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春节过后,炎华公司恢复了以往的忙绿,查文又给公司招聘了二十几人,如今公司已经有七、八十人的规模,中等科技公司的规模颇具。管着财务的花品朴很忙碌,她一边工作一边进修,就是这么忙碌,花品朴还抽出时间去学驾驶。 “姐,不是有锦言开车吗?你都忙不过来还去学什么开车。”花品素觉得花品朴现在学开车不是时候,天天上下班有顺风车搭,不需要急着去学开车,学驾驶可以等以后有空闲了去学。 “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吧,我早晚得自己开车,既然是早晚的事,不如早点学会。”花品朴就是觉得弟弟对庄锦言的态度太理所当然。 “锦言不是别人。”花品素感觉花品朴这句话有点见外。 “锦言不姓花,总不是我们自家人,品素你不要太麻烦他。”花品朴皱了下眉,朋友再好也得有点分寸,分清你我。 “可是姐姐,我不觉得锦言是外人啊。”花品素自从知道庄锦言为他所做的,心房对庄锦言彻底放开,庄锦言已经被他归纳进家人范畴。 “你觉得庄锦言是什么?”花品朴心里一惊,她仔细观察花品素的表情。 “锦言像是……像是我们家里的一员,我觉得,嗯,反正就是特别亲的那种。”花品素心里琢磨了一下,他怎么觉得庄锦言给他的感觉有点类似花父,庄锦言只比他大五岁啊,是不是先知了庄锦言以后的成就,觉得庄锦言很强大,他就对庄锦言产生了依赖? “家人?是这样?”花品朴听了弟弟的回答,再回想除夕夜看到的情景,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庄锦言的身世和他们姐弟俩一样,弟弟和庄锦言互相之间同病相怜,感情就比朋友来得亲密点了,有点像异姓弟兄。弟弟和庄锦言可能就是那种亲如手足的异姓弟兄,亲人之间搂抱很正常,像自己父亲,弟弟长得都比他高了,还是照抱不误,直到弟弟抗议。 “姐,你以为是怎么的?”花品素好奇花品朴对庄锦言的看法,庄锦言是如此优秀的一个,花品朴天天面对,却从没有对庄锦言产生绮恋,和庄锦言之间一直是客客气气。 “我以为……额,我想多了点。”花品朴有点不好意思,除夕夜在阳台所见的情形,让花品朴连着几个晚上都睡得不太好。 花品素想追问姐姐什么想多了,花品朴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岔和弟弟说起学会驾驶后买什么车。 “买德中合资的车,别买小日本的。”穷屌丝愤青的特多,前世章建俊就是一个,抗议日本想把钓鱼岛占为己有的游行示威中,有他一员。 “很多人说日系车便宜啊,蛮合算的。”花品朴曾问过公司里开车的同事,都说日系车实惠。 “便宜没好货,日系车去跟德系车碰撞,一定是日系车玩完,而且日系车在咱们大陆一向和其他地方区别对待,车身用的钢板都比欧美薄,而德系车质量要好点,最起码车底盘要重点、高点。”车的底盘重,开快车车稳。 “买中德合资就中德合资吧,为什么就没有好品牌的国产车呢?”花品朴接受了弟弟的建议,却还是对市场轿车没有自己民族过硬品牌车有所抱怨。 “……”花品素也是如此想法,可惜他不懂汽车制造,如果懂,他倒真想利用重生的优势,好好发展下这行业,再过几年,天朝普通百姓购车的风潮就要来了,那时候在高速公路上被堵车,车主只好打羽毛球消磨时间的新闻就会出现。 花品素开学前,接到了雷明新的调查资料。 霍嘉许虽然已经去英国留学,花品素对他的注意也没有放松,霍嘉许春节回国后的举动,都变成报告由雷明交到花品素手里。 “霍嘉许在京城就做了这些事?”这次霍嘉许春节回京城只做一件事,就是追求一位同样留学英国的女子。 “嗯,就这些。”雷明吸着烟,暗觉面前这个雇主手脚实在是大,霍嘉许去了英国后,花品素竟然让他派人去英国调查,去趟英国的费用可不低。 “那个严所进展怎么样?”花品素知道,霍家虽然仕途走下坡路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要抹平霍嘉许的劣迹还是能轻松办到的,雷明调查不到霍嘉许的违法事情。 “只有几个小把柄。”严所现在不是所长了,而是严副局长了,是申市某分区警局的副局长,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 “哎,这个没什么用。”花品素看着手里的调查资料摇了摇头,要把严局扳倒,这手上的东西不够份量。 “那我继续注意他?”花品素每年花的巨资调查费很咂舌,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承受的。雷明不用问也猜到猜到眼前的年轻人,和被调查的两人过节非常的大。 “嗯!继续,所有违规违纪都想法留下证据。”花品素想起后世网络上上传的某些视频,那可是有心人揣在兜里好几年,等到时机一对,往网络上一传,视屏里所涉及的官员都没能幸免,报仇也要讲究天时地利的。 花品素觉得有点郁闷,小说里要找私家侦探调查个对手,总是一查就查得清清楚楚,到了他这里,让雷明盯着这两人都一年了,也没能抓住能让这两人可以永不翻身的要害,他的报仇之路有点像万里长征啊。 花品素在忙着找霍嘉许和严局的短处,错处。庄锦言却在忙着公司软件的同时,准备进军网游,想在炎华公司旗下设游戏公司,开发一款大型网络游戏。 2003的非典疫情,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人们早已格式化的网络生活,似乎一夜之间,网上购物、家庭在线办公、电子贸易迅速流行,使浏览新闻、聊天、收发电子邮件这网上冲浪的“老三样”热闹起来,非典无意间造就了网络经济的一时繁荣。人们流连在网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网络游戏的发展前景非常广阔。 如何打造人们喜爱又能盈利的游戏,炎华公司股东专门开了个会讨论。 炎华公司的股东只有六人,庄锦言,花家姐弟,查文和王靖,黎嘉修。对于炎华进军网游,除了花品朴不了解网络方面的状况,没有发表言论外,其他五人一致赞成,特别是花品素这个前世的游戏迷,更是对庄锦言的计划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提议。 “我们的游戏口号应该是免费!这样我们就可以迅速占领网游市场。”2004年时的网游一般是计时收费的,花品素的建议一出口,就把在座的惊了一下。 “游戏免费?免费了我们怎么赚钱?”王靖第一个表示反对。 “哦,不,美人,我们公司是以盈利为目的,不是网络慈善机构。”平和的查文也摇头。 花品朴和黎嘉修没有发表意见,但神色也明显不赞同花品素的提议。 花品素建议一出口,本来是等着大家夸奖他聪明,不想竟然没有一个人附和。 “锦言!真的,免费游戏真的很有前途!”花品素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庄锦言,寻求庄锦言的支持。 “品素,具体说说你的想法。”庄锦言沉吟了一会,他觉得花品素不会异想天开去做网络慈善家。 “我们的口号是免费,网民们看到是免费,觉得可以白玩,下载游戏的肯定会很多,我们的玩家数量就非常可观,玩家在游戏里可以免费玩,但玩好,玩出名堂就得消费,消费越多,角色越厉害,我们公司的游戏设计以打斗和争霸为主,想想看,免费玩家被杀郁闷了,就会消费,而人民币玩家为了一直出人头地,他们会一直投资自己的角色,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样循环下来,我们的游戏何愁赚不来钱。”前世的张建俊就是那个被杀郁闷的玩家,那时的张建俊,一边诅咒着游戏商,一边乐此不彼去做炮灰,去给人民币玩家死虐,就是舍不得离开免费游戏,甚至到最后,吝惜的穷屌丝也每月忍痛掏钱花费在免费游戏上,就为了能少被人民币玩家虐杀,把自己辛苦养很大的角色一直玩下去。 “原来是这样的免费啊,其实就是把计时收费改成道具收费。”黎嘉修一笑,这也可以说是钓鱼了,把网民们钓进游戏,让他们慢慢变成半人民币玩家,人民币玩家。 花品素看了看这个常年西装皮鞋的家伙,心里感慨,到底是专业人士,把他一大段啰嗦一句话就概括了出来。 “哦!美人你太坏了!主!宽恕他吧!让他下辈子成女人!”查文拿他的大眼睛嗔了花品素一下,并用一只手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希望下辈子世界上多个美女。 “呸!查文,你又不信天主教,老划什么十字!”花品素瞪了查文一眼,查文信的是佛教,可开口闭口总是上帝。 “小花这个建议不错,我们的游戏多设计点争强好斗的内容,一方面增强了玩家的游戏兴趣,也刺激了消费。”王靖也明白了花品素所谓的免费。 “额,既然提出是免费,也得让免费玩家能一直玩下去啊,不要都是打打杀杀。”花品朴虽然不懂游戏,她觉得弟弟既然提出免费把玩家忽悠进了游戏,总得让免费玩家在游戏里生存下去。 “这个可以在游戏里加点生活玩家技能,留住免费玩家。”庄锦言想了想,他觉得花品素的免费口号可行,人们在现实里中规中矩,在游戏里就不一样,争强好斗在游戏里会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为了角色厉害,肯消费的网民会占绝大数。 接下来众人围绕游戏的免费口号,又讨论了很多问题,这个会从中午一直开到快下班才结束。 开完了会,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今天这个会议,为了让所有股东都参加,庄锦言特意选在了星期天,让现在还是学生的花品素能有时间参加。 下班回家的时候,庄锦言的车上只有他和花品素两人,花品朴没到下班就离开了公司,她每天要抽时间去驾驶教练那学开车。 “品素,你这个免费提议真棒。”庄锦言发动车子前,照例帮坐在副驾驶上的花品素系上安全带。前世的张建俊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公交和电瓶车,坐庄锦言的现代车,没有坐小车习惯的花品素时常会忘记系安全带,而庄锦言却从没哪次会忘记检查。 “嘿嘿,人们的心里习惯捡便宜,有免费的玩肯定会试一下,这样游戏的人气就先有了,以后的市场也就有了。”花品素只能抓抓头,他前世就是其中之一,就是那种爱捡便宜的。 “其实做什么都是抓人心才有用。”庄锦言点头认同,这跟商家免费先品尝的促销手段是一致的。 “锦言,其实这方法用不长,最多四、五年。”花品素犹豫了下,还是把他后世得知的事情先预知给庄锦言听。 “怎么说?”开着车的庄锦言看了花品素一眼。 “如果我们独家发布大型免费网游,成功以后,跟风的游戏商肯定一大片,为了利润,道具收费就会用滥,时间一长,玩家可能会回归到计时收费上。”据花品素所知,前世的游戏商们为了追求利润,到2008年的时候,这种免费游戏基本成了拼人民币的游戏,谁花费多,谁是牛B,这让许多普通玩家纷纷离开免费游戏,情愿回到计时消费这种消费平均的游戏上去。 “嗯,不好好开发产品,只想着刺激消费,这样会使免费游戏成鸡肋。”庄锦言仔细想着花品素的话,深觉花品素说得在理。他开车余暇又看了花品素一眼,只觉得自己身边坐着的是个真正的宝,外表和内在都璀璨的稀世之宝! 第43章 查文加入炎华公司还不到一年,申市的很多软件公司老总已经恨不得把这个中英混血儿,一脚扫回到太平洋东岸去,因为这个矮个子混血儿从2004年春节开始,就四处高薪挖软件技术员,特别是网游设计方面的才俊。查文挖角很有手段,狠挖了竞争公司的几个技术骨干到炎华公司后,其他的软件公司老总人人开始警惕这个矮个子混血儿,就怕查文的手会伸到他们的地盘上去,查文这个海龟成了申市IT业老总最不受欢迎的人。 炎华公司自竞标银行金融软件成功后,找上炎华公司大门的大客户接踵而来,公司技术委托订单是越来越多,庄锦言一边忙着订单业务,一边想着下半年就进入到网游市场,为了让公司技术人员各司其职,庄锦言把公司的技术人员分为两组,一组由他领队,专攻金融、财务、办公等各方面的软件设计,另一组由王靖和黎嘉修领队,开发名为《征战》的大型网游。公司本来网游类的技术人员不多,但在查文厚着脸皮四处挖角后,炎华公司的网游技术人才得到补充,王靖和黎嘉修这组也是人才济济。 对于公司的两组技术小组,花品素帮不上庄锦言负责的那个小组的忙,但对王靖和黎嘉修负责的网游开发小组,却是提供了许多意见。 《征战》游戏在网游开发小组三个多月的日夜奋战下,游戏在公司内部内测了。花品素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泡在了公司内侧游戏上了。 “把游戏开发成网民喜爱的,不但要搞市场调查,还得咨询心理专家。”花品素坐在王靖的办公桌上,对着坐在电脑椅上的王靖手脚挥舞,口水四溅。 炎华公司的员工向来以特立独行闻名于整幢商务楼,员工不坐椅子坐桌子,或是坐了椅子,大腿却翘在办公桌,上班穿着拖鞋四处溜达的现象是平常。那种为了某个技术问题和同事争执,激动之下跳到电脑桌上大喊大叫的举动也是时常发生。 “找心理专家?”黎嘉修身子斜靠在王靖的左肩上,手中转着支办公笔,充满兴趣的看着花品素,花品素虽然不懂软件设计,但提出的意见却常常中肯。 “心理专家研究人的心理的,有他们帮助,我们更加了解玩家的心理。抓住玩家的心态来设计,我们的游戏将更有发展前途。所以咱们的内测游戏,必须请两位心理专家参加游戏测试!”花品素所有的提议都是前世玩游戏时知道了,当初他沉迷的那款游戏,据说游戏商就聘请了心理专家参与其中,一些人物和设定都是为了让玩家舍不得离开游戏。 “小花的意见总是非常有建设性!”王靖用手拍了下电脑桌,为花品素叫好。 “小花!你前辈子会不会是个奸商?”黎嘉修整个人都趴在王靖的肩上大笑。 “我前辈子是P民,没想到这辈子竟然翻身做奸商反过去剥削P民。”花品素愁眉苦脸自省,他发觉重生一次后,阶级属性都变了,从被剥削阶级转为了剥削阶级。 “哈哈哈!”王靖和黎嘉修都笑了起来,以为花品素在自嘲。 “哎!看来说真话叫人相信也是个难题。”花品素叹着气,丢下一句哲语后,背着手离开王靖和黎嘉修小组的办公室,去继续他的内测游戏。 前世玩游戏是业余爱好,重生后,玩游戏是工作,目的不同,花品素感受也不同,每天上游戏盯着数据变化,让花品素只要看到游戏就想吐。 花品素对着电脑屏幕直看得两眼昏花,他瞄了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平时这个时间,庄锦言都会来花品素办公室,叫花品素下班一起回南区公寓,今天时间下班时间早过,庄锦言还没有现身,花品素暗付庄锦言今天又是加班了。 花品素关了电脑,从电脑椅上直起身伸了几个懒腰,收拾了一下电脑桌,准备去庄锦言办公室等候庄锦言下班一起回家。 炎华公司的员工有不少到了下班时间还留下加班的,许多办公室里灯火依然通明。花品素出了自己办公室大门,迎面正好碰上拎着手提包的花品朴。 “姐,开车当心点!”花品素和走路急冲冲的姐姐打招呼。 花品朴两个月前拿到驾证,就买了部帕萨特车开着上下班。花品朴想以后专攻财务这方面的知识,她原来的师范学校已经不准备再去上课,而是每天下班后去夜校进修财务,夜校下课要到晚上九点后结束,去夜校接花品朴下课的不是花品素就是庄锦言,不过最近花品朴上夜校有伴了,方佟也报了名去那家夜校上课,有方佟的陪伴,花品素和庄锦言就不必天天去接送。至于方佟为什么学财务,按照方佟的说法的是多学点就业机率高。 “嗯,知道了!”炎华公司发展迅速,花品朴也忙得像陀螺,人的时间不够,做事行动就悠然不起来,走路也总如一股风一样。 花品素看着姐姐的背影,深觉人类只有有了奋斗目标,整个人才会精神抖擞,如今的的花品朴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忧郁麻木的痕迹,倒是女强人的气质开始显露。 炎华公司发展迅速,公司所在的上下两层商务楼,今年都被庄锦言租用下来,庄锦言的办公室在公司最里面,他的办公室外的助手、文员已经下班,标着炎华总裁牌子的办公室大门紧闭,但门缝里泄露着灯光,表明办公室的主人依然在里面工作。 花品素走到办公室门前,敲几下门后就一把推开,视线看向办公桌方向想和庄锦言说话,不想只看见庄锦言办公桌上坐着个类似非洲大猩猩的大块头,把没有心理准备的花品素吓了一跳。 这非洲大猩猩头发披到肩部,半个脸都是胡子遮挡,上身穿格子衬衫,外面是一身牛仔衣裤,肤色黝黑,脸上最明显是眼白和牙齿,因为被黑色衬得越发醒目。 “品素,来见见盛凯哥,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起的艺术家。”庄锦言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沙发上,见花品素进来,就站起身为花品素和办公桌上的非洲大猩猩做介绍。 “你好!小花是吧?长得……挺特色的嘛!”非洲大猩猩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笑着跳下办公桌,朝着花品素伸出右手。 “你好!常听锦言说起你。”花品素和非洲大猩猩握了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头发长长,满脸络腮胡子的廖盛凯,他的身高在180厘米左右,因为长期户外活动,骨架粗壮,肌肉发达。 “哈哈,锦言说起我不会有什么好话。”廖盛凯大笑的对花品素挤眼。 “没有啊,都是说盛凯哥摄影技术很厉害,作品得过国际大奖。”花品素捡好听的说,因为庄锦言说起廖盛凯的往事,还真被廖盛凯说中了,庄锦言说的大部分都是廖盛凯青春期叛逆时所做的劣迹。 廖盛凯是廖部长的独子,今年三十一岁,据庄锦言的认识,此位摄影艺术家的叛逆期非常长,从十岁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是廖部长人生中最大难题,父子俩已经有二十年不能在一起好好说话了。 庄锦言的爷爷和廖盛凯的爷爷是战场上血与火洗礼出来的弟兄,是生死之交,建国后都授了少将军衔,可惜庄锦言的爷爷命薄,只享受了几年安稳日子,就在授衔后不久去世,留下还幼小的独子,当时庄锦言爷爷的战友们都抢着收养庄父,最终还是让廖盛凯的爷爷领回了家,因为庄父对廖家最有感情。 当时廖家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就是廖盛凯的父亲,也是最疼最照顾庄父的人。廖部长和庄父长大各自结婚后,两家走动也最亲密,廖盛凯和庄锦言相处自然就非常多。廖盛凯比庄锦言大七岁,庄锦言懂事的时候,廖盛凯已经进入青春叛逆期,庄锦言对廖盛凯的印像就是他青春少年时期各种稀奇古怪的举动。 “哪里是什么国际大奖,不过参加评比的各国国籍多点,只能唬唬咱们国人。”廖盛凯不想唬国人,只想唬住他母亲,用几次所谓的国际大奖糊弄廖夫人,以便得到廖夫人的支持,他才好有借口去世界各地逍遥自在。 “我们先去酒店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聊。”庄锦言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打断花品素和廖盛凯的寒暄。 廖盛凯是下了飞机就直奔庄锦言这里而来,肚子也早就饥肠辘辘,听到庄锦言提议马上同意。 庄锦言开车先帮廖盛凯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才选了家比较有名气的菜馆去吃晚饭。一路上都是廖盛凯在述说他到世界各地采风的趣事,把前世是没出过国,这世也没出过国的花品素听得津津有味,廖盛凯的见多识广也让花品素深深折服,看来这非洲大猩猩不光肚子里装了植物,见闻也装了很多。 花品素对廖盛凯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只非洲大猩猩,但第二天在公司看到把自己清理了一番的廖盛凯后,才发觉剃了头发和胡子的非洲猩猩,其实还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怎么,不认识了?”廖盛凯一见到花品素,就用手掠了下短发,没了长发好似有点少了保护装备的感觉。 “大变样啊!”廖盛凯皮肤在非洲晒得黝黑,但配上他健壮的身材,蓬勃的气息,却是非常相衬。 “哈哈,想当初你盛凯哥二十多岁时,可是京城有名的帅气。”廖盛凯喜欢自己外貌改变让人惊讶的那一幕。 “盛凯哥可以去竞选健美先生了。”花品素这世和男子气概摸不上边,只得在心里嫉妒羡慕。 “哈,咱不稀罕!咦,那是谁?”廖盛凯突然注目花品素后面,两眼发直。 花品素一回头,发现是自己胞姐拿着资料从旁边走过。 “喂!喂!喂!,那是我姐!不准流口水!”花品素拿手在廖盛凯的面前晃动。 “那是你姐?”廖盛凯回过神来,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想到昨天下飞机找庄锦言,本来想住进庄锦言在申市的住处,不想庄锦言竟然说他现在还寄住在花家,这让廖盛凯很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庄锦言是个不肯麻烦别人的人,当时他还在想着,和庄锦言几年不见,这个小弟的性格都变了。今天看到花品朴,廖盛凯才恍然,不是他的庄小弟性格改变,而是他的小弟春心萌动,要留在花家方便泡美人啊。 第44章 廖部长的前秘书,如今申市市政府办公室的李主任得知廖盛凯来了申市后,专门为廖盛凯办了个接风宴,宴席上除了邀请了几位跟廖家有关系申市政府官员,庄锦言和花品素也被邀请去作陪客。 炎华公司在申市的发展离不开李主任帮助,不是李主任先为庄锦言介绍了一批政府软件单子,炎华公司在申市的知名度不会这么快打响。庄锦言能够参加银行系统金融软件的竞标,李主任出力不少,从炎华公司成立以来,庄锦言和李主任来往一直很密切,花品素跟着庄锦言见过李主任好多次。李主任是最清楚花品素在庄锦言落难时给予了哪些帮助,当初花品素帮助庄锦言搬离区政府家属楼时,就被去寻找庄锦言的李主任看见。李主任那时就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少年很有好感,如今再见到花品素,和花品素说话语气都非常客气,为前老板儿子的接风宴席也顺口邀请了花品素,这个邀请,其实也表示花品素已经进入了廖家关系网。 李主任办的接风宴席地点在一处公园内的招待所里,这个招待所没有对公众营业的大门,可招待所周围一到晚上就停满了各种轿车,轿车上的人下车进入公园招待所围墙的小门后,就进入了另一个天地,院内景致迷人,房子内部装潢典雅,一点都不比那些星级酒店差,里面的菜肴更是精致可口。 花品素知道申市有这个小公园,但不知道小公园里的这个不起眼的招待所内,会是个非常不错的私家菜馆,如果有游人走到此处,任谁也不会想到,外表破破烂烂的招待所内,是别有一番天地。 庄锦言用遥控锁好停在公园招待所围墙旁边的现代车,拉了花品素的手,带着花品素往围墙小门走去。 “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是菜馆。”花品素的头东张西望,这个小公园六点就对游客关门了,谁都想不到公园里还有家饭店在营业。 “到这里来消费的都是有来头的,其中有一半是政府机关的官员,他们在外面酒店用餐不方便,而这里安静低调。”庄锦言为花品素解惑。 “这就是低调?”前世的穷屌丝开始感慨,难怪他在豪华酒店很少遇见什么当官的,原来人家有专门的低调消费场所。 庄锦言和花品素因为路上塞车,是最后抵达接风宴席的两位,廖盛凯一见两人进来,就大叫迟到的必须罚酒两杯。 “罚酒是应该的,不过不要罚两个,要罚酒罚我这个开车的,是我开车开慢了。”花品素酒量不大,庄锦言和花品素一起赴宴总要帮着他拦酒。 “锦言,你的胳膊太往里拐了吧!”廖盛凯见庄锦言这样维护花品素,那是真把花品素当小舅子了? “罚酒要罚,不能光罚一个人,这样吧,两人一人一杯向小凯赔罪!”做东的李主任站起来打圆场。 “那好吧,我和品素就一人一杯。”庄锦言见罚酒从两杯变一杯,讨价还价见好就收,和花品素一人闷了小杯白酒。 庄锦言和花品素罚完酒,李主任为花品素介绍了在桌的其他几位客人,一个是开发区主任,一个是区法院院长,还有一位是银行副行长,这些人和李主任关系密切。 “品素,酒喝不下就推到我这边点。”庄锦言附着花品素耳朵低低照应。 “嗯,知道了。”花品素酒量非常小,三两白酒就有醉态,而庄锦言一斤白酒下肚是一点事都没有,所以花品素只要跟庄锦言出去应酬,总是由庄锦言帮他带酒。 小酒量的花品素虽然有庄锦言照顾抵挡,可在坐的几位官员都是酒经沙场,花品素在把大部分白酒都偷倒给庄锦言的情况之下,依然喝多了,宴席结束时,花品素双颊绯红,动作迟缓,脑袋迷糊,在庄锦言半搂半抱下才走出招待所。 庄锦言的现代车,来公园招待所的时候坐的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变成三个人,多了个廖盛凯。 “锦言,是不是就此定下了?”廖盛凯坐在花品素的专用位置副驾驶座上,而花品素因为喝醉,躺在后座睡着了。 “什么定下?”庄锦言觉得廖盛凯说话有点莫名其妙。 “你和花品素的姐姐啊,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可不要忘记我来喝喜酒。”廖盛凯说这句话时心里有点酸,第一次看见花品朴时,心不由怦然而动,但才动了一下就给打击了,意中人已经是小弟庄锦言的女朋友。他年纪已经三十一岁了,再遇让他心悸的对象不会太多。 “胡说什么啊?我和品朴清清白白的,一点暧昧都没有。”庄锦言想不通是什么让廖盛凯误会至此,竟然以为他会和花品朴结婚。 “你和花品朴清清白白的?”廖盛凯听完这句身子一下坐直。 “当然了。”庄锦言再次肯定。 “那为什么你公司的员工都说你们好事已近?”廖盛凯来申市的这两天,都在炎华公司里溜达,对庄锦言和花品朴的关系还有意询问了一下。 “公司员工都这么说?”庄锦言惊讶。 “锦言,如果你对花品朴没有心思,为什么一直住在花家呢?难道不是近水楼台想先得月?”廖盛凯想不通了,庄锦言这么个不肯麻烦人的性格,竟然可以一直寄宿在花家不想搬动。 “额,我没顾到这个问题。”庄锦言脸有点发烧,炎华公司有为员工置办住宿的地方,查文和王靖、黎嘉修他们都曾住在那里,但现在都已经在公司外买了或者租了房子搬离。庄锦言可以去公司宿舍,可以买房和租房,但庄锦言从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天天能见到花品素的待遇让他忘记自己现在只是借住花家,对花家,他有种家的感觉。 “锦言,你现在得顾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想花品朴名声受损,你就得搬离,现在不过是公司闲言闲语,以为你们在恋爱同居,如果等人们都认定你们是一对,你让花品朴怎么去交男朋友谈恋爱?”廖盛凯现在只想骂庄锦言,因为庄锦言让他差点失去追求意中人的机会,如果不是今天酒多捅破这个假相,准备后天离开的他可能永远和佳人失之交臂。 庄锦言没有回答廖盛凯的话,只是握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 把廖盛凯先送到了酒店,庄锦言才开着车返回南区公寓,等车停在南区公寓小区的停车位,庄锦言回头盯着躺在后座睡着的花品素半饷,方才下车打开后车门,把花品素抱出座位。 花品朴和方佟已经从夜校上课回家,花品朴回家后就上楼到自己房间洗澡准备睡觉,方佟则在楼下大厅看着电视,他是夜猫子,每天基本要在午夜十二点左右才有睡意。 “品素是醉了吗?”方佟看到花品素被庄锦言半抱着进了家门,连忙上前帮忙扶住。 “嗯,今天品素喝了有四两左右。”庄锦言有方佟帮忙扶着花品素,连忙先换了拖鞋,然后把花品素的皮鞋脱掉,让方佟帮忙把花品素放到他背上,准备把花品素背到楼上的房间里去。 “品素醉得很厉害?”花品朴听到楼下声音,连忙穿好睡袍从房间出来。只见庄锦言正背着自己弟弟,方佟在旁托着往楼上而来。 “不要紧,睡一觉就好。”庄锦言背着花品素进了房间,把他轻轻放到床上。花品素喝下的酒都是好酒,这种酒醉了后,睡上一觉起床就没事,不像劣质酒睡醒后有头昏恶心呕吐的后遗症。 花品朴没有跟着三个男人进房间,只是站在房间门口张望,弟弟花品素已经十九岁,即使是亲姐弟,也得有男女之防,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照顾花品素脱衣裤到床上睡觉,做姐姐的反而没有庄锦言和方佟方便。 “锦言,我口渴。”花品素被庄锦言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呓语。 “我去倒水。”庄锦言匆匆帮花品素搭上被子,就下楼去厨房倒茶。 花品朴见弟弟已经安顿好,帮不上忙的她回了房间休息,花品朴现在天天忙得像陀螺,到了晚上十点后,眼皮就撑不住了。 躺在床上的花品素不但觉得口干,浑身还燥热。 “热,热死了。”花品素无意识的扯自己的上衣。 “哎,品素别乱动,我来帮你脱。”方佟见状连忙制止花品素的乱扯,花品素的这种脱衣法,只会把衣服扯坏。 “住手!方佟你想干什么?”庄锦言端着一杯水上楼进了花品素房间,只见方佟正在扒花品素的衣服,心中一凛,不由大声喝止。 “品素嫌热,我帮他脱衣服。”方佟停住动作,回头茫然地看向庄锦言,不知道庄锦言干嘛要一副急得想打架的表情。 “哦……,别脱,脱光会感冒。”庄锦言神情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方佟碰花品素的动作让他光火。 “品素一直喊热,可能是口干燥的。”方佟移开身子,方便庄锦言坐到花品素身边喂水。 庄锦言小心喂了花品素一杯水后,花品素口干感觉得到解决,也不喊热得要脱衣服了,头一歪,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方佟,你去睡觉吧,品素这里由我来照顾。”庄锦言把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哦,那我下去睡觉了,要帮忙你就喊我。”方佟见花品素已经睡着,有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已经足够,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嗯,好的。” 庄锦言紧盯着方佟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间后,方才转过身,呆看着睡熟的花品素好长时间。 庄锦言被自己刚才脱口喝止方佟的举动吓到了,看到方佟接触花品素,他心底那种对花品素强烈的占有欲让他自己吃惊。静下心的庄锦言到这时才明白,他对花品素的感情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品素,原来我对你是这样的爱!” 庄锦言半躺在花品素身边,用手指抚摸着花品素双唇,慢慢的倾身靠近,轻轻吻了下那诱惑人心的唇瓣,然后用手臂环住花品素的身子,把花品素整个身子搂进了怀里。这个身子散发着他喜欢的味道,身子里面包裹着他深爱的一颗心,这样的身子他怎么能忍受别人去窥视?去触碰? 这个夜晚,庄锦言一宿没睡,他在花品素均匀的呼吸中,计划着他的未来。 第45章:番外——前世之花品素 今天是正月初六,从大年夜起的爆竹,放到今天一直没有停息,举国都在团聚,都在欢乐,而我有什么团聚?有什么欢乐?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我的姐姐还是个半神经病的疯子。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世上?人见人弃,人见人嫌,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生,即使出生了,也应该跟着爱我的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 我穿上一套目前我所拥有的最好衣服,留下了一封遗书,这封遗书上有我的恨!有我对这世界的厌恶!我知道在这个热闹的地方自杀,肯定会引起人们的议论,哼哼!最好有的小道记者看了遗书会去追根究底,我家的悲剧是怎么造成的。 穿戴好衣服,我看了看房间的钱包和手机,我没有去拿,我身上最后的钱已经付了房费,我花品素真正已经一贫如洗。 爬上了酒店的顶楼,我看了看楼底,不错,楼底走动的人看起来显得很小,这个高度能保证我跳下去一命呜呼,没有存活的可能。 我坐在楼顶边缘,抬眼望向远方,只觉得自己二十八岁的人生太像场梦了,一场噩梦。 我是1985年出生的,我是个计划外的婴儿,为了我的出生,我父母失去了工作,当我落地时,市水产公司的开除我父母工作的通知书也已经送到我家里,所以我家一方面为得了个男孩而高兴,另一方面为将来的生活而忧愁。花家一家大小,我爷爷奶奶,我父母,我姐姐,包括我六个人,只有我三岁的姐姐是开心的,开心她有了弟弟,其他人都笼罩在生活的压力中,哦,还有我是没有忧愁的,我不过只喜欢哭而已。 我的父母失去铁饭碗后,两人只得去菜市场弄了个卖鱼的摊子,开始了风里来,雨里去的鱼贩子生涯。那时候虽然已经改革开放好几年,但人们都停留在生老病死都靠国家的观念上,他们并不知道做个体的收入将超过他们工资的几倍,更不知道以后的市场是经济市场,这天朝将再也没有铁饭碗给他们端手上。 我父母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赚的钱也越来越多。那时候人们的房子都是由单位分配,单位建房后,按照规定的条件,只要达到分房标准的,就按建房成本收取房费,这种房子一般五年后就归职工个人所有,当家里分配到多余一套房子时,人们就会到市场上加价卖掉,赚取差价,房产市场上根本就没有炒房的概念。那时候可以买卖的商品房以这种为主,我家92年买的青巷子小区的房子,就是这种房改房。 有新房子住了,我们一家大小都很开心,可惜我的爷爷奶奶没能等到新房子装修好就先后去世。搬进新房的,只有一家四口。 新地方很陌生,那里的孩子都不喜欢我,他们嫌我长得像女生,嫌我爱哭泣,嫌我成绩不好,嫉妒我零花钱太多,慢慢的,我被青巷子孩子们排挤在外,除了嘴馋胆小的方佟。 其实我是看不起方佟的,他特别喜欢跟我回家,特别喜欢吃我家的螃蟹,还特别喜欢在我姐姐面前卖乖,不过我没有别的朋友,只能将就着把他当好友,当玩伴。 我对青巷子这个地方没有好感,我想快快离开这里,换个环境,交些新朋友。我的父母非常溺爱我,为了我,父亲在东区买了新房,等我小学毕业后,一家四口就搬离青巷子,青巷子小区的房子在不久也就卖掉了,花家在青巷子小区居住的痕迹就这样抹去。 到了新学校,同学们果然比青巷子的同伴们友善,明晃晃到我跟前欺负的基本没有,我虽然在新学校很沉默,但我心里很开心。不过我的新学校是申市有名重点学校,我的成绩实在太差,我的父亲不得不每年向学校图书馆捐上一笔钱,用来保证我可以留在这所仁爱学校学习。初中毕业后,父亲还是花了笔巨资让我留在仁爱学校高中,那年,我姐姐考上了本市师范。 搬到东区后,那是我最幸福的几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我的幸福和快乐,终止于我高二暑假,七月初,我姐姐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晚上她没有回来,她被人强暴了,我家的悲剧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我姐姐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医治,我父亲拉住来调查的警察,要政府帮我们主持公道,抓住强暴犯,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那个来调查的年轻警察明明答应我们的,要伸张正义的,为什么后来就杳无音讯呢?我父亲做生意之余,四处奔波,就想为我姐姐讨回公道,可是我姐姐的公道没有讨回,我父亲却在清晨去水产铺子的路上车祸死亡了。消息传来,我们一家三人的天塌了,我妈妈哭昏过去几次,我也哭得昏昏沉沉,而我的姐姐已经变得麻木。 这老天向来就喜欢做睁眼瞎,它嫌我家悲剧不够多,不够惨,第二天,把我的妈妈也带走了,我的妈妈神志恍惚中,走出家门,踏空楼梯,摔下楼碰到后脑勺,脑死亡两天后,停止了呼吸。 火葬场炉门前,父母的尸体并排横列,亲人们哭天喊地,当我红肿的眼睛看到我姐姐麻木的表情时,我发狂了,就是因为我姐姐,家里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如果我姐姐不出去参加什么生日庆宴,如果我姐姐早点回家不去什么KTV,那么爸爸就不会精神恍惚出车祸,妈妈也不会跌下楼梯死亡,都是我姐姐的错! 疯狂中我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只知道姐姐的脸越来越白,眼神越来越绝望。突然,我的脸上被我小叔狠狠打了两巴掌,我被打愣住了,我的小叔却忽然又紧紧抱住我放声痛哭。 父母的丧事办完了,可我的姐姐开始不对劲,她精神崩溃了。看着时而大笑,时而痛哭的胞姐,我后悔在火葬场刺激了姐姐,可那时我悲伤失控啊,我不是真的责怪姐姐的。 姐姐被送到精神病院医治,我的小叔请的假期已经过了,但他走不开,他不能扔下精神失常的侄女,还有整天恍恍惚惚的侄子,小叔让我婶婶带着我堂妹先回了北方,他留下来照顾我们。 家里的亲戚看到我们姐弟两的状况,都担忧不已,小叔请我的舅舅和小姨们一起,清点我父母留下的家产。清点下来后,亲戚终于舒了口气,我父母给自己子女留下了不菲的家产。除了以我和姐姐名字买的两间商铺外,我父母银行里还有四百多万现金,有这么多钱,我和姐姐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 我没有想到父母卖鱼卖蟹也能赚到这么多钱,我的父母真能干。我觉得,我以后也会像父母这样能干的。所以我决定退学,把我花家的水产铺子继续开下去。我小叔听了我的决定,曾要我考虑一下,说我不懂水产生意,不懂会有亏损,可那时我一心要发扬花家水产铺子这个招牌,固执地离开学校,代替父母,重新开起了花家水产铺子。 小叔担忧的事发生了,除了第一年,水产铺子就开始亏本,说到这里,我对不起一个人,对不起小赵,小赵看在父亲的情分上帮了我三年,如果不是有他在,我做水产只会亏得更多,但那时我固执,耳朵根又软,让客户赊账太多,收购的货质量不行,终于影响铺子运转,只是三年时间,我就亏了两百万,小赵叹息地离开了铺子,自己去别的菜市场另开了家水产铺子,而我,在小叔的劝说下,把水产铺子盘给了别人,连着铺子也一起卖掉,收回了八十万资金。 至此,父母存在银行里的钱,不多反少,连四百万都没有了。我吸取教训,不敢轻易去做生意,只是拿五十万出来开了家网吧,做网吧我做对了,网吧的生意还不错,第二年就把本钱拿回,那一年,我姐姐被我小叔接到了北方城市,因为我小叔到精神病院看到医护人员捆绑我姐姐后,当场发飙了,他受不了侄女不被当人看。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方佟那家伙竟然向我小叔提亲,我姐姐因为吃药已经变成个大胖子,人也经常间歇性的发狂,可方佟却说他爱我姐姐。对方佟的求婚,我嗤之以鼻,方佟爱我姐姐什么?我姐姐现在不再美丽,人也不正常,这方佟可能是想我花家的钱了!方佟听到我的鄙视,对我发怒,认为我不配当我姐姐的弟弟,我们两人也至此绝交。 那是我错怪了方佟,两年后,大学毕业的方佟独自北上,在我小叔的那个北方城市找了份工作,并且天天去照顾在我小叔家的姐姐,我姐姐状态越来越好,一年以后,方佟和我姐姐结婚了,两年后,他们有了个女儿。姐姐结婚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婚礼,把父母留给姐姐的商铺送给她当了嫁妆,父母留下的银行存款已经让我投资到男友的公司,当时我夸口,等我男友赚了大钱,我将翻倍还给他们,方佟对我的许诺很冷淡,只说他赚的钱能养活我姐姐。 我对我的男友充满希望,我们是2006年在网吧相识的,他比我大三岁,很宠溺我,事事都以我为先,那时我心里充满甜蜜,可惜这甜蜜是有毒的,我们相处两年后,他提出开一家物流公司,让我投资当最大股东,我对他全身心的信任,把银行里的钱全交给了他,一心支持他干出一番事业。可事实证明我的眼睛先天性不会看人,2010年的冬天,我的男友卷款离开,我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我的网吧因为我无心经营关了门,等有天债主上门要债时,我才发现我已经身无分文,除了父母留给我的那家店铺。 好在店铺升值了,我卖掉还了债后,还剩一百多万,我情绪低落,四处买醉寻欢,对亲戚的劝告置之不理,亲戚们离我越来越远。然后我在别人的诱骗下,染上了毒瘾,这是有人有预谋的让我成为瘾君子,因为那人看中我的外貌,我艳丽似女人的外貌能帮他带来盈利,所以他让我吸毒,方便控制,就这样,我成了他手下的一个MB,一个年龄最大的MB。 MB生涯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逃了几次都自动回去,因为毒瘾上来我受不了,哪怕地狱都得回去吸上一口。 人人都说2013年是世界末日,我听了非常高兴,末日好,我最需要末日带我离开了。可是这著名的世界预测也欺骗我,末日没有来临,我却天天在末日里。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得离开地狱!我得去解脱!初五的晚上,我跟着客户做了最后一笔生意,去吸足了粉,找了家酒店开了家房,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去自杀时,脸色可以不那么难看。 酒店的电视上出现了炎华集团的总裁专访,那炎华总裁衣冠楚楚,一副道貌岸然,专访里说他还是我的校友呢,据说年轻的时候也吃了许多苦,2004年从美国回来创办了炎华软件公司,公司慢慢发展壮大,如今已经是上市公司,我这个校友也已经成为亿万富翁,我打着哈且看着电视上一问一答的两人,只觉得他们虚伪,什么公司取名炎华意思是炎黄子孙,是华人的高科技啦,我呸,不都是想赚钱取名好听点吗? 十二楼层高的楼顶风很大,站在上面太冷,我最后看了眼天空,两眼一闭,张开双臂,纵身往下一跳,哦,爸爸妈妈!我来了! 我感觉自己在飞翔,那感觉太棒了!忽然有个声音在问我:想不想再重活一回? 哈!是谁这么秀逗?地狱的生活不嫌悲苦,受过一遭还想再去受上一遍?不!我不要重活!我不要回头,我要一往无前,去天国寻找我的爸爸妈妈! 第46章 廖盛凯在申市只呆了四天,就乘飞机返回了京城。廖盛凯从春节后离家去北欧,从北欧到非洲,离家足有四个多月,廖夫人闻听儿子归国,哪有不想赶快见到儿子的,廖盛凯的手机每天早中晚都有母亲催促他回去的电话,本来想在申市呆一段时间的廖盛凯,只得背起行囊乖乖回家。 廖盛凯走后不久,庄锦言就去楼市订了套房子,这是套120平米左右的高层住宅,房子地址在花品素就读的F大附近,到公司的距离也比花家南区公寓到公司近,房子买下后,庄锦言就开始装修,准备等装修好就搬进去。 庄锦言在开车送花品素去学校上课的路上,把自己新居所在的高层住宅楼指点给花品素观看。 “锦言,在我家住得不好吗?”花品素虽然知道庄锦言买房子居住是早晚的事,可他想到庄锦言以后要搬去新房,心里就有点空空落落。 “很好,住在你家我觉得是住在家里一样。”庄锦言看到花品素满脸不乐意,不由嘴角微翘。 “那就不要搬啦,一个人住多孤单,再说,你不是说徐姨做饭好吃吗,以后你一个人住,谁做给你呢?”花品素觉得,单独一个人的生活实在不怎么样,前世他独自生活十几年,那孤单冷清的滋味可是受够了。他想象庄锦言以后去过那种日子,就觉得庄锦言搬出去实在是不智,现在他们这样热热闹闹住一起不是很好吗? “品素,我总得有个自己的地方,有了朋友客人来了也可以有地方招待。像这次盛凯来了,我只得让他住酒店。”庄锦言见花品素依然郁闷,又补充道“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 “哎,锦言,我真想你永远都住我家,可惜你和我姐姐不来电,不然……”花品素摇了摇头,他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把庄锦言和自己姐姐想到一块,如果庄锦言成为自己姐夫,那就一切都解决了,庄锦言可以在花家招待自己的亲友。 “品素,我和你姐姐……一直是朋友那样相处。”庄锦言听完花品素的话,后背上直冒起了汗,幸亏他已经决定搬出去住,如果等到所有人都认定他和花品朴是一对,深爱姐姐的花品素肯定会要他去娶花品朴,到那时,他和花品素之间别说有出路,能没有裂痕就恭喜发财了。 “是不是优秀的人就不相溶啊,跟那个磁铁同极相拆一样。”花品素眼里,花品朴和庄锦言都是完美的。 “品素眼里我很优秀?” “当然,我还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花品素这句是大实话,庄锦言外表不用多说,那是公认的英俊。能力方面,炎华公司在外的公关都是庄锦言,公司遇到技术难题,也是庄锦言带领技术人员攻克,庄锦言的校友王靖和黎嘉修对他推崇备至,他们俩回国加入炎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庄锦言有信心。 庄锦言听得花品毫不掩饰地称赞自己,满脸忍不住的开心,他瞟了副驾驶座上的花品素一眼,那一眼是含情脉脉,饱含情意。 炎华公司的大型网游《征战》正式对外公测前,庄锦言的新居装修好了,庄锦言选了个周末搬进了新房,并且请了查文、王靖、黎嘉修、花家姐弟和方佟去喝了乔迁酒。 庄锦言的乔迁酒没有在酒店举办,而是在新居里亲自动手料理了一桌酒席,酒席上的菜以烘焙烧烤煎为主,因为庄锦言拿手的菜是在美国学的,菜肴以西式调理为主。 庄锦言的新居有120平米左右,除了主卧室、书房,其余空间都打通,一进玄关,入目的就是客厅、厨房、饭厅,没有间隔开放性的空间让人觉得屋子宽广。 “庄!你家的装修不错,我喜欢,以后我也要在申市买套这样的房子。”查文如今住的是租屋,炎华公司发展前景喜人,查文已经产生了在申市定居的念头,心里也有了置房产的想法。 “庄,这房子就是个单身房啊,你难道没有成家的打算?”王靖东张西望,他刚开始进炎华公司时,以为庄锦言和花品朴是一对,相处时间久了以后,才发觉庄锦言和花品朴相互之间很客气,一点情愫都没有,现在庄锦言搬离花家,更证明两人之间感情是清白的。庄锦言也二十四了,买房子好似一点也没有把成家立业的思维放到里面,这么大房子就只有一个卧室,什么婴儿房根本就没考虑,房子的整个结构透着单身贵族的味道。 