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北貂堂，黑 道一股不容忽视的新势力。 身为北貂堂堂主 的楚昱，年轻、爱玩，有一班和他冲锋陷阵的热情兄弟。 他有野心，有实力，极力吞并其他帮派扩展势力。 在一次吞并白龙堂的行动中，他带回了他的性奴兼玩物，白龙堂少主白天洵，却引起真正掌有实权的北貂堂副堂主——卓文烨的不满，两人几欲反目。 原本三人关系已经够混乱了，谁知楚昱又吃饱太闲带回了一个青华会会长余则来参一脚！ 发觉自己玩过头，差点连北貂堂也一起玩掉的楚昱该如何收场？一直陪在楚昱身边的支持他的卓 文烨又将如何对付这个不懂爱的笨男人？ 警告＋防爆 本文为 自创女性向BL 级数：限制级，H有 类型：强攻强受，就某方面言 受 为无节操 风格：灰暗系 注意：对部分同好可能有　大雷 能接受以上注意事项，且雷度高的同好再继续往下观赏吧，感谢ˇ 第1章 「哈啊……啊……啊……」 最原始的律动和享受的声音回绕在灯光半黄的室内，零乱的床铺上，两具同样年轻的躯体正火辣辣地交合、进出。 上人的那一位，有一张略显稚气脸，却同时拥有着惊人的气势和健美的体魄，身上一道道的伤痕，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只会玩的纨裤子弟，若勉强形容，大概就是带着阴煞之气吧。 而底下那人有着同样的男性性徵，皮肤白皙，一头咖啡色的长发披散在身上，汗水使头发沾黏在身体上，有一种特殊美感，说不出的魅惑。 「楚昱，克老打来的。」 没有听到敲门声，但敢连名带姓叫他楚昱的只有一个人。 虽然有点不悦被打扰，但他还是冷道：「进来。」 卓文烨在几秒后踏进房间，男人精液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中，令他不禁瞬间皱了眉，很快又回复正常，就像刚刚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他冷眼盯着床上还在忙的两人，尤其是那个正在上人的楚昱。 将电话递给他，正要转身退出房门，楚昱却要他留下。 他回过身，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一边讲电话，身下一边还在撞击的楚昱，眼眸深得令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那身下之人趴低着身子，抬高着臀部迎合着，嘴里放浪地呻吟，偶尔一抬头与卓文烨对视，嘴角擒着一抹得意的笑，而卓文烨倒也能处之泰然。 楚昱精壮的腰臀缓缓地运动却很用力，抽得身下之人越喊越乐。 跟克老大约讲了三分多钟的电话，挂电话后，楚昱不再有一搭没一搭地抽速，而是快速地抽送几下，然后眉头一皱，低吼着射出精液。 完事后抽出颓软的阳物，随手抽了几张面纸胡乱擦了下，旁若无人地坐着休息，也不找个遮蔽。 「烨，明天我要帮克老去摆平夜蛇堂，你这副堂主就替我留守吧，不用你去了。」 「……是。」 楚昱正待说什么，身边的人却突然趴上他的大腿，一个大男人竟用略微高亢的声音撒娇：「堂主，我还要……」 「白天洵你这骚货……你家堂主父亲，知道你这么骚吗？哈哈哈……」 「还不是因为你……」 「好啊，那就先用你白龙堂少主的这张小嘴，伺候我家副堂主，若是他爽，我就再干你一次如何？」 白天洵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却嗔道：「你说过我是你一个人的……」 「多谢堂主抬爱，我还有堂内之事待办，你自己慢慢玩吧。」冷着脸，卓文烨直接走了出去，而回眸关门时，略瞥见白天洵趴着身子在替楚昱含着舔着的模样，连哼都没哼一声，若无其事地离开。 第2章 北貂堂议事房里，卓文烨正和几个香主和得力人手谈论调度问题，毕竟堂里近年依附的新人虽多，目前能用的却还是那些老兄弟。 「副堂主，依你看，关于珠瑞建设的事……」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卓文烨的手机响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话，因为注重纪律的他竟会在开会间让手机在这时响起，可见是很重要的事。 话说卓文烨虽只是副堂主，可是声望和地位在堂内不比堂主低。 楚昱和卓文烨性格完全不同，在北貂堂，卓文烨常称为「军师」……简单来讲就智慧型犯罪的高手，堂里大大小小的杂事和策划都由他一手包办。 而楚昱虽是「王」、「老大」，主要的功能却是当领袖，提升士气和干架。虽然追随楚昱的年轻小弟众多，若不是碍于堂规，其实更多人觉得卓文烨比较适合独当一面当堂主，但卓文烨却每每都明里暗里提醒众人要专心奉楚昱为主，其他人也就不敢说什么。 卓文烨正要起身，众人却同时向门外退去，表示等他讲完电话他们再进来，而卓文烨点头笑笑，这才按了接通。 「怎么样了？」 「回副堂主，堂主他们大胜！」 「喔，楚昱呢？」 「请副堂主放心，堂主一切安全，连根指头也没受伤。」 「是白龙堂意外插手帮忙了吧？」 「是，堂主还没出手，就先让他们摆平了。」 卓文烨捏紧了拳头。「……没事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别被姓白的发现你。」 挂了电话，卓文烨若无其事地召回众人继续开会，而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却令在场的众人有些紧张。 「剩下的事情都是小事，我们会处理好，副堂主先休息吧。」 「嗯，执行之前记得先呈报给我知道。」 「是，那我们先退下了。」 卓文烨双手抵在下颚，暗自推敲着事情的始末，闭起双眼，良久，却只骂了句「那个笨蛋」，而后优雅从容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年头黑道不是光会打打杀杀就够了，黑白两道间的往来应酬、黑道和商人、政界的相关地下化合作，光这些就够一个头两个大了，而且堂里那么多兄弟要养，总不能让人饿肚子，所以黑道大概就相当于一个有暴力倾向……火力的公司企业。 签署文件、观看每日堂内大小事回报、帐单、营业额…… 叩叩。 「进来。」冷冷的公式化语气。 「副堂主，堂主他们打了胜仗，成功吞并夜蛇堂，刚回到堂内，等下要到酒店庆祝……」 「你们去就好了，我还有事要忙。」 「……是。」 卓文烨看着通报的人离开，身体往沙发椅靠去，觉得十分疲累。 早知道楚昱没事，所以他也懒得去看他们，反正这次白龙堂可是立了大功，那地方去了也只是惹人烦。 「楚昱，你可不要玩火自焚啊。」 ※※※ 接下来的几个月，由楚昱率领、白天洵策划，——兼并、攻破了各个小帮派和堂会，使得堂内气氛转变为一种高压杀伐的热血氛围。 而堂内开始分裂，一部分的兄弟跟了白天洵，虽说他目前没有安插职位，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现在如日中天，跟堂主关系匪浅，大有前途。再说白天洵好乐子，跟着他吃香喝辣的，只要不惹到他，倒是很自由，嚣张些也没人管。 对此，卓文烨默不作声，反倒是底下一些有脑袋的开始紧张。 「副堂主，这样下去，我们北貂堂是在破坏道上的规矩啊。」 「是啊是啊，最近许多大帮派都开始盯向我们了。」 「都是白天洵那贱人！」 「住口。」卓文烨喝止了他们的议论：「堂主有自己的作风和考量，岂由你们这样说三道四，也不怕被人听了笑话。」 「可是……」 「副堂主！不好了不好了！」门外一个小弟一脸慌张地跑进办公室。 「怎么了？」 「白、白天洵他要公开对孙香主用刑！」 此话一出，众人都白了脸。 「说清楚，怎么回事？」卓文烨铁青着脸，方才的从容不复存在。 那小弟哭丧着脸，说：「孙香主看不惯白天洵嚣张的作风，刚刚跑去白天洵那闹，结果被白天洵抓起来了，说他是想要忤逆堂主、是奸细……」 「混帐！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一个一个乱来！」卓文烨破口大骂，众人只有低头，因为他们也连带被骂进去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卓文烨很快恢复冷静。「有人去禀报堂主吗？」 「有……但是……」那小弟一脸愤怒，但却不敢言：「帮主的意思是，随便白天洵处置。」 卓文烨抽了口气：「孙香主他们人在哪？」 「在哲刑房里。」 「副堂主，请让我们也一起去！」 「……好，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闭嘴看着就是！」说完，卓文烨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飞快地直往哲刑房跑去。 哲刑房内，白天洵正坐着看人鞭打孙香主，孙香主身上已布满血痕，被打得奄奄一息，而白天洵一边啜着美酒欣赏，竟还露出笑容。 「住手！」 「副堂主！」 众人一看是卓文烨，顿时脖子缩了缩，满室鸦雀无声，只有白如洵身边之人还一脸嚣张样。 「谁准你们动用私刑？眼里还有没有堂规！」 这下吓得拿鞭子的人一阵腿软，鞭子就快握不住了。 「哼，副堂主耳朵可真灵，这么快就来啦？」白天洵站起身，骄傲地走到卓文烨身前。 卓文烨皮笑肉不笑地低头看他。「白少堂主，让你见笑了，你『远来是客』，还让你替我北貂堂教训手下，真是深感抱歉。」 「副堂主客气了，你这么忙，我跟堂主又这么熟，帮着照顾一下堂里是必要的。」 「不了，这真是我们北貂堂的不是，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快护送白少堂主回房休息，没看到他被孙香主给冒犯吗！」 「是。」 「副堂主要怎么发落？」白天洵还要说话，卓文烨却不理他。「左刑天人呢？」 鸦雀无声，没有人出来回话。 「很好，左刑天不在，你们倒是不用回报就直接越权代审了吗？」寒眼一扫，众人谁也不敢抬头。 「刘香主，烦请先去帮孙香主治疗，治疗好后先监禁候审。」处理完孙香主的部分，卓文烨将矛头指向刚刚动刑的那些人。 「你们……胆子挺大的，堂规都不用守了嗯？哪一条堂规说你们可以动私刑？凭你们的身分，够资格跟孙香主说话吗？」 白天洵气红了脸，这卓文烨摆明是冲着他来！「副堂主……」 「嗯？白少堂主怎么还在？」 「卓文烨，咱们走着瞧！」 卓文烨没有跟他在那边口头之争，转头继续处理眼前之事，心里却也明白，往后日子不安宁了。 第3章 白天洵的报复很快就到，但不外乎是些小动作，卓文烨要兄弟们多注意些，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担心的反而是楚昱。 