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三十载
三十载  发于:2014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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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医生脱白大褂的手一僵,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猛然回头,没人! 再回头,没人! 再回头,还是没人! 于是继续脱…… 宾度在衣柜里默默握拳:昨天晚上清蒸,今天晚上红烧吧! ps:这是一个精神病人无所不用其极压倒一个主治医生的故事!!! 内容标签: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乔装改扮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浩然、宾度 ┃ 配角:联邦s,dps ┃ 其它:精神病 1、男人帮 亚东精神病医院是中国乃至国际著名的精神卫生服务防治基地,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精神卫生服务的软硬设施,慕名来到这里的医科学士与患者都是数不胜数。 这是一个风雨交错的夜晚,窗外的芭蕉几度被狂风卷在了玻璃窗上,然后贴合着发出‘咚咚’的敲打声,紧着又被攥了回去,就像是一个被人摁住狂殴的倒霉蛋,如此反复数次,那颗芭蕉终于‘呲啦’一声,断了。 “嘶嘶——嘶——”伴着芭蕉树的断裂,第一百九十二次抽蓄声和在其中,就像那断了的不是芭蕉杆,而是他的肋骨。 “不要再嘶了,你确定你不闹了,我就让你回去。”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医师,名叫于浩然,此刻他倚在门口的台桌边写着东西,柔荑素指下的字迹却是龙蛇走笔力透纸背,专注的神情惹人遐思。 他这话才说完,床上的人又故意“嘶嘶”两声,显然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只见床上那人半边脸上还糊着泥巴,虽然另外半张刚毅俊朗异常,却是滑稽得令人忍不住笑,那人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吹出一个个泡泡,然后“啪”一声胀裂,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 “于医生,刚才我真的是犯病了。”他说得那是相当诚恳:“做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道,你把那个老屁眼喊来,我跟他赔罪还不成么?!”然后一边翘着二郎腿晃着一边斜着倚在那不足两厘米直径的床头铁杆上,看起来十分惬意悠然。 “这不是跟谁赔罪的问题,而是你作为一个主动要求救治的神经症患者,本身就区别于那些心理状态异常没有认知的精神病患者,你不配合医生们的治疗,反而每日拿精神病患者寻开心,如此不但你自己的病情加深,也影响别人的医治效果,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难道你希望我将你还划到刘医生的手里?” 这人的一句话淡的听不出悲喜,全程没有抬头,虽然言辞中有训斥和埋怨的成分,但是从他的嘴里出来之后就成了亲昵的责备,听在耳朵里就像是灌了阳光的曲调,令听者享受至极。 宾度就是喜欢这样听他说话,哪怕他说的都是医术用语,他也喜欢,因为这人举手投足皆是洋溢着仿若天成的贵气,再好看的东西往他旁边这么一摆皆成了装饰,他便是最美风景,无需装饰,此刻一盏落地台灯上的灯罩聚拢着明晃的光芒,将他那原本白如羊脂的轮廓照的如同明玉般透彻,那咖色琉边眼镜,将他衬的更加的白皙细致,惹得宾度一时看呆了,那泡泡吹了都糊在脸上半天也没有动。 于浩然似乎感受到某人炙热的眼神,顿了顿笔这才抬头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做什么?” 宾度顿时回神,冲着他咧嘴一笑,急忙收起了那脸上的泡泡,和着那另外半边脸的泥巴一道团吧团吧又进了嘴里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了,只要那个老屁眼不抢我的鸡腿,我就不在他裤裆里放鞭炮。” “那个鸡腿本来就是人家的,是你要拿人家碗里的东西还不允许人家反抗,你是什么歪理?难不成又精神衰落了?”说道这里于浩然揉了揉眉心,觉着自己怎么又被他带歪了,立马回归正题道:“你就说你那鞭炮是哪里来的?医院是封闭式管理治疗,你进来的时候不可能带东西进来,到底是谁给你的?” 之所以有这么一段渊源,原因是因为医院推行了‘驻站治疗’的政策方针,于是一大部分患者都是长期住院治疗的对象,当然这些病患不同于生理疾病的患者,大部分是知觉、意识、情感、思维、行为和智能等障碍的一类疾病,所以医院又提倡了封闭式治疗。说白了也就是怕他们脑子突然短路,医院怕惹麻烦。 而一提到关于鞭炮的事情,宾度立马来了精神,只有哈喇子才知道他对于这种爆炸属性的东西是多么的充满激情。 “那个纸鞭炮是简单不过的了,我小时候就会了,不知道炸过多少人。”说着,他随即将嘴里的口香糖抠出来粘在耳膛根下,如此也好下次继续吃,“一到过年的时候我就做满满一筐小纸鞭,然后和那些傻子一块玩,他们都玩不过我,因为他们的鞭炮里面硝酸钾少,鞭炮厂大批量生产只管响就行了,但是我的不一样,我放了他们的五份量,炸死一只大狼狗都不成问题,连我三婶家的猪还被我炸掉一只耳朵呢,后来我们老师的讲台……” 如此不堪入耳的童年让于浩然的眉头皱的更甚,不禁又捏了捏额心打断他道:“你就说你鞭炮是怎么来的就成,其他的,以后有空再说吧。” “我自己做的呀。”都说了半天了这人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自己做的?”于浩然再次被他刷新了耐心底线,不可思议道:“用什么东西做的?” “那简单,这小东西只要硫磺、硝酸钾和木炭粉就成了,于医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黑火药就是这个成分,小时候书里都讲了,还让填空呢,于医生你小学的知识又还给老师了?”这人怎么这么笨?不过谁让我喜欢呢! “我不是问你材料,这个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于浩然被他说的脑子发胀,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再说一遍,那个鞭炮你是怎么倒腾出来的,你要是再和我岔……” “别生气,别生气。”宾度一见他生气这就慌了,立马龇牙献笑,连着粘在泥巴都裂开了,“那个硫磺就是老屁眼吃的止咳药‘双黄片’,木炭粉就是外面被我用火烧了的木柱子啊,然后合在一起用男人帮卷起来就行了。” “男人帮是个什么玩意?” “男人帮杂志。”其实是隔壁女痴子的卫生巾包装纸。 “如果我没有听错,你好像还漏了一样吧?!” 宾度一听,瞟着眼故作疑惑道:“漏了吗?” “那个能炸死一条大狼狗和你三婶家的猪耳朵用的硝酸钾呢?” 真聪明,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宾度做了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的姿势,颇为自豪道:“电视机用的显像管里面就有硝酸钾,怎么样于医生?我是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于浩然听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手里的笔甩了过去道:“原来昨天饭厅里的电视机是你拆开的,我说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害的敏敏开电视的时候差点被炸到,人家小姑娘病情刚刚好一点,这回子又拖回去了,还有上回丁叮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操心呢……” 宾度见他那指着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意识到他这是彻底炸了毛,这就立马从床上下来,一路拖着鞋子像哈巴狗一样的颠到他旁边去,然后尽其所能的将那海拔降低到低于他眼界限平面以下的位置。 “于医生,我错了,你别气坏了身体。”他将脑袋低在他的胸口蹭着,努力的憋出一滴眼泪和在眼里,然后使劲的合上眼,等那长长的眼睫上都沾满了泪珠,他便用最虔诚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道:“我再也不敢了,不管那老不死抢不抢我的鸡腿我都不在他的裤裆里放鞭炮了。”尽管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但是还是满口认错,因为只有这样他的话语才能再次灌满阳光。 而于浩然看着他那满脸的泥巴顿时成了糊糊,蹭的他的胸口顿时和他的脸一样的脏,整个轮廓只有两只眼睛还是清晰的,在这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泪光,眼睫毛都沾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就像看着大人脸色决定哭不哭的孩子一样。 “你知道错还要记在心里,以后争取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最终,于浩然叹了一口气别开脸去,思虑了半晌才微微道:“不过今天晚上你还是要在这里过一夜,等明天禁闭时间到再出去吧。”天知道那个老头的蛋都糊了。 “那天这么黑,雨那么大,于医生和宾度一起睡吧。”某人努力的张着眼睛,力求达到最可怜的境界,“你要是不和我一起睡,说不定我明天又忘记了。” “你敢威胁我?”于浩然一手又指着他的脸,那刚刚舒展的额头又深蹙起来。 宾度二话不说的一口含住了他的指头,然后一边轻轻地咬着一边抽着鼻子笑,讨好的意味不言而明,要是他有尾巴的话他肯定摇成直升飞机。 而手指恰好是于浩然最敏感的地方,只当他的牙齿含住的瞬间,他便浑身一紧,那种感觉就像是苏醒剂一般的撩拨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使得那腹间的某处猛地一惊,就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猛兽突然的伸展了一下翅膀一样,于是立马将手指从他的嘴里抽出来,一边不作声的将手伸到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擦去那留在指尖的唾液,一边撇过头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尴尬。 于浩然努力的说服自己,不是因为妥协于他的威胁之下,而是这人认错的方式极为奇特,他要是再犹豫,估计下一步都能堵上他的嘴,上回就被他堵住整整十分钟,偏偏这人的块头又大又高,两只手大的像扇子,被攥住都怎么都拿不下来,惹得整个医院的医生和患者都知道,于医生的‘治疗’方式新颖独特。 这天晚上,在这狭小简单的禁闭室里,两人同塌而眠,于浩然背对着宾度蜷缩在靠墙的一角,听着那窗外已经渐渐收势风雨声,不由得便想自己第一次遇见宾度的样子。 那是四个月前他来到亚东医院上班的第一天,由于父子关系的不协调,以及于浩然父亲的势力压迫下,亚东D-3病区的‘顽固份子’的名单都到了他的手上,排名第一的当属这位编号为3098,名叫宾度的人格解体神经症患者。 而当他拿到这位‘大神’的病例之时,外面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和惊喊声,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见一位足有一米九高但瘦的却像骷髅一样皮包骨的男人正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割自己手上的动脉,那血已经染的桌子椅子上都是,但他的表情依然呆滞而平静。 于浩然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认为这人肯定是被这病症折磨的受不住了,因为人格解体神经症就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身体上所有的感官都失灵,感觉就像是掉进了黑漆漆的大海,最后硬生生的在这种摸不着边的地方沉溺而亡。 而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以及对于精神学术的研究,他知道现在唯一作用的就是点亮一盏灯让他自己顺着灯光游回来,而前提是,他能不能看见这束光,于是他便拨开众人一脚上了前,而这种触了安全线的行为使得宾度提着刀就砍了过来,他便迎手抓住他的刀口,接着厉声冲着他的耳朵喝道:“人生不过一场修行,各走各的路,你迷路了就想死,死在了半路挡了人家的道想连累谁给你收尸?别人都很忙啊!先找个心甘情愿帮你收尸的再死!” 一句话,让迷离中的宾度怔了一怔。而正是这一个愣神的时间,身后的医护人员一把将他制了住,从而救了他的命。 所有的人都知道,宾度是唯一一个没有家属的患者,甚至连过年过节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于是医院的患者给了他一个绰号叫‘空巢户’,有患者因此取笑他‘死了都没人收尸’,为此他又大病了一场。 这人是一年前被送到这里的,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只有一张储蓄卡和基本简历,因着储蓄卡的持有者叫Bindo,并且所有支付款都是外汇英镑,所以医院为他的名字译为宾度,而更为稀奇的是,此人有着159的智商,但是所作所为却不足为20,当事情发生的一件比一件离谱,而医院的医生都被他尝试遍了的时候,于浩然出现了。 从此,这人一发不可收拾的占了他工作生活的一大部分精力,使得他原本平淡的人生被他装点的精彩纷呈,只要一有人喊‘于医生’这三个字,那么下面的内容必定是以宾度开头,然后他就叹着气为他收拾烂摊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摊上这么一个活宝。 不过这活宝还算是争气,自打那以后就没有虐待过自己,按时吃饭睡觉,几个月时间就把自己养的像熊一样的憨实,不过他的对外攻击力却是大大渐长,害苦了他身边的一群人,光是为了点缀他的人生而活着了。 想着想着,身后的人一个翻身搂住了他的腰身,尽管他的手中规中矩放着,但他还是能感觉那那犹如扇子一样的大掌中传来的温度,引得他在这风雨交加的凄寒夜莫名的安心。 而杵在他身后的宾度见他并没有将他挪开,以为他是睡着了,这便高兴的将他拥的更紧,然后感受着怀中人平稳而有序的呼吸,他感觉着从未有过的真实感,那浓如泼墨的眉间笑意更深,衬托着那两鬓性感的络腮须,无处不散发着男人的精悍之气。 而对于宾度来说,于浩然的存在就等于他的第二次生命,这人不但有足够的忍耐力还有着让人窒息的贵气,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的赌徒,无论那张牌有多么的险,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打出,然后稳掐对方的死穴,宾度就是这样手足无措的进了他的赌局,至今那手上的刀疤还让人触目惊心,每每看见都要内疚一番。 他的那一句话将他从地狱之门拉了回来,从此他便要好好的活着,只为了不挡别人的道。 2、不给钱 一般精神病院接待两种病人,分别为精神病患者与神经症患者,这两者有着非可比性的差别,并非都是大街上的疯子,它们最本质的区别就是,精神病患者完全丧失正常生活工作能力,并同步出现不可控制的生理疾病,而神经症患者只是出现不可排解的心理障碍,他们可以正常工作生活,并主动就医。 按着患者的病理病因及程度轻重,亚东医院将他们分成了四大类,并按照A、B、C、D四个病房间区分别入住管理。 大体为A区到B区为开放式治疗,主要针对程度较轻或者咨询短期治疗的患者。C区到D区为封闭式治疗,主要针对心理和生理都出现持久的异常,不能正常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甚至在病态生理和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杀、攻击、伤害他人的行为的人。每个区又按照病人经济情况分成了三小区,分别为经济区、高普区和高等区。 宾度毫无疑问的被安排在了D-3高等区,作为重度神经症患者,他所得的便是最为严重的神经症十大类之一的人格解体障碍,医学上称为人格解体神经症。 这类病症在国内甚至国际都很少见,一股认为与精神应激因素有关,如战争、集中营等可导致精神紧张,较易出现这类症状。 而从禁闭室出来之后,宾度就感觉好多了,起码他能感受到今天有阳光洒在脸上暖洋洋的,至于那些看见他就避让三分的病人和医生,他都是选择性自动忽略,然后自顾自的跑到餐厅找了一个木椅子蹲着,一边从旁边4404高文军的盘子里抢了两枚酥油饼吃了一个,另一个添了两口觉着有点撑又放了回去,一边不忘再找两个乐子寻一下,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不得不说,他活着真是辛苦了别人也辛苦了自己。 由于D区的病人都不太好控制,而且男女都是隔开的,只有在吃饭或者定时活动的时候才可以接触,宾度又是才犯过事的,所以他这两天还处于查看期间,也就只能在吃饭的时候才能接触别的人,而且还是被人看着,所以滋事寻乐对他来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很快,他就寻到了目标,那便是前两天被他用鞭炮塞裤裆的老头胡戈。 而与此同时,胡戈也看见宾度那长手长脚的团在椅子上,一米九六的个子让他看起来就想一只坦桑尼亚的棕熊被罚站了木桩,好不滑稽。 可胡戈却顿地想起了自己被轻度烧焦的蛋蛋,立马捧着饭碗硬是挪过三个桌子才敢坐下来,然后一边战战兢兢地吃着饼一边时刻瞟着他。 宾度的出现也引起了同着在一个饭堂吃饭的其他患者的注意,毕竟此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医生和患者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暂且不去评论他的对错,光是出镜率就比正常的患者要高出几倍,而一般千古英明和遗臭万年的人都会别人铭记在心的,况且能被挪到D区的人都是丢失了正常人那条道德底细的人,所以,他被莫名的崇拜了。 这其中属于他的超级无敌杠杠的终结者脑残粉当属同在D-3区的3097龚文华。 龚文华原本是一位解说员,听说还参加过世锦赛和奥运,其副职是就是做狗仔和吹牛,他吹牛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和新闻联播有的一拼,仿佛成了大仙,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以为他的脑后闪着一片黄光——俗称‘圣光’。整个D-3区的人每天定时定点的听他吹牛,比看新闻联播带劲。 彼时,在宾度蹲着的椅子下面,龚文华握着拳头当话筒开始了他的工作。 “来爹死and嚼她妈死,这里是三里屯WCTV追踪现场,我是WCTV的独家记者文华君,下面就是国际大佬核武器制造商宾哥和三里屯吃睡等死的胡大嫖的终极大战的现场,此刻国际大佬核武器制造商宾哥脸上出现了自信的笑容,看来他对这张战争有着必胜的把握。再看胡大嫖正在吃着他的糊糊饼,神情相当的紧张,看来他今天相当不在状态,必定要败。如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两股势力都势均力敌,看来今天是免不了的一场硬战。” 在这完全偏向一方且驴头不对马嘴的解说中,一位来自D-3区的12岁小朋友3099庄壮作为他的搭档蹲在他旁边问道:“现在两股恶势力还在对恃当中,能不能请龚老师先向我们说一下这两拨强大的势力的武力冲突的渊源。” 龚文华对于粉丝的请求总是有问必答,“说起来还是一九四二年春天的一个重阳节,胡大嫖因为和一只母猪偷情使得整个三里屯的人看见他都绕着走,此人除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也没有什么不良的示好,算得上是三里屯的五好青年,不过那天正好是国际大佬核武器制造商宾哥第一回来这个客栈吃饭,其实宾哥是来和刘备商量争夺徐州一事,他俩人叫了五斤牛肉十斤酒烧酒,相谈甚欢,大有携手大干一场的趋势,可是那肉还没有送到嘴就被胡大嫖掴了一掌,然后大骂宾哥上了他老婆,还要宾哥赔他五十美元。” “哎哟,看来完全是一场误会,怪不得国际大佬核武器制造商宾哥如此愤怒。”庄壮做出一副‘大嫖活该’的模样配合道,“那宾哥赔了吗?” “呸!”龚文华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吐了庄壮一脸口水喝道:“赔他妈眼毛,宾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我们大日本有名的嫖娼不留名的人,只有是下面有两个洞的,上到希拉里下到野田佳彦都脱光了四腿拉呱的躺着等他来嫖。” 龚文华说罢,似乎自己也觉着哪里不对劲,这就又补充道:“宾哥好像是赔了点来着。” 这时一听众2466紧着问道:“那到底赔了多少啊?” 龚文华为此纠结了半天,终得含糊道:“好像是四十日币吧!” 2466捂着嘴惊讶道:“天啊,我知道的,四十日币能买两辆路虎大极光。” 另一个听众眼中闪着光道:“你说的那个是不是水陆两栖,可以耕田还可以拖猪的那个敞篷跑车?” 2466淡定道:“恩,有全景天窗的。” 那听众正中下怀道:“对啊,我看过好几回呢,那钥匙又闪又大,别在腰上要多炫有多炫,不过就是走路有的时候会搁到蛋。” 庄壮毕竟是小孩,属于记性好的,这就立马回道:“不是五十英镑么?” 龚文华又瞟了他一眼道:“第一回嫖当然是五十日币,后来嫖的多了不就办会员卡打八折了么。” 铁杆粉丝庄壮紧着道:“这事情我也在场,我看的清清楚楚,胡大嫖还说只要宾哥不给钱就不把老婆给他嫖。” 一拨听众听罢集体做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又是那2466说道:“那这不怪人家宾哥,老婆肯定是要给人家嫖的,被嫖惯了是要不停的给人家嫖,他说老婆不给人家嫖,这不是威胁人家宾哥么,男子汉怎么能被这样侮辱呢,这是宾哥脾气好的,要是我的话,我就一分钱不给。” “我也不给钱。” “我也不给钱。”听众们异口同声的相应,似乎都在为宾度凄惨的往事而感到悲哀。 却在这时,突然一声‘呲啦——’的声音在众人的头上响起,宾度当着胡戈的面撕碎了上面印着‘红宝书’三个大字的红色小本。 龚文华抬头看了一眼,那糊糊饼咬了一个洞,然后朝着两人给斜了一眼,这就立马捂着胸口做惊恐状,然后被众人拖着颤抖道:“不好了,宾哥撕碎了小日本的投降书,他决定全面进军日本岛。” “我草!那还不赶快撤退?”只听2466一声大喝,数十位精神病人在地上匍匐前进,一路争先恐后的爬着到了门外,到了门外之后还在爬,直至互相都看不见了,这才罢休。 与此同时,胡戈突然发狂,好不显生的将手里的饭碗给砸向了宾度,后见他居然笑眯眯的躲开了,顿时胸火猛增,一把推了桌子就朝着宾度这里呼啸而来,那一路上被撞飞的桌子椅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而就在此刻,宾度悠悠的脱了鞋子,拿在手里猛地朝旁边那个吃着他口水的4404高文军一个响亮的盖顶,高文军立马抱着头在整个饭厅里面乱窜,一边高声嘶吼道:“天啊,我又受伤了,我又受伤了,我脑浆要出来了,我受伤了,你们快来救我吧,我又受伤了……” 高文军是个癔症狂,喜欢将无事化有,小事化大,如此大开动作,使得不远处看守的护士和医生瞬间被吸引了过来,这就立马注意到了正在发狂的胡戈。 结果那边当场就被强行擒住当场打了碳酸锂和镇静剂,然后就被拖进了病房中去了。 宾度见此贼贼地笑了,然后一边悠闲的掏着咸鸭蛋一边啃着小麦饼,吃的倍儿香。 3、又犯事 胡戈的突然发病的原因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调查清楚,由于重度精神分裂症引发的健忘症和心力衰竭,所以每次发病之后都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导致宾度这个罪魁祸首逍遥了整整三天之后才‘归案’,这还是帮胡戈做‘红宝书’的医生徐长清在垃圾桶发现的‘红宝书’尸体才得到的初步判断。 其实按照推理,宾度应该理所应当的被关进了禁闭室,但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怪,那个餐厅四个摄像头,理当没有盲区,可是偏偏照着他那一角的摄像头被挪了一点,尽管只有十一度的偏差,但是却成功的将宾度以及宾度蹲着的那个椅子成功的给忽视了,所以…… “人家家属说今天就来,1020的女儿可是军校毕业的,泼辣的一塌糊涂,估计这回是盖不住了,上回3098赔了人家八千元医药费,他倒是不含糊,卡一扔随便刷,我可差点被这个泼妇给钉死,你说他脑子这么好使,为什么就不用在正地方呢?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小闹的,我们都要快被他烦死了,难不成这家伙脑回沟被屎糊了吗?”徐长清医生有点激动,作为胡戈的主治医生,他为这种事情已经操大了心,宾度原本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跟捧着一坨屎一样的每天被他熏着,等到于浩然来了,他终于以为能将这坨屎扔出去了,不想他还是每天要被熏着,只是这坨屎由别人捧着而已。 于浩然静静地拼着被撕的惨不忍睹的红宝书,眉头紧蹙,那琥珀色的眸子里竟是平淡无波,着实让人看不出他想着什么,半晌他将那红宝书拼出了个大概,这才淡道:“这两人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徐长清一听这人终于开口,这便像打开了话匣子,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办公台的对面道:“胡戈是一个受文化大革命刺激的重度精神分裂患者,同着还伴有妄想症和偏执症,今年已经有67岁了,可能是因为戴高帽和挂墙头过度惊吓导致的精神受挫,所以他每天早上必须要代表一下毛主席讲几句话,然后大致的说一下关于和小日本的战事状况,如此也就算是成了。起初,他‘早朝’时整个D区的患者都来报道,并且行注目礼,后来由于这些病人的自觉性不高,还有的持久性比较差,基本半场离席,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受人瞻仰的虚荣心,他不得不通过强制性的手段将他们留下来,宾度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还是一年前的时候,胡戈因为‘早朝’的事情打过好几个患者,所以D区的人都有点怕他,你也知道,他们虽然脑子不正常,但是人怕狠鬼怕恶,就是傻子也知道要命啊!那天正好是宾度第一回来这个饭厅吃饭,可也不知道他是觉着宾度没理他还是什么,他上去就给人一个巴掌,然后把他拖到那一帮患者面前说‘他是小日本的奸细,我们为扞卫领土完整,动员一切群众力量,不排除武力解决此次纷争’,然后将一碗糊糊拍在了他的脸上。”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患者们即便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但仍然在听到‘小日本’和‘领土’这的时候集体表现了强烈的不满,且持着爱国的名义对3098吐了一顿口水,如此可见我国人民对于国家的忠诚度,真是在胎盘里就带着了。” “但是你想想,那小东西心眼比针尖还小,他会饶过他吗?当天就打了人家一颗牙,赔了人家三万就罢了,从此他看见他都要玩他一下,回回都赔钱,他还是死不悔改。” 徐长清说的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惹得原本都有些抑郁的于浩然不禁想笑,却终得怕被冠上‘护短’的罪名扭转了话题道:“那这些和红宝书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是在这里啊!”