庄锦言听了王靖的话,笑了笑没回应。 “庄才二十四、五岁,比你我都小,成家还早着呢。”黎嘉修强笑着为庄锦言打圆场。 庄锦言感激的看了黎嘉修一眼,他对自己和花品素的感情恍然大悟后,对黎嘉修和王靖之间的形影不离,心中有了所悟,看着黎嘉修不太好看的脸色,庄锦言也只能对黎嘉修寄予同情。 黎嘉修和王靖同年,今年都是二十七,一个是湖南人,一个是东北人,两个天南海北的人因为高考考进同一所大学,住进了同一个宿舍,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大二的时候,两人作为交换生一起进了美国布法罗大学进修,拿到学业证书后,又一起在美国一家大公司上班,两人相认识的时间已经有八个年头了,在美国曾被认识的人戏称一双袜子。 王靖现在已经在申市买了套房子,而黎嘉修紧跟着把王靖的对门买下,一双袜子继续形影不离。庄锦言能明明白白看清黎嘉修的意图,可对王靖,他就有点摸不着边了,王靖大大咧咧的态度,让庄锦言不能肯定王靖对黎嘉修到底是兄弟朋友情谊,还是如他对花品素这样的情愫。今天听了王靖对他新居装修的感慨,庄锦言感觉黎嘉修以后情路不妙,王靖的脑海里,依然是那种娶妻生子的思想,难道黎嘉修和王靖八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明朗吗? 花品素对庄锦言新居设计很欣赏,特别喜欢落地窗那的一只手形状的沙发独椅造型,花品素坐上沙发椅左右转动,觉得很舒服,坐在手指沙发椅从落地窗往外看,正是申市流光溢彩的夜景。 花品素本来觉得庄锦言一人独居就会像他前世那样可怜冷清,可看到庄锦言舒适典雅的新居后,方觉不能把庄锦言和他的前世去类同,前世的张建俊至死都是租住的房子,租住面积最大的一次也不过是三十几平方米,跟庄锦言这样的精英不能站在一起比较,可怜冷清只属于前世的张建俊。 庄锦言用在美留学学到的厨艺大展身手,做的焗烤菜和苹果馅饼很受客人欢迎,庄锦言精心准备的食物,让客人都吃进了肚子。查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叹,从庄锦言一年多前回国,他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吃得心满意足。 庄锦言的乔迁宴圆满结束,花家姐弟和方佟是最后跟庄锦言告辞离开的,花品素看着站在玄关满脸微笑的庄锦言,心里有点发酸,仿佛他已经把庄锦言失落掉了。 花品朴帕萨特车的副驾驶座,方佟是坐得最多的,每次上车,方佟也和花品素坐庄锦言的现代车一样,习惯性的先坐那个位置,花品素离开庄锦言新居是走在最后,等他开车前门想坐副驾驶座时,发现位置已经给方佟占领,只能坐后座的花品素心里情绪更加低落了,觉得自己以后又要成孤家寡人。 “没想到庄锦言还有一身好厨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方佟赞扬庄锦言,对于庄锦言入住花家,刚开始方佟心里非常警惕,毕竟庄锦言外貌能力都甩他好几条街,方佟实在怕自己还没有让花品朴明白心意,花品朴就已经让庄锦言勾走情怀,方佟紧张了一段时间,发觉两人相处都是淡淡的,心才慢慢放回,但庄锦言一天不离开花家,方佟那颗心就不能完全放心,如今庄锦言搬入新居,方佟是打心眼里最高兴的一个。 “他在我们家都没做过饭。”花品素现在对庄锦言有怨气,觉得庄锦言搬离是有点想疏远他一样。 “锦言那是忙得没空。”花品朴从后视镜睥了弟弟一眼,她发觉自己弟弟从庄锦言买房子开始,就对庄锦言开始有各种意见。 “庄锦言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们说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方佟也听到王靖问庄锦言成家打算的问题,庄锦言能力强,外表出色,就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庄锦言倾心。 “锦言不是年纪不大吗?现在不需要考虑成家吧。”花品素可是把黎嘉修那句解围的话听得很清楚,庄锦言自己也从没有要去找女人谈恋爱的意思。 “当初锦言还在仁爱学校时,女生里有个默契的约定。”开着车的花品朴突然‘扑哧’笑了一下。 “什么约定?”花品素趴在车座靠背上问。 “我在高一时听说,如果女生到庄锦言面前去表白,那位女生总会让庄锦言的崇拜者批得一无是处,经常如此,到后来就无人再有勇气敢去庄锦言面前明心意。”花品朴高一时,庄锦言正好念高三,都在高中部,花品朴听到庄锦言的事情比在初中部的花品素多好多。 “太过优秀反而无人问津,也许配得上庄锦言的女人还没有出生吧。”方佟笑咪咪的调侃庄锦言。 “哈哈!不错,配得上做锦言老婆的女人还没有投胎呢。”花品素开心得笑起来,庄锦言在他眼里太完美,花品素还真不觉申市有配得上庄锦言的女人。 花家姐弟和方佟在谈论着庄锦言,而被他们谈论的话题人物收拾完客厅的狼藉,伸展了一下身子走进卧室,看着房间中间那张大得有点离奇的床铺莞尔而笑,这张床睡他一个人实在是太浪费,等到以后床上躺两个人,这张大床才会物尽其用。 第47章 炎华公司开发设计的大型网游《征战》在七月份面公测了,在公测前,炎华公司在几大报纸、电视台都做了宣传和广告。公测当天,因为玩家注册账号太多,公司游戏服务器差点瘫痪,只得把备用服务器都投入了使用,征战公测三天后,炎华公司的股东们看着后台数据,嘴巴全裂得合不拢,征战大型免费网游在网络市场上一炮打红了。 征战游戏公测打了开门红后,花品素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前世得知的游戏运行经验到如今被验证是有用的,是正确的,免费游戏的口号,精致华美的游戏画面,不但把老游戏迷吸引进了游戏,一些本来不玩游戏的网民也被引得进了游戏注册了账号,这些新玩家的加入,等于为游戏市场开发了新鲜血液。 花品素开着内部GM号站在新手村,看着人来人往的玩家角色,一种自豪成就感油然而生,这个大型游戏可是因为他的参与才有如今火爆局面。 花品素自六月底学校放了暑假后,就一头扑进了征战游戏公测的筹备工作,在游戏公测后,更是长时间指挥着内部GM号泡在游戏上。 “笑什么呢?”庄锦言一进花品素的办公室,就发现炎华公司的大股东正对着电脑屏幕傻乐。 “那小子打不过我,气得在那里砸装备。”花品素玩的是公司内部号,这种号有工资包和材料包领,打造装备用不着花钱,花品素把角色装备厉害之后,就开始四处制造矛盾,挑衅玩家,刺激玩家消费。他现在是游戏老板,总得带头制造消费,为自家公司创造利润。 “不要把玩家欺负得太过。”庄锦言摸摸花品素的短发,他的天使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会太过,等那家伙打好装备找我挑战,我会乖乖输掉。”花品素摇着头得意,让花了钱的玩家有成就感,玩家才舍得继续投资的哦。 “今天要加会班,你下了班等我一会儿。”自庄锦言搬离南区公寓,花品素的专用司机也就没了,上下学只能搭公交或者打的去。放了暑假后,每天早上跟着姐姐花品朴的帕萨特到公司上班,因为花品朴提前下班去夜校进修,就由庄锦言送花品素回南区公寓,庄锦言送花品素到家后,会顺便在花家吃了晚饭再回自己住所。 “你加班忙就不要特意送我,我打的回去好了。”花品素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角色回答庄锦言。 “就加一会班,不会太晚,还是等我一下吧。”庄锦言依然坚持要亲自送花品素回去。 “哦,那我就等你。”花品素回南区公寓也没什么事,吃完晚饭还是继续上游戏。既然在公司和家里都是玩游戏,早点还是晚点回去就无所谓。 庄锦言见花品素答应留下来等他,不由嘴角弯了一下,又用手揉了下花品素的头发才回自己办公室。 花品素在游戏上没注意时间,等他肚子受不住饿得咕咕叫了几下后,抬头才发觉办公室窗户外的天已经黑了。花品素有点纳闷,庄锦言刚才明明特意来他办公室说过,今天只加一会儿班,怎么天都黑了,庄锦言还没有下班呢? 花品素站直了身子扭了几下,一下午坐电脑前,身体有点酸疼。花品素活动了一会身体,正准备把电脑关掉去庄锦言办公室,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品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晚饭。”庄锦言推开办公室的门把身子探了进来。 “啊,现在去吃晚饭?”花品素把电脑关掉,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放到裤兜里。 “找家饭店先吃晚饭,吃完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锦言,你身体要当心。”看庄锦言忙得不但经常加班,连吃饭都匆匆忙忙,花品素心疼了。 “没事,现在年青,身体吃得消,等公司上轨道就不需要这么忙了。”庄锦言微笑着揽着花品素的肩膀一起往电梯门走去。 庄锦言带着花品素到公司附近的一个自助餐吃了晚饭,吃完两人又回到了公司,花品素没有去自己办公室,而是跟着去了庄锦言的办公室,庄锦言看文件办公的时候,花品素就使用庄锦言的电脑上游戏,在游戏里,花品素又成功挑起了两个大帮会的矛盾,等庄锦言处理完公务,那两大帮会正在激励帮战。 “品素,今天你就住我那里吧。”坐在驾驶座上的庄锦言揉了一把脸,显得很疲惫。 “今天很累?”花品素坐在副驾驶座上给自己系保险带,现在他终于习惯上车要系安全带。 “有点累,不过你要想回家我就先送你回去。”庄锦言的精气神有点像硬撑。 “就住你那吧。”花品素不想庄锦言劳累多开车,从公司到南区公寓开车要半个多小时,庄锦言送了花品素回南区公寓再回自己住所,得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而从公司直接去庄锦言住所只要十几分钟。花品素觉得,到庄锦言住处距离最近,既然庄锦言喊累,今天就到他那里对付一宿,一个大男人睡哪里不是睡。 庄锦言听到花品素同意去他的住处,人精神上来了,脸上也不显得疲惫了,脚下油门也比平时加大了许多,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十分钟就开到了。 进了庄锦言的公寓,花品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半,白天加晚上都盯在游戏上,花品素自己也很累,进了屋子,站在玄关就打了几个哈且。 “品素,要喝点什么吗?”庄锦言拿着拖鞋给花品素换上。 “不要喝什么,在办公室里喝了好多茶,不渴,嗯,我想洗澡睡觉,今天游戏时间太长。”花品素掩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气。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拿睡衣。” “嗯。”花品素直接往卫生间跑,庄锦言的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淋浴盥洗都在那个卫生间里。 庄锦言进到自己卧室,从更衣柜里取出一套浅蓝的睡衣,这颜色是花品素喜欢的颜色。 “品素,要我帮你擦背吗?”花品素在卫生间洗澡,连门也没关,就脱得赤条条站在淋濆头下冲洗。 “不要了,天天洗,没什么垢。”花品素正背对着卫生间的门,身上抹了一大堆沐浴露泡泡,听了庄锦言的提议,一口拒绝了,现在是夏天,天天冲澡的情况下,身上积不下垢来。 “那我把睡衣放这里。”庄锦言的眼睛狠盯了花品素弧线优美的后背好几下,才恋恋不舍的出了卫生间。 花品素洗完澡,把睡衣往身上一穿,大小真好,仿佛特意为他准备。 “锦言,这睡衣是你的吗?”花品素有点奇怪,这是庄锦言的睡衣吗?他身上这套睡衣庄锦言能穿得上身? “额,这套睡衣买的时候没当心,把小两号的尺码拿回家了。”庄锦言不是买错一件,而是买错了三件。 “哈哈,正好给我穿!”花品素对自己穿的睡衣很满意,颜色款式都是他喜欢的。“我睡哪里?在书房吗?” 庄锦言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花品素以为自己应该是睡书房里。 “就睡我房间,家里只有一张床,那张床大。”庄锦言心里嘀咕:我书房要放了床铺,卧室的床还整那么大干嘛? “哦,那我先去睡了!”花品素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自己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睡意一阵阵的袭来。 “嗯,去吧。”庄锦言看着心中的天使进了他精心准备的房间,也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展了,心头欢畅得要唱歌。 庄锦言洗好澡,把外间灯火都关闭,轻轻走进卧室,花品素已经仰躺在大床上发出微微的鼾声。 庄锦言把房间灯熄灭,轻手轻脚躺到花品素身边,他撑着下巴,借着窗户外的光线,仔细打量着熟睡的花品素,真是越看越喜欢,心中只想着,这样可爱美丽的人儿,如果以后天天躺在他身边,他这世的人生就真正圆满了。 第二天花品素醒来,想动自己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被庄锦言一只手臂紧紧搂着,而庄锦言的脑袋正贴着他的后脑勺,他的后颈项正被庄锦言的呼吸喷得酥酥麻麻。 “锦言,手松下。”花品素想把庄锦言的手臂拉开,不想他越是想拉开,庄锦言越是收紧手臂。 “嗯?什么?”庄锦言醒的很迷糊,手不但没有松开,相反脚也缠到了花品素身上。 “锦言,我要上洗手间!”花品素被庄锦言像八爪鱼一样缠住,有点哭笑不得,昨天在办公室茶喝多了,花品素是被尿憋醒的,他这里急着去方便,却没想到庄锦言的睡相这么不好,睡着了是如此缠人,缠着他就是不松开。 “哦。”庄锦言彻底醒来,发现自己四肢缠着花品素,连忙把手脚放开。 庄锦言把手脚一放开,花品素就动作迅速地窜下床,似箭一般跑进卫生间,他的这泡尿憋得实在太急。 庄锦言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声,不由哑然一笑,庄锦言深深觉得,两人一起醒来的感觉真是不错,有了花品素的存在,他的住处仿佛有了生机,这装修典雅的房间注入了人气。 花品素盥洗打理好自己,从卫生间走出,听到庄锦言在开放式厨房叮呤当啷做早餐。 “真香,做的什么?”花品素嗅着鼻子走到庄锦言背后。 “蘑菇砂锅面。”庄锦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灶火关了。“再闷几分钟就好吃了。” “闻着味挺香的。”花品素拿了两只空碗和两双筷子,自觉地坐在餐桌旁等着早餐。 庄锦言去卫生间快速清洗好后,方去灶台把砂锅端到餐桌上,打开锅盖,虾仁蘑菇的香味扑鼻而来。 “锦言,我以为你只会做西餐的,没想到中式面食你也做得非常地道。”花品素吃得鼻子上都冒出了汗。蘑菇砂锅面的配料是青菜、蘑菇、腐竹、小虾干、猪肉糜,颜色好味道鲜。 “喜欢我做的东西吗?”庄锦言笑眯眯地看着吃得很香的花品素。 “喜欢。”花品素吞着面,含糊不清的回答。 “以后要加班什么的,你就住我这里来,我做给你吃。”庄锦言悄悄引诱。 “嗯,好,以后晚了就住你这里。”花品素一口答应,庄锦言这里离公司近,睡得好吃得好,住这里还真实惠。 这天早上,庄锦言和花品素的食欲都大增,一砂锅的蘑菇面让这两个人吃得连汤都没剩下,也是从这天起,花品素三天两头被庄锦言拐回住处同宿,慢慢的,花品素对到庄锦言家过夜变得习以为常。 第48章 2004年下半年,炎华公司软件订单络绎不绝,开发的大型网游从公测第二月后,公司就开始盈利,随着注册玩家数量持续爆增,游戏利润也呈几何级在增加,炎华公司的实力在快速成长壮大,花品素成为亿万富豪的目标马上就能实现。 廖盛凯被廖夫人喊回京城后,安顿了三个月,又背起了行囊离开了京城西郊的家,不过廖盛凯这次没用出国采风,而是到申市去创业了。 “办个艺术工作室?”廖盛凯飞机飞抵申市机场,在机场外叫了计程车直接开到炎华公司找庄锦言。 “对啊,年纪大了,想安顿下来。”廖盛凯翘手翘脚坐在炎华公司总裁的办公室里。 “要我帮什么忙?”庄锦言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询问,廖盛凯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帮我在你们公司附近租个地方,我想把工作室开在这附近。” “这只要找查文问一下,他对公司周围情况很熟。”炎华公司行政运转上了轨道后,查文只要有空,就会溜达出公司去寻找他的浪漫,公司周围三里地基本给查文踏遍。嗯,也就是说公司三里地周围的美女都被查文搭讪过。 廖盛凯的艺术工作室在查文的帮助下,很快在炎华公司附近租到了合适的房子,那地方原来是一家糖果店,因为附近广场的地下室开了家大型超市,糖果店生意受到很大影响,店老板不想在这房租特贵的地方耗下去,就把店铺转租给了廖盛凯。 廖盛凯的工作室有了着落,庄锦言又热心的帮廖盛凯在工作室附近租了套公寓,让廖盛凯有个安身之所,不把廖盛凯的住处搞定,庄锦言的安乐小窝就得被迫装上电灯泡,为了自己精心设计的住所不被廖盛凯占据,庄锦言在廖盛凯来申市的第三天,就帮着廖盛凯把住处定了下来。 糖果店装潢被彻底拆除重新装修后,廖盛凯的艺术工作室在2004年十二月底开业了。廖部长的独子在申市虽然只是办了个小小的个人工作室,但在工作室开业典礼上,申市来典礼上捧场的各界名流非常的多,许多媒体也进行了报道,因为廖盛凯的摄影作品得过几次国际大奖,也算是知名人士,为国争过光。 原来的糖果店有楼上楼下两层,廖盛凯把店铺楼上布置成办公室和一个简易的摄影室,楼下面一层被廖盛凯设计成接待和展览室,展览室里悬挂着廖盛凯在世界各地拍摄的作品,有的作品画面精美,有的作品给人感觉冲击震撼。被邀请来参加开业典礼的花品朴,被廖盛凯高超的摄影水平吸引,本来跟着弟弟庄锦言一起到典礼祝贺,是带着种应付的心情,在看了廖盛凯的作品后,花品朴才知道,廖衙内并不是那种用艺术充场面的不学无术。 “这张候鸟迁徙,是我和一位同行穿着潜水衣,呆在湖水里一周才抓拍到的。”廖盛凯走到站在一张万鸟迁徙照片前的花品朴身边,为花品朴介绍这张作品的拍摄花絮。 “呆水里一周?那滋味不好受吧?”花品朴回头看着廖盛凯一眼。 “嗯,潜水衣不透气,穿久了很难受,但最难受的是虫子叮咬不能大动作驱赶,怕会惊动鸟儿飞走。” “我看你还有反映中亚战争的照片,拍摄这些不危险吗?”花品朴指了指旁边一张中亚某国内战两派在巷战的人物摄影,画面上的人物神情紧张,一种严肃紧迫的氛围弥布在画面上。 “很危险,这画面上的两人都已经死去了,一个是被对方的狙击手打中脑袋当场毙命,另一个大腿和腹部中枪死在医院。”廖盛凯看着画面神色淡淡,仿佛他并没有在现场受到死亡胁迫。 花品朴听了廖盛凯的话,心中受到的冲击很大,眼前画面上人还充满着活力,眼睛里有对敌人的仇恨和生的渴望,可事实上,他们已不在人间,被自己的同胞结束了生命。 “来,这边有主题轻松的摄影作品,请你欣赏了给点评价。”廖盛凯轻扶着花品朴的手臂带她走向另一面墙壁。 “廖大哥,你的摄影水平牛啊!”花品素冲着领着花品朴走来的廖盛凯伸起大拇指。他和庄锦言正站在一幅非洲少女河边取水图前。 “怎么牛了?”花品朴好奇地问弟弟,她不觉自己弟弟会欣赏出什么艺术来。 “诺,你瞧,廖大哥拍的非洲少女很美丽,真是颠覆我对黑人的印象。”花品素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副人物摄影作品。 “嗯,廖大哥取景是厉害。”花品朴仔细端详这副人物摄影,画面上美丽的黑人少女青春气息在镜头里凸显得淋漓尽致。 “我以后的工作室以人物写真为主要盈利点,品朴,能不能帮忙做我的模特儿,让我拍摄一组写真做广告?”廖盛凯看着花品朴的眼神有点痴迷,他对自己的摄影水平非常有信心,花品朴在他的镜头下,将成为女神。 花品朴听完廖盛凯的提议,连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不,我不上照,你还是找别人吧。” “廖大哥,我姐姐不想抛头露面。”花品素也连忙阻拦,花品朴心里的阴影虽然已经过去,但她对在公众面前露面一直很排斥。 “可惜了。”廖盛凯非常惋惜自己不能说动花品朴,花品朴在他眼里,不但美丽,还非常有灵气。 “品素,你有没有兴趣拍写真?”廖盛凯目光转向花品素,说真的,像花品素这样一个男人外貌长得如此美丽也是很少见。不知道这美丽的男人在镜头里会不会变妖孽。 “给我拍写真?能不能把我拍得男子汉点?”花品素倒是对写真兴趣浓浓。 “男子汉?”廖盛凯摸着下巴打量花品素,这个要求实在有点让他为难。 “品素,很喜欢写真?”庄锦言把手搭在花品素肩上。 “没拍过,看了廖大哥的摄影作品,心里有点痒痒。”花品素觉得廖盛凯摄影水平高超,肯定能让他的男子气概在镜头里得到提现。 “那下周抽个时间为你拍摄。”廖盛凯觉得,把花品素拍得有男子气概,对他来说是种挑战。 艺术工作室开业当天的晚上,廖盛凯宴请了廖家圈子里的几位主要人物聚餐。花品朴一向不参加这些聚会,花品素和庄锦言从工作室直接去赴宴,花品朴开车回南区公寓吃晚饭,吃完晚饭她要去接方佟一起去夜校上课。 当天晚上廖盛凯做东的宴席,一共邀请了十多位客人,一张大圆桌坐得满满的。李主任在小公园邀请的那几位,这次也都在邀请之列。 “咱们申市的公安局长明年要换人了。”一位在法院工作的副院长报告最新消息。 “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来吗?”发问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花品素没搞清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胖中年人的行业对廖衙内的工作室有帮助。 “是那派的。”副院长做了个手势,花品素没看懂。“态度一贯强硬。” “哦,那到申市来肯定要烧几把火了。”胖中年人点点头,表示明白,新官上任都是要烧几把火立威的,这次调来申市的新局长是个强硬派,这几把火更要烧得厉害。 花品素微咪着酒,竖着两只耳朵听桌上众人聊天,这聊天里经常包含着申市的最新动向。 “品素。”庄锦言拉了拉花品素的手,示意花品素和他换酒杯,庄锦言的酒杯已经快空了,而花品素的酒杯还有三分之二的酒在里面。 花品素瞄了下众人,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两个,连忙迅速把手中的酒杯和庄锦言做了交换。两人在酒席上换酒杯是经常做的把戏。 “来!盛凯这次在申市要大家多帮忙,在此,盛凯敬在座各位一杯。”廖盛凯眼角睥见花品素的小动作,嘴角一弯,捉弄花品素的心思顿起。“盛凯这杯是满的,大家是不是也满上啊。” “不错,小凯是满杯敬酒,咱们也应该把酒杯满上还酒。”在座的都是酒经征战,一点半点酒不放在眼里,一个个把自己面前的酒都倒满了。花品素是酒量最差的,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小动作,只得跟着大家满了酒杯一口闷掉。 花品素这杯酒一下肚,肚子里就有股火往脑门上冲,双颊立刻变得绯红。 “小花的酒量太小了,得练!”廖盛凯没想到花品素的酒量如此之小,不由摇了摇头。 花品素从那杯酒下肚后,神智就开始变得糊里糊涂,酒桌上人接下去谈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半个身子靠着庄锦言撑到了宴席结束,到了庄锦言的车子上,就歪着头睡了过去。 庄锦言的公寓离F大非常的近,花品素如果住在庄锦言的房子里,早晨可以多睡半小时再去学校上课,大二开学以后,花品素就经常借住庄锦言那里,他回南区公寓的次数变少,一般要在周末才会回自己家。花品朴对弟弟经常留宿在庄锦言住处,刚开始还经常打电话询问,到后来习惯了,就很少查问。花品朴不是对自己弟弟不关心,她是觉得自己弟弟一向懂事,做事很有分寸,庄锦言为人又让她放心,所以她觉得自己弟弟住在庄锦言那里上学方便,就不要对着个大小伙去多啰嗦。 花品素长期留住在庄锦言这里,在庄锦言的公寓里,已经有了一整套的随身用品。庄锦言对付花品素的醉酒已经很有经验,他喜欢花品素醉倒,因为酒醉的花品素就像个乖小孩一般,随便庄锦言摆弄。 “渴!”倒在床上的花品素砸吧了下嘴,双唇因为酒气更加艳红,微张的形状分外性感。 “我马上去倒水。”庄锦言低下头,把花品素的嘴巴含进嘴里狠狠允吸着,直到花品素感觉呼吸有点困难,身子开始挣扎才放开。 喘着粗气的庄锦言在厨房倒了水,让自己气息平息才端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就发现,躺在床上的花品素正在和自己的裤子奋战。 “品素,我来脱!”庄锦言把水杯放到旁边,帮花品素把长裤都脱了。 “热!”花品素又开始扯上衣。 庄锦言慌忙再帮着花品素脱掉上衣,脱光了上下衣,花品素身上只有一条短裤了。 身上没了束缚了花品素,又感觉到口渴:“锦言,水。” “水在这里。”庄锦言把水杯端了过来,看着花品素微翘的双唇,不由眼色一暗,也不把杯子递到花品素嘴边,而是用自己嘴巴含了一口去喂花品素。 迷迷糊糊的花品素哪里分辨得出盛水的是什么东西,从庄锦言嘴里得到解渴,庄锦言只要含了水去喂,他就紧扒住不放,把庄锦言伸进他口腔的舌头都砸吧得发麻。 水杯里的一杯水被庄锦言用嘴巴全喂进了花品素的肚子,花品素的饥渴得到解决,可庄锦言的饥渴上来了,他紧紧得抱住花品素,一只手抚摸着花品素的后背,一只手按住花品素臀部紧靠向自己身体,花品素喝了酒本来就血气上涌,庄锦言又把他的臀部紧按住用下体在那噌,花品素的欲望被庄锦言蹭了几下后,海绵体立马充血成硬棒抵住了庄锦言。 紧抱住花品素的庄锦言已经没了理智,触摸花品素带来的感觉让他陶醉,不知不觉中,花品素的底裤被他扯掉,庄锦言自己的裤子拉链也拉了下来,两人的欲望都被庄锦言一只手握到一起。 一个是酒醉,一个是色醉,两个醉人脑袋都不是清醒,在喘息和汗水中,两人死缠到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花品素醒来后只觉得自己腰很酸,手脚发软,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下身那东西有点红肿,还有些微疼痛,大床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品素,衣服在你床头柜上。”庄锦言听到卧室有声音,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全身穿得非常整齐。 “锦言,我这次酒醉得好像有点厉害。”花品素发觉自己这次醉酒有好多后遗症,不但腰酸,手脚发软,嘴唇还有点麻,嗯,另外那个东西还有点红肿。 “嗯,是的,你这次酒醉得比以前厉害,昨天你身上衣服和床单都弄脏了。”庄锦言盯着花品素露在被子外的肌肤,眼神幽深。昨天的被单都是两人的经验。 “我吐了啊!”花品素恍然,怪不得自己全身光溜溜的。“锦言,麻烦你了。”花品素有点不好意思,醉了酒呕吐的人很难弄,六年多前庄锦言醉倒呕吐,花品素一个人可没整得过来,是在花父的帮助下才把吐得一身的庄锦言清洗干净。 “你的衣服和床单我都洗了,哦,昨天我只帮你拿热毛巾擦了下身子,现在你要去洗个澡不?”庄锦言嘴角上翘。 “哦,我现在就去洗。”花品素心说,难怪自己下体有点红,原来是被庄锦言擦试身子弄红的,这男人做事就是手脚太重。花品素想通了自己身上一切症状的由来,把床头的短裤套上,掀开被子就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庄锦言盯着花品素的后腰,眼睛的颜色越发的变深。 站在淋濆头下的花品素没有去镜子里照下自己的后背,如果他去照一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臀部接近腰际那里,有一片红痕,仔细观察的话,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是一个个唇印连起来才形成的。 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庄锦言回忆起昨天抚摸亲吻的那具柔软身体,不由连咽了几下口水,他心里琢磨着,等花品素身上痕迹消失后,得再带着花品素赴一次宴才好。 第49章 元旦来临前,花品素看着雷明送来的资料,脸上有了点喜气。 “雷经理,不错,你这次干得很出色,就要主动出击才好嘛!” 花品素自从一年多前聘请雷明帮他调查霍嘉许和严副局,已经花了将近百万经费在雷明的公司,雷明的侦探公司拿着花品素的优厚酬金,调查出来的成果却不能让雇主满意,这让雷明心里非常不好意思,远在英国的霍嘉许,雷明只能派人经常去查探情况,不能在异国多做手脚。对于在申市的严副局,雷明的胆子就大了好多,他调查跟严副局走得近的涉黑人员,再花钱收买涉黑人员身边的喽啰,让小喽啰对严副局的行踪通风报信,终于用针孔摄像头录到了严副局违法犯罪的证据。 “有了这个证据,对严副局是不是可以去举报?”雷明有了成果,在花品素面前说话声音都大了。 “不,得等等,得等契机。”想起廖盛凯开业那天晚上喝酒时,法院副院长透露的最新消息,花品素眼珠子转了几下,对严副局有了新的算计。 “契机?”雷明知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说话很奥妙。 “你再收集点这家伙的违纪资料。”花品素还怕一棍子打不死,要多准备几个棍子。 “好吧,我会继续注意他。”雷明弹了下烟灰,公司宗旨,一切以顾客意愿为先。“霍嘉许春节也要回国了。” “等他回了国就派人盯着吧。”花品素脸色阴郁,他决定不走法律,要自己想法报复霍嘉许,可怎么个报复法,还没有个具体章程。如今炎华公司在快速发展,经济上的实力在日益增加,政治上跟着廖家混,已经开始摸到点门道,但向盘踞在京城的霍家开战,花品素现在的综合实力还不行。花品素一想到自己报仇之路遥遥,只能用来日方长来平静心中的烦躁。 花品素报仇有了点进展,元旦到廖盛凯工作室拍写真时,心情相当不错。 “身上描花有什么用,不如描龙或者老虎。”花品素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穿了条低腰裤,廖盛凯请来的美工正在花品素裸露的上半身上描人体画。 “这个龙和虎太抢镜头。”廖盛凯歪歪嘴,柔和的美人身上画上凶恶的动物能体现什么主题? “描花不是更女人吗?”花品素仰着头,半闭着眼忍受着美工笔在他臀部腰际那里细细描绘,凉凉的美工笔尖碰着肌肤,有种酥痒,花品素紧绷着身子才能坚持不躲开。 “放心,不会像女人的。”廖盛凯在旁边不停按着快门,会拍得像个男人,不过是不是比女人还妖孽,他就不保证了。 身上的绘画描好后,花品素被廖盛凯指挥着穿着低腰牛仔裤拍了一个系列,又被勒令脱了裤子,只围了条浴巾拍了一组,到最后被廖盛凯的工作人员当头浇了盆水,浑身湿漉漉的花品素又被闪光闪了一阵,当花品素的上下门牙开始磕碰时,廖盛凯宣布折腾结束。“啊且!”花品素连打几个喷嚏,现在可是一月份,室内空调温度开得再高,温水从头顶浇湿,时间长了也会冷得哆嗦。 “品素!快穿上羽绒服。”庄锦言赶到廖盛凯的工作室时,拍摄工作已经近尾声,见到花品素打哆嗦,庄锦言一边为花品素披上羽绒服,一边拿责备的目光去谴责廖盛凯,可惜廖盛凯光顾着看原片,对庄锦言的谴责一点都没有感觉。 “廖大哥,怎么样啊,效果如何?”花品素裹着羽绒服,揉着鼻子追问廖盛凯。 “不错!相当不错!”廖盛凯抬起头,朝花品素呲着牙直笑。 “相当不错?”花品素看着廖盛凯的模样狐疑,他怎么感觉廖盛凯有点不安好心的味道。 “过两天来看效果。” “现在不好看原片?”花品素走到廖盛凯身边,盯着他手中高分辨率的相机。 “得后期处理,不然效果不行。”廖盛凯把相机收了起来。 “过两天我要上课了,只能傍晚来。”再过两天元旦假期就结束了,花品素白天得上课,廖盛凯的工作室到了下午五点就打烊了,廖衙内敬业精神不够大。 “我来拿吧。”庄锦言用一条干毛巾把花品素的短发擦干。 “嗯,不好的原片都毁掉!”花品素加重语气,意思是凡是娘的写真通通不要。 “知道,不会留下你不满意的写真。”庄锦言对花品素太了解了,知道花品素最忌讳什么。 廖盛凯斜着眼睛看着一搭一腔的两个人,感觉这两个人说话有时太旁若无人。 过了两天,花品素在庄锦言的住处看到了自己的写真,写真上的花品素和男子汉气概是一点都搭不上边。 “廖盛凯骗我,把我拍得比女人都妖。”花品素看自己的写真看得火大。 “我也说拍得不好,只留了一张背影给廖盛凯当样片。”庄锦言嘴里说着花品素的写真不好,眼睛却盯着相片一眨不眨,为把这些写真全拿回来,庄锦言和廖盛凯粗着脖子吼了半天。 “留了哪张背影给廖盛凯?”花品素寻找是背影的写真照片。 “诺,就这张。”庄锦言递给花品素的那张写真是被淋了水后拍摄的,镜头正对着花品素背部拍的,画面上只有花品素精致的侧脸,腰际松松垮垮围了条浴巾,沾着水珠的皮肤泛着幽幽的光泽,修长的身材在光线的折射下,有种不分性别的诱惑。 “这张也不好。”花品素觉得不分性别的性感也不好,像人妖。 “这张看不到你的脸啊。”庄锦言满意花品素的所有写真,可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和发现,廖盛凯和庄锦言争了半天,庄锦言才把这张看不到花品素五官的写真留在工作室,给廖盛凯的工作室当样片。 “别人认不出我来吗?”如果照片上不是花品素自己,花品素肯定会认为这些写真拍得相当不错,照片上的人堪称尤物,可花品素要的是男子气概啊,这些写真跟花品素的需求相差太远了。 “一定认不出!”庄锦言说话语气肯定,不过这里面不包括他,因为写真中轮廓优美的后背,不知道已经给他亲吻过多少次了,庄锦言闭着眼都能描绘。 “认不出的话就留给廖盛凯当样片,这些都收起来不要给别人看。”花品素口气悻悻,如果不是写真拍得水平高超,画面精致,花品素想把这些照片都撕毁掉。 “嗯,好,我找个地方藏起来。”庄锦言很痛快的附和,这些写真有他一人欣赏就可以。 庄锦言以为把自己宝贝的所有写真都要回来了,他的宝贝写真以后就只被他一人独霸,不想廖盛凯还留了一组原片,那是工作室画工给花品素描人体画时,廖盛凯抢拍的,其中有几张花素品仰着头,手撑着一把椅背,紧绷着身体,一副忍受的模样,如果不看蹲在下方的画工,还以为花品素在享受性爱,正在攀爬性高朝呢。 廖盛凯的性向很直,但当他看着花品素的这几张写真,依然心跳加速。廖盛凯看着写真,捂着鼻子突发奇想,如果花品素是个女人的话,他对这样妖孽的女人会不会着迷? 廖盛凯把这几张最性感的写真留着做成了相册,专门给那些对拍写真三心两意的顾客欣赏,他不信这样的诱惑写真勾不来顾客的消费之意!哼哼,我廖盛凯工作室的镇室之宝就是这个叫花品素的妖孽。 转眼就到了寒假,所有学校放寒假后,天朝的人们都在准备过春节,2005年的春节,花品素的叔叔一家要回申市过春节,因为这一年花品素二十岁了,花小叔要为自己的侄子庆贺二十周岁生日,他要代替自己的哥哥嫂嫂为侄子举办天朝人都重视的生日庆典。 花品素跟姐姐一样,生日不在正月里,是在三月份,为了亲戚都能有时间参加他的生日宴,花小叔在侄子的建议下,庆贺筵席就定在正月初六举办,花小叔提议举办寿宴的日子是初五,但花品素想到庄锦言在这一天要去父母陵墓前祭拜,就把日期推迟了一天,花品素不想自己二十周岁这样重大庆宴上缺了最亲密的朋友。 炎华公司在腊月二十九就提前放了年假,炎华公司这一年的全体员工,一个个拿奖金拿得眉开眼笑,他们一整年不停加班加点工作有了回报。查文恋恋不舍地回港城去过节,他最近和公司附近的面包店女店主打得非常火热,据查文自己的经验,他和美丽可爱的店主姑娘有进一步发展的希望。王靖和黎嘉修这一对袜子也分开了,各自回老家和亲人团聚。至于炎华公司的总裁庄锦言,公司放假后没有跟着廖盛凯回京城,而是继续留在申市过节,面对廖部长的不悦,庄锦言答应初二就到京城给他拜年。 庄锦言遵守着自己年年陪伴花品素过除夕的诺言,大年三十就去了南区公寓,和花家人一起守岁,这一天,庄锦言见到了花品素的小叔叔一家。 “你就是炎华公司的大老板啊!”花小叔对庄锦言满心的好感。 侄子参股炎华公司时,曾打电话和他商量,花小叔当时的意见是要侄子慎重考虑,因为他不了解庄锦言是什么人,他怕侄子会上当吃亏。花品素把庄锦言的能力和身世背景都跟花小叔详细解说后,花小叔还特意打电话找自己在申市劳动局当处长的战友,了解了一下庄锦言的情况,从战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和侄子所说大部分相符后,花小叔才没有出言反对侄子的投资活动。等到炎华公司迅猛发展,花小叔对侄子侄女彻底放心了。 “叔叔,叫我锦言吧,没有品素,哪有我今天。”庄锦言见了花小叔毕恭毕敬。 “品素是个好孩子,他的眼光也是相当不错。”花小叔看着庄锦言越发有好感,是个知恩图报的年轻人,自己侄子没有帮错人。 “来,大家都上桌吃饺子吧。”花小婶端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到桌上,花小叔一家是年二十九到的申市,花小婶本来打算是提前一天到申市准备过年的年货,到了南区公寓后,才发现徐姨已经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连除夕夜包饺子的几种馅都弄好放在冰箱,花小婶要做的只是买皮子包一下就好。 南区公寓多了花小叔一家三口,年味有点浓厚,吃了年夜饭,花品朴和婶婶堂妹三人围着电视看春晚,三人不时唧唧喳喳评价着春晚上的节目,花小叔带着侄子和庄锦言咪着米酒在聊天南地北,花小叔说得最多,说了不少当兵时候的趣事,花品素和庄锦言两人听这些趣事听得津津有味。子夜交替,送旧迎新的爆竹烟花放完后,南区公寓里的人互相拜了年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花小叔和花小婶一家睡在了楼下两间客房里,庄锦言则去了花品素的房间睡觉。 在庄锦言原来居住的那间客房,花小婶正和花小叔说着话。 “品婕他爸,你说这个庄锦言怎么样?”花小婶半靠在床头,问正在换睡衣的丈夫。 “很优秀,是个好小伙子。”花小叔和庄锦言直接接触不过十个小时,但对庄锦言的评价非常高。 “你说庄锦言和咱们家品朴会不会是一对?” “庄锦言和品朴?”花小叔愣了一下。“你看出什么了吗?” “庄锦言对咱们家品朴很照顾,品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花小婶可是一直注意着庄锦言和花品朴的互动,她发觉两人之间一点都不生分,当然,庄锦言和侄子相处更亲密,在花小婶看来,那是两个男人不需要避嫌。 “品朴喜欢庄锦言吗?”花小叔心里倒挺乐意自己侄女和庄锦言能成一对的。 “应该喜欢吧,这庄锦言的人品相貌可算万里挑一了。”花小婶觉得,如果自己处在花品朴的位置,有这么个优秀追求者,一定不会拒绝。 “孩子的婚姻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现在我对品素和品朴放心了。”花小叔盖上被子,一脸的舒心。 “是啊,你可以定心了,大哥大嫂在天之灵也一定是欣慰的。”花小婶握着丈夫的手,心里心疼自己丈夫,兄嫂不幸去世后,花小叔日日夜夜不放心自己的两个侄子侄女,如今见到侄子侄女一切安好,那颗楸着的心才开始放松。 2005年的春节,庄锦言感觉很幸福,这个新年他是抱着自己的天使入睡的,这一年也是他们第一次在一张床上迎来新春。 第50章 正月初二上午,庄锦言搭乘飞机飞抵京城去廖部长家拜年,下了飞机走出通道,廖盛凯正站在通道口等着他。 “锦言,这里。”廖盛凯朝庄锦言挥着手。 “廖大哥,怎么是你来接我。”像接机这种事一般都是小韩那些勤务人员来做,廖盛凯亲自跑来,庄锦言有点奇怪。 “你来了可以帮我点忙了。”廖盛凯接机的车是部黑色悍马。 “我帮你什么忙?”庄锦言把行李塞进悍马车的后备箱。 “分担注意力啊?”廖盛凯开车贼溜,倒方向什么的很快速,超车超起来是相当厉害。 “什么注意力?”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庄锦言边系安全带边发疑问。 “我妈的注意力啊!从申市回京城才几天啊,天天逼着我相亲。”廖盛凯语气无奈,谁叫他过了年是三十二岁了呢。 “我来就能帮你忙?”庄锦言幸灾乐祸,他可只有二十五岁,年纪不算大,还没到需要相亲的紧迫局面,想来廖夫人不会关注他的婚姻。 “哈哈,你别幸灾乐祸,我妈说了,为了防止你以后像我这样老大难,她要提前为你操心。”廖盛凯坏笑。 “啊?”庄锦言的幸灾乐祸嘎然而止。 “庄锦言!你就准备着跟我做难兄难弟吧!”廖盛凯心情舒畅,独郁闷不如众郁闷,多个难弟多一份好心情。 到了西郊廖家别墅,廖夫人一见到庄锦言就是一通埋怨。 “锦言啊,你宁肯一个人在申市过年,也不到你廖伯伯家里来,是不是不想你廖伯伯和黄伯母了。”廖夫人的外貌还是那么显得年轻化,都快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五十岁出头模样。 “黄伯母,公司到年底还有点事,走不开,我现在不是来了吗!”庄锦言手中的提包放到地上,空出手来抱了抱这位一直关心他的妇人。 “快上楼去见你大伯去,他刚才还下楼来张望了一趟。”廖夫人见侄子对她态度亲热,不由眉开眼笑。 “我这就去。”庄锦言将地上的行李递给勤务人员,三步并两步上楼往廖部长的书房走去。 庄锦言在书房门上敲了几下,等廖部长发话喊进才推门进去。 书房里有两个人,廖部长和一位理发师。廖部长坐在一张凳子上,脖子围着块大围巾,理发师站在他身后正在摆弄头发。 “大伯,新年好!” “锦言,先坐会,大伯这里马上好。”廖部长不是在理发,而是让理发师给他染头发。 庄锦言走到廖部长身边,才看见廖部长的头发根部全部是白的,理发师正细心的把一种散发着中药味的黑膏泥抹在头发根部。 “哎,头发早白很麻烦的,不染黑显得不精神,染黑了吧,几天时间,根部的白发就重新长出来,头发变得花白两色,不染更加不像样子,这人年纪大了都怕自己显老态。”廖部长睥见侄子紧盯着自己的头发,开口自嘲。 “大伯精神不错,哪里老了!”庄锦言心中很讶异,他记忆里的廖部长头发是很黑的,没想到廖部长的头发不是本身黑,而是染黑的,廖部长年纪还没有六十岁,真没想到这种年纪的头发已经全白。 庄锦言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老人,发现廖部长不但发白,人面相也老态,他今年才57岁,比廖夫人还小两岁,廖夫人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出头,而廖部长却是六十四、五岁的面相。这搞政治的是太费心血才显老的吗? “呵呵,大伯也不想老,大伯还想做很多事。”廖部长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闭目喃喃自语。 理发师把廖部长的头发都抹好黑发膏,手脚麻利地把用具收拾好。 “部长,我过二十分钟再来。”二十分钟后,黑发效果可以了,理发师会再来帮廖部长洗头。 廖部长轻轻挥了挥手,理发师便退出了书房,并把门带上才离开。 “锦言,公司办得不错,你设计的金融软件在银行界口碑相当可以。”廖部长等理发师离开后,睁开眼睛,笑容爬到了脸上。 “不是大伯帮忙,锦言没有机会竞标的。”庄锦言说的是实话,他公司的技术水平再高,没有廖部长帮忙让炎华公司有了竞标的资格,炎华根本没有去跟其他软件公司比较水平的机会。 “最主要是你自己的能力,大伯不过起了个伯乐作用。”廖部长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炎华公司的防火墙非常厉害,名声已经到了军界了。” “名声到了军界?”庄锦言心里一动,是不是代表炎华可以和军界合作了?如今天朝的军界被2003年伊拉克海湾战争惊醒,警觉到现代战争已经进入了科技信息时代,天朝军队以往的战略思想要改变,部队建设开始进行信息科技化改造。 “这次来京,跟我出去吃顿饭吧。”廖部长言下之意,要介绍庄锦言跟军部方面的人认识。 “嗯,好的。”庄锦言心里有点激动,炎华如果能参与军队信息化改造,公司规模又将是一个大跨步。庄锦言对自己公司的能力很有信心,去年夏天,黑客组织对全球各行业的网络发动攻击,各网络纷纷被入侵,美国的五角大楼都没有幸免,但炎华公司设计的金融软件防火墙,把黑客攻击阻挡住了,这次黑客袭击后,炎华公司声名鹊起。 庄锦言除了初三跟着廖部长出去见了某些重要人士后,还真如廖盛凯预言,被迫和廖盛凯一起,参加了大大小小三次带有相亲含义的宴席,最后一次相亲宴,庄锦言见到了故人,两年前在京城廖宅相遇的楚时萍。 “嘿!庄锦言,还记得我吗?”楚时萍一见庄锦言,眼睛就一亮。这位贵女在去年年底把学分修满,拿到学业证书回国了。 “哦,当然记得,两年前在我大伯家聊了很多。”庄锦言的记忆非常好,一见这位大方爽朗的女子,就记起刚回国帮花品素打听霍嘉许的事情到京城,那时得知熟悉京城各太子爷情况的商务部副部长的女儿楚时萍,曾想从她身上打探霍嘉许。 “黄大姐,这位是?”楚时萍的母亲带着笑意问廖夫人。 今天这个宴席,廖家摆明了是为儿子相亲而办的,楚夫人和廖夫人关系很好,因为楚时萍和廖盛凯年纪相差大,开始并没有结亲的想法,但随着楚时萍年纪长大,廖盛凯又一直没有定下来,楚夫人对和廖家结亲有点心动,楚时萍和廖盛凯年纪不过相差九岁,两人结婚算不上老夫少妻。廖家门风不错,儿子在京城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好名声,廖盛凯虽然没有从政,也没有办公司,可单枪匹马在国际摄影界还是闯出点名堂,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女儿嫁给廖家,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是楚夫人乐意带女儿来赴席的原因。 现在楚夫人见自己女儿和一位陌生才俊说话热络,不由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我给你介绍,这是庄锦言,我家侄子。”廖夫人喜气洋洋为庄锦言和楚夫人做介绍,她今天把两个单身汉都带出来,是带着广撒网多捞鱼的主意,儿子廖盛凯的终身大事要解决,侄子庄锦言的终身大事也要解决,你说庄锦言年纪还小,不需要着急?廖夫人认为说这话的人是大错特错,想当初廖盛凯就是用这句话搪塞她的,结果一年复一年,终于到了三十二还是光棍一条,有过经验教训的廖夫人怎么会继续犯那种错误,廖夫人想把两个人的婚姻大事一口气解决。 “哦,就是你家在申市办软件公司的那位侄子啊。”楚夫人恍然,她和廖夫人走得近,对廖家的事有所了解,知道庄锦言的父亲从小在廖家长大,廖家人把庄锦言的父亲视为血亲。庄父为了不牵连廖部长自杀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廖夫人这次相亲宴一共请了两家,除了商务部副部长夫人和女儿,还有另外两家,这两家也都带了女儿或者家中近亲的女儿来参加。 楚时萍从小就熟悉廖盛凯,和庄锦言又认识,因此在宴席中,楚时萍和庄锦言、廖盛凯聊得最多,最投机。 廖夫人见到在座聊得热火朝天的三个人,不由喜笑颜开,她一直对楚时萍很有好感,不论楚时萍嫁给儿子还是侄子,她都举双手赞成。 楚夫人心里却和廖夫人想的不一样,虽然庄锦言外表和内在看起来都比廖盛凯强,可她心里女婿的人选还是偏向廖盛凯,庄锦言没有父母,没有靠山是他的硬伤,廖夫人嘴上说最亲的侄子,没血缘最亲个屁啊,不都口头说说的。 在回家的路上,楚时萍坐在车后座唧唧喳喳一直说着庄锦言的事情,楚夫人忍不住了,开口问女儿:“时萍,你喜欢庄锦言?” “是啊,前年在廖伯伯家碰到就喜欢了。”楚时萍坦承,第一次见到庄锦言,她就对庄锦言非常有好感,可惜那时她要去英国读书,没有时间和庄锦言多接触。 “这个庄锦言可是孤儿。”楚夫人提醒女儿。 “对啊,庄锦言挺坚强的,没有父母他照样做出一番事业。”廖盛凯想把楚时萍和庄锦言送做堆,吃饭时有意在楚时萍面前夸奖庄锦言,其实廖盛凯也没有夸耀,只是照实把庄锦言的成就说出来。 “时萍,我是说庄锦言没有父母,势单力薄,以后有事没人帮他。” “没父母又怎样?庄锦言靠自己不是照样闯出来了吗?霍家的那个霍嘉许,倒是有父母靠,可他能扶得起来吗?”楚时萍反驳母亲,在英国留学的这两年,她给霍嘉许烦死了,看在祖辈是世交的份上,又不能直接爆粗口喊他滚,现在毕业回国,总算脱离烦躁。 “哎,怎么说到霍家去了,我是说廖盛凯比庄锦言适合你。”楚夫人见女儿不明白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只好挑明了说。 “妈啊!你可不能把我和廖盛凯配成一对,我对廖大哥就是兄妹的感情,你不要害我有乱仑的感觉!”楚时萍歪着头奇怪的看着她母亲,很稀奇自己母亲竟然想把她和廖盛凯送到一堆,廖盛凯可是看过她穿开膛裤的模样。 “死丫头!瞧你胡说了什么,乱仑都说出来。”楚夫人重重拍了下女儿。 这边楚夫人和女儿在谈论着婚姻大事,廖夫人也在对庄锦言套话音。 “锦言,楚部长的女儿怎么样?有没有好感?” “是个不错的姑娘,和廖大哥很相配。”庄锦言神色一动,直接把廖盛凯拉过来坐抵挡。 “哎,时萍和你盛凯哥不来电,我看她对你很有好感。时萍是个不错的姑娘,锦言你不要错过。”廖夫人观察还是很敏锐的,楚时萍亲睐的是谁,她清楚的感觉到了。 “黄伯母,我有爱人了。”庄锦言可不想由别人来乱点鸳鸯谱。 “啊?你有女朋友了?”廖夫人惊讶了一下,不过她想了下,觉得庄锦言有女友很正常,毕竟庄锦言如此优秀,不可能没有姑娘追求。 “嗯。”庄锦言想说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是哪里的?什么工作?”廖夫人热心地想了解未来侄媳。 “申市的,在读大学,才大二。”花品素是在读大学,是F大二的学生。 “那什么时候带来给你廖伯伯看?” “以后吧。现在还早呢。”庄锦言心里嘀咕,他还没有搞定爱人呢。 “嗯,才大二,是挺早的,等大学毕业了带到京城来给我和你大伯瞧瞧。”廖夫人很欣慰,一个侄子不需要他操心了,以后她的重点就只要放在自己儿子身上。 廖盛凯不知道难弟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他这个难兄承受自己母亲的关爱,如果知道庄锦言对他母亲说的这些话,肯定会跳着脚骂庄锦言说谎。 廖盛凯即使揭穿庄锦言的谎言,庄锦言也不会留在京城陪他做难弟,因为庄锦言初五一大早就离开了京城,他跟着廖部长乘飞机回申市去祭拜自己父母了。 第51章 廖部长祭拜过庄锦言的父母,和以前一样,直接返回了京城。庄锦言送走廖部长后,便开了车去了市中心一家钟表店,去取委托定制好的一对瑞士机械钻表,庄锦言半年前就在这家钟表店下了订单,钟表店在春节前发来消息,通知庄锦言钻表已经到货,庄锦言年底忙碌没有时间去取,初六这礼物就得送出去了,庄锦言在京城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取手表的事,送走廖部长,庄锦言立即带上发票去了钟表行。 庄锦言把店员递给他的钻表拿在手上反复验看,这钻表的款式是他花了心思选择的,钻表内壳刻着他和花品素名字拼音开头三个字母。这对钻表中的一只,是庄锦言送给花品素二十周岁的生日礼物。现在的人戴手表的越来越少,人们习惯用手机看时间,但在一些重要场合,使用手表看时间是一种礼貌和尊重的态度。钻表对花品素这样的炎华大股东来说,是必需品, 用钻表做生日礼物,是庄锦言左思右想才决定的,一方面这礼物可以让花品素经常使用,另一方面这礼物成对戴在两人手腕上,可以满足庄锦言心底暗藏的愿望。 当然如果不需要顾忌,庄锦言最想送的礼物是俗得不能俗的戒指,那种可以直接表明爱意的传统信物。 花品素的二十周岁生日宴席,来参加的亲戚,最主要是花品素的两个舅舅、两个阿姨全家大小和花小叔全家,再加上花品素奶奶那边的几个表亲。 除了亲戚,还请了水产铺子的小赵夫妻,庄锦言、方佟、大头和马鑫这些朋友来参加,一共开了五桌酒席,还没有花品朴二十周岁庆贺时的一半桌数。 参加生日宴席人数虽然少了,花品素的几个表兄弟姐妹们却很活跃,除了小阿姨家的孩子年纪太小,其他人岁数相差不大,加上马鑫和大头又是爱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花品素被起哄劝喝了不少的酒,到最后是趴到了酒桌上,让庄锦言和花小叔轮流抗回了家。 庄锦言把花品素抱到南区公寓楼上的卧室床上,手脚麻利的把花品素鞋袜和外套都脱了,用被子把花品素盖好,又下楼倒了热水上来。 “品素老麻烦你的吧?”花小叔站在侄子房间,发觉庄锦言照顾侄子的动作太熟练了。 “公司应酬多,品素酒量又小,经常会喝醉。”庄锦言现在有点尴尬,因为花品素酒醉后习惯了庄锦言嘴对嘴的喂他喝水,当庄锦言扶起花品素准备用杯子喂他喝水时,花品素两手一下就抱住了庄锦言的头,嘴巴直往庄锦言脸上凑,惊得庄锦言手忙脚乱的把花品素摁在床上。 “这孩子,酒多了胡闹。”花小叔也看到侄子想抱住庄锦言啃嘴的动作,在他看来,自己侄子就是耍酒疯。 “品素醉了一向很乖。”庄锦言连忙为花品素正名,花品素有这样举动,是他庄锦言长期培训出来的。 在花小叔帮忙按住醉鬼的手脚下,庄锦言把一杯水成功喂进了花品素的嘴里。 花品素喝了水,四肢大手大脚的摊在床上,乖巧地睡着了。 “今晚品素就麻烦你了。”花小叔见侄子安顿下来,便站起身向庄锦言告辞,明天一大早,花小叔一家要搭飞机回北方。 “不麻烦,品素醉相很好。”庄锦言巴不得花品素天天醉,他做梦都想照顾这样的醉鬼。 庄锦言盯着花小叔离开房间,听到花小叔的脚步声已经走远,立即去房门那把门保了险。觉得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庄锦言才擦着汗坐到床边。 花品素睡得很沉,他的酒量小很容易醉,但是花品素的酒醉和其他喝醉的人不同,花品素喝醉酒只有一个后遗症,就是嗜睡,睡得时间长到酒精消失就没事了,也就是说小酒量的花品素喝醉酒不伤身。如果喝醉了对身体不好,庄锦言就是想亲近花品素想得要死,也不会肯让花品素去喝醉。 庄锦言摸了摸花品素染着桃红的双颊,用手指描绘着微张的双唇轮廓。 “品素,爱不爱庄锦言?”沉睡的年轻人呼吸平稳,没有回音。 庄锦言低下头,用舌尖轻舔着年轻人的五官,这张脸上的任何部位都是他的最爱,他觉得,就是让他看上百年都不会发腻。 “品素一定也是爱锦言的,是不是?”沉睡的人依然没有回音,可庄锦言的脑海里却回荡着花品素“是”的回答。 庄锦言呼吸沉重,他的舌尖轻轻撬开花品素的牙齿,伸进花品素口腔和花品素的舌头交缠。 “嗯……”花品素呼吸受阻,身体开始自觉的挣扎,庄锦言连忙把嘴巴移开,方便花品素呼吸。花品素呼吸恢复了畅通,翻了个身,继续他的睡眠。 庄锦言喘着粗气躺在花品素身边恢复情欲,这里是花家,隔壁房间有花品素的姐姐,楼下有花品素小叔一家大小,庄锦言心里欲望即使非常强烈,今天也不敢对花品素做以前在自己住所做过的那些事。 “品素,怎样才可以让你明白我的心呢?”庄锦言拉过花品素的一只手,和他五指交缠,庄锦言不但想让花品素明白他的心,还要花品素也爱上他。 初七早上,花小叔一家离开时,花品素还躺在床上打鼾,送机的是庄锦言和花品朴两人,目送一对璧人离去后,花小婶在候机室里拉了拉丈夫。 “品婕他爸,我猜得没错吧,这个庄锦言十之八、九要做咱们花家的女婿了。”花小婶认为,庄锦言要不是对花品朴有意思,会一大早爬起来做车夫送他们到机场?摆明就是到花家长辈面前献殷勤的嘛。 “嘿嘿,品朴和这小伙子挺相配的。”花小叔开始佩服妻子的火眼金睛,女人天生注意细节这句话没有说错。 “品朴今年23岁,我估计再过两年就会把事办了。”花小婶拨拉着手指,算着侄女什么时候结婚最合适。 “品朴的终身定下来,我就没什么要操心的了。”花小叔把椅子放平了一点躺好,这次来申市过节,侄子侄女的情况都尽如人意。 侄女的不幸遭遇,让花小叔很担心侄女会留下毕生阴影,现在花品朴貌似感情有了归宿,做叔叔的当然心情舒畅了。 花小叔和花小婶不放心的是花品朴,放心的是花品素。心情不错的花小叔夫妻,没有想到两年后,事情的结果会完全颠覆他们俩当初的猜想。 炎华公司的员工初七正式上班,查文和黎嘉修都在公司上班前赶回了申市,王靖给庄锦言打来电话请假,他因为家里有事,要推迟几天赴申市上班。 初八上午,公司的管理层开了个会议,花品素这个挂着炎华公司副总头衔的股东当然也在会议之列。开完会庄锦言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位客人坐在里面。 “庄总裁,你可够忙的。”办公室里的是廖盛凯和楚时萍。廖盛凯等庄锦言等的时间太长,见了庄锦言就抱怨。 “对不住,开会关了手机。”庄锦言进办公室前,就已经从秘书那里知道,廖盛凯和楚时萍在办公室里等他等了一个多小时。 “那你得请我们吃饭赔罪。”廖盛凯敲竹杠。 “当然要做东,楚大小姐可是第一趟来炎华,我得尽地主之谊。”庄锦言和坐在沙发上的楚时萍点头招呼。 “庄总裁,这次来申市还真要请你赏口饭吃了,炎华公司如果缺什么跑腿文书之类的员工,请庄总裁给我开个后门如何?”楚时萍笑着提出来意。 “楚大才女就不要埋汰我啦,商业部副部长的女儿怎么会到私企来找工作。”庄锦言笑着应付。 “锦言,时萍是真的想在申市找份工作。”廖盛凯帮着楚时萍说话,他这次托了楚时萍要来申市的福,总算从京城的相亲宴中顺利脱身, “庄总裁,我想凭自身能力在申市锻炼一下,请你帮下忙吧。”楚时萍甩了下短发,凭她的留学毕业证书,在炎华公司做份工作总不会是叫吃干饭。 “说笑了,时萍做文书跑腿的工作太大材小用。”庄锦言脑子发糊也不敢叫副部长的女儿来公司跑腿。 “随便什么工作,反正我厚着脸皮赖在炎华啦。”楚时萍笑嘻嘻地嚷道,她不在乎工作好坏,只想有个经常和庄锦言接触的机会。 “楚大小姐既然看得起炎华这个小公司,等等我让公司的总经理查文为你安排工作。”庄锦言给查文的办公室打去电话,让查文给楚时萍安排个合适的岗位。吃去午饭的时候,庄锦言又把花品素叫了出来一起去午餐。 楚时萍见到花品素的第一眼被吓了一跳,她还没有见过长得能称之为美丽的男性,见到花品素这样别致外貌的男人,楚时萍眼珠子不由总是盯着花品素打量。 “这女人是什么人?”趁着楚时萍上洗手间,花品素和庄锦言咬耳朵。楚时萍看稀奇一样的目光让花品素很不爽快。 “楚时萍的父亲是商务部副部长,她本人是留学生,想在炎华工作。”庄锦言被花品素凑到耳边的呼吸弄得心里痒痒的。 “副部长的女儿跑咱们公司来要工作?”花品素狐疑楚时萍的目的。 “说是来锻炼一下的。”庄锦言的脸往花品素的嘴唇边移了移,希望花品素的双唇能碰到他脸颊。 “你们嘀咕什么呢?”廖盛凯开着瓶葡萄酒,花品朴没有一起来吃饭,让廖盛凯很失望,花品朴开完会就去了银行办事,廖盛凯去花品朴的办公室邀请她一起吃饭时,扑了一个空门。 “在猜楚副部长的女儿为什么来炎华工作。”花品素说出这句话,是想要廖盛凯告诉他原因。 “这要猜什么,不就是近水楼台好得月嘛。”廖盛凯可不是傻子,楚时萍在京城自告奋勇提出帮他脱身,廖盛凯就已经猜到楚时萍的小心思。庄锦言没有女友,楚时萍本人长得端庄,性格开朗大方,家世不凡,廖盛凯很乐见两人成为一对。 “什么?原来是另有目的!”花品素大声叫了起来,他本来就觉得楚时萍来炎华工作是有什么目的,原来她目的是肖想庄锦言! 花品素歪了歪头,打量了英俊的庄锦言一下,又回忆了下楚时萍的模样,然后他凑到庄锦言耳朵边小声嘀咕。“锦言,那女的配不上你。” “怎么个配不上?”庄锦言两眼亮晶晶地看住花品素。 “人长得一般,气质也不行,家世也不行!”在花品素看来,楚时萍脸型太方,总盯着他看很没有礼貌。 “家世怎么也不行?”庄锦言嘴角微扬,附在花品素耳边低低地问。 “娘家家世太好,你以后会受气。”花品素说着自己的担心。 “是不是我爱人的家世最好和我旗鼓相当?”庄锦言眼睛已经弯了。 “有句话不是说要门当户对的吗?”花品素说的这句话可是流行了千年。 “品素说得有道理。”庄锦言抓住花品素的一只手捏了几下,表示他们看法一致。 廖盛凯端着酒杯奇怪的看着两个咬耳朵的人,为什么他看他的难弟是一副泡妞的神色呢?这包厢可没有妞,妞还在洗手间里的啊! 第52章 京城一家高档夜总会包厢,一群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在狂欢,霍嘉许就在这群狂欢的年轻人当中。 “霍哥,我们真要去申市?”王路思挺恭敬地问着霍嘉许,王路思的父母只是京城普通的工人,王路思有幸和天朝前副总理的孙子在初中做了同窗,得知霍嘉许不凡的家世后,王路思就巴结上了这位霍衙内,成了霍嘉许最贴心的跟班。 “没办法,不去申市追到楚时萍,我妈不支持我开公司。”霍嘉许推开身边衣不遮体的女人,神情懊恼,他在英国为了追楚家千金,都快憋疯了,现在回了京城,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下生活,霍夫人却三天两头在他耳朵边唠叨,要他去申市继续追求楚时萍。 “霍哥,其实霍伯母的想法有问题。”王路思是最盼望霍嘉许办公司的,他指望着靠霍家衙内飞黄腾达呢,不是想借霍嘉许家族的光,他王路思脑子有病才一直为霍嘉许做牛做马。 “我妈想法有问题?”霍嘉许看着跟班疑问。 “霍伯母说要你和楚部长的女儿定下了才帮你办公司,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王路思觉得霍嘉许的母亲就是哄着儿子去追贵女,没有真心要帮儿子办公司。 “怎么说?”霍嘉许对王路思的话来了兴致。 “什么样的男人最吸引女人?” “长得帅!”霍嘉许觉得像他这样长相的就是例子。 “这个是外表,还有呢?”王路思启发霍衙内。 “家世好!”像霍家这样有背景的家族。 “还有呢?”王路思心里鄙视霍嘉许,真是个猪脑袋。 “还有有钱呗。”霍家可不缺钱,霍二叔在部队用军车做生意赚的钱不是小数目。 “最主要的你没想。” “是什么?”霍嘉许有点不耐烦了,这个王路思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装师爷,一点点事总喜欢拐弯抹角的表达。 “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应该是有事业,事业有成的男人最吸引女人,霍哥,你如果开公司开得有成就,还愁楚公主这类的名门贵女不对你青眼有加?” “你说得对!”霍嘉许拍了下大腿,心说难怪楚时萍不理他,原来结症在这里。“我就是这么个打算,男人应该专注事业,事业有成,还愁什么女人娶不到手,我今天回家就去跟我妈说这个道理。” 霍嘉许当天破例没有带女人去开房,而是早早回家去寻霍夫人。 “妈,我想去申市。” “想通了?”霍夫人心里抚慰,儿子还是知道事情轻重。 “嗯,妈!我是想通了,我想去申市继续追求时萍,也想在申市开一家贸易公司。”霍嘉许抛出自己的如意算盘。 “你去追老婆就追老婆了,开什么公司?”霍夫人皱眉。 “妈!我没有事业基础怎么去追求时萍?难道我就像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什么事都不做,就围着个女人转悠?这样不是叫人看轻我嘛!时萍不肯和我确定关系肯定就是因为这个。” “你说的有点道理,这样吧,我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让你叔叔在申市帮你找好关系,这样你开公司也就有人脉了。”霍夫人觉得儿子分析得不错,霍家在申市还有点人脉,儿子开公司应该不会有亏本的问题。 “我就知道妈会理解支持我的!”霍嘉许心愿得逞,抱住霍夫人,在霍夫人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就会朝着妈撒娇!”霍夫人笑着拍了下儿子,对儿子申市之行充满了期望。 楚时萍如愿在炎华公司的市场部当了副经理,在炎华公司上了几天班后,楚时萍喜欢上了炎华公司的职场氛围,员工们之间相处很随意,公司对员工根本就没有什么条条框框,但是员工却把公司当成家一样在经营。楚时萍最喜欢的是公司专供员工喝下午茶喝咖啡的小客厅,觉得工作太紧张,她就会去喝上一杯咖啡转变下心情。 炎华公司的女员工比例很少,外貌性格端庄大方的楚时萍在公司很受男性们的青睐,作为一位女性的虚荣心得到相当的满足。当然,楚时萍不想做女王去受众人爱戴,她只想得到庄锦言的青眼。 “廖大哥,锦言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楚时萍逮住了来炎华公司的廖盛凯。 “没有,锦言没有女朋友。”廖盛凯到炎华是来找花品朴的,在他死皮赖脸的不停骚扰下,花品朴还是勉为其难跟他出去听过两次音乐会,看过一次画展。 “花品朴不是他女朋友?”楚时萍初见花品朴的时候,心里就升起强烈危机感,等她看到廖盛凯聊足了劲在追求花品朴,危机感才慢慢消散,可是今天跟公司员工打听花品朴的事情,员工嘴里却说花品朴和庄锦言暗地里是一对。 “不是,怎么了?”廖盛凯很确定这件事,这是庄锦言在他面前亲口交待的。 “庄锦言对花品朴那样容貌的都看不上,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楚时萍追求庄锦言的决心,在见到温柔美丽的花品朴后,受到很大打击,她开始寻思,庄锦言对出色的花品朴可以保持不动心,那怎么样才会对她动心呢? “各有各的缘分,锦言大概注重心灵共鸣吧。”廖盛凯也搞不明白他的难弟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心灵共鸣?”楚时萍想起庄锦言认真工作的样子,也许庄锦言是喜欢跟他并肩的女强人? “反正锦言现在没有女朋友,你现在先去把那位置占了,还愁锦言以后不是你的?”廖盛凯出馊主意。 “呸!什么叫先占位置!”楚时萍笑着打了廖盛凯一下,但她心里却很赞同廖盛凯的话,霸住庄锦言的身边位置,不给其他女人机会,那么庄锦言成为她的可能就相当大。 花品素最近心情很不好,他发觉这个叫楚时萍的女人很讨厌,这女人举着老爹的牌子进了炎华公司工作,进了公司以后,看到他的姐姐花品朴品貌出众,眼睛里就有明显的敌意,在知道花品朴和庄锦言两人没有暧昧关系后,立马变脸成他姐姐的知心女友。哼哼,别人不知道楚时萍来公司的主要目的,他可是知道的,在他细致入微的注意之下,楚时萍的任何小女儿心思都没有逃脱他的观察。 这女人在明确庄锦言没有女朋友后,她的举动更让花品素反感了,庄锦言和他出去吃顿饭,楚时萍借口不熟悉菜馆要跟着一起去,下班了借口搭顺风车挤上庄锦言的汽车,搭屁的顺风车啊,有方向相反的顺风车吗? “锦言,你喜欢那女的吗。”在楚时萍又一次搭了‘顺风车’以后,花品素不耐烦了。 “品素不是说她配不上我吗?”庄锦言把车倒了个方向往自己住处开,其实这里去南区公寓比到他住处要近,不过既然花品素没有提出回南区公寓,庄锦言也乐得不提,如今花品素住在他的住处的次数越来越多。 “是啊,是配不上。”花品素又一次肯定自己眼光。 “既然配不上,你还问我喜不喜欢?”庄锦言开车趁着空隙又看了花品素一眼,他喜欢看花品素翘着嘴巴的模样。 “锦言,你既然不喜欢楚时萍,就要和她保持距离,你不能给她有遐想,那样是害了她。”花品素一脸严肃,一副不想楚时萍感情受伤的模样。 “好,就听品素的。”庄锦言满脸笑意地答应花品素的建议。 庄锦言因为答应了花品素,要和楚时萍保持距离,在楚时萍又提出想坐他的汽车回住所时,庄锦言拒绝了。 “时萍,很抱歉,今天我要加班,要到很晚,让别人送你一趟吧。”庄锦言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文件。 “今天是周末啊。”楚时萍气馁,花品素在学校上完课就会跑到公司,而庄锦言每次走时都会叫上那个长得美丽的年轻人,她想和庄锦言二人世界的机会很少,今天是周末,花品素从学校直接回南区公寓,楚时萍好不容易候到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是想邀庄锦言去共进晚餐的。 “没办法,做老板的有时候就是没有自由的时间。”庄锦言一副无奈的表情。 “哦,那我先走了,你也不要太辛苦。”楚时萍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公司,总不好现在再返回办公室去,用加班这个借口来等庄锦言。 庄锦言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到楚时萍招手上了一部计程车后,才转身到办公桌前收拾桌上文件,准备把这些道具文件收好后,就开车去南区公寓,好长时间没有吃徐姨做的菜了,今天得去吃个痛快。 庄锦言拿好公文包,把办公室的灯都关闭,锁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准备去搭电梯下楼。 炎华公司的员工都已经下班,整个办公大楼空荡荡的,庄锦言的皮鞋声走在地板上响着回音。拐过炎华公司员工平时谈天喝咖啡小憩的小客厅就是电梯,庄锦言走到电梯前,又转身倒回到小客厅。 “黎嘉修?”庄锦言走得很快,眼尾好似扫到有个人坐在小客厅的一个大盆景后面,他倒回身就是想确认是谁在下班时间还呆在那里喝咖啡。坐在椅子上的人轮廓很像黎嘉修。 “庄!是我,来陪我喝上一杯。”黎嘉修声音低沉,小客厅的灯都没有打开,光线很暗,庄锦言看不清黎嘉修的表情。 “下了班还在这里喝咖啡,回去不是一样可以喝吗?”庄锦言走到黎嘉修身边拖过一张椅子坐下。黎嘉修和王靖向来是同进同出,今天王靖已经下班离开,黎嘉修却没有一起走,这种现象很少见。 “这里安静,有我美好回忆。”黎嘉修好似笑了一下。 庄锦言听到这里,再迟钝也明白黎嘉修有心事了。“嘉修,你怎么了?” “庄,我没怎么了,只不过一场九年的梦要醒了。”黎嘉修说完,一口把杯子里的红酒喝了下去,庄锦言这时才发现,黎嘉修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是瓶红酒,不是咖啡壶。 “嘉修,能跟我说说吗?”庄锦言觉得今天的黎嘉修实在是异常。 “知道王靖为什么晚回申市上班吗?”黎嘉修把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倒满。“王靖这次回家相亲了,他和相亲对象一见钟情,他是要和对象多点时间相处才晚来上班的。” “什么?王靖竟然去相亲?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庄锦言震惊,自他明白对花品素的感情后,他就把形影不离的王靖和黎嘉修当成一对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王靖抛弃黎嘉修另寻新欢? “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我做了场九年的美梦,我单恋王靖九年,现在终于不可以再爱下去了!”黎嘉修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靖一直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九年你都没有捅破?”庄锦言小心翼翼的问趴在桌子上的黎嘉修。 “我不敢,我怕说出来连梦都不能做!”黎嘉修抬起头,抹了把脸惨笑。 “现在去说还来得及吗?”庄锦言觉得,王靖和黎嘉修相处九年,不应该无动于衷,也许黎嘉修早点挑明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来不及了,你没看到他说起相亲对象时的快乐,他对我不是爱。”黎嘉修声音低沉。 庄锦言无语,相处九年的一对袜子,其中一个性向是正常的。 “我总是说来日方长,如果早几年我狠狠心拐弯他,也许我就不会痛苦了!”黎嘉修声音里有无尽后悔。 “拐弯他?” “是啊,那样最起码我还有一博的希望。”黎嘉修猛地把杯中酒一口喝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当心!”庄锦言想去搀扶。 “没事!”黎嘉修摇手拒绝。“明天申市太阳照样会从东边升起。” “嘉修……”庄锦言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安慰自己这位校友。 “庄!我是前车之鉴,你不要学我,该狠时一定要狠,不然你得痛苦余生!”走到电梯口的黎嘉修忽然转身,用手指点了点庄锦言,说出自己的痛苦教训。 庄锦言呆呆的看着紧闭的电梯门,黎嘉修最后离开的那句话让他失魂落魄。 第53章 从庄锦言的公寓到F大,花品素起床只要走个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为了把在路上浪费的时间都用来睡懒觉,花品素在周一到周四的大部分时间都留宿在庄锦言那里,但到了周五,花品素会尽量回南区公寓陪自己的姐姐。 这天周末,花品素上完课从学校坐车回到南区公寓,一到公寓楼下,就看到花品朴的那辆帕萨特正停在车位上,花品素进了公寓家门,却发现花品朴不在家里。 “方佟,我姐呢?”比花品素大一岁的方佟正坐在客厅看着本厚厚的法律书籍。 “出去看话剧了。”方佟把手中书籍放到桌上,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用手揉了揉有点劳累的双目。 “出去看话剧?她没开车出去?”花品素奇怪,到剧院去有车不开,难道是叫计程车去的? “有人来接她了。”方佟把眼镜戴上,他高二的时候眼睛才近视的。 “谁?”花品素本来想上楼的,听到方佟的话停住了脚步。 “廖盛凯!”方佟的声音很淡。 “廖盛凯?”花品素仔细打量方佟神情,他知道方佟一直对花品朴有意,他也知道廖盛凯一直在追求自己姐姐,花品素对姐姐的两位追求人,感情上是偏着自己的发小方佟,但理智却是尊重花品朴自己的选择,如今听到姐姐跟廖盛凯约会,而方佟却孤零零的独坐在客厅,花品素不由对方佟产生了种怜悯。 “廖盛凯来接了品朴去吃晚饭,吃完晚饭再去看话剧。”方佟的声音很平常,好像没有一点对情敌愤恨。如今的方佟不再是个胖子,身材已经正常,肤色也白了好多,五官也越长越成熟。 “你们现在不要到夜校上课了吗?”花品素坐到方佟身边。方佟和花品朴晚上都要去夜校进修的,今天花品朴跟廖盛凯约会,夜校肯定不会去了,可方佟没有约会,怎么也没有准备去夜校上课? “课程已经结束,证书都考到了!”方佟眼神奇怪的看了花品素一眼,他和花品朴夜校课程已经结束。 “啊,我这段时间没怎么在家,不知道你们已经进修完。”花品素汗颜,他呆在庄锦言那里时间太多,连花品朴夜校进修结束都不知道。 “赵哥刚才送了点野生黄鳝过来。”方佟岔开话题。 “野生黄鳝啊,那正好,锦言今天会来吃晚饭,他最喜欢吃爆鳝片。”花品素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他要照应徐姨把黄鳝划成鳝片。 徐姨正在厨房切着葱姜,一个盆子里放的正是划好的鳝片。 “徐姨,我还怕你把黄鳝切成段的。”黄鳝切成一段段就做不成爆鳝片了。 “你不是打电话来说,你和庄总裁都会回来吃晚饭,你们两个都喜欢吃爆鳝片,我怎么会去做鳝筒。”徐姨对在南区公寓吃饭的几个人的饮食爱好早就了如指掌。花品素不喜欢吃酸的东西,花品朴不爱吃太辣的菜肴,庄锦言不太会吃小刺多的鱼,只有方佟没什么特别不爱的,只是偏好肉类,吃荤胜过素菜。 “鳝片可以先炒起来,估计等你做好,锦言也就到了。”花品素看了看腕表,算算时间庄锦言下班开车快到南区公寓了,花品素手上的这块手表正是庄锦言送给他的二十周岁礼物。 徐姨的鳝片炒好了,可庄锦言还没有抵达,花品素连忙给庄锦言打了一个电话。庄锦言过了好久才接通,在电话里告知花品素,他在公司有事耽搁了一下,现在已经开车往南区公寓这边赶了。 当除姨把菜又热了一遍后,庄锦言赶到了。 “锦言,今天又加班了?”花品素听到门响就跑到玄关,他刚想去开门,庄锦言已经用钥匙打开了门,花家三处房子,庄锦言有两处房子的大门钥匙。 “没有加班,和黎嘉修喝了一会咖啡。”庄锦言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下了班还喝咖啡不回家,害得徐姨把菜重新热了一遍。”花品素一边嘀咕,一边领着庄锦言往餐桌那走。 “嗯,我以后一定下了班就往家里赶。”庄锦言听着花品素的嘀咕,心情慢慢变得好起来。花品素对他的埋怨太像妻子唠叨丈夫的口气。 方佟看到庄锦言已经到了,便收起厚厚的书籍,起身去餐厅。 “品朴呢?”庄锦言洗好手坐到餐桌旁,发现餐桌上少了一个人。 “她和廖大哥出去吃晚饭,他们今天晚上要去看话剧。”花品素看了看正在摆餐具的方佟,告诉庄锦言自己姐姐不在家里吃晚饭的原因。 “哦!”庄锦言也抬眼看了下方佟。 庄锦言和方佟认识也有六年了,当初他一直把方佟当成花品素最好的发小,但当方佟在南区公寓逗留频率频繁后,庄锦言就开始注意观察方佟,观察下来发现方佟原来是暗恋花品朴。今天花品朴跟廖盛凯出去约会,为什么方佟神色正常?难道方佟已经不爱花品朴了? 庄锦言的一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黎嘉修失恋,喝了瓶红酒丢给他一句‘申市太阳明天一样从东边升起’。方佟面对情敌出现,丝毫不受影响,依然淡定地吃着他的晚饭。想到这种情况如果出现在他和花品素之间,庄锦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黎嘉修和方佟这样,至于自己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庄锦言根本没敢去想像,他觉得用崩溃来形容,都是轻微的。 吃完晚饭,庄锦言没有住宿在花家,而是开车回了自己住所,黎嘉修和王靖的事情对他刺激很大。庄锦言能明白黎嘉修为什么守了王靖九年不去向对方告白,因为黎嘉修对待王靖的心态,正是他现在对花品素的心态,他们都在怕一个后果,那个后果就是,被自己的爱人亲口拒绝。 申市新的公安局长上任了,这个消息让花品素振奋,霍嘉许远在京城,对霍家的报复要徐徐图之,而霍嘉许的帮凶严所,现在的申市某片区副局长,花品素却有了对付他的计划,为了让自己的计划能一击而中,花品素现在需要去了解新上任的公安局局长的性格和做事作风。而想了解申市政府官员的动向,花品素就得经常参加廖家派别团体的聚会,在聚会中能打听到新任公安局长的消息。每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花品素都是跟着庄锦言一起去的,因为他的酒量太小,跟那些酒精考验的人无法相比,没有庄锦言在旁护驾,花品素怕自己在宴席刚开始就醉趴了下去,没有清醒的头脑,他怎么去探听消息? 当花品素需要庄锦言帮忙护驾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庄锦言现在变得忙碌了。 “你今天又被姓楚的那个女人拉去吃晚饭了?”花品素脸色相当不好,对着刚进房间的庄锦言发问。 “没办法,时萍在申市人生地不熟,除了盛凯,也只有我这个熟人了。”庄锦言神色无奈。 “不是说要离她远点,省得让她误会的吗!”花品素心里有股气,庄锦言明明答应了他,不跟楚时萍多接触的,答应了才几天啊,就食言了。 “我已经很注意了,可是我总不能直接去对她说,我对你无意,请不要再放心思在我身上!” “怎么不可以说?说了她才会明白你的意思。”花品素斜着眼睛看庄锦言。 “品素,你说,楚时萍从来没有对我明确表达过追求,我怎么可以去到她面前说这些话?那样太伤她的自尊了。” “她没有说,但她的行动表示了啊!”花品素语气有点重,这女人狡猾,她不表达,庄锦言要直接开口挑明的话,倒显得庄锦言在自作多情,人家一直当你普通朋友,没有和你谈感情。 “哎,品素,楚时萍的父亲和我大伯是好友,我对楚时萍不能太冷漠。”庄锦言挨到花品素身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锦言,就没别的办法拒绝她了吗?”花品素看到庄锦言低头叹气的表情,心里心疼他了,花品素觉得庄锦言不喜欢楚时萍,却不得不去应付,真的很无奈。 “有倒是有一种办法,既可以让楚时萍自尊不受伤,又可以让她对我没有绮念。”庄锦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吞吐。 “什么办法?”花品素眼睛一亮。 “如果我有爱人的话,楚时萍就不会纠缠我了。”庄锦言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可是你没有爱人,没有女朋友啊!”花品素叫了起来。 庄锦言听花品素叫完,眼神一暗,心里苦涩,花品素根本就没意识到,在他眼前的人,已经爱他入骨。“没有女朋友,可以假装有女朋友。” “假装?编一个?”花品素歪了下头,不错,只要让楚时萍死心就可以,女朋友没有就编一个出来。 “不能随便编,得有说服力。”庄锦言否定花品素的建议。 “那就是要真找个女人来假装你友朋友?” “是的。”庄锦言点头补充。“这个人还必须品貌出众。”这样才能让楚时萍知难而退。 “品貌出众的?我姐姐倒是符合,可惜楚时萍已经晓得你们的关系。”花品素满脑子在想,自己认识的女人里面有几个符合品貌出众。 “不但要品貌出众,还得是楚时萍不认识的,因为我打算告诉楚时萍,我女友在国外念书。” “对哦,说在国外念书,就可以解释公司的人为什么没看见过你的女友。”花品素觉得庄锦言这个计策可行,可女友的人选到哪里去找呢? “其实,有一个人非常合适的。”庄锦言看着花品素的双眼有着笑意在里面。 “谁?” “你!” “我?”花品素睁大眼睛。 “是啊,就是你,品素你男扮女装做我女友,我的爱人就是你!怎么样?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庄锦言一脸希翼。 “这个……”花品素没想到庄锦言主意打在他身上。 “帮不帮?品素?”庄锦言声音温柔。 “帮!不过骗过楚时萍后,你就得说你女朋友出国了,我可不想天天扮女人。”花品素衡量再三,决定再扮一次女人,一是为了让楚时萍不要再纠缠庄锦言,另一方面是让庄锦言身边得到清净,让那些总对庄锦言有想法的女人们死心。 “品素,我的幸福就看你的了。”庄锦言握着花品素手满脸笑意。 花品素摸了摸头,怎么成了幸福看他的了?明明是他扮女人把庄锦言的幸福桃花往外推啊! 第54章 楚时萍最近心情很不错,因为用各种借口约会庄锦言单独相处的举动都获得了成功,昨天下班后,庄锦言甚至还主动开车送她回住处。对于庄锦言最近不再推拒她接近的态度,让楚时萍对自己收获爱情增加了信心。 今天的楚时萍上班后有点坐立不安,昨天庄锦言开车送她到了住所楼下后,楚时萍当时大脑一蒙,提出了请庄锦言上楼小坐的邀请,回想起庄锦言愕然的神色,楚时萍脸上发烧。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贸然邀请位男士到自己闺房,显得有点轻浮了,楚时萍不想被庄锦言看轻。 楚时萍担心庄锦言对她昨天的贸然之举会有什么不好印象,当天晚上睡觉都没有睡安稳,第二天早上在公司见到脸色如常的心上人后,楚时萍忐忑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楚时萍认定庄锦言现在对她没有推拒之意,是她坚持不懈接近才有的的效果,什么样的感情都只有接触多了才能培养起来,如今庄锦言感情的防线已然松动,楚时萍认为更加要再接再厉,趁热打铁。 最近一段时间,炎华公司仿佛受春风惠顾,公司里有好几个人春风拂面,据楚时萍所知,财务总监花品朴和廖盛凯走得很近,两人经常相约去看音乐剧。技术部经理王靖是每天和相亲对象电话煲粥加视频聊天,连圆滚滚的专管行政的总经理查文都和面包店女店主天天约会。在春风普吹的好形势下,楚时萍觉得,她和庄锦言早晚会走到两情脉脉的那一步。 “庄大哥,这个星期六晚上能不能陪我吃顿晚饭?”楚时萍在下班前到庄锦言办公室提出了邀请。 “星期六?我得问下秘书,看那天有没有安排什么活动。”炎华公司总裁的休息日,一般都得和有业务往来的老总们到一起聚会联络感情。 “庄大哥,这个星期六晚上你一定要抽出空来!”楚时萍的语气带了点撒娇。 “哦,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天是我阳历生日,我在申市没亲人没熟人,只有请庄大哥陪我吃顿晚饭了。”楚时萍厚着脸皮说出自己想要庄锦言陪伴的理由。 楚家在申市是没有比较亲密的亲戚,可远方亲戚还是很多的,楚公主如果振臂一呼,远方亲戚肯定待她如血亲。至于熟人,楚公主如果想,申市一大半人都乐意成为楚副部长女儿的熟人。 “哎呀,你生日啊,你生日我得准备生日礼物!嗯,廖大哥也得出血才行,那天让廖大哥陪你。”庄锦言提议。 “廖大哥星期六晚上有事。”楚时萍可不想廖盛凯去做电灯泡,连忙给廖盛凯星期六晚上安排了约会。 “星期六的晚上……”庄锦言脸色迟疑。 “怎么了?没空?”楚时萍一颗心吊了起来。 “有空倒是有空,不过我得多带个人去。”庄锦言说出迟疑的原因。 “带谁?”楚时萍听到庄锦言答应陪伴她过生日,本来心里非常开心,但听到要带了个电灯泡一起去,她的心情一下就郁闷起来。 “有位美国留学时的朋友要来看我,她正好是星期六下午来申市,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带她一起去庆贺你的生日。”庄锦言没有说出性别,他怕楚时萍听了会拒绝,那样的话,花品素就没了出场的机会。 “可以啊,既然是你海外的朋友来访,那就请他来吧,多一个人庆贺多一份热闹!”楚时萍一听原来是庄锦言要尽地主之谊,不可以丢下朋友抽身单独陪她,既然生日那天和心上人单独相处的愿望落空,楚时萍只得退而求其次。 花品素在雷明的侦探公司接到了庄锦言的电话,听着庄锦言在手机所说的话,花品素的脸拉了下来。楚时萍对庄锦言的步步紧追让花品素非常反感,他认为应该尽快让这个女人清醒认识,庄锦言是不可能对她有爱意的,庄锦言应该配更好的女人,楚时萍配不上庄锦言的优秀。 “雷老板,霍嘉许到了申市后,你多派几个人盯着,我要知道他每天的一举一动!”花品素挂断手机,回头吩咐雷明。 雷明派在京城的侦探送来消息,霍嘉许要来申市创业了。花品素得到雷明的报告后,连忙来公司要求雷明对霍嘉许重点关注。 “放心,我会让人三班倒地跟踪霍嘉许。”雷明现在对严副局和霍嘉许的为人处事已经了解,越了解,他对这两人越不待见,心里也越盼着能多逮住些两人的不法之事,帮助眼前这位大方的雇主扳倒那两个垃圾。 花品素又开了张支票给雷明,和雷明说了些细节才离开侦探公司,走到侦探公司门外,花品素长呼了口气,听到霍嘉许来申市的消息后,花品素最想做的是去买一把手枪,直接把霍嘉许干掉。可想到自己父母的不幸,花品素又觉得让霍嘉许只吃一颗花生米就抵消掉罪孽,太便宜他了,花品素想着还是以牙还牙才最解恨,霍嘉许让我失去最珍爱的亲情,我就想办法让你霍公子失去最依托的权贵。 到了星期六的下午,庄锦言带着花品素去了一家形象设计工作室,这家形象工作设计室非常有名气,庄锦言早早和这家工作室的名设计师约定,星期六下午工作室清场,工作室里只留这位名设计师为他们服务。 “我自己可以搞定!”花品素不喜欢由别人来帮他化妆,因为这表示会多一个人知道他男扮女装。 “今天晚上要和楚时萍面对面,被她看出异样来可不好。”庄锦言知道花品素自己会化妆打扮成女人,可他对花品素的手艺不放心,两年前花品素到酒吧钓吴然,酒吧光线暗淡,花品素化妆粗糙点没关系,今天要在灯火通明的酒店被楚时萍近距离打量,庄锦言怕花品素的化妆过不了关,花品素五官再美丽,他看起来还是一个男人。楚时萍是位女性,要比男性对女人了解,花品素如果用糊弄吴然的男扮女装去应付,很可能让楚时萍看出马脚。再说楚时萍可是认识花品素真身的。 “那个设计师就很厉害?”花品素心里还有点不服气。 “他会把你化妆得像另外一个人。”庄锦言亲眼见过那个设计师的一双巧手化妆魔术。 形象设计工作室在一处商业楼上,庄锦言约定的那位设计师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在工作室里等待客户。 “就是这位?”设计师一看到花品素,眼睛就开始冒星光,这男人的五官实在是化妆的好胚子。 “嗯,希望你的化妆效果能让熟人认不出来。” “没问题!”设计师挑眉。 设计师的化妆和花品素自己的化妆是截然不同的,花品素只是简单的给自己打点粉底,抹点胭脂和口红,而设计师化妆却有非常多的程序,一道道做完化妆好,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到花品素把早已备好的女装穿上身,设计师的目光都直了。 “老天,这是从我手里出来的吗?这简直是艺术品啊!”设计师举着把腮红刷喃喃低语。 “怎么样?”花品素抚了下裙子,抬眼看向庄锦言。 “不错,品朴看到都不敢认你。”庄锦言看到全身装扮好的花品素,整个人有点发愣。 “真的?”花品素不信花品朴看到会认不出弟弟,连忙走到镜子前打量,一看镜中的丽人,花品素就想骂娘,这镜子里的美人为什么是他本人化成的!如果不是,花品素自己就想着把这美人拖回家,到这时,花品素对设计师的手艺有了敬佩,设计师把他花品素,化妆成了可以跟影星奥黛丽·赫本、摩纳哥王妃嘉丽丝姬莉相媲美的女人。 “以后再来光顾!我对你免费!”设计师挥着小手绢送别顾客,他看着自己的作品太有成就感。 被庄锦言扶着腰走路的花品素,听到设计师的送别词,穿着三寸高跟的脚不由猛地一别,他可没有女装癖,不想成为这家工作室的常客。 “小心!”庄锦言手一紧,搂紧了花品素的腰,花品素身高175厘米,本来不需要再增高让身材修长,但因为花品素走路不像女人,设计师就建议花品素穿了双高跟女鞋,花品素穿上高跟女鞋,为了不别脚,只能小心小步地走路,这样的走路姿势就很像女人走路。 “锦言,这样怎么走路?”花品素穿的女鞋前端比较窄,花品素每走一步都有点夹脚,三厘米的后跟,让花品素有种踩高跷的感觉。 “不要紧,我会一直扶着你的,你把身子依着我就行。”庄锦言扶花品素的样子都快变成半抱。 设计师咬着手绢看着一对璧人越走越远,心里感叹,多么相衬的一对啊!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美艳绝伦;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风姿卓越,简直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楚时萍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定了座位,因为是三个人用餐,就没有去包厢,而是在餐厅的角落定了张桌子,楚时萍到达酒店时,庄锦言和他的友人还没有抵达。 楚时萍今天特意细致打扮了一翻,坐在酒店餐厅座位上,吸引了好几位就餐男士的目光,楚时萍视线瞄到男士欣赏的目光后,后背挺得更直了,她觉得自己今天的光彩照人,一定会给庄锦言留下深刻印象。 楚时萍正对着身边的落地玻璃审视自己的装束,突然感觉餐厅一下子静了下来,餐厅的人仿佛被什么镇住一样,楚时萍回头看向餐厅入口,豁然发现一位穿着蓝色礼服的丽人,正被庄锦言扶着向她走来。 “时萍,这是我美国的朋友赵萍。好巧,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中都有个‘萍’字。”等楚时萍回过神来,庄锦言和丽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你好!赵萍!”楚时萍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心像被谁抓了一把似的难受,这女人太漂亮了,总不会是庄锦言在美的情人吧? “你好。”丽人声音低沉,她对着楚时萍一笑,露出碎玉般的白牙。 丽人穿着天蓝色羊绒连衣裙,外面罩着件深蓝色外套,皮肤白皙粉腻,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唇线优美,色泽如玫瑰般殷红,身材修长,走路摇曳如柳。 “真的哦,我们名字中都有个萍字。”楚时萍强颜欢笑。 丽人抿嘴微笑,拿眼睛又瞟了庄锦言一下,便低头不语。 三人用餐期间,两位女士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庄锦言的温言温语没有让他们这桌冷场。楚时萍先到先点了一瓶红酒,庄锦言防着花品素喝酒有了醉意会露马脚,另外帮花品素叫了饮料。 花品素怕自己说话声音被楚时萍听出异样,只能尽量闭口不言,埋头喝着饮料和吃着佳肴,饮料喝多,花品素感觉膀胱发涨,连忙凑近庄锦言耳朵,低声告诉庄锦言自己必须去洗手间一趟。 “时萍,我带赵萍去下洗手间。”庄锦言站起身,殷勤地扶起花品素。 “哦!”楚时萍正在猜测两人的关系,人有点不在状态,只无意识的应了一句。 看着偎依着走向洗手间的两人背影,楚时萍心里又是阵难受,难道庄锦言早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什么公司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庄锦言对廖盛凯也要隐瞒? 不对!楚时萍突然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查文和王靖、黎嘉修都是庄锦言在美国的校友,查文还是庄锦言在美国的寓友,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庄锦言有女友?