最近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而楚昱玩男人的行径也越来越夸张，除了白天洵外，身边几个堂内兄弟也跟他玩过。 这几次兼并，根据回报还有他硬上了其他帮的人的消息，他本是不信，直到拿下青华会凯旋归来，卓文烨这才不得不面对。 「这不是……青华会的……」 望着床上被绑缚双手，双脚被固定撑开的壮硕男人，推门进来的卓文烨顿时忘记自己来找楚昱所为何事。 「楚昱，你这是在做什么！」 青华会是直接被挑掉的，因为顽强抵抗，双方折损了不少弟兄，但最后还是靠着势力拿下了。根据他所得到的资讯是，青华会的人全数押回处置，双方却仍旧水火不容。 青华会的会长余则他曾见过几次，还挺欣赏的，没想到…… 「怎么了？烨你不是看过很多次了吗？」楚昱正在手上涂润滑油，停下手中动作回头望他。 卓文烨看见余则眼中的企望求救，却也看见他的恼羞，撇开身份不管，毕竟一个大男人被这么对待，怎么可能不生气？何况卓文烨和他并不是不相识。 「平常你玩的都是些男妓，抒发欲望什么的我不管，但你这是怎么回事！」卓文烨忍不住发飙：「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可敬的对手，就算输在你手上，也不该用这种方式给他屈辱，昱，你不是一向最敬佩英雄的吗！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事？」 楚昱见他生气，也跟着不快：「我说过敬英雄没错，但我最近发现……上英雄应该会挺乐的，连英雄都在我下面喘息求饶，不是很爽吗？」 「楚昱！」 「你别老这么婆婆妈妈的教训我，我想上谁就上谁，你管得着吗？」 「你——」 「哈哈哈，这里真热闹呢，副堂主，莫非，你也一起来玩吗？」白天洵像早已预谋好的，从门外笑着走进来，上衣早已解扣，一边走一边脱去裤子，露出满是吻痕的身体，只留下一条内裤。 卓文烨怒瞪着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把楚昱带坏。 「啊，说中了就这样，堂主……我的好楚哥，你可要保护我啊。」窜进楚昱的怀里，楚昱却偏头望着卓文烨，等着听他说些什么。 白天洵笑着，故意用脚触向余则的分身，被扒得全身赤裸、嘴上又塞着布的余则愤恨地怒视他，他却更是要用脚去玩弄。 「住手！」 楚昱原本揽在白天洵腰部的手收紧，白天洵抬头望他，却见楚昱眼里只有卓文烨。「你想怎样？说。」 白天洵心中总觉不当，便插嘴道：「我知道了……原来……副堂主喜欢这种粗壮威猛型的啊……呜……」 「你给我闭嘴。」楚昱低头瞪他，然后很快又仰头看向卓文烨。 「我……把他给我。」 「再说一次。」 「我要他。」 「你——」楚昱推开白天洵，裸着身子冲到卓文烨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明明从来都不要的。」 每次每次，他试探地把男人女人推给卓文烨，卓文烨从来没有接受过。 卓文烨凝视着他，「放了他。」 「好……好……哈哈哈……很好……」楚昱松开了手。「我原以为你没兴趣的，原来我错了，烨……你真会忍啊……原来你喜欢这种的……早说，我们兄弟一起玩岂不更愉快？」 「不要污辱人。」卓文烨不理他，走到床边将绳子解开，也把余则嘴里的布抽出来，低声说了句「抱歉，请不要轻举妄动」，而后卷起被子，拉着他就要走。 楚昱冷眼望着他行动，抄手抿着唇，任谁都看出他的不悦。 「这么急着走吗？要不要直接在这做？我也好指导指导……话说，我还没见过你的床上功夫呢。」 「用不着你操心。」 「喔？比我还行吗？」 「你想试吗？」 「哈哈哈……你想上我吗？我不知道你这么会开玩笑……烨，别以为身高体壮就占优势，你看他，不是也任由我玩弄吗？」楚昱凑近他的身边，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 白天洵不甘被冷落，冷笑道：「光说不练，不如两位比比看，谁比较行吧？看谁最后能上谁？」 「请你闭嘴，白少堂主。」 临走前，卓文烨只丢下一句：「昱……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适可而止吧。」 「楚哥，不能就让他这样走，你才是堂主啊！这样你多没面子——呜……」 一巴掌扇得冲上来拉着他的白天洵倒落在地，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吵死了，别以为我上你疼你，你就有资格在这边对我指指点点！」楚昱阴沉着脸，一把拉住白天洵的脚踝，也不管他是躺在地上，连内裤都没脱，一手直接拨开内裤，毫无润滑就这么从后穴插了进 去，痛得白天洵哀叫出声。 「啊……好痛……轻点……求、求你……」 「闭嘴！」楚昱不理他的哀嚎，恣意地抓起另一只脚，白天洵整个人半悬空地任他抽插，如同坏掉的线偶。 鲜红的血从股间流下，白天洵的指甲刺入手心，嘴里在疼痛与喘息之际，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恨意。 「楚、啊……啊……」 「叫大声点！叫给我听听！」 「啊……太、啊……啊……」 他望着低头专注于宣泄情欲，犹如野兽一般危险的楚昱，在痛得要昏死过去的激烈交合中，露出了笑容……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呵…… 第4章 离开房间，虽然已经很快速地带着余则走，但是堂内的兄弟无不是看到傻眼，毕竟卓文烨是从堂主房里把人带出来了，这…… 堂主和副堂主抢男人？ 余则一出了房门松了口气，想抽手却发觉手被箝制住了。 他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卓文烨，论身高和体型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可以说是纤细许多，他竟无法挣脱！ 外界传言卓文烨和楚昱一文一武，虽说也没人证实过卓文烨不会武，但由于身边一堆保镳，又是走军师路线，很自然就让人以为他不会武，但亲身体验显然传言不可信。 两位首脑人物在堂内住的房间距离并不远，只隔了几座厅，屏退了一干人等，甩上门后自动反锁，然后把余则拉到浴室。 「先洗干净吧。」 看余则变幻莫测的脸，卓文烨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并没有打算要对你怎样。」 「……」 余则愣愣地看着浴室的门关上，一个大男人竟红了脸。 该死，自己真是丢尽脸了！他刚刚还以为卓文烨也要对他…… 他一把丢掉被单，有些难堪地看着自己的胯下，转瞬间他也知道，卓文烨是好意，没特意说些什么自己解决一下之类的话。 坐在浴缸里，他微喘地套弄着自己的分身，方才被楚昱和白天洵百般玩弄挑逗，竟不争气地还是有了反应。 「混帐！」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窝囊了？ 「呃……哈……哈……」 解放过后，他这才开始清洗身体，这才发现没衣服穿。他刚打开门，就看到浴室门口放了个篮子，卓文烨早已备好换洗衣物。 虽然穿起来有点短有点紧，但勉强还穿得下……卓文烨的体格其实很不错嘛……怎么之前会觉得他弱？ 踏出浴室，卓文烨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尴尬地走到前面，还是说了句：「……谢谢你。」 突然警觉到，若不是卓文烨出现，恐怕他这时已被楚昱上了吧。 卓文烨合上文件，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没什么，余会长客气了。」 「还是叫我余则吧，青华会已经不存在了。」 「嗯，坐。」瞥了他握紧得拳头，卓文烨一边帮他倒茶。「……好点吗？」 握着茶杯，余则沉默了一会儿，道：「因为我，让你跟楚昱起争执……没关系吗？」 「别放在心上，我早就想说说他了，并不全是因为你。」他笑着，眼前的男人果然是个乖孩子。 余则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方才楚昱整个人都流露出可怕的杀气。「我要怎么报答你？欠你的人情，说什么也一定要还。」 「这……」 「就算是要我一辈子当你的手下也行，请说吧，也许我现在没有过去风光，但只要你提出，该做的一定会努力做到。」 「什么都行？」卓文烨转动着自己的杯子，没有与余则那认真的眼神对视。 「是。」 「喔，那……」 听着卓文烨的要求，余则瞪圆了眼，原本就算他提出任何要他赴汤蹈火的要求他都准备应了，但这——「副堂主，可以请你……」 「我只有这个要求。」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那就先为我做到这件事吧。」闭起眼，卓文烨也知道这很令人为难。 ——那么，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伤害楚昱，这就是我的要求。 余则困扰地张口还想说什么，卓文烨接道：「我知道你恨他，毕竟他这次做绝了，就算我告诉你他并没有这么坏你也不会信。如果……你想小小报复他，合理范围内我不会说什么，但是—— 如果你若让他受伤或残缺，那么很抱歉，我的枪会直接对准你的心脏。」 所谓的合理范围，当然是视他而定。 余则苦笑：「我答应你就是了，就当抵销了吧。」 卓文烨这才回以笑容。「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请让我……留在你底下做事吧。」 「嗯，明天我会请人带你，你今天也累了，先休息吧。不过可能要委屈你睡沙发，我不习惯和人同睡，明天我再让人安排你的住处。」 「这是当然，谢谢。」 ※※※ 打从卓文烨把余则带走的那天起，北貂堂里就有了各种的流言。 听说，副堂主抢了堂主的人。 听说，副堂主有意窜位，推翻堂主。 听说，副堂主要自立门户。 听说，堂主要趁机废掉副堂主。 听说，堂主打算把白天洵拉上副堂主之位。 诸如此类流言，虽是茶馀饭后的话题，却也流进了两位当家的耳里有些日子了。 两人都没有出来澄清，但略显冷淡的相处和少许的会面，让这谣言越演越烈，大家都在等待下一步发展，有的已经在暗自打算自己该投奔哪边。 副堂主的办公室里，余则立在一边等候卓文烨指示。 卓文烨不是笨蛋，虽然余则保证过，但一来让他去当小弟也太过埋没，二来就近监视，那干脆就带着他，让他当随身保镳兼经理。 相处一阵子后，余则就越觉得，以前自己当会长时，明明已经很认真了，可是比起卓文烨，他也汗颜不如人。 他望着卓文烨忙碌的背影，见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振笔疾书，常常这么一忙就是一整天，而他也这样陪着他一整天。 「请喝点茶休息吧。」 