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过尽——惹尘
惹尘  发于:2014年0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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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幻化而出非三界之物,幸而得圣物聚魄成形,谁料触犯天规被罚十世轮回。 他,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却甘愿受天炼之苦入六道轮回。 轮回千年,天上人间,飞鸿过尽情之一字难思量 内容标签:天作之和 宫斗 天之骄子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溪玥(贺夙烟),茗尘(南祺翊) ┃ 配角:司空彦、穆璟岚、雪玉,林子期、郁伽楼、郁伽罗 ┃ 其它:前世今生,重生,BL,强强,古风、耽美 第一章:幻身所依 天宫神界,金光万道,紫雾缭绕,琼楼玉宇碧玉沉沉,琉璃造就。其中最显天家威严的还得数玉帝朝政之处——凌霄宝殿。 但今日的凌霄宝殿却格外的清冷,而与之相反的,平日里原本清冷的玉清宫方向却是热闹非凡,不时有上仙踏着祥云而至。 其实,真正热闹的不时玉帝的玉清宫,而是紧挨着玉清宫旁边的王母瑶池,今日便是万一次的王母蟠桃盛会。 王母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又三千年果实方成熟,而吃了这成熟之果的人便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天界修仙者吃了可曾百年道行。 每万年之际,王母便会命侍女采摘这熟透之果实,在她的瑶池之边开办这蟠桃盛会,宴请各路上仙。 玉皇金苑,宝绿仙宫,这蟠桃佳会可算是天家最为热闹,最为盛大的聚会,可谓群仙开列,共乐瑶池。 以瑶池为幕景,玉帝与王母并肩端坐在最高处的位置之上,各路上仙们则坐在下方各自详谈甚欢。宫娥们穿梭席间好不热闹欢愉。 “西天如来佛祖到……” 随着一声通报,会场顿时安静,众仙都侧身观望。 一身明黄僧服内衬,外罩赤红袈裟,项上挂了一幅念珠,清瘦的身形,款款的步入大堂。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微微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湛蓝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明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身上散发出来复杂的气质,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那独浓厚的空灵,让人不敢直视,真真是拈花一笑间!!也就是如此之人,却是仙界道行法力最高深的,连玉帝都不及都礼让三分的人。 对众仙的礼遇如来还以佛礼,玉帝一个礼让入座的手势后,如来坐在了玉帝与王母的右侧偏席上,待坐定后还以佛礼。 “多谢陛下及娘娘盛情”空灵清婉的声音响起。 “哪里,哪里,佛祖光临实是荣幸!如佛祖哪日能为我天界众仙讲经说法,那更是我等殊荣”玉帝声音多了分帝王霸气。 从如来步入宴席到入座,这个英气的身影就吸引着在场所有上仙、宫娥、武将侍卫的目光,上仙们自是期待能得到能启示自己的机会,而其于之人大部分可是第一见到这佛家最至高无上之人的天颜,无不为之震撼,只是那强大的佛光气场又哪容得了他人心生邪念。 佛主生的如此也难怪有传,如来入世,必为拯救苍生。只怕都是被如来给嗜了心猎了魂。三界中连定性最强的天界都为之震撼,试问其他能有几个把持的住如此诱惑不会步入邪道。 如来极少入列这种宴席,上次露面还是六千多年前(天界时间差不多十几年吧),玉帝喜得六皇子之时,应玉帝王母之邀来为天家之子诵经祈福。而之所以来,如来只说了句“本座与他有些缘分”。而今如来来到这瑶池盛会的原因,不禁让所有人联想翩翩。 “陛下过誉了。”空灵声音再次响起,台下众仙屏息聆听。 “这次前来只为一事相商。”如来抬眸,深邃湛蓝的双眸看向上座之人。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所有人都知道,如来从来无情、无欲、无求、无念,如今以此等口气与玉帝讨商议真乃绝无仅有,又是所谓何事。 在天界,玉帝与如来可谓其位相当,只是所管之事不同,玉皇为众神之王,修为境界不是最高,但是神权最大。 玉帝统管三界(天界、冥界、人界)的一切阴阳祸福,而三界中又含盖十方(四方、四维、上下),四生(胎生、卵生、湿生、化生),六道(天、人、阿修罗、地狱、畜生、饿鬼)。而如来修为境界最高,是三界里最受尊崇的至高之佛主,是本着“我佛慈悲”度化各界各道,净化劣瘴之气,为之祈福。 “呵呵,还请佛祖明示”玉帝展颜,但也难掩心中坎坷。 “早在白万年前,本座元神幻化成人形在人界度化世人百年后回归天界真身,冥想之际心中突一念而过,不想却生出一个意念之物,当即准备化之散去,却心生恻隐,想之也算机缘不如看其是否有佛缘,变将其隐在随身念珠之中,取名茗尘(即冥尘,尘世冥想所出)这一隐便是百万之年。” 如来眼神如明镜,无一丝波动。但听闻此事的众仙却无不咂舌惊讶,不禁议论声声,不知这佛祖意念所生之物为何物。不约而同向座上之人投去疑问的眼神。 “如今,这意念之物在本座身边已修炼近百万年,早已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及行为动向,但却由于他不属三界之物,故而无法成型,然三界中更没有什么神器能依托成型。本想将之化为灵力度入这念珠之中,只想这样他便再无修炼可能,只是变成一有强大灵力的死物,心中又是不忍,正当为难之际数千年前一事让本座有了新的想法。” 玉帝及众仙算是有些明白,这茗尘毕竟是如来思绪幻化而成的,又在身边修炼这么长时间,我佛又是以慈悲为怀,定然是无法忍心。只是刚才如来也说明,三界中没有神器能依托,而现在跟玉帝谈论此事,难道是陛下有可依托之物。 大家各自揣测,连玉帝也在思考自己难道有可依托的神器,怎么自己不知道。而数千年前有发生何事,众仙相互议论回忆,当年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 如来停顿片刻“不知陛下六皇子可已过16之龄”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玉帝王母相对一视,各路上仙更是没有想到会牵扯到六皇子。 可不,数千年前要说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发过,就属六千多年前玉帝六皇子诞临可当最为特殊。难道如来所说之物与六皇子有关联。 玉帝及群仙目光不由全部投到坐在玉帝王母左侧席位上,那里端坐的正是天家最小最得宠溺性格最为冷清的六皇子——溪玥身上。而那人虽小小年纪,在听得此等震惊之事后却显得异常冷静,一双如耀石般璀璨的丹凤眼,看不出情绪。 “不错,不久便是17诞辰”玉帝如实回答。 如来看向溪玥,正好对上溪玥的抬眸。 溪玥端坐在席,静若处子,身穿一袭绣纹的白袍,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肤白胜雪,眉如黛画,面如桃瓣,睫毛如羽扇半遮一双墨绿的丹凤眼,如璀璨的银河的眼睛慑人心魂,头发墨黑齐腰,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好一张翩若惊鸿的容颜,只叫九天玄女都不及一分。 “当年六皇子诞生之时,随之还有的便是那五彩神石,便是上古鸿蒙时代女娲所炼的神物,女娲造就人界,此五彩神石更是具备授魂补魄之用,也唯有此物方能成为这幻化之物的依托,再经修炼,授其形,聚其魄,便可成我三界之物,终可修成正果。” 众仙终于解惑,无不惊讶,原来六皇子溪玥与如来还有此等渊源。 “那为何到今日才言明此事”玉帝不解。 “过去六皇子年纪尚轻,法力修为还不及,虽贵为天家,血脉自带法力修为已相当高深,但这茗尘也算是本座所幻化之物,其灵力自是不低,又有百万年修行,虽不成形但所蕴含能量自不可小觑,加之性情顽劣,恐伤及六皇子。 如今六皇子已到束发之龄,修为仙术在众皇子中也是首屈一指,更是也就镇得住茗尘。且当年六皇子诞生之日,本座已有察觉,只是天机不可泄露,那时便已将自身修为法力度了些许于六皇子,指望真有今日之事能促成,茗尘对六皇子将是会有牵挂,并能听从六皇子教诲” 又是段令人咂舌的述说。当年如来却有说过“与六皇子有些缘分”的话语,不想原来是这般。现在想想六皇子与天家其他子孙比起,其修为仙术远超其他兄弟姐妹,小小年纪已位列上仙,而他喜静、淡薄、老成的脾性势必都与如来所度修为法力有关。虽说如来只说是“些许”但也不的一般上仙能小看的。 溪玥这小子真是走运!这是后来三界众生都羡慕不已的一个事实。因为没有过第二次。 如来话已说完,眼光看向一直静坐不语的溪玥。 众仙都知道,如来是说与玉帝商议一事,但此事应否最终还是六皇子说了算。其一,溪玥是天家最宠溺的皇子,玉帝自然不会强迫与他 其二,如来乃是佛家之首也自是不会强人所难 其三,再怎么说这五彩神石也是他溪玥所有之物,理当由自己处理 只是这六皇子不与其他上仙不同,一贯喜欢独处,总是呆在自己的彤华宫少与他仙有交集,喜怒爱好外界更是知之甚少。只道这六皇子溪玥,是天家乃至三界少有的奇才,小小年纪就如此修为,再过些年岁更加无法估量。抛开他尊贵的身份不谈,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众仙对他也都尊敬有佳。 今日蟠桃盛宴,不想如来说及此事,着实让大家震惊,但更想知道六皇子溪玥会有怎样的决定,是否会同意。 “佛祖之托溪玥不敢推脱,唯恐做的不好,让这灵物不得成形。”清越悠扬的声音,犹如天籁。 这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众仙皆不知所以,面面相觑,玉帝王母也一脸“儿子,你要说什么”的表情。 “今日即有所请,自是不会有问题,只需借六皇子灵玉一用,此物早已有灵性,自会自己修行,相信有灵玉神力及六皇子每日一次诵经,成形之日定是不远。”如来静然说道。 “皇儿,如若不是有不便,父皇看就答应佛祖所请”玉帝从旁说道。 天家自是需依赖佛家之处的,如果不是很特殊的事,自然不想让两家不悦。虽说佛祖不会有什么怪罪,但能应下此事当是最好,也好让佛家能有所感念,哪日有求,也多分情在。于是玉帝倒是想极力促成此事。 “不之能否让溪玥见识一下茗尘?” 此言一出,无不是说出无数人的心声。玉帝更是看着如来不住点头,两眼闪光。 无悲无喜的佛祖,嘴角有一丝不被察觉的上扬。 第二章:九世轮回 “不之能否让溪玥见识一下茗尘?” 此言一出,无不是说出无数人的心声。玉帝更是看着如来不住点头,两眼闪光。 无悲无喜的佛祖,嘴角有一丝不被察觉的上扬。 薄唇低吟着佛咒,节骨分明的手掌打出与愿印,一团金色光亮徐徐升起,如太阳般光亮夺目,自是三界无物可比。金光升至如来面前悬浮定住,只是那耀眼光亮却越发璀璨夺目,叫人不可直视。而座下众仙像被此物慑了意识,个个木木观望。 “便是他了?” 溪玥一语道破玄机,大家都回过神来。 如来轻轻点头,想不到溪玥没有被惑,真是天意吗? “父皇、佛主,溪玥愿意一试,接受此物,只盼能对他有所帮助,助他早日修成正果,也算是溪玥的功德了。”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玉帝缕着胡须,开怀大笑。王母与众仙也都如释重负般欣慰含笑。 溪玥掏出随身携带的五彩神石,恭敬的放在双掌之上。如来面前的金球围着如来上方旋转一圈,一道金光划过,射到溪玥手中的神玉中。原本五彩璀璨的玉石顿时更显流光溢彩,由内而发的金色光晕使神玉也更为夺目。 只是全场所有人包括佛主如来也都未料想,今日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三界外之物天机算无可算,是溪玥命中的天劫,还是福缘都无从知晓。如果知晓今日决定的后果不知道溪玥是否会后悔。 九世轮回 这里有条河,名为忘川,有座桥,名为奈何,这里终年白雾缭绕,寒气逼人,就算是有仙气护体的上神都能感受得到那入骨的阴寒。这里便是冥界,掌管三界中所有的生死、轮回、投生的地方。 忘川河彼岸之上,一人白衣于身,纤尘不染,齐腰乌发有几缕用白玉簪子梳于脑后,额前碎发遮住了半张绝世容颜,仅露出那肖尖小巧的下巴及粉淡轻薄的唇。 那人弯腰,如白玉凝脂般节骨分明的手伸向一朵绚烂绯红的彼岸花。 还记得那日,他请求花神送他能照耀黄泉之路的花,花神本是不予,要知道冥府黄泉根本就不适合花的生长,也不会有哪位仙子愿意去到那孤冷之处。但见到那双原本比琉璃还要夺目炫彩的眼眸如今只剩满目寂寥,花神终究不忍,想他本是有如此显赫身份的上神,如今……,花神长叹一口气,闭眸,念咒,一朵雪白晶莹的花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我仙界之圣花,此花乃佛祖所赠,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故无花仙守护,也许此花去往冥府,积攒功德,到也不为不是件好事。此花名为——曼莎珠华。” 他记得,那日花神是这么说的。 于是从那日起,这寂寥冷清的黄泉之路上就有了这洁白美丽的曼莎珠华。也便从那日起,每个灵魂在进入六道轮回前,都要经过一片火照之路,那是在忘川岸边,绝美凄凉的彼岸花海,曼莎珠华犹如黄泉引路之人。 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这曼莎珠华会散发出一阵阵悠然花香,而这花香会使每一个经过这条路的灵魂回想起前世今生,让他们知道明晰自己做过的功德与罪孽,然后穿过这忘川河,再一碗孟婆汤,忘却所有记忆,进入六道轮回,开始下一世的生命。 而今,纤指所触及之花,已不再雪白晶莹,早在他第五次来到冥界之时,这花就开始变得红艳。今次已是第九次来此,这原本雪白剔透的曼莎珠华已经变得绚烂绯红。冥府之气夹带着浓烈的怨恨,虽为圣花,能净化这些怨气,然而,得不到阳光照耀的花朵渐渐被冥界之气侵染,变成今天摸样。 怜惜的手指轻触花瓣。 不远处,忘川之上,一人身白灰色长袍,一条白色腰带束住单薄的腰身。乌黑的秀发绾起,其他任由青丝随意落于肩上,如冰山般冷峻的面容到也是别样一种英俊,只是那双血红双眼犹如地狱烈火般邪魅,叫人不敢直视,怕会被勾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上神又来了”冰冷的声音像是能结出冰来。 听到声音,岸上的人站直身体,向这边转过身来。皮肤细润如温玉,肤白胜雪,一双墨绿的丹凤眼难掩哀伤寂寥,高挺的鼻梁,如黛画的眉毛,只有唇色显得仓白,哪怕只是这样,这人还是美得惊心动魄。 虽然早知是他,虽然早知他是三界中无可比拟的天颜之姿,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早知他尊贵身份无法企及,虽然自己是被三界认为最无情最冰冷的忘川摆渡小仙。但每次见到他,还是被他所震撼。 “渡影,现在什么时辰了”清婉的声音响起。 “黄泉之地没有时间”依旧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 “这冥界与人界的时日比不得天界。何况冥界时间相教最慢,天界一日人界一年,而人界一日就是冥界一年,而自上神第一次来此处用人界时间算来已快千年,而今次,上神已到冥界两日了,想必应该快了”渡影似是知道其实这人要问的是什么。 ****** (PS:从现在开始,以后只要有时间的,都以人间的时间模式来叙述!!搞来搞去太麻烦了!!!) 当年这人第一次来到这冥界,同样的白衣胜雪,气质淡雅,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倾世无双的绝美面容,只有那空洞的墨绿眼眸充满哀伤与凄凉,更是叫人铭心刻骨。这人带来了美丽雪白的花朵,种在了忘川岸上阴冷寂寥的黄泉路上。 渡影是冥界小仙,不认识此人,只是他仙气浓厚又有天家独有的墨绿瞳眸,且能随意来这冥界,猜想他定不是普通小仙或小神,只到这人取出贴身一物,正是三界圣石——五彩神石,才知道这人便是六皇子溪玥。 三界中大小众仙神、妖魔灵魅不会不知这六皇子溪玥,十六束发之龄就位列上仙,如今刚刚弱冠之龄就已尊为上神,天界天家中最为受宠之人,而这人倾世绝美之资更是无人能及其一。 然宿命使然,纵使无所不能的天家之人也无法抗拒“劫”之一字。有三魂七魄就有七情六欲,谁还不做错点事,走点弯路?就算不是因为这些的“劫”,还有那命中注定的“天劫”,这是三界中没人躲得了的。仙神妖魅遇劫,轻则废千百年修为道行,再者元神尽毁、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人类遇劫,轻则折寿折福,重则一命呜呼。 当初玉帝请如来为刚出生的六皇子诵经祈福,就是因为算出这六子命中天劫有性命之忧,恐会元神尽毁。只是谁也不曾料想这六皇子溪玥的劫,是天劫不错,已他现在的修为应该也能熬过,但偏偏他自己又不知死活的自加一劫,生生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自溪玥第一次踏及此处,每百年之际他定会再来,看看这日益变红的曼莎珠华,但最主要的是,他是为了见一个人。加上这次有九次了,这九百年来,溪玥为这人每次如约而至。 溪玥所见这人有好多个名字,好多个身份,这人受九世轮回的六道极刑之苦,有多个名字、身份,唯一不变的是每一世他都活悲凉的死得凄惨。而不论他变得如何,溪玥只会叫他一个名字——茗尘。 第三章:相逢九世 渡影地狱之火般的红色眼眸注视着眼前这抹清冷的白,是如此圣洁如此寂寥。 冥府渡影是从事忘川引渡这一神职的统称,作为渡影的小仙,在此引渡撑船也是非常总要的修炼,等到功德圆满也便能离开这最是阴冷之地。渡影在此撑船已三千多年,火红入血的眼眸看到太多轮回过往的魂魄,他们因闻到彼岸花香而想起前世种种,无不绝望嘶嚎。 直到有一日,这个淡雅绝世的男子出现,与周遭形成强烈对此。他就如现在这般立在哪里,哀伤的墨绿色眼眸深深的忘想远处。如现在这般。 “与上神相遇,今次算来有九次之多,有一问题,小仙困惑久矣,不知上神能否一解?”渡影问出埋藏已久的疑问。 溪玥墨绿如星的眼眸看向渡影“说来听听” “上神何故如此执着,为他付出至此,小仙实在不明白”血红的眼眸看着那抹墨绿,陷入那股凄凉。 溪玥沉浸的眼眸突然如琉璃光亮一闪 “小仙逾越,还望上神赎罪”渡影见此,连忙单膝跪地,低头认错。这人毕竟的上神,毕竟是玉帝的六皇子,毕竟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怎能容忍自己这般低下的人的质问。虽然他看上去是那么多风轻云淡,以为容易靠近,但又怎么可能。渡影知道自己是多话了。 眼眸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呵呵,我执着?我付出至此?哈哈哈哈!”自嘲的笑声带着悲凉但依旧如天籁般动听“这些只是我该做的。” 渡影依旧跪着,慢慢抬起如地狱之火般的红瞳。 溪玥拿出五彩神石,光芒显得有些暗淡“当年他借此物聚结魂魄,得以成形,他本佛祖意念幻化而出,灵气天成,与我天界的天规戒条显得格格不入,好在他天性单纯善良……只到九百年前,他听信挑唆,误杀我天界龙神,这龙神是上古时期传承的神族,犯下如此天规……” 血红的瞳眸似火焰袅袅。渡影当然知道这千年前震撼三界之事,龙神被杀,天地都快翻腾了。 溪玥眼神飘渺,涣散开来“这五彩神石乃是我命中所带,故而他从成形之日就与我有所牵绊,如今他因此祸受十世轮回之苦,而我却帮不上点滴之忙,来着看看他,又算的什么?”他说的风轻云淡。 但渡影知道,并非如溪玥所说的这般“帮不了点滴之忙,只是来看看”一向冷漠的人突然激动“不,不是这样,你为他触犯天条,被罚“天刑”后又被罚在人界凤寒山下受极寒之苦九百年,还……还在他每世投胎之时冲破封印来此处看他……哪里是你说的那样!“渡影顾不得溪玥上神身份,更顾不得他的怪罪,直起身子,火红的眸子能喷出火来。 “我却是为茗尘而差点杀掉那挑唆他误杀龙神的郁伽罗,若不是佛祖及时阻止他早以灰飞烟灭,元神尽撒。触犯天条受此天刑我自是因果。被罚在人界凤寒山下受极寒之苦,只是为求得一心愿,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溪玥未说,只是这罪过何须受“天刑”之罚,其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知晓,是否会笑他痴傻。 一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渡影那从来不曾波动心,似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那郁伽罗是佛祖身边一冷泉使者,他本是佛祖荷塘的一株并蒂莲,佛祖每日在此讲经诵法,见此花灵性异常,便做了佛祖身边的一双泉使。这郁伽罗还有一胞兄叫郁伽楼。 一句“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渡影那从来不曾波动心,似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望着那抹白,渡影的眼睛有些发疼。 “上神,他到了……” 溪玥回过神来,眼睛看向那望过九次的地方,一个蹒跚的身影寂寂的向这边走来。 一人白衣于身,纤尘不染,玉簪束发,肤白胜雪,眉如黛画,一双墨绿的丹凤眼,如羽扇般的长睫,之前暗淡的眼眸,在看到那身影的那一刻,便如璀璨银河般闪耀,慑人心魂。 只有这时,渡影才能看到如此芳华绝世溪玥。 另一人,随着彼岸花香的吸入,前世今生的记忆慢慢回笼,见到眼前这抹白时,早已按耐不住心中躁动,疾步上前。 溪玥向前挪动了两步,向面前人伸出如白玉般的手。 不想这人却停住脚步,他想到前世,要冲到那抹白影身边,但突然想到自己这残破的身体,突然停住脚步。现在这丑陋在样子真怕亵渎了那抹圣洁的白。 “茗尘!” 看到面前的人停住脚步,溪玥唤出这人的名字 依旧清晰动听的声音,朝思暮想的声音,刹时让茗尘泪流满面。 “玥,别看我,我从地狱来,看脏了你眼。”黑影中,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隐隐泛着幽蓝的光,闪闪发亮。 “茗尘,难道我会嫌弃你吗?”声音渐近,随后一只雪白纤细的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满脸血迹灰土的脸颊。当年如此英气逼人,意气风发的绝世小伙,如今残肢断臂,满面血肉狰狞,但是就算面前这人再如何脏乱残破,这双眼却怎么样都认得出的。 雪白广袖一扬,带着那人特有的冷香之气。再看茗尘。一袭玄色锦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如刀削般完美清晰的轮廓,目似寒星泛着幽蓝的光,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神情高贵,带着少年特有的英气风流。 这便是茗尘天界时的摸样,也是他本来的面貌。 “我虽不会嫌弃你那样,但还是这样好多了”话语充满着怜惜。 看着那样的他,心会疼吧!渡影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催促,他会给他们尽可能宽裕的时间。 “你受苦了……” “你受苦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又而对视一笑。这一笑如春风拂面,绝世如二人,这一笑若在世间,不知会勾住多少人的心。 只有见到他,你才会笑的如此真心吧。渡影有些失神。 “我看看你的伤”说着,茗尘的手向溪玥胸前探去。 “不可!”溪玥灵巧避开 见面前人神情沮丧,也知他是关心自己,但自己胸口这伤虽说已愈合,但依旧狰狞,只怕看了又会徒增伤悲,为这短暂的相见带来不好的记忆。于是开口“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伤早好了,再说这伤在隐蔽之处,难道为让你看看而让我堂堂上神,在此宽衣解带?”溪玥巧妙解释。 “每次你都这样说。要知这可是天刑所伤,哪有那么容易好!” 停顿片刻“更何况,还是为我所伤” 茗尘语气悲凉。 那是第一世轮回,见到溪玥,他面白如纸,如此绝色之人尽满面病容,而溪玥只是草草说是因打伤郁伽罗被父皇责罚,受了“天刑”。而“天刑”为何,茗尘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因为此刑法是天界最重的刑法,不是一般会罚的。 而这茗尘哪里又知道,这天刑哪里只是受受伤这般简单。如今溪玥身体虚弱如此可与这天刑有很大关系。待日后,茗尘知道这天刑真像,知道溪玥所受之苦,更是心痛后悔。 “茗尘,我已求得应允,最后这一世可与你一同轮回”溪玥看着眼前人,认真说到。 听溪玥如此说,茗尘大惊。他再不懂天规戒律,也听闻过这天家人要过轮回,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连忙厉声“不可,我不会同意,不用想我也知道,要这天界上神要是入六道轮回脱世为人,该是需受多大痛苦,加之你又是天家中人,这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灵力,怎是能够散去的,又怎能为人?这种话不要再说。况且,只剩这一世,等我赎清罪孽,还世间安定大同,我们就能相见了。” “那时,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好好补偿你”最后这语,茗尘说的很轻,但却异常真诚。 “可是……” “没有可是,玥,你要相信我,等我就好”茗尘阻止溪玥解释,眼睛是不容拒绝的坚毅。 “上神,时间差不多了。”渡影提醒,这以是他能给予的时间极限了。 岸上二人看向渡影。 “我要走了,过完这世,我们就能真正见面了,到时候,再也不分开”黑曜石般的眼睛湛蓝的光芒异常闪耀。 溪玥哽咽,说不出话来,一是没有时间了,一是此时他不忍决绝,好让他安心上路。 茗尘抚摸了一下溪玥绝世的脸,又依依不舍的放下。 “茗尘,不要忘了我……”溪玥声音哽咽。 “不会忘了你。”坚定的回答 茗尘缓缓步上渡影的渡船,这渡船将驶向奈何桥。度过忘川河,这前世今生的记忆将忘记的大半,再踏上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将过往彻底遗忘,开始新是生命。 看着缓缓驶走是渡船,溪玥轻轻念道“茗尘,对不起,怕是不能答应你了,我这“天刑”之苦与这几百年来所忍极寒之苦,便是为了这个应允。你说我任性也罢,糊涂也罢,我都是要做的。更何况,我知道你这最后一世凶险异常,而如若你不能完成这世重担,只怕我们将永无相见之日。“ 所以这世,在你离开之前,溪玥说叫你不要忘了他。 奈何桥上,茗尘立于桥上,八风不动。眼睛深深的望向远处的那抹白。刚才是那人要自己不要忘记他吗?他是谁?我一路念及“不会忘了你”那人是你吗? 看着那抹清淡出尘的白,茗尘缓缓抬起手中的碗,“是你吧,不会忘了你”嘴角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缓缓的喝下了孟婆汤。 岸边,这受天界极刑都为吭出声的人,这风华绝世的人,嘴角那绝美的笑容,此时却是如此苦涩,在看向那俊美的脸,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注定他溪玥之泪只为这一人而落下。 相恋、相惜,不相见 缘起、缘灭,奈何天 轮回千年,淡了铅华,染了霜残,不诉离殇 他,笑饮孟婆汤 他,不掬美人泪 天上人间,飞鸿过尽情之一字难思量 第四章:轮回转世 金銮深殿,雕栏龙蟠,画梁飞檐,这里是玉帝的玉清宫。 “儿……罪臣见过父皇”自己还是待罪之身啊! 玉帝刚退朝便有人禀告说六皇子在自己寝殿玉清宫等候。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见子情切,但又恨其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但脚下步伐不减,直向玉清宫走去。 一进玉清宫就看到那淡薄的身影跪在坚硬冰冷的地上,想上前扶起,但最终还是握紧了拳头。挥推所有侍从,穿过那人身边,走上前座下,就听见那朝思暮想的声音响起。 “可是想明白了?”玉帝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 “还请父皇成全!”抬起头,坚毅的眼眸深深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溪儿来啦……”一慈爱声音从后殿响起。不过片刻着一袭华衣的女人就来到溪玥身边。 “溪儿,还不快起”伸手便要扶起地上的人。 来人正是王母,那个最宠溺自己的人。 “母后,儿臣还是跪着好”溪玥看着王母美丽慈祥的面容,轻轻说道。 “溪儿何故执拗……”知道自己儿子脾性,王母眼含泪光,没有勉强,走到玉帝身边坐下。 “父皇、母后,当初您答应过儿臣,在那万年极寒之地思过,如果历经茗尘九世轮回我还是执意不改,您会考虑儿臣所请”声音依旧清婉动听,只是多了些哀求,多了些坚定。 当年溪玥为保茗尘,触犯天条,加之又打伤佛主弟子郁伽罗,两罪并发被施以极刑“天刑”,保得茗尘有十世轮回赎罪的机会,但“天刑”所受之人不仅身体要忍受那煎熬的疼痛,连道行也要毁个八成。刚受完“天刑”的溪玥就连一个普通人类都可以把他伤害。可那会,他居然还要与那茗尘一同进六道轮回,简直就是决死的做法。 玉帝王母决然不会同意,罚他到凤寒山底,那万年极寒之地思过,许他每百年允许他出来一次,如果能经九百年极寒煎熬,若还是执意如此,当会成全他。当然,这只是权衡之策,一是却是希望能反省,二是希望能拖延,只盼他能早日放弃那要不得的念头。不想已过九百年,这溪玥却还是这样执着。 玉帝长叹一口气,下面跪着的这个人是何等出色,自己又是何等的喜欢。“溪儿,你可知,你所求之事的后果……”自是知道再是无法挽回,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王母在一边抹着眼泪。 “父皇,儿臣自知这后果……儿臣不肖,还望成全”看着座上两人悲伤的神情,但这是最后的希望,溪玥虽也心有不忍,但还是将头深深的磕了下去。 ****** 恒阳殿,与他走时还是一个样子,看到房中之物,处处都映有茗尘的影子,溪玥不自觉脸上已挂上迷人的微笑。 “皇儿” 溪玥眼朝声音处看去,原来我王母。 “母后”溪玥快步迎上去,将王母搀扶过来坐下。 “母后知道你意已决,说再多也无法挽回的,但母后还是想说,这天家之人轮回的,都是犯了不可饶恕之过的,这所受之苦可比那“天刑”还要厉上三分,这可是“剔仙骨”啊,若是撑不过,可是要元神尽毁啊。“王母担忧之色尽显无疑。 “母后,儿臣都知道,但这是儿臣所选之路,就是再难,儿臣也要试试。而且,儿臣相信,应该的撑得过的。”溪玥宽慰。 溪玥用的是“应该”而非“可以”,他自己也知道,自从受“天刑”之罚后,功力及身体都大不如前,加上又在哪极寒之地未能好好养息,能否熬过“剔仙骨”自己还真没有十全把握。 然,王母自是很清楚。 “溪儿,这是母后亲手炖的汤药,你喝下,希望对你能有点帮助”王母从侍女盘中拿过一碗汤药递于溪玥。 溪玥接过汤药,想都未想,便仰头喝掉。 “来人,将六皇子抬起,送西天如来处”看着趴在桌上已经昏迷的溪玥,王母命令道。 是的,那碗汤药下了药。 “溪儿,母后只想救你”王母自语了一句,随后跟随侍卫一起出了恒阳殿 ****** 王母事前去到过如来之处,将溪玥之事一一道诉,如来念及此事到今天这样,自己也是有脱不开的关系,如若当初没有将茗尘交予溪玥,可能今天的事都不会发生,但那时茗尘不在三界之内,命数算无可算,哪能料想今日之事。 只叹道“情劫”二字。 说不清,到底谁是谁的劫。 要想溪玥已现有摸样安然度过“剔仙骨”是不可能的,必定元神尽散。能救他的只能是他自己,他那于身俱来的五彩神石。 五彩神石能聚魂结魄,可保溪玥元神,又是三界圣物,定当能保他的平安。 于是,王母照如来所说,现在将溪玥“带”到了此处。 “不知,要消散此圣物,对溪儿有无影响?”拿着从溪玥身上搜出的五彩神石,看着床上躺着的清瘦人儿,王母有些担心。 “消散当是会对六皇子不利,但现在不仅仅是消散,是要将其化之,然后渡入六皇子身体,与之结合。这物本就是六皇子命中之物,定然是没有问题的”空灵美妙的声音响起。如来给王母解释。 能做成此事的,也只有三界修为最高的如来了。 好几个时辰过去,房间门终于打开,如来走出来,随手带上门。示意站在门口的王母移到别处说话。 “王母请宽心,一切顺利”如来看上去并未有多大影响,只是只有自己知道,此时他的亵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 溪玥说:“佛主既将茗尘拖于我,我必对他有责任,如今他犯错,我自是脱不开关系,溪玥愿替他受罚,这茗尘虽有过错,但天性纯良,还望佛主慈悲,溪玥想帮他。”(很明显是在说佛祖也该负点责任) 佛主说:“六皇子触犯天规,动用禁术保他免遭元神尽毁,如今他堕入这六道轮回,受这十世之苦也是该受。只是这关键第十世,若是未能完成赎罪的命中之事,只怕……” 溪玥说:“命中何事?只怕什么?” 佛祖说:“天机不可泄露” 溪玥说:“多谢佛祖,溪玥知道该怎么做了” 睁开眼,溪玥正躺在恒阳殿自己熟悉的大床上,想必是母后的药有了作用,此时溪玥觉得全身异常轻松。 来这看不是为了睡觉的,微微蹙眉,要去找父皇了。 南天门,弑神台上,玉帝、王母和几位哥哥、姐姐及负责此次刑罚的天界第一武将刑天,周围围站了一些仙神。这也算是天家私事,来的都是至交好友。 溪玥白衣于身,纤尘不染,八风不动,玉簪束发,几缕青丝飘零在肩上,白玉凝脂般的肤色,眉如黛画,如羽扇般的长睫下凤眸清澈幽然,英挺的鼻梁,殷红的唇,微尖的下巴,绝美惑世的容颜。 跪下,给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磕了三个头。台上及众人无不掩面痛哭。 多是为这绝世之人不值。 此时,弑神台的上空,黑云密布,雷电交加,刑天伸手,一阵风扬起,借着风力,溪玥被绑在了弑神架上。 而架上之人,嘴角却勾勒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毫无畏惧。 如凌迟之痛阵阵袭来,红唇被咬得滴出血来,溪玥墨绿眼眸渐渐失去焦点,慢慢闭上。 今次所见这景象的人,将会把今次所见流传三界。 第五章:首离焕阳 人世间近千余年前,至从连续百日大雨过后,便一直少雨多旱,为寻觅水草丰足之地,各国间经常硝烟四起。 如今天下四分,风、花、雪、月。东南方的风凌国、西南方的花溪国、西北方的雪苍国、东北方的月竟国。 其中花溪国其国土最小从不挣于世,又不与另外三国有地势牵绊,极少被战火殃及,而国主早放出话,绝不参与任何一方的战事,一是每能力,二是没必要,若哪天天下大同归一,他花溪国定然归顺。故而,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这个小国家,大家都只是把它当做今后自己家的后花园看之。 所以当今天下虽是四国,却实乃三分,成鼎立之势。 风凌国,地处东南方向,气候温和,雨水也相交多些,算的上国富民强。其他两国也只能虎视眈眈一下,想要吞并,还是有些困难。 西北方的雪苍国,如其名,是个长年积雪覆盖的冰冷国渡,民风豪爽淳朴,寻求肥沃土地为国之根本。 东北方的月竟国,野性最大势力也最大,无时不刻想着能在后花园花溪国,过着喝茶晒太阳的惬意生活。 为扩大自己国家的版图,更为水域富饶的土地,如今天下征战连连,各国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二十年前,一个传言突然平地而起: 紫微星动天命所归 命中牵绊亦真亦假 北国佳人凤鸣九天 天下所归一统大合 祥龙出世甘沐生灵 夙命归去,劫过 各国间都相互猜测,命自己的国师门夜夜观其天象,对战事也都随之搁置了下来。 这才使各国消停了些,百姓也都安心务农,休养生息。 风凌国,焕阳城,是风凌国最为总要的边境关口,守住焕阳城相当于守住了半个风凌国,这里的老百姓,不论男女个个都能上战场,可谓全民皆兵。 今日,在此处的为守城池搬迁而来的贺将军接到圣旨,恩准不日就要回凌京了。 贺将军,叫贺才保,风凌武将世家之后,骁勇善战,军规严明,指挥大小战事百余起,佣兵如神,战功赫赫,在焕阳城盛得民心。 贺将军举家搬迁至此贫苦之地,一晃眼竟已十三年。 “福伯,您快点,这些东西可都是老爷的宝贝,要收好了”一中年美妇正从房间走出,看到管家正在收拾老爷的东西,再一看,满院子的箱子,不想竟有这么多。 这女子是沈芸袭,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现虽已年近四十,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的芳华绝色,当年嫁给这威风八面的贺大将军时,这美人配英雄还被传为佳话。 贺才保,年逾半百之龄,一袭黑色描金的长衫,剑眉入鬓,多年征战沙场,让面容更显威严,不显老态。但此时他早已卸下戎装,一身便服,面容慈祥,此时他也从房间出来,见到这院内之景,对自己的发妻说道“芸袭,用不着这么多东西,现在啊,我只想着能快些会到凌京,这路途遥远,你带这么些个东西,不知要走到何时” “老爷不必担心,这是妾身自会安排妥当,这都是平日老爷喜爱之物,怎能丢得,我保证老爷能以最快的速度回京的同时,这些个物件也一件不少的给您搬回去。”芸袭笑的开心,胸有成竹。 “好吧,由你、由你,那你先看着,我都烟儿房间去去”贺才保对妻子说道。 他对妻子是尊重的,想他千金大小姐,跟他到此处吃苦十几年,贺才保就心生疼惜。 穿过一个庭院,贺才保轻轻推开一扇门,屋里布置清雅,就如住在这里的人一般。 竹制躺椅上,一人正在看书。 这人白衣裹身,腰间一腰带束出完美腰身,齐腰的乌发用木簪束于脑后,几缕青丝落在肩上,雪白的肤色,眉如黛画,英挺的鼻梁,殷红的唇如羽扇般的长睫下凤眸清澈幽然,正看着手中的读物,白皙的手指节骨分明,肖尖的下颚勾出绝美的侧脸。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天边皓月。 贺才保看着有些失神,虽然自己年轻时还算生的不错,发妻沈芸袭也算是美人,但自己这儿子也生得太美了些吧,就算是结合了两人所有优点,但加起来都比不上儿子一分。 从小就天之聪慧,不论是习武还算读书,同龄孩子远不能比,加上又生的这般出众,早在八岁之龄就未上私塾,在家自学。如今儿子已到速发之龄(16岁),不论学识还是武功都是相当出众。 儿子从小喜静,又不喜到处走动,加上这小小焕阳城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所以,除了自己家里的家仆和管家,城内没有几个知道他贺才保儿子长什么样的。 有子如此,做父亲的自是骄傲的很。 不自觉,一声轻笑出喉。 闻声看去“父亲来了”清秀的声音,还透着些稚嫩。 贺才保听见儿子出声才回过神来“烟儿怎么还不收拾,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回凌京了。” “嗯,正打算收拾呢,不过看了看,处了些书和几件衣物,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烟儿可还记得凌京?走的那会烟儿才三岁呢!” “有些映像,凌京比这热闹,可是孩儿还是喜欢这里” “呵呵呵,烟儿是在这住贯了,要是回到凌京,只怕就不会喜欢这里了。” 想想他可是风凌国堂堂大将军,又是国舅,要是在京城,也是大户人家。可是一家举迁到这蛮荒之地,自己倒是无所谓,男儿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才是真汉子,但的确是苦了妻子和怎么出众的儿子。 想到此处,贺才保不由得想到儿子的病,不由得心痛非常,幸是生在这将相之府,又蒙皇上之恩,将此难得之药由宫里配齐,再送到这焕阳偏远之地。烟儿这身体也算是慢慢好了起来。但是……想到此病还未根除,贺才保不由又是担心。 “烟儿最近身体可好?” “嗯,一直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对了,父亲,孩儿一直未觉自己有不适,为何总要吃药,虽然那药不难吃” “呵呵,烟儿当然没有病,只是那要是皇上所赐,有益身功效,既然不难吃,吃点也无妨”贺才保镇静说道,深怕儿子看出端疑。 聪明如他,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事,先事这药,从懂事起就在吃这名为《一线牵》的“补药”,再是一个梦境,而且随着年纪的不断长大,梦境越发真实。总觉着自己哪里不对但又找不到原因。在父母面前,尽量保持一个弱冠之龄孩子该有的表象,其实,连自己都惊讶,为什么自己总是能一眼看穿别人,总能在听得父亲战事的只字片语便能了解战局,偷偷一张纸条给父亲出谋划策,让父亲大胜得归。就连武功,随久未一试,就算试,也是佯装失败,但自己清楚,哪怕父亲麾下五大将同时出手,也不见得是自己对手。这一切,他想了解,想弄明白。 “烟儿,你收拾一下,等会过来吃晚饭,明日一早,咱们就回凌京啦!”见夙烟沉默,贺才保站起身,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 “凌京吗?要离开这清净之地了”淡淡的如梦呓般的发问。 第六章:十六年的真相 贺才保从烟儿房间一直低头不语,直直走回前厅,婢女连忙给坐下的老爷沏来热茶,此时正在院子忙活的沈芸袭见老爷回来,也便笑盈盈的走进来,在贺才保身边坐下。 “老爷可是见过烟儿了?”美目看向坐上的人,随手接过婢女递过的另一盏茶。 “见过了,芸袭,我对不住你跟烟儿,让你们跟我到此受了这么些年的苦,等回了凌京,定让你们过过好日子。”贺才保说的诚恳。 “老爷,别这么说,咱们是结发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何来对得起对不起之说”说着美目擎泪,一只白嫩的手覆上了贺才保的手臂。 “芸袭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过,瞒了你十几年,也该让你知道了”贺才保看着自己的妻子。 什么事?难道你在外养了二奶??还是有了禁脔???天杀的,枉费我对你这么好,我绝不会让(她)他进门的……(PS:此段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因在下一时无聊) 沈芸袭蹙眉,看向自己的丈夫。 “这事要从十六年说起……” 十六年前,当朝文皇后贺芙莹是贺才保的亲妹妹,此时与沈芸袭都身怀六甲一起住在宫里,不想被奸人所设计,二人被一起被掳走,后由于各种原因将她们二人丢弃在荒野之地。 由于惊慌和一路颠簸,二人都有早产之象,好在老天有眼,遇到一村民将她们救到自己家中,还帮着找来稳婆,帮助二人产下一双麟儿。 想到此惊险一幕,贺才保现在都决得后怕。 后来远在凤寒山的贺才保接到圣旨,回到京城,与妻儿相会。在大摆白日宴席之时,门口来一位化缘和尚。 当日…… “唉?我说这位大师,今日是我将军府大喜之日,这香火钱给的也不少,您怎么还不走,您在这让外人见了,还说我们将军府亏待了你”家丁带着怒气对门口坐在石阶上靠着石狮子的和尚说。 “桂子,什么事,在门口吵吵嚷嚷,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嘛”管家福伯走到大门口。 “福管家,已经给了这和尚很多香火钱了,可是他还是坐在这里不肯走”家丁显得有些委屈。 见状,福伯走下台阶,来到老和尚身边“不知大师还有何事”恭敬的说道。 和尚连忙起身,右手十指合十行了个僧礼“阿弥陀佛,贫僧想见见你家将军,还烦请通传引荐” “今日是我家老爷的公子满月之际,这人多事杂的,大师能否改天”福伯解释。 “呵呵,这些都是世俗之事,今日我要跟将军所说之事可是关系小公子之事,如果不方便,贫僧告辞了”说着,提步要走。 “大师、大师,大师留步,还请静候片刻,我马上去禀告”听那和尚如此说,福伯自是知道事情严重,连忙去禀告贺将军。 由福伯带路从正门进来后,由旁边的侧门进去,穿过热闹的正前厅,来到一处偏厅,入座、奉茶。 和尚端起茶杯小抿一口,听到一稳健脚步走了过来。 “让大师久等,今日府中事物太多,还望见谅”贺才保浑厚的嗓音。“不知大师法号,有何赐教?” “贫僧法号惹尘,赐教不敢,只是刚巧路过贵府,得知今日是将军府小公子白天之喜,想来看看,不知将军是否方便” 贺才保见此人仙风道骨的摸样,加之自己那孩儿出生以来一直体质较弱,看过不少大夫,只都说是夫人生产时受了惊吓,病是胎里带来,(凌京百姓都知道贺夫人荒野产子之事),如果病情得不到好转,只怕活不过周岁。今日这百岁喜宴,也是为冲洗而办,这和尚突然到此,兴许有些缘分。 “呵呵,没有不方便,福伯,把小公子抱过来” 不一会功夫,福伯就抱来一个婴儿,今天是白天之喜,穿着用上好的红棉锦缎制成的衣服,称得一张小脸更显粉嫩。 惹尘过来看了看福伯手中的孩子,一脸慈爱的表情“小公子好面相,真乃天降麟子,日后定当人中龙凤” “呵呵,大师过誉了”贺才保听得心里乐开了花。 “不知道小公子可有了名讳”惹尘问及 “小儿身体一向不好,还未起正式的名字”贺才保解释。民间流传小孩子名字起早了不好,有了名字就容易给勾了去,让孩子夭折,身体不好的孩子就越是起得晚些。 惹尘额首接着说“只是小公子体质虚弱,寒气大,又天生带有戾气,若不好生调理只怕……” 贺才保一惊,忙从椅子上站起“这可怎么办” 福伯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惹尘。 “贫僧这里又付方子,小公子十五岁之前每周煎服一次,贫僧能保他活过束发之龄,十五岁后每月煎服一次,贫僧能保他活到弱冠之龄。如若能在小公子弱冠之时能找到有缘人,连续三年,每年在小公子生辰之日,以自己心头之血为药引,为小公子入药,贫僧能保小公子福寿延年。” 一席话听得贺才保和福伯是目瞪口呆。 “大师可否明示!”贺才保还在震撼之中,福伯轻声问道。 “就是说,贫僧给的药只能保小公子二十年无碍,如果小公子二十年后找不到这有缘人的心头血,小公子活不过二十五,那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惹尘摇了摇头。 “何为有缘人?”贺才保突然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等到出现就便就是了。到时……哈哈哈!夙愿、宿命皆尘烟,就叫他夙烟吧!”惹尘话音渐飘渐远,一张药方徐徐飘落。 等到贺才保和福伯回过神来,哪里还有惹尘的身影。 贺才保说完,看向沈芸袭,那表情是与当年的自己一样的惊讶。“当年你生完烟儿,身体受创过大,身体也一直不大好,我也一直不敢讲出此事,怕你受不了。如今已过十六年,烟儿也一直没有异相,也不知是这药的用处,还是当年那和尚胡说,但万一是真的,还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难怪你为他取名夙烟,原来是这个原因。如今烟儿刚到十六,也就是意味着他只有四年时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这能救烟儿之人会在何处?”沈芸袭突然发问,两眼泪光闪闪。 “这个我也不知,只是马上离开这焕阳去到凌京,那是京城,人多,消息也多,说不定能遇着。”贺才保安慰妻子,也是安慰自己。“好啦,也别多想,咱们烟儿定能无事。 第七章:拜别恩师 贺才保走后,夙烟合上书,看向窗外。现在刚过惊蛰时节,万物开始复苏但寒气还是很重,夙烟一贯畏寒,虽然有内力护体,但那有内而散出的冰冷感觉,还是不得不让他在房间内燃气火盆。 随意的挑动了一下火盆内的木材,夙烟站起身来。长发倾泻而下,称这那张绝世是容颜,更显几分妩媚之气,修长匀称的身材尽显无疑,只是,显得单薄了些。 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在门口略略站了站,忽然白光一闪,那焕阳城屋顶之上,一个白色身影起起落落向城外去。 焕阳城地处向北,城外不远有一片小山脉,名为青云山,属风凌地界,但由于焕阳城是边境之城,这青云山在城外就好似一个界限点,踏入青云山就等于你有一只脚已经踏入焕阳城。 青云山一处悬崖之地,一人白衣于身,纤尘不染,立于绝壁之上,齐腰的乌发用簪子梳于脑后,山风吹起,额前碎发遮住了半张绝世容颜,仅露出那肖尖小巧的下巴及粉淡轻薄的唇。 记得那还是夙烟7岁之时,由于天资聪慧很多东西一学便会,学业远超私塾先生所教授的进度,那时贺才保便让夙烟回家自学。夙烟的性格从小就显得清冷,一日独自爬上这风景宜人的青云山,躺在在竹海之中,看漫天竹叶飞舞。 突然一阵箫声飘飘传来,如九霄仙乐。 夙烟坐起身子,聆听着天籁之乐,不禁探着乐声寻去。 竹林外,一片绿草茵茵,就在这绝壁之上,高一人挑的身材,着宽大白衣,看不出身形,一头乌发随风而动。 夙烟站在不远之处,听这悠悠仙乐缓缓结束还未会过神来。 “好听吗?”那人将萧握与左手,身形未动。 夙烟听到这声音才会过神来,但此时已泪流满面。为何要哭?当时的自己是不明白的。 思绪回笼,夙烟从腰间抽出白玉箫,袅袅之音从绝美的唇边飘逸而出。当初为何会流泪,是因为那时这箫音好像填补了些心中的空洞与寂寥。而现在呢?这份内心的缺失更加人人不知所措。漆黑的眼眸看向远处,思绪又被拉了回去。 “想学吗?”又是那清扬的声音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向那人,还擎着泪水。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容貌被半张白玉面具所掩盖。 “我只有两点说明,其一我云游至此,不会收你做弟子,但只要你愿意,八年,这期间只要你能学的到的,我都会倾囊相授;其二不可将你我之事向任何人说及”面具下,那张美丽的薄唇是这么说的。 至此之后,夙烟每日便来这里学习琴、棋、书、画、兵法、谋略、岐黄之术、武功及内功心法等。那人说,“你可叫我——连影” 虽然那人说不收自己为徒,但自己早已认他做师傅。 看着眼前少年白衣乌发随风飘扬,箫音不绝如缕,带着淡淡忧伤,比起自己,真可谓青出于蓝。相交八年,看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因为聪明绝世如你,连影已无可交的了。 待到一曲终了,连影开口“是来道别的吗?” “师傅!”熟悉的声音,夙烟连忙转世,想连影走来。 “师傅已经知道了,当年师傅就说过在此地留八年,当时是否就已料到今日?”看着面前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大白衣,白玉面具隐面。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你师傅,你也不需这样称呼我,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能教授给你的了,你将离开此地,以你资质定能有一番作为,成就一番事业。”连影看着面前绝美的少年,认真的说着。 “师傅不认徒儿,但徒儿不能不认师傅,夙烟所学都是师傅教授,与师傅相处八年,如今一别,去到那陌生之地,徒儿有些害怕” 是的,虽然他千里外能决胜负,岐黄数术无一不通,武功内力更是鲜有敌手,除了连影,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但是一旦离开这熟悉之地,世间浩大,夙烟真的有些害怕。那寂寥隐痛的心,是否会更加迷失。 连影看着夙烟,八年来他以惊人的领悟力学习者连影能教授的全部学识,聪明绝世如他,怎奈依然孤寂。“夙烟,我与你相处八年,今日送你一样东西,算是临别之礼” 两个白色身影,一前一后,夙烟跟在连影后面来到一个熟悉的竹屋前,这里便是连影居住的地方,也是夙烟这些年学习的地方。 推开竹门,房间所设物品,基本都是竹子做成,面前的竹桌上摆放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的东西。 “去,大开看看”连影轻声说 夙烟慢慢走到桌前,打开被包裹桌的物品。 “这是……”看着呈现在眼前的几样东西,夙烟自语。 被白布包裹的是四样东西:一只白玉笛、一把软剑、一副面具、一枚金牌 “这玉笛本是早打算送你的,这剑名为碧落剑,是把软剑,易于隐藏,是送你防身之用,此剑薄如蝉翼,需要时抽出将体内真气灌入其中此剑立即变得笔直锋利。剩下的是没有跟你说过的,这面具与这令牌都是我听雨楼楼主之物。” “听雨楼?”夙烟看向连影。 “我云游在外多年,也无心这楼中之事已久,如今你将我所学已尽揽,又既将去到外面,这听雨楼我就传于你,只盼能让你在那陌生之地有个他处去,有个清幽之所。你久居这偏远荒凉之城,自然是不知道,这听雨楼创立百余年,所经营之事有客栈、酒楼等,楼中能人分布各国个业,是个不可小觑的力量,可助你事半功倍。”连影淡淡的说道,一只白皙的手拿起那副于自己脸上一样的白玉玄冰面具“听雨楼楼主,从不以真实身份示人,你若要以楼主身份出现,必须带上这面具,另外,这听雨楼虽设在风凌国境,但从来都是独立存在,所存在的目的,是等那天命人出现,助其一统大合,让各国百姓免于常年征战之苦,这令牌能调动楼中所有力量。” 看着面前的少年“夙烟,这重担你若不愿,我绝不勉强,那听雨楼你依然可以来去自由。” 夙烟侧首,漆黑的瞳眸此刻闪烁着墨绿的光亮,只有在他心绪激动时才会有的“我夙烟虽然有父有母,有家有国,但越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是觉得自己找不到自己,夙烟内心惶恐,心中似有个空洞,越来愈大,而又无人可表述。我视你如师如友,你教授我八年,如今又怕我无处可去将听雨楼交予我,就算是有如此重任,也是为百姓苍生,如果你信任夙烟,夙烟自当不负众望。” 看着面前这清冷绝世的人,明明还是给还孩子,但是今生他是注定平凡不了。