会不会自己多想了?这位丽人仅仅只是庄锦言在美国的普通朋友? 想到这里,楚时萍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 第55章 花品素脚上穿的女鞋不但让他脚疼,还让他走路不稳,去洗手间的路上,花品素靠着庄锦的搀扶才一步步走得平稳。 花品素无比庆幸今天是设计师帮他男扮女装,化妆水平高超经得起考验。从餐厅到洗手间去的两分钟路程,花品素享受的待遇堪比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的白鼠,看到四处投射过来的炙热视线,花品素又朝庄锦言怀里挤了挤。 相依偎的一对璧人终于走到洗手间了,在洗手间的门前,花品素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庄锦言,左边是洗手间上标示是裙子,右边洗手间上标示是裤子,他到底进哪一个? “呵呵,品素,我先进男洗手间看一下。”庄锦言低低一笑,让花品素先扶着墙,自己先进男洗手间查看了一番,发现里面没人,才把花品素扶进洗手间,自己站在洗手间门口守门。 虽然有庄锦言在门口放风,花品素的这次解手也解得很心神不定的,毕竟让人看见一位女士站着方便太惊悚了点。 听着洗手间里悉悉索索的声音,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庄锦言心里很着急,他在着急花品素对感情的迟钝,借着花品素化妆成女人,庄锦言可以光明正大的吃着爱人的豆腐,一举一动可以尽情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是为什么他释放出去的爱意,花品素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完全不知道接收呢?难道花品素真以为男人对着男扮女装的假女人温情脉脉是正常的? 庄锦言站在洗手间,心情郁闷地看着洗手间旁的通道,这样都不能让花品素感觉到他的爱意,那么就只有明明白白挑明一途了,想到挑明后可能有的两条截然不同答案,庄锦言心恨恨收缩了一下。 花品素运气不错,他上洗手间的时候,并没有男客来使用,把自己膀胱排解光后,花品素踩着高跟鞋小心的走出洗手间。 “我以后再也不扮女人了,光走路就让我不能忍受!”花品素出了洗手间,眼睛四处扫视了一下,发现没人在旁边,便对着庄锦言咬牙切齿地发誓。 “你总得帮我把楚时萍先打发掉吧?”庄锦言叹口气,把脸色不豫的花品素半搂到怀里。 “锦言,你真把我当你女朋友一样对待啊!”花品素一看庄锦言的行为就乐了,今天的庄锦言很婆婆妈妈,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爱护,好像自己真是他庄锦言的意中人一样。 “品素,我没有把你当女人!”庄锦言搂着花品素走了几步,听到花品素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的话,停下脚步一脸正色的回答。 “那你就别再这么肉麻好不好?”花品素扭了扭腰,庄锦言搂他腰的那只手太用力了。 “品素!”庄锦言长叹一声,看来除了直诉爱意,是没办法让花品素明白情意的,可难道只有这一种直截了当的办法了吗?如果表白失败,那种后果是庄锦言不能承受的。 庄锦言犹豫,他游目四望了下,想着是不是趁着这地方没人,就索性和花品素挑明感情。就当庄锦言拿不定主意时,洗手间通道拐弯墙角,一个探头探脑的女人身影引起了庄锦言的注意。 “怎么了?”花品素诧异的问庄锦言,为什么庄锦言不但停步不动,还看住一个地方默不出声。 “楚时萍在拐角偷看我们。”庄锦言一眼认出探头探脑的女人是谁。 “哦?那女人为什么要偷看我们?难道还不相信我们是一对?”花品素侧头看向拐弯处,他没有看到楚时萍的身子,却看到拐弯墙壁一隅露出的裙角,那裙子颜色和楚时萍身上的衣服颜色是一致的。 “我的女朋友出现太突然,楚时萍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庄锦言收回视线,看着还向楚时萍躲避地方张望的花品素,心忽然一动。“品素,你以后不想再扮女人也可以,不过今天你得帮我让楚时萍彻底死心!” “彻底死心?”花品素转回头,眨巴着眼睛,不怎么明白庄锦言的意思,他都已经化身为庄锦言的女友了,这样还不能让楚时萍死心,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叫楚时萍不再对着庄锦言打主意? “品素,让楚时萍对我死心的举动你都会配合,是不是?”庄锦言眼睛里有抹光。 “那肯定的!”花品素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楚时萍根本就配不上庄锦言,不然的话,他现在哪还用得着扮成妖孽女人让楚时萍知难而退。 “那就配合我!一次性让楚时萍死心!” “怎么配合?”花品素看着庄锦言的眼睛,他发觉庄锦言目光有点炙热。 “就这样。”庄锦言低头,在花品素嘴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啊!”花品素睁大眼,什么意思? “闭眼!”庄锦言说完这句,一手放到花品素腰际后,猛地搂紧,一手托住花品素的后脑勺,倾身吻住了他的双唇。 “呜!”花品素先是呆了一下,等庄锦言想用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时,方才晓得挣扎。 “别动,就帮我这一次!”庄锦言喘着粗气,把花品素轻推到墙壁,抽出搂在花品素后腰的那只手臂,按住花品素的肩膀,额头抵住花品素的额头,低低请求。 “那就做做样子!”花品素觉得自己脸上热度在升高,心跳加速。 “好,就做做样子。“庄锦言轻轻吻了下去,用舌尖描着花品素的双唇。 “锦言,不要这样。”花品素的双唇仿佛有电流经过,那酥麻的感觉一下传遍他全身。这种奇异的感觉对于花品素是陌生的,两世都没有过的感觉。 “我们总得装得像一点吧?”被花品素推开的庄锦言显得很受伤。 花品素是看不得庄锦言难过的,他又睥了下楚时萍躲身的拐角,牙齿咬了下嘴唇。 “那就装得像一点吧。” 得到花品素同意的庄锦言没有客气,重重再次吻上了花品素。 半睁着一直注视着拐角的花品素,发现楚时萍露探出了头看向他们这里,当发现他们缠绵在一起后,身子一下就旋转回身,拐角再没有露出衣角。 “呜!”花品素推拒着庄锦言,想告诉庄锦言不用再做戏了,楚时萍已经亲眼看到他们亲热,不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对了。 花品素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庄锦言,急切之下,花品素用高跟鞋跺了一下庄锦言的脚,庄锦言吃疼,手上劲一松,花品素趁机把庄锦言推离自己,把自己的双唇从庄锦言嘴巴里解救出来。 庄锦言脸色潮红,被花品素一下推开后,他的神情显得有点懵懂。 “楚时萍已经看见了。”花品素的脸也很红,两个大男人亲吻让他不好意思。 “看见了?”庄锦言喃喃重复,他的一颗心在往下沉,刚才的接吻只有他一人着迷?花品素竟然在亲热过程里还关心到楚时萍,这是不是代表着花品素对他的感情很纯粹,两人之中,只有他有那份非分之想? “我们大功告成了。”花品素觉得他们之间气氛异常。 “大功告成了?”庄锦言嘴角微扯,心里欲哭无泪,他的下场竟然是和黎嘉修是一样的。 “我们走吧。”花品素心里开始不安,为什么庄锦言的神色仿佛天要塌了一样? “走吧!”庄锦言双眼失神,只无意识重复花品素的话。 花品素一手搭着庄锦言,正想和庄锦言一起回餐厅时,忽然看到通道远处走来个熟人,这个熟人不是别人,却是见过他女人模样的吴然。 看到吴然,花品素觉得他以后可以去买彩票了,前世走路会被人砸死,这世扮女人,竟然还要被两年前骗过的人发现,申市这么多酒店,吴然偏和楚时萍选在同一酒店用餐,这是不是表示自己的中奖率特高呢? 自己的女装样子怎么也不能让吴然发现,得躲开他!花品素左右张望,回洗手间?吴然来的方向就是进洗手间的,男洗手间肯定就不能进,进女洗手间?刚才刚瞧见两个女人进去,路过身边的时候还嗤笑了他们一下,他没有进女洗手间的习惯,他不想当厕所色狼。 花品素转头看了下身边垂着头的庄锦言,再看看越走越近的吴然,不由心一横,牙一咬,把庄锦言一把推靠在墙上,身子扑到庄锦言的身上,脸埋到庄锦言怀里。就想用情侣亲热来避开吴然,只要不让吴然看到他的脸,吴然总不会对着亲热的恋人去细看吧? 庄锦言心情本来正低落着,可花品素突然的投怀送抱,让他怔了一下,怔过之后,他心里立刻狂喜,这是他的天使对他表达爱意吗? “品素!”庄锦言深情地喊着爱人的名字,紧紧抱住投怀送抱的爱人,发觉爱人非常乖觉,庄锦言越发肯定爱人是在向他表达爱意的。 “品素!”庄锦言用手指挑起花品素的脸,热情地吻了上去,这一次他仿佛绝处逢生,炙热的感情无所顾忌地释放了出来。 “……”花品素扑到庄锦言怀里本来是借着庄锦言的身体遮挡躲避吴然的,庄锦言爆发式的热情把他吓蒙了,他只想借个怀抱躲躲的啊! 庄锦言热情的吻着花品素的同时,反转了身,把花品素压在了墙上,用身体把花品素紧紧抵住,两手在花品素的腰背上下滑动。 “……”花品素想叫庄锦言停止,他呼吸不上来了,他身子麻了,他的脚已经发软了,可是一张嘴,他的唇舌就被庄锦言霸占住,除了感受热度还是热度。和庄锦言紧密贴近的下身,被一根硬硬的东西抵着,而他的胯下也悄然抬头。 花品素不知道他和庄锦言这样的纠缠时间有多长,他只知道极致的快乐来时,浑身一颤,他的下身那地方湿了。 庄锦言感觉到自己跨部的潮湿,心里狂喜。 “品素!我爱你!”庄锦言边对着花品素的五官不停亲啄,边用自己的挺立继续顶了花品素几下。 “……”花品素羞愧的把脸埋在庄锦言肩头,他竟然在庄锦言的抚摸和磨蹭下达到了高朝,他被庄锦言的分身磨蹭得射了! 第56章 花品素伏在庄锦言的肩膀咬着手指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庄锦言的一通抚摸亲吻就使他情不自禁高朝了一下,难道他就这么性饥渴? “真好!原来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庄锦言情绪依然在激动中,他紧紧抱着花品素的身体,下巴摩擦着花品素的脸庞,两手不住抚摸着花品素的背部,花品素的欲望已经释放,他的还没有,听着不远处传来的人声,庄锦言终于意识到他们处在公共场所,他们不能太失控。 “品素,我爱你!”庄锦言一边贴着花品素的耳朵再次重复爱意,一边慢慢平息自己的欲望。 花品素刚才的思维一直很混乱,前面庄锦言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现在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庄锦言贴在他耳边的这句话就像颗炸弹又把他震晕乎了。 “锦言……”花品素把庄锦言身子推离自己,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他发现,他的嘴里根本就发不出声音,他的大脑震荡得太厉害,已经无法组织语言。 “我们现在就回去!”庄锦言捧住花品素的头,对着那张被他蹂躏得艳红的双唇又亲了几下。花品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呆在酒店。他准备去餐厅和楚时萍告别了就离开。 “嗯,回去!”花品素脑袋还是没有开始工作。 看着花品素木木呆呆的样子,庄锦言觉得实在太可爱了,真想把这样的宝贝嚼巴嚼巴吞肚里,那样他们就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庄锦言的手松开花品素,瞄着花品素腹部下的一块阴影,嘴角挑起。 “来!用这个围住!”庄锦言脱下外套系在花品素腰间,至于他自己裤裆正中被花品素弄湿的那一块,因为裤子颜色比较深,不细看还觉察不出来,其实庄锦言被人发觉异样也无所谓,那可是爱人对他有感觉的见证,只要他的天使爱他,其他任何事对庄锦言都不重要。 本来脑筋在打转的花品素由着庄锦言帮他系外套,可当洗手间突然走出一个男人来时,花品素身子打了一个激灵,他忘了吴然!刚才他对着庄锦言投怀送抱就是为了躲避吴然。 “怎么啦?”庄锦言觉察到花品素的身体紧绷,连忙柔声询问。 “我们得快走,刚才我看到吴然了。”花品素抓紧了庄锦言的胳膊,眼睛紧盯着男洗手间门口,刚才走出男洗手间的人不是吴然,只是一个陌生人。 花品素对他和庄锦言在走廊通道这里荒唐的时间多久没数,所以不能判断吴然是还在洗手间内,还是已经离开回到他自己的餐桌,不管是哪种情况,洗手间这里不能呆,酒店也不能呆。 “哦!那我们直接去停车场。”庄锦言本来还想去跟楚时萍道别,一听花品素的话,立即决定现在就带花品素离开,不然让对男扮女装的花品素痴迷太深的吴然看见,花品素别想轻易脱身。 庄锦言扶着花品素快速离开了酒店,到了车上,才给还在酒店的楚时萍打去道别电话,说是女友身体突然不适,他们两人不得不先行离开。 车子驶离酒店,花品素混乱的心情开始平静下来,平静下来的花品素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场荒唐的梦,他转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庄锦言,庄锦言上身是一件淡蓝的衬衫,额头的短发有点凌乱,穿进车窗的光线映得他五官轮廓更加分明而深邃。 庄锦言发觉花品素在看他后,侧了下脸,对着花品素微微一笑,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情。 “锦言,还是送我回家吧。”花品素舔了舔唇瓣,看到车子开往的方向是朝着庄锦言住处。 花品素可以运转的大脑,终于开始分析庄锦言对酒店洗手间通道他所做的事了,庄锦言那句爱他的话,让花品素震惊,在他看来,他和庄锦言之间是亲人,是朋友,就是没想到要去成情人。庄锦言是不是被他女装打扮的样子迷惑,才脑子发昏说出那句话? “你这样子回去会惊了品朴的。”花品素现在的模样太特别,不说胯部的潮湿,他盘着的假发蓬乱,双唇口红一半抹净,一半晕开,脸上如孩子般想逃避的神情,让庄锦言轻笑。 “锦言,我不是女人!”花品素低着头告诉庄锦言这个事实,他不要庄锦言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去爱。 “你当然不会是女人!”庄锦言非常肯定,他抱着花品素磨蹭时,清清楚楚感觉花品素身体变化的。 “可你还说爱我!”都不是女人了,难道庄锦言是爱男人? “为什么不能说?”庄锦言有点郁闷了,花品素自己的身体都诚实招供了,怎么心里还想着要抗拒? “因为我是……”花品素本来想说自己是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除了了异性恋,还有种同性恋存在。 前世的张建俊从小跟着奶奶长大,意识一直是正统的普通人意识,长大后知道有男男和女女这样的同性之爱,他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不容于世俗的感情,所以他一直觉得那样的感情离他是非常遥远的,可重生了一次,这种感情就在他眼前了。 “锦言,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花品素传统的意识占了上风。 “怎么不对?”庄锦言的车已经开到住处楼底。 “正常的人应该结婚,我们不能在一起。” “品素,结婚是种生活方式,对不对?”庄锦言停好车,熄了火。 “是的。” “那么,你觉得我各方面条件怎么样?” “不错!很好!”庄锦言靠得花品素很近,在庄锦言气息的包围下,花品素脑袋又要开始出现打转的征兆。 “我这样的人会不会成为好丈夫?”庄锦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眯,有点似狐狸。 “当然可以!”花品素垂着的眼睛抬起迅速瞟了庄锦言一眼,庄锦言如果不是丈夫的好人选,楚时萍就不会绞尽脑汁接近他了。 “如果你是女人,你会不会选我做丈夫?” “我是男的!”一听庄锦言把自己比喻成女人,花品素要跳脚了。 “我是说如果。” “会!”花品素微撅着嘴巴,庄锦言外表英俊,能力非凡,温柔体贴,这是女人打着灯笼才能找着的好老公。 “如果我是女人呢?嫁不嫁得出去?” 庄锦言这句问话把花品素吓了一跳。 “你要嫁人?” “你会不会娶我这样的女人?”车子里的光线很幽暗,花品素看不清庄锦言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会!”如果庄锦言是女人,那也是顾家贤慧的好老婆,就是个子高了点。 “你瞧,我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是你的选择,你怎么还会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对呢?”庄锦言的脸离着花品素越来越近。 “品素,我是你的良配!”庄锦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花品素在庄锦言气息的包围下,脑袋里的思维本来就开始要打转,等他再被庄锦言胡搅乱缠的话一忽悠,在庄锦言的双唇吻上之后,彻底成了浆糊。 霍嘉许来申市已经好几天了,到了申市后,霍嘉许带着自己的跟班王路思每天要赴两场酒宴,都是跟霍家有关系的各方人士为霍公子举办的洗尘宴,像吴然这样只是霍公子同窗的关系,请到贵客赏光赴宴,已经是三天后了。 “吴然,好久不见,现在富态了嘛!”霍嘉许带着王思路到了吴然订好的酒店包厢,对着吴然打招呼,这样先打招呼的姿态,对于霍衙内来说,是少有的没架子。这是王路思每天向霍嘉许灌输的思路,商人都是和气生财,霍嘉许既然从商,就不能是京城那副衙内模样。 “两年多不见,霍少是越发有儒雅之气了。”霍嘉许对吴然友好的态度,让吴然受宠若惊。 吴然两年前结婚后,和老婆杜雅丽关系越来越不好,两人之间基本是三天一小吵,十天一大吵,婚姻还没有两年长,叫嚣着离婚却已经三次了,因为吴然父亲办的厂还依靠着杜雅丽姨夫帮忙,每次吴然和杜雅丽吵架,到最后低头的都是吴然,这让吴然心里很憋屈。得知霍嘉许要到申市来创业后,吴然心底蠢蠢欲动,只要和霍嘉许搞好关系,搭上霍家那条大船,杜雅丽姨夫的环保副局长的位置就不够瞧了,到那时,他就不需要忍受杜雅丽的跋扈嚣张,不需要再对杜家低声下气,杜雅丽要离婚就离婚,反正杜雅丽还没有生孩子,男人身成名就,还怕没有美娇娘相伴? “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太客气,吴然,你今天做东,不但要好好招待我们,霍少和我两人到申市初来乍道,两眼一抹黑,你还得帮我们介绍下申市的情况。”王路思经常跟着霍嘉许混,和吴然也很熟悉,他知道吴然眼里只有霍嘉许,没有把他这个跟班放在眼皮下,对吴然的轻视,他不会去介意,所有可以帮到他的人,王路思都会倾心相交,而吴然是本地人,王路思现在需要从吴然这里得知申市商业界的情况,所有他对吴然态度非常热情。 “申市的情况我也只了解些皮毛。”吴然先谦虚了一下,然后对霍嘉许认真介绍申市商业界的情况。 “你说炎华公司是匹黑马?”霍嘉许不满吴然说起这个公司时的羡慕表情,不过是个才成立两年多的IT公司,会成什么气候。 “是啊,黑马中的黑马啊,当初注册资金都没有一千万,两年时间,市价已经五、六个亿,现在这个公司的市值还在增加。” “老板是谁?”霍嘉许对这个公司来了兴趣。 “炎华公司老板叫庄锦言,是我校友,高中毕业去美国留学了,当初在学校我们关系非常好。”吴然挺想和庄锦言套近乎的,可是庄锦言对他很冷淡。 “庄锦言?”霍嘉许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庄锦言轻松发迹,靠的是他父亲的朋友。”吴然又补充庄锦言的小道消息。 “他父亲朋友是谁?”霍嘉许不屑,还以为是凭自己本事的,原来还是靠的关系。 “是姓廖的部长。” “哦,不过是部长啊!”霍嘉许的爷爷曾是天朝副总理,所以他对副总理以下级别的人都看不上眼。既然庄锦言一个海龟,仅靠着父亲的好友就能在两年时间里有如此成就,凭他前副总理的孙子,在申市办个公司,成就还不肯定要超越这个姓庄的! 吴然的接风宴上,霍大公子受到炎华公司老总创业的鼓舞,他的心情非常之好,霍公子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酒宴结束离开酒店大厅。 “时萍!”霍公子在酒店大厅看到接了账准备走人的楚家公主,不由高声招呼,他来申市可是有两个目的的,其中之一就是追上这位公主。 情绪低落的楚时萍看到在英国纠缠了她一年多的霍衙内,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了。面对对她直招手的霍衙内,楚时萍连停下打招呼的耐心都没有,直接掉头往酒店外走去。 “呸,拽什么拽!”霍嘉许看到楚时萍理都不理他,就自顾走人,不由怒火冲天,拔起脚就想追上去责问一番。 “霍少!大事要紧,现在不能得罪她,她可是我们办公司的幌子啊!”王路思一看霍衙内又要发他的衙内脾气,急忙拉住了霍嘉许。 “哼!我让你现在拽,看你以后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霍嘉许开公司要母亲帮忙,而霍夫人又要求他追到楚时萍,楚时萍即使现在对着他拿架子,霍嘉许也没法翻脸。 霍嘉许对着楚时萍的背影发狠,楚时萍现在对他的无礼,以后他必通通加倍还给这个女人。 第57章 “你是我的良配?”花品素的思维罢了工,庄锦言的话他挑不出哪里有毛病,由庄锦言这么一解说,他们以后在一起好像是天经地义。 “品素,我早就爱你了。”庄锦言捧着花品素的脸,蹭了蹭花品素的鼻子。 “早就爱我?”花品素的嘴巴张着,他在回想庄锦言以前对他的态度,这个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肯定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庄锦言觉得,如果不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为什么会清清楚楚记得98年醉宿在花家,酒醒后少年推开卧室门的一笑? “哪里的第一眼?”花品素也在想他们的第一眼,这个第一眼是指在仁爱学校食堂吃饭时的第一眼,还是指庄锦言和篮球队的人打完球,经过花品朴舞蹈训练室前面花坛放声大笑的那第一眼? “我醉倒在你家的那一次啊。”庄锦言揉揉花品素的耳朵,幸亏他买醉选的是回一回饭店,不然他们就要错过了。 “……”花品素忽然发觉,他对庄锦言的所有记忆都是清晰的,他甚至清晰地记得在仁爱学校食堂初见,庄锦言身上穿的是什么款式的衣服,衣服是什么样的颜色。 “在美国的时候,我只要想起你鼓励我学成回国开公司、创大业的话,那些枯燥的程序编写,就都变成了跳舞的小精灵。”庄锦言抱紧花品素,下巴搁在花品素的头上,回忆着自己在异国他乡的求学生涯,在自己疲惫的时候,少年的话和期望的眼睛就是他消除疲惫的良药。 “……”花品素内疚,那只不过是他居心不良,只想着庄锦言学成以后回国,去创办炎华公司让他抱大腿,想起庄锦言孤身一人在异乡,竟然时时刻刻记着自己鼓动的那些话,花品素只觉得自己那时的心思太龌蹉。 “你家里出事后,咱们失去了联系,那时我急得六神无主,我怕你出意外。”庄锦言觉得,花品素如果真在那一年出意外,自己可能不会明白对花品素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以后郁郁终身是肯定的。 “锦言……”花品素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环上庄锦言的腰,是的,他毫不怀疑庄锦言对他的心,百万年薪的工作说丢就丢,就只为了他粗心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庄锦言不声不响为他牺牲,如果不是查文无意中说出,也许他到今天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以恩人自居。 “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得无以复加,可我却不自知。”庄锦言声音越来越沙哑,自明白感情以来,他的心就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那后来是怎么知道的?”花品素的眼睛发酸,他环着庄锦言的手开始用力,庄锦言沙哑的声音仿佛经过千年时光传来,有着种沧桑,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庄锦言已经在爱里挣扎许久。 “吴然的婚礼,去参加吴然的婚礼上明白的。”吴然对花品素男扮女装的痴恋,让庄锦言泛酸,让他升起对花品素的独占欲,以至于花品素的发小方佟帮着脱衣都不能忍受。 “吴然没占到我便宜,一点都没有。”花品素听到庄锦言话里的酸意,连忙澄清。 “我本来守着你就很满足,可黎嘉修的遭遇点醒了我。”庄锦言想起黎嘉修电梯前点他的那句话,背后就冒冷汗,幸好,花品素不是王靖,他的天使对他有感觉。 “黎嘉修怎么了?”花品素仰起头。 “黎嘉修守了王靖九年一直没有挑明,今年王靖找到自己的爱人了。” “什么?他们是一对?”花品素惊讶,他自己单纯到没弄明白和庄锦言之间的感情,当然也没明白一对袜子是什么关系。 “不是一对,是黎嘉修想成一对,而王靖只当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 “那他们以后会怎么样?”黎嘉修最近一段时间在公司里都没什么声音,脸色也一直不好,原来这后面有这样的故事。 “黎嘉修准备走了,到夏天他要去美国。”前几天,黎嘉修和庄锦言单独说过话,王靖的女朋友在下半年会来申市工作,黎嘉修不能承受亲眼看见王靖和女友柔情蜜意的场面,他要在这场面出现之前离开。一对袜子再也成不了一对。 “黎嘉修真可怜。”花品素唏嘘,人生有几个九年啊! “品素想我成为那样的可怜吗?”庄锦言低下头,和花品素四目相对。 庄锦言五官轮廓很深,深邃的双眸闪着温情,仿佛一抹漩涡在吸引着花品素。 “不!锦言你怎么能可怜。”花品素的心里,庄锦言只能是高高大大,像山般挺立,那可怜怎么能跟庄锦言沾边?他不能想像,也不会允许! “那品素只能爱我了!”庄锦言朗笑,花品素的表情,表明他庄锦言的爱情已经修成正果,他的天使非常在乎他,他是幸运的。 花品素没有说话,他只是把头埋在庄锦言的肩膀上,今天庄锦言的剖心,让花品素明白了自己懵懂的感情,在他认为的雪中送炭里,不自知地搭上了自己的心。他对楚时萍接近庄锦言的强烈介意,原来是种嫉妒,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庄锦言当成自己的了,所以才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女人配得上庄锦言。 光线幽暗的汽车里,庄锦言和花品素就这么静静抱在一起,仿佛这样可以到天长地久。 良久,花品素出声了:“锦言,我得报仇!霍嘉许来申市了!” “品素,应该是我们一起报仇,你别想和我分你我!”庄锦言责备花品素。 “好!我们一起报仇。”花品素心里暖暖的,他端详着眼前的气宇轩昂的精英,这样的精英以后就归他了。 “我们现在回家!”庄锦言下了车,打开花品素那边的车门,把花品素一把就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花品素拍打着庄锦言的身体,他们这样像什么? “反正你穿高跟鞋不会走路,索性就不用走了。”庄锦言大笑,他今天心想事成,血管的血液在沸腾,全身都充满着力量,别说把花品素抱到电梯口,就是抱到十二层的住所,他都可以不带喘气。 这天晚上,庄锦言放开手脚吃了顿热豆腐,以前偷偷摸摸的行为,那天终于能光明正大施行,不过庄锦言吃的过程中还是克制着自己适可而止,没有对花品素做到最后那步,因为花品素还没有适应他们之间的亲热,庄锦言不想勉强爱人,他希望他们之间的性爱能水到渠成。 楚时萍在酒店门口叫了计程车回到自己住处,心情又心酸又难过,从03年的春节就对庄锦言一见衷情,在今年春节相亲宴再见意中人时,以为他们是有缘的,她自己的相思是会有着落的,可没想到,今天二十三岁的生日庆宴上,自己的玫瑰梦破灭了,破得渣都没有剩下一点。 楚时萍扑到床上流了半天眼泪,心里突然对廖盛凯升起埋怨,就是这个家伙,信誓旦旦说庄锦言没有女朋友,鼓动自己去庄锦言身边占位,如果没有廖盛凯的鼓动,她也不会完全抛开矜持去追求,她的自尊就不会丢得如此凄惨,想到自己的主动追求,有一半是廖盛凯怂恿的,楚时萍肚子里升起股怨气。 “廖盛凯!你个猪头!白痴!一天到晚就知道拿跳蚤!”楚时萍一打通廖盛凯的手机,就丢过去一串噼里啪啦。 “怎么啦?怎么啦?”廖盛凯刚开车送了花品朴回家,正在返回自己住处的途中,被楚时萍一通大骂骂得莫名其妙,拿跳蚤,他怎么就成猴子拿跳蚤——瞎掰了? “你说庄锦言没有女朋友,可今天他就带着女朋友去跟我见面了!”楚时萍咬牙切齿,廖盛凯要在她面前,她都想到廖盛凯脸上挠两下消消气。 “啊?锦言已经有女朋友?不可能啊!我没听说也没看见他跟别的女人有交往啊。”廖盛凯觉得自己很冤,庄锦言没有女朋友又不是他一人这么认为,花品朴也是这么说的啊。 “庄锦言的女朋友在美国,你能看见?”楚时萍声音恨恨。 “额,时萍,对不起,锦言在美国的情况我不清楚,真对不起。”廖盛凯缩了缩脖子,楚时萍凶狠的语气让他头皮发麻。 “哼,以后不清楚的事情不要自以为是!”楚时萍一通火发完,心里好受多了。 “时萍,这样的话,你什么时候回京?”廖盛凯小心翼翼的问,楚时萍来申市就是为了追求庄锦言的,如今庄锦言有了女朋友,楚时萍大概就不会再在炎华工作。 “廖盛凯!你什么意思?我楚时萍不追男人就不能呆在申市了吗?他庄锦言有女友就有女友好了,我照样干我自己的工作!”廖盛凯不提她回京城,楚时萍倒是有回去的打算,廖盛凯这么一说,倒好像她楚时萍就是个花痴,做一切都是为了追男人。 “哎,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呆在炎华太大材小用,要不哥帮你介绍别的工作?”廖盛凯抹汗,他怎么说什么都惹楚公主生气? “哼,我就呆在炎华,哪也不去!”楚时萍想在庄锦言面前挣回点面子,用继续在炎华工作来表示她到申市,并不是就为了追求他庄锦言。 “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廖盛凯苦着脸,心里后悔把楚时萍拉到申市当挡箭牌,害得他现在成了楚时萍的御用出气筒。 星期一的下午,花品素在学校上完课去了炎华公司,看到脸色有点憔悴的楚时萍时,原来对楚时萍的各种看不惯都烟消云散了,虽然没有拿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审视这个无足轻重的情敌,但看到楚时开始避开庄锦言时,心里还是暗爽的,所以和楚时萍说话就比以前态度要好了许多,这让楚时萍对花品素的感观好了许多,不再认为花品素是个眼睛长在额头的傲娇小子。 花品素明白了自己和庄锦言之间的感情,他自己不认为这份感情有多惊世骇俗,在花品素的心里,一向认为真情最重要,像重生后的父母,按道理只是肉体身份的父母,可花品素和他们相处久了有了感情,就把花父花母当成了自己的血亲,生理和心灵都依恋的亲人,而前世张建俊的身生父母,花品素对他们没感情,重生后没有思念过他们,也从没有去看他们一眼的念头,说穿了,张建俊版的花品素,只注重感情,这也是花品素接受庄锦言的爱意接受得非常快的原因。 在花家的仇恨没有得到雪恨前,花品素不想自己和庄锦言的关系暴露于众人眼中,引起公众对他们的注意。花家越不引人注意,手脚报复起来越方便,至于姐姐花品朴对他们感情的态度,花品素也不太担心,他深爱姐姐,姐姐也深爱他,以心度心,花品素就知道花品朴以后对他这份感情的态度。 因为怕自己和庄锦言的感情被外人识破,明了感情后的花品素和庄锦言相处时反而鬼鬼祟祟,从前和庄锦言大大方方的亲密再不见踪影,在炎华公司员工面前,花品素对待庄锦言的态度开始公事公办,这让庄锦言很是哭笑不得,也让花品朴有点疑惑,自己弟弟是不是对庄锦言有了意见?可是为什么有了意见后,留住在庄锦言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呢?花品朴抚了下额头,总不会是弟弟的青春叛逆期才来,才行为动作有了反常? 第58章 申市新任的公安局局长过完春节到任了,这位新任公安局局长姓王,今年五十岁左右,是从基层一步步升上来的,年轻时曾豁命跟犯罪分子斗争过,年纪大了,虽然没有年轻时候那么血性,但是做事的手腕还算强硬,王局长的品性和才能,受到某大佬的器重,去年年底,被大佬提拔到经济大市申市公安局任了一把手,到了申市后,这位王局长怀着满腔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 四月的某个周一,王局长刚上任一个半月,他早晨上班打开电脑,收到了一份电子邮件,电子邮件里有好几段视频,这几段视频中都有同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在最后一段视频里身穿的是警服。 王局长看完这段不雅视频很恼火,随着社会经济建设的高速发展,公安部门里的警员出现腐败现象是难免的,暗地里便服出入娱乐场所的很多,可这视频里的四十几岁警官吃相却太难看了,竟然衣服都没换,就穿着警官制服在包间里和小姐调情,还一边搂一个,这是致政府的脸面于何地? 王局长第一个反应是直接把此人查办,但等他把助手叫来,情绪已经冷静下来,自己初来乍道,这种查办内部同僚的事情,还是得慎重点,申市的各关系网还没有摸清呢,不能鲁莽从事。王局长想到这里,挥了挥手,让助手离开自己办公室。 花品素上完课出了学校直接去了炎华公司,到公司的时候,公司的员工还没有下班,员工们看到这位还在读大学的副总,一路上问好声不绝,花品素笑嘻嘻地和员工打招呼,边快步进了庄锦言的办公室。 “锦言,怎么样,公安局有反应没有?”花品素在门上敲了几下就直接推门而进。 正伏在办公桌上的庄锦言看到进来的是花品素,立刻眉开眼笑。 庄锦言站起身,把花品素拉到身边,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从早上到现在可以算半日不见,不就是隔了一个半秋?情人之间一个半秋不见,总是饥渴的。 “给王局长的邮件已经发出去了,警局有反应总得有段时间。”庄锦言觉得亲够了,才回答花品素的话。 “不是说这位新局长嫉恶如仇的吗?姓严的家伙都那么腐败了,怎么不立刻停他的职?” 庄锦言一大早,就上电脑用软件在国外寻了个肉鸡用户,把雷明调查到的有关严所的不法违纪视频发到了申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脑上。花品素今天去学校上课一直不定心,他迫不及待想看姓严的家伙倒霉。 “没那么快的,新局长再怎么被传说嫉恶如仇,能坐到局长的位子就不是个鲁莽的人。”庄锦言安慰花品素,他对官场了解比花品素深刻多了,真正嫉恶如仇,行动雷霆的人根本就爬不上一个经济大市的公安局局长位子。 “哼哼,没有反应就给他们上大动作!”花品素和庄锦已经制定了各种步骤去对付申市严姓某分局副局长 “放心,会让他们不想处理,也不得不处理!”庄锦言很自信,如果警局内部如果为了自身形象,想护着腐化,我就从外部逼你处理。 过了一星期,申市的新任局长在内部会议上大发雷霆,某分局的严副局长当场被停职,第二天,申市纪检局宣布介入调查此副局长,消息在网上发布后,网民对申市公安局作出的决定是一致好评,认为在网络上出现这位副局长的违法违纪视频后仅三天,相关部门就作出了快速反应,可见申市公安部的领导们是英明的。 王局长看着网络上网民的评论,擦了下额头的汗,这个上传视频的举报者太牛了,第一天只上传给了他一个人,三天后发觉警局没有反应,不雅视频就被迅速上传到网络上,网警查到的TP地址竟然是在世界各地,王局长本来想以大化小去处理,可现在面临网民们汹涌的评论,不得不快速做出决定,对严姓副局长一撸到底。好在他事先调查过了,这个严姓副局长的背景并不怎么强硬,处置他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霍嘉许的投资公司准备四月底在申市开张,申市许多有名气的企业都接到了霍氏投资公司的邀请函,炎华公司作为申市IT行业的翘楚也在邀请之列。 花品素在庄锦言办公室看到霍嘉许的邀请,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撕了这邀请函。 “别撕,去看看他准备投资什么。”庄锦言伸手制止。 花品素停住手,想了一下,把邀请函扔到了地上,踩了两脚,心里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点。庄锦言看着花品素孩子般的脾气,不由摇了摇头,这张邀请函还有用,花品素踩脏了,他还得去抹干净。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是花品朴,她是来送财务文件给庄锦言签字的。 “品素,今天回去吗?”花品朴把文件递给庄锦言,看到弟弟也在旁边,不由随口问了一句,花品素上个周末没回南区公寓。 “今天啊……”花品素拿眼睛看了看庄锦言,想跟姐姐说今天还是去学校附近庄锦言的住处,但看到花品朴低头瞧着地上的邀请函时,花品素的心突地一跳。 “霍氏投资,这是什么公司?”花品朴把地上的邀请函捡了起来,放到庄锦言的办公室上。 “一个专做投机倒把的公司!”庄锦言连忙接过邀请函,把邀请函放到抽屉里。 花品朴还不知道伤害她罪魁祸首是谁,庄锦言不知道花品素准备不准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姐姐,所以只能模糊地回答花品朴。 “姐,我今天跟你回家。”花品素现在后背在出汗,他庆幸花品朴还没有遇见霍嘉许,花品朴没有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受到突如其来的刺激。今天回家,他必须好好跟花品朴谈谈。 “那你跟我车回去。”花品朴拿起庄锦言签好字的文件,跟弟弟约定一起回家后,就告辞回了自己办公室。 “品素,今天要和姐姐说开了吗?”庄锦言早劝花品素把事情真相告诉花品朴,但花品素总怕会再次伤害到花品朴,一直不肯跟姐姐说清楚。 “不得不说了,霍嘉许公司开在申市,碰见的机率很大。”有了心里准备,花品朴见霍嘉许比没有准备要好好多,最起码冲动行为会少些。 到了下班时间,花品素坐上了花品朴的帕萨特。 “品素,那个严所倒霉了。”花品朴把车开出公司地下停车场,突然对花品素冒出了这句话。这段时间,网络上都在议论着这位嫖娼的警官,花品朴一看到这位严副局的视频,就认出这位分局副局长就是和伤害她的禽兽狼狈为奸的派出所所长。 “嗯,网上已经传疯。”花品素挪挪屁股,小心看了姐姐一眼,发现花品朴根本没把他和严所的倒霉联系倒一起。 “品素,我现在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句话了!”花品朴的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盘。 “我也信!”花品素高兴姐姐能说起严副局,这代表她已经能坚强面对以前的创伤。 “那个坏蛋也会有报应的?是不是?”花品朴轻声自言自语。 花品素没有回答姐姐,也没有立刻在车上和姐姐说事情的缘由,花品朴现在正开着车,在车上讨论这些很不智。 姐弟俩进了家门,方佟已经比他们早一步到了,徐姨的晚饭也已准备得差不多。 花品朴进门看到方佟,身体顿了一下,就对花品素说道:“我上楼换衣服。” “品素,我今天看到网上的视频了,那些视频是不是你收集的。”方佟目送花品朴上了楼,连忙拉过花品素询问。 方佟知道花品素一直在找侦探公司盯视着严所和霍嘉许,他是除了庄锦言之外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是我收集,视频也是我让锦言上传的。”花品素低声承认。 “你就什么都瞒着品朴吗?” “不能瞒了,姓霍的已经到了申市。”花品素本想自己独自帮家人报仇,报了仇再告诉姐姐,可想到两人可能会碰上面,花品素不能再去隐瞒。 “他在哪里?”方佟眼睛里都是怒火。 “方佟,冷静!你不要冲动!我和锦言已经商量好对策了。”花品素连忙安抚发小。 “我能帮什么忙吗?”方佟不想做路人。 “暂时还没有,要你帮不会跟你客气的!” “品素,我大学毕业以后出来要开律师事务所,专为普通老百姓服务。”方佟高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念的专业,当花品朴受到霍嘉许污辱,花家因此遭遇不幸后,就立誓要去攻读法律,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一名律师,来帮助所有求助无门的普通民众。 “方佟,你考律师就为了以后帮人打官司?”帮普通老百姓打官司可没有帮富人服务所得报酬高。 “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想专做免费律师。”连律师都请不起的人,可想而知,是什么社会地位的人了。 “方佟,你比我理想远大!”花品素对发小肃然起敬,他重活两世,想的不过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吃过晚饭,花品素跟着花品朴进了她的房间。 “品素,有什么事?”花品朴看到跟随自己进房间的弟弟有点奇怪,她到炎华公司上班后,花品素就很少到她卧室来。自家里剧变后,花品朴叫弟弟从不叫弟弟小名,一声‘小宝’,勾起的是他们姐弟俩对父母的回忆,花品素的小名,是两人间的禁忌。 “姐,我想和你说些事。”花品素坐到房间的椅子上。 “哦,说吧。”花品朴坐到弟弟对面。 “我知道伤害你的那个畜生是谁!” “什么?是谁!”花品朴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全都扭曲起来。 “姐!别激动!我和锦言正想法对付他。”花品素连忙起身抱住姐姐。 “告诉我,是谁,我们去告他,我们有证据!”花品素浑身颤抖着,当初救治花品朴的医院里有霍嘉许的DNA鉴定。 “不,姐,我们想别的办法,光告他QJ太轻了,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应该只是这些。”花品素不告霍嘉许有个重要原因,就是花品朴是受害者,可真和霍嘉许对薄公堂,花品朴将受第二次伤害,不堪的往事,将被血淋淋拿出来在公众前再晒一次。 “什么办法?”花品朴勉强镇定自己,父母因为她的事情意外而亡,花品朴心里想着,只要找到那个垃圾,哪怕是粉身碎骨的付出,她都要去告倒那个禽兽。 “你听我说。”花品素把姐姐按在座椅上,把自己从小敏那得到吴然这个线索后所做的,通通都告诉了她。 “让霍嘉许破产?光破产就有用了吗?”花品朴听了弟弟的复仇计划后,提出疑问。 “光是霍嘉许破产不行,得把霍家拖下水的破产,才能让霍嘉许真正一无所有。” “要我做什么?”花品朴问出了和方佟一样的话。 “姐,你现在注意好股市动态,前几天证监会不是宣布启动股权分置改革了吗。”花品素对姐姐布置任务。 “这表示股市要动了?”花品朴管着炎华公司的财务,炎华公司盈利增多,账上闲置资金太多,正在商量投资问题。作为公司财务总监,花品朴现在很关心股市行情。 “嗯,再震荡震荡就差不多了。”花品素有着前世的记忆,他记得股市在2005年的六月,上证综指破1000点心理底限后,市场开始一轮基于价值回归的反转行情,至2007.10.16上证综指最高升至6124点,也就是说,有两年多的牛市。 “这个跟霍嘉许破产有什么关系?”花品朴有点纳闷,抄底进股市只能赚钱,不能使霍氏投资公司破产。 “要斗垮霍氏,我们需要钱。”花品素嫌炎华奇迹般的利润不够多,想从股市再赚一笔。 “品素,如果钱都抖不垮霍氏,那就到法院起诉霍嘉许QJ,我不怕丢脸。”花品朴同意了弟弟的复仇方案,但却还是做了万一失败的准备。 “好的!姐!”花品素抱了抱姐姐,心里在发誓,他一定扳倒霍家,不让胞姐再次去经受伤害。 第59章 霍嘉许的公司开业,不但霍家在申市的人脉都去捧场,一些知名企业也都派了代表去参加,霍嘉许为了打响自己公司的名头,请了许多小有名气的演艺界明星、歌手到场助阵,打扮争奇斗艳的男女明星们,和跟随而来不停闪着镜头的娱乐记者,把个开业典礼点缀得仿佛是明星娱乐发布会。 霍氏投资公司开业典礼那天,炎华公司的总裁庄锦言和副总花品素都去了,花品素和庄锦言两人到达典礼现场,以为他们是走错了地方,这是公司开业吗?这不是明星记者发布会? 霍嘉许看到熙熙攘攘来祝贺的各界人士,对自己跟班王路思的创意大加赞赏。 “王路思!你想的主意非常不错,请了明星就等于请了媒体,哈哈,这些媒体对明星们的报道,是为我的霍氏免费做广告。” “霍总,最主要是让申市各界知道咱们有实力!”王路思现在不叫霍嘉许霍少了,改称老总。 “好好协助我,公司赚了钱我不会亏待你!”霍嘉许对王路思许诺。 “霍总,这还要你说,我一定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为刘王叔打下一片江山。”王路思再一次对霍衙内表忠心。其实王路思更想说霍嘉许是阿斗,有霍氏公司这个招牌,都不要霍嘉许给他红利,他就能从中捞到好处,比如这次策划举办的开业典礼,一部奥迪车的好处已经进了他口袋。 霍嘉许听完眼前这个从小的跟班的剖心,对王路思的器重越发大起来,这人都已经有十年时间在他面前鞍前马后,王路思的忠心是不用再怀疑了。 本来熙熙攘攘的典礼现场突然有了半刻安静,申市的一些名流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动,那涌动的中心,有两位身着西服正装的年青男子。只要看到这两位年青男子的人,不约而同都会眼前一亮,他们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风流韵致。 “那两人是谁?”霍嘉许正跟一位很有名气的港城艳星眉来眼去,发现大门口的异样,便跟身边助手询问。霍嘉许猜测,这两位长得如此出众哦,肯定是演艺明星,可这两位演艺明星怎么眼生得紧。 “总裁,我去看一下。”助理也不知道那两人是谁,连忙小跑向在门口接待来宾的总经理王路思。 片刻,王路思一脸恭敬地领着两位来宾到了霍嘉许面前。 “这位就是我们的霍总霍嘉许。” “你好!”来宾中个子高的年青人一脸微笑地对霍嘉许点头。 “霍总,这就是炎华公司的总裁庄锦言先生。”王路思积极为自己老板介绍。 “欢迎!欢迎!久仰大名!”霍嘉许诧异,真没有想到炎华公司总裁长相这么出色,他看着气宇轩昂的庄锦言,心里不由生出种妒忌,庄锦言这身出众的气派,只应该存在于他们京城太子圈里。 霍嘉许心里对庄锦言的气质和长相生出了瑜亮情结,当他把视线转向庄锦言身边个子稍矮的男子时,眼睛不由发亮,这是刚出道的小明星吗?长得太美貌了,简直就是现代的卫璧人卫玠,炎华公司老板原来好这一口? “霍总!霍总!这是炎华的副总花品素!”王路思介绍花品素时,发现自己老板两眼发直,心里不由大急,熟知霍嘉许德性的王路思知道,霍嘉许把花品素当成可以玩弄的小明星了,他得趁霍嘉许没有干糊涂事前,把他敲醒,这个被看做是小明星的美男子,是炎华公司的大股东,副总经理。 “哦!是副总啊!”霍嘉许总算在王路思高声提醒下没有色心发作,当场做出什么失礼举动,霍嘉许很遗憾,如此美貌的男子为啥不去演艺界呢,真是浪费好资材。 花品素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对霍嘉许点了下头,他的一只手被庄锦言紧紧握着,如果不是庄锦言用手指不停安抚他,花品素大概忍不成现在这个冷静模样。 王路思怕霍嘉许有什么出格举动,帮老板做了介绍后,连忙把炎华公司的两位老板领到霍氏公司的投资规划图前,和庄锦言介绍起霍氏公司的投资项目。王路思的话里话外,是想和炎华公司合作开发游戏,炎华公司的网游赚翻了。 “锦言,霍嘉许公司才开业,他哪来的项目?”花品素等王路思离开去招待别人,连忙凑到庄锦言耳边疑问,雷明的调查里显示,霍嘉许根本就没有在申市做过项目。 “这些都是霍家关系网里讨好霍嘉许,借给霍嘉许拿来充面子的。”庄锦言一眼就发现王路思吹嘘的一项城市改造工程是某私人老板的承建项目,这个私人老板可能要走霍家在申的关系办好什么审批手续,就把项目搭靠在霍氏投资公司名下了。 “霍嘉许会不会把这个私人老板的项目吃掉?”不怪花品素把霍嘉许想的如此无耻,后世里有位非常有名的民企负责人,就是因为企业办得太好,给一些太子哥盯上,那位民企负责人被抓监候审,企业被强行拍卖,等他无罪从狱中出来,已经是破产人士,这位民企业家只对公众说了一句话,感谢当局让他活着回家。 “现在不会吧,这样吃相,以后在申市难站住脚,霍嘉许身边那个总经理王路思脑筋挺灵活。”庄锦言带着花品素在典礼现在四处查探,今天他们两个是来摸霍嘉许老底的。 “霍嘉许现在是空筲箕淘米!”花品素冷笑,这些权贵子弟,只要有权在手上,就能把权变成现金。 “霍嘉许不做实企,我们对付他有点被动。”庄锦言观察下来就是有这种感觉。 “庄总裁!花总经理!”一位身穿低胸礼服的美艳女星挡在了庄锦言和花品素面前,她就是刚才站在霍嘉许身边的那位港城女星。 “额,你是?”庄锦言不关注娱乐界,他对眼前这女子印象陌生。 “嘻嘻!余美人,你好!久仰大名!”花品素笑嘻嘻地和美艳女星打招呼。 “花总,我还以为您不认识我呢!”余姓女星见花品素认识自己,不由大喜,她把自己的礼服又往下拉了拉,让自己胸前的凶器更加能发挥威力。 随着大陆经济飞速发展,大陆的亿万、千万富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港城的女星们,如今都热衷到大陆来淘金,大陆的富翁相比港城的富豪要大方好上钩,女星们把大陆富翁比喻成肥羊,今天典礼上的肥羊遍地,但最受她青睐的就是眼前这两只。眼前两人可是申市炙手可热钻石单身汉,除了多金,长得也都是极品,随便傍上哪个,都是赚死。 “怎么会不认识你?我还等着看你的肉蒲记呢!”肉蒲记是港城的大尺度三级片,余美人已经被制片内定为主演。 “花总!你真讨厌!怎么就只惦记着人家的三级片!”余美人扭着细腰,抛着媚眼和花品素打情骂俏。 “品素,我们应该告辞了。”庄锦言黑着脸,拉着花品素跟余美人道了声别,他没有去和霍氏公司高层告辞,而是领着花品素直接去了停车场,上了车就往住处开去。 “霍嘉许搞投机也要资金的吧,他哪来的资金呢?”花品素想知道霍嘉许的资金来源,在车上继续和庄锦言讨论。 花品素调查霍家的经济状况的资料中显示,霍嘉许家里并没有庞大资金供他去投资产业,倒是霍嘉许的二叔,那位中将师长,据说家底雄厚,毕竟霍嘉许的二叔利用部队军车走私已经十多年了,光漏税那块,就要吃撑到脖子。 “霍嘉许二叔自己生的是女儿,他对唯一的侄子很袒护,霍嘉许开公司,他的叔叔肯定会帮忙。另外霍嘉许的投资资金,银行贷款会占最大比重。”庄锦言边开车边分析。 “这样的话,只要霍嘉许落了咱们的圈套,是不是就可以把他二叔也拉下马?”花品素认为,只要能把霍二叔这棵霍家最具潜力的大树搞倒,霍家也基本玩完。 “是这么个说法,不过这个圈套一定要让他们认为值得去冒险。” “50%的利润可以使人去冒险;100%的利润可以使人放弃尊严;200%的利润可以使人无视法律,这个圈套的利润最起码得超过百分之五十才行。”花品素脑筋在急速运转,圈套不是想设就能设的。 “品素,你认识那位港城女明星?”在花品素低头寻思时,庄锦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啊,哪位女明星?”花品素显然不知道庄锦言问的是谁。 “就是刚才在开业典礼上跟你谈笑的那位!”庄锦言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哦,那位啊!嘿嘿,当然认识。”花品素想起那位余姓艳星,脸不由做成银笑状。 “你怎么认识的?”眼前红灯转绿,庄锦言看到花品素脸上的贱样,一生气,油门踩大了点,车子突然猛窜出去。 “开车当心点!那个艳星我是看……”花品素被车子的速度吓了一跳,他先提醒庄锦言开车注意安全,然后才回答庄锦言的问题,当他想说为什么他会认识那位港城艳星,是他曾看过那位艳星演的A片时,突然醒悟,看A片的历史都是前世看的,今生他连三级片都没看过呢。 “看什么?”庄锦言的脸更黑了。 “嘿嘿,在网上看小道消息认识那个艳星的,港城不是大张旗鼓选艳星演三级片‘肉蒲记’嘛。”迟钝的花品素终于发现爱人脸色不好了。 “你就对她印象深刻?”听到花品素是看网络娱乐消息认识这位女艳星的,庄锦言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不就是好奇她的三十五F罩杯是什么样子嘛!”花品素抓头,前世工作余暇,他和工友们在一起看余姓女子的A片,都是惊呼这女子的大咪咪。 “你很好奇?”庄锦言一字一字地问花品素。 花品素看着庄锦言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辩解那都是前世的事了,好在话到嘴边醒悟,这么一说更像诡辩了,只得放低姿态,先把庄锦言的醋意安抚下去。 “没好奇,真没好奇,不过都是硅胶填充的。” “哼!还知道她做过隆胸手术。”花品素这么一解释,让庄锦言醋意更甚。 庄锦言眯着眼看了花品素一眼,和花品素在床上时,一向对花品素体贴,花品素嫌庄锦言的东西太大,进他后面会疼,庄锦言就一直忍着只和花品素互撸。现在看来,是自己体贴过头了,花品素好似欲求不满,竟然去关心起女人的胸脯来了,要这样的话,今天可得让爱人得到真正满足,务必叫爱人身心都牢牢系在自己一人身上! 第60章:番外——庄父的一生 庄建华出生在天朝建国后的第四年,庄建华的母亲在生下儿子不满一周就得癌病去世,当时的医疗水平有限,对癌症之类的疾病是束手无策。庄建华在还不会叫妈妈的时候就失去了母爱。当时还没有授军衔的庄师长把独子托付给了好友廖家,也就是廖部长的母亲帮忙照顾。 1955年,天朝决定给建国功臣授军衔,庄建华的父亲和廖部长的父亲都被授予了少将的军衔,他们为建国浴血奋战所做的贡献得到了肯定和奖赏,可惜庄少将的身体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已经被拖垮,授为少将的第二年就撒手离世,留下才四岁的独子。 庄建华四岁就成父母双亡的孤儿,虽然孤儿身世总让人怜悯,可庄建华的孤儿生涯却不需要人去同情,因为他虽然失去父母,却有父亲的战友们争相抢着要抚养,到最后,庄建华选择了他最喜欢的廖伯伯家。 那时候廖少将家里有四个孩子(第五个还没有出生),最大的一个孩子八岁,最小的才抱在手上,廖少将和妻子很疼爱失去双亲的庄建华,但因为廖少将公务繁忙,他的妻子要照顾家里四个孩子,特别最小的一个还没有断奶,夫妻俩都抽不出时间去陪伴小建华,照顾陪伴庄建华的重担就落在廖家最大的儿子身上。 廖部长上学了,手拉着个四岁的尾巴一起去学校,廖部长上课了,小庄建华坐在教室后面的小板凳上涂鸦,那是老师专门从自己家给小建华带来的。 廖部长下课了,庄建华马上跑到廖部长身边,廖部长放学了,弟兄俩个手拉着手一起回家。晚上廖部长写作业了,庄建华继续在旁边涂鸦,晚里睡觉了,兄弟俩睡同一个被窝。 庄建华长大了,够年龄上小学了,可廖部长却要升到初中,兄弟俩上学不能走同一方向,这让小庄建华非常伤心,为了能跟自己亲爱的兄长继续手拉手地上学,庄建华发狠努力,连跳了两级,终于在廖部长读高中时,十一岁的庄建华进了同一个学校的初中部,兄弟俩同出同进的现象得以再现(那时小学是五年制,高中是两年制)。 可惜好景不长,1966年高考停止了,廖部长高中毕业无法进入大学,天朝当局为了解决城市中的就业问题,号召年轻人移居到农村,尤其是边远的农村地区建立农场。廖部长响应国家号召,背起行囊去了北大荒。十四岁的庄建华这次是真正和他的廖大哥分离。 廖部长在寒冷荒漠的北大荒呆了两年,就见到了抽个子抽得瘦成排骨的小弟庄建华,才十六岁的清瘦少年追着自己的大哥脚步而来。 知青的生活是苦难的,那段文革岁月是黑暗的,知青们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热血中冷静下来,开始反思,那时的庄建华就经常听廖部长谈时事,谈对未来的希翼和抱负,十六岁的少年就是在聆听自己大哥的理想中成长,两人都在北大荒入了党。 从1971年起,知识青年在农村的许多问题开始不断暴露出来,政府开始在城市中将部分工作分配给下放的知识青年。但这样回到城市中的知识青年大多数是通过关系得到回城机会。北大荒的条件太艰苦了,廖少将在知道儿子和战友的独子在北大荒的农场经常生病后,动用关系把两个孩子从偏远的北方,调放到相对富裕的江南农村。 在江南的农村,两人从生产队员做起,一步步做到了生产队队长、党支部书记,廖部长也是在江南的农村,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妻子。二十四岁的廖部长结婚了,在自己最爱的弟弟见证下,去民政局领了红本,没有喜酒,没有鞭炮,给全生产队的农民发了几颗喜糖就算举行了婚礼,那喜糖还是廖部长的母亲从京城邮寄来的,当时的农村供销社根本就买不到这么多糖果。廖部长夫妻的孩子廖盛凯第二年在江南出生。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已经二十九岁的廖部长和已经二十五岁的庄建华都参加了高考,两人同时被京城大学录取,同时进了一所高校读大学。 那一年,对廖家来说,有好事有坏事,好事是廖家五个孩子中,三个参加了高考都被录取,坏事是,廖家在政治形势中风雨飘摇,因为廖家站的位置离某些被审判的人有点近。 就在廖家风雨飘摇时,庄建华恋爱结婚了,他的女友是京城有名的不倒翁唐老的小女儿,唐老的小女儿对庄建华一见衷情,两人认识三个月就相互确定心意,年底,廖家和唐家联姻,廖家的义子和唐家千金共结了连理,廖家也在唐家的帮助下,在政坛站稳了脚步。 1980年,庄锦言出生在京城的一家妇幼保健医院,他的父亲庄建华没有亲眼看到儿子降生,庄建华正在党校进修。 大学毕业后的廖部长和庄建华先后被派到江南地区工作,八十年代末,廖部长升任申市副市长,庄建华在不久后也调任到申市成为某区的副区长。庄锦言也跟随到了父母身边,申市有了庄锦言固定的家。 庄建华崇拜着自己的兄长,在申市成为兄长的得力助手后,竭尽全力为兄长积攒政治资本,在抓经济方面取得重大成果,这成果加重了廖部长竞争省长的政治筹码。廖部长如愿坐上了省长的位置。 政治总是很残酷的,有时候你的政绩看起来是不错的,但当有人暗中布了局后,这政绩反而将成为你的罪证。庄建华签字同意的一项大工程,在竣工三年后,发现是隐患工程,工程里使用的黄沙中竟然掺杂了海沙,海沙可以在建筑中使用,但你必须清洗掉它的盐分,如果清洗不干净,它就会腐蚀钢筋水泥,使用这种海沙的建筑就成为隐患,庄建华同意的这项大工程中,海沙盐分严重超标。 庄建华在接到工程隐患报告后,就知道自己落了圈套,那负责工程承建商是他舅子介绍来的,舅子在他面前信誓旦旦保证质量。庄建华看在自己去世的丈人和亡妻的面子上,就把这个工程交给了这位承建商。而这位建筑商是敌对方的棋子,事情暴露时,人早已出了国。庄建华的两个舅子为人中庸,见到妹夫被双规后,赶紧和妹夫划清了界限,庄建华唯一可以洗清自己的渠道被堵死。 庄建华被隔离审查,开始以为只是追究他本人的渎职,不想调查方向直指廖部长,因为廖部长在申任副市长一职时,是大力支持这项工程的。 庄建华看着手中的浴巾,他知道自己如果苟且偷生,那么他最爱的兄长马上会被请去喝茶,当年他们在北大荒的理想和憧憬也就成了一场不可实现的梦。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兄长天天牵着他的手上学,他记得在北大荒时,兄长每天把他的脚放在心窝入睡,他记得兄长在他生病时急得痛哭流泪,冰天雪地背着他步行十几里去求医,他记得两人同时被大学录取后的欢呼,他记得两人成为上下级做事的默契。 不,庄建华想,如果他如某些人所愿,把兄长推出抵罪,自己必定可以减轻罪责,可那样活着还有什么呢?信仰没了,理想破灭了,兄长必定从此与仕途无缘,那样的结果还不如让他就此死去,还不如把全部罪责都让他背负,将兄长摘除出去继续追求他们的理想目标。 庄建华把浴巾撕成条系紧,套在淋濆头固定的铁架上,做成了死套,这是他和兄长在北大荒猎野狼常做的事情,现在他把这个死套用到了自己身上。 庄建华的意识开始迷糊,但他依然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不让自己的手去碰腿上上的毛巾,庄建华的双腿让他自己绑了起来,因为他的身子太高,站直了根本自杀不了,一心寻死的庄建华只能让自己的腿变短。 窒息的感觉非常难受,在意识要消失时,庄建华忽然想到,他的自杀将使他的兄长悲痛欲绝。不!大哥,你不要太伤心,这是弟弟心甘情愿的,如来世,愿我们再到一起做兄弟。 庄建华至死都没有多想他的独子庄锦言,因为他觉得,只要他兄长安好,那他的独子也就安好,就如他小时候被廖家收养了去疼爱照顾,他的独子以后不会缺少疼爱他的人。 第61章 庄锦言把车开到住所,拉着花品素搭了电梯到自己居所楼层,电梯门一开,就拖着花品素朝公寓门急急走去。 “干嘛走这么快?我都要跟不上你了。”花品素个子比庄锦言矮6、7厘米,庄锦言大踏步的走路,花品素得小跑才跟得上。 “我想早点回家和你坦诚相见。”庄锦言边拿钥匙开了门,边回头对着花品素似笑非笑。 “坦诚相见?”花品素一愣,白天回家互相帮助? “我发觉我们还是缺少交流和沟通。”庄锦言勾起嘴角,一把把花品素抱起来进到屋内,用脚跟带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花品素看着庄锦言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心里有些微不好的预感。 “你说我想干什么?”庄锦言眯着眼,眼睛上下扫视着花品素全身。 “下午不是说去公司的嘛。”花品素有种预感,今天他不会有好事,为了自己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提醒庄锦言,现在是中午,下午他们还要去公司开个会。 “我们交流过后再去公司。”庄锦言抱着花品素穿过客厅进入卧室,直接把花品素抛到了床上。 被庄锦言抛到床上的花品素有点发愣,在他的印象里,庄锦言就跟他父亲一样是没有脾气的,对他无时无刻都是温柔,在庄锦言表白心意前以为是温和,表白心意后才知道是柔情,之后两人的相处中,庄锦言更是对他处处宠溺溺爱,花品素就是每天骑在庄锦言头上作威作福,庄锦言都是一副甘之如饴,今天不过就跟姓余的艳星多说了两句话,庄锦言脸色就一直僵到现在,花品素豁然发现,庄锦言原来不是没有缺点。他的心眼在某些时候很小。 庄锦言把花品素抛到床上后,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自己衣服,先是领结松了扔地板上,然后是松皮带脱长裤,西装、衬衫,最后是内裤。 【此处省略两千字……】 花品素觉得自己在怒海中摇,又似在云端上飞,地狱和天堂的感觉交织,一会被抛向高处,一会又似落入深渊,不管哪种感觉,都是那种极限运动般的感受。 花品素只觉得自己腰肢尾骨处已经麻木,而从麻木处爆发出的电流却在他全身游动,电得他脑子发昏,眼前发黑,等他能有自己意识时,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汗水,都是庄锦言脸上滴下的,而庄锦言正趴在自己身上喘气。 “品素,这滋味太美妙了!”庄锦言声音低哑,极致来临,脑海仿如宇宙中的恒星爆炸。 “哼哼!”花品素喉咙的声音终于能够发了出来,他现在身体已不是自己的,像散了架,得重新拼装才能使用。 “我们亏死了!”庄锦言的声音里带着懊恼。 “亏死?”花品素勉力自己睁开眼打量庄锦言,只见庄锦言一脸餮足模样,这叫亏死?明明是他一个人亏好不好,到现在他都动不了一下脚趾头。 “这种滋味我们应该早点去享受,憋到今天,我们这一生不是少了好多次?永远也补不回来了!”庄锦言蹭蹭爱人鼻子,今天这般才叫做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纠缠,感官刺激直接而浓烈,以前的互撸就是隔靴搔痒。 “怎么就补不回来了?”花品素不懂,不想亏以后多做几次不就补回来? “傻瓜,以后再怎么多做也是以后的份额,以前少做就是已经少掉。”庄锦言现在身心愉悦,又对爱人开始宠溺死不偿命的好脾气。 “……”花品素张着嘴,有这么个算法吗?那是不是每个人一发育后就得开始性生活才不叫亏? “以前亏了就亏了,我们以后不能再亏,这种美好滋味应该尽力去享受。”庄锦言订好以后床上幸福。 “我可不可以不要?”花品素挪挪麻木的屁股,低低抗议。 “品素为什么不要?你都舒服几次了,瞧,你的东西都在这呢!”庄锦言指了指自己小腹处的证据,花品素眼睛一瞄,好嘛,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花品素已经攀到顶峰几次。 看着无言以对的花品素,庄锦言把爱人搂紧都怀里,砸吧着嘴回味余韵,今天在霍氏公司的一腔醋意终于消失。 花品素从昏睡里醒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床上只有他一人,房间里原来弥漫的那股味道也已经消失,身下的床单和被子全部换过,自己也好似已经清洗过了。 花品素在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后,才发觉自己很饿,他抬眼望向窗户,发现窗户外的光线暗淡,现在已经到晚上了吗? 花品素和庄锦言是上午十点左右去霍氏投资公司参加开业典礼的,等庄锦言吃醋拖着他离开已经近午饭时间,因为庄锦言和花品素坦诚相见加强交流了一下午,就把午饭时间错过了。 “哎呦!”花品素想起身去厨房找吃的,不想他动了下身子,立刻就牵动腰臀那地方的疼痛。 “品素,起来吃点八宝粥。”卧室门被庄锦言打开了。 “滚!我要死了!”花品素头埋在枕头上哼哼,他的臀部整个是麻木的,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的花品素对着罪魁祸首撒气。 “那我陪你一起死?”庄锦言轻笑着坐到床上,一只手伸到被子里,在花品素的腰部按摩着。 “哼哼!轻点!哼哼!再重点!”花品素被庄锦言按摩得舒服了,便如小猫一样发出咕噜声。 “是不是很饿了。”花品素被庄锦言按摩得再舒服,肚子了的饥饿还是在那里,庄锦言听到花品素肚皮里发出的声音,连忙询问。 “是很饿!”花品素依然在那哼哼着,就是不爬起来。 “那我盛给你吃吧。”庄锦言今天心满意足,对待爱人更加宝贝。他和花品素做完爱,在花品素昏睡时,已经把房间整理过,花品素身上各处都被他仔细清理过,花品素后面红肿的地方也已经上过药膏,被子和床单都已经扔洗衣机里洗干净,厨房煤气上的八煲粥已经煲得入口就化。 “哼哼!”花品素觉得自己今天光荣负伤,庄锦言再怎么小心伺候都不为过,因此对庄锦言提议的要在床上喂粥没有拒绝。 庄锦言把一直在哼哼的花品素扶了起来靠在床头坐好,到厨房盛了一大盆八宝粥进来,两人就在床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 “现在几点了?”花品素边吃着庄锦言送到嘴边的八宝粥,边问时间。 “快晚上七点。”庄锦言看了下手表。 “这么晚?今天下午的会怎么开的?”花品素懊恼,他竟然在床上睡了一下午。 “没开,我取消了。”庄锦言老神在在。 “没开?你什么理由取消的?”花品素斜睨着庄锦言,想知道庄锦言用了什么蹩脚理由。 “我说你在霍氏吃坏了肚子,得在家里休息。” “我吃坏肚子?”花品素翻白眼,霍嘉许的招待宴他根本就不会吃,哪里来的吃坏肚子,他明明不是肚子疼,是屁股疼!“那你为什么也不去开会?” “我当然是留在家里照顾你!”庄锦言舔舔嘴,今天下午终于吃得痛快淋漓。 “有没有把会议定在哪天开?”炎华公司这次会议很重要,要讨论好几件事。 “定在了明天下午。”庄锦言的手仍然在帮着花品素按摩腰部,他寻思到了明天,花品素应该能恢复正常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走路一撅一拐的花品素被庄锦言的现代车送去去学校上课,花品素不自然的走路方式引起同学们的关系,面对同窗的关心,花品素只能不停编着谎话糊弄,心里把庄锦言狠狠痛骂了一顿,可惜罪魁祸首不在他面前,花品素在肚子里怎么骂都不解气。 花品素在学校受到同窗的热心关怀,在公司更加得到关注。 “品素,今天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第一个跑来关心的是花品素的姐姐花品朴,昨天听了庄锦言打到公司的电话,知道自己弟弟身体不舒服,花品朴就一连打了两个电话过去,两个电话都是庄锦言接的,庄锦言在第一个电话告诉她,花品素正在厕所,第二个电话,庄锦言告诉花品朴,她的弟弟已经吃药休息了。 真实的情况是,第一个电话花品素在昏睡,第二个电话花品素还是在昏睡。 “不疼了,昨天吃了药好多了。”花品素硬着头皮继续编谎话。 “哎,只是拉了一天肚子,你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花品朴心疼弟弟,特别看到弟弟走路都不利索,更觉弟弟这次的腹泻来势凶猛,看来姓霍的和花家就是犯冲,弟弟去侦探下情况都会出事。 公司的里人纷纷对花品素表示关心,只有黎嘉修,看到花品素的模样后,几个月没有微笑的脸上,有了抹笑意。他走到庄锦言身边,侧对着庄锦言耳朵低声祝贺:“恭喜心想事成,愿你们以后永远幸福!” “谢谢!”庄锦言看着黎嘉修消瘦的脸,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下个月,黎嘉修就要飞去美国,炎华准备在美设个分公司,黎嘉修将去任负责人。庄锦言以心比心,知道黎嘉修失恋的痛苦有多深,能一直撑到现在,庄锦言对黎嘉修是非常佩服。 因为这次会议关系公司的未来,公司所有股东和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都出席了。 第一个讨论的是公司要买块地皮建造办公楼,因为炎华公司发展迅速,在商业区租用的地方已经不够使用,炎华必须有自己的地盘,买地皮建办公大楼的决定全票通过了。 第二个讨论的是在美国建分公司,对于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选,庄锦言提名黎嘉修去负责,庄锦言的提名没有人反对,只有王靖神色不豫,投了弃权票。 第三个要讨论的是炎华的闲散资金将在五月份进入股市,对于资金入股市,炎华的股东们意见不一,管理高层也提出很多疑问,公司的财物总监花品朴把股市的一些新动向一一列给了在座各位分析。 天朝2005年五月的股市,因为四月底证监会宣布了启动股权分置改革,市场开始一轮基于价值回归的反转行情。 “分析下来,现在的股市指数将是历史最低点,是我们进入筑仓的最好时机。”花品朴为了在会议上说服别的股东,恶补了股市知识,现在的花品朴,对股市已经有很大了解。 炎华公司的股东和高层管理经过一番分析研究,认为现在股市指数在低谷是不用争论,炎华资金进入股市,亏的机率不高,而盈利的空间却很大,这个问题在大家商议后,也全票通过。 第62章 刚成立的霍氏投资公司服务台来了位特殊客人,此客人跟霍氏老总没有预约,却要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帮他和霍氏总裁通话。 霍嘉许的公司虽然才开张半个月,但公司的一套规矩挺大,这种无缘无故就想跟霍氏投资总裁见面的要求,服务台的工作员工不敢自作主张,只是把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要求转达到总裁秘书处。 这在霍氏投资公司大厅服务处想见霍嘉许的中年人是申市四月网络红人,就是网络视频中,身穿警服和洗浴小姐鱼水情的某区公安严副局长,当然,现在在霍氏公司服务台的严副局没有穿那身警官制服,他的警服在四月底已经被扒,已被组织通知在家接受调查。 严副局从警员做起,花了八年时间才做到派出所所长,在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又一呆七年不动弹,如果不是碰到机遇帮了贵人,因贵人相助升到分局副局长,他大概还是在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升为分局副局长才三年,他却享受到了权利为他带来的巨大红利,现在因为中了小人的暗算,被人拿到把柄上传到网络,又碰上申市新局长要整顿内部,他的副局长职务被停职了,而且打探到上头的意思,他双开的处罚已经定性。 分局副局长这顶帽子是他好不易得来的,眼看着就要化为乌有,这位前严副局长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他东奔西走,到处活动,甚至找到当年为霍家二叔传口信的政协代表,就希望能挽回自己的乌纱帽。 有句话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申市公安局的王局长才放了第一把火,严副局长求助的人都退避不迭,哪肯在新局长立威时去触霉头,严副局见无人肯伸手帮忙,只能纠缠住那位政协代表,因为当年他为霍氏抹平霍家独子天晶酒店强暴案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严副局希望背景深厚的霍家能伸出援助之手。 被严副局长求助的政协代表很不耐烦,严副局身为警官大摇大摆出入声色场所,你便装去还可以说你是卧底,可你却一身执法的行头套身上和小姐们调笑,叫人怎么为你辩护?再加上严副局收取贿赂写给别人的收条和黑社会头子的不法交易都是证据确凿,政协代表根本就不想为严副局趟浑水,只在被严副局缠得没有办法时,暗示严副局去找霍家衙内,如今刚在申市开办公司的霍嘉许。 作为投资公司,总是哪些项目利润大就投资哪些项目,如今的天朝,到处在搞开发建设,其中又以建筑业最红火,而从政府手里取得地皮开发成楼盘是如今利润最丰厚的投资之路。霍嘉许最近就带着得力干将王路思在申市到处活动,想把西区一块价值1.5亿的地皮拿下,拿下后转手给别的不够资格竞标的建筑商,从中套取好处,据王路思盘算,这笔交易成功,霍氏公司最起码可以赚上三千万。 “霍总!霍总!”霍嘉许和王路思从政府处活动归来,在公司大厅被一位中年人拦住。 “你谁?”霍嘉许歪歪头,眼前这个低头哈腰的中年人不认识。 “霍总!我是原来东区派出所的所长严栋梁啊!”严栋梁没有说现在被免掉的职务,而是说起和霍氏狼狈为奸时的职务,就是想叫贵人多忘事的霍衙内会记起他当初的鼎力相助。 “派出所所长?有什么事吗?”霍嘉许一听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小小派出所所长,脸色马上不耐烦了,三年前他在申市的所做所为早已忘光,哪还记得有个派出所所长曾昧着良心为他抹去一切犯罪证据和线索。 “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严栋梁眼睛扫视公司大厅里走来走去的人,总不好就在公众面前说那些龌蹉事吧。 “真墨迹,有事就快说,小爷的时间很宝贵!到底什么事?”霍嘉许一脸的不耐烦,等等他把公司的事情办完,要去赴开业典礼上认识的港城女明星之约。 “我就是处理天晶酒店案件的那位派出所所长严栋梁啊!”严栋梁一看贵人还真忘记他的了,连忙把自己帮助过霍家的那件事提出来做名片。 “天晶酒店?跟我有什么关系?”霍嘉许觉得这个酒店名字有点熟,但想不起是为什么,三年前在酒店客房做下的暴行早已被他忘光。 霍衙内早已忘记自己犯下的罪孽,但他旁边的王路思却回想起来了,因为霍嘉许劫持申市那位美丽少女时,是他开的车。而事后他就听霍嘉许说过,霍二叔找了个派出所所长抹平了那起强暴案。 “我们到楼上办公室说吧。”王路思想起这一关节,连忙拉了下霍嘉许的衣角,示意霍嘉许带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去无人的地方说话,以他聪明灵活的脑筋,王路思肯定眼前之人是来求助霍家的。 霍嘉许如今很器重王路思,对王路思虽然还没有到达言听计从的地步,但王路思的话一般能听进耳朵里,现在见王路思让眼前中年人跟他们去办公室,其中总有他不明白的道道。 三人进了了霍嘉许的办公室,忘性大的霍衙内总算明白眼前这人就是帮过他忙的那位派出所所长,想起三年前在天晶酒店强暴的那位少女,霍嘉许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那少女不识相被他一顿痛揍,以至于脸上的美丽都被打毁,害他兴致减少许多。 “切!不就是没脱警服去洗浴中心办公务嘛!为了这些小事去开除你,是哪里来的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局长。”霍嘉许听完严栋梁的一番话,对申市局长如此处理不以为然,姓严的副局长所作所为跟他相比弱爆了。 “霍少!就请你帮下我的忙,严某污蔑洗清后,定为霍少鞍前马后。”严栋梁一听霍嘉许的口气,心里不由大喜,到底是前副总理的孙子,口气不凡,自己的事情在霍衙内口里就好似小事一桩,今天来找霍衙内是找到对了,那句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是白说的。 “我等等给我叔叔打个电话,这种小事还不是他一句话。”霍嘉许自己没本事帮助严栋梁,但他有叔叔啊,霍嘉许觉得,只要自己叔叔一个电话,那申市局长还能不买账? “谢谢霍少!谢谢霍总!”严栋梁听到霍衙内的亲口许诺,激动得站起来致谢。 “严副局你回去静候佳音吧,霍总会马上帮你联系霍中将的。”王路思赶在霍嘉许和他叔叔通电话前说起了送客词。 “好的,我这就回去,这是我手机和家里电话。”严栋梁把写有自己的联络号码的纸片双手恭恭敬敬递给王路思,然后才低头哈腰地退出了霍嘉许的办公室。 “你怎么让严栋梁先走了?”霍嘉许在手机上寻找叔叔的号码,准备拨过去和霍二叔说严栋梁的事情。 “二叔就是帮忙也不能立即让严栋梁官复原职,既然这样,严栋梁今天在这里也不能等到确切消息,还不如叫他早点回去。” 王路思没有霍嘉许蠢,一是他没和霍嘉许一样,认为霍二叔肯定会帮严栋梁的忙,毕竟严栋梁对霍家的作用已经过去,对霍家只有得大于失,霍二叔大概才会伸手帮忙,如果霍二叔认为没必要帮助严栋梁,当场拒绝的话,当着严栋梁亲口许诺的霍嘉许不是要丢尽面子?二是他不认为霍嘉许的二叔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申市局长,霍二叔如果决心帮助严栋梁,也要费上很多心思和关系才能摆平网络的事,因为严栋梁的违法违纪事情已在网络媒体曝光,在王路思想来,最佳处理结果就是处理严栋梁后,悄悄把严栋梁安排到别处,等风头过了再复起,网络媒体总不会总盯着一个小小的分局副局长吧。 聪明的王路思不会去说自己的衣食父母和靠山愚蠢,相反他还得维护这个阿斗,只有阿斗不倒,才有他王诸葛的用武之地。 王路思的一番维护心思,阿斗霍嘉许是感受不倒的,他和二叔的通话里,被霍二叔劈口痛骂了一顿,霍二叔听完自己侄子的要求,真想立即飞到申市来把这个还没有长大的侄子教训一顿,不就三年前帮了霍家一点小忙,霍家已经在那时付出报酬了,如今姓严的把柄都闹得尽人皆知,新任局长准备拿他立威,霍家怎么会去趟这种丝毫没有好处的事情,霍二叔到最后只给了侄子一句话,让侄子自己看着办。 被霍二叔一顿臭骂的霍嘉许低头耷脑,结束通话后,他抹了一下脸,庆幸刚才王路思先一步把严栋梁请走,不然他吹牛在前,牛皮捅破在后,要在严栋梁面前失尽面子。 “霍二叔怎么说?”王路思问霍嘉许,他心底希望霍家能帮上严栋梁,因为霍家现在能仁义对帮助过他们的人,以后也会仁义对他。 “我二叔让我别管,那个姓严的家伙太得寸进尺了,当初都还过他人情,今天还到我面前来携恩相逼。那家伙的电话呢?我打过去痛骂回来。”霍嘉许在自己叔叔那里受了气,马上朝着严栋梁转移怒气。 “霍少,不能直接回绝。”王路思额头冒汗,霍家的人薄凉不说了,有霍嘉许这么傻的吗,霍嘉许当年虽然已经还过严栋梁的情,可也不能做得太绝,要不然逼急严栋梁,把往事抖落出来就不好了。 “不直接那要怎么回绝?”霍嘉许停下拨手机的动作。 “霍总等等打电话给他,就说已经请二叔找关系活动,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严栋梁霍家尽力后也无法帮上。” “这不是一样吗?”霍嘉许没听出这里有什么不同。 王路思都想拍额头了,他这个靠山可真够榆木的。“不一样啊,一个是我们出力了,一个是我们没出力。这两种回答,我们的态度是完全不同。” “嗯!对!路思你不亏是小诸葛,照你这么一说,我们出力帮助姓严的,帮不下来姓严的也不能怪我们!”霍嘉许到这时才明白王路思的意思,想通后不由对着王路思竖大拇指。 严栋梁满怀希望的回家等候霍衙内的好信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希望不过存在了几分钟就已经破灭。 第63章 楚时萍自生日庆宴恋情希望破灭后,为了不被人看轻,说她是为了追男人才到炎华工作,在知道庄锦言有女友后,继续留在了炎华市场部工作。 楚时萍来炎华工作没多久,就喜爱上了炎华公司轻松开放自由的工作环境。炎华公司的市场部是公司很重要的一个公司部门,查文在天朝商业界混了两年,这个聪明的半洋鬼子很快领悟了天朝社会特有的各种潜规则,得知楚时萍强硬的家世背景厚,查文就把楚时萍安排在市场部门,想让炎华扩张市场时靠着楚时萍的深厚背景沾好处。 查文带着这种小心思安排了楚时萍,但争强好胜的楚时萍在工作中却从没有利用家世为自己谋取方便,她反而是踏踏实实跟着同事从小事做起,一点一滴学习业务经验,从最初的业务小白慢慢发展出自己的市场人脉,四个月后,楚时萍竟然为公司开拓出两家新的大客户,这让对楚时萍能力有点小瞧的查文,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位贵女。 楚时萍在炎华呆久了,和公司的同事们逐渐熟悉,其中又以和财务部的总监花品朴接触最多。和花品朴接触机会多的原因,一是因为公司业务关系,二是因为廖盛凯。 楚时萍恋情受挫,她伤心失望之余,怪罪起了廖盛凯,认为如果不是廖盛凯的鼓动,自己虽然爱慕庄锦言,但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去追求,面子也不会丢得如此之大,楚时萍觉得,廖盛凯必须为他的信口雌黄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在楚时萍工作之余,廖盛凯得陪她消遣解闷,廖盛凯和花品朴有限的约会中,楚时萍总是要参与其中。 廖盛凯悲催了,本来他追求花品朴一直没多大进展,现在连和花品朴约会都得带个电灯泡,廖盛凯郁闷的同时,却发现楚时萍的捣合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花品朴只要知道楚时萍也会在,答应赴约的次数多了很多,三人聚会时,总是楚时萍和花品朴两人在一起叽叽喳喳,廖盛凯只是跟在后面起付款和服务作用。 六月底,申市政府组织了一次土地拍卖竞标,申市各大符合规定条件的自然人、法人或其他组织都参加投标,那次的拍卖会,炎华公司因为要竞标一块用地用于建造公司大楼,总裁庄锦言带了总经理查文和市场部副经理楚时萍一起参加,楚时萍是自己要求跟着去见下世面的,她还没有见识过土地竞标的场面。 “时萍!时萍!”庄锦言一行三人正要踏入竞拍大厅,背后忽然传来招呼声,庄锦言回头一看,原来是最新出炉的霍氏投资公司总裁霍嘉许和总经理王路思。 “时萍,好巧,今天你也来这里。”霍衙内一身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整个人看起来是精英派头,他经常打电话约会楚时萍,但楚时萍从不搭理,今天能亲见楚时萍,霍嘉许连忙抓住这难得机会套近乎。 楚时萍一看这牛皮糖,眉头皱了一下,本能的往庄锦言身边挪了挪。 “庄总!你好!”王路思挤了上来,热情地和庄锦言一行打招呼,心里埋怨自家老板眼里只有楚公主,连炎华公司这么有名气的公司老总都怠慢。 “原来是霍总裁和王总经理,幸会幸会!这是敝公司的总经理查文和市场部副经理楚时萍。”庄锦言并没有计较霍嘉许的失礼,只微笑介绍查文和楚时萍两人身份。 “时萍,你在炎华做的不过是个小小部门副经理啊,太屈材了,来我的公司吧,来做我公司的副总裁!”霍嘉许原来认为庄锦言要巴结楚家,楚时萍是被庄锦言拉拢到公司的,今天见了楚时萍靠近庄锦言的动作,再看庄锦言帅气俊朗的外表,心里生出股怒意,这庄锦言不但想巴结楚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和他竞争楚家公主。 “我喜欢炎华,哪怕做个小小职员也乐意!”楚时萍没有给霍嘉许面子。 “时萍!……”霍衙内公子脸色一变,看着衙内脾气就要上来。 “霍总!庄总!我们进去吧,马上竞标要开始了!” 王路思赶在自己老板发火前连忙打圆场,他心知楚家公主不喜欢他家老板,王路思觉得,霍嘉许追不上楚时萍不要紧,但不能和楚时萍闹翻,一闹翻了,霍夫人听闻儿子和楚家联姻无望,就不可能让儿子继续呆在申市,王路思要的这块招牌很可能被召回京城,回了京城,有霍夫人亲自看管儿子,那么他王路思就无法展开手脚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霍嘉许在申市和女人怎么胡闹,王路思都支持,但就是不能和楚家公主交恶,为了霍嘉许不去把楚时萍惹火,王路思背后做了很多小动作,用许多小明星们转移霍嘉许的视线,尽量让霍嘉许没空闲去惹楚时萍,楚时萍在申市能不受霍嘉许的骚扰,说到底还是王路思别有用心的帮忙所致。 霍嘉许被王路思提醒,也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适合他发衙内脾气,便冲着庄锦言狠狠瞪了一眼,率先进入竞拍大厅。 今天的土地竞拍中,最主要是申市北区郊区一块用地,这块用地周围的规划非常之好,申市政府新的办公大楼明年准备在那里动工,政府大楼的搬迁,带动了新办公地址周围的土地价格,今天到场竞拍的买家,大都是盯着这块地皮的。 几块零碎地皮拍卖完后,北郊的用地开始竞价了,这块地的底价是1.5亿,拍卖师底价一报,底下各公司纷纷加价,在加价到2亿后,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竞争者,加到2.3亿有五家依然还在举牌子,这五家是申市最大的国营房产公司、港城的章氏集团、炎华公司、霍氏投资公司加另外一家民企房产公司。 “庄!我们不能再跟了!”查文看庄锦言在2.5亿的竞标价依然还在举牌子,心里不由大急,炎华公看中的并不是北郊的这块用地,因为这块用地面积太大,炎华盖公司不需要这么多地方。不过庄锦言如果在2.5亿以内把这块土地竞拍下来,炎华在用地上除了盖公司大楼,还可以商务楼出租,以目前申市的楼价来看,还是有利可图,可如果超过2.5亿,这个可图的利就少了,查文认为庄锦言实在没必要一定要拍卖下这块用地。 “查文,我心里有数。”庄锦言扯了一下领带,他今天其实是在跟霍嘉许硬拼,他不想霍嘉许轻易拿下这块用地。 查文看劝不住庄锦言,只得走出拍卖大厅去给花品素打电话,今天花品素有必修课不能前来,庄锦言无论在公司还是在私底下,都对花品素言听计从,查文觉得只有花品素才能阻止庄锦言。 从北郊的土地叫价到2.5亿后,拍卖大厅开始就鸦雀无声,只有竞价者加价的声音在大厅回响。 “2.6亿!”霍嘉许声音高昂,他看了下庄锦言和申市国营房产公司,眼露挑衅。港城的章氏集团参加竞价的不是公司总裁章景新,是申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庄顺德,在土地报价到2.5亿后,庄顺德没有加价放弃了,而那家民企房产老板早在2、4亿时就知趣停止。 “2.65亿!”庄锦言举牌。 申市国营房产公司的老总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次价:“2.7亿!” “2.75亿!”霍嘉许咬牙,还在和他竞价的两个对手,霍嘉许最痛恨庄锦言,你一个软件公司不搞房产开发,来凑什么热闹! “2.8亿!”庄锦言默算了下自己的底线,还是跟进了。 申市房产公司这次没有加价,黯然退出。 “3亿!”霍嘉许觉得庄锦言这是在对他挑战,火气上来,没有按常规500万一次地加价,而是直接跳了两千万。 对于霍嘉许的竞拍魄力,庄锦言也是暗暗吃惊,北区用地在3亿内都不会亏,可过了3亿就难说了,他现在要不要再跟进呢?要不要和霍嘉许不惜成本地死拼? 就在庄锦言犹豫的时候,查文把手机递到庄锦言面前,手机上是花品素的一句话:锦言,不要北区那块地皮,要商定好的那块用地,不要和霍嘉许死扛。 庄锦言看着花品素的短信,心里感动不已,他知道花品素是多么想为父母和姐姐报复霍嘉许,可当报复霍嘉许会损坏公司利益时,花品素却毅然阻止了他,他的天使报仇不想累及别人,炎华公司不是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的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和员工。 庄锦言情绪还沉浸在感动中时,拍卖主持人击槌了,霍氏投资公司以3亿的竞价拍下了这块土地,大厅里随即响起一片议论声,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霍嘉许傲然的看向庄锦言,眼里都是鄙视。 坐在庄锦言身边的楚时萍在竞标过程中大气没出,看到自己公司竞标失败,而霍家那个败家子却独领风骚,不由狠狠剐了霍嘉许一眼。 接下来拍卖是东北区的一块用地,是炎华公司开会就商量好要竞标的办公用地,底价是0.8亿。 霍嘉许在下面的竞标中都没有参加,只以嘲讽的目光看着庄锦言竞标东北区那块用地,因为传言东北区要建新机场,受机场噪音影响,商品房价格不会高到哪里,有兴趣竞标的单位不是很多,炎华公司没有多少悬疑就以1亿竞拍成功。 霍氏投资公司在这次拍卖会上一拍成名,霍氏公司的总裁霍嘉许给人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霍氏投资公司也给人实力雄厚的印象。 今天的霍嘉许是高兴的,心里是自豪的,3亿的土地竞价是超过了预期,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把土地转给一家私人建筑商就可以,本来霍嘉许以为2.5亿就可以竞拍成功,商议好以3亿转交给那位建筑商,赚取五千万的差价,既然现在是3亿竞标成功,那么就3.5亿转让好了,反正他霍嘉许不会吃亏,和建筑商谈判价格的事,霍嘉许就交给了王路思去办理。 心情愉快的霍嘉许和王路思回到公司,车子进入停车场又被严栋梁拦住了。 霍嘉许听从王路思的意见,对严栋梁施行了敷衍政策,上个月申市纪委对严栋梁的调查结束,严栋梁正式被警局双开,并被没收了银行里的不明财产,没有了工作,经济遭受损失的严栋梁找过霍嘉许几次,都被霍氏工作人员拦在楼底见不到霍嘉许,走投无路的严栋梁只能在霍氏楼下停车场守株待兔。 “霍少!霍少!”霍嘉许一下车,严栋梁就跑了过来。 “咦,是你啊,不是说过你那事我们霍家帮不上忙吗,那位新局长人太古板,不买任何人的账。”霍嘉许今天心情好,见到严栋梁没有不耐烦。 “霍少,我现在走投无路了,你可得帮帮我!”严栋梁并没有怀疑霍嘉许帮不上忙的话,毕竟新任局长的硬脾气是警局有名的。 “怎么帮你?”霍嘉许难得好脾气停下来听严栋梁的诉求。 “能不能在公司安排个工作给我?”严栋梁自出事后,求助到处碰壁,如今只能指望霍嘉许帮他一把。 “到我公司工作啊,可以,王路思,你看安排严副局做什么?”霍嘉许回头问自己的跟班。 “严副局要不介意的话,来公司做安全部经理怎么样?”王路思可不想在公司来个跟他竞争的对手,直接把严栋梁安排到保卫科去了。 “谢谢了!”严栋梁一听是去保卫科,心里虽然不满,可现实在叫他低头,保卫科就保卫科,毕竟不是去当保卫,是当部门经理,还不算太掉身价。 晚上回了了住处,庄锦言把土地拍卖过程告诉了花品素,当花品素听到霍嘉许花三亿竞标到北区那块用地后,禁不住大笑。 “品素,你笑什么?”庄锦言吓了一跳,以为花品素是气极而笑,心里更加内疚, “锦言,霍嘉许会倒霉!三亿地价太高,那边土地规划如果稍有变动,他的利润就很危险。” 花品素根本就没看好北郊那块地皮,因为现任市长年底会生病离职,明年的新市长会推翻前任的政府办公室搬迁计划,政府办公室将改迁到炎华公司拍下的东北地皮附近,而原来的新机场规划将移向霍嘉许竞拍地皮那个方向,霍嘉许拍下的地皮开发后,利润不升反减。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花品素不能告诉任何人,在公司会议上,他只能用东北区地皮价格适中来说服公司股东,让大家同意去竞拍这块未来潜力大的地皮。