑的。但今天学长在场……却没有。」舒呈知有时候都会希望林知伊对自己也能像对甄早时那样有说有笑，偶而也会吵闹拌嘴……并不是说自己对现在跟林知伊的相处非常不满——可能是他跟林知伊相处久了，变成一种习惯之后就不会再像甄早时这样有说有笑吵闹拌嘴。 只是一种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知道对方在一些事情上的底线，也对对方的习惯很清楚……唯独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明白的情绪、不能理解的感觉。应该要止于习惯与不变的相处，却发现了在习惯与不变之外的感觉……舒呈知在察觉到这样的感觉后，才认为或许自己应该要跟林知伊保持在普通朋友、便转而跟学长交往。 只是，跟学长交往并没有那么顺利——舒呈知觉得自己跟学长的关系不像情侣。学长说过「你只是在逃避你喜欢他，所以才答应跟我交往。你应该对你自己的情绪诚实。」，再加上就算自己对学长不抱着情侣之间的喜欢，但依然能从学长手中得到快感——舒呈知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恶……可悲在于欺骗自己可以不喜欢林知伊、可恶在于跟学长分手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只是在利用学长的好意。 但幸好学长并不介意这种事，早就说过这是一种互取所需。学长只是希望他既然那么喜欢林知伊，就要明白地告诉对方。 「喔……」舒呈知的回答还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大概就是自己的表现跟平常不一样。「我为什么讨厌学长……」林知伊拉着舒呈知走。「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你还没告诉我一号那天发生的事……就拿这个来换吧。」原本就定了期末考后要说，但林知伊找不到好的开场白让舒呈知告诉自己，所幸这下子有理由能知道答案了。 「呃……」没想到那个答复会在这个时候被林知伊提起。「我们……回家再说吧？」 「哦？那现在就回家吧？」也不是林知伊很心急地想知道答案，其实原本就没想再待下去现在刚好可以找理由离开。 「学长他们……还在，这样就走不太好吧？」 林知伊拉着舒呈知走回去位置还没入座就听甄早时说：「我跟学长还要去个地方，所以就先走了。这单学长他付清了。你们就吃完再走吧。」也没等刚回来的两个人多说话就跟学长离开了。 倒是学长要走之前塞了个小东西到舒呈知手上。 ……这下子，林知伊也不用找借口离开了。 大大方方地坐回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眼前没有碍眼的人林知伊觉得心情很好。叉子叉起蛋糕，「好了，我想也不用回家才说，现在说吧。」说完就吃掉蛋糕。 坐在对面的舒呈知听着林知伊的话，视线低下看着桌下的手，摊开看学长要走之前塞给他的东西……一个保险套跟一张写着「射将先射马」的小纸条。然后把这两样东西塞入口袋。 ……舒呈知他想，他大概是射到马了。但是有没有射到将…… 深呼吸后吐气，「我喜欢你。」舒呈知用平稳且不大的声量说出口。 「嗯？」吃着蛋糕的林知伊听到这句告白并没有很惊讶。「我知道啊。你一直都很喜欢我，不是吗？」林知伊想，从转学过来后，舒呈知跟他感情就好，不喜欢他难道是讨厌他吗？ 舒呈知对林知伊的态度感到惊讶，心想这么容易就成功的话自己应该要早点跟他告白的。「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就不敢跟你说。」怕说了之后就当不成朋友。 「嗯？你想太多了。我也很喜欢你啊。」吃完蛋糕喝了茶，「所以这跟那天的事有关系吗？」林知伊不懂舒呈知喜欢自己跟一号那天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 「……」听到林知伊这句话舒呈知才恍然大悟……「我喜欢你，是想跟你发生关系的那种喜欢。所以那天才会那样做。」林知伊说的喜欢跟自己说的喜欢并不一样。 「……」林知伊愣着把杯子放下，「呃……那个……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次。」他想他应该是听错了，不然就是舒呈知说太快……他怎么好像听到什么「发生关系」的？ 「我喜欢你，而且想跟你『做爱』。」舒呈知这次把重点说得很白。 这次林知伊完全呆掉，「你……那个……等、等一下，」林知伊拍了自己的脸回神。「那个，我应该没听错，你说的『那个』是『那个』吧？」边说「那个」还边把左手食指跟拇指圈成圆圈，右手食指插进这圈里。 舒呈知看着林知伊的动作点头。 这一点头，林知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不对，他的确那天就跟舒呈知『那个』了——「所以，那天『那个』……是因为你喜欢我？」林知伊现在才觉得不对劲，他应该要在那个时候就发现到这个问题的，怎么白白拖了半个月之久是脑子出包了吗？ 而且那时候他还以为舒呈知是把他当成变态学长的替身……所以舒呈知那个时候喊的不是学长的名字，而是自己的名字吗？ ……不是「音」，而是「伊」？所以讲台语的时候，那个「伊」并不全指的是「他」……而是在说名字的「伊」？ 林知伊觉得自己脑子突然一瞬间塞进太多解答，脸颊跟耳朵都有点吃惊地热了起来。 18.鞭炮 「嗯。」看着林知伊的表情，舒呈知以为林知伊是惊讶自己那天的行为全出于喜欢他的缘故。 但事实上，林知伊的惊讶是因为他连贯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细节。 「……所以你跟我说『我知道』是指？」 「你不是学长，你不想要我那么做……你不知道我喜欢你。」舒呈知一连三个用「你不」当开头的否定句来回答林知伊。 事实上，现在算是有点尴尬的场面。林知伊虽然是问话的一方，但不管怎么问总是觉得舒呈知的回答让他很难以接下去继续问。要干脆不问了也很难解决……他又不能说「好了我不问了，就当今天没发生过。」这样的话直接当作视窗左上角叉叉关掉就没事——事实上还是有浏览记录的啊！除非他用的是Google无痕式视窗。 但就算林知伊想当作没发生过……那他还得先把一月一日那天的起因给无视、最好连那天做了两次外加口交一次都给忘记——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好奇心总是有办法战胜一切的羞耻。 「我现在不懂为什么你那天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一般说来，你应该先告诉我喜欢我，等我回答后才决定怎么做吧……我那天是真的很气你莫名其妙就……『那个』。」 「我知道我应该要先告诉你。可是我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学长说再这样下去也找不到办法，他说做跟不做的结果有四种：不做就是维持现状什么都不改变。做了的话，一是被你打过就不再提但只是朋友，二是直接绝交，三是希望成真。」 林知伊一边想着自己被变态学长给阴了，一边在想自己到底符合哪一种状况。「所以我是……一吗？打了但只是朋友？」 「不，你还没打，而且你一直追问……」 「……那这样算是？」以上皆非，没有哪一个选项是符合的。 「……学长的意思是——射将先射马。」舒呈知把刚才写在纸条上的句子念出来，「大概是三吧。」舒呈知很希望是这个答案，但因为不晓得林知伊是怎么想的……至少现在林知伊并没有跳起来打自己，反而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平心静气地讲话。 「你确定？」舒呈知的话让林知伊起疑，「连我都不确定的事，你怎么……推论的？」林知伊只觉得这真不合理，自己都不曾想过的事，舒呈知到底从哪一点判断的？ 「你愿意等我半个月的时间回答你这件事。而且那天你虽然生气，却仍然相信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废话！我们相处多久了。」林知伊忍不住插嘴。 「那让我重新说明……」舒呈知想了想，重头说明起来或许才是最容易让林知伊情况的方式。「其实那天是我把你灌醉了。确定你醉倒后，我把你衣服脱了接着把灯关了……学长告诉我灯关了看不清楚比较好下手。」一边回想那天的情况一边说。 「原本在关灯之前我就把学长送的礼物放在枕头下面，才刚打算要摸的时候，你突然拉了棉被抱不放。拉了好一会儿，变成你抱着我，棉被踢到一旁。我不敢动作太大就怕弄醒你，只好小心地把棉被盖好。」 难怪那天他有一度觉得有点冷……林知伊等着舒呈知把话说完。 「接下来，因为我压在你身上压了一段时间……你好像被这重量压到有点醒过来……什么都还没做，我只好先装睡。接下来就是你醒了之后的事。」说到底那天其实全败在他压在林知伊身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让人压着并不好睡，难怪林知伊会迷糊地醒来。 「所以那天你没喝醉……那，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就是在清醒之下做的？」一想起舒呈知那天在过程里的态度，林知伊的脸颊好热。 舒呈知点头回答林知伊的话。 林知伊在心里不断地否认，这不是舒呈知会做的事，但还是问：「你那天不敢告诉我是因为你不能说你就是想灌醉我、好让事情顺利发展？」 又见舒呈知点头。 「……我现在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那样。」林知伊快速地整理事情，「我现在很在意次序的问题。为什么你不是先坦白告诉我，而是选择先做了再说？」这个关键让他想不透为什么舒呈知不先告白。 「……学长说就像女人要抓住男人的话要先抓住他的胃，擒贼先擒王……」舒呈知想着学长那时候到底是怎么说的——「『要让他离不开你，先让他习惯你身体』……学长是这么说的。」 习你妈啦！林知伊听到舒呈知最后说出口的话忍不住在心里把变态学长给骂了个彻底。 「……所以你就……先做了再说？」 「……嗯。」虽然舒呈知有一度曾经觉得学长的说法其实有点问题，但是就结果来看好像歪打正着……因为习惯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现在换林知伊深吸了口气，「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学长送的东西不要收吧？现在再加……以后，不管学长跟你说什么，你都给我当做没听到！」他马的！这要是没交代清楚以后他还要被变态学长阴几次啊？ 「……这样有点困难。说起来，你还没说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学长。」