「谢谢。」抬头笑着接过茶，卓文烨客气地啜着，却发现余则一副想问什么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放下茶杯，也放下工作，他偏头问他：「你最近一直在看我，有什么疑问吗？」 「啊……这……」没想到会被发现，余则不免有些紧张。 「直说无妨。」看着人高马大的余则困窘害羞移开眼神的模样，卓文烨不禁笑了，某个笨蛋也总是会在类似的状况下移开眼神。 「那么，我就直说了。副堂主，依你的能力和才华，不管要自立门户还是另投其他大帮，都能大展身手，为什么……」 「为什么我甘于屈居楚昱之下？」他明白，余则一点都不想提到楚昱的名字。 「是，是因为放不下一手创建的北貂堂吗？」 「嗯，北貂堂是我跟楚昱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为了北貂堂，牺牲掉太多太多，也挥霍了许多青春，怎么可能说放就能放？」 余则凝视着他，「但这并不是全部吧。如果你愿意，现在的你可以创造无数个北貂堂。」 「你很聪明。」 「……是因为他吗？」他深吸口气，「无论怎么看，都是你比较适合当领导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你一起做大事，如果是我，不会让你这么操累——」 卓文烨闷笑了几声，颇有些无奈。「余则，你很聪明，可是你不了解。不论是北貂堂或是楚昱，都是我放不下，也是我会豁尽全力去保护的对象。如果你打算东山再起，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不会离开。」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余则，我不需要被保护。」 此话一出，如当头棒喝，余则皱眉不再看他。「抱歉，是我僭越了。」 是啊……真是奇怪，他在发什么疯？怎么会觉得卓文烨需要被保护？从来……都是他在保护人不是吗？ 「你若累的话，先下去吧。」 「不，我——是。」余则放弃继续留下，他也想厘清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想得到卓文烨。想得到他的人，还有他的认可。 他……在忌妒楚昱，他明明比楚昱更有能力，可是卓文烨却不会选择跟他看同一片风景。 「余则……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抓着自己短短的头发，余则默默地坐在床沿，垂着肩，彷佛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不知所措。 第5章 闹别扭归闹别扭，对楚昱的一举一动，卓文烨仍是了若指掌。 「所以……他从昨天开始就把自己关着吗？」卓文烨站在窗边讲电话，而正在帮他找文件的余则手则是顿了下。 5 「是，连白天洵吵了几次他也不给见。」 「嗯我知道了，你让厨房去熬锅粥，晚点要用。」 「是。」 「等等，小季，白天洵现在人还在他房前吗？」 「没有，按照往例，守备的兄弟也都撤除了，只有堂主一个人在。」 挂了电话，见他一脸严肃样，余则忍不住还是问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卓文烨捞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没什么。」 「要出门办事吗？」 「不用了，只是过去堂主那一趟。」原本抬脚要往门口去，结果还是转身打开办公桌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熟练地拿出一盒药物。 「副堂主……」 「我去去就回。」随口交待一声，卓文烨随即快步出门。 余则站在原处，心中百感交集，明明心里清楚，一定是楚昱怎么了，却还是多嘴地想确认，然后看他一脸焦急样，却又感到莫名郁闷。 果如小季所言，楚昱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卓文烨掏出备用钥匙，分别开了几道锁才推门进去。 远远就看见楚昱仰躺在床上睡着，由于习惯裸睡所以不着寸缕，薄薄的被子只盖住肚子以下，屈着 双腿大喇喇地却也能睡着。 卓文烨走到床边，见楚昱身上冒着薄汗，面色和胸膛都泛着一层红色，皱着眉头的样子睡得好似不怎么安稳。 爬上床，将手放在楚昱的额头上感受着热烫的体温，瞧见床头上放着白开水，旁边也没看见药盒之类的，卓文烨在心里叹了口气。 楚昱平常身体壮的像野兽一样，就算被砍或被枪射中也痊愈得满快的，可是每年都会病个那么一次，每次感冒就会连续发烧好几天，彷佛要把一年的感冒一次爆发似的。 然而他却不愿意被人知道，也不愿请医生来看，总是把其他人赶走，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一直要到烧退病好，才会出门。 唯一可以自由进出他房间的也只有卓文烨，所以最后通常就会变成，卓文烨充当医生兼保姆，陪着他直到他病好为止。 大概是感受到额头上冰凉的舒服感，楚昱喃喃地发出舒服的叹息，「……烨……」 卓文烨一愣，勾起嘴角，趴在床上看着他，手没有离开过，轻轻地顺着他额头往后抚摸着，就像在顺猫毛一般。 「……」楚昱发出没有意义的呓语，被单下的手却明显地往胯下移动。 若不是看他在发烧，卓文烨大概会一拳敲下去。 真是的……连在发烧还这么好色。 看他两腿间被单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又看楚昱一脸欲求不满却又有心无力的睡容，卓文烨瞧了一会儿，这才将一只手从腰部被单的空隙滑了进去，连同楚昱在爱抚自己的手一起握住。 「哈……哈……」 带着他的手移动，卓文烨的长指却也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楚昱的分身，耳边响起他因为生病而显得粗声的喘息，眼前楚昱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早已更早挺立而起的乳头恰好就落在卓文烨面前。 他伸出舌头朝那舔了一下，楚昱却全身一震，而后他的手染上白色的精液。 楚昱蹙着眉在快感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正用卫生纸擦拭手指的卓文烨，心中一动，咬牙起身，使出蛮劲将他压在身下，双手手掌撑着他的肩。 被单滑落，楚昱刚泄过的分身和腹上都还染着白浊，还没有软倒。 他居高临下地笑着：「你终于舍得来啦？」 卓文烨冲他回笑：「来看某个脸皮薄发烧不敢给人知道的兄弟啊。」 楚昱不悦地俯低身子，吐着气息朝他嘴边去。「多谢了，不过既然刚刚都帮我做了，就顺便帮我服务完吧……」 他压低了下身，让挺直的阴茎有意无意地碰着卓文烨微微隆起的裆间。「看起来很有精神，你每天都用这里让余则那小子欲仙欲死，也该跟我玩玩了吧？」 卓文烨伸长脖子在他耳边吐了一口气，「昱……」 楚昱浑身一麻，勃起的地方因为这声叫唤又胀大了一些，一个闪神，原本被压在身下的卓文烨竟反制他，换他被人压在身下，情势倒转。 气得想再翻，却动弹不得，怒道：「笑什么？」 「昱，体虚就给我好好休息，连自慰都要人帮忙还逞什么强。」 「闭嘴！」 「不是天天都在做吗？少做一天又不会怎样，看来你的白天洵也不怎么样，没能满足你吗？」 「我早就差不多玩腻了，那小子只会急着要我干他，成天想着用屁眼把我那根吞进去，连反抗都没有就急着凑上来让我上，多没劲。」 卓文烨眼眸变得深沉，低声道：「这样的把戏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或许你让我上，我会考虑安份点，如何？」即使被压在下面，楚昱仍故意挺起腰，下半身磨着跨跪在他身上的卓文烨。 卓文烨一手往下用力捏住楚昱的分身，笑道：「就凭这样你也想上我，抱歉我倒尽胃口，没那个意思。再提醒一下，纵欲过度，担心日后有心无力啊。」 「呜……啊……放手！」 一手朝卓文烨挥去，却被卓文烨闪过，下半身却因此而被猛然紧握，短短不到半小时内他竟射了两次！ 愤恨地瞪着卓文烨，卓文烨将喷在手里的浊白尽数抹回楚昱身上，然后抽张卫生纸起身离开他。 「真快……」 「罗嗦！老子正在生病！」 「……是吗？」卓文烨笑着用干净的那只手从口袋中掏出退烧药，不偏不倚地丢在他的枕畔。「记得按时服用，晚点记得要多吃东西，我叫厨房准备粥了。」 握着退烧药，楚昱唤住背对他正欲离开的人。「卓文烨！」 「还有事吗？」卓文烨没有回头。 「……你是真喜欢余则那小子吗？」 「……那小子比你乖多了。」 「王八蛋，不许拿他跟我比，他算什么东西！」 「没事的话，我回去处理堂务了。」 「等等。」 这次卓文烨回头，楚昱的眼神却飘移到旁边去，呐呐地问：「刚才为什么愿意帮我做？」 「也没什么，看你很辛苦，帮你一下，反正只是弄脏手也没什么。」 「你——先别急着走。」 「？」 「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卓文烨抿抿唇。「我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现在的你没什么兴趣。」 「……不会勉强你陪我做，只是要你陪我睡一下，像以前那样……」 楚昱泛红的耳根，让卓文烨心软。「好吧，我上一下厕所，你先把药吃了，记得把被子盖好。」 「不要把我当小孩！堂堂一个堂主被你这样念多丢脸。」 「那你就给我乖乖养病。」 楚昱撇撇嘴，还真的乖乖听话把药吃了，然后盖好棉被等他出来。 十分钟后，卓文烨才回来，坐回床上，眼角检查过水喝完的空杯，才满意地上床躺在他身边。 「怎么这么慢，你在里面做吗？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啊，客气什么？」 「安静睡你的觉。」卓文烨帮两人盖好被子，又摸摸他的额头。 楚昱改为侧睡，伸手欲揽在卓文烨腰上，却被某人一瞪。「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抱着睡啊，我们不都这样一起睡。」 懒得跟他战，卓文烨任由他抱着，见他没再乱来，良久，才回手抱住他，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肩前，这才闭起眼睛。 当然，他也没漏掉，楚昱仰头偷偷啄了他的唇一下的得意表情，只是没有作声罢了。 第6章 楚昱「出关」之后，并没有因为这次的「温故」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好，依然我行我素地攻打、合并小帮派，和白天洵的关系则同样紧密。 