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相同容貌不同魂,你爱的人终究不是我。 你伤痛的时候不是我救了你,我没有他的强大,没有他的美丽,又一直欺骗着你,你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为你酿的穿肠酒,能否让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灵魂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莫无尘,红剑 ┃ 配角:萧玄,齐落,青锋 ┃ 其它:穿越古风耽溺于美 前言 鸿蒙开辟三千亿年,世间分分合合多遭,当人们已经不再对神灵抱有任何幻想时,某个无神论的商学院多才多艺的高材生在一个偶然的际遇中错入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身体…… 在这么多武林人士中,最有影响力的无非是历年霸占武林大会的一教一宫一府。 天魔教,作为实力最强的教会,但因其行事多残忍冷酷,被人们称为邪魔外道,教主神秘无比,冷酷异常,每次武林大会都没有现过身,单是手下就可以打败屈居第二的流云宫主。 流云宫地处雪山极顶,传说山上有神池,养育着流云宫无数俊男美女,流云宫众也很少过问世事,亦正亦邪。 人们最熟悉的就是实力处于第三的正天府,虽说排名第三,但其实与第二也差了好大一截,不过,正天府与朝廷的关系极为紧密,很多人都是朝廷的官员大臣。 然而在这样一个时代,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素云山庄,论武力,比起正天府也差很多,但论名声却与之不相上下,因为这是一个钱庄,一个很大很大的钱庄,富可敌国已经不足以形容它,可以说素云山庄拿一点零头也可以将整个武林弄垮。虽然很多人想打钱庄的主意,但没有人知道钱庄的钱在何处,连主人都不知道是哪一个。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将在秋后举行,各方势力虽然都拳拳欲试,但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就是前三名不用想了。然而所有人认为必定会成为第一的天魔教此时却是出于混乱的状态。因为……教主练功走火入魔,驾鹤西去了。 01.一觉醒来成教主 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暗?天还没亮吗? 我伸手摸索床头灯的开关,却摸到了窄小的四壁,这里是什么地方?抬了抬脚,踢到上面貌似顶板的东西。难道我被人绑架了?本人普通的商学院学生一个,有什么值得绑的地方?而且貌似这里空气很少……心里有点慌,手加快速度摸索起来,看看能不能弄点缝隙出来。慌忙中抬起上身,却砰的一下撞到头,又跌下去,却发现后脑勺好像撞到了东西,“咔哒”一声,顶板自己动了起来。开到三分之一处就停了下来,外面透出隐约的光亮,我撑坐起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有些诧异。密闭的石室,里面八个角落发光的貌似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而我所在的这个盒子……貌似是一副石棺,这是什么地方?爬出石棺……我无语的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古代式样的短袍子,以及一头长长的漆黑的头发,但自己显然不是女人。脸上覆了一个面具,在这样的亮度里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吗? 就在某人在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奇怪的地方时,天魔教的教众正在圣地为教主祈福,同时四名副教主要浸圣水,准备在三个月后比武决出新教主。 红衣使一向对教主最是敬爱,他身上也不再穿平时酷爱的血红色长袍,而是一身裹素: “教主,您的安身之所只能从里面打开,且处于僻静之地,您放心,不会有任何人前去打扰您的魂灵的。” 就在我锲而不舍的拍摸抠按之后,终于被我发现了机关所在,好在上辈子逃生游戏没少玩。轻轻按下去,轰隆一声,石门缓缓升起,外面透出绿影,我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外面没人,很安静,翠竹掩映,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顺着声音找到一条不算窄的河流,一看水面,我呆住了,这张脸,和前世长得很像,都太阴柔了一点……我看了看手上的黑色面具,撇撇嘴,随手扔进河里,但转瞬一想,还是决定带个面具保险,毕竟原主人带着面具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故。但这河看上去平缓,却是很急的,面具已经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快速追上去。 天魔教众人正在举行浸圣水的祈祷仪式,突然从上游漂来一个面具,青衣使伸手捡起,脸上神色巨变:“这是……这是……教主的……” 我追着面具,突然看见前面聚了很多人,连忙刹住脚,找个大石头躲起来。 那些人看着那个面具,似乎很吃惊,然后众人向……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我赶紧缩了缩脖子,藏好。他们跑过来了……跑过去了…… “呼……” “你是什么人?!”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了我脖子上,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却又是一阵刺痛,细细的热度从另一边的脖颈上传来。 然后一个美得妖艳的素袍男子绕到了我正面,半眯着眼盯着我:“你是什么人?为何躲在此处?” “红剑,墓室的门打开了,石……石棺也开了……教……教主不……不见了!” 听见白袍人的慌乱之语后,男子脸色剧变:“不可能!门从外面不可能被打开,教主……教主已经死了,更不可能从里面开门……是谁?” “那个……你们说的,是那个石室?里面有个石棺的那个?”我小心翼翼的开口,所有人刷的一声将目光全部转向了我。 那个叫红剑的男子死死盯着我:“是不是你?”他揪起我的衣领,“是不是你动了教主的墓室?” 红剑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你怎么会穿着教主的殓服?” 我扯了扯嘴角……却看见他伸手开始解我衣服上的带子。 我惊得往后一退,用手护着衣服:“你要做什么?衣服我还给你们就是……” 他却冷冷地瞪我一眼,狠狠拉了我一把,把我压在了大石上,一只手就把我的两只手压得毫无反抗之力,另一只手加快速度拉开我的衣服,然后就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的胸口,手上的力也渐渐松了。 我小心地拉拉衣服,虽说自己是个男生,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的。红剑似乎受到了冲击,半响才跪坐在地上,盯着我的神色也变得极为……极为复杂,有高兴,又不敢置信,有……深情……还有眼泪! “恭喜教主洪福齐天,万寿无疆……”看着眼前这个又妖媚又冷酷的美男子露出这种泫然欲泣的开心的表情,我的脸也有些发烫。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说的教主就是……就是我?” 片刻的寂静之后,红剑笑了笑:“教主,莫要与我等开这样的玩笑了,教主除了您无人可以胜任。” 其他人也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教主尊贵无人能比。” 我愣了愣神,想说我叫莫无尘,来自二十一世纪,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看着这些人虔诚的样子,要是知道他们眼前这个尊贵的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的话,大概会招来很多法师做法吧,尤其是那个红剑,眼中的喜悦是那么深刻,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的那种高兴,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寸寸碎裂掉…… “呵呵,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们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可以告诉我一切吗?”我看着红剑,问道。 02.落寞时刻现密室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了半个月,我从红剑口中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大概情况,知道这里是绝顶厉害的天魔教,而我的这个身体,就是教主萧玄,然而却是不为外人知的存在,甚至连教众也没见过萧玄的真实面目,唯一的记号就是胸口的赤红的火焰形状。天魔教在教主以下是四个副教主,红衣使红剑,青衣使青锋,乌衣使乌芒,白衣使白刃,旗下朱雀青龙玄武白虎四大分舵,合百万教众。四方互相合作又互相牵制,而且,四个副教主都是萧玄从小救回来的,而教众们也是上级相助过的人,可谓上下团结一致,天魔教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都没人敢称一的。 “红剑,你们四个的名字是本名吗?”我这些天一直充当着好奇宝宝的角色缠着红剑,心中有些愧疚,毕竟看得出红剑对萧玄的感情很深,但也无奈的发现红剑眼中的疑惑与失落日益增加。 就像这个时候,听见我的问题,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发了一会儿呆,淡淡的说:“不是,是教主赐的名字。”我从那淡淡的声音中听到了落寞,大概是因为回忆太美,却被单方面抹杀了吧。 我扬起笑容:“红剑,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你和我是怎么相遇的?你都讲给我听好不好?这次我绝对不忘记。” 他看着我,忽又转过头,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的眼里有一点泪光。 整个下午,我就听着小萧玄和小红剑的故事,走进那段不算美丽却意义深刻的往事中。以前的红剑不叫红剑,而是姓苏,名鸿渐,是一个富商的妾所出的小儿子,在家中地位很低,而且因为自小相貌美丽,被其他孩子欺负的很惨,就在某天被人脱了衣服绑起来浸到河里,冻得浑身发抖时,戴着面具的萧玄出现了,将自己的外套褪下来把年幼的苏鸿渐紧紧包好。他穿的不算富贵,却是一身好武艺,将那些坏孩子都打怕了。然后萧玄对鸿渐说:“我带你走好不好,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就这样,鸿渐死心塌地的跟着萧玄,一直走到今天,而后,他们一起从困境中救出了凌清风、许芜芒以及韩伯仁,他们也都是幼年时境遇凄凉的孩子。 红剑一开始情绪有点波动,讲到后面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却失神了,望着虚空。 萧玄一身好武功,足以实现他保护别人的承诺,我却注定要伤害这些对他死心塌地的人,萧玄像是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而我和这些以前与他有着同样志向的人,就好像隔着一层撕不破的隔膜。而在这个尚武的时代,我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我,大概没有资格拥有这样一个神一样的身份吧。 “教主,该用晚膳了,教主?” 我回过神,鸿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专门负责饮食起居的侍从将托盘放在了桌上。 “谢谢,就放在这里吧。” “是,那属下先退下了。”侍从体贴的关上门。 天魔教作为天下第一教,却并不奢华,毕竟都是贫寒出身,不能忘本,我看着盘中朴素却精致的饭菜,却不由自主想到了红剑那张妖魅却淡漠的脸。吃完了晚饭,我立刻赶赴最喜爱的那个温泉池,不算大,大概一米五深,长宽都在五米左右,里面放了药草,说是我大病初愈,要泡泡药草强身健体。其实因为身在医学世家,尽管学了商,却是在修好医学的基础上才可以,里面很多熟悉的气味都在提醒我,这些药有治疗失忆症的功效。心中不失落是骗人的,他们都希望真正的萧玄回来,但我毕竟才来了不久,或许时间长了,他们就会喜欢莫无尘呢……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每天开开心心的泡药澡…… 萧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着,听上去很霸气,但似乎有点孤冷。爬出浴池,我穿上丝质的浴袍,开始在萧玄所属的房子里转悠。卧室,很简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在床周围翻找了一番,果然被我发现了一个搬不动的小砚台,轻轻一扭,地面一块一米见方的砖就移开了,露出一个黑幽幽的入口。慢慢地顺着楼梯走下去,里面是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虽然有点心悸,但既然进来了,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吧。 走了五分钟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竟是通向一个山谷,一个长满了各色小花朵,有着雾气缭绕的山谷,那边好像有一个小木屋。我走到木屋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你好些日子没来了,还敲什么门,进来吧。”听了屋里人的话,心中疑惑更甚,推开门,看见一个满头银发,却俊美如仙的男子正坐在桌旁喝茶。 见我愣在门口,那人笑了笑:“你竟然将面具取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也无法面对你那张美丽的脸呢,怎么?以前你还会叫我一声父亲,这次来怎么好像傻了很多?” 天……我还以为这是萧玄金屋藏娇之人呢,没想到竟是他的父亲! 突然,美丽的萧父脸色一变,扣住我的手腕:“你的武功呢?!你引以为傲的武功呢?” “我……我失去记忆了。” “你说,你失去记忆了?你把你所有的仇恨都忘了吗?”他冷冷地说,“你倒是用了个好办法,可是你躲得掉吗?你忘了,别人不会忘,各大派还虎视眈眈着呢。你现在有什么本事跟他们斗?一点武功也没有,你就是一个废物。” 我被他骂的有些发懵,也不知道萧玄到底背负了什么样的深仇,又有什么人对他虎视眈眈……但是,我直觉自己不应该再去知道那些,或许知道了那些事后,我会没办法开心起来。 “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要我忘记一切仇恨,废去我一身武功,甚至改变我的性格,就是想把我从黑暗的世界中拯救出来。” “哼!自以为是的小子,以后你会后悔失去一身武功的,当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的时候,你没有办法再保护他们。你会后悔的。” 03.红剑青锋教武功 回到卧室,我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如果真的有什么巨大的灾难,是不是真的会后悔?如果连红剑他们都没有办法抵抗,我这样的身无长物之人,能够保护其他人吗? 夜不算凉,我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的浴袍,既然没有说出实话,我是不是也该为我的谎言作出努力?大概,我真的有必要学习一些能力来保护自己吧。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一个现代学生,我又会什么…… 一夜辗转,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早晨又补了一会儿觉才觉得好一点。心中的想法尘埃落定,我打算修习所谓的内功,然后用在中医提倡的太极上,好歹太极也是一门武艺,而且不需要太强的功夫,作为医学世家的传人,我每天都得和家中的男眷们一起练太极,有时候还会过过招。中午吃罢午饭,我便找到红剑,让他教我修习内功。 “教主的内功与我们不属一系,属下无法教。” “可是我现在一点内功也没有,无所谓啦。”我两眼冒星星的看着红剑,“教我嘛。” 他听到我这么说话愣了好一会儿,半响才点了点头:“是,属下遵命,可是……不知教主可还记得全身穴位?” 我刚想说会,却又怕他怀疑我,便摇了摇头:“你告诉我吧,说一遍我就会记住了。” “那……属下去请青衣使来教习。”红剑眼神有些闪烁,转身就想往屋外走。 “红剑,怎么了?” “青衣使更精于医道,由他来讲更好。”说话间,红剑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过了一会儿,青锋便走了进来。 “参见教主。”温润的嗓音,如果红剑是暂时冰冷疏离的炽热的火焰,那青锋就是僻静之所的翠竹,温和亲切中带着坚强。不是什么天下无双的俊男,五官却让人感到极为协调风雅。 “青锋,坐吧。”我对他笑了笑,“听说你精于医道。” “属下惭愧,不敢妄称精通,就连教主失忆之症,属下都束手无策。” 我沉默了,他们果然很在意…… 良久,我才迟疑地开口:“青锋,在你眼中,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可以说给我听听吗?说不定,我可以记起一些事呢。” “属下不敢妄加评论。”青锋脸色微变。 “没关系,跟我讲讲,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你能知道那种往事一片空白的空虚感吗?说吧。越真实越好。” “……是,在属下眼中,教主武功高强,庇护教众,有王者之风,是众人仰视的存在。” “那……你们,是不是希望我找回记忆,再变回以前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教主?” “……教主,虽然那是最好的结果,但教主不论是怎么样的,都是我们最尊敬的人。” 为什么我听到这样完美的回答,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因为我不是萧玄啊,不仅不能找回属于萧玄的记忆,而且他们所尊敬的人,也只有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萧玄,不是我莫无尘。觉得好无力…… “教主,属下说错了话,罪该万死。”直到青锋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我才回过神来,连忙扶起他:“你没说错话,我只是在回想罢了。你教我一遍穴位吧。” “是……请教主先褪去衣物,这样穴位更易分辨清楚。” 啥?脱衣服?!难怪红剑跑那么快…… 为了不露馅儿,我只好龟速把衣服脱了,按照指示只剩下短裤……然后青锋的手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在我各个穴位上轻点,几乎在我全身都点了一遍,点到丹田这样的敏感之处时,连青锋这样淡定的人都有些脸红了。 其实认穴不需要亲自在身上点,只是力求准确,就这么做了。好在我本来就会这些,只让他说了一遍,就说学会了。青锋就随便指了几处地方问了问我,见我都准确的回答出,眼中露出崇敬之色。然后他便离开了。 屋外百米远处,红剑拉住青锋:“你这么快就教完了?” “教主一教就全会了,开始还问了我一些问题,真正学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要不是确定他忘记了一切,我都会怀疑教主是不是知道这些穴位。” “他……问什么了?” “教主问我们眼中以前的他是怎样的,还问是不是希望他恢复记忆。” “……这样啊……”红剑愣了一会儿。白刃也跑了过来:“红剑,你自己可以教教主的,怎么还要把青锋拉进来啊?万一青锋迷上了教主的身材,我怎么办?” 青锋宠溺地摸了摸白刃的头发:“傻瓜,不过,红剑,你是怕自己的心事被看出来吧。” 红剑没有回答,却是扭头看向了教主住的主屋,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04.