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程果是在一片头痛中醒来，脑袋疼得似乎要裂开似得，睁开惺忪的双眼，便看见陌生的环境，惊慌的下了床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换过了……程果不是娘们也不会因为身体被人看了就惊声尖叫什么的，只不过，房门出现的人还真把程果吓了一跳。 李亦言端着餐盘，看着被吓了一跳的程果，好笑的说道：“醒了。”程果闻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下床脑子却闪过一阵晕眩。 李亦言把餐盘放在桌子上，说道：“你昨晚喝醉了，今天好好休息。”程果不好意思的看了李亦言一眼，脑袋低得不能再低，咕哝道：“谢谢……” 李亦言嘴唇一抿，脸颊旁是一个深深的小酒窝，笑着摸摸程果的脑袋说道：“洗簌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你先去洗脸再吃早点。” 程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快步的走进了浴室里，途中因为脚滑还差点摔了一跤，还好他及时稳住了脚跟，看着他仓惶的身影，李亦言便觉得好笑的摇摇头。 程果红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情节……自己不是和Cheney去了酒吧么……唔……还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最后自己喝醉了……一醒来就是在李亦言的家里……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从来没有喝醉的经历，也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希望自己没给李亦言添什么麻烦就好。 程果快速的清理过后，便走了出去，李亦言抬眼正好看见程果不好意思的朝自己笑了笑，身上还穿着自己宽松的衣服，看起来似乎……挺好吃的…… 李亦言笑着朝程果挥挥手说道：“快来吃早点，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你口味。”程果有些紧张的走了过去，说道：“……给你添麻烦了……”李亦言低垂着眼眸，正好看见程果白皙的颈脖，以及他粉嫩的耳垂微微的红了红，眸里的眼光微黯，笑着说道：“你还说呢，昨晚怎么喝这么多酒。” 程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 李亦言瞧见他紧张，也不多说什么，兴许自己是季恒的朋友让小程果介意了。：“给你衣服。”程果的衣服昨夜就被弄脏了，没办法李亦言便把自己的衣服拿给他，是几年前的衣服了，他也没穿过几次还挺新的，尺码也和程果差不多。程果微愣的接过衣服，低垂着眼眸说道：“……我的衣服呢……” “这个……昨天你衣服弄脏了，不介意先穿我的吧。”李亦言抿了抿嘴唇，程果的衣服早让自己撕成碎片了……怎么拿出来……程果愣愣的应了声，李亦言便招呼着他坐下来吃早点。 程果小口的喝着米粥，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亦言说道：“你煮的？”李亦言淡淡的笑了笑，夹了些小菜进他的碗里说道：“这些小菜搭着吃，口感会更好。”小菜也就是一些腌过的萝卜干，吃起来脆脆的很是好吃，程果心里有些惊讶，李亦言看起来就是一公子哥，没想到竟会自己动手做早点。 下楼的时候，程果便看到了苦着一张小脸的Cheney。 “呜呜～哥～”Cheney瞧见李亦言立马装可怜的说道，可是他李亦言是谁啊，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有脸来。”Cheney嗷呜一声便跑到了程果身边说道：“小果果，你可给我做主啊，我昨天是真心想帮你介绍好男人好着，谁知道我哥突然出现坏你好事！”一双眼眸瞪着坏人好事的罪魁祸首，妈的，昨晚那个大帅哥差点带他去开房，还好他机灵溜了出来！如果他现在没老师的话，一夜情他是happy happy的啦～ 李亦言深深的看了眼他亲爱的小堂弟，嘴边扬起一抹笑容，瞧着Cheney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是故意把程果灌醉的吧。” 又来了，又来了，Cheney最怕他堂哥露出这种笑容了，怕虽怕，不过依旧死鸭子嘴硬：“唔……我是为了小果果好……”程果在一旁瞧着两兄弟斗嘴，心里也挺羡慕的，Cheney一把拉过程果说道：“程果条件这么好，我就不信他嫁不出去。” 李亦言无奈的看着他犯傻的小堂弟，他对程果有意思他就不信Cheney看不出来，程果不好意思的说道：“……唔……我是男人……”怎么能嫁，要嫁也是别人嫁进来！李亦言淡笑着看着程果，嘿嘿，他当然知道程果是男人，不是男人他还不喜欢呢～ 在李亦言家里呆了一会儿，Cheney便让李亦言送程果回去，临出门前还冲李亦言狡黠的眨眨眼。 李亦言问了程果家里地址后便把程果送到了家里，望着那一栋危楼……李亦言的心里满是心疼，心里更是为自己打气，一定要把程果追到手！既然季恒不心疼程果，那就让他来心疼程果！ “我送你上去吧。”李亦言开口道，程果有些为难的点点头，心里也很是惦记小猫儿，昨儿个晚上他没回来，不知道小猫儿怎么样了，应该是饿的小肚子咕咕叫了。 李亦言和程果走进了昏暗的楼道里，即使是白天这儿也是黑得很，李亦言蹙眉说道：“你住在这里安不安全。”程果微愣，随即低着头说道：“唔……还好……”这儿也挺安全的，一看就是穷人住的地方，那些小贼才不会光顾这儿。李亦言瞧着楼道里一些破旧的门，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可不行，门这么烂一脚就能踹进去，改明儿我让人给你安防盗门。” 李亦言知道程果的个性，如果直接对他说搬去别的地方，我帮你找房子。程果一定会拒绝，这小家伙看着性子软，实际上倔的很！ “不用了……这儿很安全……”程果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李亦言心里都在琢磨着怎么帮他改善生活环境，压根没把他小猫叫似的抗议放在心里。 程果的房子在五楼，等两人走上去的时候，发现门边上靠着一团黑影，听到脚步声时，黑影缓缓的抬起头来，借着昏暗的光，程果看清了来人的脸，不由得惊呼出声：“……季恒……”剩下的那一句你怎么来了，被季恒冷冽的目光冰冻在喉咙间。 李亦言跟在程果后头也瞧见了季恒，眉毛一挑说道：“你怎么来了。” 季恒蹙眉看着两人，心里也很是奇怪，不过当他看清程果身上穿的衣服后，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懊恼又生气，那一些伤人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完全没给人后悔的余地。：“怎么，就算是以前包养过你的金主，就不能来瞧瞧你过得好不好！” 程果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李亦言一把挡在程果的前面说道：“阿恒，难得见一次面不要这么不留情面吧，现在程果不是你的情人，而是我的朋友。” 季恒上下打量着两人，戏谑一声：“哟，阿言，为了这个人你要和我吵架？！” 李亦言嬉笑两声，拍拍季恒的肩膀说道：“阿恒，话不是这么说，我们的交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翻脸，而是作为哥们要教你一句，好聚好散！”是的，他们已经分手了，季恒不应该再插手程果的私生活，是他先放弃了程果。 季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就跟变脸似得，反正情绪不会好到哪儿去。 “哼，你的意思是看上他了。”季恒冷声问道，凌厉的目光看向李亦言，顿时狭小的楼道里，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浓，两人相交许久，有时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李亦言的唇角扬起了一丝优雅的微笑，那分明是在得意的说道——对，老子就是看上程果了！ “……有话好好说……”程果出声说道，这两个人堵在这儿，他怎么进门…… 季恒冷哼一声，瞪着程果说道：“好啊你，程果，难怪我说你怎么坚决分手，原来是在外边有了人，还勾搭我兄弟你真是好样的啊！”季恒的心里复杂极了，怎么感觉都是自己好兄弟挖自己墙角，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似得，妈的，情人出轨无疑是暗着打了季恒一巴掌。 程果小脸煞白，嘴唇动了动想解释结果唇边却溢出一丝苦笑，原来季恒是这样看他，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季恒，我当你是好兄弟便把话在这里说清楚，是，我是看上程果了，先前你们在一起我就不动念想，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分手就没你什么事了，夫妻离婚还可以找二春，你在外面可以找情人，程果也可以找别的男人，这样对谁都公平。” 李亦言淡笑的说出这些话，有些挑衅的看着季恒，季恒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随即恼怒的说道：“谁说我和程果分手了，你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分手两个字！”季恒恼怒的看着程果说道，心里是恨不得狠狠的打程果的小屁股！程果低垂着眼眸，是的……季恒从没说过分手，他只是叫自己滚…… 李亦言担忧的摸摸程果毛绒绒的脑袋说道：“别紧张，有我在他不会怎样。”季恒瞧见两人亲密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拍开李亦言那只碍眼的手，没想到手伸过去，程果却猛的避开，季恒的手顿时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什么时候程果竟然这样的抵抗他，妈的！ 第四十五章 程果似乎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说道：“季恒……我说过我们分手吧……我累了……”是的，他累了，他不想去追问季恒到底喜不喜欢他，不想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多少情人……他累了。 李亦言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阿恒，我从没见过你那么执着一个人，不过程果这么说了，你至少尊重一下他的意见，分手还能做朋友别弄得最后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季恒不理会李亦言，而是看着程果大声的吼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程果咬紧了下唇，有些失望的看着季恒，最后重重的点点头。 季恒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疼得他心里一阵窒息，看着程果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要跟他了！” “……我……”程果话未说完，李亦言便不着痕迹的挡在了他身前，淡笑着说道：“阿恒，别这么急躁，感情讲究你情我愿，你不是也说过不就一小情人，给谁不是给。”李亦言的话刚说完，程果便错愕的看着季恒，无法相信季恒居然能说出这些话，季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李亦言居然拿他以前的话出来堵他。 妈的，看来这小子是算计很久了。 “好啊，你们俩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季恒咬牙说道，转身看着程果，眼里全是一片冷漠：“程果，你给我记住！” 说完，季恒傲然的背影便转身走下楼，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愤怒与不甘，先前去香港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忘记程果，没想到自己和别的情人在一起，心里却一直想着程果，他不明白程果是给自己下了什么魔障，总之……这几天季恒是想清楚了，自己是离不开程果了，每天夜里入睡的时候，脑子里总会回想起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眼里带着水雾就这么看着自己，干净懵懂。 曾经这双眼睛的主人眼里只有他一人，只可惜现在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季恒心里既懊恼又不甘！他以为程果是离不开自己了，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去香港几天，他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而且还是和自己的好兄弟，难怪他之前那么坚决的分手，原来是有了后路啊！ 亏他一从香港回来就立马来这里等程果，从昨晚一直等到刚才，一整个晚上他就像傻逼一样杵在这儿等着……没想，今天竟然看到他和别的男人一起上来，身上穿的还是李亦言的衣服，很明显他们昨晚就在一起，至于做了什么…… 呵……季恒讽刺一笑，还能做什么！ 程果，你就是用这种可怜无辜的眼神勾引男人的吗，你曾经说过喜欢我，难道现在都不喜欢了吗？ 季恒用力的踩住脚下的油门，跑车就像一道流星快速的穿插而过拥挤的街道，车后传来的谩骂声，喇叭声都被季恒抛之脑后，现在他心里只有满满的愤怒与……难过！ 对于程果，他真的能放手吗？！ …… 程果看着季恒愈行愈远的背影，对李亦言扯出一丝苦笑，低垂着眼眸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李亦言蹙眉说道：“程果，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不满意程果的鸵鸟心态，恐惧害怕的时候就把脑袋埋进土里，他希望程果能变得坚强，不希望季恒一两句气话就能完全把他打败！ 程果不着痕迹的避开李亦言的眼睛，转身便想进到屋里，手臂却被李亦言轻轻的握住，程果清澈的眼眸一对上李亦言，李亦言一颗刚硬的心立马化成了柔水。 “程果……我知道小时候很对不起你……我和你道歉。”李亦言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希望你因为季恒的事情而拒绝任何人的好意，我是真的想对你好。”程果愣住了，这些话季恒似乎也对他说过，但是现在呢，季恒的好还不是分给了其他人。 似乎瞧出程果的不相信，李亦言急忙说道：“你别急着拒绝，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和季恒不一样。” 程果的脸顿时从耳根子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的抽回被李亦言握住的手臂说道：“……为什么……” 为什么？！ 李亦言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第一次瞧见程果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很单纯很干净，就和自己理想中的伴侣一样……李亦言挠挠头，淡笑了一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只是单纯的想对你好，你信吗？” 程果愣愣的看着李亦言，沉默不语，李亦言嘲讽一声说道：“别说你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不过，我说的话是真的，离开季恒你能看到更广阔的风景，这个世界上除了季恒你能遇到更多的好男人，例如我。”李亦言轻声说道：“别急着给我答复，你先好好的享受被人追求的过程，嗯。” 程果红着脸点点头，李亦言天生就有说服人的能力，在他的连番攻势下，程果有些招架不住，而且……他真的能像李亦言说的一样，离开季恒他能看到更美的风景？！也许，他应该像Cheney说的一样，不能只为一个人而活……他的生活还能更精彩。 李亦言瞧见程果被自己说服，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即笑道：“想通了。”程果红着脸说道：“你再容我想想……”李亦言笑着点点头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说这么久我都渴了。”李亦言佯装撒娇的说道，一个大男人这样说话还挺搞笑的，程果唇边的笑容不由得加深，把房门打开邀请李亦言进去。 “喵呜……” 两人刚进门，一只白色的小猫儿就凑到了跟前，亲昵的蹭蹭程果的脚踝，可怜兮兮的看着程果，李亦言瞧见小猫儿眼睛发亮，立马抱着小猫儿说道：“儿子！”话里透着欣喜，小猫儿有些嫌恶的扭过脑袋，李亦言笑着把小猫儿揉揉捏捏说道：“想死你爸了。”小猫被李亦言放到脸庞亲昵的蹭了蹭，小猫喵呜一声，求救似的看着程果。 程果不由笑道：“还是给我吧……” 李亦言又逗了会儿小猫才交到程果手上，程果抱着小猫儿，安慰的摸摸它还在发抖的小身子，有些埋怨的看着李亦言说道：“你吓到它了。”李亦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想挠挠小猫儿的下巴，却被小猫一个利爪拍掉。 “嘿，不知道为什么它和我不亲，不过却是挺喜欢你的。” 李亦言坐到了沙发上，笑着说道，程果放下了小猫，往它的碗里加了些猫粮，小猫儿连忙凑近了小脑袋，忙着啃啃啃。 “唔……小猫儿挺好养活的……” 程果轻声的应道，李亦言抬眼打量着狭小的房子，不明白程果为什么要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本来就狭小的房子已经容不得更多的人，李亦言这人个子又比较挺拔高大，坐在小沙发上未免有些束手束脚。 “不好意思……我这里比较小……” 程果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知道他房子简陋，也没什么东西能好好的招待李亦言。 “小又怎样，自己住的舒服就好，房子太大也不好显得很冷清，我这个人最害怕的就是安静了。” 李亦言笑着说道，程果这才发现他脸上的酒窝有多好看，微微一笑，酒窝便出来了，难怪李亦言笑的时候喜欢抿着嘴巴，原来是害怕别人发现他的酒窝。 程果听着笑着点点头，李亦言瞧见小猫吃得那么香，眼巴巴的看着程果说道：“程果，我饿了～”此时的李亦言就跟大狗似得，就差没在身后安条会摇晃的尾巴了，程果不解的看着李亦言说道：“今早不是吃过早点了？” 李亦言一囧……依旧硬着嘴说道：“现在又饿了，程果，你做顿饭给我吃吧。” 人都这么开口了，程果总不能拒绝吧，而且……不就是吃一顿饭……程果红着脸点头便走进了厨房里，唔……还好还剩下一些材料…… 李亦言在客厅里瞄着程果在厨房里忙碌的小身影，总有一种错觉，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盛夏，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心境也都不同了，那时候的李亦言也没有料到十几年后自己会喜欢上当年的小傻湿…… 李亦言的眸光黯了黯，从裤子里掏出了手机，迅速的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低声说道：“喂，是我……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令一头的季恒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差点没把手机摔掉，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和我分享挖人墙角的心得吗！” 李亦言蹙眉说道：“阿恒别疯了，你和程果已经分手了，我也不想因为感情的事情弄得我们不愉快……这样吧，你不是盯上我家产下的酒店很久了，我就当送给你。” “阿言，程果在你心里就抵上一间酒店？靠，你当我季恒是什么人，我明着和你说了，程果我是不会放手的，要还是兄弟就离他远点！” “阿恒，别为了一个人失了你的风度，我之前就问过你，你说对程果只是玩玩而已，现在你他妈的和我装什么情圣！你这年玩过的人还少吗？劝你收收心吧，省的哪天死在你情人的肚皮上！” 李亦言控制住自己的语量，说完后便把电话挂掉，不理会在另一头已经暴走的季恒。 妈的，李亦言揉了揉眉心，季恒这个兄弟他还是在乎的，但他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程果的事，现在分手了又死缠烂打，这还是他认识的季恒吗？风流不羁，游戏人间？！ 不过李亦言和季恒深交多年，虽然两人彼此都出了国，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但季恒一个眼神李亦言都能明白他在动什么歪脑筋。季恒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但心里终究有一些小孩子心性，任性嚣张，总认为所有人都能顺着他的心意。兴许从小便是天之骄子，从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失败对季恒而言便意味着新的挑战。 在情场之中，程果恐怕是第一个敢忤逆季恒的人，这样的人，这样新的挑战，季恒怎么可能错过，他天生就是一个猎手，喜欢捕获求而不得的猎物，以前的程果在季恒的眼里就是一个果冻，一口吞进，食而无味。现在的程果在季恒的眼里就是一块糕点，只能看不能吃，季恒在一旁盯得流口水，但却没有办法下手，也不许别人觊觎他的美味，宁可程果在一旁发霉腐烂，也不允许别的人染指他的东西。 季恒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对于程果的执着，也只是出于他的男人尊严。 李亦言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敢打包票，如果程果此时回到季恒身边，季恒肯定会狠狠的嘲笑自己，然后再施舍给程果那一点虚假的感情，让程果重新喜欢上他，再毫不犹豫的把他丢掉。 这样的季恒，能对一个人上心多久，能坚持多久。 何必呢。 李亦言在心里想到，既然是自己食而无味的东西，何不让给欣赏他的人。 李家产下的酒店每年的收入可不是几个零的事情，季恒，如果你能好好的想清楚，我不介意为了程果送出一栋酒店！ 第四十六章 自从季恒找到程果工作的地方之后，程果便辞职了，他现在很怕在他工作的时候会突然看见季恒的身影，这种恐惧时时刻刻都在困扰着他，不知不觉，季恒就像噩梦一样在程果的脑海里盘桓着，辞了工作之后，程果便开始找新工作，一方面是为了挣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还钱。 季恒帮自己还了债的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既然分了手，什么事都要算清楚才好。 程果现在一天要打两份工，早上去送报纸牛奶，中午的时候去饭店帮人炒菜，总之忙得不得了，李亦言也知道程果辛苦，也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找他，而是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接程果去吃饭，晚上的时候再送程果回家，顺便再蹭一顿饭，小日子过得还挺黏糊的。 这不，今天中午的时候，李亦言便找了人帮程果装好了防盗门和防盗窗，未了，还亲自检查实不实用，使劲的踹了两三脚，门没烂倒是感觉地板震了震。 “看来还真挺结实的。” 李亦言笑着说道，爽快的付了钱打发了工人，程果低着脑袋说道：“钱我会还给你的。”听及，李亦言蹙眉说道：“程果，我这么做是关心你，而且你别拒绝我的好意，可以吗。”心疼的摸摸程果消瘦的脸颊，这几日程果拼命的工作，小脸都瘦了，看得他心疼死了。 程果对于李亦言亲密的小动作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可是久了也渐渐习惯了。 Cheney也知道了李亦言在追求程果的事情，这几天不断的开程果的玩笑，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堂哥会喜欢程果，不过他对于李亦言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唔……至少比季恒那个人渣渣好多了。 和往常一样，李亦言在程果的家里吃过饭后，才回到了家里，李亦言打开了房门，嘴巴里还在回味着程果刚才的饭菜，唔……真他妈的好吃！小时候程果的厨艺就很好，没想到长大之后厨艺更佳，和程果相处的每一天都能发现他不一样的优点，李亦言真的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 客厅此时是关着灯的，晚上的时候Cheney和佣人都不会到这里来，不过……今天的房子怎么这么不对劲……似乎是有人……李亦言看着乌黑的房子，身子不着痕迹的退到了一旁，摸索着桌子上能把人敲晕的东西。 李亦言还在猜想着，突然身旁闪过一道疾风还夹带着浓烈的酒味，一个铁拳就狠狠的打到了自己的脸上，李亦言来不及吃痛，那人又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招呼。 “妈的！”李亦言骂了一声，吐掉嘴里的血丝，也狠命的打了上去，两个人犹如野兽一般，疯狂的打着对方，似乎每一拳都蕴含了自己的怒气。：“我操你妈的李亦言，亏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怎么对我的！” 是季恒那小子，李亦言认出了来人，可是手上也没停止动作，死命的往季恒的身上招呼。 “你妈的跟老子玩阴！”李亦言骂了一声，季恒这小子可真是把无赖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偷袭的手段也用了上来，不过……他是怎么有自家钥匙的！ 两人撕扯着，似乎要把这段时间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喘着气双双躺在了地板上，最后还是李亦言去把大厅的吊灯开关打开，一开灯便瞧见一脸怒气脸上青紫的季恒，李亦言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怒瞪着季恒说道：“你他妈的吃错药了，没事玩袭击！”季恒冷哼一声，伸手摸了摸嘴角，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说道：“不揍你安抚不了老子的心。” 李亦言冷哼一声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了季恒的跟前说道：“签了名字，酒店就是你的。” 料想，季恒看也不看便把文件撕成了碎片，咬牙说道：“你少他妈的侮辱人，显得你多高大重情义，我季恒是有多龌龊卑鄙。” 李亦言一挑眉眼说道：“那你想怎样。” 季恒低垂着眼眸，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我想要程果！”是的，很想要，每当他回到那空洞的洋房，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程果一人，他想要程果想得都快发疯了，他从来都没有那么迫切的想和一个人在一起！他是那么的想要程果，就跟魔障一样，他以为程果是离不开自己的，不是吗？他是那么的喜欢自己，从小时候就喜欢自己了啊……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程果为什么分手那么坚决，先前季恒还想从自己身上找到答案，他承认自己是花心，不过男人在外面有小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虽然游戏人间，不过对程果他是花了十成的心思，对谁都没有像对程果那么好，为什么…… 季恒先前还是苦恼的，直到那天看到两人后，季恒才明白了，敢情自己是被人耍着玩了，他以为程果离开他会过得不好，谁知道一转身便勾搭自己的好兄弟了，亏得他这些天还内疚着，妈的！是个男人都不允许被人戴绿帽子，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同样不可原谅，他季恒没那么大度，被人挖墙脚还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去你妈的，你们幸福了，老子怎么办。 李亦言的眼眸子黯了黯说道：“阿恒，你应该明白，程果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我，难不成喜欢你。”季恒站起身，冷漠的目光看着李亦言，两人不说话都能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 季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那天他们一同走上来，心里难受得好像不能呼吸似的，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只觉得两人的笑脸是无比的刺眼。 今夜他又喝了点酒，脑子也不清楚，心里只剩下愤怒和不甘了，这不就找到李亦言家里来了，不打他李亦言趴在地上叫孙子，他季恒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季恒瘫坐在沙发上，痛苦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他真的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天从香港回来的时候，苏毅便打了电话过来，问自己那晚的礼物喜不喜欢……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对方的性格破事都一清二楚，他们三个一向都不把感情这玩意儿放在心上，小情人也是想换就换，阿毅也是，虽然这些年不见他和谁保持什么关系，但小情人不就和礼物一样，只有拆礼物的时候会有一些激动的心情…… 他们有时候也会把新认识的小情人送给对方，对他们而言这只是消遣的游戏，为什么……为什么遇见程果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眼前这个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小情人要和自己翻脸，如果是以前，季恒会毫不在意，但……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在乎程果……和苏毅谈过之后，他明白了，对于程果，他是真的喜欢了。 越是喜欢，占有欲才越重，他看不得只会对他笑的程果，如今也会对李亦言展露微笑，那一具只有自己才能拥抱亲吻的身躯，如今，是不是也被李亦言拥在怀里…… 妈的，每次想到这里，季恒就恨不得拿一把刀捅死李亦言，你妈的！兄弟的墙角你他妈也敢挖！ 看到季恒眼里发红的血丝，李亦言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季恒能看得开，他们还会是好兄弟，变成这样他也不想，不过……程果他是万万不能放手的，季恒这个人他清楚，越是得不到才是最想要，如今……哼，不就是为了和自己争一口破气，就算他现在放手，程果就真的会回到他身边吗，季恒简直是天真得可怕。 “李亦言，你是真的喜欢程果。”季恒冷声问道。 “是。”李亦言正色说道，论真心他不会输给季恒，而且……季恒这个人有真心吗？！ “你给我听着，对于程果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可以等着。” 季恒站起身来，想通了之后他又变成了以前那一位高傲的恒少，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四十七章 程果来到季恒的洋房前，心里是经过一番犹豫的挣扎，捏紧了手中的信封，程果在外头紧张的深呼吸几下……如果不是为了还清季恒的钱，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再次踏进这里……这栋洋房曾经给了自己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如今，对于自己而言，有季恒的地方自己都不想靠近。 程果轻轻的摁了门铃，等了一会儿都没人开门，程果心里顿时有些紧张，又摁了几下门铃，静静的等待着，心里却不禁猜想着季恒不会不在家吧…… “嘎吱” 一声，大门被打开，那一刻程果的心也被吊得老高，终于，季恒的身影出现在门内，头发还有些湿气，脸上带着一些伤痕，身上穿着一件睡袍，本是微愠的脸色看见程果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的挑起，刚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彻底的阻挡两人的视线。 “阿恒，是谁啊？” 门内稚嫩的少年嗓音宛若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程果的心里，程果很想努力的撇过脸，不想去注视门内只穿着睡袍的少年……不想去注意他们俩之间暧昧的气氛……但是身体却不由得自己控制，程果的眼眶微红，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对自己上心，为什么他还要为季恒难过……对，季恒说的对，自己就是贱。 季恒看到程果微红的眼眶，面上的喜色加深，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身后的少年，眼里全是笑意的看着程果说道：“程果，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把钱还给你……” 程果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抖抖索索的把信封塞给季恒后，转身便要走。却被季恒急忙的抓住手臂，程果的嘴唇动了动，说道：“放开我！”话语间是从来都没有的僵硬与冷漠，季恒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程果冷漠的语气伤到了，随即急忙的说道：“程果，你别误会，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够了，季恒！”程果冷声说道，眼里全是失望与……厌恶……季恒伸手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果的脸色，是厌恶……程果竟然厌恶自己……：“你还想说谎到什么时候。”程果蹙眉说道，想甩开季恒的手臂却被抓得更紧。 季恒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程果脸上厌恶的表情深深的伤到了自己的自尊心，似乎以前会对自己微笑的程果已经不见了，现在的程果面对自己时只有恐惧与……厌恶……这种想法充斥着季恒的脑海，他很害怕看到这样的程果……但程果凭什么厌恶他，妈的！ “程果，你听我好好说。” 季恒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程果拼命的想甩开季恒的桎梏，无奈季恒的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挣脱不开，心里又气又无奈，脸上涌起一股红潮，用力的咬紧了下唇，看着季恒的目光也犹如洪水猛兽一般。 “……放开我……”程果只能反复的说着这几句话，季恒心里也恼了，几乎是吼着说道：“妈的，这几天你和李亦言呆在一起幸福了，快乐了！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他妈的只会和老子说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程果，你他妈就不能好好对我说句话！”季恒的话一吼完，程果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眶红红的看着季恒，就和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似得……看起来令人生气但又觉得心疼。 一看到程果这样的神色，季恒的心几乎是软了下来，自己的情绪都被程果牢牢的控制住，只有他明白刚才看到程果时，自己的心跳有一秒是静止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程果就和以前一样从未离开过自己，这段时间所谓的分手只不过是自己的梦一场。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果红着眼眶正色说道，季恒的手微微一僵，随即说道：“程果，你听我好好说……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季恒几乎是带着请求的说出这句话，若是让别人看到游戏人间的恒少成了这幅模样，肯定会惊掉下巴！ 程果看着眼前的季恒，竟觉得熟悉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季恒的话，这样的季恒是他从未见过的，在他的眼里，程果似乎看到了他的卑微与请求。 “不行……我们分手了……你……”程果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低垂的眼眸没看到季恒眼底的受伤与愤怒。 “我承认我们分手了吗？！程果，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走就走，我哪里对你不好，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可你呢！你也是和李亦言跑了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你现在指不定窝在蛋糕房里做蛋糕呢，要不是我，李亦言眼光那么高怎么会看上你，行啊你们，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把老子当傻逼耍，你他妈当我傻啊！啊！” 季恒的眼眶也不可抑止的红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说起话来也和刀子似得，三言两语便把人刺得遍体鳞伤，生疼生疼的。 季恒说完，瞧见程果苍白的脸色和受伤的神情之后就后悔了，妈的！季恒这个时候简直想狠狠的打自己几巴掌，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些混帐话，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你要他怎么收回，刚才他几乎是恳求程果，希望他能回到自己身边，程果却想也没想就拒绝……他的自尊心他的骄傲，就没有被程果践踏吗！受伤的人不止你一个啊！ 季恒吼出的话把门内静静等待的少年吸引了出来，少年脸上带有红晕，身上也是微微的湿气，担忧的看着季恒说道：“阿恒……怎么了……” “你他妈的别给我出来！” 季恒头也不回的便吼了一句，程果看到少年眼里的委屈与微红的眼眶，不忍的说道：“季恒……你回去吧……别把人吓到了……” “对于一个陌生人你都这么善良，为什么对我就这么残忍！” 季恒的话几乎是从牙里蹦出来似的，一字一句都扎进程果的心里。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程果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想接可是季恒却不让，铃声静下来之后又迅速的响起，不依不挠的响着。：“季恒，你先放手……”程果轻声说道，季恒也放开了手，目光触及程果看到来电显示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淡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喂……” 程果刚刚说话，手机却突然被季恒夺走，上面赫然的亦言两个字深深的灼伤季恒的眼眸。程果愣了一下便想抢回手机，无奈身高悬殊太大，踮着脚也抢不到手机。 “手机还我，季恒……手机还我……”程果说道，季恒却不理会程果的话，把手机贴在了耳边。：“程果……怎么了……喂喂……”李亦言的声音响起，话里充满了担忧，季恒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嘴角扬起一丝暴戾的微笑说道：“是我！” 电话的一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李亦言才说道：“季恒，程果呢！” “他……现在……在我身边。”季恒一手拿着手机，看向程果眼眸里隐含着深情，只可惜此时的程果并没有看见。 电话另一头的李亦言强压住心里的担心，大声吼道：“你他妈的季恒想干什么！” 季恒听及嘴角挑起一丝残忍的微笑，说道：“你说能干什么！”说道干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调，是的，他就是要挑衅李亦言，也想让他知道情人被抢走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程果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平静的眼眸里蕴含着怒意，握紧了拳头，朝季恒伸出了手说道：“手机！还我！” 话里的坚决令季恒有所犹豫，身子微微一僵，蹙眉把手机还给了程果。 程果几乎是一把抢回了手机，急忙放在耳边，电话里还是李亦言的吼声，程果淡淡的说了一句：“亦言……是我，没事……”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的打电话，特别是程果低垂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苍白的脸色有了微微的红晕，季恒看着看着……鼻子便悠的一酸……曾经这样温柔的程果是自己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然双手把这样一个人推向了别人，他脸上的淡笑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如今，季恒只觉得刺眼无比！ 程果说了几句话便挂掉了手机，看着季恒，眼里没有了曾经的崇拜与深情，剩下的全是……冷漠！ “我先走了。”程果说道：“钱你收好……剩下的我会还你……” 说完，转身而走，没有半分的留念。 他走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连看也不看季恒一眼，季恒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眼眶一红恼怒的把信封砸向了程果的后背，大声的吼道：“滚你妈的，现在把钱还给我是彻底要和我断掉关系嘛！拿着你的臭钱给老子滚！滚！滚！” 季恒在身后咆哮着，程果的身子微僵，不用回头便知道季恒此时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程果没有低下身子捡起信封，而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就这么走掉了…… 季恒看着程果单薄的身影，那么单薄的身影却这么倔强的头也不回，连信封也不拿回，是彻底的失望了吗？季恒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就这么放任程果自由，后悔自己用这么恶毒的语言辱骂程果，他明明就知道程果不是这样的人…… 季恒的眼眶通红，嘶哑着嗓子说道：“程果……” “程果……别走……回来……回来……” 季恒的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与难过，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高傲的男人此时是这么的脆弱……那个人……便是程果吗？是自己代替不了，令季恒念念不忘的人吗。 “……程果……程果……回来……不要走……” 无论季恒怎样呐喊，怎样挽留，程果已经是铁了心要走出季恒的世界，即使他现在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心里千疮百孔，他也不要让季恒看到他现在这副脆弱的模样。 他不想因为季恒而令自己身心疲惫。 爱一个人，就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利。 第四十八章 听着眼前男子近乎哭泣的嗓音，少年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吸吸鼻子默默的走回了屋子里，他知道现在季恒只需要一个人呆着。 看着程果单薄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季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像是不能呼吸般的难受……即使他刚才出声挽留，程果也是走得那么坚决，一个回眸都不愿意留给自己，看着他远走的背影，自己却连追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窝囊废…… 季恒……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窝囊废！ 季恒的眼睛通红，疲惫的走回了屋子里，这栋洋房曾经承载着他们美好的回忆，可如今，程果走了，把洋房里的生机空气欢笑都带走了……每天躺在冰冷的床上……季恒难受得就要死掉一般……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那么的折磨人，那么的痛苦！ 季恒坐在沙发上，头发微微的凌乱，文越看着季恒的背影，红着眼睛说道：“……对不起……季恒……我不知道……”少年的话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季恒瞧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内疚，刚才自己不应该对他这么凶，季恒苦笑一声说道：“没什么，反正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文越走到了季恒的跟前，看着眼前疲惫的男人，说道：“……季恒……我可以……” “就到这里吧。”季恒打断了文越的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文越会说什么，文越看着季恒不容置喙的神情，明白了……眼里带着水雾，轻声的应了一句说道：“嗯……我等下就回香港……” 他在心里真想骂死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假期他就来了上海，本以为这几天能和季恒好好的相处，虽然当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啊……没想到今天刚到，却出了这些事情，季恒在心里应该恨死自己了吧！ 文越越想越委屈，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季恒不忍说道：“我都说了，不关你事，走什么走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知道季恒只是嘴硬心软，文越心里有些小小的愉悦，不过还是苦着小脸说道：“哦……” “傻小子。” 季恒没好气的拿过一旁的毛巾擦着文越脏兮兮的脸，说道：“天已经变凉了，你洗完澡就乖乖的穿衣服，我不想带病人出去玩。” 季恒手上的动作有些重，弄得文越有些疼，不过文越还是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哦……” …… 程果回到家里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李亦言，狭小的楼道全是香烟的味道，在他的脚下掉落了三四个烟头，不知道他已经等了多久。 一瞧见程果，本是担忧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心急的上前说道：“你怎么去了季恒那里，他……有没有难为你……”李亦言心疼的看着程果红通的双眼，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却是满手的湿气。 程果从季恒那里回来之后，一个人就静静的来到了公园里，天空下起了毛毛小雨，程果也不知道避雨，任由着雨水打湿自己的头发、眉梢、肩膀。上海不知不觉已经变冷了，自己和季恒在一起到分开也过了这么久，真的，就和梦一样……梦一醒剩下的全是破碎。 “没有……我把钱还给他……” 程果低垂着眼眸不敢看着李亦言的目光，李亦言心疼的摸摸他冰冷的小脸，便说道：“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去找季恒，有事找我就好，嗯。”程果愣愣的点点头，清澈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李亦言，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好，温柔体贴，还会顾及自己的感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没有刻意的难堪也没有羞辱，说话风趣优雅，明明是一个大男人，骨子里却有一些孩子气，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可爱，给他增添了一股稚气，整个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都会令人很舒心。 这样的人，程果还有什么理由挑剔他的不好，李亦言……真的好的不能再好了……他说的对，自己离开季恒可以拥有更广阔的世界，自己先前是遇上了错的人，并不代表他不能开始新的恋情，李亦言无疑是最好的人选，程果心想，自己开始试着接受他吧，他不能永远活在季恒的世界里。 “嗯……” 程果轻轻的应了一句，看到李亦言眼里的笑意之后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视线，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起来，脸上的红晕都那么的可爱，特别是哭过之后红通通的小鼻尖都那么的惹人怜爱。 李亦言宠溺的捧住他红通的小脸，宠溺的用鼻尖蹭蹭程果的鼻尖，笑道：“你怎么那么可爱。”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可爱这个词形容自己，程果不好意思的看了李亦言一眼，随即低下了眼眸，李亦言轻声说道：“程果，我现在好想吻你。”话音刚落，程果的脸色几乎可以煮熟一个鸡蛋，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连亲吻都要询问别人的意见。 瞧着程果脸红不敢吭声的样子，李亦言笑着抿紧了唇角，脸颊两旁溢出了可爱的酒窝，轻声说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他知道，程果在他心里是不同的，虽然先前也交往过别的情人，但没有人可以像程果一样令自己满满的都是心疼，即使连亲吻他都是小心翼翼。 李亦言轻轻的吻住了程果冰凉的嘴唇，最单纯的爱意淹没在未尽的言语里，唇齿纠缠，是说不出的怜惜，狭小带着湿气的楼道里因为两人平添了一股温暖。只是轻轻的触碰，李亦言便放开了程果，眼里盛满了星辰。 “好了……” 李亦言笑着说道，看着脸色通红的程果，好笑的捏捏他的小鼻尖，程果不好意思的摸摸被李亦言捏过的地方，脸红得似乎要滴出血似得，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翻找着房门钥匙，李亦言瞧着他好笑又可爱，忍不住拿出了钥匙说道：“在这里。”李亦言手里的是备份钥匙，打开了房门，两人相伴走了进去。 两人像是结婚已久的夫夫般，李亦言走到了厨房里，套上了围裙，好笑的冲程果眨眨眼说道：“今天我来做大餐给你吃。” 程果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是我来吧……” 李亦言抢着说道：“说好了我来，你就安心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大餐就好。”说完，走出了厨房把程果微愣的身子压在了沙发上，好笑的亲亲他的脸颊说道：“等我。” 别看李亦言是一个大少爷，人家做的饭可丝毫不含糊，可不是所有的少爷都和季恒似得。 饭菜上桌的时候，程果有些惊讶的看着李亦言，说道：“你做的……”李亦言脱下了围裙，坐到了位子上，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程果张大的嘴巴里说道：“嘴巴张那么大，是不是想让我喂你吃饭。” 闻言，程果不好意思的闭上了嘴巴，细细的咀嚼李亦言做的菜，唔……味道真的很好。 小小的房子里顿时充满了家的温暖，看着对面桌吃得一脸满足的男子，程果低垂的眼里是微微的笑意，这样的生活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程果……” 李亦言吃饱后，轻声的喊道。：“唔……怎么了……”程果抬眼问道。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平安夜了……咱们一起过吧……”说完，李亦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现在他也二十好几，这些洋节日自己也不是很稀罕，不过，他就是想和程果一起过平安夜，一起过圣诞夜。 程果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嗯……” 嗯……这算是同意了，李亦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吃完饭后，李亦言还主动拦下了洗碗的工作，虽然他有些笨手笨脚把程果的碗摔碎了好几个，最后还是程果无奈的去洗碗，两个大男人一同挤在狭小的厨房里，虽然拥挤但他们很满足。 程果边洗着碗边听着身旁男子的唠叨，看着窗外的丝丝细雨，眼里闪过迷惘随即便清明起来，这样的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吧。 “亦言……” 程果轻声的唤了一句，李亦言随即淡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程果粉嫩的耳垂已经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好笑的弹弹他的耳垂说道：“怎么了，神神秘秘的。”程果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随即看着李亦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亦言，我们试试吧……” 李亦言有些惊讶的看着程果，随即惊喜的说道：“你同意啦。”程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应该试试新的生活……”李亦言宽慰的叹了声气，随即伸出了双臂把程果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满是感动的说道：“程果，我不是季恒，不会打同情牌，你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好好对你就行……程果……程果……” 你只要静静的站在一旁，享受我对你的宠爱，这样就好。 