随着北貂堂越来越大的声势，卓文烨的工作越来越重。 望着卓文烨一天比一天消瘦的模样，余则心里既不舍又着急，心中对楚昱的怨恨更增了一分。 卓文烨眼下的阴影和因火气大而微微乾裂的唇，都是没有好好休息所留下的痕迹，憔悴的容颜让他的眼神不再神采飞扬。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罢手？」 卓文烨没有回头，手上仍在忙碌。「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笨蛋那么努力？他根本没有为你考虑过，成天只想着打打杀杀兼并各帮，天真的以为兼并就好了，剩下的善后、遽增的款项、和其他帮派间的关系完全都没有在思考，更不曾主动帮忙——」 「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他而累垮的！」 「余则……谢谢，不过我还可以，没有那么夸张。」卓文烨站起身，因为笑容而让他的眼袋更加明显。 「若不是他，你也不用每天还要另外应付其他帮派……」 「这是我该做的，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没事。」感谢地拍拍余则的肩。 「副堂主说得简单，若不是你屡次从中斡旋，恕我直言，北貂堂早已被其他帮派给围剿了。」 卓文烨耸耸肩，不愿意再谈论这话题。「方便的话，请帮我泡杯咖啡吧。」 「是。」 「谢谢。」卓文烨笑着转身，突然眼前一黑，顿觉天旋地转—— 「小心！」 余则有惊无险地从背后接住他，抓住他双臂的沉重感毫无疑问说明了卓文烨被抽空了力气，全身的重量猛地都靠到他身上，令他差点也跟着不稳而坐倒。 低头望着靠在左肩蹙着眉努力想睁眼、一边还说着「抱歉」的卓文烨，余则心中一阵翻腾，加上因方才说话吹在脸上的气，让他一时无法克制，低头朝他微张的唇强吻而下。 「呜……」 卓文烨睁眼挣扎，恼怒地用尽力气推开他，却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余则用手背轻碰着被咬破而血红的唇，见地上的人努力要站起，脚无力而软倒，一个支撑着北貂堂的男人，在他面前尽展软弱的一面。 一咬牙，他抱起倒在地上的卓文烨，往沙发上去，疼痛的唇再度覆上卓文烨，沙发因为两人的重量而略沉许多，狭窄的空间却不影响余则的动作。 扣着卓文烨的下颚，余则狂烈地亲吻，企图用舌头挑逗他，另一手则是忙乱地解着衬衫的钮扣，迫不及待地抚摸着胸前大片肌肤。 「不要挣扎，求求你……」边吻边呢喃着，明明是施暴的人，却说着委屈的话语，但卓文烨显然不领情。 「余则！给我住手！」 「我喜欢你。」任由卓文烨用拳头打他，仍是执意在他颈间吸吮求欢，他知道自己卑鄙，此时的卓文烨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几拳对他根本不痛不痒。 「余则！」 「是你不好啊，烨……」一手往下要解开卓文烨的裤头，那里却被他死死拉紧不放。「如果你听我的话，也不至于累到完全没有力气反抗我，却还要逞强……」 「你疯了吗？枉我钦佩你是个英雄，你却这样污辱我吗？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明那混帐碰我时我恶心到都快吐了，可是你……你却让我跟他一样有了那种心思，我想抱你，想吻你……天杀的光是站在你身后注视，就让我用尽全力在忍耐……烨……」 「不要说那种任性的话，我不爱你！」 余则一震，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知道你不爱我……」 卓文烨简直快疯了，他使尽全身力气也不能让压在身上的大块头离开，该死的晕眩感让他连要清醒都很困难。 别开脸躲去再度吻过来的唇，余则顺着他的颈一路吻到胸前，抬眼却看见卓文烨愤恨的眼。 「我会很温柔的……若是你怕痛，我……那个……被你上也无所谓……」 卓文烨苦无法挣脱，不管是电话、还是枪，都离他太远，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不禁心如死灰。 他紧紧抓着裤头不放，无论余则再怎么努力扳，终究是怕他受伤没有真的用强，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门突然被推开。 「烨……」 是，楚昱…… 正待呼救，没想到楚昱却冷声说：「两位好兴致，一大早就在办公室，比我更行嘛。」 反倒是余则有所忌惮，停下了动作。 「继续啊，反正平常我在做时，烨还不是闯进来了。」楚昱坐到对面的沙发，说着玩笑话，声里却没有笑意。 「只是我没想到，烨你是被压的那个？」 余则警戒着，见他盯着卓文烨的身体看，当下回神，赶紧将他衣服拉好，起身离开他。 卓文烨松口气，但仍无力起身，沙发上更无法借力使力，虚弱地望着楚昱。「怎么来了？」 「没事过来看看，却让我瞧到有趣的事。怎么？这家伙这么行，让你都起不来了吗？」 「闭嘴！烨是因为——」 「余则你给我住口！」卓文烨低声喊叫，气虚不足，搞得他喘息不已。 「没有馀兴节目可以看了，而你们有很多话想说，那我走了。」 「昱……」 卓文烨气得头痛，冷声道：「余则你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烨。」 「闭嘴，再不走，我会毫不犹豫拿枪打爆你的头！滚！」 「我是真的喜欢你……」 「而你的喜欢就是趁危强迫我？你以为我是谁！」 「我——抱歉，抱歉……我……真的……」看着卓文烨痛苦的样子，余则充满了自责，他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他只是……情不自禁。如果再来一次，他仍然……「我……走就是了，你……好好保重。」 门再度关上，卓文烨虚弱地躺在沙发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太大意了……混帐。 楚昱的出现，救了他，却也重重地伤了他。 他清清楚楚看见楚昱的眼里有着幻灭的愤恨，哈……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形象破灭了呢。 长久以来，他和楚昱间的暧昧纠扯不清。 楚昱对他拥有很强的占有欲，但他要的却不是只有如此。 楚昱也许不懂，但他懂，他喜欢楚昱。 一再一再拒绝，他放长线，要让楚昱懂得自己的心意后，才愿意与他有进一步的亲密。 可没想到，他终究是少算了一步。 白天洵的出现，让计划彻底乱了套。 自己都还没抱到楚昱，楚昱却和别人睡了……该说是报应还是楚昱的报复？ 让楚昱以为自己不近男色，适当避免了两人擦枪走火的危机，最后却苦了自己，机关算尽呵……却便宜了白天洵。 不动白天洵，他心里明白，是因为他不确定楚昱是不是对他有爱。 钓线拉得太慢，一回头却发现，白天洵已经追上他了。 第7章 这天，堂里收到一封不得了的邀请函，虽然早就预料大约是此时会收到，但仍让卓文烨有些兴奋。 翻看着精致的中式邀请函，卓文烨庆幸着还好有事先准备好礼物，不然这下可有得忙了。 黑龙王的寿辰邀约可是每个帮派年度重要大事，帮派平常看似好勇斗狠，但事实上一个完整的帮派，其阶级、组织和影响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建立的。 就表面言，帮派彼此间斗争、兼并是家常便饭，不过通常敢去踩人家地盘的，不是实力非常强大，就是背后有强大的背景。黑龙王所建立的黑龙组正是庇佑诸多帮派的「背景」之一。 不过黑龙王之所以受人敬重并不全是因为建立大帮派，他本身的个人魅力也深受黑帮兄弟的崇敬和向往，关于他年轻时期的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混黑帮的人没有人不知晓——简而言之就是黑帮的龙头。 因此，每年黑龙王生日各方兄弟都十分有默契地去「朝圣」祝贺，久而久之，黑龙组那边也只好主动发帖邀请重要帮派，那张帖子是实力的证明，也是受黑龙王赏识的标章。 而北貂堂之所以能在短短六年内在各大帮前占一席之地，也多亏了黑龙王的扶植。正因为如此，北貂堂纵使稍微得罪人，基本上也没什么大碍，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黑龙王面子够大，替北貂堂挡过许多小人。 卓文烨将邀请函小心地收好，打算亲自去找楚昱讨论这事，一方面顺便也藉机去看看他。 愉悦的步伐轻快且沉稳地踏，越接近楚昱的房间，却转为沉重。 远远就能听见，房里传来惨烈的哀叫声，以及隐隐的嘶吼。 他停在房门口，第一次迟疑是否该推开门。 「不要了……我不要了，啊、饶、饶了我……」 「住手……停、楚哥……啊——」 然而仅只是几秒的时间，他便如往常一样，敲门，踏进。 「啪」！ 一进门恰好撞见楚昱狠狠扇了白天洵一把掌，跨坐在他身上的白天洵脸颊瞬间火红，眼里还不停流着泪。 楚昱背对着他，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意外连白天洵都没发现他进来。 「不要？」转换姿势，楚昱抽出阳物，低沉冷道：「嘴巴说不要，下面却吸得紧紧的，真让人倒尽胃口……你是真的被我操到变女人了吗？说啊，说你不要啊，拒绝我啊……求我放过你啊……」 「呜……」白天洵根本不懂他到底哪根筋不对，还没解放的身体，以及收缩的后穴，让他急需楚昱来抚慰。「我……不要了……」 淫靡的唾液自嘴边流下，楚昱眼神一沉，没有将自己的分身插入，反倒拿起一旁润滑液的瓶子。 「啊——」 半个瓶身突然挤进后穴，白天洵痛得狂颤，原本硬着的地方却被楚昱堵着射不出来。「放手、啊……不、好痛、住手……啊……」 仅管这是楚昱和白天洵的性爱，但卓文烨再也看不下去，拉开楚昱的手。「别玩得太过头了！」 左手一放，白天洵的浊白激射了出来，一些精液竟喷到楚昱侧脸上。 甩开卓文烨的手，楚昱抚上自己的脸颊，面色阴沉的让人害怕。 「白天洵……你很会射是吧？嗯？」将脸上的精液用手纸拭去，下一秒却暴声大吼：「你他妈给我滚到旁边去自慰！后面那罐给我吞进去里面，不准拿出来，还有，待会儿若是射不到这么多这么高，我就让外面的兄弟都来上你上到你射为止！」 「楚昱！」 「副堂主，我在TJ我的人，你插什么嘴？还是你觉得，你的权力大到可以干涉到老子嗯？」 楚昱……叫他副堂主？「你既然留他在身边那么久，又何必这样对他？」 谁知楚昱一听却是放声大笑：「我说，副堂主，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玩？他乐着呢，你说是吧，『洵』？」 卓文烨眼光转向白天洵，却见他只是淡然地和他对看一眼，随即道：「楚哥喜欢这样，我就喜欢……犯不着副堂主来管。」 楚昱大乐，脸色也和缓许多。