连影未说话,将双手轻轻抚上夙烟的双臂。半响,还是几出一句话来“今日一别,他日还是回见的” 第八章:凌京初遇 自那二十年前有帝星将出的传言四起后,各国暂时停下战事都开始观望伺机而动。 风凌国大将贺才保镇守边关十三年,如今被招回潮,和泰二十八年的一个四月之春,贺才保一家风尘仆仆的回到凌京贺将军府。皇上在宫中大摆洗尘宴,于朝中百官为贺将军接风洗尘。 夙烟回到凌京的贺府,这个离开十三年,早已陌生了的家,知道儿子洗净,贺才保让福伯将西院的一间房收拾干净,给夙烟住下。 凌京贺府可比不上焕阳城的住处,大出四倍还不只,跟虽福伯窜过一个莲花池,走过一个拱形桥,又拐了两处湾才来到一个院落。果真是夙烟喜欢的样子,那院子不大,院里种有一颗梨树,现今正开得茂盛,属下放有一张藤椅,落上片片梨花。再往前就是夙烟的卧房,卧房设有一个小间的客厅,里间才是主人的寝室,整个格局清新淡雅,夙烟非常喜欢。 见公子面带露和色,福伯知道,公子是喜欢的,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是个什么性子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是老爷为公子准备的,知道公子喜静,这里离前稍远,又有独立的庭院,房间也还算大。公子若是喜欢,老奴这就回禀去了” 夙烟轻轻点了点头,眉目还是环顾四周。 “是,等会老奴会让几个丫头侍童过来伺候公子起居”说完欠了欠身子,退出了房间。 夙烟的确很喜欢这房子,本来还在想着会是个什么样,现在总算是安心了。 空空的院子现在只有夙烟一人,他来到院中,抬头仰望朵朵梨花,绝世的脸上有了难得的笑容。 不一会功夫,福伯指派来两个侍候夙烟的婢女过来,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只见一白衣少年立于梨花树下,袍服胜雪,纤尘不染,腰系玉带,那挺拔身姿尽显无疑,肤白胜雪,眉如黛画,高挺小巧的鼻子,睫毛如羽扇,一双黑曜石般的丹凤眼,墨黑齐腰的头发,在头顶用锦缎梳着一个发髻,如此绝世容颜只叫这时间女子都自愧不如。 两个年方二八的小女子看得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见有人入院,看其装束猜想是福伯叫来的,两个失神女孩先下一回过神来,只是脸颊还是绯红。 夙烟并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也没有美之一字的那个概念,而且自己这张惑世之容在那乡野之地自是没有多少人见过,只是对别人看到自己这样惊艳的神情,夙烟还是本能的表现出不喜,连忙又恢复清冷的神色。 夙烟已经让侍女退下,其实自己没有人侍候一样可以的。看着桌上刚才侍女拿来的一套锦缎华服,夙烟微微蹙眉。今天晚上皇要他们全家入宫,为他们大摆洗尘宴。 这样的场合夙烟的从未遇到过的,这不是武功好坏或学识好坏能应付的。告病在家?不可!消失?更不可!想了种种,最终得出结论,这是飞去不可的。 看着那套衣服,夙烟头痛扶首。 夙烟一直在父母面前都是表现的与同龄人的行为举止差不多,只是显得清冷了些。 换上那套为他准备的衣服,夙烟来到前厅,差点没有吧见到他的人,眼珠子给看出来,口水流一地。 (PS:男主终于要登场了!!我自己都好期待期待啊!!多里吧嗦的说了这么多,终于要见面啦!!!但是都是为故事的铺垫,要不然后面都看不懂啦!!) 那边。宫中。 风凌皇宫内,阳辰殿,是五皇子的寝殿,这五皇子是皇后滴出,且听说他出生那天,那传言中的紫微星动,真的动了,但这是秘密,南煜辰将消息封锁的很好,怕敌国奸细对他皇儿不利。但皇上对这位皇子之爱那是举国皆知的事。 但是这五皇子,却偏偏恃宠而骄,真真就是个纨绔之弟,不学无术,朝中大臣担心,皇上偏爱他至此,如若有朝一日,这六皇子当朝为政,只怕风凌国气数将近了。 阳辰殿内,偌大的大殿灯火通明,将晚上的阳辰殿照得如白昼。 “母后,您说的就是小时候舅舅家那个弱不禁风的贺夙烟,他回凌京了,今晚他回来宫里?”南祺翊显得有些兴奋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生的格外好看,但一直病病弱弱的贺夙烟,虽然那时只有三岁,但祺翊记得,他们的同一天出生,自己略长了十几分钟,还逼着夙烟一直叫自己兄长,父皇母后对夙烟也格外喜欢,由于自己的身份,所以小时候都是夙烟经常进宫来玩。 至从贺将军被父皇调派到那焕阳城,他与夙烟一别竟是十三年,记得那时自己因思念还哭了好几次。 知道贺将军一家被父皇召回,不想今日竟能在宫中见到久别的人,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不知道他身子有没有好些。 见儿子高兴,芙莹连忙催促,因为离宴会开始不久了“那翊儿,还不快换好装,随母亲一同去。” 这边。贺府。 夙烟换好衣服不久,便随家人出了府,门口停了辆马上,八个侍卫四人在前四人在后,骑着高头大马,一派生人勿近的架势。 马车行驶不久,便来到皇宫门口,夙烟被人扶下马车。这里汇集了很多辆马车,还有不断才来的,大家在这里换乘软轿,被抬入宫中。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轿帘,终于从软轿中步出。周围熙熙攘攘有很多人,夙烟并未看向其他人,只是抬眸看四周。隐约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这地方呢,好像离御花园不远。 在这里宫中侍从将男客与女客分别引领入席,这是规矩,男宾与女宾是不可一起的。 夙烟跟随一人,步上台阶。皇家建筑飞檐拱壁,富丽堂皇,连这阶梯都是汉白玉制成,处处彰显皇家威仪。 沈芸袭被带到女宾区,贺才保今日是主角也被请入群臣的首席处,而自己,则是与其他朝臣之子坐在一起。 可怜夙烟,此时如坐针毡,但他控制的很好,并未表露。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一聊,在下陈天和”旁边一穿着华丽的公子搭讪。 夙烟回眸,看向这人一脸狡像“见过陈公子,在下贺夙烟”夙烟答得冷清,并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 自夙烟走进这大厅,便抢住了所有人是眼球,虽然自己已经极为低调,但还是没有办法被忽视。 “姓贺,难道是贺将军之子?贺将军竟生得如此绝色之子……”那人有感而发。 “放肆!贺将军是我朝功臣名将,岂容你等编排之子”那人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厉声喝断。 “见……见过辰王,我知错了,贺公子恕罪、辰王恕罪”不想辰王突然至此,陈天和连连道歉,后明智的离开坐席。 其实当时夙烟手中已握金针,那人出言不逊,正准备给其施上几针,让他闭嘴,不想被这人打断。 夙烟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这人。 面前这人外套紫红色广袖交领长袍,内穿白色中衣,领口上的衣缘处饰有金色流云,紫红色锦缎外衣上也是用金线描秀的祥云于金蟾,黄、黑两色相拼宽腰带上系了一条玉环,显现出建拔身姿,剑眉入鬓,高挺的鼻子,目似寒星,一眼看不到底,一头乌发整齐梳于头顶,头戴束发银冠。明明还只是个刚到速发之龄的少年,但那高贵与霸气已展露无疑。 两个绝世男子一站一坐,相互对望。那一刻时间都仿佛停止。 其实早在夙烟步上阶梯只是他就已经看到他了,本以为多年不见还要费些功夫,不想自己刚一个拐角准备去宴客厅,目光不由扫到石阶上的那抹月白。 那个正在上台阶的人,身穿一袭暗花绣纹的白袍,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袍,腰系玉带,在月光照耀下皮肤如温玉柔光若腻。 祺翊默默走进几步,想看的更清。 那人肤白胜雪,眉如黛画,面如桃瓣,睫毛如羽扇半遮一双黑曜的丹凤眼,头发墨黑齐腰,在头顶梳着用玉簪挽了个发髻,用来绑发丝质冠带与黑发一同在风中飞舞,好一张翩若惊鸿的容颜,似那天上皎月,散发柔和洁净的光芒。 祺翊看着有些失神,皇宫内院什么美女俊男没有见过,但今次看到的这人,却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不似女子,却也是如此至柔之美。 而那抹白影,仿佛能灼伤了他的眼。那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白衣人,那个泪如梨花的却看不清相貌的白衣人,那映入心底的白影。此刻正揪痛着谁的心。 好像有什么被遗忘,又好像有什么被唤醒。 祺翊就这样看着这个身影,看他慢慢走进大厅,看他慢慢入座,看众人为他的绝世之姿目瞪口呆。 又是这等惊艳的眼神,还如此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夙烟不禁一声冷哼,不屑的会过脸来收回眼眸。 “在下南祺翊,刚才这人对公子不敬还请不要往心里去。”祺翊自觉失理,连忙开口。 “多谢辰王,此事在下并未往心里去”冷淡的声音,但如此清越好听。刚才差点用了金针,这回却说未往心里去,原来我夙烟说谎已成自然了啊。 祺翊还打算说什么这时一声通传响起,皇上驾到。看了一眼正在默默喝茶的夙烟,祺翊连忙向上座走去。 南煜辰在簇拥下慢慢走出来,他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神态威严庄重,满头银发上戴着象征皇权的王冠,嘴角含着笑意慢慢朝龙座走去。 “各位卿家,今日我风凌的贺将军奉诏回京,贺将军为保我风凌疆土,在外征战沙场十余载,今日朕在这凤凰台为贺将军洗尘,来众位卿家,共饮此杯”南煜辰声音浑厚,完全感觉不出已快七十之龄。 台下众人纷纷站起,向皇上遥遥举杯,仰头喝下了杯中之酒。 音乐飘起,一群舞女飘飘入场,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第九章:御花园醉酒 勉强喝下这酒,夙烟重新坐回座位,虽然过去贺才保也会偶尔让夙烟喝点酒,说可以去去寒气,但夙烟一直不甚酒力,后来有内力护体才好些。 贺才保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敬酒,偶尔跟那群人向夙烟这边只知,然后就看到贺才保张着大口,笑的像朵大大大大的大花。(一定是有人在夸他儿子了) 夙烟默默坐着那里,只盼这宴席早些结束,他尽可能的低着头,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正望向这边,只见一袭白衣之人端坐在席,静若处子,偶尔喝一两口茶水。 随着酒越喝越多,很多人也都大着胆子过来向夙烟敬酒,刚才辰王训斥陈天和的事大家看都看到了,但几杯黄汤下肚,人的胆子也都大起来了。想着有人开始向夙烟这边敬酒,有更多人也随之而来,不一会,这夙烟这里也是围了个里外三层。 夙烟并未起身,依旧作于原位,对所来的人他们说什么夙烟不想听,也听不太清,因为都喝得高了。 夙烟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尽快打发了这些人。碍于这是皇家之地,那些个朝臣之子没有很过分,也就是敬敬酒。于是夙烟来者不拒的通通应邀喝下,不知道喝了多少,夙烟直觉两颊发热,头脑有些发晕。一个抬眸,正好又看到祺翊黑亮的眼睛看向自己,俊眉深锁表情有些严肃,夙烟看着,不由一个倾城绝色的笑容由嘴角慢慢勾起。 酒醉之人面如桃瓣,嘴唇沾着酒水更显红润亮泽,还有那因微醺而如璀璨银河的眼眸里水波荡漾水汽氤氲,如今加之这抹倾城绝世之笑,更加是慑了人的心魂。祺翊一阵失神。 当再次定眼看去,只见那群敬酒的人,都趴倒在地不醒人事,有几个则趴在夙烟的桌上,还拿着酒杯喃喃梦呓般的念叨“美人喝酒,美人喝酒……” 再看看夙烟,哪里还有人影。祺翊连忙站起黑眸扫视眼下众人,只盼找到那抹清新的白。 刚才夙烟实觉头痛,知道自己喝的多了也猛了,趁那群人不备,点了他们的睡穴。 而现在,此人正悠闲的坐在御花园的一凉亭之中。 正值人间四月天,这晚风清爽怡人,刚刚那宫廷陈酿已被夙烟用内力逼去一些,但依旧头痛无比,现在吹着这晚风,夙烟只觉舒爽无比。 “这皇家御花园如何?”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夙烟的清净。 抬眸看去“辰王为何在此?”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 看看眼前的夙烟,衣衫渐散,脸颊绯红,几缕乌发不知是汗水还是酒水粘在颈项间,留海随意搭啦前额遮住了半个美眸,妩媚尽显。祺翊只觉得嘴巴有些发干。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嘛?”看着此人轻闭双眼,祺翊觉得有些失落。 “那个从小就欺负我的人,这么会那么容易忘记”夙烟缓缓睁开眼。 本来还以为不会有回应“夙烟,你还记得我,太好了”祺翊听到此话十分开心“我可没有欺负过你,谁让你小时候长得那么漂亮,我就想捏捏,呵呵,现在长的更好看了”祺翊厚脸皮的说。 夙烟凤眸突然闪过一道凛冽光芒,随即隐去“哈哈哈哈……那辰王……现在还想捏捏吗?”一声长笑,斜靠在凉亭石椅上的人,广袖里飞出一白色长绫。 祺翊还未从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腰部就被那白绫缠住,然后一个力道将自己带到了石椅上,紧接着一个清冷的身体靠过来,绝世容颜近在咫尺,带着那人独有的冷香。 “夙……夙烟,你功夫这么……这么厉害了,我……我哪敢啊。”祺翊吞吞吐吐的说道。他确实未想到当年那个病病弱弱的人能有现在的身手,但那个白绫来袭之时,自己还是有能力避开的。 祺翊话音还未落,那个微凉的身体便倒了下来,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面前的这人,夙烟是信任的吧,不然怎会如此就安心的闭上眼睛。 “夙烟,夙烟,你怎么了……”祺翊惊讶看着身上的人。 “夙烟,夙烟……今日你就和我一起睡这大床”一个小孩奶声奶气的指着自己的床对另一个小孩说道。 “我要回家,我自己有床,我不要住你这”另一个小孩同样奶声奶气的回答。 “夙烟,你身子怎么这么凉,我让嬷嬷给你准备个暖壶”一个小孩在被子里抓着另一个小孩的小手。 另一个小孩没有拒绝,因为贪念这一份温暖。 “夙烟,你真漂亮,让我捏捏,不然我就让母后不让你回家”一个小孩的小手就要伸向另一个小孩粉嫩的小脸。 “不要,我要回家,呜呜……” 梦境转换。 “玥,别哭,我们马上就能再一起了……” 一处红花绯红之地,一个玄衣少年,对一个白衣少年说,白衣少年依旧泪如雨下,然后玄衣少年将白衣少年圈入自己的怀抱,温暖炙热的怀抱,那么让人眷念不舍。 看不清脸,看不清脸,你是谁,你们是谁,夙烟挣扎的想出声,但却传不到那二人的耳朵里。 突然有人生生将他们开来,他们挣扎,白衣少年对玄衣少年说“不要忘了我……”一遍一遍,泪如决堤。 夙烟一头栽倒在了祺翊的身上,祺翊先是一惊,随即便听到他浅浅的呼气之声,不由微微一笑。将身上的人扶起,拥入怀里,不禁微微蹙眉,这人还是这般体寒。 看着睡着的人安静靠在自己肩上,祺翊慢慢苏展开眉头,取而代之的是心满意足的微笑。夙烟如羽扇般的长睫此时正安心的紧闭,胸膛伴随呼吸慢慢起伏,吐气如兰。祺翊没有想到,虽分别这么久,这人还是如此轻易的打破他的界限,如此轻易的就能靠近他,而自己对这微凉身体的人还是如此眷念,向小时候一样,想把他给捂暖和。 搂着夙烟是手不由得紧了紧,毫无戒备的绝世容颜就在自己身边,祺翊不禁将火热的唇轻轻印在那微凉的额头。 一个轻吻,带着浓浓的思恋与疼惜。 怀中之人突然动了动,清秀的眉毛拧在一起,羽睫微颤,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情。 “夙烟,夙烟,醒醒!”见状祺翊轻摇着怀中的人。 被人摇醒,头更加的疼痛,夙烟用手扶着额头,凤眸缓缓睁开,眼中似有一层雾气笼罩,又做了那个梦了。坐直身子却发现自己被一只手臂环抱正靠在一个怀抱中。眼神徒然清明,金针在手,正欲向这人刺去,听到那人出声,才收了手,连忙推开,站起。 “醒了!刚才你好像喝多了”祺翊见他反应强烈,连忙解释。 “谢谢辰王,贺某要告辞了”夙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一个人的怀里睡着了,就算酒醉但如今的他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失去掌控的自己,夙烟显得有些不悦,只想离开此地。 “可以不要叫我辰王吗?这是父皇前几天我生日刚赐封的,还在宫外赐了宅府,说是宫中规矩,皇子年满十五就要封王赐府,不可留在宫中,如今我已十六,已是晚了。”祺翊听到夙烟又称呼自己辰王,心里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这样太生疏“我可不想封这个王,更不想夙烟叫的这样的生份,夙烟还是叫我祺翊吧。我听着舒服。”祺翊的声音有些委屈。 “辰王说笑,你我虽小时候认识,但毕竟十几年未曾再见过,这期间我不知辰王经历为何,辰王亦不知道贺某经历为何,两个互不相知的人,不是早就生份了吗”夙烟停住脚步,回头,凤眸微眯,看向祺翊。 “夙烟,你是想跟我划清关系吗?但你在我心中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就算如你所说我们现在可能都再了解对方,那么,现在开始,我祺翊定会让你重新认识。让你不再据我千里之外”明显感到夙烟在排斥自己,这让祺翊心里更不舒服,虽然十三年不曾见面,但祺翊知道,自己对这人一直心心念念,时常幻想他长大后两人见面的样子。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人是见到了,长大了,倾城绝色了,却变得更加冷漠了。 “随你!”听到祺翊说的话,夙烟也觉自己刚才是太过了些,一时不知道如何搭话。见到祺翊到现在夙烟就觉得对自己的掌控变差,丢下一句话别快步离开凉亭,向凤凰台走去。 看着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那抹记忆中挥之不去的白再次揪起了自己的心。那个梦,那个满脸泪痕看不清容貌的白衣人,祺翊突然胸口一阵触痛,右手捂住胸口,抬起黑眸看向黑夜深处。 第十章:净慈寺 子期雪玉是细作还是未知的心腹 凤凰台洗尘宴那晚,贺才保喝得大醉,抬回府后睡了两日才醒过来。夙烟给自己所住的别院起了个名字,叫清心斋。每日在院内喝喝茶,独自下下棋什么的。自那日在皇宫遇到南祺翊后夙烟觉得一切都已如常。 今日大早,母亲沈芸袭就派人过来说今日吉日,要去凌京净慈寺礼佛还愿。夙烟自回来还不曾出去看看,于是便答应了。 夙烟依旧白衣于身,白色冠带随长发搭在肩上,清新优雅。此时他正在前厅喝茶,等母亲到来。 沈芸袭毕竟出生富贵人家,又跟贺才保到那偏远之地吃力量这么些年的苦,现在回来了虽已上了年纪如今还是要好好打扮打扮。她上穿粉色外装,下穿一紫红腰系长裙,外套轻纱,头发盘起,带有珠钗步摇,眉如杨柳,唇点朱红。全身散发着贵妇气息。见到儿子,在等自己,连忙快走过去。“烟儿,看看,娘亲好看吗?” “母亲永远是最美丽的。”夙烟放下茶杯,笑看着母亲。 “那是,不然怎么生的出我烟儿这般相貌的儿子。”看着自己长着如此绝世相貌的儿子,沈芸袭显得有些骄傲。 二人乘轿来到净慈寺门口,落轿,起帘,下轿。 今日春光正好,阳光明媚,此时净慈寺门口已是人头涌动,热闹非凡。这是夙烟第一次出门,就看到如此热闹繁华之景,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不禁面露和色。 “打他,打他,臭小子……” 突然一阵异样喧哗传入夙烟耳朵。 闻声看去,原来是离净慈寺不远的道路上发生了争执。夙烟抬步朝那边去。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个清秀带着哭泣的女子声音。 “哎!大白天的,还在这天子脚下净慈寺门口,就有这样的人……”一围观的路人说着,还不停的摇头。 另一路人接腔“小声点,这天子脚下怎么啦,人家有权优势怕什么,这人可是这京城一霸,人称王霸(王八)的,王太师家的三公子,如今太师可是当朝红人,你还能怎么招?……” 听围观人谈论了两句,贺夙烟大致可以猜到,他虽不谙世事,不晓人情,但不是傻子,很明显,是遇到恶人欺负人了,于是又向里面挤了挤。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衣男子瘫倒在地,地上有些血迹,一个白衣女子正抚在男子身上哭泣,一群家丁摸样的人正横眉冷对的看着他们,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华服的男子,长相还算俊气。 “小娘子,跟我回府,我会好好待你”那华服男子弯下腰,用手中折扇挑起那白衣女子下颚,神情轻浮。 “放开我妹妹……”瘫倒的男子突然起身,用最后的力气推开那人。 被推开的华服男子锁紧眉头,看着衣袖上沾上了血渍,更是恼羞成怒,甩手一个巴掌就要到那青衣男子脸上。 “住手!”一声怒喝。 那人手停在了半空中。 众人都看像说话的人,那华服人也转过脸看过来,然后一片寂静。 贺夙烟走出人群,站到人群当中。 这群人在闻声看过来时都彻底呆掉了。“神仙降临了!”这是他们现在想的全部。 那华服男子最先回过神来,满脸怒意变成了一个轻浮的笑容“哟!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本公子今日艳福不浅啊……”说着向夙烟这里走来“大美人,你可长得真是……怎么说来着?……真是绝色之姿啊!!” 众人从刚才在惊艳中回过神来,不禁为这白衣少年着急。“这王霸可是出了名的好色,那家中妻妾成群,又好男色,这府中脔童也有不少。如今这堪比谪仙般的公子只怕帮人不成反累自己啊。” 贺夙烟不予理之,那华服男子更是笑得谄媚“大美人,我决不亏待你,你要是愿意,我把我那些个妻妾禁脔都赶走,只留你一个……”说着脏手就要抹向那白净的脸颊。 贺夙烟本就在忍耐,不愿在这动手,一是不想泄露武功,一是不想在此地生事。但此时已是忍无可忍,一枚金针出手,扎向那猪手。 一声惨叫,华服男子后退几步,手上鲜血汩汩。夙烟凤眸看向那人,目露凛冽杀气,全身散发着妄动者死的气息。 夙烟手拿数根金针,语气冰冷“还有谁想再试试,不想的话,就快滚” 那华衣男子知道这看似柔弱的绝色男子不好惹,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京城没有他王景荣要不到的人,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得到你。走!”王景荣带着他的人离开。 见人已经走远,夙烟蹲下了询问那青衣男子“怎么样,还能走吗?伤势重不重” “多谢恩公救我兄妹两,在下子期,这是我妹妹雪玉”二人向贺夙烟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不必多理,我也是举手之劳,快快起来。”贺夙烟伸手去扶。 “公子,我兄妹二人家乡征战逃荒至此,如今无处可归,如若公子不弃,我于妹妹愿给公子为奴为婢侍候公子”说着子期又俯首在地。 见状贺夙烟再次扶起他“何处此言,路见不平本就该如此,说什么为奴为婢,如真无处可去,随我回府便是,我无兄弟姐妹,你年长于我,我们就兄弟相称可好”一直以来,除莲影外自己就无知己好友,现在莲影也离开,更是孤单,如今虽是无意相救这人,但接触之下不觉厌恶。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兄妹二人连连道谢。 “子期兄可记好,不可再叫我公子,叫我夙烟即可,你我也非主仆关系,我们是朋友”贺夙烟纠正。 “公子万万不可,子期与妹妹从今日起视公子为主人,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成全。”子期面色凝重,语气认真。 “哎!随你吧,快快起来,我先命人将你二人带回府,把伤势看看,再清洗一下”贺夙烟无奈,称呼而已,随他们叫吧。 净慈寺 夙烟命人将子期兄妹二人送回贺府,才在众人的围观中向净慈寺方向走去。之后凌京大街上,百姓谈论闲话时会说道,有个白衣仙人摸样的男子教训了那王霸,为百姓出了口气。 进到寺庙,众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贺府一家丁寻来,将夙烟待到了净慈寺的一个斋房。 一进门便听到母亲沈芸袭的声音“烟儿,你跑哪里去了,我一转身就没看到你的人影,让阿才去找你。”说着向夙烟招招手“快过来,见见空觉方丈”。 夙烟看向与沈芸袭相对而坐的一人,那人着僧服披袈裟,一脸慈爱笑容。“见过方丈”夙烟礼貌的向空觉行了个礼。 “公子多礼,贺将军是我朝功臣名将,为我百姓驻守边疆,今日贺夫人来我寺礼佛,是我寺贵客,今初见公子,有幸之至。”空觉悠悠然说道,停顿片刻续而之“老衲唐突,公子似有隐疾?”。从夙烟进来便看到他,此人男生女相貌美如此,肤白似雪气血不足,虽表象柔弱但目光凛冽身带戾气,这样的人定会有天生宿疾。 沈芸袭听如此说便是一惊“不瞒方丈,我这烟儿自幼身子便弱,还好有个高僧曾经给过一个药方,这才慢慢好起来。听方丈如此说,不知方丈可也知我烟儿这病如何根治?” “夫人不必惊慌,贫僧虽不懂这医理,但见公子也非短命之相,定能无事。如今见得公子,老衲自觉公子面善,如公子不弃,可常来我这净慈寺。”这话是对着夙烟说的。 刚才开始夙烟便一直沉默,只在一边默默喝茶。刚听空觉说道自己的隐疾,其实自己也是清楚一些,自己胸口有一道据说是出生便留下的一道伤疤,每生辰之日便感火燎般的隐痛,使自己一直气力不够,还好后来有连影传授内功心法,身体也日渐好了起来,不像从前柔弱。只是刚听母亲说到有一高僧曾给过药方,难道便是自己每月所服之药。“多谢方丈盛情,夙烟对佛礼也是饶有兴趣,今后就讨饶方丈了。” 又是闲聊了片刻,沈芸袭在一个小和尚的带领下去到一佛堂去诵经祈福去了。 寺院后山,沿着山间石阶而上,山腰处有一个凉亭,凉亭一侧种满了盛开的桃花,一片桃红。 “哈哈哈哈……公子好棋艺,老衲甘拜下风”空觉仰头大笑。 “是方丈大师承让了”一枚白子落下,决定了此举的胜负。 “哪里,却是公子棋艺太精,老衲自愧不如。”空觉引夙烟来这桃花亭,两人对弈了几盘,俗话说看棋知人,这夙烟棋艺精湛,精通兵法,步步为营,且棋风果断很烈,跟其外表相去胜远。 “公子,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空觉试探性的询问。 “大师请讲”夙烟抬起凤眸看向空觉。 “今日是老衲第一次见到公子,自感与公子甚有眼缘,公子气度不凡,相貌出众,但不知为何身带戾气,恐有伤公子福寿,想提醒公子,今后应远离官场与杀戮之地才好。”空觉见到这般出众之人,一番好意提醒。 夙烟听闻,拿起石桌上是茶杯,小抿了一口,面容不悲不喜让人看不出情绪“多谢大师,这官场与战事不是贺某所喜之事,只是,现天下几分,又常年战争陷百姓于水火,如他日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就算刀山火海贺某也会一试”凤眸看向远方“不瞒大师,贺某自记事起便常有相同的梦魇困扰,至从来到这凌京这梦更是平凡,不知是前世之事还是今生的预兆,贺某也略同些占卜数术,但却算不到自己。今听到大师如此说,过去在那荒野之地也就算了,但如今来到这凌京,许也是天意,我便更想弄清楚原因。”漆黑的瞳眸深远悠长。 空觉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面前这看似柔弱少年会有这样强大的内心,为天下百姓可不惜性命,更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带有天生灵气,能探幻境。突然,空觉想起那句流传的预言,会于面前这少年有些许关系吗。空觉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夙烟,眼睛也朝夙烟看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桃红飘零。 从净慈寺回来,用完晚饭夙烟便打算回到自己的清心斋,刚经过庭院时遇到迎面走来的福伯,福伯连忙站住,夙烟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脚步为停,正要插肩而过之时,福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叫住夙烟“公子请留步”。 夙烟停下,转过身“福伯有何事?” 福伯上前一步“公子今日让家仆送回两兄妹……” “对,对,对,我都忘了此事,他们是我请回府的,不知可安顿?”夙烟听福伯说起此事,才想到今早的那兄妹之事。 福伯接着说“本来是准备给他二人准备客房居住,可那叫子期的公子说他兄妹二人是公子的奴仆,要与公子在一起,随便住哪都可以,可公子住的西院就一间主屋一间偏房,他兄妹二人也不好住啊,可他们执意要与公子住在一处,说住柴房也可以,老奴知道公子喜欢清静,可是……” 夙烟已经明白是什么回事“福伯,此事不用您操心了,我去处理。”说完便向清心斋走去。 推开院门便看到那兄妹两在打扫庭院“子期,雪玉,你们这是……” “主子回啦”雪玉高兴着跑到夙烟身边,一脸笑容。 白天救人心切,加上二人当时满脸土灰、血迹,说实在的也没看太清二人想相貌,现在二人梳洗过后,才看清样貌。 雪玉长了一张非常精细标致的脸,清秀脱俗,十四五岁摸样,着了一身浅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在腰间系了个蝴蝶节,十分可爱。 子期身穿一件深蓝色长衫,深目浓眉,挺笔薄唇,俊朗但略显单薄,大约二十多岁摸样,唯一不同寻常之处,便是他有一双灰色眼眸。 “主子,我已将这柴房收拾干净,让我兄妹二人留在这里伺候您。”子期走向夙烟这边,诚恳的说到。 “我让二位来不是为让二位来侍候的,不过你们想住这西院也好,这本就清净,有你们也会热闹些。不瞒二位,贺某也是刚来这凌京,也没什么朋友,你们在这我也有个伴,只是住这柴房,怕是委屈了你” “主子同意就好,何来委屈,今后主子尽管吩咐。雪玉,还不快去给主子沏茶。” “是,雪玉这就去”说完小跑步的走开。 子期,雪玉回到各自房间已经睡下,他们虽然才来,但小院有了这二人似乎有了生气,不像以前那般平静。夙烟站在窗前,看着烛火袅袅,自己的身影投在在窗棂之上。 “主子还未睡吗?”子期虽早已回房,但并未睡下,见主子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便一直在自己房间看着这边。但现在天色已较晚,还看见主子立于窗前的影子,没有睡意,于是来到门外轻声询问。 子期走近自己房间时,夙烟就已经感觉到了,待他发问,夙烟也未觉得惊讶“子期啊,进来吧” 子期推门进入,这人一身月白长袍,随意穿在身上,也未系腰带,显得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显瘦弱,绝世容颜映上一层柔和的烛光,让本来雪白的肤色显得红润了许多,加上此时一副散懒模样,更显迷人风华。 “主人”子期进来到看到此景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怎也还未休息”夙烟问他 “见主人房间一直亮着灯,所以……”见你房间有灯亮着,或是怕你有事,或是怕你寂寞,所以没有睡吧。 “我睡不着,我怕做梦”夙烟缓缓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做梦?”子期有些惊讶 “嗯,做梦,”白净纤细的手拿起桌上一个空的茶杯,似有似无的看着,凤眸压的很低,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看不到神情。 第十一章:初临听雨楼 “嗯,做梦,”白净纤细的手拿起桌上一个空的茶杯,似有似无的看着,凤眸压的很低,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看不到神情。“一个做了十几年,也未曾结束的反反复复的梦。” 子期眼神一闪,似有一道红光闪过“听老人们说,经常做相同的梦,许是前世有未了夙愿要今生来完成。” “是吗?过去这个梦我醒来便忘记了,可最近,却能记得梦中模糊的影相,好像是一个分离之景,有未了夙愿吗?”夙烟低声自语。 但子期却听得清楚。 “子期是那里人?”夙烟突然发问 子期还在想刚才夙烟的话,却听到他问自己“我兄妹二人是离城人,那里离玥竟国较劲,玥竟自是国力强大,经常期我离城。我们父母早亡,后来一直颠沛流离,前不久刚来到这凌京,便被主人所救。” 玩弄茶杯的手突然一滑,茶杯掉落。 但出乎意料的是未听到茶杯破裂的声音,原来一只手已稳稳接住了那掉落的茶杯。 绝美的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冷笑“就算贺某不出手,相信子期也定能保你兄妹二人平安吧”凤眸依旧低垂,看不出神情。 子期听闻此话,连忙跪倒在地“主人,主人明鉴,我兄妹二人绝无害主人之意” “那也得有那本事”夙烟冷言,慢慢抬起凤眸,满目凛冽之气。“救你们之前我的确不知,只到后来我扶你起来,碰巧搭上你的脉搏,你虽伤势不重,但若是一般人也必然不会好受,但你却脉象平稳有力,未有任何气虚之象,你将内力封住一些,但还是被我发些,刚才你来我屋前,步伐平键无声,又岂是一般之人,还有你那妹妹,也该不是表面那般简单吧”一席话说得平淡,但绝对充满不可抗力的很决,哪像这般文雅之人能散发之气。 子期见状不由全身一寒“子期自知不该期满主人,我兄妹二人的确会一招半式,当年学武也只是为了苟活,今早之事,只是不想初到凌京就得罪那官宦之人,让他们打打也就算了,不想主子出手相救。子期绝无害主人之心,只盼望能为主子效绵薄之力。还请主子明鉴。”说完将头重重磕在地下。 “我本是想让你们来我府看看你们究竟有何动作,但刚才你若在我门外不出声,我便会等着看看你们以后的好戏,可是从初见到现在你的表现,贺某也相当满意,暂且信你,只是还是要说一句,别在我这里玩花样,你如真心对我,我便不会亏待你们。起来吧。”淡淡说完,夙烟站起来。“既是这样也好,你兄妹二人以后就贴身待命吧。现在,子期,跟我去一个地方。” 子期依旧跪着,抬眼看了看这个倾城绝色的少年,那单薄的身体内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谢主人,子期定不叫主人失望”。 子期只希望帮到你。 两道身影,一白一篮,出没在凌京的夜色里。 “主人,这里是……”子期刚要出声,却被夙烟一个手势打断。 此时他们正在凌京的某个府宅是院子中。 “何人大胆,竟擅闯听雨楼?”一声洪亮有力的声音传来。原本黑暗的院内顿时亮起灯火。 子期蓄势待发的站在夙烟身边,警觉的眼神看着周围。不一会功夫,二人已被包围在了这庭院内。 “何人夜闯我听雨楼,听雨楼也是随便进出之地?”刚才那洪亮声音走出人群。 这人一身灰色锦缎外衣,做工考究精细,约五十摸样,虽形态酷似普通宅府管家,但仅凭刚才那声内力十足的声音,就可猜到此人功夫不低。现又最先发言,也定是此地为首之人。 夙烟慢慢转过身,他着一身锦缎白袍,要束玉带,让本就匀称的身体越发挺拔,袖口衣决处是暗花秀纹的刺绣,比平常所穿的白衣更显华丽高贵,发带和着乌发在夜风中飘扬,一个白玉面具遮住了半张的绝世容颜,只留出微尖的下巴,及红润的薄唇,白皙纤长的手由广袖中露出,放于腰处,虽未看到样貌,但仅仅是看到这些,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惊讶不已,面具后会是怎样一张容颜。 最先从这惊讶中回过神来的便是刚才那说话之人。在自己也在为这人惊讶之际,突然发现那热所带面具,正是楼主之物。“属下娄万青,还请阁下出示令牌”。 夙烟不语,默默从袖内取出莲影给的那枚金牌 “拜见楼主”娄万青弯腰作揖。 一群人散去,娄万青带着夙烟与子期来到这听雨楼的正堂,堂中牌匾“听雨楼”三字苍劲有力,两边各有一联“清风肃来,碧雨万倾”。 “不知楼主到此,还请楼主赎罪”娄万青对站在堂中间向这新楼主请罪。 “不知者不怪,你是娄万青,是这听雨楼总管,万胜钱庄的掌柜,那想必知道我是谁。”夙烟轻声询问,虽从连影哪里听说过一些听雨楼的事还有人,但毕竟这是第一次前来。 “回楼主,早前白楼主就以传报楼主您的事,说是已将楼主职位传于天命之人,其他均为言明”娄万青如实回答。 于连影相伴八年,今日才得知他姓白,白连影。夙烟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天命之人”这四个字引起夙烟兴趣。凤眸一闪。 “楼主还不知?”娄万青有些惊讶,难道前楼主没有说?“这是我听雨楼所创楼主留下的一个遗命,说是在那紫微星动之后,世间会出现一人能助世人出水火,于此同时,还有一人,这人带有前世记忆,与天生灵力,便是天命之人。”娄万青看了看面前这人,隔有面具,看不清神情“二十年前那流传的传言,也是尊楼主遗命由听雨楼传出:紫微星动天命所归,命中牵绊亦真亦假,北国佳人凤鸣九天,天下所归一统大合,祥龙出世甘沐生灵,夙命归去,劫过” 虽隔着面具,但此时夙烟面色却是尤为凝重和惊讶,刚才娄万青说的这些,是自己从不知道事,这天命之人、前世记忆、天生灵力……这连影究竟是何人?青云山的偶遇真的是偶然吗?夙烟隐约觉得,这连影定然知道自己的事,定能解释自己的一些疑虑。夙烟还不知道,此时他的瞳眸正发着带着墨绿色的光亮。 “白楼主现在何处?”夙烟平息了自己的心绪。 “属下不知,白楼主从来都行踪隐秘,极少现身,楼内之事都有属下代为打理,每次都是飞鸽传信或楼中特有的联络方式在联系,自上次白楼主露面整整八年都为再见过了。”娄万青说的又是一个事实。 他在焕阳城,夙烟知道,这八年白连影都与自己在一起。 “我知他最后出现是在风凌的焕阳城,倾听雨楼全力打探拜白楼主下落。”夙烟一项沉着淡定,但此时他只想早些早到连影,询问他所知之事,但也知道,要找连影绝非易事。 “属下领命!”娄万青抱拳。转身准备退出大厅。 “娄掌柜,在下姓萧”看着娄万青离去的背影,夙烟握了握手中长箫补充道。 娄万青转过身“属下明白”,说完大步离去。 第十二章:故人来访 茫茫星空,浩瀚无边,各国国师翘首观望。自从十六年前如传言所说那般,那颗暗淡久矣的王者之星重新闪烁开始,各国对星象之变尤为关注。但让这些知晓天理的国师们惊讶的是,那帝星不远处居然也亮起一颗星,这是大不吉之象,预示着争夺,这颗星名为太微星。各国之间相互收罗线报,那位传说中的王者究竟为谁? 风凌国皇宫,南煜辰的御书房,侍卫守于三丈之外,龙座上的人眉头深锁,傍边站有一鹤发之人。 这人虽鹤发,但容颜却并不老态,也只而立之年,眉目清秀,一身黑衣映着雪发白肤更加的刺目。这人呢便是星宿宫的南翎桓,风凌国师。 “朕让你所查之事如何了?” “回陛下,那日贺将军洗尘宴上,臣便已观其像,那人相貌不凡但命格却有缺失,却如陛下担心的那样,有王者之相,如若如陛下说言,这人与五皇子同一天出生,但此人并非太微星,赎臣大胆直言,最近臣夜观天象,发现一异象,那帝星后面有一星宿出现次数日益平凡,而此星与那人命宿却是极像,比那太微星更加不可小觑。” 南煜辰周身发出一股杀气“言下之意是……” “这星是福星还是劫星尚不明确,也不知这人能否对五皇子成大业有助”南翎桓小心的说着,也不愿一不小心让这忠良之家有什么劫难。“臣为他二人算过一算,他二人命中有牵绊” “他父亲可是掌管我风凌兵权之人!要我怎能不防。”南煜辰浓眉紧锁,“当年朕所救之人,难道救错了吗?” “陛下所言也不尽然,这许是天意。” “还请国师多多关注,有异象及时来报”南煜辰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南翎桓退下。 至从从听雨楼回来,夙烟总是若有所思,秀美紧锁,本就少言寡语的人更显冷清。清心斋里,梨花树下,夙烟正躺在摇椅上,手捧书卷,旁边的石桌处放着盏香茶。 雪玉打理完房间走出屋子,便看到这幅景象,心想自己的主人果然不管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啊。“主人,你看的什么书?” 其实夙烟哪有在看书,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杂文而已,打发打发时间。”说着合起书“雪玉识字吗?” “认得几个字,主子茶要凉了,雪玉给你换一杯去”雪玉知道夙烟对他们兄妹还是不放心,自己也知道,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 夙烟看着那抹倩影离开,神色有些暗淡。自从在听雨楼里听说了那些事情,自己在思绪里不停的拼凑一些片段,希望能发现些什么。但是那依旧模糊的梦境,还是不知道预示着什么,“哎!”一声轻叹。抬手扶额。“子期,你怎么想?”谈谈的一声询问,并没有抬头。 子期刚走近夙烟这边,便听到这声询问“主子是说听雨楼之事吗?” 夙烟没有出声。 “若那娄万青说的是实情,只怕这真是主子命中注定,救百姓于水火”子期说得小心“还请主子能信任子期兄妹二人,我们也定当为主子大业赴汤蹈火” “放肆,胡言乱语,还不下去”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人听了去岂还了得。 “主子……”子期自知言过准备道歉,却突然目光一瞥看到院墙上有一黑影“何人……”大声喊出。 “哎呀呀……”那黑影被这声音突然一吓,一个脚滑从墙上摔了下来。 夙烟看向那人,子期一跃向地上的人跑去。 “别别别,是我,是我……”那人一边摸着屁股,一边从地上爬起。 等那人站定,子期看清这人样子,拱手弯腰“辰王殿下” “子期,还不下去”夙烟冷冷说道。心中疑惑,不知被这人听去多少。 “夙烟,这是谁啊,吓我一跳,哎呦,我的腰”祺翊扶着腰朝梨花树下做着的人走来。 “辰王怎么来了,还做出此等不合身份之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辰王盛名”夙烟略带讥讽。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辰王。”祺翊自顾自的走到石凳上坐下“那日你走后,这些天都在忙活王府搬迁之事,今日才得空便来看你,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想那人一叫害我摔了个狗吃屎。”语气里满是委屈。 不想他一个王爷,居然能把爬人家院墙之事说的这样的轻描淡写,夙烟不禁悠悠的展开一个笑容,之前的恼怒也去了大半。 南祺翊见状心里大喜“夙烟笑起来真好看,比小时候更好看,这满树梨花也比不上夙烟半分” 夙烟不喜别人评论自己相貌,收去笑容“喔?是吗,辰王也是见长啊” “我哪里见长?”祺翊乐呵呵的问道。 “你是脸皮厚度见长”夙烟说完抬眸看向祺翊。只见面前这人双手摸着自己脸颊,揉揉搓搓的,将一张英气的俊脸弄的有些发红,很是有些可爱,不觉竟然感到一阵迷失。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又是这样,那日在御花园也是这样,对这人好像无法像对别人那样冷淡,别人,他不是别人吗。贺夙烟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你来这有什么事?”扯开话题。 “不是说了吗,就是来看看你”祺翊停下手上的动作,讨好的将身子向夙烟这边挪了挪“你回来这些天有去凌京哪里逛逛吗?” “一些市井之地有我这清心斋好吗”夙烟瞟了一眼这人。 “你不会一直就在这院子呆着吧,又不怕闷出病来”南祺翊面露惊讶,“现在可好,我搬出了宫外,以后可陪你逛遍这凌京大小街道,看遍这世间美景了。”漆黑的眸子闪耀着光亮。 “你在我这墙头上呆了多久?”夙烟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出来。 “还说,刚爬上去就被吓着掉下来了。”又是一阵委屈。“夙烟,我们出去逛逛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在那焕阳肯定没有吃过”一只手轻轻扯过夙烟的一处衣角,一脸期盼。 这人磨人的功夫可见也是见长啊,在这卖乖讨好的也叫人不好拒绝,想着有他带着自己逛逛这凌京也倒不错,可以让自己早日了解一下这里情况。“也好,看看你能带我去哪” “太好了”祺翊大喜。 贺夙烟回房换了件一出衣服出来,南祺翊一身玄色绣金华服于身腰系玉带,头带玉冠,乌发随着清风而动,侧身站立在梨花树下仰头看满树梨花,英俊的侧脸呈现出美丽的弧度,一总莫名熟悉感徒然升起,突然心口处一阵揪痛。夙烟伸手摸了摸定了定神“好了,可以走了。” 一个清雅淡然,一个意气风发,一黑一白一前一后走出了这清心斋。 第十三章:凤寒山祭奠 这春意盎然的大好时节,二人漫步在闹市街头,南祺翊虽然才十六之龄,由于从小习武,身材建拔,本就俊朗不凡贵气逼人,在这凌京可是众多富家商吏小姐们心仪之人,这么个有权势的皇家子弟长的又是这般挺拔英俊,不知多少人想攀龙附凤。 如今这个女子梦中情人的身边伴了位年纪相仿的公子,白色棉质锦衣,衣决与袖口处修有暗纹,腰束锦带,身形高挑匀称,齐腰长发挽起一个发髻用冠带梳起,其余乌发随意的搭在肩上胸前,肤如白玉凝脂,眉如黛画,眼似寒星,鼻梁高挺,面如傅粉,唇如点朱,但绝非是那女子艳丽之美,便是这阳刚中的阴柔,却是惊艳绝美。 繁华喧闹的街道,两个绝世少年,所见到之人男子无不惊叹,女子无不脸红遮面。那些平日里自诩美艳的小姐们,见到此景只怕从此羞于见人了。 贺夙烟跟着南祺翊在街头惬意的游逛,对于他人的眼光自从来到这凌京夙烟也慢慢习惯,到现在,家中那些天天打照面的家仆侍女,都还经常因见到贺夙烟而失神,更别说这些人了。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先一直叨叨不停,向夙烟介绍这个讲解那个的辰王殿下,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好半天都没出过声了。 在南祺翊心中,贺夙烟绝对是不一样在存在,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个聪明举世的男子,在那荒野僻壤之地生活了十三年,不谙世事,不晓人情,他如何能忍受周围这个世俗贪婪的眼光扫视在夙烟的身上。此时的南祺翊肠子都悔青了,不该带这人出来啊!!!(PS:呵呵,吃醋了!!!) “辰王,这也逛了好一会了,你看这有家酒楼,不如进去歇歇喝口茶。”贺夙烟见南祺翊闷声不响的在自己旁边跟着,到像是自己带他出来游逛一样。 听到贺夙烟对自己说话,南祺翊马上一改刚才那副像掉了八百两银子的样子,抬头一看夙烟所说的酒楼“夙烟好眼力,你可知道这家可是我凌京的名店,那味道可都是一流。” 二人走进酒楼,小儿的招呼声随即响起,贺夙烟并没有听从南祺翊的建议去到雅间包房,而是就在楼下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小儿满脸的笑容。 “给我们沏壶茶就好”贺夙烟回应。 南祺翊哪里会只喝喝茶“茶是要的,还有样东西也得要,要不然可白来这凌京第一楼一品轩了,小儿再上盘你们的芙蓉香酥鸡,一品豆腐……。” 小二下去,贺夙烟调讽到“辰王就是辰王,喝个茶而已还要配这么些菜”南祺翊听了看急了“夙烟误会我了,我是想咱们出来这么久,也快到午时吃饭时间,所以想着顺便把午饭给吃了,我点的这些可都是这里的名菜……” “大美人,呵呵……”南祺翊话音未落一个醉汉突然出现,并一屁股坐在了夙烟傍边的凳子上,旁边还站了两个搀扶他的家丁“大美人……你还没进来我就在楼上窗外看到你了……”满口酒气。 刚才毫无警觉,只想着挖苦挖苦南祺翊,这人近身竟然没有发觉,贺夙烟一阵懊恼凤眸闪过寒意,但顾忌不想在这使用武功,便忍了下去不去理睬。 “哪里来的醉鬼,在这撒野”辰王殿下可忍不下去,刚才在路上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只是那些都是百姓不可能动手打别人吧,现在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他的夙烟,于是南祺翊终于找到机会发作了,拍案而起。 那醉汉可也不是吃素的,长的也是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个武夫练家,借着点酒力更是嚣张“臭小子,找打……”虽酒醉,但毕竟也是练过的,身形还算灵活,旁边的家丁也一起扑去。 这三人加来当然都不是南祺翊的对手,只是他不想那么快解决这人,要好好教训教训,四人缠斗在一起。 夙烟哪里不知道祺翊的实力,看到他小孩心性不禁摇了摇头。一个黑影飞来,一人落下砸碎了夙烟面前的桌子,落在地上动弹不得,夙烟又是一个摇头,手中甩出金针,正打着起劲的二人徒然倒地。南祺翊一掌打出,打了个空,见地上两人,又抬眼看了看没事人一样的夙烟,只觉委屈。 “我看这茶叶别喝了,饭也别吃了,我们还是走吧。别忘了付银子”贺夙烟站起,直径向店外走去。 南祺翊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一个小二,连忙跟在后面跑了出来。“夙烟,刚才是你出的手吧,你这样,我很没面子啊,这……这传出去……我一世英明就毁了,我南祺翊就这场面还被人所救……这……这……” 贺夙烟直觉这话真不像出自这人之口,要知道南祺翊虽然年纪轻轻,但不论武功、学识都是声名在外的,如今居然这样口气,实在让人接受不了。贺夙烟没有理之,只是悠悠然笑了笑向前走去。 一品轩门口,一男子带着黑纱斗笠看不见容貌,目光如炬射过黑纱正看着刚才从这里出去的两人,白衣胜雪,玄衣似墨。 “主人,结完帐了”身后走进两个随从。 “调查这两个人”那神秘人命令道。 回到清心斋,夙烟坐在院中藤椅上喝着雪玉沏好的茶。 “主子,好玩吗?辰王都带你去哪了”雪玉好奇 “这凌京确实繁华昌盛,南祺翊,不知生谁的气,真是古怪,打了一架后又到处逛了逛,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我便说有些累了,就回来了”贺夙烟品着茶。 “打架了?主子有没有受伤?”雪玉有些惊讶。 “雪玉不必担心,贺某可没有那么娇贵” “嗯,是雪玉担心了,只是以后还是要小心,这辰王可真是,带你出去玩居然还打架,还让你吃路边摊,简直太不像话了” 回想今日发生的种种,夙烟微微一笑。 “主子,你还笑,以后可不要再跟那小气辰王出去了” 贺夙烟猛然发现,自己竟真的在笑,想起那人,自己会是这么轻松的笑了出来。 南祺翊,难道你真的不一样吗? 皇宫大内,皇帝御书房,南煜辰斜靠在龙椅上看着手中奏折。五皇子南祺翊被传入宫,推开房门进入便看到了自己头发斑白的父皇,“父皇传儿臣前来是有何事?” 南煜辰挑目一看“翊儿来了?过来坐”他对自己这个儿子可谓是疼爱有加,拍了拍宽大的龙椅,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但南祺翊却没有上去,只是在旁的椅子上坐下“儿臣就坐这里就好” 南翊辰也没有勉强,婢女奉上茶来,南煜辰便让他们都退下了。 “翊儿在外面可还住的习惯?”南煜辰放下手中奏折。 “家中摆件布置都是照着阳辰殿的样子做的,儿臣住得很好,住在宫外虽离父王母后远了些,但也可方便多接触一下风凌子民,宫外的生活对儿臣而言很是新鲜” 南煜辰含笑的点点头,“翊儿心中有百姓,朕很高兴啊” 南祺翊也微微一笑“今早儿臣还去舅舅府找了夙烟,带他逛了逛这凌京城” 听到南祺翊提到此人南煜辰收住本来和悦的笑脸“你去找贺夙烟了” “是啊,小时候常来宫里配陪我玩的,父皇记得吧”说道夙烟,南祺翊就显得有些兴奋,没有注意到父王这句话明显冷淡许多。 “翊儿,那贺夙烟你还是少亲近为好,他在外多年,底细不明”南煜辰较为婉转的提醒。 “父皇多虑了,儿臣也明白小时候与现在定是不能同论的,但与他接触几次,只觉他为人虽淡漠了些但心性单纯,不似那些个王宫贵胄的公子狡诈奉承,儿臣与夙烟在一起也感觉甚是轻松。”南祺翊以为父皇是担心夙烟有什么不好的嗜好。“父皇也教授不少儿臣如何观人探物,儿臣自认夙烟并不复杂” 南煜辰无赖的摸摸自己的胡子,时机未到也不便于儿子多说什么“翊儿明白父皇心意就好,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每十年一次的凤寒山祭奠日子就快到了,父皇已年老,今次想让你二哥与你替朕去,你是第一次去,可以去看看他国的民俗,见见他国那些举足轻重的人,对你有些益处。” “哦?!是雪苍的凤寒山吗?儿臣听说儿臣便是出生在那山下的农户家中”南祺翊想到能到他国看看又能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有些高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父皇,儿臣恳请您允许儿臣把夙烟带去,儿臣与他是一同在那出生的,请父皇恩准”南祺翊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双膝跪地,他知道这次是国事出使,不是游山玩水,自然不能随意带人,故特别请父皇恩准。 南煜辰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对这贺夙烟如此上心,那贺夙烟男生女相却更为胜之,自己儿子接触几次就被他迷惑,真是有妖彦祸国之相,卦象还说“命中有牵绊”他不能让自己儿子的前途有丝毫不确认,王者的眼中划过一道寒光,杀机心生。 第十四章:暗中调查 南祺翊并不知道父皇真正的想法,遇到有关夙烟的事自己果然就迟钝了,连最后父皇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都没有感觉到。得到父皇默许,南祺翊拜见过母后之后兴冲冲出宫回辰王府了。 次日一大早,雪玉急忙忙敲了敲夙烟的房门,说宫里传话马上哟圣旨到,老爷要公子马上到前厅准备接旨。夙烟本不是贪睡之人,昨晚又被梦魇困住一晚,天蒙蒙亮时才算安睡了一下。 