徐长清一副正中下怀的用食指狠狠地点了点桌面,然后紧着道:“胡戈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可是一名相当牛逼的红卫兵,当时红卫兵的典型装扮就是头戴绿军帽、身着绿军装、腰间束武装带、左臂佩红袖标、手握红宝书。” “或许他已经不记得穿着打扮,但是那条红袖标和红宝书他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他可是闹了我整整三个月,我逼不得已才照着网上的图片给他画了这两样东西,怕糊弄不过他,特地请了一个会PS的朋友给折腾了好长时间呢,从此他就当宝贝一样带着,因为他坚信,只有手持红宝书肩配红袖标的人才能代表毛主席讲话,就等于是皇帝的玉玺一样,有了玉玺才能登位。” “而如今这‘玉玺’居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3098摸了去,并且当着他的面给毁了,这简直比要他命还厉害。” “反正我不管,这回1020他那个军官女儿要是再来,你就帮我挡着好了,我年纪大了,再受她一拳的话来个屎尿不禁,指不定下半辈子就要交代在床上了。” 徐长清说罢就将自己办公桌上的东西开始打包起来,然后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于浩然从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用意,这就没有推辞,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宾度送给他惊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等了半天来骂他的家属却不是胡戈的军官女儿,而是同在他手上的另一个病人3651蒋培琳的母亲。 “于医生,你阿是这样对我小囡的呀?我小囡上这医院来可勿是受罪的哇,你苦苦(看看)撒,她现在连我都不不认得了,满嘴里都是什么冰毒冰毒的,难不成你们医院里面给她用了毒品啊?她整天就吵着要这东西,你是她的医生,我们也是交钞票的,怎么就成了各样子了呢。” 蒋培琳一家都是苏州人,其母更有着江南水乡美人的温柔之姿,吴侬软语,虽然听着不像是抱怨的话,但是那眼中的泪水却是如何也晃不了一位母亲对于此事的含糊之意。 于浩然当然是清楚蒋培琳口中的‘冰毒’是谁,心中暗叹称他为毒也是不过为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利用人家姑娘对他的那点心思,竟然让人家四十度的大热天干巴巴的站在饭厅顶着个摄像头挺着,偏偏这姑娘又有点偏执,不得到他的命令死也不下来,而逍遥快活过的某人估计早就将这茬忘到脑后面了,于是只有一米五八个子的身体硬是在摞起三只椅子上面迎风而立了一整天,导致严重虚脱休克。 如此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魅力,蒋培琳即便是在双重人格的驱使下都不影响她对他的爱慕之心,两个人格都对他死心塌地,一些缺德的事情没少掺和,可见这人有多会蛊惑人心了。 “蒋妈妈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是我们医护人员的失职造成的,患者的突发病况本就应该是被预料到的,没有得到及时的控制和治疗,是对患者的一种懈怠,我本人占了大部分责任,一切损失和费用将由我和我们医院承担,我并向您保证,此类事件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这位年轻医师如此坦然而大度的认错方式,使得在场所有准备围观的医护人员以及前来探望的患者家属,包括蒋妈妈本人都震惊不已,这原本酝酿好一切的措辞,甚至面对对方的反应和态度千万个可能的应付都已经想到,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稳重的医师就这样平静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无措的怯懦,也没有临场的惊慌,倒更像是一位站在庄严的高台上宣读救赎词的王,与这尴尬的气愤格格不入,慑人的贵气使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有一种亵渎的罪过,如此即便有一千万个抱怨以及指责的理由都就地掩埋。 …… 两天后, D区集体休息区室外区的一个角落里的石头上蹲着一长手长脚的男人,尽管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但依然遮不住那完美的精悍身材,三十九度的高温使得他那蜜色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细细地汗珠,被浸透的白色体恤将他那虬结的肌肉勾的愈发鲜明,被撩起到肩部的袖子紧紧地卡在了那发达的肱二头肌上,从身后看此人的上身完全呈一个标准的倒三角,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而等那些细细地汗珠终得合在一起从那肌肉缝隙中流出来之时,这人才终于叹了口气又动了动。 宾度过了查看期,自然被允许进这个休息区,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心思玩了,整个人就如同这头上大树的叶子,被晒得恹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反正已经叹了半天的气了。 不远处的休息室外几个5P的外置大空调轰隆隆的转着,发出阵阵的热风,室内则是呼呼的吹着凉爽的冷风,医患们各自忙活,都在自己的圈子里不断的转着,丝毫没有和别人交叉的意思。 龚文华像护士要了两支冰棍,一边吃着一边拿着一话筒主持着今天的‘仙剑山庄打擂’的事宜,可是他想将将另一根冰棍献给自己最尊敬的偶像,但是再人群里面找了半天的人头都没有看见他那独特的一颗,于是他不得不趁着比赛前遛了个场子,半天才在外面大树下的石头上寻到一个类似坦桑尼亚棕熊的身影,于是他立马大步踏了过去。 “宾哥,今天五连场擂台赛,你要参加吗?”龚文华将一根冰棍递给了宾度。 宾度没趣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落在了那捏着冰棍的两只手指的黑色指甲缝里,紧着他就摇着脑袋将视线挪开了,继续对着那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怔怔地发呆,他就这样看着那个窗户边上的人已经整整十九个小时了,但是那人始终没有来看一下他,连早上例行的检查都换了别的医生,哪怕他这么安静的待着,甚至连从来都不喜欢的白颜色都穿在了身上,他都没有在意,想来他是生自己的气了。 龚文华也不气恼,既然他不吃,那自己就吃了吧,于是他一边舔着滴到手心里的冰水一边说道:“今天打擂的是丐帮老帮主洪七公和姑苏慕容复,很多江湖豪杰都来参观。” 宾度不答,龚文华继续道:“宾哥你不知道,我光是收到的参赛帖子都有好几百,有大理的段誉、明教张无忌、盗墓派的杨过夫妇、桃花岛的黄蓉夫妇、还有国家国务厅前厅长百得利以及四大恶人,对了还有三里屯的胡大嫖。” “宾哥你听我说,其实我这回来还有一件别的事情要和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回是想弄两个特约嘉宾来着,我都和省委会推荐你了,另外一个就是胡大嫖,其实大嫖人不错,就是他不会武功,我们也不好勉强什么,哥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另想办法。” “算了,宾哥像您这样的高手,他们都不配你动手,您根本就不需要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是宾哥你武功这么高,来围观也成啊,难不成你要隐遁江湖?” 宾度被他说得心烦意乱,招了好几遍手示意离开,无奈这人智商有够低的,直接没看懂,于是准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想目光居然触及到那休息室里面一群患者,只见几人都对面盘坐着,然后双手对着颤抖。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擂?要不要头上再冒青烟啊?!宾度被雷的一头黑线,心中大叹:他妈一群弱智啊!后悻悻的将视线转过来,尽量让自己恢复一点元气。 可龚文华却添了两口冰棍指着那最近的两名‘高手’得意道:“宾哥,你看慕容公子和楚留香打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啊,两方都在以内力相抗,看来不打个三天三夜是分不出结果了。” 宾度被彻底惹得不耐烦了,当头发茬里流出的汗水一路过了络腮须,之后没等流到下巴就被他一把抹了甩在他脸上,顺便吸了一鼻管子黄浓鼻涕,然后一口吐在龚文华的脸上,并啐道:“你个傻里吧唧的,再在老子面前晃悠老子就炸你全家,滚!” 如此,龚文华依然没有恼,只是知道偶像不开心,一般这时候他还是相当识时务的转身离开,省的被爆蛋,虽然那玩意就是撒尿用的,但是他也不想像胡大嫖那样乱呲,不过他也没有管脸上挂着的黄色鼻涕,继续舔着手里的冰棍,还想着幸好没有吐到冰棍上,不然就没法吃了。 龚文华走了没多久宾度就被照顾他饮食起居的王佳文医生给叫了进去,因为怕他在外面中暑,这又特地到后厅里舀了两勺高粱根熬的茶让他喝着,喝完之后他就说要回到房间睡觉。 王佳文将他送到房间之后才发觉今天的宾度是不是太安静了,居然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甚至连浸透了的t恤都还穿在身上,想以往他早就嫌弃的闹的整个D区都不得安宁了,都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一个人,发起狂来连自己都觉着恶心。 于是如此‘正常’的宾度引起了王佳文的怀疑,他觉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想那天他炸胡戈的蛋的时候可是足足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呢。 可是今天的宾度却出乎意料的躺在了床上半天,王佳文一直有意无意的路过他的门前,最后都看见他以同一个姿势躺在那里,想来是睡着了,于是王佳文终于放下心的离开了。 可是只在他刚离开后没多久,正准备也去后厅喝口高粱根茶,就听前休息厅突然“砰——”的一声,接着就听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然后整个大厅人仰马翻,紧着没等他走到前厅,就见一中午值班护士刘玉瑶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一把拉住他道:“不好了,快叫于医生来,3098又犯事儿了。” “谁又犯着他了?”王佳文刚问完,只见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女人踩着黑色的恨天高,短裙后面的一个叉已经撕到了中臀,都看见那骚气的黑色蕾丝丁字裤,然后顶着一头爆炸性发型狂啸而过,看的他好不容易将一口含在嘴里的茶给咽下去。 刘玉瑶喘着气道:“那就是1020胡戈的家属,泼辣女军官,估计她这回肯定是要掀医院的屋顶了。” 王佳文听罢脑子嗡声一片,完全停止作业。 4、用嘴舔 还是这个禁闭室,一扇窗、一扇门、一张小床、一张单人桌还有一个老式的落地电风扇。 “关禁闭有这么高兴吗?”看着这人已经龇着一口白牙笑了足足半个小时,于浩然没趣的问了一句。 宾度不说话,继续龇着牙,眼神从触及到某人的开始就没有挪过一寸,甚至连眨眼的次数都比原来少了一半,生怕这人跑了一样。 “让你反思,你反思了没有?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明明问了也白问,但是不问更加无济于事。 “我不该烧糊了那个女傻子的毛。”宾度龇着牙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还有呢?”于浩然对于他的礼仪方面的事情已经不想过多的要求,只想着他能将将根本性问题认清就成了,甚至连反省都不奢望,想然当对一个人的要求低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可见此人的人格已经崩坏到什么程度。 但是以上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连如此低的要求都达不到,甚至对于人性善恶以及最基本的判定事情对错的能力都没有,更糟糕的是,他的舒适范围没有界限。 所谓舒适范围,就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给自己划定的舒适区域,迈过这个区域,你就会觉着难过,无法接受,甚至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来反抗别人或者自己,俗称为‘原则’。 原则性越强的人,能接受的压力值越小,进而他的舒适范围就越小,甚至连别人很正常的一句话他都能炸毛,反之只要舒适范围大的人,哪怕别人给了他两巴掌,他都笑着数数被打掉的牙。 但是宾度就是一个意外,他或许压根就没有舒适范围,所以导致别人瞪他一眼他能炸人家三回,但是于浩然踹他两脚,他还是龇着一口白牙。 而现时,他正在努力的翻着自己的记忆辨别着对错,就像是做着满满一张试卷的判断题,但是很无奈,分辨了半个小时,他依然觉着所有的括弧里都应该打勾。 于浩然见他那跑马灯一样的嘴脸,最后不得不提醒道:“再想想,我说的是1020的事情。” 被这么一提醒,宾度瞬间了然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那就怪他自己,谁让他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傻子来着。” “放屁!”于浩然气急的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耳朵,然后将他拽到那门口的桌子边,一指头戳着那法院传单厉声道:“你看看,你连着伤了人家的一家两代,军官你也敢炸,人家现在告你和你的主治医生故意伤害,法院传单都下来了,你还死不悔改,你心是有多宽啊?!” 宾度被他这么拽着耳朵,高大的个头让他不得不低着腰,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始终没有反抗,倒是一把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半晌才无辜道:“我明明已经叫旁边那个女傻子帮我用脑袋抵着那铁屁眼了,难不成是她告诉你的?我就晓得她不是一个好鸟。”宾度以一种难以猜想的表情瞟着于浩然,突然猛地瞪大眼睛惊恐道:“不是吧,于医生这你也能猜到?你简直就是神仙啊,神仙都不如你啊,我太佩服你了,佩服的五体投地、四脚朝天、头上流脓、脚上生疮……” “宾度——”于浩然彻底被他刷新了舒适范围,“你是不是想要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不要。”一句话像是抢答,几乎连用脚趾头考虑都没有来得及都说出来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宾度无辜道:“这件事情完全是怪你。” “又怪起我来了?”于浩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宾度努力的挤出两滴泪花道:“你一连十九个小时没来看我,今天早上的检查都是别的医生做的,我又进不了你的办公室,你想憋疯我吗?” 于浩然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但听到这说法又不免有些理亏,毕竟他现在是处于康复状态,虽然总是对别人产生攻击,但是起码自我伤害的几率是大大的减少了,况且患者都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有一定的依赖心理,今天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让别的医生代替了,是有些说不过去,“今天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走的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但是你也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发泄,你知道你对别人是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宾度见他解释的这么小心翼翼,心情顿时大好,不但原地复活还加了自己满满三管子血,不过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照顾病人是医生的天职,家里无论出什么事情能有我重要吗?不知道这个医院里到处都是傻子和间谍吗?我要是被他们吓死了怎么办?” 说罢,他仍旧让他拎着耳朵,但是那脑袋已经搁在了人家的脖颈上,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个无脊椎动物,一边望着那温润白嫩的脖颈上隐隐的青筋,一边舔着牙齿,妄想着咬上一口的滋味。 于浩然被他这么重的压的有些肩膀疼,顿时一把将他推开道:“我看你就是别的医院派来的间谍,来试试我们亚东的医生耐心的?你不吓死人家就万幸了,自己宠自己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宾度见他这口气,知道火气消了下去,这就继续龇着一口大白牙看着他,从他的头发一只到脚上的鞋子,比扫描打印码还仔细。 于浩然是无暇注意这人的一举一动,只微戚着眉头看了那张传单悠悠道:“那女人来头不小呢,丈夫是省政厅的,看来这事捅的挺大。” 宾度听罢噗嗤一声笑道:“他告我能告出什么名堂?我又不是凡人!” “我是凡人。”于浩然四个字落地铿声,他没有抬头,但是那咖色琉璃后的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凄凉,漠然继续道:“我还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那种站在巅峰让全世界瞩目的勇气,也受不起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绚丽人生,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想过平淡如水的生活,偶得上帝眷顾在我这一潭水中击起半分的波浪我都会当做是个惊喜。” 宾度听完这句话,嘴边的笑容突有些僵硬,似乎觉着今天的于浩然才是真的于浩然,想他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对于任何人都是一副温雅不失亲近的表情,嘴边的一缕笑容从早上一直挂到晚上,任何人都和他很近,却任何人又近不了他,而现时说的这席话,让宾度有种他就站在悬崖边的感觉,孤独,无助,惶恐,无措。 宾度不喜欢他的这个表情,他想拉他回来,然后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他,但是又怕他走的太远,根本回不了头,于是只得试着安慰道:“放心吧,她们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会把他们都变没的。” 于浩然听了这话,原本还想说两句动之以情的话给他重新竖立一下人生观和价值观,不想他的这句话让他彻底打碎了自己念头,天知道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放心吧,她们不敢找你的麻烦,我会把他们全家都炸死的。 “睡吧,这个事情明天再讨论。”于浩然说完就只顾着躺在了床的里面,其实他今天应该回去的,但是他临时的离开已经遭到了老爷子的唾骂,估计回去也是同样的后果,一向等到他气出了再说吧。 夜间,依然是肆虐的狂风暴雨,九月的海南依然是降雨量最充沛的季节,虽然这里常温二十七八度,但是每年抓住秋老虎的尾巴都要热上几天,晚上则是因着降雨凉爽下来,甚至夜间都要盖上薄毯。 宾度自认为自己皮糙肉厚,冷的进不去热的出不来,所以他将那一床只有一米二的小薄毯子都盖在了于浩然身上,盖好之后他发现这人的呼吸依旧平稳有序,想来是睡的死,于是他就借着那屋子唯一的一抹拖线板上提示灯的亮度亲了人家的额头。 亲完了之后他觉着很不过瘾,舔了舔嘴,似乎什么味道都没有留下,于是他就将身子往下探了探,这回正好能够着嘴。 宾度并没有立马就去堵上他的嘴,而是在探到他气息之时顿在了半空中,半晌,相通了理由,这才吻了上去。 于浩然的唇很甜,甜的就像没有兑水的蜂蜜,不过却不腻人,那种味道很独特,就像是小时候吃的方糖,含在嘴里总是怕一下子就没了,于是他不敢大肆的允吸,只有一拍没一拍的舔着,一直等舔够了,这才发现这两瓣唇的深处还有一颗更大的软糖,这颗软糖还会流出很多的蜜水,似乎永远也流不完,于是他决定撬开这两扇门,然后将那颗大的软糖含在嘴里,这样就不怕化了。 不过这两扇门不怎么好撬开,他用舌头抵了半天也没见松动一点点,只好一手将他的腰身掐住,然后准备将他扳过来,毕竟人侧着睡的时候咬合力要低一点。 可是…… 昏暗的一抹光中,一双黑瞳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盯得这个本想偷蜂蜜的人有些心虚,顿时卡在了半空中,就像是卡带一样的定格着,一张脸背着光,除了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别的都看不清。 “宾度先生,你难不成是狗吗?连性别都分不清了吗?”于浩然被他这举动搞得顿时有些短路,一个气结抹着嘴连吐了好几下,第一回做出这么促足的事情。 宾度怏怏的又爬了上来和他一样高,半晌才嗫嚅道:“谁让你流口水来着?” “口水?”于浩然这就又抹了几把嘴角,见果然有些许水渍,但如何确定这就是他的口水?“就算是我流口水,你用得着用嘴舔?” “那不舔了的话我夜里淌走了怎么办?!” “你……” 宾度见他又气上了,这就嬉皮笑脸的抵在他的耳边道:“其实不是口水,是你嘴里有糖来着。” “哪里糖啊?哪里有!”于浩然岌岌的问道,他这么多年的冷静被这人逼的不剩一滴。 “不是在这里么?!”宾度趁着他愣神的时候立马探进了他的嘴里,然后以‘三光’政策迅速的扫荡了一遍,最后一口含住了他中间的那块湿软,狠狠地允吸了两下,最终松了口吧唧两口道:“真甜!” 于浩然这回沉默了好久,宾度高大的个头挡住了那唯一的一缕光,于是连他最基本的表情都看不见,最终他翻了个身道:“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我想过一个安稳的中秋节,行吗?” 宾度听了这话顿时收回了自己搭在他腰上的手,本想再说什么,但是看了一眼他冷漠的背影,最终躺下了身子,然后面朝着外闭上了眼睛。 5、得永生 宾度一晚上都没有睡,一直听着外面的雨声以及那些海风穿过雨水的缝隙打在窗户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直至凌晨,外面的雨停了,他才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后刚骑着自行车准备上路了,脚下一空,吓得他一个猛颤醒了来。 原本还想继续睡,但是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舔舐的吧唧声,寻声望去,那一块只有巴掌大的玻璃上居然印着一张像鸡蛋饼一样的脸,鼻子眼都分不清,宾度眯着眼辨认了很久,终于又从那舔着冰棍的黑指甲中辨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他的铁杆脑残粉龚文华。 文华君见偶像正盯着自己,立马绽放出一个三十二颗牙的笑容,然后用最虔诚的口吻道:“宾哥,大赛倒计时还有两天了,组委会硬是要求你当特约嘉宾,说是没有你在他们就没有面子,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宾哥。” 宾度听罢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半晌恢复过来就准备让他滚,免得扰到枕边佳人的清梦,可是回头一看的时候居然发现旁边是空的,于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心下一凉,宾度就又将头埋进枕头,然后朝着门口方向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 但是文华君今天的任务是艰巨的,组委会和省政厅那边都要求他请到这个国际大佬,还发话说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务必要请到此人,文化君没辙,只得继续道:“宾哥,楚留香他们都已经进了四强了,这回没有什么内定,可精彩了,你千万想不到这回进四强的人是谁,我告诉你,除了乔峰和慕容复你能猜到之外,另外两个一个是城东菜场杀猪的刘二定,还有一个是三里屯的胡大嫖,我就说胡大嫖不简单,看来平时他都是深藏不漏的,要是不出意外的明天早上就能选出盟主了,组委会决定让你当第一赞助商,标语广告你放心,四强的衣服和头巾上面都看得见,擂台旁边是滚动大屏幕,上面电子台……” 宾度知道,此人只要不被狠狠地拒绝是不会离开的,于是他不得不找点事情给他做做。 “piu——piu——”宾度吹了声口哨,几步踱到门口,然后打开那门上的小玻璃笑道:“帮我做件事情怎么样?” “万死不辞。”文华君想都不想,一口笃定,那模样甚是严肃,视死如归。 宾度搭着眼皮道:“又不是让你去死,不要一副要你炸碉堡的样子。”说罢朝着那不远处的办公室一瞟道:“去看看于医生在干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记住,一定要用最隐蔽的方式。” “那特约嘉宾的事情……” “你不去拉倒。” “去,现在就去,为了格瓦斯。”龚文华说罢一溜烟没了,透着那巴掌大的小窗户,只看见那磨光的大理石地上留下笔直的一路的冰棍水。 十分钟后,龚文华回来了,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舔着冰棍,只是他的冰棍又换了一支整的,而捏着的棒子依旧是黑色的。 “不行啊宾哥,敌军火力太强大,我根本进不了碉堡。” “废物,那你回来干什么,战死沙场得了。”宾度无趣的搭着他的腔,就知道不应该让猴子办鸟事。 龚文华见偶像不开心,心中甚笃,继续讨好道:“不过宾哥,敌方肯定撑不了多久的,他们正在内战,打得头破血流,指不定自己就把自己给轰死了,到时候你便可鱼翁得利,坐享其成啊。” 宾度听到这话不解道:“里面有人在吵架?” 一见偶像感兴趣,文华君立马点头,然后不着边际的夸张道:“说来也是可恶至极,想那李莫愁昨日大闹我武林大会的时候,我江湖众义士就欲搓其嚣张之气,不料她居然自己走火入魔狂啸而去,今日她来的正好,我们一并算账。” 听他这么一说,宾度顿时了然,想来又是那女军官找于浩然的麻烦了,想昨天他就是看这泼妇对浩然指手画脚的,这才想治她的,还真以为他是闲的蛋疼为胡傻子找她麻烦?不过这泼妇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 “哎,傻子,你想我当你们的特约嘉宾吗?” 文华君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宾哥您想通了?我就知道您会想通的,您想想,那个擂台大屏幕上的不知道又多少赞助商在抢,省政厅谁都不让就让您……” 宾度见他又说起来了,这就立马抬手道:“行行行,这事以后再说,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类似钢笔头的东西,然后朝他挑着眉道:“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龚文华摇头,对于这位国际大佬核武器制造商,他总是怀着一种极度好奇的心来对待,天知道这位传奇式的人物会不会在下一刻做出什么大事来。 “这个就是我昨天打败李莫愁的秘密武器,名字叫引信。” “天啊,宾哥,李莫愁昨天是你打败的吗?”龚文华对于宾度的崇拜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到了与上帝同在,信宾哥得永生的程度。 宾度以防他又说一大篇废话,立马道:“这是我花了四十年研究的成果,里面是我所有的心血,我的元神和武功都在里面,你只要将此物边上的按钮按一下,然后它就会猛地一颤,这样你就继承了我所有的武功精髓,最后看见这个上面冒出火花的时候立刻将它放在李莫愁的头发里,这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施展我的武功了,到时候,新一任的武林盟主非你莫属。” “天啊宾哥你……”文华君已经激动的说不出来话,眼眶中充满了激动的泪花。 “不说了,哥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哥看你们高兴就心满意足了。”宾度说着做出一副舍生取义的大我壮烈表情道:“记住,一定要站在哥平时修炼的地方,那是李莫愁的必经之地,而且一定要等它冒出火花的时候才能放手,因为那时候正是释放我武功的大好时机。” “放心吧宾哥,我一定不负你所望,不除了这魔头,我誓不罢休。”龚文华一边说一边攒劲,那样子就像真要杀人一般。 宾度立马叫住他道:“对于李莫愁,你废了她的武功就可以了,就饶了她一命吧。”毕竟这玩意儿只是引信,主要功能就是引爆的一个装置而已,不过他已经改装过了,现在也有一盒纸鞭的威力了。 但是文华君将他淡定的表情完全当成了无奈,故而小心翼翼道:“难道宾哥当年和这魔头还有一段渊源?情感纠结?所以才不愿意亲手杀了她?” 宾度无奈的瞟了他一眼,觉着这货指不定以前真是编八卦的,所以也懒得解释,只随它去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提了,你快去吧,顺便帮我告诉隔壁的女痴子,就说她长得像我死去的女朋友,而且她那天站在椅子上的样子真美。” “您是说3651?”龚文华知道那是唯一一个敢追宾哥的女人,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敬佩她的勇气。 宾度点点头,龚文华领命后决绝而去,那心情复杂的,一边为偶像的凄惨人生而感到痛心,一边为自己即将成为武林霸主而感到激动,天知道一个天生配角的人突然被成为主角是一个多么让人欲罢不能的事情,如此将标志着他的事迹将会在江湖人士心中留下力透纸背的一笔。 龚文华走后,宾度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时而高兴时而悲伤,甚至有的时候皱着眉大笑,总之那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比跑马灯还欢。 大致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长廊上传来窸窸窣窣人群走动的急促声,紧着就是一声狂叫惊起四座狂笑,然后就听空气中隐约传来一声大喝:“魔头,看老衲不收了你。” 说罢,又是人仰马翻。 宾度知道得了手,这就低身钻进了床下,然后在床的背面床的缝隙里抠出一块黑色的方形玻璃块,这是一只微型接收器,只有指甲那么大,但即便是这么小,它也具备了接收信号和发出信号,甚至听筒和话筒的功能,这是从他第一回关禁闭的时候就留下了,因为他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地方的时候开始,他就认为这个地方是为他专设的,从此这个地方被医院的人命名为‘3098研究室’,而他本人则是乐意至极。 将接收器按在拇指与中指之间,指纹验证之后接收器自动开启,黑色的玻璃片立刻成了一块发着绿色微光的高精度芯片,接着不等他开口,里面就传来一阴阳怪气笑声,随即道:“相通了?要不我亲自去接你?” “您多虑了,我是为另外一件事情。”宾度说这话之时整个眸子里都如同抹了霜,冰冷至极。 “哦?什么事情啊!”里面的声音很好奇。 “大哥,什么事情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再说一遍费时间,您说对么?”一句话说道最后竟成了流氓的口音,调侃的对方冷笑起来。 “成啊,自家兄弟么,不过那密码……”说到这里故意停顿。 宾度立马笑道:“什么密码?开机密码还是关机密码?” “我亲爱的弟弟啊,什么密码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再说一遍费时间,你说对么?”同样的一句话,被对方改了词,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宾度却是撅着嘴怪道,“密码被我拉进了马桶,和屎搅在一起了,要不你再去找找?” “你……” 没等对方说完,他立马将接收器按了,然后放在嘴里舔了点口水又粘回去了,等他从床底下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世界又亮了。 6、我就闹 彼时,一进亚东医院主任办公室的大门,顿觉一股子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噬骨之寒犹如浑身浇了一层冰水,活脱脱一个趔趄,接着没等站定身姿就被一股浑厚骇人的内力所震慑,顿时和着这股子内力的煞气充斥了整个空间,使得这区区十个平方的空间里暗流四处窜散,令闻者生悲。 如此,不得不重运一下内力,使得内气归稳,这样才能不受重伤。 “宾度,你在干什么?”这边人家女军官正在和本科主任控诉他的恶行,他反而站在那里运起功来了,于浩然不得不将他拉到一边低声叮嘱道:“待会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至于真实度,我们都有摄像,大家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扇风,你只要尽量听着就成了。” “只要不说话就成了吗?”某人再次证实。 于浩然犹豫着点头,然后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鼓励。 这时,主任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并从抽屉拿出一用真空包装包裹的一钢笔头大小的空的钢壳,然后尽量温和的问道:“这个是你的吗?” 宾度不说话,笑着摇摇头。 女军官立马扭曲了表情接着控诉:“你看,他还不承认,说他傻他也不傻,还知道不承认呢!” 女军官有些失控,常年在军营中使得她的脾气火爆而狂傲,要不是于浩然将宾度拉到一边,她都能一脚踹上来。 主任见此,立马陪着脸笑道:“胡营长消消气,患者他不受控制,也是病理所驱。”说着他朝着于浩然一个眼神,示意他帮宾度去倒杯茶,然后端给她,继而继续道:“胡营长你看,我们和陈会长他们都几十年的朋友的,这事确实大部分原因在我们……” “我知道他的行为不追究法律责任,但是起码他炸我的时候是正常的,不然他怎么谁都不炸就炸我,他知道我是为我父亲来的,所以想杀人灭口。” “胡营长,您严重了,我们D区的病人都是重度精神患者,他们本来就是因为有攻击或者自杀倾向来治病的,他们是有攻击的倾向,但是那都是病理驱使,您不能拿我病人的病症来说事,这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嘛!”于浩然一句话落地有声,坦然之词使得在场所有的医护都不约而同的认可,毕竟能进D区的患者都是不具备生活工作能力,并且对社会造成一定社会影响的,不然也不会连法律都让路。 那胡营长听了这话本觉有些理亏,毕竟和精神病计较是不光明的事情,就等于是正常人欺负一个不正常的,传出去也让人笑话,可是当她接过宾度递过去的茶时,立马推翻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愧疚之情,那先前的火气又被生生加了一层汽油,原因竟然是这个茶杯里满满一层漂浮物,分明就是人喝了之后又吐进去的,仔细看还有今天中午吃的韭菜叶,于是她就更加的不能自已了,顿时揪着一个词道:“什么强词夺理?你什么意思?针对我啊?别拿那些术语来哄我,以为我不知道呢,你说他现在脑子不好使是傻子,傻子能造出这个东西来?这个是什么,恐怕你都不知道,这叫引信,导弹上的引爆装置,要是后面拖着个炸弹,你们医院都没有了。” “但是后面没有炸弹啊。”不知人群中谁嘀咕一声,中气十足的胡营长又炸了:“你们医院的人什么意思?群攻我啊?意思我两回被炸还就应该罢了了?你们医院连这个东西都有,我们还怎么放心把家属放在这里?你们又拿什么保证你们医院的信誉啊?广告上标语打的一出一出的,人来的时候你们拍着胸口承诺,现在知道钱交了也退不回来了就又来这么一出是吧?以为我好欺负吗?告诉你们,你们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我倒要看看是谁……” 胡营长一句话没说完,宾度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标题为XX中级人民法院,下面宋体三号字加黑两个大字‘传票’的白纸放在她的手中,胡营长一看,脸绿了,这居然是从抄书本上撕下来上面用笔画的一张传票,那字,硕丑。 “你什么意思?得瑟是吧?”胡营长一把将那‘传票’撕成了碎片,然后一把甩在宾度的脸上。 宾度不恼,也不说话只是龇着一口大白牙,全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然后对着她一动不动,那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以为我不敢是吧?我告诉你个傻子,我第一天就已经上诉了,等你拿到真的传票看你还得瑟得起来,到时候把你关在监狱里,你有本事你炸了监狱去呀你!”说道这里,胡营长的眼睛通红,再配上那被两度炸糊的发型,活像了阴间的母夜叉。 宾度还是不恼,倒是一边龇着一口白牙一边又开始手上运功起来,那欲进则推,欲拒还迎的动作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倒是后来开始浑身颤抖口吐白沫起来,也不顾对方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涂着白沫,眼睛还往上翻,就是不倒下来。 胡营长说着见他如此,突然笑了起来,虽然那声音已经开始沙哑,但是她依旧卡着嗓子喝道:“你活该也有今天,像你这种傻子就是早死了早好,活在世上祸害别人,你就应该……” 胡营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宾度就将那吐出来的泡沫往脸四周抹了抹,包括脖子根和下巴,半晌抹匀了之后就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只吉列锋速三,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刮起了胡子。 “你给我等着,看进去了你还装的出来!你个傻子,看谁装的过谁!”胡营长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龇牙咧嘴,那爆火鸡一样的发型让她狠狠地前卫了一把,使得她的表情更加的扭曲。 宾度不说话,胡子已经剃了一半,下巴没有剃干净的,他又从嘴里吐出两口剃须泡涂在上面,然后一个人剃的不亦乐乎。 胡营长彻底恼了,浑身颤抖着一把拿起主任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要冲过来砸他,宾度急中生智一把将那剃须泡甩了她一脸,结果不等她靠近,就被旁边的医护人员给拉了住,二话不说的注了一管子镇静剂,不过一分钟徒然倒地。 …… 胡营长自从闹过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医院的麻烦,于浩然本来还想着要为这事情拉脸找他老子谈谈来着,但是再查的时候居然发现胡营长已经撤销上诉了,至于具体什么原因,估计只有主任知道,但是主任闭口不谈,他也不好再提及。 不过令于浩然更加不能明白的是,除了医护人员口述关于胡营长二度被炸的刽子手是龚文华,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让蒋培琳情愿又去顶着个摄像头站了脱水的还是尚不清楚,反正她那造成的十一度的偏差再次让龚文华成功作案,于浩然知道这和宾度脱不了干系,但是一个被关禁闭室甚至连脸都不能露全了的人,是什么方法让他再次成功策划了这场事件? 一系列的问题让于浩然无从想起,所以他不得不再度去审问当事人,因为只有当事人才能将整件事情交代清楚,并清楚的说出动机和理由。 于浩然进了禁闭室的时候宾度正四腿拉呱的躺在床上睡觉,因着这人本来就长手长脚,这只有两米长的床并不够他的长度,所以为了使下半身伸展开来,这人不得不将上半身给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如此可见他俩人挤着一张床的时候,这人得有多憋屈,即便如此,于浩然的地方还是大的足够翻身,难不成他是将自己摊成鸡蛋饼睡的?好像他睡的还挺欢。 于浩然正想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似乎因为天气热的缘故,那身后的一块衣裳都沾在了身上,想然这人爱干净的很,不知道醒了之后看见自己身上汗渍一片又要祸害谁,如是他将电风扇打开开了个小档悠悠地转着,然后准备离开。 这时却听见床上的人含糊道:“你不来看我我就闹,就闹。”说罢他一边龇牙咧嘴的抠着那塞进菊花的衣服,一边还将呼噜打成节奏,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于浩然听了这话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想然这人是过于依赖他了,这终究也不是一件好事,但想着暂时起码能控制他的情绪,也算是幸事,想然他今天在主任室的表现,竟然面对那样撒泼的女人都能镇定自若,岂只是因为他的一句‘不要说话’的嘱咐?如此接二连三的刺激到那个女人也算是稀奇了,那时有一瞬间,他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生病,亦或者他始终都是正常的,而是自己病了一样,后他竟然发现,即便他再怎样过分,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护在身后,这是不是过于纵容了所以才导致他这样? 于浩然终是理不通,后抽了抽嘴角离去。 而听着那渐远的脚步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许久之后才扬了扬嘴角,再次满意的睡去。 7、有一腿 两天后的清晨,整个亚东D-3区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轰动,原因是来了一名新人,编号5438姓名戴德成,年龄24,绰号海饼干,病因强迫症。 戴德成几乎一进来的时候就和龚文华成了死对头,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这点一点也不错,原因竟是他也喜欢吹牛,甚至比龚文华更甚,这人还有过度的神经质,吹牛的境界是别人放一个响屁他都能一蹦三尺高。 如此大咧咧的谈侃方式也惹得一部分人的追随,毕竟人都是喜欢新鲜,对于龚文华那套《金庸群侠集》听够了的人都纷纷的在他这边舀了一碗羹,于是在粉丝的背叛为导火线下,龚文华决定和他势不两立。 宾度去饭厅吃饭的时候这人的旁边正围了一大帮人听他胡侃,后见宾度来,都纷纷向宾度点头示好,宾度看见当没看见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想他要做一个拳头大的壳子,最好是铝制的,寻了半天也就看见那自动售货机里面的罐装的可口可乐瓶子,虽然这玩意不是纯铝的,但是也勉强能凑合,于是他趁着那些护士在唠嗑的时候将售货机拆了开,拿了一瓶可口可乐又装了回去,然后打开将里面的可口可乐都倒在了别人的碗里,最后将罐子捏扁了放进了口袋,继续吃饭。 戴德成将他的这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令他好奇的是,这人做这种事情竟然一气呵成,开那售货机的时候居然拿出一包工具来,拆下来加上装好的时间全程都没有超过五秒钟,估计这么快的动作在摄像头里面也就显示两帧,惊得他哑口无言,天知道他的行为有多么的玷污他的存在,而且这人在看向他的时候居然还是一记‘看屁啊’的眼神,要多银荡有多银荡。 “那是我们的宾哥,宾哥可厉害了,成哥你最好不要惹他,不然宾哥可是会炸人的。”2466说罢旁边的人跟着点头赞同,几乎一致做出一副‘宾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 戴德成被这么一说更加的不能自已了,不过常年在社会上飘的经验告诉他,最好先不动声色,于是他继续他的话题道:“我从成年那天开始就到处蹲监狱,你们随便说出海南那个号子我都呆过,以各种条例,最牛逼的是一三零并二九四。” “什么叫一三零和二九四啊?”2466颇有些兴致的问道,想然一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对这些极端犯罪行为有一定的兴趣,毕竟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向往刺激。 戴德成无意的瞟了一眼这边专心吃饭的宾度道:“在号子里我们都以进来时判决书上的触犯刑法条例为代号,除了三一七持枪劫狱,一三零携带重型武器和二九四黑社会组织头目在我们那里面是最高级别的,我同时就兼并了这两样,大号铺看见我都要让着。” “那骗钱的那叫什么?”2466紧着问道。 “你那叫经济犯,经济犯是靠脑子吃饭的,在里面待遇也不错的,基本长官让弄个文艺来来的东西都找这种人,像我这种人在里面的时候长官基本不让我干活,因为监狱里除了犯罪的那一项,别的都人尽其才,但我是属于十项全能的,样样精通,所以我也只能天天被他们供佛一样的供着。” 戴德成毫不吝啬的说着他以前的大撰史,惹得以2466为首的一帮有志青年被撩的胸火猛增,似乎就想立马干出一点什么让国家怕怕的事情来才好。 因此,那一直坐在旁边的护士小姑娘不得不友情提醒道:“5438,这里不是监狱,请不要恶意散播不良作风行为,这样会影响到别的患者的情绪。” 戴德成不服气了,斜着眼就问道:“我们晚上几点睡觉?” 护士小姑娘搞不懂他的意图,只得道:“看完新闻联播后八点钟左右睡觉。” “那我现在能不能回家?”戴德成再问。 护士小姑娘考虑了一会子之后答道:“对不起,您还在治疗当中,并未康复,所以不能回去。” “那我要是强行要回去呢?” “我们这里是封闭式治疗,是争取了您的监护人同意的,您的病情对于社会有一定的社会影响,所以不能回去。” “你看,这不就得了。”戴德成说着愤愤的拿了一块饼然后又狠狠地扔了回去,紧着喝道:“你们管吃管喝管拉屎,整天见不得天日,越狱照样从重处置,和监狱又什么两样?知不知道监狱里也是每天必看新闻联播啊?那玩意放了几十年还没完结,风雨不间断,还让不让人活了?看见里面的人过的那么幸福我浑身来气,简直一点人权都没有,信不信我告你们啊?” 护士小姑娘毕竟涉世太浅,想然她也不过就是卫校毕业,主修神经科罢了,这会子一个神经患者和她谈人权,这让她一个正常人还整天陪着他们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情何以堪?于是一口气冲不过脑回沟的小姑娘立马就被气跑了,戴德成紧着那饼指着她的背影道:“你们看,和共产党就没有道理可讲,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谈人权,你和他谈人权,他和你谈法律,你和他谈法律了,他又和你讲道理了。” 一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好像还真从那一步三摇的大屁股上看出点什么所谓的‘人权’来。 宾度一顿饭吃好之后刚准备走,只见值班室的的吴老头兴起冲冲的带着一帮值班保安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于浩然。 等几人站定,那吴老头便指着宾度道:“于医生,就是他,他刚才把自动售货机拆了,还偷了一瓶水。” “你拿水做什么?”于浩然程序式的问着,似乎一般人拿水肯定是为了喝,但是那旁边碗里的泛着气泡的咖色液体显然一点没动,所以这人拿的目的不一定在此。 宾度也不否认,朝着于浩然龇了龇牙,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钱人民币,然后颇有些无辜道:“我还说怎么没人收钱,原来吃后付款啊。” 值班室一般人被他一句话雷的外焦里嫩,顿时一个个捂着嘴偷笑,倒是于浩然又笑着为他赔礼道:“吴叔你看,他也不是有意的,这钱你拿着,也就不用找了。” 吴老头一听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精神病人的思维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只得当做是给于浩然一个面子,“那行,就当为我的售货机加一把锁的。” 说罢,几人就陆续的离开了,不过那对宾度行为的讨论还是没有憋到门口就开始神展开了,只听其中两人谈论道:“我就说这玩意不能放在这里,以这些人的智商都不知道是怎么用的。” 另一人道:“你以为那男的傻呀?炸弹你会造不?告诉你,他会!” “真的假的?” “听说他以前就是军火商。” “哦,我知道,就是炸中央干部老婆的那个人是吧?不得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我们还不被炸死啊。” “新一代的售货机反正我是拆不下来,他只要三秒钟就拆下来了。” “好像都是内置零件是吧?” “要不是老吴放慢镜头,一个动作都看不见。” “……” 等神展开的几人走完之后,于浩然终得叹了口气坐在他的对面,然后手放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着,等着眼前人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宾度见他这么敲着,那饱满圆润的指甲陷在将那细如葱白的指尖之上,因着敲打时不时露出一抹蘼芜之色,犹如敲在他的心上,竟被那一指柔荑给看的醉了,直至对面的人又咳嗽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奉上笑容道:“于医生,后天就是中秋节了,你回去吗?” 于浩然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眼中审视大于好奇,半晌才道:“回啊,中秋节是团圆节。”他本来想问你回不回去,但是一想到他因为这事自杀过,故而只得就事回答,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着伤着他了。 不过这回宾度倒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只等他说完就一边挠着头一边抽着嘴角道:“我也想回去,就是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这话说的极其别扭,不比向人表白自然道哪里去,手脚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于浩然顿了顿,似乎又觉着有些虚的慌,这便笑道:“大家都回去呢,这里又不是监狱,我怎么不让你回呢,只要明天提前打电话让家里人后天来接就好了。” “那谢谢于医生。”宾度听了这话很高兴,那本来准备扔掉的一碗可口可乐也被他倒进了肚子里,“那我就跟你回去了。” “去我家?”于浩然被他这话给惊着了,立马道:“你不回自己家吗?” “啥?你要去我家?可是我没有家啊!” 于浩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听了他末了那几个字就被生生卡回去了,想然他这两天安安稳稳的就是在求表现,如此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多一人不过多双筷子,算是圆了一个患者的梦,正好也省得回家尴尬,一箭双雕。 “那你明天的时候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早上去主任办公室取单子给我,记住,去到我家,尽量少说话,我家里人……”于浩然说道这里皱了皱眉头,似乎想找一个委婉一点的词语,半晌只道:“他们都比较活泼。” 宾度一听这话是答应了,立马激动的捉住他的手,然后一把起身将他掐在怀中,将脑袋低在他的耳边轻轻道:“谢谢你于医生,我一定会让你的家人喜欢我的。” 于浩然一听这话似乎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见他这样,心中也跟着一暖,毕竟他曾经总过不了这一关,于是就想让他把他放下来,因为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呢,他被他双臂死死的扣住,这人偏偏力气大的要命,他几乎已经脚尖抵地,相当费劲。 但是宾度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从于浩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隔壁那吹牛不打草稿的小子一直在盯着于浩然,那眼神里面流着满满地欲望,就像是一个控制不住就能冲过来把人家剥开一样,炙热的一塌糊涂,如此惹得宾度小火球猛增,觉着不公然划分一下领地,那小子飞机都不知道往哪里打。 而宾度的行为在戴德成的眼中就是有意秀恩爱,属于公然挑衅的范畴,这让他以‘海饼干’名号自居的人情何以堪。 正当戴德成准备再投去一记挑衅的目光之时,只见他已经携着于浩然离开了,并且全程启动屏蔽模式,连一个衣角都被遮了住,到了门后的时候霍然一个转身,微眯着眼睛上唇额高高翘起,同时将自插双目的动作平甩给了对方,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从此,他俩这梁子就这么无声的给结了,并且再也解不了。 “刚才那穿白大褂的男人是谁啊?”戴德成一边喝着水一边问道。 2466笑着道:“那是于医生,宾哥的医生。” “他俩有一腿?”戴德成毫不避讳。 “成哥,于医生是男的。”2466有点不可思议,心中第一回觉着凌乱,好像世界已经颠覆的太快,难不成男的不应该是配女的吗? 戴德成没好气道:“废话,男人不喜欢男人难不成还夸种族啊。” 2466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凌乱了。 8、什么病 从饭厅出来之后,宾度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着,那表情贼严肃,就像是被人拖了外债一样,一直等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上了两重保险,这才放心下来,倒了茶递给于浩然之后就坐在他对面龇牙咧嘴的笑着,一直将人家笑了别过头去才罢休。 于浩然看见他刚才那动作了,知道这人又和别人杠上了,于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有意问道:“你和刚才那患者怎么回事?” “不想说,说了怕你恶心。”宾度说着,憎恶的摇摇头,好像这事儿谁提谁恶心的样子。 于浩然不禁好奇道:“这人不是今早才来的患者么?你俩这么快就杠上了?”说得就像宾度成了斗鸡,谁来斗谁。 “于医生,你以后离这小子远一点,他不是个东西,禽兽不如,你尽量躲着点就行。”宾度说的很严重,甚至那脸上都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正经。 如此惹得于浩然愈发的好奇道:“这人也就是一重度强迫症,有些歇斯底里罢了,他资料我那都有呢。” “你们有的那个还有比我清楚的吗?再仔细也是他自己家里人填的,我从尿尿和泥巴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我们是比鸟长大的,这人身上几根毛我都清楚,卑鄙的一塌糊涂。”