「副堂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卓文烨极力习惯楚昱的冷淡，嘴角的笑却掩不住牵强。「……黑龙王寿辰要到了，已经收到请帖， 时间定在下下个礼拜二，十九号，我是来和你谈——」 「你去就好了，我留守，而且我和『洵』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 「你说什么？往年都是我们一起去向黑龙王祝寿的，再怎么说，你是北貂堂的堂主，这种重要场合怎能不去？黑龙王要是问起来呢？」卓文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也没心思察觉一旁自慰的白天洵眼里笑得多灿烂。 楚昱摆摆手，一手替自己处理未发泄的欲望。「反正黑龙王也比较喜欢你，我去没去都没差。」 「可是——」 「怎么？是不放心把北貂堂交给我？」 冷笑得太明显，令卓文烨瞠目结舌。「你、你在说什么？」 「副堂主，长久以来辛苦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我才是北貂堂堂主，没有你，我照样能打赢，北貂堂照样能经营，劳苦功高的你，就放心去祝寿吧。喔，对了，我打算让洵兼任副堂主，一切等你回来再来谈。」 句句冷，字字刺，卓文烨心中警铃大响，再与白天洵互相对上，才道：「我知道了……」 说罢，转身而去。 楚昱直白的话语让卓文烨又气却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得落寞，也笑得绝望。 他是气的，差点一拳揍过去，骂他你说这什么鬼话。 他是气的，气到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因为从不以为楚昱会对他说这种话，从不以为楚昱能离得了他。 可是他又想笑。 其实，何必拐弯说这么多呢？ 还不就是，北貂堂，已经不需要他卓文烨了。 还不就是，北貂堂，就算不是由他来当副堂主也无所谓了。 若不是白天洵是白龙堂的少主，身份上还有些顾忌和疑虑，也许，也不会等到今日呵…… 卓文烨啊卓文烨，你自诩楚昱没有你不行，北貂堂没有你不行，到头来，被遗弃的棋子却是自己，真的很可笑…… 「昱……」等回神时，卓文烨的眼角已滑下一滴泪。 恰好用来哀悼自己失去的所有机会与错误的谋略。 第8章 「弄醒他。」 「啊——」 哗」一声，加了盐的水毫不留情地整桶倒在混身是伤的人身上，幽暗的房间里顿时被彻骨的嘶吼声盈满。「啊……呃……啊……」 听起来引人遐想的喘息，其实却是最痛苦的哀吟。 盐水持续在鞭痕和刀痕布满的身体上发挥加强作用，痛得地上的人身体蜷曲了起来。 左右各一名大汉不顾那人的伤势，强硬地将地上的人架了起来，压着肩膀硬让他跪下。 「让他抬起头来。」一双修长的腿优雅交叠着，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瞧着眼前的景象。 头发被粗暴地拉扯，被逼迫抬头而露出脸来的人——竟是楚昱！ 「从这个角度看你，别有一番风情呢，『楚哥』……」白天洵低声地笑着，一旁围着的手下也跟着大笑。 没有阻止，白天洵抄手欣赏着楚昱难堪的表情。「说起来……楚哥好像从未居于下方过？好像从未输过？没想到有这一天可以看见你这令人愉悦的表情呢……」 「哼，白天洵，你这表情比起你被我干的表情还要差多了……是不是这些人不能满足你啊？哈哈哈……骑在我身上淫叫的你，他们也看过吗？」 「给我闭嘴！」白天洵被踩到痛处，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往楚昱砸去，无可闪避的情况下，重重地在他英俊的右额上敲出了伤口，红色的血立时流出。 楚昱却是狂笑：「哈哈哈……被我说中了恼怒成羞了吗？张开大腿求我上你，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白天洵跳下桌子，一把抬起楚昱的下颚。「楚昱，真不老实，都落到我手中了，你还神气个屁！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只会干架的野兽而已，瞧你被拷打了二天，精神还很好嘛……」 「混帐！要不是你耍计——」 「耍计又怎样？没脑子的你选择相信我，一切都按着我的计划走不是吗？我只要一想到卓文烨被你气的模样，就觉得超爽，连兄弟们跟我跑了也没察觉，而你这笨蛋被我玩弄于股掌间还不自知，可笑到最后你们都输了……只有我赢了。给我做副堂主？哈哈，你整个北貂堂都在我白龙堂的嘴边了……」 「呸」！ 一口唾液喷到白天洵的脸上，白天洵一巴掌扇过去。「你再猖狂啊！妈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吗，嗯？啊……忘记你是个不用脑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笨蛋呢……」 放开他的下巴，白天洵冷笑着下令：「给我扒光他的衣服！」 他舔着唇，观赏着楚昱是怎么被扒得不着寸缕，那上头血痕斑斑的杰作，让他看得十分兴奋。 「哪，楚哥，你很喜欢做是吧？」 全身赤裸的楚昱被按倒在地上，双手被人用腿压住，粗鲁的动作让身上一些结痂的伤口又再度流出血来，他却不吭一声，反而还挑衅：「废话少说，要爷上你就自己坐上来，我记得你很能吞的，『白少堂主』。」 阴霾自白天洵眼里闪过，嘴角的笑容扭曲到令人觉得一阵恶寒，他握住楚昱没有反应的阴茎。「楚哥，虽然跟你玩是还不错，但是总有点小小的不满足……你说怎么办呢？比起被你疼爱，我比较想上你呢……」 「你敢！」 「我怎么不敢？」白天洵一边摸着，一边对着右边的大汉下令：「阿东，楚哥的嘴就交给你伺候了，当心点，他有尖牙呢……」 「是！」 「阿成，你负责伺候楚哥的乳头呵，他喜欢刺激点的。」 楚昱刚要破口大骂，脸颊就被阿东按住，硬是扣着他的嘴，接着粗壮的男根直插进嘴里。 「给我用心点舔啊……」阿东摆动着臀，让男根得以在他嘴里滑动。 「哈哈哈，阿东你胆子挺大的，敢命令他，这位可是北貂堂的堂主呢……」白天洵讪笑，一副同情的样子，一手却拉开了自己的裤头和内裤。 「楚哥，今天就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用力把他双腿分开，白天洵早已挺立的分身就这么直直地插入未经开发的穴口，干涩的地方立时裂伤流出血来。 「很痛吗？楚哥，可是我好爽呢……你夹的我好爽啊……」白天洵冲他笑了，双手抬高他的大腿，猛地就开始抽动、撞击。「啊、哈啊……啊……好爽……」 一旁围观的兄弟见了，有的别开了眼，有点看得目瞪口呆，有的却也跟着有了反应。 「哈啊……哼……嗯……哼嗯……楚哥，你一直没有发现吧，常常我和你做，其实都是看着你的脸高潮的啊……可惜你看不到，不然也会觉得奇怪，怎么会媚成那样，让人都快把持不住呢……」白天洵一使眼色，阿东和阿成各自退了开，只帮忙压着楚昱的手，另一手各自都忙着自慰快要泄的阳物。 楚昱的嘴角流出大量的唾液与些微的精液，白天洵舔了舔嘴唇，将分身抽离，大量的血从楚昱股间流下，染红了大腿。 「白天洵……你不得好死！」 「啊，还是这么凶悍呢。」抬高楚昱的一只腿，白天洵再度撞了进去，「哈啊、哈、哈啊……你叫啊，说你不要啊，叫我饶了你啊……楚昱……」 楚昱紧紧咬着唇不肯吭声，下唇整个都是血，白天洵恼怒地用手拉扯楚昱的欲望，听到那呜呜痛吟，才舒坦些。「楚昱……你很爽吧？这么多人看着，是不是更刺激啊……」 「呜……白……天洵……」 「别急啊，待会儿让他们一个一个上你，你会很爽的……」他低头舔着楚昱的阳物。「哭给我看吧……你最爱看人哭了，我也想看你哭呢……」 「啊啊……」 白天洵的利齿朝敏感的前端浅浅咬了下去，痛得楚昱一阵挣扎，白天洵看着他的脸，却兴奋地射了。「哈啊……哈、哈……你这淫魔……」 他喘息着退出他的身体，躺在地上的楚昱已无力反抗，犹如奄奄一息的野兽，瞪着敌人，浑身是伤的身体却再也无法战斗。 白天洵站起身，拉好拉链后，扬手道：「兄弟们！今晚北貂堂堂主就是你们的啦！有兴趣的，都可以玩，要一起上也可以，记得好好伺候啊……」 话刚说完，好几名刚才看到欲火焚身的家伙全都冲出来，一个抢着吻楚昱的嘴、两边的人舔着他的胸、一个玩着他前面，一个想直接进去，后面的或争先恐后、或静观其变，一时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某人前端要插入的时候，「碰」一声—— 枪响，人倒落，众人俱惊。 原本准备好好享享艳福的家伙们离开了楚昱寻找遮蔽物，而刚刚准备插入的那个，脑袋早被打穿，往后死在地上了。 「保护少堂主！」 「是谁！滚出来！」 没有人看见是谁开枪，都争先恐后想冲出门，很怕下一个死的会是自己。 白天洵咬牙切齿地大骂：「给我稳着点！吵什么吵！再吵我先打穿他脑袋！」 威吓起了作用，但众人仍是不安地偷偷移动着。 楚昱瞪大了眼，莫非…… 「卓文烨？是你吗？滚出来！」 没人应声。 「卓文烨，你再不出来，我一脚踩破楚昱的蛋！你舍得吗？出来！」 「别喊了，卓文烨还没赶回来，开枪的是我。」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左右手各拿着一把枪。 白天洵一见来人，冷哼一声：「余则，就算你也想上他，也不能开枪打我的人！」 「把他给我。」 「他就在这儿，你自己过来上啊，你应该也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吧……喏，给你沾沾光，先给你一个人玩……」 余则枪口始终对着白天洵，一直走到楚昱身旁。 楚昱死死瞪着他，余则只是睨他一眼，哂笑一声：「白少堂主好英雄，忍辱负重一年，倒也真熬出头了。」 听出他话中的刺，白天洵不悦地喝道：「余则，你看清楚你在谁的地盘！」 余则不理他，用脚踢了踢楚昱：「喂，被人上的感觉怎么样？烨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不要把别人当玩物吗？被当成玩物的你……算了。」 「你要做什么？休想带走他！」白天洵的枪也对准了余则，而周围的手下有枪的也全都对准了余则和楚昱。 「玩够了吧？他也得到报应了，北貂堂被你这么一闹，元气也大伤，新人都被你带走了，你还想怎样？」 「不够！你懂什么！要不是——」一时禁口，想起身边有那么多兄弟，他不大愿意提起那段日子，对他而言那是屈辱。「总之，不关你的事。你打算怎样，想救他？你脑子坏了吗？这家伙可是毁了你青华 会、害你灭帮的祸首，还羞辱你要上你啊！」 「哼，若说是灭帮，你也有份吧！」余则冷笑着瞪他，「当初若不是你从中牵线，凭他怎么可能灭掉我青华会！」 「你要找我报仇？」 「已经记在帐上了。」 白天洵心念一转。