就好…… 李亦言的话像是甜蜜一般蛊惑了程果，程果也轻轻的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在他胸前点点头，心想着也许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第四十九章 文越来到上海好几天了，今天，季恒终于挤出了时间陪自己逛逛上海，一起的人，还有上次在兰桂坊看见的斯文男人以及一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唔……还挺可爱的。 几人逛了一段时间后，季恒把文越和庄庄打发到一旁去吃蛋糕，自己则和苏毅坐在靠近窗口的位子上喝咖啡，季恒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了的阴霾，苏毅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责怪的看着季恒说道：“阿恒，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好好说说。” 好友的声音唤回了季恒的思绪，季恒微微一愣，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说。” “我说……”苏毅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到底把庄庄当成什么了。” 闻言，季恒不解的看着苏毅，蹙眉道：“我的侄子啊，阿毅……你怎么了。”苏毅低沉着眼眸，有些愠色：“这些天你只顾着程果，竟然把庄庄给忘了，如果不是亦言把庄庄带过来，你真打算把庄庄放在别人家里。” 苏毅这一番话说出，季恒恼怒的说道：“妈的，不要和我提李亦言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苏毅有些失望的看了季恒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说道：“原来你真把程果看得这么重，还喜欢？那就抢回来，在这里发牢骚你他妈算什么爷们，你自己难受没必要带着庄庄，你知不知道庄庄这些天有多害怕，看着你就像看着猛兽一样。” 听到苏毅的指责，季恒蹙眉揉了揉眉心，这几天他真的很烦躁，连带的忽略了庄庄的感受……季恒转头看着一旁吃蛋糕也苦着小脸的庄庄，心里闪过愧疚，庄庄是季源的儿子，也是季源留下的唯一血脉，季恒虽然厌恶季源，但对于庄庄，他还是打心眼里疼爱的，季恒叹声说道：“……我也不知道……阿毅……每次我一想到李亦言挖我墙角，我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话语未尽苏毅也可以感觉到季恒心里的恨。 同样都是男人，苏毅当然知道身为一个男人，被人抢了情人真的连杀他全家的心思都有。：“据我所知，他们是在你和程果分手后才在一起的，阿恒，你没弄错吧。” 季恒一听到这些心里更加烦躁，随即不耐的吼道：“阿毅，你别替他们说话了！他妈的，我当他是好兄弟，他却挖我墙角，这他妈算什么回事！”季恒过大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季恒随即冷眼瞪着众人，身上全是一股暴戾之气，生生的把别人的不满都压了回去。 庄庄在一旁吃着蛋糕，苦着小脸心里想着小叔叔又生气了……唔……好可怕……瞧见庄庄一张小脸似乎要哭出来似得，文越把一个小甜点喂进了庄庄的嘴巴里说道：“庄庄，你怎么了。” 庄庄两手撑着下巴，可爱的小脸都要皱成了一颗小包子，苦着脸说道：“唔……小叔叔老是生气……好可怕……”文越安慰的摸摸庄庄毛绒绒的脑袋，眼角的余光瞟向了季恒那边，心里也是担忧着，无奈的叹着气说道：“唔……庄庄，你的小叔叔只是心情不好。” “唔……” 庄庄苦着小脸应道，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小叔叔时，正好对上苏毅含着笑意的目光，小孩儿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你瞎搅和什么劲，文越也不错，那晚你醉酒还是他主动要照顾你。” 季恒听及目光看着文越，正好对上他的眼神，文越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季恒正好看见了他微红的耳垂。 “文越是很好，可是我不喜欢。” 季恒蹙眉说道，他现在真的无暇顾及别人，因为他的心里都已经被程果填满，一想到程果此时偎依在别人的身旁……他就想杀人！苏毅瞧见季恒这般模样，无奈的叹声气，随即招招手对着庄庄说道：“小王子，快过来～” 庄庄听见苏毅这么叫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才扭捏的走过去，亲昵的坐在苏毅的身旁，小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季恒蹙眉看着自己的小侄子，额上掉下三条黑线，说道：“阿毅……你刚才叫他什么？” 庄庄红着脸扯扯苏毅的衣服说道：“别告诉叔叔……”声音虽然轻，不过还是被季恒听到了，顿时气得牙痒痒，小孩儿和别人有了秘密，还不打算告诉自己！苏毅笑着摸摸庄庄的头说道：“蛋糕好不好吃。”庄庄甜笑着点点头说道：“唔……好吃，不过还是程果哥哥做的最好吃……” 听及程果的名字，季恒的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瞧见季恒的脸色不好看，苏毅摸摸庄庄的脑袋说道：“庄庄，以后长大了可别学你的叔叔，知不知道。”庄庄不解的看着季恒，随即有些害怕的点点头说道：“唔……庄庄要当小王子……不想当大怪兽……” “阿毅……你到底给庄庄灌输了什么思想……” 季恒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妈的，苏毅这小子把他侄子教坏了，还他甜甜糯糯的小侄子！ 等小孩儿们吃饱喝足后，四人便下了楼，苏毅先去车库取车，留下了季恒几人。 庄庄百无聊赖的扯着季恒的衣角，随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放光的猛扯季恒的衣角，小嘴巴咕哝的说道：“唔……是程果小哥哥……” 季恒的心里顿时一紧，紧张伴随着欣喜，随即顺着庄庄指着的地方望去…… 天气慢慢的变凉了，程果和李亦言双双从超市里走了出来。 李亦言手上还提着几大袋的东西，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程果不好意思的想提过这些东西，却被李亦言拒绝了说是东西不重，两人慢慢的走着，程果还细心的帮李亦言整好微乱的衣襟，不知李亦言说了什么，程果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还有些羞恼的看了李亦言一眼，那一副乖巧羞涩的模样曾经是属于季恒的，现在那一份美好却是李亦言的。 季恒在一旁看得沉默，只是双手紧握成拳，拼命的隐忍自己的怒意。 李亦言把东西都放回了车里，抬起眼时不着痕迹的扫过了季恒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买了这么多东西，今晚恐怕吃不完。”程果有些担忧的说道：“昨晚还剩了好些菜呢。”李亦言好笑的捏捏程果的脸蛋说道：“小傻湿，今晚吃不完可以留明晚。” 程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干净的小脸上透着迷人的红晕，乖巧腼腆，就和小孩儿一样，看着就想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季恒心里想着自己以前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舍得对程果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如果可以，他愿意这辈子都把程果放在手心里疼爱，只可惜…… 李亦言打开了车座，让程果坐了进去，趁着没人注意还轻轻的轻啄了一下程果的嘴巴。 这一幕都落在了季恒的眼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李亦言分明看到了自己，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分明就是挑衅！ 妈的，他不做点什么，还是不是男人！ “程果！” 季恒大吼了一声，程果坐在车里有些微愣，随即看着李亦言说道：“……亦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李亦言笑着说道：“怎么了。”看着他自然的态度，程果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没事……”说完，便低下了眼眸…… 季恒吼完了一声瞧见程果不理会自己，心里的怒火更甚，妈的！随即撇下了庄庄和文越大步向前，趁着车子还没启动的时候，季恒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向车窗。“嘭”的一声闷响，吓到了车里的人，程果一个晃神便看到车窗外气得咬牙切齿的季恒，心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说道：“……季恒……” “妈的！出来，程果你出来！” 季恒还在外头叫嚣着，双拳捶着车窗，像是疯了一般……车窗上沾染的血迹，吓坏了程果，小脸煞白煞白的……李亦言好声安抚了程果的情绪，随即下了车还锁紧了车门，季恒一瞧见李亦言下车，立马咬着牙要打向李亦言，李亦言身子一闪蹙眉说道：“季恒，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亲热给老子看的，你叫程果下车，下车！”季恒的眼睛气得通红，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妈的，李亦言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挖了自己墙角不说，如今还敢在他面前秀恩爱，我去你妈的！ 李亦言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看着季恒说道：“阿恒，我以为这段时间你能想通，我亲自己的男朋友算什么故意，你一个前男友来搅和什么劲，程果不想见你，你快点走！” “前男友！老子没和他分手没分手！”季恒一听见程果和李亦言在一起，两人还确定关系的事情，心就像被人捅了几刀似得，还不停的往上面撒盐，仿佛一双手正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心，在自己准备受不住的时候才微微的松开手，在自己放松之后又紧紧的捏住，反复的折磨自己。 季恒走到程果的车窗外，不停的拍着窗子，吼着让程果下车，李亦言也恼了，他妈的季恒还准备疯到什么时候，真的是够了！：“你做什么，都说他不想见你。”李亦言一个箭步，抓住季恒不断拍打车窗的手，冷声说道。 季恒本就气头上，随即和李亦言打成一团，程果在车里看着也很惊心，想下车却发现车门被李亦言锁住了……季恒一把推开李亦言想打开车门，无奈打不开，随即抓过一旁的石头，狠狠的砸向车门，车子都受不住的震动了几下，这样的季恒是程果从没见过的，可怕，凶残……程果害怕的缩紧了身子，眼眶不可抑止的红了起来……懦弱的把耳朵捂住不敢看着前方。 “程果，你他妈的给我出来！出来！” 季恒手上的石头狠狠的砸着车门，即使双手已经血流如注，他也没停止自己的动作，此时的他只想见到程果一面……从来都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见到程果，即使他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但一道车门却阻止了两人…… 苏毅从车场里开车出来，就瞧见这么丢人的一幕……而庄庄已经害怕的哭了起来，小脑袋窝在文越的怀里，而文越也已经红了眼眶……妈的，苏毅暗骂了一声，季恒这次真是打算丢人丢到全上海去了，大人再怎么胡闹也不能在孩子面前，敢情他先前说的话季恒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苏毅下了车冲到了季恒身旁，抓住他的手，蹙眉说道：“季恒，你他妈的给我清醒一点！”季恒已经红了眼，一个肘击打向苏毅的肚子。：“操！”苏毅难得骂了一句脏话，难受的捂住了肚子，庄庄瞧见苏毅受伤也不顾害怕便跑了上去，关切的说道：“苏苏……”苏毅揉了揉肚子，妈的，季恒这一击可真是用了力的！：“没事。”苏毅安抚了庄庄，随即对季恒说道：“季恒，你冷静点！” 周围开始渐渐的有人围观，还窃窃私语着，苏毅的脸已经有些红了，用眼神示意着李亦言，李亦言会意的点点头随即把超市里的保安招来。 “程果！你他妈的出来！别以为有了别的男人你就想甩开我！我他妈这辈子是跟着你了！你听到没有！程果！” 季恒还在叫嚣着，可是手臂却被人紧紧的拽住，一转头便看到保安模样的男子。：“先生，请你冷静点！”季恒咬着牙看着一旁的李亦言，狠声说道：“李亦言，老子这辈子他妈的瞎了眼，才把你当兄弟！” 苏毅在一旁说道：“季恒，你还嫌丢人不够！” 第五十章 李亦言冷眼看了季恒一眼，嘴角微微的挑起，在季恒的耳边轻声说道：“季恒，我就让你看清楚，程果现在是谁的人！” 一句话说完，季恒咬着牙便想冲上去打李亦言，无奈双臂却被紧紧的钳制住。：“先生，请你冷静点。”一旁的保安蹙眉说道，手上的动作加重，季恒转头吼道：“我去你妈的冷静，老婆被别人挖墙脚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 一吼完，周围人了然的发出了一声长叹，有些戏谑的看着几人。 李亦言不理会季恒的怒吼，打开了车门便看到了缩成一团的程果，心疼的摸摸他的后背说道：“没事了，都没事了……”程果红着眼睛看着李亦言，嘴唇动了动，很委屈的扑到了李亦言的怀抱……季恒看着程果就这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就连上去看着程果都不能…… “程果，你他妈的出来，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季恒叫嚣着，想要挣脱钳制冲上去，保安被季恒扯动了几步，有些慌的说道：“先生，请你冷静点。” “我去你妈的来来回回就只会说这几句！”季恒骂了一声。 李亦言掏出手机叫了助理前来，让他把车子拿去修，程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恒的方向，说道：“……我想回家……”小脸惨白惨白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李亦言的衣角，把他当成了此时的依靠。：“嗯，我们回家。”李亦言心疼的握住程果的手，把他从车里牵了出来，季恒瞧见两人亲密的模样，心不由得一痛，但又欣喜着……因为自己终于能见到程果了，即使他现在离自己那么近，心却这么远。 “我们回家。” 李亦言环抱住程果的肩膀，把他护在了怀里，周围人一瞧见两人竟是为了争一个男人，更加沸腾了……苏毅额上的青筋微微的跳动，随即对着李亦言说道：“快把人带走。”妈的，丢死人了！季恒一瞧见两人要走，慌乱的朝着程果单薄的背影喊道：“程果……程果……！” 只可惜…… 程果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而坚决，就和那天一样……无论自己怎样呐喊，他就是不肯回头，那么坚决的和别人离开了自己……那天，季恒没有勇气上前追住程果，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今天不敢上前去追，那程果便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季恒猛地一个用力，就把两个保安推开，朝着程果奔跑而去，抓住了程果的手臂…… 程果被人突然抓住，一个回头便看到季恒的脸在自己的面前，眼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季恒。 “放开我！” 程果轻声却坚决的说了一句，季恒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鼻子悠的一酸，眼眶也微微的泛红，咬着牙说道：“不放！”一放，你就彻底的离开我了…… 李亦言蹙眉推开季恒说道：“季恒你放手，程果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季恒微愣的看着程果，问道：“真的，你和他在一起了！”程果苍白着脸点点头说道：“季恒……我们已经分手了……亦言才是和我在一起的人……” 一句话直接把季恒打入了冰窖之中，浑身都拔凉拔凉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哪里不好，你和我说啊，我改还不行！”季恒的话里带着微微的哭腔，甚至带着请求，只可惜程果只是摇摇头，清澈的目光带着清明，看着季恒的眼睛，正色的说道：“季恒，你别玩了……我现在很幸福……你不要再来破坏我的生活……” 闻言，季恒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原来我在你的生活中居然充当着刽子手的角色，你说我破坏你的幸福，可是我的幸福何不是因为你而残缺呢。 季恒冷笑一声看着程果的眼里带有一丝狠厉，随即吼着说道：“好！程果，你他妈的给我记住，我这辈子就是缠定你了，除非我死，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季恒转身离去，高傲的背影在众人面前依然挺直，只有他知道现在的自己难过得很想哭，很想死。如果连心都不属于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苏毅对着文越说道：“你跟着季恒，别让他再惹什么事。”他自然认为季恒不会寻什么短见，他妈的这种事情太矫情，只希望恒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发气在无辜的人身上就好。文越红着眼睛点点头，小步的跟上了季恒。 程果看着文越奔跑的背影，眼里一阵刺痛，这个人就是那天看见的少年，既然季恒身边已经有了人，为什么还要来纠缠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不甘么。 李亦言看着苏毅笑道：“季恒麻烦你了。” 苏毅点点头，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着两人说道：“也请你们不要出现在季恒的面前，阿言，如果你还把季恒当你兄弟的话。” …… 上次看到季恒似乎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每天程果的眼前都似乎看到季恒冷冽的双眸，带着令人心惊的胆寒……从那天之后程果就没有再见过季恒，只是偶尔从Cheney口中得知季恒的消息，似乎他过得很不好，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石秘书去找季恒的时候，发现他浑身都是臭酒味……程果听完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他和季恒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亦言把车子停在了程果家楼下，还细心的帮他解开了安全带，含着笑意摸摸程果的脑袋说道：“今晚怎么吃那么少。” 程果低垂眼眸，腼腆一笑说道：“……其实我饱了……”李亦言心疼的伸过手把程果抱在怀里，蹙眉说道：“怎么还是那么瘦。”话里带着疼惜与宠溺，程果本来就很瘦，这几天也一直没胃口，瘦得他心疼死>_<程果的脸红了红，打开了车门，对着李亦言说道：“再见。”李亦言凑过脑袋嬉皮笑脸的说道：“主人，我要奖励。” 程果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四周，随即低下了头，在李亦言的唇上轻轻的碰了碰，红着脸说道：“……我先上去了……”说完，便走进了黑暗的楼道里，李亦言满足的笑了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融入了黑夜。 程果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走进了黑暗的楼道里，楼道的灯泡前几日坏了，这几日程果都是抹黑上楼，黑暗的楼道看起来就像怪兽的嘴巴似得，嗷呜一口就能把你吞掉。 黑暗的楼道里此时只有程果的走路声，以及他掏出钥匙的声音，门刚刚开，从黑暗处便迅速的蹿出一道黑影，紧紧的抱住程果的腰身。 “……啊……” 程果来不及惊呼一声，一双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别动……”程果听到这道声音，身子微微的颤抖……：“让我好好的抱抱你……”男子的声音带着请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男子把头颅靠在了程果的颈窝处，身上传来的酒味深深的刺激着程果。 程果僵硬的身子被男子紧紧的抱住，连大气也不敢出，男子把手放开，缓缓的抚摸程果的脸，似乎程果就是他的心头之宝，程果喘了口气随即轻声说道：“……季恒……” “是，是我！” 季恒有些惊喜的说道，黑暗中，程果看不到他眼中的心疼与微红的眼眶，只能无力的说道：“放开我……”季恒的鼻子悠的一酸，咬着牙说道：“你就不能和我说别的话，我这些天……这些天……”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苏毅骂我没出息嫌我丢人，文越也伤心的走了，我也很想忘掉你……可是我努力了一个星期，即使我每天拼命的喝酒想要麻醉自己，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一想到你们和我说的话，我的心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程果，你才是最狠心的人，一句话都能把我的心伤的无数次，让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之前说的话都是气话，听过就过了，可是你呢，面对我的残忍我的臭脾气都是无尽的容忍，要么不爆发一旦爆发了我就知道你当真了，两人的感情也是说没就没了。 “季恒，你先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程果眼角的余光瞄着门缝，想着趁机溜进去，可季恒不知道他的想法，蹙眉想了想刚想说什么，程果便蹙眉说道：“你抓得我好痛……”他的话刚说完，季恒便慌忙的放了手，刚想问他哪里受伤，程果的小身子便迅速的蹿向门口处，手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却被季恒大力的拉开。 季恒怒红了双眼，咬着牙看着程果说道：“你就这么想逃离我，我季恒怎么了，不就是想和你说一句话！你他妈至于这样吗！”刚才看着程果说痛，季恒便心疼的放开他，没想到他居然骗了自己！眼前的程果是那么的陌生，以前是那么的信任自己，如今……他也会骗人了。 程果恐惧的想要往后躲，孰不知，这样的程果更令季恒感到心烦恼怒。季恒看着他闪躲的模样，心里空洞洞的，随即一把揽过程果的身子，猛地亲上了这几日他想念依旧的双唇，带有惩罚侵略的吻着程果，程果被季恒抱在怀里只能从喉咙间发出呜呜声，想说话领地却被季恒侵略更深。 季恒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冰凉的双手缓缓的伸进了程果的衣服里，揉捏着他的腰侧，程果一个惊呼便猛地咬上了季恒的舌头。：“唔……”季恒一个吃痛放开了程果，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季恒捂着嘴巴吼了一句，程果的眼里带着水雾，惊恐的看着季恒，想转身跑进屋里却被季恒死死的抓住。 “……放开我……放开我……” 程果嘴里一直嚷嚷这句，双手一直想推开季恒的桎梏，猛地一用力便把季恒狠狠的推到了墙边。“嘭”的一声闷响在黑夜里尤其刺耳，程果喘着气，感觉手上有着湿湿的感觉，趁着月光，发现瘫倒一旁的季恒此时手上沾着血……程果有些后怕的推推季恒，却发现季恒已经昏了过去，难怪么，这些日子一直喝酒，是个人都会倒下，更何况前几日手上受的伤。 程果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季恒，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季恒带回去，心里犹豫着，季恒本是昏迷此时却猛地朝程果扑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我都看见了，都看见了！”看见他送你回家，你居然还亲吻他……嫉妒与愤怒深深的折磨着季恒，他感觉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 程果吓了一大跳，想挣脱季恒无奈季恒的力气极大，季恒抱着程果的腰身，说道：“程果……程果……你和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的对你，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好不好……” 此时的季恒已经差不多哭了出来，程果正被自己抱在怀里，是那么的真实，不似自己每晚做的梦，明明是抱着你，结果醒来我的身边却是一片冰冷，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要把我折磨到什么时候……程果…… 我真的很想你…… 很想你…… 程果感觉自己的颈脖一凉，便愣了下来……这是季恒的眼泪么…… “回去吧……我们回家……”季恒轻声的说道，眼泪不可抑止的流了下来，没有程果的日子他真的难受了很久，就让他放纵一次，明日起，他还是不可一世的季恒。 季恒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程果的心里压抑得难受，回去……回我们的家吗……那个地方是家吗…… 程果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嘴角一咧，眼泪便掉了下来。 心里是无尽的寒冷。 第五十一章 程果的脑子渐渐的清明，轻轻的推开了季恒，说道：“季恒，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以前我是很喜欢你，可是你呢……你也说喜欢我，可是……季恒，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你，我很怕我现在跟你走，你对我只是三分钟热度，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而且……季恒，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张楚谋说的对，信你一次是无知，再信你一次就是犯贱，我可以无知，但不能犯贱。 第一次，程果和季恒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就跟锤子似得，狠狠的捶打季恒的心脏，疼得他喘不过气。：“……季恒，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高兴的时候对我百般疼爱，不高兴的时候就对我不理不睬，让我每日猜着你的心思，我也是人，我也会累，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你包养的情人。 季恒微微一愣，随即咬牙说道：“老子把你当什么你不是很清楚，我喜欢你啊，程果，喜欢你啊！” 程果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用力的推开了季恒冷声说道：“季恒，你走吧！” 季恒的脸色涨得通红，咬着牙狠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我哪里不比李亦言好，你他妈的吃了迷药还是怎么的，就这么一心跟着他！” 季恒怒吼着，只想要程果给一个答案， “说啊，你说啊。”季恒抓住程果的肩膀，随即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道：“程果，既然你不肯和我回去，别怪我心狠了。”说完，不顾程果的挣扎，硬是要把他整个人往楼下拖，季恒的手劲极大把程果弄疼了也不肯松手，程果一时情急便咬上了季恒的手臂，季恒蹙眉不哼声只是看着程果咬着他，手臂上的疼痛哪及得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 “光咬有什么意思，你他妈是个男人就拿把刀子捅过来！” 季恒大声的说道，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老子的命门就在这儿，你他妈的一刀捅过来，了结了我也成全你们！” 程果松开了口，眼眶也通红了起来，第一次那么痛恨季恒的无赖。 “季恒……你混蛋！” 程果咬着牙说道，季恒苦笑一声说道：“是，我他妈是个混蛋，你们呢，也好不到哪里去！” 季恒两只手就把程果单薄的身子抱住，用公主抱的姿势把程果抱下了楼。程果先是脸一红随即在季恒怀里挣扎着，季恒有些恼的拍了程果的后背说道：“你再闹，我就把你邻居喊出来，难道你想让他们看到你被男人抱的场景。” 面对那么无赖的季恒，程果只能沉默不吭声，这么乖巧的程果很令季恒满意，把人放到车里后，季恒也进了车子里，看着程果抿着唇角的侧脸，心里先是一阵满足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惶恐，心疼的抱住程果消瘦的身子，说道：“程果，这些天我都幻想着把你抱在怀里，如今，你真的在我身边……我都……”都不知所措了，很害怕一睁眼你又从我眼前溜走。 程果僵硬的任由季恒抱着，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冷着声说道：“……季恒……” “嗯？”季恒放开程果，眼里带着一丝希冀，但看到程果眼中的冷漠，随即蹙眉转过脑袋，率先开口说道：“你什么话都先别说。”随即，便发动了车子，程果有些慌的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季恒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脸冷漠的说道：“去李亦言不会找到你的地方！” …… 季恒把程果带到了他另一处住所，不是他们以前生活的洋房，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不要让李亦言找到程果，程果看着这陌生的地方，看着季恒把车子开进了车库，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季恒笑着想拥住程果，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闪过了身子，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僵，随即说道：“这里是我们以后生活的地方，程果，你不是说希望以后的房子能有菜园，我把花园的花都拔掉了，以后你想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你说好不好。”季恒眼巴巴的看着程果，就像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般。：“……季恒，你不要这样……”程果为难的说道，看到季恒讨好般的神色，什么话也都说不出口。 季恒殷勤的带着程果进了别墅里，指着室内的装潢说道：“你看，这里的设计都是按着你的喜好来的，有什么不满意你和我说，好不好。”此时的程果没有半分的心思看房子，敷衍的点点头，不胜困扰的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说道：“……都好……” 季恒欣喜的带着程果走上了二楼说道：“那你看看我们的主卧。”季恒的嘴巴差点没咧到耳后根去，这些天他在这栋别墅上可花了不少心思，就是为了讨好程果，更重要的原因是，季恒把这栋别墅当成了他和程果的家，既然是家当然要多花点心思。程果听到季恒这么一说，身子微微的僵了，冷漠的看着季恒就是不愿意踏上二楼，转过身子说道：“……我睡沙发就好……” 季恒蹙眉下楼说道：“二楼有房间你为什么不睡！” “……客房就好……”程果低着脑袋说道，他这么一说季恒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有些不悦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程果，客房我都没收拾，只有一间，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乖乖听我话好不好。” 程果固执的摇着头，咬着牙说道：“我睡沙发！” 季恒的耐性本就不多，这时也有些恼了，不顾程果的意愿硬是把人拖上了二楼，咬牙说道：“程果，你怎么那么固执，我说了不碰你就是不碰！” 季恒一个反手便把程果放倒床上，趁着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反压，就把程果压在了身下，面色潮红的说道：“别动！” 意识到抵在自己腿间的东西，程果红着脸不敢挣扎，闭着眼睛不想看着季恒。 季恒心痛的摸上程果的脸颊，真的那么讨厌他，连一眼都不肯看么……不过，不要紧，我看着你就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就好。 季恒的眼里含着情意，手指尖缓缓的摸过程果的眉毛，鼻子，嘴唇，即使程果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栗。季恒眼里含着泪闭上眼睛，柔柔的吻上了程果面无血色的双唇，只是单纯的亲吻，如同1999年的盛夏一样，少年的他们单纯的吻上了对方，没有现在的苦痛挣扎，没有现在的嫌恶冷漠，就这么单纯，属于少年之间禁忌的爱意。 程果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季恒指尖的温度，曾经那双洁白温柔的手，如今正抚摸着自己，带着不可触碰的小心，以及男子的情意。 “看着我。” 季恒轻声说道，话里带着不可违背的旨意，程果睁开了双眼，眼睛通红的就跟只小兔子一样，心里微微的酸涩……差一点就要哭出来。 “季恒……你混蛋……” 程果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季恒，你真的是一个混蛋。 “呵，我承认我是……”季恒苦笑一声说道，刚想说什么，程果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人只有一个……看到程果不自然的脸色，季恒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从程果的衣服里找到了手机。 “还我！” 程果惊慌的样子更加刺激了季恒，季恒拿过手机发现上面刺眼的名字，冷笑一声便接起了电话。：“程果……”电话另一头传来的男声还没说完，季恒便冷哼一声开口道：“是我！” “季恒！怎么是你，程果呢。”李亦言的声音里只剩下惊慌与愤怒。 “程果现在在我这里。”季恒话里充满着狠厉，但看着程果的目光却带着柔情，程果想抢回手机却被季恒单手压制住，来不及说话便看到季恒闪过一丝邪气的眼眸，嘴唇便被堵住，想说的话却变成了呜咽声，季恒坏心眼的捏了捏程果腰间的软肉，他知道这里便是程果的敏感地。 果不其然，程果难受的呜咽了一声，声音传到了李亦言的耳朵里，是如此的刺耳伤人。 李亦言难过，这正是季恒的目的，满意的放开了程果，喘着气说道：“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能做什么！”电话另一头的李亦言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冷声说道：“程果呢！”季恒笑了几声说道：“哈，程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 程果红着眼冲了上来，大声的喊道：“亦言！亦言！” 电话另一头的李亦言听到了程果的呼喊，心顿时吊在了嗓子眼这儿，失去了平日的优雅从容，大声吼道：“你他妈的季恒，是个男人别玩这种手段，程果在哪里！”程果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恐惧……李亦言不胜其扰的揉揉眉心，不过才刚刚分开，怎么会出这种事，早知道就应该把程果接过来，妈的！ 不知季恒说了什么，李亦言挂掉电话后，便用力的把手机摔向了墙壁，碎裂的声音在黑夜里尤其的刺耳，而此时的李亦言，浑身都散发着暴戾之气，拿过一旁的电话便拨打了远在香港的一个号码。 “喂，是我……” 季恒满意的挂掉了电话，笑着对程果说道：“好了，你的亦言也不能来救你了。”虽是笑着，程果却听出他话里的狠厉之气，红着眼睛咬牙说道：“季恒，你他妈的发什么疯！”程果是真的生气了，一向不说粗话的他此时也说了粗话。 季恒也恼了，拿着手指指着程果说道：“怎么，李亦言在你心里就是英雄了，我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现在你又和李亦言纠缠不清，程果，你他妈就是一个婊子，只有老子才这么稀罕你！” 程果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的说道：“……你说什么……” 季恒此时被妒忌心蒙蔽了心智，看到程果对着李亦言甜蜜的微笑，和对自己冷漠的神情，他光是想想就要疯了，口无遮拦的吼道：“我说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婊子，说！李亦言有没有睡过你！” 季恒说完，心痛的化不开，像是一潭死水似得。 程果咬紧了下唇，看着暴戾的季恒，对上他愤怒红了的眼眶，心里闪过一丝快感，随即也大声的说道：“有！” 一个字把季恒打下了地狱，光是想到程果被其他男人拥在怀里，他的心便痛得无法呼吸，眼眶也红了起来，话里的愤怒遮掩住他不易察觉的委屈。：“你怎么可以和他睡！”在季恒眼里，程果是那么的单纯干净，虽然平日里生气会说一些口无遮拦的话，但季恒从没当过真，只把那些话当成气话，如今，程果却亲口和自己说他和别的男人睡过，这比捅了季恒几刀还要难受！ 程果看着季恒苍白的脸色，心里闪过报复后的满足，原来季恒你也知道心疼是怎样的滋味。 “不止一次，季恒，你知道吗，和你做那些事令我感到很恶心，你从来都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那些伤人的话第一次从程果的嘴里吐出，季恒的眼眶通红，愤怒的吼了一声随即一拳朝着程果脸上打去，程果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一股疾风从耳边闪过。“嘭”的一声闷响，季恒的拳头砸向了自己身后的墙壁，本就受伤的手此时伤的更重，程果可以感觉到季恒的血液有几滴飞到了自己的脸上。 那么灼人却又那么冰凉。 第五十二章 季恒愤怒的看着程果，眼里带有一丝的受伤，听到程果这么说，季恒是真的难过了，他一直以为和程果的那些事都是他愿意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忤逆过他的意思，没有人令他的心真正的痛过，季恒还记得自己唯一掉泪的那一天还是他妈死的时候，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就连季源的葬礼他也只是微微的红了眼眶，直到遇上程果，他才知道为一个人流泪的滋味，他明白自己对程果是真的上心了，是真的喜欢了。 为了程果，一向理性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连李亦言这个好兄弟他也不想要了，他只想程果回到他身边，一辈子都守着他过日子，可是……程果呢，却避他如蛇蝎，做一些令他难过伤心的事情，每当他想到程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痛得想杀人，从小到大，他只知道保护自己的方法，却没有人告诉他破了的心要怎样才能补上。 程果被他伤了心，现在他来赎罪了，可是程果却不领他的情，要怎样，你才能回到我身边呢。 季恒隐忍的目光看着程果，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漆黑的目光带着爱恋与难过，深深的看了程果一眼，便走出了门去，只留下一个高大却脆弱的背影。 看着季恒走出了门外，程果的鼻子悠的一酸，随即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主卧的布置与他们在洋房的卧房一模一样……程果苦笑一声想打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季恒从外面锁住，用力的拉了几下门却纹丝不动…… 程果无力的瘫在床上，他明白，自己可能逃不出去了，这个房间就连电话也没有，手机也被季恒拿走。 程果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季恒还要纠缠多久，他仅剩的感情也差不多被季恒磨灭光了，喜欢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更难，程果现在看到季恒，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情意，只有深深的恐惧……当初他的感情在季恒的眼里是那么的卑微，如今，他想开始新的生活，季恒却一直纠缠着他，本来就难受的心被他狠狠的砸上石块，难过压抑。 想着想着，程果的喉咙间像是哽咽着什么东西，脑子也变得有些晕晕的，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飞奔出来似得，自从和季恒在一起后，他的情绪全被季恒掌握在手里，如今分了手，程果不想再为季恒留下一滴眼泪。想是这么想着，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程果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哭泣着。 最后，嘤嘤的哭声变成了哽咽，程果把脑袋蒙在了棉被里，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程果从睡梦中醒来，脑子还有些晕晕的，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 直到他看见腰间上的臂膀，程果才有些慌了，转身便看到季恒的睡颜，即使是睡梦中他也是不安分的蹙眉，嘴唇抿得紧紧的，身上隐约还有些酒气，这样的季恒看起来脆弱又可怜。程果叹声气想从床上起来，未料，却惊醒了季恒。 “你要去哪里。” 季恒有些慌的说道，看着程果单薄的背影，心里一揪一揪的，昨晚上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冰冷的床沿有了程果变得无比的温暖，这是令季恒最怀念最贪恋的温暖，他很怕，很怕一醒来这只是一场梦，朦胧之中，便瞧见程果起身的背影，他只能开口挽留掩饰住他内心的慌乱。 程果微微一转头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季恒，天亮了。” 季恒微愣，随即赶紧下了床，把程果单薄的背影紧紧的抱在胸前，说道：“程果，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为了你我可以不结婚不和任何人交往，从今以后只有你，好不好。” 季恒身上还带着酒味，程果不知道季恒到底喝了多少，也不明白他的话里究竟带有多少真诚的成份，他只明白，天一亮他就要走了。轻轻的推开了季恒的臂膀，程果冷漠的说道：“你打算囚禁我。” 话里的冷漠深深的刺到了季恒的心里，季恒像是怕程果生气，赶紧放开了程果，即使他是如此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季恒受伤的看着程果，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曾对他温柔而笑的人，如今说的话却是这么的冰冷，毫无一丝的情感。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程果，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程果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没什么好谈的。” “你听我说。”季恒蹙眉说道，慌乱的开口：“你不是还欠我的钱，没把钱还给我你休想出这道门！”话一出，季恒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程果眼里的震惊以及……嘲讽，即使心里难过，季恒还是强忍难受说道：“这样吧，你在我这里当佣人，做完一个月……我就让你走！” 季恒说这些话可真是赌了一把，赌程果对自己的心，如果一个月后程果还是要走……他也是不会同意了！程果是他的，季恒在心里发誓道，程果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摇摇头说道：“季恒……原来你还是把我当成你的保姆。” 相对与程果的冷静，此时的季恒执拗得像一个孩子：“程果，就一个月好不好，一个月后我就再也不会干预你的生活。” 程果微微思考的模样刺痛了季恒的心，原来你竟这么想逃离我，不过，程果，这次我是不会放你走了。 “……嗯……” 程果蹙眉点点头，季恒提出的条件令他心动了，一个月后就能离开季恒，他真的心动了。 季恒忍住心里的难过，强颜欢笑的说道：“那么就说好了，这一个月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程果低垂着脑袋点点头，头上翘起的头发也一颤一颤的，令季恒想起了小时候的程果，唇角扬起一丝微笑，想摸摸他的头时却被程果躲了过去，看着季恒的眼里满是戒备。 即使难过也能装的若无其事，季恒丢下一句话便从卧房内走了出去。 当程果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季恒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程果，我带你参观一下房子吧。”话里带着丝丝的请求，只可惜程果只是低垂着脑袋摇头说道：“……不用了……” “那你饿不饿？”季恒关切的问道，走到程果身边，想摸摸他日益消瘦的脸颊，却被程果避开，季恒的手微微的僵了僵，唇边扯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笑，说道：“不饿也吃一些吧，而且我也饿了。”季恒的话里带着微微的撒娇，笑着说道：“程果，你不在的时候，我特别想吃你做的菜，做给我吃好不好，就和小时候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果终于肯看了季恒一眼，不过却是微微蹙眉，嘴唇动了动，在季恒期待的眼光下说道：“季恒，你不要再拿小时候的事情和我说，我觉得……”顿了顿，双手紧握成拳，无比坚决的说道：“恶心！” 程果的话一说出，季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扯成一片一片的，向程果走近了一步，说道：“你再说一次。”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程果咬紧了嘴唇低垂着眼眸，没有看到季恒带着血丝的眼眸，季恒鼻子悠的一酸，伸手抬起了程果的下巴，说道：“你再说一次。” 强迫的看着季恒蕴含怒意的目光，程果也有些恼了，小时候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但从季恒的嘴里说出来就觉得真的很讽刺，季恒凭什么和他提小时候的事情，他变成这样还不是季恒造成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程果就不愿意计较那么多，可是……可是……季恒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掀起我的伤疤。 “我说恶心！” 程果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掩盖住季恒心碎的声音，季恒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果，生生的抑制住心里的疼痛，咬牙说道：“程果……”愤怒的抬起手准备打下时，便对上了他清澈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 “打我啊，就和小时候一样，不顺眼就打几下。” 程果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在季恒的眼里，此时的程果怎么在哭呢。 五十三章 程果看着季恒，笑着说道，季恒你倒是打下来啊，一巴掌打下来正好让我们都清醒一点，顺带也提醒我，小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自不量力，以为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以前无条件的相信你，我承认是我蠢，你对我说的那些谎言我都无条件的相信，还记得那一夜我是怎么跑出去追你的么？是抱着怎样绝望的心情么？我是多么怕你转身就走把我抛弃在原地，在感情里，我就是一个弱者，被你玩弄在手心。 季恒啊季恒，我在你的眼里究竟是什么。 一块吃不到的糕点？一个被你养着玩的小情人？ “程果，你到底是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你他妈的才对我服软。” 季恒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程果眼眶泛红，坚定的说道：“我要出去。” “做梦！” 季恒吼着说道：“放你出去找李亦言是么，做梦，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出去！”话一出，便把季恒之前打的算盘都说了出来，程果抬起眼眸，看着季恒说道：“原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放我走……” 季恒不甘心的看着程果，深呼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对，老子从头到尾都在骗你，我这辈子还没讨好过谁，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留下来。李亦言哪里好了，你以为他在外面就没有情人，你以为李亦言就没骗过你，是个人都会骗人！” “季恒……亦言他不是你。” 李亦言不是你，他不会骗我，他不会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他对我真的很好，至少我面对他的时候不会感到拘谨，虽然少了心动……但李亦言不是你！ 闻言，季恒有些沮丧的看着程果，心里闪过疼痛，抓着程果的手说道：“程果……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么说，我骗你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你打我吧，用力的打我，把我打伤了都没关系，只要你消气就好，好不好，好不好。” “让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季恒的眼眶微红，几乎是恳求着程果，没想到恳求却换来更加坚定的拒绝。：“季恒，我们已经长大了，过去之所以成为过去，就是因为回不去。”程果说道，他真的不想回头了，即使季恒在身后拼命的呼喊，他也不想回头了。 季恒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果，额上青筋暴起，恼怒的吼了一声，随即一脚踢飞了椅子，犹如受伤的野兽，眼里带着腥红的血丝，看着程果说道：“老子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你要什么和我说啊，我能给的都给，他妈的，老子这条命都给你好不好！”说完，怕程果不相信似得，季恒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想往自己心口扎去，在紧急的时刻，却被程果拦了下来，却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划伤了手腕。 顿时，血珠滚出。 季恒看着不断冒着血珠的手臂，脑子顿时清醒了，心疼的捧住程果的手臂说道：“程果……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看着程果有些泛白的脸色，季恒真的想狠狠的抽自己几巴掌，程果想抽回手臂却被季恒紧紧的握住。 “放开我！” 程果冷声说道，季恒怕弄疼他赶紧放开，说道：“我去找急救箱。”说完，便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找出了急救箱后便开始替程果上药。：“有点疼，你忍着点。”季恒轻声说道，开始小心的替程果上药。 “季恒……” 程果轻声唤道，看着眼前低着脑袋，一脸专注的男人，他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失神，季恒抬起脸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不是我弄痛你了。”程果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不是……” “还记得你小时候替我擦红花油的事情吗？” 听到程果提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季恒先是蹙眉，心里想到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会记得，不过还是含糊的应了一声。：“那一次我身上的伤都是你弄出来的。”听及程果这么一说，季恒心里顿时一凉，愧疚的看着程果。 “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因为工作的事情吵架……你生气走了出去，我跑出去追你的事情吗？” 听他这么一说，季恒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最后重重的点头。 “那一次我真的很怕你离开我……拼了命的追你，可是我怎么跑都不见你的身影……”程果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在说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般。：“我记得，最后我回来了啊。”季恒连忙说道。 “是啊，你是回来了，那一次也是你帮我上了药。” 程果清澈的目光看着季恒，说道：“那一次我真的很感动，我以为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今天，是你第三次为我上药，我很感激你，但我也恨你，因为我每次受伤都是因为你！” “这些外伤可以痊愈，但我心里的伤你要怎么补？” 程果的眼眶微微泛红，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戳进了季恒的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程果……”季恒勉强从喉咙间唤出他的名字，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季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了程果的手上，明明是需要依附自己才能活下去的程果，今日竟然对自己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季恒鼻子悠的一酸，上前抱住程果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身前说道：“程果，我知道错了，我现在不是来赎罪了，你离开李亦言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不好…… 让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会好好的对你，这辈子真的只喜欢你一个。 