如果林知伊没提到学长，舒呈知真的快忘了自己用告白跟林知伊要换的回答。 这真不划算……想了想，舒呈知觉得自己一开始应该跟林知伊换个只能答应，不能拒绝的回答才对。这样告白的话就铁定成功了——如果是学长一定会这么说的吧？ 「你喜欢我的话，那应该以我的意见为主。为什么你要去听那个家伙的话？」林知伊觉得很愤慨，但还是尽量把声音维持平稳。「你是想跟我交往吧？你不是想跟那家伙交往吧？」 「——我讨厌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讲的话那么地放在心上。」 「……学长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对我来说他就是！他根本不懂你，也不懂我……他不晓得你以前刚转学过来学中文有多么辛苦、他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陪你念书、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花多少时间算那些莫名其妙的国中数学题、他——」林知伊一听舒呈知的反驳就像着火的鞭炮，「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林知伊气到说出一堆的不懂。 旁边的人转过头来看着说出一堆不懂的林知伊，有些是看好戏有些是皱眉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过来指责……就怕多管事没好下场。 看林知伊反应这么大，舒呈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走过去拉着林知伊只说句了「回家吧。」就怕留下来有些话不好说。 19.做做看？ 被舒呈知拉着离开店去骑车回家，林知伊看着舒呈知的背觉得自己刚才真是丢脸——那里是餐厅、是公众场合，他怎么就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舒呈知喊了起来。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讨厌的人。 等舒呈知把车停好，林知伊不敢多说话也不想多说就默默地跟舒呈知上楼。就算这种尴尬的气氛回了房间也不会比较好过……但总是比刚刚在外面好多了。林知伊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想，自己应该要怎么开口。 刚才如果不是舒呈知先拉他离开，他应该还会更出糗吧……林知伊才刚这样想着，就听到舒呈知说「对不起」。 「嗯？」林知伊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对不起……」舒呈知垂头丧气地说着，「我真的很想跟你交往，可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所以我才会问学长……想知道在别人眼里，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学长的话……我不会再跟学长联络了。」抓住林知伊的手腕，「可是，作为交换，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你、白痴啊，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被舒呈知这么抓着手问话，林知伊有点不好意思。他当然不可能讨厌舒呈知啊……「我只是讨厌你跟学长那么好……」 「为什么？」 林知伊想着舒呈知问的话，「为什么喔……」他其实不是很清楚讨厌学长的根本理由是什么。虽然列出具体因素全都是因为舒呈知的关系，但是……这真的是他讨厌学长的理由吗？ ——他真的讨厌学长吗？林知伊打了个寒颤。 舒呈知看着林知伊，「……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讨厌学长吗？」在等着林知伊回答的时候舒呈知也自己替林知伊想了答案。 「……什么？」 「你以前看到学长的时候还会笑着打招呼。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学长的态度变得不太好……好像是在我跟学长交往的那个时候吧？」 「有、有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他对学长的态度转变得很明显吗？ 看到林知伊这样的态度，舒呈知总算懂了为什么学长刚才在餐厅会说出那样的推论了。「如果你没想过要跟我交往，那么趁这个机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真的很喜欢你，而且想跟你交往。」 听着舒呈知的话，林知伊的脸整个热了起来。有没有脸红并不知道，但是林知伊只知道自己的耳朵也整个热了……「我、我不是女生……」不对！他在讲什么啊！ 「我知道你不是女生，你是男的。」突然放开手转而抱住林知伊，「我是GAY，我只爱男的——而你是男的。」 林知伊把脸贴在舒呈知的锁骨位置，「……我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舒呈知是GAY……「我喜欢你、可是……」可是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跟舒呈知做爱啊——不对，他们做过了欸…… 想到这里，林知伊这下子又更迷糊了——到底他跟舒呈知应该算是什么关系？应该要发展成交往吗？ 「可是什么？」舒呈知对于听到林知伊说喜欢自己这一点感到高兴。但那「可是」两字就表示了还有很严重到足以推翻前句的下文存在——这让舒呈知还不能完全地高兴起来。 「可是我不知道……」林知伊想他应该庆幸舒呈知现在抱着他吗？「我不知道我想不想跟你做……嗯……做爱。」林知伊觉得自己的脸皮还算是有点薄的，尤其这种时候。 这应该算是某一种程度的坦诚，如果用上次的经验来看，林知伊知道自己是「能」跟舒呈知做爱的。但如果回到「想」的问题上面的话就很难说了。 喜欢一个人很自然地会想要碰触他的身体，这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林知伊现在不知道自己对舒呈知的喜欢是不是跟舒呈知对自己的喜欢一样。那种亲密地、私密地事情，林知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很确定的是，在那天舒呈知做出的事后到今天知道整个原因之前，他是没有想过要跟舒呈知有身体上的接触。 很可能是他从小跟舒呈知往来就习惯舒呈知摸他或抱他……像现在这样，林知伊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反感，甚至没有意识到舒呈知搂着把他推上床坐着。 「那你要做一次看看吗？」 「嗯？」 不知道该说是舒呈知的反应太快，还是林知伊恍神没专心——舒呈知突然贴近林知伊吻着，双手捧在林知伊的双耳旁，拇指跟食指轻轻地揉着耳朵。 被舒呈知吻着，林知伊原本想继续睁着眼睛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干脆闭上。觉得舒呈知摸自己耳朵的动作很舒服，也没有想到自己应该要推开舒呈知让不要吻自己——总之，林知伊乖乖地让舒呈知吻着摸着不反抗。 没有被林知伊推开，舒呈知觉得很奇怪便停下动作看着林知伊问：「你不讨厌我这样做吗？」 「嗯？」 「你不讨厌我吻你吗？」林知伊的表情让舒呈知看起来觉得那不是讨厌。但如果林知伊喜欢的是女生的话，应该不喜欢自己这样吻他。 「呃……」林知伊不知道怎么跟舒呈知解释，他并没有跟女生交往过，当然也不可能接吻或是做其他的什么事……所以要说讨厌跟不讨厌的话——「不讨厌啊……」 「那这样呢？」舒呈知隔着衣服摸着林知伊的胸膛。 林知伊他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穿了两件薄长袖的缘故——「我没什么感觉欸。」所以舒呈知这样摸他时他只想把衣服弄平整。 「……那这样？」听到林知伊的话，舒呈知改而拉出林知伊的衣摆，把手从衣摆伸进里头摸着那散发热度的肌肤。 「唔，好冰……」随着舒呈知把手伸到胸口，「不要弄那里、好痒……」 舒呈知的两手顺着腋下摸过身侧到腰，然后改绕到背后抚着林知伊的背。「那这样呢？」 林知伊还穿着长袖的双手放在舒呈知的肩上，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舒呈知抱住一样。 20.试试看 舒呈知的手在林知伊的背上抚摸，从肩胛骨、脊椎、肋骨一路摸到骨盆后小小地掐了一下骼嵴。 林知伊虽然不觉得痛。「干麻掐我啊？」但突然被莫名其妙地掐了一下，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刚刚，学长要走之前塞了保险套给我。」舒呈知觉得自己还是把刚才学长塞给他的东西老实告诉林知伊会好一点……这应该不算是抹黑学长，因为学长拿东西给他的这件事是真的，而他没办法推辞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没有告诉林知伊的话，就是不可原谅的事了。 「……喔。」现在这样抱着舒呈知的姿势，林知伊根本不知道该摆自己的脸往哪边转好。「所以呢？」林知伊沉了脸稍微正经地问。 「……」舒呈知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但……「我想……」他怕自己说出口后又搞砸了。 等了等，林知伊干脆开口帮舒呈知把话说完。「你想说你不是因为学长拿保险套给你所以才想做，只是刚好学长拿给你了……是吗？」 舒呈知听完话正想点头，但又觉得点了头的话问题好像才刚要开始。舒呈知的头就低了一下又抬回原位。「那个，只是因为刚好……」 「我知道。」林知伊拍了拍舒呈知的肩膀，「我相信你没有跟学长联络。」从学长今天说的话来判断就知道学长待在军里。而舒呈知又没有学长的联络方式，就算学长打电话给舒呈知好了……这段日子都在忙期末考，舒呈知也没什么时间能跟学长聊。 ……更不用说自己跟舒呈知几乎都在一起，要知道学长什么时候打给舒呈知是很容易的。 原本放在腰部的手这时重新抚上，「那，可以吗？」舒呈知不敢太造次，只是把手停留在肋骨附近。 舒呈知都把手放在他身上了……但还记得问他——「不想的时候我可以说不要吧？」林知伊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林知伊知道有些人在「性」头上是什么不该做的都会做……更何况上次的经验让他有点不放心。