「莫非是……卓文烨要你来救他的？你不是被他踢出去了吗？」 「闭嘴！你没资格喊他的名字！」 「我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喔……我知道了，你喜欢卓文烨？笨死了，没有了楚昱，卓文烨不就是你的了吗？不过那家伙坏得很，你要上他恐怕……」 「干你屁事！」余则厌恶地给了白眼，白天洵原本扬起的唇不再有笑意。 忽然后头一阵骚动，大门整个被破坏。 「混帐，原来你在拖时间！哼！休想！」 白天洵一怒，急着扣下板机要杀楚昱。 「碰！」又是一声枪响。 「啊——啊……」白天洵的右臂被子弹击中，枪口失了准头，只从楚昱发边轻轻擦过。 远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冷声，明明在这种场合，却依然十分冷静。「白天洵你再动他，下一枪，我会瞄准你的心脏！」 白天洵的人马往后退了开，卓文烨带着若干当初被留下不受用的北貂堂老干部出现，人虽不比白天洵的多，各个却都非简单人物，光气势就惊人。 卓文烨一边走一边留心着楚昱，而楚昱看见他，没有任何兴奋的表现，却是闭上了眼，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余则失神地望着许久未见的卓文烨，眨眼也舍不得眨。 「哼，凭你这些人，还不够看！我说卓文烨，你来得迟了，错过好戏啦。」 「白天洵，枉我还以为你聪明，竟然笨到如此地步！你以为前去参加黑龙王寿宴的我，为何此刻会在这里？」卓文烨根本不把白天洵放在眼里，脱下长大衣替楚昱遮蔽。 「昱，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去吧。」小心地抱起楚昱，却没想到楚昱会挣扎。 「卓文烨！你少目中无人！」 「哼！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来了！」 有人眼尖，走在卓文烨后面，被众人护在中间的不就是—— 「黑……黑龙王！」 「是黑龙王！他……怎么可能……」 黑龙王脸上带着莞尔的笑，眼里却没有笑意，再看，跟在他旁边活像个跟屁虫一样献殷勤的老头不就是……白龙堂堂主，白豪吗？ 卓文烨忙着安抚楚昱，没空理他的表情或喃喃自语，他心疼地搂着他，嘴里说着「没事了」、「听话」等词语，声音柔得令人心安。 「你就是白天洵？」仅管已是高龄老人，黑龙王的声音依旧宏亮有魄力，吓得白豪抢白。 「天洵！你给我跪下！」 「爸！」 「跪下！你你你你这糊涂蛋，你怎么可以背着我犯下这种事！北貂堂堂主也是你能惹得吗？」 白天洵依言下跪，不可置信地看着急忙撇清关系的父亲，绝望地紧捏着手。「爸……明明是……为什么……」 「闭嘴！」白豪一转头，就和颜悦色地向黑龙王左道歉右道歉，完全不顾白天洵。 白天洵惨白了脸，双眼无神地望着自己的父亲，颤抖着嘴，竟笑了。 『天洵，爸爸知道委屈你了……』 『天洵，你一定要忍辱负重啊……爸爸也舍不得，但是只要按着计划，我们不仅不用怕被吞掉，还能反嗜吞下这块大饼……』 『天洵，你真聪明，不愧是我白豪的儿子！』 『天洵，等你回来，你和你妈妈就搬回本家来住吧，以后你就能和你哥哥一样，跟我一起掌管白龙堂了。』 ……到头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理会白天洵彷佛崩溃似的狂笑，卓文烨向黑龙王告知一声，打算先带楚昱回去。「真的很感谢你，干爹。」 「傻孩子，乖，快回去吧，他伤得很重。」 「是。」 经过余则身边时，卓文烨忍不住还是和他对上眼，感激地道谢：「余则，多谢你了，多亏你，我才能及时救回昱。」 「我……我没做什么，只是遵守和你的约定罢了。那个……叫小季的，才是为这事奔波不少……北貂堂的人多亏他才没有成为一盘散沙。」 「我知道。」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他抱歉地朝余则点点头。「我先走了，有空……可以回到北貂堂来喝杯茶。」 说着，抱着楚昱上车离开。 「小季，不回北貂堂，到我那去。」 「是。」 而一路上，楚昱仍不安份地想要挣脱，甚至还要动手打人，气得卓文烨叫小季到后车厢拿绳子，牢牢把他的手绑住，这才稍微安份点。 也许是因为路况不怎么好，车又一直在动，楚昱没有发现，卓文烨抱着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第9章 车子一开回卓文烨另外置产的楼房，卓文烨抱着毫不放弃挣扎的楚昱，一言不发地直冲自己房间浴室，没有给予喘息或抗议的机会，他将浑身是伤的楚昱迅速却不粗鲁放到浴缸里，楚昱正待说些什么，一道温水从连蓬头朝他喷去。 「卓文烨！放开我你听不懂吗？我不要你管！」挣扎之时，被绑住的双手敲到浴缸周围，让楚昱痛得缩手，却还要闹。 原本已经黑着一张脸的卓文烨见他又把自己弄伤，这下真的是发飙了：「干他妈的楚昱你再给我吭一句试试，我会马上让你很难看！」 像头野兽的楚昱应该会回嘴的，但他却愣住了，或许该说是傻了。 那是他认识卓文烨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听他骂脏话。 还没来得急回神，卓文烨那双挤了洗发精的手已压到他头上，动作虽大却没有弄痛他，冷着一张脸帮他洗头。 等楚昱反应过来，却仍是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光是气势上，就可以感受到卓文烨现在非常、非常生气。 但是他的心里不禁产生一丝愧疚、感谢，以及更多不知名的情绪，即使是现在的他，卓文烨依然很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闭眼。」说完便冲去他头上的泡沫，卓文烨见他安静许多，身上火气也消了些。 水流冲去泡沫、尘土和血珠，却也冲出了楚昱的眼泪。 楚昱没有哭出声，卓文烨也没有准备要开口说什么，他将莲蓬头挂回固定处，沉声道：「洗完等等上完药我再帮你解开绳子，再挣扎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昱轻微地点点头，似是放弃了挣扎，但保险起见，卓文烨暂时没有替他松绑的意思。 一把撕破楚昱血迹斑斑的衬衫，冲掉了血却冲不掉那些新生的淤青与伤痕，卓文烨的手张了又握，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幽幽的声音自楚昱口中传来。 「我不甘心……烨……我他妈的不甘心啊！」 这么落魄脆弱的模样，看得卓文烨眼里露出不忍，却没有一句安慰。「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嗯？一切是你自找的，输就输了，不管什么理由，总之——」 「不！我不甘心！我没有输！我只是遭到那王八蛋的暗算，还有那些吃里扒外的混蛋——」 「你够了没！现在是在怎样？耍孩子脾气吗？有用吗？输有什么？再站起来不就好了吗？当初北貂堂还不是我们打出来的，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有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楚昱抬头望着他，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年少的日子，卓文烨也曾这么对他说过。「烨……」 「无论输赢，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所以不用怕，我一直都会在，你不是一个人。」说完，卓文烨将毛巾用温水沾湿，然后轻轻地覆上楚昱的脸，仔细地擦去泪痕与水滴。 「手举起来。」 「我自己可以……」楚昱觉得有点尴尬，以前也让人服侍洗澡过，但今天给卓文烨洗怎么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闭嘴，受伤的人没有权利跟我抗议，手举高。」 楚昱听话地照做，卓文烨将手沾满肥皂，随着他一路发着命令「头抬高」、「手伸直」等话语落下，从脖子，手臂，到胸膛，楚昱紧张地假装没事不看他，身体却僵硬，而且很快随着那双大手的抚摸 有了反应。 卓文烨的手滑过楚昱胸前的红点时，楚昱忍不住发出了呻吟，乳首也随之而挺立。「呜……嗯……」 「你这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纵欲——」 「明明就是你乱摸好吗？」 「不摸怎么帮你洗，洗个澡都这么敏感还说不是纵欲！」 「是你说要帮我洗的。」 「好，那你自己洗。」 说完卓文烨就要冲手离开，才刚动作就被楚昱叫住。 「烨……」楚昱咬着下唇，觉得在卓文烨面前很丢脸，可是……被他服侍真的很舒服，若不是卓文烨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楚昱都快以为对方是在挑逗自己。 在卓文烨的爱抚下，床事经验丰富的楚昱也不禁乱了心跳。……看来是，自己对卓文烨的触摸一直都很有感觉……？ 「干嘛？」 「……帮我洗。」 「累了，自己洗。」 「我命令你，帮我洗。」 「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不是你那些男宠。」 「卓文烨！」 情欲高涨又紧张，让楚昱的脸上和身体都布满了粉红，有种野兽瞬间变成温驯猫的错觉，让卓文烨腹下竟悄悄有了反应。 「烨……，帮我洗。」 「闭嘴！」卓文烨深吸了口气，再次将手抹上肥皂，跨进浴缸里，面不改色地望着楚昱早已勃起的阳物。「脚张开。」 给卓文烨这么一盯，楚昱的阴茎立时又变大了些，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就没什么，怎么反应这么…… 「哈……啊……哈啊……」 两边膝盖都靠着浴缸边缘，舒适的角度让他半坐着张开了腿，而卓文烨靠他靠得很近，一双大手在他大腿内侧、勃起的阳物以及囊袋上来回搓洗着。 「嗯……嗯……」 好……舒服……楚昱正沉溺在那只手的抚摸之下，卓文烨的手却离开了。 楚昱一急之下，圈起的手套住了卓文烨的脖子，主动地献上热吻，见卓文烨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一 边吻，一边低吟喘息着：「再帮我洗干净一点……」 卓文烨双眼盯着他，呼吸也跟着有些紊乱。「你可不要后悔。」 楚昱再次吻上他凉薄的唇，蠢蠢欲动的身体磨蹭着卓文烨，卓文烨任他吻着，一手回拥着他的背，一手再度来到下面握住他的阳物，但这次不是搓洗，是套弄爱抚。 