程果推开了季恒说道：“季恒，以前的事情你也许都记不清楚了，在你出国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有一个男孩在等着你回去，以前，是你说的，如果以后我忘了你，你就毫不留情的把我丢掉。” 季恒蹙眉，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不过，程果前面的话是说对了，自己被送出国后，面对着全新的世界，自己乐呵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想起程果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要不是在蛋糕店觉得眼熟他还真认不出来…… “我现在已经忘了你了，所以，季恒……你把我丢了吧。” 就像小时候一样，在发生了事情之后，毫不犹豫的把我丢掉。 “程果，我承认小时候是我混蛋，不过……我们小时候不好吗？你是那么的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嗯。” 季恒抱着程果的腰，看着程果说道，触及他微红的眼眶，心里一痛，想亲吻他泛红的眼眶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程果咬紧了下唇，说道：“你还在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季恒的心也酸酸的，他甚至想对程果放声大喊，我知道啊，我知道啊！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季恒这辈子都没对人服过软，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季恒他妈的犯贱为了你连生意都不理，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季恒他妈的有病才把你带回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季恒他妈的连兄弟都不要了。 你只知道怪我，一直纠缠我过去的错误，却没看到我为这段感情付出的努力。 季恒是累了，不过他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程果什么都不做就轻易的把他的心拿走，他季恒风流一世，最后却败在了程果手里，一直以来他都是瞧不起程果，认为程果能有今天，都是拜了他所赐，在不知不觉中，季恒早已把程果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是……程果今天却让自己丢了他，要他怎么做到！ 让他放手，然后看着他和李亦言双宿双栖！ 妈的，他季恒不是圣人，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喜欢你啊，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季恒的眼里带着希冀带着罕见的羞涩，脸上也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程果无奈的闭着眼睛，摇头沉默不语，季恒似乎是放弃了，无力的站了起来，这么久以来的纠缠已经把他的自信和耐心都磨灭光了，看着瘦弱的程果，季恒的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至少他今天还肯和自己说那么多的话，不是么。 季恒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不久，便有人把外卖送上来，季恒把筷子塞进了程果的手里说道：“先吃点吧。” 桌上的菜都是程果喜欢吃的菜，不过，再美味的东西在程果眼里看来都不是美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季恒蹙眉说道，都那么瘦了，不吃东西怎么行。看着憔悴的程果，季恒也觉得心力交瘁，无奈的说道：“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才不想吃是吧。” 季恒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这就走。” 程果抬起眼眸看着他，眼里还是那一抹熟悉的清澈，季恒无力的笑了笑，果然，是不想见到他吗。 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尽是冰冷的气息，季恒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压抑，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变得这么僵硬，再也不复从前的温暖。想起以前温顺的程果和以前甜蜜的生活，在看到如今的两人，季恒的心里顿时一阵难受。 季恒走到了门外，准备出门时看着程果深深的说了一句：“我走了，饭你好好吃，有事情我会过来，不过，你别想逃跑！” 对于你，我是认定了！ 第五十四章 季恒从别墅里出去之后，已经整整三天再也没有踏足别墅里，每当他一想起程果清澈的双眼，心里就酸酸的，他想对程果好，想一心一意的宠着他爱着他，不过……程果的反应却是那么的冷淡，他倒是宁愿程果又哭又闹，可……程果就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反应，弄得季恒愧疚得要命。 这不，季大少爷望着自家紧闭的大门，犹豫的想了又想，随即，一咬牙打开了大门，妈的，这是老子的家，老子怕什么怕！季恒已经想明白了，对于程果自己既然不能放手，那就把他牢牢的拽在手心里，哪怕囚禁他一辈子，他季恒也不愿意放手了。 季恒打开了房门，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空旷的客厅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一说完，心里便涌出一股暖流，以前和程果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每当程果听到我回来了这句话，便会笑着跑出来，身上还穿着可爱的围裙，一脸羞涩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季恒想着想着，脸上便出现了一丝傻笑，以及不易察觉的红晕。 不过，那毕竟是曾经。 季恒蹙眉看着无人的大厅，心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大声的呼喊程果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应，季恒心慌了，他害怕程果逃跑或者是……想不开！ “程果！程果！”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季恒率先冲向了二楼的房间，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床铺上供成一团的小身影，微微的松了口气，季恒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想摸摸程果却有些犹豫。：“程果……程果……”季恒轻声的唤着程果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棉被，棉被里的程果干净清秀的小脸上遍布病态的红晕，眉头不舒服的蹙起，季恒伸手摸摸程果的额头，妈的，怎么那么烫。 季恒在心里暗骂着自己的粗心，本以为这几天不见程果会让他想清楚一些，没想到程果生病了自己现在才知道。季恒心里真是心疼得要命，连忙打了电话，找来了自己的家庭医生。程果的脑袋此时烧的厉害，季恒很是担心的不停得看着手表，妈的，怎么来得这么慢，又走进了浴室里拿了湿毛巾，小心的贴在程果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轻柔小心，似乎把程果奉若珍宝。 程果烧糊涂了，也逐渐被季恒的小动作弄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自己跟前，温暖的大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脑袋，那是谁……程果晕晕乎乎的想着，嘴巴里不时的溢出几句呓语。 “……唔……好难受……” 程果的声音就跟小猫似得，季恒心疼的摸摸程果的脑袋，说道：“很快就好，要坚持住。”程果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的点点头，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想说话却哽在了喉间，季恒站起了身子，打算走下楼时，程果却突然从喉咙间发出了声音。 “不要走……不要走……” 季恒的身子微僵，脸上是一片的欣喜。 “亦言……唔……亦言……” 程果的低语响起，像是一盆凉水把季恒从头浇到尾，喜悦的火苗子未被点燃便被熄灭。看着眼前的程果不断的呼出李亦言的名字，一下子便把季恒打进了深渊里，季恒忍下心里的不甘与疼痛，话语微微的颤抖说道：“程果，我是谁。” 程果，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我到底是谁，此时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那该死的李亦言！ 程果听及想睁开眼睛，但脑子实在是晕晕乎乎，提不起精神，季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把脸凑近了程果的跟前，眼里带着坚决说道：“你看看，我到底是谁！”季恒的声音有些大，把程果的耳朵震得嗡嗡响，程果勉强睁开了眼睛，一句季恒准备说出口时，门铃声便响起，季恒听到后连忙站了起来，随手抹了一把脸，便出门把家庭医生带了进来。 家庭医生替程果做了一些检查，还好只是一些小病，没什么严重的，但季恒少爷就是死活不相信，说人烧的那么厉害只是普通的小病，家庭医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先是检查的时候你季恒大少爷老是瞪着我不说，再来不相信我的结果，你有本事就把人送医院去啊，妈的。 季恒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谁叫他检查身体时一双贼手乱摸他的程果！ 家庭医生如果知道恒少的这番心思，说不定会吐血，哪位医生检查病人的时候没有身体接触的，现在是什么时代，已经不兴用线把脉这玩意儿！ 送走了骂骂咧咧的家庭医生，季恒坐到了程果的床边，眼里带着柔光看着昏睡的程果，小心翼翼的摸摸他的额头……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此时的程果令他担忧又令他感到喜悦，只有昏睡中的程果才令季恒找回了以前的感觉，温温顺顺只能依靠着自己，那张嘴巴里也不会吐出令人难过的话，就这么老老实实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季恒低下了脑袋，珍重的吻上了程果干涩的嘴唇。 抬起头时，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生病的人最宜吃清淡的东西，唔……季恒自认为厨艺不精通，便打了电话叫石秘书熬了粥送来，当一脸面瘫的石秘书摁响了门铃，季恒还有些不敢相信，一脸面瘫的石秘书手上居然提着很居家的保温瓶……石秘书把保温瓶递给了季恒说道：“总经理，您的粥。”季恒微微蹙眉，看得出来石秘书生气了……平常他都不会称自己为您……季恒干咳了几声便把人打发了出去，连杯水都没给别人喝。 不得不说，石秘书虽然面瘫，但手艺挺好，熬的粥也很清淡。 季恒盛了一小碗便来到了程果的跟前，笑眯眯的等着他的小程果睡醒，谁知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当程果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季恒正瞪圆了眼睛守着自己，心里有些慌了，刚想说话却被季恒用食指堵住了嘴巴，说道：“你病了，别说话。” 程果惺忪着眼睛点点头，看着季恒拿过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季恒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说道：“来，啊～”程果不好意思的张开了嘴巴喝了口粥，季恒笑眯眯的看着乖巧的程果，说道：“味道怎么样。”程果点了点头，小脸上是明显的红晕，季恒看着程果不由笑弯了眼角，唔，不枉他特地去热了一回。：“我自己来……”程果要起身却被季恒摁住了，蹙眉说道：“我来喂你好不好，你都生病了。” 程果也不好反驳，便这么喝下了季恒喂的粥。 喂完粥后，季恒便凑近了程果，额头抵着程果的额头，两人的呼吸就这么近，程果一抬眼便看到季恒深邃的目光，似乎自己的心思都会被季恒看透…… “程果……” 季恒轻声的说了一句：“我就想这么对你好，可以么……” 季恒低沉的声音在夜里特别的响亮，程果清澈的目光看着季恒，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季恒……我累了……”季恒微愣，随即低垂眼眸说道：“累了，就休息，今晚我就守着你。”季恒不知道程果说这句话的意思，心里有着慌乱和心痛，程果点点头，随即吃了药后便沉沉的睡去。 季恒带有宠溺的目光一直看着程果，就想这么一直守着他，一直守着他…… “叮咚叮咚” 楼下的门铃响起，季恒蹙眉心想着那么晚了会是谁来这里，虽然奇怪不过还是下了楼，透过猫眼看见外面的人是面瘫石秘书。 “总经理。” 石秘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季恒蹙眉打开了房门说道：“怎么又来了……”话还没说完，一股外力便从门外闯了进来，季恒先是一愣随即便对上了李亦言带着戾气的眼眸，心里一惊刚想有所动作，门却被李亦言一把推开。 来的人除了李亦言之外，还有……季老爷子！ 李亦言一进门便开始大声的嚷着：“程果！程果！”说完，还要走上二楼，季恒当然不会让李亦言进去，妈的，程果生病吃完药刚睡觉呢！吵你妹啊！ “你他妈吵什么吵！”季恒一把拉住了李亦言，却被李亦言重重的推开，季老爷子和苏毅也走了进来，瞧见自家儿子这副德行也恼了，破口大骂道：“季恒，你这小兔崽子趁我不在，在上海竟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浪，你他妈的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季恒也恼了，不管不顾的朝自家老爷子喊道：“你没资格提我妈！” 老爷子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微微有些狰狞，说道：“你再说一次！” 毕竟还是自家老爷子，真气出病来季恒也承担不起，冷哼一声便看着石秘书说道：“是你把他们带来的。”石秘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气得季恒差点没把椅子抡上去，指着石秘书的鼻子骂道：“我操你妈的，你竟然出卖我！” “总经理，这是总裁的命令，我不能不听。” 石秘书淡然的说道，如果季恒没看错的话，石秘书的嘴角竟然有着一丝丝的挑衅，似乎是在嘲笑讽刺。：“季恒，程果在哪里快点把人还给我。”李亦言冷声说道，季恒看着李亦言，嘴角微微的扬起说道：“休想，程果是老子的人，你他妈离远点。” “季恒，你把人还给人家亦言，妈的，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想学别人玩绑架！”老爷子怒声骂道，季恒哼了一声说道：“什么还给他，程果本来就是我的人，老子凭什么还给他！！” 季老爷子听及，脑子里有一根弦紧绷了一下，程果？不就是小兔崽子小时候养的鸭子，脸色也愈发不好看了，想都不想，一个耳光便往季恒脸上打去，边打边骂道：“操，是程果那只小鸭子，你他妈的不学好学别人养鸭子，我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混帐东西！”第二个耳光、第三个耳光呼啦啦的直往季恒的脸上扇，季恒也不躲任由老爷子的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还是苏毅适时的说道：“老爷子，别打了，阿恒也知道错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打死了老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本想顺着苏毅的台阶就此收手，谁知季恒却说道：“我没错！”就算错，我也死不悔改。 老爷子又被季恒气着了，妈的！这忤逆子！：“你听听，你听听他怎么说，有了鸭子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季老爷子恼怒的说道。 李亦言整了整被弄乱的衣衫，说道：“老爷子，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人带走，程果是我的爱人，也希望季恒季少爷以后别纠缠我的爱人。” 季恒瞪圆了眼睛，朝着李亦言怒吼道：“滚你妈的，程果是老子的人，滚你妈的爱人，你他妈就是一挖人墙角的混蛋！滚滚滚！”李亦言不理会季恒的怒吼，而是直直的上了二楼，季恒哪会让李亦言得逞，一把拽过李亦言的肩膀说道：“滚出老子的房子！” 苏毅怕两人打起来，赶紧上来当和事佬说道：“你们都冷静点，老爷子还在这里呢！”老爷子瞧见季恒为了一鸭子居然要和好兄弟动手，连忙叫来了等候在外头的保镖，把季恒整个人都架了起来：“把人带走。”老爷子咬牙说道，季恒想动手却打不过几个保镖，只能像困兽一样吼着：“他妈的放开我，你他妈的放开我！” 苏毅拍拍李亦言的肩膀说道：“把人带走，以后不要让阿恒有机会，等他结婚了也许就会好好收心，他的性子我们不是最清楚。” 男人，就是得不到才最想要！ 李亦言点点头说道：“这次还是多谢你，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来上海。”苏毅了然的点点头便跟上了老爷子的脚步，李亦言站在楼梯口处，还能听到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说要把季恒套住束身衣，整个人空运回香港…… 第五十五章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洒一地明媚，那些美好的、忧伤的、丑陋的，似乎已成为了过去，没有人会想回头望着曾经的自己脚下那些崎岖的路，1999年的盛夏，已经成为程果心中无法回忆的过去，那些灰白的世界提醒着自己，那个夏日已成为掠过的云影，隐没的是云彩，留下的是翳。 树木枯死，倒伏于地。 程果睁开惺忪的双眼，便看到花白的天花板，以及李亦言担忧的眼眸，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喉咙间只能发出简单的音符。：“我……”李亦言心疼的摸摸程果的小脑袋说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程果唔了一声便点点头说道：“我好累……”全身的力气仿佛都从身体里流失，冰凉的手掌被李亦言温暖的大手握住，这样似乎就能得到力量。 “季恒呢……” 程果望着李亦言说道，李亦言的身子微僵，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说道：“季恒已经死心了，把你送了回来，他现在也去了香港，估计不久就会结婚了。” 季恒要结婚了…… 程果的眼眶微红，但不想被李亦言发现，胡乱的应了一声：“唔……结了也好……也好……”这样，他们之间便不会有那么的牵扯，季恒和他不一样……他是要结婚的，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没必要因为自己没了家庭没了孩子…… 对的，季恒是对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酸，这么想哭…… “亦言……”程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随即把脑袋埋进了棉被里说道：“我想睡了……” 李亦言心里就跟明镜似得，知道程果心里不好受了，不过，曾几何时，他的心里就好受过，不过李亦言还是体贴的帮程果整好了棉被说道：“好，我先出去。” 关门声响起，棉被里的程果早已泣不成声，十指紧紧的揪紧棉被，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的痛苦减轻…… 季恒要结婚了……他们从今以后真的没了任何的联系…… 程果，你这个窝囊废……哭什么哭……这样的结果不是正好…… 心里是这么想，但程果却不能止住自己的眼泪，心痛的似乎要爆裂而开……脑子里还想起了季恒充满柔情的呼声……以及他的辱骂声…… 听着房间里压抑的哭声，李亦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伸出食指抹了抹眼角微渗出的泪水，转身走下了楼去。 隔天的时候，程果红着眼睛从楼上下来，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家服，毛绒绒的脑袋头发微乱，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就跟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李亦言正在楼下弄着早餐，瞧见程果红肿的双眼，心疼的走向前来，摸着他的脑袋说道：“病还没好，怎么出来了。”程果微微一笑，揉了揉肚子说道：“亦言，我饿了。” 一句略带撒娇的话令李亦言的一颗心都能掐出水来，眼里的宠溺加深，李亦言亲亲他红肿的眼睛，两人什么都不必说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思。：“怎么没穿鞋就下来了，地板凉会感冒的。”李亦言蹙眉说道，看着程果洁白的小脚丫，一个弯身便把程果整个人来了一个公主抱。：“天气凉了，明天我让人来安毯子，以后你不想穿鞋就不穿。”李亦言笑着说道，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红着脸的程果，宠溺的说道。 程果红着脸点点头，乖巧的伸手抱住了亦言的脖子。 现在的天气已经凉了，程果身子也不是很好，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都有些病恹恹的，吃东西也不是很有胃口，李亦言盛了一碗粥给程果，说道：“病好了点没。”程果本来还愣神，听到他这么一声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点点头，乖乖的低头吃东西。 李亦言含着笑看着乖巧的程果，心里顿时暖暖的，思忖了良久才开口说道：“程果。” “唔……” “你搬过来和我住吧，我想照顾你。”李亦言正色说道，程果先是一愣，随即脸便红了起来，有些为难的看着李亦言，还未等他开口，李亦言说道：“我只是不想哪一天又找不到你，程果，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李亦言的话里带着些许的无奈，程果低垂着眼眸说道：“……对不起……” 李亦言听到他这么一说，一颗心满是无奈，心疼的摸摸程果的脸颊说道：“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是你男朋友啊，同居也是正常的，程果，从来没一个人能令我这么放在心上，我想照顾你，每天一睁眼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程果红着脸，拿着勺子搅着粥，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季恒，自己就要开始新的生活，对于李亦言，程果是感激大于喜欢，说真的，李亦言真的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谈吐优雅风趣，对自己也是很尊重，既然他已经提出了同居的要求，自己凭什么拒绝，程果……季恒说的对，他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李亦言瞧见程果沉默不语，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说道：“既然你不……” “好。”程果抬起眼，打断了李亦言的话，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我们一起住吧……” 李亦言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喜笑颜开的说道：“真的，不许反悔了啊。”他一笑，两个酒窝便出来了，看起来可爱得紧，程果被他的喜悦感染，笑着点点头，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适合自己的。 “哈哈，那今天我就叫人过来，房子咱们重新弄一遍，哦，小猫已经被我接了回来。程果，你是喜欢什么风格的房子？”李亦言笑着问道，随即想了想便说道：“我觉得把房子弄温馨一点挺好，这样才有家的感觉。”李亦言还在叨叨不休，程果的心不由得一紧，家？曾经季恒也说那是他们的家，不过说走就走了，一个人的家怎么能算是家。 “在想什么。” 趁着程果愣神的功夫，李亦言便凑近了程果的跟前，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唇角噙着一抹笑，程果心慌的低下头，下巴却被李亦言抬了起来，咕哝说道：“我……”话未说完，便被李亦言以唇封住，把他未尽的话语淹没。程果从喉咙间惊呼一声，便被李亦言紧紧的抱住，不同于以往点到为止的亲吻，李亦言这次吻得极其投入，唇舌都在与程果纠缠着。 双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程果的毛衣里，不轻不重的撩拨着，极其入情。 “唔……” 程果呜咽了一声，因为李亦言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还把程果整个人抱在了餐桌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的粉臀，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程果却猛地把李亦言推开，满脸红潮的喘着气。 李亦言不悦的蹙眉，身为男人被打断真的是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情，不过李亦言还没失了自己的风度，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体贴的说道：“怎么了。”程果红着脸不说话，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野火烧过一般。程果不说，李亦言也知道是什么回事，心里不高兴也很郁闷，都已经说好同居，而且两人正在交往中，做那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至于程果抵触的理由，李亦言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说破。 “你病还没好，是我心急了。” 李亦言淡笑一声说道，还帮程果解了围，程果愧疚的看着李亦言，低垂眼眸说道：“……对不起……我没准备好……” 李亦言了然的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小傻湿，我都知道，我不是季恒，不心急这些事，反正来日方长，我可以等。”说完，还冲着程果狡黠的眨眨眼，唇边还溢出了两个酒窝：“乖，把早点吃完，饿了就不好了。” “嗯。” 程果乖巧的应了一声，感激的看着李亦言。 不同于上海的谈笑风生，此刻，香港的某处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 吉伯听着楼上不断传来的咆哮声以及家具的碰撞声，担忧的看着季老爷子说道：“老爷……这样不好吧……少爷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儿子……”季老爷子一听季恒的怒骂声，恼得把黑乎乎的枪管子拍到了桌子上，朝着楼上吼道：“就是亲儿子老子才要做的绝，妈的，不好好管管，真当老子死啦！” 吉伯连忙说道：“老爷别生气，高血压进了医院就不好。” 听到吉伯这么一说，季老爷子才稍微忍了忍怒气说道：“妈的，我就不明白那只小鸭子有什么好，只要他答应和文家的小姐结婚，我才会放他出来，要不然，哼！”老爷子威胁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枪，吉伯淡然一笑说道：“少爷只是孩子心性，想通了自然就好，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吧。” 季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随即说道：“季恒他妈走得早，啊源也因为空难走了，这个家越来越冷清……那个臭小子也不学好等我这老骨头走了，说不定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文家的小姐不错，和我们家也是世交，这次联姻也不会亏了这小兔崽了，妈的，我就不明白了……” “老爷……” 两位老人家在楼下谈着话，在楼上季恒所呆的房间可谓是一遍狼藉，满地的玻璃渣子和被毁掉的桌椅，季恒吼累了摔累了，便一个人坐在了床上，失神的望着空洞的前方，老爷子把他的手机钱包都拿走了，果真让他断了联系，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程果被他弄回来囚禁的心情了，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控制，什么都不能做。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糟透了！ “少爷……少爷……” 吉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季恒连忙应道：“吉伯，快让老头子放我出去！” “对不起，少爷，老爷说除非你同意和文家的小姐结婚，否则是不会让你出去了。”吉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回应他的却是季恒摔凳子的闷哼声，无奈的摇摇头，吉伯走下了楼去。 第五十六章 季恒和李亦言反目，苏毅无疑是最为难的一个了，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你说能怎么办，这不，既然季恒都被老爷子抓回了香港，季庄也被苏毅送了过来，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己再亲也是要还回去的。 “庄庄～想不想爷爷啊～” 瞧见可爱的外孙在面前，老爷子一张严肃的脸这才笑得跟朵花儿似得，抱着庄庄左亲亲右蹭蹭，许久不见爷爷，小孩儿也怪想念的，一张可爱的小脸不停的看着自家爷爷，随即抱着老爷子说道：“庄庄也很想爷爷～”老爷子被庄庄这么一哄，乐得跟什么似得，看着苏毅说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照顾庄庄了，阿恒这兔崽子不学好，你这当兄弟的要好好劝劝他。” 苏毅含着笑点点头说道：“阿恒是我兄弟我自然会帮他，这几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老爷子撇撇嘴说道：“哼，还能干嘛，不就是被关在房间里，老子才不会放他出来。” “爷爷为什么关叔叔。” 庄庄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张可爱的小脸皱得跟颗小包子似得，怪可爱的。 老爷子被这么一问就不知怎么说了，还是苏毅出来说道：“因为小叔叔要变身怪兽，不管好会出来毁灭地球的。”被苏毅这么一吓唬，小孩儿立马摆着手说道：“哇，小叔叔好可怕，那苏苏会不会变身怪兽。” 苏毅一听唇边的笑意加深，老爷子叹着气摸摸庄庄的小脑袋说道：“庄庄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了……”苏毅低垂着眼眸说道：“老爷子，我想上去看看阿恒。”老爷子想了想叹了声气说道：“人就在楼上，你去瞧瞧也好。”苏毅笑着点点头便走上了楼去。 平日里怒吼声嘈杂声没停过的房间，此时安静得很，寂静中透着一丝的诡异，苏毅蹙眉敲了敲房门，说道：“阿恒，是我。”回答他的却是一片的寂静。苏毅有些急了，又敲了几下门说道：“阿恒，是我啊，你他妈死在里面了啊？” 苏毅的敲门声引来了老爷子几人，老爷子冲了上来说道：“怎么了。”苏毅蹙眉说道：“……里面没人应我，阿恒会不会……”苏毅的话没说完，老爷子就招呼了几个保镖用力的撞门，撞门的“砰砰砰”声响起，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把门撞开，映入几人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迎风而吹的窗帘布，苏毅蹙眉走进了里面，发现了窗口那儿的玻璃渣，以及上面的点点血迹。 老爷子一瞧就明白了，怒声骂道：“妈的，那小兔崽子居然从窗户逃了出去。”苏毅生怕老爷子生气做什么错事，急忙说道：“阿恒也受伤了，现在先把人找到。”保镖得到命令连忙出去找人，老爷子也是气得青筋暴起，嘴巴里骂骂咧咧的说是找到季恒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直到半夜的时候，保镖才找到了任性的季少爷，整栋房子的人都没睡除了庄庄之外，苏毅哄完了孩子从房间里出来，就瞧见季恒狼狈的被保镖抓住，而老爷子正在指着他鼻子骂咧咧。 “你他妈的还敢玩越狱，老子非得打断你的狗腿！” 老爷子怒骂着，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往季恒的腿窝打去，一声一声的闷响，季恒硬是哼都不哼一声，只是脑门子冒着冷汗，吉伯瞧见季老爷子这么打法，季恒这条小命也就不用要了，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连忙阻止道：“老爷别打了，少爷的腿都受伤了。”老爷子冷哼一声，瞥了眼季恒血流不止的双腿，妈的，八成是被玻璃割的。：“为了一只不男不女的鸭子，你他妈的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季老爷子冷哼一声。 不过，苏毅总算知道了，为何季恒生气时一口一个他妈的了，敢情是遗传啊。 “先帮你们少爷包扎伤口。”苏毅对着仆人轻声说道，季恒听见苏毅的声音惊讶的说道：“阿毅，你怎么来了。”苏毅瞧着眼前狼狈憔悴的季恒，心里也是不忍，但担心的同时又有些恼，心里想着季恒为了一个程果，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换做是自己儿子，苏毅也恨不得一巴掌把季恒拍死。 “带庄庄回来。”苏毅轻声说道。 老爷子指着苏毅说道：“你瞧瞧人家在看看自己，妈的，老子怎么生出你这混账玩意儿。” “你能关得我一时，不能关我一世！” 季恒冷声说了一句，老爷子先是愣了，随即身子微微的颤抖指着季恒的鼻子说道：“你这小兔崽子是铁了心要和那只鸭子一起！” “是！” 季恒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尤其的刺耳，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老爷子的脸色涨得通红，随即吼道：“妈的，小鸭子有什么好，你倒是稀罕人家，也不看人家要不要你，妈的！”老爷子的话无疑是踩到了季恒的地雷，脑子里轰得一声闷响……是啊，他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为了程果，可是程果呢，现在正跟着李亦言亲亲我我吧，哪里顾得上他的死活，自己铁了心是为了什么！妈的！ “我不管，我就要他就是要他！” 季恒歇斯底里的喊道，浑身散发着戾气，只能靠嘶吼来缓解心里的痛苦，老爷子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对着周围的仆人说道：“还不快下去，看什么看。”仆人们心里一个哆嗦，也不敢看自家主子的恩怨，连忙退了下去。老爷子瞧见人都走光了，也骂道：“那程果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生孩子能给你家吗，文家的亲事我已经定了下来，没到结婚那天你他妈休想出去！” 季恒的心里又气又急，他不想和任何女人结婚，但现在的他却反抗不了老爷子，只能压抑心里的怒气，像一头野兽般粗喘着气，眼里尽是一片暴戾。：“老爷子，现在总得给阿恒缓缓，婚事以后再说吧。”苏毅适时的替季恒说道。 老爷子冷哼一声，说了几句狠话转身便要走。 “爸……” 季恒从喉咙间溢出了一句话，话里带着无尽的沧桑与疲惫：“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对于程果我是不会放手的，这个人，我是要定了！” 老爷子的背影微微一僵，随即便转过身来，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说道：“你你你……你再说一次！”话里是隐忍的怒气，季恒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我这辈子只要程果！”季恒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注定了今日不死不休的结局。 老爷子怒不可止，吼道：“妈的，你给老子滚出去，永远滚出季家，我就当没有养你这头白眼狼。” 季恒低垂着眼眸，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吉伯说道：“吉伯，麻烦你照顾我父亲了……”说完，一瘸一拐的朝着季家的大门走去，只要出了这扇门，他就可以去找程果了……程果……你等我……等我…… 不顾腿上传来火辣的疼痛，每走一步，血液便在地上蕴出一朵血花。 季老爷子瞧见自家儿子狼狈的背影，心里一恼便掏出了黑乎乎的枪管，指着季恒的背影说道：“再走一步老子就崩了你！”老爷子怒吼着说道，苏毅和吉伯看见老爷子掏枪都慌了，连忙说道：“老爷子，有话好好说啊。” “老子是好好说，小兔崽子硬是不听，今天你只要走出去，老子就崩了你信不信！”老爷子狠声说道。 “少爷，你别走了，快回来。”吉伯在一旁说道。 谁知，季恒只是听到老爷子的话身子微僵而已，脚步停了下来，就当众人以为季恒要回来认错的时候，季恒却迈动了他的双腿，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朝着大门走去。 “嘭”的一声，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 老爷子扣动了枪板，吉伯已经吓得快晕了过去，季恒只感到耳朵一阵火辣的疼痛，身子微僵，因为他看到大门边上一个黑乎乎的枪口格外的刺眼，季恒甚至还能闻到火药的味道，他知道老爷子已经手下留情了，刚才那颗子弹是顺着他的耳边划去。：“阿恒，别和你爸爸置气了，回来有话好好说。”苏毅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滚滚滚，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老爷子吼了一声，眼睛里全是通红的血丝，随即用力的丢下手上的枪，回到了房间里。 吉伯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对着苏毅说道：“苏少爷……真是抱歉，麻烦你照顾我们少爷一段时间。”苏毅抿紧了唇角说道：“不打紧，阿恒是我好兄弟，我劝劝他就好。”吉伯笑着点点头，也走上了楼。 苏毅瞧见没人之后，便拍拍季恒的肩膀说道：“瞧你这幅德行，要是以前我肯定说你他妈的没种。”居然为了一个小情人和家里人闹成这幅德行，以前游戏人间的恒少不是最看不起这种玩意儿，没想到如今……呵……季恒蹙眉没好气的说道：“损我的话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回上海！”提到上海时，季恒的眼里闪出一丝精光。 苏毅笑着说道：“回上海找程果，你没钱怎么去。” 季恒微愣说道：“喂，我们可是兄弟，一点钱你先借我不好。”苏毅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一抹笑说道：“我的好兄弟除了你还有亦言……”提到李亦言，季恒的火气上来了，没好气的甩开苏毅的手说道：“妈的，别和我提他，老子有今天还不是他弄的，要不是他！程果怎么会铁了心不和我好。” 苏毅蹙眉看着眼前狼狈却散发戾气的季恒，叹气说道：“阿恒，你怎么还没明白，没有亦言程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亦言只是正好出现而已。”季恒转头看着苏毅，眼睛通红，咬牙说道：“你是说我变成这样，都是我自作自受了，嗯！” “老子这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程果，弄成这样你以为我好受吗？我把人抢回来好不容易过了几天的好日子，结果你们却亲手破坏，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这样也有错吗！老子不就是喜欢上一个人，妈的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你们不明白老子的努力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 季恒怒吼着，眼底是深深的受伤，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回报，他是真的想对程果好，结果程果不接受还想离开自己，被抓回了家，老爷子还对自己开枪，妈的，被老子从后背开枪的滋味他这辈子不想再经历一次。 “行了行了，你先跟我回去，反正上海你是别想回了，至少也等你爸气消之后。” 苏毅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令人安逸的魔力，很难想象眼前安逸的苏毅十几年前会是一个整天就只知道打架，满脑红毛的不良少年，可以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但季恒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一直认为无论他做错什么事，走了多远的路，程果总会在自己身后等着自己回头，好了，他现在回头了，可程果却叫他忘了他。 妈的，你叫老子怎么忘！ 季恒疲惫的点点头，说道：“也先这么办了。” 苏毅带着季恒来到了自己在香港的住处，把外套放在了沙发上说道：“这几天你就住这里，我明天就回上海。” 季恒惊讶的抬起头说道：“你明天就回去，庄庄还在这里，你不打算带他回去。” 苏毅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阿恒……庄庄才是你的侄子，而且香港才是他的家。”季恒咕哝一声点点头，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一副懒得动的样子，苏毅走过去用脚推了推季恒说道：“其实我刚才的话没说完。” 季恒没好气的瞥了苏毅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其实你他妈的挺有勇气的……”苏毅轻声说道：“如果是我，我绝对做不来。”他指的便是季恒厚着脸皮对着程果死缠烂打，先是当众抓人再是“绑架”，他妈的今天为了程果连越狱都弄了一出，季恒这人……和他老子一样，骨子里都是狼。 季恒没好气的哼了哼说道：“有勇气又怎样，老爷子说得对，我把程果当宝，他妈的却把我当草。” “我的心就不是肉做的了？把我当成洪水猛兽，老子他妈的图的什么。”还不是因为老子喜欢你！如果不是喜欢你，老子管你和谁在一起，就算你死在老子面前，老子连一眼都不会看，可是我喜欢你啊…… 季恒鼻子悠的一酸，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苏毅在心里叹了声气，把备份药箱拿来说道：“先把你伤口处理好，你老子够狠都不让人帮你包扎。”季恒一句话都不哼，任由着苏毅把他的裤腿卷起来。苏毅看着伤口，蹙眉说道：“怎么这么深。” 季恒也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今天只想着逃走，爬窗户的时候被玻璃扎进去也不管不顾了。：“有点疼，你他妈忍着点，”苏毅蹙眉说道，手上的动作没停止，血都变成了伽，看起来真他妈的渗人，季恒这小子真是…… 死性不改！ 第五十七章 苏毅回去了之后，季恒一个人便呆在了苏毅的家里，还好苏毅这小子心思够细，还知道在冰箱里放了东西给他吃，要不然，季恒不闷死也得饿死，这几天吉伯倒是来了一次，就是来当和事佬给季老爷子说话什么的。 吉伯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季恒变成这种境地，说不心疼是假的，这不便劝季恒回去认错，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季恒听完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老爷子这叫心软……妈的，对着自己的亲儿子开枪！吉伯知道季恒心里不舒服呢，便为难的说道，老爷子说了这婚一定要结，程果嘛……可以当成地下情人玩玩，结婚之后他想怎样老爷子都不管他。 季恒听完先是微愣然后便愤怒了，这个方法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想到程果含着泪的双眼，他的心便刺痛刺痛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心里破壳而出似得，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这个意见，他说这辈子就要程果一个人，他季恒虽然风流但还不至于混蛋到这种境地，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也只是害了人家而已。 吉伯只是无奈的叹叹气，和季恒寒暄了几句便要走，季恒送他出门时，吉伯抬起头嘴边扬起了笑纹，说道季恒长高了，吉伯想摸头都不行了。吉伯这话一出，季恒鼻子顿时悠的就酸了，在季家对自己最好的人就是吉伯了，老爷子是棒棍教育，认为孩子就一定要打，季恒从小就是被打大的，只有吉伯会对他轻声轻语的说话。 一晃神，季恒似乎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年纪还很小，吉伯也很年轻，每天出门时，吉伯都会含着笑递给他一张千纸鹤，里面便是吉伯对他的寄语，季恒每次收到千纸鹤都很开心，直到自己出国之后便再也没人给他千纸鹤，一眼万年，自己长大了，曾经的青年如今也变成了老者。 时光只能改变人的年纪，却不能改变人的心意。 “有时间就回来，老爷嘴巴不说心里还是挂念着你。” 这是吉伯离开的时候对季恒说的话，季恒苦恼的坐在沙发上，脚下尽是烟灰，蹙眉深吸一口烟，这几天他的烟瘾越来越大，只有抽烟的时候才能缓解一些压力，季恒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痛苦多久，程果，他是真的上心了，如果这样就放手，他妈的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季恒把烟头泯灭，拿过了外套便走出了大门。 …… 此时的上海已是十二月，今天程果出门的时候下了点小雨，伴着寒风，湿冷湿冷的。 程果提着几袋东西从超市门口出来，本是毛毛细雨此时已经变大，蹙眉看着大雨，腿间传来了刺骨的疼痛。程果站在超市的屋檐下，看着来来往往躲避大雨的路人，忍不住搓了搓手心，心里想着下那么大的雨，要不叫亦言别过来接他了吧。 程果刚掏出手机，便看到从远处朝他奔跑而来的身影。 “你怎么……”程果的话哽在了喉咙间，因为李亦言浑身水汽的出现在他面前，头发肩上粘着水珠，好不狼狈。李亦言笑着说道：“这不赶着来接你，谁知下了这么大的雨。”程果低垂着眼眸，说道：“……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李亦言瞧见他腼腆的样子，心里一喜说道：“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别说打车了，就连公交都挤。” “而且，我来接我男人回家，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李亦言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唇边溢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怎么看怎么可爱，程果闻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咕哝说道：“谁……谁是你男人……”李亦言知道程果有些小傲娇，也不多说什么，而是紧紧的握住程果的手说道：“跟我走，嗯。”程果的手心发凉得令李亦言心疼，不由自主的把程果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嗯。”程果含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亦言脱下了身上的名牌外套，把程果瘦小的身子揽了过来，两个人就这么用一件外套奔跑雨中，程果腿间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已经跟不上李亦言的脚步，李亦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把外套盖在了程果的头上，自己则是弯腰抱起了程果，两人奇怪的样子惹得路上行人纷纷回头观望，不过李亦言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最好所有人都知道程果是他的人，省的某些人整天动歪心思，哼！ 两人坐进了车里，李亦言拿着毛巾帮他擦掉身上的水珠，蹙眉说道：“直接把车开过去你就不用淋雨了，谁让那里没有停车的地方。”程果的脸红了红，腼腆的说道：“……我们回家吧……”李亦言笑着摸摸他的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家后，李亦言便让程果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楼上拿了毛巾。 小猫儿瞧见程果回来，便喵呜一声用脑袋蹭蹭他的脚踝，一脸无辜的样子。程果笑着把小猫儿抱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寂静的房子因为有了电视声显得有了一丝人气，程果抱着小猫儿替它顺毛，还顺带帮它揉了揉白白胖胖的小肚子，小猫儿舒服得喵呜了一声，大眼清澈的看着程果，亲昵的舔舔他的指尖，程果被小猫逗笑了，一脸温和的看着小猫。 “据报道，McQueen集团的总经理今日传出与文氏企业的千金订婚，两家人已经承认了消息属实……” 电视里的女播音毫无感情的念出这段话，程果先是微愣随即抬起了眼眸，这不，季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电视上，俊美的脸上尽是一片温和的笑意，那么温柔的季恒是程果从没见过的……而他的臂膀此时正被一名美丽的女子挽着，两人看起来很甜蜜，大方的和记者宣布婚约的事情…… 程果被季恒脸上的笑容刺到，心里一紧，鼻子也酸酸的…… 唔……要结婚了……这样的结果真的很好……季恒始终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程果低垂着小脑袋，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脆弱落寞，拿着毛巾的李亦言也看到了电视里的新闻，握着毛巾的手微微的用力，暗自深呼吸随即走到程果身边，用毛巾帮他擦掉脑袋上的水汽，程果微红着眼眶，心虚的摁掉了遥控器的开关，李亦言含着笑说道：“季恒要结婚了呢，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唔……”程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语气里带着哭腔。 李亦言走到程果前面，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只要季恒结婚他就没有理由接近你了，不要再把你的心思放到他身上，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嗯？”程果低垂着眼眸，脸上带着红潮，吸了吸鼻子说道：“……嗯……” 这样的程果才是令李亦言最心疼的，明明就难过得跟什么似得，却要假装若无其事。 不同于上海这头的阴冷，季恒此时也是心绪不宁，挽着他臂膀的女人此时正冲着镜头，优雅的微笑，而季恒也摆出了敷衍的笑容，两个人在一起是那么的登对，俨然就是上流社会的金童玉女。 是的，季恒回去和季老爷子妥协了，严格来说，是季老爷子逼着季恒妥协，原因就在于集团的股份，老爷子开出了明确的条件，要是季恒肯乖乖的结婚老爷子的遗嘱上该少的不会少，但季恒要是不乖乖听话，那他就可以永远的滚出McQueen集团，老爷子一向是说话算话，连对这亲儿子开枪的事情都干得出，把季恒赶出McQueen集团，那简直就是so easy。 季恒心里再恨也只能回去和老爷子妥协了，面包都没有了爱情还有个屁用，他季恒也不是吃素的，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这不，老爷子一瞧见季恒肯点头，立马把他们和文氏企业联姻的消息发布了出去。 这几天围在两家门口的记者多得跟牛毛似得，把季恒生生围困在房子里不能出去，想打电话给程果，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程果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老爷子把季恒的通讯工具都没收了，每次季恒出门老爷子都叫保镖跟着他，如果季恒有什么行动那就往死里打，把他打老实为止，有这样的老子也可以说是季恒的不幸了。 老爷子自然是很得意，每天春风满面的，瞧着自家儿子无计可施心里就暗爽，妈的跟老子斗，你还嫩点。只要过一段时间把两人的婚事办了，老爷子心里的大石头也能放了下来，季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传出季家继承人是个同性恋，妈的……这舆论……老爷子一想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老爷子虽然事事做得周到，但季恒也不是省油的灯，季恒虽然人在香港但在上海也有心腹，一只手已经暗暗的操纵了McQueen集团的大部分内务，表面是不动声色，实际上私底下的运作已经开始悄悄的运行，季恒的心腹这几日都偷偷的用电脑和季恒联系，顺带也听了季恒的吩咐……监视程果……以及把他和李亦言之间亲密的照片发了出来，生怕季恒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发展状况似得。 季恒每每瞧着照片上亲密的两人，心里就像被人捅了几刀似得，又生气又难过……妈的……季恒差点又把一个鼠标捏烂。随即便把程果和李亦言的照片进行了截图，把那碍眼的高大男子去掉，季恒的桌面便是程果的独照，一道清瘦的身影，因为天气转凉，脖子上还围着灰色的围脖，整个人看起来青涩干净，只是一个侧脸……季恒就可以描绘出他清秀的五官。 程果…… 程果…… 季恒每天都要在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似乎程果已经变成了他今生的信仰。 季恒眼里含着柔光看着显示频上的男子，随即用电脑联系了在上海的心腹。 “嗯，把他们公司今年的漏洞找出来。” “一定要一击致命，后果……哼，我不在乎！” “我知道他们后头有人，那又如何……” 季恒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上海心腹，嘴角含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既然李亦言时时刻刻都陪在程果的身边，那他便让李亦言永远的失去这个机会。 季恒满意的关上了电脑，随即走到了壁橱边，挑选自己准备要穿的衣服，老爷子刚刚交代了，要去和文家人好好的见一面，说是互相了解什么的……这种联姻政策，季恒嘲讽的扬起了唇角，既然老爷子已经打定了注意，他不奉陪这场戏还怎么继续下去，不过他季恒一向是自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季恒穿好了衣服之后，便跟着保镖下楼了，这次和文家的宴会定在了酒店里，酒店的名字季恒也不清楚，他只需要配合这场戏就好。 季家人刚入座文家的人便来了，老爷子朝季恒使了一个眼色，季恒立马心领神会的站起身，优雅的看向文家的千金，画面就这么一闪……季恒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一瞬，季恒便恢复了过来，几人坐到了位子上，开始聊起天来。 文家和季家生意上一直都有往来，而且老爷子也算是有心了，文家的闺女名叫文卓，名字有些男性化不过人长得却很娇美，据说文老爷子最想要个男孩，所以便给文卓起了一个男生的名字，还好文卓也争气在生意场上是一个女强人，长得漂亮身世又好又有能力，已经没人可以比文卓更完美。 文卓人也知趣得体，如果没有程果……季恒真的会和文卓结婚，对于这个女人季恒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只是一个联姻的对象，不需要季恒投入太多的感情。 对于文卓季恒只是看了几眼，一场晚宴下来，看季恒最多的人不是文家的女儿而是文家的儿子——文越。 第五十八章 是的，文越便是文家的小儿子，也是文老爷子的心头宝。 一开始，季恒便看见了文越，心里先前还有些不相信，随即面色便冷了下来，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巧！文越看着季恒的目光也有些难过，看着自家老爷子和季恒一家人商量着婚事，小孩儿一颗心就没上没下的，整个晚上都和一忧郁小王子似得。 晚宴中途的时候，季恒借口去厕所，随即对文越使了一个眼色，小孩儿又不傻脸上立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清澈的大眼里满是笑意。也找了借口跟在了季恒的屁股后头，一进到厕所里头，季恒便查看了所有的卫生间，确定没人了才对文越说道：“你是文家的儿子？”小孩儿红着脸腼腆的点点头说道：“……唔……” 季恒不悦的蹙眉说道：“先前你怎么没告诉我？” 文越不解的看着季恒，满是无辜的说道：“……你没问我啊……”一听他这么说，季恒也满是无奈的笑出声说道：“该怎么说，这世界真是小。”文越听出季恒话里的无奈，手指不停的揪着小礼服的衣角说道：“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 季恒好笑的扬起了眉眼，示意小孩儿接着说下去。 “……我在杂志上见过你……”小孩儿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季恒好笑的看着他，原来那晚在夜店时这小子就知道我是谁了，难怪会主动来照顾自己，呵……季恒收起了唇角的淡笑说道：“文越，你也知道我要和你姐姐结婚的事情了，以后咱们就是亲戚关系，关于以前的事情你可以选择忘记，这样对你姐姐才公平。”季恒的三言两语便想打发了小孩儿，他不是傻逼，傻到没看出小孩儿眼底对他深深的眷恋，这种眼神他以前在程果的眼中也看到过，以前他不珍惜……现在也没必要让别人浪费心意。 文越红着一张小脸，眼里涌起了水雾说道：“……我……就不可以吗……”为什么程果走了之后，和你在一起的人便是姐姐……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我也可以做的很好……季恒叹了声气，拍拍文越的肩膀说道：“你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一听季恒质疑自己的心意，小孩儿就激动了，先前知道要和季恒见面的时候，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欣喜，礼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就是希望季恒能看到自己……只是……季恒从一进来目光就没在自己眼前停留过。 “我知道，我知道啊！” 文越红着一张脸说道，季恒沉默不语，随即想从文越的身边走过，小孩儿却在这个时候紧紧的抱住了季恒结实的腰身，苦苦的哀求道：“季恒……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季恒强硬的掰开了文越的手臂，冷声说道：“可我不喜欢你。” 一句坚决无情的话深深的伤透了文越的心。 “如果我喜欢你，就等于背叛了程果。” 季恒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对于程果，他是再也不能辜负了，无论程果喜不喜欢他。 文越听完季恒这句话，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微微的刺痛却又被季恒融化，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季恒英挺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季恒从洗手间里出来，便看到一脸淡笑的文卓。：“你和我弟弟……嗯……”文卓优雅的说道，眉毛一挑后面的话不用说季恒就明白了，季恒无奈的耸耸肩说道：“你应该管好你的弟弟，小孩儿不懂事。” 文卓优雅的抿嘴一笑，随即对季恒说道：“你对我们这场婚姻怎么看？说实话，我可不想和弟弟喜欢的男人结婚。” 季恒挑起了眉毛说道：“很好，我也不想和以前的情人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现在除了我你没有更好的选择。”文卓笑着说道：“你在上海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既然家里人希望我们结婚，我们当个有名无实的夫妻也不为过，你觉得呢？” 正好，这女人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对于这个邀请，季恒自然不会拒绝。 “很好。” 季恒优雅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 季恒和文卓向自家人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两家老爷子自然是乐呵呵的，季恒也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要回上海管理公司业务，老爷子瞧季恒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便以为季恒死心了，也让季恒回上海去，但还有一个条件便是带着文卓一起去。 季恒自然不会反对，反正回了上海就是他的天下了，老爷子再牛再厉害也厉害不到上海去，季恒一回到上海便着手开始打压李亦言，手里的证据已经收集差不多了，就等着李亦言自己走进圈套里，而自己也开始处理积压许久的公事，文卓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从来不会烦着季恒，有时候也只不过和季恒出来吃个晚饭，两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上海的阴雨一直不停的下着，就像季恒的心情一样，阴郁低沉。 文卓看着眼前一脸阴郁的男子，心里清楚得很，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去试图挑战季恒的底线，身旁的男人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周围的女人也都在觊觎她身旁的男人，文卓知道是自己的身份地位才会牵制住身旁的男人，她也很明白季恒不喜欢她，但，那又怎样。 池家的聚会邀请了商业界政界有名的人士，文家和季家也被邀请在内，此时，文卓便挽着臂膀和季恒一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金童玉女，何其惹人艳羡。 季恒的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和他的未婚妻周旋其中。 手拿着酒杯，季恒谈笑风生，灯光摇曳，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俊美迷人。 不同于季恒此时的谈笑风生，在宴会的门外默默的站着一个清瘦单薄的身影，此时正局促的整好自己的衣襟，脸上带着紧张有些羞涩的笑容望着身旁高大英挺的男子说道：“……可以吗……” 李亦言嘴角含着笑帮程果整好衣襟，说道：“别紧张，就是一场宴会。” 程果暗暗吸了口气，随即点点头说道：“……嗯……我会克服的……”李亦言笑着挽起自己的臂膀说道：“那我们一起进去。”程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别人会笑话你的……”哪有两个男人共同牵手入场的，可是李亦言不介意啊，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程果是自己的人，笑着说道：“相信我，没人会笑话你。” 李亦言的眼里全是笑意，让程果全身心的相信他，鼓起了勇气轻轻的挽住了李亦言的臂膀。 两人携手进入了会场里，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其中便含着一道惊讶低沉的视线。 李亦言从容自若的带着程果走进了会场里，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还把程果介绍给其他人，脸上自信骄傲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季恒的眼睛，暗暗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季恒低沉的目光正紧紧的跟着那道清瘦的身影。 许久不见，程果的样子熟悉却陌生，曾经那个只知道依靠自己的人，如今也能自信的站在别人面前，即使有些窘迫，但能给他自信力量的男子已经不是他，季恒的目光微微的黯淡，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以至于周围人和他说话他都没注意听，还是文卓悄悄的碰碰他才唤回他的神志。 “哦……抱歉……我们说到哪里了？” 即使是自己出神，季恒也能露出自信的微笑，就是令人讨厌不起来。 李亦言带着程果去和一些人聊天，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宴会无非就是拉关系，无聊的紧，李亦言撇撇嘴，来无聊的宴会还不如和程果在家里来得舒服。 程果红着脸说道：“……这里人好多……” 李亦言安慰的摸摸他的小脑袋说道：“别怕，你跟着我就好，嗯。”程果怯怯的看了李亦言一眼，随即用力的点点头说道：“嗯！” 小傻湿无条件的信任让李亦言心情大好，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周围的人，便想把程果带进角落处的时候，一道声音便阻止了他的动作。 “李先生。” 李亦言蹙眉闻声望去，心里想着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一看过去，眼睛不由得一亮，说道：“原来是池家大公子。” 程果红着小脸看了过去，眼前是两位英气的西装男子，一位看起来沉稳英俊，另一位略为微微的稚气，不过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闲人勿近的气势。程果不由有些吃惊的说道：“阿池，你怎么在这里……” 被点到名字的阿池此时便抬起了头，便看到程果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心里不由一软说道：“程师傅～”少年的话里带着欣喜惊讶，阿池身旁的高大男子目光微微一沉，随即说道：“李先生，这位是？”李亦言瞧见池家二公子和自家程果认识，心里虽然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笑着说道：“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程果。” 听他直接的介绍，程果和池家两人都吃了一惊，池家大少爷有些惊讶，眼里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朝程果伸出了手说道：“你好，程先生，我是池默。”程果红着脸与池默握手之后，还收到了池默递过来的名片。 池岚看起来很兴奋，想和程果说话，却发觉眼前的男子似乎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有些唯唯诺诺，看起来很想令人保护，现在的程果看起来温温润润，干净整洁，只是看着就能令人感到无比的舒服，池岚本是翘起的唇角在听到李亦言的介绍后便掉了下去，和程果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和池默去了别的地方。 “你认识池岚。”李亦言挑眉问道，程果点点头，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李亦言笑着摇摇头，商业界的人都知道池家有两位公子，最为人熟悉的便是池默，年轻英俊办事能力强，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人选，而池岚很少被人知道，据说他是池老爷子的私生子……人吗，谁没做过一些龌龊事，池老爷子年纪大后生病不断，便把池岚从外头接回了家里，也许是愧疚心也许是恐惧因果报复，池老爷子临终前便修改了遗嘱，指定了池岚为下一代的当家人。 这可跌破了众人的眼睛，本以为池默会成为新的当家人，谁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截了去，池家的旁支都暗暗咬牙，就想找到一个机会把池岚拉下马，今晚的宴会也是池家人举办，目的就是为了宣告池岚接手池氏企业的事情。 这种上流社会的龌龊事，李亦言不打算和程果说，他的程果干净得很，没必要沾染这等浑水。 “看来阿池现在过得不错……” 程果看着少年愈行愈远的背影，笑着说道，腼腆的笑容深深的吸引了李亦言，宠溺一笑说道：“饿了没？这里的糕点味道不错，虽然比不上你做的。” 李亦言在程果耳旁轻声低语，在外人看来两人极其的亲密，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颇为般配，不过还是有人看不过眼，有钱人喜欢在外头包养小情人，偶尔也会玩玩年轻的男孩子，这些破事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李亦言可是第一个敢公开亮相的男人，唔……有勇气！不怕成为饭后的闲谈。 季恒看着不远处两人的轻声低语，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文卓顺着季恒的目光看去，心里明白了几分，不屑的撇撇嘴，她还以为季恒的品味有多高，竟然……呵…… 文卓轻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季恒，别失了你的风度，很多人都在看着你。”听她这么一说，季恒定了定心神，收回了一直黏在程果身上的视线，笑着对文卓说道：“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嗯？”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微微的威胁，在外人看来是两人亲密的对话，可是只有文卓听到了季恒话里的不悦。 即使心里有些发抖，文卓还是笑着说道：“难道有什么风景会比你美丽的未婚妻更值得注意。”女子带着笑意的话语化解了先前略为尴尬的气氛，季恒勾起嘴唇微微一笑，也不做声，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两道愈行愈近的身影，季恒心里的恶劣性子大起，突然凑到了文卓的身前，目光深邃的看着文卓，就当众人以为他们要当众热吻时，季恒却伸手帮她把耳旁的头发整理好，俊美深情的男子惹来了周围女子的轻呼。 程果看着亲密的两人，脸色微微的苍白，想逃避却被李亦言紧紧的握住双手。 抬起眼眸时，便看到了李亦言眼里的星光，给了程果勇气，让他能勇敢的面对季恒。 第五十九章 季恒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程果的目光丝毫不掩饰他的侵略，抿嘴一笑，眼里满是惊喜说道：“程果……”被点到名字的程果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登对的两人，低声说道：“订婚快乐……” 季恒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便慌了，不顾文卓在场便想上前握住程果的手，嘴巴里急着说道：“程果，你听我说……” “季先生。”李亦言把程果揽在身后，冷声说道，季恒咬牙抬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亦言，冷哼一声说道：“滚开！”两个男人之间的硝烟在周围蔓延，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季恒看着程果宛若小鸡似得偎依李亦言，心里满满不是滋味，自己心心念念那么久的程果就在跟前，可是自己却不能触摸他，而且看着李亦言一脸得意的样子，差点让季恒心中一紧，吐血三升。 “季恒，这是你的朋友？” 文卓适时的说道，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对着程果微微笑道：“你好，我是季恒的未婚妻，文卓。” 程果愣愣的看着美丽的女子，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你好……”声音小得就跟猫咪叫似得。 文卓美丽的眼眸在程果的身上停留一秒，心里想着程果也不过如此。 气氛阴郁的时候，正好音乐响起，周围的男男女女开始步入舞池，文卓笑着对季恒说道：“恒，我们去跳舞吧，听说你的交际舞跳得很好。”既然文卓都开口了，季恒也点头应道，深邃的目光深深的看着程果，最后才转身离去。 看着舞池里那一道亮眼的风景，程果难过得都呼吸不上来，眼眶也微微的红了，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无助。被李亦言握在手中的手掌心也开始微微的发汗，身子有些颤抖，李亦言关心的说道：“没事吧？” 程果抬起眼眸，眼里满是清澈无辜，便是这样的表情让李亦言没有半分招架的能力，即使他现在心里难受也不想让程果知道。：“……没事……”程果轻轻的应了一声，李亦言朝程果伸出了温暖的大手，嘴角噙着一抹笑，脸颊旁的酒窝很明显的显现了出来，狡黠的说道：“程先生，可愿与我共舞？” 程果愣愣的看着李亦言伸出的大手，就是这双手，干净温和，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帮助自己，即使是在刚才那么难堪的时候，这双手的主人也是无条件的保护自己，呵护自己。 “……我不会的……”程果略为窘迫的说道，他从小就不会跳舞，而且家境贫困更别说交际舞了，而且他的腿……也没有这个条件。 李亦言牵过程果的手进入了舞池里说道：“不会，我教你。” 两个男人共舞有些奇怪，李亦言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一手环抱着程果的腰，一手把程果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道：“你只要看着我就好。”李亦言眼底的柔情浓得化不开，程果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脸也红到了脖子根那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道：“……嗯……”轻柔的音乐响起，李亦言时不时的在程果耳边说着话，逗他开心。 高大英挺男人脸上的淡笑和眼里的深情，清瘦男子腼腆的笑，两人夺去了整场宴会的目光。 季恒和文卓在跳着舞，耳边是文卓温柔好听的声音，但季恒却没有半分的心思听进去，因为他的目光都围绕在程果身上，看着他脸上腼腆的笑，心里就跟刀子戳了几刀似得，原来程果没了自己真的可以过得很好，这一点季恒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因为他很想念程果，这种想念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得不到才最心痒。 季恒环抱着文卓的腰，不着痕迹的凑到了李亦言两人身边，对着李亦言扬起唇角说道：“介不介意换个舞伴。”还不等李亦言反应过来，文卓已经心领神会的离开了季恒的怀抱，把程果轻轻的推向了季恒。 李亦言不满程果被季恒抱在怀里，但文卓却对他轻轻一笑，碍于礼仪李亦言忍住了把怀中女人推出去的冲动。 季恒抱着程果的腰，有那么一瞬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程果想离开季恒却被他环抱得更紧，求助的目光不停的看着李亦言，却被文卓的身子格挡住，看得出程果的抗拒，季恒本是欣喜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桶凉水似得，难受得要命，脸上还要强颜欢笑说道：“程果……” 程果低垂着眼眸，一副抗拒的样子，不像先前巴不得躲得远远的，眼前面无表情的样子才是令季恒最伤心。 “程果，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季恒有些乞求的说道，好说歹说程果才抬起了眼眸，说道：“放开我。” 季恒的心一瞬间被程果捏得紧紧的，心里也酸酸的，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就是想见程果一面，谁知道程果一见到他就是这么冷冰冰的样子，爱理不理的，第一句话先是祝自己订婚快乐，妈的！你是巴不得老子订婚吧，老子就算结婚也要紧紧的缠着你！ “程果，我们先出去说。” 季恒不由分说的拉着程果的手走出了舞池，不去理会身后人探究的眼光，李亦言瞧见季恒把人强拉出去，蹙眉也想跟着，却被文卓拉住了手，说道：“有些话应该让他们说清楚，不是么。”李亦言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你知道他们的事？” 文卓优雅的抿嘴一笑说道：“这点事商业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包括你和程先生的……” 季恒把程果硬是拉到了别墅后的花园里，四周寂静无人，直到听不到宴会里传来的音乐声，季恒才放开了程果，刚想说话，程果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满是戒备的看着季恒，季恒被他的小动作伤到，强忍住心里的难过，开口说道：“程果……”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程果蹙眉说道，眼睛不断的偷偷瞄着四周，似乎在想着寻找一个逃跑的机会。 季恒被他的样子刺激到，忍不住说道：“程果，我不就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至于躲我到这种地步！我他妈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连听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是吗？” 四周寂静得只能听见季恒的吼声，两人的呼吸声。 程果眼眶微微的发红，说道：“有什么好说了……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 季恒瞧见程果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得紧，想上前抱住程果却被他避了开来，季恒有些怒了，心里想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自己跟前，每天只能看着他的照片来抒发自己的思念，就连解决生理问题也是非得看着程果照片的季恒，此时不做点什么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你躲什么躲，老子不就是想抱抱你！” 季恒蛮横的说了一句，便伸出长臂紧紧的把程果抱在了怀里，任由程果拳打脚踢，也紧紧的抱住，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肩上传来了疼痛，季恒蹙起了眉，他知道小猫儿咬人了，心里也微微的松了口气，只要程果愿意和他重新开始，妈的，咬死他都行！ 隔着西装咬人这滋味不好受，既不能把季恒咬伤，自己的牙口也疼得很，程果放松了牙口，想推开季恒却被季恒拥得跟紧，就跟一座大山似得，推也推不开。：“妈的，老子这辈子都不放手了！” 季恒在程果耳边说道，闻着程果身上淡淡的香味，季恒的心一瞬间便暖了，把人抱在怀里才能找到安全的感觉，季恒开始怀念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心里也在暗暗的骂着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混蛋，这么好的老婆不要非得出去找情人，妈的！ 任由季恒抱着，程果也放弃了挣扎。 “季恒……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不应该纠缠着我。”程果缓了缓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有了亦言！” 一句话又把季恒打入了地狱，他才进入天堂没多久，又被打进了深渊。 “程果，你他妈的心真狠！”季恒咬牙说道，鼻子一酸眼眶也微微的红了起来，心里难过委屈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冲：“你知道老子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为了你老子差点被老头子一枪崩了！” “你试过被自家老子一枪崩了的滋味吗？老子试过，就是为了你！” 季恒委屈的吼道，像是要把心里的愤怒委屈和程果诉说，他也为了程果而努力过。 “那……”程果嘴唇微微动了动，残忍的说道：“你老子怎么没把你打死。” 季恒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听到了程果那么残忍无情的话，咬牙说道：“你再说一次！” 程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不再相信季恒的话，季恒那么自私任性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涉险，先前被他骗了那么多次，即使知道是谎言也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可是季恒是怎么回报他的，这次季恒使的招数是苦肉计吧……程果这一刻真的身心疲惫，他累了，不想陪季恒玩什么孙子兵法，他知道他比不过季恒，既然比不过还不如逃的远远的。 季恒看着月光下清瘦的身影，压抑住心里的难过，从喉咙间拼命的吐出了一句话说道：“程果，你不信我。” “以前信，但现在再相信你我就真的是傻子了。” 程果淡笑着说道，说完便转身想走出这里，只要有季恒的地方，他的心便不属于自己，他已经厌恶了这种感觉。 季恒上前拉住程果欲走的背影，环抱住他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从外人看来，这明明就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可只有季恒知道，他再不牢牢的抱着程果，怀里的人真的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管你信与不信。 “程果……”季恒在程果耳边呢喃了一句，讨好的蹭蹭程果的脸颊，就跟一只讨喜的小猫儿似得，程果咬紧下唇，心像是要从嘴巴里跳出来，即使过了这么久，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他的一颗心从来都是属于季恒的，从来没有变过。 季恒亲昵的蹭了蹭程果的脸颊，随即转身便捧住了程果的小脸，看着他脸上的红晕，眼里的清澈与倔强，一股满足的感觉充斥了季恒的心里，眼里带着难过与柔情，重重的吻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双唇，唇齿纠缠，季恒把自己对程果的思念都化为了一记深吻。 程果蹙眉想推开季恒却被季恒死死的抱住，任由季恒的唇舌攻略领地，直到季恒的手深入自己的衣襟时，程果才恍然的猛地推开了季恒，季恒的眼里带着迷离，看着眼前不停喘气的程果，心疼的说道：“程果……” 程果的心跳得极快，像是快不属于自己一般，猛地用手挡住了季恒欲上前的身子，大声的说道：“你别过来！” 季恒的脚步因为程果这一声而止住了，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角落处转身而走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说道：“程果，你别否认了，你还是喜欢我的。” “我……”程果的眼里带着震惊与迷茫，看着眼前得意的季恒，心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苦笑一声说道：“季恒，你赢了……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结论，那么以后永远别来纠缠我。” “对我而言，你便是困扰……” 第六十章 晚宴还没结束，李亦言已经离开了大厅，一个人倚靠着车子不停的吞云吐雾，眼里是深深的迷惘以及心痛！ “亦言……”身后传来了程果的声音，李亦言心里却是难受得紧，连头也不想回，一个人倔强冷漠的抽着烟，直到程果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眶还微微的红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亦言……”眼前的程果是那么的无辜，李亦言心里有气也发不起来，只能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往地上踩了踩，他知道程果不喜欢闻烟味。 “什么？” 程果有些不解的看着李亦言，他没看错吧，刚才他从李亦言的眼里看到了微微的怒气，却被他生生的压抑住，声音有些冷漠，不似以前的温柔，程果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看着李亦言探究的目光，怯怯的说道：“亦言……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亦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伸手摸摸程果的头，就当做是安慰了。 “生什么气，我又不是季恒，没有那么多气好生。”话是这么说，但程果还是听出了他话里隐忍的怒气。吭都不敢吭一声，就跟做错事的小孩儿似得，看起来令人心疼却又生气。：“没事……我们回家吧……” 最后还是李亦言开口说道，伸手打开了车门，坐进车子之后，程果还是有些愣愣的，这幅模样在李亦言眼里看来，就像是想着季恒似得，心里也难受说出的话也带着酸气。：“程果，季恒今晚都和你说了什么。”男人话里带着冷意，程果啊了一声，心虚的轻声说道：“没什么啊……” 没什么啊……没什么啊…… “老子都看到你们接吻了，这还不算没什么！”李亦言咬牙说出这句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的用力，心里很想压抑住怒气，但……那股酸酸的带着怒气的情绪怎样都压制不住，程果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看着李亦言冷硬的线条紧抿的嘴唇，知道李亦言是真的生气了，急忙说道：“亦言，这都是误会。” “误会，我都看到了……”李亦言几乎是苦笑着说出这句话，话里带着无尽的难过与失望。：“我知道你还喜欢季恒……”李亦言几乎是残忍的说出这个事实。程果心里也难受得紧，他不希望李亦言这么难过，他知道都是自己不好，令李亦言难过失望，这样窝囊的自己凭什么得到李亦言的喜欢。 李亦言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目光深邃的看着程果，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即使是一个解释，一个谎言，我都可以不计较那么多，真的。 “……对不起……”最终，程果只能说出这句话……李亦言望着程果清澈的大眼，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像程果这样的人，连说谎都不会，怎么会编造谎言欺骗自己。：“OK，我明白了。”李亦言无奈的说道，苦笑一声。 “程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到你和季恒纠缠不清我也是会生气的，我没有那么大度一直当季恒的替身，我也是人，会生气会吃醋，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不能滥用我对你的宽容。” 李亦言的一番话几乎令程果无地自容，只能低着头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衣角，眼里蕴出了水雾，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样的程果令李亦言无比的心疼，但他必须要狠下心这么做，随即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程果，这样吧，我们先分开几天，让你好好想清楚，如果……你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李亦言伸手摸摸程果毛绒绒的脑袋，可以看到他手背上的水气，无奈的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哭。” 眼前的李亦言似乎又变成了以前的他，没有了刚才的冷漠疏离，程果哭红了眼睛，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亦言……对不……对不起……”李亦言心疼的亲上了程果的额头说道：“没事，我们回家。” 李亦言安抚好程果的情绪，便把车子开到了两人的家门，不过他只是看着程果走进去，程果红着眼睛说道：“……你不进来……” 李亦言笑道：“说好了要冷静一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会回来。” 程果红着眼睛摇摇头，像一只小狗似得，看着李亦言的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李亦言知道将来要见程果一面那么难，估计他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这个世界啊，就是世事无常……一句再见也许真的就再也不见了…… …… 程果知道自己窝囊，什么都做不了，一遇到事情只知道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在一旁感叹春风，忽略了李亦言在身后默默的付出，没有考虑到李亦言的感受，直到听到了李亦言的那一番话，程果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严重。 李亦言离开的日子只不过几天，程果就已经想通了，李亦言没有错不需要为了自己受那么大的委屈，他想好了……要和李亦言好好的过日子，他希望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李亦言微笑的样子，他希望看到李亦言带着围裙做饭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心思却是那么的细腻，每天会不厌其烦的叮嘱自己，遇到下雨天知道自己腿不好，也会不厌其烦的为自己按摩……这样的李亦言竟然喜欢着自己……程果的心里满是感动，他希望李亦言也能获得同等的幸福。 程果握着手机，想打电话过去却又犹豫了一番，万一到时候自己说不出话那不是很尴尬……那就发信息吧！程果握拳，为自己打气！ “亦言，对不起……这些天我已经想通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程果编辑好信息后便立马发了出去，随即有些后悔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已发送，脸无端的红了起来……不住的猜想着亦言会怎么回复自己的信息，是不是会很开心……会不会像偶像剧一样出现在家门口，然后给自己一个爽朗的微笑再把自己环抱住？程果不住的猜想着，随即摇摇头，都多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女生一样。 程果生怕错过李亦言的信息，一直手握着手机默默的等待……直到过了两个小时，正当程果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把程果惊了一下，看到了李亦言发送的信息，程果的小脸上溢出了甜蜜的微笑。 但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后，程果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唔……怎么那么困……” 程果苦笑了一下，随即伸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鼻子酸酸的，心也酸酸的…… 程果忍出了心里抑不住的疼痛，把自己埋在了棉被里，黑暗中，哭不出的眼泪倒流回到了心里……一滴一滴砸在心里，拔凉拔凉的…… 程果忍住了从心里泛起的酸气，疲惫的叹了声气，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刚才的信息——“程果，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的心里永远都没有我。” 这一条信息把程果的心都给堵死了，李亦言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程果在心里想着……这样的自己没有半点的本事，没有半点吸引人的地方，还不停的给李亦言造成困扰……李亦言是这么的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程果悲哀的想着，便收拾自己的衣物，和李亦言已经结束了吧，这就算结束了吧……那自己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赖在他的家里，程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家，走时的心情就和离开季恒的洋房一样。 程果苦笑一声，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个地方能真正的接纳自己。 抱起了不断喵呜的小猫，程果心疼的摸摸它的毛发，对不起小猫儿，要你跟着我吃苦受难，不过还好，最后的时候有你陪着我。 我不是一个人…… 最后看了这栋房子一眼，程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一个人抱着一只猫，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程果重新找了一间小房子，唔……房租还是一如既往的便宜，房子也是一如既往的破旧。 不过，程果有什么资格抱怨呢，本就不乐观的心情这几日是愈发的低沉，有时候可以抱着小猫静静的呆坐一整天，寂静的房子里只能听到小猫儿时不时的喵呜声，每到这个时候，程果便会抱着小猫默默的流泪，不断的抽噎，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给发泄出来。 没了李亦言，日子还是要过得，程果为了小猫儿振作起来后，不断的找工作……不过在上海工作是那么容易找的吗？ 唔……还好程果肯吃苦，在蛋糕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是帮忙打打下手不过也不错了，毕竟做蛋糕是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季恒在这段时间也曾打电话找过他，不过季恒的号码已经被程果记熟在心，无论季恒打了多少个都没有听到程果的回音，但季恒是什么人啊，换了个陌生的号码就不信程果这小傻湿不接，但程果一接通电话，季恒刚刚说了一个喂，程果立马挂断了电话，此后无论季恒换多少个号码也得不到程果的回应。 程果身上还穿着围裙，看着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微微蹙眉便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心里想着下班之后去换个号码吧……季恒这些天的纠缠实在是……够了。 “小程，发什么愣，快把蛋糕端出去。” 厨房里的蛋糕师父蹙眉催促道，十分不满意新来的程果经常愣神，要不是没人做这份工作他也不愿意雇佣程果，更别说程果的手艺还比自己好。 “哦……哦……”程果回过神来，万分抱歉的看着蛋糕师傅，笨手笨脚的端出了蛋糕，眼睛看了眼身上的座位号，唔……是第十桌的客人。程果低垂着眼眸，走到了十号桌前，把蛋糕放在了桌上，说道：“请慢用。” “你们店里是人手不够吗？怎么让这么脏的人端蛋糕上来？” 好听却有些刻薄的女声响起，程果惊慌的抬起眼眸，便看到了……季恒以及他身旁美丽却微微蹙眉的女子。 程果低垂了眼眸，因为他看到了季恒眼里的复杂以及……心疼……：“对不起……我换一份……”程果想把蛋糕端走，手却被季恒握住，手心的灼热深深的灼伤了程果的心，程果楞了一下立即把自己的手缩回，卑微懦弱的站在一旁，一如小时候。 季恒看着眼前的程果，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糟糕，身上还穿着可笑的围裙，围裙上面是五颜六色的奶油颜色，因为年份有些久，洗都洗不掉。文卓蹙眉看着季恒一副沉默的样子，出声说道：“还不下去，不是说要换一份。” 程果咕哝了一声，便在季恒灼人的视线中把蛋糕拿了下去。 看着程果惊慌失措的背影，文卓对着季恒淡笑道：“不好意思，恒，我没看清他是你的……嗯……”眉眼微微的挑起，剩下的话不言而喻，季恒则是说了一声没事，这样的状况都是他自己弄得，如果他能和自己认错，否认和李亦言的过去，他会和程果重新在一起，即使他已经订婚了。 程果手忙脚乱的回到了蛋糕料理室里，刚放下蛋糕盘子，蛋糕师父立马呵斥道：“不是让你出去送蛋糕，怎么又回来了。”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出好戏，程果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蛋糕师傅本就瞧着程果不顺眼，这不，逮着个机会便立马骂道，骂的越来越难听，程果的脸也红得可以，蛋糕师父的口水渣子都差点没飞到程果身上，而程果一副打骂不还口的懦弱样也引来不屑，蛋糕师傅骂道后面还伸手推了程果一下，程果一时没站稳，身子就摔在了后头的盘盘碗碗之中，顿时，吵闹声盘子的破裂声引来了不少人的惊呼。 程果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帮他…… “起来……” 好听的男声响起，程果睁开带着水雾的双眼，便看到季恒一双蕴含怒火的眼眸，朝着他伸出了好看干净的双手。 第六十一章 季恒承认自己是动用了某些手段找到了程果工作的地方，也是故意带文卓来这里吃蛋糕，他承认自己是故意来刺激程果的，既然已经和李亦言分手了，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只要程果愿意，就连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下来，这么说是恶俗了一点，但这却是季恒最真实的心意。 季恒靠在墙上抽着烟，总算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喜而不得的心情，曾经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为了一个情人放弃一切，面包都没了要爱情做什么，但现在他明白了，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那些名啊利啊，他妈的算个屁。 当程果端着蛋糕出来的时候，季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说话但又怕一开口就会把程果吓走，人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真的不想再把程果放开……此时的季恒只想把程果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而不是看着程果身后的伤，衣服上沾到的奶油。 把香烟丢在了脚下踩了踩，蹙眉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程果苍白着一张脸，身后的伤口疼的紧，面对季恒的关切还是轻轻的摇摇头，说道：“不碍事……”这还叫不碍事！季恒好看的眉头紧蹙，也不管程果愿不愿意，硬是把整个人抱了起来，程果惊呼一声想挣开却牵扯到身后的伤口，疼得他脸色苍白，季恒蹙眉低垂着眼眸看着他说道：“乖，我带你去医院。” 程果的脸红了红，十分为难的说道：“我可以自己走……” 季恒不确定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确定你可以，会不会我一放你下来，你就会跑？”程果咬紧了下唇摇了摇头，季恒这才把他放了下来，带着程果去了医院，远远把文卓放在了脑后。 直到程果坐上车后，季恒还是十分不确定程果就这么真实的呆在自己身边，季恒边开车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程果，唔……还是这么乖巧老实，脸色微微的苍白看起来很可怜，头发也有些长了微微的挡住了他清澈的眼睛，便是这样的程果，令季恒喜欢挂念。 “你坐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药。” 季恒看着人挤人的医院，心里暗暗咒骂一声便让程果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先走了出去。 等季恒回来的时候，医院的椅子上已经不见了程果的身影，季恒有一瞬的微愣，随即便蹙眉看着空无一人的椅子，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程果几乎是狼狈的跑回了家里，先不管他身后的奶油，倒是伤口便把路上的行人吓了不少，直到跑回了家后，程果才背靠着门喘着粗气，心里又暗暗的骂着自己没用，不就是遇到了季恒……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么害怕…… 为什么每次遇到季恒都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自己的狼狈正好和他美丽的未婚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么的自惭形秽……小猫儿听到程果回家的声音，摇晃着胖嘟嘟的身子凑近了程果的脚踝，撒娇的蹭了蹭，眼里满是无辜。 “是不是饿了？”看到小猫儿时，程果脸上才出现一丝微笑，带着疼痛的身体走进了厨房里，倒了些猫粮放到了小猫儿的专属饭盒里，小猫儿高兴的喵呜一声立马把脑袋埋进了饭盒前，小尾巴还满足的一摇一摇的，程果蹲下身看着小猫儿满足的吃相，还不停的摸着小猫儿的后背帮它顺毛，还边自言自语着：“小猫儿，以后你就要和我吃苦了，今天的工作又丢了……” 程果自嘲的说道，今天弄成了这样，蛋糕店八成是去不成了。 喂完了小猫之后，程果便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想看看背后的伤势却看不到，只能别扭的拿着药酒便摸索着便上药。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门却响了起来，程果放下了手中的药酒，隔着门喊了一声谁啊，门外没有人答应，程果以为是敲错门，谁知又有人敲着门而且还有些心急是的。 “谁？” 程果孤疑的走到门边，是不是打劫的上门了，还顺手拿了一个板凳……唔……自卫也是可以的。 “是我，你男人！” 门外响起了男人好听的声音，程果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手上的板凳也被握的紧紧的……：“开门，程果，是我。”季恒的声音不断的在门外响起，手上敲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在不开门我就吵得你邻居出来为止。”季恒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程果生怕季恒吵到了邻居，即使不情愿也还是轻轻的打开了一条门缝，季恒瞧见程果开门立马推开了房门，看着狭小的房间，简陋的家具，以及满屋子刺鼻的药水味，季恒蹙眉看着程果，几乎是咬牙说道：“你怎么又住在这种地方。” “和李亦言分手没有得分手费？他就舍得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季恒伤人的话响起，即使他先前来到程果房前，心里不断的为自己打气，已经想好了见到程果之后要说什么话，但一瞧见他这幅模样，那些伤人的话不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 看着程果苍白的脸色，季恒的心仿佛被揪了一般，随即向前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来送药的，在医院的时候你先走了……”程果低垂着眼眸，嘴唇轻轻的动了动，说道：“季恒，你怎么知道我和亦言分手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季恒有些慌了，随即说道：“你们的事情哪有我不知道的。”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先上药。” 季恒把手中的药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有外涂的也有内服的，这是擦外面的药水，一天三次，最好是洗澡之后，还有内服的消炎药……”季恒嘴巴不停的说道，瞧见程果没反应，蹙眉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说完，冲程果招招手，这个动作在自然不过，：“药放那里……我会用的……”程果小声的说道，季恒不悦的蹙眉想说什么却生生的忍住了，吸了一口气走到程果面前，轻声说道：“程果，我不过是想关心你，就让我帮你上药吧，好不好。” 程果看着季恒深邃的目光，随即点点头……他知道即使反抗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上完药，每次遇见季恒都要吵一番，他已经累了……顺着季恒的心意这样会让两人都轻松一些，瞧见程果松口，季恒松了一口气，心里闪过欣喜，看来程果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好意了，那么和好也是迟早的事情。 季恒想到这里，眼里含着笑意眉眼弯弯的看着程果，招呼他快过来，指尖触及他光洁带着伤痕的后背，季恒心疼极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着那个把程果推到在地的混蛋，妈的，程果是他的人，那容得别人欺负。 好不容易帮程果上完药后，季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程果，看得程果的耳根泛红，忍不住说道：“天已经黑了……”季恒嘴角勾起一抹笑说道：“我知道，难不成你这是在邀请我。”话里带着微微的戏谑使得程果红了脸，低着头反驳道：“才不是……” 季恒好笑的摸摸程果的小脑袋说道：“乖，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程果抬起清澈的眼眸看着季恒，沉默不做声……看着这样的程果，季恒真的很想把程果紧紧的拥在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程果，我们重新开始吧。” 这一句话，不知道季恒已经说过了多少次，不过这次却多了一丝的笃定，程果愣了愣，摇头说道：“……不可能的季恒……”顿了顿说道：“……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是那么的美丽自信，你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和谁在一起总比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好。 季恒却抓住了程果的话语，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是不是我不结婚，你就愿意和我重新开始？”话里带着希冀，程果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不可能的，季恒……”他程果没那么下作，下作到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季恒的眼眸微黯，伸手摸了一把脸说道：“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程果咬紧了下唇，沉默不做声。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心急。”季恒蹙眉说道，看着缩成一团的程果，心里就揪得紧紧的，：“李亦言公司准备破产了，你知不知道。”一提到李亦言，程果愣了愣，随即紧张的说道：“怎么会破产？”季恒心里暗暗的苦笑，果然，一提到李亦言你是那么的在意，先前不是不想和我说话的吗？为了李亦言你居然肯理我……季恒不知自己是有多失败，心里被嫉妒充斥着，口气也不自觉的变酸：“怎么，提到他你心痛了，想和他和好了？” 程果不理会季恒的挖苦，急切的说道：“怎么会破产，那他现在在哪里？” 季恒不屑的撇撇嘴说道：“破产他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美国去搬救兵，不过，这次他是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季恒的话里透着一丝狠戾与自信，程果看着这样的季恒，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些，有些错愕的说道：“是不是你干的……”季恒无辜的耸耸肩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不过……李亦言虽然挖我墙角，说到底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要我帮他也不是不可以。”季恒说道这儿，嘴角扬起一抹笑，这是面对猎物上钩时，自信的笑。 