纵使知道自己「能」跟舒呈知做爱，但「想」的话……今天还是用来测试的第一次。 「嗯。」还称不上是不得不发的状态，所以就算林知伊在这个时候拒绝他，舒呈知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会觉得很可惜罢了。 林知伊倾身向前抱了抱舒呈知。「为什么要喜欢我呢？当朋友不好吗？一辈子的朋友……」如果是当一辈子的朋友，林知伊有信心自己跟舒呈知到死都还是很要好。 可是当情侣……林知伊真的没把握。 「我有自信能跟你当好朋友。但我不想只是这样……我希望我可以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幼稚，为了一个恋情可能没结果的人就这样苦恼……从我开始发现我喜欢你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如果我再不说的话，大概就只能当朋友了。」 「所以，对不起。」 林知伊静静地听着。舒呈知说喜欢自己已经快八年……那就差不多是国二的时候了吧？这是多么久的日子啊？自己居然都没有发现。只以为舒呈知跟自己是好朋友…… 这算是欺骗吗？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一样的心情。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否定。如果今天这一次让我真的发现我跟你有一样的心情的话，我会认真考虑要不要跟你交往。这样可以吧？」就想着先试吧？或许真能试出点什么、或许是他还没发现自己对舒呈知的感觉……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迟钝了。 ＊＊＊＊＊＊ 被舒呈知卷到脖子的衣服压着有点不舒服，林知伊动了动把衣服脱下，上半身瞬间光裸。 「知伊……」舒呈知看着林知伊把上衣脱了，眼神跟情绪都很复杂。 现在，林知伊让舒呈知把自己压在床上。舒呈知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只有下摆被林知伊拉了出来。而林知伊则是动手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半身还穿得好好的没动。 「嗯？」不知道为什么舒呈知突然叫着自己。 午后快三点，如果是午睡的人大概都要醒了。这个时间点，外头难得的阳光透进来，房间还不算是很暗……只是林知伊那脱光上衣的上半身，平常近看有点快跟女人一样白皙，远看就只觉得肤色淡了点。现在却有点像是被透进来的阳光染了点颜色。 好像打了光让水果看起来更有色泽那样——舒呈知这么想着张口就含上林知伊右胸上的乳头。 「呃……」突然被人这么做，林知伊想刚才舒呈知不是要跟他说什么吗？怎么……但现在这样他又问不出口——虽然他一点都看不到，但他知道舒呈知的舌头正舔着他的乳头。 嘴唇覆在胸上吸允，舌头绕着乳头周围舔过，接着逗弄似的前后弹弄……林知伊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曾经有过，好像第一次那天也做过一样的事，只是不像现在这样那么清楚的知道舌头的动作。 不知道是想防止还是想抚摸，林知伊的左手覆上左胸——舒呈知的手便随后覆在林知伊手上，控着林知伊的左手捻揉左胸的乳头。 「你！」林知伊忍不住喊着，与右胸乳头上舌头湿润不同的干燥跟手指压捏，左胸乳头得到不一样的感觉，让林知伊忍不住轻轻地喘气。 就像测长跑刚跑过一圈那样，只是有点喘但还能控制自己的呼吸。 但是舒呈知接下来的举动就让林知伊觉得不只是跑了一圈那样。 舒呈知放开覆在林知伊手上揉着左胸乳头的手，改而去拉开林知伊的裤子、内裤，拉到大腿露出林知伊原本包覆在内裤里的东西。 在舒呈知拉裤子跟内裤时都有点卡，因为林知伊半勃起的阴茎胀在拉链处，他只能单手小心地拉开才不会弄伤林知伊。 虽然舒呈知的手没有覆在自己左胸上，但林知伊还是仿着刚才舒呈知覆在自己手上的样子揉压着乳头。林知伊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算是喜欢的样子，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舒呈知脱了自己的裤子跟内裤，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舒呈知的右手握住林知伊半勃起的阴茎，拇指跟食指扣住顶端，拇指轻轻地在顶端的小孔摩擦。接着他松开含着乳头的嘴，稍微动着压住林知伊便嘴覆着嘴吻。左手则解开自己裤子，拉开内裤让里面硬起的阴茎露出来。 舒呈知拉着林知伊的右手覆在自己的阴茎上面，不吻了改问林知伊：「你要摸吗？」虽然是问句，但行动却是肯定句。 林知伊的手覆在舒呈知的阴茎上。「我……」跟自己一样的东西，热着硬着。 「不摸吗？」舒呈知嘴上虽这么问，但手却拉着林知伊的手握住自己。 「……你这样我能不摸吗……」林知伊热着脸说，但没有抗拒舒呈知的动作。 21.互打手枪 被舒呈知的手覆着握住的那根自己也有，林知伊的右手掌心跟手指现在确切地感受到曾经进过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还差一点就能单手完全圈住，但现在只是扶着握住，像是在握一根棒子那样……而扶着只是因为勃起了。 林知伊不知道舒呈知要自己这么做的用意……他记得舒呈知说「摸」，但现在应该要怎么摸？只有一只手……同时间，林知伊感觉自己的那一根正被舒呈知的指头抚弄着。 舒呈知是要自己跟他做一样的动作吗？林知伊想了然后仿着舒呈知的动作做。 舒呈知并没有明确要林知伊做跟自己一样的动作，「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右手指头灵活地套弄手中硬且热着的柱物，左手跟舌头则分别弹弄舔弄林知伊胸前的乳头。 「什么意思……」听舒呈知这么说要他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但现在林知伊他真的想不出来应该要怎么摸。更何况自己被舒呈知抚弄的地方让他想着应该翻身躲开的，却因为更想被舒呈知用力地抚摸而消了躲避的念头。 「……照你自慰的方式摸就好。」被林知伊反问，舒呈知只好挑了个明确的指示。如果要林知伊学着自己的动作——虽然不是不行，但他更想知道平时林知伊都是怎么做的……舒呈知想，这么清楚简单的指示对林知伊来说应该是很好上手的。 结果舒呈知哪里知道林知伊的自慰根本就是纯粹上下套弄，没什么技巧而且还经常擦过自己的敏感处让自己心痒痒。 「……你技巧真的不好。」舒呈知很诚心诚意地抽空离开乳头评论着林知伊的自慰技巧。 被这么一说，林知伊很生气。「那我手里这是什么？说我技巧不好那你不要硬啊！」说他的自慰技巧不好还硬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啊？再说，就算他技巧不好，好歹也是从青春期一路走过来的好伙伴！说什么都容不得人这样说自己！ 舒呈知的右手并没有因为跟林知伊说话而停止套弄。而林知伊也是。「对不起，我忘了你没什么经验。」虽然舒呈知很坦然地就道歉，但接下来的动作和话让林知伊脸又是一热，更不用说自己那正被舒呈知抚弄的乳头跟阴茎，抖又热且硬。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怎么做都会硬起来。就算很痛也是短时间的……但你却总是刚好擦过我最有感觉的地方，你是故意的吗？」左手离开玩得正开心的乳头来覆上林知伊套弄自己的右手。 「我、没有……」林知伊的右手被舒呈知的左手覆着，拇指被压在阴茎的顶端附近，食指指腹则被压在顶端的小孔上轻轻地揉着。 林知伊不知道自己刚才摸过了哪些地方……应该是说他只是很单纯地上下套弄，所以并不清楚到底哪里是舒呈知的敏感处。但现在被舒呈知的手这样覆着压揉，林知伊心里不免有一股混了奇怪与害羞的感觉。 这里是舒呈知的敏感处吗……林知伊脑里想着这样的事脸热着，手也不自觉地感受到脑里的那股害羞而稍稍地颤抖了，明明刚才照舒呈知的话做着自慰般的事都没这样。但又奇怪舒呈知说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硬……不是随便弄都能硬吗？只要不是太痛……刚刚应该没弄痛舒呈知吧？林知伊想到这里有点担心。 「没有故意吗……」控着林知伊的手压揉，那不同于自己的手指触感带来跟自己自慰时不一样的感受……更不用说林知伊一点反抗都没有，这让舒呈知的心里很高兴，右手更是直接把心里的高兴展现出来。 「啊……」林知伊轻声地喊着，自己那被舒呈知的手压揉套弄的阴茎感受到更多的快感后忍不住射了。 林知伊射出的精液有些不小心射在了舒呈知的衣服上面，但更多的是在林知伊自己的胸腹上。 舒呈知套弄的右手当然也沾了一些。此时转而凑上协助控着林知伊右手的左手，套弄自己那还未被林知伊弄射的阴茎。 突然多了一只手协助套弄，刚射过的林知伊脑子里还残着射后的快感所以并不是很注意。只是在不注意之时，右手好像摸到什么黏湿的东西……就听见舒呈知嘴里讲出「射了」两字。 ……所以他右手摸到的……林知伊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看着林知伊，「觉得怎么样？」舒呈知问。其实舒呈知的问题是要问刚才整个过程，但现在林知伊却以为舒呈知问的是自己手上…… 「呃……我……」林知伊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应该回答很好吗？照舒呈知的话来说都「摸」到「射了」——「觉得很好……」 会错意错得很大，但舒呈知并没有发现，只是对林知伊说出的「觉得很好」松了口气。「那……你还想要继续下去吗？」舒呈知不敢真的完全自顾自的，就怕一个小细节做错了林知伊不喜欢，那就前功尽弃了。 「继续下去？」躺在床上的林知伊问着。 舒呈知伸了右手摸上林知伊的肛门。「这里。」舒呈知知道林知伊懂，只是还没想起来……毕竟那天的顺序其实有些颠倒了，他应该要像今天这样的——这样才能让林知伊更容易接受他。 错过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 被舒呈知有点湿黏的右手碰到，林知伊吃惊地小叫了声。「你！那个、那里……」他怎么就给忘了「继续」的选项？不是这里难道还会有别的地方吗……林知伊突然想起还有个地方是舒呈知上次也碰过的……嘴！ 应该……不会要口交了吧……林知伊默默地在心里想了想，但舒呈知那摸着自己肛门的手自始自终都没有拿开。 林知伊其实没有忘记第一次被舒呈知口交的感觉……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 看着林知伊，「还是……你想用嘴巴？」 22.口交 舒呈知皱眉问着，他其实不想提出这个问题，但是看林知伊的表情跟微张动着的嘴……让他很想把自己的阴茎塞入林知伊的嘴里。