情难自禁武功奇 我静静的躺在小榻上,回想红剑教我的运气之法,将气息沉至丹田,再缓缓让它在经脉之中流动,循环。体内的那一小抹真气可不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而是红剑犹豫了好久才通过指尖输进我的身体的。很温暖的感觉在四肢蔓延,胸口有一处地方有满满的感觉,舒服的让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看见红剑正在塌边看着我,像在做梦一样,彼此都没有移开目光。我从没有发现,有一个人用这样温柔又哀伤的目光看着我,也从不知道,我会一瞬间沉溺在这样的眼神中,不愿意醒来。 在脑袋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钩住了红剑的脖子,吻在了他的眼睛上。 然后……我被狠狠地推开了。红剑已经垂头跪在了地面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呀。”我想去扶起他,他却如生根在地上一般,倔强的低着头。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做?那我以后不乱来了好不好?红剑,你快起来啊。”我心里有点疼,他看的果然不是我,不然怎么会反应这般激烈。 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脸色却有些发白,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我追到门外,看见那一抹红影快速飞离了我的视线。 红剑飞到了圣水池边才停下来,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刚才差一点,就要把教主压倒在榻上,那种想狠狠亲吻他的冲动让一向自制的自己无所适从,只能跪下来将那种感觉生生压下。为什么?为什么对以前的教主,自己虽然暗自仰慕,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是怎么了……手指轻轻抚上方才那人亲吻的地方,有点发烫……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自嘲的笑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来这儿,说不定哪天又莫名其妙的离开,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多情总被无情扰,万一自己是一时冲动,或者人家对我压根没意思,岂不是害人害己。我还是学我的武功吧。 练了不少时日后,我便突发奇想,看看能不能将那股真气运用到太极中吧,忘记一切,平心静气,以柔克刚,刚柔并济。似乎有了真气以后,动作间的连贯度前所未有地增加了,有些出掌的动作也仿佛有力量从掌心推出一般。一套动作做下来,我在原地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面前挂的一幅画被“不……不是吧……”地面覆了一层灰,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太极图赫然在脚下。 愣了一会儿,我喊了个人进来打扫一下,自己则找了个地儿开始调息,竟发现体内那小股的真气已经不像开始那样细细的一缕,而是很满的那种感觉。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在心底涌现,说不定我误打误撞“创造”了一种神功呢。说实在的,我其实很羡慕人家会轻功的人,就像红剑那样,即使遇到了自己招架不过来的场面也可以走为上计。 拉住那个准备离开的教众,我很和善地问:“你知道教中谁的轻功最好吗?” “自然是教主。” “那除了教主呢?” “是乌衣使大人。” “谢谢啦,你去吧。” 那小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很感动的看着我,然后红了脸,支吾了半天。 “有什么话要说吗?”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他鼓起勇气看了我一眼:“教主,你真好看。你真好。”说完以后,他向我深深地快速鞠了一躬,快步走开了。 我愣了下,心中一暖,大概,到今天为止,说我莫无尘而非萧玄好的也只有这个半大少年吧。也是啊,世界之大,萧玄不会对每个人都有那么深的影响,而我既然来了,没有必要把自己变成第二个萧玄,只要有人欣赏我就可以了,哪怕不多…… 刚才那个少年说轻功最好的是乌芒呀,而乌芒的住处是……我唇角一扬,向乌云居跑去。很朴素的房子,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正屋里摆设很简单,堂中挂了一把纯黑的剑,右边是一个帘子,里面大概是卧室吧。 掀起一角帘子,我愣了,里面正在上演的是……美男更衣图? 听到响动,男子回过头来,见到是我,动作僵在原地,也不知是该行礼还是先穿好衣服。我连忙缩回脑袋,放下帘子。很快,帘子又被掀起,一身黑袍的酷哥走了出来,手一摆就要半跪下来。 “免跪免跪,起来吧。”我抢先将他付了起来,他便拱手行了个礼:“参见教主,不知教主突然到访,所为……” “乌芒,听说你的轻功最好,可以教我吗?”我期待的看着他。乌芒是个酷男式的帅哥,面部轮廓挺深,很英朗的感觉。 他也没怎么推脱,想了十几秒就点头答应了:“属下定竭尽所能。” “那我们要先怎么办?也要先练内功吗?” “先练跑步吧。”他摇了摇头,淡定地说。 跑……跑步?这可是本人的一大弱项。原来练轻功还是要跑步啊。 “教主何时打算开始?今日,还是明天?” “就……就今天吧。我去换身短衣,待会儿在哪里跑呢?” “练武场,属下陪您过去。” 还真是酷哥,说话都是酷酷的样子,却在我面前显得很恭敬,几乎有求必应。我和乌芒一前一后走到我的屋子时,乌芒留在了门外,我打开门,却发现红剑正在里面,见我回来,他微微偏过了脸,又很快再次转向我:“教主,您方才……” “我去找乌芒了,我想学轻功。” 不知是不是错觉,红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乌芒的轻功的确是教中最厉害的。如此,属下先行告退了。”他转身又想离开,我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红剑,之前的事是我头脑发热,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因此躲我,好吗?” 见他没反应,我趁热打铁:“红剑,陪我一起练吧,而且,你教我修习的内功似乎也有了进展,我琢磨出来一套配合的外功招式,你帮我参谋参谋,好不好?红剑?”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看了看我,轻轻点了下头。 “太好了,你等我,我去换身衣服。”我高兴地跑进里间,飞快地换好短衣。拉着红剑走出了屋子。 乌芒见我和红剑一起出来,愣了一下,便打了声招呼:“红剑,你也在。” “乌芒,教主的轻功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是乌芒职责所在。” 我们三人一起去了练武场,很大的空地,比前世学校的足球场还大上一倍。有不少教众正在练武,见到我们一行人,都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拜见教主,参见红衣使大人,乌衣使大人。” “免礼,你们继续练,不用管我。”我跟众人打了招呼,便转身对乌芒说:“我们过一会儿练跑步,你们先帮我看看我使出来的这套招式有没有其他人使过。” 我让他们离得稍微远点,毕竟我也不知道威力大小,更没啥准头,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 深呼吸,深呼吸……全身都放松下来,然后缓缓地使出这套熟练得如吃饭动作的太极拳。又是那种真气在经脉中循环的感觉,仿佛心中有太极,动作也是太极,就连周围的风也在跟着转的那种感觉。 周围似乎都被我吸引了,都静静的看着我的方向,连红剑眼中都是惊叹之色。四十八式做完,我知道这的确要变成我的创举了,因为众人明显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功招式。 “这是?”红剑惊讶的看着我周围半径三米的太极图形。看来威力变大了呢,从直径一米变成六米了呢,这才不过第二遍使出来而已。 “好像这个圈里的一切都在教主的掌握之中一般,看似柔到了极点,却又内里含刚。”乌芒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这样的功夫,实在是四两拨千斤,那些开山之势的硬功,怕是都要栽在这样的柔力之下呢。属下佩服。” 05.悲伤之时动人心 我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不由自主眼含期待的看向红剑,他对我笑了笑:“教主在如此练下去,与以前的差距就会大大缩小了。” 心头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是啊,我还以为可以和萧玄比一比了,却原来我在红剑心中从来没有那么高的位置。或许从第一次见到他起,或许是那次梦中般的对视后,我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红剑转,想要某一天,我在他心里不再是以前那个神一般的存在。我从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我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世俗礼教。可现在看来,如果我说出真相,他会恨死我的吧……我好怕会有那一天……可我也不愿永远戴着萧玄的面具活着,因为我是莫无尘。在我还是戴着面具的时候,我会好好守着自己心的秘密的,一定。 “教主,教主。”红剑喊了我两声,我回过神来:“我们开始跑步吧。” 眼角微酸,我转过身,率先跑远。 乌芒看着那个莫名悲伤的背影,转向红剑:“红剑,教主似乎有心事,以教主的性格,应该不会创立出如此的柔功来,而教主以前虽厉害,却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创出如此完整的绝妙功夫。再说现在教主连内力都是刚学会不久。” 红剑心中也一团乱麻,那人自死而复生以后性情大变,凡事都对自己有着淡淡的依赖,看自己的眼神有期待,有惶恐,也有悲伤……自己不敢想象,以前那个冷如冰霜的强大的教主,难道本性原是如此?还是,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不!不可能的,教主只是失忆而已,失忆的人都会恢复到本真的性格吧…… 事情往往都是如此不凑巧,如果知道红剑早已有所察觉,我会干脆讲明一切,可是……世上并没有如果可言。 我一直一直跑着,感受不到自己的疲惫麻木,早已超越了自己的极限,却不想停,不想停,一直跑下去,能不能跑到世界尽头,如果跑得够快,能不能穿过时空,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过去,我还在我的商学院,没有教主,没有红剑……忍不住嘲笑自己,世界是圆的,又哪来的尽头,再也回不去了,爱上就是爱上了。 闭上眼,一行泪滑落脸上,世界微旋…… 红剑和乌芒从刚才就一直追在后面,教主的体力绝对支撑不了这么长的路程,就算有了那么点微弱的内力也不够这样一直狂奔的。追出一段,红剑看见那人慢下脚步,身体微晃,然后软软地倒在向了地面,心中狠狠一痛,漏跳一拍一般,红剑脚步微踉跄,下一秒便疾飞过去,拉住了那人,却被他带倒在地上。下意识的用手臂牢牢护住怀里的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停下来时,那人埋首在自己颈间,微弱的声音中有听不出来的复杂情绪,他听见以前仰慕,现在让自己时时想起,时时担心的这个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喃:“红剑……你……疼不疼……” 教主虽伏在自己身上,却不算重,但此刻的红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胸口有一口气无法吐出,直憋得眼睛都微红…… 乌芒在一边看得真切,知道教主不会有什么大碍,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武场。 红剑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轻轻喊了几声教主,却不见他应,不过呼吸还算平稳,应该只是暂时的昏迷。慢慢坐起,某人的脑袋顺势滑到了红剑的臂弯,那张姣好的脸上有着孩童般的柔美,淡淡的悲伤中却有一丝奇异的幸福感。若不是还在武场上,而红剑还算有理智的话,恐怕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吻上那跑步后微张的艳红的唇瓣了……一看乌芒早已不知去向,红剑心中微窘,将某人打横抱起,施展轻功往教主主屋赶去。 回到教主的房中,红剑便想将他放在床上,却听他微微呻吟一声,眼见是要醒了。但却没睁开眼,双臂紧紧搂住了红剑的脖子。红剑叫了他几声,却见他睡得更香,奈何手上的力气不知怎的那么大,一时间难以挣脱,虽说使些力气自然可以脱开,红剑心里却是起了些小小的私心,就一会儿吧,让这样的温暖再延续一会儿,待到教主醒来吧……坐在床边,任某人缩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红剑看着他的心底的人儿,感到满腔都是幸福。许是跑的实在累了,也可能今日心潮起伏太过,红剑抱着某人温暖的身子,竟也迷迷糊糊的倚着床背睡了。 06.误会生来心已乱 两人都是一场好眠,白刃和青锋来想看那威力无比的新招势时,被这两个人的亲密姿势吓了一跳。白刃险些就叫出了声,幸亏青锋眼明手快捂住了他的嘴,饶是这样,仍阻止不了一个短暂的轻呼。 我一直沉浸在一种温暖又甘甜的香气中,隐隐听见有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某人的脖子,那人的双手也温柔的护着自己的腰。近看红剑的睡颜,不设防的样子,忍不住盯着看了又看,一时没注意到门口呆若木鸡的两人。感觉到动静的红剑也醒了过来,一刹那的迷茫后,他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发现门口两个呆若木鸡的家伙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和教主暧昧的姿势,饶是他再淡定,也不禁脸上一红,立刻松开了手:“属下逾矩,请教主恕罪。” 我仔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跑的很累,然后落入一个很柔软的地方,就不想离开了,没想到竟是拖着红剑一起瞌睡了许久,放开手,手指相互交叉有些酸疼,可想而知自己使了多大力。见红剑这会儿忙低头请罪,怕是能脱开早就溜之大吉了吧。不过,刚才那种感觉好温暖啊,让人不由自主的留恋,我一时又失神了,红剑低着头,见教主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自己从不认为教主对自己会和自己对他有同样的感情,这时见他不说话,脸色都白了几分。 我回过神,迷迷糊糊中看见门口有两个人,便开口说:“你们都出去。” 红剑半天等来了这一句,一颗紧张的心如坠冰窖,连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应了声是,便往外走,连抬头看那人一眼都没了勇气。白刃青锋早已飞快退出去,自己也已走出了好几步,手臂被人一拉,竟是被拉进了那人怀里。 我见红剑也跟着往外走,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将他拉住:“红剑,你不要走。”他比我仍高些,我抬眼看他,竟是脸上一片苍白,惊得我心中剧痛:“红剑,你不舒服?我……我……我又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我只是……刚刚有些……” “教主,属下知道的,属下惹恼了教主,自当前去领罚……方才之事,属下定不会再犯。”红剑退开一步,脸色渐渐回转,虽仍是不好看,却仿佛更比以前多了一丝冷漠。看见他这样的表情,我方才想让其他人出去,再求红剑抱抱自己的那种不轨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你……你回去吧……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红剑你不要自责……我累了,晚饭就不用送来了。”转身走进后间,不让红剑看见我的难过。 红剑看着那人的背影,口中微微泛苦,这样一个人搅得自己平静的心一团混乱,这样的教主不知何时便会结束,若是教主忆起了一切过往,大概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吧……可是,爲什麽,近日来,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渐渐淡出了自己的记忆,反复在脑中回放的都是除去面具后,那人的开心的笑,偶尔的撒娇,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有……这个失落的背影,好像有些东西不同了。红剑抑制住自己想要抱住那人的强烈冲动,转身飞快地逃开了,再一次…… 一切归于冷清,我衣服都没脱,就泡进了那个温泉池里,将头埋进水中,知道憋不住气方才抬头,除了衣服好好洗了个澡。果然,陷入爱情的自己乱了分寸啊。待会儿去见一见萧玄的父亲吧,他或许会给我的太极一个客观的评价,或许还能指出一些改进的地方。到时候让他让着我点,稍微比试比试也好啊。上天让我莫名的来了这个时空,我不知道这段情缘是不是天定的,但我觉得还有更多的事让我去做。说不定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此时正在二十一世纪接受严峻的生存考验呢,加之我那帮医生亲戚,那帮损友,只要别让萧玄被判定为发了神经送进医院就好。 其实无尘的想法不无道理,萧玄的确占了他的身体,但是他既没被送进医院,也没在那个医风极盛的家中受到阻力,相反,萧玄在刚开始的诧异后便长松了一口气,为自己逃开了那沉重的让自己无法再定下心神的仇恨纠葛而庆幸,虽然骤然失去了奋斗目标有些失落,他很快缓了过来,继而凭藉他的天资开始学习大量的知识,也格外珍惜理解他,不把他作为鬼怪看待的新家人。而莫无尘的家人在短暂的惊恐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莫老妈舍不得儿子,着实伤心了一阵,不过看萧玄这般懂事,也就渐渐平和了。而研究生自然就无法再上下去了,好在萧玄自小习武,也懂些医术,便一边帮中医伯父的忙,一边开了个武术班,教学生们一些简单的外功。至于无尘的损友,很为无尘争气的训了萧玄一顿,但转头便天天缠着萧玄让他教自己武功。 若是我知道这一切,我绝对不会感到任何的愧疚,不过大概也会气到吐血…… 07.再见萧父知往事 这次我没再穿浴袍去见那个美得不像话的萧家父亲,而是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白衣。上次见面被狠狠的骂了一顿,我决定向他坦白萧玄已死的现实,具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就算那美男跑出来告诉所有人,我也不管了。 带上萧玄的紫竹箫,锁好屋子,打开地道入口,然后深呼吸,缓缓地走了下去。 入了夜,这百花谷的景色更是迷人。正值夏秋相交之时,有隐约的蝉鸣,有点点萤火与漫天星光交相辉映,空气很清新,弥漫着清甜的花草香气,小木屋亮着灯,如童话一般美。只是,或许在以前的萧玄看来,这里是时刻提醒他仇恨的存在的地方吧。 加上一点内力,我吹起了前世一部电视剧上的箫曲,空灵悠扬的声音在整个山谷中回响,带着洞箫特有的悲泣之声,竟有别样的牵心之感。 箫曲吹了一半,那木扉便打开了,萧父也是一身素白,循着箫声渐渐走到我身边。 曲终,谷中一片寂静。半响,他才开口问:“这是何曲,竟有勾魂摄魄之效,让人心底悲情泄露无疑……你,是何人?” 我没想到一曲箫声竟让他问出这样诛心的问题,有些惊疑的看着他。他眼中露出悲色,背手走了几步,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自小便教玄儿吹箫,让他试炼这摄魂之曲,但他对乐器毫无天赋,总是学不会……这紫竹箫是我送给他的,却从未见他用过。