宾度说道这里有些小激动,喝了两口于浩然杯子里的茶才继续道:“这人老子很有钱,但是他从小就喜欢偷,估计成了习惯,瞄见别人口袋就有想翻的意思,后来进了号子,号子里的犯人都看不起他,被打了多了就打成病了,听说病了之后常常猥亵男人,特别是长得又白又漂亮的男人,号子里的人本来就饥不择食,乱的很,现在他出来还是这么乱,他家里逼不得已才送他来的,我们一起玩的几个人都知道。” 于浩然听完这些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都说每个精神患者都有一本坎坷的故事,看来真不假,半晌将自己上上下下扫视了好几遍,觉着和那‘又白又漂亮’似乎有些搭边,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宾度看他那有无措又无奈的动作,不禁心情大好,想来这人还须添火加油,于是他紧着又道:“我估计那禽兽是看上你了,刚刚在饭厅的时候他就死命的盯着你,我朝他瞪了几眼他都无动于衷,看来不好好治治是不行,于医生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一点。” “这应该没事吧,毕竟这是医院。”于浩然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不确定,毕竟患者要是发病起来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而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龌龊。 宾度哪里能让他安心,立马就道:“怎么没事啊,这人QJ女都好几次,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 于浩然一听不大对劲,“他不是喜欢男人么。” 宾度立马缝道:“他是饥不择食、老少皆宜、男女通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么丧心病狂?” 宾度将头点的比小鸡啄食还快,心中确是龇牙咧嘴的邪笑道:跟老子斗,还没叫牌就输了。 而这个被宾度‘美化’了的戴德成从第一眼看见于浩然的时候就觉着自己恋爱了,天知道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几乎连一举一动都成了画,而最让他欲罢不能的是他那一双禁欲的眼神,而与之成了反比的就是他那双手插在口袋的时候被勒出的圆润挺翘的臀,再加上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简直勾的人浑身撩火,巴不得立刻将他扒光抬起他的腿狠狠的干他。 戴德成相信,虽然目前只是单恋,但是凭着他那‘海饼干’的称号,他迟早会拜在他傲人的大鸟之下。 不过,在此之前,他决定要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都说‘缘分来自偶遇’,人造的也算吧! 于是乎…… “于医生,3098在休息区闹事了,您过去看一下吧。”一位护士小姑娘不等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于浩然当是想都不想的就往休息区走去,一看室内没有什么动静,这就往室外走去,可是他找了半个活动场都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这就准备穿过旁边的芭蕉林,然后找个熟悉的人问一下,结果刚到芭蕉林就被一人给叫了住。 于浩然寻声望去,立刻认出了这人,想然他就是宾度说的那个丧心病狂男女通吃的患者,这会子被他叫住,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镇定如于浩然,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的走过去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戴德成颇有风度的笑了笑,然后将先前挑好的芭蕉花递到他的面前道:“于医生您好,我叫戴德成,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多多关照。” 于浩然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那支皱巴巴的花,只见不远处大喝一声,再看龚文华正带着他的那一批‘群侠’狼狈而来,那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是怎么穿的,总之没有一个是穿的正常的,紧着不等站定就一把夺过戴德成手中的芭蕉花,然后将一口口水吐在他的脸上道:“今天你将这含笑半步癫的解药给我,我俩从此不相欠,天涯海角,我们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他就将自己的衣角给撕了一块,愤愤地往地上一扔,然后朝着身后的庄壮道:“一点红,你还撑得住吗?” 庄壮捂着胸口露出一个顽强的笑容道:“放心吧楚大哥,我撑得过。” 于浩然被这一插曲给逗乐了,本以为是《楚留香》里的一段,结果龚文华‘啪——’给了庄壮一个嘴巴,继而喝道:“说过多少遍了,叫我香帅。” “哦,香帅,我撑得住。”这原本没事的人,被他这么一掴给掴的要死不活。 “恩,一点红好样的。”说着他又问道后面的人,“那边叶城主和乔帮主还挺得住吗?” 人群中回道:“挺得住,香帅放心吧!”看来是长记性了。 龚文华听罢一点头,急道:“那我们继续赶路,赶在蓉蓉她们之前到达。” 身后一阵共鸣,后便跟着他扬长而去。 戴德成被这么一搅,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乔峰和叶孤城是一起的吗?” 于浩然被这么一问顿时一愣,见他似乎挺较劲,这就解释道:“江湖中人是一家,说不定也认识吧。” “哦。”戴德成不自然的点点头,作为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他怎么能容忍金庸和古龙这两人窜烧,顿时开始纠结他们的剧情问题,但又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资深武侠爱好者,所以更加的模棱两可起来,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纠结,脑海中也就非要将他们安排到位才罢休。 于浩然见他满脑子都想的汗,这也不好再说什么,正好也解了他的尴尬,于是他这就准备再去找宾度。 而戴德成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又想起自己先前来此的目的,再看那脚底下一朵被踩的粉碎的芭蕉花,心中顿时火冒三丈,这就想将龚文华拖过来打一顿,但又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他决定重新打起精神,将求爱之事进行到底。 “于医生,您别走啊,我想有件事儿请教您一下,不知道行不行。”他追了上去说道,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他觉着这人温儒的性格一定不会拒绝。 于浩然果然也是这样的人,哪怕再不情愿,他也迫使自己去做,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随人来去,而是一种先礼后兵的借口,于是带着微冷口吻道:“要是生活上的事情就可以问王佳文医生,要是病症上的事情就请问徐长清医生,他是你的主治医生,比我更加的了解你。” 戴德成见他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样,颇有一种‘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反正和我没关系’的架势,心中居然玩味大增,想来这人禁欲的厉害,不然火气也不会这么大,于是他就像看看,他是不是‘同道中人’。 “我就是一些小事情,也不必要问道徐医生,听说今晚是于医生值班,所以看看于医生有没有空。”说着他不知不觉的靠近了他一些。 于浩然一听这人的口气,居然还打算和自己促膝长谈,顿时一身虚汗,立马清了清嗓子道:“今晚我还有别的事,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在这儿说吧。”这里好歹人多。 戴德成一听这话顿觉有谱,这人竟然如此敏感,一提到晚上就促足,那就好办,不着急,慢慢来,“我就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都不大舒服,就像找个什么地方发泄一下才好,具体不知道为什么。” 戴德成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和他近的只有一臂之距,遂就此抵制他耳边道:“于医生你说我是什么毛病呢?” “什么毛病都是病。”龚文华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这回他的衣服更加的破旧了,身上脏的就像在地里打滚三十圈的效果是一样的震撼,紧着他一把推开戴德成,然后将一皱巴巴的芭蕉花砸在他的脸上喷着口水道:“好你个天山童姥,你居然敢骗我,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是用屎做的,你够恶心的呀,知道欺骗我乔峰的后果是什么吗?我的阿朱要是死了,我就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戴德成这回倒是集中了注意力,想然上回他还没有来得及找他算账呢,这回他居然还敢来,于是一把抓住他身上唯一的一块破布道:“你有意的是不是?” “还敢反抗,你个老妖精,看我不扒了你的皮,看你这丑八怪还作怪不作怪。”龚文华与戴德成个头相当,于是一个不费劲就将他推了开了,然后朝着身后的人喝道:“你们不要上来,我乔峰乃江湖豪杰,不屑那群殴之仗,且让我给他一个一阳指,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戴德成被他这么一说给惹毛了,上来就准备大干一场,不想庄壮一把将龚文华拉到了一边道:“香帅,不是说这回我做乔峰么,要是你做乔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做香帅或者香神了。” 龚文华听了这话颇有些为难,想然香帅是他最喜欢的一个角色,他不想让给别人,但是现在救阿朱要紧,他觉着别人肯定演不好乔峰,于是只得拉着庄壮忽悠道:“现在救阿朱要紧,等救了阿朱,我就立马让你当乔峰,我就回复香帅的身份。” “真的?”庄壮毕竟是孩子,这就高兴道:“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你是一灯大师。” 庄壮听了这话又为难道:“那一阳指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抢。” 龚文华敷衍道:“算了算了,我就用六脉神剑就行了”。 后面一人又为难了:“香帅,你不是说六脉神剑是我的绝学么。” “什么?”龚文华觉着有些乱套,立马转身回走道:“你们都怎么回事,自己的东西自己记不住,到处都要操心,先回家,待我们划分好了再来说。” 一帮人怨气连连的走了,结果戴德成又凌乱了,一人杵在一角嘀咕道:“六脉神剑和楚留香有关系么?!楚留香又是怎么认识乔峰和阿朱的呢?” 于浩然听了这话一身虚汗成了冷汗,估摸着自己要是再走他还能想起来,干脆走到他面前提醒道:“你知道你那是什么病吗?” 戴德成听了这话果然像启动了按钮一般的醒了过来,立马就变了脸,恢复了方才的伪禽兽模式,继续凑近他的耳边道:“什么病啊?于医生能治不?” 于浩然淡漠的笑道:“治不了,一般种猪种马什么的都有这病,保守治疗方式就是割掉,不然时间长了就烂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于医生不试试怎么知道。”戴德成被他这话一说浑身直冒森森冷气,一个上前就想硬来,结果只等他靠近,于浩然猛然一个转身出手抵在了他的喉中,虽是表面看只轻轻抵住,但是那力道像是练家子,区区只用了三个指头,分别抵在他的人迎、水突和气舍穴上,出手之快,表情之冷,带着严重警告的意味。 戴德成再不敢乱动,不曾想这人竟然如此难得手,终得嬉皮笑脸的竖起双手表示投降。 于浩然见此,终得冷笑一声,放手离去。 9、神展开 晚上,等看完神剧新闻联播之后,宾度就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那十二点整的钟声响起的时候,然后他准备今晚大干一场,不为别的,就为他偷窥了他的人。 十二点点整的钟声在饭厅的正中央响起,然后传的整个过道和走廊里面都是一阵阵的回声,宾度踩着那第一声的点子从那门中冒出了头,然后贴着墙边走到第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后一个小跳将那摄像头打了上去,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当打到第四个的时候正好到了杂物房,这全程的时间是两分十六秒。 宾度来杂物房的原因是因为杂物房里有杀虫剂,他需要这个提取黄磷,因为黄磷是发烟剂的主要成分,有了黄磷他的烟雾弹就完成了大半。 没错,他早上寻找的铝制壳子就是为烟雾弹准备的弹壳,然后那个壳子还是要通过很多的程序来改造的,烟雾弹由引信、弹壳、发烟剂和炸药管组成。 今天晚上,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发烟剂,而黄磷只是组成发烟剂的一部分,还需要有三氧化硫、氯酸钾、乳糖和染色剂组成发烟剂,三氧化硫他有现成的,染色剂也不必担心,麻烦的就是氯酸钾和乳糖。 现在宾度看了一下时间,他早上测试那些值班室人过来的时间是十一分三十六秒钟,想来一个售货机坏了是关乎到利益的事情,应该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了,那么相对比今晚四个摄像头同时面壁的时间应该只多不少,毕竟晚上的人都是容易开小差瞌睡的,想来也不会那么快。 紧着时间走,宾度这就摸到了医务用品室,因着这里全程有人看守,他只能拿那些被医生放在置物架上的消毒剂,因为消毒剂里面有氯酸钾。 而等拿完消毒剂的时候,宾度只剩下三分十一秒,他想要拿到乳糖,可是乳糖居然带着一群小乳糖跑到窝里去睡觉了,谁告诉他狗奶水里面就有乳糖来着,而生了小乳糖的奶糖可不是好征服的,何况平日里也没有增进什么感情,即便就算是有感情,人家不能让他随便挤。 不过,他征服狗的方法是简单而粗暴的,直接在狗准备喊的时候一掌劈晕,然后尽情的挤奶。 直至将乳糖取玩的时候,他还剩下十七秒,回去已经赶不上了,因为那大厅里面的灯已经亮了,同时响起了警报声和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如此不得不佩服这些值班人员的敬业精神,看来人家广告上的标语打的不错的——患者高于一切。 在警报响起的同时,所有的房间同步开始查房,当然连值班室的护士和医生都要来一同检查。 宾度同时快速的算了一下,依着于浩然的性子,一定会先查他的房,那么从值班室走到他的房间起码也要一分三十几秒,而自己要是从对面庄壮的房间爬过去,最多也要用到一分三十几秒,于是他决定,立刻执行。 当宾度一阵风从后面绕进庄壮的窗户爬进去的时候,庄壮正在做梦,偶然从梦中醒来,见一黑影从窗户飞了进来,他立马神展开来,不等下地就磕头喊上两句:“高人请赐予我力量吧!请高人收我为徒吧!” 宾度无奈,怕他拉着他狂叫,只得抚着他的脑袋诹了句:“我已经传授给你如来神掌,你只需每天面壁掌上一万次,不出十年就可大有所成。” 宾度说罢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庄壮本来朦朦胧胧,再睁眼发现高人瞬间消失,心中立马膜拜起来,对于他的那句话谨记在心,并发誓日后勤学苦练,终得有朝一日赶上那个又当香帅又当乔峰的人。 与此同时,于浩然第一时间打开了宾度的房门,只见他好端端的睡在床上,这就又关上了门。 而宾度则是狠狠地叹了口气,想然过不所料,于浩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还真不愧是他的主治医生,了解他到一定的境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开门的瞬间正是他开窗户的瞬间,他砸在床上什么样子于浩然看见的就是什么样子,要是于浩然开灯的话一定会发现窗户没关,但是赌的就是这一把,结果他赢了,终得舒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又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值班的人甚至从摄像头里面一帧一帧的倒,无奈只有一个角落里面的摄像头里面拍到两只脚,可是那角落里的灯被关了,导致本来像素就低,最后只知道这两只脚特别的大,还黑,大的都不像脚,像熊掌。 …… 宾度的安稳让整个D区都有些不可思议,但更有一大批人还是认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于浩然则是不以为然,似乎对他的行为早就习惯了一样,只当中秋节那天早上八点就开始催他收拾了。 宾度倒也是耐心的很,任由着他站在他的衣柜旁边指挥着,直至将衣柜大半的衣服都换了个遍,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宾度再看这一身,竟然是自己从来没有穿过的风格,不想平时那么休闲,倒是正式了不少,虽然是一套休闲的简西装搭配,但是那颜色是绝了,虽然同是灰黑色系列,竟是搭配的让人顿时感觉稳重不失亲近的感觉,这让宾度在心里又将他美滋滋的扫描了一把。 再看这人也是不简单,褪去千篇一律的白大褂,此刻的于浩然一身都是咖色系列,同样深浅不一的搭配让他看前来比以往更加的白皙,那种仿若天成的贵气更加的重了,让人都不敢直视。 两人一起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宾度的心情相当的复杂,想当初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门,如今他就这么出来了,还和于医生这样相携着一起,这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于浩然也看出了他那走马灯似的表情,这就笑着撞了他一下道:“别感慨了,以后只要过节,我都带着你。” 宾度被他这话一说立马开始神展开的想象一下关于每一个过节的时刻…… 这时,一辆雷克萨斯ES350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后从主驾上下来一位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只见那男人中气十足,疾步如风,直走至于浩然的面前接过那包裹就道:“少爷,老爷让先去老宅。” 于浩然对于他的态度似乎不怎么友好,尽管表情冷漠,但是嘴里依旧道:“成,随他吧。” “少爷,这是您的朋友吗?”那男人不像一个会客套的人,但是他还是尽量的和于浩然搭腔,可见于浩然这人以前在家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恩,他也是我的患者,要全程跟着我,你待会子给我爸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安排的。”于浩然说着,一直看着外面的倒退的行人和树,那额眉皱的极深,与平日里温文庄重的于医生一点都不搭边,宾度真是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顿时在心中又多了一份对他了解的欲望。 “你好,我叫许铭,你可以叫我许叔。”那人的表情很友好,口气虽然有些程序化,但是听着不难听。 宾度也是好不显生的介绍自己道:“许叔您好,我叫宾度,您可以像于医生一样叫我宾度。” 许叔笑着点点头,并不多说话只又透过后视镜问:“少爷今天不在家住吗?” “不了,患者们都是当天回,我不在那里不放心。” “那少爷要不要去看一下二小姐?她这几天常念叨你。” “吃完午饭吧,反正晚上都看见呢。”于浩然尽管额眉间表现出了不耐烦,但是良好的教养他还是选择了温儒的回答方式。 “那少爷今晚要和老爷他们一起吃团圆饭吗?”男人说着,顿了顿又道:“老爷挺希望和少爷你一起吃团圆饭的。” 于浩然本想早点回,毕竟他家离医院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吃晚饭再回来他怕太晚,但是一想到身边的宾度,似乎他挺渴望体会一把那样热闹场面的,于是这就点点头道:“吃吧,吃完饭再走。” 那男人听了这话眉间立刻舒展开来,就像是得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样,连着道:“那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准备。” 于浩然没有搭腔,倒是借机问道一下具体,“宾度啊,你家里父母他们还好吗?” “他们早就死了。”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像不是自己父母一样,和平日里提及‘空巢户’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于浩然不禁疑惑道:“那别的人呢?” “全死了。”又是一句云淡风轻。 “那你是谁送来的?你的监护人是谁?”但凡重度精神患者在法律上都是要有监护人的,他们属于无意识无自保的人群,哪怕他是孤儿,都有监护人,即便是所属当地政府亦或某组织公司援助。 宾度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顿了顿便做出一个深皱眉头的憎恶表情,紧着笑道:“于医生,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就是你。” 于浩然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紧,怪不得他对家这样的渴望,那些年他都一个人过,想然也是孤单至极的吧!于是让于浩然再次觉着愧疚起来,似乎他以前对他过于苛刻,或许还能更好一些的。 不过宾度可没想到他是起了这样的怜悯之心,他只突然发现于浩然还带了一个包,想然是一个节礼什么的,于是宾度立马想到同样的问题,似乎第一回上门不带礼物是不礼貌的,于是他便道:“我也想买些东西送给你家人,看是在商场还是专卖店停一下吧!” “用不着你买东西的……” “我也想体会一下过节的心情,就让我买吧,算你送的不成么。”宾度知道他肯定不愿意,但是话还是在乎说的。 而只要触及到这些词,于浩然果然是答应了,于是他们在一家百货商场停了下来。 宾度像以往买东西一样的实行‘三不’和‘三光’政策,倒是于浩然仔细的很,不但注重衣服的质量甚至连一件衣服的成分捻度他都知道,充分将梭织和针织的专业水平发挥到了极致,于是原来整个商场扫下来也不过就十来分钟的事情,生生的被耽搁了一个小时。 而从这买东西一件事情上宾度就对于浩然有了另一番评论,这人做事仔细,认真,一丝不苟,甚至有些执着,不过他执着的那部分恰巧是他最喜欢的,于是暂且也算是优点。 而就在于浩然忙于挑选商品的时候,那从不多说一句话的许叔居然走到宾度的旁边问道:“宾度先生那里人啊?” “哦,我就是本地人。”宾度实事求是的回答。 “宾度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是做小生意的,帮我爸爸一起做的。”宾度说着为了节省时间,又随手拿了两套高档化妆品放在购物车里,结果那售货员姑娘让当场结账,于是他不得不跟着去。倒是那许叔相当有耐心的跟着来来回回的跑,又问了一些基本的关于家庭背景和以前经历的一些事,最后又说一些关于于浩然家里的人和事。 如此宾度不得不佩服这家人的综合素质,就这样不动声色的问几个问题就知道了个大概,起码保障了于浩然的安全性问题。 从商场出来之后,他们已经买了满满的两大包东西,实则于浩然真正选了的也只有一小半,倒是不明白怎么结账的时候就成了这么多,宾度也摊着两手说不知道,倒是那许叔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发笑。 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行进了一座古宅当中,之所以说是古宅,是因为这个房子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连大门都是那种古时的拱形门,里面亭台楼阁花鸟鱼虫样样都有,甚至连那镂刻的窗户都是复古的,如此装饰,宛然成了一处清静之地,可见这园子的主人有多么的会享受。 10、男朋友 这个许铭嘴里的老宅就是于浩然外婆和外公住的地方。 他几人进了正屋的时候就看见一儒雅的妇人坐在一边的藤椅上拿着小鱼干喂着一只全身白色的猫,这屋子不像是古时的正堂,四面都有落地的大窗户,开开便是阳台,阳台边是吊着高高低低的吊兰,长得都相当的好,于是这一幕让人看在眼里多许是温馨至极的。 而那猫似乎很怕人,见了他们来就老远的就溜进了旁边的花丛里,猫走了,妇人确是也注意到了他们,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于浩然似乎和他的外婆很是亲近,连连和着她贴着脸问着按,全然成了一个孩子,少了往日的严肃,还不忘撒娇道:“婆婆也不想浩然,这么久了都没给浩然打过一个电话。” 妇人穿着一身改版的黑色刺绣旗袍,身材保养的极好,一张传统深闺女人的脸,即便是岁月的侵蚀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要不是她那故意没有染黑的花白的头发,宾度都以为这是于浩然的母亲。 而原本浸在相逢的喜悦中的妇人,却在看见宾度之后蹙了眉头。 “他是谁?”妇人的口气相当的生硬,那原本带着笑意的额眉瞬间凛冽起来,带着咄咄的逼人之气,似乎这样的转变只是在刹那一瞬而已,让宾度多少有些不适。 于浩然倒是不以为然,连忙转手拥着妇人然后用手指着宾度道:“这是我的患者,宾度。” “外婆好。”宾度又龇出他那一口招牌牙,一个躬鞠的要多规矩有多规矩。 正常人一见这傻大个起码就算是再不待见也要僵硬着笑笑点点头,可这妇人确是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直接走至宾度的面前,然后用审视一样的目光将他从头看到脚,最后冷冰冰的开口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婆婆,他……”于浩然本想解释一下。 “让他自己回答。”这位外婆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嘴,直接竖手表示噤声。 宾度见她如此,就是心在宽也感觉到不对劲,于是小番斟酌之后,最终决定实话说道:“今天是团圆日,所有的人都跟着亲人回家了,所以我也跟着于医生回来。” 妇人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将自己当成一家人了?” 宾度凑了凑鼻道:“早就是了。” 于浩然听了这话似乎觉着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找不出来,但妇人确是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婆婆,他是我的患者。”于浩然对于婆婆首度出现这样的态度很是奇怪,毕竟这位一向受人尊敬的长辈从未出过这样的待客之礼。 宾度确是勾了勾唇角,收起了刚才的那副傻气,转而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是做生意的。” “什么生意?” “军火商,重点倒腾核武器。” 于浩然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无奈,忙道:“婆婆,都说了,他是我的重症病人,今天他的家人没来,所以我就将他带回来一起过节,您别再给他病吓出来,我可没带药。” 