只是，对林知伊这个没有经验的人来说，口交并不是很简单的事——因为林知伊得先克服他面对的是个男人。 林知伊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轻点了头，好像觉得不对又摇头——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好。总不能直说他想要舒呈知帮他口交吧？虽然舒呈知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换做是自己，如果舒呈知这么提的话自己有办法吗？ 「你这是想还是不想？」看着林知伊摇头点头又摇头，舒呈知不得不问。虽然心里直觉林知伊应该是想口交，但最后那个摇头应该是推翻了前论……这就让舒呈知不懂了。 「……想。」林知伊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但我……不会……那个，你……」他还是想跟舒呈知说清楚，但却好像反而说得不清不楚了。 「你想我帮你，但是你不会所以不能帮我。是这意思吗？」在这件事情上，舒呈知比林知伊多了些经验，所以对自己说出口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害臊的。 点头，林知伊又说：「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他不想让舒呈知觉得自己在强人所难、只顾着自己爽快就好。 说到底，林知伊觉得现在占了便宜的应该是自己。 舒呈知抽了卫生纸擦掉自己手上跟林知伊身上、手上的精液，拉着林知伊离开床。「去洗澡，我帮你做。」让林知伊去浴室。 「……喔。」 趁着林知伊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舒呈知找了找上次没用完的润滑液……有备无患，就算林知伊刚才看起来不那么热切，但等一下就难说了……难得能让林知伊开口要求自己，这说起来学长说的「技巧不错」大概林知伊也体会到了。 舒呈知不希望这次再出什么大错，顺着林知伊的步调总是没问题的。 没多久时间，洗了澡的林知伊从浴室出来。脱得精光的身体没拿毛巾包着，更不用说是穿衣服了。「我洗好了。」 在浴室里洗澡时林知伊分了点精神想着刚才的过程，说起来他没有反抗舒呈知的举动应该不是因为他出口说想试试看的关系。 虽然舒呈知不是第一次看到林知伊什么都没穿，但心里仍免不了兴奋。怕对方感冒似的，舒呈知赶紧从衣柜拿出件T恤套在林知伊身上后才拉着人坐到床边，接着跪了下来把头凑到林知伊的双腿间。 看着舒呈知的动作，「我真的……不用帮你吗？」林知伊双手抓着衣服下摆，想拉衣服遮住阴茎不给舒呈知看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有点心口不一，就收手只是抓着衣摆。 「不用。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了。」舒呈知伸手捧起林知伊腿间的阴茎，鼻子凑近闻到的是沐浴乳的香味。张嘴含住手捧着的半软，卷起舌尖顶在阴茎顶端戳弄。双手则合作圈住根部并且揉弄根部的囊袋。 一切的动作舒呈知做来熟练又流畅，林知伊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林知伊心里有点抗拒——自己这么舒服真的可以吗？自己什么也没帮舒呈知……虽然他说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林知伊的双腿架在舒呈知的肩上，不经意时大腿内侧总是会靠着舒呈知的耳朵。林知伊边想着事，用拇指跟食指轻轻地捏弄着舒呈知的耳廓，有时则摸着耳垂后方下颔骨连接颞骨的地方。 被林知伊这样摸，舒呈知因为怕咬到阴茎而松口，稍稍地忍着这种令人想颤抖的感觉。很像是阴茎要射的快感，但又有点不一样……舒呈知觉得全身都快颤出鸡皮疙瘩了。 正舒服的阴茎被松口吐了出来，林知伊低头看舒呈知问了句「怎么了？」 「你的手……在我的耳朵上面摸……」舒呈知伸出舌头舔掉阴茎顶端分泌出的液体，「让我有点想要勃起。」舒呈知伸手去套弄自己的阴茎。 刚才在舒呈知嘴里的快感让林知伊还差一步就要射了。现在一听舒呈知这么说，林知伊全身免不了因为话的内容而兴奋了起来。林知伊心里正想着自己能为舒呈知做些什么的时候，舒呈知的手碰着林知伊囊袋下方的小孔。 舒呈知只是用指头轻轻地按摩着，没有把指头插入到肛门里头。但这样的动作却让林知伊全身热了起来——不是因为生气。 「……舒呈知……」林知伊连名带姓地叫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离开了舒呈知的耳朵。「如果你想做的话……不是不行。」他还记得一些上次发生的事，除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真的痛到他只能硬忍下来之外，第二次并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痛。连后来那天他在浴室掏出里面的精液时都还能感到一点残馀的快感……林知伊想到这里，脸就更热了些。 当天无暇仔细回顾的事情，过了几天后再回想起来，林知伊都觉得那天的自己其实有部分是不抗拒那样的事的。更不用说今天舒呈知照着他的意思做的事情…… 「知伊……」该说高兴的时刻但舒呈知却怎么样都无法更坦率地表现出来。又或者该说在这个时候，比起自己高兴，他更应该做出林知伊刚才允许的事——只能用行动说明。 舒呈知翻找床边，拿出刚才找来预备的润滑液打开倒出液体。 林知伊看到舒呈知手上那瓶东西并不讶异，比起上次知道这东西是学长送的那种生气，林知伊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他当然知道舒呈知拿出的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为了就是刚才自己说出的那句话。 舒呈知的指头搅和着掌心里的东西，指腹沾了一些就涂抹在林知伊的肛门上。林知伊可以感觉到那个自己所看不到的部位，现在正被另一个人仔细地摸着涂上液体。 23.不是尝试 「别自慰，否则你等一下会更累。」看着林知伊正要套弄起阴茎的双手，舒呈知出口阻止。 林知伊依着舒呈知的话做，努力想压下身体里那股令他想要自慰的快感。而隔着镜片的视线只看舒呈知的手消失在自己双腿间，湿润的感觉随即从肛门处传来。 伸手摘掉脸上的眼镜握着，林知伊觉得当看到舒呈知的手消失在双腿间那时让他有些害羞。不同于第一次那样摸黑没什么光，没戴眼镜也看不清楚……虽然近视有三百度，但还不至于连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楚，只是没像今天戴上眼镜后那么仔细。 舒呈知推了林知伊让他躺下并且往左侧着。比起坐着的姿势，这个姿势较容易让舒呈知能清楚看到林知伊肛门的状况。虽说用手摸就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但舒呈知还是想亲眼确认。 在自己指头压弄下被入侵、沾湿的洞孔。 舒呈知跟辛助音交往时虽然没有发生关系，但给林知伊做的扩张工作却在跟辛助音交往时的教导下学得很到位。该怎么压弄肛门口、怎么让林知伊慢慢放松……以至该怎么让林知伊能在这样的扩张中感到快感，舒呈知跟辛助音交往时就像在学习生物知识一样把这些一一学得了。 舒呈知看着插入了自己食指跟中指的肛门，轻缓地再拢起把无名指也压入里头后先不动，几秒后才缓缓抽出倒上一些润滑液又推入里面。 这样的动作反复三到五次后，林知伊像是有些忍不住了说：「我、你不、进来吗……」他忍不住那股想要自慰的快感，也忍不住舒呈知在他肛门里进出的动作——这让他心生一股想要拿什么塞满那里的感觉。 依言，在林知伊话后舒呈知脱下腿上的裤子，拿出保险套拆开戴上，小心而缓慢地把自己的阴茎压入侧躺着的林知伊体内。 ——他是在等，舒呈知他是在等林知伊开口要他进去。 这种令人感到无法忍耐的扩张一方面是温柔但另一方面也是考验——当初辛助音教舒呈知就特别叮咛了这点：「想让他先开口求你，你就得先学会忍耐。先开口求人的一方就输了……只要你能忍得比他久，那么就绝对不会错失属于你的。」 就像现在，舒呈知他前一次虽然急就章了些，但这次缓着来就听到林知伊开口了。虽然根本不晓得到底是谁占了优势，但就现况看来是达到各取所需、各自满足了。 在舒呈知进入时林知伊握紧手里的眼镜，另一只手则伸往阴茎打算好好套弄，却在舒呈知拉直自己的右腿靠上他胸前时，舒呈知的右手覆住自己的手一同握住。 「怎么不把眼镜戴着？」看着林知伊的脸，舒呈知发现他脸上没戴着眼镜的双眼正在努力聚焦。 林知伊摇头，却不对舒呈知说出不戴上眼镜、只是就着近视的眼在努力聚焦的理由。 今天明明只是一个尝试，是林知伊他跟舒呈知的一个尝试——尝试自己是否想跟舒呈知做爱。但很显然的他想，而且有种处于不自觉地出口要舒呈知进来，更有种错觉让林知伊他不得不去正视——错觉在于他其实已经跟舒呈知交往了，而且是交往很久的情侣。 这真是天大的错觉……更是令林知伊他吃惊万分的错觉。 所以在握着眼镜时，林知伊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有这一刻，不要去管是不是为了尝试。」才会任由忍不住的快感驱使自己开口。而努力聚焦的双眼只是为了想不藉任何外物去看清楚舒呈知的表情……林知伊想知道凭着自己本身究竟能看到什么？如果舒呈知不开口、如果没有学长的存在，自己到底会不会发现舒呈知这么强烈地喜欢自己？ 看着舒呈知有些模糊的表情，林知伊想那是自己看惯的。但眯起眼睛仔细看时，却有一些些是自己不曾看过的——熟悉的表情里走着自己不熟悉的情绪。而自己体内，有着那个熟悉的人身上的东西，但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存在。 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地陌生，做来流畅又理所当然但却是陌生的体验。 舒呈知在林知伊体内抽插进出的阴茎像是记起了前一次在这里曾得到的快感，自然地摆动挺进，连舒呈知都差点为这股快感迷失。跟上次不同，舒呈知他这次很清楚地看到林知伊脸上的表情。林知伊那想聚焦却总是因为自己撞入而晃动了视线，正想努力地定着视线时却又因为自己的抽出而皱眉摇头——那像是在抗议自己抽出的表情，让出舒呈知忍不住又一挺撞入。 这是舒呈知前一次在黑暗中无法仔细看清楚的，也感受不到的……那么贴近自己愿望的真实，足以让舒呈知认为这不是一个尝试。 就如他那么喜欢林知伊一样，林知伊也喜欢着自己。 舒呈知带着这样的念头，更加用力地在林知伊体内进出。而覆在林知伊手上套弄的阴茎传来的脉动跟硬度，还有顶端开始分泌出的液体则让舒呈知心里有数。 