而你这箫声虽不长,却足显出多年功力。” “……不错。”见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轻轻笑了,“我的确不是萧玄,我叫……莫无尘。” “他……却是死了吗?”他明显很悲伤,却仿佛在竭力抑制。 我看了看远方的天际:“或许他如我一般,正在别人的身体中延续着他的生命……有些事,天命难测。”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我:“这短短一月多时间,你竟练出了不少内力,倒是个习武的天才。” “实话说,我从未知习武之道。我来自一个没有所谓武功的世界,有的只是些强身健体的方子,我这次来,一是想告诉您真相,毕竟你是萧玄的父亲,二来,是想向您讨教武艺。您上次的话对我触动很深,这个世界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确什么事都做不了,或许还会拖累别人,所以,不管是不是为了什么仇恨,我都决定让自己变得强一点。” 我与萧父对视着,他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难为你了,这些仇恨本来可以不再提起,却因天魔教的报复而使这一切到了无法善了的地步,如今三派间看似平和,却暗潮汹涌。” “尚武的时代无论怎样都不会怎样延续很久,我虽然不是什么力挽狂澜之人,却也要为自己创造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来。”我笑了笑,“萧叔叔,你且帮我指点指点我新创出的武功。” 他眼中惊异之色更甚:“自创的?” “也不完全是,这是我根据我那世界里的健身之术,糅合这里的内里休息之法,创造出来的一种内外相通的武功。” “这倒是闻所未闻,你且使来看看。” 我依言将太极又演了一遍,一时间周围几米空间中都是看似柔和却避无可避的气流,萧父离得近了些,额前一小缕长发竟是参差断了开来,衣角也有了细缝。萧父看得呆了,见我收了势,周围草木却已被削去了一层。 “此功看似柔到了极点,却柔中带刚,看似慢到每个动作都能看清,却发现每一动作都是环环相连,断一不可,虚虚实实,非虚非实,绝非一时半刻能够掌握。实在是一门神奇的武功,今日我有幸得见,真是既惊又喜,若这功夫练到了家,怕是一般的硬功都无法招架。”他满眼的惊喜,我便知这太极还是有前途的。 “萧叔叔,如今打上了几次太极,我竟发现体内真气隐隐成某种形式,不知萧叔叔可否能为我探知一二。” 他点点头,两手与我掌心相对,两股细细真气从手心注入我的身体,竟是仿佛打起了旋儿,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 萧翎输了一次真气,那真气竟是被无尘体内的原有真气同化了,很快便成了无尘自个儿的本钱,连忙抽手:“你这内力运行可是怪得很,若是别人与你对掌,怕是奈何不了你,反倒是自己丢了内力。你只要将那些真力压缩凝聚便可。且粗粗看来,这样的内力运转与你的外功倒是极为相配。” 听了萧父的话,我心中难掩快乐,也就是说我会将人家的内力抢来变成自己的咯。 又和他聊了好久,知道了不少萧玄的过去,也知道了不少仇恨的根源。说到底是因为萧玄的这张脸。 萧父名萧翎,萧玄乃是他年少风流时一不小心的产物,那时萧翎压根不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萧玄四岁上生母病逝,小萧玄沦落街头,因为相貌极美且带着稚嫩,被人贩捡去卖到了当时实力极盛的正天府司徒家做娈童。司徒的老家主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个荒淫的人,对年仅四岁的萧玄百般凌虐,将他折磨得奄奄一息,扔在了门外冰天雪地的世界中。 然而这时,他却被流云宫的人救回,百般照料后,萧玄对流云宫也产生了依赖之感,然而没想到他竟被流云宫当时的宫主喂了春药,再次送进了正天府中,司徒老头早已忘记当年的男孩,却仍是被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吸引,又一次对他进行了残暴的蹂躏,却不想那春药竟是一种毒药,司徒老头就这样死在了床上。 十岁的萧玄趁乱逃出了正天府,躲到了山中,遇到了他的师父灵逸公子,蒙他教导一两年后,灵逸公子因情伤郁郁而终,始作俑者正是当时的流云宫主,新仇加旧恨,萧玄狠狠地恨上了流云宫和正天府,建立了天魔教,专收那些经历了苦难的孩子,用了三年时间便将天魔教发展了起来,在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时一举杀了流云宫主和正天府的二当家。其后又报复了不少教众的仇家,行事残忍诡异,但因实力斐然,所有人都是又敬又畏,只除了流云宫、正天府两派一直是不对眼,不过,因为杀司徒老家主乃是流云宫在背后指使,天魔教这两个仇家倒是也不可能联合。 08.武林大会定情时 听说萧玄的过去,我在同情的同时也觉得或许死亡或者离开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回到我的房间,不由自主的拿过镜子,看着镜中那张精巧单纯的脸,有些悲哀……如果不是因为这太过美丽的相貌,萧玄或许不会创立天魔教,也就不会走火入魔,自己也不会来这儿了。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我就不会陷进一个叫红剑的漩涡里无法自拔,患得患失。想坦白却又怕他转身将我抛弃了,不坦白心中又着实不甘。 躺到床上,我心潮难平,萧翎说,武林大会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到时候那些仇家定不会善与。流云宫,正天府,为何偏偏是这两个大派呢? 时光荏苒,转眼离武林大会只剩下一天了,教众照例都聚在一处,要由教主吩咐比武事项。我事先找四大使者商量,定下了一个方案,然后花了不少力气求他们带我一同去。一个月的时间,我每天练功不辍,也固定时间去与萧父切磋,不说百战百胜,自保自是有了可能。 散了会,众教众都四散开去。我静静地坐着,平复着心情。白刃拖着红剑,小声问:“红剑,你素日和教主最近,可知他武林大会后要宣布的是什么消息?” 红剑在看我,我转过头与他对视,他却是先避开了目光。自从那天后,他就一直是那样,除了正事以外的时间都是见到我就走。我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想回屋去。 “教主,明日由乌芒保护您左右,您实力未复,还是莫要以真实的身份前往比较好。”熟悉的声音,却是这样疏离的语气,也好,在知道真相后,自己也不会太过伤心。 “我知道。”我回过身,淡淡的冲乌芒笑了笑,“如此有劳乌芒你了。红剑就专心准备比武事宜吧。” “……属下遵命。” 白刃愣愣的看了看离开的教主,又看了看紧抿着嘴的红剑,想问什么,却看见青锋在使眼色,便将疑惑吞进了肚子里。 到了外面,白刃立刻拉着青锋,一脸忧色:“教主和红剑之间的气氛好奇怪啊,上次那么亲密和谐,怎么好像自那天以后便生疏了一般呢?”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两两相厌还是欲近还远……”青锋若有所思的说,然后又含情默默地看着自家爱人,“小傻瓜,今年不比往年,教主失忆,我们最大的依仗不再是教主,而是武功最强的红剑,你要保护好自己,莫让我担心。” 白刃看着青锋深情的眼眸,乖乖点头,看见青锋轻轻吻过来,便温顺地闭上了眼睛,任温暖在两人之间流转。 我看了看红剑和乌芒,转身回了屋。红剑也夺步要走。“红剑,你最近怎么了?武林大会稍有差池都会落入败境,你的心不定,又怎么能百战百胜?” 那个倔强的赤红身影顿了顿,有些许萧索。淡淡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中传出:“没关系,我会调整好,尽全力的。” 第二天,教中精英一部分随青锋留在教中镇守,一部分随我和红剑、乌芒、白刃前往千里外的素云山庄。路上红剑他们都是骑马,只有我坐着马车。这个夜晚,我们便停在中途的一间小客栈稍作休整。大部分教众都没怎么睡,围坐在一起喝酒,我则住进了唯一的一间空房。在窗边刚好可以看见那些教众,还有红剑他们。 白刃和教众打成一片,乌芒也坐在旁边喝酒,红剑却是抱着他的剑倚在树上发呆。然后……有人在拍我的肩。我一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带笑的青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短袍,容貌俊秀,让人生不出讨厌之意。我见他笑嘻嘻的看我,却一句话不说,正在诧异,他开口了:“你不记得我了啊,我们小时候不是一起玩过吗?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认识他,心中也有些警惕,毕竟悄无声息潜进我的屋子里,居心不良。但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嘘,就当我是你的梦境吧,你醒来就会忘了我。”我最后的印象就是他在我面前挥了挥衣袖,一阵香风飘过,我便觉眼前一花。 乌芒喝了几碗酒,转头看了红剑一眼,发现他正看着那个窗口,便放下碗,起身走到红剑旁边:“既然关心,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红剑沉默着,没说什么,却见白刃微醺的跑过来:“红剑,教主在屋里吗?怎么不叫他出来喝几杯?我去叫他。”话音刚落,白刃已经跑上了楼去。红剑刚想先行离开,就听见楼上白刃慌乱的叫声:“教主,你怎么了?” 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红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脚下一蹬,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从窗子跃了进去。乌芒看见那个箭一般快的身影离开,微微叹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红剑进去时,教主被白刃半扶起来,却仿佛是倒在了窗边的样子。“怎么回事?!”这声音是自己的吗?红剑顾不得那么多,从白刃手中接过某人,轻轻摇了几下,却见他沉睡不醒。红剑心中现在一片空白,看见的只是又一次昏迷的那张脸。 “教主!你醒醒啊。” 谁在摇我,又是那种熟悉的温暖……好想睁开眼睛,可是头好疼,眼皮好重。 从怀中人的的口里传出一声轻吟,红剑大喜过望,又喊了几声,才看见某人悠悠醒来。我睁眼,看见的又是红剑姣好的面孔,他眉头紧皱,又霎时变成满眼的喜悦。我伸出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痴痴的笑:“红剑笑的样子最好看。” 屋里白刃和乌芒都被这直白的话给惊住了。我眼中如今却只看得见红剑,仅仅将头埋进他怀里:“不要疏远我,我怕……” 红剑自发现自己的无法自拔,却也不再多做挣扎了,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在乎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将手又环紧了几分,将脸埋进那头乌黑清香的长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其他两人识趣地离开了,红剑将那个死死赖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抱到了床边,让某人靠在床背上,含情默默地对视一会儿以后,红剑开口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昏倒在那儿?”我用力想了想,却发现刚才的事完全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在窗边看你,却不知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应该没发生过什么,要不我怎么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红剑,你不要太担心。我好开心啊,红剑,你又理我了,这些天你都躲着我,我觉得好孤单。” 红剑紧紧地抱着我,真的好幸福啊。 “玄……”然而这一个字却让我全身不由自主的僵硬了。红剑浑然没发觉怀中人的变化,只是觉得自己的呼吸心跳都仿佛随着这人的安危变化,真是彻底栽了。 已经走得远远的流云冷停了下来,回头向那木屋看了一眼:“要不是他长了一张独一无二的脸,我还真怀疑他是不是那个武功奇高的天魔教主。话说那三日香应该会刚好在红剑对战宫主的时候发作吧。这事儿可不能让洌知道。真是,这么多年了,宫主居然还对萧玄那小子念念不忘。” 09.情为何物苍茫夜 咱们一行人第二日中午就到了素云山庄举办武林大会的地方:凤鸣山。 山庄的庄主似乎从未出现过,只一个管事的将所有武林人士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人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好奇。因为天魔教常年位居第一,一般都是前五大门派才够格进行挑战,所以我们来的时候武林大会已经举行了将近一周,此时已进入十进五的对战。左右闲着无事,我便让红剑陪我逛逛这素云山庄周围的产业。 我紧紧拉着红剑的手,好奇地看着这些充满古典韵味的商铺,一边脑袋飞快地转,想想以后可以在这里发展什么产业才对得起我二十一世纪商学院的名头。 “红剑,以后我要是不当教主了,我就在这里建一个大酒厂,再建一个酒店,专酿烈酒。肯定可以受到欢迎。”我停在一个市口极好的店铺前。 “教主此话从何说起?教主一直都会是我们的教主。除了您,谁能担当此重任?” 我看向红剑,细细看着他优美的轮廓:“我也不知道,世事无常,红剑,我们也会有老的时候,也会有不得以离开的时候。红剑,我真的好希望,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很贪心?” 红剑愣了愣,脸红了红,却是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玄,相信我。” 我转过头,拉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看似不经心的问道:“红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你被救的时候,还是在前面的几年间,还是我失去了记忆以后才喜欢我?” “一开始就喜欢,早几年一直仰慕着那个充满霸气的你,这段时间却是喜欢着快乐可爱的你。” “一开始……红剑,这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不都是你么?玄怎么这般问?”红剑宠溺地笑了笑。 我面上笑着,心中却微微发颤,正因为这皮囊已换了内在才会问啊,红剑,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两天后,流云宫顺利打败了正天府,微微休整之后,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流云宫与天魔教的对决。帮众们将流云宫宫主以下的美少年少女们都打败后,白刃也打败了毒医流云冷。下面就是红剑与流云宫主流云洌的对决了。 我激动又紧张地看着台上的两人。流云洌一身白纱衣,上面金线流动,配上那俊美微凉的脸,显得很有点仙风道骨,据说他的寒功很是厉害,能使周围骤然冰冻。我家红剑则是一身火一般赤红的长袍,妖艳的眉眼,微抿的唇,仿佛随时会燃烧整个宇宙。 周围寂静无比,两人同时动了起来。如同冰与火的碰撞,剑火霜花在交战中闪现,天地也仿佛为之变色,周围的空气也充满了压迫之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心中有些滞痛,看见红剑与间隙中瞄向我,便掩了痛意,冲他鼓励的笑了笑。待他打得无时分神时,我不动声色的在嘴角边一抹,赫然有一线血色。擦干净嘴角,我拼命咽下溢入口中的的血,表面上却是安稳的一如寻常。四肢都有些发软,胸口的痛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我坚持站着,因为我知道,这比赛之时万万不可以分心,否则就是生死之别。 流云冷不时看向看台上那个美丽少年的方向,见他仍是不动声色,不由的怀疑三日香是不是变质了,应该时间都算得好好的啊。虽然他的表情微有些苍白,但也有可能是担心红剑所致。洌肯定会向自己要解药,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即使解了毒,也得在六个时辰内与人交合,否则,哼,他还是得死。 红剑见到心中那人鼓励的笑容,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空灵,剑招也使得出神入化,招招都让流云洌退无可退,防不胜防。 红剑微微一笑,转身看似不经意的刺出一剑,看似慢到了极点,流云洌出剑格挡,却是被打飞了剑。红剑的剑尖指在了流云洌的喉咙处,胜负已分。 红剑扬起一个绝美的微笑,转头向那人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那人娇美的脸此时苍白无人色,微微冲自己笑着,却有鲜血从嘴角溢出,起初只是触目惊心的一线红,隔了一息的时间竟是汩汩从口中涌出。他那双澄澈的眼闭起,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人群中。 “玄!”红剑回过神时,自己已抱起了那发凉的身体,“不要吓我!玄……这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睁开眼,看见红剑含泪的眼睛:“不要……哭……我想告诉……你……” “玄,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我这就找人救你。” “红剑……听我说……不说出来我……我会后……悔的。” “等你好了,我会慢慢听你说,你等我,我去找大夫……”我死死的拉着红剑的手。却见流云洌走了过来,按住了我的手腕。 红剑警惕的盯着他,却见他皱了皱眉头:“三日香?” “你能救他?” 流云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有很多说不出的意味,不知是不是要死了,周围的一切竟是看的格外分明…… “流云冷,你给我滚过来!” 旁人愣了,流云冷更是心中冰凉,他何时这般对自己说过话?但流云冷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流云洌手一伸:“解药交出来。” “没带。” “交出来。”他危险的半眯了眼睛,流云冷与他对峙了十几息,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扔进流云洌的怀里,转身便飞离了。 流云洌打开盖子,闻了闻,见是解药便交给了红剑:“流云宫上一辈的人欠了他许多,我不会害他,这是三日香的解药,在十二个时辰内服下都不会有事。不过,可能有一些反应,你做好准备吧。” 红剑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方才为他点穴止了血,现在他陷入昏迷中,三日香,闻所未闻,看来是毒医流云冷的独创,也只能暂时相信这个人了。冷冷地看了流云洌一眼,抱起昏睡的教主,施展轻功向住处奔去。 将他安放在了床上,轻轻撬开他的嘴巴,将那一小瓶浅红色的液体倒进了他的嘴里,又用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喉头,直到教主彻底将药饮了才将他轻轻放下。转眼红剑又看见他胸前衣物上大片的血迹,顿了顿,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回来,手中多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和一条毛巾。 红剑坐到床边,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教主的腰带,褪去了他的上衣,然后拿着雪白的毛巾开始细细地擦拭他脖子上、胸口前的血迹,白皙的皮肤被热水一触便泛出淡淡的粉色,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丝浅红。红剑心中微动,手指抚上那精致的眉眼,不由自主的在那如画的眉目上勾勒。 有点痒,有点热,我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又一次看见的还是红剑。