妇人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只盯着宾度继续道:“你来,应该考虑后果。” 宾度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他一龇牙就又恢复了他的那傻大个的样子,半晌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她道:“婆婆,我脑子不好使,从来不考虑后果,认准的东西就是一根筋。” 妇人没有回答,只将于浩然拉着往一边的房间走去,期间扭过头朝着他两记狠戾的目光。 宾度见此连忙又回过去一个大龇牙,惹得那妇人嫌恶的回了头。 神马情况???这老太太想棒打鸳鸯? 如此惹得宾度相当不爽的朝着一边的许铭看去,谁知许铭也在蹙着眉朝他这边看来,想来这情况并不多见,使得许铭这般镇定的人都跟着惊了一惊。 于浩然没过多久就出了来,但是脸色明显的有些发黑,见了宾度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等开口他又岌岌的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宾度自是识趣的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后面不说话,直到他自己实在憋不住的朝着他憎憎道:“你之前和我外婆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咩,于医生怎么不开心?”宾度一边问着一边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根双汇火腿肠,从中间咬断之后连皮带肉的往嘴里塞,吃的还津津有味。 这就叫阴险? 于浩然反复想着外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忠告,再和眼前这人一对比,终是摇了摇头,末了见他挂了一嘴的红色包装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就招了招手示意其低下头。 宾度却是傻呵呵的将那剩下的一截沾着口水的火腿肠从嘴里抠出来,然后递到他的面前道:“于医生也要吃吗?” 于浩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挂在唇边的包装纸一条条的拿了出来,动作之慢,唯恐伤了他的牙龈。 宾度也是乖的很,就这么将身子弓着,即便是酸了腰也不吱声,只当他那另一只冰凉的手托住他的脖颈之时,他便是没来由的浑身一颤,一股子莫名的气火到处乱窜,惹得他急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自己这奇怪的反应吓到他。 …… 这个老宅离着于浩然家的房子并不远,车子只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一座花园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小别墅不大,但是却被收拾的雅致而舒心,前后都有花园,主人有意,竟还在园中种了几棵七彩树和随处可见的面包树,惹得遍地的绿色竟是被那七彩的绚丽之感给点缀了生动起来,饶是另一番异国的风味。 而别墅的里面对于那种西方洒脱和不羁的诠释就更加的全面了,处处随意却又精心,就像是成了一种放手的艺术,给人无处不是无拘无束之感,感觉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另一个国度,让人只需看了一眼就爱上了这里。 “你不用觉着惊讶,因为我的父母都不在这里住,平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随我母亲去过两年巴西,对哪里的民俗风情很是向往,所以就让设计师将房子弄成这样了,一般人见不得的。” “我很喜欢。”宾度口气回的很淡,但是脸上却是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惬意感,嘴角的笑容会心至极。 于浩然第一次觉着还有人能读懂他,即便这人的脑子…… 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这人虽然平时有点小打小闹,但是生活就应该是这样波澜壮阔的,如此才能将人生装点的精彩纷呈。 “咳咳!”宾度见这人似乎盯着自己发呆了很久,那眼神真挚而热烈,于是,唯恐那丹田处的一抹气火又到处乱窜,不得不小心道:“那门口站着的是谁啊?” 于浩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花蝴蝶一样的女子飞奔而来,没登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钻进了他的怀里。 “牙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浩然等看清了女子的面容便立刻反拥了她,后一手抚着她的头,那眼神宠溺的连鱼都能淹死。 那叫牙牙的女子也是毫不刻意,跺了跺脚脚便倚在他的肩头撒娇道:“人家都托了许叔给你传话了,你都不来看人家,你根本就不喜欢人家。” “瞎说,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被烫伤的疤痕去了吗?” “去了去了,那医生可仔细了,一点疤痕都没有,你看。”女子说着就要将裙子往上捞着,突然见边上一大高个正龇牙咧嘴的看着她。 牙牙生平第一次被如此强烈的煞气给震慑,她觉着要是这男人身上有毛,决对呈179度倒立状态,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蓄势待发随时上去给她一口。 于浩然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这就立马拉着宾度笑道:“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妹妹,于雅婕,小名叫牙牙。”然后又对着牙牙介绍道:“这是宾度,他是我的……” “哥你有男朋友了?告诉妈了吗?”于浩然还没有说完,牙牙就一脸羡慕的咋呼道:“天啊,他长的真帅!果然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基佬,我要赶快行动,不然我的……” “牙牙!”于浩然被他这幻想帝妹妹老是弄的神力交瘁,天知道这孩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巴不得天天世界大战她就开心,如此只能一把将她捉在旁边道:“瞎说什么!宾度是家人没来接他所以我才决定带他一起回来过节的,你别用你那套美国非主流来度人,国内可没有你想象的乱。” 牙牙听着这话立马从他的手中挣脱,一脸嫌恶的看着他道:“哥你居然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我哥啊?我见过渣受,没见过你这么渣的受,你已经往渣王方向发展了,不就是一个男朋友么?!又什么了不起?被爸妈知道了他还能怎么着?是我我就不怕!” “小孩子家的,从哪里学来的。”于浩然有点无奈,想安慰一边的宾度,可是却见这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生气,甚至心情还相当不错? 而宾度却因着牙牙对于于浩然的斥责彻底的原谅了她的亲昵之举,听她这么说,他心里美滋滋的。 手悄悄地放在了他的腰间,而他似乎还没有发现!!! 喔呵呵呵…… 如此某人在心中狂笑,眼睛都已经不由得弯成了月牙,要多美有多美。 而于浩然则是相当无奈的看着身边人的表情,完全愣神!!! 神马情况?这孩子到底分得清是非黑白不?难不成婆婆说的…… 这时,牙牙却又调转话题道:“哥,我爱上了一个相当MAN的男人,他有胸毛,还有八块腹肌,更巧的是,他还是一个……” “医生!”于浩然没好气的帮她接道,随即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头发道:“牙牙,这已经是第四个医生了,你一定要和医生纠结么?” 牙牙跺了跺脚道:“这次不一样,他对我可好了,还给我系鞋带呢。” “系鞋带并不代表什么,就是我的患者我也能给他系鞋带。” “那他还答应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女人呢。” “这么泡沫剧的事情你也相信?”于浩然对于这个妹妹天生丰富的感情已经无奈至极了。 这时一个尖细的女声同时在门口响起,“她这么幼稚,什么相信不了?” 寻声看去只见一穿着一身白色通勤装的女人正朝着这里走来,那模子看上去和牙牙差不多大,但是眼中却是多出了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与精明,又和着那两撇高高上挑的眉峰,使得整个人一出场就让人生不出亲切之感。 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于浩然应了他那副温儒之气,只紧了紧眉头就淡了句:“这是我们兄妹之间在谈心,外人不要插嘴。” 女子冷笑了两声,随即朝着宾度瞟了一眼,嗤道:“你兄妹俩一个德行,异性玩够了玩同性,再过两年就换了。” “你不要瞎说,这位是我的患者。”对于她的这句话,于浩然实在是听不下去。 女子听了这话又朝宾度看了一眼,这就更加的好笑道:“你是给傻子看病的,居然还能和傻子搞在一起,果然离人兽不远了。” 宾度听了这话,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引信,然后上去就塞在她那垫高的胸里面。 当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11、配一对 又是惊破天际的嘶喊声响起,音调差不多,但是因着场地的更换,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要是在D-3,这玩意儿顶多让一帮‘江湖中人’惊叹一番,可是在于浩然的房子里,却是想召集号子一样,不屑半分钟,所有在后院的、书房的、车库的、厨房的男女老幼都召集了过来,那效率堪比军队。 于是,后果可想而知。 宾度的引信里面因为有少量的黄磷,虽然没有硝酸钾的威力大,但是那引信壳是铝制的,爆破之后的威力也不亚于一盒小纸鞭,所以宾度将这玩意放在那女人的胸口,原因是他估计那么大的胸肯定不是真的。 结果这一把他赌对了!!!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却是于家的重要角色,说得严重一点就是他炸的是于家的当家主母,也就是于浩然的和于雅婕的后妈,名叫贺文蕊。 更严重一点就是他炸了未来丈母娘才隆的——胸! 胸炸了没事,关键是只炸了一个,另一个还在晃着呢…… 这贺文蕊什么都不在乎,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这对大波,想然她生来就比男人平,但自从隆了胸之后发现不光男人爱不释手,女人也是羡慕嫉妒恨,于家上下别的没有,光是女人扎了堆,更不巧的是,于家遗传就是平胸,像是清一色自摸一样,竟然没有一个突破B围,这便让后天制造成D围的贺文蕊顿时突围而出,成功鹤立鸡群,竟有往凤凰发展的趋势。 这让一帮整天在博客、微博上发送‘在身后放两颗红豆,分不清前后’和‘双手环抱,中指竟然在背后相遇’的苦情女人情何以堪?! 彼时已至傍晚,于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已经到了全,而在得知新当家小主母居然被一个精神病炸了波的时候,各人脸上的表情像跑马灯一样的复杂,就像是表情库炸了一样,脸皮系统已经失控了,根本不知道用哪一个表情才好。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表情里面集体丢了愤怒和担心。 甚至还有两个姑叔家的靓妹在第一时间亲眼目睹这件事情的过程之后,之后笑的前俯后仰,前后奔走相告,一时间惹得一群雌性挤在一处,竟是感叹那波涛如何汹涌了,压根和伤情、病况什么的不搭边,超过一半大赞宾度‘勇猛无畏’的…… 更有神展开的几个女人围着他嘻嘻哈哈,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喜好特长告诉他,彻底将宾度与精神病区别开来,宾度倒是不卑不亢,并且来者不拒有问必答,只是回答的内容有点过于骇人而已。 这会子就有一个全身拿着苹果电器的苹果妹走至他的身边问瑟瑟道:“宾度哥哥,你平时最喜欢干什么事情啊?” 宾度吸了吸鼻子道:“最喜欢炸人玩,看着别人不高兴我就高兴。” 苹果妹一听如此,双眼冒花,想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腹黑什么的好刺激好有安全感啊! 于是继续道:“宾度哥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宾度嗤笑道:“我神经有毛病,还不太适合为社会做贡献。” 装傻什么的,也好有爱啊,最让人联想到扮猪吃老虎什么的,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以前我是研究核武器的,然后卖给各个国家的部队和私人,最后就是挑拨他们打仗,然后在出售给他们武器。” “哇……真的咩?武器什么的最帅了!”苹果女一脸羡慕崇拜。 宾度却是一脸正经道:“请你不要说错了,我研究的是核武器,不是一般的武器……” 于浩然见他们在没天没地的谈着,颇觉着无奈,不得不低声的嘱咐宾度道:“她是我三叔公的小孙女,才十七岁,什么都相信,说不定她明天真能吵着要枪支弹药,到时候房子都能被掀了。” 宾度却是一本正经道:“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于浩然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两边都说不清,只得继续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别在她面前说,你说给我一个人听就成了。” 宾度被这‘一个人听’给烘着了,浑身顿时暖洋洋的,立马点点头,然后听她们说什么都不吱声了。 更有神展开的莫过于一穿的像芭比娃娃一样的粉红女郎特地跑过来将于浩然拉在一边娇羞问道:“表哥,那大块头是你病人啊?” 于浩然一见正是他小叔叔家的花痴表妹于文静,一想这女人换男人比他刮胡子还勤快,这就立马起了戒心故意道:“恩,你男朋友没来?” “早就分了,别提那个,我和他性别不和。”想她从三岁就开始恋爱了,长到现在二十三岁,谈过的男人比他看过的都多,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啊。 而于浩然是清楚的很,于文静现在的口味是一次比一次重,当看见这人高马大、宽肩窄臀、浓眉重须的宾度时,估计心里想的都是长短粗硬问题,当即心中一紧,急忙道:“这是我的病人,你别吓着他,我身上没带,药。” 于浩然故意将那‘药’字说得重重的,目地就是让她清楚自己到底是看什么病的。 不过对于于文静来说,这目标锁定了也就等于是导航定位了,导航定了位也就不顾一切的要走到底了,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这就走到宾度的面前毛遂自荐道:“帅哥你好,我叫于文静,你可以叫我文静,也可以叫我静,我和表哥关系可好了,所以一定和你谈得来,以后你要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解决,什么事情都可以。” 说完,于文静还朝宾度眨了眨眼睛,尽量表现的纯洁无暇。 宾度低着头静静地看着这个比他矮了足足两个头的粉色洋娃娃,实则从她‘飘’到于浩然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死死盯着她了,这会子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卖弄风骚,半晌才凑了凑鼻子,然后做苦思冥想状,终是没有说一句话。 于文静见他如此,以为是人多吵杂他没听清,这又问道:“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哪里人啊?和我哥关系是不是很好啊?以后常来我哥家玩,我也是经常在这里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找我,你有电话号码吗?” 宾度还是做苦思冥想状,不着声不着气的朝于浩然旁边挪了挪,伸手搭在了他的腰间,想这回该是‘说’的清楚了吧?! 不想,这世界上还有比中二帝更加牛逼的女人,直接忽略了他的手,那眼睛从开始到现在都紧紧的盯着他胯间的某物始终没有挪开过半分,就像是粘上去了一样,抠都抠不下来,似乎隔着一块布都能看出那蛰伏在里面的怪兽有多么的凶猛庞大。 “于文静,你是不是有些玩火了?别惹我生气!”于浩然有些忍无可忍,想平常她惹事胡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她将他的厨师司机都玩了个遍,他也没说半句,毕竟他于她没有教养义务,何况人家在国外呆过的时间长,对于性这方面开放惯了,管得多了各人都不自在。 但是现在她居然这赤裸裸打起了宾度的主意,尽管他不太清楚这厨师和患者于他的距离有什么两样,但是心里就会莫名的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改了电脑桌面,明明这样也很好,就是怎么都别扭。 不过越吃不到嘴的东西越吊人胃口,想然文静小姐还没有钓不到嘴的东西,见这男人始终不说话,倒是越发的激起她的兴致,这就准备上前摸摸这男人身上虬结的肌肉。 可是她的手被没有伸到他的胸口,就被苹果女一手拍开了,并用相当不悦的口气低吼道:“于文静,你爸妈都在呢,他们可不想知道你在美国做过什么事情吧?” 于文静被这么一说,表情顿时僵了,不过碍着面子,她终得冷哼一声道:“你去好了,我还怕了不成?”。 而那苹果女在见这绝种魅力男人居然在瞬间就被别人垂涎,心中好有不甘,又见宾度几番无意理睬,想来是他心中在默默的选择,如此她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激起了她这十七年来对于这种魅力异性的首度朦胧之情。 要知道,女人一旦被荷尔蒙蒙了眼睛,就像是打了葡萄糖一样,将全身的技能发挥到极致,于是四肢发达了,智商就降低了。 于是她一步上前仰头对着他就道:“宾度哥哥,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么?” 此话一次,整个等着开饭的所有人都整整顿住了三秒钟,然后所有的雌性生物就像是爆炸一样的涌了过来。 如此出乎众人意料的好戏,使得一帮闲的蛋疼并且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顿时又有了讨论的话题,却听其中一个比较刺耳的声音道:“一个花痴和一个傻子,正好配一对。” 这话惹得在场围观的又是一阵暴动,但是当事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苹果女紧紧地盯着宾度的脸,生怕错过了一个表情。 可惜等了半天,他始终一个表情,就像是雕像一样,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给她,原因竟是,宾度压根就没听她说话,光是盯着于浩然旁边的一个对他动手动脚的金发女人了。 他真心觉着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女人更加丑的女人,一张脸像调色盘,身上的布也少的要命,说起话来还要笑不笑的样子,一副欲拒还迎的贱样,看的他浑身冒火。 最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于浩然居然也在对着她笑着。 终于,那女人笑着伏在于浩然的胸口之时,宾度爆发了…… 他一把推开苹果女,然后大步走至于浩然的身边,一把将他护在了背后,然后低首对着这个金发女人龇牙咧嘴。 众人瞬间了然了,原来傻子不傻,他知道这两个女人在于家的分量都不重,而这个长着一张外国风情脸的女子正是于老爷子的私生女,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于敏敏,也是于家私下以为最有继承权的女人,偏偏她还相当的有能力,格外的碍眼。 12、擎天柱 于敏敏对宾度的行为相当的诧异,于浩然也被小震惊了一把,而剩下的一群人当中,唯一和宾度站在一条线上的就是于雅婕。 于是同样的一个动作,在于浩然和于敏敏眼中就是此人无理取闹,在宾度本人和于雅婕心中就将于敏敏列入了假想敌的范畴,而众人则是以为,这家伙会赌,绝对不是一般的傻。 一时间大厅又安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三人,等着这个傻大个出下一张牌,结果却被于浩然低声呵斥道:“你们都没事做吗?要不要我找点事情给你们做做?” 此话一出,大厅里哗啦啦一片散开,继续吃点心的吃点心,聊天的聊天,神侃的神侃,不过眼睛的余光却还是一直瞄着这里,等着后面的戏份。 而于浩然见众人散开,这就一把将那还在那朝着于敏敏炸毛的宾度给拉至了一边,可身体转过来了,他的脸还对着人家凶神恶煞,一副人家占了他地盘的模样,恨不得将人家就地拆骨入腹。 碍着他的身高,于浩然不得不拉着他的领襟将他的脑袋拽低点,结果这人就像是指南针一样,脑袋一直低到胸口,可眼珠子还在瞪着人家,于浩然忍无可忍,气促的命令道:“宾度,你这是什么毛病?!” 宾度一听这人居然还帮着那女人教训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看向一边,一句话一说,那最撅的比油瓶还长,眉目狰狞可怖,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于浩然意识到了他的不正常,想然这人的占有欲比较强,好好劝劝便罢了,于是这就低声软言道:“那是我的小姑,也不是外人,她年龄和我差不多,我们从小就玩的好,我总不能不和人家说话吧。” 宾度一听这话心中软了下来,不过嘴上还是不饶道:“她根本就是不怀好意,你以后不要和她说话,只和我一个人说话就行了,你家里全没有好人。” 而小姑于敏敏倒是相当大方的用不熟练的中文向他伸出手道:“你好,我是于敏敏,你可以和浩然一样称呼我。” 宾度见她那一双纯洁无暇的大眼睛,顿时嗤鼻扭头,就当是没有听见。 于敏敏见他如此,倒也是不生气,将那悬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转而安慰于浩然道:“没事的,患者都可以理解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到那天的时候再讨论。” 于浩然笑着点点头,“那到时候我去找你。” 而他这温顺的笑容又将宾度肚子里的火给勾了出来,心下想道居然还有‘到时候’,那就是说这两人还有交集,于是原本星星之火顿时燎原,转身就指着于敏敏的鼻子冷道:“你要是敢打他的算盘,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于敏敏被这话说的顿时给愣住了好一会儿,后憋不住的嗤笑了出来,看着这大块头一脸的正经,她决定打趣他一番,于是双手环胸挑着眼眉的逗趣道:“那你是要让我怎么个生不如死法呢?” 宾度闻言盯着她好一会子,许久才扬起嘴角同朝着她挑了挑眉。 如此眉来眼去的样子在众人的眼中又YY成另一番意境,齐齐的认为这傻大个居然还当着面管起一姐了,还真不将自己当外人。 这时,于浩然无奈道:“你那天和我保证什么来着?” 宾度想了想,好像他同于浩然保证过尽量不惹事的,还争取让他家人喜欢他来着,这下好了,他一来就和于浩然的外婆拌嘴,还炸了于浩然后妈的胸,又朝他小姑龇牙咧嘴,如此算是将这一家人全都得罪遍了…… 这么一想,宾度顿时蔫了,只一只手无措的搁在于浩然的腰上,不停的开开合合,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忏悔,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给于浩然任何与于敏敏对视的机会,一直挡在他的前面,大有‘绝对承认错误,就是死不悔改’的架势。 如此惹得于浩然哭笑不得,想着和他也说不清,只得就此作罢,然后继续带着他认识家里的这些兄弟姊妹,不过这回他倒是长了心眼,每介绍一个都要着重的讲一下他们和他的关系,甚至还讲了儿时的往事,算是给他开开脑,别连和陌生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而在剩下的时间里,宾度倒是乖巧异常,甚至连美女有意和她套近乎他都闷闷的一句话都没有,虽然是有点不礼貌,但也好比直接得罪人的强,于浩然对此算是颇为满意的。 而在大致认了一圈之后,宾度是大致的了解了,这于家的老一辈有弟兄四个,到了于浩然父亲这辈就成了二十三个,这其中却只有四个男人,而到了于浩然这一辈却只剩下两个男丁,一个是还在留学的三叔公之孙于浩天,另一个便是于浩然,剩余四十三个,全都是女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于浩然被如此惯溺的原因。 而当一圈人认识的基本差不多之后,于浩然突然发现旁边的宾度浑身颤抖,面容抽搐不安,表情痛苦至极,作势就要倒下一样。 见他似乎相当不对头,于浩然这就将他拉至一边,然后低声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谁知他憋了半晌,这就对着他亮出一口大白牙颇为自豪道:“我在憋气啊!放心吧!我不会和你以外任何一个人说话的,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于浩然被这么一说,心中陡然一惊,这就道:“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只是我先前就告诉过你,我家人相当的特别,不说比说了的好。” 宾度立刻点点头道:“我答应你,我不说话,所以你也别和别人说话。” 这话让于浩然觉着这人似乎又扭曲了什么,想了半天无果,只得开口询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和别人说话?” 宾度随即道:“因为她们都是坏人,反正你和她们说话我就生气。” 于浩然听罢这话心中一怔,又想起先前婆婆和牙牙的话,这就被一股子莫名的燥热窜上脸来,惹得他满脸发烫起来,无端的在心中憋了气,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而宾度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这就又继续站在那里震颤了,惹得一大帮原本被他这外表吸引的女人都望而止步,甚至连一个顶着西瓜头的孩子都笑着道:“你们看那个精神病抖得高兴呢,马上就要变形了,说不定能变出一个擎天柱来。” …… 贺文蕊在被唏嘘着送去了医院不久,于浩然的父亲于明伟就回来了。 宾度原来以为像这样降红旗升彩旗又财大气粗的男人应该是油头肥耳的胖子,不想却是和于浩然颇像,保养的也特别好,就像是三十刚出头的男人,让人不禁想到年轻有为这几个字。 而同是戴着一副眼睛,于明伟眼中的深沉和精明,让人隔着眼镜都觉着浑身发毛,而透过于浩然的镜片,看到的只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温儒。 于明伟一回来,于浩然就被叫进了楼上的一个小书房里面,几位先到的叔公和叔叔也都幸灾乐祸的上了去。 宾度知道今天的于浩然肯定逃不过被这群混蛋嗝应,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又要折腾点动静来。 于是他趁着那些人都在忙活摆桌子碗筷的时候在这小别墅的周围溜达了一圈,无奈竟发现那书房的窗户边根本连阳台都没有,窗帘也拉着,根本听不到里面说的什么。 宾度在窗台下徘徊了一阵子,本来想顺着那爬山虎爬上去,却突然看见那窗户的两边雕栏上刻着犹如彩带一样的东西,虚着眼睛仔细看,居然看到了PLVS的字样,由此他立马想到了西班牙的国旗上似乎有这个字样,后又想起于浩然说过他喜欢巴西风俗民情,而巴西是出了名的混血国家,因着十八九世纪移民的热潮和影响,西班牙人占了巴西外来人口最多的一批。 