约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挺入的跟被套弄的都一起射了。 喘了口气平抚，林知伊表示自己有点腿酸而让舒呈知先去洗澡。拿着卫生纸稍微擦拭了刚才还被进出的肛门口，那里还有一些残馀的润滑液……但其馀的都在自己体内需要稍做清洗。 林知伊看着卫生纸上的润滑液，原本平抚下来的情绪又重新燃起。他还能清楚记得刚才自己发出了什么样的声音……那种接近迷失自己的纯粹快感、想要更多的快感来满足自己。完全与前一次的压抑不同，林知伊觉得这一次是完全放任了自己，连那种近似A片里女人的喊叫声都能发出来。 这已经不是原先说好的尝试了。 舒呈知洗完出来后，林知伊早就把没怎么弄乱弄脏的床单拉整。换了林知伊进去浴室稍做清理，舒呈知则拿着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舒呈知觉得刚才林知伊离开床时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24.舒大哥 翻身动着没摸到人，舒呈知坐起身看着应该跟自己一起在床上的另一个人，但这时却不见了。原本还像小时候那样拉着林知伊的手睡，现在却没看到人……才睡了一下天色就已经暗了。 他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点开看着时间，十七点五十七分。站起身去打开灯，眼睛扫过屋里发现床尾的书桌上有张纸。 看了看，原来是林知伊交代说回家去过年了，要他也排开班能回去过年。 舒呈知看着纸，林知伊写得倒简单……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班表通常上个月就排好了……嗯？差点漏看旁边一行小字。 那写得比动向还小还草的字迹确实是林知伊的字没错……但林知伊从来都不是注意这种节庆的人。就算有，舒呈知知道林知伊只会用开玩笑的心态来过。 所以林知伊写的这句「情人节在过年时候……」是什么意思？有哪一年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不是在过年时候吗？ 舒呈知正想着，床边放的手机响起一阵音乐。 ＊＊＊＊＊＊ 林知伊跟舒呈知的老家跟念的大学是在同一个县市，但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为了念书方便就干脆在大学附近租房子了。 林知伊搭公车从大学回到老家最少都要花上一小时，骑机车回家需要四十五分，搭火车的话只需要三十五分钟。只不过如果要搭火车还得要有人能从火车站把他载回家……因为火车站跟老家是邻近乡镇。所以他下午一起床先打了通电话回家先确定家里有没有人有空。结果妹妹告诉他大家都在忙，要他自己打电话问看看隔壁的舒大哥能不能帮忙。 最后就变成舒大哥直接来载他回家了。 林知伊坐在舒大哥，也就是舒呈知的哥哥的车里。虽然不是第一次坐，但今天特别紧张。因为他才刚跟舒呈知做了「好事」，就怕当医生的大哥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小伊，今天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坐在驾驶座的舒呈安透过后照镜看着坐在后座的林知伊。 平常坐舒呈安的车，林知伊总是有很多话能跟这个大哥聊。因为林知伊觉得这个大他六岁的大哥知道很多东西，不论是学业上的还是其他方面，比起跟他同龄的舒呈知来说都知道得更多，也能让他学到更多。 更何况舒呈安比舒呈知好说话，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身高也不像舒呈知有着一八二的身高，是比自己还矮一点的一七二，整个感觉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呃……那个，大哥今天怎么会来市区？」 舒呈知一家人因为父母双方都因为工作调派的关系，从美国搬回台湾时，父母考虑过孩子求学方便跟母语使用的便利，就选择住在南部。刚好那时林知伊他们隔壁正好有人搬走在出售房子，舒呈知的父母就把房子买了下来，才跟林知伊一家人成了邻居。 而林知伊的父亲是国中的国文老师，母亲是小学老师，正好给刚搬过来的舒呈安和舒呈知两兄弟做了点课程说明跟衔接。比起当时搬家过来就读高中的舒呈安来说，正在念小学的舒呈知正好是贪玩的年纪，跟同龄的林知伊成了好朋友。 这有一部分也取决于林知伊那孩子王跟好管闲事的性格。一知道隔壁搬来的邻居是从美国那么远的地方来的，林知伊当天就探头探脑地走到人家门口看着。正好舒呈安跟舒呈知要帮父母买东西而出来，看到林知伊站在自家门口。舒呈安用英文跟舒呈知说了几句后就留下舒呈知一个人去买东西了。 「……你好。」舒呈知走到林知伊面前，用他除了英文之外仅会的语言跟林知伊打招呼。 林知伊原本以为对方讲出口的应该会是他听不懂的英文，打算要来说句学校教他们的「Hello」的说。结果听到对方说的是自己平常跟父母对话的语言，林知伊也很自然地用同样的语言回话。 等到舒呈安买完东西回来，听到的就是两个人用台语聊天。 「来你们学校开医学研讨会。」打了方向灯等待左转信号，「原本今天想过去你们那边，但想到小知还有打工就不去了。没到你刚好打电话给我。」 「哦……」难怪自己打电话问的时候，大哥才会说他正要经过附近。「他今天休假没打工。不过接下来几天都有。」 「那他过年会回家吗？」 林知伊耸了耸肩，「我有跟他说要记得排开班回家过年。」这样回答舒呈安时，他想起自己在纸上写的那行小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左转通过十字路口，舒呈安在一家超商前面临停了下来。「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下去买杯咖啡。」解开安全带后正要开车门又问了林知伊：「你要喝什么吗？」 「柳橙汁。」原本想买茶，但被舒呈安这么一问林知伊不自觉就脱口说出了。 舒呈安也不再多问点了头便下车去买。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舒呈安就拿着咖啡跟柳橙汁回到车里。 舒呈安把柳橙汁拿给后座的林知伊，看到林知伊坐的样子跟平常不一样便问：「屁股怎么了吗？」 听到舒呈安的问话，林知伊愣了一下。「没……没有。」讲起来都有些心虚。 转身回位，拉上安全带系好。「小知欺负你了吗？」 「没……他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嘛……」 「那……你们吵架打架了？」发动车子打出左转方向灯。 把吸管插入，林知伊心想他跟舒呈知那应该不算是吵架打架吧……而是妖精打架才对吧——「没有。」 听林知伊一连回了三个没有，舒呈安故作开玩笑说：「难不成你跟小知做了什么好事不能让我知道吗？」切入汽车道行驶。 舒呈安这个玩笑开得很擦边球。林知伊不晓得舒呈安口中的「好事」是什么，但由衷希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妖精打架。 「怎么会……我们的事大哥你最清楚了……哪有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嘛。」 「是吗？」停下等红绿灯。「我刚打了电话问小知了。」 25.约定 「小知说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所以你看起来会有点不舒服。」打过挡，换踩着油门，「所以小知对你做了什么？……需不需要我找个时间带你到医院去做检查？」 舒呈安那摊牌似的话让林知伊心虚，一下子就冒出冷汗、不知所措地白了脸。「大哥你说得好像我是生病了还怀孕什么的……」舒呈知都跟大哥说了些什么啊？ 「上医院检查能知道的事很多，并不只是生病或是怀孕……更何况，检查的事是小知提的。」舒呈安一下子换语调切入主题，「我只能从检查这提议大概猜得出个五成的原因。」 「所以小伊，你跟小知都不打算把事情告诉我这个大哥吗？」 林知伊跟着舒呈知叫舒呈安大哥已经十多年了，舒呈安俨然就是自己亲生的大哥那样。现在又听到舒呈安以大哥的身分问着，林知伊有些慌张。在舒呈知面前林知伊是处得自然，但在舒呈知这个大哥面前，林知伊就多了点敬畏因而开口了。 「大哥……」林知伊断断续续地把事情重点式地说明给舒呈安听。 舒呈安倒不觉得惊讶，或许真像他说的他已经猜出了个五成，只是要林知伊说出另外五成来合成十成的事实。 「小伊，小知他是真的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搬家过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虽然是专心在开车，但舒呈安仍分了些心思跟后座的林知伊说话。「小知他从小就喜欢跟男生玩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男生而喜欢跟男生玩，而是因为他只喜欢男生。」 「嗯？大哥是什么意思……」听着舒呈安的话，林知伊原有的慌张感被一种质疑取代。 「小知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也跟家人说过。但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说的话，我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没有认真。」 大哥的话是说……舒呈知那家伙很早就跟家人出柜了？而且是在认识他之前？林知伊心里的质疑一瞬间明朗化。 「后来又因为搬回台湾的关系，所以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去年你们大学搬到外面住时我不是过来帮忙搬东西吗？就抽空问了小知这件往事，才听他提起有个喜欢很久的人了。」 「喜欢很久的人……」除去那个变态学长不算，连大哥都知道……为什么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舒呈知这家伙……林知伊边听着舒呈安的话边想着舒呈知今天说过的那句「从我开始发现我喜欢你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凭什么他这个当事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心以为舒呈知喜欢的是那个变态学长。 「小知那时候没有明说对方是谁。但是今天看来……那个喜欢很久的人应该是你。」开在省道上并不如开在高速公路上，时常得留心是否有机车冲出占道。