夙烟与贺府众人都跪于前厅门前,一内侍官手拿黄色锦卷站在阶踏上宣读完内容“接旨吧” 贺才保回首看了一眼儿子的神色,夙烟面容平静完全看不出喜怒,今日这圣旨其他人要是遇到这样的事应该马上谢过皇恩,然后烧香祭祖感谢祖宗福荫了,但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就说不准了,这么这冷淡的性格……但圣旨不能不接啊,贺才保一咬牙接过圣旨“谢皇上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才保送走内侍官回到大厅,夙烟默默喝着手中的盏茶,沈芸袭见老爷回来皱起面容摇了摇头。 “烟儿,这……这是皇上恩典,给你封了候,也没有实际的差事,也无需每日上朝,爹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圣旨以下,明日随我进宫去吧”贺才保也显得有些无奈。 此时的南祺翊穿戴整齐正欲出门,从昨晚开使熬到现在天亮,他只想见一个人。昨晚,自己的亲信暗卫按自己指示收集情况来报。 那是那日在与贺夙烟游玩后回到府中下的命令,内容是调查贺贺夙烟的背景。南祺翊连自己都感到吃惊,他居然会调查他,是出于关心还是别的什么? 南祺翊,他恨自己生在这帝王之家,七岁那年,大皇兄因得知自己有可能是所谓帝星,加害于他,一碗鸠毒甜品,险些要了自己的命。从此,从那时候开始,信任一词慢慢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在父皇教导下南祺翊的内心便慢慢改变,变得多疑、诡计和心狠手辣,人们只看到俊秀活泼的五皇子,略了他的他的谋略他的残忍,只有他的暗卫知道,他们这个才十六岁的主子多么的有手段与心计。 晚上,辰王府书房内,一道黑影一闪,一蒙面人已站在了南祺翊的面前“主子”黑衣人恭恭敬敬的一个抱拳。 “锐,事情查到了?”冰冷的声音。 “贺夙烟自三岁起便于贺才保全集搬迁到焕阳臣,这期间上过私塾,因为天资聪慧先生教无可教后来中断,便在家中学习。贺夙烟极少出门,性情冷淡,焕阳城很多人只知道贺将军有一子,但见到的人不多。至于武功,贺才保也会跟他在家中教授。其他的就没有了,贺夙烟生活的范围十分简单”李锐如实说道。 南祺翊冷冷的听着,眼眸深沉,没有表情。李锐知道,这说明主子对自己的调查不满意。那日他接到命令,调查贺才保的公子贺夙烟在焕阳城的生活情况,教他武功的师傅是谁,但是调查结果确实就如自己所说的这样,这贺夙烟处事低调,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的情况。“属下认为,那贺才保也是一代名将,自己儿子武功自然差不到哪里”李锐说的小心。 “你下去吧,没事了”南祺翊挥了挥手。李锐微微弯了弯腰,身形一闪消失在烛光下。 “可夙烟的功夫却远远在他父亲之上啊,而且路数也相差甚远”南祺翊自言自语道。贺才保虽武功不错,多为武夫惯有的蛮力招式,但夙烟出手却出手于无形,从看他两次出手暗器功夫堪称无双,而且内力也相当不错,这又怎回事贺才保所教。 那日从房顶坠落之前隐约听到夙烟身边之人提到“主子大业”四个字,究竟又是何意。 漆黑的眼眸犹如深潭看不见底“夙烟,我该防你吗?”南祺翊问自己。 一匹黑色骏马从辰王府飞驰而出。 “父亲,孩儿有些累了,先回房去”贺夙烟站起,恭敬的对贺才保说。贺才保知道不能逼太紧,点了点头。 走在回清心斋的小路上,贺夙烟着实没有想到南煜辰会封自己为贤义候,这个多谋的君王每做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 推开院门,雪玉便迎了上来“主子……”本想问问早上的事情,但居然在这个从来波澜不惊的人脸上看出了一丝怒意,连忙收了口。 听到雪玉的声音,贺夙烟才发现已经回来了“雪玉,给我沏杯茶” “是”雪玉有些担心,早上发生了何时。 躺在藤椅上,贺夙烟秀眉轻锁,凤眸微闭,一张绝世容颜的脸上带着些倦容。子期端着茶走过来“主子,刚才可是发生了什么” “南煜辰封我为贤义候了,让我与南祺翊陪同南祺焰出使雪苍”夙烟坐起身,喝了口茶。 子期一惊“什么?”但马上镇静下来。“主子要小心才是” 昨晚,夙烟与子期夜回听雨楼,在大堂之中听娄万青的汇报。原来贺夙烟在第一次去听雨楼之时,就已经下令调查南祺翊及各国皇宫的事情,自己在外多年,对风凌及各国局势不清楚。 “楼主,先说这南祺翊,他是南煜辰的五皇子,从小天资聪明,学什么都是最快最好的,深得南煜辰喜欢,但在他七岁之却时险遭大皇子所害,之后南煜辰就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授课业。哎!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生活中处处危机四伏,尔虞我诈,连亲人之间都要提防。”娄万青语气也带着一丝无奈。 “凌京盛传南祺翊武功高绝,只是由于年纪尚轻未能出兵建工,前不久刚封为辰王,大家都说,这“辰”字乃是龙意,封这辰王是皇上有意传位于他的意思。再者就是传言南祺翊便是那帝星,但他的生辰八字算出又似乎不是,不知是有传有误还是生辰有误。“娄万青停了停”南祺翊的大哥因毒杀不成被打入天牢,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早被人遗忘,二哥南祺焰也的个颇有野心之人,行事极为小心,但据我们查,这二皇子可是笼络朝中不少重臣,在就是三皇子南祺枫,据说还在胎中就被人毒害,差点滑台,后来保住了,不想生下来却是个痴儿,这四皇子南祺耀,他母妃为保孩子平安,从小便让他远离功利,只教他些玩意之事,故从小只喜欢吟诗作画,歌舞乐器,这也是举国皆知的事。再后来的皇子便是这五皇子南祺翊,他后面还有两个其他嫔妃所生的弟弟,年纪尚幼。“ 面具下的容颜看不清神情”你刚才说,传言南祺翊有可能是帝星?“ “是的,但是我楼中占卜之士用他的生辰八字算出却有误”娄万青回答。 “这个肯定是南煜辰放出的假消息,混淆大家的判断力。”夙烟淡淡的说着。 娄万青大惊,瞪大了眼睛“楼主一言真是提醒了,这么说起来很多事情就有解释了,风凌百姓都知道当年与五皇子南祺翊一同出生的还有大将军贺才保的公子贺夙烟,虽说帝星只降临在皇家之中,但这同一时辰出生的两人必定是有所关联,加之最近紫微星旁有一影星,光辉日益明亮,看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南祺翊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时出生,南祺翊既是帝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娄万青这样说出来,平静的心还是起了一丝波澜,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自己难道真与南祺翊有什么牵绊。 娄万青继续说在其他三国的情况,贺夙烟慢慢听着,对各国情况有所了解。子期一旁听着,不得不佩服听雨楼的能力,各国各地均有眼线,天下之事尽收眼底。 回想起昨晚的听闻,贺夙烟秀眉轻轻一紧“嗯,他故意公布南祺翊错的生辰混乱别人,但他也必然知道我的生辰。照他的性格,此时赐我封号要我携伴出使,不得不让人起疑”夙烟默默说道。 “那主子就不要去了”子期从动的说道 “怎可,这抗旨我能做,但要是连累家人就不好了,况且,我自信还能应付,毕竟同行这么多人,他不会做的很过” “是”子期也觉自己考虑不周,但马上有个新的想法“不过卑职到觉得这个贤义候也不全是坏事,主子有了这个名分今后办事有有利一些,至于这次到雪苍,咱们小心提防便是,量他们也不敢明着来。” 夙烟听此言也略略点点头。 子期见夙烟心情好了一些,心中也很是高兴。 第十五章:遇袭 通体黑亮的马儿一声嘶鸣停在了一个小巷内,马上一位着紫红锦缎华服的人从马上跳下,将马栓在了一颗树上,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嘴角微微划出一个弧度,纵身一跃而起跳到了围墙上。这里是贺府的一个侧门,这道院墙内便是贺夙烟的清心斋。 见一人跳墙而入,贺夙烟顿感一阵头痛,好好的门不走,干什么老爱翻墙“辰王很喜欢翻我贺某的院墙啊,不知何故”夙烟侧眸扫了一眼南祺翊。子期自觉地退下。 南祺翊脸皮一厚,在贺夙烟旁边坐下“我就是想跟别人找夙烟时不一样”身子又往夙烟这边挪了挪“我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今天来就是想带你去的,你一定喜欢” “我封贤义候并且到那雪苍去是你的主意?”贺夙烟冷冷的问道。 贺夙烟冷淡的声音让南祺翊有些心虚,自己还是知道贺夙烟的脾性的“去雪苍的确是我像父皇说要你一同去的,但给你封侯我确实不知道,不是我的主意,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是出使他国,让你他他国有个称谓才封的吧。”看了一眼贺夙烟面无表情的样子“你要的是不高兴,我马上回宫让父王收回成命”说着起身就要走。 “君无戏言,还要我来教你吗”夙烟凤眸抬起看向站起来的南祺翊“我也就是奇怪所以问问你,果然你还是那始作俑者”语气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冰冷。 南祺翊又重新坐下“那你是同意了”试探的问了问“其实我想你一起去是想你我可以去看看我们出生的地方”。 贺夙烟没有想到南祺翊是这个原因,心里到对他的这份心有些内疚,一直还对他这般冷淡,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说带我又要去哪?” “每次来你这都只见你一人有茶喝,我只能看着,我有个地方环境优雅依山伴水,我们可以一起统饮茶喝酒”听到这样问南祺翊心里高兴。 夙烟有些不忍拒绝,答应一同前往。 走出院门发现门口树下立着一匹全身黑亮建拔的马儿 “它叫夜风,是父皇赏的,它极有灵性我与它一见如故。”见主人出夜风还打了声响鼻。 “夜风,真是好马”夙烟走上前伸手准备摸一摸 “夙烟,他烈得很,不认得的人可不敢碰”见贺夙烟伸手南祺翊连忙阻拦。 贺夙烟嘴角勾出一个绝美的弧度,凤眸看向南祺翊,虽未言语但眸子里传递的却是一股倔强,南祺翊只好松开手“你小心些” 纤细修长的白皙手指抚摸上乌黑光亮的毛发,一直到黑亮的眼睛。然而这夜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瞒或是排斥。“真是奇了,看来它是喜欢你,难道也是贪念夙烟的美色?”南祺翊笑着说道,贺夙烟的手停了停,刹时南祺翊只觉一道寒光射来,全身直发毛“呵呵,呵呵,那个夙烟,我,我说笑的,别往心里去” 话音刚落便见子期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走了出来,夙烟接过缰绳“这是我的初月,离开焕阳时朋友送的,好久也没有跑动一下了,今天正好与你的夜风出去活动活动”说完,一个完美的翻身坐上马背。 白衣、白马、乌发、雪肤素颜,仰望着这样的贺夙烟,南祺翊有些失神。贺夙烟看着南祺翊发愣的样子有些无奈“前面等你”两腿一夹,初月向前跑去。 南祺翊马上回过神来一跃而上骑上马背“夜风,快去追初月。”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是马儿,那夜风一声嘶鸣后冲了出去。 两人两骑,一白一黑,一前以后,一人看在眼里,面色有些欣喜又有些沮丧,只到看不见背影才默默的转过身去。 “夙烟,你看这天阔地宽,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何”出了城,没有的人潮涌动,南祺翊兴奋的提议。 “辰王既有这兴致,那贺某定当奉陪”说毕驾着初月便向前驶去。 见到贺夙烟心情很好,南祺翊心中无比舒畅,早忘了今日来找贺夙烟的真正目的。 只为你这一笑,我甘愿付出所有去换取。 南祺翊策马追上,二人齐头并进,嬉笑追逐,忘却了对彼此所有的猜忌、心事,现在,他们只属于彼此的快乐。 “没想到你骑术这般了得,还有这初月,与我的夜风也不相上下”南祺翊喘着气对贺夙烟说道。 “这条路不便骑马,我们下马要走上去”南祺翊跳下马来,作势要去扶贺夙烟下马,换来的却是一记白眼。 南祺翊、贺夙烟各自牵着自己的马向茂密的竹林走去。“想不到这凌京城外还有这片竹林”贺夙烟说道 “夙烟喜欢吗?”南祺翊追问 “过去在焕阳城外也有一片竹林”贺夙烟淡淡的说 二人又往里走了一小段,便出现了一处空旷之地,这里用竹子围了个栅栏,拉栏内有竹屋竹棚。南祺翊接过贺夙烟手中的缰绳,见他满脸欣喜之态心中大喜,走去一边将马拴上。贺夙烟看了一眼竹棚,下面是用竹子编做的桌椅还有茶具,步上几步竹梯,便是这竹屋所在,推门进入,比想象中的要大,内部陈设虽简洁清雅,但布置考究。这清雅之地有这样一个住所真是完满了。 “觉得如何”南祺翊将马拴好后也来到屋前。 “嗯,不错”贺夙烟在屋内走了一圈。 “就知道你喜欢,这可是我的宝地,除了我随身侍候的几个小厮婢女,你可是我第一个请来的人。”说着来到竹棚下倒弄着由山上引下的泉水“走了这么会路,来尝尝这山泉”说着用洗净的竹杯喝了几口,又拿了一只给贺夙烟接了一杯。 贺夙烟看着清澈的泉水,又看了一眼忙前忙后拴马倒水的南祺翊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接过这杯泉水,仰头喝下“真甜,用这泉水煮茶一定更好” “茶在煮着了,现在带你去看看更好的”南祺翊撇了一眼正烧着的茶水,一手接过那只空茶杯,一只手拉起了贺夙烟的手。 南祺翊从刚才离开竹屋开始就是一路拉着贺夙烟,夙烟也懒得与他拉扯,便随着他一直来到这里,看似平坦的路面,不想走到这处发现这里居然已是半山腰。 “还没告诉你这是哪吧,这是我风凌的衡乾峰,是我凌京至高之处,你一定觉得奇怪没有爬山的感觉,这是因为我们一路来此其实都是在上坡中,到此处已是在大半高度了,从这崖处看出去,我风凌国土尽在眼下”南祺翊看了一眼贺夙烟。 依旧是那不惊不喜淡入远月的绝世容颜,朱唇轻启“辰王,可是……” “夙烟小心”南祺翊突然将毫无防备的贺夙烟用力一推,躲过一箭 一瞬之间,二人已被半包围的围在这悬崖之边。 见此状,二人马上警觉“你们是什么人”南祺翊问出口 “要你命的人”一蒙面人冷哼道 几根金针出手,那人哪还活着。不知谁又含了一声“给我杀”一群三十几个黑衣人一起冲了上来“杀了南祺翊有重赏” “夙烟,他们冲我来的,你小心”话毕飞身一跃而出 “就知道逞能”贺夙烟蹙眉。 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低,且招式招招狠毒,南祺翊赤手空拳有点吃不消,华衫已被割破几处,贺夙烟也被围功着,金针近身过招没有办法施展,但还应付的了,只是难以抽身。 “南祺翊,他们有备而来,不可恋战”打斗中两人站到了一起,贺夙烟对身边的人说。 “他们冲我来的,你能脱身马上就走,这些人我能应付”南祺翊不想伤到了贺夙烟。 “贺某不会拖累辰王的”说着身形一闪。 “夙烟,我不是这意思……啊!”一个分神手臂又被划上一刀。 多数黑衣人已被打倒在地,正在这关键时刻,二人专心打斗却都忽略了远处一个手拿弩箭之人。 “小心”已来不及有任何动作,身体本能的就冲上了前去,一只弩箭深深的插在了南祺翊的右臂上。 “祺翊……”贺夙烟瞪大了凤眸看着那手臂鲜血汩汩,手中金针飞出,正中那射箭人的眉心,连忙替南祺翊封住流血的穴道。 “你怎么样”扶着南祺翊贺夙烟问道 “没事”南祺翊给了贺夙烟一个微笑。 亏你还笑的出来,贺夙烟蹙眉。 所剩的几个杀手见有人受伤,是大好时机,互换眼神后打算做最后的进攻,但刚刚迈出一步便一起倒在地。夙烟收手。 回到竹屋,夙烟打来热水给南祺翊清理伤口。此时南祺翊衣袍被剪开,胸膛裸露在外,那是年轻男子特有的气息,出身在皇家,身上皮肤白皙,虽是少年身体但从小习武所以体格还算健壮。只是现在那只箭还插在手臂,还有身上的几处划伤显得十分狰狞。 “我要给你取箭头了,现给你封住几处穴位,但还是会很痛,你忍着点”贺夙烟的声音显得十分温柔。微凉手手指抚上炙热的肌肤,熟练利落的下针。 “夙烟,刚才在那你打算跟我说什么?”南祺翊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话题,不然这么样的一个场合,他真怕自己不理智了。 见夙烟并未理自己的意思,南祺翊有些沮丧“对不起,不该带你来这,害你遇险……”说着低下了头。 “等从雪苍回来,咱们再来这里”贺夙烟声音很轻。 听到这个南祺翊连忙抬起头来,对上是是那比星河还要璀璨的凤眸,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地方很好,我很喜欢,以后咱们常来”夙烟看着语塞的南祺翊,说的很慢。 “啊!”一声惨叫破口而出,南祺翊还在回味贺夙烟的话时,那箭头已取出。 “有那么疼么”贺夙烟说着,拿起布擦掉南祺翊满头的大汗。 “夙烟手法真好,其实没那么疼,但还是有点疼……哎呦……”南祺翊像小孩一样任由贺夙烟为自己擦汗,笑的天真。贺夙烟不禁也对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果然,美人笑什么的是最好的止疼药啊”南祺翊不知死活的说道。贺夙烟脸上一变,屋外又听到辰王的一声惨叫。 回来的时候由于南祺翊右手手臂受伤,二人换乘了一辆马车,而拉车的是夜风和初月 “夜风现在肯定很高兴”南祺翊看着对面的贺夙烟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贺夙烟问道 “能和自己心仪之人并肩而行,你说他怎能不高兴” “没个正经”夙烟瞟了一眼,不再看面前这人。 “夙烟,你以后能像刚才我受伤时那样叫我的名字吗”原本轻快的音调变的有些低沉。 贺夙烟有些愣住,没有想到之前他受伤自己情不自禁的喊出他的名字,他居然听到了,转过脸来看着南祺翊。 看这看向自己的贺夙烟,头发有些凌乱,但绝世依旧“夙烟,从小我就喜欢你,那时候小不懂事,但现在我们都大了,这次你回来再见你,我却一点生疏感都没有,反而更想亲近你,你知道这皇家我没有朋友,有也都是假的,我就觉得你好,只有你是真当我是朋友,不会算计我,我能感觉的出来,这些年不见你是变了好多,也神秘了好多,但我都不在乎,今天遇袭这事,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怕伤着了你,以后就像那时那样叫我,可好……”南祺翊慢慢的说的很真切。 “我……”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南祺翊最会攻心,这话倒第有几分真几分假,为什么我会心绪不定,他说的会是真的吗,我在期盼什么,难道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南祺翊,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我的理性就会变得这么不堪一击,心脏处又是一阵揪痛。贺夙烟抬手捂住胸口,白净的脸更显苍白,额头出现了一层薄汗,贺夙烟咬唇撑着,但还是难掩痛苦之相。 “夙烟,你怎么了”见贺夙烟有异象,南祺翊连忙挪过身子,扶住贺夙烟,只觉这个单薄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没事,旧疾,不用担心”贺夙烟轻轻的说出几个字。 “旧疾?怎么疼成这样?”看着这样的贺夙烟有些慌张,顾不得其他向他体内输送内力,希望减少他的疼痛,接触背部的那一刻,发现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没有用的,内力对我这旧疾无用,你也有伤在身,我过会就好了……”贺夙烟想阻止南祺翊这徒劳的救治,这只会浪费他的内力。但是,当暖暖的内力慢慢传遍全身,身体似乎能够接受,以前发病白连影那么醇厚的内力,也只能帮自己增加些撑住的体力,但南祺翊的内力为何真的能减少疼痛,而且自己身体似乎对这样的温暖非常熟悉,甚至渴望。 有了南祺翊的内力,贺夙烟也不再疼痛“可以了,我好多了” 南祺翊收手“什么旧疾这般折磨人,医不好吗?”担心的问道。 “这旧疾出生便有了,每逢生辰之时发病,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学武也是为了增强内力,让自己没那么难受,但后来发现内力不能止痛,只能让我体力上能多熬上一些,这次说也奇怪,竟是第一次是没有按时发部贺夙烟说的很轻松。 “是因为今天动武了吗?你最后那招肯定耗了你真气。都是我不好”南祺翊自责。 “不关你的事,至从回到凌京有好几次都有疼痛的感觉,只是这次较为严重了些,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不关这次的事”贺夙烟解释 “真的吗?”南祺翊认真的看着贺夙烟 “真的,这次说也奇怪,辰王的内力对我似乎有些帮助,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加起来你救了我两次了!!呵呵呵!!”看着南祺翊漆黑的眼睛贺夙烟不想让他自责。 “都说了夙烟你不要再叫我辰王了!”语气严肃。 “随心而定,当眼睛和耳朵感受到的东西觉得有疑问时,就用心去感受”这是白连影在自己离开焕阳时说的话。贺夙烟看着南祺翊真诚的眼睛,好吧,不勉强自己什么,随心而定。“祺翊”贺夙烟两眼清明。 南祺翊大喜。 “夙烟真没事了吗?” “真的” “回去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有劳……祺翊了” “呵呵呵,叫祺翊就是听着舒服” “夙烟还痛吗?” “不痛了” “痛了告诉我,我有的是内力” “……多谢了……” 两人在马车内你一言我一语,只到将南祺翊送到府,南祺翊又要送自己,折腾半天,贺夙烟把脸一黑,自己骑着初月回家了。 第十六章:雪苍之行(一) 次日,贺夙烟上朝面圣,南祺翊一再请求贺夙烟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夙烟无奈也只好答应,并与南祺焰、南祺翊和几个大臣在朝堂上领旨前往雪苍,定于三日后动身。 “贤义候留步”下了早朝,贺夙烟与南祺翊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忽闻有人叫,二人均回过头来。 “二哥?”南祺翊差异,这二哥什么人南祺翊心里多少知道些,他叫住贺夙烟不知道什么事。 “廉王殿下”贺夙烟施礼恭敬的称呼他的王称。 “二哥找夙烟何事?”南祺翊上前一步拦在了贺夙烟的前面。 “五弟为何这般紧张,只是马上要同行去雪苍,过来打个招呼有何不可”南祺焰不紧不慢的说道,满脸笑容。 二皇子南祺焰,年长南祺翊七岁,不是同母但毕竟也是兄弟,与南祺翊颇有几分神似,剑眉深目,毕竟年长加上性格略显深沉,看起来要成熟许多,一身蓝青色朝服更显皇家气质。 “廉王说的极是,是贺某不懂规矩,该是贺某先行拜访才是,还请廉王赎罪。”贺夙烟见状连忙接过话来。 “呵呵,哪里哪里,我这满月那么多规矩,不过还是贺公子明事理,我这五弟可及不上贺公子半分,哈哈哈……”南祺焰笑道。那笑看着人汗毛一竖。 “廉王过誉了”贺夙烟回答 “不知贺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南祺焰提出要求。 听闻此,南祺翊想阻拦,但贺夙烟看了他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贺夙烟示意没事。 “我在那边等你”南祺翊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呵呵,看起来五弟与贺公子好像关系很好啊,我五弟年纪尚幼,父皇又从小娇惯,交友也不多,不想好像对贺公子好像特别亲近些”南祺焰见南祺翊走后说道。 “贺某与辰王自幼就是玩伴,关系好也是正常,这次回到故里,多年不见,加上如廉王说所祺翊交友较少,贺某刚回故里也没有什么朋友,自然就走的近了些。廉王只是为了问这个?”贺夙烟语气平常。 南祺焰脸上一寒,早知贺夙烟这人难缠,但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明目张胆的顶撞。但马上又恢复随即就满脸笑容“哦,不是,就是顺便问问,本王只是想说,其实你第一次出现在洗尘宴上时我就看到你了,贺将军与本王关系甚好,私下里也来往较多,我公务较多,与你有些疏远,这次去雪苍时间较长,可以与贺公子多多交流交流了,哈哈” 聪明如他又怎么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只是夙烟没有想到会牵扯到父亲“廉王说笑了,贺某只是个沾了家族福荫的无用之人,廉王实在抬举了,如无其他事,贺某告退了”贺夙烟巧妙避开。 看着贺夙烟离开的背面,南祺焰面露猥亵之相“贺才保居然能生出这么绝色的儿子,呵呵……祺翊……叫得还挺亲热,贺夙烟,这次雪苍之行我要得到你,哈哈哈……” “他跟你说什么啦”见夙烟走过来,南祺翊连忙走上前去询问。 “没什么,只是知道我第一次去他国,怕我丢了风凌的颜面,交待了几句而已”贺夙烟说道。“你与你二哥关系如何”又加问了一句。 “我不太喜欢他这人,老觉得有阴谋,问这干什么,他说什么啦”南祺翊如实回答。他的确不喜欢这二哥,虽然他对自己从无恶意,但就是不喜欢他。 “没有,你又多想了”夙烟摇摇头。 “还有,夙烟,你以后尽可能离他远些”南祺翊说的声音较低。 贺夙烟疑问的眸子看向南祺翊 “宫中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贺夙烟依旧用疑问的眸子看向南祺翊“你到底说不说” “就是,就是我二哥好男色,所以,所以你要离他远些”南祺翊说的声音很小,但贺夙烟还是听得很清楚。 “他好男色你脸红什么,难道你也喜欢男人”贺夙烟故意说道 “不是不是……是是是……我,我……”南祺翊结巴,看着贺夙烟倾世的容颜更加紧张“我不喜欢男人,不是,我喜欢男人……”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你喜不喜欢不关贺某的事。”说着留下南祺翊独自向前面走去。脸上一抹兴味的笑意。 “夙烟,我……反正你要远离南祺焰”南祺翊在后面大喊。 亥时,辰王府书房 如往常一样,南祺翊在桌前看书,烛光一颤,一人已立于面前。“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伤到主子,还请主子责罚”李锐跪倒在地。 “你先起来”冰冷的声音 李锐依旧单膝跪地。 “这伤不怪你,是我自己少算了一样。”见李锐跪地不起,南祺翊放下书卷。 “主人……”李锐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多问。 “我想知道的也算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后也别在盯着他了”南祺翊语气很轻。 “是”李锐一个抱拳,起身黑影一飘。 是啊,是少算了一样,算错了自己的心。本想试试贺夙烟的功夫及他的心,没想到竟试出了自己的心,贺夙烟功夫绝不在我之下,那些人他一人之力也能解决,但危机时刻为了他原来自己可以这样奋不顾身,还有什么可试探的,夙烟啊夙烟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南祺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夙烟,我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 亥时,贺府贺才保书房 “烟儿,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你去雪苍的事。”贺才保坐在书桌上。贺夙烟坐在侧边的椅子上。“这次为父不去,二位皇子和使团的安全我已经安排好了,此去时间较长,你是第一次出门,又是去这么远的地方,为父不在身边要处处小心才是,不过你性子谨慎,我到也放心,只是此去路途较远,虽然护卫方面安排妥善,但也不排除有意外发生。叫你来也是想跟你说,但凡遇事侍卫们肯定是极力保护皇子们的,你一定要保护还自己才是,为父早前已跟二皇子说过,让他路上多加照顾你。” “多谢父亲提醒,孩儿自会小心,今早下朝回家途中也遇到了二皇子,他也提醒过我”贺夙烟语气平静。 贺才保惊讶,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找过了儿子“哦,二皇子找过你啦,说了些什么?” “也就是让我注意些事项,还说道父亲与二皇子走的很近”这句很明显是贺夙烟故意说的。 贺才保又是一惊“他与你说这些了” 夙烟未答话,只是抬眼看向了贺才保 不知道为什么,贺才保竟被自己儿子看的有些发虚“额……烟儿,此次去到他国,二皇子他是主要负责,再者他年长你许多,为父也拖他照顾与你,你一切听他话才是,不可向在家中由着自己性子。” “夙烟知道了”果然,父亲言语中也暗示了与南祺焰的关系非同一般。“父亲是觉得我该多于二皇子亲近些吗?”又是故意一问。 “那是当然,那二皇子各方面都是相当出色的,朝中多少大臣都很认可其品性,与他多亲近自是不会错”贺才保脱口而出才觉得太过明显“哦,当然,你与五皇子打小就一起玩过,感情也是不错,只是他性格顽劣了些”连忙辩解。 夙烟笑而不语,心里早已了然。只是,连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哪会怎么简单。聪明机智如他,但毕竟现在经历的才是真正亲身经历的尔虞我诈,心计某略,而现在才刚刚开始。 收拾好行装物品,前前后后侍卫、婢女百余人,车马好几辆,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宫外,皇家威仪尽显。百姓也都人头涌动的被侍卫挡在外面观看这一盛行。队伍最前列是五组十骑精锐骑卫,后面是高举旗帆的侍卫,由于路途较远所以不是坐轿而是几乘车辇,最前的是二皇子南气焰,第二乘是国师南翎桓,第三乘是五皇子南祺翊,本来也有一乘是贺夙烟的,但南祺翊死磨硬泡,说路途遥远路上无聊,想有人说说话,非要与贺夙烟同坐一辆,贺夙烟顾全大局怕跟他执拗影响出行时间也只好同意,于是辰王命人把自己车里的东西都清到贺夙烟车里去,两人共乘一辆,后面便是一些此次出行相关的大臣的车。车辇两边是两排随时待命的婢女,隆重的仪式过后队伍缓缓开始移动。 出城后队伍一直向北行驶,五月的天晴空万里春风拂面“夙烟,你看,出城了,天大地阔的多好”南祺翊用手挑开窗帘,趴在上面向外张望,见夙烟依旧靠在软垫上看书没有理自己的意思“两人在一起不好吗?可有四天路程,有两天要扎营,两人在一起有个伴说说话也不会闷,多好啊”放下窗帘,看着那白衣素颜的贺夙烟,有些委屈。 “我是怕你话说太多嗓子痛”贺夙烟挑眼看了一眼南祺翊。 见贺夙烟跟自己说话,南祺翊连忙屁股一抬身子靠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那我就少说话,在这看你看书可好” 贺夙烟对这样厚脸皮的人总是无奈太多“随你”,冷清清的吐出两个字后换了个舒服卧靠的姿势继续看书。 南祺翊也不计较,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夙烟看的是《五论》?” “嗯” “夙烟喜欢看这么闷的书” “嗯” “我都是太傅逼着才读完了的,夙烟口渴吗?我倒茶你喝” “我不渴” “哦,那以前夙烟跟哪位先生学的”依旧追问 “你指什么”语气依旧平淡 “虽然极少看夙烟舞文弄墨,但从跟你接触下来总觉的你绝非凡品,要是夙烟参加我国科考,定是状元之才”南祺翊说的很自豪,向是在说自己。 “哈哈哈”贺夙烟被他一席话逗得发笑“即如此,我只能说你是眼拙了,贺某连私塾都未读完” “为什么?难道不是吗?常常能从你字里行间听到你独到见解,还有夙烟功力了得,只怕我都不在话下。这么多年不见,我也只是好奇所以就问问”南祺翊睁大眼睛。 贺夙烟放下手中书卷,抬眼看向南祺翊,帅气逼人的脸上是一脸的认真与天真。好吧,遇到你似乎很多事总是不在掌握,这么多年来的一些事情不管是秘密还是心事,都压抑的太久,也许有个人说说能有些启示,更何况,上次他为自己渡内力,发现身体自己竟然不会排斥,还有娄万青所说的那些事,若真与这人有关,也许他能帮自己找到些答案。 薄唇亲启“我……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起”凤眸光芒闪烁 “我没有要逼你说什么的意思,就是闲暇无聊瞎问问,夙烟你不必这样”南祺翊惊讶,不想贺夙烟会有这样的神态。 贺夙烟凤眸撇想一边,不再看着南祺翊“祺翊,你说,你真的信任我吗?” 突如其来的这一问,让南祺翊惊讶不已“不瞒夙烟,你初回的时候我真的只有满心欢喜,决没有其他,与你接触多了,加上作为皇子的身份不时有人就会提醒我要小心提防,当见到你内力奇特武艺似乎不低时,我却是有过疑问”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贺夙烟,南祺翊不紧不慢的说道。贺夙烟如此一问,事到如今,是否真该到了坦诚的时候。“我们十三年未见,很多东西物似人非,生在这帝王之家,让我分不清真假,所以只能当什么都是假,但,夙烟,我绝无任何加害你之意,对于你,只到今日,我从一直没变”“对不起,我没有说全,但我如何能开口跟你说我暗地里调查过你”南祺翊漆黑的眼眸盯着那个白色身影。“刚才的问题就当我从未提及,今后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不说的我也决不追问”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闪耀的一丝蓝色的光亮。 贺夙烟身子动了动,抬起低垂的头,但依旧没有看向南祺翊“南祺翊,风凌国五皇子,从小天资聪明,深得皇上喜欢,七岁之时险遭大皇子所害,之后皇上就将你带在身边,同吃同住,亲自教授课业,凌京盛传你武功高绝,并传言你便是那帝星……” “你如何知道?”南祺翊打断贺夙烟的诉说。 凤眸慢慢转向南祺翊这边,却是满眼迷离“不错,我调查过你” “为何?!”南祺翊语气有些激动 “你不也查了我的吗,不过你能撤掉监视我的暗卫,也至少能证明你应该还是信我的。至于我查你,是因为我要了解帝星是何人……”贺夙烟说的很平静。 “我……我……我查你……”南祺翊万没想到贺夙烟会说这话,而且内容还是如此震撼,居然能知道自己是帝星之人,能查到这件事的人绝非一般之人,他在外多年刚回凌京如何有这势力? “好了,你不说我也能明白,我能理解。至于你的疑问,日后我再解释”贺夙烟打断道,两眼依旧盯着南祺翊的双眼,两人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什么。 马车内沉寂了片刻,南祺翊首先打破寂静“好了,夙烟,今日也算把话说明白了,你我都无害彼此之,只是疑心作怪,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还是那句话:对于你,只到今日,我从一直没变,今后只要你说的我都信,你不说的我也决不追问” 贺夙烟听及此再次转脸看向南祺翊,那是认真,那是承诺。贺夙烟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的脸上再次笑开了花。 第十七章:雪苍之行(二) 颠簸了一天,终于到了营地,四天的路程有一天是要在野外扎营的。二人走下马车,子期带二人来到营帐,雪玉正在收拾床铺。 “主子,床已经给你铺好了”雪玉见贺夙烟进来,笑盈盈的跑过来。 “诶,雪玉,我的床呢”南祺翊环视一周,只看到靠里的一张床铺。 “咯,这里”雪玉手向旁边一指。 大家的目光都顺着雪玉指的地方看去,之间在营帐门口搁着一张床,一张哟木板搭的,铺了一床薄絮。 “啊,就让我睡这儿”南祺翊不满。 “辰王,您就将就将就,当初是您坚持要与我家主子坐一辆车,结果哪知这就是现在在局面,一个营帐就一张床,当然要给我家主子用,你这床还是我想法给你搭的呢。你要嫌弃,就去二皇子那睡好了。”雪玉说的里说当然。 “这……这……夙烟,你看看……”南祺翊只有求助贺夙烟。 贺夙烟笑而不语。这时营帐外有侍卫来报,二皇子南祺焰召集大家吃晚饭去。 身处荒野自然是一切从简,吃完晚饭回来后,雪玉时候贺夙烟洗完脸就退了出去,南祺翊也撅着嘴巴洗完脸见贺夙烟已睡下,自己脱了外衣也缩进毯子里。堂堂皇子哪里睡过这样的简陋的床,铺了床薄絮的木板床实在太硬,根本没有办法入睡,翻来覆去好半天最终还是困及睡去了。 初春咋暖还寒,又一路向北,现在这荒山野岭之地宿营,气温却是有些冻人,营帐内的火盆已经熄灭,昏暗的光线下,贺夙烟早已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睡在大门口的南祺翊更是被冻醒。 看着被子下贺夙烟蜷缩的身子,南祺翊轻轻的把自己的毛毯给搭在了上面。掀起被子的一角,南祺翊一抬脚,转进了被子。 冰冷的被子不禁让南祺翊眉头一蹙,都睡了半夜为何暖不了自己被子。南祺翊心生怜惜,躺下后用手环住贺夙烟的腰,把自己炙热的胸膛紧贴他的后背,希望给他点温暖。 贺夙烟从来睡觉都不实,南祺翊从起床到掀开自己的被角贺夙烟都知道,刚要点其穴道,不想他居然与自己贴身而睡,而由他身上传递的温暖,居然让自己想要拥有。从来都是浅眠,从来都是孤寂的一人入睡,从来都是这冰凉的被褥,从来都是这样,本来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但是当体会到这份温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再渴望。 “对不起,把你挵醒了,别动,看你凉的,我也冷,咱们挤挤暖和一些”贺夙烟虽未出声也未出手,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动了动。南祺翊知道自己打扰到他了,闻着入鼻的,只属于贺夙烟才有的冷香,心疼的又紧了紧手臂。 “以后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冷了”低层的喃呢。 贺夙烟凤眸清明,缓缓的闭上眼睛,后半夜的梦应该会很温暖。 见贺夙烟没有再动,知道是接受了自己,南祺翊把头向贺夙烟的颈部又挪了挪,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一宿无梦温暖,贺夙烟从未睡的如此的舒服,鸟鸣声入耳,慢慢张开眼眸,温暖的鼻息轻轻的吹在自己的脸颊,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哪张熟悉美丽的睡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高挺的鼻梁,均匀的呼吸,自己正睡在这英俊年轻男子的臂弯,温暖、安全。 突然好想时光就此停住,不用再管那奇怪的梦魇,不用再管自己所为前世记忆,不用再管自己的宿命,宿命都不用管,只是跟这个让自己不再感觉寂寞孤独的人在一起就好,只是这样就好,但是他知道不可以,因为他是贺夙烟,他害怕寂寞孤独,但更害怕没有答案。 见南祺翊睡的正好,贺夙烟并没有打扰,轻巧的一个翻身下床。 “主子起了吗?”正逢雪玉在外请安。 “进来吧”贺夙烟让雪玉进来。 “公子早,昨晚可睡的好?洗把脸吧”雪玉端着一盆清水走进帐内,笑盈盈的往里走。 “嗯”轻轻应了一声,走到水盆前。 雪玉退后,打算帮贺夙烟收拾床铺,但却见一人还在酣睡。仔细一看原来是南祺翊。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洗脸的贺夙烟“公子,要叫醒辰王吗?” 贺夙烟搭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但不露痕迹“什么时候启程?” “二皇子传话说是吃过早饭就走,物件之类的整理好了再跟上”雪玉回复。 贺夙烟点点头。 依旧马车之中,贺夙烟依旧静静的看着书卷,但是一道带着哀怨的目光却挥之不去“好了,不是给你带了食物吗?怎么还是这样的表情?”贺夙烟放下书抬眼看过去。 “夙烟起床不叫我,早饭也不叫我,亏我昨晚怕冻着你”南祺翊为错过与贺夙烟共进早餐生着小闷气。 雪苍 地处北方,虽已正春时节但那绵延山峰上依旧是那千年不容之雪,别有一番风情。白城是雪苍的京都,繁华喧闹,这次为迎接各国使臣的到来,整条街道上正在布置张灯结彩。 皇宫大殿之上,文武官员早朝刚退不久,一年约五旬男子,身穿狐裘绲边的黑色华服,玉带束腰,花白的头发梳于发冠之中,用一骨玉别住,从后殿慢慢走到殿前来,“主上,据报各国使团应该在后日午时之前可到我白城”雪苍国师穆月看这龙椅上的君主说到。 雪苍君主继任十六载,但却才过弱冠之龄不久。当年雪苍二位皇长子出征风凌,年迈的老雪苍王却突然恶疾命在旦夕,危机之时便立了唯一在身边年仅7岁的幼子为太子,待到另两位皇子回宫之时,老雪苍王已经驾崩,对于同为自己一母同胞从小宠爱的弟弟,二位皇子也都发誓辅佐效力左右。如今这位年仅二十三岁的君主,用自己的才智向自己的民众向天下人证明着自己的王者才能,让有居心者也不敢轻易来犯。 “礼部已经在做迎接的准备,到是这凤寒山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询问。 “一切已经安置妥当,主上放心”穆月回复道。 “嗯,有劳月叔叔了” 这个侍奉了两代君主的国师,亲眼看着面前面前这个一国之君一路成长,;老雪苍王当年托孤,自己亲自教授课业及为君之道,看着面前这个孩子慢慢成长为一位明主,穆月心中安慰。 “只是有一事,听说这次风凌的五皇子南祺翊也要来,他是传说中帝星,本次到我雪苍不知道南煜辰搞的什么把戏,居然让一直保护的人离开自己的掌控”穆月疑虑的说道。 “我到觉得月叔叔无需担心这个,有些事可能用不着我们操心,他们自己人就要先想想啦。哈哈……”英俊的脸上出现笑容,只是这笑容由些冰冷。 穆月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雪苍之行(三) 离开风凌四日后,由南祺焰带队的风凌使团如期进入了雪苍的白城。 贺夙烟畏寒,到了雪苍边境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雪苍国的特有服饰,一件质地考究做工精细的领口袖口衣边处有狐裘绲边的白色长袍。当时贺夙烟穿上这带点异国风情的服装时,差点没把南祺翊的看见给看直了,本想让人给换一套,但想想,好像都是徒劳,因为贺夙烟怎么穿都有不同味道,可高雅,可高贵,如今这身穿戴,柔软的绒毛配上精致的服装,让人不敢直视。贺夙烟本也不愿穿的如此华丽,但南祺翊说这个出使别国,不可丢了风凌的面子,无他法,只能穿着。 车队路过白城街道,当地百姓到还十分友善,有的驻足观望有的交谈议论,车队一路向前,距离皇宫城门处铺有红毯,表达着对来者的敬意及欢迎,并有官员在城门口迎接。皇城内是不允许乘坐车辆的,风凌一行人在此处便换做软轿抬入宫中。 此次凤寒山祭奠,出席的均是各国国君以及皇室贵胄,自然是不可大意的人物,稍有不是可能就会导致两国交锋,为保安全就连住宿之地都是一直设置在雪苍的皇城内的一个别院之中。 接待之人将南祺焰一行人带入住宿制之地“风凌各位贵客,这寒露居东苑是便是位各位准备的住处,凤寒山每十年一次的祭奠风凌国也都是一直住这里,各位主子每人只能留两名随身侍候的人,其他的将安排在别处,只到祭奠结束。在这里各位要住上十来天,期间各位的生活由卑职负责。” 南祺焰等人都是来过的,轻车熟路的就走上台阶进到厅堂,南祺翊拉着贺夙烟也跟了进来。 “国师就还住我旁边的房间,刘大人、李大人住西边的两间,五弟、天和还有贺公子就住南边的三间吧,其他的住院中的那两间,几天车马劳顿,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南祺焰坐在堂中的座上对一行人说。 国师南翎桓与几位年长的大人都退出大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自己的五弟还站着,南祺焰揉揉眉头解解乏“五弟,你是第一次来雪苍,今日都累了,现休息,明日我会教你些礼数” “二哥,我们的人马都被安排在了别处,这要是雪苍有何不轨,该如何是好”南祺翊问道 “呵呵呵,五弟不需操心,历来都是这样的,这凤寒山祭奠极为重要,四国帝王都需参与,这次是父王身体欠佳,不然也要前来。祭奠这年开始前后各一年共三年是不能有战火的,而且祭奠大典这期间是有盟约的,各国就算认为这是天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也只能望而却步,所以五弟多虑了”南祺焰笑着解释。“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歇歇” 南祺翊听二哥这样说也放心了,拉着一直默默站着的贺夙烟离开。 “廉王,他二人关系好像越来越好啊!”看着二人走远,一人别有用心的说道。 “呵呵,本王迟早要弄到手”南祺焰眼睛发亮,狠狠的看着那已经消失了的背影。 雪苍皇宫 “启禀主上,风凌一行人已经住到凤栖居的东苑”一身着雪苍官服的人恭敬的向龙座上的禀告。 “知道了,你退下吧”穆璟岚说道。 “呵呵呵……他们终于也到了,这下可都齐了”一个玲珑剔透的嗓音,如九天玄女的歌声惑人心神。 “莲儿,我也可以帮你的……”穆璟岚语气轻柔。 “哈哈哈哈哈……”回答这位君主的只是如天籁的一声长笑。 寒露居 东苑 “这雪苍的建筑与我风凌差不多,连房间摆设都很像”南祺翊走到贺夙烟房间看了一圈。 “因为你在的的东苑,是专门给风凌国君住的,所以是按照风凌的风格建造的。进城后,一路上我也看了看,两国风俗上还是有些区别的,比如衣服,他们由于地域原因都带有绒毛。”贺夙烟说道。 “呵呵,还是夙烟观察的仔细”南祺翊憨笑。 “辰王,我们主子跟你窝一起好几天都没睡上好觉,您也是很辛苦,要不我扶您回房休息?”雪玉巧妙的逐客令以下。 “额……是是是,夙烟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出去了。”说着连忙退出了贺夙烟的房间。 “雪玉,他毕竟是王爷,以后说话还是客气一些”贺夙烟语气很轻,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提点一下她。 “是,主子”雪玉乖巧的回答。 晚宴 雪苍为风凌国使的到来举办了接风宴席,如所有宴席一样人多、寒暄多。夜宴设在一个宽广的草坪之上,雪苍王司璟岚是主人坐在主位上,南祺焰为首一行人坐在右侧下的位置,右侧做的则是先两天到的花溪国国君及国师,月竟国国君及国师,宴席之上一排祥和。 “今日风凌国二皇子廉王殿下率众来我雪苍参加这盛大的祭奠,此宴特为各位远道而来接风,薄酒一杯敬各位。”穆璟岚举杯先饮。 两侧人均应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雪苍王盛情”南祺焰抱拳还礼。 “本王看了一看,今次祭奠与往年有些不同”穆璟岚说到。 “哦,有何不同?还请明示”月竟国一人问道。 “呵呵呵,今次各国除风凌国君因身体不适由王子代替,其他两国皆是十年前祭奠之后才新任的君王,以前可能陪同参加过,但这次应该也都是第一次真正的参与祭奠。祭奠仪式开始的前后各一年,各国均要按盟约休战,在我雪苍期间也不可挑起事端,如有违背其他三国可共讨之,其他各国国师相信也都一一告知了。”穆璟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月竟、花溪两国先到的我雪苍,风凌今天才来,来者都是各国君王或是继位者,大家又都是第一次见面,本王想,大家认识一下可好”说完,笑着扫视了一周。 南祺焰在听到穆璟岚那句“来者都是各国君王或是继位者”这句话时,背都不禁直了直。 “呵呵,雪苍王提议甚好,我月竟是第一个到雪苍的,就有本王先来吧。如雪苍王所言,在坐的除了各位国师是真正参加过祭奠的,其他的应该都与我一样,十年前到雪苍也只是了解了一下而已。本王楚云夜,旁边这为是我月竟玉竹国师……” 月竟王楚云夜介绍这自己的使团,一直安静不语的贺夙烟则响起了娄万青的话“这月竟国可算是四国中实力较为突出的,新王楚云夜继位八年有余,现年三十四岁,是个极为冷酷之人,花溪国常受到楚云夜的庇护,据探报,楚云夜与花溪新任国君关系不一般。月竟国师楚玉竹,灵力是四国国师中最强的,十六年前紫微星重新升起之时,他是第一个看到有影星的人,就连我听雨楼也近几年才观测到……”想起这些话,贺夙烟抬眼扫了一眼楚玉竹,相较贺夙烟见过的风凌国国师以及雪苍国国师,月竟国师要年轻许多,此人文静谦逊的端坐在楚云夜身边,眉目如画,身体纤瘦。 看过玉竹,贺夙烟凤眸一转,看向花溪国君,不巧看到的却是一双极其魅惑的双眸,精致完美的五官雌雄难辨,妖艳不已,明亮漆黑的眼眸正看向自己,连忙收回眼神,不知道这人看了自己多长时间,贺夙烟身体一惊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那人却悠悠一笑也撇过头去。 “哈哈哈……”悠扬的一个笑声在楚云夜话毕时响起。“月竟国后轮到我花溪国咯?”媚眼一挑看向穆璟岚。 “是……是啊”穆璟岚显然没有想到会问道这个。 那个靓丽的人理了理衣服缓缓的从座上站起,众人都看向他,金冠梳了个发髻,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至腰间,两根冠带放于胸前,长长的留海自然的在额头直到尖尖的下巴,五官是无与伦比的精致,大大的如桃花般的眼睛,如红梅般的殷唇。 对于众人目若呆鸡的神情这人也不以为怪,似乎是件平常事,他慢慢的移动的步伐,缓缓的向风凌一干人走过来。 “这位是二皇子殿下吧?真是英武不凡”对南祺焰说到。 南祺焰早已失神“……” “各位都很清楚,我国地寡人稀,在这世上立足还得要各位多多帮助”说着眼睛又看向了南祺焰。 “呵呵,言重了……花……”南祺焰回复道 “哈哈哈哈……”那笑声打断了南祺焰的话语,显然让南祺焰有些尴尬。 又慢慢移动步伐,眼神扫过南翎桓,脚步停在了南祺翊与贺夙烟之间“这位应该就是风凌的五皇子了吧,果然青年才俊,对殿下早有耳闻” 南祺翊并没有应为有人夸奖就心花露放,反而侧过脸,看向贺夙烟那边。 顺着南祺翊的眼神,看向贺夙烟,贺夙烟手拿水杯,低着头,眼睛盯着杯中茶水看的出神。 “哈哈哈……”略略站了会,也没有因为这恼怒,轻笑着回到座位上。 “本王司空彦,花溪国君,今次是第一次参加祭奠之事……” 贺夙烟依旧神情淡然的看着手中水杯“花溪国君司空彦,现年二十弱冠之龄,据传当年继位之人并不是他,传闻他出生不好,好像是老国君与哪位婢女所生,直至生产也没有给名分,那婢女产子之时无人问津,好像是在一个莲花池边生下的,那婢女由于生产后也无人好好照料,后来就病世了。后宫还是有些顾忌这司空彦毕竟是龙脉,也不敢随便取了性命,任其自生自灭,众人从小就对其刻薄,只有几个他母亲生前交好的婢女和内侍对他好些。据传这司空彦长得确实极为秀丽,在这皇室后宫,肮脏龌龊,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因此命运更为不堪,亏了他还能长大成人……”想到这,贺夙烟抬头看向司空彦,此时他正在向其他人说着什么,虽然生的貌美但言行举止间还是霸气外露“司空彦继位之事天下哗然,老花溪王暴毙,突然就由这样一个没有听闻过的皇子接位,而众多嫔妃皇子又是如何甘心让位,可见这人不可小觑。新王一继位就发生了件大事,司空彦说父皇托梦说想念自己的嫔妃,于是,将那些曾经可能虐待过自己的妃子们全部陪葬,那些个皇子们有的因些怪病而过世,有的被他关押,短短半年时间,花溪国大震荡,每个人都力求自保,无人敢有非议……” 一个晚宴,也并非像表面那样平常,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但今晚那些第一次见到司空彦的人都会一辈子记得他的美,这人很美,但更妖,蛊惑人心。 寒露居 东苑 “主子、王爷喝杯热茶吧,能解酒气的”晚宴结束,贺夙烟与南祺翊一起回到住处,雪玉给他们沏了热茶,解解酒。 贺夙烟,南祺翊接过雪玉的茶割各自都饮了一口。 “你对花溪王司空彦什么感觉?”贺夙烟淡淡是问。 南祺翊剑眉一挑“怎么这么问?难道夙烟嫉妒了?” “嫉妒?”贺夙烟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那司空彦确实是仪表不凡,把在场的人看得嘴巴都合不拢,我那二哥看的都快流口水了,但是我觉得他没有夙烟好看,太妖艳了些,看得让人发毛,你是不知道,他走过来的时候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南祺翊说到。 “有这样的人?还能与我家主人比?”雪玉听闻插话道。 “当然比不了夙烟了,夙烟可以是仙子下凡的人物”南祺翊讨好的说到。 “不知道怎么了,我看着这人觉得在哪见过似的”贺夙烟疑惑的说到,没有计较他说的那句话。 “怎么可能,夙烟你从未去过花溪国,那司空彦也从未来过我风凌,你怎么可能见过”南祺翊说道。 “嗯,但就是觉得熟悉”抿了一口茶轻轻说道。 “夙烟……你这样说我好伤心啊,见人家长的好看就说好像认识,这也太老土了些吧。你怎么没有觉得跟我也好像认识一样呢?”南祺翊委屈的说到。 “……我们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吗?”夙烟有些无奈。 “夙烟,你可不能变心啊!”南祺翊轻轻扯着贺夙烟的一个衣角。 “……”贺夙烟扶额,捏了捏额头。 雪玉见状偷笑了一下,轻轻的为他们带上门。 寒露居西院 “你好像对风凌的那小子有兴趣”楚云夜兴味的问及。 “呵呵……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清脆的声音 “不是那南祺翊吗?黄毛小子” “呵呵呵……我感兴趣的是他旁边的人,至于这小子,不知怎么有让我与之一战的冲动,这感觉还真是新鲜” “……莲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忘了祭奠期间还是安分些好” “你是再警告我吗?”声音变得有些怒意。 “……” “哈哈……哈哈,云夜,你是知道的,我也就玩玩,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 “小妖精,你就会扰人……” 寒露居南苑 “身为国师,宴席还未结束就先行离开,你就没有一个解释吗”司空彦冷冷问道,没有了在宴席上的娇弱。 “回禀主上,臣突感心中不适,怕扰了大家的兴致”白衣人回答 “哼,不要以为你帮过我,就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着,纤细的手指摸上白衣人的面颊,摸到遮住左边眼脸的处的半块金制面具“八年前你横空出世,告诉打算一死了之的我要忍耐,终有一天没有人再敢欺负我,然后销声敛迹八年之久,你可知道人最悲惨的是什么吗?就是你给了他希望,他却发现那不是希望,而是绝望,你可知道这八年我是如何度过,又看知道我是如何能让月竟为我撑腰?我很你们这些人,你们要的不就是我这身皮囊……不过,如你所言,现在我确实胜利了,哈哈……哈哈,我把国师的位置留给你,司空影,只有我知道你的能力,别让我失望”司空彦话语悲愤。 “臣不愿做国师,只想帮助主上完成该完成的事”司空影平静说到。 “呵呵呵……对了,今天我见到那人了,我知道就是他,你说过,今生我宿命之人,今天见到这人,我知道一定是他,见到他,让我莫名的熟悉,想把他占为己有,这个感觉好像与生俱来。如你所说,这次凤寒山祭奠之后天下就要归一了,到要看看是谁的天下,哈哈哈……”司空彦看着窗外的明月,仰天笑着。 司空影面色凝重,看着这人,有怜惜、有不忍。 第十九章:出游 今日一大早南祺焰便来找贺夙烟一起去用早饭,二人到达之时,发现所有人都已到了大厅。 “昨晚宴后穆璟岚说今日带各国使臣去他雪苍国到处看看,大家饭后准备准备,也一同去吧,不要失了礼数”南祺焰说道。 “臣遵命……”陈天和与一些大臣连忙回答。 “二哥,能不去吗,我还想与夙烟一道去我们出生地看看的”南祺翊说到。 “哪能不去,才说了不可失了礼数,再说祭奠之时就是在凤寒山,到时候你们再去一也不迟。”南祺焰回答。 “哦,那既是这样,我们就去吧”说着,看了一眼一向安静的贺夙烟。 用过早饭后各国市场都聚集在了寒露居的花园之中,然后由穆璟岚亲自引路将一行十几人带出了凤栖居。 大家都未穿着王服,都只是穿着平常的便装,但毕竟都是些皇室贵胄之人,那气场还是不一般的很,游走在路上也是十分惹眼。 “花溪王天颜之人,如今怕是要被人比下去咯……哈哈哈……”楚云夜说道。 一行人不明所以,看向司空彦,只见那绝美之人只是微微笑了笑。 “月竟王可出此言,天下皆知,花溪国地灵人杰,各国的排的上号的美女哪一个不是花溪国人,而这美人之中,又有谁敢居花溪王之前?”穆璟岚说道。 而司空彦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慢幽幽的走着,好像他们谈论的步是自己。 “呵呵,昨晚宴席之上本王就发现,风凌国使团之中有一人,可谓天姿绝色也不过,二人相较,这人不似花溪王那般美艳,但其倾国之姿如天穹远月般怡人啊。”楚云夜说着。 南祺焰听到他说到此哪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怕风凌国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因为南祺焰与几个大臣都看着一身白衣的贺夙烟。 南祺翊毕竟年轻气盛,听到这样说贺夙烟就准备冲上前去把那人揍一顿,随之向前刚迈一步,手臂就被贺夙烟拉住,小声在耳边说到“祺翊,不可冲动”。 “呵呵……月竟王拗赞,我风凌哪有这般人能与花溪国君相较”南祺焰连忙圆场。 “呵呵呵,不说这个啦,本王带各位到处看看”穆璟岚马上接到。 一行人由穆璟岚带头在白城街头体会这雪苍的风情,以年龄为区分自动划分成了两队,一队就是各国君王与南祺焰、南祺翊、贺夙烟、陈天和一行,一队就是年龄较长的各国大臣一行,一路走走看看。除了先前那个小插曲外再就都是很正常的游玩,南祺翊与贺夙烟年纪最小,玩性也是大一些,一路又说又笑,只是有那么几只眼睛却是一直看着他们。 吃喝玩了一天,老大臣们体力有限都先折了回去,只剩下一群年轻人,半晚时候一行人来到了雪苍一郊外。 “三日后的祭祀就是那这凤寒山之巅,哪怕现在才刚靠近,相信各位已经感受到凤寒山的寒气了,我们各国的国师现在都已经在山上沐浴斋戒,三日后待我们上去血祭之完才能下来”穆璟岚看着凤寒山顶说到。 “血祭?这里面有什么吗?”南祺翊问道。这一行人中只怕只有他能问这个问题,因为他年纪小又是第一来。 “嗯,走,边走边说”穆璟岚说道“这凤寒山虽然在我雪苍国境内,但其实是全天下的圣山,我雪苍有幸能守护这山也是荣幸之至。这山是百万年前就有,是三界间最为至寒之地,除此本来也无特别之处,但相传千年之前,天界发生答辩故,一远古龙神被斩杀,当时天地翻腾妖孽横行,天界将龙神躯体封于这万年寒冰之地,并封用咒术封住元神,用龙神仅存的神力镇住八方妖孽,更待有朝一日能使龙神得以重生。” 虽然有人早已听闻过此传说,但在穆璟岚诉说的时候大家还都是认真的听着。 “只是每百年之际龙神之躯都有躁动之象,随时有可能元神尽散,当年经高僧指点,需王者之血才能平息,如放任不管,天下将被妖魔纵横人间大乱。所以就有了每十年一次血祭,由各国君王之血祭奠”穆璟岚说道。 “那我父王没能到,由我二哥代替也可以?”南祺翊问道。 “如果他是王位继承人也是可以的”楚云夜接话道。 “哦,天下不都在传风凌五皇子南祺翊乃是帝星之象,难道风凌还要将王位让与其他人吗?”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的司空彦开口说到。他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怎么敏感的话题。 “哼,什么帝星不帝星,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楚云夜大声说到。 陈天和拉了拉南祺焰的一角,南祺焰扫视了一周人接话道“呵呵呵……花溪王所说没错,我五弟出生之时却是那紫微星重新亮起,可帝星一说与谁将是风凌君王之事,应该没有什么关联吧” “据传当年那高僧还成说过,千年之后将有帝星降世,知道这事的人是极少的,但这与二十年前所传出的传言倒是不谋而合”穆璟岚若有所思的说到。 此时一行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间竹苑,雪苍王早已派人在此处备好茶水等待。 “来,今天天色一不早,各位在此将就一晚明早再返回白城,来,先喝杯水我凤寒山的雪泉之水”穆璟岚说到。 一行七人围桌坐下,陈天和突然问道“雪苍王说的可是,那首:紫微星动天命所归;命中牵绊亦真亦假;北国佳人凤鸣九天;天下所归一统大合;祥龙出世甘沐生灵,夙命归去,劫过” 穆璟岚看了一眼陈天和“正是,只是这传言揣摩很久都不知其意” “呵呵……北国佳人凤鸣九天?单就这句,我看雪苍王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了,说不定与你的皇后有关也未可知”司空彦慢悠悠的说到。 “管他什么传言还是帝星的,谁敢扰我月竟,本王让他有来无回……” 正当一群人在这话题上闲聊之时,一直默默不语的贺夙烟突然一把抓住身边南祺翊的胳膊,南祺翊回头看去,之间贺夙烟额上不断渗出细汗,脸色煞白,刚要出声询问,贺夙烟便给了一个眼神,示意离开。 “夙烟,你怎么啦”南祺翊扶住贺夙烟关心询问 “从刚才开始就感到不适,一直用内力撑着,现在有些撑不住了”贺夙烟有些虚弱。 “是旧疾复发了吗?”看形态与上次贺夙烟旧疾发作时相似。 贺夙烟轻轻点点头。 “走,先回房”说着打横抱起贺夙烟疾步向住宿房间走去。 在做人都看着这二人离开,各自的眼神都透露着疑惑。 “这……是怎么啦?”楚云夜最先问道。 “哦,贤义候至幼身体带疾,一直无法根治,恐事刚到这雪苍有些不适”陈天和连忙接话。 贺夙烟疼的有些虚脱,也未挣脱由着南祺翊将自己抱到房内,南祺翊轻轻将贺夙烟放在床上“夙烟,还是由我渡些内力给你吧”知道这是个好强不轻易接受帮助的人,南祺翊小心的询问。 “不用,过一会就会好些了”贺夙烟拒绝。 果然如料想那样,看南祺翊哪能就只有放弃“我说过,以后有我,我不会让你再疼的”说着便执拗的也坐到床上,提气、运功。 暖暖的真气由背后缓缓地传入贺夙烟体内,果然如上一次一样有效的缓解了那锥心止痛。 南祺翊扶贺夙烟躺下,用毛巾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好些了吗?” “嗯,谢谢”贺夙烟声音有些虚弱。 “先休息一下,我在这儿陪你”南祺翊说到。 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敲门,南祺翊与贺夙烟对视了一眼后起身打开房门。 “我们有些担心贺公子,所以过来看看”穆璟岚说到。身后站着南祺焰、陈天和、楚云夜、司空彦。 南祺翊让他们进屋,贺夙烟见怎么多人进来,忙做起身之势。 “夙烟别动”南祺翊马上上前扶住贺夙烟。 “贺某一点旧疾,不想还烦劳各位移步到此”贺夙烟客气的说道。 “是什么旧疾,看你脸色白的”穆璟岚说到。 “其实也没什么,自小就有,忍忍就过去了,无大碍的”贺夙烟柔声说道。 “本王这里有用千年雪莲、千年雪参与众多名贵药材由我国师灵力炼制的冷凝丸,不敢说有气死回生之效,但能凝神聚气固护心脉,解百毒之效,服者只要有一息尚存,便能保心脉无碍,是我雪苍王室特有的药品,贺公子是我雪苍贵客,本王就把随身这瓶赠与公子了”说着将一有软塞的白玉小瓶从腰间拿出,放于贺夙烟手中。 “贺某万万不可收如此贵重的东西,谢过雪苍王美意”贺夙烟拒绝。 “贺公子无需多礼,还是收下,也是本王一番心意,这药虽然名贵,但那里比得了人命贵重,再者,我国师每年都会炼制几颗的。”穆璟岚说道。 “那就谢过雪苍王了”贺夙烟在床上谢了谢。 “能得雪苍过的冷凝丸真是难得啊,要知道这可是只有雪苍君王才有的东西,就连我们想求得一粒都是极为困难,今日雪苍王尽整瓶相送,真是羡慕死人啦。”司空彦故意拖声说道。“雪苍王探病出手既如此大方,那本王也不好空手而来,我国没有雪苍那样贵重的礼物,那么不如由本王为贺公子号号脉像,可好?” “哈哈哈……贺公子好运气啊,既得雪苍圣药,有得花溪王为之诊脉,你可能还不知道,司空彦的医术可是天下无双,如果连他都说治不好的病,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了”楚云夜说到。 贺夙烟抬眼看了一眼这个美艳的男人“贺某自认也通晓些医术,但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那就多谢花溪王了”说着生出如白玉般光洁的手腕。 司空彦坐下,将贺夙烟的手放好,轻轻的搭上脉搏。 众人都屏息而立,无人说话,一刻钟后司空彦缓缓张开眼睛,看了一眼病这病美人“恕本王直言,贺公子体质太过虚弱,寒气大,不知为何戾气也极重,这对公子心疼之疾绝无好处,各种迹象看来,公子虽有强大的内力护体,但随年纪的增长有越来越严重之象”司空彦慢慢说道,心中也是充满疑虑,为何年纪轻轻却有这样不治重症。 “那可如何是好”南祺翊急忙问道,神色紧张的看着贺夙烟,其他人也都面色严肃。 司空彦看了一眼贺夙烟,见他听到这样的结果居然镇静自若“贺公子是否早已知自己病情严重?” “贺某却是知道,但……蝼蚁尚且偷生,本想以为花溪王能有办法……”贺夙烟此话本来悲凉,但不知道为什么,由他说出口却有股不认输的感觉。 “不可能,什么医术天下无双,我看就是胡说八道,不就是个心疾,我南祺翊一定能医好夙烟。”南祺翊终于听出司空彦说贺夙烟得的是不治之症,而贺夙烟居然也认可。 “祺翊,不比如此,只是说我这病症现在无法根治,又不是说马上要死,再说,我现在所服用的之药,对我病症还是能控制,你不必着急”贺夙烟安慰道。 “哦,居然还有大夫为贺公子这病陪过药”贺夙烟那句话引起了司空彦的兴趣。 贺夙烟看了一眼司空彦,又看了看南祺翊,心中暗想今晚讲了好多话也不差这点了,再说说了也应该无妨“嗯,听我爹说是位高僧所赠药方……”贺夙烟述说着自小所服之药的由来及配方,房中之人也都认真听着“这药十五岁之前每周服一次,十五岁后每月服一次,一直到现在。这药名为“一线牵”“贺夙烟一直轻轻的说到。 听到此,南祺翊单膝在贺夙烟床边跪下,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怜惜,他从来都知道贺夙烟身体不适总在吃药,但如今听贺夙烟自己口中说出,还是心疼不已。 “哈哈哈……”司空彦站起,走到人群之中““一线牵”哈哈哈……“ “花溪王为何发笑”穆璟岚问道,一群人都疑惑的望着司空彦。 “那是因为不巧我正好知道这药”司空彦说道,走近贺夙烟床边,俯身看了着贺夙烟,站起身道“贺公子,这一线牵的药方虽说珍贵但也并不奇特,你可知为何叫“一线牵”那是应为这些药材都只是辅助之效,在你服下的每一次药汤里定有一奇特药引,但此药引也不能保你一直安好,本王刚才也说到,随年纪的增长这病会越来越严重,待病情加重后现在这药引也无济于事。“ 司空彦停顿,目光又扫视了一下众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从满好奇”哈哈哈……世间万物循环因果,这最后药引可遇不可求,需有缘人的心头止血方可“ “什么?”众人皆惊讶的脱口而出。 “心头之血,那不是要人命吗?”楚云夜如实说到。 “呵呵呵……可不是所有人的都可以,不是那有缘人,就是那人把心掏出来都没有用”司空彦淡淡说到。 南祺翊从地上站起,走到司空彦身边“什么是有缘人?” 司空彦撇了一眼南祺翊“本王也不知” “你……”南祺翊以为司空彦故意气自己,愤怒向他逼近。 “五弟,不可以对花溪王无礼”南祺焰大声喊道。 “话已至此本王何须还隐瞒什么,这可遇不可求之人本王却是不知道,况且这心头之血可不是取一次就完了,须得连续三年连取三次,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两个人命。”说完看了一眼神情黯然的南祺翊。 “乖乖,如此说来,贺公子这病可谓九死一生啊”楚云夜感叹。 “九死还有一生”南祺翊坚定的说到,来到贺夙烟面前“再难我都要一试,夙烟我一定帮你找到这人” “不可,你如何找,遇见人就取人心头血?如此贺某另可不要。祺翊,你如乱来,我绝不原谅你”贺夙烟语气坚决,不容半分商议。“好了,多谢各位来看望贺某,来时也较长时间了,多谢雪苍王赠药,多谢花溪王告知贺某病症情况,贺某有些累了,请各位也早些回房休息”贺夙烟平静的说到。 “也是,打搅半天了,贺公子好好休息,病症之事我们都会想想办法的”穆璟岚说到。 “是,是”楚云夜等人回应着点点头。 “贺公子病症,如有需要,可随时来我花溪,如一直未遇能提供药引之人,本王猜想,这世间还能对你病症有些帮助的,只有本王了”司空彦说的很慢很轻,但屋里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群人退出贺夙烟房间,只留了南祺翊站在床边。 “真是天妒红颜啊,这么个绝世美人,这么就得了个不治之症了呢……”房间外,楚云扬的大嗓门传到屋内。 第二十章:初着红装 至从了解到贺夙烟的身体情况,南祺翊仿佛一夕之间忧郁了许多,少了些活力,回到白城寒露居,看着贺夙烟的眼神又炙热了不少。 “祺翊,我真没有事,还不到那一步,你看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这幅神情,我有些不习惯,没病都被你看出病了”贺夙烟终是忍不住,他已经习惯了成天话唠般的南祺翊。 “夙烟……对不起,没有想到你……”南祺翊欲言又止 “万事无绝对,好了,今后不许再提我病症之事”贺夙烟说道。 “嗯,是的,一定有办法的”南祺翊认真的看着贺夙烟说道。 房间门外正打算进门的雪玉、子期听到这番对话,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进到屋内,而是折了回去。 雪苍皇宫 “你可真舍得,竟然送他那么多冷凝丸”一人说到。 “你不是明知故问,那贺夙烟是什么人你不是也查过了”穆璟岚说到“知道这次风凌随行的有这风凌贤义候贺夙烟,从未听闻风凌有这样一人,派人一查,竟是贺才保的儿子,他可是杀过我雪苍不少将士的人,可他儿子据说是于南祺翊同时出生,现在星象所示,那帝星之后有一影星日渐光亮,而这贺夙烟极有肯就是这能左右帝星命运的人,本王有怎能让他有意外?”穆璟岚停顿了一下“只是没有想到,这贺夙烟居然是个短命,我到怀疑这传闻是否属实了。” “原来你在这样想的,如若南祺翊那臭小子真有天命,从他对贺夙烟的重视程度来看,我们如果利用好了贺夙烟这个棋子,一定能掌握住南祺翊。不过,话说回来,你可不能伤害贺夙烟半分,否则我绝不原谅”最后这句说的极为的慢,但也极为的斩钉截铁。 “怎么,你对他动心了?”穆璟岚问道。 “我只是好奇一些事而已,再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寒露居 东苑 “哎,没有想到贺夙烟居然有这样的部南祺焰在房间坐着,饮着刚沏好的茶。 “就是,看他生的比女人还美,又得了这么个病,真是让人心疼不已啊”陈天和语气轻浮。 “哈哈哈……天和,本王现在好想就怜惜怜惜这位病美人啊,哈哈哈……”南祺焰色心大发的笑着。 明明是在房间内,陈天和还是贼眉贼眼的看了一下四周有没有人,轻轻贴近南祺焰的耳边“二皇子,那事已经按原定计划安排好了,到时候下官……” “哈哈哈哈……好!天和,走,本王要出去泄泻火,哈哈……”南祺焰狂笑着拍了拍陈天和的肩膀。 “呵呵呵……是!”陈天和献媚的回答。 次日一早住在寒露居的一干人都登上马车,浩浩荡荡的十几乘马车行驶了一上午终于登上了这凤寒山。 凤寒山之巅,极为寒冷,大家早已换上了厚实保暖的冬装但还是觉得寒意渗骨。都是人中龙凤的王者之人都仪表不凡,配以雪苍服饰特有的长披风,更显威严之态。 “好美的雪景”一身紫衣的南祺翊跳下马车,由衷感慨,大家也都被这句话吸引回头望去,南祺翊看着他们给了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灿烂笑容,伸手去扶贺夙烟下车。 节骨分明的白皙手指轻轻握住南祺翊,将头探了出来,一个借力轻巧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完全出现在大家眼中的贺夙烟,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艳了,一贯以白衣示人的贺夙烟,今日却穿了件绯红的华丽的委地披风,在这样一个漫天白雪的地方,红白两色如此完美的结合,散出淡淡光芒,凤眸似水,眉如远山,肤如凝脂配着红衣显得肤色红润了许多,乌黑的长发直垂到腰际用白玉簪倌起,青丝合着发带随风舞动,叫人看得不舍得眨眼。看着一脸笑容的南祺翊给了一个足以让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微笑。 “世上怎会有如此绝色之人啊”楚云夜感慨由衷而发,虽是声音很小但也足以让他周围人听得清楚。 司空彦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此时正闪烁着深紫色瑰丽的光芒,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看着这样的贺夙烟,收回目光,最先移步向凤寒山上的行宫内走去。 司空彦的走动让一行人会过神来,也都相继向行宫内走去。 “真后悔让夙烟传这红色”南祺翊嘀咕道。 “非要让传的也的你,现在说这话的也是里”贺夙烟无奈道。 在山脚之时有侍卫送来两套棉服,说是山上很冷需要换装,不想其中一套却是件绯红袍服,南祺翊突然很想见从未见穿如此艳丽颜色的贺夙烟,穿一下这绯红之衣,于是便有了这样让人永生难忘的一幕。 “早知道这样,应该让夙烟只穿给我一人看”南祺翊心中懊悔,有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是凤寒山上的行宫,专为祭祀建造,与在寒露居一样,各国均按照各苑分别居住,行宫内都是用特殊材质建造,所以这室内外温差较大,各位出去之时不要忘了多穿些衣物。”穆璟岚说到。 “什么时候开始”司空彦问道 “今晚开始月竟王、花溪王、风凌二皇子还有本王,需进到祭祀大殿,到时会有祭师带领前去,开始三日的斋戒沐浴,与第四日开始祭祀,国师们三日前都已经在此处了。各位都是第一次,但请放心虽是说血祭,但也无大碍,修养几日各位便可回国了。”穆璟岚解释道。“哦,对了,因为祭祀之时只能有参与的几个人,四国八人,其他人未参加的各位,还请这期间不要到处乱抱,这凤寒山处处都有天险,开不得玩笑,要有什么需求可直接与这里的侍从说。” “雪苍王说的很清楚了”南祺焰说到。 “那好,等会大家吃过午饭,还可以有一下午时间浏览一下我这凤寒山之巅的风景,哈哈哈……”穆璟岚说到。 回到行宫东苑的房间,贺夙烟换掉了那一身惊艳的红,换回了属于自己素雅的白。贺夙烟畏寒,在这行宫之中还觉得能够接受,所以吃完午饭南祺翊过来邀约去赏雪景之时,贺夙烟没有去,于是现在,贺夙烟坐在窗前看书,南祺翊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火盆里的木材吱吱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青冥剑 巍峨的凤寒山,守卫森严,月光之下白雪冰凌如繁星点点,发出闪闪银光。穆璟岚、楚云夜、司空彦、南祺焰此时已换上一致的月白色广袖长衫,正前往寒泉殿接受洗礼。寒泉殿的浴池之水由千年冰雪融化而成,被引入此处,让祭祀之人洗浴净身之用,用此水沐浴能使习武之人功力大增,能使伤病之人恢复如初,沐浴之人需忍受锥心刺骨般的寒冷,入水不久人便会冻僵,但需达一炷香的时间方可有效,试过之人还没有哪个能熬过的。 接受洗礼不需浸泡,而是由寒泉殿侍女取全中之水由头部淋下即可,但任然需忍受难耐的冰寒。 来到凤寒山第二天,天气格外的晴朗,碧蓝的天空金色的太阳正缓缓升起。 “夙烟,夙烟……”南祺翊推开贺夙烟的房门走了进来。“用过早餐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怎么又跑房间里窝着,你看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转转可好” “你自己去吧”贺夙烟手一人下着棋,头也没太的对南祺翊说。 “你忘了咱们为什么来这,不就是想看看咱们一起出身的地方吗,你看他们都去举行仪式的寒泉殿了,天气又这么好,呆在家中也未免太无趣了些。”南祺翊走到贺夙烟对面坐下。 南祺翊的话提醒了他,抬眸看着南祺翊“嗯,也好,以前焕阳也有雪,但不如此处这般壮观,那就依你的意思出去走走” 南祺翊大喜,连忙跑去将贺夙烟的绯红披风拿来,自己也回房穿戴好了,二人一起走出行宫。 “冷吗”南祺翊问道,虽然阳光灿烂,但凤寒山的寒气还是刺骨。 “还好”贺夙烟报以一笑。 “站卓二人欲往下山的方向走,但是却被守卫的士兵拦住。”二位公子,不知要前往何处“ “哦,你们雪苍王昨日说着凤寒山风景天下一绝,今日我二人就只想到周围看看”南祺翊说到。 “回禀二位公子,这凤寒山凶险异常,不易独自外出,若想四处逛逛,待卑职给二位公子派几个侍从”侍卫知道能上这凤寒山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语气什么的都极为客气。 “呵呵,不用不用,我二人都会武功,不会有事的”南祺翊不想有人跟随。 “主上交待过,若有贵客想四处走走,必须有侍卫陪同,以免发生意外,二位公子还请不要为难卑职”侍卫说到。 无奈,南祺翊、贺夙烟身后跟了二位士兵。 “呵呵呵呵……”贺夙烟轻笑。 “你笑什么,被这两个人跟着一点感觉都不好”南祺翊说道。 “只是见你这幅样子可笑”贺夙烟说玩,身体想后一转,后面两个侍卫无声的倒在雪地里了。 南祺翊走进一看“夙烟,你这是……” “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嘛,正巧贺某也不喜,不用担心他们等会就回醒来的。”说完转过身继续想前走去。 南祺翊笑笑,连忙跟上,一紫一红两个身影向山下走去。 二人怕侍卫寻来,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走那些终年积雪的小路,道路崎岖并不十分好走,但一路雪景又让二人兴奋不已。 “夙烟,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南祺翊突然说到。 “嗯,我也发现了”贺夙烟站住,凤眸扫视了一下四周。 “我敢肯定,这条路我们刚才走过,就算是陌生的地方,也不至于才走一会就迷路了吧”南祺翊疑虑的说道。 “换个方向走走看”贺夙烟说到。 二人换了条路走,但满眼都是银装素裹,看起来都差不多。 “夙烟果然英明,看来没有再重复了”南祺翊称赞道。“等会到了山下,就去寻寻咱们出生的农家” “等等……”贺夙烟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南祺翊闻声向贺夙烟这里移了两步。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贺夙烟警觉的看了看四周。 “没什么啊……”南祺翊也扫视了一下,周围除了偶尔从树上掉落的积雪发出的声音,就只剩二人的呼吸之声了。 “可能是我多虑了”贺夙烟收回扫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南祺翊。 二人从新迈步开始向山下走去,突然贺夙烟余光看到什么“等等……你看那是不是有个石碑” 南祺翊向贺夙烟所说的地方看去,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巨大石碑,依山而立。二人走近,发现是个汉白玉石碑,被积雪盖住大半,立在这荒野之地实在很不明显,南祺翊用手扒去一些积雪,斗大的“思戒”二字映入二人眼帘,都为之一振。 “怎么会有这个”南祺翊摸着石碑发出疑问。 贺夙烟站在一边抬头呆呆的看着这块石碑,似曾相识的感觉。 “夙烟快看,这里有一行小字”南祺翊惊讶的看向贺夙烟。 贺夙烟闻声看过来,石碑之上确实写有一段小字“九世寒苦换一世同归,夙愿、宿命只为一份相知相守” 再看到石碑上的字迹之后,贺夙烟神情越来越凝重,本就白皙的脸也越来越白,心中莫名悲痛却由然而生越来越重,指尖颤抖的缓缓摸上字迹。“没错,没错……曾经在梦中出现过同样的文字”贺夙烟想着,梦境与现实交叠,让从来都遇事不惊的贺夙烟心生不安。那个从小就有了的梦境,从被惊醒的那一刻起就被遗忘,如今这段文字,生生的把一些片段连接起来,贺夙烟突然感到头痛,越来越痛,用手扶额,踉跄的后退一步。 “夙烟……!”发现异样,南祺翊连忙上前扶住。“你怎么啦?” 贺夙烟轻轻推开南祺翊,抬起那张让日月失辉的绝世脸庞,凤眸看向这高大的石碑,目光如银河般深幽并且闪烁着淡淡的墨绿光芒,全身气场突变,贺夙烟丝绸般的乌发如有了生命般的无风自动。 只是专注看着石碑的二人都未发现。 就在此刻,突感地动山摇让二人无法正常站立,慌忙之际一声巨响,二人脚下裂出一到痕迹,还没有等反应过来这裂痕就彻底坍塌下去。南祺翊见无力回天,连忙一把揽过贺夙烟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一起掉入了一个深洞之中。 雪苍行宫 “哥,我刚才听侍卫说,五皇子与公子一同出去,本来有侍卫跟随,但他们打晕了侍卫,独自走了,这会儿,那侍卫长又派人去寻去了,你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雪玉有些担忧的对子期说到。 “他俩武功都那么高,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再说了公子足智多谋什么应付不了,再说他们也就到处逛逛,难道你害怕被雪豹吃了他们不可”子期笑着安慰。 雪玉听着,见子期说着也有理,默默的点了点头。 南祺翊是被疼醒的,轻轻挪了挪身子,周身是被利石刮后的生疼,抬眼看去,四周一片漆黑,方反应过来是刚才坠入这洞中了。 “夙烟……夙烟”双手空空的人突然想记起什么,急切的寻找着那个坠落前抱在怀中的人。 从腰间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芒还在照亮了眼前的事物,一双急切眼睛,正在寻找着什么,在离离自己不远,看到了贺夙烟正趴在湿冷的地上。 “夙烟……”连忙那个方向爬出去连忙,牵动身上的伤让南祺翊闷哼了一声,忍着疼痛来到贺夙烟身边,吃力的扶起地上的人靠在自己怀里“夙烟……夙烟……醒醒……”轻轻的换着贺夙烟的名字,没岩石花开皮肉的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脸颊,借着微弱的火光,见贺夙烟身上无明显外伤,南祺翊不由松了口气。 坠落的那一刻,南祺翊将贺夙烟紧紧的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抵挡着坠落时的伤害。 羽睫微微颤抖,贺夙烟慢慢睁开眼睛,焦距拉近,便看见南祺翊欢喜的笑脸。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南祺翊问道。 “没有……”贺夙烟轻摇了一下头,慢慢坐起,“这是哪里?”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 南祺翊站起,高高举起手中的光亮,但依旧看不清周围景象“我也不知道,看起来想是一个溶洞” 贺夙烟也缓缓站起,南祺翊走进想扶一扶,光线虽昏暗,但还是足以照亮二人的周围。 “你受伤了?”贺夙烟才发现南祺翊英俊的脸上有几处刮痕,额头处也有一块淤青,服务上有好几处也被钩破。 “没有没有,小事,就是掉下来的时候给撞了一下”说着用手整了整衣服。 看着眼前这个极力掩饰的人,贺夙烟轻轻拿起南祺翊正在拍打身上泥土的手,原本白净的手上不满了擦伤后的血痕,皮肉也外翻起来,红肿的吓人。心中多少记得坠落的时候南祺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如此高的地方掉下来,在看看南祺翊现在的的样子,知道一定伤的不轻,贺夙烟没有说话,从广袖内拿出一块手绢,轻轻的为难祺翊包扎上,心中似有什么被刺动了一下。 “夙烟……我真没事……”贺夙烟的举动让南祺翊有些激动,如果换这个地方,他一定好好的叫叫苦,让这人心疼一下,但是现在非常时期,怕他担心自己。 包扎好后二人借着微弱的光亮向洞里面走了过去。 “夙烟,快看,居然有火把……”南祺翊兴奋的叫起。 顺着南祺翊指的方向果然在石壁上看到一只火把。 “有火把,至少说明这里有人曾经来过”贺夙烟慢慢说道。 点亮火把的那一刻,原本昏暗的洞穴骤然明亮了许多。环视四周,除了二人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四周竟然都是石壁,而想从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原路回去,莫说南祺翊现在受了伤,就是二人毫发无损,想凭轻功上去也没有可能,因为那洞口出于这洞穴天顶的中间,根本无从借力而上。 “不可能是个死穴,一定有出路,否则怎么会有这火把?”南祺翊蹙眉说道。 “嗯,我们再找找”贺夙烟安慰。 二人有往里面走了,四周看了一个遍,出了石碑还是石壁。 “呃——”贺夙烟突然捂住胸口,面色煞白,发出一记闷哼。 “夙烟,你怎么了”南祺翊闻声连忙过来,见贺夙烟手捂心口,已经满头细汗。 贺夙烟示意南祺翊不要说话,南祺翊也不敢随便出声,生怕贺夙烟一急病痛加剧。 “我没事了……”过了一会贺夙烟出声。 “没事了吗?”南祺翊见贺夙烟脸色转好,心里也放心不少。 “嗯,没事了”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要是没人发现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既然没有出路,干什么还放个火把,谁他妈捉弄人”莫名其妙的掉下来,贺夙烟又险些旧疾复发,各种气急让南祺翊气愤的大叫,内力十足的一拳打向贺夙烟坐靠的一面墙上。 “一定有办法的,你先别急……”贺夙烟站起身,只见南祺翊底垂着头,一只拳头任然钉在岩壁上,伸手准备去拿开拳头,突然眼睛一亮。 “快看……”贺夙烟的手摸向这么石壁。 南祺翊抬起头,见贺夙烟白皙手指抚摸的那面石壁上竟然出现了几条裂纹。 二人对望一眼,南祺翊连忙开始在这石壁旁边摸索,贺夙烟举着火把也开始仔细观察周围。 “在这里……”南祺翊惊喜的看向贺夙烟。 贺夙烟闻声走进过来,只见在石壁的一个下角有一个突出的机关所在,甚为隐蔽,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 南祺翊用力扭开,刚才那道裂痕的的石壁被缓缓升起,发出岩石间相互摩擦的响声。直到石门升到最高,二人才一起穿了过去。 穿过石门,借着火把的光亮走过一条狭小的通道,封闭的通道有了空气的流动,引动了涂抹在墙壁油灯灯芯上的磷,当有人走过,带动气流,这灯火也就不点自燃起来。 二人一路谨慎走的也都极慢,只到过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二人才停住脚步。 这是一间极大的溶洞,溶洞室温相较刚才在外面温暖许多,周围被无数点亮的油灯与四颗巨大的夜明珠照耀的光亮,四周岩壁晶莹光亮,由顶部不断有泉水流下,溪落到中间的一个碧池。 “里面看看……”南祺翊将手上的火把插到墙壁上,向洞里走去。 走近石壁,二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并抬眼看去。 刚才离得远没有注意,原来整个溶洞的石壁上都刻画着图腾。 “咱们不会是在凤寒山祭祀的地方了吧?你看这些图案,刻的可是龙神被杀及封印的经过?”南祺翊右手触及,慢慢的移动脚步。 “嗯,这里似乎真是凤寒山祭祀的殿堂,你看中间还有祭祀的平台,想必我们是误闯了进来”贺夙烟接话。 南祺翊看过来,果然在溶洞中央的地方,在那洼碧水周围有有一个人工修建的圆形平台,平台对角的四个方向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弑神的雕刻,代表四方的。二人走近看个仔细,发现在四尊雕像的头部都有个浅洼,并有一条细细浅浅的明渠一直延伸到地面深入地里,想必这应该就是所谓“血祭”时各国国君血液引流的地方了。 越过四尊神像,二人站在中心之地,这里应该就是溶洞的最中心,环顾四周,能够想象祭祀时的情形 “夙烟你看……”眼睛扫视,在祭祀台下方的一处插有一柄剑。 南祺翊由台上直接一跃而下,贺夙烟也随即从台上中央之处走了下来,移动脚步之际,脚下的青石板发出一代光亮,转瞬即逝,贺夙烟余光发现异样低头看了看脚下,但并无异样,依旧还是那厚实的石板,贺夙烟只当是眼睛花了,未去深究。 这确实是把剑,不同寻常的是剑身有一半深深的插入坚硬的岩石之中。剑柄是一龙头造型,做龙鸣之象,好不霸气,龙尾缠绕这剑身蜿蜒而下,这剑只是静静的插与此地,但却能感受剑体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冽寒气。 “真是把好剑”南祺翊习武之人,见到如此好剑看着眼睛发亮,好不掩饰欣喜之意。 “嗯,却是少有好剑,怎么会插到了这里”贺夙烟疑问。 “你看这剑插的极深,但剑体与周围岩石接合的却极好,要把剑这样插入,可想插入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了”南祺翊佩服插剑之人,说着向剑柄升出双手。 “你这是干什么?”贺夙烟见南祺翊竟想拔出此剑。 “当然是想拔出来看看……咦……”说话之时南祺翊已经开始有力向外拔出,只是这剑好像丝毫未动。 “呵呵呵……哪有这么容易,这剑定是这凤寒山祭奠之用,哪是你想拔就拔的。”贺夙烟见南祺翊拔的吃力,那样子实在可笑。 “说我,那要不夙烟你来试试”南祺翊心知贺夙烟是笑这剑拔剑窘态。 “贺某可没那兴致,别说拔不动,就算拔出,这是人家雪苍的东西,难不成你还能拿了去” “夙烟你可别这样说,这剑定不是那么容易就拔得出来的,只是我若真拔了出来,我也定尽全力向那穆璟岚要来”说着,南祺翊第二次上前准备拔剑。 贺夙烟笑而不语,只是在一旁轻轻摇头。 “咦……呀……哎呦……”南祺翊用尽全力,突然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生疼,抬手一看原来是手掌被剑柄的龙口划了个口子。 贺夙烟轻笑出声,到也么说什么,心中暗想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南祺翊毕竟也只是个刚过十六的孩子,年轻气盛不愿服输,特别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那是打死也不行的,于是固执的又站起开,草草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双眸凛然之气尽显,又准备上前拔剑。 贺夙烟哪里不明白这样的固执,自己何尝不也是这么的不认输,甚至越挫越勇,但也知道,这柄剑绝不是轻易插入,所以想凭借一己之力拔出也是断无可能的,想上前劝慰几句让南祺翊放弃,但随着南祺翊迸发出的一声长鸣,南祺翊右手多了一样东西,那柄插入岩石上的剑。 有东西沿着剑柄流下,流到剑身,滴到地上,是南祺翊的血,刚才忍着最后的疼痛,手掌流出血来依旧没有放弃。 “你……受伤了”贺夙烟看着南祺翊任然揣着粗气,右手持剑,不断有血由剑尖滴落。 “就知道蛮力逞能,回去找你父王什么好剑没有”贺夙烟一边给南祺翊包扎一边说到。 “呵呵,夙烟,不管你信不信,这剑从我第一眼看着我就喜欢,而且就觉着它是我的,你看,你不是说拔不出来吗……呵呵呵……我成功了,这剑我觉着认主,我拔的时候,我感觉的到,当我想血液流到剑上时,这剑像是认同了我,所以我就拔了出来。”南祺翊揣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贺夙烟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南祺翊,眼睛里有惊讶之情“我相信” 南祺翊看着贺夙烟笑的天真。 “快走吧,要不等会该有人来了”贺夙烟拉起南祺翊。 二人在溶洞内找到出路,小心翼翼的溜回了行宫。 ****** “这剑,你真要拿着?”贺夙烟还是有些疑问。 “呵呵,当然,他们又不知道是我拿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这剑可能与祭祀之事关系紧密,万一……” “哎呦,夙烟不需紧张,我觉得这也许是天意,要不为什么是被我拔了出来,如果因此影响祭祀,天下大乱,那我就干脆一统大同,我做主帅,夙烟做军师,我们携手让天下归一,世间再也没有侵略和战争,百姓都可以过上太平日子,那时,咱们就携伴云游。夙烟你说,可好!”想着这些,南祺翊心中充满希翼,这一直是心中所想,自己有自己的野心,但也希望自己所在乎的人能与自己一条心,说这些,是说给自己听,更是说给自己在乎的那个人听。 听闻此,贺夙烟有些吃惊,“他是在对自己说他的理想吗?携手让天下归一,世间再也没有侵略和战争,都可以过上太平日子,这不正是身为听雨楼楼主的使命吗。但是南祺翊,为什么贺某一定要助你?谁能成为天下明君,贺某还要观望观望……”但是南祺翊,不要让我失望。 “夙烟……夙烟……”见贺夙烟发愣。 “哦,辰王好志向啊”随便应付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玉损 隔日,在举行祭祀大典之日,果然发生的震惊四国的事情。 当祭祀所有之事准备妥当,各国国师与君主们前往祭祀的溶洞时,发现那插在岩石之中已千年的神器青冥剑居然没有了,于是四国皆大惊,草草血祭之后,各怀心事的回到了行宫之中。 “这青冥剑怎么会不见了?”楚云夜问道 “千年前,当年龙神坠落封印,天际发出一阵白光,把凤寒山照的如白昼,当时过去看时,龙神是没有见到,只看到一把深深插入岩石之中的长剑,据说这剑就是斩杀龙神的那把剑,名为青冥剑,乃是天界之物,遗落之时剑身就深深的插入岩石之中,从此无人能将将其拔出,我雪苍国祖先就沿着此剑遗落之处修挖了现在的祭祀之地,这柄剑也就在此处千年从未动过。”穆月神情忧郁的说到。 “此剑经历千年,寒光依旧,杀气逼人,这等神兵利器我雪苍不是没想过将其取出,但是用遍各种手段,此剑都分毫不动,也只能作罢”穆璟岚接话 “喔……原来叫青冥剑……”南祺翊轻松寻味了一番。 坐在离他最近的司空彦听及此话,美眸凝视了片刻“辰王爷这手怎么受伤了?” “哦……啊……呵呵……不就是前两天下山看雪景,不小心给弄伤了”南祺翊胡扯了一个理由。 “喔……”随即笑眸一转,看向其他人。“呵呵……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这等物件居然不翼而飞,依本王看,这天下是该要乱了,各位还是各回各国,筹划战事吧……哈哈……”依旧是司空彦那动听的声音与放荡不羁的笑声。 别人不敢说的话也只有这司空彦敢说,话毕,坐下皆是针落可闻。 “哼,老子倒要看看,这天下会是谁的”楚云夜义愤填膺。 “呵呵,月竟王无需如此,本王也就随便说说,这青冥剑绝不会凭空消失,定是再何处的”楚云夜向来暴躁,司空彦连忙转移话题,美目看了一眼贺夙烟。 贺夙烟心中一惊“难道司空彦知道了剑的去向” “罢了,这青冥剑本来就是给天下有缘人的,这也是当年雪苍祖先曾说过的,既然都拔不出来,那就谁拔得出就是谁的,举国皆知的事,想必是被哪个有缘人取了去也未可知”穆月开口。“只是,这沉寂千了的神兵利器竟消失,不论是被人取了去还是莫名消失,毕竟都不是个好兆头”穆月忧郁之象尽漏。 “不想今次来雪苍竟遇到这等之事,依我看来,我们还是都先都回国去,如若会发生什么,想必我们在座谁都也无力改变。”南祺焰开口。 众人皆沉默,一次座谈只落得各怀心事的离开。 三日后雪苍皇宫,各国使团悉数离开,穆璟岚国师穆月相送,高台之上,王者的衣襟被寒风吹的噗噗作响。 ****** “二皇子,事情已经妥了,就是今晚”陈天和在南祺焰车辇之上奸狡的说道。 “哦,”南祺翊微闭双眼应了一声。 “今夜我们要住营帐之中,这里行事也方便……”二人脸上尽露贪婪之象。 “夙烟,今晚是野外宿营,咱们又可以住同一间营帐了”南祺翊靠在马车上,怀里抱着一把黑布包裹着的东西,笑着得意。 “这剑,你当真要拿走?”贺夙烟看了一眼这人。 “这是当然,不是都已经带走了吗?”南祺翊说的理所当然。 “我只是担心,这剑会使天下大乱,百姓怕是又要受苦”贺夙烟垂底了眼睛。 “夙烟,你可是怪我,就算没有此剑也会天下大乱,那些个人个个野心昭昭,显而易见,乱,只是迟早的事情。”南祺翊收起刚才的玩世不恭样,一脸认真。 “不是,我没有,可能我只是不想面对一些事实的到来……”贺夙烟抬起眼,眼神飘渺的看向远处。 “夙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南祺翊身子一挪,一只手壁将贺夙烟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来到营帐,南祺翊准备坐下,忽闻侍卫传报,说是二皇子有要事相商。 “二哥,我这屁股还没坐下呢就被你传来,找我什么事”南祺翊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南祺焰闻声转过身来“五弟,父皇病危,你我今晚要先行赶回去”神色慌张。 “什么,父皇病危”南祺翊一惊,从椅子上跳起。 “是,所以今晚我们不能在此留宿,须得赶回去才是” “那好,我马上收拾收拾”南祺翊正欲转身。 “等等,事发突然,使团一干人还没有来得及安排,等我安排妥当随后赶上,你先行快马赶回,驿站处已通知备了马匹,可以换马”南祺翊说到。 “好”南祺翊说完转身离开。 ****** “什么,皇上病危?”贺夙烟惊讶。 “嗯,所以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南祺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怎么突然就病危了”贺夙烟依旧满心疑虑。 “我们来雪苍之时父皇便说过身体不适,这才让二哥与我前来,想必是病情恶化了吧”收拾了个简单的包裹,转身看向贺夙烟。“夙烟,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就是不能跟你同宿了,回到京城,你可要补给我!”南祺翊话语故作轻松。 “你路上小心些……”贺夙烟总觉的有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 “嗯,吃过饭就早点休息”南祺翊有些不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分开再见之时会物是人非。 南祺翊挑开帐帘向外走去,英气飒爽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吃完晚饭,贺夙烟回到营帐,营帐清冷寂寥,没有了那个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啊。十几天的朝夕相伴,突然一下子少了个总是说不停话的人,心里竟是这样失落,想必那人话多,都是应为怕自己闷吧。 “主子,洗把脸吧”雪玉端着盆子进来。 贺夙烟刚准备起身,就听到有人向营帐走来。 门帘被挑起,子期探头进来。 “公子,大事不好”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子期就风急火燎的想贺夙烟汇报。 原来是在回京的路上发现听雨楼的联络暗语,知道可能出事,所以子期未与使团一同上路,而是留在了上一个歇脚处打探情况。 “哥,先喝口水,慢慢说”雪玉给子期到了一杯茶水。 子期接过猛喝了几口,就着袖子擦了擦嘴。 “公子,风凌皇宫出事了”子期开口道。 “是风凌王病危之事吗?”贺夙烟答道。 “公子已经知道了?”子期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的公子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刚才南祺焰来传祺翊过去,后来祺翊回来说是皇上病危,这不,连饭都没有吃,连夜赶了回去。”贺夙烟语速平静。 “啊,什么?辰王回去了?走了多久?”子期惊叹 “走了有好几个时辰了,怎么了?”发现子期表情不对,贺夙烟也警觉起来。 “坏了,据听雨楼消息,皇上病危不假,但是皇上一直未立太子,这总紧急时刻有人想乘机夺位,辰王现在回去,岂不是正遇宫闱之乱,只怕会凶多吉少。”子期认真的说到。 “什么?仔细说来听听”贺夙烟秀美紧蹙,心中不安。 “属下通过楼里留下的联络暗语在一家酒馆找到了联络人,风凌皇宫至公子与使团离开后就发生了变故,先是贺将军被招入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被夺了兵权,暂交给了左副将刘凯,”说道此处子期停了停,因为涉及到公子的父亲。 “公子,将军没事,就是被夺了兵符,人好好的回到了府里”子期加了一句。 “继续……”贺夙烟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刘凯居然公然带兵闯入皇宫,说是皇上病危,又无太子监国,怕有乱臣贼子伺机造反,就这么将皇宫控制了起来,四皇子南祺耀要求面圣也被拒了回来,现在京城可谓人心惶惶”子期如实说到。 “依此形式看来,怕是真有人要夺位了”贺夙烟语气依旧平静。 “难道是南祺翊设的局?”想到南祺翊之前说到自己的勃勃雄心,贺夙烟猜测。“如若不是,此次回去,以他的性格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子期,你速去备马” “公子可是也要回京?”雪玉问道 “不是,是子期回去”贺夙烟冷静说到。 “我回去?”子期不解。 “对,子期你速去追赶南祺翊,能追到最好,追不到也要最快回京,联络听雨楼力量查明此事,如果这宫变是南祺翊设计,先静观其变,如若不是,要尽力保证南祺翊安妥,这是令牌,娄万青认识你,有这令牌会更方便一些”贺夙烟说着,一边从胸口拿出一枚楼主金令贺和一个白色瓷瓶给到子期。 “这是?”看到白色瓷瓶,子期不知道是何物,不解问道。 “这是雪苍国君穆璟岚送是冷凝丸,有解百毒起死回生之效,你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贺夙烟解释 “属下定尽全力,不负公子之托”子期单膝跪下领命。 “子期快快起来”贺夙烟伸手去扶。 “你且快去,我留在这看看那人有何动静”贺夙烟凤眸微眯。 “公子万事小心,雪玉可要照顾好公子,要有任何差池,我定不饶你”子期嘱咐倒 “知道了,雪玉绝不会让公子有意外,哥哥也要小心行事”雪玉说到。 子期走后,贺夙烟静静分析事件经过,一切发生的太快,好多东西都要慢慢梳理。 “公子,不要担心,都不会有事的”看着贺夙烟单薄寂寥的身影,雪玉心中不忍。 “啊,没事,到是让雪玉担心了,雪玉早些休息吧”贺夙烟开解道。 “嗯,那主子先歇着,雪玉就在帐外” “不用,雪玉还是回营帐休息,贺某应付得了” 雪玉只是微微一笑,退出了贺夙烟营帐。 贺夙烟哪里睡得着,心绪有些混乱。突然帐内烛火突然一灭,雪玉也立刻跑到帐内,营帐里没有了烛光一片漆黑。 “公子,刚才我好想看到有个黑影,好想有什么不对”雪玉警觉的声音,摸索着靠近贺夙烟的床边。 “雪玉,我好想浑身没力……”贺夙烟气息混乱。 “先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看不见贺夙烟的样子,雪玉心中更急了。 “我想我心里有数了,这次宫变绝不是祺翊筹划的,一定是南祺焰……”随着说话,贺夙烟的气息更加不稳。 “什么,公子你不要要说话,听你声音,你真气都有些乱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说着,雪玉扶住贺夙烟。 一直梦想着能这样靠近此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危机时刻。 贺夙烟封住自己的几道经脉,踉跄的跟雪玉向营帐外走去。 “呵呵呵……想走,没那么容易,哈哈哈……”一黑衣人挑开帐帘,对二人说到。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对贤义候无礼”雪玉声音威严。 “呵呵呵……上……”黑衣人一发话,又有数十名人一跃而出。“贺夙烟,劝你不要妄动真气,你中的可是绝境,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无色无味,发作循序渐进,当中毒之人发现之时已经为时晚矣,这种药不致命,是专门用来活捉你们这些高手的,十二个时辰内,你会用不上半分力气,意识尽散,哈哈哈哈……” “你们……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贺夙烟用尽全力让意识集中。 “呵呵,马上你就知道了……还不给我上……” “公子,跟紧我,相信雪玉,我们定能无事”雪玉一手扶住贺夙烟,一手展开身形。 雪玉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就连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刀身的寒光熠熠。 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看不清招式动作,之间偶尔的刀光一闪,和惨烈的叫声。黑衣人悉数到底,雪玉深知不可恋战,见到有空隙,马上身形一展,带着贺夙烟冲了出去。 一路轻功小跑,雪玉轻功极好,但毕竟是带着一人,跑了一段路,雪玉有些不支,见把追兵已丢下一段路,找了一个隐蔽之处欲将贺夙烟藏于此处。 “公子,你先在此处避避,等雪玉将他们引开……”雪玉正欲起身,一支微凉的手轻轻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雪玉一定要小心,要是打不过,一定自保离开,不可胡来,否则贺某绝不原谅你”贺夙烟轻声说道。 “公子放心,刚才公子应该也见到了雪玉的实力,这几个毛贼不是问题,倒是公子身中这绝境,才是要小心,万一……公子可一定不要出来”雪玉说的认真“雪玉别无他求,只希望今日后,公子能不再怀疑我兄妹二人的一片忠心,如果我……将来若有机会,请公子一定……不好,他们追来了,公子保重……”说着起身离开。 “公子,如果雪玉死了,请记得有机会再到那火照之路看看雪玉……” 看这那抹白影离开,身形一跃,消失在了视线里。 “雪玉……” 远处转来兵械的打斗声,贺夙烟凝神闭目想尽快用内力化解这绝境,这是当年白莲影传授的一个心法,有解毒之效。 雪玉那边,本以为还是先前的几个小毛贼,但追来的却是禁卫军,足有几十人之多,雪玉深知这南祺焰是势在必得之势,猜他想得到公子,无非是应为那些传闻,为保公子不落入奸贼手里,雪玉打算不惜一切。 白莲影传授的心法内力果然与众不同,贺夙烟在约一个时辰后已经将毒控制住,但想要排尽,至少还需要三、四个时辰,但现在危机时刻,只要能施展些武功就可以了。 当贺夙烟心急火燎的赶到雪玉所在之地时,看到的是,一身血衣似火的雪玉,在做最后的较量,周围有许多尸首,还有一部分侍卫将雪玉与另一个侍卫围在中间,饶有兴致的观看角逐,只见那侍卫高高一刀举起,可是雪玉哪里还有半分还手余力。 “雪玉……”贺夙烟大叫出声。 雪玉闻声回头,在看清来人之后,脸上有惊喜,但跟多的是担心,就在这时,那侍卫的刀,插入了雪玉的腹中。 侍卫见贺夙烟出现,都朝这边涌来,只有雪玉还在站那里,然后如落叶飘零般倒下。 贺夙烟双眸闪烁着墨绿的光,右手慢慢抬到腰间,抽出了那柄自入世后不曾用过的碧落剑,有了真气的注入,碧落剑变得笔直。 “我要你们全都给雪玉陪葬……”此时的贺夙烟如地狱修罗,浑身杀气冲天,白衣黑发被夜风吹起,更显邪魅。 现在这攻势是不计后果的,已贺夙烟现在的情况动武都是十分勉强,如要使用这损耗内力的招式,根本就是玉石俱焚的打算。 一干将士那里见过这样,如勾魂罗刹,叫人甘愿领死。贺夙烟一跃而上,碧落直指青天,发出凤鸣般的嘶鸣,招式如舞蹈般的绚丽,当贺夙烟从新落回地面,那一群还在惊艳中的将士,也都身首异处了,神情却是极其安详。 “让你们死得太便宜了……”贺夙烟恨恨的说出。刚向前迈开一步,从口里吐出一口浓血。 “这个时候用这凤鸣九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贺夙烟捂住胸口,又呕出一口鲜血。 贺夙烟踉跄的来到雪玉身边,蹲下扶起奄奄一息的人靠在自怀里,雪玉感觉有人扶住自己,颤动的羽睫慢慢张开,入眼的是那张倾世的俊美容颜,是自己唯一的公子贺夙烟。 “公……子……”毫无血色的唇中吐出两个字,两个倾注了全部感情的字。 “雪玉不要说话,我一定会救你……”看着满身血衣的人贺夙烟心中绞痛。 雪玉带血的唇咧开一个微笑,纯净、美丽“公子……不用了,就这么……抱着雪玉就好……雪玉……没有辜负哥哥之托……公子……你从来孤独寂寥,雪玉看着真的很心疼,雪玉从未后悔今生的这个决定,只是……不能继续陪伴公子了……如今,公子找到相伴之人,雪玉真的替公子高兴,以后……以后……公子就不会孤单了……” “雪玉……你从前可是认识我的?”贺夙烟听闻雪玉话语中好像认识自己一般。 “嗯……认识……只是公子……不记得了……不过没有关系……你从来都对雪玉这般怜惜,雪玉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一口浓血从血中呕出。 “雪玉,不要说了……”贺夙烟心痛的都快裂开了。 “公……子,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公子……雪玉好冷……好冷……”雪玉声音越来越微弱。 “雪玉别怕,我陪着你呢……”贺夙烟柔声说到。 “公……子,以后要是想起过去的事儿,记得再去看看雪玉……”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从雪玉眼角留下,颤抖的羽睫慢慢合上,嘴角却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雪玉……”贺夙烟悲痛的唤出名字,然后又是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喷出口来,人也跟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雪玉的身体被抱着一同倒下,头靠在了贺夙烟的胸膛,刚才眼角的泪水滴落在了贺夙烟的衣襟上,晕染开。随着泪珠坠落的那一刻,雪玉鲜红的血衣变得洁白似雪,然后突然全身发出火树银花般的光亮,雪玉身体瞬间化作无数光亮像漆黑的夜空飘去,雪玉身体慢慢虚化,白光慢慢飘散,然后贺夙烟身边变得空无一物。 第二十三章:随心而动 星夜兼程策马疾驰的子期突感脑中一个激灵,连忙勒住了马“雪玉出事了!”刚想跳转马匹回去,可突然想到临行前贺夙烟的嘱托,自己明白南祺翊存在的重要性,如若应错阳差有什么闪失……子期定了定神还是朝凌京的方向驶去。 两日后的子期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凌京,此时的凌京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只有少数几家店铺张罗着生意。 “小二,上壶茶!”将马匹交给茶楼店小二后,子期走近了一家茶铺。 茶铺没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清冷,这时由柜台后走来一年长之人,步伐稳健。 “楼主可是回来了”娄万青坐下后小声的询问。 小儿端了壶茶上来后,很识相的马上离去,并将店里唯一的两位客人请了出去,然后将一个牌子挂在了门上,关上了大门,牌子上写着“今日歇业”四个字。 子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没,在雪苍境内时就收到听雨楼消息,楼主命我先行回来。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至从半个多月前贺才保被夺了兵权,刘凯就带着兵入驻了皇宫,朝中大臣的折子都是由刘凯送到皇上那批阅后再由刘凯返回来,谣言四起,现在好多人都担心会有变故,特别是那个各朝中重臣,都各执一方拥护自己的主子,照现在情形,支持二皇子的人最多。”娄万青说到。 “可曾见到南祺翊回京?”子期问道。 “嗯,昨晚上回的,比您早六、七个时辰的样子,去了皇宫又出来了,现人在将军府。” 将军府 “翊儿……你看看,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沈芸袭哭着说到。 “哎呦,我说芸袭,你能不能不这个样子,我与五皇子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贺才保说到。 “我真的很担心,你说皇上夺了你的兵符,要是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啊……”沈芸袭满心担忧。 “舅母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南祺翊安慰。 “你看看,小……辰王都说没事了,好了好了,你先下去”贺才保浓眉紧锁,将沈芸袭拉了出去。 “辰王见谅”转身过来对南祺翊说到。 “舅舅还是叫我名字吧,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舅舅怎么会被夺了兵符?”南祺翊问道。 “哎!!!”贺才保满面愁容“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啊……一言难尽啊。我怎么就带出了这样的一个逆臣。” “舅舅无需自责,人心难测,但我今日进宫那刘凯也并未加害于我,要是如此我现在只怕身首异处了,想是正主还未发话……”南祺翊眯起双眼,神情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冷峻。 贺才保听到此话惊讶的回头看向南祺翊,一时说不出话来。 “舅舅,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夙烟过两日也就回来了,事情应该还有余地的”说着作了个揖,抬脚走了房间。 看着南祺翊英气的背影,贺才保突然觉得心中一怔触动。想到那日皇上将自己宣进宫,说起的那件事,至今都没有办法相信,贺才保也霎时老了好几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做在了椅子上。 ****** “皇上宣臣不知是何事”御书房内贺才保恭敬的说到。 “老将军不比多礼,今日宣你就是想与你谈谈家事,虽不是为国事,但也事关国事”南煜辰轻松说到。 贺才保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皇上,一脸满然。 “呵呵,不知将军对自己的亲外甥翊儿怎么看待!”南煜辰发问。 “五殿下聪明机智,少年才俊,乃我风凌不可多得”贺才保不知道皇上为何问自己这些,难道是知道了自己与二皇子走的颇近了些。 “将军不必拘谨,朕说了今日只是想与将军谈谈家事,翊儿是将军的嫡亲外甥,希望将军还能视为己出啊”南煜辰当然知道贺才保在说场面话。 “老臣惶恐,老臣不敢……”贺才保大惊,皇上竟然对自己说这番话。 “民间传言翊儿是帝星,这事看来也是再瞒不住了,当年未保翊儿能平安长大,朕故意放出错误的生辰信息,但如今看来,是再也瞒不住了。如今朕年迈,将军你又在外多年,朝中各个势力已焰儿的最为强大,只是这些年,焰儿都算是小心的紧,毫无破绽可循,朕当然也只能作罢,至于你与焰儿有些私交其实朕也都知道,想着你毕竟的翊儿的亲舅舅,自然是不会加害于他的……咳咳咳……”南煜辰慢慢的说着,不是还伴有几声咳嗽。 “皇上……臣……”贺才保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与自己说这些。 “听朕把话说完。翊儿确实是帝星不假,等他们从雪苍回来朕就打算拟指让位给翊儿,将军你手握重兵,朕还望将军你能帮这些翊儿的。”南煜辰眸如寒星,深深的看着贺才保。 “皇上……臣……臣……臣与二皇子确实有些私交,但绝不是陛下所想那般,臣当年一直镇守边关,粮草军饷都是二皇子在宫中负责,臣钦佩二皇子的能力,又感恩二皇子一直对老臣的体恤,故而才走的近了些,五殿下是皇后滴出,臣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如若五殿下登基,臣自然是不容有任何人作乱的,臣贺家世代忠良,还请皇上明鉴……”贺才保重重的向南煜辰磕下一个头。 南煜辰微微一笑,他对贺才保忠心自然也是放心的,只是他还是需要证明一下。 “老将军既然如此说了,那朕需要一个证明……”南煜辰故弄玄虚的说到。 贺才保再次震惊的看向龙椅上的人,没有惊恐,只有坚决,自己忠心一片,哪里会害怕什么证明,只是随着皇上的述说,贺才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震惊,只到最后连皇上说什么也都听不进去,只知道,最后自己竟说出了一个“不”字。 “不?你可知道你这是抗旨不尊……”南煜辰面露怒意。 “皇上……臣……不相信……”贺才保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连语气都变得低沉。 “有何不信,难道朕还欺骗你不成,只要你依朕意思,将贺夙烟处死,翊儿没有的那影星的牵绊,天下必然是我风凌的”南煜辰说的霸气。 “可是……陛下……臣如何能接受这个事情……就算烟儿不是臣所亲生,但臣养育了他十六载,较臣如何忍心……”贺才保内心挣扎,语气中尽是祈求之声。 “哼!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种,堵上翊儿的一身,堵上风凌国的命运?这就是你口中的贺家的满门忠烈?为风凌身先士卒?”南煜辰大怒。 “皇上……臣……”贺才保跪在地上,眼睛里噙满泪水。 “来人啊……”南煜辰换来内侍。“夺去贺才保兵符,及大将军之职” “是!” “皇上……皇上……”贺才保无力争辩。 思绪回笼,贺才保坐在椅子上苦笑,“烟儿,为父该如何是好……” ****** 辰王府 南祺翊双手交与身后,站在院中抬眸看向天上的明月,英俊的脸上剑眉紧蹙,有着掩饰不住的愁容,刚才听暗卫禀报的事情一时让自己无法接受,他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担心这天下会落入他人之手,他现在只担心,那个本就旧疾缠身性子有清冷的人,如果知道这件事件会怎么办,该是隐瞒还是告知,又该是如何隐瞒…… ****** 十六年前,雪苍国来犯,两国交战,为振士气南煜辰御驾亲征,交战之时不知为何,雪苍突然退兵,如此难得的机会南煜辰自是不会放过,于是一路猛追,竟然已到达雪苍国边境的凤寒山,此山绵延万里,是雪苍国一道天然屏障。 南煜辰下令在这凤寒山上扎营。 “皇上,我军追寻至此不见雪苍溃军,这凤寒山终年积雪,寒气逼人,恐有诈,穷寇莫追啊。”贺才保看着这凤寒山,心有顾虑。毕竟今次可是御驾亲征,容不得半点大意。 “那雪苍欺我风凌多年,此等大好良机怎能错过!”南煜辰言中透着霸气。 “皇上……”贺才保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急报打断。 “报……报,启、启禀皇上,宫中出现细作,将、将皇后……将皇后和贺夫人一同掳走了,现在下落不明……”一侍卫快马加鞭的赶到此处,气喘吁吁的向南煜辰禀告 “什么……” “什么……” 如晴天霹雳,两个男人大叫出口。 “皇上,这可怎么办?皇后与内人都身怀六甲,这要是有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贺才保有着急。 “哼!芙莹与腹中孩子要是有任何差错,朕要他整个雪苍国来陪葬。”五指深深的抓住椅子的靠背,南煜辰霸气十足的宣布。 “贺才保听令。”南煜辰走到营帐内的主帅位上坐下。 “末将在。”贺才保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你与我主军暂留这凤寒山,等朕通知,暂留期间不要轻举妄动。朕与小支精兵先秘密会风凌看看。” “你的妻儿,朕定保他们平安” 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上,贺才保知道皇上是在承诺自己“末将,领命” 当天晚上深夜,南煜辰就与一支十人的轻骑队悄然离开了军营。 一路疾驰而行。 因为就在刚才,帐内收到密保,贺芙莹与沈芸袭被所掳之人弃置山林,已被路人救起,由于惊吓过度动了胎气,有早产迹象。由于怕泄露皇后身份,怕横生枝节,故不敢妄动。 有了消息,也有了确切地址,南煜辰现疾奔而去。 “什么声音!”南煜辰突然勒住马,闻声询问侍卫。 周围侍卫也都安静下来屏息聆听。 “回皇上,好像是婴孩哭声”其中为首的一名侍卫说道 “哭声?去看看”明明心如火燎的急着见自己的妻儿,但听闻说是婴孩哭声,便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孩儿,南煜辰决定去看看。 寻声而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在树丛中看到了一个竹篮。 一侍卫先行下马,上前查看“回皇上,确实是个孩子” 南煜辰蹙眉,翻身下马,走进一看究竟。 竹篮中一个被红色锦缎包裹的小婴孩,看得出好像刚刚出生不久,正哇哇大哭。南煜辰俯身打算抱起。 “皇上,恐有诈”带头的一个侍卫提醒道 停顿了一下南煜辰身形未动,还是将孩子抱起。 说来也巧,这孩子被南煜辰一抱,便停止了哭声。 “皇上,这天荒野之地得此孩儿,是预示皇后娘娘与皇子定吉人自有天象”一侍卫幸福的说着。 南煜辰听到这话更是开心,英俊的脸上挂起了久违的笑容。 带着孩子,从凤寒山上下来后一路狂奔。 ****** “皇上,皇后与皇子都平安无事,贺夫人也平安无事,只是……” 皇后与贺夫人被村民救走后,暗卫没有惊动只是一旁监视,皇后与贺夫人都有早产之象,村民稳婆,只到皇子顺利出生才从村民那接回皇后与贺夫人,安顿在了驿馆。 现在皇上赶来此地,皇后与贺夫人还在昏迷,便在房间听刘丞相汇报。 “只是什么?”南煜辰听出可能有事发生。 “只是,贺夫人,贺夫人诞下时孩子已经没有了呼气……是个千金……” “什么?孩子没有保卓南煜辰愤然站起。 “臣该死,没有保护好贺夫人,请皇上降罪”刘丞相连忙跪下请罪。 “叫朕如何跟才保交代啊”南煜辰无力坐下,双手扶额。 “刘爱卿起来吧,此事也不能怨你” “谢陛下开恩” 南煜辰突然坐起身子“此事还有谁知道” “回皇上,除救皇后他们的两个村民及稳婆,在就是几个暗卫和老臣知道、陛下知道,再无人知道了。”刘丞相回答的小心,他知道陛下问出这话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过那两个村民和稳婆都不知道皇后和贺夫人的身份,接走之时只说是一商户家夫人回家探亲时遇到劫匪了,给了些银两。暗卫,更是不会乱说话” 南煜辰默默点头,闭上了眼睛。 南煜辰将那凤寒山上捡来的婴儿抱在手中,“难道是天意,老天不想让我亏欠贺家满门忠烈,所以把你送给了朕。”默默念叨。 把孩子交给刘丞相“贺夫人与皇后娘娘同时产下麟儿,朕胜是欢喜” “老臣接旨,贺夫人与皇后娘娘同时产下麟儿”刘丞相心跟明镜似的,怎能不明白皇上意思。 “传旨贺才保,速撤军回京” “老臣遵旨” 从此凌京百姓都知道,皇后与将军夫人被掳,吉人天相二人都产得一子,皇上高兴,大赦天下,百姓齐欢。 第二十四章:有惊无险 到底该如何抉择,南祺翊与贺才保内心都无比纠结,那个对他们来说都无比重要的人,该是要如何面对。 但此时的凌京局势,容不得南祺翊还未其他事分心,回到辰王府后马上召集暗卫了解情况。 “五殿下一行去到雪苍不久,皇上突然病情加重,后来太医院会诊,结果不详,只知皇上精神略见好了一些,不久前招大将军贺才保入宫,谈及其子贺夙烟之事,具体内容五殿下已经知道,当时皇上要贺将军杀了他,以表对国忠心,贺将军未从,皇上一怒就夺了贺将军的兵权。”李锐是暗卫之首,此时一身黑衣正笔直的站在南祺翊面前叙述着调查情况。 “刘凯是怎么回事?”南祺翊冷静的询问。 “刘凯本是贺将军副将,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大将,这次皇上病重,他便以护国之名将皇宫围住,据查,期间皇上病情一直是妥善治疗,除了没有上朝,不允许任何人觐见以外,刘凯并未作什么违逆之事。据多方探报,查得刘凯是受命于二皇子,这次事件,只怕是早有预谋,二皇子在朝堂之上的党羽众多,对于这次事件,多数人都是大门紧闭,不发表任何言论。” “南祺焰!知你野心,没想到还是被你抢先一步……”南祺翊低沉的说到。 “只怪皇上这病来的太过突然,二皇子那里也是耳目众多,皇上夺了贺将军的兵权,这等良机,谁都不会放过。不过,现在天下皆知,五殿下是帝星再世,皇上想传位于五殿下的意思也是举国皆知,想他二皇子也不敢太胡来”李锐说到。 “他回来没有?”南祺翊问 “据报,二皇子明早可到京”李锐说到 这时另一黑影一闪,李锐示意其过来,那人对李锐耳语了几句,李锐点头,那黑衣人被恭敬的站在一旁。 “主人,有个自称叫子期的人求见,说有急事”李锐禀报,他知道这个子期是贺夙烟身边的人。 “叫他进来”南祺翊眼神一亮“他不在夙烟身边,跑我这来干什么?”“你先下去,盯着南祺焰” “是”李锐与另一个黑衣人一同退下。 ****** “见过辰王殿下”子期恭敬的行了个见面之礼。 “夙烟也回来了?”南祺翊问道 “主人并未回来,只派在下一路追赶辰王回京”子期如实禀告 “哦?有何要事吗?”南祺翊不动声色 “我家主人已知凌京变故,怕辰王孤身一人回京遇伏,特派在下一路马不停蹄赶来,一是转达主人的话,二是送样东西给辰王”子期本就是个冷傲之人,要不是那人是贺夙烟,他岂会敢为奴仆,见南祺翊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语气也是冷淡了不少,心中暗想,亏得主人还如此挂心于他。 “夙烟说什么?”南祺翊听到此,收敛了刚才高高在上冷峻的样子,恢复了平日摸样。 子期有些觉得好笑,也有些心酸,明明还不到十七岁,生在这帝王家,周遭都是些诡计小人,也是难为他还能应付的游刃有余,只是像刚才,这面具戴久了也是忘了拿下,又或者说,刚才那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戾气,才是真实的南祺翊呢。 “主人说,这次事件定有幕后掌控者,这人势力绝不能小觑,辰王万不可冲动行事,待主人回来一同商议解决,并让在下听命与辰王差遣,确保辰王安全。并让在下将这瓷瓶交与辰王,说是救命良药。”子期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就是那日穆璟岚送给贺夙烟的冷凝丸。 “夙烟……”南祺翊缓缓结果药品。“既然你们都知道凌京出了什么事,以夙烟的聪明怕是也知道了这幕后是谁,那你还听他的话来找我?我再怎么也是风凌的五皇子,任谁也不敢轻易怎么了,可夙烟却与那人在一起,岂不是更加危险?”南祺翊非常激动,刚才的冷静早因为贺夙烟这个人而烟消云散。关心则乱啊。 “辰王放心,雪玉在主人身边,也定会保护他的周全”子期这话说的自信满满,但这也只是让南祺翊放心,来的路上那个激灵,一直让子期有很不好的感觉。 子期被带下去休息,南祺翊无力的坐在桌前,手里把玩这那瓶冷凝丸。“夙烟,聪明如你,定当也清楚事件说白了就是逼宫夺位,我并不寄望什么王位,但是没有这王位我就如何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你也定当知道我这心思,要不然你不会让子期来助我,不会送这救命良药。但你又可知道,我这野心,可也是为了你,为了实现许诺给你的太平盛世。现下只求你安然回京,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能毫无后顾的夺取属于我的东西。” ****** “我要见南祺焰,你若不让,休怪我血溅廉王府”南祺翊口吻霸气 “辰王殿下,您先稍安勿躁,廉王殿下真是不在王府啊,今儿一早风尘仆仆的一回来,茶都没有喝一口,换了身衣裳就赶忙进宫见皇上去了。”廉王府老管家出来说到。 “哼!”南祺翊冷哼,猜想这话许是真的,一手挑起衣摆,向夜风背上一跨,向皇宫奔去。 这次与先前不同,皇宫守卫并没有拦截南祺翊,一路畅通无助,只是在临近皇上寝宫只时,有一老公公拦住了去路。 “辰王殿下,廉王殿下说请您先到偏厅一见”这人恭敬的说道。 南祺翊没有说话,跟着这公公来到了偏厅。 “殿下先坐,廉王马上就来”说着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以不变应万变!”南祺翊心里想着 “五弟来啦”南祺焰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跟着人也走了出来,与平时一样,看不出什么异端。 “你想怎么样,你把父皇怎么啦?”南祺翊站起身大声的说到。 “五弟不要心急,我不会把父皇如何,父皇病重,这样的敏感时刻,我只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只是事到如今,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的好”南祺焰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只是言语间多了些寒意。 南祺翊冷眸如潭,深不见底,看着南祺焰,凛然之气跃跃欲试。 ****** “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本王……南祺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定当让你后悔……”南祺翊甩开侍卫的手,冲着背对着自己的南祺焰大叫。 “还不把他待下去……”南祺焰不耐烦的吼道。 刚才的一番谈话,显然是失败的,但想为王者不可妇人之仁,再说,他南祺焰也用不着讲什么情面,生在这帝王之家,二十七年来都是如履薄冰,至从南祺翊出生之时,所有的皇子视乎都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将来必定是南祺翊的,大哥不服气,结果害了自己,众兄弟之间也都不敢再奢望那龙椅,可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他不甘心,如今,这皇位他是要定了,但南祺焰还不想背负些不好的罪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己的亲人他是不会随意动的。 第二十五章:血浓于水 “锵……”大牢铁门关闭的声音。 南祺翊是识时务的,这个时候他没有做无谓的反抗,任由侍卫将自己带到了天牢。身为皇子,这天牢可是第一次来,周围光线昏暗潮湿,墙角处有一张铺着席子的小木床,这是个比较私密的牢房,被木栅栏隔开了几间,刚才关上的,是这一整间牢房的大门,里面虽然没有侍卫把守,但想也想知道,那铁门之外一定是有的。 “哼,南祺焰,以为把我关起来就没有事了?”南祺翊看着牢房恨恨的说到。 “五皇子?”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谁?”南祺翊惊觉 “是老臣啊……”声音依旧虚弱 南祺翊目光闻声找去,在自己对面的一个牢房的木床上躺靠这一个人,那人头发花白,凌乱的散落下来,面色看不太清,但白衣上大片的血迹却是触目惊心。 “国师……你……你怎么在这?怎么……伤得……是南祺焰是不是?他对你用刑了?他居然敢对我朝国师用刑?你……你怎么由着他对你用刑……”南祺翊震惊的说到。 “为国师者,不可用灵力伤人,这是所有国师者必须遵守的”南翎桓字字坚定。 “我想知道,贵为一国国师,之前就没有算到这些变过,早作打算”南祺翊发问。 “呵呵……自当是知道的……只是……就是因为知道,才什么也不能做啊……”南翎桓苦笑一声。 “为何明明知道,还将事情放任?如若不是知道你是国师,发过不可叛主的毒誓,我真当以为,你也是同党”南祺翊愤恨的说到。 “呵呵,多谢五皇子信任臣。只是五皇子可也知道,什么事都是有定数的,就算外界干扰,事情的发展还是会按照定数去发展。五皇子,可想知道这事情究竟会是怎么样收场吗?”南翎桓试探性的问了问。 “还请国师明言” “五皇子刚才说的没错,身为国师不可叛主,是发过血誓的,只是在出发去雪苍前,皇上就给臣解了血誓……” “你说什么?”南祺翊大惊 “五皇子莫急,听臣把话说完。皇上给臣解了血誓,又让臣立了新的血誓,誓死效忠于五殿下你,所以,离开皇上去到雪苍,臣无法算出皇上身体异样,而与五皇子你这血誓还差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五殿下需在臣身上种下“血蛊”,这样臣才能将你的命数了解的更透彻,臣的命也与五皇子才能和为一体,只要五皇子你有个什么差池,臣也命将不保,这就是“血蛊”。所以差了这些特定的条件,皇子与五殿下你的自身命数,臣无法算计。“ 南翎桓停了停继续说”有些话今日臣就告诉五殿下,五殿下确实为帝星转世,但想必五殿下也早有耳闻,就是除了紫微星外,还有一颗太微星,这两颗都是帝王星宿,如果单独不论出现哪一个都是一统天下的霸主,只是如果这两颗星若同时出现,也意味着会有一场血战。只是不知道五殿下知道不知道,在你的星宿后面多出了一个影星,之所以叫影星,是因为常理来说这紫微星的旁边是不应该有这样一个星宿出现的,但又确实出现了,像影子一样在紫薇星旁边,这影星在你出生的时候亮过一次就消失了,当时都以为的看错,但是最近几个月这影星再次亮了起来,虽然光芒微弱,但的的确确又出现了。这影星对五皇子有牵绊,若是好的将是事半功倍的福星,合二人之力必定天下归一……“ 南祺翊听到,有些事虽然自己早已知道,但听到“影星”一说还是给了自己不小的惊讶。 “世间之事,冥冥中自有定数,二皇子非天命之人,今日之举决然不会成功,可二皇子不信臣所言,非要说人定胜天,哎,事已至此臣也无力再护他周全。”南翎桓无力的说到。 “我虽有力回转,但我们现在都被关于这天牢,父皇也被软禁……”南祺翊还是相信国师所说,但现下要脱身也非易事。 ****** “焰儿,国师说过,你若座上这皇位,会有血光之害……”南煜辰在病榻之上,失了往日威严,样貌也苍老了许多。 “父皇只要写下传位之诏便可,儿臣依然会如往日一般侍奉父皇终老,其他不需父皇操心。”南祺焰打断话语,负手站立在龙榻边上“我也是你的儿子,但你们一个个心里只有五弟,什么帝星转世,我偏不信,现在朝野重臣都唯我是从,他也不过我的阶下囚” “不可手足相残啊……”往日威严说一不二的皇上,现在也不过是为旧病床榻的风烛老人。 “只要他不逼我,我也不至于害他性命”南祺焰转身离去。 一阵咳嗽,拿开手绢上面都是斑斑血迹“翊儿,父皇可能见不到你登基了……”两行浊泪顺着南煜辰的脸颊流下。 “王爷……不……不好了……”一内侍匆匆跑进来,一脸惊恐之相。 “合适这样慌张,成何体统”南祺焰呵斥道。 “奴才……奴才知错了”内侍连忙跪地请罪。 “什么事慌成这样” “回王爷,皇上……皇上驾崩了……”内侍颤抖的声音,脸上吓得毫无血色。 “什么?你说父皇驾崩了”南祺焰瞪大眼睛,惊讶万分。 “今早……奴才给皇上送药……发现……发现皇上……” 不等说完,南祺焰绕过内侍,向外疾奔出去。 房间内宫女内侍跪了一地,一阵阵呜呜低鸣,南祺焰放慢脚步,穿过这些人来到南煜辰的龙榻前,面前这人一脸平静犹如睡着,腿脚一软跪倒在床榻前。 宽大的大堂内光线昏暗,已到掌灯时间,但这里仿佛叫人忘却,大堂中央,直直的站立着一个人,英俊的面容上表情肃穆。 “二皇子还请节哀,老臣已经派人安排先皇后世,还有二皇子龙袍也刚赶制出来,国不可一日无君,二皇子还是早作登记打算”太师王大人走进,轻言道。 “先皇刚刚过世,本王现在不想谈论此事”南祺焰身形未动,话语严肃。 “王爷,先皇过世举国皆哀,但我们努力这么久,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不可在这个时候……” “好了……本王……知道了……”南祺焰脸上伤感尽险“他毕竟是我父王,儿时也是对我疼爱有加,如今……登基之事,等办完先皇大葬之礼后再说吧”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处威严的龙椅,转身离开了清冷的朝堂。 ****** “五皇子……属下来迟,还望责罚”李锐一剑劈开牢门,对南祺翊单膝跪下,身后十几名黑衣之人一字排开。 “你们如何进来的?”南祺翊蹙眉,如果过李锐一人前来解救自己不为奇,但是这十六个暗卫居然也都这样明目张胆的进来,觉得有些异样,毕竟这里是天牢。 “主子……皇上他……”李锐站起,头一次不说话有些迟疑。 “我父皇怎么啦?”南祺翊深知李锐性格,猜想比是出了什么状况。 “皇上他,他在七日前驾崩了……”李锐声音很轻,说完低下了眼睛。 “什么?……你说什么……我父皇……驾崩了……不可能……不可能”南祺翊摇着头,泛着火光的眼眸看向李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死命的摇摆。 “主子还请节哀,先皇易于昨日下葬,葬礼办得十分隆重,但眼下最棘手的还不是这些,昨晚,月竟大举入侵我边界,二皇子命刘凯拿着贺将军的帅印,前去应战,现在估摸也倒了前线,风凌现无君主,皇城动荡,属下这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营救主子”李锐认真的说道。 “南祺焰呢?风凌有难,他还在干什么?”听到后面,南祺翊才知事情严重,父皇驾崩之事也只能移后处理。 被困十余日,出来后发现风凌大变,战事还只是在边境,但连京城内的百姓,有些都在开始收拾行装,南祺翊深感国一日无君,百姓心里无可依靠后的凌乱。 回到辰王府,南祺翊迅速调动早由李锐召集的人马,命令抢占皇宫。 当日皇宫有刘凯守护,现在刘凯被派对阵月竟,也抽调了皇城的不少人马,已南祺翊的实力,进入皇城并没有花费很大的气力。 来到皇宫,并没有见到南祺焰,南祺翊的人马已经将皇宫掌控,在宫中寻找几处之后,最后是在养心殿见到了头发花白的王太师。 南祺翊知道这王大人是南祺焰的人,见他一人在此觉得有些蹊跷。 “南祺焰在哪里?”冰冷的声音,单刀直入。 “呵呵……就差最后一步,为什么……为什么……”王大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慢慢转过身“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只盼他能一朝登基,但在他心里,还是这风凌最为重要,他有这帝王之才却被告知永远无缘这皇位。世人都说他冷血阴险,但可知他一直心系风凌,只要是风凌有难,他怎会袖手旁观” “我问你,南祺焰人在哪里”南祺翊言语中露着怒气,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二哥心中有风凌,行事也从来最为得体,最让父皇放心,廉王的称号也不是白白给的。但他不该为这皇位软禁父皇,更不该害死父皇,这些都不可原谅。 “有接到军报,雪苍也攻入我边境,想必这是他二国早有的预谋,廉王亲自率军前往焕阳了……” 听王大人说到此,南祺翊提退出了养心殿,只留王大人一人在此。 “廉王啊廉王,你怎可在关键之时妇人之仁啊……”说着,老泪纵横的王大人疾步跑到一根柱子前,将头狠狠的装了上去,鲜血汩汩而出。 “给我换装,本王要去焕阳”南祺翊对李锐还有子期说到。 “主子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先登基,再做另外打算”李锐冷静说到。 南祺翊听着,全身无力瘫软坐下,想到先前在京城看到百姓的无主之样,深感李锐说的不无道理。“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从简” “是” 祭拜天地和仙祖,满朝文武叩拜新皇,皇榜告诉贴满风凌国各处,新皇登基,改国号“和顺”,廉王一干党羽一一被擒,贺才保也恢复了将军之职,百姓得知是帝星辰王登基为王,心中都雀禧万分也踏实万分。 累完一天回到养心殿,刚把登基所穿的厚重礼服脱下,门外就响起的军报 “皇子,刘凯战死沙场,他的副将请求支援”李锐说到。 南祺翊眼睛一冷,正准备发话,却被站在一旁的贺才保抢先“恕臣冒昧,皇上,老臣愿带兵前往” “舅舅不可,舅舅年岁也以高,如此危险,不可,加上现在时局还未定,这宫中还需舅舅照看”南祺翊认真说到。 “皇上,老臣本就武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本就是一身所愿,现在风凌有难,叫我怎能安心在这宫中,臣虽年岁以高,但也算是身经百战,不会有什么事情”贺才保同样认真的说到 “老臣只有一事,请皇上恩准”说着贺才保跪下 “舅舅请起,这是何故,有话站起来说”南祺翊连忙伸手去扶。 贺才保未动,只是认真的说到“皇上,日后烟儿要是有什么过错之事,请务必看着老臣世家为风凌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他一命” 南祺翊心中大惊,不想贺才保会说这个,他当然知道贺才保说这话的意思,当日先皇让他杀了贺夙烟,他没从,还被夺了兵符,他当然也知道,父皇为什么要杀贺夙烟,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何下的去手。 “舅舅大可放心,夙烟我是绝迹不会伤害的。”此话说的发自内心,是更贺才保说,也是跟自己说。 临行前,南祺翊发布圣旨,命国师南翎桓暂时监国,禁军统领展慕言镇守皇宫。 第二十六章:激怒 风凌老将贺才保,军功赫赫,重新穿上铠甲战衣,只觉威严无比,领兵前往离城边境对抗月竟。新皇南祺翊御驾亲征至焕阳,一身戎装,本就建拔的身体更显英气,十六岁的年纪,周身散发的却是凌冽的王者霸气,风凌民心大涨,将士气势如虹。 焕阳城,一直想与他来看看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方式。顾不得心中伤感,由一侍卫带领下,走进了营帐。 “你为何这样对对待父皇,他待你一向不薄”憋了好几天的问题,再见到南祺焰的背影后破口而出,疾步上前掰过南祺焰的身体。 “我没有……”南祺焰重重的推开南祺翊,然后面露狰狞之相,右手摸向自己的左肩。 “你受伤了?”见到这样的状况,南祺翊猜测的说出口。 “成王败寇,如今你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但是,我从来没做对不起父皇的事,如今大敌当前,还是看看如何保住这江山吧,皇上!”南祺焰眼睛泛着血丝。 本想会与南祺翊有一番攻心较量,但这一席话说的让自己有些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等着面前的人。 “来人,把营中各将领都叫来,说皇上已到,共商退敌大计”南祺焰吩咐下去。 离城兵荒马乱,百姓早已逃离家园,贺才保大军一进城后刘凯副将张大勇便带着浑身伤痕前来迎接。了解了现在的不利情况后,贺才保做出了指示,月竟是强国,此番有备而来的侵略不会是那么好对付。 ****** 半年后 除夕将至,风凌皇宫各处洋溢着年的气氛,半年前的宫闱之乱没有给这里的人带来多大的影响,皇宫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无情的地方。 阳辰殿,明黄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彩绘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前南祺翊身穿龙袍,长发整齐的梳于金冠之中,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剑眉微锁,还是让人看出皇上心中有事,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阳辰殿是曾经南祺翊身为皇子时一直住着的地方,现在身为皇上没有搬去养心殿的他还是住在这里,至从三个多月前,与月竟、雪苍一战后班师回朝,南祺翊退了朝就会一个人默默在此处发呆。 三个多月前,与雪苍最后一战,南祺焰用身体为盾挡住那致命一击的瞬间,成了永恒的定格。南祺翊御驾亲征的鼓舞力让将士士气高涨,如破竹之势让敌军节节败退,但雪苍的困兽之斗也显得越发的强硬,只要能打破他们这最后的气势,离胜利就不远了。 为了尽快结束这样的拉锯战,南祺翊做出走后的出击,亲入战场,光亮的铠甲上早已血迹斑斑,毕竟是第一次沙场杀敌,虽然自己杀敌无数,但还是缺乏些实战经验,正当自己浴血沙场之时,敌军已开始很有目的的向他攻击过来。一个转身,眼看一柄长剑朝自己刺来,自己却已无躲避时间,只觉眼前黑色之物一晃,看定之时,南祺焰已经用身体挡住了这个攻击。南祺翊定身,伸手一剑向那人胸口此去。 准备说些什么,但南祺焰之时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纵声一跃又跳入另一场杀戮之中,南祺翊当时想着,可能没有大碍,而当时,南祺焰也确实之是肩部被刺伤,并无生命之忧。 雪苍在失了主将的时,鸣金收兵,当南祺翊打算乘胜追击之时,士兵来报南祺焰伤重晕倒。 后来,军医说廉王是中毒,毒性不明,无法对症医治,但此毒猛烈,若无解药熬不过四个时辰。导致中毒的剑伤在肩上,是那个时候为自己挡的那一剑。 后来在闻讯来到营帐的子期提醒下想到自己怀中的“冷凝丸”,服下之后,果然南祺焰渐渐展开双眼,然后,他说了一番让自己如失了心的话。 “想让我感激你?我们之间还有未算完的帐,等回宫,朕要好好跟你算算”这是一句听起来冰冷无情,实质包含了无限亲情的话语。 “呵呵……回宫……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尔虞我诈,冷血无情的地方了……”南祺焰语速不快,语气平和,视乎那“冷凝丸”已解了身上的毒“祺翊,你从小就得宠,大家都喜欢你,你虽霸道无理,又不学无术纨绔异常,但大家还是都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南祺翊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唇色依旧苍白的人。 “你可以不在乎一切,因为就算你不在乎,这些东西都会为你留着,比如这皇位,从你出生开始,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会留给你,但是你知道吗,没有人真正甘心……”南祺焰停顿了一下,眼睛突然瞪大,呕出一大口黑血。 “来人叫军医”见状南祺翊连忙上前。 “……臣无能为力……请皇上责罚……”片刻之后医官跪地说到。 “呵呵呵……”所有人再次推出营帐之时,虚弱的南祺焰低低发笑。 “这是雪苍的毒,为什么他们的圣药却解不了”南祺翊恼怒的副手站立,看着床上的人。 “要不是那药,我现在已经是毫无知觉等死的人了,我自己清楚,国师就说过,妄图夺位者有血光之害。呵呵……怎么?觉得亏欠了我?”南祺焰故意说到,看向南祺翊眉头紧锁的脸“我最后跟你说件事吧,听完,呵呵……你就恨不得我碎尸万段了” 南祺翊果然眼神一凛,看向南祺焰。 “那日我跟你说父皇病重,让你先行回宫,你走后,我对那贺夙烟用了“绝境”……“ “什么??……绝境”南祺翊心口一紧,他当然知道“绝境”是什么,无色无味,当中毒之人发现之时已经为时晚矣,意识尽散,这种药不致命,但中者全身无力,更加不可运功逼毒,否则血脉逆流,必死无疑,也不可强行施展内力或武功,全身骨头会比刮骨还疼痛。是专门用来活捉高手逼供用的,药效十二个时辰,这期间如同废人。 “呵呵……凭什么你想要的都有人给你准备好,那贺夙烟也是,凭什么只对你上心,我知道你看他很重,我就是要毁了他,让你永世遗憾……呵呵呵……” “南祺焰……”南祺翊咬牙切齿,眼睛要喷出火来。 “呵呵……这你就受不了啦。只可惜被那丫头搞砸,我还是没有如愿吃了他,但是,南祺翊,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他……”南祺焰眼睛闪出憎恨的光亮。 “你把夙烟怎么样了……”南祺翊终于忍不住,怒吼着上前揪住床上人的衣领。 南祺焰虚弱的咳嗽了几声“他中了“绝境”但是强行动用内力武功。“ 南祺翊瞪大眼睛,咬着牙,因为如果不这样,他肯定会把面前的人撕碎。就是南祺焰没有最后言明,自己也猜到后果。 “你现在是不是想吧我碎尸万段了?”南祺焰故意挑衅。 “你找死……”南祺翊一把将人揪起,然后重重摔下去。 南祺焰果然又吐出一大口黑血。 “夙烟不会死,他没有那么容易死的,你撒谎……”南祺翊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人暴怒道。 “其实我也不想他死,这么美丽的一个人儿,不,美丽不足以形容他,我只想占有他后,再把他还给你,让你永远痛苦后悔。”南祺焰轻说到。 “闭嘴,你不配提到他”狠狠一巴掌扇到南祺焰脸上,苍白的脸顿时出现一个手印。 原本一直跟着自己南祺翊的子期,那天之后便消失了。 后来,南祺焰毒性攻心而亡,如愿他成功的激怒的南祺翊,让南祺翊此生有了最大的伤痛,所以,南祺翊命人把它尸体还是带回了凌京,但是没有让他葬在皇陵地域,廉王府一干人全部赶出凌京,后代不受世袭之禄,永不得回朝。 至今,南祺翊还不相信贺夙烟死去的事实,如果不是大臣用这国君的身份迫使自己不得不放弃亲自寻找,现在的南祺翊可能还在那树林中。一想起当时南祺焰派去搜寻的人回复说树林之中满是尸体,贺夙烟死去的周围更是残肢断臂的碎块,贺夙烟也因“绝境”而死相惨烈。南祺翊就觉得呼吸困难。 然而,祸不单行,还在回京的路上,就收到急报,说老将军贺才保在回朝路上伤重不治。南祺翊只是闭上了眼睛,手指握着马匹缰绳指骨发白。 回朝后的南祺翊一直沉默,短短半年间发生了太多自己未曾估计到的东西,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南祺翊把这一切痛苦都记在了雪苍与月竟的头上。 第二十七章:混乱 自己的伤痛谁也没有办法抚平,贺将军府在收到老将军战死,公子失踪后,将军夫人沈芸袭悲痛欲绝,一直大病不起,贺夙烟失踪是南祺翊让人这么说的,因为,他自己也是无法接受贺夙烟已死这样的字眼。追封舅舅贺才保为护国大将军,贤义侯贺夙烟世袭父亲同级爵位,封为贤义王。 前去瞧过舅妈几次,每次都会到贺夙烟曾经住过的小院去看看,匾额上的清心斋三个字,灼痛了南祺翊的眼睛,两行清泪不禁落下,院中梨花早已凋零,尤记当日自己说“一树梨花压海棠”,其实后面还有一句“倾城一笑胜梨花”,只是知道那人性子清冷,不敢说出口,慢慢走到那摇椅边,轻轻坐下,仿佛上面还有那人的余温,那时贺夙烟总是悠闲的躺在上面看书打盹,自己坐在一边不停的逗他,一切历历在目,但又物是人非,终于没有忍住,伏在椅子上大哭起来。身一直贴身左右的的李锐默默的站在一处,看着这切。 御书房内,国师南翎桓、大将军展慕言、丞相刘安、从来沉默的李锐,每个人的脸色都眼严肃,气氛凝重。 “皇上三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刚与两国大战,虽成功将敌人赶走,但我们的损失较大,需要休养一段时日啊,如现在又贸然进攻雪苍或月竟,我们根本无毫无胜券,让将士白白送死,不可啊!”刘丞相激动说到 “但朕心意已决,这样的日子,朕一天都不想过了”南祺翊说道。 刘丞相苦面摇头,看了眼国师。 “皇上,刘丞相所言为实,臣也观天像,那影星还在……”南翎桓轻轻的说了一句。 南祺翊猛的转身,看向国师,眼里发着悠悠蓝光。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镇静之后,答应刘丞相会再考虑。 “夙烟还活着”想到这个南祺翊就激动不已,但是一想到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又不觉一阵烦闷。 “皇上,恕属下多言”看着南祺翊脸上神情一喜一哀的,心知他在想些什么,见南祺翊没有做声,知道是默许,于是也就大胆的讲了出来“主子是天下人的皇上,但也是属下的主子,属下跟随主子多年,知道主子决意攻打源于对贺公子的心痛,但如贺公子现在还活着,属下觉得主子该振作起来,一整朝纲,待兵强马壮之时,再一举出击,那时,天下都是主子的,何愁找不到贺公子。” 南祺翊还是没有出声,李锐一番话倒是说的有理,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自然会回到自己身边。 南祺翊登基后的第一个除夕,登基之时大赦天下,大哥被放了出来,但精神已变得有些呆滞,二哥为自己挡剑中毒身亡,三哥还是那般痴傻但叫人羡慕他的单纯,四哥变得更爱喝酒,但对自己这个成了皇上的弟弟,还是如从前般既不疏远,也不会太过亲近,剩下的几个弟妹年纪尚幼,但从上次之乱后,他们对自己这个哥哥就更加生分了,自己又还未婚娶,这大好除夕之夜,之身在阳辰殿喝着闷酒。 房门被打开,四哥南祺耀提着两壶酒走进来。 “四哥!”南祺翊惊讶的看着来人。 “臣斗胆,想着这除夕之夜找皇上尝尝这“桑落酒”“南祺耀带着点醉意的声音。 “四哥说哪里话,这除夕之夜到我这来不用陪嫂嫂吗?”南祺翊站起。 “呵呵,皇上只说想不想与臣共饮此酒”南祺耀反问道。 “四哥说哪里话,外面风大,快请到屋里来” 二人坐定,南祺耀给二人斟上酒,仰头就先干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南祺耀看在眼里,此举所含的意义自己心中明白,皇上所此的东西为防有人下毒,是需要有人先试尝的,这里没有其他人,为不让南祺翊为难,南祺耀就先喝下一杯,以示诚意,南祺翊不由为这样的细心而心中一暖。 “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皇上,臣这就味道如何”南祺耀问道。 “四哥,这里没有皇上,只有你的五弟”南祺翊认真的说到。 南祺耀微微一笑,如梦似幻。这是张与南祺翊一样十分英俊的脸,但多了些书卷的柔美。 “过完年就是五弟生辰,五弟喜欢些什么?到时四哥送你” 是啊,南祺耀一句话提醒了自己,过不多久就是自己十七岁的生辰,也是那个一直惦记人的生辰,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夜下来,二人其实鲜少说话,只是时有时无的闲聊几句,南祺耀年长南祺翊七岁,今夜之前其实二人也很少交谈什么,今夜其实也没有交谈什么,但是,也许是寂寞,也许是亲情的血浓于水,心,好像暖暖的。 ****** “废物,废物,找个药引都找不到,来人,把这些废物拖出去斩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内,一人正发着很大脾气。 “你们都先下去吧”一个清幽的声音,解救一场屠杀。 “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要把那些个废物都杀了”火气依旧很大。 “你把他们杀光也是没有用的,你自己心里最为清楚”依旧是不卑不吭的声音。 “你……”美艳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一袭白衣的人。“那你说怎么办?半年了,都半年了,这么一直睡着,一点点瘦下去,只到生命结束?”说着,在一个精美的床榻上坐下,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这人皮肤如温玉柔光若腻,肤白胜雪,眉如黛画,鼻梁英挺,如羽扇般的长睫下凤眸轻闭,面容清澈幽然,唇色微白,如墨般的黑发散了一床,容颜惑世倾城。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现在的状况,定会认为他只是睡着了。 “这次伤的这么重,连旧疾都不受控制,他曾说这旧疾每年只是生辰之时发作,但你看看,这半年来发了几次?每次都是鬼门关前走一朝,马上他生辰将至,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看着静静睡着的人轻轻说道,目光来到自己的左手,上面有一个跟明显的咬伤痕迹,虽然伤口已好,但是还是看的出来当时伤得一定不轻。这是这面前人发病时咬的,为了怕他咬舌自尽,情急之下竟把自己的手申了过去,然后就有了现在疤痕。 “我知道四国国师都没有你的灵力强,难道你真没有办法救救他……”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这个清冷的男子。 这个骄傲的人何时求过人,就连自己当年最为落魄的时候都没有有过这样祈求的表情,司空影的心有些发酸。 还爱着吗? 司空影确实能马上就醒贺夙烟,但他不能,因为他立下过重誓,不可动用灵力做任何改变现状的事。 “把他送到南祺翊身边或许会有转机”司空影淡淡说了一句。 “绝对不行,就算他一辈子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将他送到那个人身边”如先前一样的暴跳如雷。 ****** 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但又感觉极为熟悉,仙雾缭绕,似是一个宫殿,彤华宫,“好熟悉的名字”贺夙烟心里想着,迈步像里面走去。屋内摆设也是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是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画面流转,在一个火照之路上有好多美丽的小百花,贺夙烟看着喜爱至极,伸手向花抹去,白花突然变成血红色,贺夙烟连忙收回了手,这是身边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向着至极微微的发笑,笑的极美,看定之后一声呼唤发出喉咙“雪玉……” 还来不及思索什么场景又开始流转,那个自己做了千百次梦又出现了。但这次与以往不一样,感觉更加真实一些,依旧看着两个男子的分离场面,感同身受般的留下眼泪。 “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出现在在你梦中吗?”一个轻扬熟悉的声音。 贺夙烟回头,掩饰不了的惊讶表情“莲影……” “我们又见面了……”依旧白玉面具遮面,一袭白衣于身,飘逸清然。 “这里是哪里”贺夙烟警醒,意识到现在身处异境。 “想必你该猜得到”一个答非所问。 贺夙烟凤眸一凛,又是一个惊讶的神情。 “好久不曾见到你现在的表情了,自你下山到凌京之后,想必也了解到了一些,但今次在梦里相见,并不是给你解除疑虑,因为有些答案必须是你亲自去找寻的。”白莲影慢慢说着,二人都为移动身体,一个说,一个听。 “夙烟,你在徘徊什么?” “何出此言?” “自你重伤至今半年有余,你始终将魂魄分离与身体,只有命魂守住躯体,我寻你魂魄多时无果,若不是你自身有灵力护着,早就魂飞魄散”白莲影语气终于有些动容。 “我自是知道我魂不附体,那日伤重后我便发现自己魂魄离体,在空中看向自己的身体,一开始有些惊慌,但稍后便发现往日有些不清晰的意识却更加清晰完整,我的确急不可耐的想知道一直困扰我的东西,所以寻着一丝丝的意识,想去找寻。”贺夙烟眼神有些空洞。 “现在跟我回去好吗?”白莲影说到。 “我已经探寻到一些答案,比如我知道梦中与我分别的人是前世的祺翊与我,知道了我们前世的关系,知道了我并非贺才保亲生之子,知道了位于雪苍凤寒山还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但这些还不够,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还不知道我是谁……”贺夙烟一边说,一边毫无意思的挪了挪身体。 白莲影见着这样的人,心里满是怜惜之情,深邃的眼眸看向那个半透明的白。 “夙烟,跟我回去,你要知道的答案不久便会呈现在你面前,你要相信我,况且,现在也没有时间了,你魂魄离开的时间太久,灵力也将消耗殆尽,那时魂飞魄散,你还如何探寻你要的答案……” “回去之后,杀戮就要开始了吧……”凤眸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第二十八章:魅红 和顺四年,随着天下第一的“听雨楼”一夜间消失,这暴风雨前的安宁开始被打破了。 这个带着预言的“听雨楼”是四国关注的焦点,四年前的那一战,三国都损失惨重,都记恨着如何报仇雪恨,只是一旦局势形成牵制,就会出现“太平盛世”般的安宁,但是,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一旦激起涟漪,一切假象都将不复存在。 而听雨楼,就是这个石子。 南祺翊,过完这个除夕,就二十了。站在养心殿外的长廊上,一人站立于此,玄色锦衣,玉带缠腰,剑眉入鬓,发入金冠,俊朗英气的轮廓,少年时的稚气荡然无存,目似寒星,神情淡然中带着惆怅,身形如玉树临立,一袭墨黑色金边祥云龙纹刺绣的披风,在寒风中被吹起。 从退朝后下来到此,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眉头习惯性的锁紧,红唇紧闭成一条直线,眼睛穿过风雪眺望不知的远方,十步之遥,李锐笔直的站在一边,也只有他知道,面前这个精明英武的皇上此时在想着什么。 四年,南祺翊将经历叛乱、宫变、战乱后摇摇欲坠朝纲稳定,然后不知疲惫的在这四年中将风凌逐渐强大。孤独的强者是最可怕的。 刚才在朝堂之上,又有多名元老大臣上奏,劝他早立后位不可荒废后宫。听及此处,南祺翊顿时脸色大变,本想呵斥他们住嘴,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寻了个理由早早打发了朝臣,便来到了此处。 “四年了,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夙烟……”南祺翊念想着贺夙烟,四年来他用尽各种办法和手段寻找贺夙烟下落,但已无所获“若非国师说你还在世间,只怕我早就不会偷生人世,夙烟……你在哪……” ****** “你快躺下,身体才有了些起色就到处乱跑”一个责备的话语,但语气却是从满怜爱。 “我早已无碍,天天躺着实在不用,只想着看看外面”清悦的声音,语气柔和。 “三年前,昏睡了大半年时间的你睁开眼睛,你知道朕当时的心情吗,只是精神上你虽然有了意识,但是身体重创过大,这些年要不朕医术高明,只怕你还是只能躺在床上,所以,朕说你不能动你就不能动,快,把药喝了。”赏心悦耳的声音,也只有如花似玉的人能发出。 