由此,如果书房按照西班牙的风格设计,那么这个书房一定有两个以上的窗户和两个以上的门,他们喜欢书房通风敞亮,这样的话…… 宾度又从口袋掏出一根火腿肠,从中间咬开之后连皮带肉的吃着,后悠悠地扫视了在那面包树旁边玩的一群孩子,顿时看见了那个感叹他成为擎天柱的西瓜头男孩儿,而那男孩儿恰巧也在看着他,那眼神,就像他下一刻就变形了一样。 宾度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通过雄性对雄性的了解,这孩子一定相当的崇拜他,因为男人的原始的基因和血液里面都隐藏着攻击分子,所以对于炸弹机械这些东西都特别的热衷。 西瓜头男孩儿果然过来了,尽管那眼中还是一片骇然,但是掩藏不了他对于他的崇拜之意。 13、我不要 “听说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宾度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这个不过五岁的男孩儿,双手插着口袋,装出一脸酷酷的样子。 男孩儿迎着阳光眯着眼看着他,完全不知所措,那种对于偶像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宾度见他不说话,继续不经心的问道:“我能变擎天柱这事情你怎么知道?” 西瓜头男孩儿在听了这话之后脸色顿由着原先的崇拜到了无法言喻的激动,后努力的组了好几回词语才勉强开口道:“你、你真的是擎天柱?可是擎天柱是汽车人啊!” 宾度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道:“汽车人算什么,那只是要参加战斗逼不得已,最后还有英雄迟暮什么的,为了给你们视觉效果,肯定是要震撼一点,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是相当低调的扮演着人类的角色的,不然那么大的个头住你家啊?” 西瓜头男孩一想,果然句句在理,于是立马将那本就少的可怜的‘怀疑’给扼杀,然后两眼闪着光装着满满地信任和震撼——连眼角都跟着抽动。 宾度没好气的低头看了他一眼,觉着被人崇拜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虽然作为擎天柱——平时注意他的目光就不少,但是能将年龄拉到这档次的,还是第一次。 “把你的口水收回去,不然我变身吓死你!” “恩恩!”西瓜头男孩儿立马用袖子擦了一下嘴,然后纠结了一会儿,终得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问道:“那你这回来地球,是不是地球又要被外星人攻击了?” 宾度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然后顿时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那些孩子依旧在玩耍,他这才严肃道:“你这话在哪里听来的?我们汽车人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西瓜头男孩儿一听顿时紧握双拳,然后在胸前狠狠地顿了一下,紧着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然后一把抱住宾度的腿恳求道:“带我一个吧,我也要和你们机器人一起战斗为国家和全宇宙做出一丝贡献,我才不要和那些弱智一样成日就知道打游戏玩遥控汽车,那样简直就是堕落!” 宾度听了这话,顿时蹲下身来,然后拍了拍男孩儿的肩膀道:“有志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铭宇。” “好,我以后就叫你小名,小强。”问了等于白问,主要是记不住。 “……” “不过……我们汽车人战队的报名要求很严格的,必须要有易趣的注册号码,你有吗?” 男孩儿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似是相当为难的挠着后脑勺道:“MSN行吗?” “不行!” “那久久成人网呢?”他爸经常看的。 “也不行!” “那我现在就回去注册行吗?”男孩儿似乎相当的着急,毕竟能遇上擎天柱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而且现在就差一步之遥就成功了……要是擎天柱不能带着他的话,那宇宙以后肯定要少一个英雄。 宾度见他似乎有些为难,这就放低门槛道:“如果你实在没有易趣号码的话,只要一天摸三个波霸美女的胸就行了,你能做到吗?” “能!保证完成任务!”男孩儿毫不犹豫的保证道,昂首挺胸,那模样要多壮烈有多壮烈。 宾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那二楼刻着西班牙国徽的窗帘依然紧闭,嘴角不禁上扬…… …… 半个小时以后,宾度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就坐在书房旁边一间休息室的电脑桌前坐下,然后一边按着键盘,一边看着上面不断向前移动的视频,当那镜头的前面显示出一扇白色的门以及门上同样用西班牙字样咳出的花纹时,他放在键盘上的手顿时停了下来,然后按了向下的键,直到摄像头对上那个猫眼…… 猫眼中的人影相当的模糊,不过宾度还是眼尖的在紧挨在一起的一群人当中寻到那个清冷孤傲的影子,他就像是他心中唯一的存在,即便是全世界人和物,那也只是他的背景而已。 而通过一番的成像调节之后,终于可以看见于浩然被于明伟正领着于家众叔公将围在一个小型会议桌的里面逼问着什么,各人表情严肃,形如八方会审。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屋子里八个老头,除了坐在最上面的两个人,也就是于家老爷子于彬和于明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之外,别的左边三个叔公,右边三个叔叔都抱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等着看好戏。 想然于家是家族企业,于老爷子大权在握,恰巧于浩然又是候选人之一,于是这豪门、财产、继承什么的字眼就不由得会从脑海里蹦出来。 于是,他仅仅来了于家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一大家子的人就上演了二奶上位、财产争夺、嫡子无意、叔公逼迫等豪门戏码。 不过这些对于宾度来说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找炸! 而与此同时,书房里面正在上演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于浩然在众人整整一个小时的合力的逼迫下,依旧镇定而淡然的回了一句:“我不要,但是你们谁也别想!”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老兄弟一场还能贪污不成?”三叔公于志成不同意了,想他付出的可不是那么一点点,总该为自己争取一点回报,于是食指不由的跟着敲道:“九龙那边的赌场不是出过一回事情了,光是冰毒就被条子查过三回,名字是挂的我的,总账都抓在你手里,但是你出了事就不见人影,都跟我要人头,我好歹也是你叔公,你就这么对自己叔公的?” “哼……拿出来说的神乎其神的。”于浩然冷笑一声,那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屑道:“坏事当前没见你跟我谈过什么尊卑,利益当前倒是跟我谈辈分了,不嫌破坏气氛。” 于志成一听这话气的连胡子都翘起来了,拍着桌子就大喝道:“你什么意思?这是你一个小辈应该的态度吗?你是不是……”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都听我说一句……”于老爷子顿了顿茶杯,看了于志成那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不过很快就恢复一如既往的镇定道,“既然浩然不愿意交出来,你就继续管着,就当是你这叔公给孙子当个班的,就算是辛苦着好了。” “大哥啊,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你怎么说来着?只要在澳门开了门,九龙的总舵就归我掌,但是管了这么多年,辛苦了大半辈子,还是替人看门的。”想他俩当年是说好了的,这里面还有他的股份呢,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凭什么就抵不上他那不管事的废柴孙子了? 于明伟听了这话终得出了声:“三叔啊,话不能这么说啊,九龙三家两家都是你的,现在唯一的一家也是挂的浩然一个名,你那两家暗中也没有少砸场子,都说出来有伤和气。” 于志成听了这话倒是蔫了些,不过防着老脸挂不住,还是嘴硬道:“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哥这两年把我们以前的产业都归到那小崽子的头上了,他一小孩儿能当什么家,我们众兄弟哪个不是尽心尽力。” “三叔这话说的对,我们也是赔了命的玩的,哪个不是在刀尖上添日子的,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安生。”这说话的是小叔公长子于裴文,他对于志成的话最为在意。 “你一年要我给你堵多少个窟窿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挣得不如你捅出来的。” 于明伟没好气的说道,他心里是最清楚的,于老爷子当年的那帮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都成了白眼狼,他们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表面上都是好兄弟好叔侄,实际上他们之间就是一生物链——谁都能咬谁一口! 而这里面唯一没有说话的于浩然至始至终都似笑非笑盯着他左边的那个人看着,这人正是二叔公的儿子于明仁,而于明仁也冷冷地盯着他,两人关系似乎十分的‘友好’。 就在这时,于明伟又砸来一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闹的时间不短了,实在不行就一辈子和傻子蹲一起好了!” 几位叔公听了这话,顿时合力道:“你要是今天再没有说法的话,那就只能耗着了。” 于浩然依旧看着那于明仁,不温不火道:“我不要,但是你们谁也别想……” 一句话毕,那后窗突然被撞了开来,然后只见一遥控飞机进了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小型的可口可乐罐子掉在了地上,然后就见漫天的烟雾从里面散发出来…… 众人顿时惊慌逃散,却在这时发现所有的门窗都锁了起来。 正当于浩然盯着那可乐罐子出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紧着他就进了一熟悉的怀抱,然后朝着未知的地方走去…… 14、老狐狸 当宾度拥着于浩然从那书房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好开始放起了烟花。 可是两人走了不久的时候,那西班牙风情的小书房突然跟着想起了一声惊天的轰鸣声…… 再看那小书房的白色瓦片上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洞……紧着就见那五颜六色的烟花不断的从那洞中飞出,五颜六色的流光漫天漫地的碰撞着,所到之处都惊起一地的星辰,绚丽至极,惹得那一群正在偷着烟花过把瘾的孩子跟着惊呼起来。 本来,像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国际中二电影里面的大结局,比如主角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亦或者几个英雄一起从爆炸的火海中走出来什么的……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人家中二帝电影中的主角都是不回头的,即便身后就是原子弹爆炸也是镇定自若的,可是我们的两位主人翁集体回了头,其中一个还表现的十分惊讶。 不过那惊讶也不过在脸上一闪而过,这人转而就一边就龇着牙憨笑着朝着他的小猫奔去,想着再次将他那比自己小一号的身体拥在怀中,然后学着以往的伎俩卖萌装无辜,准备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结果那脑袋还没有来得及蹭上人家的衣服,就被一只纤长如柔荑的指头抵住了额心,然后一个微力将他退后了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于浩然的脸色越来越黑,看着那不断从屋子里面狂奔而出的人群,他浑身都发着一股子凌人之气,他就是不信了,这人的心是又多大啊……这么大的动静他难不成还想盖住? 宾度却是表现的纠结的很,似乎这事儿他也是刚知道的一样,但是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像顿地明白了一样,连忙得意道:“我本来是想用烟雾弹的,但是杀虫剂里面的黄磷实在是太难提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提出的一点点被我放在胡大傻子的浴缸里面泡着了,后来我见我的弹壳还空那么一点地方,我又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所以就顺手把上回留在电视机显像管里面的那点硝酸钾又倒出来填进去了,后来……” 宾度越往后说于浩然的脸越黑,他意识到于浩然可能不太喜欢硝酸钾这个东西,因为上回他提到硝酸钾的时候他也很生气,还为此关了他三天——难不成这是重点? 这么一想,他顿地了然,于是即刻装换话题道:“黄磷可难弄了,不过你放心,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就把剩下的弄好,然后我的弹壳里面……” “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我他妈是问的这个问题吗?这是重点吗?”于浩然有些忍无可忍,气的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浑身都不禁的开始发抖。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到底心有多大啊! 宾度倒是被他这样子给惊着了,在他影响当中,于浩然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且话里面居然还带着骂词,显然是气的不轻,不过……他到底气什么呢? 宾度又为此纠结了半天,后终于想起烟雾弹这个问题,难不成他在怪自己将他的书房炸了一个洞?不对啊!那书房被炸了一个洞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这完全是那烟雾弹自身的原因,它想炸一个洞或者两个洞什么的都是它自愿的,他要不要告诉他,关于这一点,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 想到这里,宾度心中立刻就不高兴了!该死的!他居然为了这么小的事情和自己发脾气,还冤枉他,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即便是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小猫这么的闹心……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怜的小猫不向自己发脾气又向谁发脾气呢?!他这个作为相当合格的好男人,让着自己的小猫是应该的,不过适当的惩罚还是有的,于是这就一步上前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然后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而看着宾度那面部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拧在一起,而且还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显然是知道错了,于浩然的心又软了下来,这又想起他还是一个病人,而且还十分的依赖自己,这就更加的觉着自己是不是过了,于是他又用手拍着他的背后低声哄道:“知道错了就行,以后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记住了吗?” 而宾度一听这软言软语的,浑身都跟着发颤,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才好,而他的这种行为明显的就是在向他撒娇,看吧!他的小猫就是想要他哄一哄而已,想到这里,他又得寸进尺起来,不忘告诫道:“以后你不要再随便的冤枉我了,虽然我对你好,但是你也不能老是这么欺负我,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一只宠你的,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男人,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你说什么?”于浩然听了这话一把将他推开,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人的感情已经丰富到自我愈合的地步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估计还在那一套环节上面来回转呢。 “你以为你这炸弹一扔就完事儿了吗?你拍电影啊?扔完炸了就片尾曲了?你以为电影结束你关了电视就结束了?” 宾度再次为他的话纠结起来,这烟雾弹又不是炸弹,他只不过加了少量的硝酸钾而已……原来如此!他还是不喜欢硝酸钾!他喜欢的是黄磷!他怪自己将黄磷泡在胡大傻子的浴缸里了。 怪不得他拐弯抹角的又提到电视又提到电影的。 既然如此,那他以后就不用硝酸钾只用黄磷好了,不过显示出自己作为一个耐心的好男人,他还是解释道:“黄磷虽然比较好用,但是毕竟不可久放,虽然说它达到四十度才自燃,但是有的时候并不准三十几度就着了,我之所以放在胡大傻子的浴缸里面,也就是这个道理……”。 于浩然怔怔地看了他两秒,觉着这人瞬间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似乎无论和他说什么样的话都感觉相当的无力,而且说完的之后就想狠狠的砍自己两刀,于是他转身就朝着那屋子走去,看看那些叔公还有没有活着的。 而这回宾度倒是没有跟着于浩然,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的出神,眼中全是温柔,连那些漫天的烟花都成了背景,好像他是踏在星辰上的一样。 直至于浩然彻底的在他的眼前消失,他那眼底的一抹温柔也消失尽殆,转而又是酷酷的朋克表情,转身就朝着那不远处的面包树旁吹了两下口哨。 口哨响起的瞬间,一灵敏矫捷的小身影顿时从面包树的后面冒了出来,紧着又是一大批小身影跟着而来,当他们完全从阴影里面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领头的正是于铭宇,而他身后的则是拜在他银威之下的螺螺兵,而这群螺螺兵正集体仰着脑袋探究着他,那眼中的崇拜和羡慕之情丝毫不亚于于铭宇。 宾度见此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小子没有少宣传他的存在,于是他带着相当严肃的口吻问道:“这次的任务结果怎么样啊?” 不等这话落地,于铭宇就用毕恭毕敬的奶腔道:“报告擎天柱,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方未损一兵一卒,敌方全军覆没。” “恩,干的很好,你们都很勇敢,再次拯救了地球!今天你们帮了我,我会向全世界证明你们的存在,你们以后在大街上就可以横着走,只要看见不爽的就可以揍他,只要他敢还手,你就报上我擎天柱的大名,有我当你们的靠山,你们什么都不用怕!” “那、那看见老爸不爽的话可以揍吗?”一个站在最后的孩子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他总觉着擎天柱的理论和爸爸妈妈从小教导的‘好孩子就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相悖,目前以他脑子里的细胞,还有点分辨不过来。 宾度看着这孩子浑身都是泥巴,而且长得也不像于浩然,在他的心中,只有长得像于浩然的孩子才是有爱的孩子,于是这就鄙视了他一眼道:“你爸爸能生出你这样丑的孩子就应该用一辈子来忏悔他的罪过,所以但揍无妨。” 那孩子听罢似乎能了解一点了,至于那一点究竟是什么,这还要慢慢的琢磨。 这时另一个舔着棒棒糖的男孩儿又举手提问道:“那要是有别的男人抢了我的女人,我又打不过他怎么办?” 宾度朝着他浑身上下一看,觉着他最多不过就四岁半,顿时就朝着他啐了一口道:“那就是你活该!这能怪别人么?你是傻子吗?难不成不知道不同种类不能杂交么?你这么小性向就有问题,以后你被人揍的日子在后面呢!” 棒棒糖男孩儿听了这话顿时略有所思的朝着旁边的于铭宇看了一眼,脑海中顿时显现出于铭宇温柔的教他开遥控飞机的样子,最后颇有深思的点了点头。 宾度见他悔改了,心里也就踏实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着那站在棒棒糖男孩儿前面的一短发女孩儿一直笑眯眯的盯着他,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那孩子虽然也不过五六岁,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精致的五官让人不难想象她受到过多少人的夸赞,但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淡定道:“你这套就是骗小孩儿的,不过你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待会儿我妈妈来的时候,我就告诉我妈妈,是你骗了我弟弟的遥控飞机,你还拆了客厅的电视机和电冰箱。” 宾度听罢眯着眼笑了笑,后悠悠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看的这么开,我敢保证你不出两年就大彻大悟彻底升天了。” 女孩儿得意的哼了一声,接着道:“现在这个社会就要现实,不然以后都混不开的,像你这样的臭男人,以后都是要被我玩在手心里的。” “你以为你很漂亮吗?”宾度挑着眉,然后上下扫了一眼,继续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女人,我敢保证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你丑,我要是你的话我就回去问我妈是不是当时吃了被门夹过的核桃。” “你、你瞎说……”女孩儿明显被他的这话给激着了,想她一向是被众星捧月的长大的,平日里刁蛮任性是少不了的,不过基本都是无底线的宠溺给包容了的,装装老成什么的,都是收到的夸赞,哪里被这么说过? 宾度不慌不忙继续道:“你不但脸长得丑,身材也差,没胸没屁股,水桶腰,手短脚短个子还矮,以后也就只能嫁给街上的叫花子或者被买到深山当童养媳一辈子出不来。”女孩儿一听这话立马急了,顿时生了大小姐的脾气,所以当即就哭喊着要冲过来打他…… 宾度也不打算放过她,扭头就对着底下的那一群热血沸腾的男孩儿喝道:“她就是霸天虎的人,她是卧底,你们立刻把她捆起来放到小黑屋里面去,不然她要是将你们刚才的事情告诉你们的父母,你们就都完了。” 男孩儿们一听这话,各自脑海中集体过了一遍父母们的酷刑,这比征服地球还可怕,于是这就立马忙活起来,直至确定女孩儿起码今天晚上都不能出来心里才安定,甚至还派了两个人专门的看守。 等宾度将事情处理完之后,晚饭已经准备开动了。 不过也托他的‘福’,这个月圆之夜,于家第一回过了一个露天团圆节。 原因是因为二楼的书房下面正是饭厅,虽然饭厅还勉强立着,但是那上面的吊灯和旁边的罗马重雕都砸了下来,将那地上的木板生生砸了一个一人宽的坑,倒是桌子完好无损的给抬了出来。 而通过一圈的巡视,宾度也发现这些于家的老狐狸们都还活蹦乱跳的,于是他就琢磨着,到底是流光弹,杀伤力还是不大的,但毕竟在危急关头的时候他已经让那些孩子给他们开门了,所以终得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场虚惊使得整个用餐的过程都相当的压抑,于家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有于浩然这大少爷在前面挡着,他们也只能暗中干瞪眼。 而就在用餐即将结束之时,宾度在一个偏僻的位置发现一抹阴森的目光,这目光和那正大光明的于明仁不一样,实际上这目光并不明显,但是却十分的有用意,宾度顺着那目光迎了上去,久久地,他朝着他笑了笑,然后一边嚼着嘴里的青菜一边用手指比划了一杆枪,对着他的脸做出了一个射击的动作,同时不忘配音道:“piu——” 15、挣福利 团圆节的当晚,基本所有的病患都被家人回到了亚东,宾度也是不例外,其实他本来想在外面再溜达溜达,但是于浩然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还说让他好好反省什么的,不过宾度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所以他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早早的就睡觉了…… 宾度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于浩然,他是那样的温柔,微笑着朝着他招了招手,宾度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待宾度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拉着他的领襟让他低下身来,宾度依旧毫不犹豫的照做了……没有想到他在为自己取出那些粘在牙齿里的火腿肠外壳……宾度总觉着这样的场景在哪里遇见过,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心中总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果然!他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上,那温凉的指腹慢慢地从他的脖颈一直滑到他的胸口……然后再到小腹……他的速度很慢,几乎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慢慢地临摹着他身上的经脉一样,又像是舍不得他这身上的体温…… 彼时的宾度已经被这样撩火的浑身燥热,低头看向怀中的人,不想他也在看着他,那一双美眸中闪着朦胧的光,额前的碎发打湿了沾在一边,像是一种不经意的渴求的,惹得宾度心跟着一疼,立马就吻上了他的眼睛,然后由着他的眼睛落到他微凉的鼻尖……再到他柔软的唇…… 天啊!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拒绝,宾度一边着魔的吻着一边不忘感叹,想然这是他表现的最乖的一次,所以他决定好好的满足他…… 在过度的兴奋当中,某人笑醒了…… 彼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一夜好梦的宾度就连起床气都省了……将手往身下探了探,居然已经打湿一片,果然那小猫是他的软肋? 而尽管如此,那位小兄弟还是相当兴奋的站着……宾度也不着急去洗,直接再把眼睛闭上回味一下当时的场景……在脑海中将于浩然的每一个动作都过了几遍之后……小兄弟更加的兴奋了……于是他一把将头上的枕头抱在了怀中狠狠地顶了两下。 