「哈啊……啊……好……爽……」楚昱一边吻一边喘息着：「我没想到……你也偏好男色来着……啊……」 「闭嘴，我没有好男色。」 用力一握，让楚昱差点射出来，瞪了他一眼：「那你……干嘛这么熟练？」 「罗嗦，不是你要我帮你吗？」 「话是没错……哈啊、哈……平常看你禁欲的样子，连女人也不要……却……啊……不……哈啊……」 话还没说完，楚昱就在卓文烨的手里射了。 「你！」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楚哥』。」卓文烨看着他红肿的唇，皱着眉头：「爽完了就转过身去，背后洗一洗等会儿要上药了，瞧你鼻青脸肿的还发情。」 「卓文烨你今天是中邪了吗？讲话怎么变这么刺耳。」 「会吗？我是平常待你太好，让你爬到我头上来了，才会有今天。」 第10章 「你这家伙呜——」 楚昱呲牙裂嘴地回头瞪他，卓文烨却扣住他的腰，长指小心地滑入他的臀缝中，缓缓地挖出留在里面的精液和脏血…… 楚昱绷紧着身子，突然又回想起今天遭受到的不堪，眼中杀意又起：「……白天洵那小子竟敢上我，等我整顿好，第一个就拿他开刀！我要他们一个一个给我还债！」 卓文烨一语不发地掏弄着，他知道楚昱很痛很恨，高傲的他受到的凌辱有多难受，但他又何尝快活…… 「呜……」 「抱歉，没事吧。」 想起了今天感到那里所看到的画面，下意识不由得手重了些。虽说楚昱终于痛到看清了事实，但…… 楚昱感受得到他的怒气，明明被上、受辱的是他，为什么……「烨……你……？」 为什么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卓文烨眼里的恨意，不比他浅？ 「起来吧，虽说是夏天，但不擦乾很快会感冒的。」 卓文烨很快就收敛起情绪，随手拿浴巾将楚昱包住，楚昱却死盯着他。 「怎么了？」 「先帮我解开，我保证不会逃跑不会再吵了。」 看他刚才的表现，再瞧瞧那被绳子磨破皮的手，卓文烨这才妥协。「……好。」 将他抱回床上，卓文烨拿出刀子割开打了死结的绳子，刀都还没收好，下一秒，楚昱就朝他扑了过来抱住他，狠狠地再次送上热吻。 卓文烨任他吻着，将刀抛到桌上，全身赤裸的楚昱被他的湿衣再度弄湿，一边忙不迭地脱着卓文烨的衣服。 「别闹了，你还要上药。」 「那点小伤算什么，我痛的不是那里。」 楚昱苦笑着，卓文烨看他露出不曾有过的成熟表情，竟哑口无言。 「我楚昱，活到现在，打过架、杀过人，落魄过，叱吒风云过，却从来没有人敢压着我，逼我就范……而今天……竟然被那娘娘腔的小子干了……我想着就觉得恶心、觉得气得想杀人！他妈的我楚昱竟然被人上了！」 「楚昱！」 「我不是女人，可我他妈的今天却体会到被强暴的感觉，那种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污秽……我知道我也这么对别人做过，没有资格说什么，但……但我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我竟然被白天洵上了！而且是在所有人面前被上了！」 楚昱近乎崩溃的表情让卓文烨感到心惊又心痛，也不忍再苛责他。他抱住他，低声安抚着：「够了，忘了吧，是我不好，太晚去救你……忘了好吗？」 「……抱我……」 卓文烨的身体一僵，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别再说傻……」 「我说抱我！现在！」楚昱伸手要拉开卓文烨的拉链，卓文烨却握住他的手阻止。 「不要这样，你需要休息！」原以为已经没事了，没想到楚昱竟然是在硬撑，卓文烨的手轻轻颤抖着，这么弱的楚昱…… 「忘不了！我怎么可能忘的了？那家伙在我体内抽动、硬干，还射在我里面和脸上，你他妈怎么可能忘的了啊！」 「……别再说了……」 「抱我，我不是在闹脾气，如果这辈子有人可以上我楚昱，那只能是你！从今以后，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爬到头上了，再也不会了……」 卓文烨和他对视着，末了，轻轻地推倒他，将他压在身下。「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如果这么做你就能好过一点，那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谢谢……」 卓文烨吻着他的脖子，怜惜地舔着他的伤痕，一边退去了自己的衣裤，一边温柔地爱抚着楚昱的身 体，这具他从来也不愿妄动的身体…… 「昱……」 「嗯……嗯……」 他吻着他的乳首，爱抚着他再次硬挺的阳物，近乎膜拜地宠爱着这伤痕累累的躯体，燃起了楚昱更多的呻吟。 楚昱一手握住卓文烨的粗长的男根，熟练地刺激着，引导着。 「不要再吻了，直接来吧。」 「但你还没有准备好，我这里也没有润滑剂。」卓文烨皱眉，「你……倘若只是自暴自弃，那我很抱歉，我没办法继续。」 「你……笨死了！你真的是我们北貂堂的副堂主吗？怎么这么笨啊！我都快被你气到软了啦！」 「昱……」 楚昱拉过他的手指，执意地将穴口凑上，「呜……动一下啊混蛋，你……你以为是谁都可以上我的吗？王八蛋！」 痛，但是牵着卓文烨的手指扩张着后面，楚昱却兴奋不已。「我……老子突然发现我喜欢你啦！这样懂了吧？」 「什么？」 「哼……如果我不喜欢你，就算是为了忘记，谁敢上我我就把杀谁！哪还轮到你这笨蛋在这边碰我！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怕你不高兴……我早就先上你了，哪轮到今天换我被你上……」 这下卓文烨听懂了，笑容却浮起。「怎么，你这小鬼……从以前就想上我？」 「哼！才比我大几个月，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上你就上你，管你几岁……呜啊……啊……」 突然自己抽动的手指让楚昱低叫出声，卓文烨缓缓地抽动长指，低头轻咬他的耳垂。「你以为，只有你在忍吗……若不是怕伤了你，哪还轮得到你上我，还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跟别人做？」 楚昱的脸一下子刷红了：「原来你……你这阴险的家伙！」 「彼此彼此，虽然每次看你做爱都让我大饱眼福，却也让我很不爽呢。」加了一根手指进去，这次沾了刚刚某人溢出来的汁液。 「啊……哈……哈……」 「你以为，我忍得多么辛苦才在今天抱了你？你以为，你发生那种事，我不气吗？我比你还想将那家伙千刀万剐！可讽刺的是，偏偏是那家伙给了我机会。」 随着卓文烨手指快速地抽插，楚昱很快又陆陆续续地射了一些，浓重的呼吸和情欲让他欲罢不能。 「别……啊……啊……快……插进来啊……哈啊……」 「我今天不要。」 「混……哈啊……混蛋！」 楚昱用手拨开了他的指，另一手握住卓文烨的男根，对着自己的穴口磨擦着，如同他以前对那些被上的人所做的一样，只是今天他很哀伤地变成被上的那个。 「我刚刚已经射了二次了，你都还没射吧？嗯？」 「你这猴急的好色鬼。」卓文烨任着他乱来，心情却是大好。 「不知道是谁，肿成这样还要硬撑呢，可不要还没进来就泄了嗯？」挑衅地瞧着他，楚昱故意缓缓吸住前面，满意地看某人蠢蠢欲动地浮起青筋。 这下换卓文烨喘息了，论起和男人做爱，他这也还是头一遭，而楚昱虽然只上过人，却也知道怎么让两人都舒服。 「呼……呃……嗯……嗯……」 「想进来吗？」 「哈……嗯……哈嗯……」卓文烨努力地隐忍着，但对方频频摆动的腰身，和半吞半吐的穴口，让他一时也满头大汗，却不轻举妄动。 反倒是楚昱这边，听着卓文烨的呻吟，居然被勾得有些恍惚，也顾不得什么了，咬牙一坐，双脚环上他精瘦的腰，粗长的欲望长驱直入地完全顶了进去。 「嘶——」 两人一阵战栗，痛却充实到使人头皮发麻。 楚昱颤抖着身体适应，僵直的身体让嘶吼过的卓文烨骂道：「笨蛋！都跟你说不要这么急……」 话才到嘴边，就听到楚昱喊着「好痛」，卓文烨又是气又是心疼，他本来要慢慢来，不想伤他的，却…… 「昱，你……还可以吗？」 楚昱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他，卓文烨只好用手取悦着他的男根，试图让他分散注意力。「你这家伙，真的是让人拿你没办法……我卓文烨怎么会喜欢上你这只有野兽本能的笨蛋……呜……」 头被楚昱敲了一顿，而楚昱下面的穴口也急剧收缩着，箍得卓文烨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跟着适应和喘息，却不敢乱动。 直到感觉楚昱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卓文烨决定改变姿势，缓缓将他放倒在床上，呈现最自然的交合姿势，而转换的过程引来楚昱几声诱人的喘息，让卓文烨差点忍不住快射在里面。 「我啊……每次看你带着那群兄弟出去杀，担忧的不是胜不胜利，而是你是不是又多了一道伤。」卓文烨笑着吻他绯红的脸。「……真是……费煞我的苦心啊……」 「你……不适合沾血，血、污泥、风尘，一点都不适合你。」楚昱努力地挤出话来，声音却嘶哑到令人害羞。 「笨蛋，最不适合的是你。整天只会喊打喊杀，不用脑子思考，还好色男女通吃，你以为是谁成天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的？」卓文烨试探地稍微动了几下，楚昱貌似已经能适应了，这才渐渐加快律动。 「啊……啊……哈啊……啊……」享受着不太一样的做爱快感，楚昱在卓文烨的冲刺中已无馀力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哈啊……再、再用力一点……哈啊……」 卓文烨也没有再多言，拥抱着喜欢的人，他也只是故作沉着，浸淫在楚昱的身体里，在心里发誓此生再也不让这笨蛋哭泣，再也不可能放手…… 「哈啊……哈啊……烨……我……」 「我知道……哈啊……呃……」 两人身体贴得更密，几个快速的抽插过后，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 而喘息过后，正待说些什么，却发现楚昱累到睡着了。 宠溺地亲了他的眼角，卓文烨小心地退出他的身体，淫靡的白色流了出来，没有人看见，看着自己的杰作，他难得红了耳根红了脸，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正文完—— 番外： 左手捧着染着些许粉红的百合花束，右手提着一袋苹果，白天洵站在门牌写着「谢雨薇」的病房门口深吸了口气，随后原本清冷的表情换上笑容，这才推门进入。 见病床上的人闭着眼睡着，白天洵蹑手蹑脚地走到病床旁，轻声地放下水果，打算要将新的鲜花换上。 「小洵，你来啦。」 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嘴角带着喜悦。 