程果眼底的光微微的黯淡了下去，心里也知道了季恒要说什么……：“要怎样你才肯帮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也是季恒期待已久的话，本以为能开心的心情却无端的失落，程果，为了他你竟然什么都愿意做吗？ “帮他也行，和我重新在一起！” 季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意外的，看到了程果略为苍白的脸色是失望的眼神，季恒在心里苦笑着，即使你骂我卑鄙，只要能得到你，无论怎样我都认了。：“你……混蛋！”程果失望的说道，眼眶也微微的红了起来，季恒有些恼了，即失望又愤怒：“是，我他妈是混蛋，你以为李亦言好多少，还不是和你分了手，就是因为怕我雪上加霜，你以为他好到哪里去。”季恒的这一番话无疑把程果打进了无底洞……原来李亦言和他分手是有原因的……难怪，怎么才过那么几天，变化就那么大。 “你现在想帮他除了求我，否则……没人会伸出援手。”季恒残忍的说道：“他现在躲在外头，连上海也不敢回，他的老子已经明摆着不会插手这件事，你忍心看他的酒店他的公司毁于一旦。” 季恒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直直的戳进他的心窝。 程果的眼眶红了起来，失望的看着眼前卑劣的男人，果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我他妈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只要你一句话我他妈的连婚也不结了。”季恒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些话，话里带着委屈与难过。 “好……我答应你……”程果无奈的说出这句话：“不过，婚你还是要结……不能辜负了别人……”你已经伤害了我，没必要去伤害不想关的人，季恒听到程果松口，开心得跟什么似得，眼里闪过欣喜，笑容满面的上前抱住了程果，说道：“真的……这是真的……我太高兴了……” 季恒在心里充满了粉色的泡泡，但欣喜的同时却透着一丝心酸，即使是我抢来的幸福，我也认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答应你，你答应我的事……” 程果不抗拒季恒的怀抱，一句话便把季恒的美梦戳碎，季恒的身子微僵，便放开了程果说道：“好！我说到做到！”季恒看着眼前清瘦的程果，毫无血色的脸颊，心疼的想亲亲他的练，却能感到程果的身子微僵……不过他还是强忍住心里的恐惧，任由季恒的吻一个一个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就像自己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说了，我们会重新开始的。” 这是季恒离去前说得最后一句话，看着季恒离开了房子，程果这才崩溃的坐在了地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季恒先前说的话，自己又要回到了那个狼窝去……自己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他也可以不理会季恒不去关心李亦言的死活，但程果本就是善良的人，先不说李亦言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在自己最苦难的时候，李亦言无私的帮助关心就已经注定了程果今日的选择。 就当是报答了……也好……这样他可以不再欠任何人的恩情。 第六十二章 季恒回到和程果住过的洋房时，心情愉悦的不停哼着歌，上海心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自家老板愉悦的语调。 “老板，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没有银行肯借钱给他。” 季恒听到这个消息，唇角的笑容加深，说道：“很好，现在给你下达一个新任务，用McQueen集团的名义收购他们的酒店。” “嗯，前几天截下了他的手机信号，现在要转接过去吗？”上海心腹问道。 季恒微微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你再……”季恒吩咐好了事情，愉悦的挂掉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程果好看的侧脸，嘴角扬起一丝满足的微笑，轻轻的吻了吻手机屏幕上的人儿，轻声说道：“我们终于重新开始了……” 季恒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卑鄙，利用了手段把李亦言打垮，看着李亦言狼狈的逃回他老爸的地方就是他这次战役的目的，但更大的胜利果实还在后头，季恒先是叫了上海心腹帮他截取了李亦言的手机信号，目的是为了不让他在第一时间寻求帮助，截取了他拨打电话的信号，出乎意料的收到了来自程果的短信。 “亦言，对不起……这些天我已经想通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季恒看到这条信息第一反应便是愤怒，他苦苦哀求程果重新开始，没想到程果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这口气你叫他怎么忍得住，不过季恒生气之余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立马想到了一个主意，利用李亦言的手机信号发给了程果一条信息，这一次他是做得又狠又绝，不过只要是为了程果，不择手段又如何。 他季恒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得到程果就够了。 能和你重新开始，真好。 重新开始可以意味着可以重头再来，不过重新开始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重头再来……例如李亦言……此时便苦恼的坐在美国的房子里，听着李老爷子的训斥，李亦言无比的心烦，想走但又不能忤逆了李老爷子，万一惹怒了老爷子……血压这个东西可是很可怕的。李亦言沉默着低着头听完了老爷子的训斥后，便回到了房间里，最近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李亦言心里明白这都是谁弄的，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牵挂，他连告别的话都没能和程果说，先前打了电话过去，不过都没打通。 不知道程果考虑得怎么样，李亦言的心里烦躁得很。 口袋里的铃声响起，李亦言本是蹙眉随即看到信息的发件人之后，嘴角微微的扬起，迫不及待的打开信息，笑容便这么僵在了唇角。 李亦言关掉了手机，不胜其扰的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那条信息的内容在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我想清楚了，我最喜欢的人还是季恒，对不起。没想到自己苦等了那么久的信息竟然会是这样，李亦言的心里无奈不是滋味，果然还是季恒吗，果然你的心里只能有季恒一个人吗。 同于美国的低气压，程果一夜没睡，因为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就等着季恒的车来接自己，他已经决定了就陪季恒最后一段时间，只要季恒结婚他马上离开，从此不会和季恒见面，季恒打了电话过来，说车子就在下面，程果无奈的看了一眼房子，一手带着行李一手抱着小猫，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一步一步的朝着季恒走去。 季恒坐在车里里，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小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进，唇角扬起一抹笑，出来接过了程果的行李还亲自帮他系好了安全带，季恒满足的看着程果的侧脸，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自己想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成真了，程果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每天可以一睁眼就看到程果，每天回家都能听到程果的声音，光是想想……季恒便觉得很幸福……他知道现在的程果对他还抱有戒备，不过，他有信心能让程果重新接受他。 季恒很快便开车来到了洋房外，程果看着熟悉的洋房，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里？”季恒笑道：“是啊，毕竟这里有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来，先进去看看。”季恒带着程果进入了房子里，洋房被季恒重新整顿过，墙上都贴有暖黄色的壁纸，看起来温馨，小猫儿也有了自己的小窝，看来季恒真的很用心。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季恒笑着说道，从后背轻轻的抱住了程果，亲昵的在他耳边蹭蹭，程果的脸顿时便红了起来，伸手想推开季恒，说道：“……季恒……别这样……”看得出程果对他还有戒心，季恒无奈的笑了下便放开了程果，说道：“程果，我饿了，做一顿饭给我好吗？” 程果想了想随即点点头，反正做饭的事情从来都是他包办的。：“食材呢……”做饭总不能没有材料吧，季恒瞧见程果答应，欣喜的说道：“食材我都准备好了，在厨房里。”程果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季恒一反平常的来到了厨房门外，看着程果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心里便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这样的家才是家，程果被季恒的视线看得受不了，拿着铲子蹙眉回头说道：“……季恒，你先出去吧……厨房油烟味大……”季恒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不要，我就是想看着你……” 没羞没臊的，程果红着脸不理会季恒，但心里却因为季恒一句话变得甜甜的，酸酸的……程果被心里这种奇怪的感觉折磨着，手上便用力的砍断了一根黄瓜，唔……即使是生气也是那么可爱，季恒的眼里冒出粉色的泡泡，看着程果单薄的身子，看着他白皙的颈脖微红的耳垂，看着看着，顿时口干舌燥。 已经禁欲许久的季恒，哪能受得了程果这“故意”勾引的模样，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便走进了浴室里，好好的冲了冷水澡。十二月的上海已经冷了，季恒不要命的冲冷水澡看得出……嗯……那方面需求很大。 程果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季恒已经洗过了澡，头发还粘着水珠，疑惑的说道：“你洗澡了……”季恒笑着凑近程果，身上还带着冷水的湿气，说道：“谁叫你太诱人了。”一句话便惹得程果小脸通红，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理会季恒，但通红的耳根却让季恒朗笑开怀。 真的，很久没有那么满足了，无论是季恒的心还是胃，已经被程果收复了，季恒吃着程果做的饭菜，嘴巴里是熟悉的味道，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人，鼻子悠的一酸，眼眶也微微的红了起来。 和季恒重新开始的日子对于程果来说，不知是好是坏，唯一感觉的便是，季恒变了……变得温柔，变得尊重人，面对季恒的变化程果不知是应该欣喜还是恐惧，季恒的好深深的吸引着他，但他不知道季恒的好还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和季恒在一起，季恒再毫不留情的把他丢掉，就像以前一样……那一段日子可以说是程果的噩梦，再也不愿回想。 面对季恒的讨好，程果只是沉默不语，默默的接受季恒对自己的好，在心里却默默的数着季恒结婚的日子。 唔……也准备到了…… 面对眼前乖巧听话却沉默的程果，季恒的心里也是半迷茫着，他一心一意想对程果好，但程果似乎……不愿意接受…… 这不，季恒和程果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程果正襟危坐着，看得出有些紧张，季恒无奈的说道：“程果，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先回房里。” “啊……”程果本来想着事情却被季恒的声音唤了回来，急忙说道“不用……不用……” “可是你……”季恒蹙眉说道，眉眼微微的挑起：“看起来很怕我。”即使是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都能令你那么恐惧我，更别说每天晚上我们同床而眠，虽然我什么都没做你也是对我抱着戒备之心，这样的态度令季恒很难堪。 程果紧张的揪紧了膝下的家居裤，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我只是……不习惯……”声音越来越低，如果不是季恒耳力好还真听不到程果的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说道：“程果，你没必要怕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嗯……” 程果轻声的答应道，寂静的房子顿时沉寂得可怕，季恒一瞬间便气馁了，这样的程果看起来是那么的怕他……他很苦恼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两人才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门铃的响起拯救了尴尬的两人，季恒不悦的蹙眉，难得可以和程果单独相处，妈的。季恒打开了房门，在看到门外美丽的笑颜后，微微的愣了愣说道：“你怎么来了。” 文卓笑得一脸优雅，微微的挑眉说道：“不打算让我进去。” 人都已经到了门外，季恒自然不可能把人关在外面，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让文卓进了屋子里，文卓边打量着房子边说道：“季恒，没想到你的房子走的是温馨路线，看起来和你不衬……”当她看到在沙发上的程果后，笑容微微僵了僵，随即笑着说道：“原来是有了客人，难怪。” 程果局促的站了起来，想走却被季恒叫住，季恒看着宛若女主人般的文卓，心里便是不爽，妈的，那是他和程果的房子哪容得这女人指手画脚。：“你来有什么事。”季恒不悦的说道，文卓扬起了眉眼，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嗯，这些是婚纱店给我的资料，正好程先生也在帮我和阿恒看看，哪款婚纱比较适合。” 程果的小脸变得苍白，微微的咬紧了下唇说道：“……我……我眼光不好……” 季恒顿时恼了，这女人是故意生事的吧，先前就说好是合作的关系，现在上前来挑衅，妈的。：“文卓，你是故意的吧。” 文卓的手微微一僵，随即说道：“程先生跟着你的日子比较久，我以为他应该很了解你的喜好。” 文卓把文件往两人面前一推，好看的眼眸看着程果说道：“程先生帮我看看。” 程果在她逼迫人的视线下，接过了文件……里面的婚纱看起来无比的刺眼……心里却在想着，那些穿在男模特身上的西装穿在季恒的身上肯定很好看……：“这件吧……”程果红着眼眶，胡乱的指了一套，文卓看了看，随即便笑出声说道：“程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这件条纹的领带很俗气吗？我还以为你会找到适合阿恒的衣服。” “……对不起……” 程果红着眼框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习惯性的说道，毕竟季恒已经订婚了，但自己身为男人却和季恒纠缠不清……这样的自己难怪文卓会讨厌……季恒听到程果道歉就不悦了，忍住心中的怒气对着文卓说道：“那些事情你准备就好，喜欢什么你就要什么，这点小事不用和我说。” 文卓微笑的收起了文件夹说道：“阿恒真是温柔，是不是我喜欢都可以要。” 季恒不耐的点点头，在他欲杀人的目光中，文卓优雅的离开了季恒的房子，只是手中的文件已经被捏紧，还好，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个程果还是意料之外的好对付，文卓的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微笑，随即把文件夹丢进了垃圾桶里。 第六十三章 季恒看着通红眼眶的程果，想生气却又不忍心撒在他的身上，心疼的摸摸他的毛绒绒的小脑袋说道：“你生气了？” 程果红着眼框摇摇头，就跟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似得，眼里带着水雾，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结婚的。”季恒正色说道，谁知程果却无端的笑了出来，好像季恒的话很好笑似得，程果用手指尖轻轻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笑道：“不好意思……请不要开玩笑了。”季恒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生气又难堪。 “那你结婚之后，我也可以结婚。”程果苦笑一声问道，但话里却带着严肃，一听他这么说，季恒顿时便恼了：“你结婚，你结什么婚，除了老子你别想和跟别人。”程果的脸色变得毫无血色，看着暴怒的季恒，嘴唇动了动说道：“季恒……你还是没变……你都要结婚了，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不想当男小三……” 季恒被程果弄糊涂了，他不是说可以不结婚，他不明白程果在纠结什么劲，真的，只要程果一句话，季恒便立马取消和文卓的婚礼，即使在这之后他一无所有。：“我说了，我可以不结婚！”季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到底要我说多少次。” “是不是我一结婚你就离开我，然后去美国找李亦言，他都说了你的心里没有他，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程果听他这么一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恒，眼里带着薄薄的水雾透着震惊：“你怎么会知道……”那是李亦言发的信息，季恒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内容，季恒的身子一僵，竟然说漏了嘴，该死。 “我知道了！”程果恍然大悟的说道，他说怎么会这么奇怪，这么巧合，为什么季恒会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情……原来……原来……看着程果眼中的震惊与失望，就像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季恒的脸上，疼痛又尴尬。 “程果，你听我说……”季恒脸色不好的说道，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要怎么和程果解释。 “你骗我！”程果大声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你老是骗我……亦言走了也是你逼的，利用他来威胁我……呵呵……季恒，你好卑鄙！”程果的鼻子悠的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季恒心慌了后悔了，急急忙忙的说道：“程果，你听我说……” 程果的眼睛不争气的掉下了眼泪，失望的看了季恒一眼说道：“我要走！” 说完，转身想走出门去，季恒慌了，连忙拉住程果的手说道：“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一句，我这么做都还不是为了你，就因为我一个谎言就否定了我的努力。：“你身无分文的能去哪里，乖，别闹了。”季恒的话里带着请求的意味，只可惜程果却听不进去。 “放开我……”程果皱着眉想推开季恒的手，却被季恒狠狠的钳制住：“不放，他妈的我好不容易把你弄了进来，哪有那么容易放开你的道理。” “我哪里不好了，你倒是和我说说，我哪里做的不好了……这些天我怎么对你的，我已经想着法子要对你好了，是不是我今天变得一无所有你就和我在一起，啊！你说啊！”季恒的眼眶通红，鼻子酸酸的，就差没哭出来了，这样暴躁又透着脆弱的季恒是程果所没见过的，也忘了辩驳。 看着季恒像一头困兽，烦躁的在屋里里渡步拉扯自己的头发，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拨打了一个电话，程果转身欲走，却被季恒拉住了手。 “喂，是我。” 季恒好听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我不结婚了！” 这几个字轰得一声炸在了程果的脑子了，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季恒恼怒的吼道：“我说我不结婚了，老子不结婚了！老子他妈的不结了！” 程果愣愣的看着季恒，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季恒猛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看着呆愣住的程果，季恒笑着说道：“程果，你看，老子说不结就不结了！”只不过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楚，程果的心里也不好受，嘴唇动了动说道：“你不应该这么做……” 季恒本以为自己不结婚，就能平息了程果，没想到却换来程果这样一句话，不应该……那他就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不应该……那你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不就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呢……” 季恒的话里透着心酸，朝着程果轻声说道：“你敢走，我就真的让李亦言翻不了身。”一句话说得极轻，不过程果却知道季恒说到做到，他本来就是一个绝情的男人，心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瞧见程果眼中失望的神情，季恒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想把眼中的水雾擦掉，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 “你混蛋……”程果红着眼眶说道：“亦言是你兄弟啊……你怎么那么绝情……畜生……你就是一畜生！” “我管你说什么，我只要你不离开我，程果，你只需要答应我，我保证不会对他怎么样，你只需要对我点点头就好，我……”季恒急切的说道，程果打断了季恒的话说道：“是不是我不走，你就再也不为难他。”程果的清澈的眼里透着失望和些许的无辜，看得季恒心里酸酸的，半响才点点头说道：“是。” …… 季恒知道自己完了，被程果发现了真相之后，他知道自己距离程果更远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守着程果，只要程果开心自己就无所谓，即使一无所有只要有程果就够了。程果对于季恒的妥协以沉默相待，两人之间的相处的模式就是沉默……但有一天，程果提出了自己要工作的事情，他不想一直让季恒养，他有本事也想出去工作……要是以前，季恒肯定想都不想就拒绝，他只想把程果锁在自己的身边，只能自己看着他。 但……现在的程果，令季恒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即使心里不情愿，但只要程果开心他也同意了，在看到程果脸上的淡笑之后，季恒这一刻连死都愿意了，妈的，不就是一个工作！这不，程果得到季恒同意，便出去找了一份工作，还是在一间普通的饭店里工作，没事打打下手，很简单的工作工资也很少，但程果却很满足了。 只要不让他每天都在洋房里，不要让他每天沉默的面对季恒，他便很开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程果今天在工作的时候听到厨房的小姑娘们聚集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等程果凑近时她们便嘻嘻哈哈的说道，过几天便是平安夜，都在商量着要怎么过，当然是和爱人云云之类的话，程果听完只是笑笑，择菜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亦言，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李亦言也和自己说圣诞想和他一起过……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分开了，程果感叹一声，计划赶不上变化。 下班的时候，天便开始阴阴的下起了小雨，程果蹙眉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腿间不住的发麻，疼疼痒痒的感觉一直往骨头里钻，程果看着周围的同事要不结伴开车，要不就有情人来接，程果想了想决定咬牙冲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叫住了他。 “程果……” 程果循声望去，发现季恒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还撑着一把伞，眼中全是微微的笑意，程果蹙眉说道：“你……” “我是专程来接你的。”季恒生怕程果拒绝自己的好意，连忙说道：“先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季恒走到了程果身旁，一手拥住了他的身子，两个人共撑一把伞，不知季恒是不是故意，走路的时候一直粘着自己，程果本想开口叫季恒过去一点，但转眼看到季恒被雨水打湿了半个身子之后，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去。 “你看，雨中漫步多浪漫。” 季恒笑着低头看着程果，本想说几句打趣的话，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额上淡淡的水渍之后，紧张的说道：“程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果忍住了腿间的不适，咬紧了下唇说道：“不碍事，老毛病了。” “怎么会没事，出冷汗了都。”季恒心急的说道，暗骂着自己粗神经竟然没发现程果不舒服，让程果拿住了雨伞，一个弯腰便抱住了程果的腿窝，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程果红着脸说道：“喂……”季恒这人真是的……虽然现在下着雨，但难不保有人会看见啊……季恒勾起唇角坏笑一声说道；“再拒绝我，我就亲你啦！”软香在怀，季恒如果还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即使吃不到手上偷偷的掐掐捏捏也不为过。 听他这么一说，程果红着脸便不做声，乖乖的样子讨得了季恒的欢喜。 脚上的动作也加快，一进车子里，季恒立马拿出了毛巾帮程果擦掉身上的水气，还不忘打了个电话让家庭医生前来。 回到洋房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程果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衣，带着眼睛的男人，有些局促的点点头，季恒走过去说道：“进去说话。”进了屋子后，家庭医生先是挽起了袖子，说道：“是他吧。”暗藏在眼睛下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程果，哟，原来是一只可口的小白兔，难怪上次生病的时候季恒这家伙那么心急了。：“是不是生病了，你快瞧瞧，别白拿钱不做事。” 季恒心急的说道，家庭医生撇撇嘴说道：“我看病的时候不希望别人在场。” 季恒忍下了心中的火气，本是一双恼怒的眼眸再看向程果的时候，化作了一坛泉水。：“程果，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叫我。” “行了行了，快出去。”家庭医生欠扁的接过程果的话，连忙把季恒给轰了出去，转头看着程果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了里头白森森的银牙，程果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别紧张，先喝茶。”家庭医生贤惠的倒了杯茶给程果，笑道：“你有哪里不舒服？” 程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我很好……”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你的好心。 家庭医生好笑的敲了敲程果的脑袋说道：“骗医生的小孩可不乖。”程果被他这么一说，小脸顿时红了……也许是人对医生都抱有一些敬畏的心理，毕竟能把你生死捏在手心的人能不尊重么……：“就是腿有些疼……”程果这么一说，家庭医生立马蹲下身把程果的裤腿挽了起来，摸了摸右腿的膝盖处，惊讶的说道：“你腿以前被人伤过？” 似乎想到了什么，程果低垂着眼眸说道：“……嗯……” 家庭医生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伸手摸摸摁摁说道：“多久了，你这伤。” “估计……十几年了……”程果轻声说道，家庭医生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说道：“有些棘手呢，估计是医不好了，你的骨头以前被伤过，没有跛脚已经很不错了。” “我知道，只有下雨天的时候……才会疼……” 程果轻声说道，家庭医生细细的看着他，好看的薄唇动了动说道：“他知道吗？”程果抬起了眼眸，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家庭医生，半响才摇摇头，说道：“我不想他知道……”本来就已经自卑的心理，怎能让季恒知道他还有一副不健全的身体。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没事少走动，我给你开几副中药。”家庭医生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写起了药方子，程果有些惊讶的说道：“你是中医。” 家庭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笔，笑得一脸无害的说道：“难道我看起来很像西医？” 程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我以为……” “傻孩子，中国的医术才是博大精深！”家庭医生说到这的时候，眼镜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微微的笑意。 第六十四章 家庭医生和季恒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说待会让人送药过来，唔……还有程果后背的伤要注意一下，要定时擦药。 当季恒走进屋里的时候，程果小朋友正好套上一件毛衣，来不及遮挡住自己白花花的腰身，季恒感觉喉咙一紧，假装看不见程果微红的耳垂走上前去说道：“擦药的时间到了。”程果不好意思的整好自己的毛衣说道：“……唔……我自己来……”说完，要拿过季恒手中的药酒，小手却被季恒轻轻的握住。 程果被季恒握住的手猛地一缩，身子微微的缩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季恒，季恒在心里苦笑一下，随即说道：“我就是想帮你上药，要不然好不快……”兴许是季恒眼底的无奈刺痛了程果，程果没有多说什么，乖乖的撩起了毛衣，趴在了床上。 季恒看着程果白花花的后背，以及微红的耳垂，手指尖摸上程果的后背时，小东西的身子还一动一动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真他妈的可爱！季恒的眼底满是笑意，既然吃不了摸摸捏捏也不错，季恒先是帮程果上好了药，随即不老实的偷偷捏程果腰间的小肉肉，弄得程果的耳朵根子彻底的红了起来，实在受不住，程果蹙眉有些恼的反手握住了季恒不老实的大手，有些恼有些羞的看着季恒说道：“手……” 被抓住的季恒有一丝愣神，随即笑眯眯的收回了手。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程果蹙眉说道，占人便宜至少要说声抱歉吧！季恒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嗯，手感真好……”这说的可是真话，光是看着程果季恒就差点把持不住了！果不其然，看到了程果通红的小脸，就差羞愤而死了！ “呵呵，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季恒笑眯眯的替炸了毛的小猫儿顺毛，占人便宜之后便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程果红着脸看着笑得一脸欠扁的季恒走出了门，便有些赌气的把自己埋进了杯子里，唔……吃人豆腐什么的最讨厌了！程果羞红着脸闭上眼睛不想去理会季恒！ 季恒一张笑脸在出了门之后便冷了下来，随手打了一个电话给石秘书，电话刚接通，季恒便冷声说道：“是我，帮我查出程果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不知电话那头的石秘书说了什么，季恒蹙眉不解的说道：“什么，你说你早给我了。” “是的，只不过那时候总经理没有放在心上。”石秘书冰冷的声线传来，令季恒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管，你马上去查发到我邮箱来。” 说完，季恒便挂断了电话，在那一瞬间，季恒似乎听到了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年轻男孩的声音，嘴角戏谑的挑起，哟，他还以为他的面瘫秘书不近女色来着，原来也喜欢男人。 程果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的时候继续上班了，在他上班享受工作乐趣的时候，季恒便在自家的书房里，盯着发光的电脑屏幕，阴郁着一张俊脸。看了石秘书发过来的资料之后，季恒总算明白了这些年程果受的苦，心里酸酸的，对于程果满是疼惜。 季恒心想着如果自己是程果，估计一看见自己的时候便会一个耳光子刮过来，妈的，曾经季恒不会替别人想着，如今和程果在一起后，学会了换位思考，明白了自己曾经在程果身上做的那些混蛋事，妈的，自己就是一个渣！季恒在心里狠狠的痛骂自己，自己小时候是挺混蛋的，心高气傲不说，满脑子都想着整别人，就连程果小时候也被自己整过，长大之后自己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伤害程果的机会。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季恒还有些记忆，他没忘记自己小时候做的卑劣事，例如把程果送给酒保当奖励，让别人偷偷的拍下他们进酒馆里暧昧的照片，例如自己故意接近程果，就是为了一个恶作剧，例如自己一离开有人便把那些照片放了出来……他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程果遭受了怎样的舆论。 在那个时候的程果是多么的需要自己，而程母也带着他离开了家乡，只身来到上海，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季恒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还有程果的右腿……资料上没明说，季恒也知道估计和自己逃不了干系，而程果也落下了腿疾，虽然没跛但下雨天的时候会很疼很痒，难怪……先前瞧见程果跑步的时候有些可笑的身影……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而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注意道。 季恒痛苦的抚额着，想着以前的一些事情，似乎想起了以前和程果在一起的时候，那一次自己正和程果吵架，心情很不好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去，而是在外面和年轻漂亮的男孩子胡搞瞎玩，季恒还记得，那一天也是下着大雨……自己正在公司上班，一个人坐在真皮椅子上看着外面下雨的世界，电话声不断的响起，季恒接过电话时前台的小姐说有人来找季恒，但……那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问季恒让不让这个人上来。 季恒想都没想便说把人打发走，之后电话铃声再响起季恒也毫不理会。 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大雨才微微的小了些，季恒出去的时候，前台小姐便把一把雨伞递给了季恒，说是今天来的人交代给季恒的东西……季恒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了那人是谁，前台小姐便说那人留了名字，说是程果，还让她和季恒说几句话，说今晚能不能请季先生吃饭。 季恒听见程果肯服软，心情好了不少，果然小情人是不能惯的，该打的时候就要打。季恒笑着走出了门去，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程果苍白着一张小脸，笑着对自己说你回来啦。 你回来啦…… 你回来啦…… 这是季恒这辈子听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比以前那些男男女女说喜欢他，还要动听，这么美好的程果……季恒当初怎么会把他丢了呢！季恒在心里恼怒着，也很心疼程果……季恒关掉了电脑，打了一个电话给石秘书说道：“资料我已经收到了，嗯，查出是不是人为的，查到的话你知道怎么做，要干净利落些。” 季恒吩咐完之后，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所有伤害过程果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程果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洋房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心里有那么一瞬间也暖暖的，一进门，季恒便抱住了程果，心疼的蹭了蹭他白皙的颈脖，说道：“你回来了。”季恒承认自己是想极了程果，程果红着脸轻轻的推开了季恒说道：“……我没洗澡呢，有汗味……”程果有些窘迫，他没忘记季恒有轻微的洁癖，很讨厌人的身上有汗味。季恒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酸酸的，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脸说道：“程果，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再也不欺负你了。” 听到季恒这句话，程果先是错愕，随即点点头，算是敷衍了过去，他现在已经不想相信季恒说的任何一句话了，季恒的心里先是一片苦涩，随即说道：“你的腿是怎么弄的？”程果窘迫的低下了头颅，心里顿时一阵难受，果然季恒已经知道了吗……自己这幅不健全的身体，季恒是不是嫌弃了…… “自己弄的。”程果轻声说道。 “怎么弄得？磕到的？我不信。”季恒蹙眉说道。程果被季恒这么一说，便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个晚上……那是自己最痛苦的回忆。 程果还记得那一天晚上自己刚从小餐馆里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名扬的照片会被登上当地的报纸，而且标题上那三个大大的同性恋深深的刺痛了程果的心，自己的父亲杀人接着儿子又是同性恋……程果几乎可以说是当地的名人了，餐馆的老板也不愿意雇佣自己，他没了工作一个人从黝黑的小巷子里回家。 冷不等的，后衣领便被人抓住，转头一看便是两个黄毛的小混混，身后还跟着几个流氓，程果当时真的怕极了……因为他认出来那两个小混混就是先前要脱自己裤子的两人……：“哟，这不是季恒那杂碎的小情人嘛。”一个黄毛混混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程果当时怕得要死，只听到了季恒两个字。 “季恒……他在哪里……” 他以为黄毛混混会知道季恒的消息，结果一个黄毛混混笑得十分猥琐的说道：“想知道啊。”程果惶恐的点点头……他真的好想季恒，真的好想见季恒一面……听他这么一说，后面的小混混都乐了，猥琐的说道：“这小子就是季恒要保护的人，妈的，也不怎么样吗。”黄毛小混混笑得一脸恶心，冲着自己的伙伴说道：“瞧好咯。” 说完，便接下了裤子，掏出了自己猥琐的玩意儿，凑到程果跟前说道：“帮老子舔舒服了，就告诉你，嘿嘿。” 一股酸气和腥气扑来，黑暗中，程果没看清那玩意儿，不过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挣扎着小身子要跑开，却被黄毛混混抓住。 “哟，今天咱们兄弟六个人一起上，岂不是要干死这小子。”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程果的脸色涨的通红，被人压住死命的拉着衣服，小手不断的推让着身前的男人，嘴巴里大声的嚷道：“救命啊！救命啊！” “妈的，让你叫！”黄毛混混不爽的扇了他一耳光，接下来便是第三个耳光，第四个耳光……也打不住程果不断吵嚷的声音，黄毛混混一下子就闹了，猛地拉下程果的裤子，拿过一旁的转头就抓住他的腿，往他的膝盖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 程果的脸色苍白，额上疼的渗出了冷汗，嘴唇都被咬出了血丝……不住的又喊又哭……兴许是动静太大了，引来了附近巡警的注意，当手电筒的灯光照过来的时候，程果便知道自己得救了……黄毛混混们不敢和警察做对，连忙走了。 “你没事吧。”巡警看着衣不蔽体的程果，蹙眉说道，手电筒的灯光找了过去，随即戏谑的哟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难不成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程果惨白了小脸，膝盖那儿是钻心的疼，不明白巡警的意思，嘴唇动了动说道：“……谢谢……”小脸惨白，身上还青青紫紫的……巡警悠的叹了声气便走了开来。 程果收拾好身上的衣服……一跛一跛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腿间便是钻心的疼……程果边哭边走，身上疼极了，心里既难受又委屈，季恒……季恒……程果的心里都是这两个名字…… 我真的好想你…… 为什么你不出现…… 程果抱着必备的身心回到了家里，引来程妈妈的惊呼，顿时明白了什么，边哭边打程果，骂他是不争气的东西……程果更委屈了哭得更大声……程妈妈也不好受，一张美丽的脸也是泪水阑珊……第二天的时候，程妈妈便带着程果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辗转来到上海……本以为自己能忘了季恒，能重新开始。 但自从一见到季恒，他们之间就注定了纠缠…… 这些事，你让程果怎么和季恒说，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程果不想提起，就连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也是一样，有欢乐也有悲伤。 “程果，你和我说啊，谁干的！”季恒咬牙说道，心里已经决定要把伤害程果的人揪出来！ 程果深深的看了季恒一眼说道：“是你！” “……我……”季恒错愕了，看着程果眼中的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程果，我……”季恒想解释什么，却被程果打断了他的话：“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说，而且现在也很好……”程果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季恒顿时便没了思绪，他想补偿程果，可程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程果，你别折磨我了，我承认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啊，和你赎罪，只要你肯点头，我什么都愿意做好不好。”季恒蹙眉说道，程果似乎没听见季恒的话，眼神里空洞洞的，似乎没有了季恒的身影。 “季恒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有！就是你！”季恒正色的说道，这些年虽然玩过的人很多，但真正喜欢，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就是程果，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你对我现在只是一时的，而且你爸爸也不会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不会生孩子不能传宗接代……和我在一起别人会议论你，而且……你现在只是不甘心，对我的兴趣一旦失去后，那个时候我怎么办……” 我不想和以前一样，连离开你都是那么的毫无尊严。 第六十五章 圣诞节都没到，街上的商店里壁橱里都充满了圣诞气息，各种大型商场都在举办活动，就是为了在圣诞节这一天多赢取一些利益。 季恒出国之后也喜欢上了圣诞节，这不，今天就是平安夜了，季恒就叫人运来了一颗枞树，还买了许多关于圣诞的东西，这不，季少爷一大早就在家里弄圣诞树，把一些银条和小饰品都挂在了树上，树的顶端还放了一颗星星，恒少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圣诞树，笑得咧开了嘴巴，眼睛都笑得弯弯的。 这可是他和程果第一个圣诞节，当然要弄得好一些咯。 程果一早便去上班了，这几天季恒对他很好，可以说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和以前不一样了，季恒说愿意为了程果改变，而他也在默默努力着，努力让程果接受他。面对季恒的努力程果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因为他不知道季恒对他的喜欢可以维持多久，他不知道季恒什么时候会腻，他对自己没自信，他已经想好了，就当陪季恒最后一段时间，只要季恒一结婚他马上就走。 程果边洗着碗边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还是一位女同事帮他拿出来的，程果一看原来是信息，便脱掉了橡胶手套，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公二字！程果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季恒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改的！ “我的小麋鹿，你愿意和你的圣诞老人一起度过平安夜吗？” 唔……程果又羞又恼的看着手机，季恒这个人真是的……什么小麋鹿……什么圣诞老人…… 程果嘟哝着嘴巴骂了一声，便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一会儿又来了信息。 “小麋鹿是不是很开心，圣诞老人等你回家，乖。” 一句乖……便让程果的怒气消了一大半……程果放下了手机，继续投身洗碗大战中，只有在一旁的员工瞧见程果不自觉扬起的唇角。 下班的时候，程果便怀着紧张的心情回到了家里，程果从没过过平安夜心里也是挺期待了。唔……洋房里怎么黑黑的……程果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大厅也没有开灯，难道季恒没有回来吗……想到这里，程果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当程果准备打开电灯开关的时候，房子里边突然便亮了起来，程果有些惊讶的看着亮起了昏黄小灯泡，一闪一闪的……而季恒则是笑着走向前来，笑道：“平安夜快乐，我的小麋鹿！”此时的季恒就像一个大孩子，展开双臂让程果看看他一天的杰作，整个大厅都被季恒装饰了一遍，看起来很温馨，特别是中心的那颗圣诞树尤其的亮眼。 程果不能不承认，自己是被季恒感动了，第一次有人那么用心的对待自己。 季恒瞧见程果的眼眶微红，心里便觉得今天忙了那么就是值得的，只要程果开心能原谅自己就好。 “我要奖励，小麋鹿。” 季恒坏笑的扬起唇角，凑近了程果，奖励是何，不言而喻。 季恒的身上还有很好闻的剃须水的味道，邪气十足的坏笑，看得程果一颗小心肝砰砰砰的乱跳，低垂着眼眸，一股乖巧听话的样子就跟一个小布丁似得，看得季恒心里痒痒，一个忍不住就轻轻的啄了一下程果的嘴唇。 唔……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甜甜的糯糯的。 被季恒偷袭了一下，程果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有些恼的看着季恒，嘴唇动了动说道：“……流氓……”季恒忍住了心里不断的笑意，说道：“对对对，我就是流氓，来，圣诞小攻有礼物送给你。” 季恒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也不去逗弄程果，而是让程果找找他藏礼物的地点。 程果看着季恒神神秘秘的模样，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指着桌子说道：“在这里？”季恒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自己去翻一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一个很神秘的礼物。” 程果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声气，不用你季少爷说，我就知道这份礼物很“神秘”了，说到底季恒还是有几分小孩心性，不过，程果也很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唔……他才不会告诉季恒，其实他也很期待这份礼物。 程果不断的翻找着四周的桌子，就连沙发缝也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季恒说的礼物，程果灰溜溜的从沙发底下出来，看着季恒说道：“都找了，没有。”顿了顿，孤疑的说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哇靠，麋鹿小受居然不相信自己！圣诞小攻立马澄清道：“礼物一定有，只不过有一个地方你没有找到。”说完，还坏坏的笑了笑，程果被他看到脸红得要命，咕哝说道：“不可能啊……这个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我比你清楚多了……”说完，还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的东西，季恒觉得逗弄程果也够了，再下去程果会炸毛的，呵呵。：“这个房子里，你漏了一个地方没有找。” “哪里？” “我啊！”圣诞小攻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说不能把礼物藏在身上的。”说完，还一脸得意的样子……程果的脸上掉下三条黑线说道：“那……刚才你都是在玩我……”季恒瞧见程果有些黑脸了，急忙说道：“礼物就在我身上，你来摸摸我就知道了……”其实礼物的目的是这个吧……程果有些黑脸，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便转过身去不想理会季恒，季恒却一把抓住了程果的手，把一双袜子塞进了程果的手里。 “喏，礼物……” 季恒的一张俊脸可疑的红了起来，程果看着手里一双大红色周围还有雪花的袜子，心里顿时暖暖的，唔……看起来很喜气……不过，袜子里头怎么有一个鼓鼓的小东西，程果准备拿出来的时候，季恒却一把阻止了程果说道：“你一个人的时候再看。”程果虽然很好奇也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季恒还能送什么好东西…… “礼物也送了，那我们就去吃大餐，有火鸡哟。”季恒笑着握住了程果的双肩，刚想把人推进餐桌那儿，门铃却响了起来，季恒的脚步停了下来，蹙眉说道：“是谁那么扫兴。”有了上次的教训，季恒不会轻易的给别人开门，和程果说了一声便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的人，这一看脸色便沉重了几分。 外头的人瞧见不开门，便用力的敲着门吼道：“季恒你这兔崽子，还不快开门！你老子来了！” 程果的心悠的颤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季恒说道：“你爸爸……”季恒无奈的点点头，苦笑一声说道：“还记得我上次打电话给他，说我不结婚了……老爷子今天是来抓人了，无论等下发生什么，你都说是我干的就好。” 说完，不等程果说话，便打开了房门。 大门一打开，季老爷子拄着拐杖便进了屋子里，一瞧见季恒和那只男鸭子在一起，恼的一巴掌就冲着季恒的俊脸打了下去。 季恒任由老爷子的耳光落下，面无表情的说道：“爸……”季老爷子恨不得拿拐杖狠狠的把这小兔崽子打死，省得出去丢人现眼。：“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是怎么对文家闺女的，我还以为上次吃我枪子你会老实点，怎么还是不肯安分。” 季老爷子一进屋里，也带来了文卓和……李亦言！ 李亦言一进屋子里便看到了程果，一双阴郁的眼睛闪过惊喜。：“程果……”刚说完，整个人便想冲上去，却被季恒拦住说道：“滚开，程果是老子的人！”文卓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季老爷子瞧见文家闺女受了委屈的样子，一双像刀子般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程果，指着他说道：“这就是你在外头养的鸭子？” 程果心虚的低下了头，唔……这是什么状况，算是抓奸吗？ 季恒一听见老爷子当面指责程果，脸色便黑了下来，冷声说道：“爸，他不是鸭子是我的爱人。” 听他这么一说，老爷子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你的爱人，那文家的闺女是什么，你们是订过婚的，季恒，你最好给我收点心！” “要不是文家闺女和我说你在外头还和男人胡搞瞎混，我他妈的还被你蒙在鼓里，行啊，你小子也知道金屋藏娇这一招了。” 老爷子刻薄的说道，季恒听他一说，看着文卓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冽，文卓假装擦擦眼角的泪水，和季老爷子说道：“季伯伯，都是我不好……阿恒在外面有别人也不是他的错……”听她这么一说，季老爷子心里火气更胜：“瞧瞧人家多好，我就不明白男人比女人好好，怎么，你还指望一只鸭子替你下蛋不成。” 