但即使如此，舒呈安还是能安全地开着车并且继续跟林知伊说话。「至于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做为医生跟大哥两个身分，我都希望你能去检查。这是为了你好……从小知提出检查时我就大概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我不希望把所有的起因都归于一时兴起，也不管是不是一时兴起……检查这件事我就不多说，你自己决定。」 「……大哥，就算他真的喜欢我很久好了。之前他不告诉我这一点……再来，撇除今天不讲，一开始做的事……我其实不懂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林知伊觉得自己还是很纠结在舒呈知一开始没有告诉整个事情的真相，他觉得自己知道了的话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或者，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跟结果也说不定……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让林知伊他有种自己好像落荒而逃的感觉。 「小知他大概就是分不清楚你到底可以接受他到什么地步，又不想连朋友的身分都失去才会做出隐瞒。最少，『不让你知道他喜欢你就还能够继续跟你相处』——我想是这样。」停了红灯。「如果今天的事能让你重新了解小知，也重新了解自己跟小知的关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更何况，如果你真的讨厌小知的话，应该不会有今天这件事发生吧？」暂停等几秒，转成绿灯，舒呈安一边踩油门一边说。 透过后照镜，林知伊看到舒呈安那与话里意思相符合的笑意——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前座开车的人看穿了真正的心意。 「大哥……你有喜欢的人吗？」暂且不论自己跟舒呈知会怎么发展，今天的事情跟现在的话题都让林知伊重新对这个令自己敬畏的大哥多了点好奇。 「……有。」 「那，你们……交往了吗？」 舒呈安想后却突然笑了出来，「如果只有身体上的话，那应该不算吧？」 林知伊被舒呈安的这句反问吓到，「那是……炮……」炮什么的下文林知伊他不敢说出来。因为林知伊以为这么令他敬畏的大哥居然会有这样的「交往对象」，好像把心里那层想象出来的壳用什么尖锐的东西捅出裂痕。 「还没到小伊想的那样，只是我们并没有亲口跟对方说过『我喜欢你』，也没有提过交往。只是心里存着喜欢、做着情侣会做的事。」 「所以说来，是在一起，但却没有任何的约定，随时都可以分开。」 「为什么没有约定？你不是喜欢他吗？」听了舒呈安的话，林知伊明白大哥现在跟对方并没有口头上提出「交往」，但是心意跟身体都是在「交往」……这让林知伊想着又觉得奇怪了点。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会想要「约定」能够在一起吗？ 「应该是说，到了大哥这个年纪，约定这件事就成了件重要的事。没有约定的话，对双方而言都是件轻松的事。一旦扯到约定，如果没有做到或者违背约定，就会变成伤害。」 「但『约定』这件事本身没有错误，只是随着年纪的影响逐渐不相信约定罢了。」 26.回家 舒呈安的话林知伊乍听之下是懂了——「所以……假设，我喜欢小知的话，也可以跟大哥一样吗？不约定……」林知伊一开始问舒呈安的用意除了好奇更是想做为参考，但没想到舒呈安说出这样的话。这不禁让林知伊动脑一想或许自己跟舒呈知也能像大哥这样。 但没想到舒呈安听了话却是摇头。「小伊，你不适合做这样的事，而且你应该也不想。至于小知的话，他既然说出口了，你跟他就不可能像我一样只维持在约定之前来交往。」 「不要没有自己想过，就盲目地跟随别人去、做别人所做的事。既不符合自己的脾气个性，做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行驶接近闹区后转入条小路，转了三四个弯后停在一户人家面前。「你这年纪做不来我所说的不约定，你还是再仔细想想吧。」舒呈安边说边解开中控锁。 「那大哥觉得自己做的事是符合自己的年纪了吗？」林知伊并没有因为舒呈安的话感到生气——确实就像舒呈安说的，他已经那么纠结于舒呈知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胶着于次序的问题，又怎么可能会屈于不约定而交往这种事？ 「不……那只是在逃避。」看着林知伊开车门下车，舒呈安又补了句：「所以小伊别像大哥这样喔。」 ＊＊＊＊＊＊ 大哥跟他提的检查，林知伊回到家想了想，打了电话跟大哥说他会去检查。不算是因舒呈知的话，也该因为身为医生的大哥所做出的建议而去。在通话当下，大哥告诉了他一些细节，「既然决定了的话，那最近跟小知就不可以再做那样的事。三个月后再去检查。」 「……需要我帮你找检查的医院吗？」 「嗯……麻烦大哥了。」于是林知伊拿笔抄下舒呈安帮他找到的医院、预约电话、看诊医生。舒呈安还再三交代「这三个月内绝对不能做」后才挂了电话。 被舒呈安这样叮嘱，林知伊看着手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幸亏已经结束通话。 这件事后，林知伊无所事事地又过了一星期，来到快一月底的这礼拜。这天，林知伊吃完早餐便去晾衣服。父母因为跟朋友约好要去环岛旅行，吃完早餐便出门。妹妹则是刚刚说要跟男朋友去约会…… 「居然要我快去交女朋友……」想起妹妹在出门前说的话，林知伊很无奈：因为又不是他不想交，而是他就算想交，对象也没那么好找啊。 晾完最后一件裤子，林知伊正想着等等要做什么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显示名称，是舒呈知。 ……这时间，早上十点零三分，就算不是正要去上早班也该是还在睡觉的时间，舒呈知怎么会在这种时间打给他？ ……但是算了算，耐得住性子的舒呈知是也差不多该打电话给他了。 「喂？」 「……我在火车上。半的时候到站，你可以来载我吗？」周六那天，大哥接到林知伊答应会找时间去检查就来了电话，要自己这次好好按部就班别乱序……舒呈知答应了大哥，但就算大哥不这么交代，他也不敢再乱序。 「嗯。那我等一下去载你。」林知伊就这样利落地挂了电话。 左手拉着拉环，右手把手机收回外套口袋。舒呈知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建筑物，火车正在离开车站。他跟林知伊的通话一向都不会有什么再见或是BYE之类的话来当结束——通常都是林知伊先挂了来当作通话结束。他很习惯这样，比起不知道该怎么结束通话，林知伊的利落总是省了他做选择的时间。只是这次，给林知伊的问题还没得到利落的答复让他有些忧心。 如果是明明白白地被林知伊拒绝的话他或许还不会这么担忧。但就是因为心里存着一丝丝不想被拒绝的念头，才从一月一日拖到快月底……捧着这种不上不下的情绪快一个月，尤其在周六那天林知伊回家后这种情绪更是剧增——身边没有那个盘据自己心思的主角，也不知道这人不在自己身边时正做着什么事……舒呈知一边压着情绪，克制别让脸上泄露出自己现在内心既喜又忧的感觉。 今天是第十天，再过二十多分钟就可以结束这种情绪。 映入眼里的不再是建筑，而是由土埂分划出一块块的田。带着充足光线的十点多，土地显得明亮了些。停靠过一个又一个车站，愈是接近自己的目的地便愈能看到田地，舒呈知就愈是隐藏不住即将见到林知伊的喜悦。 平日北上的火车从自己上车的市区后，陆陆续续在停靠的车站离开了些人。等到舒呈知要下车时，不再像是刚上车时那样有些挤。下了车步过地下道，通过剪票口，舒呈知在正门口看到那个带着安全帽的熟悉身影。 舒呈知那有些急快地脚步，就怕林知伊等了自己许久。「你很早就到了吗？」车子熄火，戴着口罩的林知伊让他看不清表情。 把安全帽拿给舒呈知，「还好。上来吧。」转动车钥匙。 戴上安全帽，舒呈知依言腿一跨就坐在后座上，双手便习惯性地往林知伊的骨盆处放。 一开始林知伊并没有对舒呈知手放的位置感到奇怪，因为换做自己也是这样放。但骑了段路停红绿灯时，突然停得有点猛的关系才感到奇怪。原本是要抢黄灯的，加速了段路程后却看到灯号转红，林知伊赶紧煞了车，结果舒呈知就撞上他的背。 这一撞，先不说是觉得痛，林知伊后臀上方那因为这一撞而跟舒呈知的下腹靠得有些近，再加上原本习惯了、不质疑舒呈知双手摆的位置现在撞这一下让林知伊觉得有点奇怪了。可比起奇怪的是林知伊反而比较像是不好意思。 「……柳橙汁……」 「嗯？」比起正经地叫自己的全名，林知伊的语气在口罩后听来有些模糊不清但还不至于让自己听错。 27.问 「你手……可以不要放在我腰上吗？」林知伊庆幸自己戴了口罩、加上又是骑车，舒呈知怎样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更不用说舒呈知是否知道自己因为这一撞所联想到的事了……现在这样，林知伊都觉得有点像是在……做爱的状况。 就那种「从后面来」的感觉。 「……可是这样我可能会重心不稳往后倒。」虽然不知道林知伊为什么突然叫自己不要把手放在他腰上，但就身材来说，舒呈知觉得如果自己不抓着林知伊的话可能会往后倒，所以他才会习惯性地把手放在林知伊的腰上。 「喔……」林知伊挪了下屁股，「那你往后坐一点，我快没位置了。」林知伊争取着因为刚刚那一撞而缩减的位置，屁股往后朝舒呈知推了推。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知伊心中有鬼的原故，连带着屁股这一推也推得舒呈知有鬼了起来。 舒呈知压下心里那有些熟悉的异样感，双手仍放在林知伊的腰上。移好后听到林知伊说「抓好」……原来是亮绿灯了。 接下来在进到闹区的这段路上，因为路口少再加上林知伊骑车的速度算得刚刚好，便没怎么停到红绿灯。闹区里反而停得多些，林知伊干脆抄小路省了停红绿灯的时间。 一到家，舒呈知正要拿出钥匙开门就听到林知伊说：「忘了跟你说你爸妈刚刚去公司了，下礼拜一才会回来。所以你家现在没人在。」 舒呈知点头，自己父母大概是走得很急，又想说自己跟他们提过要回来就干脆请林知伊帮忙。父母工作的公司其实是在台北，前几年因为职务升迁的关系，已经不像刚回来台湾时那样忙碌，现在一个礼拜只要去个三天就可以了。而台北那边又有大哥在，估计父母这趟上去是住在大哥那边好有个照应。 看了看林知伊，「老师他们不在吗？」舒呈知刚才往林知伊家里看过去，没看到林知伊的父母——因为林知伊的父母亲是舒呈知的国中、国小老师，称呼老师习惯了反而就不会称呼伯父伯母的。 「他们去环岛旅行了。」 「那我等一下可以过去你那边吗？有些事……」 林知伊耸肩，「可以啊。」就走进家门。 于是舒呈知回家放了东西后就过来林知伊家里。