看到他惊喜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每次我醒来,总是第一个见到你……”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痛不痛?” “只是觉得有点热,我没事……红剑……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万一没有机会说出来,我会遗憾一辈子的。”我认真地看着红剑,手也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他被我眼中的认真吓到了,原本准备离开的姿势也收回,重新坐回了我的床边:“你说。” “我……根本不是萧玄,早在三个月前,他就已经不在了……我的名字,是莫无尘。”话说出口,我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卸下,竟是一时间软了下来。 红剑的脸色由开始的欢欣变得苍白而惊讶,他猛地站起:“不可能,你说慌!我不信,教主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 白刃乌芒也在这时跑来看教主,却在门外听见这一句,当下仿佛被石头砸了一般。白刃愣了几秒,撞门冲进屋里:“教主呢?”扑到床边,上下看了我几眼:“教主不是还在么?红剑你怎么说教主死了?红剑?……红剑,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乌芒也走了进来,见状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红剑和我。 “不可能的!世上不可能有这么荒谬的事!教主,莫要开玩笑。”他转身竟是要离开的样子。 我心头热气一涌:“红剑!我不想再骗你们了。我是莫无尘,萧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如果觉得难过,你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我不是萧玄,可是我喜欢你,我不能忍受那种不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谁的感觉!我不想再听到你喊我玄。” 气氛有点僵,过了一会儿,红剑轻轻的笑了笑,走到我面前:“这么说,你真的不是教主。那么……你就不要再回天魔教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乌芒白刃,走吧。”他说完便不再看我一眼,决然大步离开。 “红……诶。”白刃紧皱眉头看了我一眼,一甩手追了过去。乌芒停了一会儿,扔下一些银钱:“你自己保重。”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三个人都离开了,屋子里空空荡荡,虽是初秋,我却感觉像是严冬。身体里那种热热痒痒的感觉愈加强烈,心里空空的。 10.万事从头心凉透 “红剑,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你真的不带教……那个人走?”白刃骑在马上,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出发!”红剑紧紧地抿着嘴唇,直将那两抹嫣红抿得发白,冷冷地扔下一句,就率先驾马而去。大部队随后也追了上去,少了一辆马车拖后腿,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我艰难地和那种空虚到骨子里的感觉抗争,好痒,好陌生的感觉……额头上已然满头大汗,浑身如同冒火一般滚烫,被子早已被我踢在了一边,手也忍不住解开了衣襟,寻找着凉快的地方依靠。身体中好像有极大的能量无法散发,腿脚却软得连站立都不能。 “入夜了,前面就到客栈了,红剑,咱么快一点吧,迟一会儿那立刻就被人占满了。” ……好难受,这样的感觉,怎么还不消失……到近三个小时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是被下了药了吧,是三日香的后遗症?我从没发现时间是这样难熬,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点落山,又看着月亮一点点升到中天……我紧紧咬着被子,不让羞人的声音透出一点点……好难受,好累啊,红剑,如果你能出现在我身边该多好…… 白刃一觉醒过来,已是启明微亮:“红剑,休息一会儿吧,明日回教中还要商量一下今后的打算。” 那个人,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会不会无处可去?他……红剑啊红剑,你怎么还想着他……咬了咬唇,往屋里走,但走了几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顿了一会儿跨上马背,飞速向来路奔去……做不到!还是放不开! ……觉得连喘气儿都没有力气了,喉咙好痛,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连动一个手指都不能。我觉得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又觉得那刚刚亮起的启明星离我越来越近……这是要死去的感觉吗?红剑,我还能活着看见你吗?红剑…… ****** (现代) “阿玄,明天我来找你哦,你早点休息。” “啰嗦!”萧玄瞪了齐落一眼,心中却是在偷笑。到这个奇怪的时空三个多月,这人惊讶地骂过自己一顿后,却是到处都细心关照,时刻纠正着自己的行为,渐渐使自己和这个时空协调起来,也渐渐淡忘了前生的那些仇恨。前些天,他的那个小心翼翼的吻……糟了,又脸红了!自己堂堂教主,却在这人面前不由自主的作小女儿态……明天不知那人又想了什么新奇的法子来讨自己的欢心。 看着那玻璃窗外的星空,萧玄微微笑着睡着了…… “红剑……” 马蹄迅疾,红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安,只是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不舍的看着那最后一抹微光从我的眼中散去,耳边听见的最后一个声音是门被猛然撞开的声音…… “教主!无……无尘……”红剑惊讶的看着屋里的一团糟,被子落在地上,上边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和牙印,那人满头青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一点生气也无。 “无尘?”红剑手指微颤,伸到那人鼻下,却是一丝气息也无。刹那间,红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连血液都忘记了流动。 “啊——”不知过了多久,素云山庄后山的风云客栈中传出一声凄洌的悲声,让人闻之落泪。 当红剑抱着气息全无的莫无尘回到天魔教的时候,举教皆惊,其他教众不明真相,四大使者却是知情的,乍看见这个可爱的温暖的少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都不知是什么感觉了,直到红剑踉跄着离开众人的视线,心痛的感觉才蔓延了全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是死了吗,才不过一天的时间,那个叫莫无尘的孩子,就死去吗…… 抱着无尘冰凉的身体,红剑跨进了温泉中,任水漫过胸口。轻轻撩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十指梳理着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寸寸搓揉着那微微冷硬的皮肤。 “无尘……真是个好名字,你和他完全不一样的,我怎么就发现不了呢……如果我没有丢下你,你会不会还活着?你不是说过要学轻功吗?怎么可以半途而废?还有你的太极,我没有告诉你,真的很厉害……很厉害……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刚刚发现对你和教主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你不是还说要开一家酒厂,开一间酒楼吗?无尘……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 “齐落,别闹……”萧玄觉得身上痒痒的,挥了挥手,睁开眼,却看见了全身僵硬了一般的、自己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的那个人,“红剑?!” 下一秒,萧玄被整个儿紧紧勒进一个怀里,耳边传来红剑的泣声。萧玄也有点发蒙,自己这是……回来了?那齐落怎么办?只是…… “红剑,这么久不见,教中的事务辛苦你们了,你们,过得还好吗?” 然后,萧玄就敏锐地发现,以前那个波澜不惊的少年又一次变得僵硬了。红剑猛地松开,盯着萧玄看了很久:“你……是……是教主?” “怎么?还会有谁?难道是……那个人?”萧玄看见红剑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渐渐放低了声音,一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呆立半响,红剑默默地爬出了池子,又默默地向萧玄行了一个礼:“恭迎教主,属下先行告退。” 萧玄点了点头,看着红剑悲伤的背影。看来,这三个多月很多事都改变了啊。 “红剑……你,还好吗?”青锋拉住那个仿佛失了魂一样的少年。 红剑停下脚步,微微笑了笑:“教主回来了。”撂下一句话,他便离开了,青锋还在诧异,忽觉身后骤然寂静了。青锋转过头,看见众人都是一副见鬼一般的表情,便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骤然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已然断了气的人,此刻正穿着一身深紫长袍,长发微湿的站在众人面前。那样久违的气势,就差脸上那个面具了……青锋骤然明白过来红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教主,真的回来了。 ****** (现代) 齐落煮好了爱心粥,小心翼翼的走进萧玄的房间。 “咦?怎么还在睡?”将粥放在桌上,齐落坏坏的一笑,想去偷香,拨了拨被头,却发现某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满眼泪水,眼眶也红红的。这下可把齐落吓了一跳。 齐落手忙脚乱的把某人扶起来:“怎么了?不舒服吗?阿玄,别哭了,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我看着这张久违的脸,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我回到现代了……也就是,我真的离开红剑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和以前一样,拉起齐落的袖子开始擦眼泪。 “这是……无尘!你回来了!”只有莫无尘才会毫无顾忌的拉着自己的袖子擦眼泪呀,那阿玄呢……走了吗? 见过老爸老妈,发现大家虽然很惊喜,却还是有微微的失落,我也没什么能说的,这三个月,改变的不只是我和萧玄彼此的身体而已,还有人心…… 11.两地相思两处愁 落下近四个月的课,也没有办法补,因为家里人已经帮我取消了学籍。整整一个月,我都把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帮大伯捣鼓一些中药,心却仿佛还留在那个时空里。 “尘儿,尘儿!黄连放多了,你想苦死人家病人吗?诶,算了算了,你今天先去歇着吧,无心,去陪着你哥哥。”听见大伯的话,我才发现自己把一大半的黄连都放进了纸包中。 我的弟弟刚从学校回家,从小喜欢医学的他很早就开始帮家人的忙。这时他走到我面前,微仰头看着我:“哥哥,你这些天都无精打采的,在萧哥哥的老家你有过什么很神奇的经历吗?” 自回家以来,没有人问我那三个多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想将这一切当做一页纸,翻过去便彻底遗忘掉,可是,我忘不了……好想回去找他,好想他……无心这一问,将清晰如昨的记忆全部勾回。 红剑说了那句“教主回来了”,便回到了自己的赤焰居,整整三天没有出来。直到白刃担心他饿坏了,想进去看看时,赤焰居的门扉才被红剑推开,所有人都惊呆了。红剑原先一头乌如染墨的长发,竟然全都白了。那根根泛着银光的长发,衬着如血一般鲜红的长袍,竟有一种别样的凄艳,而红剑的一双娇媚眼睛,此时却如同深不见光的渊底,让人感到有丝丝的凉意。没有感情,没有悲伤,没有红剑的那种张扬炙热,只有深不见底的空茫。 “红……红剑,你……你没事吧……”白刃有些害怕,这样的红剑,自己从来没见过。 红剑转头,看了白刃一眼:“没事,我很好。”只是……很想他…… “哥哥在那里,爱上了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我淡淡的说,却没发现路过旁边的老妈抖了抖手,差点将开水泼到手背上。 “是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很漂亮的姐姐?” 我转头看向无心,微微笑了笑:“是很漂亮,但不是姐姐。应该是哥哥才对。” “就像齐落哥哥喜欢萧哥哥那样喜欢吗?” “是比喜欢还喜欢的那种喜欢,我就是那样喜欢他。他最爱穿红色长袍,有很高的武功,他也很爱你的萧哥哥,他以为我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就对我很好很好。” “哥哥,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是在骗那个哥哥。” 我苦笑:“哥哥也知道是错的,可是哥哥真的好怕。到最后向他说出真相,哥哥最怕的事果然就发生了。” “什么事情啊。”弟弟看见我的表情,有些惴惴的问。 “他不要哥哥了呗。”我长叹一口气,然后扬起了笑容,“走,咱们去买菜回来做晚餐。” 见两人走远,莫家老爸和莫家老妈才无奈的对视一眼。 “看见尘儿天天浑浑噩噩的,我就什么都不敢问,今天无心倒是嘴快。唉……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呢……好好的去了一个莫名奇妙的地方,偏偏还在那儿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如今却是死了也未必能相见了。”莫家妈妈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故作无恙的背影,实在心疼的紧啊。 “是啊,别人再好,也不是咱们家自个儿的孩子,如今看见尘儿这么不快乐,实在是帮不了他。” 我这还是这些天第一次出门,看着路上这些熟悉的风景,突然觉得好陌生,也有些恐惧,这里没有天魔教流云宫,也没有我的红剑。或许这一切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吧,红剑的话说的那么绝,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必定是恨死我了吧……萧玄回到他们身边,红剑一定很高兴,他说不定已经忘了我这个叫莫无尘的冒牌货了吧。我会努力忘掉关于他的一切,毕竟不能再回去了,就当那是个美到没有好结局的梦吧。 挑选好蔬菜食材,我转头问小弟:“喜欢什么自己挑,晚上哥哥做给你吃。” “哥哥,我记得你以前是最讨厌吃胡萝卜的啊,怎么买了这么多?”无心从车里拿起一捆胡萝卜,诧异地问。 为什么呢?对了,是红剑说:“吃胡萝卜有利于记忆的恢复。”然后自己就乖乖的每天吃一道有胡萝卜的菜……现在没必要这样做了,记忆得太深刻会让人痛苦。 “哦,我看错了,我还是很讨厌胡萝卜,不过,小弟你多吃一点,有利于提高记忆力,要考医学证书,记错药方可不是件好事。” “我记忆力很好的,哥哥。最近齐落哥哥都不怎么来了,齐颖说他半个月以前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心里一咯,齐落……他去找萧玄了吗?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显示的是一个来自美国的号码。 “Hello?” “无尘,我是齐落,我现在在美国科研院。” “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我找到通往那个时空的方法了,我周末回来,再细细跟你说。长途很贵的,挂了啊。”话音刚落,他便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半响回不过神来,找到了……去那个时空的方法?我和红剑,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吗?可是……我还有必要再回到那个地方吗?在这里有我的父母家人,在那里只有讨厌我的人和陌生人…… 接下来的几天,所有莫家人都发现无尘比前些日子更加容易发呆,直到周末齐落来到家中,众人才知道了原因所在。 “为什么?!你不想再见到红剑了吗?”齐落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不想?我苦笑,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我害怕,我怕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怕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也没有听见阿玄说过任何喜欢的字眼,但我就是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一个真正爱的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结束。无尘,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不是很想要一个答案?是不是很想问清楚红剑到底喜不喜欢你?”齐落盯着我,“想清楚,三个月后,十二月二十五日,想去,我们就一起去,不去的话,我也是去不了的。” 我别过脸,逃开齐落的眼神:“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感觉到屋子里空了,我转过头,将脸埋进手心,湿热一片…… 12.复仇修罗爱之毒 “红剑去哪儿了?今天没看见他。”白刃在为红剑担忧了好一阵子以后发现除了那一头银发外,红剑哪里都显得很正常,一个月过去,甚至连开始的那种深深的眼神都好了很多。只是今天一直没有出现,不过红剑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白刃问过了以后就没再说什么。 而此时此刻,流云冷正处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 “红剑!萧玄根本没死,你何必招招夺命,苦苦相逼?!” “教主没死,可无尘死了,拿命来偿!”红剑迅疾的速度、冰冷的声音仿佛地狱中索命的无常。流云冷是真的怕了,拼尽了全力才得保坚持上十几招,但红剑的攻势仿佛至死方休,让人很轻易便想到了放弃。 流云冷停下了手,看见那红衣白发如闪电般袭到眼前,他闭上了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剑。可是叮的一声响后,流云冷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痛苦,睁开眼,却看见洌挡在自己的面前。 “流云洌,还没轮到你,你不用那么着急。”红剑冷冷道,白发掩住了他的眼神。 流云洌仍是执剑挡在流云冷的面前:“红剑,我记得先前有提醒过你,那解药有副作用。若不是你弃他离去,与他行了周公之礼,自然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我不知道为什么萧玄仍然活着,你却说什么无尘死去了,但是,他是被你,红剑给害死的,怪不得其他人。” “呵呵……哈哈哈……无尘是被我害死的,呵呵……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哈哈哈……你不懂,你不懂……无尘走了,去了那个我死了也到不了的地方。如果可以在地府相遇,我会毫不犹豫地死去,可是我死了也不能再见到他……都是因为你们!” 如此疯狂的红剑是谁也没有见过的,流云洌只见过红剑比武取胜后轻松的微笑,哪里见过这样的一面。死了也不能见面,这又是为什么? “洌,你不用管我,是我下的药,我来赎罪。”