贺夙烟谈谈一笑“陛下也知在下在床上躺了这些年,腿脚都有些不利索,贺某也只是想锻炼锻炼” 司空彦听说是这样,也觉得有理“那也只能朕在的时候,朕陪夙烟锻炼”毕竟是皇上,言辞间还是霸道了些。 贺夙烟没有再说什么,端起药一口口喝掉。 贺夙烟昏迷期间的记忆他是有的,当时在白莲影的再三劝说下,后发现正如莲影所说自己真的在慢慢消失,还是觉得先回肉身。再次回到肉身后才发现,自己伤得真的很重,虽然自己意识清晰,但连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都非常困难。但就是这个司空彦,花溪的国君,几年来对自己这个废人精心照料,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有了起色。 至从雪苍之行至今,已经四年时间,近半年来贺夙烟才能下得床来,本就纤细的身体,如今更显单薄。 雪苍那晚的意外来得太过于突然,时隔四年,一想起雪玉倒下的那一瞬间,心脏的位置还是会隐隐作痛。那晚雪玉带身中“绝境”的自己逃离营帐,但随着药效的发作,自己越来越没有知觉,为引开追兵,雪玉将自己留在一个隐蔽之处,虽然神智不清,但心理清楚此时处境不容乐观,突然记起当年白莲影教过自己一个内功心法,有解百毒之效,于是强打精神,混着自己的几分灵力硬是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后将“绝境”逼出了一些,身体与精神都不受药物控制,但还是不能使用内力武功。 能够重新开始活动后,寻着打斗的声音前往,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人独自应战一群士兵的雪玉,她满身是血,原本雪白的裙子早已血迹斑斑,只到那一刀,刺入雪玉的腹部,自己终于爆发,一跃上前,用内力震开还打算围攻雪玉的人群,然后,第一次,抽出腰间碧落剑,使用了凤鸣九式,再然后,强行使用内力的后果,加上急怒攻心,吐出一口热血,昏死过去。 一弯月亮依旧高挂树梢,小树林一片寂静,一阵夜风刮过,夹着的血腥味证明着这里曾有过一场杀戮。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只到一个车队向自己昏死的方向驶来。 “报……”一个士兵在车外报告。 “怎么停了”一个及好听声音,带着一丝懒散。 “启禀皇上,前面发现打斗现象,皇上车辇过于明显,恐有危险,请皇上移驾”侍卫继续说道。 “什么打斗,还需要朕移驾”依旧漫不经心。 “回禀皇上,前方发现很多风凌士兵的尸体,从刀法上看是被高手所杀,还有很多碎尸块,散落的到处都是,怕是有高手在此,袭击各回国使团。” 司空彦听到此,凤眸微眯,没有做声,直接挑开车帘走了下来 侍女连忙伸手去扶 “带朕去看看”对那个侍卫说。 “皇上,那场面太过血腥,而且四周漆黑,情况不明……”那侍卫被司空彦一个冷眸生生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士兵手拿火把十步一岗列开,在侍卫的带领下司空彦向深处走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尸体,再往前然后是尸块,血腥味也渐浓,司空彦眉头微蹙,纤细的手指轻轻捂着鼻子。继续缓缓向里,一个白色的身影进入所有人的眼帘,走近一看一人倒在地上,白衣上血迹斑斑,那侍卫很自觉的蹲下查看情况,将人翻转过来。 司空彦依旧蹙眉,看着侍卫的举动,那侍卫先是推摇了几下,不见反应,又将人翻转过来想探探鼻息,借着火光,那毫无生气的脸渐渐看清,脸颊上粘着泥土污迹,苍白的唇角是已经干涸的血渍,突然司空彦一把掀开侍卫,上前蹲下双手托起这个冰凉的身体,周围侍卫皆惊,但都不敢上前阻止。 像是怕碰碎了一般,司空彦手指轻轻撩开额前散落的头发,面容更加清晰的看在眼里,虽然毫无生气,虽然满脸都是污迹,但却没有掩藏得了这人倾世的相容,司空彦眸光波动,手指微颤,轻轻探到贺夙烟后颈动脉处,触碰之后面如桃瓣的司空彦面色也几近苍白。 “怎么会这样……”悲凉而无力的自问了一声,触不可闻。 但马上司空彦向记起什么一样眼眸一亮,从身上拿出三只金针,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插入贺夙烟三个穴位,然后单手运功击向贺夙烟背后,源源不断的真气向贺夙烟体内送去,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彦已满头大汗,面色也越来越难看,突然一个最后发力,刚才插入贺夙烟身体里的金针被内力击出,贺夙烟也随之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又倒入了司空彦的怀里,同一时间司空彦也是喉处一甜,涌出一大口鲜血,顾不得擦拭嘴边的血迹,便从怀中拿出穆璟岚送的“冷凝丸”小心翼翼的放入贺夙烟口中,这才如释重负般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随后抱起贺夙烟,大步向车辇走去。 “速请影到朕车内……”司空彦头也不回的丢下这句话 周围侍卫早已惊讶的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到自己的皇上跑着这这不知名的男子离开才会过神来。 车内,贺夙烟脸上的污迹早被司空彦清洗干净,血衣也给换成了干净的衣服,面容不似先前那般灰死,但依旧气若游丝,恐似下一个呼吸就又会停下。 “让我你看你忙活半天了,现在可让我把把脉了吗?”司空影看着一直要亲自照顾贺夙烟的司空彦说到。 “我不会让他死……”没有看向别处,依旧满目怜惜的看这床上躺着的人。 “那你也得我先帮你看看吧”司空影提醒到。 替床上的人掖掖被子,又看了两眼,这才坐到了司空影的身边。 皇上的龙辇与其他车要大上许多,有床有桌有凳子就像一个建议的卧房。 “朕清楚自己的情况,修养些时日就没有事了”坐定后司空彦说到。 “那皇上把我叫来是为什么”司空影发问。 “刚才为救他,我冒险将金针扎入他三大死穴,这做法如果是活人是必死无疑,但是如果是死人,有人愿意倾尽全部内力,打通原本因血液无法流通而堵塞的穴位,就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也只是试了一试,不想真的有效。但是贺夙烟情况依旧很糟,我刚才替他把过脉,无脉可寻,这是筋脉尽段之象,伤势严重之度不难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用真气先将他护着这口气,朕刚才内力已耗尽,无法再给他内力,所以想请影你替朕这几日保他周全。”司空彦优美的声线带着明显的疲惫。 “皇上刚才为救贺公子,可知如果再晚些打通血脉,不但救不了他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而皇上应该也知道,我虽然熟知各类心法秘技,但自身却是不会武功也毫无内力可言啊,难道皇上是想让我……”司空影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空彦打断。 “是,用你的灵力,朕知道你办得到,也知道你使用灵力的后果,但朕要救他,不惜一切救他……咳咳咳……”因为激动,司空彦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眼眸看向司空彦,美艳的他何时这样狼狈过,为了救那人差点将内力耗尽而虚脱致死,现在明之自己有助他一统四国的能力,但却让自己损耗灵力,而他明知道自己灵力一旦耗损,就会大大降低对他的帮助,他的江山霸业没有这人来的总要啊!“既然,这是皇上的意思,在下,遵命就是”司空影语气一贯,只是任谁也感觉的出其中的伤感之意。“你可知,我是靠这灵力才能在你身边,我过的每一天,为你占卜窥探的每件事情,无时不刻都在消耗我的灵力,不是我不愿救这贺夙烟,只是这段时间至少会损我半数以上灵力,没有灵力的支持,我还如何在你身边……” 司空彦美眸看向床上的贺夙烟,满脸爱怜,没有注意到一双黑眸也正看着自己,一样的爱怜,一样的悲伤。 回到花溪国已经是十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这期间贺夙烟虽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心脉还算平稳,多日来司空彦衣不解带的照料,给自己美艳的容貌增添了几分倦意,身形也更显消瘦。 玥覃殿,离花溪国君寝宫最近的一个宫殿,此时婢女内侍们不停穿梭在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之色,因为就刚才一个婢女不小心打翻一盆水后,被责令杖毙了,花溪国四季如春但玥覃殿内的大厅里还是燃起了火盆,一群太医将头伏在地上,虽看不清脸,但从抖动的肩膀不难看出他们的害怕与紧张。 司空彦坐在床边,双手死死的握住一只更为纤细的手掌,眉头紧锁美目难掩心急之情,深深的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贺夙烟犹如刚从水里被捞起一样,浑身大汗淋漓,乌黑的长发也被汗水浸湿,绝美的容颜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扭曲,面色犹如白纸,嘴里塞着块锦布,牙齿似乎能将它咬碎。 看着贺夙烟,司空彦眼神由悲痛慢慢专为清明,接着嗦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想店外走去“给朕好好侍候,要是有什么差错,你们都不用活了……”扔下这句话,连头都没有回。 次日一早,满脸疲惫的司空彦端着一碗药走进玥覃殿,来到贺夙烟床边,此时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痛苦表情,衣服也是换了干净的,没等司空彦问话,一个太医便主动汇报“禀皇上,刚早点的时候公子就没再疼了,已命人给公子擦洗过了,现在人刚刚睡下……” “你们先都下去吧”司空彦没有看周围人,只是冷冷的说了这句话。 很快玥覃殿那些在这里几天都没有合眼的太医们都一一退下,婢女内侍们也就留了负责玥覃殿的几个人,其他也都撤了。 轻轻扶起贺夙烟,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一手轻轻环过颈部用手指有技巧的轻轻捏开紧闭的嘴唇,一只手拿过早上自己拿来的那碗药,慢慢的喂了进去。由于怀里的人毫无知觉,连吞咽都没有办法,司空彦只能将怀里的人靠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点点汤药慢慢流到喉咙里去。 一碗药喂完,司空彦额上已出现了细细的汗水。 刚刚喂下的药名为“魅红”,是一种剧毒,中者之人眉间一点胭脂红,几度魑魅,毒性难挡,眉间红点越显鲜红之时,就是大限之日,但万物相克相守,这剧毒之物有时也是吊命良药,但是用过之后的后果却也是代价沉重,如今的贺夙烟除了还有浅浅的呼吸与死人已经无异,司空彦也是没有办法,与其如今看着他死去,兴许日后能找到化解的办法。 第二十九章:心头血的有缘人 最先开始的半年,每隔一日一碗“魅红”如强力兴奋剂般预支着生命,让气若游丝的贺夙烟保持着生命特征,全身胫骨尽断,内伤更是伤及五脏六腑,但谁也不敢为这个用毒药吊着命的人疗伤,谁也不能为这万一负责,司空彦也不能,只能向这个身体里输入真气与灵力,司空彦的和司空影的。 一年后性命已无大碍的贺夙烟缓缓睁开了眼睛,沸腾了整个花溪皇宫。 在床上躺了三年,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安安静静的思考一些事情,在一次太医为自己诊脉的时候,那人用听雨楼特有的唇语向贺夙烟表明了身份,早知道听雨楼能人遍布各国,在花溪皇宫能够见到也不算惊奇,但贺夙烟从来没有已真面目出现在听雨楼人的面前,这人又是如何知道。在那人继续的表述中贺夙烟知道,原来子期也在花溪皇宫之中,混在了禁卫军里面。三天后,贺夙烟同样用唇语发号了一个命令,命令听雨楼众人全部还原普通百姓生活,全部只单线联络,静候新的指令。 那天后,听雨楼人去楼空从此绝迹,四国皆惊。 ****** 想要出去走走,一是因为自己三年来一直卧床确实是需要活动活动,二是因为至三年前厅就王太医说子期在这,但禁卫军不得入后宫所以一直未能见到,所以想找个机会见见。 本来司空彦是坚决要陪着一块的,但内侍官在他耳边禀告了些什么后,司空彦眼神暗了暗终究让随身的一个侍卫陪着去了。 一行五人,贺夙烟因久卧在床腿脚有些不方便,被强制安置在一个轮椅之中,由一个侍女推着前行,出了玥覃殿沿着一条小路便来到一个繁花锦簇的地方,一路禁卫军由对面走来,约摸十人,贺夙烟清淡的扫视了一眼,目光便停在了最后一位士兵的脸上,虽然近四年未见,加上一身殷红铠甲,但贺夙烟还是认识这就是子期,戎装铠甲下的子期英姿飒爽。子期见到轮椅上的贺夙烟表情明显愣住,但下一秒马上又平静下,但眼中的炙热光泽却越来越浓。 “我想到前面凉亭走走”不着痕迹的瞥过眼眸,在子期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贺夙烟用依旧平静清冷的声音对身边的侍女说到。 侍女连忙过来搀扶。 “你们就留在这,我想自己去走走”贺夙烟拒绝侍女的搀扶。 白净的纤长的手指扶住椅子,慢慢的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节骨都有些发白。久未走路,双脚如踩在棉花之上,但一向坚定的个性让贺夙烟还是固执的一步一步迈出,王太医多年的按摩与针灸,让久卧在床的贺夙烟肌肉功能保持良好,只是经脉毕竟都是重新接上,虽然不在如从前那般疼痛,但现在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走出才十来步,贺夙烟额头已经出现的细细的汗珠。 依旧是如初学走路般有些跌跌撞撞的向前移动步伐,只是突然手臂一轻,一个温暖的手扶住了自己的手臂。贺夙烟没有想到会有人会扶自己微微一惊,眼睛看向那只手掌,白皙如玉,顺着手掌看向来人,这人身穿一件月白色秀金线的锦袍,肖尖的下巴,红润的薄唇,高挺的鼻子,如琉璃般蓝色的眼眸魅惑不已,一头灰白的长发披至腰间在脑后很随意的挽了个发髻,露出白净的好看的额头,周身散发出隔世般的清冷。 贺夙烟认得,这个容貌俊逸非凡的人是司空影,花溪国的谋臣。四年来的相处让贺夙烟知道,虽然这个人对司空彦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但偏偏国师一职这人却从未允过。 “影先生何故到此”贺夙烟让司空影扶着自己悠悠然的问道。 “本来打算去玥覃殿看看公子的身体,听说你出来活动,就过来了”司空影如实说到。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这人说话,但每次贺夙烟都会觉得这人感觉很熟悉,尤其的这说话的感觉,但是却想不起来,贺夙烟也觉好笑,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也可能又是那些所谓前世印象带来的幻觉。 二人慢慢走到前方凉亭,那些陪同的侍卫婢女们都留在了原地,司空影扶贺夙烟轻轻坐下。 “公子卧床较久,现在状态不错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司空影说到。 贺夙烟看向司空影的侧影,这人明明是个淡薄名利谪仙般的人物,为何却身处谋权之中“先生为贺某疗伤治病,满头青丝变华发……” “公子不必,有些事是在下欠的。”说着回眸看向贺夙烟。 “大恩不言谢,贺某铭记于心”坚定的眸子闪闪发光。 “公子不必这么说,虽然公子现在安好,但当初公子命危,皇上为了救命,情急之下用了“魅红”,这药想必公子已经知道其功效,好也是现在的,将来谁也说不定“ “先生不必这么说,如果不是皇上与先生倾力相救,贺某现在早已作古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以后如何,顺其自然罢了” “呵呵呵,贺公子豁达”司空影赞赏的看着眼前这个绝世少年。 “贺某从四年前雪苍之行初见先生至今,深感先生绝非好势之人,在这花溪国也从不涨势所为,处世也都低调随性,不知为何要把自己禁锢在这皇宫之中”贺夙烟问及。 司空影听到此话身体微微一僵不着痕迹“贺公子心疼之疾现在如何?”答非所问的反问贺夙烟。 贺夙烟着实未想到司空影突然问及自己这个问题“嗯,越发的平凡了些” “新春过后就是贺公子二十生辰,公子这病在下这些年也有所了解,公子先天不足留有这病根,要想彻底根治需有人用心头之血再配以“一线牵”一同饮用,三次即可,这些想必贺公子已经知晓。“说着回眸又看了一眼贺夙烟。 贺夙烟挑眼,凤眸一转看向司空影,眼里带着疑问。 “如今公子年满二十,也是根治这病的最后期限,如若错过任谁也回天乏术,贺公子肯能也听闻,在下虽不是国师,但四国之中论灵力在下还是算作首当其冲的,能根治公子这病的人正是风凌国君的心头血”最后一句话司空影说的特别慢。 “南祺翊?”贺夙烟惊讶的疑问出口。 “不错,就是他,想必风凌皇也一定愿意冒险救助公子你的” “为什么会是他?” “公子也不必惊讶,公子天生自带灵力,有很多时候你会跟随灵力的指引,你应该也感觉的到,你与南祺翊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特别是熟悉眷恋敢,这不仅是有因你们纠葛至深,也是因为你先天不足之气,只有他的心头血才能补足你缺失的东西” 司空影这番话让贺夙烟震惊不小,就是一贯遇事风起云淡的人这时也难掩眼睛里的惊讶光华。看向司空影刚想发问就被打断。 “贺公子不必问在下其他,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有些东西天机不可泄露,在下还有未完成的心愿,不想因此失去留在这世间的机会。” “多谢,先生……”贺夙烟垂下眼眸,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公子需要在下扶你回去吗”司空影问 “多谢,我还想在此坐坐” “那好,那我就先告辞了”看了一眼明显还有些在惊讶中的人,司空影转身出了凉亭。穿过花园的时候遇到一路禁卫军,与子期对望了一眼,从身边走过。 第三十章:我会记得 子期悄悄来到太医馆,今晚正是王太医值夜,推门而入就看到王太医正手捧医书在看书。 听到有人开门抬眼望去“可有人发现?” “王大人放心,每次都很小心”子期说到。“今天我见到公子了,身体看上去还好,就是面色越显苍白了一些。” “没被人看出什么吧”王太医谨慎又问 “几年未见,今日一见差点没有控制住,不过大人放心,没有人发现什么”子期解释。 “那就好,这么几年都这样过来了,可不能一时性急出纰漏”王太医说 “是是是”子期今天见到贺夙烟心情明显很好 “楼主有指示……”王太医没说完就被子期打断。 “没有楼主,老是记不住,大人还是先给自己开几付补脑的药吧,公子早把听雨楼散了,没有召集之前没有楼主一说”子期说到。 “是是。公子有话带给你,公子说想尽快离开花溪”王太医压低声音说到。 子期明显一惊“好啊”但是又像想起什么的说到“那公子现在的身体……” “这个不用担心,公子预计在除夕晚上动身,是比预期早了跟多,算算日子还有二十来天,公子基本行动不是问题,现在无法行走只是我与公子商议,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现在已经行动自如,就是武功内力现在全无,还需时日恢复”王太医说到 “既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出去安排了,我们原定是等到春季在行动,现在一下子提前了四个多月,公子是有什么急事要做?” “这个做下属的怎么可能知道,早走就早走吧,只是我在这花溪也呆了几十年了,一下有些不舍啊”王太医突然感触。 子期望向有些伤感的王太医,这人本是听雨楼门人之一,当年受命到花溪,一呆就是三十几年,从一个青年小伙到现在头发斑白,在花溪也早已成家立户,如今又要为楼中之事再次离开,子期觉得听雨楼之所以举世无双,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门人。 ****** “你今日见夙烟了?”司空彦冷言的问道 “是”司空影简单的回答 “你与他说了什么?为何我去见他他闭门不见”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我与他说了关于他药引的事”司空影语气依旧平静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司空彦真的怒了,快步逼向司空影 “如今他马上年满二十,我不想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让他殒命” “呵呵呵……哈哈哈……”司空彦一贯的如天籁般的笑声“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他了”声音说的很轻,但语气却是愤怒的。“朕说过,他是朕的,朕一个人的,朕一定有办法治他的病,你告诉他这些,不是让他去找南祺翊吗,朕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皇宫的,你告诉他了也没有用,他这辈子别想离开玥覃殿,他是朕的,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还有你,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让夙烟离开我,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没有贺夙烟,朕也不会爱上你,过去与你只是闲着玩玩罢了。最后提醒你,不要再多事了。”说完司空彦恨恨的从他身边走开。 “彦……”看着已经有些发狂的人,司空影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昨天突如其来的一些刺激已经完全被贺夙烟消化了,虽然只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睡了一小会,但现在的贺夙烟依旧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侍女推开房门,见贺夙烟坐在轮椅上伸手开窗,完美的侧脸被程曦的阳光照耀,给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越发显得美得不真实,像是早上还没有来得及飞上九霄的仙子,都说花溪国君是绝色,但与这人相比却还是不及。 无时不刻给住在玥覃殿的这位主子惊艳到,而不会做出越举的事情已经的这里宫人们的必修课,惊艳完了,口水搽干净后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几年来都是这样过的。对于此,贺公子只能慢慢习惯了。 “夙烟,夙烟……”人未到先闻其声,司空彦向房里走来“夙烟,今天能见我吗?”一双美目盯着贺夙烟。 “贺某怎敢不见陛下,昨日出去转了转,可能是久不外出着了凉,有些不舒服,不想让陛下看见一脸病容才没有见的”贺夙烟回答的很得体。 “真是这样就好,朕怕夙烟有什么心事不高兴所以才紧张了”司空彦在试探。 贺夙烟哪能听不出来,昨日司空影说的那事只怕他也已经知道,这几年的相处还是知道些司空彦的性格,只怕是要先稳住这位皇帝陛下才好,凤眸一转,笑盈盈的看向司空彦艳丽的脸“陛下是说关于我心疾之事吗?昨日听影说有人能根治这病,要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说陛下早已派人四处寻找,在明年春节前就该有消息了” 看到心仪之人朝着自己笑面如花,司空彦真的有些兴奋,连试一贯细密的心思都变得有些大条“影他没有告诉你那人是谁吗?”脱口而出。 “没有,已经找到了吗?”贺夙烟故意显得激动 “哦,不是不是,不过夙烟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司空彦心里说到,但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一定能治好贺夙烟的病,让这人呆着自己身边长长久久。(进攻风凌抓南祺翊,取心头血) ****** 司空彦对自己好贺夙烟是知道的,好的这么明显,好到全花溪都知道了,花溪王寝宫傍边的玥覃殿里住了位让花溪王视如珍宝的人,这人长得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但凡见过的人不无惊艳这人的绝世之姿,跟他们以美艳着称的皇上是有甚之而无不及,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但这人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才一直没有册封。 不错,虽然外面传闻基本符合事实,但传闻中贺夙烟是个女子,这是因为司空彦封锁了消息,不想有人找到他,除了玥覃殿的一些宫人和少数几个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司空彦经常去的玥覃殿里到底住了个什么样的人。听雨楼的人之所以也没有吧消息传出去,是因为贺夙烟没让,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受伤。 连日来贺夙烟一反一贯的清冷习性,对司空彦的要求能答应的绝不推脱,除夕将至,小年夜天贺夙烟答应与司空彦一起去游夜市,为这件事司空彦心情大好了一天。 晚上用过晚饭,带着两个亲随,换了一声便装便来到玥覃殿,脱去龙袍的司空彦换上了普通衣物,看起来就如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周身霸气也消失许多,甚至年纪都小了一些,只有那张惊艳的美丽容貌依还是暴露了他是身份。 司空彦推着轮椅将人带出了宫殿,来到喧闹的大街,这也是贺夙烟第一次出花溪皇宫,本来司空彦说过不会让贺夙烟离开皇宫一步,但有自信在自己的身边这人不会不见。 今天小年夜,也是年前的灯会节,今日会有很大的集市,善男信女们今天都回出来购置一些物品,或是在月老桥边放放花灯,待明年能有个好姻缘。路上人头涌动,热闹非凡,两个衣着华丽,一坐一行,相貌更是惊为天人的少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驻足观望的有,惊讶到失神的有,议论纷纷的有,流的满地口水的有…… “夙烟,你看看,我花溪国自认美人不少,可你看看,你一出来,我一贯自美自持的国人都呆傻了一般,真后悔带你出来。”司空彦曼妙的声音无奈说到。 “呵呵,花溪国君说错了,明明是你美名在外何故来说贺某”贺夙烟轻松说。 两人都淡淡一笑,这样的温馨气氛司空彦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来到一个售卖面具的摊位,司空彦给自己和贺夙烟一人挑了一个精美面具,遮住了半张眉目,但倾世绝艳的二人又岂是半张面具能够掩盖的了的。 二人又游逛了多个去处后来到一个离喧闹及人群略远些的地方,这是一个河边,河上不时有花灯飘过。两个亲卫站在了稍远些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花泉河,再往前是月老桥,好多人在放花灯呢”司空彦站在贺夙烟身侧,看向河里的花灯。 贺夙烟没有说话,只是懒懒的看向远处。司空彦蹲下,看着贺夙烟,修长的手指掠过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贺夙烟转而将眼眸看向面前这个美丽的君王,唇角轻轻勾出一个弧度。月光下的人美丽的毫不真实,谈谈勾起的笑容更是让人彷如梦中,司空彦就着伸出的手,微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个贺夙烟的脸,然后是下颚,然后用食指拂过那个微笑的唇,一切都做的那么小心谨慎,生怕碰醒了这个梦。 “我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我们认识,你信吗?”如梦呓般的发问。 “信”贺夙烟也轻声回答 司空彦眸光一闪,惊喜万人,竟如孩子一样一把抱住贺夙烟的腿,就着一座一蹲的姿势将头放在了贺夙烟的腿上,“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好吗?”又是一个及轻柔的喃呢。 “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贺夙烟依旧轻轻说着。 司空彦欣喜的抬起头,笑的天真,“虽然我花溪四季如春,但现在比较是冬季,又是河边,小心别着凉”双手来到贺夙烟胸前,帮他紧了紧披风。 这一晚如梦似幻,只是这一晚景象今后只能出现在司空彦的梦中了。 第三十一章:出走 离除夕只有三天了,整个皇宫都陷入到喜庆之中,司空彦也最近很忙不能像往常一样天天到这玥覃殿来,但还是会抽空看看贺夙烟,今日,日头正好,贺夙烟依旧如平常那般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听门外一声通报,抬起头像那人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身龙袍的司空彦向贺夙烟走来,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手里端了个托盘,看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国君亲自服务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人了吧。 “夙烟今日可还好”走近在贺夙烟身边坐在下,将手中的托盘顺势放在了旁边的茶几张,上面盖着一个大红锦缎。 “这是什么?”贺夙烟有些好奇。 “这个啊,”司空彦又是一笑“本不打算给你的,因为你以后也用不着了,但是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你了”说着揭开了那个红布。 贺夙烟眼睛一亮,但马上即掩去,托盘里装的正是自己四年前遗落的那柄碧落剑,由于是软剑,被卷曲着放在托盘里。想到刚才司空彦说以后用不着,不由眉头一锁“陛下是说贺某以后都会是个废人了,再也使不得剑了吗?”语气也冰冷到了底。 司空彦不由心下一紧,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面前这人心气这么高,怎能容得了这个意思“夙烟是我错了,我用词不对,我意思是说你以后都有我保护,用不着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了”情急只下,连自己的称谓都忘了。 一直以为那日在树林一战后从此把这剑遗落了,没想到今日司空彦居然送到了自己跟前,贺夙烟心中惊喜,想到司空彦能把这剑送上,刚才有说出那样的话,对自己身体情况应该没有怀疑,想到此刚才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 司空彦见贺夙烟不说话,但脸上神色却比刚才好了很多,将碧落剑拿起,双手送到贺夙烟面前“夙烟,你就原谅朕吧,这剑是那日救你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朕的寝宫,之前你一直卧床,朕每天只想着如何医治你,马上除夕渐进,宫人们清理宫里东西时把这个找了出来,朕一见着就想到是你的东西,本来是打算不给你了的,但想着毕竟是你的东西,你见着一定很高兴,这才连忙送来给你”司空彦一脸讨好的看着贺夙烟。 贺夙烟抬手轻轻的抚上,然后拿起,眼里波光闪闪“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 “不谢不谢,你高兴就好”司空彦连忙回应。“今日来还有一事,你也知道,朕明天开始要在朝阳殿沐浴斋戒三日,初一大早就要上祭祀做祈福大典,算起来四日不能见你,年也不能陪你过,不过朕今年命人特地准备了最美的烟火,除夕那也会放,夙烟你一定要看,朕虽然不能与你一起,但朕与你能看到一样烟火,就像我们在一起一样” 在花溪住了四年,第一年是在昏迷,但三年来贺夙烟确实是知道司空彦会在除夕前两天就开始沐浴斋戒,一共三天,初一一大早就开始祭祀祈福典礼,会选择在除夕这天离开花溪也是这个原因,举国欢庆的日子,各个防守都会降低一些。 司空彦离开后贺夙烟依旧坐在院子里,眉头轻锁,薄唇紧闭,端详着手中的碧落剑,这剑现在软绵绵的搭啦在手上,因为没有内力的注入。贺夙烟轻轻的叹了口气,现在虽然行动已经自如,但内力却还没有回复,自己心里明白想要回复最快也要两年,这个期间,失去武功,贺夙烟的安全感降到了最低,自己就真的如司空彦所说,是个废人了吗?想到这个,心下一阵烦闷,眸光温度降到了冰点,周身也散发出了一阵寒意。 当年凤寒山之行同行人多,规矩礼数也多,怕节外生枝所以将听雨楼令牌藏于自己的清心斋之中,不想就发生了这意外之事,还好为未将令牌带在身上。子期受命回到风凌,后来听说了贺夙烟遇难之事后欲去寻找,离开风凌前潜入将军府内,到清心斋将听雨楼令牌拿了出来。如今子期也正是通过这令牌,调集了花溪皇宫之内以及宫外的门人,精密的部署了今晚的行动。不错,今晚就是除夕之夜。 吃过晚饭,就有那戏台锣鼓之声飘入玥覃殿,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宫里请了唱大戏的,给宫里主子人唱戏呢,惹得玥覃殿的侍女们满目羡慕。这除夕之夜本应是该与家人一同热热闹闹,就算现在独身在这花溪,可这玥覃殿的主子想要请个戏班什么的,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贺夙烟却如平常一般座在轮椅里面看书,侍女们还在忙进忙出准备在院子里布置布置,待会可以让他们公子观赏烟火,想来他一人在此,皇上又在斋戒期中,侍女们又是满目的怜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传入玥覃殿的锣鼓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于这里的清净有着鲜明的对比。 贺夙烟侧目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女“你们可否帮在下哪些烟火来,等会我想在这院子里自己放着玩” 女士互看一眼,知道这主子性子清冷,虽然从没有哪位主子说过想在自己院子里放烟火的,但是皇上对这主子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回公子,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奴婢先去禀告给陈总管”侍女乖巧的退下。 不一会功夫贺夙烟便听到院子里有些嘲杂声,那刚才出去的侍女走进房来“回公子话,陈总管派人拿了些烟火已放在院外,说是皇上先前吩咐过,只要是您的合理要求都让答应,陈总管只是嘱咐说让公子小心别伤着自己” 贺夙烟满意的点点头,让侍女将自己推出去。 院内果然放置了一些烟火,只是烟火旁边多了四名侍卫,贺夙烟微微蹙眉故意问道“他们是……” “回公子,他们是陈总管让过来给公子放烟火的侍卫,陈总管说今晚事太多,不能亲自过来侍候,所以派了他们过来”一侍女回答。 待侍女说完,站在不远处的侍卫有一人走上前来,抱拳单膝跪地“见过公子,卑职四人是陈公公派来帮公子点烟火的”说完抬起头,一双发亮的眸子看着贺夙烟。 贺夙烟没有出声,又让侍女把自己推了进去。 “宫里唱大戏呢,你们也去玩玩吧”贺夙烟对侍女说到。 女孩一惊“我们还要服侍公子呢” “不用,你们看陈总管不是派了侍卫来了吗,有他们是一样的,我这也没有什么事”贺夙烟淡淡说道。 侍女又对望了一眼,听着外面那锣鼓宣涛的的确想去看看,但是又觉得不太好,心里非常纠结。 “红秀姐姐们都去吧,我留下来照看公子就可以了”另一名侍女开口说到。 女孩子爱热闹的天性让他们放弃了顾虑,想着有侍卫,又有兰儿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嗯,那就谢谢公子啦”,回头又对兰儿说“小心侍候公子,有什么马上到前面找我” “兰儿知道了”名叫兰儿的侍女眨着大眼睛说到。 这兰儿是三年前进宫的,最早是被分在了太医院打理药材,十分聪明的丫头,后来因为玥覃殿的这位公子身子不好,又被太医院给送到了这里,贺夙烟平日的药品都是她煎的。想到这里红秀也是放心的,与其他几个侍女相伴出了玥覃殿。 待人全部走后,兰儿小步走到贺夙烟身边“公子,都妥当了” 贺夙烟微微点了点头。 再次推开门,贺夙烟已经换了一身装扮,换下平日里司空彦为了准备的的锦缎华服,从新穿上了棉质白色修纹长袍,稳稳踏出门槛,俊秀的脸上目若寒星,扫视着院内一干人。 子期四人与兰儿也早已都换上了便服,一字裂开站立在门口。 “公子,再过一炷香时间就是关上烟火的时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皇宫内外都已安排妥当”子期上前一步对贺夙烟说到。 “嗯”贺夙烟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他是有些担心他走后红秀她们会不会被处罚,但是当下如箭在弦上,又怎能有犹豫。 兰儿陪贺夙烟站住院内,看子期他们将一些烟火放入房间,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我们先走,这里就交给她们,从南门那里走,那里较偏,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出了城这里才会动手,到时候会有人周旋”子期走近对贺夙烟说到。 最后定眼看了看住了四年的玥覃殿,贺夙烟与二人向黑暗里走去。 第三十二章:出城 一口清凉的泉水滋润了干渴的咽喉,溪流倒影着一个素白的身影,有着让日月失色的俊美容颜,那人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珠站起身来“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嗯,兰儿你也过来休息休息”子期说到。 毫不停歇的赶了一夜的路,现在天已经大亮,三人来到一处水源稍作休息。 “已经出花溪了吗”兰儿问道。 “还没,大概还有一天的路才能到边境”子期说到。 “今日司空彦有很总要的仪式,到中午时才能结束,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在封城前出花溪”贺夙烟接话道。 “嗯,走出这山林我们就选管道走,想必消息现在都没有被传出,不会有人阻扰,虽然还是有风险但走官道快些,这样才能在今晚城门关闭前出去,要等到明天,估计就很难出的去了”子期又说到。 “兰儿,你身体还可以吗”贺夙烟问道。 “嗯,公子放心,兰儿从小就马背上大的,后来又习武,身体好着呢”兰儿清脆的声音如黄鹂般动听。 “嗯,那好,我们现在就马上启程”贺夙烟说到翻身上了马。 三人出了山林换了三匹马,然后一路疾行向花溪边境奔去。三人英姿飒爽引得不少人呆望,偶尔能惊鸿一瞥扫视到贺某人绝世之姿的,更是大惊以为自己见到仙子下凡了。 除夕之夜花溪皇宫玥覃殿突发大火,火势极大待扑救一夜后,哪里还有宫殿的影子,只有一地的废墟。出了这么大的事陈总管瘫软的跪在地上,红秀与几个宫女也是满脸黑印的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直到司空彦祭奠完天神侍女们正侍候换衣服,陈总管才带着一身烟火味和满脸的黑炭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皇……皇上……” 听闻,司空彦蹙眉转过身,又见到这样一身模样的人“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昨夜……玥……玥覃殿……着火了……”陈总管战战兢兢地说着。 司空彦闻言秀丽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煞白“如何……夙烟如何……快带朕看看”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冲了出去,陈公公跟在后面见自己的主子如此心急火燎的样子,如果知道住玥覃殿的哪位公子……他不敢相信后果。 来到玥覃殿,被眼前的一惊呆了“这……”连话语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皇上,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红秀见司空彦来了,跪着爬向他脚边“公子说想自己发烟火,奴婢……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害死了公子……”红秀说了什么司空彦没有听清太多,听到那句“害死了公子”不由厉声打断红秀的哭诉。 “闭嘴”说着颤步像地上被白布遮盖住的两具尸体走去“不会的,夙烟不会的……”说这想去揭开那白布。 “皇上莫要,尸体已被烧得不成型了”陈公公连忙上前阻止。 司空彦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慢慢握紧了拳头,紧闭双眼,然后一声仰天呐喊。 司空彦被人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依旧没有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所有事实都表面那场大火是昨晚烟火所致,贺夙烟由于腿脚不便于宫女兰儿一同烧死。但司空彦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现在他头脑一片混乱,无法思考,已到掌灯时间,司空彦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自己一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扶首坐在龙椅之上,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抬起了头,双眸在黑暗里烁烁发亮,称得一张本就漂亮的脸更加艳丽。 “来人”司空彦喊道 “奴才在……”陈公公立刻跑进来 “加急传郑旨意,令花溪所有边界出口严加盘查,如遇二十上下,相貌秀丽的男子一律扣下,但不得有任何伤害,另外在去往风凌的沿路速派骑兵,如有发现上述特征的男子也一并扣下,至于风凌也让人注意凌京一切事情,如有什么马上报来。快去办”司空彦厉声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办”说是马上小跑出了殿门。 “贺夙烟,朕一定会找到你的”司空彦咬牙说出这几个字。他从来不会相信,那么个仙子一样人物会被火给烧死。 贺夙烟一行三人,连吃东西都为下过马背,终于赶在花溪边境北门关城门之前顺利的出了花溪国。三人如释重负,出了城门三人都回眼望了望这北门城墙。 “公子,出了花溪我们是会风凌吗” “不,我的出走瞒不了司空彦很久,他也一定料定我会回风凌,现在如果回风凌一定会与他们遇到” “那我们去哪” “去雪苍,我还有些事想弄明白,你们若想先回风凌也可不与我同行” “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我也是” “那好,我们一同去雪苍” “我好饿” “等会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 “……” 第三十三章:初识 宽敞稳固的龙床有些发颤,落地的锦帐也轻轻的晃动,屋内烛光闪烁一派祥和,地龙散发的温度更是将室内温度加的很高,与屋外的冰天雪地有着鲜明的对比。罗帐内更是春风无限,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发出撩人的呻吟。 纤细的手指划过一个乳尖转手又是一阵搓揉“嗯……啊……别……”引得身下人又是一怔抖擞。 身上的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更加用力的加大手上是力度,直到本来粉嫩的乳尖竖立在那里红的像要流出血来。将身下的人翻了过来趴在了床上,背上情欲的红印妖艳夺目,身上的人将自己再次涨起的火热分身在那人股间慢慢摩擦,一只手来到那人两腿之间,又逼着那人发出淫靡的呻吟。上面的人抬起头,惊世绝艳的容貌泛着欲望的潮红,但眼睛里却是一派清明。 在玥覃殿大伙后的第三天,就得知宫里医术最高的王太医举家消失。“贺夙烟,往我对你如此,你却做的如此决绝,恐怕这次离开已经预谋已久了吧,你逃不掉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你找出来,呵呵呵……”司空彦心里想着,眼里泛起寒光,嘴角也勾出一个冷酷的弧度,配上他绝美的容貌,更是如妖似魔般的媚人,但是身下这的男人在他极尽的挑逗中没有看到,只是不停的哼吟,司空彦抬起那人的臀部,又一次将自己胀痛的分身狠狠的插入那刚才才进入的部位,不留一丝余地,突然的不适与胀满还是让身下人发出一声哀鸣“啊……”,然后如波涛澎湃般的抽插不停的进攻这这个紧实的穴口。 “莲……慢……慢一点……啊……啊……”穆璟岚在司空彦身下哀求,英俊的容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舒爽显得有些扭曲,被汗水沾湿的头发黏在白净的脖子上,无比妖媚。 “爱我吗……”本就动听的声音带着情欲更加悦耳。 “爱……莲……我爱你……啊……莲……我受不了了……”穆璟岚回答到。 “那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司空彦问道,腰部的抽动没有停歇,每一下都顶在穆璟岚要命的位置,引得身下人不停颤抖,呻吟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愿意……我愿意……莲……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我爱你……啊……莲……快……快一点……我要……再深一点……啊……啊……”穆璟岚在快速的抽插下射出了自己的精华,因为高潮而让后穴不停的收缩,司空彦也是极为爽快,扶着穆璟岚的腰又是狠狠的几次抽插之下将滚烫的白浊射到了穆璟岚的体内。二人才瘫软的趴在床上大口的吸气。 情事过后司空彦慵懒的躺在床上,眉目轻闭,穆璟岚枕着他是手臂抬眼看着这个比任何女人还要美艳的男人,突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见面,自己自幼登记,成人后每年依照宫里规矩都会选一些美人入宫,记得那年自己二十一岁,处理完朝政来到自己书房,内侍就进门禀告说今天刚有一批新的美人进宫,询问是否要安排侍寝,穆璟岚性情一直比较冷淡,后宫除了年纪尚幼时就立了的皇后,就是几个后来封的几个妃子,尚有二子一女,对男女之事一直比较少寡,听了这话后只说都安排到仕女房听从安排,就让人推下去了。意思也就是说全部先做宫女,以后再说。 用过晚膳后穆璟岚摆驾回到自己寝宫,侍女们侍候更衣准备沐浴就寝,躺在寝宫的浴池内,穆璟岚逼着双眼将手搭在池边仰头休息,被热水泡过的身体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英气俊朗的面容也因为水汽而两颊泛红,长发粘在颈子和胸口别样诱人。这时突然听到有水的声音,轻轻睁开眼睛,便见到披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裹着一个美丽身体慢慢走下浴池,穆璟岚有些微微触目,心里以为是不是又给他安排了美人,曾经母后就经常这样做,说是为了皇室香火。 “谁让你来的,出去”穆璟岚又闭上眼睛冷冷说到。 但那人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想自己走来,穆璟岚再次睁开眼睛,只看见那人离自己只有两部之遥,正准备发怒,却只能微微张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美艳绝伦的相貌,尤其是眼睛目如星河流光溢彩,见过美人无数但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那人嘴角微微一笑,更是将穆璟岚唯一的理智杀死,又向前走了两步,白嫩的手臂攀上穆璟岚的脖子,比殷桃还红润的唇盖住了那个还微微张开了唇,舌头轻轻一伸就探到了穆璟岚的嘴里,穆璟岚回过神来,口中充满了莲花般的清香,让人失神,本来还搭在池子上的两只手轻轻抱住美人,一只手扶着他的背,一只手来到美人胸前,莫了两下突感不对,又莫了两下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连忙拉开二人的距离,双眼盯着美人的胸口“胸呢?”真的没有?穆璟岚真当吃惊不小,又抬头看了看这倾国的容貌,但是一个美妙的笑声打断了他是思索,那美人有着美妙的声音。 “穆陛下,不用慌张,我的确是个男子,但是我能给穆陛下前所未有的快乐……” 定眼看着眼前妖精般的男子,艳美的容貌,诱人的身体,还有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仿佛听到一声轻响,理智的那根玄彻底的断了,重新抱着美丽的人,然后一阵如狂风般的深吻……然后在浴池里,在桌子上,在穆璟岚的龙床中记不清做了多少此,只知道那样疯狂和激烈的感受是从来没有过的,然后两人瘫软在床上,穆璟岚知道了这个妖精名叫司空彦,年十八,那时的司空彦还只是个被人瞧不起没有名份的皇子,在花溪皇宫备受欺凌,怜爱、疼惜合着对食髓知味的性事的着迷,司空彦成功的利用了自己,让自己得到了庇佑。 时到今日他们相识六年,穆璟岚想都这些嘴角再次勾出美丽的笑容,轻轻抬起手摸上那张看再多也看不厌的美丽脸颊。 “还想要?你确定不休息一会吗?”司空彦睁开眼睛,倾身又将穆璟岚压住。 “没有……没有……只是想摸摸你,自从上次你离开雪苍就再没有来过,一晃竟有四年未见你了,派使臣去你那想让你能再来雪苍或我我过去也可以,但都被你拒绝,只打听到你得了个宝贝不舍得出宫了”穆璟岚沙哑着声音说到,带着怨意。 “这不是来补偿你了吗?我来了四日,哪天不是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要不是你说你还要上朝,我定是让你每天下不来床”至从贺夙烟到花溪,司空彦就没有来过雪苍,只是在被逼无奈之下去过月竟,想起这个,穆璟岚对自己真是算很好了,心中一时感慨,低下头吻上了穆璟岚的唇,又小小纠缠了一番才分开。 穆璟岚见此,心中也是柔弱一片,心知他事,知道当年他也只是为求有个庇护才来找自己的,也只他为保花溪小国付出很多,这些自己是在乎的,但见到这样的司空彦,有不忍心责怪,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够强大,想到这里穆璟岚满目春意渐渐被清明代替。 第三十四章:拜祭父母 一个宽大的院子里,四周景物还都盖着皑皑白雪,雪苍的冬季果然不同于别处,冬季也格外的漫长。这个院子是京城云祥客栈老板的别院,贺夙烟一行人住在这里也已经半月有余,贺夙烟来到雪苍一是为了躲避司空彦的追兵,再是上次听了司空影的一番话后,想再去一次四年前与南祺翊一起去过的祭奠洞穴,贺夙烟总是觉得那里有什么值得发现的东西。但事实是当他们一行三人冒险再次通过密道进去时,还是一无所获。 贺夙烟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消失不见。 “公子,东西收拾好了”子期走到身边 贺夙烟转身看了看他们,见子期与兰儿收拾了简单行李站在旁边。 贺夙烟要回风凌,四年了,从父亲战死到次年母亲病世一直都没有回去看看,他要回去拜祭自己的父母,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但十几年他们一直都当自己是亲子,而他们也是这世上自己认定的亲人。想到这里,贺夙烟又想到了为自己而死的雪玉,凤眸又看向了一边的子期,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子期见状,见到贺夙烟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心知他又想了雪玉,在来雪苍的路上,在一家客栈的屋顶,子期闷闷的豪饮,那次夜间说到了雪玉贺夙烟也这样的眼神,子期不忍再见他自责连忙开口“公子,我们启程吧” 贺夙烟点点头,三人走出了院子,寒风吹起三人衣袂,不染纤尘。 住在雪苍的日子因为刻意的低调所以过的几乎隔世,三人住的这城离京都有些距离,但离凤寒山很近,所以当初就选择了这里,什么都更方便一些。到大街上才发现雪苍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也没有在意,三人来到云祥客栈跟掌柜告别,虽然客栈老板的听雨楼的人,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必须的,出来客栈再走不远便要出城了。临出城门见很多百姓在驻足议论,扫耳一听竟然是议论雪苍出兵攻打风凌一事,于子期对望了一眼,走上前去。 原来是一个告示边上围了一群百姓 “哎,好好的又要打仗,这才消停几年”一人说到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是花溪那挑衅唆使的,皇上一直还好好的,前些日子他一来就搞出这个事”又一人说道 “花溪挑衅?