「妈，抱歉，我吵醒你了吗？」白天洵尴尬地把旧的花束放到一边，坐到床边的椅子和母亲对话。 「睡一整个早上了，刚刚只是眯一下。」 白天洵的母亲长得十分美丽，五官形状和位置都让人挑不出毛病，虽然略带病气而显得惨白，但就像一个陶瓷娃娃一样令人惊叹。 白天洵长得跟她母亲极像，以脸来说大概只有眉毛和眼睛像父亲，不过因为是男性，身高和肩宽都比较足够，没有她母亲那种柔弱感，但就男性而言还是漂亮得过份。 「今天身体还好吗？」白天洵笑得很甜很纯真，活像个孩子似的。「我帮你调床。」 「嗯，今天感觉还不错。」靠坐着病床，白天洵的母亲笑吟吟的望着他。「今天不用去帮你爸爸和哥哥吗？」 「……他们让我好好休息，过来陪陪你。」白天洵低头帮她削苹果，脸上仍带着笑。 「怎么了吗？小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啊，妈你想太多了。」 「可是你每次有心事，削苹果的速度就会变快喔。」 「妈！」白天洵有些尴尬地叫了声，然后将一小块苹果递给她。 谢雨薇接过苹果，偏着头问：「现在跟你爸爸哥哥工作，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爸爸他们对我很好，你放心吧。」白天洵将一小片一小片的苹果摆好，然后整盘交给母亲。 「这样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她握着儿子的手轻拍了拍。「那个……果然还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咦？」白天洵错愕地僵住笑容。「妈，我哪来的女朋友，怎么突然这样问？」 「啊……不是吗？之前你来看我的时候……那个脖子上还有锁骨都有淡淡的吻痕啊……」 该死！怎么会被看到？「那是、那是被蚊子叮我抓的啦。」 「小洵不用害羞，妈妈不会笑你的，如果是个好女……」 「那个，妈……」 「嗯？」 白天洵再拿一颗苹果起来削，一边问：「你……为什么会喜欢爸爸？」 谢雨薇细嚼慢咽地吞下苹果，浅浅地笑着。「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觉得他很孤独，想陪着他吧。」 「那你爱爸爸吗？」 「当然爱啊，不过也许该说是崇敬吧？对我而言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白天洵握紧了拿刀的手。「但他没有娶你，也不让你和他一起住……」 白天洵想起那天白豪巴结黑龙王的孬种模样，一整个就觉得心寒！ 谢雨薇叹了口气。 「小洵，妈从小在白龙堂长大，其实原本根本没有机会和你爸爸有感情的。妈妈从小身弱，在堂里也只能帮你外公做点小事，而那时，你爸爸已经是个非常强大的领袖，可是却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妈妈被堂里的人欺负的时候，是你爸爸他保护了我，让我站在他身后，之后便把我调去服侍他，对我也一直都很好。」 白天洵不敢抬头看母亲，因为身为男人他只觉得，白豪不过是看上母亲的美貌罢了。 「好几次，他受了重伤，我总是在一旁照顾。或者，常看他一个人在忙着，十分地孤独。也许就这样看着看着，凝视着他的背影，然后喜欢上他的吧。」谢雨薇露出了少女般的笑容。「所以……十八岁那年，我生下了你。」 「那为什么大妈会容许？」难以启齿，他不想伤了母亲，却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那时你爸受了伤，身为正妻，她必须代为处理许多事务……就，默许了事情的发生……妈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你爸爸，所以没有拒绝……」 白天洵知道自己的大妈是个识大体的人，也知道黑道里不成文的三妻四妾并没什么奇怪，但就因为自己是情妇，二老婆的儿子，所遭受的待遇他比谁都痛恨。 明明……以他母亲的条件，根本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 「你爸爸说，希望我们母子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最单纯的生活，而我这身体也无法像你大妈一样替他主持许多大事。」 「妈……」 「长大后比较少了你大概也不记得，你小时候，你爸爸也常来看你，抱你、陪你玩。」 「真的吗？」白天洵灿笑着，「原来有这回事啊，我都不记得了呢。」 然后听着母亲絮絮叨叨地怀念着过往，白天洵嘴角笑着，心里却悲痛不已。 他看得出来，母亲是真得深爱着父亲的。 可是他问不出口，问不出——你觉得爸爸是爱你的吗？ 或者，爸爸他，爱过我们吗？ 一直以来，他听着母亲的话，就期望着有一天可以和他爸爸、哥哥一起住，一起工作。 然而对着天真地爱着父亲的母亲，他却无法诚实地说出—— 「爸爸」，要他去色诱北貂堂堂主。 「爸爸」，要他张开大腿，像个妓女一样，把楚昱一切都榨干。 「爸爸」，在己身遭到威胁时，把他当垃圾一样，毫无犹豫地丢弃了。 他无法告诉母亲，这就是她深爱的伟大男人，甚至有些埋怨，为什么这种人会是生下他的人！ 白龙堂上上下下尊敬着那个人，母亲深爱着那个人并把那个人视为超人，而为什么他所看见的，却是肮脏无能的存在！ 「小洵？」谢雨薇看他在发呆，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让你烦恼？」 「没有啦，真的没有。」 喜欢的人……？他本就不太和人交际，若说跟他接触最多的，恐怕也只有那个楚昱了吧？ 「妈，我去外面买罐饮料。」白天洵起身离开，尽量从容地维持着笑容，他好怕在自己母亲面前，无法维持那快乐无忧的假面具…… 关上门，白天洵只觉得好累好累…… 明明，事情至此已经告一段落了不是吗？ 可是无论是待在楚昱身边的日子、那天上了楚昱所见的画面、白豪残忍的笑与命令，一而再再而三成为他夜里的梦魇、白昼的心魔，逼得他几乎快要崩溃。 他不懂父亲、不懂母亲、更不懂得楚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常。 被楚昱上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报复、想着快点攻下北貂堂，忍受着百般的屈辱，却也不讳言有时候那样的沉迷声色令他感到快乐。 楚昱虽然喜怒无常，但在做的时候，他也曾是那么温柔的，也曾是那么急遽占有的，他有时候会错觉，这种被需要、被狠狠抱着的感觉让他耽溺。 可是他又觉得屈辱，被压在身下、甚至是被轻微虐待的痛，让他咬牙势必从楚昱身上讨回。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上楚昱那天、好不容易可以羞辱他，可是他已分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很爽、很痛快、想哭，可是看着楚昱在他身下倔强地挣扎、含泪、喘息、呻吟，他竟一点也没有曾经以为该有的满足感。 心像被刀子切了道伤口，很痛，就这样淌血、撕裂，微微抽动着让人头皮发疼，他不知道到底是恨楚昱、恨父亲、恨母亲，还是恨自己，只觉得无力感和悲怆的情绪微绕在伤口间萦绕不去。 然后，就这样抽一下、痛一下、抽一下、痛一下…… 『你还想怎么样？』 其实白天洵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想怎么样，或者该怎么样。 想怎么样呢？ 也许，只是想要找个方法，堵住这道缺口；或者用什么方式都好，让它不要再这样痛下去就好。 白天洵的脚步停在走廊尽头的贩卖机前，讪笑了一下，这才发现到一路尾随自己的人影。 「怎么，要我的命，替楚昱报仇吗？」 「要你的命的话，我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卓文烨露出无害的微笑。 而后白天洵突然变了脸。「你……你想怎样？」 「放心吧，我还没有没用到要对你母亲下手。」 听他这么一说，白天洵这才松了口气：「所以你想怎样？」 他知道卓文烨一直爱着楚昱，也因为他的存在而害他伤得够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无害的，他却无法欣赏卓文烨。 「其实，我原先真的气到想杀你的。」 「我跟楚昱，两人半斤八两，你如何站得住脚来怪我？我为了目的勾引楚昱，楚昱为了私欲上我，最后结果不就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我今天不是要来跟你讨论这个的。」卓文烨适时打断了这没意义争执。「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生意？」白天洵挑挑眉，他们还有什么生意好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你，成为白龙堂堂主。」 白天洵心一动，冷道：「你哪来的信心认为我会听你的？」 卓文烨略带深意地莞尔一笑：「为什么不呢？你以为我今天为何站在这里？你的身世背景和性格，就是你会答应的最好证明。附带一提，我前几天也以『朋友』的身分拜访过令堂了。」 「你——」 「无论如何你都打算毁了白龙堂，而多个强大的背景帮忙，又有什么不好？你那聪明的脑子该知道，黑道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卓文烨走近他身边，一手压在贩卖机上，用温柔的语气说着。 「当然也不是非你不行，只是让你亲手毁了白豪，就某方面言，你痛快，我也痛快。」 白天洵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卓文烨果真不是吃素的。「你就不怕楚昱吗？他应该恨死我了不是吗？」 卓文烨挑起白天洵好看的下巴。「用不着你操心，那家伙有我看着，这样，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你也该回房去探视你母亲了。」 经他提醒，白天洵这才想起自己出来已久，他拨开卓文烨的手：「你想要我怎么做。」 卓文烨还是只是笑笑：「不急，记得买饮料，有空再联络吧。」 说得云淡风轻，宛如真的只是一般朋友相见的问候。 白天洵睨了他一眼。「往后不许再到医院打扰我妈。」 「当然。」 转身的同时，白天洵握紧了手。抽痛的心虽未停止疼痛，但却明白，从此刻起，它会有新的方式来替它止痛……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