流云冷猛地跪了下来,“红剑,你杀了我为他报仇便是。” 时间仿佛凝聚,红剑冷笑一声:“杀了你又有何用……是我糟蹋了他的一番深情……”那声音寂寥苍茫,竟是让人的心中有万念俱灰之感。一阵风吹过,红剑已然走出好远,秋风凉…… 天魔教中,红剑到第二日也没回来,萧玄走进赤焰居,却发现桌上有一幅字。 “相同容貌不同魂,相思茫茫难再逢。红剑尘封不复出,自此兄弟是路人。”萧玄惊讶地又念了一遍,“红剑尘封不复出,自此兄弟是路人。红剑离开了!” 作为天魔教的第二位成员的红剑留书一封就不知去向,而似乎原因就是无法再面对这相同的容颜和不同的灵魂。 “红剑居然这般决绝,没想到无尘在他的心里竟然这般重要。”白刃眼睛红红的看着这张纸,白刃是红剑亲自救回来的,那年自己刚十三岁,如今已是近八个年头,红剑居然就这样离开了,心中觉得一下子空了好多。 而此刻的红剑,正在前往自家的师父解妖所在的火谷。在加入天魔教后,红剑无意间闯入火谷,却被解妖看中,而后每年除了武林大会前后的三个月外,其余时间都是到火谷来休息练功,只是从三年前,红剑满了二十岁后,他便不再来了,因为自己的武功已经超越了师父。 在去火谷的路上,红剑顺便去了一趟苏家,以前的高宅大户已然有些破落,而小时候欺负自己的那些人,有的死在了这混杂的武林中,有的小心经营着家中的买卖,艰难度日。而自己的娘亲,早在五年前便病死了。如今自己唯一的去处就是师父那里了。 火谷是一个不算美好的地方,到处都是火红的一片,峡谷两边具是火红的山岩,有的地方还有少量的熔岩,岸边开着红色的无叶花,唯一的一处不是红色的便是药园,但这药园中到处都是毒蛇毒虫,毒花毒草。 “咦?小红剑,你怎么来了?”解妖老头惊讶地看着自己徒弟,“你这头发怎的变了颜色?是中毒了么?”其实说他老倒不是因为他真的老,他如今也不过四十岁出头而已,只是因为那蓬蓬的红发和红胡子让他显得有些老气。 “是啊,师父,红剑中毒了。”拨开解妖要过来把脉的手指,“一种叫思念的毒药。” 解妖惊异的皱起眉尖,又小小声地说:“有爱人了?” “死了。” “呀,可怜的小红剑。你就住在师父这儿吧。”解妖看着自家徒弟落寞的模样,已然没有三年前的那种张扬的朝气,心中暗叹情字伤人,“红剑啊,如果太痛苦的话,就向师父开口要忘川水吧。” “我不想忘记他。我要永远记住他,我要在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我的心,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转世轮回,我也不要忘记。”红剑的眼中多了一丝光,多了一丝暖意与坚决,“或许,上天会再次将他带回我身边。” ****** “无尘,你想好了吗?” 看见齐落紧张的眼神,我从床下抽出几张纸塞进怀里。 “那……那是什么?” “仿制的银票,就那个时空的检验技术,还验不出什么真假来。另外还有一些造酒的相关技术,我跟红剑说过,若是以后我不再是什么天魔教主,我便要开一个酒厂,造世上最烈的穿肠酒。” “你答应了?!太好了!”齐落反应过来,把我整个儿抱起来转了几圈,“无尘,我爱死你了!” “停停停!你爱的可不是我。你说的对,即使不见面,只要在一个可以接触到对方的地方,心里便会觉得安宁。到了那里,你去天魔教找萧玄,但不要提到我,好吗?” “无尘,你真固执。诶,算了,你会想通的,或许红剑很喜欢你啊,你不是也说在你离开那里的最后一刻,有听见开门声嘛,说不定就是红剑想通了回来找你。”齐落无奈的说,“你跟伯父伯母他们讲明了吗?” “嗯,家里还有无心,我是没有办法再为他们尽孝了。他们说希望我快乐,而不是这样悲伤的留在他们身边。”想到爸妈那纠结的表情,我才知道,在他们心中,我不会被任何人代替。 临走的时候,我恭恭敬敬的向爸妈磕了几个头,然后和齐落一起搭车去了机场,奔赴美国洛杉矶。 13.红尘酒坊名始扬 “很高兴你们可以来做志愿者,我们也在全世界寻找有异时空坐标的人,而你是一个与莫名时空相关联的人,或许会有一定的危险,却会给科学的领域提供一个全新的方向,你们想好了吗?” “是的。” 美国科研部的sushi小姐点点头:“那你们先休息几日,然后进行一周的适应训练就可以正式进入时空仓了。” “好的,谢谢。”我点头,跟着sushi一起去了休息室。将东西放好,齐落兴奋得来回踱步:“无尘,你跟我讲讲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吧。” “还有几天就可以亲自见到啦。” 虽是这样说,我还是细细地跟齐落讲起了关于那个时空的一切,包括萧玄的悲惨的童年,包括天魔教的创立成长。齐落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要把那两个死掉的家伙拉出来再鞭打上一遍。 “齐落,萧玄或许也不愿意在沉浸在那样的痛苦中了。你不是说,你认识的是一个温和聪明的萧玄吗?或许,只有放下了仇恨,他才是快乐的。因为,红剑他们认识的是一个霸气孤冷的少年。你或许能帮助他化解仇恨。” “恨吗?我还是不够了解他,我以为他只是有点内向而已,却没想过他会有那样的压力。你说的对,我要给他快乐,让他将所有不开心的过去都忘记。”齐落脸上的表情是我认识他十几年来都没有见到过的认真。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到了两周以后,我和齐落背了一堆秘方和作物种子走进了时空舱。看着舱门在我们关闭,心中竟没想即将的旅程会是怎样,也没想到分别的痛苦,或者是途中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所能想到的全部就是红剑的那张脸,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他的每一个表情。开心或失落,迷惑或愤怒……占据了我头脑中每一个角落。好想见他,真的好想…… 舱外的工作人员紧张的倒计时:“三、二、一……” 舱内听不见任何声音,我紧紧拉着齐落的手,时间仿佛停止。一道绿光从舱顶射下,仿佛来自虚空的七彩炫光也形成了神奇的光带。然后只觉得耳边轻吟一声,仿佛一声鸟啼。整个身子都觉得轻盈了起来,忍不住闭上眼,感觉好像坠入了一股洪流,而自己正在逆流而上,旁边有喧闹声,叫卖声,还有…… “你们是什么人?咦,没事吧,从哪儿摔下来的?”这时空机摇晃的好厉害啊……怎么感觉脸上有点疼呢…… “也不知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怪人,这衣服打扮好生奇怪。” “会不会是奸细想要来看看庄主啊?” 其中一个“怪人”皱了皱眉:“好吵啊……无尘,咱们到了吗?” 我也觉得周围有一个很聒噪的声音,听见齐落的声音,我才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练剑袍的少年看猩猩似的绕着我们转,一双灵动的眼睛很不安分的打量我们。 “我说,你们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你们穿的又是什么奇怪的衣服?你们头发这么短,是无望门的人吗?你们……” “停停停……小兄弟,你说这么多不累吗?小兄弟,我问你,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不是武纪八十一年春天?” “咦?你是天上来的吗?怎么知道时间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呢?”那少年顿了顿,“这里是素云山庄的庄主院,话说回来,你们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找到这里的外人呢。” “素云庄主院?传说中的素云庄主就住在这里吗?”我对素云山庄的商业技巧感到很是好奇,如果庄主真的是幕后之人,那真希望有缘得以一见。 “对啊,庄主说了,他与心爱之人约定,自己会永远呆在那人定好的地方,除非有外人找到他,他才可以出去寻找自己心爱之人的踪迹。” “为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庄主可以出去,我也不用待在这儿了,看你们两个挺有趣的样子,怎么样,带我一起走吧。”少年眨了眨眼,装出一副很可爱的表情。 齐落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是齐落,他叫莫无尘,我们要找地方做生意,你确定要跟着我们?你有什么擅长的?” “我叫万秋,我轻功很好的,你们要做买卖,我给你们镇店或者送货都行。” “很诱人的话啊,你要工钱吗?” “只要你们管我吃住就行,我有挣钱买卖。”万秋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双顽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想了想,到时候确实需要有人来帮忙,就点点头:“好啊,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就是。我们需要和庄主打声招呼吗?还是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万秋撇撇嘴:“庄主刚才就离开了,我们直接走便好。” 兜兜转转出了这个貌似平民胡同的地方,我面前赫然便是去年和红剑一起逛过的那条长街。也对,这里毕竟是素云山庄。我细细的回想着那日红剑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都充满了宠溺,然而也就过了一两天…… “你不要再回天魔教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曾经这样说过,我轻叹一口气,那我便不回就是,如果红剑心里还有我,他会来找我的不是吗? “无尘,无尘,这个地方做我们的酒店应该很不错。” 我回过神来,看见齐落指的那个地方,正是我那时看中的店铺,笑了笑:“嗯,就在这儿吧。” 三天以后,红尘居正式落成,内部装修分为好几种格局,有大大小小的半隔间,还有包厢,往里一点还有酒吧吧台式的。店铺后面正好有很大的空地,正好做了作坊酒厂。我顺便在很近的地方盘下了一块田地,雇了几个农民帮我照料酿酒的一些特殊作物。 先收了些粮食酿酒,还有一些水果掺了调调味道,毕竟这边的人还不能一下子适应很烈的酒。 齐落是广告宣传系的学生,以前他便说过,我做生意他就给我打广告做宣传。没想到这个愿望要到另一个时空来实现。 红尘居的招牌是齐落给设计的,吸引了不少人来看,上面有一幅小漫画,是一个线条勾勒的小老头倚在树下喝酒,一脸享受的表情。红尘居三个大字是行书中带着花体,很是华丽美观。大门两边有一对楹联,上书:一壶清酒穿肠过,笑忘红尘千载愁。 “真是有趣,就是最好的竹叶青也得喝上好几碗才有醉意,一壶酒还不够塞牙缝呢。” “既然打了招牌,又是这样大的店,看来挺值得期待的。” “王酒鬼,你还真是有耐心等,真打算等三天喝免费的头坛酒啊?” “我是真喜欢酒,只是苦于不知如何酿酒,如果是好酒的话,我喝了便求那东家让我进去做工,我也不要工钱,每天让我喝点就成。” 我站在人群中,听见这话便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挺实诚的样子,倒是可以考虑雇他帮忙。 齐落问过万秋知不知道天魔教在什么地方,得到的答案却是天魔教的地点神秘莫测。而我那时来素云是坐在马车中,也不记得路线是怎样了,如今只能期待红尘居的名气大响,能够传到教中去。齐落现在为了萧玄比我还拼命,仿佛要把红尘居的名头借着第一壶酒彻底打响,不仅做了许多前期宣传,还天天盯着那些工匠,防止有一处出错了,这第一坛酒就会报销。 现在不负所望的是,素云山庄周围的帮派都派了人来等这酒出窖,酒未出,红尘居的名声便已经不弱了。 三日的漫长等待终于过去,红尘居的大门打开,两排十个小少年穿着一样的可爱的短袍站在门口:“迎东家。”众人都好奇这阵仗,伸着脖子看着店里的方向。 我和齐落微笑着走到门口:“诸位久等了,小店初开张,承蒙诸位捧场。想必大家都对这穿肠烈酒很是好奇,今日这第一壶酒便要免费赠与前十位客人品尝。而其他的客人今日花上一两银子也可以享用同坛出窖的酒。今日的酒名叫做初生。大家尝着好还请为小店做宣传。” “顺便附上善意的提醒,此酒不可快饮,易醉。” “快上酒吧。我们等了三天啦。” 前两天我便和那排头的十人聊过天,见说话的便是那酒鬼王伯,便笑了笑:“好。迎酒!” “迎头坛——”少年齐声喊道。万秋将那装在琉璃瓶中的头壶酒捧了出来,十个少年不知从何处变戏法似的取出十只碗来。瓶塞一去,那浓洌的酒香便传了出来。武林人士多好酒,王伯更是酒鬼一个,鼻子一嗅便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好酒!” 万秋挨个儿往那碗里倒酒,每个都慢慢倒上小半碗,一副抠门样儿。后面便有人嚷嚷:“小娃子莫要小气,那点酒还不够塞牙。” 我和齐落但笑不语,见万秋倒好了酒,便让那十个小少年捧了给前面的十个人。 后面的几个大嗓门儿的拿着酒便一口往嘴里倒了进去。“噗——哈……哈……好辣的酒。可呛死老子了。” 王伯喝的倒是小心:“这酒入口微辣,细品有青柠的香气,醇厚清冽,比之二十年的陈酿有过而无不及,实在是世间仅有的佳酿,这酒虽少,却足以让人微醺,便是一杯千金也值得。” 似乎大家都认为王伯是品酒的高手,听了这话,后面没轮到的人纷纷开始掏银子,而那几个全部灌下去倒喷出大半的很是懊恼的样子,都说没细细品品。我知道,以后红尘居的名声不会弱,生意也会蒸蒸日上的。 红剑,你会来找我吗?来这为我俩而开的红尘居? 14.有客寻往百花谷 一个月后…… “莫少爷,那儿有位爷喝醉了,也不只是哪儿的人,要不要给送到后厢喂点醒酒汤?”万秋去了宫中送酒,万伯就暂掌前台的事务,提醒客人莫要太醉了。 “人在哪儿?”我放下酒单,抬起头。 “在那个角落里。”万伯指着一层最里边的一个小隔间。 我点点头:“如果已经睡了就不要吵醒他了,如果发酒疯的话就带他去后厢。” 那人似乎喝得真有点多,睡得很香,直到店要打烊都还没醒。万伯现在与红尘居签了死契,已经算是这儿的一员了,晚上便住在后面的小厢房里,这时见他还没醒,便说:“莫少爷,要不要喊他起来?” “你先去睡吧,我去看看他。” “是。” 我端了一盏月白灯,走到那个角落。那人趴在小几上,露出半张侧脸,竟是十分俊美的一个男子,眼角还依稀挂着泪痕。我伸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客官,客官?” “嗯……”他皱了皱眉头,微微睁开了眼睛,半抬起身体,“你谁啊?不要管我……” “客官,小店打烊了,客官若是不回去的话,小店可以为您准备住处。” 他眼角微红,有点上翘,此时半眯了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扑哧一声笑了:“他不在,我去哪儿都一样……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他到底在哪里?小子,你说他会在哪儿呢?” “你在找你的爱人吗?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正好闲得无聊,见他这样伤心,不禁有同病相怜之感,便在他对面坐下来。 他的眼神越发迷离:“他是世界上最美的人,他的箫声是这世间最美的声音,可是我却总是让他受到伤害。他那么爱我,我却因为他的一点失误便离他而去……他跟了我那么久,为我挡下毒药,我向他忏悔,他却向我提出分别……我终于可以出去找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我的心里有点特殊的感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啊?” “他呀,他叫萧翎……很好听的名字,对不对?” “萧……萧翎?!”这世界也太小了吧……那萧翎的一头白发就是因为毒药的后遗症吗?他的失误便是与人结合生下了萧玄吗? 那如果这个人知道百花谷,是不是会知道天魔教呢?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找到红剑,而齐落也可以找到萧玄? “如果我可以告诉你萧翎在哪里呢?”我认真地看着他。他明显不信,笑了笑:“小娃儿莫要安慰我。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没说话,他的笑声也渐渐低了,脸上笑意渐收:“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没有,我说,我知道萧翎在哪里。我见过他。”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也在找人,如果你能找到萧翎,或许我要找的人就可以找到。” “……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用力握住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他有多久没能再见到萧翎,但我难以想象自己与红剑也分别那么久的时间。即使不知道红剑是不是爱我,即使他不愿意见到我,至少可以让齐落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 “他在百花谷。” “百花谷……百花谷……你骗我!他不会死的。” “他没死啊。” “活人怎么可能进入百花谷?那山谷四面都是万丈悬崖深谷,若无飞天之功是不可能进去的。” “可以从天魔教进去,教主便是萧翎的儿子萧玄,他的卧室有一条通往百花谷的密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天魔教的人?你又怎么进得了密道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尽管放心,我莫无尘不是什么不轨之人,我也不是天魔教的人,只是曾经在那里住过一阵子,但我不记得去那里的路了。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如果知道天魔教的地点,请将我的朋友齐落一并带去。” 他死死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点点头,看来这酒是彻底醒了:“我明天就去,你通知你的朋友明日在这里等着便是。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够离开素云山庄,这份情我会还你的。” “你是素云庄主?!”我又一次惊讶了。 他按了按额头,站起身来:“要结账吗?” “不用了,这顿酒能让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一场,祝您有情人终成眷属。” 目送他离开,我静静立了一会儿,便锁了门跑回后院。直接推开了齐落的房门,把已然呼呼大睡的某人摇醒。 齐落睡意惺忪,诧异的嘟囔:“无尘,我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嘛。” “不行,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平静了一下呼吸,“我找到知道天魔教地点的人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萧玄了。” 齐落睁大了眼睛,顿了三秒后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真的吗?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那人是素云山庄的庄主,他要去找萧玄的父亲萧翎,你明天早上便在店里等他一同去。” “太好了!……你呢?你不是很想很想红剑吗?不一起去吗?”齐落的笑容敛了一些。 我笑了笑:“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之前我骗了他们,他们说不定不希望见到我。再说,红剑也说了他不希望我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其实我也好想红剑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就是好怕看见他的厌恶的表情。 “唉,好吧,这次就由我去,我会问清楚他们的,你陪我一起来了,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痛苦下去。”齐落拍拍我的脑袋,“乖乖无尘就在这里等我,我会带着我的亲亲萧玄一起来的。” “你还真是自信,要是人家萧玄对你没意思,可别回来哭。” “哎呀有你这么当兄弟的么?!你应该帮我祈祷,我的阿玄也在时刻思念着我。” 我们都没了睡意,干脆就一起坐到院子里聊天,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素云庄主果然来了,齐落跟着他一起走了,临走时给了我一个加油的姿势。