好爽啊…… …… 团圆节回来后的患者们心情都不是很好,似乎都还沉浸在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喜悦当中,连说话都比往日里面低两个音,这其中最盛的莫过于3651蒋培琳。 蒋培琳在到了医院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愿意出来,甚至拒绝进食进水,这让一大拨负责她的于浩然都不得不跟着操心,后见实在是无用功,只得打电话将此事告知其父母,希望她的父母再来陪陪她,然后至极再给她疏导疏导。 可是一向温柔大方的蒋妈妈在接到于浩然电话时候的态度确是与平时大相庭径,并且大有‘完全是你们医院责任’的意思,后要不是蒋爸爸在一旁安慰,她就差没有失控的哭喊起来……于浩然相当识相的挂掉了电话! 就在万般无奈之际,旁边的徐长清半开玩笑的说道:“那个小姑娘不是挺喜欢3098的么,我看3098对她也挺有意思的,几次三番捉弄1020都是他教唆那小姑娘顶着摄像头的,你让3098帮忙哄哄不就成了么!” 于浩然一听这话顿觉着也挺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宾度会不会答应……恩!他一定会答应的,只要是他的话,他基本上都听的……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于浩然敲开了宾度的门…… “于医生,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我今天都很乖,我、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哦!”宾度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从门口偷来的狗崽子往被窝里面塞着,想他本来是想弄点乳糖来着,无奈奶糖太过凶悍,门口的保安又太多,他不好直接将那母狗劈晕,这也就只能把它的崽子弄出来,然后让它来找崽子的时候再劈晕它,可是……这么小的事情,难不成小猫也洞察了??? 宾度见于浩然一脸严肃并且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他今天只能说实话了,于是急忙往后面挪了挪道:“我吃饭什么的也很认真,连胡大傻子碗里的鸡腿我也有吃呢……还和门口的小狗崽子们玩了……”至于在被窝里面玩还是在那里玩,他觉着这个还是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什么?居然还有这一出?他难不成一天不欺负别人日子就没发过吗?于浩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毕竟他要是不欺负1020肯定也要欺负4404,反正他肯定是要欺负一个人的…… “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的……”于浩然终于说了出来。 宾度一听不是为这事儿,立马龇牙咧嘴的屁颠到他的面前俯身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蹭一边道:“小猫有事就说,万死不辞啊万死不辞!”你让我杀人我都干! “什么猫?”这是绰号?于浩然不解! 吓!!怎么一脱口说出来了?不过还是尽早适应的好……于是他接着道:“那于医生找我什么事情呢?” “就是3651情绪不太稳定,已经两顿没有按时进食了,这事儿你的知道吧?” “不吃饭?”宾度有点搞不懂,别人不吃饭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饭可是每天都吃的,还连别人的都吃了……所以直接道:“那就让她饿死好了!” “……”这人果然还是没有找到重点,于浩然又酝酿了一下,接着道:“我看你俩平时关系挺不错的,而且她也比较听你的话,就想让你劝劝她……” 宾度听了这话,立马不乐意了!这就从他的身上起开道:“于医生你不要瞎说,我是核武器制造商,她是个傻子,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的,如果有的话也是她一厢情愿,我怎么会在乎她这种凡人……”坏小猫!臭小猫!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你在套我的话吗?你要是吃醋你就直接说,我反正除了和你有关系,我和谁都没有关系……死也不会承认的! 于浩然见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东边说往西边跑,这就有点没有耐心了,不过依旧解释道:“她毕竟是我手里的病患,现在这个样子我作为她的主治医生当然要全权负责,你要是和她关系不错的话,作为病友应该相互帮忙的,而且我看她平时也帮你做了不少的事情呀……而且、而且你不是还老是和3097说她像你什么死去的女朋友么?”真有这回事?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怎么可能!”龚文华,居然连这话都和他的小猫说,要是他的小猫误会怎么办?你的死期到了……“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我最最最喜欢的就是小猫你,才不会看上愚蠢的人类呢!再说了,她怎么能和小猫你比呢?你放心好了,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变的……” 额……这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的重点在哪里?难不成汉语不是他的母语?怎么就这么费劲呢!不过……他刚刚说的那番话……为什么让他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呢? 天啊!!一定是被他感染了,连自己都找不准他刚才那句话的重点了,肯定是感染的,肯定是! “那你刚才不是还说万死不辞的么?怎么让你帮这么小的忙你都不愿意了呢?这好像也没有死那么严重吧?!” 宾度一见他那严肃的样子,心中一冷,“你一定要将我推给她吗?你不要我了?”你要是敢说是,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当然不是!”知道这人的依赖感和占有欲又开始强大起来,于浩然相当识相的立刻否决,因为他怕这医院都跟着遭殃……对!仅此而已! 不过听了这话,他倒是能找到这里说话的重点了,于是紧着道:“我只是让你帮个忙,肯定没有要把你推给谁的意思。” 既然这样的话……算了,就答应小猫吧!谁让自己这么仁慈呢……于是就见一长手长脚的西伯利亚大熊又挂在了那清瘦的身影之上,不忘继续为自己挣福利道:“那你发誓你永远不会将我塞给别人。” “恩呢,我答应你。”于浩然无奈道。 “不行……你要说出来。” 于浩然硬着头皮道:“恩,我肯定不将你推给别人。” 宾度心头一热,接着道:“那你还不能将别人放在心里,因为你那么小的心只够我一个人待的,一点别人的位置都没有,我觉着我呆在里面都有点挤。” 这是什么逻辑?怎么感觉像是情人?不过碍着是有求于人,他依旧识相道:“好,只有你一个人。” 这话又让某人心头一热,再要求道:“那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死也不分开。”死了也不分开……去黄泉路上也不分开……下地狱也不分开…… 于浩然的耐心值即将耗尽,“宾度,你有完没完。” “你说咩你说咩……” “恩。” “恩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知道还是不知道……” “宾度,你有完没完?” “那我们一起去拯救凡人吧……” “……” 16、干一场 要说宾度确实有一手,蒋培琳在看见他的时候就不闹了,后不但配合吃饭喝水,连吃药都比以往乖多了,如此于浩然为了感谢他,还陪着他睡了一个晚上……实际上是他自己厚颜无耻的要求的! 而相对比蒋培琳的团圆节失意,也有几个在来了之后就激动了失常的,比如胡戈和龚文华。 龚文华自从上次得了宾度的真传又成功的打败了女魔头李莫愁之后就愈发的得瑟,在江湖上的名气也是日渐升高,大有直逼武林盟主的趋势。 而那一回的武林大会的武林盟主本来应该是非龚文华莫属,但是主委会说不能没有解说员,所以他就让贤了,于是最终夺冠的是1020胡戈,所谓人不可貌相,当时差点没有把胡戈激动死,连第二天的早朝都没有上。 而胡戈这气质当武林盟主虽然有点勉强的,但是好歹人家也是自己挣得,连乔峰的降龙十八掌都被他用拖拉机哼哼拳给破了,当时别提多风光,如今龚文华居然因为炸了女魔头就抢了他的风头,这实在是让他有点不爽。 而对于龚文华本人来说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原因是因为他被埋没的才华……虽然是金子总会发光,但是没有名分的人生,实在是太悲催不过……但好在江湖中的人还是相当的拥戴他的,这使得他的地位还是坚固而不可动摇的,故而随时切换人物或者技能什么的还是有效的。 龚文华和胡戈这梁子也就这样不吱声不着气的结了,两人相互拆对方的台还极力的为自己拉拢着人气,所以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当然,他们拉人气的方法主要也就是靠吹,谁的牛吹的动听那些墙头草就往哪里倒。 所以,这两人连家都不想回,团圆节也不想过,就想拉到更多的人气,所以最后他俩还是被抬出医院的,临走都不忘再和门口的保安吹个牛…… 这会子两人各自被包成一团的吹着,侃的可谓昏天暗地,后不知是哪颗墙头草突然从龚文华的人堆里跑到胡戈那堆里了,于是……两人就干了起来…… 这时,宾度正好尾随着5438戴德成从芭蕉林里出来,看见这休息场上的傻子和护士都混战成一团,顿时气急的咒骂了一声,然后直走上去就将两人拎起来甩在了一边……然后各自给了一巴掌道:“你两个傻子打个屁啊……” 众人回过神的时候一看是宾哥,顿时都住了声,那些小护士见这两人居然还真有点被这大高个唬住的意思,这也就放了心,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她几人刚刚开了小差,这要是被追究下来,肯定是要扣年终奖的! 龚文华仗着自己是宾度的终极粉丝,实际上他已经将宾度在潜意识里面当成了一座强有力的靠山,现在靠山来了,他就立马抓着宾度道:“是他先打我的!” “那他为什么打你呢?”宾度敢保证,这个傻子已经记得不得了。 “谁、谁知道他为什么打我,他是傻子呗!”龚文华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场景……果然记不得了! 宾度无奈的叹了口气,再看向胡戈……他居然也在皱着眉头东张西望,看来也不记得了! 不过利用这机会,宾度准备和他和好,毕竟老是这么敌对下去对身体不好,而且胡戈最近也乖得多,鸡腿什么的基本有了当没有,他女儿也没有来医院找于浩然的麻烦,所以,宾度朝着他微微一笑,道:“只要你以后不找我的麻烦,我就原谅你了,要是我高兴的话,连鸡腿都不抢你的,你看怎么样?” 到底是谁找谁的麻烦啊?胡戈暗暗腹诽,不过既然能和这人和好,他是求之不得的,天知道他以前受的是什么罪,于是立马道:“那、那我那红宝书你能还给我不?没有了它,我就不能代表它讲话了……”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红宝书放在卫生间的马桶里也能不见?这事儿除了这人还能有谁? “那没问题!”宾度从口袋里掏出一崭新的红本子就递给了他——这事儿不需要掩饰,毕竟那都是随手之劳。 可是龚文华见此不乐意了,自己的靠山要是和敌人好了,这不就意味着他的靠山要被平分了么?这以后让他在江湖里还有何立足之地? 不行!他必须要让靠山知道他对他的真心以及胡戈的种种令人发指的罪行……于是一把拽着宾度就喝道:“宾哥,我才是你的终极粉丝啊,胡大嫖天天骂你啊,他还对着您的背影吐舌头,并且把口水吐在你吃完饭的盘子里面,还有还有把垃圾扔在您喝完水的杯子里……”总之都是您走之后他干的事情! 宾度听了这话朝着胡戈瞟了一眼,不过却表现的相当大方道:“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以后再说。”等手底下的事情先干完再慢慢说,“今晚我要干一票大的,需要你们两人的帮忙,规矩你们懂,五点半换班的都来我房间一趟。” 龚文华和胡戈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 没错!宾度今晚干的人就是戴德成。 他已经忍了这家伙整整124个小时了,从他第一眼窥视自己的小猫开始他就已经将他罗列在名单上了。 早上见他在芭蕉林里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是做正经事情的,后居然看见他和D-1区的一个新来的女医生说着悄悄话……对!就是新来的,因为他不认识……想来这个D区的医生都被他‘糟蹋’过了,有哪个和他不熟呢? 其实对于这种饼干似地人物,他是给点教训就行了,但是戴德成在和那女人说话的时候居然动手动脚,两人显得十分的亲昵……如此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后那女人还暗中给了他一张纸条…… 这么反常的事情对于宾度来说无疑是对他智商的一种挑衅,他可以允许别人在他的眼底下做小动作,但是不允许有任何不利于小猫的事情……既然他对女人感兴趣,那么他对于浩然表现出来的——就只剩下目地了! 五点半的时候龚文华和胡戈果然趁着护士换班的时候到了宾度哪里领了命就又浅回去了,全程所用的时间和护士们换班的时间是一样的,五分钟不多也不少。 宾度交给胡戈的任务是在护士室里面偷出三件护士装,然后将浑身涂满狗血满地跑…… 龚文华的任务则是在芭蕉林里面挖一个半人深的坑,然后在洞的下面摆上满满的一层三角钉,等陷阱做好了之后就戴上一阴森的白脸面具,然后再满场的跑…… 而参加今天任务的,除了以上两人,还有一个就是丁叮。 丁叮今年十八岁,癔症,是一个相当歇斯底里的小男生,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能惊叫上半天,正常那些心脏不好的病人都是要隔开,他最喜欢的就是一身非主流式的打扮,然后将一些小事无中生有,化简为繁。 本来这样的病症应该是尽量保持安静的生活才对,可这小伙子却疯的厉害,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如此也没少被宾度捉弄过,最离谱的一次是足足让他叫了半个小时,偏偏他对他还是百依百顺…… 宾度平日里对丁叮是爱理不理,有什么事情也不屑和他说,因为对他来说他就是一工具,要用的时候就拿来,不用了就扔到一边,碍事了就踹他两脚,包括今天事情也一样,他只要把他牵到固定的地点叫上一阵就成了,然后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于是…… 夜间十二点整,睡梦中的戴德成突然听见一阵依依呀呀的声音,像是婴孩儿的啼哭声,又像是风声滤过窗棂的声音,仔细听这声音又成了窸窸窣窣的虫豸声…… 正当戴德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的时候,一声撕破夜幕的尖叫声鄹地响起,惊得他一身冷汗,连忙睁开眼睛,这就见到处一片漆黑……人都说怕的不是黑,而是黑暗中的未知……于是他就像是什么东西要扑上来了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摸索着床头的开关按钮,后只听‘bing——’一声,世界一片光明—— 而就在这时,他的门也应声打开了,竟然是一护士……怎么?是为刚才的事情查房的吗?真这么想着,只听那护士道:“5438,于医生让你到外面找他,说是有事情和你说……” “于医生?是于浩然医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甚至就开始激动了,天知道这人有多冷,可是越是装的像千年冰山一样的人就越能给他吸引力,只要能弄到手,到时候就看他那上半身禁欲下半身的裸样,别提多销魂……不过这么晚找自己做什么呢? 正想问个究竟,那个护士已经离开了,不过当面问不是更好么?!而且这是晚上,他是那么‘柔弱’的医生……想想就带劲儿! 戴德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本来已经拟好了对付那些值班护士的谎话了,可是那些护士显然在围着刚才那个得了失心疯的人转呢,压根没有心思放到他这里来,简直是比设定好的还顺利…… 戴德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自己的屋子一路穿过走廊,然后路过饭厅,最后开门到了外面的休闲场上。 夜间的风很大,雾气也很浓,在那晃晃的路灯的照耀下,他甚至连几步开外的芭蕉林都看的不清楚,只看见在霜雾中一块一块的黑影,一阵风经里面过着,都发出呜呜的声音,极为渗人。 他本来想喊出于浩然的名字看看他到底在哪里,但是又怕如此会招来他的不满,毕竟这人能主动提出找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这要是给他惹毛了,估计以后见面又要碰一鼻子灰! 戴德成就这样一边带着小小的心慌一边又带着隐隐的期待,就这么一直朝着芭蕉林里面走去…… 芭蕉林里面的雾气更加的浓重,前脚走过的地方后脚就被淹没了,而且还有一股子刺鼻的药丑味,再仔细辨别发现又不像,不过正是这样的环境才给人一种挑战的刺激,况且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掩盖什么的……哟西!戴德成在心中狂呼……真是天助我也…… 就这样又走过了一个芭蕉林,戴德成终于看见那矗立在不远处的朦胧身影…… 他居然连轮廓都是如此的娇弱,想他一个人呆在这里一定很害怕吧! 戴德成觉着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而带着这样的狂喜,他决定给这娇弱的人一个惊喜,于是一个快步他就一把扑了上去,然后将他紧紧地拥在怀中,正想附带着来个暴雨梨花似地安慰亲吻…… “啊……”戴德成一声惊叫短促而惊慌,他居然看见了一个脑浆被打爆了的人,而且还在不断的挖着自己的脑浆往嘴里塞…… 戴德成只认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不过这样渗人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目睹,心都不由得发悚,尽管脑子里不断下达着镇定这不过是人为的命令,但是身体都不由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朝那东西喝道:“别装神弄鬼的,老子不怕你,有种你出来,老子和你单挑!” 那人亦或者死尸并没有回答,依旧在抠着自己的脑浆吃的津津有味,它嚼在嘴里发出的那股子吱吱声,就像用牙齿在脑骨上磨出的声音一样,让人听着头皮发麻…… 戴德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原本想着上前给着东西一拳,可连着再看他脑子扣完了扣眼珠的举动……他最终还是起了逃避的念头。 戴德成强按着两腿的酸软无力,转身就想踉跄着往回跑,结果没有跑两步远又见前面的芭蕉树上正吊着刚才那个抠脑浆的人,那么后面跟着的又是什么……居然是同一个东西? 戴德成觉着自己练就了二十几年的心态算是白费了,他自认连阎王老子都不怕的人在被这么脏的东西染过眼睛之后,差点没有吓得尿出来…… 可是这还没有完,在他强忍着浑身的颤抖从那吊着的东西下面走过之后,陡然发现这东西居然到处都是,芭蕉林里也有,芭蕉树上也有,甚至身后跟着的…… 直到后来,他已经惊得浑身豆大的汗往下滴之时,迎面两米左右的地方居然立着一个白色的纸人,他看不清那纸人是站着的还是飘着的,只知道那人的脸像是纸糊的一样,扭曲的不行,只要他走一步那纸人就飘一步,他停着不动,那纸人也不动,永远在他前面两米远的地方,看不清也够不着…… 到了这里,戴德成两腿已经抖得走不了路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找到来时的路,至于当初要找到于浩然的想法,他早就已经抛到了脑后,现在他觉着自己要真是被这些东西给弄死了,那也真是白活了,于是他强行忽视眼前的这些脏东西,两手撑着芭蕉树拖着两条几乎没有只觉腿一直往前走着……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见D区饭厅的轮廓之时,一个激动,刚想大声求救,却一个趔趄脚下一空,然后整个人栽进了一个坑里,那坑里的尖锐之物全部扎在了他的背上,不过疼的他浑身的神经都跟着抽,不过也因此清醒了过来……这摆明了是有人给他下套子钻! 愤怒之余,想起身从洞里爬出去,不想迎头就来了一堆泥土,再看那脑浆爆掉的人和带着纸人面具的正在不断的往坑里填着土,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只剩了一颗头在外面,而那两个东西……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一张嚣张的脸不断在他的眼前放大,等他看清的时候,那人微翘着唇角挑着眉道:“下回再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小动作,我就让你去见真正的地狱……” 17、催化剂 当晚,几人将戴德成埋好之后并没有立刻去睡觉,准确的说是宾度没有让他们去睡觉,而是让他几人到了他的房间里面开了一次总结大会,大会的具体内容就是关于今天各人表现问题。 其实从表面看来此次安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实际上对于宾度这个自认为唯一正常的人还是操碎了心,他深深地觉着所谓‘猪一样的队友’大概就是如此了。 “那个猪拱的,你过来……”宾度蹲在凳子上,眼睛看都懒得看,直接朝那还在挖着‘脑浆’往嘴里塞的龚文华招了招手,然后道:“你知道你今天错在哪里了吗?” 龚文华吃的挺欢,根本没有什么心思想这一茬,直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胡戈没说话,丁叮听罢用手指圈着衣角没好气道:“他就知道吃,别的他知道个屁!” 宾度冷冷朝着这边半边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的人瞥了一眼,又从他那爆炸型发型看到那个鲜红色的吊裆裤,这就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你要是再装个娘们唧唧的样子我就把你的那玩意割了,也省得你装。” 丁叮听了这话满心的憋屈,想他虽然被他拳打脚踢惯了,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攻击他的原则性问题,毕竟、毕竟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他。 “我其实……也很MAN啊……”丁叮兀自理了理自己那螺丝卷的头发,颇有些不自然道。 宾度可没有心思揣度这些非主流的思想,见这人还是像软骨动物一样将他当成柱子的靠着,这就趁其不备的跳了下去…… 丁叮一个没站稳的来了个狗吃屎,心理委屈的要命,趴在地上就哭了……不过天天这回倒是识相,没有放出他的海豚音,不过他就这样瘫在地上不起来,然后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朝着宾度伸出双手……求安慰求搀扶…… 宾度就当是没有看见一样,又寻了另个凳子蹲好,然后无奈的托着脑袋,觉着和傻子说不出来名堂,但是憋在心里又觉着窝火,再看这人居然还不自知的吃着那堆在脑袋上的红色奶油,于是继续道:“我他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你脑袋上面的不全是奶油,还有油漆和狗血,你吃死了是活该,关键是你把这些吃了之后就看见你的头发了,那样就暴露了知道吗?” 龚文华一边听着他说一边相当诚实的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又从那半边塌的脑袋里面抓了一把放在了嘴里…… “还有我让你满场跑,你傻不拉几的撵着他做什么?要是你撵着他,我那些放在芭蕉林里面的模偶还有个什么屁用?他要是突然朝你捅一刀你不死也要放掉三升猪血,知道不?” 龚文华无辜又朝着地上还爬着的丁叮看了两眼,丁叮见他满脸猪血的样子,直接又朝着宾度的椅子那里爬了爬,表示无视,龚文华只得点点头然后又从脑袋上掰下一块奶油放进了嘴里…… 宾度抖了抖眼角,问道:“我他妈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你他妈还往嘴里送,你这个七一年属猪的猪拱的死猪!” “猪拱的死猪……”丁叮跟着拖了个尾音,表示他的顺从,然后不着声的又倚上了宾度的身。 龚文华再次点点头,然后又掰了一块…… 宾度满脸抽搐,气急的上前一把将那狗血拍了他一脸,省的他慢慢抓…… 胡戈和丁叮见此狂笑,宾度一脚将那不知何时又倚在他身上的丁叮踹了出去,然后一巴掌拍上胡戈的脑袋道:“你他妈个傻子还知道笑?”这事儿不提不气,一提他浑身冒火,一把将他抓过来问道:“我让你偷三件护士服,你瞧瞧你偷的这是什么?” 宾度拿出一件保安服一条被撕成条状的肉色打底裤,还有一根洗的很干净的黄瓜……这黄瓜还能吃吗? 胡戈见此颇有些无辜,毕竟这也不是他的错,于是他这就解释道:“那不能怪我,护士室里面还有人呢,而且还有一个护士喊救命,我就见一警察在拿着这个捅她,所以我就救了她!”想那位小护士肯定对他感激涕零,不过感激什么的就不用了,英雄就是这样深藏功和名的。 不过胡戈这话说了估计只有两个人懂,丁叮听了之后就朝着一边的宾度瞟着,然后也没见人家回复什么的他就满脸通红的又要往人家身上倚,而宾度那脸上的神情就丰富了,先是笑眯眯的表现出一贯臭不要脸的样子,后来猛地瞪大眼睛相当吃神,不过一会儿他那嘴边的笑容邪恶的叫人头皮发麻,最后又恢复了原样。 “宾哥,那这些东西怎么处理?”胡戈终于问出了一句正常的话。 宾度朝着这二缺的三人组瞟了瞟,然后道:“把这衣服送给奶糖,那个裤子挂在芭蕉林最高的地方,至于这根黄瓜……”宾度瞟到那边还在吃着的龚文华,满头黑线道:“就给猪拱的死猪吃掉好了……” “谢谢宾哥!”龚文华没等他话落地就一把抢过去塞进了嘴里,想然他正少个润口的东西呢,这蛋糕有点咸了…… 末了,龚文华和胡戈都回去了,宾度洗完澡之后才发现他的床上鼓起来一块,而且在瑟瑟发抖。 宾度当即想到了是哪个臭不要脸的,于是冲起来一脚上前将人连着被子踹了下去,然后一把捉住啊露出来的一只脚就往外拖,直至门口的时候直接甩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不忘警告道:“我也是你随便勾引的?不要脸!” …… 戴德成并没有被埋到第二天早上,而是门口看门的大乳糖盯着他的脑袋狂叫了半天把保安吸引了过来,所以凌晨三点四的时候就听见有是鸡鸣又是狗叫的嘈杂声一片响起,一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停歇。 而此次事件足够引起了整个亚东的关注,院长甚至组织了所有相关人员进行调查,无奈当事人什么都不肯说,而那被调出来的摄像头除了看见两个黑影别的什么特征都没有,所以相当的难以排查。 院方也试着调查了几个惯犯,这其中就以宾度为首,不过令人无奈的是所有的惯犯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宾度的证据更是连自己做了几个梦的都解释的相当的清楚…… 所以,当这一切都解释不清楚的时候,人类习惯性的将这件事情推给了鬼,所以一时间D-3区的闹鬼事件算是出了名,夜里值班的护士医生连上个厕所都要结队成群的去。 而这事儿的当事人也因此萎靡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可不是怕的鬼,而是那脚上和屁股上戳的三角钉让他的皮肤都感染了,加上那泥土的压力使得他的小腿都胸口都受了伤,故而因此消停了好久。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影响D-3区的一帮宏二观发达的病人们,他们还是照样吃喝玩乐,甚至连合作过之后的胡戈和龚文华也在表面上客客气气,就像是盟友一样,关键就是他们的靠山现在对半分了! 