老爷子的话一句句都刺进了程果的心里，他明白要想和季恒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先不说他的家人，光是无法生育这一点就是一个罪孽！他没有权利阻止季恒组建家庭，现在的这一幕像极了小三被当场捉住，季恒名声言顺的未婚妻此时就在跟前，人家才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一程果瞎掺和什么劲。 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季恒抱有什么希望…… 季恒瞧见程果一副委屈的样子，真他娘的心疼，但老爷子的脸面又不能不给，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血压是个坏东西！ “老爷子，你们的家务事等会再说，我来这里要把程果带走。” 李亦言冷声说道，季恒这时才看着李亦言，冷笑一声说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靠着你老子？”李亦言危险的眸子眯起说道：“季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动的手脚！你他妈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是我帮他的忙，怎么，你连自己老子都要教训。” 季老爷子冷声说道，心里暗骂季恒没用，为了一只鸭子连自己的兄弟都动！季恒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无谓的耸肩说道：“OK，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这辈子我只要程果一个人！” 程果震惊的看着季恒，听到了他话里的决心。 “季恒！你想清楚了！一旦悔婚，老子的遗嘱里不会有你的名字，老子就算捐给穷人都不便宜你！” 老爷子恼怒的说道，心脏仿佛被人捶了一拳，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儿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气他！ “没有了程果我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季恒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程果的眼光里是脉脉柔情，李亦言看不下去了，对着伸出一只手说道：“程果，我来接你了，和我走，” “不可以！” 两个男人同时看着程果，眼中带有同样的希冀，程果为难的低下了头……他的脑子里乱蒙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看着季恒难过带着期待的神情，程果的心就跟刀子在刮似得，真的……季恒是要结婚的人，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离开他，现在这个机会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季恒没有必要为了他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多么可怕的字眼……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粟…… “季恒，对不起……” 程果清澈的大眼看着季恒，看着他本是欣喜的眼神变得黯淡下去，空空洞洞……没了一丝的希望……程果死心的低下头朝着李亦言一步一步的走去……季恒的鼻子悠的一酸，心似乎要爆裂开来，感觉氧气都从心里破洞而出……那么的压抑那么的痛苦。 忍不住心里的疼痛，眼眶也变得红红的……鼻子悠的一酸，季恒差点掉下泪来，这是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你离我而去了……：“程果！你怎么能那么绝情！”季恒在身后咬牙说道：“老子他妈的喜欢你啊！离不开你啊！” 程果忍住了心里的疼痛……转过身看了季恒一眼，这一眼给了季恒无限的希望。 “程果……” 有那么一瞬，季恒以为程果会回心转意，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而不是一看见李亦言便想离开自己。 程果走近了季恒的身旁，深呼吸一口气，这样子可以不令自己太过于难受，把手上喜气的袜子递到了季恒的手里，缓缓说道：“……还你……” 那一双喜气的袜子在季恒的眼里看来是那么的讽刺！似乎是在深深的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妄想能和眼前的人重新开始，永远在一起！ “去你妈的礼物！” 季恒一把反手，狠狠的丢掉了袜子，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从里头飞了出来，那抹亮光是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芒，最永恒的誓言。 ……戒指…… 程果吃了一惊……原来那便是季恒的礼物……：“老子这次是死心了……真的……永远死心了……”那一枚被丢掉的戒指也是季恒的真心，亲手交到程果的手上，再由自己亲手丢掉，摔碎！ 戒指，从失去到心痛……从信心到死心…… 不过，就那么一瞬的事。 第六十六章 李亦言带着程果从季恒的洋房里出来，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程果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一些……只是眼眶微微的酸涩……只能咬紧了下唇，死命的忍住夺眶的眼泪。 一个好好的平安夜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程果苦笑的看着李亦言，看着季恒和老爷子走的时候，眸里全是一片死心……那是真的死心了，程果重来没有见到季恒那么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底全是深深的失望，随即交汇成了一片冷光…… 唔……这样也好……他们永远都没有交集了…… 唔……真好…… 可是自己怎么会那么难受呢……程果看着季恒绝望的眼神，心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想着想着……眼泪便从眼睛里掉了出来，那么的决然……程果的心痛得狠狠的扭在一起，把自己的心打成了一个死结，那股疼痛延伸到自己全身的筋骨……季恒，你被我伤害的时候，也是这么疼吗…… 程果痛苦的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眼泪簌簌的留了下来……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渍。 李亦言蹙眉看着难过的程果，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程果抬起红通的小脸，止不住的呜咽…… 李亦言看着程果无声的哭泣，良久，程果才止住了泪水，泪眼阑珊的看着李亦言，嘴巴动了动说道：“……对不起……”李亦言看着哭得小脸通红，鼻子也红红的程果，怎么看怎么可爱，但心里又是浓浓的心疼与丧气。：“对不起我什么……” “都是因为我……季恒才为难你……” 程果轻声的说道，话里全是愧疚与自责，李亦言哑然失笑，心疼的摸摸程果的小脑袋说道：“这是我跟他的恩怨，和你无关，嗯，别自责了。” 程果红着一张脸坚决的摇头说道：“不……都是我的错……”令你们兄弟反目成仇是我的错，连累你是我的错，让季恒难过也是我的错……李亦言瞧见程果钻进了牛角尖里，无奈的叹声气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季老爷子帮我解决的难题，我现在最想知道的……” “唔……什么……”程果红着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李亦言。 “我想知道，你发给我的信息是什么。”李亦言有些期待的看着程果，先前他回来的时候，就抓住了暗中替季恒搞鬼的上海心腹，动用一些手段也知道了季恒暗中做的卑鄙事，难怪自己第一时间的求助电话打不出去，就连程果给自己的信息也被截了下来，其实李亦言通过还原技术已经知道了信息的内容，他故意问程果，就是为了确定程果现在的心意……不得不说，他的内心现在很忐忑。 程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无措的看着李亦言……随即轻声说道：“也没有什么……是叫你保重身体的……最近天气有些冷……”程果说谎了！他一说谎便会手足无措，心虚的不敢看着别人的眼睛。 李亦言的嘴角抿一抿，说道：“你还关心我，那是不是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即使知道程果的答案，李亦言也不想放弃这最后的一个机会。：“对不起……” “OK，我明白了。”李亦言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说道：“我知道你前面那对不起的意思了，看来无论我做什么你心里始终都有季恒……” “算是天意弄人吗？为什么不是我第一个遇见你。” 李亦言苦笑一声说道，脸颊旁的酒窝显现，却失去了往日的爽朗。 程果不敢看着李亦言失望的眼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1999年的那一个盛夏，第一次遇见李亦言时，他眼里闪现的光彩，稚气的少年微微抿嘴，脸上边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光彩明艳…… 李亦言也走了，失望的走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程果的心，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程果早已经把心都交给了季恒，从来，都没有变过！ 李亦言坐在酒吧里，猛地灌酒，眼里闪现出受伤的神色，这是他第一次那么真心的对待一个人，却要遭受到这样的结果……原来，被一个人伤害难过是这种感觉……喜欢一个人，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 “Shit！” 李亦言回想起先前的事情，忍不住大骂一声，猛地把手中的酒瓶摔倒在地。 “喂，先生！”被李亦言的酒水溅到了男人忍不住开口叫道，妈的，哪里来的疯男人，把他精心准备的泡妞衣服弄脏了，一只手搭到李亦言的肩膀，刚想说什么，谁知李亦言一个回头差点没把男人吓尿。 妈的！怎么那么倒霉，竟然是老板的死对头。 男人转身刚想跑，便被李亦言一个反手抓住，嘴巴里都嚷嚷的说道：“程果……”触及李亦言眼里的神情，男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刚想说话解释，李亦言带着酒气的唇舌便压了下来…… 唔…… 男子忍不住惊呼一声，李亦言的唇舌更加深入，周围人都看呆了……这里可是正常的酒吧，两个大男人接吻去gay吧啦！ 呜呜…… 老板救命…… 他是直男，不喜欢男人啦！ …… 李亦言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地方，唔……脑子还有些疼，懊恼的伸手捶了捶晕乎乎的脑袋，哇咧……李亦言竟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而且……旁边还有一名同样未着寸缕的男人……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李亦言蒙了，脑子里使劲的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只能回想起自己和一名男人疯狂接吻的片段……然后就是自己狠狠的……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想自己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身旁的男人把脑袋埋在棉被里，身上一片青紫的痕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抓痕咬痕……到底是有多惨烈…… 李亦言不敢多想，连忙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准备走的时候……蹙眉想了想，随即从钱包里掏出了一些钱……毕竟是自己上了人家，付点钱也是应该的，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所联系。经过昨天晚上的醉酒之后，李亦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放弃程果实在是太可惜了，先不说自己对于程果的怜惜之心，而且……季恒这下子也应该对程果死心了，自己苦苦等候那么久，不就是为了程果…… 想明白了之后，李亦言决定给程果一些时间想想清楚，正好美国那边也有一些事情等着自己，李亦言发了条信息给程果，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还没放弃，愿意等程果回心转意，希望他能想明白之类的话。 这条信息程果没回，不过李亦言知道他看到了，心里微微松口气，整理好行李之后便去了美国那边，虽然季老爷子帮了自己的忙，不过还是要靠自己，在上海的业务已经被李亦言转回了美国那儿，毕竟那儿才是自己的老巢，就算季恒日后再敢动他，他也不会没有反手的余地了。 当李亦言准备上飞机的时候，收到了程果的信息。 “收到。” 只是两个字，已经让李亦言满足的扬起了唇角，随即登上了飞机，前去美国纽约。 程果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看着上面已发送三个字，脑子里还是蒙蒙的……他明白李亦言的心意……既然收到了对方的信息礼貌上应该回复……程果想了好久，才回了收到两个字，既不拒绝又给自己余地，都给了彼此一个台阶，这样真的很好。 和季恒分开已经两个多月了……圣诞已经过了……春节就快来了……来来回回，自己还是一个人……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春节便是程果一个人过，本以为这次能有人陪自己过春节，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兜兜转转这么久，自己还是回到了原点。 还好，自己还有Cheney这个好朋友，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Cheney了，唔……似乎很久了……Cheney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也没有染色了，就是很清爽的一个小板寸，看起来年轻干净，唔……这样的Cheney真的很好，能开心的微笑真好。 Cheney主动帮程果找了一个好点的房子，因为他实在看不下程果住的危楼房……而且……堂哥走的时候也吩咐了自己要好好的照顾程果，就算李亦言不吩咐他也会好好的对程果的，他也知道了季恒和程果之间的事情，出了无奈他只能开导开导程果，让他能开心一些。 唔……这不，他今天有空，就带着程果来到饿了最大的百货大楼，径自来到了男士香水区，说是春节到了，要买一瓶香水给老师，Cheney提到老师时，年轻的脸上全是满满的笑意，看得程果好生羡慕。 对于香水，程果可是什么都不懂……只能呆愣愣的看着Cheney不停的挑着选着，还不忘拉过程果让他闻一闻什么味道比较好。 程果闻着也闻不出一个屁来，只能愣愣的点头，说唔……这个味道不错……唔……这个也好……Cheney无奈的翻翻白眼，这不白问了，销售小姐瞧见Cheney为难的样子，笑着说道：“您是买给父亲还是师友？”既然是男性香水，就应该只有这些关系了吧，谁知Cheney一脸惊讶的看着销售小姐说道：“是买给我男人！” 程果看到销售小姐微笑的笑容僵硬，嘴角微微的抽了抽，随即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瓶香水说道：“既然是爱人……这瓶的味道不错。”香水的瓶身线条利落，没有那么女气，而且香水也液体是淡淡的蓝色，看起来清新淡雅。 “这是我们公司退出的新款，属于淡香水，这瓶淡香水的名字是——Blue，象征着淡淡的忧伤。” Cheney把香水喷在了自己的手腕处，闻了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不知为何，在闻过这瓶香水之后，自己竟然会有一些难过的情绪……Cheney甩了甩头，给程果闻了闻说道：“你闻闻看。” 程果凑近了脑袋，闻了闻……唔……真心很不错…… “那就要这瓶。”Cheney开心的说道，心里想着老师若是收到礼物不知会有多开心，两人买到了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意外的一道女声闯入了两人的耳朵里。 “恒，你说昨天那两套婚纱我穿哪套好……” 程果的脚步停止，在看向某人的时候，心里顿时酸酸的…… 文卓挽着季恒的手臂，笑得一脸甜蜜，果然是要结婚的女人……无论她多精明也不能抵挡内心的喜悦，不过笑脸在看到愣住的程果之后，笑意便从脸上隐去。季恒也看到了程果，一开始就看到了……当他看见程果单薄的身影在挑选香水的时候，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那又怎样呢……他已经死心了。 季恒的目光里全是一片的冷冽与陌生，仿佛不认识程果一般，便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停留…… 就这么擦肩而过……恍若陌生人一般…… 程果难受得眼泪都要掉下来，Cheney看到季恒这般模样，怒火便烧了起来，一个箭步走到了季恒跟前，说道：“喂，姓季的！” 第六十七章 季恒蹙眉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Cheney，随即冷漠的说道：“让开！” Cheney瞧见他这幅态度就不爽了，恼的说道：“季恒，你连我也想装作不认识啊，你他妈的真够狠的啊！”说完，指了指在一旁的程果说道：“他呢！难不成你也忘了，你丫的！” 季恒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程果，随即冷漠的说道：“不认识！” 一句不认识把程果打入了深渊之中，浑身都止不住的发冷…… 程果窘迫的上前拉住了Cheney说道：“够了……Cheney我们走吧……” 季恒看着一脸窘迫的程果，小脸红得要滴血似得……看起来……可怜又可恨！Cheney恼怒的说道：“你放开我程果，今天我非得替你出口气！”Cheney的大喊大叫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在一旁的销售小姐俩一脸为难的说道：“总经理，要不要叫保安。” Cheney有一些愣，随即说道：“这家香水公司是你家的。” “嗯。” 季恒面无表情的说道，谁知，Cheney得到答案之后，呸了一声便狠狠的把手中的香水瓶猛摔在地。“嘭”的一声响，香水的香味四溢……淡淡的忧伤……汇聚在程果的眼里形成了薄雾，文卓被吓得花容失色，紧紧的靠着季恒说道：“恒，咱们叫保安吧。” 季恒微微的蹙眉，点了点头说道：“去把保安交上来，把不相关的人丢出去。” 说完，不顾Cheney的吵闹带着文卓和自家手下扬长而去，而程果的一张小脸已经惨白……看着文卓挽着季恒的模样，心里顿时被人刺了几刀似得……季恒从没把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自己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前些日子的纠缠就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如今，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保安上来把两人请了出去，Cheney一路都在骂骂咧咧的，说季恒不是人是畜生！转头看着程果一脸难过的样子，心里便后悔了，急忙说道：“程果，你别难过……别哭啊……”程果红着眼睛，吸吸鼻子，低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唔……沙子进了眼……”知道他难受着呢，Cheney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就一个男人，行了行了，至少我刚才也帮你出了一口气。” 程果红着眼睛点点头说道：“不过……你的香水怎么办……” 提到香水，Cheney才想起来似得叫唤了一声，妈的，刚才竟顾着生气了，呜呜……连给老师的礼物都泡汤了……苦着小脸说道：“呜呜，只能去别家买了……”虽然他很讨厌季恒，却很喜欢那瓶香水…… Cheney又带着程果去了别家店里，问有没有名为Blue的香水，谁知……Blue这瓶香水是季恒他们公司新品，只有他们公司才有的卖，据说那个配方还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亲自调制的…… “没得买了，没得买了！” Cheney烦乱的扯了扯自己的小板寸，龇牙咧嘴的看着程果，突然笑着说道：“没办法，只能把我当成礼物送给老师了。”少年笑着冲程果眨眨眼，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便觉得好玩，伸手扯了扯程果的腮帮子说道：“年轻人，开心点吗，别二十好几的人整得跟一老头儿似得。”看着程果白嫩的脸蛋在自己的蹂躏下变形，Cheney的恶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看着面前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文卓即使修养再好，也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夫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想着别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抱歉，你说到哪里了？” 季恒被文卓的声音拉回的思绪，从看到程果之后，他的心思都一直停留在程果的身上，回想着他刚才一脸难过窘迫的样子，他也难受得很……不过这是程果的选择，不是么，既然知道会难过，当初为什么要把手伸向李亦言，只要那个时候，程果坚定的和自己在一起，即使一无所有，季恒也无所谓。 可是，程果并没有……而是转身和李亦言走了，如今和李亦言在一起，不正是他最开心的事情，那为什么面对自己的时候脸上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季恒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的上扬，自嘲的笑了笑。 文卓微微的蹙眉说道：“春节快到了，你们公司打算举办什么活动。” 季恒揉了揉眉心，说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文卓一听他这么说，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忍住不悦说道：“季恒……我是你未婚妻。” “那又怎样。” 季恒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卓，像是王者一般睥睨众生。 “别忘了，我们的婚姻只有契约，没有爱。” 说完，转身便离开，他的爱，早就已经给了那个瘦弱懦弱的男人……即使抱着他也能令他感到全身心的满足。 可是那个男人，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自己。 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 大年三十的时候，程果抱着小猫儿孤身一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春晚节目，听到里头传来笑声自己也呵呵的笑了几声，即使他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门铃声响起，唤回了程果的思绪，开门的时候，便看到Cheney笑着举起了手中的袋子说道：“新年快乐！”给了程果一个大大的拥抱，少年的围巾上还粘着一些水汽，湿气灌进了程果的屋里，有些冷飕飕的。 “老师，快进来。” Cheney笑着说了一声，从门外进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带着一副考究的黑框眼镜，嘴唇抿紧，接过了Cheney手中的袋子说道：“我来。”程果有些微愣，看着Cheney一脸喜悦的样子，连忙说道：“姜老师……”一副拘谨的模样，就跟小学生瞧见老师似得，姜老师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小华今天带我来你这儿过年，我们买了一些东西，今晚决定吃火锅，你说好不好。” 程果瞧见Cheney怕自己孤单，还携家带口的陪自己过年，开心都来不及，连忙把两人引进屋，Cheney还抗议着不要叫他小华，要叫他Cheney～Cheney～姜老师宠溺的笑了笑，便把食材拿进了厨房里，说道：“你们等着吃就好。” 程果瞧见厨房也被姜老师侵占了，只能陪着Cheney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Cheney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乐呵呵的笑个不停，程果不解的问道：“真的很好笑吗？……”Cheney停止了吃薯片的动作，说道：“不好笑也要找出笑点，找着找着，就觉得好笑了，呵呵。”程果看着少年年轻好看的侧脸，不由得思索这番话。 人生不正是这样，不能用悲观的世界观去看待，本就已经悲哀的人生应该填上一些色彩，也许季恒不是自己灰暗世界里明媚的颜色……但程果需要自己去找，自己去发觉……他不能依附季恒生活一辈子。 “弄好了，快来吃。” 姜老师穿着围裙从里头出来，还端出了一过红通通的火锅，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Cheney手贱，不小心摸到了火锅边儿，那可烫的紧，眼泪都快出来了，姜老师连忙把Cheney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耳垂上，说道：“摸耳垂就不烫了，我小时候烫伤就摸自己的。”一会儿，Cheney便龇牙咧嘴的说道：“哇靠，你骗我……怎么还是这么烫……”姜老师啊了一声，拿过Cheney的手来看，唔……起了一个水泡…… Cheney气得胡乱喊了一通，姜老师连忙带Cheney去冲冷水……忙忙碌碌一阵之后，几人才开始吃火锅。：“冬天吃火锅暖点。”姜老师说道，把煮熟的好料撑起来分别放进两人的碗里，一顿火锅吃下来，程果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吃过瘾后，姜老师去收拾碗筷，程果本想帮忙，却被Cheney拉到了阳台那儿烧烟火，很少烧烟火的程果也觉得十分新鲜，Cheney点燃一根仙女棒塞进了程果的手里说道：“别愣着，快些玩，待会便会烧光了。” 程果看着Cheney手里拿着仙女棒，不停的转圈圈，嘴巴里还哼着歌儿，看起来玩得很嗨，Cheney烧完一根之后，便无限怀念的说道：“唉，以前我在乡下老家的时候，很少有这东西玩，还是以前过年堂哥来的时候给我带来的。” 转过脸，看着程果说道：“你不会嫌我幼稚吧。” 程果愣愣的摇头说道：“不会，我也很喜欢……”说完，还学着Cheney的动作，傻呵呵的转圈圈……Cheney被他的动作逗笑，两个人的笑声在夜里尤其的响亮，那满城燃起的烟火，已经宣告着春节的到来……也是新的一年的到来。 程果所住的公寓楼下，此时正停着一脸黑色的轿车，轿车的车窗微微的拉下，露出了轿车主人一双好看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上，紧蹙的眉头泄漏了他此时的心情。 季恒听到了程果的笑声，心里想着李亦言也在他的屋里吗？难怪会如此开心……这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得到的笑声。 虽然这笑声不属于自己，但自己在楼下听一听……也是可以的吧。 看着楼上的程果一脸天真的样子，嘴角扬起的淡笑，季恒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思索了一番便换了一张手机卡，拨出了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 “叮铃铃……” 程果以为是同事打来祝贺新年快乐的，看也没看便接通了号码。 “喂。” 程果说了一声，但电话那头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程果以为是信号不好，连忙喂了几句，直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呜咽声……程果的心颤了颤，手心也开始发热出汗，不确定的说了一声：“是……季恒吗？”程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与希冀……但是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季恒吧……” 程果握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夜空闪现的烟火，嘴角扬起一丝淡笑，对着手机轻轻的说了一句。 “新年快乐……” 随即便挂上了手机，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里。 屋内，一片的其乐融融，屋外，是守候的思念。 季恒放下了手机，回想着那一句“新年快乐”心里便涌出一股暖流，但又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和程果说一句——新年快乐……生怕自己一开口便会把程果吓到……但无论他换什么号码，程果第一个反应永远都是季恒……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他的嗓音呜咽喘息呼吸……都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新年快乐…… 季恒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痛苦的靠在了轿车椅子上，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一颗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滑落…… 正文完结 季恒和文卓的婚事可谓轰动，每天报纸版幅都是他们亲密的照片，这种情况自然是季老爷子满意的，看着季恒收了心肯老老实实的和文卓结婚，老爷子也满意了，虽然当了不少坏人，不过为了季恒好，老爷子也就认了，老爷子虽然放心了，但他也深知季恒的个性，表明不动声色，暗地里偷偷的安了好多眼线偷偷的监视季恒。 文卓正在上海最好的婚纱店里试着婚纱，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美丽的脸上露出笑靥说道：“恒，好不好看。” 季恒的唇角微微的扬起说道：“好看。” 这一副恩爱的样子不知多让婚纱店里其他的女孩羡慕，季恒年轻英俊有钱，文卓家世好漂亮有能力……怎么看都是绝配啊！文卓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她就是喜欢看别人对她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她从小什么都要第一，就连未来的老公也要是人中之龙！ 文卓轻轻的亲了季恒的脸颊，便去了试衣间里换衣服，瞧见周围人散去，季恒本是微笑的脸顿时便冷了下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妈的，结婚什么的，真烦人，而且结婚的对象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文越小心翼翼的看着季恒，身上还穿着一件小礼服，说道：“……姐夫……你不高兴……”姐夫是文卓让他叫的，一开始文越叫不出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叫姐夫难免心里会不舒服……可文卓却坚持他这么叫，说是结婚了就是他的姐夫，以前那么事还是忘了才好，一番话说得文越小脸通红，不敢面对自己的姐姐。 季恒蹙眉说道：“看得出来？”难道他的不耐表现得这么明显？文越红着脸点点头说道：“姐夫……你是不是……还喜欢程果……”提到程果的名字，季恒的身形顿时一僵，忍住心里的疼痛，强装欢笑说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文越还要说着什么，文卓便从里头出来了，正好了头发便说道：“恒，我们走吧。”文越瞧见自家姐姐出来了，便忍住心里的话，默默的跟着两人走了出去。 两人的婚事颇受瞩目，季恒也尽了自己身为未婚夫的职责，关于婚礼，文卓想怎样弄就怎样弄，只要她喜欢就好，外边人看着会说，哟，季恒，好老公，还没进门多疼老婆啊。只有季恒自己知道，对于这场婚姻他完全不在意，不就是一张纸的事情。 每天的报纸和电视都在播着两个人的消息，先不说那场筹备之中的婚礼，两个人公开亮相参加慈善活动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这些人中也包括程果，程果每天都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出现电视之中，每看一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本就消瘦的身子这些天是愈发的消瘦，连Cheney都看不过眼了。 这不，某位火大的Cheney正堵在季恒的公司前，瞧见那一辆熟悉的轿车，便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衣服里还偷偷的藏着一块转头。季恒一下车便看见一只龇牙咧嘴，杀伤力为0的小鸡崽。 “喂，姓季的！” Cheney怒吼吼的喊了一声，季恒蹙眉停下脚步看着Cheney，冷声说道：“有事？”Cheney流氓的吹了一个口哨，欠扁的哟了一声说道：“哟呵，现在认得小爷了。”季恒蹙眉看着Cheney，不耐的说道：“没事我就走了。” “哈，你不想知道程果和我堂哥的事。” Cheney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恒的脚步微微的停止，随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去，哇咧！这可和Cheney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本以为季恒会跪下来哭着求着让自己透漏一丝情况给他（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谁知，这小子傲得很嘛。：“啊，季恒，你快停下来啊，我有事和你说，哈哈，你不听我就偏偏和你说！” Cheney嘟嘟嚷嚷的走向前去，硬是扯住了季恒的衣角，说道：“叫你停下来，你他妈耳朵是聋的啊！” 季恒蹙眉冷眼看着Cheney，说道：“你他妈放手！”他现在心里就已经很不爽了，所有有关程果的事情他都不想知道！ Cheney突然有些怕了眼前冷漠的季恒，放开了手，嬉皮笑脸说道：“唔……别激动嘛，我是来告诉你，程果没和我哥在一起的事儿……”说完，还摸了摸鼻子，季恒蹙眉，随即冷笑一声说道：“和我说这个干嘛，是程果让你来的，哈，当初说走就走，有没有顾虑我的感受，现在我要结婚了，见不得我好了！”季恒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番话，额上青筋暴起，失控的样子吓到了Cheney。 只要是关于程果的事情都能令季恒失控，季恒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蹙眉说道：“你回去吧。” Cheney先是愣了，随即朝着季恒的背影大声的说道：“季恒，你他妈就是一胆小鬼，口口声声说喜欢程果，你他妈的知道什么是喜欢，老子是吃了耗子药才好心的告诉你，我哥寄给程果一张机票，你他妈要是心里有程果，就去阻止啊！” “操！”Cheney骂咧咧的说道：“真不明白你有哪里好，一个烂戒指程果都当宝贝收着，你们他妈的都是傻逼，只有傻逼才会喜欢傻逼！！！” “妈的，老子不干了！” Cheney边骂边往回走，想偷偷的看季恒的反应却硬是忍住没回头，唔……刚才吼得这么大声，季恒应该听见了吧，唔……回去要叫老师帮自己弄冰糖莲子喝，可怜他娇嫩的嗓子啊～ Cheney在心里默哀着，呜呜……哥……小华对不起你了，把你的事情泄漏给季恒不说，还怂恿你的情敌和你做对，可是，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程果一天天憔悴下去，再这样下去，程果会死的，他的心会死的！ 季恒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难道Cheney说的话都是真的……程果没有和李亦言在一起……这个消息在季恒的心里冒起了火花，浑身都是止不住的欣喜，忍不住笑了出声，眉眼弯弯。 一整天季恒的心情都是很好，阴郁了许多天后终于雨过天晴，但开心之后他又想着，如果自己回去找程果，他还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一天程果拒绝了自己，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底下走到了李亦言身边……季恒的心都要碎了，被程果的绝情弄得遍体鳞伤，他的高傲，他的自尊，他的爱意……全被程果踩在脚下。 季恒拿着手机，反复的掂量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看着茫茫的星光……程果，现在的你在干嘛呢？是否和我一样正在想着你……而上海的另一头，程果披着一张棉被坐在床上，眼底是淡淡的黯光，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现的蓝光，心不由得一跳…… “喂……”季恒轻轻的说道：“是我……季恒。” 程果有那么一刻不可置信季恒会打电话给自己，双手有些颤抖，随即说道：“我知道……”声音里包含着小心翼翼，就连他都没有察觉此时他的紧张。：“我要结婚了……”季恒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程果的鼻子悠的一酸，差点哭出来，只能用力的捏紧手心来缓解心里的疼痛……：“恭喜你……” 为何要打这个电话给自己呢…… 你明明知道我也不好受啊…… “你听我说！”季恒急忙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和李亦言在一起。” 程果微愣，随即嘴巴一咧，眼泪便掉了下来：“季恒……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要结婚了……新娘子是那么的……” “我等你！” 季恒打断了程果的话，蹙眉说出这段话，即使隔着手机，他也能想象到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瘦弱的男人正在为自己流泪，正在为自己伤心，而他能做的，便是给这个男人承诺，再用一生去实现！ “我要和亦言去美国了……” 程果有些迟疑的说道，眼睛瞄了瞄床头柜上的飞机票，这张飞机票是李亦言寄过来的，他说希望程果能去美国，在那么陌生的地方他们重新开始。将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每一天都会温馨而幸福。 现在这个选择的权利就在程果的手里，飞机票的日程是4月22号……晚上的航班，时间一到而程果没有来的话，李亦言将会永远的放开程果，因为他知道了程果的选择。 听见程果略带哭腔的嗓音，季恒的心微微的发疼，他知道自己欠了这么男人太多，即使在这个时候，季恒也不想逼他。：“程果……我知道你的犹豫，你以前说我不尊重你，这样吧……在我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会在第一次遇到的蛋糕店门外等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在那里一直等你……” 季恒说完，两人之间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季恒是等着程果的答案，而程果已经乱了心神。 “程果，我想你。” 季恒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随即嘴角含着笑意挂断了电话。 …… 季恒和文卓的婚事正在筹备之中，而季恒没有一些准新郎应有的紧张与欣喜之情，不过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和程果的约定就在今天晚上，不知道程果会不会来，季恒半紧张半欣喜的等着晚上的到来，一早便收拾好了衣服就等着和程果私奔。哈……私奔，季恒被自己脑中出现的词吓了一跳，随即嘴角便扬了起来，眼里含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俊美而迷人。 “恒，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文卓精致的脸上是微微的笑意，走过来双手放在了季恒的肩上，季恒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着痕迹的拉开了文卓的手说道：“你怎么来了？”季恒有些不悦，他不想自己在事情的时候被别人打扰，唔……除了程果之外。文卓的脸色微僵，随即笑道：“这里是你家，明天结婚了也就是我家了，我的家怎么不能来了。”季恒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嘴角微微扬起说道：“好，你喜欢呆这就呆这，我先走了。” 说完，优雅的背影走上了楼上的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文卓愈发难看的脸色。 夜晚就在季恒期待已久的心情下到来，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也写了一封信留给老头子，省得他到时候找不到人，气得血压住院。季恒的心里微微的忐忑，看了看时间，准备出发了。 打开房门的时候，便看到了文卓一张美丽的笑脸，季恒蹙眉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亲爱的未婚夫，你怎么这么和你未来的妻子说话。”文卓径自走进了屋子里，美丽的眼眸环视了四周之后，眼光落在了桌上的信封与几处旅游景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文卓拿起了信：“老头子，我已经决定好和程果私奔……”还没念完，信便被季恒一把夺过，说道：“还我！” 文卓一双美丽的眼眸，含着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恒说道：“季恒，你没有搞错吧！居然要和一个男人私奔，明天就是我的婚礼啊！”有没有搞错，结婚前一晚私奔岂不是让她文卓的脸彻底的丢尽，会成为上海的笑料闲谈，莫名的便被贴上弃妇的臭名，而且季恒还是和一个男人私奔！ 想到种种的后果，文卓心里便急了，朝着季恒大声的说道：“你不能走！” 季恒的嘴角微微的上扬，冷笑一声说道：“文卓，你刚刚也说了，是你的婚礼，我的存在只不过是婚礼的道具而已，我要走，你能拿我怎么办！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说完，便要离开房间，后腰却被文卓死死的抱住，：“季恒，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是没有尝过我的滋味，我不会比程果差的！” 闻言，季恒的心中厌恶更甚，这女人一开始便说是合作婚姻，结果又打电话和老爷子告状！他还没能生气呢，这女人倒是先发制人！ 季恒在心里想道，随即便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季恒掰开了文卓的双臂，怒吼说道：“你他妈别再胡闹，你说都是我负了你就好。老子他妈的都愿意当负心汉了，你闹够没有！” 季恒一吼完，文卓的脸上便闪现出一丝怪异的微笑，脸色有些狰狞的看着季恒，嘴巴一咧便哈哈的笑了出声，对季恒说道：“恒……我是真心喜欢你，既然你要走了，给我一个拥抱好不好，只要一个拥抱我就离开你……好不好……”文卓边说身子边向前，伸开双臂要拥抱季恒。 女人柔软的双臂紧紧的环抱住季恒的腰，脸颊也贴在了季恒的胸前，嘴巴里喃喃自语着，季恒心里觉得文卓有些可怜，但他的心已经是程果了，不会再拥抱任何一个女人。：“文卓，你听我说……呃……”就当季恒放松警戒准备和文卓好好谈谈的时候，腹中却传来一股疼痛，感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流失……衣服被鲜血染红，腹中没入一把匕首……而文卓的脸上是狰狞快意的微笑…… “没人能背叛我！没人能背叛我！” 文卓看着手中的鲜血，狰狞的笑着……笑声和窗外雨声形成了轰动壮烈的交响曲！ 季恒踉跄着脚步，看着文卓的背影疯狂的跑出了门去……妈的。疯女人！季恒在心里狠狠的骂道，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原来被人刺一刀的感觉竟然是这样，是自己大意了，不过也因为这一刀，他季恒不会再对文卓有什么亏欠心。 手掌捂着鲜血涌出的伤口，季恒蹙眉咬着牙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步步滴血也毫不在意，因为……程果说不定在等着他，他知道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会永远的失去程果……也许程果不回来，但季恒也要赌一把，赌程果的真心！ 而此时的程果正坐在沙发上，内心的暗潮不会比窗外的大雨小，又下雨了……程果的腿间又传来一股熟悉的疼痛，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心情去顾及。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样东西，一张是李亦言的飞机票，一个是季恒的圣诞礼物。 他知道选择权就在自己的手里，今晚就是他决定命运的时刻，选择了一样东西都代表着今后的路都会不同。 不一样的人生正在他的面前，就等着他如何选择。 曾经，他没得选择，即使被人骂做窝囊废也没有反嘴的权利，被季恒追求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即使之后分开又纠缠，这一切都是由季恒主导……他一直以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人生已经被季恒操控在了手里，无论怎样的翻来覆去，始终逃脱不了季恒的手心，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和季恒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这样的命运你让他如何反抗…… 程果紧抿了嘴唇，看着能决定他一生的东西，曾经他没得选择，现在他有了选择的权利，程果闭上眼睛，在心里已经做好了选择，即使今后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但他绝不会后悔他今日做的决定。 他伸出了略微颤抖的手，拿起了他心里想要的东西…… 这就是，他的决定！ 与此同时的季恒，正在飞快的开着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住发疼流血的伤口……脸色微微的苍白，那是因为疼痛和流血过多。大雨不断的打在车上，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的刺激季恒的双耳…… 脑袋微微的发懵，神志也有些不清醒…… 刺眼的灯光从前方亮起，季恒难受的眯起了双眼……那是一辆大卡车，正朝着自己开近……而季恒的双手已经发软，似乎是想起了谁，眼里闪过一丝暖光，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拼上一口气奋力的一转车盘…… 那惨烈的碰撞声刹车声，恍若1999年盛夏的烟火……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你不惹我，我就对你好怎么样！” “程果，我喜欢你，喜欢你啊！” 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还是喜欢你…… 喜欢你……程果…… 似乎又回到了1999年的盛夏，少年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看着身下满脸通红的小孩儿，微笑的朝他贴下了双唇。 原来在那个时候，在我心里萌芽却被我压抑住的幼苗，就是名为喜欢的种子，但我现在才明白，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程果，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正文完—— 番外一 五年后。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太阳微微的初起，柔和的暖光照射到美国的街头身穿风衣的男人身上。 男子拉了拉风衣把自己的身躯裹紧，脚上的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咖啡厅的大门被打开，风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在里头忙碌的女大学生抬起头来，在看到男子清瘦白皙的脸后，立马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说道：“老板，你怎么来得这么快。”被称为老板的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接过了女孩手中的盘子说道：“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来这里做蛋糕。” 男子脱下了风衣，走进了蛋糕料理室里，熟练的做起了蛋糕，纤细的双手轻柔的涂抹奶油，似乎每一个蛋糕的制作都包含了男子的心意，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笑，整个人看起来谦虚温润。 女大学生透过窗台望向里头，心里不由感叹，别看老板平时温润谦虚，被人欺负也笑脸相迎，做蛋糕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严谨认真，唔……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 女大学生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那些买蛋糕的女人上门，兴许老板看起来就是居家好男人的类型，附近的一些太太都很喜欢来这里买蛋糕，和老板混熟后便把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带来，唔……原来美国人也喜欢相亲这一说，每次老板一相亲脸便会马上红起来，最后熬不住的时候还是李先生出面解救了老板，唔……李先生也是很帅的说。 女大学生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目光不由得被一道高大的身影吸引过去，还想看个认真，那道身影却是一闪而过，诡异的很。 “小希，新做的手工饼，你尝尝。” 程果从里头出来，身上还穿着粉色蕾丝的围裙……噗……小希每次看见老板这么穿，都忍不住笑出声，刚想说什么话，目光却被程果手中的手工饼干吸引住，尝了一个之后，不知足的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看着程果说道：“老板～我能不能再吃一个。” 程果眼里含着笑意，把手工饼干都递给了小希，说道：“都是你的。” “老板万岁～” 小希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觉得自己来这里打工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老板人好不说还经常可以吃到免费的饼干，小希坐在椅子上，边吃边想起第一次遇见老板的时候，那个时候老板的咖啡厅招工，据说不会英语站在一群来求职的美国学生之中，显得特别的手足无措，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着英语。 小希想着不由觉得好笑，风铃声响起，小希收好自己乱想的思绪，开始新的一天忙碌的生活。 时间就在忙碌之中过去，等程果从蛋糕料理室出来之后，已经是黄昏时刻。 小希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去，程果很体恤她们留学生的生活，经常给小希早点下班。 小希穿着风衣准备出门时，看着程果蹙眉说道：“老板，和你说一声，最近我们这里有变态出没，待会你回家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程果笑着点点头说道：“知道了，快点回去吧，人家还在等你呢。”程果瞟了瞟站在站牌下等待的金发少年，小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走了出去。 此时的咖啡厅就只有程果一个人在收拾东西，来美国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自己很快乐，虽然一个人在国外打拼很辛苦，不会英语孤身一人，还好自己身边还有李亦言的帮助，自己才能坚持到这个时候，还在美国有了一间自己的咖啡厅，自己能继续自己喜欢的工作，真的很难得。 风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程果抬起白皙的小脸，在看向男人之后，不由笑出来说道：“你怎么来了。”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便是李亦言，此时笑着耸耸肩膀说道：“小希和我说这里有变态出没，叫我来接你回去，而且，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程果知道他的好心，知道自己英语不通经常照顾自己，程果很是过意不去，但李亦言说他们是朋友何必要在意这一些。 美国已是十二月份，天气有些阴冷，今天还下起了小雨，李亦言开车把程果送回了家，程果撑着雨伞，看着李亦言说道：“我先上去了。”李亦言笑着点点头，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笑道：“晚上要注意安全，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程果淡笑着点点头，在李亦言深邃的目光之中走上了复式公寓楼。 近了家门，打开暖气，程果还是觉得很冷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从喉咙间呼出一口冷气，打了个哆嗦，美国的冬天是越来越冷了，还好自己租的公寓有暖气，要不然真不知道要怎样熬过去。