所以当查文给他打电话后,花品素连忙阻止庄锦言继续竞标,花品素怕北区那块真被炎华竞拍下来,如果那样,公司不但出了高价,以后新办公室还天天处在飞机起降的噪音下,多余的商业楼也租不出去 “霍嘉许会倒霉?”庄锦言仔细观察自己爱人,发现爱人真是打心底在高兴。 “锦言,你做得不错,让霍嘉许一下多费了两千多万。”花品素表扬庄锦言,炎华公司如今的财力,还不能无所顾忌去打压霍嘉许,庄锦言出价到3亿,是只为了帮花家报复霍嘉许。这种打压方式并不可取,会造成两败俱伤。 “霍嘉许对我意见很大,看来以后明面的面子也没有,以霍嘉许的气量来看,以后肯定会针对炎华搞报复。”霍嘉许竞拍结束后,对庄锦言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我们也不要对他客气,以后……”花品素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突然不说话。 “怎么了?品素!”庄锦言发现花品素两只眼睛直愣愣看着电视屏幕不言不语。 “锦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们不要去和霍嘉许硬拼,以后我们就装着和霍嘉许竞争同样项目,让霍嘉许付出更多成本,降低他的利润空间。”花品素脑袋里在快速思索,他现在还不能对庄锦言和盘托出自己设想,因为那样的话,除了如实说出自己是重生,不然是没有说服力、不能让任何人相信他的计划,哪怕聪明如庄锦言。 “这个想法是不错,就是不可能让霍家陷入绝境,我们要是能做个局,把霍嘉许拖进投资的无底洞就好了,可惜让人看不出无底洞的项目太少。”庄锦言搂着花品素感慨。 花品素听完庄锦言的感慨,心里不由大惊,他这里才想好一个不让人觉察的投资陷阱,庄锦言竟然也想到,他们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64章 黎嘉修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这个时间,窗户外应该夜色很浓,可是申市这个城市是没有黑夜的,路灯和广告霓虹灯、夜景灯把整个城市映成了不夜城。天空黯淡的星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而黎嘉修是繁华世间中最寂寞的一个。 本来在六月份,黎嘉修就准备动身去美国,因为手上交接的东西太多被耽搁下来,一直拖到炎华拍卖下东北区新公司地皮才把手上业务交接清楚,他的行程因此延后了一个月。 黎嘉修装修了一年多的新居里空空荡荡,客厅中央放着两只行李箱,明天清晨,黎嘉修就要搭飞机飞往美国,负责炎华在美国的分公司。 因为不准备再回国定居,黎嘉修已经把这套新居转卖,等他离开后,房产中介公司会把钥匙转交给买家,从此以后,他和王靖就要天各一方了。 黎嘉修看着楼下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呆,他一口一口地闷着酒杯中的白酒,这半年来,酒是他的良友。 “嘉修!嘉修!”门外传来敲门声,那是王靖的声音。 黎嘉修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就猛的一揪,他不想见王靖,只想就这么默默离开,可是以他对王靖的了解,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王靖知道他在房间内,不开门的话,王靖会在大门口一直敲。 “嘉修!怎么才来开门,我都敲好长时间了。”王靖一进门就抱怨,他对黎嘉修去美国的决定很伤心,感觉黎嘉修疏远他了,连这么重大的事都没有和他商量一下,他们可是将近十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我刚才在洗手间。”黎嘉修看着对他一腔情意毫不觉察的王靖,慢吞吞的告诉王靖好久才开门的原因。 “东西都收拾好了?”王靖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 “嗯,不要的东西都已经送人了。”黎嘉修公寓里的家具都已经送给同事,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嘉修,为什么要卖房子呢?房子留着,以后回国也可以小住。”王靖看着客厅中央的两只行李箱,一股离愁涌上他心头。 “我以后回国机会不多,房子老空着也不好。”黎嘉修走到落地窗前,端起酒杯对着王靖举了一下:“要不要来一杯?” “好的,我去拿个杯子。” 王靖熟门熟路去厨房寻了个玻璃杯出来,黎嘉修已经盘腿坐在了落地窗前。 “嘉修,我们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一起,没想到明天就要分离,看来那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对的。”王靖也盘腿坐到黎嘉修身边,拿过黎嘉修旁边的酒瓶给自己倒满。 “王靖!少倒点,你的胃不好!”黎嘉修一见王靖顾自倒满了酒杯,连忙劝阻,王靖有轻微胃溃疡。 “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我们就痛饮一次,你也别老拦着我。”王靖端着酒杯对着黎嘉修敬了一下,然后一口喝掉一半。 “好吧,今天我们痛饮一次。”黎嘉修温柔地看着王靖,眼前这人以后会有另一个人来照顾,不再需要他操心,今天就让他们痛快喝上一场吧。 “嘉修,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你穿着一套古板西服,拎着个大旅行袋到处找宿舍。”王靖一杯酒下肚,他给自己再满上后,就靠着黎嘉修的肩膀回忆往事。 “那是我爸的衣服。”黎嘉修也微笑,那时家里穷,上大学没有好衣服,就把父亲过年过节才穿的西服穿在身上去了学校,到了学校,被许多校友嘲笑,但只有王靖,一见就笑着说他穿西服气派。 “呵呵,还有你千年不变的白袜子,别人穿一天都会脏,只有你,袜子永远是白白净净的。”回忆起往事,王靖的离愁消失了很多,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那是我洗得勤快。”黎嘉修记起学生宿舍里四处散落的臭袜子,只有他和王靖两人的袜子是干净的,他们两人为了袜子耐穿,都买同一颜色同一款,这样坏掉一只,另一只可以留着,等另外一双有坏的,就可以重新搭配成一双穿脚上,他们两人穿起袜子不分彼此,用一双袜子形容他们的关系就是源出于此。 “呵呵,这个习惯一直到美国我才改掉,你却依然坚持。”王靖喝得有点多了,舌头有点大。 “我就是这个臭毛病——固执,以后得改。”黎嘉修看着落地窗上反映的王靖身影,幽幽说着自己的伤痕。 “嘉修,你不去美国多好,以后你也在申市成家,我们门对门,依然可以不分离。”王靖说着话,身子开始依着黎嘉修肩膀往下躺,他酒劲上来了。 黎嘉修把手中酒杯放到旁边地板上,用一只手托住王靖的身子,让王靖的头枕在他大腿躺在地板。 “嘉修!我们永远要做朋友!永远要做兄弟!我不想你离开……”王靖嘴里咕噜着,在黎嘉修的大腿上睡着了。 黎嘉修等王靖呼吸均匀了,才用手抚摸着王靖的脸:“王靖,可我不想做你朋友,也不想做你兄弟!” 黎嘉修的轻声表白在空旷的房间里似乎起了回音,沉睡的王靖回答他的是轻轻的呼吸声。 黎嘉修目光移到窗户外,泪水从他眼中流出,淌过脸庞滴在了王靖的额头。 “王靖!我爱你!”黎嘉修在爱慕了九年的意中人面前,终于说出了一直没有敢说的话,这话不是表白,只是告别和埋葬。 黎嘉修没有后悔自己白守王靖九年,这九年里,他是快乐的,虽然王靖对他是兄弟之情,是朋友之爱,可是这九年中,王靖是他的,他占据了王靖所有的注意力,在这漫长的三千多天里,他们之间没有别人。 黎明时分,黎嘉修把还枕在他大腿上的王靖轻轻移到地板上,用房间里的一块毛巾毯盖在王靖身上,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下麻木的四肢,拎起行李箱,轻手轻脚离开了公寓,叫了部计程车去了机场,黎嘉修所乘坐的飞机起飞后,酒多的王靖在黎嘉修房间的地板上醒来,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 2005年六月,上证综指在破1000点心理底限后,开始正常的技术性反转,再加上“股改”的东风,上证指数从2005年6月6日的1000点附近再次启动,天朝股市上第七次牛市开始了,这次牛市时间长达两年,直到2007年10月份才会结束。 炎华公司在五月份就开始建仓,牛市启动时,炎华公司已经是满仓。炎华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投入到了股市,东北区的新公司建造使用的资金的是银行贷款,对于炎华公司这种明星公司,银行方面巴不得炎华去做他们的客户,庄锦言才跟银行透露贷款意图,银行方面就派工作人员上门商讨贷款数目,没多久,银行就批下了炎华贷款方案。 炎华公司在跟银行贷款的时候,霍氏投资公司也在做着和炎华公司一样的行为,也在寻求银行贷款,不过霍氏不是自己贷款,只是担保。 霍嘉许3亿竞标下北区地皮,他派王路思去和私人建筑商杨某商谈地皮转让事宜,当杨建筑商听到地皮价格一下涨了五千万后,他犹豫了。 “王总,当初说好的是3亿给我,现在一涨涨五千万,太多了。” “杨老板,你不看看现在房价涨成什么样了,一天一个价格啊,如果不是我家霍总魄力大,这肥肉就归别人,哪轮到你在这里左右琢磨,再说了,多加五千万对你来说也不多啊,谁不知道你建房子成本最低。”王路思笑嘻嘻的说服杨姓建筑商。 “房价是一天天看涨,可霍总一下子加五千万太多了,我只能再承受二千万的加价。王总,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会忘记你的!“杨建筑商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我也不能帮上你大忙。”王路思一副为难样。 “王总,你帮我还掉一千万,我给你一百万如何?”杨建筑商凑到王路思耳朵边提好处。 “一百万?”王路思摇摇头。 “一百五十万。”杨建筑商加价。 王路思继续摇头。 “二百万,不能再多!”杨建筑商咬了下牙,心里暗咒霍氏公司的人都是吸血鬼。 “好吧,我去帮你说说。”王路思琢磨着,应该可以帮杨建筑商还掉一千五百万,他自己能从中拿个三百万。 “那就拜托了,不过王总,你能不能让霍总帮我担保一笔银行贷款?让我一下子拿出3亿多,我的开发资金就周转不过来了。当然,事成我会再付王总一百万活动费。”杨建筑商自己贷不到款,就想通过霍氏办成这笔银行贷款。 “做下担保啊,行,我去跟霍总说。”王路思看在多出的一百万的活动费,满口答应了杨建筑商的请求。 霍嘉许听到王路思转达姓杨的建筑商只肯出3亿2后,火大了。 “什么?一下砍掉我三千万?” “我没有答应,我咬死是3亿5,到后来姓杨的没办法了,和我还价到3.3亿。”王路思在老板面前表功。 “我忙活半天就赚三千万?”霍嘉许觉得自己很亏。 “那姓杨的还想让咱们霍氏帮他担保贷款,我答应了。” “什么!被还掉两千万还帮他去担保贷款?我们是雷锋?”霍嘉许朝王路思瞪起眼珠子。 “呵呵,没有好处我怎么会自作主张答应,我问姓杨的要了五百万好处费。”王路思不慌不忙安抚自己老板。 “哈哈,王路思,不错,你这事办得好,签个字多五百万,值!”霍嘉许听到王路思帮他多谋求到五百万,脸上立即阴转晴:“这事办成,我奖励你一百万!” “谢谢霍总!”王路思眼睛都眯了起来,这笔交易完成后,他王路思净赚五百万。 有了霍氏担保,杨姓建筑商如愿从银行拿到一亿的银行贷款,这位私企房产商在码算着自己这块花费3.35亿地皮的利润,看来钢筋再用小一号,水泥再少掺个百分比,还是能有一亿多的利润。 霍嘉许和杨建筑商的交易资料,不久就由雷明交到了花品素的手里,花品素捏着资料也笑眯眯的,因为霍嘉许自己给自己埋了颗炸弹。 第65章 花品素从放暑假后就一直住在庄锦言的公寓,过了大概半个月,方佟打电话给花品素了,让花品素回南区公寓一趟。 庄锦言自霍氏投资公司开业那天把花品素拿下,两人品尝到性爱的美妙后,在床上做爱就有点刹不住车了。花品素活了两世依旧和庄锦言一样是处男,两人对性爱都是初次接触,都是刚刚食髓知味,晚上在床上搂到一起,总节制不住要豪爽一番。 庄锦言听到花品素要回南区公寓,正和爱人爱得如漆似胶,怎么肯晚上分离,因此不理花品素的反对,跟着花品素回了南区公寓。 “小素!最近身体不好吗?怎么消瘦了,脸色也苍白了!”花品素和庄锦言一进玄关,在大厅的徐姨看清花品素忽然惊呼。徐姨一向称呼花家姐弟为‘小素’和‘小朴’。 “是啊,品素,现在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下巴都尖了。”在客厅的方佟也皱着眉关心,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花品素。 “我身体很好啊!”花品素摸摸下巴,他现在真瘦得厉害?怎么自己没感觉? “品素,是不是前段时间在霍氏开业典礼上吃坏肚子后,一直没养好?”花品朴从楼上下来,听到方佟和徐姨都在说自己弟弟消瘦得厉害,连忙打量花品素,因为天天在公司和弟弟见面,不像徐姨和方佟半个多月才见花品素一次,因此不觉得弟弟消瘦有多厉害,只觉得弟弟脸色不如以前红润。 “大概是吧!也可能我睡觉睡得少。”花品素摸着自己的尖下巴,反应过来自己消瘦的原因,这是天天纵欲的后果。 “可能在我那吃得不好。”庄锦言内疚的看着爱人,两人天天在一起,根本感觉不到对方身体有瘦掉,现在大家一说,才发觉爱人脸色有点苍白,他们两人把做爱当饭吃了,而吃饭问题因为要让位给亲热,都是随便对付。 “庄总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吃睡都不讲究,以后不能缺觉,每天吃东西也要注意营养。”徐姨发现站在花品素身边的庄锦言也没好到哪去,虽然看不出身体消瘦,但脸上血色少是真的。 “徐姨,有什么食材可以帮品素补身体的?”庄锦言赶紧向徐姨求教,爱人身体健康了才有他的性福。 “这个得慢慢跟你说。”徐姨回厨房边做晚饭边给庄锦言讲解各种补方。 “品素,你看你在锦言那里养得瘦成这样,两个大男人就是照顾不好自己,我看你和锦言还是搬回来住吧。”花品朴现在越看弟弟越觉得弟弟身体不健康。 “姐,我会注意的,以后多睡觉、多吃饭。” 花品素心里加了一句,以后还得少房事,不然精尽人亡什么的就太糗。 “哎,瞧你还是像个孩子。”花品朴对着弟弟摇了摇头,二十岁的人,吃饭睡觉都做不好。 “方佟,叫我回来什么事?”花品素怕死大家再关注他的健康问题,连忙打岔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你不是叫我买焦作万方那只股的吗?”方佟和花品素坐到客厅沙发上,他今天喊花品素回来,就是要请教花品素股市问题。 “是啊,有多少钱你买多少,借钱也可以买。” 焦作万方是家以电解铝生产为主的铝冶炼企业,在2005年七月到2007年10月期间,复权价最大涨幅超过18800%,是天朝股市上涨幅最高的一只股。花品素把自己和姐姐银行里的钱在六月份全买了这支股,好友和亲戚那里也都推荐了一遍,花品素怕投入资金太多会影响历史,没敢把炎华公司资金全压在这只牛股上,公司只有三分之一买的这只牛股,其他三分之二的资金都分散买了大盘股。 “消息可靠吗?我爸爸看到这个月股市好转,想把房子抵押去贷款进仓。”方佟有点愁眉苦脸,方父从五月听儿子建议买了焦作万方,看到这个月股市发力,就想倾家一博。 “贷款炒股?”花品素呲牙,没想到在他少年时喜欢开他玩笑的方父赌性还蛮大的。 “他也是为了我,想在股市上赚点钱帮我买房子。”方佟边说边瞄了花品朴一眼,花品朴不自在地把脸别开。 方佟家里的拆迁房只有八十几个平方,一家三口住着没事,但方佟以后结婚就不行了,得重新买房子,方佟的父母收入都不高,申市这几年的房价飙升得厉害,普通老百姓光靠薪水去买房根本买不起,方父眼看儿子再两年就大学毕业,婚姻事宜要提上日程,所以看到股市有获利指望想拼力一博,为儿子搞套住房出来。 “这只股潜力很大,你爸爸想博一下也可以。”花品素重生八年以来,社会进程和前世是一模一样的,既然大环境什么都一样,那么前世这支天朝历史上涨幅最大的股应该不会发生变化,方佟的父亲真可以为儿子在这支股上赚套房子出来。 “品素,股市很有风险的。”花品朴看弟弟支持方父用家产去炒股,连忙提醒弟弟注意股市风险,她和花品素两人身家丰厚,银行里的钱在股市亏掉不会伤筋骨,而方家如果亏了,可是要睡马路的。 “焦作万方是铝产品企业,如今房价飞飙,到处都在建造房子,铝产品需求旺盛,再加上强劲的出口,对焦作万方,我很看好。”花品素告诉方佟和自己姐姐看好这支股票的理由。 “不错,品素说得在理。”方佟连连点头,深觉好友分析有深度。 “如果这样,以后申请开办铝产品企业的要多起来了。”花品朴工作了两年,对社会游资逐利有了体会。 “开办企业最讨厌一窝峰。”庄锦言在厨房跟徐姨讨教完毕,坐到花品素身边加入讨论。 “可是一窝峰也有利可图。”花品朴反驳,如今市场上铝产品相当紧俏,加上出口还有补贴,不论国内国外,需求都非常旺盛,铝行业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损。 “铝产品加工耗资源有污染,长此以往,国家会调控,加上大家一窝峰的上项目,以后会出现产大于需,我可以断言,只要国家出手调控,就是铝产品企业没落的那一天。”庄锦言分析了自己对铝产品企业不看好的原因。 “锦言,你太牛了!”花品素两眼看着庄锦言发亮,这是人吗?能看到铝产品企业两年后的境遇。 “我也就瞎说说,如果国家不调控,铝产品企业还能继续畸形生存下去的。”庄锦言笑笑,并没有觉得自己眼光多厉害,他只是用事物发展规律去分析。 花品素叹气,对庄锦言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庄锦言不需要谦虚,他不是瞎说说,07年天朝铝行业的宏观调控,受国家出口抑制政策的影响,电解铝进出口均明显减少,最终致使国内铝市场保持供应过剩的局面,国内铝库存持续增加,价格呈现出震荡走弱的格局。随着调控的深入,铝行业一直萎靡不振。 晚上在花品素房间,庄锦言抱着花品素,一直用他的手量花品素的腰。 “你在干嘛?”花品素的腰被庄锦言量得痒痒,连忙出声阻止,今天他们住在南区,不敢去做之前天天必做的床上功课。 “我得把你养胖点。”庄锦言很后悔自己沉溺在性爱中,疏忽了爱人的身体。 “少做点不就行了。”花品素低声咕噜,他的消瘦不能全怪庄锦言,他自己也是积极参与其中。 “不能少做,少做是吃亏不说,也不能治根,只有把你身体养好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庄锦言的歪理又上来了。“也许把你身体养结实,我们可以试试一夜七次什么的!” “切!你想我死啊!”花品素用手霹雳巴拉拍打庄锦言裸露的胸膛。 庄锦言闷笑,欺身压到花品素身上,抱住花品素就是一通狂吻,在两人都频临失控时,才松手躺平身子,平息自己快脱缰的欲望。 “锦言,我想到一个拖霍家下水的办法。”花品素一只手撑住头,一只手在庄锦言胸膛画圈圈。 “什么办法?”庄锦言抓住花品素在他胸前画圈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让霍家去投资铝行业。” “你是说用铝行业以后发展低迷拖垮霍氏?”庄锦言立即明白了爱人的意思。 “对!”花品素半趴到庄锦言身上。 “品素,我对铝行业的发展只是一种猜测,如果政府以后不对铝行业施行措施,霍家投资就对路了,这样反而让他们得利。”庄锦言摇头,他不是政府决策人,如果他是,现在就会开始调控,铝行业这种高能耗高污染的企业不能遍地开花,对天朝的环境是灾难。牺牲能源和环境去换取外汇是杀鸡取卵。 “你可以说动廖部长啊,这种有危害事情不就是需要政府拨乱转正吗?”花品素深知07年政府就会出手,不过为了说服庄锦言,连忙把廖部长提出来做说服理由。 “嗯,你说得是条思路!”庄锦言沉思,他向来不爱求人,原来廖部长帮他取得和军队合作的机会,是庄锦言自傲自己公司的能力,廖部长不主动帮忙,需要尖端科技的军方也会找上炎华。但现在为了花家,庄锦言决定好好合计一下,只要能真正对付到霍家,他会尽自己所能去京城活动。 八月份,王靖的女朋友来了申市,这位东北姑娘个子高挑,漂亮且诚实,炎华公司里的人很喜欢这位经常来探班的未来技术部经理夫人,只有花品素看到亲密走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感慨良多,将心比心,他庆幸黎嘉修的提早离开,把庄锦言代入王靖去想,花品素就觉得是血淋淋的刀割心。感叹自己幸运的花品素,在床上表现变得主动,可是花品素这么一主动,难为死了庄锦言,一边想顾着爱人身体,一边又心痒情爱美妙滋味,到最后,庄锦言决定床上厨房两手抓,既保证自己在床上的福利,又保证花品素的身体体质,那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广告词,被庄锦言真正落实到了实处。 第66章 霍氏投资公司下半年的经营状况不佳,除了六月底拍到的那块3亿地皮赚了三千五百万,霍嘉许在申市能搞到的都是零零碎碎面积不大的地皮,就是这种零碎的地皮,也是高价拿下,赚取不到什么利润。 霍嘉许来申市创业之前是雄心壮志,立志要超越申市IT界的黑马庄锦言,可是半年下来,赚取的利润没有超过五千万,而费用却高达四千多万,到年底财务做账,报表上竟然只有几百万的盈利,面对自己惨淡的业绩,霍嘉许烦躁了。 就在霍嘉许烦躁的时候,他的诸葛王路思又带来一个让他郁闷的消息。 “外界传炎华公司今年有十几亿的盈利。”王路思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如果霍氏业务有炎华那么火旺,他从霍氏捞到的好处就不会是区区六七百万,起码都六七千万。 “卖几个破符号就十几亿!这什么世道!”霍嘉许脸色表情十分不服气,他可惜自己没去学计算机,不然卖破符号赚十几亿的就是他霍公子了。 “炎华除了卖商业软件,还跟军方合作,软件方面的利润其实只占一半,其他是网游和股市上的盈利。”王路思对炎华非常注意,无论在什么场合碰到炎华的总裁庄锦言,他都会想法上去套近乎,而庄锦言好像很欣赏王路思,每次和王路思说话都很客气。 “炎华怎么做什么都能赚钱。”霍嘉许往自己的老板椅子上一靠,心里实在郁闷。 王路思打量着老板的脸色。“霍总,我们其实要跟炎华搞好关系才行。” “我有什么需要跟炎华搞好关系?姓庄的不过是抱上了廖家的大腿,难道我霍家也需要去抱个部长大腿不成?霍家还没到如此低卑地步!” 霍嘉许听到王路思的劝说,要他降低身份去和庄锦言结交,不由一脸的怒意,忍不住站起来对着王路思咆哮。 “霍总,你听我说,我说跟炎华搞好关系不是去学他抱大腿,而是观察庄锦言的投资方向,我发现炎华投资什么,什么就赚钱,既然这样,我们可以抢在庄锦言投资项目前,把项目抢过来自己做!” 王路思见自己刚才那番劝解伤了霍嘉许的自尊,赶紧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托出来。 “抢炎华的项目?” 霍嘉许怒意渐息,心里把王路思的建议又思量了一番,发现自己的诸葛建议真是个良策,霍家势力比姓庄的大,没道理庄锦言做的项目能赚钱,霍家去做反而不赚,霍氏投资公司不能有大盈利,不过是没有找到准确的投资方向而已,借炎华公司的眼光来开拓霍氏的发展,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路思!你以后就专门负责和炎华打交道,霍氏以后的发展就靠你了!”霍嘉许一想通问题关键,立刻对王路思发号施令,和炎华搞好关系有公司总经理去就行,他这个总裁不能放低身份。 “霍总,我一定尽心尽力。”王路思一口应承,他其实根本不放心霍嘉许亲自上阵和庄锦言接近,他对霍嘉许的脾气太了解了,霍大公子脾气一上来,和庄锦言别说成好友,成仇家倒是肯定的。 申市的市长年底因心脏问题住了院,从医院传出来的消息是,市长大人的心脏不能再疲劳,必须休养。这个消息引起申市政界一片骚动,现任市长病休后,谁会是申市代理市长成了各界名流聚会的主要话题。 2006年的春节就要来临,在去年赚了盆满钵满的炎华公司,除了发给员工丰厚的奖金和红包,决定组织员工春节前去美国夏威夷岛度假,因为员工可以带一名家属前往,人数太多,炎华公司分了两批前往,一批是腊月十五,一批是腊月二十二,旅程七天,第二批正好在大年夜赶回过春节。庄锦言和花家姐弟、楚时萍、查文都在第二批旅游名单里。 每批前往夏威夷度假员工加上各自带的家属有八十多人,每批聘请的导游有三人,从天朝申市到夏威夷还没有直航班机,需要从别处转乘,自港城转乘到夏威夷后,炎华公司的游客分成三队,由三名导游各领一队入住宾馆,。 夏威夷虽然地处热带,但气候温和,夏威夷各岛建有各式各样的宾馆,这里的住宿费用十分昂贵,根本没有廉价的汽车旅馆,几乎所有的饭店都是高标准的。炎华公司早就委托旅行社订好了宾馆房间,客房定的是两人一间的标准,庄锦言一到宾馆,就抢先领了一把房间钥匙,领着花品素先行去了套房。 花家姐弟和庄锦言三人按道理可以带三名家属同往,但动身时只有方佟跟了来旅游,花品素本来想把另外两个名额给小赵夫妻,可惜是年底,小赵夫妻的水产铺子生意太忙走不开,花品素的舅舅和阿姨家人又太多,区区两个名额根本分配不过来,不想亲戚家有矛盾的花品素索性把名额放弃掉。 廖盛凯也跟着炎华公司来了夏威夷,他是用楚时萍的家属名额参加到炎华旅游团里来的,廖公子不在乎免费几万元旅游费,他最主要是紧跟花品朴,最近花品朴对他有些疏远,这促使廖盛凯追求的力度加重。 庄锦言这一队人中,花品朴和楚时萍两个未婚女子一个房间,查文早就跟他的面包店女友共度过浪漫之夜,两人已经半公开同居,因此也领了把钥匙离开,分配到后来,导游手里剩下两把钥匙,除导游自己外,只有方佟和廖盛凯两人站着不动,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该让谁单独呆一间,到最后,方佟从导游手里要了把钥匙扔给了廖盛凯,他自己和导游住一间。 廖盛凯抓着方佟扔给他的钥匙很松了口气,廖盛凯有种直觉,方佟这个大学三年级的政法学生对他有排斥,而花品朴对他不明朗的态度,让廖盛凯对这个天天腻在花家的大学生抱有警惕之心。两人间萦绕着这样尴尬的关系,当然不想住在一起,廖盛凯不能没风度地提出自己要单独一间,有方佟的主动化解,让廖盛凯松气的同时,心里又生出点闷气,自觉自己三十二岁的大男人人比个大三学生小家气了点。 生着闷气的廖盛凯把行李放到自己房间后,就去邀请花品朴和楚时萍两位女士共进晚餐,不想两位女士乘飞机感觉疲惫,已经叫了晚餐在房间,准备吃完就休息。 廖盛凯邀请不成,他不想独自去进餐,便拐到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的客房前敲门。 敲了好长时间,披了浴袍的庄锦言总算开门了。 “锦言,你在干什么,听不到我敲门?品素呢?”廖盛凯进了客房,发现客房里没有花品素的身影。 “品素在洗澡。”庄锦言的脸色不太好,他和花品素正在浴室亲热着,廖盛凯这个大灯泡就来了。 “一起出去吃晚饭吧。” “我们已经叫了晚餐到房间了。”庄锦言拒绝,开玩笑,他心里一团火还没灭呢,哪有心思去外面吃东西。 “你们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在房间里吃饭,不就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吗?”廖盛凯不满了,他想找个人吃饭都找不到。 “廖大哥,我们坐办公室的哪有你的体力啊。”庄锦言只想把廖盛凯快快送走。 “哎,你们坐办公室的都是白斩鸡。”廖盛凯看着庄锦言高大修长的身体摇头,真是中看不中用。 把廖盛凯打发走的庄锦言,把客房门关上后,急吼吼的冲进了浴室,继续他的性福活动。 趴在浴缸里的花品素在哼哼,庄锦言是白斩鸡吗?有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精神抖擞和他来了两个回合的白斩鸡? 休息一晚后,来旅游的人们都生龙活虎起来,跟着导游开始环岛精华游,游览威基基海滩,钻石头火山,海泉喷口奇景,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偷袭珍珠港遗迹和中国城是必去的。 夏威夷人非常热情好客,夏威夷的姑娘用鲜花来迎接客人,每位游客身上都套着夏威夷人送的花圈,夏威夷的姑娘在鬓角插花,再佩上项颈的各种颜色的花环,真比现代服饰还美丽绚烂。美丽的土着姑娘们跳起了草裙舞,面对热情奔放的夏威夷人,游客们情绪被感染,连花品朴这样一向拘谨的人都被带动情绪,跟着夏威夷姑娘翩翩起舞。 好像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夏威夷的姑娘们对他们这队也特别热情,这队人中最出色的庄锦言和花家姐弟,每人脖子都套了十多个花环,庄锦言个子高大还好点,花品素和姐姐花品朴的脸都埋在鲜花里了,鲜花配美人,美人艳如玉,看美人看呆的游客有好多,庄锦言见状,总是有意无意阻隔那些窥视花品素的火辣辣的目光。 白天游览了迤逦的热带美景,晚上就享受夏威夷特色的丰盛自助晩餐。 夏威夷没有什么传统菜肴,除了一开始就接受了波利尼西亚的烹调风格,岛上其他的美食也是由移民带来的,例如中国菜、菲律宾菜和越南菜。单是波利尼西亚烹调,就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美食家了,参加一次夏威夷式宴会就可以品尝到这种地道的美味。 喝着冰啤酒,品味着美食,加上查文这个调动气氛高手,庄锦言这一队的年轻游客笑声阵阵。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各自小时候的趣事上面。花品素这世的小时候是个空白,他不敢多说,只靠着庄锦言听别人谈论,自己一不说话,观察别人就多起来。花品素发现,自己姐姐花品朴和方佟都不太出声,只有楚时萍和廖盛凯说得最起劲,这两人家里是世交,楚时萍对廖盛凯小时候的糗事了如指掌,而廖盛凯是连楚时萍穿开裆裤都看见过,吐起楚时萍的糟来一点都不含糊。 自助餐结束,庄锦言和花品素没有随众人去看民族表演,而是去了海边散步。走到游客稀少的地方,两人开始手牵着手。 夏威夷海滩空气洁净,海风习习,月光下,一股股涌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远处海滩上的灯光象无数的萤火虫在闪烁,从海边隐隐约约传来吉他和尤克里琴弹奏的轻快、富有节奏的夏威夷民歌。 “锦言,我发现我姐姐和廖盛凯不是良配。”花品素在一块大礁石旁停住脚步。 “哦?”庄锦言牵着花品素的手坐到大礁石后的一块小礁石上。 “听楚时萍和廖盛凯说起他们小时候的大院生活,跟我和姐姐、方佟就像两个世界。”花品素记得前世自己小时候打架,都是靠拳头解决问题,哪像廖盛凯他们,打架带着手枪去,十二三岁的一群孩子,愣是把一群十八、九岁的泼皮给吓跑了,虽然事后廖盛凯被廖部长狠抽了一顿皮带。 “我小时候也是在那环境长大,和他们也是格格不入。”庄锦言一笑,搂紧花品素,难得地说起自身往事。 “他们排挤你?” “不是他们排挤,是我自己排斥他们。”庄锦言小时候有很长时间是寄养在外公家,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庄锦言变得敏感。感觉没有依仗的庄锦言向来站在大院孩子们的圈外。 “看来廖盛凯的追求无望了。”花品朴被霍嘉许狠狠伤害过,她潜意识里对和霍嘉许有类似背景的人排斥。 “方佟很聪明,他早知关键,所以老神在在。”庄锦言忽然赞扬起了方佟。 “额,你知道?”花品素从来没对庄锦言说起方佟暗恋自己姐姐的事。 “爱慕的眼神想遮是遮不住的。”庄锦言把花品素搂到自己怀里。 “爱慕的眼神遮不住?”花品素把头依在庄锦言肩膀,喃喃重复这句话,忽然他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这两天被夏威夷浪漫气氛感染,和庄锦言相处时没注意遮掩,既然方佟的暗恋都能让庄锦言发现,那么他的明恋不是更明晃晃的在昭示众人? “锦言……”正当花品素想提醒庄锦言和他以后要注意分寸,不能让众人觉察出他们的恋情时,庄锦言搂着他的胳膊忽然松开,靠着他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 花品素抬起头,发现礁石旁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他们刚才话题中议论的主角。 第67章 海风夹杂着尤克里琴弹奏的夏威夷民歌,这欢快富有节奏的歌声缭绕着海边沉默的姐弟俩,姐弟俩谈话不想被别人听见,走到了离礁石边的庄锦言和方佟五十几米远的地方站定。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花品朴打破了沉默,她和方佟散步散到礁石这里,听到礁石后有人说话本想离开,但一阵海风把微弱的说话声传送过来,发觉说话声音好似是自己弟弟和庄锦言,便走过去想叫弟弟一起回宾馆,不想走到礁石旁,却发现自己弟弟竟然和庄锦言搂在一起,这种搂抱姿势,怎么看也不是好友之间会有的,那是恋人之间才会存在。 “没多久。”花品素边回答边偷偷察看花品朴脸色,他和庄锦言正式在一起只有半年时间,可半年以前两人的相处也不正常,只不过那时候花品素不自知。 “你们怎么会……”花品朴本想说两个男人怎么会腻到一起,但想到这个世界有同性恋的存在,她闭嘴了,弟弟和庄锦言是同性爱人这个事实很冲击她保守的观念,到这时,花品朴回想起往事,才发现,蛛丝马迹是那么多那么明显。 “姐,锦言人不好吗?”花品朴没有厉声诉斥,花品素安心了许多。 “他人是不错,非常优秀,可再优秀也是个男人。你们这样在一起压力很大的,你以后承受得起吗?”花品朴轻轻提醒弟弟,天朝如今社会风气开放了许多,可是同性相恋却还是要受众人非议。 “如果我是女的,或者锦言是女的,我们是不是就是良配?”花品素准备用庄锦言那套歪理来说服姐姐赞同他们的感情。 “问题是你们之间没有女的。”花品朴没有上当。 “那这么说吧,如果同性合法,我和锦言是不是良配?”花品素这时候脑筋终于晓得急转了一下。 “可我们国家不合法。”花品朴声音低了下去,她是保守不是古板,虽然不支持同性恋,也不反对同性恋的存在,但如果是自己亲人,她并不乐意他们是其中之一,不世俗的感情注定要被许多人歧视,花品朴不想自己弟弟生活被人审视。 “也没说违法,只不过我们享受不到婚姻保护,没有婚姻法赋予的保障,可是姐,你认为锦言会在这方面亏待我吗?那张纸对于我们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 改革开放以来,天朝同性恋经历了非刑事化、非病理化、逐渐人性化的过程。去年七月,天朝官方首次向世界公布有关男性同性恋人数的数据,意味着政府对同性恋群体的确认。花品素和庄锦言明确感情以来,对同性恋方面的新闻很关注。 “品素……”花品朴语塞,庄锦言对弟弟的没脾气是众人皆知,因为花品素鼎力帮助过困境中的庄锦言,大家都以为庄锦言对花品素是报恩,是还情,如今花品朴回想起庄锦言对弟弟的一举一动,要花品朴去想像庄锦言恶待花品素,花品朴是想像不出来的,反倒自己弟弟张牙舞爪对付庄锦言,只要脑子里一想,具体情景马上就出来了。 “姐,你就当我们两个是生不出蛋的夫妻,以后你结婚了帮我们多生一个。”花品素见姐姐神色松动,连忙笑嘻嘻的打趣。 “哎,你铁心了?”花品朴只是胞姐,不是父母,可如果自己父母在,他们会有什么反应?花品朴回想起自己父母的音容笑貌,不由长叹一声。 “就他了,以后的一切我们会一起面对的。” 说到这里,花品素回头去寻找站在远处的爱人,看到方佟和庄锦言正站在礁石旁低声说话,花品素心忽然一动。 “姐,你和方佟是……”花品素和庄锦言晚餐后就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卿卿我我,礁石这地方很偏僻,一般情侣才会往光线不足人烟稀少的地方钻,花品朴和方佟两人往这里跑是想干什么?总不会是专门来找他和庄锦言,如果是怀疑他们关系,不会见到他们搂在一起后那么意外。 “品素,我和方佟关系大概要定下来了。”花品朴望了望礁石那的两个人,也扔给弟弟一个炸弹。 “姐,你年纪也不大,这么早就准备定下来?”花品素果然被花品朴的消息震了一下,花品朴今年二十四岁都没有,方佟也才二十二,不需要这么早确定关系,花品素对谁当他姐夫都没有意见,但作为亲人,花品素希望跟姐姐结婚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比如庄锦言这样的,跟庄锦言相比,方佟和廖盛凯都差了一筹,所以花品素希望姐姐能再寻觅寻觅。 “方佟给我安心的感觉。”花品朴幽幽地说着自己选择方佟的理由,她的一切方佟都知道,在方佟面前,花品朴没有那种防备心理。 “姐,只为安心你就选择方佟么?”花品素心一沉,果然,霍嘉许对花品朴造成的伤害阴霾是终身的。 “不只是这样,最主要方佟给我的感觉,是他和咱们爸爸很像。”花品朴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他和爸爸一样胆子不大,一样没什么脾气,一样聪颖,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他会像咱们爸爸疼我们那样疼孩子。” “姐!”花品素回想起自己和花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幸福画面是如此鲜活、温馨,眼里不由慢慢湿润,他把流泪的花品朴拥住,用手轻拍她的后背,父母的突然离去,是花家姐弟心底永远结不成疤的伤。 “我想找一个像爸爸那样脾气的丈夫,方佟是最像的。”花品朴把头靠在弟弟胸前,这个从小哭哭滴滴的弟弟,从少年起开始懂事坚强,家中巨变后,一直像颗大树一样为她遮荫挡风雨,花品朴在黑夜里,曾无数次感谢上苍赐予她这么贴心的弟弟。 “锦言也像爸爸,像爸爸那样无条件纵容我。”花品朴一番剖解,让花品素恍然大悟,从他支持庄锦言去美国留学,庄锦言无论是写信还是发邮件打电话,对他的态度一向温柔,回国开了公司后,庄锦言和他相处更是百依百顺,庄锦言对花品素的态度让他熟悉,让他定心,他对庄锦言从来没有产生猜忌之心,某种程度上,花品素把庄锦言和花父等同了。 在海风里默默相拥的姐弟俩,在寻找人生伴侣时,不约而同以自己父亲为标准去选择了另一半。 “姐,我们两个都要幸福!”花品素眺望着无边的海面,双眼里闪烁着光芒,他仿佛看到花父正笑眯眯的朝他点头,而花母在笑着责怪老公,怪老公又把两个孩子宠上了天。 当庄锦言看到花品素和花品朴姐弟两人通红着眼朝他们走来,一颗心差点掉进深渊,以为自己和爱人之间要出变数,所以等花品朴跟他点过头,和方佟先行离开后,庄锦言只觉自己体温在急速下降。 “锦言!”花品素走到庄锦言身边擦眼泪,他还没有从对父母的思念里挣脱出来。 “品素,你不能离开我。”庄锦言一把搂紧爱人,只觉心如刀割,他的天使如此伤心,是要和他提分手了吗? “嗯,我以后不离开你,你以后也不能离开我。”花品素认为,他们以后老死也应该一起老死才好,不然一个先走,另一个晚走的就会伤心。 “我去求品朴,无论如何,我都会让她同意我们在一起。”庄锦言听到花品素的话,心里安定了好多,看来爱人对他感情依旧。 “你为什么要去求我姐姐?我姐姐没反对我们在一起啊!”花品素抬起头,不解看向庄锦言,是什么让庄锦言认为花品朴会为难他们? “我看你们眼睛都红了,以为……,哈!太好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庄锦言反应过来自己猜错,伤心变成狂喜,抱住花品素就在原地转圈。 “放我下来,这样头晕!”花品素拍打庄锦言的背,阻止庄锦言人来疯。“我和姐姐刚才想我爸爸妈妈才哭的。” “品素,我太高兴了!”庄锦言停住转圈,把花品素放到沙滩上,捧着花品素的脸热烈亲吻,庄锦言有种地下情人可以上位的狂喜。 “也不要光明正大,我家的仇还没有报呢。”花品素提醒忘乎所以的庄锦言注意事情关键。 “那就等扳倒霍家,咱们就正大光明!”庄锦言狠亲了下花品素,他要他们的感情站在阳光下。 “好!扳倒霍家,咱们就光明正大。”花品素畅想着霍嘉许因果报应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查文明显感觉自己这组旅游团有股奇怪气氛,一是队里有个莫名其妙傻笑的人,那就是庄锦言,而有人傻笑,也有人情绪低落,那就是一向挺健谈挺开朗的廖盛凯变得沉默寡言了。查文看着反常的两人,摸不准发生了什么。 “查文,这不是很明显吗,不就是荷尔蒙的问题。”查文的面包店女友翻了翻白眼,明晃晃的两个奸情发生在众人眼前,为什么众人都当没看见呢? “什么荷尔蒙?”查文向和自己一样身高的女友讨教。 “财务美女经理和姓方的大学生成了一对,那个摄影大师失恋,肯定要不高兴。” “哦,廖盛凯原来为这个闷闷不乐,可为什么庄要兴奋,花品朴又不是和他谈恋爱。”查文搞清了廖盛凯反常的原因,可是庄锦言的反常还没搞清。 “大概如愿以偿了呗。”查文的女友不是炎华公司的人,不像查文他们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以为庄锦言和花品素关系亲密是因为雪中送炭而致。她看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的互动处处充满暧昧。 “如愿以偿?”查文摸摸头,什么如愿以偿? “他和你们公司的副总经理是一对啦!”查文女友靠近男友耳边提点。 “庄和小花?”查文睁大眼睛,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能说多惊讶,庄锦言看重花品素他是深知的,如今被女友一点破,庄锦言对花品素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举动就可以理解了。 “哦!真浪漫!庄原来是不要江山要美人!”查文拍手,他终于理解庄锦言为什么会对一份百万美元年薪的工作,说放弃就放弃。 “不要江山要美人?查文,快说来听听!”查文女友眼睛发亮,她最喜欢浪漫的故事。 夏威夷的美丽景致让众人陶醉,不知不觉,愉快的旅行要结束了,而准备回国前一天的凌晨两点,花品朴忧心忡忡按响了弟弟和庄锦言两人的客房门铃,和她同住一起的楚时萍,到现在还没有返回客房休息。 第68章 夏威夷的浪漫让人精神兴奋,加上压在庄锦言心头的一块石头被搬开,一到晚上,庄锦言和花品素的交流就频繁、热烈了点,热烈过后就是疲惫,睡眠就比较深,花品朴凌晨两点多来按门铃,一直按了十分钟都没闹醒两人,花品朴不得不拨打庄锦言和弟弟的手机,等两只手机都轮流响过一遍后,才听到庄锦言睡意浓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锦言,我在你们房间门口,你快来开门。”花品朴声音很急。 “哦,我马上来!”庄锦言一听是花品朴的声音,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直觉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才使得花品朴如此焦急。 “什么事?”花品素也被吵醒,他勉力睁开眼睛询问发生了什么。 “是品朴来了,你快把睡衣穿上。” 庄锦言急急忙忙给自己套上睡衣,又从床前地毯上捡起一条内裤帮花品素套上,一看花品素还迷迷糊糊坐在那发愣,连忙把一件浴袍扔给他,让花品素先披上,做完这一切,庄锦言才去给花品朴开门。 “时萍不见了!”站在门口的花品朴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庄锦言把花品朴让到房间说话。 “时萍出去吃晚饭吃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花品朴身子在微微发抖。 “她一个人出去的?”庄锦言闻言,心一沉。 “我看到时萍和盛凯一起出去的,我今天十点多就睡了,半夜一点醒来,发现她的床空着,我就给他们两人打电话,可是他们都不接。”花品朴自己有过不幸经历,楚时萍深夜不归,手机又不接,她的心里方寸大乱。 “两人手机通了都不接?”庄锦言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是的,我打了几次,他们都不接。” “我打打看。”庄锦言用自己手机拨通廖盛凯的电话,手机铃一直响到挂断,拨楚时萍的也一样。 “姐,你有没有去廖大哥房间找过?”披着浴袍的花品素一拐一拐地从套房里出来。 “我去敲过,没人。”花品朴找到人商量,人镇定了许多,身子不再发抖。 “你们在这里,我去看看。”庄锦言感觉事情有点古怪,手机不接,敲门没人,这两人到哪里去了? 庄锦言先是去按廖盛凯客房门铃,按了十分钟,如花品朴一样,没有人来应门。庄锦言想了一下,就去找他们这队的导游。 庄锦言说明情况,他想叫导游和他一起出去寻找。 “为什么要去找,我看到他们两人回的宾馆。”导游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哈且。 “你看到他们一起回宾馆了?”庄锦言惊讶,楚时萍回了宾馆会去哪里?难道会去廖盛凯房间? “是啊,两人勾肩搭背回的,我看他们现在肯定是累得听不到手机铃。”导游笑得很暧昧,心里暗笑炎华公司的人拎不清,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为什么女的不回自己房间就要去寻找? “不可能吧?”庄锦言人有点蒙,楚时萍和廖盛凯两人给他的印象好比是井水和河水,这两种混不到一起的水,如今捣和到一起了? 从导游那里得到震惊答案的庄锦言,带着一脸不可思议回到自己房间。 “怎么样?”花品朴一见庄锦言回来,马上从沙发椅上站起。 “没事,他们没事,你回去睡吧。” “没事?”花品朴狐疑,庄锦言的脸色看着怎么有古怪? “呵呵,时萍在盛凯房间里。” “啊?”花品朴捂住嘴,脸一下变得通红,这太让她意外了,今天她做了一件多么乌龙的事?竟然打扰别人的浪漫之夜。 等花品朴红着脸回了自己房间,花品素扑到了庄锦言的身上。 “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太不可思议!”花品素一脸的八卦样。 “我也不敢相信。”庄锦言到现在都不太相信井水和河水已经范到一起。 “这是突然有了感情?”花品素还是不能想象不来电的一对会突然迸发出火花。 “搞不清他们,不过我们可以搞清自己。”庄锦言抱起花品素就往套间大床走去,他觉得花品素现在精神特佳,可以再交流一次。 “放我下来,明天要赶飞机!”花品素明白庄锦言的意图,不由挣扎起来,刚才起床两腿走路都发软,再交流一次,明天去机场搭飞机,难道庄锦言背他上飞机? “没关系,有我呢!”庄锦言扑到花品素身上吻住了花品素还想抗议的嘴。 【和谐一小段】 楚时萍醒来发现廖盛凯光溜溜躺在她旁边,一下就懵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和廖盛凯去酒吧喝酒会喝到一张床上,趁着廖盛凯没醒,楚时萍手忙脚乱穿好自己衣服回了房间,回到房间发现花品朴不在,楚时萍微松口气,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和花品朴解释自己的一夜未归。 炎华公司第二批旅游的人是腊月二十八下午的飞机返回,中午用过午餐后,领队就带着旅游团坐车去飞机场。 手脚都发软的花品素并没有安安分分靠着庄锦言休息,他打起精神观察楚时萍和廖盛凯的一举一动。 廖盛凯整个人仿佛有点不知所措,几次走到楚是萍身边想说点什么,都被楚时萍避开了,这两人躲猫猫的动作,看得花品素糊里糊涂,不知道这两人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飞机上,楚时萍躲避廖盛凯的动作越加明显,本来她的座位和廖盛凯的是被安排在一起,楚时萍为了不跟廖盛凯坐到一块,去把隔壁方佟的位置抢了,抢着坐到了花品朴的身边,无可奈何的方佟只得坐到了默默无语的廖盛凯身边。 看西洋镜看得津津有味的花品素暗地里给廖楚两人编了好几个版本,一个是419后楚时萍翻脸不认账,这个好像和目前情景最合得上,另一个是廖盛凯昨天哄骗楚时萍上床,楚时萍醒来后后悔,想和廖盛凯撇清关系,这和眼前行为动作也对得上,花品素想廖盛凯想得最龌龊的一种情况是,廖盛凯在床上没让楚时萍满意,被楚时萍嫌弃了! 庄锦言好笑的听着花品素嘀咕的几种版本,一只手一直在帮花品素按摩腰部,昨天两人想试种新姿势,结果花品素说他腰扭了,今天早晨一直哼哼,让庄锦言帮他按摩了一个小时才肯起床。 “品素,你还有种情况没有猜到。” “什么情况?”庄锦言现在按摩技艺越来越高超,花品素闭着眼一派享受。 “酒醉乱性。”庄锦言遇到廖盛凯时,还能闻到廖盛凯身上的酒味,虽然廖盛凯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 “酒醉乱性?”花品素愕然,酒醉是两个人醉还是一个人醉?乱性是一个人乱还是两个人乱? “睡一觉吧,他们到底如何,以后你会知道的。”庄锦言揉了下花品素的头发,帮他调低靠背,让花品素补眠。 “哎!真没想到一趟夏威夷旅游,我姐姐和方佟确定关系,廖盛凯和楚时萍也会有纠葛。”花品素砸吧下嘴,放下八卦,补他的睡眠。 庄锦言微笑地看着闭着眼补眠的爱人,这趟夏威夷旅游,他觉得自己是最有收获的,他得到爱人最亲之人的认同。 从夏威夷乘坐的飞机抵达港城,廖盛凯和楚时萍没有转乘去申市,而是去了京城,查文带着女朋友去了自己父母家,炎华公司其他一部分家不在申市的,可以转乘飞机回家乡的都直接搭机回家,到最后炎华公司员工转机去申市的只有一半人。 庄锦言大年初二去了京城,这次去京城,到机场迎接他不是廖盛凯,而是廖部长的警务小韩。廖夫人容颜如昔少貌,见到庄锦言照例是一通埋怨,埋怨过后又是一通关心。 “盛凯说你有女朋友了,据说还在读书?” 夏威夷之行,查文的女朋友火眼金睛发现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的情愫,廖盛凯刚开始忙着追求花品朴,等感情被拒后,情伤难受,借酒消愁,结果和楚时萍醉酒乱性,419了一把,整个旅游过程中,他都没有分一点心思去看庄锦言和花品素,即使这两人就差标上奸情两字在额头,廖盛凯都没功夫去看这两个字,所以他还是以为庄锦言有女友,女友在美国念书。 “是的,今年大三了。”庄锦言笑咪咪地回答。 “那等你女朋友放假带给我看看。”廖夫人高兴,她想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孩。 “等他大学毕业吧。”庄锦言一口答应。 “你已经有了着落,你廖大哥还没有定下来,今年都33岁了。”廖夫人叹气。 “廖大哥呢?”庄锦言左右环顾,没发现廖盛凯的人影。 “谁知道去哪了,这次回家话都少了,一大早就出去,说是找时萍有点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骗我。”廖夫人已经知道儿子去年拿楚时萍当借口逃离相亲。 “哦,去找的楚时萍啊。”庄锦言暗忖,廖盛凯大概是想承担起责任。 “锦言,我本来还想介绍时萍当你女朋友的,可惜你们没有缘分。”廖夫人一直对楚时萍很有好感。 “时萍是个不错的姑娘。”庄锦言觉得廖夫人完全不需要感叹,和他没有缘分,和廖家有缘分不是一样! 庄锦言在京城呆到初五才和廖部长一起回的申市,在京城的三天,廖盛凯早出晚归,和庄锦言基本没怎么见面,庄锦言有次跟急匆匆往外走的廖盛凯逗趣,问他是不是追女朋友去了,让庄锦言吃惊的是,廖盛凯竟然没有反驳,反而一本正经点了点。 廖盛凯在春节里所做的努力显然是有成果的,春假结束,炎华公司员工正式上班后,公司的员工发现市场部副经理楚时萍,竟然把财务总监花品朴的追求者廖盛凯抢过来做了男朋友。 第69章 2006年的五月,焦作万方公司因中国铝业收购其法人股成为第一大股东的重组消息,一经传出,其股价在短期内便大涨50%之多,铝行业的所有股份都开始跟涨,股市铝行业股指节节攀升,国内市场上的铝产品价格一路上扬,加上全球经济繁荣,国际市场对电解铝需求的扩大,铝产品出口量急增,这使得国内铝产品生产跟不上销售,各铝企业纷纷扩大产能,各地申报审批上马铝行业项目增多。 六月里,一直盯着炎华公司动向的王路思,得到确切情报后,急匆匆赶到一座别墅寻找霍嘉许,最近几天,霍嘉许和一位嫩模打得火热,经常在这座别墅狂欢。 “什么事?”霍嘉许系着衬衫纽扣,一脸的扫兴,正和嫩模在兴头上,如果不是他倚重王路思,换了别人,估计已经被骂得狗血淋头。 “炎华准备上电解铝项目。”王路思一脸的兴奋。 “电解铝?”霍嘉许还没有明白其中关键。 “焦作万方的股价涨疯了,现在市场上的铝产品供不应求。” “所以炎华要跟风?”霍嘉许恍然。 “我们也去申报,负责这次审批项目的是我们的人,他把炎华公司的申报资料都给我看了。” “哈哈,炎华这次要失算了,让负责人不要通过审批。”霍嘉许大笑起来。 “我们得加紧申报,好多单位都想上做个项目,审批负责人告诉我,申市新市长指示,申市新上马的铝项目只准备审批两个,其中一家国营单位已经批复了,现在只有一个名额可以争取。”王路思急急忙忙来找霍嘉许,就是因为情况紧急,霍氏再不动作,这个唯一的名额就要被别人抢走。 “你快去准备材料!”霍嘉许朝王路思瞪眼,叫王路思不要太多废话,赶紧去行动。 “霍少,投资铝项目我们公司资金缺口很大。”霍氏公司账面只有千万资金在周转,这点可怜的资金想干铝企实体简直是笑话。 “要多少?” “最起码四个亿。”王路思这还是保守估算。 “四个亿?”霍嘉许皱眉。 “炎华的投资资金意向是五个亿。”王路思怕霍嘉许打退堂鼓,连忙用炎华刺激霍嘉许。如今国际上对铝产品需求旺盛,铝厂只要建成开工,光出口就得赚满钵。霍氏有了这个下金蛋的企业,王路思觉得自己以后私下的好处得撑破口袋。 “四个亿啊,在申市贷款最多贷到二个亿,其他的我得找我妈和我二叔了。”霍嘉许左右思量,自己没本事搞到四个亿,得向家族寻求支援。 霍嘉许首先给自己母亲打电话,霍夫人的手机刚接通,霍嘉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霍夫人一通责骂。 “嘉许!你在申市都做了什么?楚家要和廖家联姻了,如果不是这两家议亲风声传出,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霍嘉许一直骗母亲说他和楚时萍正在交往,就想着拖延两年,等自己在申市站稳脚,公司干出大业绩,到那时就不需要再用楚时萍当挡箭牌。 “妈!我在申市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对楚时萍就顾不上了。”霍嘉许对楚时萍并没有意思,楚时萍长得不过中人之姿,脾气又傲,他在楚时萍面前不能摆衙内架子,经常憋气,以至于一听到楚时萍名花有主,心里竟是松了口气。 “你去申市是怎么跟我说的?”霍夫人生气,儿子在他面前保证追上楚家公主的,如今这结果太叫她失望。 “妈,我来申市保证过两件事,一件没做成,一件不是干得不错?去年公司可是赚了5千多万的。”霍嘉许自觉自己在申市成就非常大,虽然他的公司花费比较高,达到利润的百分之九十。 “五千万也抵不上和楚家联姻。”霍夫人口气松软下来。 “去年利润抵不上,不代表以后抵不上,你儿子手中有个好项目,做成以后霍氏将成为申市商业楚乔!” “什么好项目?”霍夫人有了兴趣。 霍嘉许连忙把自己准备上马的项目和母亲细细说了。 “你说好就好?”霍夫人觉得儿子说的如果是真的,这个项目就得想法尽快上马。 “妈,你可以去问二叔,看二叔赞同不赞同。” “我当然要问了,这么一大笔资金下去,如果有什么偏差,咱们霍家就得玩完。” 霍夫人不能确定儿子想上的项目有没有风险,她找了财经方面的专家朋友询问,专家朋友给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都看好铝行业,建议越快上马越能得利。 霍夫人听了专家朋友的分析,对儿子的项目开始重视,连忙和霍家现任顶梁柱霍二叔商量投资事宜。 霍二叔比自己嫂子知道行情,霍家有人投资这个项目他是投赞成票的,但霍二叔又比自己嫂子了解侄子,不放心侄子的投资计划,便打电话让霍嘉许把投资铝项目的规划材料给他审查。 霍嘉许没有项目规划,霍氏投资公司没有,不代表霍嘉许拿不出来,王路思把炎华送去审批的规划,将炎华公司名称换成霍氏投资公司照抄了一遍,抄好的资料交给霍嘉许去应付霍二叔。霍二叔看完资料,觉得自己侄子真的成材了,这份规划全面完整细致,非常专业有眼光,从资料可以看出,这是精通铝企的专业人士制定的。 霍二叔拿到审批规划书后不久就同意支持侄子上马铝企项目,为此,他拨给了霍嘉许一亿资金,除此之外,霍二叔还把霍家在申市的关系敞开给侄子使用。 霍嘉许利用霍家关系,贷款贷到了二亿,加上霍二叔支持的一亿,只有三亿,离投资资金的四亿预算还缺一亿。 “霍总,我们可以集资啊。”王路思提供思路。 “跟谁集资?” “可以集资的人很多,我们圈子里能拿出千万的人就不少,像吴然,前段时间还跑来问霍氏有什么项目可以合作,他父亲的轴承厂如今效益不太好,正想着找可靠项目投资。” “那就要分好处他们了。”霍嘉许心里有点不舍,集资付出的红利比贷款要高许多。 “都是自己人,就让他们跟着尝点甜头,反正我们赚的是大头。”王路思劝解霍嘉许气量大点,别在乎小利,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资金融够,先把铝厂造出来开工。 霍氏投资公司在如火如荼融资和申请上马电解铝项目时,廖部长的前秘书,如今申市的办公室李主任正和庄锦言说着话。 “锦言,为什么不让我们的人去负责审批铝项目?你们公司不是准备投资这方面的吗?” “李叔,我不看好铝企以后的发展。我们的人不要去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庄锦言早知李主任要找他问话,因为炎华公司在审批上所做的举作比较古怪。 “哦,为什么你不看好?”如今到处都认为铝企业是下金蛋的鸡,李主任想听听庄锦言与众不同的言论。 “现在大家都看好铝企,一窝峰上马这个项目,大家只觉国际铝产品需求大,利润厚,能赚取外汇,可大家就没想到,这种利润,我们国家要付出什么代价去换取。”电解铝很费资源,污染非常大。 “现在都在看GDP数据。”李主任叹息,这个问题大家都知道,可是好企业能给地方创收,地方官为了业绩,都是选择无视负面问题。 “我春节在京城就向我大伯反映过,建议控制铝项目的上马。”廖部长对庄锦言反映的问题很重视,已经向上反映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国际国内市场都一片红火,后遗症的危害还没有暴露出来,中央不可能立即出台调控。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申请审批?”李主任更奇怪炎华去市政府申请办铝厂的行为。 “新任的市长很有大局观了,只同意在申市批复两个,可别处不一样,到处在上马这个项目,等到以后国家调控政策出台,新上马的铝企业损失首当其冲,到那时,即使申市只上马了两个,申请企业也一样要损失惨重,能让自己审批项目通过的公司都和负责批复的主管关系亲密。”在天朝办实业,最主要你得有关系网,谁关系网过硬,谁就拿项目。 “这和你去申请审批有什么关系?”李主任隐隐有所悟。 “我去申请,就是不要人怀疑我们早预料到铝行业将受调控。” “你是说,你这样是掩盖我们主动让出审批权的反常行为?”李主任恍然,既然审批后上马的铝项目要掉马,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又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廖系不怀好意,庄锦言就用自己公司做烟幕弹。 “锦言,你没去从政可惜了。”李主任叹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可小窥,审批负责人不是他们廖派的人,项目当然也不会给庄锦言,只会把项目批复给自己派别里的人。 庄锦言面对李主任的夸奖只是笑笑,他刚才对李主任所说都是虚假,都是糊弄,庄锦言改变审批项目负责人,只不过是要把项目百分百交付到霍嘉许手里,把审批人换成霍系亲信,是他帮自己爱人走出复仇最关键的一步,而炎华的申请只是一个钓鱼的饵。 第70章 霍氏公司申请上马的项目送到审批机构一个多月就批复下来了,项目申请通过,项目所需的资金在七月里也已经搞定,霍氏铝厂厂房建设火速开工。 雷明最近非常忙,他受花品素委托,一边要注意霍嘉许和霍氏公司的一举一动,一边还得收集参加霍氏铝厂融资人的名单和情况,霍氏融资完毕,融资人名单资料便交到了花品素的手中。 已经上午九点多,花品素还没有起床,赖在床上翻着向霍氏铝厂融资人的名单,这份资料是雷明昨天亲自送来的。 “又有什么高兴的事了?” 庄锦言从浴室漱洗出来,就见花品素正对着一叠纸张,边看边笑,今天是星期六,两人不需要上班。 “吴然和严栋梁都出资参股了。” “都出了多少资金?”庄锦言走到床前,躺到花品素身边,边问边给爱人早安吻。 “吴家出了两千万,严栋梁自己没什么钱,跟亲友借了一百多万参的股。”花品素仰起头,接受庄锦言的早安吻。 “不错,可以一网打尽。”一个简单的早安吻没有让庄锦言满足,吻着吻着,庄锦言就动了欲火,手伸到了花品素睡衣里面。 “不准再乱动!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饭的!”花品素狠拍伸到他衣服里面不安分的手,阻止庄锦言跃跃欲动。 “现在才九点多,我们动作快点,做完起床开车去南区吃饭,正好在饭点。” 前段时间两人都忙着给霍氏安排圈套,庄锦言更是日夜活动,到处和人吃饭疏通关系,帮着霍氏解决上马项目中的一切难题,应酬多了,在一起精力不足,两人间的亲密交流受到影响。几天前,霍氏申报项目批复通过,铝厂厂房破土动工,看到霍氏已经钻进了圈套不得摆脱,两人在外的活动这才减少,心情畅快的花品素,昨天晚上在床上和庄锦言交流主动卖力了点,庄锦言食髓上瘾,现在看到笑脸如花的爱人又动了欲念。 【和谐一小段】 南区公寓的里,方佟和花品素两人在下着跳棋,而徐姨,已经跑到露台看了几趟。 “怎么还没到呢?小朴,你再打个电话给他们,我做的菜要热第二遍了。” 如今花品素很少回南区公寓住宿,相应的,回南区吃饭的次数也少了好多。花家姐弟脾气温和,待人真诚,在花家做家政做了三年多的徐姨,早就和这姐弟俩处出家人般的感情,昨天约好今天回来吃午饭,可是时间都过十二点了,花品素和庄锦言还没有抵达,心里念着花品素的徐姨有点焦急。 “打过两次电话了,说是堵车。”花品朴跟方佟两人下棋正下到要紧关头。 “这次堵车时间真长,从十点半出发到现在还没有赶到。”徐姨看着客厅的闹钟叹着气,从庄锦言住处到南区,开车四、五十分钟就能赶到,如今闹钟时针在十二,分针已指向十五,再过十几分钟,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在路上的时间就有两小时。 就在徐姨碎碎念时,大门有了动静,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开门进来了。 “好了好了!终于到了,可以开饭了。”花品朴和方佟一局跳棋也正好结束,看到弟弟和庄锦言锦了家门,花品朴站起来帮徐姨整理餐桌。 “现在申市塞车塞得越来越厉害。”花品素一脸讪讪解释。花品朴第一个询问电话打去时,两人云雨刚息,急急忙忙到浴室清洗妥当穿好衣裤下楼,已经十一点多了,中午时分,路上车流又多了点,平时四、五十分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 “小素现在身体养得不错,脸上血色蛮好。”徐姨边端菜上桌,边端详花品素红扑扑的脸。 “呵呵,锦言那的补品多。”花品素摸摸自己的脸,一脸苦恼,自从两人被徐姨唠叨没有好好保养身体后,庄锦言就恶补养生之道,再忙再累,也不忘给花品素炖补品,如今花品素每天吃补品吃得想反胃。 花品素和徐姨的对话,花品朴好似没有听见,方佟趁徐姨不注意,冲着花品素挤了一下眼睛,花品素面对竹马的鬼脸,嫩脸一红,转头冲着满脸成就感的庄锦言狠瞪了两眼。 四个人吃过午饭到客厅喝茶,等徐姨把厨房收拾干净,离开南区公寓回自己家午休后,花品素开始向姐姐和方佟汇报霍家最新动态。 “如果国家不调控的话,霍家不是就不亏反而赚到钱了?”花品朴虽然知道对付霍家的方案,可她依然忧心,就怕命运依然庇护霍家。 “放心吧,我大伯上个月告诉我,上面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关注。”庄锦言没有花品朴的担心,他手里有从廖部长那里得到的全国统计,各地新开办的铝厂数目惊人,光冲着这数据,政府就得采取措施。 “如果调控了,铝产品价格依然不回落,我们怎么办?”方佟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那我们就扶植霍氏的竞争对手,不惜血本让霍氏垮台。”庄锦言对这个最糟的结果已经有了对策。 “锦言!谢谢你!”花品素伸手把庄锦言的手抓住紧握了一下,心底涌起柔软,庄锦言为了花家,不惜把炎华压上去对付霍氏。 花品素明白未来走势,明年不但政府会出手调控,取消出口补贴,国际铝市场需求也将急剧萎缩,国际铝产品价格直线下跌,刚建成的霍氏铝厂光面对这些不利因素就可以破产,根本用不着炎华去和霍氏血拼。花品素虽然知道以后不会用上炎华去跟霍氏血拼,但他还是被庄锦言的心意狠狠感动了一把。 “除了炎华股份,我和品素两人的资产加起来有一亿多,这些都拿出来对付霍家。”花品朴朝着庄锦言感激地点了下头,只要能打跨霍氏,他们姐弟花光家中所有财产都乐意。 花家姐弟和庄锦言、方佟在南区公寓商量怎么对付霍家的时候,楚时萍正无聊地坐在廖盛凯工作室的办公室里。 “时萍,我去暗房有点事,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我妈估计快来了。”廖盛凯要去把一副作品后期处理一下,这副作品的客户要急用,明天一大早会来工作室取货,而今天下午,廖盛凯的母亲廖夫人要来申市见未来儿媳,和这对已经口头订婚的小两口商量结婚事宜。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楚时萍在去夏威夷旅游前就是廖盛凯工作室的常客,春节两人确定关系后,更是常常光顾这里,工作室的几位员工也早把楚时萍当成老板娘。 廖盛凯的工作室在申市很有名,慕名来请廖大摄影师亲自掌镜的人非常之多,预约廖盛凯拍艺术写真的已经排到三个月后,在廖盛凯的办公室墙壁上,挂着许多写真艺术照,楚时萍无聊起来,便仔细观赏这些艺术照,这些艺术照画面都非常美,其中一幅半裸后背男子的写真最得楚时萍亲睐,可惜画面看不到脸部,真想看看如此阴柔气质的男子到底长了什么样的五官。 廖盛凯去暗房时间有点长,楚时萍把墙壁艺术写真欣赏了两遍后,有点不耐烦了,她往廖盛凯的办公桌后面椅子上一坐,准备开办公桌上的电脑。 楚时萍正准备开电脑,低头发现廖盛凯办公桌抽屉半开,钥匙还挂在抽屉上,原来廖盛凯匆匆去暗房,忘记关抽屉了。 半开的抽屉里有两只礼物盒,礼物盒上有张发票,楚时萍拿起发票一看,不由会心一笑,这是上个月廖盛凯买的一对钻戒,应该是廖盛凯为结婚做的准备。楚时萍看完发票,心里甜蜜,虽然因为醉酒有了感情纠葛,但两人后来的相处,却是越来越步入佳境。 心里甜蜜的楚时萍放下发票,准备关上抽屉,她的眼睛忽然瞟到一本相册,相册上的几个字引起楚时萍的好奇,那几个字是‘镇室之宝’。 “镇室之宝?”楚时萍嘴里边读着相册上的四字,边伸手把相册从抽屉里拿出来。 相册里是没有经过后期处理的艺术照原片,即使没有后期处理,可这些艺术照画面拍得非常精致,人物更是拍得妖孽,楚时萍连翻了几张,她发现她对这妖孽挺眼熟的,等她翻到妖孽的正面照,楚时萍才恍然,这不就是自己在公司经常见到的花品素吗! “一个男人长得这么个样子,简直是对我们女人的挑战!”楚时萍看着画面上线条弧度优美的妖孽侧脸嘀咕,全部看完后,楚时萍啪的一下合上相册,准备把相册放回抽屉,放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可又没抓住。 “到底是什么呢?”楚时萍又把相册翻开,一张张细细打量,当她看到花品素一张仰头手撑椅背,一脸忍耐画工在他后背描画的照片时,楚时萍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她看着这些照片有异样感觉,有种似曾相识,因为花品素这张一脸性感的模样她在去年上半年见识过,在邀请庄锦言去庆生的那家酒店洗手间前,她见识过花品素这样性感妖孽的模样,不过那时花品素是一身女人打扮。 楚时萍想明白庄锦言所谓的美国女友就是花品素假扮的后,不由咬牙切齿,哼哼,她楚时萍就这么惹人厌?庄锦言不想和她谈感情可以和她说啊,她有这么难打发吗?非要整出一个妖孽去叫她死心,还是男扮女装。 楚时萍对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欺骗她的行为愤愤然,可是她回想起自己看到酒店洗手间前的那一幕时,突然灵光一闪,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盛凯!我发现了一件事,原来锦言和花品素是一对!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同性恋!”楚时萍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不由对男友大嚷自己的发现。 “你说什么?”回答楚时萍的不是廖盛凯那富有磁性的男嗓音,而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楚时萍回头一看,只见廖盛凯张着嘴巴愣愣地站在她身后,而廖盛凯身边却还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这妇女正是廖盛凯的母亲,她未来的婆婆廖夫人。 第71章 廖盛凯和楚时萍在周末把廖夫人送到了机场,看着廖夫人上了飞机,楚时萍才愁苦着脸问自己的未婚夫。 “盛凯,我是不是闯祸了?”楚时萍一时没有注意,在自己未来婆婆面前嚷出了庄锦言和花品素的同性情人关系,廖夫人当时的神色震惊,走到办公桌前把相册拿过去翻了一下,翻完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哎!我爸妈一向当锦言是自己孩子,特别我爸爸,把锦言看得比我这个亲儿子都重。锦言在美国留学期间,我爸爸一直委托人帮着看顾,而我无论去哪里,我爸都不闻不问。”廖盛凯虽然不想父母对他指手画脚,可等父母真不对他管头管脚,却对另一个没有血缘的庄锦言关心万分时,廖盛凯那颗一直想不羁的心却不由自主有了酸意。 “你爸妈会怎么做?”楚时萍自己对同性恋不歧视,在英国还有两个同性倾向的友人,她除了对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会是情人关系很惊奇外,就是对庄锦言和花品素两人合伙糊弄她有点怨念,但即使有这些怨念,她也不希望两人恋情因为她的不小心受到阻饶。 “这个难说,我爸妈两人思想正统,特别我爸,一心想要锦言光耀庄家门楣,如今锦言要和小花在一起,我爸爸肯定不是支持的态度。”庄锦言在美国留学的一举一动,过一阶段就有人报告给廖部长,庄锦言回国创业,廖部长不但让自己部下全力帮忙,他自己也亲自活动,为炎华公司争取到军方合作。炎华公司在申市的这几年,各方面都顺风顺水,从没有人去找炎华麻烦,炎华公司发展的顺当,离不开廖部长的保驾护航。 “他们会不会棒打鸳鸯?”楚时萍听完廖盛凯分析,心里更不安了,如果因为她的无意去拆散一对情人,这将使她愧疚一生。 “不知道,我还是先打个电话给锦言,先报个警吧。”事到如今,廖盛凯也没有什么招。 庄锦言接了廖盛凯的报警电话沉默不语,他没想到自己和花品素的关系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暴露,想起廖部长夫妻对他从小到大的关心和维护,庄锦言心底微微不安。 “你又不是廖家的亲生子,他们难道会强硬管你的感情问题?”花品素觉得,不是自己亲生的,再怎么反对力度也不会如亲生父母那样强烈。 “我大伯把我看得比他自己儿子都重,管起我来不会手软。”如果廖盛凯去和男人谈情说爱,廖部长夫妇两人中,大概就廖夫人会极力反对,而廖部长反而接受得快,因为廖盛凯从小到大和廖部长抗争惯了,廖部长对自己儿子的出格举动习以为常,心里一向有抗震准备。而庄锦言从小到大的行为举止基本没要他们操过什么心,如今从不要操心的人却有如此出格感情,廖部长夫妇会有何反应,庄锦言把握不住。 “那就是说看不惯我们,就会想法分开我们?”花品素感觉不妙,廖部长夫妻要一厢情愿认为分开他们是为庄锦言好的话,他们可能会不遗余力去做。 “我们不会分开,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庄锦言抱紧花品素,这怀中人是绞尽脑汁才抱到手的,是他这世最重,谁都不能叫他放手。 “嗯,我也不会离开你!”花品素回抱住庄锦言。 “我们要白头到老,共度一生,谁也不能阻拦。”庄锦言轻揉着花品素的短发,低声表着决心。 庄锦言表决心的声音虽低,可里面却隐含决然,花品素听了心里一动,他不想庄锦言和廖家到最后感情闹僵,廖家是庄锦言在这世上亲人般的存在,花品素不想和庄锦言分手,但也不想庄锦言失去这世上仅有关心他的亲人。 “锦言,我们也不要和你大伯家硬碰硬,我们可以学小赵和小雪啊!” “小赵和小雪?非暴力不合作?”庄锦言闻言一笑,他明白了花品素的用意,花品素的贴心让他心慰,果然,他的爱人是永远的天使,从来都为他着想。 “呵呵,他们总磨不过我们。”花品素其实更想说八年抗战,真爱孩子的大人,到最后总是拗不过孩子。 庄锦言和花品素忐忑不安地等待京城动作,可奇怪的是,廖部长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廖盛凯跟自己母亲旁敲侧击打听,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每次廖盛凯一提庄锦言,廖夫人就打岔说起别的话题,廖部长夫妇对庄锦言的恋情仿佛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 廖部长越是没有动作,庄锦言越是不安,在廖夫人回京城二十几天后,庄锦言独自去了京城,他要到廖部长面前去说清楚,请廖部长夫妻理解接受他的恋情。 庄锦言去了京城的第二天,花品素清晨上班途中,被人请上了飞机,请他上飞机的人和花品素有过一面之交,这个人是04年正月初五花品素陪庄锦言去给父母上坟祭拜时,为廖部长负责安全警戒的小韩。 在申市飞京城的飞机上,小韩对花品素想方设法的套话一律沉默,只告诉花品素,之所以请他去京城,是因为廖部长想和他谈谈。 下了飞机,小韩开车直接去了西郊廖家别墅,领着花品素去了别墅书房,等花品素进了书房后,小韩就把书房门关上离开了。 廖部长坐在书房办公桌后,见到花品素没有起身,只淡淡开口叫花品素坐到书房沙发上。 “廖伯伯,您叫我来京城有什么事?锦言呢?”花品素进了别墅就东张西望寻找庄锦言,可是除了在楼下会客厅看到一位保姆外,别墅再无其他人。 “锦言有事不在这里,我今天来是想和你随便聊聊。”廖部长点起一支烟,翻了一下面前办公桌上一叠厚厚资料。 “随便聊聊?”花品素瞄了下廖部长的办公桌,不知道廖部长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花品素,1985年出生,你父母因为超生被单位开除,失业后做了水产个体……”廖部长一边翻着面前的资料,一边报着花品素的家庭资料。 花品素翻了翻白眼,看来廖夫人回京城告诉丈夫后,廖部长就派人收集了花家的家庭情况。 “你父母虽然是意外去世,可是追根究底,是霍嘉许造成的,你从调查出霍嘉许是伤害你姐姐的强暴犯后,就一直伺机报复,而如今,你和锦言已经对霍嘉许下套了,我说得对不对?”廖部长说完,啪地一下合上了资料夹。 “这二十几天,你就是在调查我?”花品素在廖部长指出霍嘉许就是害他花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后,就惊得从沙发站起。 霍嘉许是花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件事,如果不是花品朴的同学小敏提出个不明显的线索,让花品素用美人计从吴然口中掏出霍嘉许犯罪事实,在霍家派人已经抹净犯罪痕迹后,任谁想把这事调查清楚都是非常渺茫,可廖部长短短二十几天,就把一切查得清清楚楚,连花品素和庄锦言正在对付霍家也调查得明明白白。 “我这里的资料没有不对的吧!”廖部长没有理会花品素的激动。 “不错,你的资料调查得很清楚。”花品素气馁,老百姓费九牛二虎都搞不清的事情,而有权有势的人二十几天就把他几年来的努力查得一清二楚。 “哼!我就说呢,锦言今年如此热衷建议我向上反映铝厂滥建情况,原来是为了帮你花家去对付霍嘉许!花品素!你好厉害!把我的锦言利用得如此彻底!”廖部长对着花品素冷笑。 “我怎么是利用锦言?铝厂滥建是事实,锦言向你反映不是实事求是吗?对付霍嘉许,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花品素不服气廖部长的指责,想当初帮助庄锦言是带了小心思,可为自家报仇,花品素并没有想利用廖家权势,去年六月底,花品素看到电视新闻在播报铝业行情时,灵机一动,想到拖霍家快速垮台的办法,只要把霍家拖进铝业这个吸金漩涡,历史的惯性就会让霍家的投资有去无回,因为重生是无法解释的存在,花品素不能去告诉庄锦言未来走势,所以他没有阻止庄锦言的布局,如果阻止了,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先知。 “顺势而为?好一个顺势而为!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你所有的顺势都会泡汤?”廖部长站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直视花品素,仿佛花品素在他犀利的眼神下,马上就会原形毕露,这个漂亮年轻人,只是想利用他的侄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花家碍你什么了?”花品素一听廖部长的威胁,眼睛开始发红,他狼一般的盯住廖部长,一副廖部长现在就打电话的话,他马上就会扑上去拼命。 “你花家没碍我什么,是你花品素碍到我了!我庄弟的儿子如此优秀,却要毁在你的手上!”廖部长可没有被花品素的凶相吓住,他狠狠拍了下办公桌,大声痛诉花品素勾引了他的优秀侄子。 “我们相爱怎么就叫毁了?这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花品素大声反驳。 “我不会和你多说,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廖部长根本就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相爱。 “两条路?”花品素惊奇,他还以为廖部长就只给他一条路走呢,那就是离开庄锦言。 “一条是你离开锦言,你的仇我可以帮你推一把。另一条是你不离开锦言,我马上就给霍家打电话!”廖部长胸有成竹,仿佛算准花品素的选择。 “这是两条路吗?不就是要我用锦言来换报仇!”花品素听完,气急而笑。 “在我来说就是两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不要想着什么好事都落在你头上。”廖部长弹了下手指间的烟灰。 “我不选,锦言我要,家仇也要报。”花品素喘着粗气,仿佛斗牛。 “看来你已经选择,那我不用和你多说。”廖部长抓起话机。 “住手!你这样逼我选择,你问过锦言的意见没有?他会答应你这样逼迫我?”花品素见廖部长不是吓他,真是要通知霍家,人有点发傻,如果花家这次不能扳倒仇家,那以后再对付有了警惕心的霍家就更加困难。 “你放心,锦言说选择权在你,随便你怎么选择,他都会接受!” “锦言这么说的?怎么可能?”花品素觉得从廖部长嘴里听到的庄锦言是他不认识的人做出的态度。 “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可以给你接通他的手机。”廖部长是有备而来,看样子好似已经把庄锦言说服。 花品素歪着头打量廖部长,想看看廖部长有没有诳他,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有从廖部长脸上发现什么不对表情。 花品素重生以来,除了花父,他就只相信庄锦言,打死他都不相信庄锦言会轻易放弃他们的感情,会叫他来做选择,可为什么庄锦言会如此反常?花品素眼睛转动,想起了什么。 “好,我答应你离开锦言。”花品素耸了耸肩,一副无奈。 “哦,你这是做出选择?只要报仇不要锦言了?”廖部长脸上神色有些许意外。 “对付霍家在此一举,而爱人以后还可以再找!”花品素一脸决然模样,他就不相信等花家仇报了后,廖部长还能拿什么威胁他。 “哼!我说你是利用锦言,这可没有冤枉你!你是为了报家仇才接近锦言的!”廖部长给花品素下结论。 “随便你怎么说,我答应离开锦言,你可不能阻拦我跟霍家报仇。”花品素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要把破坏他复仇的不确定因素排除。 “锦言,你听到了吧,你在这人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廖部长忽然冲着花品素身后说话。 花品素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庄锦言已经进了书房,正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锦言……”花品素大惊,他真正用意并不是要和庄锦言分手,而是想先把仇报了再说,即使分手,时间也最多一年之长,到了明年霍家陷入泥潭不得脱身,他们再在一起,就不怕任何威胁。 “大伯,我想回申市。”庄锦言理都没有理花品素,只看着廖部长提出请求。 “嗯,好的,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对这个姓花的,你可看清楚了?”廖部长显然很满意庄锦言的反应。 “看清楚了!”庄锦言嘴角往下一拉。 “锦言……。”花品素小声叫着庄锦言,他真没想到庄锦言一直就在旁边,看来廖部长今天根本不是叫他选择,而是在考验他,结果他今天没有经受住。 庄锦言闷头往别墅外冲出,花品素也顾不得廖部长如何看了了,急急忙忙跟在庄锦言后面追了出去。 “锦言!锦言!”花品素跟在庄锦言后面一叠声的喊,但庄锦言仿佛是耳边风,只疾步往外走。花品素腿没庄锦言长,庄锦言大跨步行走,他就得小跑才跟得上,两人出了别墅岗亭,行走在下山的盘山公路上。 “锦言,你听我说啊!我对你大伯说的是缓步之计,我们原来不是说学小赵和小雪吗?”花品素紧追着庄锦言解释。 庄锦言闻言,回头狠狠剐了花品素一眼,花品素被庄锦言眼神一剐,心反倒放了下来,庄锦言要真对他恼火,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锦言,我就是现在离开你,以后也会追你天涯海角的。” 庄锦言身子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放缓。 “你瞧,我不过是贪心了点,鱼与熊掌都想兼得而已。”花品素见庄锦言脚步放缓,不由大喜,加快步伐就想追上庄锦言,想和庄锦言并肩而行,可这是下山路,花品素脚步急了点,右脚踩到一块小石子,脚跟一扭,差点摔倒。 “哎呀!” “当心!”庄锦言眼角睥见花品素身形晃动,立即出声提醒。 “哎呀!脚扭了。”花品素发现庄锦言依然在关心他,心中生智,想到了让庄锦言理会他的好办法。 “厉害吗?”庄锦言走了几步,发现花品素还蹲在原地,不由停住脚步,回头询问。 “很疼!”庄锦言不关心还好,一关心,花品素就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涌上委屈,刚才庄锦言不理他的神情让他非常难受。 “走路都不好好走。”庄锦言一脸无奈回身走到花品素身边。 “你都不理我!”花品素控诉。 “哎,你都要抛弃我了,还不让我发下脾气?”庄锦言在花品素面前蹲下身子。“来吧,我背你。” “你心里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花品素见庄锦言蹲下身子要背他,心中大喜,一下就扑到庄锦言背上。 “虽然知道不是你本意,可听到你亲口说,心里还是很堵。”庄锦言背起花品素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你这样不理我,我也很堵。”花品素头靠着庄锦言,一脸的喜悦。 山顶岗亭里的小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给自己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庄锦言和花品素离开别墅后,廖夫人从卧室出来去找丈夫询问情况。 “锦言有没有和姓花的分手?”廖夫人走进书房门,发现丈夫正气鼓鼓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分手?从书房走到岗亭的分手!”廖部长一脸恨铁不成钢。 “啊?这是什么分手?”书房到别墅外的岗亭,好似只要走十几分钟吧。 “锦言这孩子栽了,他都清楚听到选择,结果姓花的只是扭了下脚,他就心疼得背着那小子下山!” “这样都不生气?”一般人不是都想成为爱人心中最重吗? “好在这花品素也不是真要利用锦言,这孩子除了报仇,也是把锦言放在心上的。”廖部长长叹口气,庄锦言刚到美国没有去他早就安排的地方打工时,廖部长还有点奇怪,因为他知道庄锦言身上没有什么现金,现在的调查资料显示,原来是花品素用自己的压岁钱帮助庄锦言度过了难关。 “那锦言以后就和一个男人过日子了?庄家以后可是没有后代了啊。”廖夫人忧愁。 “孩子脾气犟,我们拗不过!庄家没有后代,让盛凯多生一个过继好了。”廖部长想了想,给自己儿子分派了任务。 “……”廖夫人看着自己丈夫无语,就这个和儿子商量都不商量的脾气,难怪儿子要和他抗争二十几年。 第72章 庄锦言背着花品素往山脚走了十几分钟,小韩就开着悍马追上来送两人去机场,两人登上飞机坐好,花品素才对庄锦言发起疑问。 “锦言,廖部长好像不是要阻拦我们啊,为什么要出这么个考验?”花品素到这时有点反应过来,好似无论他怎么选择,只要庄锦言不介意,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可是庄锦言是如何说服廖部长的呢?在花品素看来,廖部长貌似没多么喜欢他,喜欢到肯接受他做庄锦言的另一半。 “以后不要再称呼廖部长,要改称大伯。”庄锦言矫正花品素的称呼。 “嗯,好的,以后跟你叫他大伯。”花品素脸上有点发烫,刚才那是丑媳妇见了公爹,见过了长辈,就此定下名分? “你来前我已经说服我大伯了,请我大伯尊重我的感情,我大伯心里闷气,就想找你出下气,勒令我不准出声。” “呵!原来是这样,嘿嘿,这样就叫出气?嗯,这样出气能换来我们相守挺合算的。” “挺合算?如果我这么选择,你会不会觉得合算?”庄锦言斜着眼睛看花品素。那种男友先救母亲还是先救女友的选择,无论男友选择的是哪一个,另一个都会生气。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只相信你爱我,这世上我最信你。”花品素一见庄锦言还有怨气,连忙讨好表态。说到底,家仇和庄锦言在他心底份量是不分胜负,幸好老天保佑,花品素庆幸廖部长没有让他真正去选择。 庄锦言显然对花品素的答案很满意,他给花品素放低座椅靠背,让花品素闭目养神后,才转脸看向飞机窗外叹了口气。 在庄锦言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想好对付廖部长的办法,以他对廖部长的了解,想要廖部长接受他爱一个男人的事实是很困难的,如果庄锦言强硬,廖部长一怒之下肯定会去对付花品素,而花品素是庄锦言的弱点,是他的七寸,不想自己七寸被廖部长掐住,庄锦言只好用廖部长的七寸去还击,想起自己对廖部长所说的话,庄锦言不由内疚。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最重,有的人是自己,有的人是家人,有的人是事业,有的人是理想,也有非常多的人是自己的恋人,而庄锦言心中最重的是花品素,在经历了母亲早亡,父亲自杀后,庄锦言觉得花品素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实在,是他在这世上最能的确定。这样的庄锦言是自私的,是目光短浅的,是小资的,他不像自己父亲和廖部长,会为了什么理想,为了什么奋斗会去牺牲自己的家人或是感情。 当廖部长对庄锦言表白的感情不屑一顾,极力反对时,庄锦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泄了廖部长的怒气。 “大伯,我想请你尊重我的感情,就像当初我尊重我爸爸的选择!” “你爸爸的选择?”廖部长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是的,我爸爸的选择,他选择维护他的兄长,维护他的理想,选择扔下了他的独子,而我,对此没有怨言,如今,我也希望您和我爸爸的在天之灵,能如我那样理解和尊重。”庄锦言狠着心说出了廖部长心中的最痛。 “锦言……” 庄锦言父亲的自杀是廖部长心中结不成疤的伤,无数的黑夜里,廖部长辗转反侧,在后悔,在痛恨,为什么当时要顾着大局,为什么当时不全力反扑,哪怕牺牲所有,他都想换回自己最爱弟弟的生命,可是到了白天,他又理智承认,即使时光倒流到那时,他依然是要顾大局,而他的庄弟,依然会为大局自杀,依然会为维护兄长和团体利益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和庄锦言的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可他们却对不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失去了唯一的血亲,让这个孩子高考前五天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让这个孩子饱尝了世间人情世故的炎凉。 “大伯,对不起,我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守着自己所爱平平淡淡过一生。”庄锦言看着廖部长的脸变得惨白,心里不忍,却依然硬着心肠请求。 “平平淡淡过一生?”廖部长嘴里喃喃,他和庄锦言的父亲在北大荒谈理想时,可是都想轰轰烈烈过一生的,怎么现在的小辈和他们思想距离如此之远?儿子只想着自由自在,无束无拘,庄锦言只想着安安稳稳和情人共度一生。 “是的,我很没出息,想当初我妈妈在病房住院,我爸爸日夜忙碌在工作上,病床旁经常只有我陪着我妈妈时,那时我就发誓,我以后定找个以我为重的伴侣共度一生。” “孩子!对不起,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廖部长听完庄锦言的诉求心底内疚万分,庄锦言的妈妈生病住院时,正是庄锦言的父亲全力帮他捞政治资本的时候。 内疚万分的廖部长无法再去反对庄锦言的恋情,他和庄锦言的父亲愧对这个孩子太多,可是想到自己如此优秀的子侄要被一个长得娘娘腔的男人夺去后,廖部长心里不平衡了。 “锦言,你就相信那个姓花的小子会以你为重?我怕你以后会失望。” “大伯,我信自己在品素心底的份量。”庄锦言对自己在爱人心里所占位置是有把握的。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那小子心里到底是什么份量!”廖部长重重呼着气。 庄锦言看着廖部长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大伯,你想让我怎么看份量?“ ”你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会让你知道你在那姓花的小子心底有多重,你只要答应我不出声阻饶!” “不管用什么方法?”庄锦言眉头一皱,他突然想到廖部长所谓的方法,想到了花品素的七寸,心底马上不安起来。“大伯,我请你答应我,不管品素选择如何,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感情!” “怎么说?”