那个花溪挑衅”一人问 “嘿,还能是哪个,这个天下人都知道,不就是花溪那个比女人还妖媚的国君嘛,爬了月竟王的床,又来爬我们皇上的床,一股子狐媚骚样”那人解释 “不过我是听说过,那花溪王长得可真是漂亮,就不像个凡人,哎,他要是能爬爬我的床,我也什么都愿意依他,死都愿意”又一人说到 “红颜祸水啊,好好了干什么让皇上去打仗呢……” “靠皮肉就能有天下……” “……” 后面的议论声慢慢消失在耳际,贺夙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与司空彦相处四年,那样一个骄傲的人现在却被一群市井之人说的如此不堪,还有雪苍为什么要攻打风凌,真是司空彦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走惹怒他,他以为我在风凌,才借雪苍的手逼自己出来。纷乱的思绪让贺夙烟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回到风凌已经是好几日之后,贺夙烟回到了以前的听雨楼,当年只留下了几个人看管房子,三人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四周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出来吧”子期对着黑暗说到 “听说公子要回来,房间都收拾好了”娄万青说到。 “嗯,多谢娄总管打理”子期谢道 “哪里,当年公子虽说让这听雨楼众人隐匿起来,但又没有说解散听雨楼,就算是解散了,我们一辈子都是听雨楼的人,只要楼主有何吩咐,听雨楼众人都会听从调派”娄万青说到 “我一直没管过楼里的事,一切还需娄总管费心,让你们隐匿是想多保大家周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你们力量”贺夙烟诚恳说到。 娄万青看这眼前这貌美但不失俊逸的轻年,这是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当年面具之下还猜测过会是怎样的一个样子,原来竟是这般倾世绝艳的相貌“公子一路奔波,早些休息吧” 贺夙烟走到当时自己的楼主房门口顿了顿,抬手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备好了洗澡水,贺夙烟沐浴过后精神好了许多,但几天的奔波还是让他放弃了今夜就去父母坟上拜祭的念头,躺在柔弱的床上,倦意就阵阵袭来。 从父母墓地回来,已经是掌灯时分,贺夙烟是独自前往的,依旧是一袭白衣,不同的是头上戴了个白纱斗笠,遮住了一张俊彦。贺夙烟没有回去听雨楼,而是向自己的旧宅方向走去,本该热闹的凌京现在路上行人却是极少,又还是在正月里显得格外清冷。他的 贺将军府大门紧闭,贺夙烟抬头看了看门上牌匾直径像前面走去,围着墙转了一圈,来到自己的小院侧门,他现在功力全无,本来毫不费力的高墙现在却拦住了去路,手轻轻抚上了木门,不想轻轻一碰门就开了,原来房门并没有掩上。贺夙烟狐疑的慢慢走进去,院子里很黑,房间里也没有亮光,不似有人的样子,贺夙烟猜想,兴许是这将军府空置多年,一些毛贼所为。 由于光线较暗,贺夙烟取下了头上用于遮面的斗笠,推门进了清心斋,昏暗中贺夙烟依稀看得见堂屋的摆设没有多大变化,刚将斗笠放在了座子上,向里屋自己原来的睡房走去,由于光线实在太暗,贺夙烟拿出了火折子,黑暗中突然有了光亮哪怕就这么一点点都显得很亮,贺夙烟直接看到了原来拜访蜡烛的方向,果然烛台里还插着蜡烛,走过去将一排蜡烛点燃,屋里被照的明亮。 收起火折子,贺夙烟环视了下周围,四年为住摆设都还是以前一样,就连以前经常躺的摇椅也是放在原来的位置,贺夙烟慢慢移动脚步,这房里的一切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没有看出一点多年为主人了样子。突然一个东西坠地的声音,贺夙烟也是一惊连忙看去,一个小酒坛从床前的屏风下滚了出来。 惊讶完了之后贺夙烟马上又恢复了一贯了冷静,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无家可归的人知道这久无人住,便栖身于此,心道如此也罢,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给需要的人住着。 想着这回来看也看了,自己原本的房子也住了人,就想干脆离开算了,可刚打算提步离开,又传出一阵听不太清的哼想,贺夙烟提脚像床边走来,心想不是这醉鬼不有什么病痛吧。 走近床边,看到床上果然是有个醉鬼,仔细看看贺夙烟判断此人不会是流浪汉,因为这人虽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头发也凌乱了遮住了面容,但身上穿的确实锦衣华服,就算光线不足也能知道那衣服的修纹是绝对的考究,只是一身玄衣让酒给浸湿了衣襟,又通过体温散发出来,一整个酒气熏天。但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睡在他的床上,贺夙烟好奇的伸出手指,拨开那醉鬼乱七八糟的头发,因为和多了而满面赤红,眉毛直飞入鬓,眼眸紧闭时不时有些颤抖,这人睡得并不踏实,英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巴,雕塑般的轮廓,贺夙烟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四年未见,这人不再是一个愣头青的少年模样,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成熟俊逸的脸庞,慢慢坐在了床边,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这张脸。 “夙烟……夙烟……”一阵急促的互换,将脸上的手抓住,因喝酒而火热的身子被一丝冰凉触碰,南祺翊连忙抓住,并抓住这个清凉来到自己胸口。 贺夙烟没有反抗,只是看着他因梦魇而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抓着自己手来到他的胸前。 正月的季节,外面连雪都还没有融化的迹象,贺夙烟本就畏寒,现在又没有内力护体,手就比一般人还要凉上一些,南祺翊抓着他的手,手掌接触到南祺翊火一般的胸口时还是微微停滞了一下,但还是任由这人拉着手放到了胸口。还是贪念这份温暖吧,小时候就这样,南祺翊抓着贺夙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为自己取暖。 “是命中注定的纠结吗?”贺夙烟想到司空影的话,说南祺翊于他是有特殊的吸引。 第三十五章:出征 你只要好好陪在我身边,好吗! 感受到胸口手掌传递的清凉,口中轻轻喃呢着梦中人的名字,但意识清醒了一些,慢慢张开饱含水汽的眼睛,视线模糊的扫视了一下周围,被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了视线。 朦胧中有一个白衣人做在自己的床边,是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看不真切的身影,南祺翊酒醉以为自己又做了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梦,闭上眼不由觉得好笑,苦笑了几声抓着贺夙烟的那只手也因内心的郁结,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这才感觉自己好像抓着个什么东西,虽然酒醉的有些厉害,但南祺翊是什么人,马上意识到这不是梦,酒气也散去了一些,再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的白影,眯起双眼视线慢慢聚焦,温暖的烛光下自己的床边安静在坐着一个人,这人长眉若柳,微微上扬的凤眸也正看向自己,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肩上。南祺翊越看越感到无法呼气,那高挺俊秀的鼻子,那如桃瓣般的薄唇,那美得不真实的容貌……一切,眼前的一切让南祺翊突然一个激灵的坐了起来,而抓着贺夙烟的那只手依旧是本能的死死抓着。 贺夙烟有些吃痛,但却没有抽出手,刚才南祺翊的所有表情他都看得很清楚,先是毫无意思的梦呓,然后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后嘲讽似的苦笑了几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把自己抓的生疼,再然再次睁眼,先是眯着然后越来越大,然后就是那表情,短短时间竟是换了好几种,最后一跃而起,现在在距离自己的鼻尖不知一寸的地方睁着大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时光让那个少年完美的变成了眼前这个青年模样,更加的俊秀更加的倾国绝世,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但心里却还是害怕这只是自己喝多了的幻想,这个让自己思恋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人只是自己再次的一个幻觉,但又有些不同,这个感觉如此真实,自己都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特有的香味。 害怕任何一个动作就会惊扰了这个梦境,南祺翊不敢有任何动,甚至忘记了呼吸,幻想过千百种相见时的场景,但偏偏现在像失了声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睛里饱含不注的热泪汩汩的不停的流着。胸口的那一丝清凉动了动,南祺翊才发现知道自己竟一直抓着一个东西,那是贺夙烟手掌,被握住的手指已经变得有些发紫,南祺翊立刻回神,松开了用全力握住的手掌,连忙做着按摩“嗯……”长时间被紧握手指已经缺血,还没来得及稍稍适应就被南祺翊连续搓揉着,贺夙烟一下子疼的哼了出来,不禁暗恼,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自己轻轻的按捏。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让自己反应迟钝,还是脑袋里反射弧太长,在贺夙烟收回手时南祺翊只是坐在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低垂着眼看着自己被捏疼的手指,羽扇般的睫毛挡住了明亮的眼看,突然才像想起什么一样,一把扶住贺夙烟的肩将人拉近,将火热的唇印上了那个有些冰凉的唇,贺夙烟推了推,但丝毫没有反应,失去功力后还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无助,嘴唇好像被咬了一下,贺夙烟一惊南祺翊乘机将舌头探到了他的口里,将人也报抱的更紧,满嘴都充斥着酒气,像是自己都快喝醉了一般,贺夙烟只觉得快要窒息,又推了推南祺翊,但这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铺天盖地的吻着这个想疯了人,那人特有的冷香,那人嘴巴里的甜蜜,只想疯狂的占有,南祺翊极力的挑逗这贺夙烟口腔里的每一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贺夙烟一向清冷的面容然上了桃红,没有再推开这人,看到这样的南祺翊贺夙烟心里也充满了怜惜,小小的下柔软,居然不由自主的也给了反应。 不知道是是不是贺夙烟的举动让南祺翊找回了点现实,终于停止了发狂一般的缠吻,嘴慢慢离开,牵出一根晶莹的丝线,抬眸看向眼前人,正好看到了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眸。 “是你吗”沙哑的声音,面脸的泪痕。 贺夙烟抬起手缓缓扶上南祺翊的脸,用自己的衣袖轻轻帮他擦拭着泪水,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找了你四年,杳无音讯,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的夙烟怎么会死……”依旧凄凉的声音“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回来了吗?要不是相信你一定会回来,我造就不会偷生于世,夙烟,这些年你去哪了”说完贺夙烟就被拉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贺夙烟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意气风发的帝王,现在却想一个受惊的小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是我,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趴在贺夙烟肩上,闻着脖子里好闻的香味,南祺翊又哭了起来。 “这些年我在养伤,你别哭了,还有个帝王样吗?” “没有样怎么啦,我朝思暮想四年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还不准备我哭了,我就哭,夙烟……我想你……我好想你……我要再离开我了好吗,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要不是还要处理国事,我会把自己泡在酒缸里面,只有让自己身体麻木了心才不会太疼” 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决定封锁消息会让南祺翊这般伤痛,但他不后悔,如果告诉南祺翊他肯定会向花溪要人,司空彦肯定又不给,肯定会引发些战乱,这是贺夙烟最不想看到的,现在只是亏欠了南祺翊的情,日后好好补偿他就可以了。贺夙烟这样想到。 “你为何会在我房间” “至从知道你出事,我几乎每晚都在这里,这里有你的气息,我心里好受点” “……” “夙烟” “嗯” “刚才吻你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你” 听到他说到这,贺夙烟居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夙烟,你身上好冷,来到床上来,我有好多话想问你”说着不顾贺夙烟推拒,半拉半拽的硬是脱了他的鞋子将人拖上了床,二人做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南祺翊将贺夙烟的一双手拉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贺夙烟忽然想到小时候南祺翊也爱这样,两人缩在被子里,他也帮自己暖手。 四年后的相遇比预想的要安静很多,二人说了一夜的话,南祺翊说什么也不让贺夙烟在离开自己的身边,贺夙烟心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听雨楼的事,现在自己又功力全矢让南祺翊跟着自己总不是办法,于是只能答应让南祺翊带着自己回到了风凌皇宫。 进了皇宫贺夙烟才知道原来南祺翊已经知道雪苍要攻打风凌,而且兵马粮草都已准备妥当已经决定出征迎战,看得出这些年祺翊将风凌治理的不错。 贺夙烟住进了南祺翊原来住过的阳辰殿,这阳辰殿离皇上的养心殿御书房都很近,把贺夙烟安置在这里当然是希望能多多看见,但是出征在即,南祺翊常常唉声叹气。 “什么时候出征”阳辰殿内,贺夙烟如从前一样悠闲的坐在藤椅上喝茶。 “在过十几日”南祺翊有些闷闷的站在窗前,眼睛不知道看向什么方向。 “我想与你一同去”贺夙烟直白的说到。 “真的……”南祺翊一喜,但马上又觉得不妥“不行不行,兵荒马乱的” “陛下可是担心贺某拖了后腿”贺夙烟故意说到 果不其然,南祺翊连忙栖身做到贺夙烟身边,想握对方的手但被贺夙烟避开,南祺翊也不脑连忙说到“不不不,夙烟的武功我当然领教过,我只是担心你先前受过那么重的伤,怕长途劳累和战事让夙烟不能好好休息”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而且我还想与你一起去凤寒山的那个山洞再看看,我知风凌蓄兵多年,既然已经开战,何不一举拿下雪苍,贺某虽然人微力薄,但也会尽力来帮你的,只是,祺翊,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又是如此直白的一番话语 南祺翊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一贯云淡风轻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但也为贺夙烟能与自己说这样知己的话感到高兴“少年时心高气傲,总想着哪天长大当上皇帝要如何如何,四年前,父王归天,南祺焰战死,贺将军战死,还有你下落不明,雪苍、月竟夹击风凌,当时风凌国摇摇欲坠,那时才觉得这一切多么不容易,要不是为你,也许我也无心去治理这个国家然后变成一个亡故君,是这个想找到你的心让我坚强坚定,才有了今天的风凌,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爱的人,如今你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得,这让我更加没有了后顾之忧,所以,夙烟,你问我怎么打算,其实我早与你说过,我想这世间大同再无战乱,我想与你一起看遍这世间美景,所以夙烟,你只要好好陪在我身边,好吗” 两双同样美丽的眼眸相互凝望,眸子里波光闪闪光彩琉璃,平静的一番谈话,没有海誓山盟没有催人泪下,但字字句句都已刻入连个人的心里,两个二十岁的少年,心里被个什么东西充盈的慢慢的暖暖的。 第三十六章:交易 要想得到什么,你就要先付出些什么 雪苍王穆璟岚不顾朝臣们的极力恳求,依旧带兵向风凌方向前进,其实他心里清楚,司空彦的鼓动只是一半原因,另一半其实是自己的野心,试问谁有不想一统天下,除了父辈们在位时有过几场大规模的征战,自从他们这些新皇上位以来还没有真正打过一次,四年前的那场只能算是练练兵,而且那次与月竟联手以让风凌大伤元气,安逸的日子也是过得久了些,这次,司空彦的作为只能算是加大了自己的决心,攻打风凌,一能让心爱的人高兴,如果成功又能实现自己的野心,穆璟岚想到此,嘴角勾出一个冷笑“乱世逐鹿,就让我穆璟岚来打破这个脆弱的平静吧” 南祺翊一身戎装,写有“辰”字的大旗被风吹得啪啪作响,誓师台上提拔的英姿与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折服,就连贺夙烟在台下看到这样的他,也有心发出感叹,不管与这人有什么渊源,不管真想到底是什么,能与这样的人并肩真的是一大幸事。千军万马朝着城外走去,此行不仅是保家护国,更是全力一搏,要么国破,要么称王天下。 两军在大概半月左右在焕阳城外相遇,激烈的剿杀一片哀鸣,雪苍果然骁勇,在对战了一月左右,雪苍突然收兵,后退了二十多里,有些快扛不住的风凌大军也退回了青云山扎营。 “这样下去我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原来是贺将军副将之一的,现在已经封为将军的展慕言说到。 “决不能退,他雪苍自在必得,我风凌也不会退让分毫,明日朕亲自带军上阵沙晨南祺翊恨恨的说着。 “此次休战,如若雪苍三日后就来叫战,祺翊你可亲代大军出城迎敌,我军将士有皇上带领定是气势如虹,而持此战役一开,绝不可给雪苍任何揣息的空隙,一定要一举拿下,如若雪苍退兵,你就给二十万大军于我,再把刘安将军借我,由我去追击穆璟岚,而你则与展将军留守青云山,再让人严密监视月竟” “雪苍此战,我军站的有多辛苦你也知道,想必他们也感觉的到,这样的形式夙烟为何会说雪苍会退兵?”南祺翊不解。 “呵呵,”贺夙烟温柔一笑,只叫南祺翊看了有些发愣“照我估计以穆璟岚此处出兵绝不会无故退兵,再如何也定会倾全力一战,如果是退兵,可能就有诈,就怕是于月竟又有联手,所以由我去追击,如有事你留下可以指挥大局” “雪苍出征也定是有充足的打算,虽不想承认但此战也却略胜我风凌一点,有何故要退兵与月竟搅在一起”南祺翊又问 “这个呀,山人自有妙计,皇上你就等着看吧”贺夙烟玩味的说到。 其实在两军开始交战不久,贺夙烟有利用了听雨楼的势力,在雪苍国各地制造混乱,利用雪苍的钱庄及几家名家大户的造势,让雪苍经济迅速崩塌,照成民众的混乱,给司空国民带来压力,让风凌局势更加有利。后来慢慢发现此举真的是对了,因为风凌这么长久的一个对抗的确显得有些吃力了,不想恋战,再后来贺夙烟只是命令让把雪苍搅得更乱些,如预计的一样昨日雪苍鸣金收兵了。 ****** 贺夙烟的不辞而别给司空彦刚试着重新打开的内心一个重创,虽出身皇室现在又贵为皇上,但是从前的痛苦的经历是他内心永远的阴暗与扭曲。他不甘心,他要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要找到那个他倾心付出的人,哪怕为之付出任何代价,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用自己换的,再换一次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天下,所以天下怎样他都无所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只是找到那个人。 第三十七章:情殇 能为你做的,只能做到这里了 雪苍与风凌休战的第二天,贺夙烟旧疾复发,营帐内外人影穿梭,南祺翊急的在一旁走来走去,太医跪在一边素手无策,子期扶着贺夙烟让他可以靠着舒服一点,兰儿不停的拧干毛巾为他擦汗。 “祺翊……”发白的嘴唇轻轻唤出那个焦虑的人的名字。 南祺翊听到贺夙烟喊自己,连忙走到身边,子期和兰儿连忙退让,扶住颤抖的肩,入手一片湿冷,南祺翊心疼的拧起双眉“夙烟……” “祺翊,让他们都对退下,我这是老毛病,过了就好了”贺夙烟虚弱的说。 南祺翊点头,然后示意大家都出去。“夙烟,你功力尽毁,我无法给你输送内力,叫我该怎么办?” “不……不必担心,没有想到穆璟岚的药还挺有效,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你不必担心,过会就好了,祺翊,我想躺着睡会”贺夙烟凤眸轻闭虚弱的说着。 “好,我就在这陪你”说着,轻轻放下怀里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祺翊一直坐在贺夙烟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其实那冷凝丸只有护心脉的作用,并不是止痛药,没有内力的支持,公子现在其实是晕了过去”子期突然走近营帐,强压着激动,冷冷的说出一个事实。 南祺翊听到这突然看向子期,双眸发红,想要吃人一般“你说什么” “公子心疾至幼就有,是因为先天不足命里有缺失,这个病如果没有特殊的药救治,公子命休矣,如今公子年二十,是最后的时限,若再无药救治公子绝活不过三年”子期没有理会南祺翊的愤怒,自顾自的说着。 早知道贺夙烟这病不一般,但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十六岁重复不到一年便分离,一别四年,二人忍受各自的种种如今才又重逢三个多月,竟然被告知,没有药贺夙烟只能再活三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这么我们为什么?南祺翊没有发火,只是满面泪水“知道那药是什么吗?” “你的心头血”子期平静的说出这几个字。 南祺翊猛的抬起头,眼睛里是满眼的光亮。 “你的心头血为药引,配上公子一直所煎服的汤药,连饮三次既可痊愈”子期说到,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呵呵呵,如果这话换做第二个人说出来,朕一定把他当敌国奸细杀掉”南祺翊站起来,深眸定定的看着子期。 “答应过公子绝不会跟你说的,但是,子期,真的不想公子死,每次看公子发病,我都恨不得带他受过,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为什么只有公子一人痛,他的痛苦你也有份,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这样”子期越来越激动。 关心则乱,南祺翊没有听出子期这话有些不妥,只是喃喃的说“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痛,要痛也有我陪着他” 休战第三天,穆璟岚果然出兵,依势头来看,这一次该是最后一站了。南祺翊依照贺夙烟之前的计划,亲自带领大军上阵迎敌。现在的南祺翊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因为他有了信念,他要赢,要回来,要回来见贺夙烟。 “他出征了?”贺夙烟躺在床上依旧虚弱的问道。 “嗯”子期应声,他有些心虚,他不敢告诉贺夙烟他把事情跟南祺翊说了。 “好在是穆璟岚出兵,要是他退兵,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去追”贺夙烟淡淡说到。 “公子此处重见皇上,跟以往不太一样,把他的事看的太重,公子身体要紧”子期连忙说到。 “子期你不懂,死过一次人看事情的想发会有不同,加之我又命不久矣,我与他之间的牵绊我也不想再深究对错,随心而作就是,现在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心里的意思在做,我想对他好,想帮他,想看他统一四国,当然,私心里,我想再去一下雪苍,去一下凤寒山,现在的情势,不打下雪苍我如何能够去得了,我觉得我能在那里找到我遗失的一些记忆”贺夙烟认真的说道。 子期一愣,没有想到贺夙烟的潜意识指引已经这样强烈了,去凤寒山后,自己就该要离开了这个人了吧。 两个人都陷入各自的思绪里。 ****** 厮杀之声一阵高过一阵,南祺翊一马当先一路压境,身后的风凌将士见到皇上如此,自当是收到极大的鼓舞,士气如虹。 “啊……是……是……青冥……青冥剑……风凌王拿的居然是青冥剑……”不知道雪苍哪一个将士在与南祺翊打斗中发现了,于是大叫着丢下兵器向后跑去,还一路大喊。 “什么……” “真的是,真是啊青冥剑……” 南祺翊还有些不明所以,之看见本来围攻自己的一群人都停下了动作,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然后雪苍大军乱了,将士们纷纷抱头鼠穿。 “怎么回事”雪苍第一将军在后方看到自己的军队快速的想后方扯下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军粮补给了,但现在这些将士应该还不知道,依照皇上的意思昨晚把最后的粮食都拿出来吃了,为的就是这场决战,他对自己的军队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为什么看前方,将士们都在向后撤退。 真在这时一人骑马至他身边,是自己的督军“报……报将军,是……是……青冥剑……风凌有人拿着青冥剑”那热喘息的报告。 “什么,青冥剑”大将军脸色发青,但马上镇静下来“怎么可能,青冥剑好好在我凤寒山内存放,怎会在这里,一定是风凌的计策,传我命令,让全军前进,不得后退,否则格杀勿论” 各个督军领命下去,但是风凌的整个气势已经压了过来,雪苍大军只能从一开始的进攻变成防守。 “什么,青冥剑”穆璟岚也是一惊, 四年前莫名其妙不见踪影的青冥剑怎么会突然出现,穆璟岚当然知道青冥剑意味着什么,青冥剑的传说家喻户晓,这是当年上神斩杀神龙的神器,在凤寒山内一千多年都无人能拔出,传说能得到此剑的人能得天下,是世间的主宰,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风凌国手中。 “皇上,军心以大乱,此次我们先退兵吧”身边的一个大臣说到。 这次出征势在必得,岂容说退就退,加上自开展一月多来,雪苍局势突然混论,谣言四起,说雪苍国库空虚无力对抗风凌,百姓几乎一夜间所有的钱庄都被疯抢,简而言之就是雪苍现在最不值钱的就雪苍的银票,大小百姓疯狂的到钱庄换回自己的金银,与很多事情一样,越是疯狂就越是疯狂,短短二十几天,雪苍经济崩塌,国民混乱,还出现了很多强盗劫匪。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好像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幕后在操控着这一切。 “不可,雪苍国体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也清楚,退兵完了怎么办?难道风凌还会等你几年,让你吧国体从新建立起来再来打你?”穆璟岚说到。 “可是……都是那花溪王,否则皇上也不会这么仓促及出兵,也不会搞得现在这样”一大臣说到。 “大胆,花溪王岂容你说,这怎可怪他,传我令,不许退兵,朕到是要赌上一赌”穆璟岚目光如炬。 有些事不是自己坚持就一定有结果的,雪苍军苦苦坚守三日后,由于没有任何补给的资助,军心越来越涣散,五日后风凌军虏获大批俘虏,给了他们一顿饱餐之后大军压向雪苍皇宫。 当南祺翊与贺夙烟到了雪苍皇宫之时,这里早已一片狼藉,哪里还有皇宫之象,来到大殿,依旧可以看到沿途散落的一些东西,四年前他们作为使团曾经在这大殿之上拜见过穆璟岚,而今天,这大殿之上没有当日的威严与华丽,只剩下空寂,高高在上的龙座上坐着一个人,不想也知道会是谁,龙椅之下的红柱前有一具尸体,可以想象是一个忠臣的最终归属。 “穆璟岚,还不交出王玺,本王可留你一命”南祺翊说到。 “哈哈哈……朕已经国破家亡,还要这一命干什么”穆璟岚朗声说到,慢慢从龙椅上站起像二人走来“自古成王败寇,本王也不愿多说什么,贺夙烟……”穆璟岚就突然含着贺夙烟的名字“雪苍与风凌之争是权力野心之争,本王希望你能念及当年本王诚心赠药的份上,让南祺翊刘我妻儿一名” 此时穆璟岚已走到两人身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面色发青是中毒之象。 “穆璟岚你……”南祺翊惊讶出口,他是想攻破雪苍,但就像刚才穆璟岚所说的这个是权力与野心之争,只要他穆璟岚顺从的交出王玺,并同意归属风凌,他是没有想杀他的,甚至可以给他一个封地。 “我们本就没有想把你们赶尽杀绝,我这还有你给我的冷凝丸,你赶快吃下”贺夙烟连忙拿出那个白色的药瓶。 “如换做是你们,这个下场还会偷活吗?况且我服下的是魅红,这世上无药可解”穆璟岚口中吐出黑血,人向后倒去。 南祺翊一个箭步将人扶拙本王为留你妻儿性命“ “多谢,你们如果见到司空彦,帮我带句话,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今后也不能在为他做些什么了,让他自己保重……”往昔突然历历在目,那人的美丽,那人的坚强,那人的隐忍……穆璟岚微微露出一个浅笑“莲……” 第三十八章:纠缠到底 天下与他,我会选他 屏风之后,两个宫女正在侍候一人浴后更衣,白皙的身体布满触目惊心的痕迹,两位小宫女完全不目光接触但也已经满面赤红。 司空彦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 “难道你非要这样对待自己?”司空影幽幽的声音问道。 “你是想说我很下贱是吗?”原本美妙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司空彦平淡是反问。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向厌恶这些,为什么还要一再的去做”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奈的怜惜。 “因为朕等不及,也不想等,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是怎样的又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朕会让这些人,毫无挣扎的死在这温柔梦中”漂亮的眉目寒光闪闪。 “这样值得吗?”司空影无奈的闭上眼睛。 “有何值不值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朕现在所有一切都是这幅身子换回来的,而那些碰过这身子的人,除了穆璟岚和刚才那畜生,有谁还活着的,不,这些人就是死,朕也不会让他们死的简简单单……” “穆璟岚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接上这句。 “哦!是朕忘了,那家伙也死了,一瓶魅红倒是去的轻松,算是他对朕守诺的报答吧……只是可惜又少了一个值得利用的人了……”这句话说的很冷静,但可能连司空彦自己都没有发现,刚才寒光闪烁的眼神黯淡了许多。“我们明日就动身去雪苍,不能完全指望楚云夜那家伙,他不像穆璟岚容易操纵,今日给他下了“红颜”,百日之后他便会浑身腐烂而死“这最后几个字司空彦说得很慢很轻,但那字字杀意却是一个重过一个。 红颜,一种剧毒,中毒之人前期不会知道,只会觉得自己很容易就动情,在性事上越来越没有节制,等到百天之后全身会开始溃烂,然后痛苦死去,这红颜之毒唯一的根治办法,就是如果有人先将中毒之人的血液种入自己体内,再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帮助中毒之人发泄排解毒精,如此数月后那中毒之人排尽毒素即可活命,但是帮他解毒之人就会染上这毒,而且再也无解绝无活路可言。毒药虽毒,但更毒的是人心,这样的一个解毒之法,就是要拿深爱自己那个人的命换自己的命,而活在这世上的人也将注定生无可恋的死去。 “天下与他,我会选他”房间里两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司空彦突然若有所思的轻轻开口说到。 花溪国虽然弱小,但司空彦的野心却是极大,在他还作为无名皇子没有任何势力的时候,他就发现他能利用自己的身体,让那些经常欺负他的哥哥们对他态度变得好些,后来又发现还能让他们为抢夺自己而狗咬狗。再后来就是自己主动找到了穆璟岚与楚云夜,他们不仅让自己有了后盾,慢慢司空彦也发现,只要好好利用自己他们能帮自己夺得天下。 风凌大军迅速进驻雪苍,南祺翊按照贺夙烟的意思命令各级将士不允许有任何饶命之举,如有发现军法处置。七日后将穆璟岚按照雪苍国君应有的待遇将他厚葬在了雪苍皇陵中,再将他的一些还没有逃跑的妻儿,在风凌国境内赐了一个封地,封他的儿子为慧王只要他们聪明安安分分的,世世代代都将得到王爷礼遇。 忙完这些事情,南祺翊才发现今日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贺夙烟的身影,连忙向贺夙烟所住之处走去,他住的地方就是曾经住过的寒露居的东苑。刚准备推门进去却与正准备出来的兰儿差点撞上。 “奴婢没有看见皇上请皇上赎罪”兰儿连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南祺翊问道,贺夙烟身边的人从来都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气势,今天怎么有些不对。 “是……是公子自己旧疾犯了”兰儿忧郁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南祺翊。 “什么,怎么不早通报……”说着就准备推门而入,但手臂却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拉住,知道兰儿功夫不低,但没有想到她敢拉自己。 南祺翊正准备发作,兰儿却松开手开口说到“皇上赎罪,是公子不让说,现在公子刚刚睡下,皇上要是进去千万别说奴婢跟您说过这事,奴婢现在去给公子煎药”说着让出路来,自己想台阶下走去。 “等等,朕不去了,只是你煎好药后告诉朕,朕想亲自给他送进去”南祺翊说到。 “是,奴婢退下了”兰儿本想拒绝,但想着拒绝也是无意,索性就答应他了。 南祺翊站在门外定定发了一会愣,就大步向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交待完最后一件事,南祺翊让人宣了刘大人过来,人后将人都打发下去,这是门外转来了通报声,南祺翊让他进来,进来的人就是太医院主管刘大人,因为这次皇上亲征他也就随军来了。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刘大人恭敬的说到。 “刘大人,朕有一事有求与你”南祺翊看向刘安这里直接说到。 “微臣不敢”刘大人中规中矩的作了个揖。 “朕需要刘大人帮朕取一些心头血……”南祺翊淡淡说着。 “啊……臣……臣万死,皇上饶命……”刘大人吓得连忙跪地。 “刘大人请起,朕是真的有求与大人”南祺翊走上前将人扶起“你该知道贤义王旧疾之事,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朕的一点血,还请大人帮忙” “皇上……您可是万金之躯啊……贤义王就算为功臣之后,皇上也不可有这般作为啊,这心头血可不比其他,这可是要命的事啊,皇上三思啊……”刘安激动的说到。 “刘大人所言非虚,可朕是心意已决,朕知道此举凶险极大,所以才请来了刘大人帮忙,刘大人可放心,朕已经些好圣旨,此举如果朕有任何意外,绝不会怪罪刘大人分毫”南祺翊说到。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不怕死,臣是担心皇上的龙体啊……”刘安眼睛发红。 “不瞒刘大人,若夙烟有任何不测,朕也绝不会独活与世,所以,请刘大人一定成全,朕相信刘大人医术,朕不会有事的,修养些时日就可以了”南祺翊认真说到。 刘安身体微微颤抖,艰难的点了点头“老臣一定不让皇上有任何危险” 南祺翊满意的点点头走进里屋。 桌子上正放着兰儿先前才送来的药罐,还冒着热气的药罐,刘安缓缓将药导入一个碗中,然后将手里杯中的液体倒入进去。 “朕本想亲自送去,但……有劳刘大人代为送到夙烟那边”南祺翊靠在椅子上,面如白纸。 “皇上折杀老臣了,老臣这就送药去……”说这连忙端起托盘向外走去。 南祺翊缓缓伸手轻轻摸了摸绑扎在胸口的白纱,苍白的唇露出安心的微笑。 第三十九章:寻找 我想再去凤寒山里看看 担心什么来什么,与雪苍一战虽然胜利了但风凌也死伤了不少的人,但就在这时位于风凌边境的离城传来急报,月竟也开始攻打风凌了,虽然这也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没有能好好休养的风凌颇为头疼。 “还好皇上英明早已将大军调往离城”李锐开口说到。 如今的李锐早已从南祺翊的身后站到了人前,不再是无人知晓的影卫首领,现在的他是风凌右将军。 “月竟比雪苍还要凶恶,我军虽胜但与雪苍一战还是大伤元气,但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我们回头,剑已在弦上,不得不发。锐,朕与你是君臣但也如手足,夙烟如今情形,朕实在是放心不下,朕想你亲率大军前去支援展慕言”南祺翊面色依旧苍白,连声音都显得有些发颤。 “皇上,李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雪苍打败只是现在再让臣带军离开,谁能保护皇上安危” “你不用担心朕,只管听令就可,你只记住,你们胜了就是对朕最好的保护,能胜固然是好,若败了,你们都要活着回来……” 三天后李锐带走了雪苍几乎所有的军队,只留下了一个禁卫军,然后飞鸽传书将留在凌京的暗卫全部调往雪苍。 再次来到贺夙烟的住处,之见那人坐在院中的藤椅上看书,透过树叶洒落下来的眼光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周身像镀了一层精光,美得不可方物。分别四年到现在,经历过往二人虽然年纪上都还年轻,但心都刻画了许多沉重的痕迹。 “身子好些了吗”南祺翊走近,弯下腰一只手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贺夙烟回过脸,这是他病后第一次见南祺翊,脑海中本该意气风发的俊美青年,现在确是面色苍白,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有那呼之欲出的疲倦之象“祺翊,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月竟攻打我离城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展慕言和李锐前往制敌”南祺翊故作轻松的说到。 听到这样说,贺夙烟哪能想象不到事情的迫切,眉头也慢慢蹙紧。 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人,南祺翊连忙说到“夙烟不用担心过多,这乱世不管早晚怕是咱们都逃不过的,我也知道这次月竟来袭对我们不利,但既然来了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转机”见贺夙烟神情好转一些,连忙话题一转“夙烟生病一直久未活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要不要出去走走” 贺夙烟若有所思,这次来雪苍的确是有些心事想要解决“我想再去凤寒山那里看看” 二人来到凤寒山,这里早已是风凌军在把守,所以进去的很是光明正大,由大殿再次来到洞中,忽然意识中有个白光一闪,胸口一阵揪痛,南祺翊见状连忙上前去扶,贺夙烟却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二人再次来到了当年取走“青冥剑”的地方,凭着当年昏迷时的头脑里有的那段记忆,贺夙烟直觉这里一点有什么没有发现的东西。 脚下突然寒光一闪即逝,但却都未逃过二人的眼睛,相互对望一眼后,贺夙烟蹲下,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摸上脚下石板“分明是一整块毫无裂痕的青石,但刚才那亮光是何物?”贺夙烟心中所想,手指依旧在石板上探寻。 “嗯……”一声轻哼,手指不知被何物划破,鲜血益出,滴落在石板之上,一滴、两滴……如红梅绽放般的妖艳。 “怎么了……”南祺翊接过贺夙烟的手,看到被划开的手指。 “没事,不小心被石板坚硬出划伤”说着正欲抽回手,谁知南祺翊居然轻轻一拉将受伤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里。 贺夙烟大惊,南祺翊却没事人一样说了句“这样能止血,还不疼”,冰凉的指尖被嘴唇包裹的温暖直达心底,有人忘记了反抗。 “看,好了吧”拿出贺夙烟的手指,南祺翊还一脸得意。 贺夙烟连忙收回手指,尴尬之际,二人都未发现,刚才滴落在石板上想血液已浸入石板,随即比刚才强烈千百倍的光亮由石板发出,将二人身影包裹在光亮之中。 什么都来不及说,南祺翊依旧是本能的将贺夙烟一把拉过,拥在自己怀里,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只希望有他可以陪在他身边。 没有预想中的坍塌坠落感,只有刺眼的光亮让人睁不开眼,光亮带着浓浓的寒意将二人包裹其中,二人的身影也随之被越来越亮的光亮包裹得慢慢虚化,像是慢慢在消失。 光亮消失,慢慢张开眼睛,环视周围,一切都为发生变化,南祺翊愣愣的看看贺夙烟,二人在惊觉的一同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 青石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步步向下延伸的阶梯。 “夙烟……这是……”南祺翊话语间带着惊恐。 “定是这里有封印,被我们刚才不小心给解了”贺夙烟猜测。 “封印……解了……?看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南祺翊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贺夙烟没有出声,只是抬起刚才被划伤的手指,微微蹙了蹙秀眉,眼中寒光显而易见。 “既来之则安之,下去看看”贺夙烟站起,想更深的洞内走去。 “为什么会感觉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贺夙烟暗想,在这未知之地心中也有些忐忑。 走下约五十节台阶,有最先的昏暗后越来越明亮,又是一间溶洞,但比较上面的要小一些,四周没有看到烛火类照明的物件,但整个洞穴却异常明亮,只是刺骨的寒气,让二人将锦袍披巾把自己裹了裹。 “这又是哪里?”南祺翊发问 “我也不知,但,如若上面是祭祀的大殿,这里难道是龙神休眠之地?”贺夙烟猜测,自己也不确信。 “夙烟,你看,这里居然有桌案与床榻”南祺翊惊讶的说道。 顺着南祺翊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哪里有冰石所制的桌案与床榻。 “什么人会住在这里,这么寒冷的地方真的有人会住吗”南祺翊发问。 第四十章:记忆 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贺夙烟向桌案走去,南祺翊也跟着过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蹙眉凝视着,南祺翊接过他手上的纸“写的什么?” 贺夙烟蹙眉没有说话。 “祺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小我便经常做梦,梦见与人分离,那种离别之痛叫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后来有人说这是我前世的记忆,我执念太深所以没有办法遗忘,在我伤重昏迷之时,曾经魂魄离体,而且我能清楚的知道我的魂魄去到了哪里,做了些什么,然后有人劝说我回来,再我差点魂飞魄散之时,魂魄回到了身体,所以我不会放过这样能知道真相的机会,你会帮我的,是不是”贺夙烟难得的激动。 “国师经常说我是帝星,是统一这乱世之人,也说过你与我纠缠非轻,你说的那个梦境我也有过,可能不向你的那般清晰,所以我也一直没在意,但是听你这样一说,我真的感觉你与我真的会是纠缠非轻,我很高兴夙烟,因为与你纠缠的人不是别人,是我。我想我能拔出青冥剑也不是巧合,既然有些事早已注定,我们就一起去面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我”南祺翊语气轻柔但坚决。 “嗯,我答应你” 子期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二人,贺夙烟的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连忙扶起贺夙烟,帮他止了血,又去看了看南祺翊,没有明显的伤痕但仍旧昏迷之中,想到几日前才去取心头血的南祺翊现在有点气若游丝,记起贺夙烟身上有冷凝丸,连忙找出来给二人服下。 被送回房间在床上躺了三天,二人依旧不见醒来,只是均匀的呼吸让人知道他们还活着,但此时的情况依旧让子期手足无措。正在这时有人通报说花溪国君司空彦到访,心中暗想“他怎么来了”但有想到他精通医术,毕竟对公子有些情谊,说不定能有些帮助。 “陛下到访,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见谅”子期不卑不亢的见过了司空彦,目光一扫看见了他身边的司空影。 “你的主子们呢?怎么就让你来见客,未免太不把我花溪放在眼里了吧”司空彦冷言。 “陛下错怪了,不瞒陛下,前些日子公子意外受伤至今昏迷,皇上为公子寻医去了,所以只有在下前来迎接”子期真假参半的说到,他不能想象如果说出南祺翊现在也处于昏迷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说夙烟受伤昏迷?什么原因”司空彦有些激动 “失血过多照成的,用了很多办法但是都没有效果”说到这子期有些沮丧。 “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好好的人会失血过多,亏他想法设法离开我,结果你们就让他昏迷不醒?快带朕取看看他的情况”司空彦激动说到,忘了来这里的初衷。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人打断。 “可是什么?当年他昏迷一年朕都让他重新睁开眼睛,你还有什么顾虑”司空彦愤愤说到 子期心里想着,我当然就是想让你去给公子瞧病,嘴上却说的是“有劳陛下了。” “他们俩去了凤寒山,公子用自己的血解开了神龙封印,然后我发现时南祺翊与公子都已经昏迷,但奇怪的是公子胸前插了把匕首,但巧妙的避开了要害,刚才谎称南祺翊外出,是怕司空彦对公子不利”乘着司空彦给贺夙烟医治的空余,在屋外的子期对影说到。 “神龙封印解开我已经感受到了,贺夙烟昏迷再过两日就会自然苏醒,这期间是解开神龙封印后他沉睡记忆的苏醒,但是南祺翊为什么也是这个状况就有些蹊跷了”影说到。 “想必是前些日子取了几次心头血身体有些受不住那极寒之地吧。”子期回答。 “想必你也知道,等贺夙烟记忆恢复,你自己就会消失了”影看向他问道 “嗯,这个在当初决定来到这世间之时就知道了,这个也是条件之一”子期显得很平静“只是想问问先生,渡影还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当年你身为渡影,在三千年满之时你舍弃继续修行,愿意用修为化为凡胎肉身在他身边照顾他,这些已经够了,你也知道那人心性,要是他知道你为他如此叫他如何安心”影劝到。 “多谢先生,但您也应该知道,我会愿意放弃修行,就是为了今天能做点什么”子期说的很认真。 “也罢……”影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一章:兄弟 我只想帮他去弥补一下 “脉象平和,无特别症状……影,你有什么办法吗?”司空彦出来房间,对在院子里的司空影闷闷说到。 “依我看,贺公子就是失血体虚,休息休息就好的”影话语轻松。 “你不能正经些吗?”司空彦看着满头白发的人,心中突然一整刺痛。 “莲,来感受一下这安静的感觉……”影自顾自的把头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 司空彦眉头一蹙,这个男人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你……” “我讲个故事你听”打断了司空彦的话“很久以前在九天之上的荷花池里有一株并蒂莲,他们花开并蒂,竞相争艳,一日西天如来见此花颇有灵气便将之带回收于座下,此花不负所望总有一日修成人形,依据成形的先后佛主赐名哥哥郁加楼、弟弟郁伽罗,成了佛主身边的两个泉使,后来弟弟郁伽罗一次偶然见到了当时的六皇子溪玥,从此对这天界第一的六皇子心生爱慕”司空影停了下来,好像在回忆什么。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司空彦问的天真 “天家虽没有特别的男、女意识,但是身份的尊贵却是很鲜明的,那溪玥当时可是天家的骄傲,郁伽罗一个小小泉使顶多算个小仙而已,几次于溪玥在佛主的讲法会上相遇,但那人是眼睛都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本来他也想过放弃,只到有一次见到溪玥身边一个年轻男子,他们一起来听佛会,溪玥看那人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满眼的宠爱不予言表,郁伽罗明白原来那人不是天性冷淡,他的热情只是对他在乎的人才表现,而那个人外表虽然俊朗不凡,但与自己相貌相比却还是有差距,于是郁伽罗用了他认为最好的办法,他故意接近溪玥,希望他能应为自己的美貌而心动,但溪玥依旧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对他也依旧冷淡……” “那人有朕漂亮吗?”司空彦突然发问 司空影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好了好了,朕就问问,你继续说”司空彦平静说到 继续说到“和所有嫉妒的人一样,郁伽罗被这求而不得的嫉妒蒙蔽的理智,他欺骗了溪玥重视的那个人,让他打伤了神龙,犯下大错,郁伽罗嘀咕了他们的感情,连累那溪玥也收到重罚,后来郁伽罗被溪玥重伤,伤愈后被佛祖罚去思过后终于也觉悟,自己以为的爱其实是贪恋,贪念自己没有的美好,于是他恳求佛祖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 “……” “后来呢?”司空彦问道 但司空影却没有出声 “你说的那神龙不会就是传言中封在那凤寒山下的神龙吧?”司空彦又问 司空影依旧不言不语 “影,我们都只知道千年前天界一场嗜杀有一神龙被封入凤寒山,但其他都不清楚,如果你刚才的故事是真是,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司空彦目光如炬,看着闭上眼睛的华发男子。 “当年之所以把神龙困与凤寒山,是因为这凤寒山是通天灵山,山底的玄冰寒气能守住龙神的圣体和精魄,千年已过,那神龙也修养的差不多,用封印困住是希望能等到消除他戾气的时机到来,不然苏醒的神龙如还有当年之事愤恨在心,又身处在这人界只怕是要生灵涂炭。如今神龙精魄已经冲出封印,到时若不能给神龙一个说法让他平息,后果不堪设想。”司空影慢慢说到。 “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司空彦明显心情不好 “呵呵……”一个浅浅的苦笑,司空影清秀的面颊惨白的透明“今日之后我就要离开了,等他们醒来你也自会知道真相”说着又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你给朕把话说清楚……你要离开朕?你来的莫名其妙,如今走也要走的这样莫名其妙,哼,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如今天下大乱,你戏演不下去了就要走了是吧,好,你滚,你现在就可以滚了”说完,司空彦恨恨的甩袖离开。 闭目的人轻轻真开眼睛,原本清亮的眸子有些暗淡“罗,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罗,你现在如果能回头看看我,马上就能知道你想要的真想了”如果现在司空彦看到影的样子一定会惊讶吧,现在的他,有着一张与自己何其相似艳丽的绝世容颜,极为的相像但要更为艳丽,右边眉角之处有一个莲花图腾分外妖娆,一直延伸到发髻里,彻底变成了银灰色的眼眸,让郁迦楼更加妖艳。 “你……”子期不知何时出现。 “我与你一样,不久之后我也会消失,但我还有个事儿未了,想请你帮帮我。”郁迦楼说到 “你说”子期爽快的说到。 “刚才给他解了封印让我消耗灵力较多,我现在需要你渡些于我,但是这样一来你会更加虚弱”郁迦楼直言 “好,我愿意”说着变走到他身边,像椅子上的人渡去灵力。 “子期,你不问我去干什么?”郁迦楼问道 “我信你自有必须要做的事”子期答得真诚 郁迦楼一阵感动“楚云夜虽该死,但他也毕竟是帝王命格,因他下毒枉死罪过太大,若是要牵连无辜者枉死就更是罪孽深重,他这世杀孽本就太大,我只想帮他去弥补一下” 事这上天入地近千年,这一世终于能够把恩怨都了结了吧。 第四十二章: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贺夙烟坐在的床边,秀丽的面容非常的平静“你醒了”悦耳的声音入耳。 “夙烟,我觉得我睡了好久,做了个梦,但是记不太清了”南祺翊缓缓说道。 “嗯,没关系现在已经没有事了”贺夙烟看着南祺翊依旧若有所思的神情,巧妙的转移他的思绪“你为我取过心头血了的?怎么这么胡来” “你还说,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你,你却瞒着我,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有岂会偷生,只是取血而已,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看着面前的人“夙烟,我怎么觉着你有些不同了……”以前贺夙烟的倾世容貌加上清冷性格就让人觉得他不想这凡间该有之人,现在怎么更加感觉这人犹如谪仙了。 一日前 昏睡几天后夙烟醒来,子期不在房间内没有其他人,换好衣服准备去找南祺翊,刚打开门就遇到准备推门而入的司空彦,二人均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你醒了”司空彦说到 贺夙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目光中闪着墨绿色的光亮 司空彦见此“你……”不知道从何问起。 “先跟我去祺翊的房间”贺夙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饶过他向外走去 来到南祺翊房间门口,贺夙烟停住脚步“郁伽罗,能够相信你吗?”说着看着面前的人。 “你愿意相信我吗?”司空彦反问 “我信你是聪明人”贺夙烟说到。 司空彦没有说话,但脸色比刚见到的那一刻显得更加的苍白,看了下贺夙烟,依旧白衣如雪,艳绝天下,只是那眉间一点朱砂红,让司空彦如鲠在喉。 贺夙烟出来的时候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司空彦从屋里出来后便一直站在院子里,如雕塑一般。 “你怎么打算”贺夙烟问到 “你一直没有醒来,我也不敢离开,这几日脑袋里老是有些奇怪的东西,既熟悉又陌生,我很茫然,如果我脑子里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我……我想先去找下影,我感觉的到他,然后我回来找你们”说着停顿了一下“你还怨恨我吗?” “现这是我们的劫,没有什么可怨恨的”贺夙烟轻轻的说到 司空彦那边,此时已经站在了一个湖边的木屋处,他是凭借自己对那人的感应来到这里的,而同样是失去灵力成为凡胎肉身的他,之所以有这个能力,还是那日郁迦楼在他不知道情况下渡给他的。 推门进入,环视屋里摆设简单,他感觉到郁迦楼就在那个里屋里面,但是心中却生出一丝恐惧,他有些害怕见到那个人,那个在他身边那么久,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认识的人。但脚步还是向里挪去,掀开门帘,床上靠卧着一个人,郁伽罗申请一惊,这人是黑色的头发,并不是郁迦楼一头银发,在定眼一看,床上躺的那人是月竟国师楚玉竹。 楚玉竹听见有人竟来,抬头看过来,本来一脸欣喜,但在看清来人后马上变成惊恐的表情。 “怎么是你……”二人同时问出口 “怎么是你,你把楼怎么样了?为什么我觉得你身上有他的存在”郁伽罗上前一步。 “司空陛下……”楚玉竹虽然很惊讶司空彦的出现,但是马上也恢复了平静“陛下是问影吗?他救了在下的命,后来……后来他说他命不久矣……” 月竟国师楚玉竹早有传闻说他与楚云夜有暧昧关系,毒发后楚云夜兽性大发,找到楚玉竹泻火,发泄之后身体会轻松许多,于是变本加厉的在楚云夜身上发泄兽欲,楚玉竹爱着这个冷酷残暴的君王,知道他从未对自己上过心,但是当发现楚云夜对他的欲望是因为中毒,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时,楚玉竹真的伤心了,但他知道这个毒的厉害,如不解毒,中毒人会全身溃烂而死,而现在,一次与楚云夜交合之时他发现他的脚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楚玉竹恰好知道这个并不多见的毒的解法,他是爱楚云夜的,虽然这个人从没有爱自己,就连当年都还是少年时的第一次,都是楚云夜酒后乱性所致,而且后来楚云夜就表现的非常反感自己,说自己下贱,身为国师被人压着居然还很爽,再后来的每一次,楚云夜从来没有怜惜过自己的身体,都是硬生生的闯入,占有,然后扔下昏迷的自己离开。 楚玉竹跟司空彦讲了他为楚云夜解毒的事,后来楚云夜也知道了自己中毒,并且不再找楚玉竹解毒,而是找其他人,但是,楚玉竹此时已经为快为他解完了,自己也中毒很深,楚玉竹劝楚云夜不要再早其他人,这毒只有自己能解,结果楚云夜骂他“你就怎么欠操?朕把营外的将士都叫来,一个一个的操你,你可满意?”说着压着这个瘦弱的人狠狠的有做了几次,然后愤然离开,当然,没有让士兵来轮奸自己。但楚玉竹心却死了,意识消极,身体的毒发,可是这时楚云夜却把自己抱在了怀里,对他说了好些话,楚玉竹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才会有幻觉,不然,楚云夜怎么会说他一直都爱自己的话,还跟自己说了好多对不起。 再次真开眼的时候,楚云夜见到了司空影,楚云夜说是他救了自己,然后楚云夜便带着自己离开了军营,到了这里。 后来楚玉竹知道了,楚云夜答应司空影放弃攻打风凌,还世间一个太平,并且永远要对楚玉竹好,他才救了自己,失而复得的人让楚云夜也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他就地解散了军队,带上心爱的人来到这里,剩下的日子他不想在尔虞我诈中,也不想在伦理约束中度过,应为国师是不可以与君王有这个关系的,所以楚云夜毅然放弃了王位,与楚玉竹隐居于此,楚云夜现在出去捕猎去了。 楚玉竹说司空影就命就了自己的命,他无以为报,当时只问在那人,自己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司空影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给了自己一个木匣,说是有一天,若见到陛下,便交给你。郁伽罗手里拿着木匣,脑袋里会想着楚玉竹说的话,整个人背朝着木屋,向先前来的方向走去。 “……你何时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木匣里一个绢布,司空彦艳丽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嘴里轻轻念叨着那绢布里的一句话“楼,我明白的是不是已经晚了一些,这天上地下,最值得珍惜的应该是你啊……” 第四十三章:心魔 贺夙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龙神的封印是当年自己还是溪玥的时候在凤寒山给下的,同事封住的还有自己的记忆与一些灵力,但现在的他虽然有了些灵气却也还只是凡胎肉身。 五日前神龙封印被贺夙烟用自己的血所解,当时龙神便一跃而出,刺目的白光让人无法真开眼睛,龙神被困千年,千年来溪玥朝夕诵经,为的是化解龙神的怨恨,和保护龙神避免在龙神沉睡之时被世间的一些魔物嗜了心智,要知道龙气这个东西可是所有修炼之人都想要的,特别是些妖魔,因为他们往往修炼都不是用是正道,很难成大器。 白光慢慢消失,二人恢复视觉后看到的是一个一身金色华府的男子正坐在洞里那张石床之上,只是坐着就能感觉出他身形高大,他看向南祺翊一行人,面容俊美威严,金色的目光如炬,散发出正正杀气。 “不要以为解开吾封印前程往事就能一笔勾销”神龙说到。 “我等并不敢奢望,愿意接受惩罚”贺夙烟依旧平静的说到。 “哼,吾不想与你们多言,待吾先杀了你们再来收世上这些无用之人”神龙说到。 “上神,当年是我一时鲁莽才将你所伤,一人做事一人当,上神想要如何责罚我都可以,但求上神不要迁怒无辜之人,上苍有好生之德,上神是世间百姓所敬仰之神,还请上神三思”南祺翊跪下,语气诚恳。 “你以为当年吾能被你所伤是因为你很厉害吗,那是因为吾在修炼之时被你破坏,吾神龙一族都有自己的重生之刻,没到这个时候法力是最低的,需要从新开始修炼,而你却偷袭吾”神龙有些气愤 “上神乃远古之神,受天地敬仰,岂会心胸如此狭窄”贺夙烟感受到龙神戾气深重,本该有的股祥和之气现在却是微弱,心生奇怪。 “哈哈哈哈……不愧是溪玥,就算现在只是一介凡人也有如此强的感受,你那陪伴了千年的上神现在在我里面,睡的还挺香,哈哈哈哈”神龙讥讽到。 “你到底是什么,竟敢冒充龙神”南祺翊连忙说到。 “哈哈哈哈,吾就是龙神,千年的沉睡,睡的是你们口中天地敬仰的那一部分,现在唤醒的是吾的欲念”龙神说的漫不经心。 “你是龙神的心魔?”贺夙烟疑问。 “呵呵呵……你们要这么说我也没有意见,这还要多谢茗尘,我从来没有挣赢过他,他从来将我藏在阴暗之中,他从来不想想吾也是他的一部分,但他从来都是隐藏,哈哈哈,要不是茗尘将他打伤,吾又怎能享用这身体,哈哈哈……”龙神缓缓的说到。 “原来如此,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说你从来挣不赢,要是哪一日真正的龙神醒来,你又会被驱赶到黑暗里去”贺夙烟故意激他。 “哼,吾不会让这事发生,吾要他一直沉睡不起”龙神果然发怒。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用再与龙神抢夺身体”贺夙烟说 “什么办法”龙神依旧有些激动。 “你知道我现在的凡胎肉身,我可以让你进入我的身体,这样你在我的身体里吸取日月精华,勤加修炼,还我我带着的那些灵气,不多时日你就可以得到真身了。”贺夙烟说 “不可,夙烟,你这是什么鬼主意”南祺翊大怒。“你不要听他说,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一些,夙烟他再怎么说前世也是天家之人,你觉得天家会容忍你占用夙烟的肉身?我们先去犯错在前,这辈子就是来赎罪的,我们的目的也就是让龙神回到天庭,但现在龙神心智被你所占,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用我的肉身合适一些,我不是天庭贵胄,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你觉得呢”南祺翊语气坚定。说完看向贺夙烟,那人也怔怔看向自己。 心有灵犀是什么,就是哪怕事前没有商量过,但只需一点提示就能明白对方所想的事情。贺夙烟想什么南祺翊猜到了,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控制住龙神心魔,然后在心魔完全控制自己前再毁灭自己。 “哈哈哈哈,是个很好的注意,但是吾怎么确保在完全控制你这个身体前不会被你们破坏。”龙神发问。 “我乃风凌之王,我没有过去那些记忆,我只知道我要一同天下,让我风凌为四国之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因为我有我为完成的宏愿,虽然我现在是凡胎肉身,但现今世上可以伤我之人恐怕找不出一两个”南祺翊信誓旦旦的说。 “祺翊,你……忘了对我说的话?”贺夙烟语气带着浓浓的失望。 “夙烟,人间有何不好,比起天规戒律,人间的日子多么的多彩,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我要成大业的心也希望你能理解,要是你愿意这天下我们一起分享,要是你不愿意,我也……”南祺翊说 “你不要妄想了,我是绝迹不会与这样的你为伍的”贺夙烟说到。 “夙烟,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但我的宏愿也是不可动摇的,如果你不能与我一起,我只能杀了你,我不想看到你以后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南祺翊面色凝重。 “哈哈,你要杀我?”贺夙烟表情悲伤。 “哈哈哈哈……是做大事的人,吾信你了,只要你将他杀了,吾就选了你的身子,有吾在你也可让你长生不老,等吾修成正果,就将这肉身再还给你”龙神说。 “呵呵呵,那就多谢龙神了”南祺翊笑的阴险,眼中闪耀着可怕的寒光,由腿脚处抽出一把匕首,向贺夙烟慢慢走去。 贺夙烟原地看着这个人,本该是意气风发的绝世容颜,现在却全是悲伤之情。 锋利的匕首插入贺夙烟的胸口,鲜红的血马上染红了雪白的衣襟,如怒放的花朵,格外妖娆。 贺夙烟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头栽倒了南祺翊怀里。 龙神心魔满意的笑笑,突然金光一闪注入了南祺翊体内,然后那个一身金色装扮的人倒卧在石床之上。不多时慢慢张开金色的眼眸,看了眼四周,一眼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溪玥……”龙神连忙站起想贺夙烟倒下的地方走去,但腿脚好像还不是很利索,差点摔倒。走近后发现贺夙烟尚有呼吸,但血还在不停的流出,马上用灵力护着他心脉,止住了不停流着的血,在看向他旁边的另一人,有些眼熟,定眼一看,原来是打伤自己的茗尘,龙神闭目,这个时候才会过神来,自己是解除了封印出来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继续看着南祺翊,这个当年打伤自己的人,又看看贺夙烟,这个为那人赎罪陪伴自己千年的人,还在怪罪吗?龙神问自己。应该没那么责怪了吧,但现在这是怎么了,目光又看向南祺翊,这才发现他额头上有一个印记,而这个印记自己再清楚不过了,那是自己的特有的,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是自己心魔想脱离自己的掌控利用别人的身体,后果会是相当的严重,那个有着残忍特性的自己,一旦有了另外的身体,自己都是很难控制的了。 现在将他从南祺翊身体抽离时机最好,可是刚解除封印的身体还很虚弱,也只是一瞬时间,龙神就有了主意,口中念出咒语,身形慢慢发出金光,最后一个金色的龙形身影一飞冲天,消失在了洞穴之中。 第四十四章:爱要怎么做 爱一个人要怎么去做,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南祺翊醒来,精神状态比较好,只是身体显得无力了些,但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继续昏睡,南祺翊睡下不久,额头处突然发出一阵红光,然后又慢慢暗淡下去,睡着的人微微蹙其了眉头。 南祺翊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寒星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光亮,他豁然起身,大步向贺夙烟房间走去。 此时贺夙烟正打算去看看南祺翊的情况,一转身便看见还穿着亵衣南祺翊出现在房门口。 “夙烟,你休想撇下我”没前没后的一句话 贺夙烟依旧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脸色苍白。 “你想封住我的记忆,然后由你去面对这一切?可是我有龙神在身体里面,显然你做的已经失败了,而且由于龙神的记忆,让我也想起了以前的记忆,你可知道我的心情,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保护你,而不是被你一直藏在羽翼之下,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足够强大,比你强大,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你,我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当年那人告诉我杀了神龙,得到龙珠就可以成为三界最强大的人,你那么强大,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比你还要厉害,我想可以保护你,可是却让你受了这么都苦难,如今你还要自己去面对,我知道你当时让龙神心魔进入你身体的想法,你让我情何以堪,别说我想起了过去,就只是这一世,要让你为我南祺翊而牺牲,我也定不会偷活与于世,所以,夙烟,让我们一起面对吧,这么久以来,你为我吃的苦,让我也来分担一些,让我有自信能成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吧”南祺翊动情的说着,慢慢想贺夙烟走来 一贯波澜不惊的人此时也有些失控,眼睛里满满的含着泪水,贺夙烟努力不想让他们落下“茗尘……怪我太强势了些,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有多强大,怪我当时太过清冷,从来只想着自己修行和督促你修行,你是佛祖对世间七情六欲的感念幻化而生,是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你的过错就是我的,怪我……”后面还想说什么的人,唇给一个火热的东西覆盖,让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南祺翊吻上这自己爱疯了人,唇上感触这这人的味道,还是那特有的冷香融化在口让人欲罢不能,“你还敢在说,我的一时鲁莽害得你受了这么多苦,你还要如此说,还有,我能感觉的到他在我体内,他不知道我当时只是假装伤你,我现在还能控制他,但也不知道还能控制多久,但他也没有办法找其他宿主,所以我会用自己的身体一直困着他,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的,夙烟,在我控制不了的时候,杀了我,我不想在世间作恶,我希望你亲自动手。答应我” 贺夙烟双目通红,嘴唇发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 “不,我下不手” “夙烟,你一项李总冷静,我相信你会有决定”南祺翊低声说到,稍稍离开了一点,热气全部喷洒在了贺夙烟的脸上。“我还想吻你”南祺翊有如呢喃。 一贯冷清高傲的人,现在是满脸的红晕,刚才被南祺翊吻着,自己竟然在配合,他说了那么多,自己在他心里真就是如此没有感情之人吗?相信我会决定,相信我一定下的了手杀他?你可知现在的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南祺翊见他没有决绝自己只是有些发愣,没有给他多的时间,一双热唇再次吻上,夺去了贺夙烟的呼吸,也夺去了贺夙烟的意识。 当年自己没有那些凡人的七情六欲,有的只是天家人都有的那颗清冷的心,当年那个火热的茗尘带给你自己很多不一样的感受,他有自己没有的喜怒哀乐,有自己没有丰富情感,当茗尘第一次说他喜欢自己时,自己还不明白喜欢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嘴角的弯弯的,想必那是自己是高兴的吧。如今,转世为人,有了人都有的七情六欲,南祺翊对自己的心意也显得格外的温暖,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是喜欢与南祺翊在一起的,如今有了过去的记忆,当时的点点滴滴都回荡于心,自己怎么可能拒绝的了这个吻,又怎么可能推得开这个人。 不再考虑其他的,双手缓缓抬起,回应的抱住南祺翊的背,手掌上能够感受到这个身体火热的温度,两人吻得很深,一开始贺夙烟还有些胆怯,但后来随着南祺翊的迫切自己也开始慢慢回应,两人的吻都是毫无技巧的,但就是这种由心底发出的欲望越发的让人难以克制。 “溪玥……溪玥……我喜欢你……”吻得动情,南祺翊离开来被自己蹂躏的嘴唇,亲吻这贺夙烟的脸颊和耳鬓,沙哑的声音在贺夙烟耳畔响起。 “嗯”想是回应一样,贺夙烟嗯了一声。南祺翊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要知道当年在天庭,自己经常对这人说喜欢他、爱他这样的话,但这人从来倒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自己一眼,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说他知道了?接受啦?看着这个满脸红晕,嘴唇被自己吻的有些发肿的爱人,南祺翊难掩欣喜,看着贺夙烟露出一口白牙傻笑。 贺夙烟当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惊讶“以前我不懂这些,你那时说的爱,我理解的是对世人的博爱之意,现在,现在在这世间活了二十几年,我好想有些明白你以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我想,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就算以前没有,但我认为,贺夙烟应该是喜欢南祺翊的”看着南祺翊依旧惊喜的脸想了想接着说到“也许,也许以前溪玥也是喜欢茗尘的,只是那时他不太懂……” 话刚出口,贺夙烟就觉得身体一轻,被南祺翊打横及抱在了怀里,“夙烟你真好,溪玥也好,但溪玥不会对我说这些,但我知道,要是没有以前溪玥对我的爱,夙烟也不会对我说这些,有了你刚才的话,我突然觉得,我们做的这些都值得了,当然,你受了那么多苦,我真的很心疼” 贺夙烟身下一软,已经被南祺翊放在了床上,南祺翊双手撑在贺夙烟的上面,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少了一份冷傲,多了几分娇媚,跟平时的样子绝对的不同,直接的俯下身,再次吻住了这张唇,吮吸、轻咬,深入像是要吞入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当贺夙烟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只是,南祺翊松开了紧密相连的唇,“溪玥……我……我想对你做想做的事儿……”二人鼻尖对着鼻尖南祺翊轻声说道。 贺夙烟用眼神发出疑问 南祺翊手臂撑起身子,二人拉开了距离,刚才的亲吻让贺夙烟的头发已经松散开来,颈项上粘着几缕头发,说不出的诱人,南祺翊一只手依旧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来到贺夙烟的胸前,解开了他的腰带,衣服立刻松散开来 “干什么……”贺夙烟连忙抓住南祺翊的手,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看看你的伤” “已经好了,司空彦的药很有效……”满目的怜爱之情,让贺夙烟不忍拒绝,慢慢松开了手 衣服被解开,白皙的胸膛裸露了出来,在心口的地方有一个撕裂开的纹路,看起来想胎记,但南祺翊知道,这是天刑的伤口,就算在这个新肉身上依旧清晰可见,手指轻轻触碰,像是怕弄疼他一样那么轻巧,附近有一个自己亲手刺下的牲口,当时看着凶狠其实只伤在皮肉,司空彦的药果然不错,伤疤已经收口,只有一个粉红的痕迹,不管的以前还是现在,老是让这个人受伤,南祺翊再次俯身,用火热的唇吻上这个有些冰凉的身,一下一下,像是虔诚的膜拜,又像是无声的歉意。 贺夙烟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胸口,知道是南祺翊哭了,当年的茗尘,如今的祺翊,都是铁骨铮铮,何时流过一滴泪“真的没有什么了”贺夙烟低声说到。 吻一个接着一个,从那个痕迹到整个胸膛,又从胸膛到脖子,又回到嘴唇,“我想要你……”从嘴逢发出声音。 贺夙烟再不济也明白南祺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喊自己任何一个名字叫,那是因为这句话是对两世的自己说的,爱一个人到底要怎么表达出来,在多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 贺夙烟眼睛有些湿润,因为被南祺翊点燃的欲望,也因为过去的总总艰辛,贺夙烟双手勾住南祺翊的脖子,第一次住的吻了上去“爱一个人要怎么去做,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第四十五章:分离 我好怕,再张开眼睛我都忘啦,把你们都忘了 当司空彦再次出现在南祺翊与贺夙烟面前时,三人都有种飞鸿过尽的了然之境。如今他们都有了同一个目的,回到应该去的地方。 “祺翊现在会间歇性的昏迷,我不想在等了”贺夙烟对二人说到。 “那你想怎么办”司空彦问 “我要把他揪出来”贺夙烟说 “但是这龙神心魔,只是个意识,又不是妖媚能够驱除,就算能,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够吧”司空彦说到。 二人一个看向靠在床上南祺翊,他昏睡刚醒。 “与其说不想再等,不如说是没有时间再等,当年我为了救你活命,试用了很多禁术,以毒攻毒,当时本想只要你能醒来,能活多久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如今见你眉心那红迹日益鲜艳,想必是当你的“魅红”之毒已经发作了,眉间朱红已经怎么明显,现在你应该觉得周身皮肤如有触碰会觉得刺痛,连衣料的接触都会难受,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司空彦说道。 “你说什么?夙烟中毒了?”南祺翊大惊,至从上次二人将话挑明,这些天也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当贺夙烟轻哼出声时,南祺翊哪里想得到会是因为自己的触碰让他疼痛照成,口口声声说不再让他受一点苦,要照顾保护他,结果,从来伤害他的都是自己。 “祺翊,你冷静些,这不怪郁伽罗,他当时是为了救我,要不是他,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说完又看向司空彦这边“我确实没有怪过你,但我一确实时间不多了,这个你也清楚,所以我想我们要快一些才好。” “夙烟,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南祺翊闷闷的问道。 “没有了,这个事也不能算是瞒着你,只是如果我会死在你之前,我会先杀了你的,只是我觉得,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果只是这样何苦等千年”贺夙烟说。 “我想我们也都明白,龙神已回天庭,世间没有因为龙神的怒火而遭殃,但那是因为控制龙神的心魔到了南祺翊的身体里面,其实这次我们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我们现在杀了南祺翊,龙神心魔也将化为乌有,也许明天我们就都个归其位,也许当我们明天醒来,也将永远在不记得彼此,所以,如何处理这心魔很关键”司空彦说到。 “夙烟的毒能解吗?”南祺翊愤愤的说到。 “能解还要你说”司空彦顶他一句 “真没有用,还说这世上没有自己治不好的部南祺翊说到 “这世上什么病我看不好,那不是因为这毒是我做的嘛,确实无解,本来造成他那旧疾不断复发的寒毒还能克制这毒,这毒属热,二则刚好克制克制,夙烟发病也少了很多,但他旧疾被你治好了,这毒镇不住就发了,要是等我配到解药,夙烟早没了” “放屁,你才没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毕竟是毒又不是药,你就没想着哪天能复发”南祺翊喊道 “你还说,要是夙烟一直在我花溪,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我一定想得出办法去克制”司空彦也喊道 “你就是个庸医”南祺翊到 “你说谁庸医呢,你昏迷早该就毒死你”司空彦说到 “好了,你们也不要争执了”贺夙烟平静是说到。 二人也大囧,相互瞪眼。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年有余,风凌统一了四国,将其他三国分别封了郡国,南祺翊三个月前退位,将皇位给了四哥南祺耀,然后与贺夙烟去到焕阳城,当年贺夙烟学艺的青云山。 南祺翊体内的心魔已经不受控制,三月前自己意识被控制之时居然命人抓10个不到百天童男给自己修炼,还好贺夙烟及时制止,乘着自己清醒,将皇位给了自己的四哥,与贺夙烟离开了皇城,与他们一起到还有司空彦。 “夙烟,我会变成恶魔吧?”南祺翊做在竹屋外的竹椅上问 “会有办法的,他还没有完全嗜了你心魂”贺夙烟脸色苍白,但精神到还好。 “司空彦那家伙帮你解毒解的怎么样了?”南祺翊又问 “这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没什么不好的感觉”贺夙烟说 “我看你面色不好……” “我有你面色不好啊?你看看你,那东西明明说让你长命百岁,可现在你虚弱成什么样了”贺夙烟故作轻松“在这样都要把你体力吸干了” “我这不是跟他耗着吗,要是由着他那吃人心的法子修炼我现在可不之润很,等我把他饿死”南祺翊开玩笑 “你们说什么呢,吃苹果不”司空彦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苹果。 “不去给夙烟研制解药,跑哪里去偷的苹果”南祺翊见到他就火大 “这可不是偷的,刚才在找草药,发现山脚下有百姓祭拜,说山上有两个倾城绝世的神仙,这形容不就是在说我吗,一定是吧我跟夙烟当这神仙了,所以这本来就是他们给的,怎么说是我偷的,呵呵,他们不知道,这山上还有个吃小孩的恶魔”说这就看向南祺翊 看着这样的两人,好像日子也没那么难过,只是很多时候,天不从人愿。 南祺翊摘菜给心魔控制,当时也只有贺夙烟在家,还没有来的及将人绑好,南祺翊用蛮力就挣开了束缚,一巴掌将贺夙烟打翻在地,贺夙烟本也是习武之人,本也不是那么柔弱,为了不让魅红之毒加速蔓延让他不能使用内力,所以日子久了自己一下子蔓延反应过来,等喉中一甜才发现自己毫无准备的挨了那人全力的一掌,一口浓血吐了出来。 “夙烟……快走……”南祺翊用仅存的意识说到。 “休想走掉,以为这样能控制吾,吾今天就要用你溪玥的灵气作为补偿”龙神心魔说到,并支配这南祺翊的身体向贺夙烟走来。 那一掌伤得太重贺夙烟还没有办法移动,看着南祺翊满面狰狞的走来。“祺翊……你能控制他的,你能的” “他反抗了吾快一年时间,现在的吾可不像你认为是那样弱”说着手掌伸向贺夙烟。 就快到达心脏的位置,突然三枚金针飞来刺穿了南祺翊的手臂,毕竟是凡人身体,那手也迅速离开贺夙烟,龙神转头看向金针飞来的方向,原来是司空彦,肩上还背这一个采药的竹筐。 “南祺翊,你又发什么疯,夙烟你也要伤害了吗”司空彦大声喊起来,一边丢下竹筐,一边快步向贺夙烟走去,见他有内伤之相,连忙拿出药丸给他服下。 “这次跟以往不同,心魔视乎能完全掌控了……”贺夙烟对司空彦说到。 “竟然敢伤吾,哼,这凡胎肉身还正是没用”说着受伤的手背发着淡淡金光,硬生生的将扎在肉里的金针挤了出来,再看手臂已经没有了痕迹。 “夙烟,你今天不要在护着这肉身了,顶多今天我将他打费了再帮你治好了”司空彦说 “哈哈哈,笑话,吾今天就收了你们”龙神嘲笑。 司空彦其实不会武功,就是有些内力然后利用金针,只能勉强防防身唬唬人,贺夙烟知道司空彦要做什么,他以前说过,意识沉睡的那一方是没有感知的,他可以用金针扎入那身体的死穴,让心魔不得不放弃控制清醒的那个意识,然后让身体暂时处于完全无意识状态,这样对哪一方都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不然,有一方非要保持对这身体意识的占有,这身体就会感受封死穴带来的痛苦只到意识清醒的那方死亡。 但是以前心魔不敢让南祺翊死是因为他需要南祺翊的意识,但是现在心魔好像有完全控制的迹象,就算南祺翊死了,他也可以占用他的身体,所以今天也可以以说是最后的时机,如果结果都一样,还不拼一拼,他想在龙神心魔还不能最后完全控制南祺翊身体的时候,让心魔认为他们已经决定要杀了南祺翊,让心魔最后决定,是赌南祺翊不死,还是凭着自己这一年修来的灵力再寻宿主。当然两个结果都不好,就是骗到心魔让他放弃南祺翊身体,但也意味着他们还是要对付另一个被心魔侵占的无辜身体。 “你可以试试,就算你强大,但现在也不过是与我们一样”司空彦说着由将金针飞出,一枚金针深深的插入南祺翊死穴,心魔一记冷笑向司空彦扑去。 贺夙烟赶紧运功,现在也顾不得运功为加速血液中毒素的流动。半炷香时间,贺夙烟体力恢复站起身来,看到的就是司空彦飞出去的一幕。司空彦躺倒在地半天没有办法动弹,贺夙烟一个飞身过去,抽出腰间的碧落剑注入内力后扫向南祺翊,贺夙烟动作太快,心魔做做出反应时还是慢了一步,被剑划破胸膛。 连忙到司空彦身边,才发现他已经满身都是血迹,艳丽的脸上也有好几处伤痕,见贺夙烟扶着自己,嘴角还是拉开了一个弧度,贺夙烟觉得,这比司空彦任何时候的笑都每,哪怕现在他如此狼狈。 “傻瓜,你的毒我还没解呢,这一年是糊弄你的呢,给你喝的都是些补身体的汤药,你现在冲破筋脉运功,那毒很快就要复发了的……”说着司空彦口里涌出鲜血。 “没关系,我把这里收拾了你再给我治治”贺夙烟说到,看了一眼南祺翊,心魔再给自己疗伤。 “贺夙烟、溪玥,我觉得我现在是真的想明白了,我好想那个傻瓜,你说我还能见到他吗,都魂飞魄散了,见不到了吧。还有你,对不起,上天下地要是还能见着,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我让你欺负我,他36处死穴,还有两处没下针,已经这一步了,不能心软了,他是南祺翊,他是心魔,记住。呵呵,现在让我一个人想想怎么能把魅红给解了,以后我还要帮你解毒呢,南祺翊那家伙你只管动手,我也一定帮你治好,跟新的一样……夙烟,我好怕,再张开眼睛我都忘啦,把你们都忘了”司空彦声音越来越小,贺夙烟看到他手一直抓着个自己胸口,才发现他腰间伤口很深,连内脏都看得见,但他的手并没有捂住伤口,却是死死揪住自己的胸口衣襟,贺夙烟将手伸到里面,拿出了一个染红了的锦布,上面写着些什么。 “要这个吗?”贺夙烟将东西放入司空彦的手中,司空彦马上死死抓住,没有说一句话。 尾声 贺夙烟将司空彦拖到墙角靠着,然后站起来看向那个占用了南祺翊身体的心魔。 “全身死穴基本都被封了,看来对你疗伤也有影响啊”贺夙烟说。 “哼,你不要忘了这身体可是南祺翊的,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心魔说 “杀了你,然后我会去陪他”贺夙烟很快回答 “呵呵呵,看来你今天的铁定要杀我了,你要知道我可以在你杀我的那一瞬离开这个身体,那么你杀的,只能这这个南祺翊了”心魔说。 “反正都有风险,为什么我不能试试,你要是从这身体里出来,要么恭喜你找到新的合适你的身体,要么化作一阵烟,你连魂魄都没有,也许连烟都没有”贺夙烟用一贯清冷的语气说着。 “那就试试看吧。”说着心魔想贺夙烟袭来。 贺夙烟剑法精湛,而凤鸣九式前面几式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很特别,但最后一式凤翔九天,如凤长鸣内力将达到顶峰,杀伤力非常大。 二人对势,突然天上降下金光,二人都停住,只到刺目金光慢慢退去,原来是龙神本尊来了。 “不可再作孽了,快从那身体出来,随吾回去”龙神说 “休想,吾再也不要被你禁锢,我们明明是一样是,为什么吾就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心魔见到龙神本尊有些激动。 “溪玥,让吾与他谈谈”龙神对贺夙烟说 贺夙烟点头,站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命数,这样的机会让你得以离开我的本体,茗尘乃五彩石聚魄而成,现在他虽是凡胎肉身,但你在他身体一年利用这聚魄的功能汲取的不少灵力,你现在离开他,也绝不会消失,而是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精魄,只是还比较微弱,吾向如来借来乾坤囊,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修炼,只到跟茗尘当年一样,有属于自己的身体”龙神说 “我不信你会这样好心,你们都是骗我,他们当时也是,居然假死骗我离开,然后一直想把我赶出这个身体”心魔嚷道“你去做你的天神,吾做吾的魔王,你休要管我,不然吾与你们鱼死网破”说着周身发出金光,然后右手上有一个物件慢慢明晰,原来他用意念变来了南祺翊的青冥剑。 “溪玥,你知道我们能在凡间都是封了法力的,吾没有但出手帮你,你先牵制他,他与吾本是同身,吾有办法让他离开茗尘的身体,但需要时间”龙神说 “多谢上神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溪玥定当全力”贺夙烟说到。 贺夙烟话刚说完,青冥剑就想自己刺来,贺夙烟连忙躲开,但还是划破了衣服。 “呵呵呵,青冥,碧落是不是很配的名字,就让吾用这黄泉青冥之剑,把你送回碧落苍穹之地去”心魔恶狠狠的说 然后二人一直交锋,贺夙烟心你想着只是牵制,因为龙神说能够收服心魔,所以处处留情,生怕伤到南祺翊的肉身,但南祺翊可以不是,他完全被心魔控制,招招很决袭向贺夙烟。 那边龙神盘坐在地,双手合十口中念起法咒,然后合十的手掌下滴出鲜血,鲜血没有落地,而是一点点凭空蓄积然后在龙神面前漂浮旋转,然后血越来越多,只到龙神被圈形的血液团团围住。 贺夙烟发现,越往后心魔越有些力不从心,慢慢竟然连青冥剑都有些拿不动。 二人同时停下动作,贺夙烟多处受伤,白衣染上艳红,魅红的毒好像快要发作,全身疼痛异常,就是心魔不停下来,自己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你就这么想收服吾”心魔双眼血红问龙神 但龙神依旧不动身形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一脉相承,你死了吾也活不成,但想不到你为了逼吾出来不惜用你的命,你以为吾会在乎你的生命,大不了我与你同归于究心魔面部扭曲。 龙神真开的金色的眼睛”吾不在乎你来支配吾的身体,但你劣根太重,每次你支配身体之时都会犯下大错,吾不能让你继续才将你封在体内,我们总是一个清醒一个沉睡,从来没有交集,甚至是很久之后才发现彼此的存在,但依旧没有办法当面沟通,如今是天赐良机,吾不是想收你,真的只是想让我们的将来不再孤单,我们相伴亿万年,但从来不能一起喝茶谈天,辰,你相信吾吧“ 心魔明显怔住,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番话语。 “你刚才叫吾什么”心魔问 “辰,吾很久很久前给你起的名字,虽然他们也称呼你玄,但这毕竟是在你出现前就是吾的名字,吾不能称呼你这个名字因为你是特别的,你该有自己的名字”龙神说到。 辰双腿跪地,头低下,不知是哭是笑,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周身再次发出金光,然后艺术光亮射进了龙神面前的乾坤袋内,乾坤袋发着柔和的金光。 龙神将血液收回体内,小心拿起乾坤袋,走到贺夙烟身边“吾该要谢谢你们的,但是现在这些也都是你们的命数,你凡间寿命快尽,但天机不可泄露,吾不能与你多说什么,只想告诉你要相信自己选择,后面的日子还久着”说着化成金光消失在了面前。 事情完了吗,放松之后贺夙烟也瘫倒在地上。 贺夙烟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在小竹屋的床上,真开眼就看在趴在旁边桌上的南祺翊 “祺翊……”贺夙烟唤到 “夙烟你醒了”南祺翊惊醒 “心魔好像已经离开你了”贺夙烟说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上的伤是我伤的吗?还有司空彦也是我杀的吗”南祺翊问 “司空彦死了吗?”贺夙烟反问 “嗯,我好好安葬了他,临时前是笑着的……”南祺翊默默说到 贺夙烟想起司空彦说的话,想着他笑着的,也欣慰的点点头。 “祺翊,带我会风凌吧,心魔已经除去,如今天下虽统一,但时局还是不稳,很多人还是野心勃勃,你要回去辅佐南祺耀才是,不要忘了你答应是事,你要让世间永远太平,而不是一时太平”贺夙烟坚定的说。 二人回到风凌皇城,南祺耀非要将皇位还给南祺翊,但南祺翊不要,后来封南祺翊为摄政王,与自己用同等皇权。但南祺翊没有住在宫里,而是与贺夙烟一起住回了原来的将军府,贺夙烟还是住自己的小院,皇上南祺耀指派了很多了过去照料,寂落的将军府一下子兴旺起来。 贺夙烟一日虚弱一日,每天都坐在小院里,南祺翊早朝回来两人就说说话,但很多时候都是南祺翊在说,贺夙烟在昏睡,日子就了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没有去质疑两人这样的关系,只是为贺夙烟如此绝美聪慧的人但日益虚弱而惋惜,为一直忧心忡忡的南祺翊而担心。 回来三个月,又是人间四月天,校园的梨花又开了。 “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看梨花喝茶是什么时候,十六岁吧”南祺翊说 “嗯,十六岁,我第一次来风凌”贺夙烟说 “我记得那时子期还有雪玉很不待见我,后来明白了,我这样的人真不该被待见”南祺翊说 “我那时也不知道他们身份,还怀疑他们是奸细……”贺夙烟说 “时间可真快,马上夙烟二十四岁生日了,我想好好给你过过”南祺翊说 “祺翊,你一定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天下大局为重,我要的是一世的安定,不是一时的……”贺夙烟说“ “嗯,我知道,我会给你天下盛世的,夙烟,你一定要陪我看”看向贺夙烟那人有昏睡过去“夙烟,你真狠心,要你那天你不在了,你叫我凭什么能活下去,夙烟……”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远处的小丫鬟也哭红了眼睛。 突然一天贺夙烟病情好转,和过药后精神不错,连一直惨白的面试都有些红晕,南祺翊下了早朝就看到穿戴一身整齐的贺夙烟坐在大厅等自己,恍如隔世般,那个绝美的人又回来了,依旧白衣如雪面如玉冠,美得叫人不敢直视。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半年没好好活动一下了,今天你陪我逛逛凌京,然后我们去你以前带我去过的那个半山竹林”贺夙烟清亮的嗓音,哪里像是生病的人。 “你身体……”南祺翊问 “天天喝药总要有些起色吧,现在我觉得感觉很好”贺夙烟说 南祺翊看了看厅里的太医,太医低下头摇了摇。 贺夙烟情况不妙,南祺翊心里清楚“嗯,你说去哪就去哪”南祺翊掩饰着流泪的从动,笑着拉着贺夙烟的手向外走去。 管家上前问太医“贺公子这是……” “回光返照……”太医惋惜的说“管家可以准备准备了……” “哎!多好的一个人啊……”管家当然知道太医要自己准备的是什么。 二人在集市上逛了很久,吃过东西二人向凌京的衡乾山走去,贺夙烟趴在南祺翊背上,终于不用强颜欢笑了,贺夙烟趴在背上,感受到南祺翊有力的心跳和炙热的体温,而自己身体好些越来越发冷。 到了小竹屋,南祺翊依旧给贺夙烟打了一杯山泉水,然后准备带带和夙烟去上次二人看风景的地方坐坐,看看夕阳西落。 但夙烟说自己有些困,想先休息一下,竹屋一直都是有人看守跟打扫的,所以现在里什么都是干干净净的,贺夙烟脸色很差,但南祺翊不敢说,只能默默陪在身边。 二人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一边回忆一边讲诉,不知只觉夜以入深,南祺翊问贺夙烟要不要吃点东西,以为他知道之前就有人送来的饭菜在屋外等着侍候,贺夙烟摇摇头,南祺翊无奈起身让等在外面的人先回去。 再回来时贺夙烟老远就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己。 “祺翊,我冷,你上来陪我一下”贺夙烟坐在床上。 “嗯”南祺翊脱了外衣贺鞋子,钻进了被子,让贺夙烟靠在自己肩上。但是手刚触及贺夙烟他就发出一声闷哼。 “又弄痛你了” “没事,我怕有一天我连通都感受不到” “夙烟,不要这样说” “祺翊,我想你我都清楚我应该快步行了,但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 南祺翊再也绷不住,眼泪流了出来“夙烟……我会一直陪你的” “不,祺翊,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成功,所以只能做到最后,记住一定要到最后,否则我们都白受罪了” “嗯……我记住了……”南祺翊哽咽 “祺翊,我真好冷,你抱着我,我不疼的,我喜欢你抱着我” 南祺翊忍着悲伤将贺夙烟抱在怀里,他瘦了很多,以前知道他中毒的原因都不敢再碰他,今天一抱才知道他瘦了这么多“夙烟……” 贺夙烟抬起头满目水泽,哪里还有半分清冷气息,他轻轻吻上了南祺翊的嘴唇,然后离开再看着他,再吻吻,再看看,再吻吻,再看看…… “不可以,我连触碰你都不敢,不可以,夙烟,我要疯了,别这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能伤害你……夙烟……”南祺翊当然感受都贺夙烟在邀请自己,这要是在一年前,自己早不知道高兴到哪里去了,可现在,连轻微的触碰都为让他颤抖。 “我也爱你祺翊,但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你要是连这都不要我都不知道最后还能给你什么……” “夙烟……” 含着眼泪将贺夙烟的衣服一件件剥落,雪白的皮肤一点点展露出来,即伤感又幸福,贺夙烟一直淡淡的笑着,就像那柔和的月光,他们接吻,即轻盈有缠绵,贺夙烟蹙眉,但始终含笑带着满目的眷恋看着南祺翊,南祺翊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每个动作都无限温柔,进入的时候,贺夙烟眼角流下了泪水,但依旧含笑,南祺翊眼眶湿润,轻吻着爱人,一遍遍含着他的名字,一下下温柔的挺进和抽出,身下的人轻轻的隐忍的轻哼,只到滚烫的体液在贺夙烟体内喷洒。 “我去帮你清理一下”南祺翊起身准备下床。 “别,别离开” “我不离开,我怕你难受,帮你清理一下你可以休息下,我守着你” “不,我不想休息,你躺着,我要你继续抱我” 南祺翊知道刚才舒服的只有自己,贺夙烟哪里一直没有反应,心里虽然伤痛,但毕竟是于自己爱的人做这事,所以身体上还是很快乐,但现在贺夙烟缠着自己这样在状况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而还是这个非常时期。 “不行,你的身体……” “不要用这搪塞我,是不是我这病身子让你舒服不起来了”话语被贺夙烟打断,然后说的话也是绝不会从他嘴你说出来。 “夙烟,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如果可以我希望现在这样的人是我,你的痛苦都由我来承受,但求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祺翊,对不起,我可能是病了,我……我想你抱我,我想你让我痛,我想记住,祺翊……”贺夙烟终于哭了出来,大声的哭了出来。 南祺翊轻吻着贺夙烟的眼泪“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哭吧” “不是,还有一次你不知道”当年忘川河前送别,我也哭了很久。 后来南祺翊终究是没有再做,他心里承受不起那份痛,只是抱着贺夙烟不停的亲吻,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贺夙烟精神熬不住了,人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夙烟,我带你看日出去,别睡!!”说着南祺翊就跳下床穿衣服,然后帮贺夙烟整理,这时的贺夙烟全身无力任由南祺翊给自己穿戴,意识有些无法集中。 “夙烟……醒醒” 凤眸慢慢张开,发现自己坐在南祺翊怀里,头靠在他臂弯里,大红色的披风盖住自己的身体。 “你身上真暖”贺夙烟说 “我带你看日出,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来看” “祺翊,嗯,你就把我葬在这里好了,我就可以天天看日出日落,我记得你很久前说过,你要我看你一同天下,看这衡乾山上看天下盛世,我也能在这里看了” “夙烟……”南祺翊无言以对 “别苦祺翊,记住我们现在的分离是为了更久远的相守,所以一定要坚持,我知道你会很幸苦,觉得累的时候你就来这找我,跟我说说就好了,祺翊,只能留你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了”贺夙烟声音很弱。 “嗯,你的话我都听,以后的几十年有你的回忆就够了……”南祺翊说着亲吻了一下贺夙烟的头。 “祺翊,日出快出来了吗,我好想看到了……” “还没,但马上就出来了” “嗯,出来你叫我……” “嗯,出来我叫你……” 温暖的手掌抓住那个纤细的,慢慢失去体温的手。 “夙烟……日出了……以后我们经常来看……” 三十年后,风凌真正意义上的统一了三国,三十年里风凌摄政王呕心沥血开疆扩土,新政改革,融合四国风俗人情,相互通婚,迁移,以来盛世。世间都在流传说摄政王不是凡人,是天神下凡就这世间百姓的,民间百姓很多都给南祺翊立了长生牌供奉。又两年后,积劳成疾的南祺翊,被太医诊断为“油尽灯枯”算是寿终正寝。 临终前交待南祺耀,将自己与贺夙烟葬在一起,把自己的青冥剑与贺夙烟的碧落剑放在假棺里葬入皇陵。 “受千年轮回之苦后你可悔悟……”天帝问坐下之人 茗尘抬头,座上三人,玉帝、佛主、龙神,自己并排跪着的有郁伽罗与溪玥、雪玉、子期。 “经过种种,茗尘早已悔悟,自己过错千里无辜之人”茗尘说 “错虽犯下万幸为造成遗恨之时,你是最后一个归位,今日本君来做个了结”龙神说“郁迦楼私下凡尘,并损耗修为到魂飞魄散,我主如来念其是一片善意,将其魂魄收集存在莲花之中,如其有佛缘便能重获新身,郁伽罗当年挑唆之责,也受到惩治将其交与佛主处置。赐予雪玉花仙神职,可在佛主坐下修行,忘川渡影忠义,赐将职留在天庭镇守凌霄宝殿。茗尘虽有过错,但也算有功,让本君心魔之症解除,并将人世间百姓救于水火,但同样也造了很多杀孽,本君与佛祖都认为你本想喜善,只是还需要有人勤加引导,故还是由六皇子溪玥代劳。” “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今日这般也实属来之不易,你们都好自为之吧”佛祖淡然说到。 “在人间我吧你杀了,跟你道个歉”茗尘对郁伽罗说 “嗯,这事命数,我没有怪过你”郁伽罗淡淡说道,与以往的张扬很大区别。 “你接下来怎么办”茗尘问 “我要回去守着他,只到他想我们以前一样能成正果”郁伽罗依旧淡淡的说。 “那时他不会记得你”茗尘说 “没关系,我记得他就好了,以前他付出那么多我从不在意,这次就换我在意他吧,我能等他”郁伽罗说 “嗯……我会去看你们”茗尘说 “子期、雪玉,以前谢谢了,那时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们就离开了”溪玥说 “六皇子不要这样说,是我们自己愿意的”子期说到,雪玉连忙点头 “没有那些,我们现在也没有现在,公子不要这样说”雪玉说到 “不要再叫公子了,要叫六皇子”子期更正 “都不要,还是叫我溪玥的好,我们是朋友”溪玥说 “嗯”子期雪玉二人答应到 道别完茗尘默默走向溪玥,那人背对着自己,正目送子期雪玉离开 “溪玥……我们回家去” “嗯,回家” 茗尘牵着溪玥的手向恒阳殿走去,以后的日子还长,有很多话可以慢慢说。 苦逼的我终于写完了,有些赶,有些急。但终于还是晚了,没有时间对错别字,见谅见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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