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程果便把垃圾拿到楼下丢掉，走上楼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转角处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由得好奇往拐角处看了看，那道人影似乎发觉程果的目光，往后闪了闪，程果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是附近的流浪汉之类，程果觉得他们其实也很可怜，居无定所，没有亲人没有家，一如当初的自己。 程果缓步上楼，下雨天的时候自己的腿总是疼的紧，此时上楼也有些费力，途径房东太太的家门时，大门悠的一声打开，是房东太太的女儿宝丽正准备出门，小女孩儿一瞧见程果，立马欢喜的扑到程果的怀里，说道：“程叔叔～”程果挺喜欢这小女孩儿的，不由得淡笑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怎么一个人出门了。” “妈妈出门了，我今天一个人在家，估计晚上又要吃汉堡了。” 小姑娘嘟起了可爱的嘴巴，撒娇似得说道，程果心里了然，牵起了宝丽的手说道：“那今天就和程叔叔一起吃吧，外面的汉堡吃多了不好。”小姑娘巴不得程果说这句话呢，立马欣喜的点头应道，吧唧的亲了程果一口。 房子里因为有了宝丽的存在而变得温馨了很多，程果身上围着围裙，看着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的小女孩儿，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还好在寂静的夜晚还可以有人陪着自己。 “宝丽，来吃饭咯。” 程果笑着说道，宝丽撒开脚丫子扑腾到了餐桌上，拿起筷子便吃起了菜，小脸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好不可爱，看着这样的宝丽，程果莫名的想到了庄庄，心里又想到某人，随即便是一阵酸痛。 晚饭过后，宝丽站在了窗外，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想看出自己的妈妈此时到了哪里，程果削好了水果之后，拿着盘子放在了宝丽的跟前说道：“宝丽，吃水果咯。”宝丽拿起一片苹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楼下，随机惊呼一声说道：“程叔叔，你快看下面。” 程果不由往楼下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奇怪的说道：“怎么了？” 宝丽蹙起眉头，可爱的说道：“好奇怪，刚才我还看见一位奇怪的叔叔……他一直看着上面呢。”程果听她这么一说，也好奇的探头往下，果然，在角落处看到了一名奇怪的男子，黑暗的地方隐隐有着烟头的火光，程果有些害怕的把宝丽拉下了窗台说道：“宝丽，别看了，我们去看动画片。” 程果估计这名男子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有些害怕他是什么犯罪分子。宝丽咕哝说道：“我前几天就瞧见这位叔叔了。” “他一直呆在我们家楼下，而且长得很帅。”小女孩儿到了这个年纪，也知道美丑之分了，小脸闪过红晕，有些害羞的说道，程果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脸蛋说道：“宝丽喜欢他？”宝丽抱住程果的颈脖，撒娇的说道：“宝丽只喜欢程叔叔。” 唔……程叔叔长得很好看，而且还会做蛋糕还会做菜，她最喜欢程叔叔了。 到夜里十点的时候，程果家的门铃声响起，宝丽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机撒开脚丫子跑了上去，门一打开便猛地扑进了门外的女人怀里，程果整整裤子上的皱褶，走向前去，房东太太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淡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程先生，真是麻烦你了，今晚有事外出回家的时候不见宝丽，我就知道她又跑来你这儿了。” 程果嘴唇微微的抿起，淡笑说道：“没什么，宝丽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我也很喜欢宝丽。” 两人相谈了几句，房东太太便摸摸宝丽的头便走了出去，临走时，房东太太和程果说这几天将会有一个新邻居搬来，就住在程果的楼上，同样是中国人，和程果说有事没事的多多联络感情，毕竟大家身在国外都挺不容易的。 程果当时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过几天遇见新邻居的时候就送一些糕点吧，也不知道新邻居是男是女，喜不喜欢吃甜食。 隔天的时候，程果下楼准备去上班时，就看见搬家公司来了，把一些东西往上搬，唔……估计是新邻居的东西，程果在一旁看了许久都不见新邻居的身影，摸摸脑袋便往路上走去，在他转身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后头说了一句话，音调有些耳熟，程果的心冷不防被提了起来，惊慌的转过头时，却发现身后没有他预想中的人，随即松了口气，殊不知，他这副摸样完完全全的落入了某人的眼底。 那一副提心吊胆又松了口气的神情，看起来很可爱但却又那么伤人。 晚上下班的时候，程果向上楼和新邻居打一个招呼，路过自家房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花篮放在了自家门口，花篮小巧可爱上面还蒙着一张碎花小布，看起来就和童话故事中的花篮一样小巧可爱。 程果嘴角含笑揭开了碎花小布，发现里面是一个身穿圣诞服的木偶小人，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木偶脸上的淡笑不知不觉感染了程果，篮子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一打开，里面便是一句“Merry Christmas”。 圣诞节过几天便到了，这个礼物应该是新邻居送的吧，程果不自觉看了看手中的蛋糕袋子，便走到了楼上，发现楼上的灯没打开，估计是没回来，程果也没敲门便默默的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地上。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隔着一扇门，门内的那个人握着门把的手心已经微微的发汗，只要他有勇气走出这扇门……男人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握着门把的手缓缓的收回，心里想着，算了……还是别吓着他，好不容易那失去的珍宝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实在没有勇气看着他再消失一次。 番外二 新来的邻居已经来了一个月了，程果手上涂着奶油，心里想着回去的时候新邻居会给他什么东西。 自从那一天两人互相回赠礼物之后，新邻居每天都会在自家门口放一些小玩意儿，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很有诚意，有时候是一只折纸的千纸鹤，有时候是一罐五颜六色的糖果，程果也会回赠他一些小东西，大多都是吃的，有时候自己熬汤也会在保温瓶里放上一些，第二天的时候保温瓶便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自家门前。 虽然两人的互动也有了一些时候，但程果从没见过新邻居的模样，不是说不想，而是程果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也挺好的，来自于陌生人的关心。偶尔新邻居也会写一张字条塞进自己的门缝里，刚开始的程果并没有注意，直到大扫除的时候才看见那些字条，上面写得大多数都是一些关心的话语以及励志的句子。 程果心里觉得这位新邻居应该是一位很优雅很会生活的人，心里对他的面目也多了些好奇，不过好像都没有见过新邻居出门。 真是一位神秘的人呢。 程果在心里不禁想到，直到下班的时候，才收拾好了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途径超级市场的时候，程果想了想便进去买了一些菜，买的份量有些多，因为昨天新邻居留着一张字条，问自己能否见一面？程果心想见面也没有什么，毕竟是邻居，两个人之间不可能一直靠一张字条通信，而且身在异国多一位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程果回家的时候变开始做饭，到准备差不多的时候，门铃便响起，程果脱下了围裙准备去开门，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些隐隐的期待……程果也注意到自己不对劲的心情，随即自嘲的笑了一笑，新邻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瞎期待什么劲儿。 门铃声又响了两下，程果便小跑上去，嘴角含着笑打开了房门。 在看到门外的来人之后，程果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僵硬，随即便猛地想关上房门，谁知门外的人竟然把手臂强行的插进了门缝之中，着急的说道：“程果，你别关门！”程果瞧见他这副样子，本以为能忘掉的过往如今又卷土重来，那一些往事反复的提醒着他曾经的愚昧和天真！ “程果，是我，你先让我进去。” 门外的男人一直死命的想挤进房门，也不在乎自己那一条手臂，一脸紧张的神情看在程果的眼里是那么的讽刺。 程果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决不能让季恒进来！绝对不能！ 但门缝里强行插入的手臂自己怎能置之不理，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委屈，程果无力的松开了双手，季恒打蛇上棍，立马跻身进了房门里。 季恒瞧见程果红通通的双眼以及苍白的脸色，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得掐了一下，疼得很哀痛声却呼不出。程果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似乎那些心痛翻江倒海的抑制不住，季恒蹙眉想向前轻轻的触碰程果，却被他不找痕迹的避开，眼里那一抹防备以及恐惧在季恒眼里看来是那么的陌生却熟悉。 曾经，程果也用过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的内心看透。季恒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还好……季恒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还好你的眼里还能有我的身影，还好你对我还有恨，还好你没对我视而不见。 “你还好吗？” 这么多年的想念到了嘴边只成了一句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季恒懊恼的想狠狠得扇自己一耳光，当初决定来美国的时候就幻想着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有那么多的话想和程果说，结果一出口他妈的尽是屁话！ 程果抬起微红的眼眶，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似乎在隐忍着他的怒气。 “出去！” 程果的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看着季恒坚决的说道：“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季恒的心不瞬间便被揪紧，没想到程果过了这么久还是不肯原谅他，季恒着急的想解释道，不过程果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瞧见季恒无动于衷，程果忍不住了伸出手便想把季恒的身子推出去，季恒怕伤到程果只能边解释边往后退。 “程果，你听我说，我这次来……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季恒拼命想解释可程果已经红了眼眶，明明力气不大却死命的推着自己，一副受伤抗拒的模样在季恒眼里看来是又好气又心疼。 “你倒是听我说啊！” 季恒蹙眉大声的说了一句，便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程果……唔……想念了多久的人重新在自己怀里的感觉，真是爽呆了！怀里的程果身形微僵，季恒的鼻尖深深的嗅着程果身上淡淡的奶油香，眼眶微微的发红说道：“程果，我很想你……” 程果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紧绷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崩断，他沉默着似乎是默许了季恒的拥抱，良久，季恒感觉自己的衣服湿润一片，垂下眼眸，发觉程果已经泣不成声，季恒默默的拥抱着程果，沉默的看着程果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默默的等候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对不起，我真的放不下你。 程果哭过之后，心里舒服多了，看着季恒的眼里也带着几分清明。 “程果……我……”季恒刚要说着话，却被程果轻轻的推开，指着房门说道：“季恒，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 “如果你不走，我就走！” 程果决绝的说出这句话，脖子根因为怒意而红了起来，季恒生怕程果再次离开自己，连忙应允说道：“好好好，我走……”顿了顿，说道：“我就住在你楼上……以后你有事情需要我……”话未说完，便被程果打断。 程果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住在楼上！” 言下之意就是你他妈的季恒就是我的新邻居！还利用这个身份接近我这么久！ 季恒看出程果动气，连忙说道：“我没有恶意，程果……我只是想看看你……” “出去！”程果红着脖子说道，心里觉得自己刚才哭泣的样子真是十足的丢人，凭季恒的性子，肯定认为自己离不开他了！ 把季恒赶走之后，程果空洞的目光看着不算宽阔的房子，心如死灰。 曾经以为自己离开中国，就可以摆脱了季恒，没想到……自己无论怎样飞翔，都离不开季恒的手掌心，他只需要轻轻的握拢拳头，自己就像一只苍蝇一样，被他扼杀在手心里！ 第二天一早，程果一宿没睡便早早的起来了，本来么，被季恒这么一搅和，什么好心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打开房门的时候，便瞧见季恒倚靠着墙壁睡熟了，眼皮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黑，看来是没休息好，看到这样的季恒，程果心里很是无奈……季恒真的这么怕吗？真的这么害怕自己再一次逃跑。 可是，程果也会累的，他今年已经三十几了，已经没了那么逃跑的心。 “……唔……”兴许是程果出门的声音惊动了季恒，季恒身子一颤便醒了过来，一醒来便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季恒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连忙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强打着精神说道：“程果……早啊……” 程果看也不看季恒一眼，便转身下楼，手臂却被季恒紧紧的抓住。 “放手！”这一句放手不同于五年前带有一丝犹豫，这次程果是无比的坚决冷漠，一句话都能跟冰刺似得深深的扎进季恒的心里。：“不放。”季恒的话里带有几分委屈的成分，也是，季恒这些年也不容易，难得程果就在自己眼前，怎么能轻易放人走。 季恒从后背紧紧的抱住程果，贪恋他身上的体温，把下巴靠在了程果的颈脖旁，咕哝道：“老子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了……”程果眉头微微的蹙起，转过头时才发觉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潮。 伸出手抵在季恒的额前，程果才知道，这个男人敢情是生病了。 也是么，那么冷的晚上一个人就靠着墙壁睡觉，能不发烧么！季恒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也不看多大的人了，还跟一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得，以为这种苦肉计就能把人追到手么！ 没有办法，程果也只能把季恒带进了家里，他不能看着季恒生病而不理他。 “程果……程果……” 季恒烧糊涂了，嘴巴里也胡乱的咕哝着程果的名字，眼里还隐隐泛着泪光，瞧见这样子的季恒，程果心里也不好受，翻找着抽屉找到了一些退烧药，便喂着季恒吃下去了。 “……程果……程果……” 季恒脑袋发热的时候，嘴巴里只会念着这两个字，睁开朦胧的双眼，便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在眼前，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润好看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体贴，这几年的离开误会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安分点。”程果轻声的说了一句，便帮季恒把衣服解开，拿着毛巾细细的擦着季恒的身体。 番外三 程果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程妈妈就会拿毛巾帮他擦身体，似乎这样可以令病人舒服一些，程果喂季恒吃完药后看季恒病的难受，也就如法炮制了一回。 不过……季恒的反应怎么和自己不一样…… “……唔……” 季恒似乎更难受了，脸色也愈发的红，嘴巴里不住的瞎哼哼。程果先前还疑惑着呢，随即便发现了季恒的毛病……敢情是季恒的小兄弟有了反应，此时正在叫嚣着他怒放的生命。 “……这个人……”程果一张小脸也红了起来，怎么生病都会有反应……程果完全没想到季恒弄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因为自己的擦身子……程果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想狠下心不理会季恒，谁知季恒这个时候竟会装起可怜来了，眼里含着泪水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没有平日的叫嚣，没有平日的骄傲。 此时的季恒，就跟一只大狗似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说话都能很委屈。 “真的很难受？” 程果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话里带着小心翼翼，季恒眼眶微微的红了起来，看着程果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程果叹了一生气，红着脸看着季恒身下的帐篷，说道：“……忍忍就会过去了……” 如果季恒现在是在全盛时期，才不管程果说什么，直接脱了裤子就上，本以为装装可怜程果就会可怜自己，没想到这小东西还是这么狠心！忍？！这玩意儿你说怎么忍！干脆一刀下去了结算了！ “……唔……”季恒从喉咙间可怜兮兮的呜咽了一句，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程果，看得程果最后心都软了。 “就这么一次……”程果不知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红着脸帮季恒把裤子脱了下来，在季恒可怜兮兮的目光下，双手套上了季恒的小兄弟上……程果平时很少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怎样弄，只能凭自己的感觉了。 “嗯……舒服……用力点……” 季恒这会儿倒是神志清醒了，还会指挥程果干活了！ 良久，季恒才呜啊一声在程果的手中绽放了他怒放的生命，直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果看着手中的粘稠与被子上的点点滴滴，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下，干脆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程果心里虽然很气自己心软，不过还是发挥了他的奴性，忙前忙后的帮季恒换裤子，换床单，打开窗口通风，把屋子里属于季恒的味道统统消散掉！ 等程果忙完之后，才注意到有几通未接电话，有小希打来的还有李亦言，程果先打给小希，小希一接电话便问自己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蛋糕店，程果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而李亦言正好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 程果不想瞒着李亦言，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季恒现在在自己家里的事情。 打完电话后，程果便去熬了一些粥给季恒，生病的人喝粥是最好的了，等到差不多晚上的时候，季恒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但一看到程果立马喜笑颜开，嘿嘿，看来程果也不是不关心他的呢～ “醒了。”程果端着粥坐到了床的边沿，但刚坐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因为季恒的目光灼热……：“自己吃吧……”程果的脸色微红刚想走，季恒便可怜兮兮的说道：“程果……我都生病了，手脚都没有力气……你不能喂喂我……”这一番话说得，简直就是一只可怜兮兮没有反抗能力的大狗。 架不住季恒装可怜，程果也就红着脸喂完了季恒一碗粥。 季大少爷吃饱之后，躺在床上满足的叹了声气……这样的日子才是自己的追求啊～：“程果……”季恒轻轻的唤了一声，程果轻轻地应了一声，季恒看着程果好看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满足，鼓起勇气问道：“五年前那一个晚上……你……”话还没能说完，季恒的目光就被门外倚靠的挺拔身影吸引了去。 缠绕在心里五年的疑问也被打断。 “好久不见。”李亦言倚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恒。季恒的脑子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瞧见程果一看见李亦言便黏上去的样子，心里就酸得不得了。 “你们住在一起？！”季恒的话一出，房间里顿时溢满了酸死人的味道，李亦言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这关你什么事？程果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季先生，请你身子好了就快点出去！” 季恒的眼眶微红，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果，目光带着深深的委屈，一下子，他的疑问顿时也明了，也明白了程果五年前的那一个决定。 两个人都在美国，这个答案还不明显么！ 他季恒再这么苦苦纠缠，真他妈的就是一个傻逼。 “季恒，你身子好了就走吧……”程果低垂着眼眸说道，话里透着冷漠，连看也不看季恒一眼。 季恒苦笑一声，眼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我知道了……”话里带着微微的哽咽和辛酸，不顾身体没好，就下了床。 他如果还不离开这里，就真的要发疯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站在程果和别人的房子里！ 看着季恒微微踉跄的脚步，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程果顿时无力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压抑难受的情感顿时得到了爆发。 李亦言看着程果如此难受的模样，无奈的说道：“程果，你这是何苦呢？”顿了顿说道：“季恒还没忘了你，重新开始，不是很好？” 程果瘫坐在沙发上，清澈的眼眸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清明：“亦言，我没有把握……我没有把握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多久……说到底还是我没有信心……” “也许他会知难而退，这个世界上适合他的人很多……不差我一个……” 李亦言蹙眉看着程果脆弱的身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一度把他的心都给拿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令自己求而不得，看着如此痛苦的两人，李亦言作为旁观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季恒只喜欢你一个。” “程果，为什么你不能勇敢一点？季恒……也挺不容易的……” “亦言……”程果轻轻的说了一句：“其实我也勇敢过，就在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可是……季恒答应我的却没有做到。”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再也不信季恒了。” 程果淡笑着说道，眼底含着淡淡的泪光，那个时候他选择相信季恒，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是喜欢季恒，可是，他无法忘记，五年前那一个晚上，自己等了那么久，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初升，他的肩膀落满雪花，也没有等到季恒。 季恒不知道，那个晚上的寒风有多冷，那个晚上程果的心如何饱受着煎熬。 这一切季恒都不会知道，因为程果并不打算告诉他。 李亦言知道程果的心思，也不多说什么，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体会还是比较好，李亦言曾经执拗过，现在也学会了看开。 经过了那个晚上，程果再也没有遇见季恒，每天他回家的时候，房门也不会放着小礼物，也没有贴心的小纸条。 这次，真的是要断得干干净净。 程果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样的结局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程果没有发觉，当他上班下班的时候总会有一道视线默默的看着自己，那道视线里包含了歉意以及情意。 季恒那天从程果的家里出来之后，心里先是疼得压抑难受，但季恒毕竟是商人，很快就从里头发现出不对劲，先不说自己先前观察了程果那么久，虽然他和李亦言有联系，但从没见过李亦言到程果的房子里过夜，更别提两人之间还是同居的关系。 发现了这一点的季恒，终于明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是如何的了，重新找回信心的季恒先是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程果，随即便打定主意要去找李亦言，打听到李亦言在美国的地址，便火急燎泡的赶了过去，谁知，李亦言住的是别墅区，这里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季恒心里无奈着呢，便瞧见李亦言和一男子手牵手从里头走了出来。 季恒一瞧便火冒三丈了，哟呵，敢情是在里头养小情人！ “李亦言！”季恒直接喊了一声，把李亦言给愣住了，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季恒便冲了上去，说道：“你他妈给老子站住！”李亦言本来走得好好的呢，怎么半路杀出一个季恒来，凶神恶煞的季恒不仅愣住了李亦言，也把李亦言身旁的人给吓到了。 啰啰嗦嗦的看着季恒，嘴唇颤抖的说道：“老板……” 季恒本是冲着李亦言来的，随即便被他身旁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哟呵，今天收获给还挺大，李亦言的小情人不正是自己的上海心腹嘛，难怪当初坚持要辞职，敢情是和李亦言到国外发展来了。 不过季恒没有心思收拾上海心腹，而是粗着气说道：“李亦言，我有话问你。” 身后的保安连忙跑了过来，瞧见两人僵持的模样，问李亦言需不需要帮忙，李亦言摇头说道不用，这是他朋友，保安才半信半疑的走了出去，季恒也没那么多的好脾气，上来就说道：“程果没和你在一起？！” 瞧见季恒一副欠扁的样子，李亦言挑起了眉眼，揽过上海心腹的腰肢说道：“我又不是你，不会吃着盆里望着锅里！” 虽然李亦言的话是损着季恒，季恒也没有心思注意了，这么说，程果现在还是单身一人，那自己还是有机会，想到能和程果重新开始，季恒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不过……”李亦言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在季恒欲杀人的目光下说道：“程果现在可是抢手货，喜欢他的人呢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 “是谁？”季恒没好气的说道，敢在他恒少的嘴巴里抢男人，不要命了吧！ 番外四 季恒从多方面打听，总算知道了他现在的情敌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位看似善良实际居心拨测的房东太太！季恒在心里愤愤的想道，想当初他还以为这女人老实着呢，居然还觊觎他的程果！ 这不，这女人今天还敢邀请他的程果吃晚饭！ 但，季恒是怎么知道这一重要的消息呢？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房东太太其实喜欢程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经过各个方面的考察知道这个男人目前没有对象，而且性格很好，生活作风也不混乱，最重要的是宝丽很喜欢程果，这不，便打算主动出击了。 房东太太已经掌握了程果的休息时间，便在他没事的时候约他吃晚饭，地点就在程果的家里。 程果是一个老实人，也没发觉房东太太对他存的那点小心思，房东太太提出来自己家里做饭，也就同意了，不就一顿饭，吃了也没事！ 不过，当晚饭准备好，门铃声响起，程果去开门的时候，就知道这顿饭真是不吃也有事！来的人是谁啊，不就是季恒那个小子。程果一瞧见季恒便想关上房门，季恒却嬉皮笑脸的挤了进来，一脸坏笑的说道：“吃饭怎么不叫我。” “季恒，别胡闹，快出去。” 程果的脸色涨得通红，想把季恒轰走，谁知季恒这人死皮赖脸是上了一个境界，硬是不走嘴上还说一些逗弄人的话，两人的动静把房东太太给吸引了出来，瞧见那个女人穿着程果的围裙，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似得，心里想到这些的季恒顿时感到一阵不爽，程果是他的！他的家，他的围裙都是季恒的！ “是新来的邻居啊。”房东太太很快就认出了季恒是新邻居，毕竟季恒的外貌优势在那儿呢，凡是个女人只要见过季恒都难以忘记，季恒一瞧见房东太太，脸上立马出现了坏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共度晚餐吗？” 恒少不愧是恒少，一脸的坏男人气息，房东太太先是脸一红，随即有些为难了，今晚是她和程果的晚餐，怎么多出了季恒……而且，自己今晚还想表明对程果的心意呢，不过人家季恒都提出来了，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 “那程先生……”房东太太为难的看着程果，程果低垂着眼眸，无奈的说道：“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的，一起吃吧。” “太好了。”房东太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恒便笑着说道，一拉揽过程果去闲话家常去了。 晚饭弄好后，季恒便和程果走到了餐桌上，此时的季恒充分体现了身为男士应尽的义务，亲手帮程果剥虾，还帮他盛汤，当房东太太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季恒一句话给打断或者不让她和程果有说话的机会。 房东太太瞧着两个男人的亲密无动，季恒先不说那个能迷死人的外表了，对于程果的精心呵护，房东太太不是瞎子当然能看得出，季恒很关心程果，面对季恒的殷勤，程果没有多说什么拒绝，只是那一张小脸红的不能再红。 房东太太的心里隐约感觉不对劲儿了，但她就是不愿意深想。 “程先生……吃点芥菜吧，很新鲜的。” 房东太太刚帮程果夹菜，季恒却不着痕迹的把程果的碗往旁边移，顿时房东太太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程果不喜欢吃芥菜的。”季恒优雅的一笑说道，房东太太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程果怕她难堪急忙说道：“谁说我不喜欢吃的。”一把接过然后就放进了嘴里，果然，程果便受不住芥菜那股味儿，不停的犯恶心。 “你看你，都说不能吃了，硬是要和我逞强。” 季恒无奈的说道，眼里透着宠溺，起身便拿水给程果喝了。看着两人，房东太太一颗心都凉了……找了个借口便走了出去，她实在没有勇气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房东太太一走，季恒后脚便跟了出去，朝她的背影说了一声：“你的包包。” 房东太太一回头就瞧见季恒手上拿着自己的包包，敢情刚才出来太急连东西都不记得拿了。 “谢谢……”房东太太淡淡的说了一句，接过东西瞧见季恒还没有进门的意思，忍不住说道：“季先生有事。”季恒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说道：“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能和房东太太道个谢。” “谢我什么？”房东太太蹙眉说道，她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惹，准备说出话也不是自己想听到的。 这个男人，很危险！ 房东太太在心里竖起了警灯，季恒不知道房东太太的心思，只觉得她脸上防备的神情觉得好笑。 “我是谢谢这些年你对程果的照顾。”季恒笑着说道，房东太太深思了一下，随即蹙眉说道：“你们是那种关系。” “他是我爱人。”季恒笑道，眼中盛满了对于程果的深情，脸上满是幸福与骄傲。 房东太太这次是真死心了，无奈的看了季恒一眼说道：“原来真的……算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都喜欢上男人了，还让我们女人怎么活。”听她这么一说，季恒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生气了，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季恒和房东太太寒暄了几句，了解了程果这些年的不容易，心里满是心疼，连忙回去哄他老婆去了。 一进门，就瞧见程果围着围裙在洗碗，这一幕季恒不知偷偷的幻想了多少次，眼前，程果就在自己眼前，他突然觉得好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梦。 “程果……”季恒走上前，轻轻的环抱住程果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无限深情。 程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责备的说道：“你不需要这样的……房东太太是很好的人……” 季恒看着程果微红的耳垂，心里觉得好笑，说道：“可是她喜欢你。” 程果脸上的红晕加深，沉默不语，似乎有些赌气的在洗碗，季恒好笑的看着闹别扭的小程果，两人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着，都能感到无比的心安。 “……季恒……” 程果轻轻的说了一句，伴随着水龙头的水声哗哗，程果的声音也显得那么不真切。 “难道我就让你这么不安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需要这个样子……因为我不打算和别人在一起了……” 程果的这一番话，令季恒有喜有忧，喜的是程果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忧的是他不知道程果还愿不愿意接受他。 “程果……我……”季恒想说话，却被程果制止住，说道：“季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水声哗哗停止，不算宽阔的厨房如今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气氛压抑得令人难受。 “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在骗我。” 程果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季恒看着眼前的眼眶微红，心里无限委屈的程果，心里顿时也不好受了，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他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头脑迷糊的时候耳边只听到车子滚动的声音，以及机器碰撞的声音，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活不久了，心里只念着一个人，那就是程果…… 他那个时候还在想着，程果如果没见到他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很生气。 但，程果会不会来，自己还那么没把握。 “不是。” 季恒淡淡的说道，一句话便令程果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程果笑着说道：“那就好。”只要知道那个晚上你没骗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很开心了。 这样的程果令季恒感到心疼，蹙眉说道：“程果……”话到了嘴边却咽了回去，看着程果白皙的颈脖单薄的背影，那一些想复合的话就说不出口，他怎么忍心让眼前这个倔强的男人再一次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 晚上的时候，季恒死皮赖脸不愿意离开程果的家里，程果无奈只能允许季恒在这里住一晚，当季恒走进浴室手上还拿着程果的睡袍时，心里便涌起一股欣喜，似乎不确定自己轻而易举的就进攻了一步。 当季恒洗好澡出来的时候，程果已经和衣睡在了床上，空出了另一大半估计就是留给季恒的，季恒的嘴巴差点没咧到耳朵根后头，轻手轻脚的爬上了程果的床，看着程果干净的睡颜，心里便涌起一股满足。 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令自己又爱又恨，明明是那么单薄瘦弱的一个人，心里却无比的倔强。 程果啊，程果……我到底要将你怎么办…… 是从此忘却还是不择手段的将你留在身边，不过，我一旦这样子，你肯定又会离我远远的，从此再也不见。 所以，我宁愿选择按兵不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就好。 夜，已经深了，美国的冬天夜晚格外的寒冷，窗外刮着寒风，那些大树迎风飘摇，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 窗内则是一片温暖，当夜已深沉，季恒抵抗不住睡意准备睡着时，一双温暖的双手就轻轻的覆盖在自己的大手上。 “……我们重新开始吧……” 耳旁是那个人熟悉的轻声软语，季恒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心里却是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嗯！” 还好，在最后的时刻你没有放弃我。 还好，我们还能重新开始，重新相爱！ 夫夫相性一百问 1.请问您的名字？ 季恒：“季恒，你可以尊称我为恒少。” 程果：“程果……” 季恒笑道：“宝贝，大点声，告诉他们你是我季恒的人！” 2.年龄是？ 季恒：“男人最美好的年纪，三十二～” 程果：“三十二……” 3.性别是？ 季恒骄傲的说：“这还用说么！” 程果红脸：“男的……” 4.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季恒自信的说道：“完美！” 程果红着脸说道：“我的属性是隐忍懦弱……” 季恒一把揽过程果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程果红脸：“你以前明明很嫌弃的……” 季恒深情：“谁说的，我爱你都来不及～” 5.对方的性格？ 季恒柔声说道：“对我而言，程果就是最好的。” 程果感动，星星眼：“季恒也很好……不过……” 季恒紧张的说道：“不过什么！” 程果咕哝：“太霸道了！”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季恒回想：“这么久远的事情傻逼才记得！” 程果：“第一次遇见季恒是在校门口，两个人说话就在学校的大树后面。” 季恒感动：“宝贝，原来你还记得～” 程果：“你的意思是我的傻逼。” 季恒惊慌：“才没呢～我家程果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傻逼～” 程果：“……”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季恒蹙眉：“很瘦弱很可怜。” 夏瓷抗议：“真心话！” 季恒无奈：“很懦弱像一个女人似得。” 程果：“典型的世家公子……长得很好看……” 季恒坏笑：“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被我的美色迷惑了，哈哈～” 程果：“……”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季恒：“程果的全身上下我都很喜欢，喜欢他敏感的小肚脐。” 夏瓷：“赶紧打住！” 程果红脸：“……都喜欢……” 季恒坏笑：“宝贝大点声～” 程果：“……” 9.讨厌对方哪一点？ 季恒不满：“挑拨我们夫夫感情是吧！” 夏瓷冤枉：“是题目这样的啊，喂喂！” 程果淡定：“太霸道！不顾我的感受！” 季恒委屈：“我明明很顾你感受的，昨晚你说不要了，我就只做了三次！” 程果>w<：“这种事情别拿出来说～” 季恒乖顺：“好，都听我家宝贝的～” 10.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季恒蹙眉：“什么是相性！” 程果同上！ 11.您怎么称呼对方？ 季恒温柔一笑：“小傻湿～” 程果红脸：“就叫季恒啊……” 季恒坏笑：“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12.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季恒豪气：“老公～” 程果：“诶～” 季恒大惊：“程果你占我便宜！” 夏瓷：“那程果你喜欢季恒怎么叫你。” 程果淡定：“不要叫亲亲，宝贝之类的都好！” 季恒受伤，蹲角落画圈圈……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季恒想了想：“小松鼠！” 程果不满：“为什么我是老鼠。” 季恒：“那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 夏瓷吐槽：“尼玛，那是奶茶好吧！”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季恒看着程果，笑道：“你想要什么～” 程果的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说道：“我想要你的……” 两人偷偷咬耳朵，季恒脸色顿时难看。 程果嘟嘴：“你不愿意。” 季恒委屈的说道：“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 夏瓷：“喂喂，你们两夫夫偷偷商量什么！” 15.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季恒感叹：“能一次性把我五年失去的份量做回来！” 程果红脸在季小渣耳边咕哝几句，季恒立马喜笑颜开。 夏瓷：“那小果果想要什么呢？” 程果红脸笑道：“……我才不告诉你……”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季恒蹙眉：“身体太弱，不能一次做个爽快！” 程果红脸：“哪有……明明是你……是你……” 季恒坏笑：“是我什么啊～” 程果炸毛：“我不理你了！” 季恒：“节目中断，我男人炸毛了，我先去哄哄～” 17.您的毛病是？ 季恒无辜：“毛病这种东西我有吗？” 程果小声咕哝：“懦弱算不算。” 季恒一把抱住程果，啃。 “我就喜欢你的懦弱～” 18.对方的毛病是？ 季恒委屈的说道：“不给做！” 程果红脸：“做太多！” 季小渣偷偷一笑。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季恒蹙眉：“和别的男人女人太接近我很不喜欢。” 程果：“明明有了我还出去找别的男人。” 季恒委屈：“老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果摸摸季恒的脑袋说道：“乖～” 20.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程果：“和别的男人女人说话，季恒就会不开心。” 季恒辩解：“我发誓，那些人对你都不怀好意，只有我真心爱你～” 程果：“……” 最不怀好意的人是你才对吧～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季恒牛气：“你说呢！” 程果红脸：“同居……”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程果：“真正意义上应该是慈善活动结束后，季恒把我带到酒店那一次。” 季恒无辜：“为什么是那次？” 程果：“我们那个时候才确定了关系啊。” 季恒嬉笑：“你还记得～”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季恒自信：“很好。” 程果：“喝了红酒，我都记不清楚了。”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季恒骄傲：“我恒少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程果红脸：“一醒来就发现被吃了……”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程果望天：“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约会过了……” 季恒惊慌：“那我们现在就去约会。” 程果安慰道：“先把节目昨晚，要不然这个女人老是缠着我们！” 夏瓷无辜：“喂喂，我可是你们的亲妈！”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季恒：“把我自己送给他！” 程果咕哝：“……还是不要了……” 季恒委屈：“你不要我！” 程果安慰道：“乖～” 季恒：“嗷呜～”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季恒骄傲：“当然是我！” 程果红脸：“他说他没忘记我还喜欢我……” 夏瓷飘过：“那时候是为了骗你才说这些话的吧……” 季恒着急：“我去你妈的，别离间我们的感情～” “小果果，我是真心爱你的～” 程果顺毛：“我知道～”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季恒：“我是行动派，将用行动证明我有多爱你～” 扑到程果。 “嗷呜～” 夏瓷：“大白天的怎么有狼？”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季恒果断：“爱！” 程果：“……我也是……”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季恒无奈：“……季恒不要了……” 程果红脸：“……老婆……再来一次……”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程果默默的看了季恒一眼：“离开他……” 季恒着急：“这辈子你别想离开我！” 程果委屈：“你还是那么霸道……” 季恒：“都是因为我太爱你……” 夏瓷抖掉鸡皮疙瘩：“哎哟喂……太狗血了……”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季恒不耐烦：“怎么都是这种题目。” 程果：“……你心虚了……” 季恒：“怎么可能！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人！”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季恒：“马上打电话给他，是不是出事了。” 程果淡定：“等！” 季恒感动：“程果～”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季恒坏笑：“怎么可能说出来和你们分享！” 程果淡定：“吃饱的时候！” 夏瓷坏笑：“一语双关哟～”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季恒坏笑：“你说呢～” 程果红脸：“……季恒帮我洗碗的时候……” 夏瓷叹气：“一个男人洗碗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季恒坏笑：“做爱做的事～” 程果红脸：“老不正经的！” 39.曾经吵架么？ 程果望天：“他被咆哮帝附身的时候，我们几乎天天吵，何止是吵架，绑架他都干得出来！” 季恒无辜：“我错了～我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季恒气急败坏：“什么烂题目，跳过去！” 程果默默的说道：“你心虚了……” 季恒惊慌：“他们是故意挑拨我们的感情～” 41.之后如何和好？ 季恒：“……看他难过我就没辙了……”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季恒深情：“喜欢，下辈子我还要喜欢你～” 程果红脸：“我也是……”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季恒：“无时无刻都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 程果红脸：“我也是……”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季恒豪气：“行动！” 程果淡定：“隐忍！” 季恒感动：“嗷呜～”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季恒叹气：“不给做！” 程果无辜：“你每晚都说要把5年的份都做回来……我怕嘛……” 季恒：“要怪就怪你妈吧，是她把我们分开了五年！” 夏瓷颤抖：“……唔……又关我什么事了……是剧情君的错！”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季恒望天：“……菊……” 没说完，被程果捂嘴。 夏瓷坏笑：“让他说啊～” 程果红脸：“我才不会让他把菊花两个字说出来！” 季恒心想，小笨蛋，自己什么都说了～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季恒心虚的说道：“下一题。” 程果：“你又心虚了。” 季恒炸毛：“什么烂题目！”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季恒望天：“自卑感……那是什么东西……” 程果红脸，咕哝：“季恒什么都比我好……” 季恒：“小傻湿，我只喜欢你一个～”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季恒牛气：“当然是公开的了，看谁还敢和我抢人！” 程果红脸：“大家都知道的～”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季恒深情：“能！喜欢你就是生生世世！” 程果红脸：“再也没有像季恒一样霸道的人……”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季恒得意：“我不是攻君还有谁是！” 程果淡定：“下一题。” 夏瓷坏笑：“小果果你是在害羞什么～”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季恒骄傲：“技术与耐力，知识与命运！” 程果：“……” 夏瓷：“小果果怎么不说话～” 季恒：“别闹，给我媳妇儿留点面子！”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季恒嬉笑：“满意，十分满意。” 程果咕哝：“少做一点就好了……” 季恒委屈：“你对我不满意……” 程果安慰：“做太多对身体不好……” 54.初次H的地点？ 季恒回味：“在酒店～” 程果：“酒店……” 55.当时的感觉？ 季恒感叹：“真他妈的爽！” 程果红脸：“喝醉了都记不清，总感觉有一只大狗在啃我。” 季恒坏笑：“宝贝，那我帮你回忆起来吧～” 夏瓷：“咳咳！夫夫乐事回家弄去～”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季恒回味：“迷死个人了！” 程果红脸：“喝醉没看清……”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季恒：“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昨晚那么累。” 程果红脸：“……我不记得了……” 季恒坏笑：“那我帮你回忆起来～嗷呜～” 58.每星期H的次数？ 季恒骄傲：“想做就做！” 程果红脸：“没有认真数过，他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季恒无辜：“那都是因为你太诱人～”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季恒牛气：“最好能做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程果正色：“一周三次刚好！” 季恒受伤：“那怎么够！”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季恒柔情：“是你情我愿，灵与肉的最完美的结合！” 程果红脸：“……还能怎样……” 季恒受伤：“你明明也很享受的！” 程果红脸：“……别说出去嘛……”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季恒冷哼：“你想干嘛！” 