廖部长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会如何来考验品素,无论品素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都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庄锦言的意思是,最终的选择权其实在他手上。 “傻孩子,跟你爸爸一样固执。”廖部长看着庄锦言长叹口气,同意了庄锦言的请求,在同意庄锦言请求的同时,他就知道,无论他如何去给花品素设圈套,庄锦言都已经决定吊死在这棵花枝招展的树枝上了。 庄锦言的预料是对的,廖部长果然让花品素在报仇和爱人之间做选择,虽然知道花品无论如何选择都不是错,也不是对,可亲耳听到自己排在报仇后面时,庄锦言心里还是酸意浓浓,看着机窗外的朵朵白云,庄锦言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快快帮花品素把家仇报掉,花品素报完家仇后,他就将是花品素心底的唯一,永远的选择! 京城的飞机抵达申市,庄锦言领着花品素出了机场,叫了部计程车直扑廖盛凯的工作室,庄锦言去了京城才知道,他和花品素关系的泄露,是廖盛凯偷藏花品素写真所致,庄锦言这次去一是兴师问罪,二是要讨回那本写真。 面对难弟和花品素的怒火,廖盛凯乖乖奉上相册,并赌咒发誓再没有偷藏相片,并且安慰庄锦言,这相册一直锁在他抽屉里,没有被外人拿去欣赏,花品素看自己的那几张妖孽毛片,看得脸上发红,咬牙切齿要廖盛凯出血赔罪,要廖盛凯在申市最贵最豪华的酒店请他和庄锦言吃饭。 廖盛凯一听出血不过是一顿晚饭,立马应承,当晚,庄锦言和花品素、花品朴和方佟、廖盛凯和楚时萍三对情侣,在申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廖盛凯在赔罪请客的时候,霍嘉许也在大宴宾客,项目获批,厂房正在建设,资金到位,如今的霍嘉许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 霍嘉许宴客的地方也在一家豪华酒店内,除了他的得力诸葛王路思,其他人是霍氏投资公司的保安经理严栋梁,霍嘉许的同学兼好友吴然,从霍嘉许手上得到3亿拍卖土地的私人建筑商,还有帮忙霍嘉许批复项目的一位政府官员及两位银行负责人。 酒席上,除了那位私人建筑商,在座的都欢声笑语,酒过三巡,私人建筑商老板笑着对霍嘉许举了下杯子。 “霍总,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要帮什么忙?”霍嘉许现在心情非常之好。 “能不能去市政府活动一下,打消市政府现在对北区建飞机场的计划,还是执行以前的规划?”建筑商忧心忡忡,原计划的规划,市政府将挪到北区,他现在正在施工的小区附近,飞机场是在西北地区建造,可新市长上任后,把规划反了一下,飞机场建到他建造的商品房附近,而市政府却挪到了原来建机场的西北区去了。 “这个……”霍嘉许口气再大,也知道霍家是无法左右申市市长的。 “哎,我说王老总,这是新市长执意改变的,霍总家对此不好插手啊。”王路思见老板为难,马上开口为老板推脱。 “规划一改,那地方的房子价钱不行啊。”建筑商愁苦。 “那你加快工程速度啊,不要捂盘,赶快对外销售。”王路思给建筑商支招,申市这两年的房价如火箭般往上窜,许多建筑商房子建好都不开盘销售,就捂着楼等涨价,这位王姓建筑商手中也有好楼盘捂着,北区的商品房本来也想捂的,可市规划一改,那地方就没有捂盘的价值了。 “哎,看来只能如此。”建筑商叹气,看来那地皮建的商品房,想赚一亿的指望是没有了。 酒席间虽然被建筑商的烦心事打扰了一下,但大家喝酒的酒兴依然高涨,尽兴后,众人纷纷告辞,到最后包厢里就剩下霍嘉许和王路思。 “我呸,这个姓王的真是得寸进尺,霍氏对他帮忙还少吗?竟然还要霍氏去帮他改市政府规划。”霍嘉许是记仇的,他觉得姓王的建筑商提了霍家能力做不到的事情,让他丢了面子。 “霍总,别生气,应付应付一下嘛,就像应付严栋梁一样。”王路思酒也有点多,大着舌头回答霍嘉许。 “哈哈,对,这帮蠢货只要应付一下就可以,就像当初应付严栋梁,我们什么事也不做,严栋梁不是照样对我们感激。”霍嘉许大笑起来,想起如今在霍氏做保安部经理的严栋梁,每天带着感恩的心恭恭敬敬拍他马屁,霍嘉许就生出得意,把别人放在掌心玩弄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包厢里两人在狂笑,没有关严的包厢门外,霍嘉许嘴里的蠢货严栋梁正气得发抖,可严栋梁即使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也憋着没有推门进去理论,霍氏融资时,严栋梁东借西凑了一百多万,他还指望着靠霍氏铝厂发财,对霍氏有所求,让严栋梁满腔的怒火不得发泄,只能自身承受。 第73章 2007年春节,廖楚两家联姻,廖盛凯终于在自己三十四岁大龄结束了单身,为自己的浪迹天涯划上了句号。 庄锦言作为廖家儿子般的存在,大哥结婚,他当然得去帮忙,而花品素也早早收到廖盛凯的请帖,被邀请去参加婚礼。花品朴和方佟则被楚时萍指定为伴娘和伴郎。 廖楚联姻前一天,庄锦言、花家姐弟和方佟搭机去了京城,三位男士被小韩接到西郊廖家别墅,而花品朴则被楚时萍接到自己家。 廖夫人是第一次面见花品素,看着花品素漂亮的五官,廖夫人不由叹息,为什么花品素是个男身呢?既然老天能让个男子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为什么不直接让这个男人生成女人?这样的话,廖夫人觉得,儿子和侄子的伴侣都是完美,孩子们的生活就都是圆满了。 花品素被廖夫人的间歇打量给弄得心惊胆战,想不通为什么廖夫人看他几眼就别开脸叹气,叹完气又打量他,为防再来个什么考验,花品素紧跟着庄锦言一步不离。 廖楚两家的祖辈都是开国功勋,这两家联姻,在京城影响很大,来参加婚礼的权贵络绎不绝,一家不太起眼的四星级酒店被廖楚两家包了下来,摆放的酒宴桌数大概有一百五十多桌,花品素跟着庄锦言引领廖家宾客前往指定座位。 “品素,霍家来人了,是霍嘉许的叔叔。”庄锦言眼睛看着酒店入口处的一位中年人,轻声告诉花品素。 “那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白净中年人?”花品素眼中如果可以放箭,这位看上去儒雅的中年人大概已经被花品素万箭穿心了。 “霍家只来了他一个。”庄锦言紧抓着花品素的手,防止花品素冲动做出什么失礼举动。楚家和霍家是世交,大事一般都有来往,楚廖联姻,楚家给霍家家主送去了一张请帖,如今的霍家家主不是霍嘉许的父亲,而是霍二叔。 在廖部长的努力下,中央政府开始关注新建铝企遍地生花现象。霍中将在地方已经听到中央要调控铝企的消息,他这次进京就是要四处活动,想法让这个提议流产。 霍中将进了酒店,只对门前一对新人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就径直去寻人攀谈,在这种喜宴上,霍中将需要寻找的各方人士来了一半,今天霍中将来参加婚礼,主要目的就是联络同盟。 花品素看到霍中将从新人身边走开,对新娘旁边的美丽伴娘看都没看,而穿着嫩黄伴娘礼服站在新娘旁边的花品朴,一样没有注意到刚才经过的中年人是花家仇人,花品素见姐姐对着面前向新人送祝福的宾客微笑,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到这时,他才相信庄锦言所说,霍家根本就已经忘记几年前霍嘉许在申市犯下的暴行,花家的家破人亡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小得算不上事情。 花品素的眼里闪烁着泪水,他家就因为霍家漫不经心的一挥,自己亲爱的父母就此失去,霍家越不把花家惨剧当回事,花品素心里越是愤怒,这世因为重生,幸运拥有了庄锦言,有了经济实力和庄锦言这样心思周密的爱人帮忙,才把霍家拖进了销金泥潭,可前世呢?原来的花品素会是如何?那样懦弱娇气的性格,他才是真正的十六、七岁就遇上这人间惨剧,他能够如自己这样坚强得扛起责任,照顾好胞姐,为自家报仇吗?也许那个少年的花品素根本就不知自家仇人是谁,前世霍家也许根本就没人报复,没有受到报应,依然过着逍遥的权贵生活。 “品素,冷静,霍家跳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伯说了,最晚明年六、七月份,调控政策就会出台。”庄锦言一见花品素神色不对,连忙拉着花品素到僻静处,让花品素镇定情绪。 “锦言,霍家变成落水狗后,我也是要痛打!绝不放生!” “放心吧,都准备着呢,调控政策一出,我们的后招全出,必不给霍家一息喘息。”庄锦言心疼爱人,趁人不注意,快速抱了抱花品素,给花品素安心和支持。 王路思很着急,他和霍嘉许回京过春节,听到了一个不好消息,据说上面要对铝企业整顿,据说为了抑制各地盲目兴办铝厂,将取消出口补贴,出口补贴是非常可观的,如果取消的话,铝厂的利润将减少许多,王路思一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后,就赶到霍家寻求证实消息的真实性。 “是有这么回事,我叔叔说了,调控铝厂这个提案去年春天就有人提了,不过上面没让通过,这次我估计是一样不会通过的。”霍嘉许没有王路思着急,送到中央的提案有很多,比如铁道部合并,都提多少年了,铁道部还不是稳固存在,只要提案遇到的阻力大,流产的现象太多了。 “这次也不会通过?你叔叔知道没有?”王路思有点不放心霍嘉许,就怕这个阿斗会把这个天大的事不放心上。 “我叔叔当然知道,他去楚家喝喜酒活动了。”廖楚联姻消息传出,霍夫人对着儿子抱怨了一通,霍嘉许现在是听到楚这个字就头大。 “哦,二叔知道就好。”王路思定心了,霍二叔是霍家做事最稳妥的,他都在铝厂投资了一亿,对这种消息看得比他重视,如果上头真要调控,霍二叔肯定会四处活动。 过了几天,王路思在回申市前,从霍嘉许那里得知,霍二叔联合京城在铝行业有利益的各方势力,共同出击,让这个调控方案暂时搁浅,得知这个天大喜讯后,王路思和霍嘉许回申市加快了铝厂建设。 2007年的五月份,霍氏公司投资司亿多的铝厂建成投产了,噼呖吧啦的爆竹刚放完,银行就送来一个不好消息,霍氏投资为王姓私人建筑商担保的一亿贷款出问题了。 去年年底,北区机场开始动工,消息一出,当地的房价价位立即停止不动,今年年初以来,申市别处房价节节攀升的情况下,北区的房价不升,反而轻微下降,离机场比较近的地方更是降得厉害。 王姓建筑商北区的商品房加班加点,就想赶在机场动工前把商品房建好,一边建一边开始销售,可不知怎么的,申市市民间到处流传王姓商品房的质量有问题,加上附件将建机场的小道消息,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没有热销,只有三层房源被顾客预定。等到年底商品房竣工,质量检验怎么也不能通过,为此,王姓建筑商找到霍嘉许帮忙,霍嘉许本不想理睬,可是因为帮王建筑商担保贷款一亿,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质检不过关的话,资金周转就要受影响,一受影响,以后贷款就要还不起,一还不起,做担保的霍氏投资就得被银行追究责任。被王姓建筑商捆绑在一条船上的霍嘉许无法,只得动用霍氏在申市的人脉为王姓建筑商疏通关节。 霍嘉许当初会轻易答应给王姓建筑商担保,是因为如今天朝的房地产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谁都想不到北区这块地皮旁会突然改建机场,以至房价下跌,而王姓建筑商心又太黑,建造房子用材太偷工减料,以至于房子质量太差,质检单位都不要用仪器,眼睛瞄瞄都知道是劣质房。 尽管眼睛喵喵都知道是劣质房,霍氏在申市的人脉还是在年初帮王姓建筑商搞定了质检。正当王姓建筑商准备大卖质检的商品房时,申市各媒体和网络纷纷报道北区劣质房的新闻,新闻里,新建的劣质商品房质量安全问题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这些引起了有关单位重视,王姓建筑商被通知,他北区的商品房将被重新检验。而帮助王姓建筑商通过质检的有关单位负责人,也被停职检查。 霍嘉许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并没有惊慌失措,王姓建筑商财大气粗,在别处也有两处房源,都是地价很高的地段,北区房子即使通不过质检,把王姓建筑商别处的房源查封套现,一样可以还掉银行贷款,总而言之,破产的是王姓建筑商,和他霍氏投资公司无关。 可是王姓建筑商既然会在北区建造商品房会偷工减料,在别处也一样如此,质检单位很快查出王姓建筑商另外两处房源都有质量问题,消息一出,王姓建筑商被请有关部门请去喝茶,银行冻结了他的账户,贷款被催还,因为王建筑商公司账面资不抵债,做担保的霍氏公司,也被银行送了催款通知。 面对银行的还款通知,霍嘉许火了,可是即使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也无法阻止银行的一道道催款,而霍氏如果不为王氏建筑商还款,霍氏公司的银行账户将被冻结。新建的铝厂刚刚竣工,霍嘉许正准备让电解铝厂全力开工,资金本来就比较紧张,面对银行冻结账面的威胁,霍嘉许只得再去求助自己的叔叔霍中将。 霍中将得知自己侄子干的愚蠢事,在电话里把侄子骂得狗血淋头,可是霍氏在铝厂已经投资了四亿,不能为了一亿就损失掉这四亿,电解铝厂一开工,产出的就有利润,以目前出口和国内铝产品的销路,只要半年,就会有一亿利润产生,为了电铝厂早日开工产生效益,霍中将想法挪用了八千万公款,先为侄子解决掉银行冻结公司账号的危险,至于两千万缺口,霍嘉许又在自己圈子里融了一回资。 铝厂开工了,霍氏公司手里接到好多笔单子,外贸单子也接到好几笔笔,即使今年的外贸单子价格比较低,可是有外贸补贴,即使铝产品出口不赚钱,光外贸补贴就已经足够。 2007年的七月,对于霍氏来说,是黑色岁月的开始,从这一天开始,霍氏家族向着噩梦的深渊一步步滑去。 自2007年7月1日起天朝调整部分商品的出口退税政策。其中部分铝制品的出口退税被取消。 财政部在7月19日宣布,经国务院批准,将从8月1日起调整部分铝产品的进出口关税,其中电解铝的进口关税将降为零,同时对部分铝产品开征15%的出口暂定关税。 10月17日,出台了取消电解铝行业电价优惠。 从这一系列政策变动中可以看出,无论是产业政策的调整,还是关税的调整,铝行业的总体政策趋势是紧缩的。 国内的新铝企不断增加,都在全力开工,造成铝产品库存越积越多,而国内和世界铝市场处于供应过剩的局面,铝产品价格一直在下跌,旧铝企有以前的利润支撑,面对萧条的价格和国内政策的紧缩,还能艰苦度日,可新办的铝厂就不行了,利润还没有产生,就得面对产品亏损的境遇,实力不雄厚的电解铝厂刚刚建成,就面临倒闭。 霍嘉许的投资公司建办的电解铝厂本就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手中接的几笔外贸单子,不但出口补贴被取消,大部分产品还被征开15%的出口暂定关税,霍氏接外贸单定的出口价就不高,就想着赚取出口补贴的,可现在出口补贴没有了,还得被征税,这样的订单非但没有利润,还得亏损,就这样霍氏公司还得硬着头皮交货,不然违约金要罚死霍氏。 外贸单已经叫霍氏喘不上气,偏国内的订货方突然发函通知取消订单,因为当初下订单时,还是供不应求的市场,霍氏并没有想到订货方会退订,违约金定得象征了一点,现在一取消订单,那点可怜的违约金还不够产品下跌的尾数,面对铝产品库存越积越多,市场价格持续走低,霍氏在苦苦支撑半年后,在2008年年初,霍氏投资公司彻底崩溃了。 第74章 2007年的十一月份,到霍氏投资公司来催讨欠款的客户开始增多,霍氏投资公司的总裁霍嘉许对此避而不见,全由公司的总经理王路思出面应付,随着霍氏投资业绩越来越差,亏损越来越厉害,来催款的客户越聚越多后,霍氏投资公司的接待室每天一大早就聚集了许多人,这种情况出现不久,总经理王路思也不见踪影了,霍嘉许和王路思的手机开始处于关机状态。 随着2008年新年钟声的敲响,霍氏投资公司的前台工作人员发现,他们元旦休假上班后,整个公司的负责人都不见了踪影,而公司大厅里,每天一大早就聚集了大堆的人群,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向霍氏投资公司铝厂融资的小股东。霍氏公司的前台员工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天后,在怎么也找不到公司主管,实在吃不消客户和投资人的辱骂和纠缠,不得不放弃几个月拖欠工资,直接离职,另寻职业。 当追欠款的客户和铝厂的投资人再到霍氏投资公司来时,霍氏公司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员工来上班,只有两位清洁老大妈在打扫卫生,这两位老大妈一见怨气冲冲的人们,就申明她们不是霍氏公司的工作人员,她们是这幢商品楼物业公司所雇,她们不了解霍氏投资公司,也跟霍氏投资公司无关。 损失惨重的人们想起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可等他们向法院提起诉讼要用霍氏资产抵债时,发现银行早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所有的人都在找霍氏总裁霍嘉许和总经理王路思,一月中旬,有消息传来,霍氏投资公司总经理王路思在南方某机场被捕,他被铺罪名是涉嫌非法集资、职务侵占、行贿受贿。被捕时,王路思身上带着两张境外银行总计两千万人民币的银行卡,这些数目是他在霍氏公司开办两年多时间里捞到的好处和油水,如果霍嘉许在这里,这位阿斗衙内可能要破口大骂,愤怒得把这个诸葛撕成碎片,可惜霍嘉许不在,他在王路思跑路前就失踪了,一没回京城霍宅避难,也没有躲到申市的别墅和公寓里,连法院和司捡都找不到霍嘉许的踪迹。 王路思在十一月初,眼见霍氏财务危机,铝厂从下金蛋的鸡变成销金的泥潭,王路思很识时务的先为自己打算起来,他把从霍氏公司捞到的油水偷偷摸摸从黑聚道转到境外,就等着霍氏万一倒闭可以随时开溜到国外,有两千万左右的财富,在国外虽然不能豪华度日,但一生衣食无忧还可以办到的,另外等霍氏投资公司倒闭事情平息,时过事迁,没人再追究霍氏责任人,有这笔资金他还可以回国投资,凭他王路思的聪明才智,也许让他缔造出一个王氏商业帝国也不一定。 王路思的美好打算终止于他登机离境前,被戴上镣铐的王路思,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他用的身份证和护照可是花了大价钱,绝对乱真的假证件啊。 王路思被带上警车,远处一直监视他的雷明长出了一口气,少掉一个追踪人,以后就少掉一笔业务,想想侦探公司的这桩重要业务,也快要结束委托,这几年来靠着这单大业务获得丰厚报酬,雷明把自己的公司扩张了一下,添了好几位有经验的员工,实力有了,口碑有了,找上门的生意也越发多起来,即使没有花家这单大委托,雷明的侦探公司也混能得有滋有味。 雷明从03年接受花品素的委托,到如今已经四年多,眼看着花品素对付仇家收网在即,他心里既兴奋又失落。兴奋是有成就感,失落是以后的委托单不会有如此刺激有趣,对霍家的布局到收网,雷明大致是清楚的,整个过程看得他心惊又胆颤,落入圈套的霍家损失不说了,布局的花品素也动用花费了上亿资金。 雷明正在感慨万千,负责盯梢的员工给老板打来电话:“雷总,那仓库里现在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严栋梁人还在那里吗?” “还在的,霍家已经答应付五百万赎金,严栋梁和霍家约好了交付赎金的时间,是今天晚上交易。” “嗯,你和小张继续盯着。”雷明在手机里吩咐手下。 “好的,不过雷总,那个霍嘉许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可别已经被虐死了吧。”雷明的员工有点胆战心惊,他和小张两人负责盯梢霍嘉许,当霍嘉许悄悄到一间租用的公寓里躲避追债后,两人连忙把消息传给老板雷明,消息传回没多久,原来申市的公安分局副局长,如今破产的霍氏投资公司安全部经理严栋梁就带了位魁梧汉子,把霍嘉许从那间租住的公寓里绑走,绑到郊区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霍嘉许刚被绑架到仓库的第一天,负责盯梢的两人还经常听到霍嘉许杀猪般的惨叫,第二天声音就微弱了,到了第三天,两人在监听器里,竟然没有听到霍衙内再哼一声。 “这个你别管,就盯好仓库,别让目标人物跑了就行。”对霍嘉许跟踪许多年的雷明,对这个极品渣渣没有丝毫同情心,即使霍嘉许现在被虐得非常凄惨,雷老板都不想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 霍夫人接到绑架独子的绑匪威胁电话,如果在三天之内不凑齐六百万赎人,绑匪将立即撕票。 霍家的现钱早已在铝厂财政困难时,就全部掏出去救急,现在绑匪开口就要六百万,霍家银行里所有存款,别说六百万了,一百万都凑不齐,霍夫人怕绑匪撕票,先没有报警,只找霍二叔帮忙,不想霍二叔接到大嫂的求助电话,开口就是侄子死活和他无关,因为受侄子拖累,他挪用公款不能如期偿还,马上上面要查账,霍中将却无处可以填补窟窿,因为他侄子的投资公司破产,外面传言霍中将是主要投资人,和霍中将有交情的人士听到这个消息,谁也不敢借钱给霍中将,都怕血本无归。 霍中将受侄子牵连面临危险,对侄子已经恨得咬牙,如果不是这个侄子盲目给人担保一亿,如果不是这个侄子和客户签订合同少定违约金,新办的铝厂何至于这么快就倒闭,只要撑过这一难关,电解铝厂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要太多,可现在呢,多诺米骨牌效应,霍家大厦将因这个阿斗而倾覆。 霍夫人求救无果,只得和丈夫商量,商量的结果是和绑匪讨价还价,讨价还价的结果很不理想,绑匪在5百万打住,怎么也不肯再让,而且给了霍夫人最后通牒,就在绑架霍嘉许的第三天交付赎金,不然就等着在家接装有霍嘉许心脏的快递。 霍家凑不出赎金,不能让绑匪满意,不想儿子就此死于非命,霍夫人想用霍家在申市的人脉解救儿子,可是霍氏在申市的势力,因为为王姓建筑商的劣质商品房开了质检绿灯,现在大部分都在接受调查,少部分幸运逃避责任的官员对霍家敬而远之,霍夫人私下救助儿子的一切活动都告失败,无奈之下,霍夫人只得求助申市警局,向警方报了案。 负责这起绑架案的是原来严栋梁担任所长所在的东区派出所,这个派出所所长是刚提拔上来两年的年青人,很巧,此年青派出所所长就是当初花品朴被暴送医院作笔录的那位警察,六年前,这个年青人因为不肯改笔录,被无缘无故调到郊区一所偏僻地方当了片警,三年前莫名被提拔成副派出所所长,两年前又调回东区派出所升为所长。 年青的派出所所长很能干,接到案子不久就从人民群众那里获知绑匪线索,在霍夫人交付赎金时,把绑匪抓捕归案,人质也被警察从仓库解救出来,绑匪的同伙也在那仓库被捕,就这样,东区年青派出所所长在接到报案后,不到十小时就火速破案,顺利抓捕罪犯,解救了人质,当然,绑匪头目让年青派出所所长吃了一惊,人质也让派出所所长吓了一跳,吃一惊是因为,绑匪是年青警官的前上司严栋梁,吓一跳是因为人质情况太惨,是拍照片上新闻必须打马赛克,掩盖惨状的那种。 申市某医院的重症室里,躺着还没有脱离危险的霍嘉许,被警察从仓库解救出来的霍嘉许,送到医院救治时只有一口气吊着,经过医生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霍嘉许从手术室里出来被送到重症监护房内,这时的霍家虽然有点意识,却不能开口说话,他喉咙红肿,两手骨折,大腿骨断裂,分身红肿糜烂,肛门撕裂肠壁破裂,全身软组织基本没有完好之处。 霍夫人守在重症室外哭红了眼,医生告诉她,她儿子的活命率是两可之间,也许挺过两天就能活下来,也许今天晚上有并发症会一命呜呼。 如今的霍夫人,再无以前的优雅高贵,现在面色蜡黄苍老,头发在短短两个月里,花白了大半,原来看起四十多岁的贵妇,如今仿佛快要成六十岁的老妇人。 医院的深夜很渗人,霍夫人在重症室外,强撑着精神守候,她怕儿子夜晚有紧急情况,一位护士同情这位妇人,递上了一杯热牛奶给霍夫人,霍夫人感激地接过,霍嘉许生命微垂住院,霍氏家族就只她一人在医院守候,从霍嘉许进手术室,霍夫人嘴里没有进过一滴茶水,早已饥渴交加,一杯热牛奶很快被她喝到肚子里,喝完牛奶,霍夫人就昏昏欲睡,还是那位好心护士,把霍夫人搀到一间空病房病床上休息。 重症病房里只有医疗仪器在滴滴发出声音,霍嘉许意识清醒了,睁开眼,他就着仪器发出的亮光,发现一位容貌美丽的年轻男子正在他床前俯身打量。 第75章 重症病房里幽蓝的光线打在花品素的脸上,这张染上蓝光的脸越发妖孽,彷如上帝创造的最完美天使路西法。 “霍嘉许,我们是认识的,对不对?”花品素看着全身包扎似木乃伊,七窍都快插遍导管的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吓吓……”霍嘉许喉咙发出轻微的声音,他认识这个美丽男子,霍氏投资公司在申市开业时,这美貌男子以炎华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到场祝贺,当时他还把这美貌男子误以为是娱乐新秀。 “很奇怪我现在站在你床前吗?”花品素对着双眼疑惑不解的霍嘉许微微一笑。 “吓吓……”霍嘉许说不出话,不过他的眼睛闭了一下,表示正如花品素所猜,他不明白花品素为何在深更半夜站在他的病床前,他们之间不是朋友,没有深厚友情,霍氏也并没有欠炎华货款,炎华公司副总跑进闲人止步的重症监护室到底是什么用意? “霍嘉许,我认识你好久了,从2003年我就认识你了,自知道世上有你这么一个人物后,我对你是日日惦记,夜夜思量。”花品素上前一步,用一只手捏住霍嘉许的氧气导管,见霍嘉许全身扭动挣扎,脸色发青,才松开手指。 “哎,霍嘉许,你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结束你生命的啦,我还要你多享受下这痛不欲生的感觉呢,只有这样的记忆牢固,你下辈子投生才会谨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不对,像你这样的渣渣怎么还会有福分去人间道投胎,定是去鬼畜道的。” 霍嘉许刚被花品素捏住氧气管道后,只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以为自己就此要命断这位美貌男子手中,可是这美貌男子忽然松手,让霍嘉许的生机得以再续。 “呼呼……”霍嘉许再愚钝,也明白了花品素对他的一腔恶意,这位炎华公司的副总,在半夜三更跑到他床前,不是来探望,不是来表示关心的。 “别白费力气,你这间重症病房,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有人进来。”花品素好整以暇看着霍嘉许在病床上拼命制造出动静,想把值班医生吸引过来。 霍嘉许闻言,身体停止了动作,眼睛里却越发惊恐,这美貌男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和霍家到底有何仇恨,不惜买通医生、护士,半夜进到重症室来奚落他? “霍嘉许,和你相比,我可真是不染尘埃的白莲,我两世为人,竟然还不能心硬到底,不忍心让你稀里糊涂就此死去,心软到要你死得安心,死得明明白白,哎,我为人实在太好了!”花品素挑着眉,摸着下巴,把自己着实夸奖了一番。 “好吧,不要不耐烦,我就抓紧时间让你搞个明白,嗯,我也怕你清醒时间不多,无法在你神智清晰时说完事情经过。”花品素歪着头,把双手插到裤兜。 “霍嘉许,我从2003年就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你,不但跟踪了你,还跟踪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调查着你的二叔霍中将。” “霍嘉许你在奇怪什么?奇怪我为什么有如此动作?这很简单啊,我要你霍家翻船,我要你霍家倾覆!” “其实找个杀手杀你很简单,可我不是要简单取你性命,我要你痛苦,要你眼睁睁看着你赖以作威作福的权势烟消云散,我要你从天上跌落尘埃,我要让谁都可以踩你一脚。” 罩着氧气的霍嘉许眼睛睁得老大,他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美貌男子仿佛和他的仇不共戴天,连他死亡都不能消恨。 “蠢东西!就是不能对你寄予希望,指望你自己领悟明白事情真相,看来是绝不可能。”花品素对着满脸疑惑的仇人摇了摇了,不再卖他的关子。 “霍嘉许,你去英国我没有动你,我动了你的狗腿王路思,蠢货,眨什么眼睛?是不是想不明白其中关节?王路思这人脑筋灵活,私心特重,厚颜无耻,到处钻研,如果不是我看住他,你的这个诸葛早去别的大腿处发财致富了,我不能让这个人材溜走,我得帮你留住,所以王路思在你去国外留学后,在京城做事,事事不顺心,件件遇麻烦,等你回国,郁郁不得志的王路思果然去投奔你!” “蠢货!又眨眼!又想不明白了?我把王路思推给你是因为王路思特别贪心,利欲心特重,只有这样的人材留在你身边,你霍家才会有切入点,才会更无知无觉踏入圈套!” “哼,要让你霍二叔上当,光凭你这个鼠目寸光是不行的,必须是有点小聪明的人觉得有利可图,觉得没有危险,才能把你霍二叔也拖进布局。王路思跟着你到处应酬,不就是要霍氏成为下金蛋的聚宝盆,他可以时时捞好处?你瞧,炎华把聚宝盆捧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心想事成了吧?” “蠢货,又不明白了?又不明白为什么炎华会事先知道电解铝厂行情萧条?因为你们霍氏拿到项目后,炎华就在京城四处活动,务必让调控政策赶在你们电解铝厂建成投产之时出台,怎么样?炎华能力还不错吧?那个王姓建筑商的商品房,质量问题是我派人散播的,质检不能通过是我帮的忙,另两处房源有质量问题也是我让人揭发的,让银行向你们催款,就是要加重霍氏财务困难,我要你们永远沉没在这个深渊。”花品素对着病床上喘粗气的霍嘉许轻笑,他把自己重生先知和廖部长的功劳都抹去了,把炎华的作用抬高,更加刺激霍嘉许。 “这样就受不了?别啊,我还做了许多事的,向你们公司下订单的客户是我收买的,违约金少定,这得感谢你的诸葛王路思,为此,炎华可是通过客户向王路思行贿八百万人民币呢。” “王路思是不是特不是东西?你的霍氏亏损几个亿,而你信任的这位诸葛却能带着两千万境外存款离境,你心里是不是非常愤怒?放心,一直帮你盯着他呢,我让王路思高兴到了临上飞机的那一刻,王路思的国外寓公梦将在高墙里实现。” 病床上的霍嘉许,闻听花品素处置了霍氏的叛徒和蛀虫,脸上并没有感激之情,霍嘉许现在是不能动弹,如果能动,他要把眼前的美貌男子撕成粉末。 “哎,就知道你不感谢我,不过我也不想你感谢了,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太多哦,因为你现在会躺在重症室也是我的帮助所致。” “吓吓……”霍嘉许喉咙声音大作。 “嗯,我还没有说事情经过,你就激动万分了,看来还没有笨如榆木嘛!”花品素心情非常舒畅,把这个痛恨了六年的仇人表扬了一下。 “严栋梁的分局副局长是我想法拉下来的,这个人,和你、王路思一样,我注意了六年,我手里有严栋梁所有的违法罪证,拉下台的严栋梁对我无用,我本来想着让严栋梁去监狱蹲几年,谁知你竟然顾念旧情给了他一口饭吃,不想因为对付严栋梁让你警惕,只好让严栋梁留在你身边,让你多条使唤的狗,哎,老天看不过我的善良,竟然让严栋梁对你怨恨万分,霍嘉许,你是如何把一条家狗转变成疯狗的呢?” “严栋梁向霍氏投资一百多万,随着霍氏倒闭,严栋梁的投资也血本无归,他会绑架你向你家索取赎金在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同伙性虐你不阻止呢?我还以为他会看不下眼的,枉费我给严栋梁的同伙饮食里加进东西,想让严栋梁制止不住同伙暴行。” 霍嘉许身体剧烈地抖动,病床旁的仪器发出滴滴警报声。 “哎,不会就此被刺激得咽气吧?”花品素伸头打量霍嘉许,一脸的担心。 “霍嘉许,你以为躲在这个租住的公寓就没人发现了吗?你一避进那房子,我立刻派人把消息透露给严栋梁了,因为严栋梁正想要挽回损失,预谋绑架你从霍氏这条沉船捞一把,我得知他想法当然得帮他完成心愿,嗯,我还让人给他推荐了帮手,就是疼爱了你两天两夜那位壮士,那位壮士是我特意觅来的,有暴力倾向,最喜欢性侵同性,曾有过虐杀MB的历史,为了让这位壮士本性正常发挥,送去的外卖可是精心准备。”雷明在严栋梁手机装有窃听器,这两人叫的什么外卖知道得一清二楚,严栋梁帮手的外卖里放了兴奋剂。 病房里仪器声音大作,花品素看着两眼往上翻的霍嘉许叹气。 “我还少说一位吴然呢,你的这位好友家里如今已经破产,他的老婆也已经和他离婚,国土单位公务员的位置不保,现已经被单位开除。” “哦,忘了说你叔叔了,你叔叔已经被隔离审查,有关他挪用公款,使用军车走私,贪污受贿的犯罪罪证我也已经送达了监察部门,如果你能挺过一个月,相信你会知道你叔叔的最后下场。” 花品素说到这里,直起身,长舒了口气。 “霍嘉许,到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吴然,你,王路思,严栋梁,霍中将,你们这五个人被我一网打尽啦,哎,我知道霍公子忘性大,想一下啊,你在2002年夏天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了?你们现在的遭遇就是那一年为所欲为的报应!你们这几位,我一个也没有放过!” 霍嘉许呼吸沉重,眼睛瞳孔在放大,花品素美丽的五官和他记忆里一张愤怒挣扎的少女的脸重叠,那位少女被他蹂躏时的拼命反抗情景,终于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花品素看着警声大作的仪器,冷静地按铃叫来医生。 “麻烦您了,请务必要把这病人救活留上一口气。放心,他的家属如果付不起医疗费,炎华会帮忙捐助的。” “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霍嘉许的主治医生对花品素保证,主治医生对霍嘉许能活下去不抱希望,不过看在炎华大手笔对医院的赞助上,他会尽百分百努力。 霍夫人在打盹中被护士狠狠推醒,护士通知她,她儿子在刚才又被送入急救室,而霍夫人交的医疗费不够,需要她去补交。 霍夫人跌跌撞撞去把欠费补交后,霍嘉许也从急救室出来,霍嘉许意识一清醒,一见到母亲就情绪激动万分,嘴里嚯嚯地想说什么,可惜他的声带已经受损,发不出正常的声音,霍夫人在儿子病床前左右猜不出意思,霍嘉许又急晕过去,医生只得再次急救,如此反复几次,医生发现只要霍夫人靠近儿子,霍嘉许就有如此动作,为了病人的健康,霍夫人被医生劝告不要再去接近儿子。 霍嘉许在医院里挣扎了半个月,在一天深夜,这位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众人簇拥的衙内,在申市某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孤独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护士发现霍嘉许生命异常时,这位全身瘦得不成样子的病人双目突出,死不瞑目。 霍家最后一点积蓄在医药费上耗光,等霍嘉许咽气后,霍家还差医院一大笔医药费,这笔医药费到最后,还是申市的炎华公司老总好心帮忙付清。 霍夫人抱着儿子的骨灰黯然回京城,霍家的家主已经被隔离审查,霍嘉许的父亲因为无能,没能掌握实权,因此少了贪污受贿机会,反倒幸运没被调查,只不过职务被降职,到最后降到某冷清衙门做了个副科长,霍夫人因为丧子,在京城失去地位,再无权势撑腰,日日抑郁,一年后得了严重的忧郁症,在家里经常发病发狂,霍嘉许的父亲忙着上班,家里没有条件再请保姆照顾,这位前司长,只能帮老妻绑在家里出门工作,等下班再给老妻松绑,这样几年后,霍嘉许的父亲心底盼望霍夫人早点死掉,他可以解脱麻烦,可惜他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霍夫人生命顽强,坚持着和丈夫白头偕老。 ——正文完—— 番外 霍嘉许深夜在医院断气十几分钟后,花品素就接到了医院传来的消息,听着雷明在手机里喜悦的声音,花品素突然心中一空,全身一下泄尽力道。 “怎么了?品素?谁的电话。”庄锦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他听不清手机的内容,但看到花品素流泪时,慌张了,连忙楼住了爱人询问。 “霍嘉许死了,那个混蛋就这样死了,而我的爸爸妈妈也永远回不来!”花品素扔下手机,趴在庄锦言肩膀嚎啕大哭,哭他的复仇画上了句号,哭他这些年来心愿终于实现,也哭他花家的不幸永远不能挽回。 “不哭,品素!不要哭!你以后可以放下这桩心事了。”庄锦言抱着花品素,轻拍着花品素的后背安慰,想起爱人这么多年背负着仇恨,日夜沉浸在复仇里,庄锦言心里就心疼万分。 “谢谢你!锦言,没有你,我家仇不会报得如此顺利。”花品素的头靠在庄锦言肩头,没有庄锦言统筹安排,复仇计划不会如此周密步步紧逼,让霍家这条大船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分离崩溃。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早说了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以后不把我排在选择外就行了。”庄锦言对花品素那次京城考验选择耿耿于怀,不时要拿出来刺激出花品素的内疚感。 “你又把这个事拿出来说,我没把你排在选择外的啦,只是想先把仇报了再说。” 花品素受够庄锦言经常把这事拿出来抖落,因为庄锦言只要说到这桩事情,就会借机在床上对他大加考验,每次考验完,花品素早上都爬不起来,必须休息半天再去上课,从去年夏天开始是休息半天去上班。 2007年的七月,花品素和方佟都大学毕业了,花品素是正式到炎华公司上班,方佟则在一家著名律师事务所里工作。 “那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心里的第一?”庄锦言捧住花品素的脸追问,他喜欢听到花品素一次次肯定的回答。 “是的,你是第一。”花品素对着庄锦言的鼻子咬了一下,他想起第一次被庄锦言压在床上用性手段逼迫承认,承认他心底最重的是庄锦言,那真是残忍而甜蜜,花品素想起来就是又爱又恨,总要在庄锦言身上留下点印记方能舒心。 “嘿嘿,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充分时间来交流下。”庄锦言翻身把花品素压到身下,他对花品素的回答很满意,决定用大黄瓜奖励下爱人。 在庄锦言身下哼哼的花品素,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已经忘记了曾经压在心底的悲痛,大仇得报后,心底的空荡被填满,所有的感官只有庄锦言的给与,他的心身都被在压他身上涌动的这位英俊男人占据。 申市东区年青的警官,刚被提升为这个区的派出所所长一年,就又立下奇功,火速侦破一起绑架案,成功解救出人质并抓到了绑匪,两名绑匪被移交司法机关,由检查机关对犯罪分子提起公诉,严栋梁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他的帮手,对霍嘉许性侵的那位壮士,被查出身背血案,被另案处理,估计死刑是免不了的。 立下奇功的年青警官受到上级嘉奖,被市警局立为重点培养对象,据说,再熬个一年资质,这位年青警官仕途将更上一层楼。 这位年青的警官不是傻子,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在短短时间被提拔,被重点培养,幕后肯定有人在支持,年青警官从上司那里,隐约得知,对自己大力提携的是炎华公司高层。 年青警官收集了炎华公司高层名单,当他看到炎华公司副总经理花品素和财务总监花品朴的名字后,联想到已经深陷牢笼的严栋梁,方才有所悟,捂出提携自己的幕后之人是谁。 2008年的春末,霍中将被军事法庭起诉,他的案件正式移交司法程序,等待这位霍中将的将是严厉的制裁。 这年的初夏,年青的东区派出所所长从单位下班,正要到停车点取车时,他被一位司机请上一辆豪华宾士。 年青警官上了奔驰,发现车里坐着一位容貌美丽的年轻人。 “花总,谢谢你!”年青警官对花品素记忆深刻,想当初他去医院笔录时,看到容貌美丽的花品素时,就知道那位被强暴的可怜的姑娘定是长得和弟弟相似,因为容貌出众引来窥伺,招来厄运。那时的他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参加工作,正是满腔热血和正义,面对上司隐晦的指示,断然拒绝,遭致流放偏僻地方当了片警。 “不需要谢我,我今天来只是对你说个请求。”花品素对着当年的热血警察微微一笑,他身底所坐的宾士,是庄锦言送给他的大学毕业礼物。 “花总!什么请求请说出来,我定竭力而为。”年青警官表态。 “我不需要你竭力,我这个请求其实很简单,但要做到却很难。”花品素微微叹气。 “花总,请说吧!”年青警官脑部神经一拧,不知道这位仕途贵人对他有何要求。 “警官!我对你有个请求,我请求你,以后办理案子时,能尽量公事公办,不偏不倚,如果这你不能百分百做到,那么我请求你,不要再出现六年前那种是非不分的处理方式。”花品素的声音低沉,有着股悲凉。 “花总!我答应你!我这一生,即使做不到桩桩明察秋毫,但永不会颠倒黑白。”年青警官脸上神色动容,昔日消逝的热血又涌上他心头。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只要炎华不倒,我们将永是你的后盾!”花品素脸上灿烂,他朝着年青警官伸出手。 “我发誓!永远本着良心做事,不做那是非不分之事。”花品素绚烂的笑容让年青警官炫目,和花品素握手时,不由自主重复了誓言。 2008年的金秋,花家办了桩大喜事,花品朴在这个美丽季节出嫁了,这位身家上亿的申市明星公司的财务总监,把自己嫁给了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律师。 消息传出,申市老百姓嚼着舌头大肆议论了一番,这些议论一致指向飞上枝头的小律师方佟,各种羡慕嫉妒的言论居多,而方佟家里的亲友更是羡慕方家好运。 “老头子,这几天街坊有人说咱们方佟捡了双破鞋。”从外面发喜糖回来的方佟母亲一脸的气鼓鼓。 “又是那些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婆娘在嚼舌头?”方父把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这些天,方父心情愉快,每天都要咪点小酒。 “说咱们方家就是看上花家的钱,才一直扒着花家,连破鞋都不在意。”方佟的母亲喘着气,她被街坊闲言闲语气得不轻。 “你告诉我是哪几个婆娘嚼的舌根。”方父站了起来,酒也不喝了。 “哎,你要干啥,人家就说说的。”方母一见丈夫的样子,仿佛要去打架,怕丈夫把事情闹大,方母连忙劝阻,想息事宁人。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哪两个!”方父对街坊很了解,知道是哪几个爱搬弄是非,当即也不理老婆的阻拦,径直出门找那几个嚼舌头的说话去了。 方母没有能阻拦住丈夫,怕丈夫把这事闹大,在家里一直忐忑不安,过了个把小时,才见到丈夫带着一副雄赳赳凯旋而归的模样回来。 “你去骂她们了?”方母上前想了解丈夫战果。 “哼,我才不会骂那几个婆娘,我直接跟她们家男人交涉。”方父为人义气,在街坊很有威望,街坊的男人们向来尊敬方父,方父找上门去评理,那些婆娘的男人都把各自老婆好好家教了一番。 “我知道她们不是真说品朴不好,不过是嫉妒咱们家儿子,觉得咱儿子高攀,心里不平衡,要抹黑点心里才舒服。咱儿子也是大学生,是律师,不是那种不成才的,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成高攀了。”方母为自己儿子打报不平。 “咱们儿子是高攀啊。”方父坐回饭桌前,端起酒杯咪了一口,没有附和老婆的不平。 “咱们家儿子高攀?你这个死老头,一天到晚看低自家儿子。”方母忿忿不平,想当初方家和花家都居住在青巷子时,方父就一天到晚眼馋花家的两个孩子,如果可以换的话,这个死老头大概毫不犹豫拿方佟去换了,如果不是花母长得平凡人又本份,方母都要怀疑花家那两孩子和方父有什么关系了。 “我实事求是啊,花家那两个孩子长得出众,从小乖巧听话,长大了特别有出息,花家两口子要还活着,不知道嘴巴要笑成什么样,可惜啊,两人福气薄,看不到他们孩子的成就。”方父猛喝一口,想起死去的亲家夫妻,心底微微伤感。 “咱们儿子以后也会有成就的,不会让那些嚼舌头的看低!”方母心里还是偏着自个的儿子,认为儿子如此优秀,以后定会名利双收。 方母对儿子的以为在之后的岁月里一直没有实现,方佟没有名利双收,他只有了名,没有了利,在以后的律师生涯中,不但赚不到钱养家糊口,还得靠老婆花品朴和小舅子花品素救济,因为方佟和花品朴结婚以后,便在花家姐弟的支持下,开了家专为求助无门的平民百姓提供法律帮助的律师事务所,这家律师事务所有时候不但收不到律师费,往往还得倒贴诉讼费,方佟即使要靠着老婆和舅子的支援才能把事务所维持下去,他依然干得津津有味,乐趣无穷。 炎华公司的老总庄锦言自公司在股市上市后,就开始低调起来,外界很少知道这位商业奇才的身家事,有认识这商业精英的市民,不时会看到这位商业巨子周末总会带着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和一位美貌年轻男子在游乐场所逗留,那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两个姓花,两个姓廖,奇怪的是,这四个孩子竟然争相叫看护他们的两个大人‘爸爸’或是‘爹地’,这让知道炎华总裁是单身的市民很摸不着头脑,只能暗暗感叹豪门太复杂。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