我站在门口,看他们走远,身后万秋打着哈欠走过来:“老板,这么早齐落去哪儿啊?” “去寻找他的爱情,对了,万秋,你昨天送个酒怎么到凌晨才回来,我记得皇宫没那么远啊。而且,你今天走路好像腿脚有些不灵便。” 万秋听了我的问题,脸上露出了少许无措和尴尬,还隐隐有一丝羞恼:“没……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无赖,打了一架而已。” “打架?真的?”我好笑的看着他那明显说谎的表情。 “真的!哎呀,老板你真多事!” “哈哈哈……万秋你还真有趣。你这次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人物了,真是好奇呢,是什么样的无赖能让万秋小朋友脸红啊?”不再看万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精彩表情,我很好心情的走进后院,补眠去也。 被挑起了心事的万秋一脸红晕,都是没良心的大混蛋。 昨天去送酒,本来送到门口就可以回来,但是那正天府的司徒隐竟要自己把酒送到里面去。一时好奇,送了酒就在宫中逛了逛,没想到遇见喝酒喝迷糊的司徒那厮,被拉着一起喝酒。也怪老板酿的酒太烈,自己只喝了一小杯就昏昏沉沉了,司徒也是喝醉了,于是两个迷糊蛋喝着喝着就去滚床单了……酒醒了自己连忙逃了出来,司徒简直叫色徒,可疼死自己了,丫的还睡得那么香! 而万秋口中的色徒宿醉醒来,发现自己的床上一片狼藉,隐隐有行过周公礼的迹象,以为喝醉了随便拉了一个宫人……但是……为什么感觉心里多了一个朦胧的影子呢? 酒是罪恶的催化剂,也是月老的姻缘结啊…… 15.情人相见泪涟涟 齐落跟着沐凌绝,向着心爱之人的方向奔去,在闹市区两人还是以正常的速度走,到了空旷的地方,沐凌绝二话不说便将齐落往肩上一扛,使出了超绝的轻功。齐落只觉得眼前一花,世界便倒了个个儿,周围的风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有点像穿越时空时的失重感。此时心里有了底,齐落被颠簸得沉沉睡去。醒来时沐凌绝正坐在一个火堆旁,而自己靠着树,旁边多了两匹马。 “你醒了,会骑马么?” “啊……会,会一点。” “既然你醒了,我先睡一会儿,过半个时辰喊我,我们继续赶路,争取在天亮之前到。”沐凌绝看着齐落,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就飞到了树杈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齐落见火堆旁放了一块烤熟了的肉,勾了勾嘴角,拿起来慢慢咬着吃。 一个小时过去,齐落把他叫醒,两个人跃上马背,继续赶路。在现代齐落也参加过一个马术俱乐部,骑马技术虽说算不上高超,却也不会从马上掉下来。 穿过许多隐秘的羊肠道,又穿过了几个小树林,七绕八绕,到了太阳升到头顶时,两人停在了一个山腰上的黑石大门前。 “到了。”沐凌绝的一句话让齐落所有的情绪都冲到了喉咙口。齐落迫不及待的跳下马,用力拍着那扇黑石大门:“阿玄!阿玄!” 敲了十几下,门从里面打开,五个蓝衣教众手拿武器:“来者何人?” “我找你们教主,我叫齐落。” “你且等着,我去通报。”当中的那个撂下一句话,走进了门内。齐落焦急的踱着步,又兴奋又期待,又有点怯意。 萧玄此时正在和青锋白刃还有乌芒他们在商讨天魔的日后打算,突然一个教众走了进来:“报……教主,门口有两人来访,一个自称齐落,求见教主。” 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萧玄此时竟是猛地站了起来,连碰翻了手边的热茶也浑然不知:“他……他来找我了?!”话音刚落,萧玄便整个人如剑一般飞奔了出去。青锋他们对视一眼,追了出去。 萧玄觉得整颗心都要蹦出来,如果真的是他……萧玄在门口猛地刹住脚,齐落也看见了门里那个绝美的少年,是他,两人都如是想着。是他的眼神,他更美了…… 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青锋等人追出来时看见的便是深情对视的两个人,他们何时看过教主露出这样的表情?充满柔情,充满激动,当然无尘在的时候除外……齐落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伸出手,萧玄便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此时再没有那个冷酷的教主,只有一个与爱人重逢的少年。齐落紧紧地将阔别的人儿抱在怀里:“阿玄……我好想你……”萧玄觉得骨头都要被勒断了,眼睛里也酸酸的想要流泪。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 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齐落想到了另一件事:“阿玄,这是沐凌绝,是来找你的父亲的,你让他进去吧,要不是他带我来,我还不知道怎么到这里。” 萧玄闻言将眼神转向了旁边的那个男子:“你就是沐凌绝?他等你很久了,我的房中床边的小砚台是通往密道的钥匙,乌芒,你带他进去吧。” “多谢。”沐凌绝也不多说什么,径自走了进去。 萧玄拉着齐落走进了里面,让他坐了下来,才问:“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再见的可能。” “你知道的,我们那里的科技很发达,正好有一个时空穿梭的项目,我便过来找你了。”齐落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 萧玄也很开心,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莫无尘一起来了吗?” 此话一出,旁边青锋白刃都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凝神盯着齐落。齐落笑容微敛,看了看周围:“这个……来是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青锋插了一句。 “不知这里哪一位是红剑?” “红……红剑?红剑离开了。因为无尘走了,所以红剑也离开了,他其实很喜欢无尘,但是都没来得及说。” “这样啊,无尘也很想念你们,但是怕你们对他有所记恨,便让我一个人来了。我们开了一个酒坊,我答应过他,会带阿玄一起去的,只可惜……” “可惜我们也不知道红剑在哪里,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一定会再相见的。”白刃握了握拳,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这还是无尘教会自己的呢,想到这儿,白刃有些忐忑,“说起来当时我们把无尘一个人扔在那儿才害得大家伤心这么久,现在无尘回来,我也想去看看他的样子,还想跟他道歉。齐落公子,你带我们一起去吧。”白刃期待地看着齐落,生怕他说不可以。 齐落点点头:“我想如果见到你们一起去看他,无尘一定会很高兴的。在家里的那么长时间里都没看他开心的笑过,想必也是对这里很留恋的。” 于是两天后,天魔教的高层们打点好了行装,向红尘居进发。 而沐凌绝打开了地道进入百花谷后,遥遥看见那一个小小的木屋,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立刻狂奔了过去。到了门口,却又不敢闯进去,怕惹恼了心爱的人,便在门上轻轻叩着。可是……没有人应声。沐凌绝的心里有些忐忑,会不会又是空忙一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沐凌绝的表情也微微有些焦急。很久都不见有人回答,失望的某人突然听见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不知有客,有失远迎。” 不由得全身都滞顿,沐凌绝艰难地转过头,那全身银白的男子嘴角含着温柔多情的微笑,手中挎着药篮,一如当年。 “翎……翎儿……”阳光太刺眼,眼泪都出来了,沐凌绝此时哪有一点素云庄主的风范,笑得好像一个傻瓜一般,“翎儿,我来找你了。” 萧翎看着这个让自己迷失了心魂,日夜思念着的人,想着之前的每一天都在想他会不会敲开自己的门,可是这么多年都是那么的失望,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沐凌绝已然站在了萧翎的面前,微红的眼角微微上翘。他没有变,依旧是记忆中风华绝代的模样。 “绝……”声音刚起,便被一个吻堵在了喉中。开始轻轻地试探着,熟悉着对方的气息,吻渐渐加深,两人的唇齿气息痴痴地纠缠着,好像要把所有的歉意和思念全部寄托在这一个吻中。药篮早已滑落在地上,鲜嫩的药草滑落了一地。沐凌绝轻抚着怀里的人儿纤细柔软的腰肢,那人的馨香让自己的脑袋都微微发昏。好在两人都还算存了点理智,否则或许就该幕天席地的你情我爱了。 唇齿相分,两人都有些微喘,额头轻轻靠在一起,沐凌绝拂过萧翎的白发,轻声喃喃:“翎儿,你受苦了……只要我活着,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 萧翎眼中微微有些发酸,抿着唇点点头:“我好想你……” “是我来迟了……” 两人整整温存了一个星期后,一起牵着手走出了百花谷。得知天魔教众人去了红尘居,沐凌绝有些好奇的问:“翎儿你可认识莫无尘么?” “认识,也不认识,这事说起来也是一件怪事。前些日子,玄儿与那无尘交换了身份,我还没有真正见过那个孩子。你见过他?” “就是他告诉了我你的所在,要不是他的提醒,我们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是吗?那我们真得好好谢谢他。正好玄儿他们也去了红尘居,我们也一同去吧。” “好,红尘居的酒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想起那滋味,沐凌绝舔了舔唇,萧翎看着自己这个依旧孩子气的爱人,无奈地笑了。 16.自砸脚背惊断魂 “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酒……”皇宫中,某司徒拎着酒瓶喝得极为开心,可是……笑容微敛,眉头微皱,“那天,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又想不起来呢?”宫中的人都否认了与自己有过那样的接触,那……是宫外的人吗? 而我们此次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正穿着一身黑色剑士装,带着轻蔑的微笑看着对面脑满肠肥的金钱帮主。 “你是说,要我去杀司徒隐……的上司?” 金钱帮主点头:“三千万两。” “你,要我去杀,皇帝?” 某胖子再度点头,推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余额一并付清。” “……好吧。成交。” ……是夜……借送酒之际藏进宫中的某秋穿着太监装,叫住了另一个小太监:“现在皇上在哪里啊?我有要事程秉。” “在乾元殿宠幸淑妃娘娘。可别说是咱家说的,淑妃娘娘恼了可别找上咱家。” 万秋愣了一会了,暗暗撇撇嘴,嘴上应着。见小太监走远,脚下一蹬便飞向了乾元殿的方向。 “皇上,红尘居的新酒,喝不喝?” “新的?淑妃,你先下去吧,今天我要与司徒爱卿同饮。” “是,陛下。”淑妃瞪了司徒隐一眼,依言退了下去。 “睡了吗?看来这皇帝还不是很纵欲嘛。”万秋蹑手蹑脚的推开大殿的门,闪身进去。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让万秋莫名的有些发晕。抽出匕首,轻轻向床边走去。 一个人影躺在床上,隐隐有月光投在帘幕上,万秋轻轻一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别了,皇帝陛下。”将匕首举起,快速刺了下去。在那匕刃快要插进床上那人的身体时,万秋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然后,万秋惊恐的看见,床上本该熟睡的人转身,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的看向自己:“是你吗?我梦中的人。” “司……司徒隐!” 红尘居 “万秋去送个酒怎么又不回来,我都忙死了。”我碎碎念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飞快的将酒沽给客人,一边数着酒钱。 “一小壶初生,一小壶春逝,一小壶花醉。” “好嘞,一共30两,客官您的……青……青锋?白刃?乌芒?还有……萧玄?” “无尘果然长得很可爱。”乌芒对着旁边几个道。 我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来找我了。 “无尘,好久不见。”白刃依然跑到了我的面前,突然紧紧抱住我,“你走了以后我们好想你。原谅我们的错误好不好?” 我回过神来,激动地看着那些期待的眼神,用力的点点头:“嗯。我回来了。不怪你们……”可是……“红……红剑呢?他还在生我的气吗?”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不是不是的。”白刃连忙摇头,“教主回来没几天,红剑的头发都变白了,他留了一首诗就不知所踪了,他其实回去找你的,只是似乎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你千万不要错怪了他。” “他……找我了……那个时候,真的是他来找我了……”我心中震惊,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忧虑……红剑,他喜欢的是我?! “对了,这个就是红剑留的诗,我想你可能会想要,就一并带来了。”萧玄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我接过来,看见薄薄的宣纸上劲秀的四行字。 相同容貌不同魂,相思茫茫难再逢。红剑尘封不复出,自此兄弟是路人。 他喜欢的是我莫无尘,不是萧玄……真好,真是太好了……可是红剑,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无尘回到你的身边,快出现在我的面前好吗? 我拿着那张纸,手却微微颤抖,心里各种感觉激荡着,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们会跟你一起找红剑的,你们肯定能够再相见,到时候,你们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白刃握着我的手,鼓励地说,青锋也点点头:“你好歹也当过咱们的教主,又是教主爱人的好友,算起来以后都是一家人。现在教主已经有意解散天魔教,到时候教众们可以来红尘居帮忙,把酒坊生意做大,说不定红剑就会自己找回来了。” 乌芒只是温和地看着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但就算没有说话,他依旧给了我加油的信息。 我抿着唇,用力点头:“就算要找一辈子,我也会找到红剑的。” ……此时此刻,让我们来看一下众人关心的红剑在做什么…… 火谷中,一片铺天盖地的艳红,以及一抹雪白,那自然就是红剑的长发。此时红剑正在火谷的天然温泉中泡澡,眼神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迷茫空洞。怎么办?四个多月过去,那刻骨的思念让人恨不得死了才好,每天睁开眼想到的就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和多情的眼神。 心难定……红剑整个儿闷进水中,直到快要窒息才重新冒出头来。却见师父解妖蹲在岸边,手中拿了一壶酒:“小红剑,看你每天这么痛苦也不是个事儿,你又不愿意喝忘川水,这样吧,上次沐凌绝那个老酒鬼突然跑过来问我他心上人的下落,还拿了两壶酒贿赂我,这可是师父我老人家生下来喝过最好的酒,你替我出去跑一趟,到素云长街的红尘居去运一车回来。” “我不想出去,师父你自己去吧。” “你这个臭小子,你师傅老胳膊老腿儿的,你倒舍得,你不要总是闷在火谷嘛,出去散散心也好啊。”看红剑鄙夷的打量自己,解妖也不管,只将酒壶往红剑面前一递,“你尝尝这酒。” 红剑诧异的接过来,闻了闻,没有忘川水,很浓烈的酒味。如往常喝酒一般饮了一口,浓辣的酒香溢满口腔,玉液入口微凉,很快便如火焰般在喉咙中扬起热度,红剑觉得自己的意识瞬间变得有些迷糊起来。 “这是……这是……”眼泪终于从那双空茫的眸子中滴落下来,“这便是穿肠烈酒吗……” ……那一天,那个少年站在喧闹的街头,指着交叉路口极好的一家店铺,带着期待地说:“红剑,以后我要是不当教主了,我就在这里建一个大酒厂,再建一个酒店,专酿烈酒。肯定可以受到欢迎。” “世事无常,红剑,我们也会有老的时候,也会有不得以离开的时候。红剑,我真的好希望,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很贪心?” 那时候自己的回答是:“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可是自己却违约了,固执的丢下他一个人,让他在那样的痛苦折磨中经历死亡。为什么眼泪止不住? 那个时候,他还说:“红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是你被救的时候,还是在前面的几年间,还是我失去了记忆以后才喜欢我?”……“一开始……红剑,这两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他那样害怕失去,他那么喜欢自己…… “对不起,无尘……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什么冷傲,什么孤寂,在喝下这一口穿肠烈酒后全然不见,红剑心底的感情,喜欢、愧疚、痛心、思念……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借着酒力全部挥发了出来,他哭得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一般……解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悄悄擦了擦眼角,哭出来就好,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闷出病来好。 不知道哭了多久,红剑才沉沉睡去。解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段无果的爱情。诶,年轻人啊……”想当年自己与那人爱得死去活来,最后那人死了,自己这十多年不还是过来了,总会淡忘的啊…… 17.冲撞司徒终负伤 皇宫里,属于皇辅大臣的寝殿中,燃着甜腻的水香,司徒屏退了宫人,拿着一壶酒慢慢走到床前。淡青色的帷幔下,有一个蜷曲的身影,司徒隐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温柔。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掀开帘子,坐在床边,扳过那躺在床上的少年的身子,手指轻盈的在那一层薄薄的纱衣上抚摸,感受着透过纱衣的体温。少年的脚踝和手腕上都系着细细的银链,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粉红。现在感到有人的触碰,少年惊醒过来,看见司徒隐,愣了一会儿,立刻坐起身来:“你把我困在这儿做什么?” 司徒隐的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他们把你洗的真干净,你,是叫万秋吧,之前那个人,也是你,对不对?” “你……”万秋显然想起了那一晚的疯狂,脸微微有些发烫,别过脸不再去看司徒的眼睛。然而某人却明显不愿意让他如意,又将万秋的脸拨过来:“不要逃避好吗?那天以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那种无从找起的感觉让我快要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才再次找到你,我怕你又会一声不响的离开……”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万秋往后退了退,“快放我走。” “是不是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司徒隐抓住晚万秋的手腕,一拉便将少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你夜潜皇宫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好。” 