程果红脸：“……我不知道……” 季恒偷偷和程果咬耳朵：“我告诉你……” 两夫夫的悄悄话，还真是……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季恒蹙眉：“你想干嘛！你杀了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程果无辜的看着季恒说道：“……我不知道……” 季恒笑道：“我告诉你，我最喜欢你摸我的[消音]” 夏瓷冷汗：“太限制了啊～”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季恒回味：“好吃。” 程果红脸：“人狼……”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季恒正色：“H是人生必不可少的调味品，是你居家旅行的必备良药！” 程果红脸：“……不要做太多就很喜欢……” 季恒坏笑：“我都说你很享受的……” 程果：“……”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季恒回味：“最多是在家里，我倒是很怀念那次的泰国的野战！” 程果红脸：“H不都是在家里的吗？”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季恒正色：“我最期待的是厨房，还有你穿上那件围裙！” 程果红脸：“你坏！”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季恒牛气：“都有！我可是尽职的老公！” 程果红脸：“……我不知道……” 季恒坏笑：“你都晕过去了，怎么会知道。”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季恒回忆：“有，就是不能离开我之类的话。” 程果红脸：“……不知道……” 季恒捂嘴偷笑。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季恒哀怨：“他和李亦言睡过……” 程果无辜：“才没呢，是为了故意气你～” 季恒喜出望外：“真的。” 程果正色：“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范尼、文越呢！” 季恒心虚：“下一题！”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季恒立马说道：“当然是反对了！这种是失败者的想法！” 程果：“我也反对！”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暴了，您会怎么做？ 程果一想到季恒被别的男人压住的画面，立马凌乱了！ 季恒冷哼：“反复阉他一百遍！”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季恒：“都老夫老夫了，还不好意思。” 程果红脸：“……看到季恒的模样就不好意思……” 季恒提议：“那我们今晚试一次眼罩H～” 程果红脸：“……”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季恒炸毛：“什么好朋友，是李亦言吧！” 李亦言总攻：“关我鸟事～” 程果淡定：“让季恒送他回家。” 季恒感动：“看在你那么爱我的份上，我会送给李亦言一根黄瓜～” 李亦言总攻：“喂！老子是攻！”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季恒骄傲：“很擅长！” 程果：“……有季恒就好……” 75.那么对方呢 季恒：“他什么都不做都能吸引我了。” 程果红脸：“……还好……” 季恒受伤：“只是还好吗……” 程果红脸：“……很棒……”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季恒：“希望他说能再来一次。” 程果：“我不行了……” 季恒受伤：“你认为我会不行！好吧，那我用实际行动证明老子行不行！” 嗷呜～扑倒～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季恒：“他每一个表情都能吸引我！” 程果：“……我也是……”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季恒紧张：“下一题！” 79您对∫M有兴趣吗？ 季恒思索：“偶尔是可以的，但不能伤到我的小宝贝～” 程果无辜：“什么是∫M？” 季恒坏笑：“宝贝，回去我教你。” 程果笑道：“嗯～”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季恒：“勾引他！” 程果红脸：“……” 81.您对QJ怎么看？ 季恒不屑：“那是失败者的行为！” 程果正色：“很难受！”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季恒受伤：“不能尽兴！” 程果无辜：“做太多……”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季恒回味：“那一次在泰国野战的时候，程果好害羞也好紧……” 程果脸红：“……乱说啦……” 季恒无辜：“我是说你好紧张，想哪里去了（坏笑）～” 程果：“……”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季恒：“他什么都不做都是主动勾引我。” 程果无辜：“我哪有……是你老是……” 季恒坏笑：“我老是什么～” 程果炸毛：“季小渣，今晚你睡沙发去～” 季恒惊呼：“老婆，我错了～”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程果红脸：“色眯眯的！” 季恒无辜：“我只是看你才色的～”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季恒心虚…… 程果委屈：“有过，我陪阿池过生日的那一晚！” 季恒心虚：“宝贝～我错了～大不了我让你强回来～”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季恒回味：“很诱人……”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季恒不耐：“我有程果就好了！” 程果：“还可以选择的吗？” 季恒惊慌：“不能！你有我就够了！”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季恒点头：“很符合！” 程果红脸：“我也是……”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季恒思索：“我想用可是程果不给～” 程果红脸：“……什么小道具……听起来坏坏的……”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程果正色：“二十六的时候！给了季恒！” 季恒打哈哈：“下一题……”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季恒气急败坏：“怎么都是这种题目，下一题下一题啦！” 程果淡定：“是！” 季恒感动：“程果～”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季恒看着程果，认真道：“脖子，嘴巴，眼睛……反正是程果亲的我都喜欢，我的小兄弟也喜欢～” 程果红脸：“你这不正经的，这些话怎么能和别人乱说～” 夏瓷：“嘿，我不是别人，是赐给你们性福的亲妈～”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季恒：“程果的每一处我都喜欢～” 程果不好意思：“……我能说是眼睛么……” 季恒恍然：“原来你喜欢亲眼睛，那我马上满足你，啾啾～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季恒：“能做尽兴我最开心～” 程果：“少做几次～”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季恒正色：“待会用什么体位！” 程果红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97.一晚H的次数是？ 季恒骄傲：“不告诉你～” 程果红脸：“……都后面都晕了，我怎么知道～”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季恒骄傲：“当然是我脱～我是尽职的好小攻～” 99.对您而言H是？ 季恒：“H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桥梁，是小1通往小0的道路～” 程果：“是爱……”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季恒正色：“老婆，我们回家去吧～” 程果乖顺：“嗯～” ——夫夫相性一百问·完—— 番外五：老爷子的枪杆 （上） 当季老爷子还不是老爷子，还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季翰时，他已经被他爸送回了乡下，美名是修身养性，实际上就是为了给这个儿子一点苦头吃。 在那个年代还是很贫瘠的，季翰他们家是军阀世家，季翰是独苗苗，从小就在枪杆子里长大，兴许是被宠坏了，这个大少爷的脾气很臭，喜欢出去插科打诨不学好，这不，和一些狐朋狗友出去玩的时候，把别人家的军阀大少爷崩了一枪，差点没要了小命。 季翰惹出了事也没觉得什么害怕，而是自家老子帮擦了屁股，顺便打包送回了乡下，看他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怎么混！ 季翰从京城被老爷子送走了，他走的那一天，他在外头相好的小情人都来送别，其中一个居然还是男孩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季翰还极具绅士的帮那位男孩子擦了眼泪，顺带也拿走了那男孩子手中的玛瑙怀表。 季翰刚走的时候也还是很牛气的，认为不就一个乡下，老子照样能从里头混出一条龙来，结果，当季翰坐着军用车来到名为芦花村的乡下时，一颗豪气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妈的，这什么鸟地方！” 看着这穷乡僻壤的芦花村，和站着两旁欢迎的人们，季翰的一张俊脸臭的要死，司机把季翰和他的行李放在这儿后，就急忙开车走了，吃不准这位大少爷会不会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周围的人们瞧见季恒，连忙拉出红条，欢迎季翰的到来，老村长得知季翰老子的命令，知道这位是贵客，笑着上前说道：“你就是季少爷吧，我是芦花村的乡长，今后的日子你不嫌弃就住在我家里。” 季翰臭着一张脸，不耐烦的点点头。 老村长连忙带着季翰往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介绍芦花村的特色，周围的人看着季翰的目光带着打量与好奇，看得季翰无比的厌烦。 老村长的家在芦花村里算是不错的了，但这里始终是贫瘠的乡下，村长的家也是两间用茅草盖好的房子，据说老村长年轻的时候受过季翰老子的恩惠，一直没能报答，这不，季翰难得来这里考察当然要好好照顾季翰。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村长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杀了，说是要给季翰接风，季翰年幼就吃遍了山珍海味，这等东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倒是他吃饭的时候瞧见了桌子上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儿，瘦弱的小手捧着一个磕了边的碗，眼巴巴的瞧着桌上的鸡肉，季翰瞧着好玩就把鸡腿递给了小孩儿。 谁知，小孩儿像是受了惊般，连忙跳开桌子，弄得季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老村长瞧出季翰不高兴，连忙说道这孩子是隔壁死了爹妈的，瞧着可怜才赏口饭吃，言下之意就是这孩子也不容易，希望季翰能别为难他。 季翰也不是很小心眼的人，也不甚在意的抛之脑后，倒是晚饭过后洗澡成了一个问题，芦花村的水资源特别贫乏，这里的人们难得洗一次澡，老村长怕季翰不舒服，特地走了几里地挑了水回来，季翰还是生平第一次洗澡洗的畏畏缩缩，这点水怎能够一人洗干净。 而且，乡下的晚上睡得特别快，因为这里的人没那么多的娱乐，休息很快，但季翰是什么人啊，人家已经习惯了夜夜笙歌，若是在京城里，这等时候他还在温柔乡里呢！心里烦躁，再加上蚊子的骚扰，季翰只能一边骂娘一边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日，季翰便起一大早，其实他压根一晚上没睡，早上醒来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都是蚊子叮咬出的红包包。 “娘的，什么鬼地方！” 季翰不爽的咒骂一声，下床时发现自己的衣物都整理得妥妥帖帖，就连桌子上还放着一盆清水，估摸着是村长帮自己准备好的。 季翰以为自己已经醒的够早了，谁知村长竟然起得更早，一瞧见自己便招呼过来吃早饭，季翰本没多少胃口，但喝下一口粥后觉得这味道意外的很好，忍不住多喝了几碗，村长等季翰吃饱后，便带着季翰去逛逛芦花村，季翰其实对什么芦花村一点兴趣都没有，纯属无聊就去逛逛了，但一路下来，季翰倒觉得自己和展览品一样给那些大姑娘看了！ 本来么，芦花村什么时候能来这么一个体面的世家公子哥啊，那些未出嫁的大姑娘自然是看得脸红心跳！ 等走到村长家的田地时，季翰就看到天地之间穿梭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身影，正在不停的翻着土地播种新苗，此时正是春天播种的季节，季翰深深的呼吸就可以闻到带着一些腥气的泥土味。 “他是谁？”季翰蹙眉问道，村长开始没回过神，后来才知道季翰指的人是谁，急忙大喊一声：“小狗子，快过来！” 在田里忙活的小狗子听到村长叫他，急忙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季翰这时才看清小狗子，黑黑瘦瘦的一小孩儿，身上穿的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衣服，脚上也没有穿鞋，真的就跟一直掉水沟的落水狗似得。 “……村长……啥事儿……”小狗子说话还带着一些浓重的乡音，季翰蹙眉看了一会儿说道：“村长，你们这儿的孩子都长这样？”村长不明白季翰的意思，连说道：“孩子不长这样长啥样？” 季翰撇撇嘴也不多说什么，就这么和村长离开了这片天地，要说季翰这小子也不老实，来这儿就觉得无聊，就想看看这儿有什么长得不错的人，供他这些日子排解无聊，没想到……穷乡僻壤就是穷乡僻壤，能指望出什么美人。 晚上的时候，季翰吃完晚饭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擦着他黑乎乎的枪管，要说是军阀世家的少爷，去哪儿都不能离开自己的枪杆。季翰一个人擦得不亦乐乎呢，谁知这个时候房门就被打开，季翰不耐的说了一句：“谁啊！” 从大门后伸出一张乌黑的小脸，瞧见季翰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一些畏惧，随即鼓起勇气说道：“家里煮了一些糯米……我给你送来……”对季翰而言，糯米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一瞧见小狗子这幅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他。：“进来。”季翰粗声粗气的说道，小狗子赶紧灰溜溜的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碗，季翰挑起眉眼说道：“你碰的东西能吃嘛！” 小狗子一听心里便觉得委屈了，嘴唇动了动说道：“小狗子手不脏，能吃的。” 季翰趁着灯火仔细打量起小狗子的五官，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睛特别的清澈，看起来是个好孩子，算了，不就一孩子，自己何必为难他。 “小狗子，你今年多少岁？”季翰也就随便问问，本以为小狗子应该十一二呢，谁知小狗子脆生生的答道：“十六……”哟呵，季翰有些惊讶，但一想小狗子兴许是没什么营养，才长得那么矮，心里也觉得他怪可怜的，就说道：“那什么，我不喜欢吃糯米，你拿去吃吧。”小狗子圆碌碌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季翰，鼓起勇气说道：“……小狗子手不脏……”言下之意就是季翰别嫌弃他的糯米。 季翰也没什么耐性，一把捉过小狗子，把糯米往他嘴巴里塞去。 “爷赏给你，你吃就是了！” 香甜软糯的糯米充斥了整个口腔，小狗子也顾不得什么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糯米搞定，脸上是一脸的满足，瞧得季翰觉得可乐了，没想到这小孩儿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看来自己这些时候也不会无聊。 季翰在乡下带了一段时间，每天就是美名出去考察，其实也就是随便逛逛，在这里唯一能说上话的人就是小狗子了，小狗子也是一个老实人，据说他爹娘死得早，就在村长家里做工混口饭吃，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然后就下田忙活去了，别人家十六岁的时候都娶了媳妇儿，只有小狗子家世不好人也瘦小，没有姑娘看上他。 这不，一大早的时候季翰就和小狗子一起下田了，都是小狗子忙活，大少爷季翰就坐在一旁欣赏乡下的风景。 “我说，小狗子。”季翰百无聊赖的说了一句，嘴巴里还叼着一根草，看着不停忙碌的小身影顿时觉得一阵好笑，小狗子听到季翰叫他，就从草丛堆里抬起头来，额上还挂着热汗，浑身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劲儿。 “你们村里谁长得最好看？”季翰不正经的问道，小狗子也迷糊了，不解的说道：“什么好看？” “就是，脸，谁最好看？”瞧着季翰嬉皮笑脸的样子，小狗子的小脸红了一下，随即便低下头不敢看着季翰，季翰一瞧见小孩儿这幅模样就觉得好笑，逗弄道：“小狗子害臊了，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小狗子红着脸不理会季翰，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季翰，他觉得整个村子的人最好看的人就是季翰。 “和我说说，我去替你提亲怎么样？”季翰笑着凑近小狗子，还拿着草逗弄着他，小狗子刚站起身觉得头有些晕，这么一瞧在阳光下笑得一脸英俊的季翰，小孩儿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小狗子的脸涨得通红，看都不敢看着季翰，季翰这么一瞧就不乐意了，嘿，敢情小狗子还不理他，大少爷的眼珠子轻轻的动了动，便抓住一旁的小虫子丢进了小狗子的衣服里，把小狗子吓得上蹦下跳的。 “唔啊啊……什么东西啊……好可怕……”小孩儿被吓得差点哭出声，季翰现在一旁笑够了，才伸出手帮小孩儿把虫子掏了出来，说道：“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瞧着季翰一脸坏笑的样子，小孩这是有苦也说不出了，急忙摆手摇头，说以后以季翰马首是瞻！ 收复了小狗子，季翰心里是畅快多了，在芦花村里呆久之后，和村长的关系也好了许多，这不，芦花村一年一度的戏子大会就在今晚上举行，就是请外面来的戏子搭台唱戏给大家伙听听。季翰从小听到大，也不觉得听戏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但到了晚上，自己就被小狗子一同拉去听戏，这些天相处下来，小狗子也不怕他了，有时候还会和自己开玩笑。这不，小狗子忙把季翰拉到了座位席去，手上还捧着一些瓜子甜心，铜锣敲响，戏子开始出场，吚哩呱喇的唱着戏，小孩是听得如痴如醉，一脸的好奇欣喜，季翰心里觉得好笑，嘴上没说什么，手上却替小孩儿剥好了一个橘子，塞进了小孩儿的嘴巴里。 小狗子嘴巴里叼着一个橘子，眼睛圆碌碌的看着季翰，这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很快，戏子便唱完了戏，小狗子满足的拉着季翰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谁知，两人刚要走，便有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喊住了季翰。 季翰一回头，哟，怎么感觉前边的人那么眼熟呢。小狗子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放开了牵住季翰的那只手，有些无措的看着两人。 “翰哥儿，是我，小翔啊。” 一听这名字，季翰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可不是他在京城的小相好，不过是个男的，心里虽然奇怪他怎么来了这儿，不过脸上又恢复了坏坏的表情说道：“小翔怎么来了，想不想你翰哥儿。” 说完，还冲着人家伸开了双臂，小翔先是脸一红，随即便扑到了季翰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还说道翰哥儿人家想死你，之类的话。小狗子看着亲密的两人，不知怎么的，心里便不是很舒服，再瞧见那小哥儿穿金戴银，模样生的十分俊朗，再看看自己，无端的感到一些自卑。 （中） 季翰好不容易把向小翔哄好之后，便问道怎么来了这儿。小翔这才说道，自己是舍不得看季翰一个人在这穷乡僻壤受苦，打听到这个戏团要来芦花村，就给钱让他们一路带了过来，好不容易才瞧见季翰，说是要带季翰回去。 季翰一听便觉得可乐了，回去？回哪儿去？京城是回不去了，等着老爷子扒皮是吧？ 不过季翰也舍不得自己小相好吃苦，更何况自己离开的那一天，人家可送了一块玛瑙怀表呢，冲着这情意，今晚好歹得把人带回去。 “小狗儿。”季翰喊了一声，小狗儿眼眶红红的应了一句：“唔……” “这是我朋友刚从京城来，那什么，今晚要住一晚，你们那里可有空房？”季翰笑着说道，小狗儿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村长家的房子只有两间……要不，你朋友今晚睡我那儿，我去外面睡就成。” 季翰想了想便对小翔说道：“我们先回去商量看看。” 小翔瞧见情郎这么关心自己，自然是开心得不行，一路上欢天喜地的跟在季翰身旁，小狗儿慢悠悠的跟在两人后头，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小翔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如果不是遇到季翰这倒霉催的情哥儿，人家也不会走上这条弯路，那个时候的风气还是很封建的，男人和男人，那就是兔儿爷，说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季翰也不在乎这些，反正只要他自己高兴就成，和小翔也不就是玩玩儿。 这不，当季翰带着小翔来到村长家时，小翔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脸顿时臭的跟锅盖儿似得，说这房子要怎么住之类的话吵嚷嚷。 特别是看到小狗儿住的房间，更是简陋的很，心里更是坐不住了，缠着季翰要回京城那边儿去，季翰被小翔吵得心烦，支开了小狗儿便一把亲上了小翔喋喋不休的嘴巴，小翔脸一红就不吵了，乖乖顺顺的靠在季翰的怀里。 “要不，今晚你睡我房间？” 季翰的眼眸子亮晶晶的，小翔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腼腆的点点头就跟小媳妇儿似得跟到了季翰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小狗子一个人呆在床上睡不着，一想起今天季翰和另一位小公子儿，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平日里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结果今天到了后半夜都没睡着，这不，迷迷糊糊的时候，小狗子感觉有人蹭进了他棉被里，透过月光看到了那个人的轮廓，小狗子就知道这个人是季翰。 “你怎么来了？” 小狗子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些高兴，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季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嘘了一声一把搂过小狗子的身子，说道：“小翔半夜睡相不好，我给踢下床了，今夜到你这儿来蹭一夜，行不行。”虽是问着人，但自己都已经进来了，小狗儿也就乖乖的点点头，任由季翰抱了自己一夜。 这个晚上，小狗儿睡得特别舒服，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好像在洗热水澡似得，舒舒服服的。 到了早上第一声公鸡啼叫的时候，小狗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这不，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奇怪，肚子这儿热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得，这小孩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睁开眼发现裤子里莫名其妙的立了根棍子，吓得差点哭出来。 季翰睡得美滋滋的，突然被小狗儿弄醒，刚要发气呢，却瞧见小孩儿开始搭帐篷了，立马睡不着觉了。 “小狗儿长大了，哟呵。” 季翰好笑的逗弄道，小孩儿差点没被吓哭，脸色也涨得通红，像是要哭出来似得，一把拉过季翰说道：“我是怎么了啊……好奇怪……”小孩儿软软糯糯的嗓音一大早便刺激季翰，季翰也是久未发泄的，这下便来了精神。 想这小狗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亲近人，估计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自己好歹也有经验，姑且今日就教教这笨呆瓜。 季翰假装一把正经的说道：“看你可怜的份上，小爷我就帮你开开窍，瞧好了。”季翰一把拉过小狗儿的裤子，露出了里头的小精神，小狗儿害羞的想提回裤子，却被季翰一把制止住。 “听话，看好了。” 季翰坏笑的说道，一只手就慢慢的纾解小狗儿的小精神，季翰的手法极为老练，小狗儿先是害羞随即腿肚子都被季翰弄得发软了，止不住的瘫在床上叫哼哼，不一会儿，小狗儿便泄了出来，脑子从一开始的晕晕乎乎到清醒，再瞧见季翰脸上戏谑的微笑，差点没把脑袋蒙进被子里，季翰好笑的拍拍小狗子的背说道：“没事，男孩子都会这样的。” 小狗儿一听他的安慰，便红着脸说道：“你也会吗？” 季翰好笑的点点头，小狗儿偷偷的瞄了眼季翰的下身，发现也同样肿胀着，想着季翰帮自己做了这些事情，自己应该有所回报，不好意思的看着季翰说道：“……要不要我帮你……”季翰微微一愣，小狗儿已经伸出微颤的双手解开了季翰的裤头。 小孩儿的技巧生嫩得很，但就是那股子生嫩劲儿差点没把季翰逼疯。 “……行不行……”瞧见季翰脸上的表情，小孩儿的心差不多跟戏子台上的铜锣鼓似得，敲得通通响。 “……唔……”季翰难耐的闷哼一声，随即绽放在小狗儿的手心里，小狗儿脸红得跟什么似得，看也不看瞧季翰，赶紧下床去了。 自从帮季翰做了那事儿之后，小狗子是愈发的不敢看着季翰，这几天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躲着季翰，但季翰不知是上瘾了还是怎的，晚上都跑到小狗儿的房间来，不做什么只是抱着小狗儿睡觉。 小翔也是一个敏感人儿，琢磨了几天知道季翰是喜新厌旧了，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季翰的名声不好，和很多人都有暧昧的关系，但小翔不在乎，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季翰，要不然也不会和他做一些损阴德的事情！如果季翰是因为更好的人不理他，这口气他还能忍，但小狗儿算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什么情趣，季翰凭啥就看上他了！ 这几天小翔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无非就是想让季翰来哄哄自己，自己才能把季翰劝回京城去，这样季翰就能好好的收心。 小翔想明白了，心里也舒畅了很多，这不，今天趁着家里没人，小翔就把季翰带到了屋里去，面对季翰脸上痞里痞气的笑容，小翔的脸就红了起来，当初他就是被季翰身上那股子坏男人味道吸引了去。 “哟，我的小翔宝贝怎么了，这几天一直给我脸色看。”季翰调笑说道，伸出干净的手指摸了摸小翔的下巴。：“去，别闹。”小翔娇嗔了一句说道：“翰哥儿，你什么时候和我回京城去？” 一听到回京，季翰的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回去？回去让老爷子扒我皮？我也想回去啊，可是我回去之后住在哪里？” “住我那儿啊！”小翔心直口快，说出来后才觉得害羞：“我家你又不是没去过……”季翰好笑的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算了吧，我家老爷子是狠下心让我来这儿忆苦思甜，我就这么回去家里的人指不定怎么说我。” “乖，如果你受不了就先回去。” 季翰敷衍了几句就打算出去，谁知这句话引出了小翔的不满，不想回去就直说嘛，找那么多借口。 “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去吧！是因为那小狗儿吗？” 小翔不满的说道，一眨不眨的看着季翰微僵的背影，季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不是很好看说道；“干嘛又扯到他身上？”顿了顿：“小翔，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和他睡觉的事情！”小翔眼眶红了起来，似乎越说越委屈了，他真不明白小狗儿有哪里好。：“我都忍了这么多天了，为了你我特地从京城跑来，你说啊，是不是喜欢上那小狗儿了，呜呜……翰哥儿，人家是真心对你，你怎么忍心……”瞧见小翔落泪，季翰心里也难受，赶紧好言哄哄，毕竟小翔这些话是真刺进他心里去了。 喜欢小狗儿？！ 怎么可能？！ 季翰心里认为和小狗儿的这些天无非就是消遣罢了，自己将来是会出去的，怎么会喜欢一乡下的孩子，这说出去不仅别人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容我想想。”听见季翰有些松口，小翔赶紧打蛇上棍说道：“还想什么，和我回去吧，京城好些人都在等着你呢。” “那好。” 季翰蹙眉，心里犹豫了几番终于应允了小翔，得到季翰的松口，小翔破涕而笑，赶紧搂住季翰的俊脸亲了几口，说道：“那我这就去准备。” 小翔似乎很怕季翰反悔似得，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事情都置办好，等军用车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小狗儿还不知道季翰和小翔要走的事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刚从田里回来就看到季翰那俊秀挺拔的身影坐进了军用车里，小孩儿的心顿时就沉进了谷底，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怎么现在才来？”老村长蹙眉问道，小狗儿的眼里打转着泪花，看着季翰的军用车越来越远，心里更是堵得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似乎知道小狗儿的心思，老村长一拍大腿，说道：“罢了罢了，走了也好省得你们做出什么糊涂事儿。” “季少爷要走的时候一直等着你呢，我说要不要把你叫回来，少爷便说不用了。”老村长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说这人啊，说走就走了，兴许这次不见以后都见不着咯。” 老村长吧唧着嘴走进了屋子里，小狗儿心里也不好受，回到房间之后，看着季翰用过的东西，心里就跟被针儿扎了似得，疼得紧。 一想起季翰曾和自己下田种地，一想起刚见面时季翰那好看的俊脸，还有那天晚上自己帮他弄活儿时脸上的难耐……小狗儿的心就跟堵了似得……只能扑哧扑哧的掉泪。 先不说小狗子这头的难过，再说季翰回了京城之后吧。 小翔果然是一个会安排的人，刚把季翰接到自己的家里，就立马备好了新衣裳和洗澡水，未了，还弄了一场晚宴，好好的款待了季翰，季翰这才觉得前些日子的乡下之旅就跟噩梦似得，也十分不明白自己就怎么熬了过来。 季家在当时就是军阀世家，后来从商也是季翰改了门路，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人家军阀世家多的是门路消息，这不，季翰刚一回来人家季老爷子便来要人了，把季翰这兔崽子领回家之后，也没说什么而是让他修身养性，以后就和老爷子多多了解一些政界的事务，季翰自然是乐呵了，老爷子这么说就是松口了，敢情他走的这些天老爷子也很是挂念他。 这不，名满京城的季少爷开始回来了。 继续过上了他奢侈的富少生活，每天每夜都和一些狐朋狗友练枪子，泡泡京城的名媛，小日子是过得十分乐呵。 以至于当管家来通报，说是芦花村的朋友来访时，季翰还没能想起来是谁。 （下） 小狗儿来京城可是下定了决心和吃了许多苦头的。 兴许是老村长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先是好言的劝慰一番，发现不顶用就决定让他自己来京城碰碰钉子，碰了硬就回去了，给了小狗子点钱便让他出门了，小狗子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一路搭着牛车来了京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小孩儿本就不体面的衣服更加脏乱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季公馆在哪儿。 还没能进门就被人拦了下来，说是乞丐不能接近这里，说的小孩儿一阵委屈，还好这里的老管家心地挺好，替自己通报了一声。 当季翰听见有人来找的时候，心里第一个直觉便是小狗儿，刚想让人放他进来呢，季翰这个时候却犯难了……算了，自己已经回了京城，没有和小狗儿继续见面的必要，如果让他在京城的朋友知道，自己在乡下和这个人有什么说不清的暧昧关系，他的面子可丢光了，随即便让老管家给够了他回家的盘缠，把他打发了出去。 季翰觉得自己是够好了，小狗儿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说清楚也好过以后的不清不楚，他明白小孩儿是喜欢他了，可是他不喜欢小狗子啊，好言把他打发走，是个聪明人都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他们季家一向大方，这些钱不仅能让小狗儿回家，还能剩下好些钱给他娶一门媳妇儿。 小狗儿今年也十六了，是该结婚的年纪，季翰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但一想到小狗儿穿着新郎装，身旁却挽着别的女人，心里顿时就不是一阵滋味了，但季翰很快就把这种感觉抛之脑后，揽着他最近的小宠儿溜大街去了。 季翰最近的小宠儿是京城的大美人，醉月楼的新头牌，季翰刚到手没几天这股劲儿还新鲜热乎着呢。 刚走出醉月楼的大门，便听见有道脆生生的声音唤住了自己，季翰的脚步微僵，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果然么，一转头便瞧见了黑乎乎的小狗儿，衣服都没了一块好地，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季翰的眉头微微的蹙起，揽着小宠儿的手也收了回去，不知怎地，他就不希望小狗儿看见他风流的一面。 “季翰……”小狗儿眼巴巴的说了一句，心里是止不住的高兴，终于能见到季翰了，这几天等了好久，本以为没希望了，谁知老天还是不亏待他的。：“你不是回去了。”季翰蹙眉说道，口气有些冲，小孩儿被吓了一吓，委屈的说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作甚，既然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那你就快回家去。” 小狗儿清澈的大眼睛里淌着泪，无限委屈的看着季翰，随即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没说，低垂着脑袋转身便走，瞧见小狗儿可怜兮兮的背影，季翰没来由的一阵心烦，喊道：“快回来！” “哦。” 听见季翰喊住自己，小狗儿的尾巴差点翘上天去，屁颠屁颠的跑回季翰身旁，季翰瞧见他这副样子便觉得好笑，嬉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小宠儿瞧见季翰的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心里就不高兴了，她可是京城的头牌儿呢，怎能被一小屁孩抢了风头。：“季少爷，你不是说要带奴家去泛舟？” 季翰瞥了瞥小宠儿一眼，满不在乎说道：“我今日遇见小兄弟了，我让梦升带你去。” 梦升是季翰的哥们儿，哈小宠儿哈得要死，一听见季恒肯转手立马嬉皮笑脸的邀请佳人，季翰也不理会小宠儿了，带着小孩儿牛气哄哄的走回了季公馆。 这样一来，小狗儿算是在季家安家落户了，老管家瞧见小狗儿也挺老实，便让他学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身上穿得也体面，人也愈发的精神。 季翰瞧见小狗儿在季公馆呆的舒心，自己心里也舒服了一些，而且，季家里的人大多数心里都复杂得很，有了小狗儿在季翰也多了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而且季翰也知道了小狗儿的身世，也知道了小狗儿真名不叫小狗儿，小狗儿是贱名，因为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就起了一个贱名，说是这样能转走一些霉运。 小狗儿的父亲没死的时候是教书的，帮小狗儿取的名字也挺书生的，叫吉岳清。 吉岳清伺候了季翰好些年头，季翰一直以来都把吉岳清当成能说话的人，和他之间的交往也都纯洁得很，也没对他动过什么歪脑筋，至于原因也只有季翰一个人才知道了。 不知不觉，两人便一起过了两个年头，这两年里，季家发生了人事变动，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别处的军阀对于季家也是虎视眈眈，没有办法，老爷子只能选择了政治联姻这一条道路，联姻的人选自然就是季翰了。 老爷子也是真疼季翰，替他选的未来妻子也是十分优秀的人选，白公馆的大小家，白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十分好，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喜欢季翰，本来么，季翰的名声京城里头谁不知道，人人都知道季公馆的大少爷人长得俊，有本事不说，家世也很好。 双方见过一面之后，白绫便默许了和季翰的婚事，季翰对于结婚也是无所谓得紧，反正不影响他日后出去风流就好，娶什么样人都无所谓。 婚事已经决定好了，季翰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晚上洗完澡时候就瞧见小孩儿在帮自己整理被褥，看着小孩儿露出白花花的腰身，心里的恶劣性子一起，便过去捏了捏。 小孩儿直觉腰间一阵痒，回过头时便瞧见季翰一脸坏笑的样子，心里本就不开心，就转过头去不看季翰。虽然小孩儿的动作很快，季翰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眼角，似乎哭过，心里也紧张的问道：“小吉，谁欺负你了。” 自从知道小狗儿的真名后，季翰都是这么叫他。 小吉心里闹别扭，嘴巴也不愿意说，堵着气就想走出门去，却被季翰拦住：“不说就不让走。”小吉一抬头便瞧见季翰一脸无赖的样子，心里更是委屈，嘟着嘴巴说道：“你还管我做什么，你都有老婆了，还管我做什么。” 话一出口，季翰就知道小吉生什么气了。 “原来我的小吉是吃醋了。”季翰心里顿时闪过一丝欣喜，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乐呵什么，但一想到小吉是因为自己难过心里就很高兴，仔细一瞧，才发现小吉这两年竟然长高了，而且皮肤也变白了，整张小脸秀气得要命，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特比是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就跟一只小兔儿似得，惹得季翰心里一阵疼惜。 “谁吃醋了！不害臊！”小吉红着脸说道，季翰心疼的摸摸小吉的脸蛋说道：“好好好，那小吉为什么生气。” “……我……我……”小吉心里难受，但就是说不出来，今天知道季翰要成亲之后自己就一直很不开心，只能偷偷的抹几滴眼泪这样才能好受一些。：“乖，我成亲之后你也能在我身边。”季翰亲了亲小吉的眼皮，小吉红着脸想推开季翰，却被他抱得紧紧的。：“让我亲亲。” 季翰死皮赖脸的亲上了小吉红润的双唇，心里顿时一阵满足：“我的小吉……小吉……”季翰边亲还边说着话，硬是把小吉的脸弄红为止，明白了小吉对自己的心意，季翰的心可谓是飞到了天空之中，一双手也不老实的窜进了小吉的衣服里，把人拐到了床上。 “少爷……”小吉红着脸半推半就的说道，他不知道季翰是在干吗，可是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半恐慌半期待……就在这样复杂得心态中，小吉被季翰一口吃尽了肚子。 吃了小吉，季翰并不后悔，毕竟这么美味的身子他可舍不得给别人，但是这个婚还是要结的，虽然小吉的心里会不舒服，但他是男人，身上还背负着季家的命运，他不能任性，而且结婚之后还能和小吉在一起的啊，这有什么不好。 面对季翰要结婚的事情，小吉虽然感到难过不过却什么都没说，对他而言，能伴在季翰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即使他知道季翰在外头还有别的小宠儿，即使他知道季翰今晚就要结婚。 当天的婚礼非常的隆重，各界的名人都来了，小吉在屋里帮季翰穿衣服，看着身穿新郎服的季翰，小吉心里便是一阵难受。季翰把下人打发出去，才抱着小吉说道，今后结婚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之类的话，才把小吉安抚好，虽然结婚，但他还是舍不得令小吉难过。那晚的新婚之夜，小吉红着眼睛睡下，谁知到半夜的时候季翰便偷偷的爬上了他的床，抱着他在他耳边说道。 “我最放不下的人始终还是你。” 够了……一句话……小吉就觉得够了，既然季翰的心里有他，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三个人之间的尴尬关系从新婚之夜的时候就开始了，刚开始小吉还没有在意那么多，直到有一天季翰出差，白绫便已当家主母的身份找了小吉说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自从季翰回来之后，小吉便开始躲避季翰，不愿意和他接触，刚开始季翰还以为小吉是闹脾气，但好言好语哄过之后，小吉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渐渐的，季翰也对小吉失去了耐心，妈的，外头的情人一大把为何在小吉的身上浪费时间，季翰为了惩罚小吉就对他不理不睬，等着他主动和自己道歉，谁知小吉硬是倔得很没找季翰。 那个时候的季翰可谓是忙得连三头六臂都不够用，因为他开始涉足商业领域，逐渐把季家的重心往重工业的方向领去，当时季家很多元老都开始反对，季翰每天忙得不见人影，哪里还有心思放在小吉身上。 渐渐的，两人便断了来往，见了面说话也十分的生疏，但从面上没人知道他们曾是互相喜欢过的人，直到白绫嫁进季家几年之后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男孩，这可把季翰高兴坏了，当了爸爸之后心思更加放在了白绫和孩子身上，第一个孩子还取了名字为季源，意为源源不断的希望。 白绫果然也很争气，生了季源之后过了十几年又蹦出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季恒，但那个时候的白绫已经是高龄产妇了，生完孩子把自己也交代了，那个时候的季翰也不年轻了，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时候，每天能照顾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件事就交给了小吉，虽然两人以前有过一些情分和不愉快，但季翰还是从心里信任小吉。 那时候的小吉也不年轻了，少年也变成了青年，那股羞涩也变成了成熟温润，有许多人想介绍对象给他，但都被他一一回绝，原因是他的心里已经不能容下别人，这件事情季翰还是后来知道了，当他回想起吉岳清一脸微笑的说出这句话，心便跟扎了针似得疼。 人老了之后也开始明白了生活的含义，当季源因为意外死去的时候，季翰一瞬间便老了十岁，当季恒开始长大不学好的时候，季翰能用的办法只有打，毕竟他从小就是军阀里出来的孩子，认为棒棍底下才能出孝子。 每当他打季恒的时候，小吉便会出来替季恒挨棍子，替季恒求饶，说毕竟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一句话便戳中了季翰的伤处，只能咬咬牙罢了罢了…… 季翰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出差回来之后，小吉便对自己不理不睬，任凭自己如何说他都不理会自己，当他明白之后，小吉已经变成了吉伯，他的双手也不在有力，他的小脸也不再清俊，他的身体也不再健康，以前会对他哭会对他笑会吃醋的小吉已经变成了躺在医院里，靠着药物维持生命的吉伯。 当年的事情，季翰是从一个老下人的嘴巴里知道的，当年白绫趁着自己出差便把小吉叫了过去，说了一些话，年代久远老下人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唯一记得的便只有一句话——难道你希望季翰给将来的孩子做坏榜样？你也不希望他的孩子希望自己的爸爸是个兔儿爷吧…… 一句话便把小吉从天堂打入地狱，心地善良的小吉自然不希望季翰被人戳脊梁骨，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季翰，不再看他一眼……自己承担这份痛苦就好…… 因为我是如此喜欢你…… 光阴荏苒，那些美好的记忆都变成了永恒，解除了当年的误会又有什么用？季翰坐在病床边上看着日渐消瘦的吉岳清，心里便是一阵哀痛，吉岳清的癌已经到了晚期，发现的时间太晚，已经没了生机。 季翰在吉岳清住院的时间里，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着，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垂暮的老人。 他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和吉岳清说以前的回忆，说他们在芦花村的日子，说他们在季家的日子，他说他如何想他，他说他如何爱他…… 一直一直，愿意陪他到世界的终结。 吉岳清死的那一天，似乎有了回光返照，终于在季翰期待的目光之下，睁开了他浑浊的双眼，那双不再年轻的眼睛似乎出现了年轻时清澈的目光，吉岳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少爷……” “诶，我在……”季翰急忙说道。 “你回来了……” 这便是吉岳清离开人世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便面带微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那一天，季恒无法忘记，这辈子秉持着铁血政策，流血不流泪的铁枪父亲，第一次嚎啕大哭，像一个孩子痛失珍宝般，留下了眼泪。 关于那最后一句话的涵义，也只有季翰自己才明白，在吉岳清刚刚进入季家，每当自己回家的时候，都能瞧见他一脸腼腆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朝着自己说一声：“少爷……你回来了……” 正如季翰忘不了吉岳清，吉岳清也同样忘不了支撑他多年的一句话。 就是在季翰成亲的那个晚上，自己心如死灰，是季翰用他宽阔的怀抱抱住了自己，在自己的耳边低语道…… 我最放不下的人始终还是你。 番外六：我是迎风飘摇的小围裙 季恒和程果和好之后便把人接回了上海，程果先前不是很乐意，但架不住的季恒的可怜攻势，思考了几天决定为了季恒回到上海，在美国的店面就盘给了房东太太，这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做糕点也很有一手，做出来的蛋糕味道也不输给自己。 还记得自己和季恒走的那一天，房东太太笑呵呵的送走了两人，还警告季小渣一定要给程果幸福，如果敢让程果哭鼻子，她立马杀回上海把小果果抢回来！ 面对女人的威胁，季恒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而是牛气哄哄的说了一句，也要看程果稀不稀罕你！ 两人乘坐飞机回到上海之后，季恒便把程果带回了一同居住过的洋房了，站在洋房门外，季恒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栋洋房里承载了两人太多的回忆，先不说那些甜蜜的日子，单单就是季恒一个人在洋房里独自懊悔伤神的滋味，已经够他受了。 “东西我来拿，你身子不好，别累坏了。” 季恒一把拿过程果手里的小背包，嘟着嘴说道，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上已经背了几袋东西，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那个农民工带着媳妇儿进城呢～ 程果刚打开房门，许久未见的小猫儿就喵咪的蹭蹭自己的脚踝，一脸的天真无辜。 程果笑着抱起小猫，亲昵的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肚子，季恒看着他两亲密的动作，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个是他辛辛苦苦追回的媳妇儿，现在却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程果一抬眼便瞧见季恒一副吃味的样子，不由得无辜的看着他——小猫儿不算男人吧…… 恒少一挑眉——雄性动物你都不能接近！ “累不累，先洗澡。” 季狗腿子殷勤的说道，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程果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红着脸说道：“……我先收拾一下房子……”季恒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扫把说道：“这些我待会弄就行，你先去休息。” 季恒不管程果愿不愿意，半推半就的把人推到了浴室门外，程果不是很放心的说道：“季恒……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季恒笑得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对天发誓，我可是半分坏事都没干！” 程果孤疑上下打量了一眼季恒，还不准备进门，季恒连忙说道：“你再不洗我可就进去和你一起洗了啊！” 十足的无赖流氓！ 程果红着脸瞪了季恒一眼，便走进了浴室里，还十分不放心的锁紧了浴室门。 季恒在门外听见了锁门的声音，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调整了心态，嘿，就凭一个锁门就能困住我季恒～ 不过，程果进门瞟我的那一眼可真是诱人得很～ 程果在浴室里脱掉衣服开始洗白白，洗着洗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季恒一直催着他进来洗澡，却没给他换洗的衣服，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程果心里明白了几分，也有些不好意思……和季恒和好之后，两个人睡觉都是单纯的盖被子纯聊天，没干那啥那啥……可是纯洁得很…… 程果对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很热衷，但……季恒兴许是憋坏了…… “季恒……季恒……” 程果红着脸在门内唤了季恒一声，季恒连忙应了一声，哟……敢情一直蹲在门外没动过呢。 “……换洗的衣服……”程果红着脸说了一句，季恒坏笑着说道：“你不把门打开我怎么给你。” 程果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微微颤颤的打开了浴室门，本以为季恒会化身为大灰狼直接扑进来，料想季恒童鞋只是很单纯的递进来一个袋子，还很关心的说道：“换快点啊，小心感冒～” 程果打开了袋子，拿出了里头红飘飘的衣服。 顿时傻眼了…… “行了么？”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季恒心急的嚷道。 浴室里一片寂静……因为程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穿上这件……兴许能称为……围裙……的衣服…… “是不是穿不进啊？要不要我进去帮你忙？” 季恒“好心”的说道，直到等了许久，浴室门才缓缓的打开，程果红着脸出现在季恒面前……十足的手足无措，眼巴巴的看着他，身上还带着浴室里的水汽，整个人看起来不似真切，却又十足的美味。 身上的毛孔无一不散发着一个信息——我很好吃，快来吃我啊～ 季恒眼里的眸光微微的黯淡……他就知道这件围裙很衬他家程果，瞧那剪裁那质地……愈发的衬托程果肌肤的细腻雪白，特别是上头的镂空……：“好奇怪……”程果红着脸不敢看着季恒，先前他在浴室试穿了一下，真的好羞人…… 衣料怎么那么少……刚到他大腿根…… 颜色怎么那么红……显得他的肌肤好白…… 上头怎么有镂空……红果果若隐若现的…… 好羞人>w< “很美。”季恒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抱住了程果，公主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废话～穿围裙自然要去厨房～ 季恒十分熟练的把程果放在了案台上，程果红着脸看着他最熟悉的厨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去房间……” “穿围裙当然要在厨房做，房间的话我还准备了几套。” “你是喜欢小蜜蜂还是小女仆？” 季恒的话差点让程果昏阙……季恒怎么私藏这么多～嘿～季恒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衣服都是他托朋友带回来的，但那一天程果就提出和自己分手，他一时恼火便忘了这茬，没想到后来整理东西的时候竟发现了。 程果刚要抗议，季恒便吻上了那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嘿～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无声胜有声了～ 外头是呼呼寒风，而这一栋温馨的小洋房里确实暖光融融～ 因为有爱，哪里便是人间温暖。 （其实小果果是诱受来着～）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