主要是因为刚才跟林知伊说的「有些事」，而这个「有些事」就是他今天回来的原因。 一来就看到林知伊一边开电视看电影，一边把之前可恨的笔记摆在桌上抄抄写写做记号。 「你有事要跟我说吧？」林知伊拿着遥控器把音量转小，并不在意因为舒呈知要跟他说事情而看不了电影——因为这部片他之前就看过了，只是现在无聊开来当作背景音乐的。 舒呈知坐到林知伊左手边，「那天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愣，虽然林知伊知道舒呈知是要问这个，但听到话的第一瞬间还是愣住，脑袋开始运转起来的时候问出的却只有「那天」两个字，就是「天」不出下文来。 「就是跟学长去吃饭的那天。」 「嗯、嗯，所以你要问那天什么觉得怎样？」林知伊他其实没有忘记——正确说来，在舒呈知说「那天」的时候，林知伊说不出下文是因为他很确实地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而且也想起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回家、只留字条给舒呈知的原因。 林知伊觉得就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遇到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啊！ 「那天不是说要试试看？我想问你试完的感觉。」 林知伊逐渐热起的脸在舒呈知这一句话问出时，除了热更有着不知所措……因为这么明白地被问着。「……嗯，应该还好……」挑了中间值回答，因为他没有相对应的经验可比较——就算把第一次算进去，林知伊觉得这种比较其实并不客观。最客观的当然是跟别人比较比较才会知道。 但他又不像舒呈知一样有跟学长交往的经验。 「……那这样说来，你考虑的结果——」舒呈知不知道林知伊说的回答到底应该算是好或是不好，「你要跟我交往吗？」所以还是干脆直接问。 林知伊握紧手中的笔，在想要点头或是摇头……其实不用选择了，那天跟大哥在车上说完后，林知伊回家想的不是只有去医院检查的事，还有他是不是要答应舒呈知提的交往的事。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往左转看着舒呈知，「你跟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知伊其实搞不懂舒呈知跟学长的真正关系是什么……说交往，但两个人却没有真的发生关系，这听来很不可思议吧？学长一看就不觉得是什么纯爱路线的角色…… 「……我跟学长在答应交往后没几天，我跟学长说我有喜欢的人。学长知道我喜欢人是你之后答应帮我，也才协议『只用手做，不插入』……关于做爱的细节，全部都是学长教我的。」舒呈知边说边观察林知伊的表情，就怕自己说出的真相会让林知伊失控打自己……因为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跟学长的交往真的很出乎人意料。 但没想到林知伊却只是皱眉。 「学长如果真的要压你硬插的话，你打得过他吗？」变态学长虽然不像舒呈知看起来高壮……但打架这种事，不是长得高壮就比较会打。林知伊是在想，如果学长真的要硬压舒呈知的话，没经验的菜鸟应该很快就会败阵。 「你之前说过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妥协……会不会是因为学长他没有打算硬插你，所以你也跟着不出手？」 「……你不是讨厌学长吗？」听着这番话，舒呈知并不觉得林知伊有着像之前那样讨厌学长的情绪存在。 「我还是很讨厌他啊……谁叫他做了这些阴我的事。」 「要说打架的话，我想我应该会赢学长。至于妥协那件事，我不知道学长是什么用意。只是他知道我喜欢你之后就没有特别提过这方面的事，所以我也没有再问他。」 28.答应 这样说来变态学长还算是有点良心嘛……林知伊在心里想着但没有打算把这句话告诉舒呈知。「其实我觉得学长应该还是满喜欢你的吧……」 这次换成舒呈知皱眉了。「可是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你怎么会认为学长满喜欢我的？」 「因为学长没有强迫你啊……他应该满喜欢你所以才没有强迫你吧？」 眉毛一点都没有松开。「学长他不喜欢强迫别人。而且像我这种已经说了有喜欢对象的人，学长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了舒呈知的话林知伊跟着皱眉。「什么意思？学长不是还给你出主意要你强……强迫我？」已经完全偏离舒呈知本来要问的问题，全围绕在学长的话题上。 「学长说那只是一种计策，是因人而异决定成功或失败的计策。因为对象是你，所以学长才要我考虑那样做。」 林知伊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觉得那个变态学长存的是喜欢舒呈知的心跟什么鬼的良心……那个变态学长存的是看好戏的心吧！ 见林知伊没有回话，舒呈知便把问题又重问了一次。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如果……不交往的话，他也该好好收拾自己的心情。毕竟跟林知伊认识这么多年，不可能说一下子就可以把自己喜欢他的那份心意完全收回。这不是舒呈知他要唱衰自己，只是他实在没什么把握、也不敢随意猜测林知伊的打算。能做的只有祈祷自己那天的表现有加分效果，顺带影响结果。 如果撇除那个变态学长，林知伊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发现舒呈知深藏在心里那对自己的心意——「虽然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女生，又比我高五公分，功课也比我好，又会做家事做饭……」 「不过，我比你有人缘一点，虽然没你聪明但脑袋也不差，而且我比你会讲话……嗯，我还长得比你帅！」林知伊想了想最后把长相也列入自己的优势之一。「跟我在一起的话，你看，我长这么帅，带出去很有面子，也很容易就能跟别人相处聊天完全不用怕冷场。虽然我不会做菜，但是你会做就好。我也不介意你长得比我高、功课比我好，因为人各有所长嘛。」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不在一起，那不是很可惜吗？」林知伊快速地把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个重点说出，然后停了几秒才开口：「一定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交往？」瞬间就把问题丢回去给舒呈知了。 乍听之下虽然是问句，但回到整个开端来想就可以推论出这不单纯只是问句……正确说来应该是「回答」才对。林知伊不直接用肯定的「好」或「我答应」这样的回答来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反向地叙述双方可能有的优势再加以合并……虽然那些优势听来根本不算是什么优势。 舒呈知心里知道了林知伊真正的回答后反而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提问的明明是自己。 「嗯？怎么不回答我啊？」没听到回答，林知伊有些怀疑，「难道我说服失败了吗？」 「……没有……」舒呈知闷闷地开口，「只是想到你刚刚那样说的时候跟学长好像。学长当初说服我考虑那个计策时也说过一样的话『你看你跟他认识那么久，不在一起很可惜啊』。」 林知伊傻眼，他没想到自己以为很有力地推论居然已经有人说过了，而且还是那个变态学长……这是要说天亡我也还是说暗路走多了就会碰到变态学长……嗯，两个好像是一样的。 林知伊正这么想着，就突然让舒呈知给抱住。 「我答应你，我要跟你交往。」 「哥、知哥……你们在干麻啊？」 林知伊都还没能好好地整顿自己听到舒呈知回复的心情，就听见这么一句问话。抬头一看，妹妹一脸问号地站在舒呈知后头。 「这个啊……」林知伊推了推舒呈知，「你早上出门前不是叫我快去交个女朋友吗？所以我就叫你知哥当我女朋友啊。」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跟表情这样回答妹妹的问题。「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啊？不会是被放鸽子吧……」 「是喔？」妹妹一个转身上楼，「我是回来拿东西的。」走了好几阶快到转弯处时又说「我觉得哥你还比较像知哥的女朋友欸。」身影就消失了。 被妹妹这么一说，林知伊还来不及反击……是说他也没什么好反击的，因为妹妹说的是事实，外型比较之下长得帅气的他配上舒呈知，就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感觉……不过舒呈知的长相还不到什么野兽，顶多就是路人的长相。 才刚这样想，妹妹就下楼，还朝他丢了个东西过来。 「我多买的，给你。那我出门了。」十分迅速地离家，根本不等林知伊拒绝。 林知伊把接到的东西拿到眼前看……一盒未开封的保险套。 「……嗯，这个我先收着。」他实在不能说妹妹这东西给得时机「真好」…… 舒呈知也不能驳斥林知伊的话，因为……「嗯，大哥说三个月后要检查。」所以现在什么最好都先不要「做」。 林知伊默默地点头，大哥说的话他当然还记得……只是现在被妹妹丢这一盒来让他有些心痒。 「我说，互打手枪应该没关系吧？」 被林知伊这么一问，舒呈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冒这个险。「我打电话问大哥看看？」因为他刚看到林知伊手上那一盒保险套的时候其实也有点心动，可是大哥特别交代过了要他自制点，保护自己也保护林知伊。 林知伊嘿嘿地笑着说「大哥应该不会觉得我们『年轻真好』……吧？」把手机丢给舒呈知要他打电话。 电话打通，舒呈知一开口就问「在空窗这三个月内，可以互打手枪吗？还有什么也是可以做的？」有些不管电话一头的人正在做什么的样子。 「……这不是小伊的电话吗？」舒呈安提出疑问之前还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名称，确定是林知伊后才问。「至于你问的问题……只要手上没有伤口，也不进行体液交换就可以了。单纯打手枪是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哥，谢谢你。」 「不会……记得三个月后要检查的事就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BYE」 快速地结束通话，舒呈知把手机还给林知伊。「哥说手没伤口，不进行体液交换就可以了。」 