司徒隐说着,将酒盖打开,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瓶递给了万秋:“喝一点吧,那一天,也是因为这酒呢。秋……我们,做吧……” 万秋一愣,酒瓶从手中滑落,浓香的酒液洒落在床单上,醉人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平添一份暧昧。司徒原本清澈的眼神变得迷离,将酒瓶拿起来,自己则凑到了万秋的面前。手指放在了万秋的衣襟上,那薄薄的纱衣轻轻一扯便开了,万秋想挡也挡不住,想退也退不了。醉红尘的酒被轻轻倒在了万秋赤裸的身上。司徒隐精致的眉眼近在咫尺,万秋也有些迷糊了,想到上次那隐约的兴奋感觉,万秋不由得红了脸,司徒隐已然吻上自己的身体,将那些甜腻的酒液都舔进了嘴里。 “嗯……”细细的呻吟让司徒隐心中热度陡增。帘幕放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纠缠着。“秋,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万秋怎么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三天前去皇宫送酒,他就不见了。现在虽然教众都在帮忙打下手,人员上是很充足,可还是不放心,“我去宫里看看吧,别出事了。” “无尘,我也要去一次皇宫,一起吧,毕竟还有一些宿仇没有解决,我不打算报复,也得告诉他们一声才是。”萧玄听见我的话,插了一句。 我点点头:“让齐落也一起去吧,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保护到你,毕竟换了两次身体,你的功力大不如前吧,齐落有带枪支,可以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决定下来,我就和他俩一起前往皇宫。到了宫门口,宫人传报了一声,便说请我们进去谈话。 进到内宫司徒隐的辅皇殿,我惊讶的看见调皮的偶尔精明的万秋此时完全小鸟依人的靠在一个帅哥的怀里,见到我惊讶的表情,他想站起来却又被帅哥拉进怀里。看来这个帅哥就是传说中的正天府家主司徒隐咯,看万秋这个样子,不太像被强迫的呀…… 司徒隐的眼神落在了萧玄的身上,露出一个微笑来:“萧教主,今日是来寻仇的吗?” “若是寻仇,我自然不会孤身前来,今日,我是想一泯恩仇。” “哦?说起来我其实还得谢谢你,你如果没有杀了我的那个堂叔,或许还轮不到我当家主。至于我的父亲,是他自己自找的结果,你也是受害者。既然萧教主有心和解,我们正天府少了一个对头自然求之不得。而且看起来,萧教主似乎与红尘居的老板也是不错的朋友。”说着司徒隐看了万秋一眼,“我的小万秋每天都跟我说想回去红尘居,我很早就想知道他每天提到的莫老板是何方神圣呢。”话音刚落,我只觉面前人影一闪,喉咙便被人掐住了。 “无尘!” “司徒!” 我被司徒隐卡着脖子,他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想做什么?杀我?” “呵呵,莫老板,我是很想杀你。这样万秋就不会每天要离开这里回红尘居了。” “杀了我,他会不会因此讨厌你,我不知道,但是他刚刚才获得了自由,自然不愿意这么快进入另一个牢笼。” “牢笼?!”卡在脖子上的力气明显变大了。我尽量使自己平静一点:“我只是说,你或许应该尊重他的意见。” “哼。”司徒重重一甩,我觉得眼前景色一变,身体撞上了旁边的柱子。 “老板!司徒隐!你做什么?!” 齐落跑到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萧玄则是挡在了司徒隐的面前:“我还在与你谈和,你是不愿意与我们和解么?” “这是两码事。万秋,我自然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要放弃我,就走吧,否则,就不许离开。” “司徒隐,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害怕,所以,我会离开这里的。相比于要将我束缚在身边的你,我更愿意跟在给了我自由的老板身边。”万秋赌气的撂下一句话,将我背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大殿外面走。 后面风声一响,我的背上一阵剧痛,一口甜腥的液体喷在了万秋的脖子上。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家酒坊的后院中。天魔教众人在旁边守着,见我醒来都很高兴:“无尘,你总算醒来了。” “咳咳……疼……” “当然疼,你都吐血了,还昏迷了整整三天,我们都害怕你又……都是司徒隐那个混蛋。”白刃一脸不忿。 “万……万秋……他?” “他没事的,已经回来红尘居了。只是这两天有些魂不守舍啊。” “是不是……我多事了……本来不应该发展成这样的。” “不管你的事,无尘,是那个司徒隐配不上万秋啦,若是他想通了,自然会出来找万秋的,现在把万秋困在宫中算什么啊。”白刃很是气愤的样子。 我笑了笑,却觉得肺部不是很舒服,大概是因为那一掌实在太大力了,加上之前撞到柱子上,才会这么疼的吧。 “你不用担心,有青锋在,再重的伤都有救的。听齐落说,你也是精通医术的人。之前你还说不知道全身穴位,白让青锋看了。”白刃大大咧咧的说,我想到以前的隐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青锋。 好在话题很快就被岔了开去,我静静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心中也不那么慌了。 18.惊闻伤重险失控 火谷中走出了一个火红的身影,头上戴着帷帽,将头发和脸都罩在了红纱下面。这人似乎回头看了一眼火谷,便使出了绝伦的轻功,向着外面的世界飞去。 火谷的地点不算偏远,但是隐秘难寻,除了武林老耋和前辈有数人知晓外,小一辈的人很少有知道的。在群山中左右蛇行,不到半日便出了谷,眼前赫然便是素云的巨大庄园。 “尘儿。”轻轻一声低吟,火红的身影停了一停便慢慢向繁华的素云街上走了去。 近半年没有来,秋季已过,已是第二年的春天。走在红剑前面的是一行商贾,其中一个便在介绍红尘居:“咱们谈生意,别的酒楼都没意思,咱们去红尘居的包厢,叫上一壶好酒,便喝边谈。” 红尘居……是为我们而开的酒坊。红剑跟着那一行人,一直走到了那天那人儿指过的地方。红尘居三个字用一种奇特的美观的字体写在木匾上,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老头。那叫什么来着,对啊,尘儿说过,那叫漫画,之前他还在身边的时候,画过一个自己,虽然画的并不像这么好看…… 是他,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红剑心里一热,举步迈进,却见一个熟人急匆匆地从里间跑出来。白刃? 后面青锋跟了出来:“记住,是要百年以上的人参,以及最好的白茯苓。” 是谁病了吗?是他吗?心立刻就乱了分寸。 因为无尘醒了一会儿,又突然吐血昏迷,仔细查看发现无尘的内伤竟有加重的样子。大概是由于司徒隐所练的武功颇为阴毒绵长,之前隐而不发,现在才发作。 白刃跑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神秘的红衣人正在走进来,白刃看了他一眼,没太注意,便走出了门。 “客官是沽酒还是喝酒呢?”万秋强打着精神,代替无尘处理事情。 “我来找这里的老板,不知老板可是莫无尘?” “你是什么人?!为何找老板?”万秋看这人的打扮颇为怪异,心中警惕顿生,“老板不在家。” 他不在吗?“那他何时回来?” “一时之间不会回来的,你找他有事吗?” 真是不巧,是没有相见的缘分吗?也不急于这一时,既然知道无尘在这里,就算等再久,也要等下去。“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 “最烈的是穿肠酒,最醇的是断魂酒,最甘美的是邂逅露,最清淡的是无望酒。您要哪一种?” “……穿肠,断魂,无望……有没有不悲伤的酒?” “不悲伤的……那就数定情酒咯。这就是,您先喝着,不够再点。”万秋取出一个艳红的瓶子,晶莹的酒液在半透明的瓶子中格外迷人,不算多,却很是甘美温柔。 红剑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慢慢地喝着那不算悲伤的定情酒。一点一点,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什么人在门口?”万秋跑了出去,却又慢慢退了回来,“你来做什么?!” 来的人是司徒隐和一些手下,万秋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万秋,是我不好……”这时距万秋离开宫中已是五天以后,无尘睡了又醒,醒了两天又陷入了昏迷,万秋心中别提多内疚了。而司徒隐的心里也很是不好过。这么多天过去,万秋一步也不踏进皇宫,思念简直一日如三秋。 “你少来,你伤了老板,害他现在还在昏迷之中,道歉有什么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角落里的红剑听了这句话,手中的酒杯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万秋听见响动,暗骂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撇下司徒隐,跑到红剑面前:“客官,我给您换一个酒杯。” 然后万秋听见一个冷到极点的声音从那帷帽下传出:“什么叫他伤了老板,什么叫还在昏迷?”衣襟被不留情面的提起,万秋现在像个小鸡仔一般被拎了起来。 “你放手!”万秋本人还没说话,司徒隐已经冲了过来,将万秋夺回了自己怀里。 “他在哪里?让我见他。”红剑冷冰冰的声音似曾相识,司徒隐愣了愣:“你是……” “怎么了?”白刃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补血良药,见里面众人蓄势待发的样子,又看见某个很让人讨厌的家伙,立马火气就上来了,“司徒隐,你还敢来这里?!” 司徒隐见白刃气势汹汹的样子,将万秋带着退了一步:“我来带万秋走,万秋,我在宫外置了宅子,以后我们便不住在宫内,你照样在你喜欢的红尘居卖酒,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能回到我为你准备的家里。” 万秋听了这话,很是惊讶,也有些感动欣喜。由于正天府为皇室服务,府中人都不能住到宫外,除非在权力的方面对皇宫做出让步。可是…… “可是,老板因为我被你伤了,你要求得他的原谅才行。只是老板现在还在昏迷,你且在这儿等着吧。”万秋内心还是原谅了呀。 只不过,众人仿佛又忘了红衣蒙面的男子啊……“司徒隐?你伤了谁?”冰冷的声音让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红剑身上,“是无尘吗?” “红……红……” “是,你是……”司徒隐话未说完,就觉得那红色的身影一晃,一道劲风夹杂着灼热的气息袭上面门,然后就感觉脸上一痛,天旋地转,自己已然躺在了地上。 “咳……咳咳……你……”又被拎起衣角,一拳将司徒隐的话打回了肚子里。 万秋见状慌了,扑过去挡在了司徒隐的面前:“这位侠士,求求你手下留情,不要再打了。” 红剑听到无尘被人打伤,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虽然外表冷酷,却是练的火功,内心的火气一旦激起哪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熄灭的。眼见一拳就快打在万秋的身上,青锋突然从后院跑了出来:“无尘醒了。” 动作戛然而止,红剑顿了一顿,又化作一阵红色的风冲进了后院。 青锋想拦却拦不了,诧异地看向白刃。白刃也回过神来:“青锋,红剑回来了。” 19.与君重逢误会消 “快喝药啦,早点好起来,否则万秋那孩子要内疚死。”齐落拿着药碗,很婆妈地说。 我笑笑:“没事啦,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没法儿端碗,只好就着齐落递过来的勺子喝。刚喝了一口,就看见一个红色衣服的蒙面人出现在了门口。 “谁啊?”我好奇地看向跟进来的青锋白刃。 红衣人慢慢地走到了床边,似乎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心中一跳,会是他吗?然后,红衣人抬手,揭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张绝世容颜,和一头如雪长发……眼泪毫无征兆的涌出了眼眶。 红剑…… “是你吗?”红剑轻声的问,“尘儿,是你吗?” “是我,是我,红剑,我找你来了。”被红剑紧紧地揉进怀里,我贪婪的闻着红剑身上特殊的气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红剑,不要再丢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会了,我真的要疯了,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耳边传来抽泣声,房里的人不知何时走了个一干二净,这个美到极致的人儿,竟然哭了啊……傻傻地想笑,又止不住想哭,我就这样哭哭笑笑,从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也会这般激动……胸口好疼…… “嗯……”我咬住嘴唇,红剑还是听到了声音,连忙放开了我:“你伤了哪里?疼不疼?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看见红剑的紧张的表情,还有那张犹带泪痕的脸,我痴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没……没事,看见你,真好。”红剑一双娇媚的眼中有雾气弥漫,伸手捧住我的脸,一个吻轻轻地送过来,没有任何压力,只是仿佛温柔地包围着我一般,清甜的气息让我有些迷糊,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疼痛也仿佛消失不见,好安心的感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红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碗,而我的嘴里还有淡淡的苦味,看来是红剑喂我喝药了。他似是没注意到我半睁开了眼睛,将一口药含进了嘴里,然后低头,我连忙闭上眼,感觉那唇瓣吻上自己,将微苦的药渡入我嘴里。本以为他便会离开,谁知红剑似是顿了一下,竟将软软的舌头滑进了我的嘴里,一个黏腻的深吻让我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红剑甫一离开,我便大口喘起了气。转眼看见红剑亮亮的眼睛满含笑意,舌尖挑逗似的划过那粉色的唇瓣……啊!不行了!太香艳了!! “尘儿,你好可爱。”红剑轻轻拨开我额前的头发,“可爱的想让人犯罪啊。” 我俩的眼神痴痴地交缠,良久,我才笑了:“我当时真傻,真的以为你一点也不喜欢我,足足伤心了四个多月,多亏齐落缠着我一起回来,否则我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听说你也喜欢我,我觉得我开心的要疯掉,只是一直找不到你……你的头发,竟然都白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丑了,就不喜欢我?” “红剑……你比以前更美了,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而且,就算不好看,我还是只爱你。”毫不吝啬的说着绵绵的情话,把红剑说得脸微红。 我紧紧握着红剑修长细致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不见了,这样的梦我不是第一次做,好怕每次梦醒,都没有一个人在身边。红剑似是体会到了我的害怕,轻轻地将我搂进怀里:“不怕,我苏鸿渐对天发誓,此生再也不弃莫无尘而去,如违此誓,天打雷……” 我捂住他的嘴:“不要发毒誓,我信,我也不要再离开你,我们以后就开着酒坊,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到哪里都在一起。”靠在红剑肩上,他特有的令人安宁的气息让周围变得格外安静,“红剑,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冷战的那天吗?” “……嗯。” “其实,那天你抱着我睡着,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觉得很舒服很舒服。本来是想让其他人出去,让你再抱抱我的,谁知弄巧成拙……对了,你那时候没生我的气吧。” “我很生气很生气,”他笑了笑,“我以为你叫我也出去,其实我可以挣开你的手,但是一时自私了一下就抱着你睡着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抱你……” 我和红剑互相看着,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世上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样多的误解和巧合。红剑亲吻着我的额头眼角,旖旎得让人心跳超负荷,深深的沉醉在红剑的缠绵深吻中,能感受到气息的融合。 忽然间,红剑把我推了开来,我心里一惊,诧异地看着他。 红剑深深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之后,他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该死的司徒隐,我去找他算帐,现在你受这么重的伤,什么事都做不了……” “额?”脸一下子涨红,红剑在想什么…… “早知道以前把握机会……你或许不记得,你第一次吻我的眼睛时,我差点就要把你占为己有……” 原来,那个时候,红剑是因为这个才推开我……我清了清喉咙,故作轻松:“要我说幸亏你逃开了,要不现在岂不是阿玄的身体被你占了?”红剑微愣,我心里一横,凑到红剑耳边,“等我好了,我们……” ……十几息寂静之后,红剑的怒吼冲出了后厢房,震慑了坐在前厅等待判刑的司徒一行人耳中:“司徒你这个混蛋!!” 20.新人几对情浓时 司徒隐很快便和化身娇羞少年的万秋一起站在了我的床前,对视半响,司徒隐的眼神终于闪烁了:“对不起……请原谅。” “万秋,想好了?”我将目光转向万秋,“以后正当职业就是卖酒,不要再去做什么杀手,否则再碰到一个司徒隐可不好过。” “无尘……”万秋脸一红,“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伤的这么重。” “我没事,死不了,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找我们。至于司徒……”我故意拉长了语气,看见万秋略带紧张的神色,粲然一笑,“原谅你了,反正我家红剑已经教训过你了,我不记仇的。” 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无尘家的红剑啊…… 在这个时空,男子定情不需要什么婚礼仪式,而现场有过结亲经验的是青锋和白刃,只要在亲友面前互相交换信物,由彼此最亲的亲友送上合情酒便好。于是在我和齐落的规划下,一场众人定情仪式开始了…… 素云庄主沐凌绝和萧翎算是两个,加上萧玄和齐落,司徒和万秋……本来大家都希望我和红剑一起参加,但红剑的师父解妖还没有出谷,便决定等我身体痊愈了,带我去火谷,在那赤天红地中交换我们的信物。我着人准备了传统的合情酒,毕竟在这个时空,这样给人更多的归属感。这一天,就在素云山庄的豪华大院子里,三对情人交换了信物,我被红剑轻轻扶着,看着齐落和萧玄,再看看身边的白发红衣的大美男,心里又不由自主有点感慨,或许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把我带到这个从未知晓的世界里,带到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遇见的红剑身边。红剑似乎是感觉到什么,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等你身体一好,我们立刻去火谷成亲。” “有你陪着,真好。”我和红剑对视着,仿佛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般。直到旁边众人咳嗽声频起,我才回过神来,看见大家都在看我们。 “无尘,兄弟喜事,好歹说两句,别只顾着和红剑眉来眼去的呀。”齐落瞪我一眼。我回瞪过去:“知道啦,Congratulations!要幸福,大家都是,要永远幸福下去。” “肯格拉秋来深思?什么东西啊?”白刃迷惑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青锋,最后看向了齐落。 “是恭喜的意思。”说话的竟是萧玄,“是无尘他们的另一种语言。” “啊?阿玄?你连英语都学会了?!”我吃惊的看向萧玄,然后看见齐落得意的表情:“当然,我家阿玄的英文说得很好呢。” 说说笑笑中,时光很快就流逝了。夜幕降临,我早早地吃了晚餐便被红剑催促着窝回了床上。过了一会儿,红剑捧着药碗坐到我的床边:“尘儿,喝药。” 我看着碗里泛着红光的药水,有点慌慌的:“这药怎么这种颜色?” “里面有放火谷的血蘑,所以显红色,但是,这可是常人千金难求的补血圣药。”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血蘑,但红剑又不会骗我,放心的把这碗貌似很贵的药喝下去,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立刻从四肢百骸涌现,温暖却没有压迫感,很像红剑的感觉。 “苦不苦?”红剑温柔的问我,我点点头:“有一点……唔” 红剑的脸瞬间放大,柔软纤长的睫毛轻轻扫过我的脸颊,唇齿间传来糖果的清甜,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个温柔甜蜜的吻。 好不容易把一整块糖都含化了,红剑才意犹未尽的放开我,那双水灵娇媚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得我脸烫的能烙饼。“红剑你……谁把你教坏的……” “没人教,不过,我也只对你这么坏……”快不行了,那深情的眼神,怎么办,快要沦陷了,他怎么这么坏……又是一个痴缠的吻,直到两个人都几乎情动才停下来。 “尘儿,早点养好身体,到时候,我可不会像就这么简单的就能放过你。”坏坏的一笑,红剑长袍一挥,便拿着药盘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心狂跳……说起来,似乎这药这么神,伤很快就会好吧,一个吻就这样让人招架不住,到时候怎么办呐……明天去问问齐落,啊,不对,应该问阿玄,他才是下面那……不对,难道我已经认定自己是下……啊,不可以……可是……貌似,红剑比我更强势啊…… “尘儿。” “啊?!”我吓了一跳,回过神,看见红剑已经回来了,还在做脱衣服的架势…… “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红剑脱了外袍,钻进了我的被窝,一张俊脸凑到我眼前,一会儿又露出无辜的笑容,“莫非,是在想象伤好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么?不要着急,尘儿,很快的,这灵药喝下去,再严重的内伤都会很快痊愈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红剑还有这样的一面……“红……红剑,你要睡这儿?” “是啊,床挺大的。”某人将我的肩膀轻轻一按,将被子拉到肩头,然后轻松的将我整个人都团进了怀里,“睡吧,让我陪着你。”说完红剑就闭上他的那双迷人的眼睛睡了,我呆呆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的脸,轻轻地在那眼睛上印上一个吻,就象以前那个样子。红剑没睁眼,只是手臂微微紧了紧。心中大定,安心的睡了。 21.前程光明情坦荡 第二天醒来,我就明显感觉身体好了很多。红剑早已起了,我刚下床想去洗脸,他便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了进来,看见我起来脸色立刻充满了喜悦:“你能自己起来了,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啊,我感觉很好,看来那血蘑真的很有用呢。”我抹了脸,红剑来扶我,我便轻轻在红剑脸上吻了一下,“红剑,他们都起来了吗?” 红剑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春宵苦短,都没起呢。”我脸一红:“那前面酒坊有人照顾么?”红剑轻轻地帮我梳理着有些乱的齐肩长发:“别管了,尘儿,吃罢了早餐,再喝上一碗血蘑汤,很快你的身体就会痊愈,到时候……”红剑的声音低了下来,透着淡淡的暧昧。气氛刚好,红剑轻轻地吻上我的唇,清新的气息交融,我静静地感受着那种甜蜜,不过……“东家少爷,东……”王伯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连忙推开红剑,连连咳嗽:“什……什么事?” “东家少爷,咱们店外面来了一个红发的……老人家,要找老板亲自沽酒。”老人家?还是红头发?不认识这等人啊。 “师父来了?!无尘,快随我同去。”红剑面露喜色,“若不是师父相劝,我们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红剑的师父?从没想过红剑会有师父呢,虽然好奇红剑怎么会练就一身炽热的武功,但总以为我家红剑是无师自通。我好奇地跟出去,远远地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果然是红剑的师父呢,连着装风格都一样。 “师父。”红剑迎上去,将那红衣人迎进来。那男子一身热烈的火红色,倒也不是很老,只是胡子蓬乱,看上去不拘小节。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我从上打量到下:“你就是小红剑心心念念的莫无尘?” “嗯,是我,您是红剑的师父?多谢您照顾红剑。”我抱了个拳,心中暗暗好笑,小红剑。偷偷看向红剑,他一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将我搂到怀里:“师父,他就是无尘。” “长得还挺俊的嘛,看起来也不错,难怪小红剑念念不忘,始终不肯喝忘川水。不过今天我过来可不只是来看你的,更是来喝你的酒的。不知你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竟是如此醉人。” “您若想喝,随时可以取用,只是酒多伤身,还须有所节制才行,毕竟这不是千杯不醉的竹叶青。您看起来很喜欢红色?” “不错不错。” “等过了夏天,便能出红色的酒来,到时候一定为您送上几坛。” “好好好,果然是个懂事的娃娃,你们啥时候成亲?师父可等着喝喜酒的。”解妖心中开心,哈哈大笑起来,一会儿回过神,细细的看了看我的脸,又忽的抓起我的手,开始把脉。半响皱了皱眉头,放下我的手:“娃儿,你前些日子是不是中了正天府的连阴掌?” “没错,师父,可有大碍了?”红剑紧张的看着解妖,生怕他嘴里迸出不好的话来。 “看你紧张的样子,你用至阳的血蘑喂了他,哪里还有驱不了的寒气。”他顿了顿,“再有十日……” “再有十日怎样?” 解妖轻咳:“再有十日,你便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两人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脸上熏红。我还是第一次被比自己大很多的长辈调侃,把脸缩进红剑怀里,嘴角却扬起微笑来。 不管未来如何,我和红剑可以在一起了。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心情,将我温柔地抱进怀中。解妖识趣地自己找酒喝去了,红剑将我的脸捧出来,用那双深情的眸子看着我:“我还没有对你说过那句话。” 心脏剧烈地跳动,雀跃着。我期待地看着红剑。 他不负我所望,红唇轻启:“尘儿,我爱你。” 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爸妈,小弟,无尘现在很幸福,很幸福,你们感受到了吗? 22.红绸红酒酬新郎 八月葡萄成熟的季节,红尘居推出红色葡萄酒,醇美的香气引诱着各地的人前来品尝,而在这酿成之日,红尘居上下都弥漫着喜气,众人的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下面就由老酒鬼万伯来解释一下原因吧。 “咳咳,”万伯轻轻嗓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玻璃高脚杯”,这当然是无尘老板的作品了,“里面这晶莹剔透的红色琼浆,自然就是咱们红尘居的新酒‘姻缘’。各位客官看看这张灯结彩的名店,看看咱们这红衣的老板和红剑公子,还猜不出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吗?没错,就是咱们的老板嫁人……啊,应该是成亲的日子。” “万伯,你在那儿自言自语什么呢?还不招呼客人?” “哎,来了来了。唉,刚才那小子就是白刃公子,和温文尔雅的青锋公子怎么就配成一对儿了呢。还有咱们的万秋,怎么就跟个小姑娘似的缩在那司徒大人怀里呢?”万伯腹诽,一见有客人来,连忙迎上去:“两位欢迎光临,哎呀,是萧老爷和沐庄主啊,快请进请进。” “万伯,你怎么喊我叫老爷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老呢。”萧翎笑道。 万伯愣了愣,随即改口:“是是是,是咱疏忽了,沐夫人,里边儿请。” “万伯!” “哈哈哈哈……额,万伯你乱叫什么呢,翎儿轻,轻点儿,疼……”沐凌绝被亲亲爱人拎着耳朵进了屋去,万伯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请问今日红尘居是要办喜事吗?”突然来了两个白衣飘飘的美男子,万伯晃了晃神:“是,是啊,两位也进去沾沾喜气吧,咱们无尘老板会万分欢迎的。” “无尘?是红剑以前说的那个死掉的无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巧一点的美男诧异道,“洌,我们这样进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他们不会记仇的……吧。”两个人走进红尘居,里面有一瞬的安静,然后就传来红剑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居然还敢来!” “红剑红剑,消消气啦,今天是咱们的大喜之日,我不是没事儿吗?”声音一转,“就是你们害我差点儿见阎王去的吧,还害得咱们家红剑的头发都变白了。听说两位是流云宫的高手,今天就等着被灌醉吧。” 万伯挑挑眉,看来咱们的老板有不少旧恩怨啊……咦?那三个人是什么人,怎么穿着那么奇怪? “爸妈,应该就是那个了,你看那上面的漫画,绝对是齐落哥哥的手笔,真期待啊,哥哥的爱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说话的正是莫无心,他们三人实在太思念自家的无尘,便找到了美国的那个研究机构,正赶上第二拨穿越计划,因为这个时空已经有了穿越的先例,如今已经可以作为时空坐标了,所以他们三人正好又被当作实验品送了过来。 “三位欢迎光临红尘居,今儿咱们老板大喜,三位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等等,你说啥?你们老板是不是莫无尘?” “原来是老板认识的人啊,今儿老板和红剑公子喜结良缘,三位赶快……”万伯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死小子,都不通知老爸老妈就要成亲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忙着取酒的我回过身来,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老妈?老爸?还有无心?” “儿子啊!”“老哥!” “你们怎么过来的?” “还不是太想你了,就飞过来找你咯。” 白刃拉拉自家青锋:“他们说自己是飞过来的,是不是神仙啊?” 青锋也是一头雾水:“也许是用轻功飞过来的。” 解妖拎着酒壶醉醺醺的走过来时,看见自家徒媳妇儿被几个人牢牢抱着,一看小徒弟不在,就亲自上阵拉人:“这可是我徒弟的人,你们别随便乱抱。” 手中被拉着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一看清他清秀雅致的五官,解妖那从来不离手的酒壶“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心……心儿?” 无心诧异地看着这个全身红色的人,他在叫谁?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正好红剑从后院出来,我立刻拉着他:“红剑,你看师父有些奇怪。”然而红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爸妈拽住上下打量:“这个就是咱们家儿婿么?挺俊的小伙子,这头发是染的么,挺酷啊。” “少年白头,会不会有遗传啊?” “遗传啥呀,你还指望他俩能整出个孩子出来啊?” “那个……”红剑尴尬地看向我。我连忙开口解释:“这是我爸妈。” “岳父岳母,如果两位想要抱孙子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红剑一语惊人,让我忘了尚在解妖师父手中的小弟,他继续道,“只要在师父的火谷温泉中浸上一个月,男子也可以生……”我连忙捂住红剑的嘴,开什么玩笑,这种恐怖的事情还是不听比较好。 23.解妖变身情热处 再说无心这边被解妖拉着也是无奈得很,他也不说其他什么,只一直喊“心儿心儿”,那眼神好像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终于受不了:“老人家,你可以放开我吗?” “老,老人家?!心儿,你嫌我老了?我我我……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着他比风还快地飞进了后院,找了一柄剑贴着脸挥舞了一阵,地面很快铺了一层红须,又到一间房里取了梳子,草草将自己的乱发理齐,用红色布条束起来,这才又回到了大厅。 “你是……” “天!师父?”我和红剑看着那帅气的中年男子,惊得目瞪口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师父主动整理仪容的? 解妖飞回无心的身边:“心儿,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嘿嘿,我还是老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可……”话说到一般突然愣住,“你是我的无心吗?” “我是无心没错,可我……” “你没死,你没死!这是真的吗?你去了哪里?太好了,太好了……” 沐凌绝看着反常的解妖,突然想起来当年跟在解妖身边的那个少年,竟就是长这个样子,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改变? “可是,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死啊,我是无尘哥哥的弟弟莫无心,你……认识我?” “不对……沐凌绝,翎翎,你们说他是不是我的心儿,是不是一模一样?” 老妈看不过去,将无心拉到自己的身后:“心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会认识你?” “心儿,我是解妖啊,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我们的家火谷吗?还有卿卿,你还记得卿卿吗?” 听到解妖和卿卿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有一些恍如隔世的画面闪过脑海:“解妖……卿卿……我们的孩子……”无心捂住嘴巴,什么孩子…… “心儿,你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心儿,要是卿卿还活着多好,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是了,卿卿在出生的那一天和心儿一起死去了,死去了……“你是心儿的转世吧,所以才不太记得我,所以才有一如既往的容貌。” 我惊讶地看着自家弟弟恍惚的表情,难道真的有转世这一说?也对,自己都能和萧玄来个灵魂互换了,转世也似乎有可能实现……这么说,我得喊我的弟弟师娘? “看来咱们家两个孩子都要找个男人当老公了,唉。”老妈长叹一声。 无心却没有反驳,过往的记忆虽然零散,却仍记得爱过的事实,就是眼前这个痴痴的男子,他以前那么意气风发,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吗? 万伯终于进屋的时候,打破了屋里奇幻的气氛,扯了一嗓子:“老板,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对对对,其他事先放一放吧,先把大事办了再说。” ……“新人彼此交换信物。”我的信物是一枚从现代带过来的戒指,将它套在红剑的无名指上。红剑则是将自己唯一留下的祖传玉石系在了我的脖子里。 这便是成亲了啊,没想到我的婚礼还能在父母的面前举行,心中的开心更多了,感觉到眼前深爱的人轻轻吻上我的唇,闭了眼回应他。众人起哄的掌声也只成了陪衬,我的眼睛此刻只看得见红剑,我亲爱的爱人。 入夜,红帐香绡,鸳鸯交颈,我感受着红剑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闭上眼,沉沦在情爱的波涛中。双手紧紧抱住红剑白皙宽阔的肩背,让自己靠他更近,直到骨血相合。 终于,终于真正的在一起了。 ——正文完—— 番外:解妖与无心的那些往事 解妖从小就天赋异禀,一头明亮的红发让父母惊讶之余又感觉到很是奇怪。他从小 就被放在火谷之中成长,每天有人送饭过来,可是从来没有人愿意和自己聊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不到宠爱,也因此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孤单一人,每日无聊了便爬山或者游泳,和火谷中的小动物一起玩。 直到那一日,一个纤瘦的少年从山崖上滚落下来,被自己紧紧抱住救了下来,才终于有人走进了他的世界。 解妖不会说话,只会说自己的名字,见到少年也无法和他沟通。少年起初很害怕,但是看他可怜兮兮也没有恶意,便渐渐地放开了。在其后的日子里教他说话,教他道理,告诉她他自己的名字。 后来解妖已经能够和正常人一样与人交流的时候,无心便带着他出了火谷。他与生俱来的武学天赋和力气,让所有江湖人忘记了他的形象,而是崇敬着他的武功。这时的解妖遇到了翎翎,也就是萧翎。萧翎当时和沐凌绝正在热恋之中,正在行云雨之事时被解妖撞见。解妖看的好奇,便问了他们这是什么。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想要触碰他的身体。”沐凌绝这样教导着单纯的解妖。 和心儿回到火谷之后,解妖也感觉到了自己对心儿的渴望,尝试着想要亲吻他。无心微恼:“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个?” “沐凌绝和翎翎教的……心儿,我想亲亲你……” 无心红了脸,在心里骂了他俩几句,但是因为早已对面前这个时而犯傻,时而乖张的男子早已倾心,便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抱住他:“阿解,你只可以跟我一个人做这样的事,不可以对别人这么做哦。” 于是,无心便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红发的男子,让解妖一点点学会爱他。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无心天天泡火谷的温泉,身体的结构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竟然怀了孕。虽然很恐慌,但是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起了小名叫做“卿卿”。 但是因为这是第一例男子怀孕的事件,没有专业的接生人员,无心最终还是和孩子一起死去了。 然而自从那以后,火谷渐渐成了传说中的孕地,虽然说地理位置偏僻,但是十几年中还是有不少人成功地泡到了温泉,而且也成功地生下了孩子。 现在无心终于回到了解妖的身边,尽管有了十多年的生离死别,但是,相爱的人最终还是会得到幸福的。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