为了安全起见……不，应该说是为了不要被看见——「那我们去房间吧。」林知伊一副事不宜迟的样子抓起舒呈知的手拉了人就上楼去。 他觉得自己不是猴急……纵然看他的动作觉得他是。但林知伊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更不能错过今天的气势——他还是想问清楚舒呈知跟学长「交往的真相」。而现在就是要知道这个真相为何的时刻。 林知伊觉得从今天开始，自己有立场可以问了。 29. 抓着舒呈知到自己房间，林知伊的气势锐增。在自己的地盘果然就是不一样，地主的优势让林知伊推了舒呈知坐到床上。 「你说过，做爱的细节全都是学长教你的……」跟着上床，「我想知道他怎么教你的？你教我。」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早知道舒呈知这家伙跟学长交往是在做这种事，林知伊觉得不管说什么自己都要阻止到底才对！ 居然把清纯的舒呈知送到那个变态学长面前……让那个变态学长这样那样之后再回来「对付」自己……林知伊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寒，像是七月炎暑吹来一阵阴冷的风。 被林知伊这么一说，舒呈知有点尴尬……要他如实地把从学长那里学来的技巧教林知伊，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他要觉得自己那时候跟学长交往没插入是对的吗？因为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能插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舒呈知还是乖乖照做了。 开口的人是林知伊没错，但是主动方却是舒呈知……简单说来，就是林知伊被脱长裤了。可这其实根本不能怪舒呈知脱他裤子……因为是他说要舒呈知教他的，不脱裤子怎么教？所以林知伊也脱了舒呈知的裤子——礼尚往来，现学现卖。 两个人脱裤子都脱得很自然。但接下来的事情要说自然也不是，不自然又不行……身为指导角色的舒呈知依着经验，手一伸覆上还为勃发的部位。手隔着深蓝色棉布，掌心压在裤头，手指探在裤底做着前进后退的推弄。 林知伊仿效着舒呈知的动作，但却比舒呈知多了点害羞。压在舒呈知黑色内裤上的手并不像他话里那样有自信，所以多了点不知所措跟不知道摸这里好不好……纵使自己被舒呈知摸得很有感觉。林知伊才刚这样想，在黑色内裤里的软物已经慢慢硬起。 「虽然很想叫你像上次一样摸就好……不过我想你应该忘记上次是怎么做的。」舒呈知低着头说话，「而且，你现在是照我摸你的方式在摸……」 「所以你想说『照这样就好』吗？」 舒呈知的视线一直盯在下方那被自己抚摸而勃起的部位，头轻轻地点了。 「……其实我也不晓得应该怎么做。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是再好不过的。」林知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是对舒呈知不说话直盯着的视线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消除这种不好意思，林知伊的视线也盯着舒呈知那在自己手里勃起的硬物——可是却愈盯愈感到手里抚弄的硬物更硬了些，而让自己觉得原本应该会消除的不好意思剧增了。 知道这种状况，林知伊却什么也没再说出口——因为现在说话只会让林知伊更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所有不说的话，林知伊觉得舒呈知再拉下裤头握住自己阴茎的时候也应该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那样地硬挺热着，反复被套弄与揉压，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来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 跟着拉下舒呈知裤头的时候，林知伊才懂了舒呈知一直盯着却不说话的原因。 ……是在害羞吗？ 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没有布料的阻隔，舒呈知的手指就像是在品尝一样，仔细而且轻柔地按压他的阴茎。这样的感觉让林知伊觉得有点不像是在做爱，比较像是在放松情绪……但又不能忽视他所按压的地方是那么深具性意味。 跟着仿效舒呈知的动作，林知伊也想让舒呈知感受到自己现在所体会到的。但又不晓得自己的力道如何。「嗯……知、呃，我要问你这样压会不会痛？还是要再加点力道？」林知伊不敢大力压，只是指头轻轻覆压上舒呈知的阴茎。 舒呈知的手收拢着，「你再稍微用点力没关系。像我这样左手拢着，右手手指顺着从下面慢慢压上来……」努力保持平稳地声调教林知伊。虽然舒呈知他很想做到当初学长教他时那样从容不迫、很享受不需要刻意隐藏感觉，哪里有感觉被按到摸到就出声表示……但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对着那样熟知自己又是自己深深喜欢的人，舒呈知现在才觉得有点害羞……相较之下，他觉得林知伊现在的态度就跟学长差不多，没有像自己这样、还会问自己力道的事…… 虽然林知伊并没有放声说什么「就是那里」、「再快一点」之类的或嗯嗯啊啊的声音——但如果林知伊真的这样的话，舒呈知觉得自己只会更快投降。 现在并不是什么拉锯战，没有要比谁比较持久。只是很单纯地做着教学性质且令人身体感到愉快的事情。舒呈知的食指按在顶端的小孔，借着小孔分泌出的透明液体轻轻地抹压在小孔周边。没多久，林知伊也对舒呈知做着同样的动作。 要同时发泄很难，所以舒呈知开口说「伊……你指尖轻轻揉着顶端……这样我比较有快感……」林知伊便照着舒呈知的话做，心里一面想着：那里被揉着怎么可能会没有快感？又听舒呈知说「这样我比较容易射……」 一听到话，林知伊的手不小心用力了些。同时间，舒呈知手里揉弄的硬物射了。 看着手里那射出白色液体的阴茎，舒呈知被林知伊的手劲一压，原本就在发泄边缘的舒呈知也忍不住跟着射出。 林知伊看着自己手里那颤抖射着的阴茎，脸很热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表示……只是默默地等着舒呈知的下一步指示。就看到舒呈知侧身拿来床头旁放的卫生纸，抽了几张给他擦干净。但就算擦干净了，阴茎还是有些硬。 「……怎么办？」林知伊问着，如果是平常自慰的时候，射完后没过多久就会垂软了，很少会像现在这样。而舒呈知的也跟自己一样，还硬着没软下。 「只是比较兴奋，等一下就好了。」舒呈知刚刚没特别看林知伊发泄时的表情，因为怕自己看了之后会忍不住没照大哥的话做。但现在看来也没有比较好，只是坚守苦撑……冷静地让自己想了些别的事情，也努力不把视线盯在容易让自己兴奋的地方后，不那么兴奋了便拉好内裤。 30. 「所以，你跟学长……『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林知伊本来想讲「做」，但想想换个词可能比较贴切。再说「做」这个字，林知伊自己是觉得有点像做爱，而不是单纯打手枪就好的意思。 「……这样？」 想要回想，但觉得如果认真回想的话又会忍不住硬起来……林知伊努力平抚着心情，不再兴奋后就把内裤跟长裤穿好。「没什么声音也不太说话，只是单纯手上做着动作。」他觉得舒呈知有点太安静。虽然可以听到一些喘息声，但是并不是那么地明显——他觉得舒呈知好像有点压抑，所以连带地让他也不太敢发出什么声音。 舒呈知摇头，拿长裤穿着。「以前，学长说要『清楚表达自己的感受』，觉得很舒服就说，不舒服也要说……怎么了吗？」舒呈知不明白为什么林知伊会在这时候问起这件事。 听了舒呈知的话，林知伊心里瞬间闪过「变态学长这个人还算蛮诚实的嘛」的想法，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所以你跟学长『学』的时候，你……有被学长弄到叫出声？」 林知伊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照舒呈知说的话来想，变态学长不是叫舒呈知回答「快说，这里舒服吗？不说就不做了哦……」这种话，就是回答「你这里不是很有感觉？怎么不叫了？」林知伊边想就边觉得火大，原先闪过的想法马上就被删除再删除。 「……没有。」 「哈？」原本在心里把变态学长咒三字经的林知伊听到舒呈知回的那两个字有些不可思议。「你没被学长……学长技巧不好吗？」该不会是学长技巧太烂，烂到舒呈知只能默不作声吧？ 摇头，「学长技巧很好。只是我不喜欢……出声音。」 不喜欢出声音……「可是、我喝醉那天，你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吗？」林知伊还记得，就是因为舒呈知喊了很像是学长名字的声音，才让自己在那时候特别讨厌学长——但后来知道舒呈知其实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嗯？你、你有听到？」 看舒呈知惊讶的表情，林知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想惊讶的人……「有听到一些，但不是很明显。加上听起来又很像是在喊学长的名字……」林知伊忍不住鄙夷，谁让他的名字跟学长的名字有那么点相像，自己名字的最末字后再接上喘息的嗯嗯啊啊听起来就差不多是在叫学长。 所以才会害他那个时候以为舒呈知叫的是学长。 舒呈知没想到会被林知伊注意到。他以为林知伊那个时候只会感觉到生气愤怒跟痛，而不会注意他到底说或发出什么声音……但说来也是因为他认为林知伊会很生气而不会注意到他，所以才不自觉地发出声音。 「所以你为什么不喜欢发出声音？」虽然不像今天给他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但上次，舒呈知也没怎么发出声音……最多就是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叫他的名字。 「……虽然学长说过声音可以给人一种类似鼓励的效果。但是比起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我比较喜欢听到你的声音。」伸手抱了抱林知伊，「我想沉浸在你的声音里。」 「……那你干脆录起来看要接立体音效还是环绕音效。」林知伊带着抱怨似的语气说但却没有反驳舒呈知的话，「如果我说我想听你的声音……那下次，你会照做吗？」 舒呈知应声答了「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