而这起事件的总策划人在此次事件之后彻底成了一个总受益人,原因就是他被于浩然莫名其妙的关了三天小黑屋,想然于浩然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才道这是宾度作的案,只是苦于没有相当有力的证据。 不过宾度却是乐的如此,而且他觉着自己是赚大发了,一方面可以单独和于医生交流感情,另一方面还可以借病讨论讨论那根黄瓜的问题…… 哦呵呵呵……宾度在心里狂笑,想想于浩然那眉头微蹙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心颤,那种让心都跟着抽抽的感觉只有没回看见他的时候才有的,而且是独一无二的! 不过这样无忧的日子仅仅在他从小黑屋里面出来之后就立马消失了,不但如此还变得危机四伏,通往和谐的道路上一路红灯。 亚东D-3区在三天的时间里新来了四位同一症状的病人,都是间歇性强迫症,他们年龄相等,身高相等,甚至连说话的口音都是产自同地的,如此就让人有种‘这几人是不是约好了一起发神经’的错觉。 宾度本来以为这些新蛋子都是他大哥派来的,毕竟现在又有几个国家发起了战争,那些武器也全面普及,急需新创意在市面上冒头,而他的手里恰巧又有两个‘珠子’所以威胁利诱恐吓什么的也都是惯用的手段了,所以宾度也算是习惯了。 不顾令宾度没有想到的是,这四个人还不全是他那位人精哥哥的人,其中有两个还是国家队的,至于他们上头的到底是那个国家还有待于进一步的考察,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两个人似乎对他的小猫很感兴趣,甚至还有要摸他小猫的意思。 实则宾度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相当大度的人,就从他能出手第一颗‘珠子’开始,他就为这个战争的年代提供了催化剂,只要有人要他就给,他的付出甚至是无偿的。 而就因为这样,他就被不同级别不同种类的人争相威胁利诱加逼迫,甚至连同父同母的亲哥哥都拿他当摇钱树,可是奇怪的是,就这么一个单纯的人居然如此巧妙的躲过了所有阴谋诡计,每每都是幸运之神垂爱,那幸运的程度可以称为是滴水不漏,所以至今为止,他仍然是独立的存在。 其实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那些主导着世界纷争的东西,不但染黑了利益人的手,也染黑了操纵者的心! 18、小太子 此刻,宾度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糊糊饼,一边不忘剥着一颗五香茶叶蛋往嘴里塞,因为他不喜欢单独吃蛋黄,也不喜欢单独吃蛋白,但要是将这鸡蛋咬成一半,他又怕咬得不均匀,所以他就将一颗茶叶蛋都塞进了嘴里……这样终于平衡多了! 就在宾度刚刚吃了一个茶叶蛋的时候,就见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推过来一沓为合同书格式的4K纸N张,然后不等他目光焦距定格,这就见又是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将一张支票格式的纸推了过来,这两只手都是右手,显然是两个人……还是喜欢戴手套的人! 宾度压根对这纸上的内容没有兴趣,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套路,而是直接顺着那两只手看了上去……只见两个剃着一模一样小寸头的男人正端坐在对面,那模样相当的诚恳。 宾度颇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俩,毕竟在他吃饭的时候敢凑上来的人不多,放眼方圆五张桌子开外基本没有什么正常的人——因为他们都知道,和这种大型的护食动物共同进餐,简直就是在变相的虐待自己。 所以……五张桌子以外正在进餐的病人们默默的朝着这两位勇士投去‘壮烈’的一瞥,然后继续吃饭…… “东渡Bindo对吧?”左边拿合同书的壮士优先开口。 宾度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咬了一口糊糊饼,然后剥鸡蛋,想于浩然给他定的早上的标准就是吃两个鸡蛋、两个杂粮糊糊饼、一碗豆浆、五个南瓜饼加上半个玉米棒子……小猫的话就是圣旨,所以他必须要完成任务。 左边的壮士先生见此抽了抽嘴角,想他自认为自己的已经够言简意赅并且一语中的了,不想眼前的这人居然如此的不在意,这不得不让他为上面布置给他的任务而感到了一丝的惆怅,毕竟东渡集团的这位小太子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我想你对我们应该不陌生,我们合作过,而且合作的很愉快,如果Mr Bindo要是不太满意我们的价钱,我们可以改!”右边的壮士看他这悠悠扬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这就又将那支票格式的纸往前面推了一推…… 宾度见那纸边已经到了中间的地带,这就有些不悦起来,抬眼在两人的脸上刷了一遍,做个一个大概的总结,右边这个是丘脑肥大,所以做事直接不经过大脑了,后果可能比较严重。 而左边这个是脑回沟堵塞,想什么事情就是想着想着又倒回去了……这就产生了优柔寡断,后果更加的严重!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将这病症告诉这两人,毕竟他们也不熟,所以他继续吃早饭了,正好将那刚剥好的鸡蛋整个塞进嘴里,嘴里多出的地方再塞一点糊糊饼……还有点空隙再喝一口豆浆…… “Mr Bindo 想来你也是知道的,阿鼻王这两年出了不少的风头,各国政府官员没有少受到他的袭击,各国人民也是怨声载道,您手里的珠子虽然一向是由东渡在收购,但是我们听说东渡的正主并没有给您合理的价钱,不但如此,他还对您进行了自由控制,我们也是费了心思才来到这里的,看在我们的诚意上,您看……” 宾度听了这话的时候正好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只是趁着喝豆浆的空隙看了一眼合同的协议方,原来是SAA——果然不陌生! 在这个科技不断创高的年代,人们的生活富足而祥和,而彼时的政府却已经不甘享受这样的安逸,开始无止境的攀比与征服……于是,政府成了杀害和平的奎子手。 而这奎子手中的佼佼者之一便是SAA,某国臭名昭着的好战特种空军军团,享受着‘特级大国’的美称,并常年为此荣誉而积极奋战以不断保持着! 而与此同时衍生的就是每个国家都在用自己最先进的武器博得‘强国’的称号,国与国之间不再为发展和民生而相互屈就,甚至连最后的表面和谐都不再维持,于是战火成了解决纷争的首要条件……于是,武器成了战争的引信,而武器制造商则成了各国争相抢夺的宠儿,这其中的桂冠当属于Martin(马汀)家族的东渡精密国际集团,他们为了让自己的武器畅销,不惜出动一切黑暗力量,积极挑拨各国紧张关系,使得战火越发的频繁…… 想来到了这里,宾度也是有必要说一下他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排行世界前三的武器制造公司之一的东渡精密国际集团的小太子Bindo Martin(宾度马汀),其正主为宾度唯一的哥哥Jake Martin(杰克马汀)。 当然,马汀家族可不止东渡一家公司,而杰克也只不过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而已,可是凭借着他天生的能力和手段,他走的不但是血路,还是一条枪口的不归路…… 如果说杰克的手段让他闻名于世,那么小太子宾度则是以他天生的武器制造能力而成为各国相争的宠儿,他曾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拿出了令世界武器制造商们为之赞叹的智能武器‘钉珠’,此以精密的集成和插件智能远程控制设计轰动了整个世界…… 如此,作为宾度的亲生哥哥杰克马汀,可谓是捧着个摇钱树,他将他那肚子里的计谋发挥到了极致,成功的在武器制造这个行当里面一路风骚的遥遥领先……可是就在去年,这个一向听话的摇钱树突然的不听话了……所以他进了亚东这个条件相当好的精神研究中心! 彼时的宾度已经吃了大半的食物,就剩下半碗豆浆和半个玉米棒子还有两个南瓜饼没有吃,不过他不着急,毕竟小猫曾经叮嘱让他细嚼慢咽的,所以他决定将玉米棒子一颗颗抠着吃…… 丘脑肥大的壮士见此已经忍无可忍,想来这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于是推着那支票又往宾度的面前送了送,同时尽量低着声音吼道:“Mr Bindo 如果您不合意这个数字我们可以改,但是请您看在那些无辜人民的份上,就签给我们吧,否则,您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离开。” 宾度听了这话,顿时放下手中的玉米棒子,一手撑着身体就附身到了那人的面前,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将他打量了半天,终究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紧着笑着嘲讽道:“你说话就是屁眼长毛——死虚死虚的,这么大个国家居然没有一样东西露得了脸,还好意思拿什么人民挡着,你们国家的政府就是蛋上长毛——捂个小基罢啊?” 宾度说罢,不等对方回答,这就朝着五张桌子以外那个剃着五五分汉奸头的瘦高男人一勾手,那人顿时摇着尾巴过了来。 这个有汉奸头的男人名叫廖俊,编号4883,今年不过29岁,他是一个健忘症患者,却同时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能瞬间进入一个角色,而且丝毫没有一丝的破绽,而他的健忘的方式相当的奇特,每次将一件事情做到见成效的时候就突然的忘记了,而扮演下一个角色的时候只要一本书就能将那角色融会贯通,甚至包括性格和习惯,就像游戏闯关一样,一关完成了就自动到了下一关,而到了下一关的时候所有的数据都归零,已经完全和上一关没有关系了。 不过恰是如此,他算得上是宾度在这里面的唯一的朋友,因为他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别看他长得像汉奸,但是他对宾度却很忠诚,甚至比龚文华还要甚一些,也因此他的下一关总是由宾度设定的,而宾度给他的书永远都是和他的目地是一样的,所以他俩格外的要好。 廖俊上一次扮演的是火葬场工作人员,可是刚刚升了职就被他家人接回去了,原因就是因为他觉着死人看多了,对这个世界的生死离别什么的也就麻木了,所以他变得格外的安静,还时常伤春悲秋,叹朝憾夕……间接的就误导了医护人员,以至于他被以治疗成功的患者而出院了…… 可是只等这人回家没几天,他就忘记了火葬场所有的工作,改为棺材店的老板一职,甚至在广告公司印上了个人名片,见人就发,那敬业的精神直逼乔吉拉德……所以,他当即又被家人送回了这里…… 彼时,廖俊在接到宾度的示意之后就立马会了意,一见这两人人高马大的,看来棺材用料可不轻,于是这就从口袋掏出一把卷尺,然后跑到那两位壮士面前就仔仔细细的量了起来,一边不忘问道:“请问二位喜欢楠木的还是阳木的?教派可以说一下,这样到时候也好印字!” 脑回沟堵塞壮士颇有些不理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廖俊相当迅速的在纸上画着棺材的草图,一边相当友好的回答道:“当然是给你量尺寸啊,我们这里可是订做棺材的,保证您用着舒适……” 说罢,他将自己那名片一人发了一张,然后继续量着,同时嘴里不忘喊着他名片上的口号道:“量身订做,款式自选,质量三包,上门安装,常年招收,焰口法师,超度送佛,包教包会……” 那人听罢死死的盯着宾度那嚣张的脸,眼角不断的抽搐,额头上的青筋也渐渐的显露出来,可见他已经忍到了极致……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丘脑肥大的壮士一把将廖俊扔了出去,然后紧着就要上去给他几脚,却被宾度一个眼神的示意,那真跃跃欲试等着的龚文华和胡戈他们立马冲了上去,各个嘴边带着笑的将两人围在中间一顿群殴……于是这群宏二观发达的家伙们终于找到了一件感兴趣的事情,瞬间就小宇宙爆发了,中间的两人哀叫连连…… 最终,他们的喊声引来了保安和医护人员……宾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于浩然的身影,然后屁颠屁颠的晃了过去,这就相当无辜的将脑袋搁在人家的肩膀上,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小猫,我可是好孩子,今天我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欺负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打我了,你看你看……” 某人一边狗熊撒娇的捞起肚子上的衣服,然后找了一个蚊子叮过的地方指着,一边不忘用手在人家的腰身上摸一边。 于浩然自然是不相信这人的说词,无奈这人的下巴就像是粘在他的肩膀上一样,他走到哪里他就跟着倒退到哪里,那眼神相当的讨好,都能看见他身后的尾巴在摇。 于浩然没好气道:“对!就你是好人,但是我想问,怎么那些病人都上去打了?” 宾度一听这话立马嫌弃道:“他们那些傻子思维广着呢,我怎么知道,我当时被打晕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于浩然知道问不出个名堂,只得由着他搁着,半晌见那些人被拉了出来,这就上前劝道:“3098比较护食,所以你们以后在他吃饭的时候就离着远一点,你看别的病人……都是知道他护食的!” 那两人听罢咬牙切齿的盯着宾度看了一眼,只能牙掉了往肚子里咽。 而宾度知道自己得了便宜之后,立马得意的又坐到桌子边吃他没有吃完的早饭。 当所有的盘子和杯子都空了的时候,宾度悠哉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将左脚踩到了另一个椅子上,这样的话他就蹲在了两个椅子的中间,那模样相当的销魂…… 19、学经验 为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宾度在当天晚上就将SAA的两人身份弄清楚了,两人的身份都不低,一个是总队长一个是副队长,听起来虽然不咋的,但是这官衔直逼了皇家的国务卿。 不过这两人倒是实诚,直接在亚东的简历上填上了真名,总队长就是那个丘脑肥大的家伙,名叫斯汀里昂,编号5498,副队长叫德古达斯尤里,编号5499,两人的特长栏里面都填写了‘吹牛’这一项,显然他俩对亚东的了解太浅了,要是他早点来到这里就会知道,吹牛其实真的不算什么的。 彼时,那两人已经安稳多了,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逼着他签合同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单单只被打了一次之后就死心的,而是在三番五次的被一群疯子一各种滑稽的手段折腾之后,这两人终于改变了战略——敌不动、我不动! 可是在这两人乖顺了之后,宾度才发现,真正敌人并不是这两个在眼前晃荡的兵仔,而是另外两个喜欢在裤裆下面溜达的狗仔…… 这两个狗仔是那天同着兵仔一道进来的,编号分别是5496和5497。 其实这两人宾度认识,都是杰克的狗腿子,一个叫丹特马哈,顶着杂种脸的屁精,纯‘0’,谁上都能叫的欲生欲死,另一个叫徐壮,中国人,人如其名,长得十分阳刚精壮,纯‘1’,性功能特别好,所以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屁股都是不分开的…… 不过别看这两年痴迷于性事,但是脑子却是好使的很,常年的跟在杰克的屁股后面,光是闻着杰克那人精的屁味儿都被熏的提高了智商,所以两人在观察了宾度两天之后,发现他的那点小心思,所以直接从于浩然的身上下手了…… 其实对于宾度来说,他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是十八层地狱他也有能耐得瑟,但是谁动他的小猫就不行,尤其那手段肮脏无耻,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小猫……这不是癞蛤蟆身上挤豆子——纯属恶心他的么? 想这天原本是为了迎接国际上的一帮有名的合作伙伴过来检查,亚东为了展现自己的院容院貌特地让于浩然和徐长清代表D-3区拿出几个节目来,所以龚文华他们都在艰苦的排练着,这其中宾度也是破天荒的参加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是小猫负责的,他不能为小猫拖后腿。 可是,就在一整天的训练下来之后,正当某人准备以此为借口求单独表扬和单独安慰的时候,陡然发现已经有两个混蛋坐在了小猫的旁边,而且还相当有技巧的博得小猫的笑容……这让一向心眼不大又专情的宾度小太子情何以堪? 几乎在一瞬间,宾度所散发出来的煞气就将周身所有的人骇的一哆嗦,然后不自觉的就全都的移到了角落里,默默地乞求上天的垂怜! 可是,那坐在两人中间的于浩然却浑然不知,只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病人,并且他们这两天的症状都不太理想,他本不想让这两人参加,毕竟他们才来不过两天,情绪相对来说还不太稳定,而且由于来自不同的国家,也有些水土不服,急需要好好的休息和调理…… 可是院方却是强烈要求所有的病人都参加,特别是D-3区的病人,还说了一大堆八竿子打不着的废话……于浩然无奈,谁让于浩然的父亲特别的叮嘱了院长的‘照顾’呢! 彼时的丹特马哈因为练了一天手语舞的缘故已经精疲力竭,只乖乖地坐在于浩然的旁边直哼哼,半晌见于浩然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便低低的在他的耳边嚅嗫道:“于医生,我今天已经拉了好几遍了,肚子特别不舒服,你帮我揉揉好吗?” 腹泻的时候不断的用手在肚子上循环着揉搓,确实是能促进血液循环并且有效的制止腹泻,想然这样的事情对于于浩然来说是天经地义的,毕竟他们是医患关系,但是面前两米处的一抹凶光确是让他不由的怔了一怔……宾度正在双手环着胸盯着他看,那眼神冷的叫人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丹特马哈甚至在看见他的时候眼前一亮,迅速的在他的胸口扫至身下那处犹如砖头一样的庞然……这样优秀的条件无疑让他砰然心动,于是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让他的眼神变得赤裸至极,好像脑海中已经将那种‘唯美’的画面勾勒了千万遍…… 不过即便如此,丹特马哈还是没有忘记他的使命,作为一个优质纯‘0’,他必须懂得如何招惹雄性的喜爱,并且让雄性为他欲生欲死……于是,他当着宾度的面掀开了自己裸白小腹,然后以最柔软的身姿靠在了于浩然的怀中,微眯着的蓝色眼睛盯着宾度,透着独有的暧昧和迷离,粉色的舌尖在薄唇上轻轻的舔舐,舔着舔着就到了于浩然的耳边,微道:“于医生……人家真的很疼啊!” 宾度始终这么静静地看着,神色微冷,看不出悲喜,像是在审视,又像在等待着什么,目光却一直在于浩然的脸上从未挪开过,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也从未改变过。 于浩然被他这么看的心里发紧,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的一样,原本莫名的举动也变得有些不适,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最后竟避开他的目光,扭头朝着一边的护士道:“你们谁负责5496病房的过来一下,帮病人按摩一下。” 这话说完,于浩然就起身离开了,并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徐长清,然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而宾度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那隐忍着无措的背影,第一次意味深长的笑了…… 当天晚上,宾度集合了一批教众就推开了5496的大门,但是相当巧的是,这丹特马哈和徐壮正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甚至在看见这一大波‘僵尸’之后依旧是难舍难分……宾度邪恶的认为是拔不出来了!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哎呀……”丁叮优先叫了出来,立马将眼睛用手蒙了住,满脸通红的惊道:“你们怎么不锁门啊!”混蛋!真人版的他还真的没有看过呢!于是那手指间的缝隙不由得为眼睛留了道,可是越看越脸红。 “来来来,各就各位,动作要快,不然被人听见可就不好了!”宾度笑嘻嘻的一挥手,那神情就像是捉奸队队长一样邪恶。 龚文华和胡戈倒是镇定,只是领了宾度的命令之后就各自带着一帮小喽喽往墙上贴着一层又薄又透明的纸,仔细看那纸的中间都有晶状的颗粒,这便是消音纸,比隔音板的效果更甚30%,而且可重复利用。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不知道要敲门吗?”丹特马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点慌了神,尽管人家身材好,但是也不适应这样被围观啊混蛋! 徐壮倒是镇定,想他曾经N也做过的,这点乌合之众他不过当成是做示范的罢了,再说了,就这些乌合之众,他根本就当成掌中蝼蚁,不足挂齿! 宾度也是不急于打击他,他就是想看看,待会儿等他被‘伺候’过之后,还能不能这么镇定。 “做啊!继续做,就当我们是参摩的。”宾度说着兀自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样的话可以看的更加的清楚,毕竟像这种真人版的他也没有看过,何况像徐壮这样的大diao还是有些看头的…… 想他曾经还偷偷滴烦恼过关于自己和小猫的性生活和谐问题,他怕小猫受不住,毕竟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见过有谁的大diao能赶上他,如今这徐壮爆发起来的时候居然也能令正常人赞叹一把,所以对于找到一个类似的参造物,他还是相当的有些期待的…… 于是看着丹特马哈的粉色小菊花将那徐壮那一整根吞入的时候,他就想着不知道要是小猫能不能将他的一整根吞入…… 宾度的想法被一声给止了住,回神的时候就见他两人再次纠缠了起来,徐壮是有意而为,而丹特马哈则是情不自已……没有办法,他在如此精壮的男人面前只剩下了臣服,何况还有床边这个更加完美的人给他意银,所以在徐壮激烈的撞击下,满屋子只剩下娇喘声、呻吟声以及令人情不自禁的水渍声…… 两人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大干了四个回合之后,终于因为徐壮的疲软而缓慢了下来,不过丹特马哈倒是让一个屋子里的人过足了眼瘾,他是将种种风情的骚姿都摆了个遍,甚至连战了三个小时之后依旧撩人的发出各种欲求不满的呻吟声。 宾度看到这里的话基本已经将所有的姿势都默默的学了全,何况他的记忆力本来就惊人,后再看重复的动作都有些倦了,所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就问了句:“怎么不继续了?这么短,你阳痿啊?!” 徐壮阴森的瞪了他一眼,蓦地冷笑道:“我恐怕你连我的三分之一都不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等我精尽疲劳的时候想趁机杀了我。” 宾度听罢用‘哎哟,你原来不是很傻呀’的眼神朝着他挑了挑眉,然后道:“你太谨慎了,这样不好,其实我想告诉你,你就是三个小时之前也不是我的对手!”主要就是想学学经验来着! 徐壮冷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还要睡觉,你们就一起上好了!” “多谢抬举。”宾度笑眯眯的转身道:“听见没,让你们一起上,把那个欠操的给我拿棍子捅到明天早上,那个欠撸的用直板夹插着电撸到明天早上……最后,千万不能弄糊了,以后还要用呢!” 宾度话音未落,只见龚文华等人瞬间就冲了上去,然后不知是人多还是因为实在是射的太多的原因,徐壮居然被没入了人海,然后就听两声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在消音纸的缝隙中…… 而就在宾度为此得意的同时,真正强大的敌人已经到来,因为在他回去的路上,他看见那人堵上了小猫的唇…… 20、你说谎 宾度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控过,哪怕被杰克逼迫着交出‘珠子’的时候关进了小黑屋整整半年也没有过,那种感觉就像是刹那间全身的血管都爆破一样,连脑浆都被那窜动的血液带的灼烫起来,陌生的让他发慌,就像最挚爱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心都被掏空了…… 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那散席的时候被他用手势鄙视过的男人,这人的眼神相当的独特,总带着那种不易察觉的阴森感,就像是时刻在背地里偷窥着一样,鬼祟的令人发毛,不过也正是如此,使得这人的模样在宾度的脑海中格外的清晰。 所以……他决定将那副令人生厌的眼睛连血带筋的抠下来,因为在他二十九岁的生涯中,唯一学会的就是将所有挑战自己的东西全部的嚼碎,然后吞进肚子里,慢慢地享受…… 于是他连想都不想,直接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消防栓玻璃上…… 刺耳的响声惊得四周所有的感应灯都亮了起来,如此惹得那门口的两人顿时惊了神,齐齐的朝着声源处看来,只见在灯亮的一刹那,一周身散发着煞气的男人朝着这里走来,那脸上和手上都迸着大块的血迹,一又长又尖的玻璃像是被镶在他的肉里一样,于是顺着那玻璃尖留下的血在这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宾度?”于浩然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却是在再三的确认之后才敢叫出口,因为这人此刻的样子就犹如索命的鬼王,和那平日里讨着要人疼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阴冷之气渗的让人头皮发麻,难不成他是因为刚刚…… 于浩然的猜想还没有完全的肯定,这就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至了眼前,紧着就见他朝着身边的于明成捅去…… 于明成本就有所防备,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宾度的那张嚣张的脸同样的是深刻至极,所以只当他将那手中的利器捅过来的时候就斜身躲了过去……不过正是如此,宾度将那长尖的玻璃一个反手连着又刺了过去……于明成来不及躲避,不过他却聪明的以墙为借力点,双手撑着墙壁推动身体,左脚向前,一个墩身又避了过去…… 如此正中下怀,宾度以迅雷之势一刀划过将他的两手的动脉处,只听‘噗嗤——’一声,那动脉处的血如涌注,喷在宾度那脸上显得他那张脸更加的阴森狰狞…… 两人的全程的动作在视频里不过就三帧,速度的速度快的令于浩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明成就被他坐在了身底下,然后就是一阵阵痛苦的闷哼…… “宾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于浩然看着这满地猩红色的血,再看看这已经定格了的场景,他几乎忘记了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 宾度听了这话则是将那玻璃尖抵在了于明成的左眼上,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头道:“你说谎!” “浩然,快,快杀了他,救我……”于明成隐忍着痛楚,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于浩然闻言就要上前劝说,毕竟宾度一向听他的话,可是他的脚还没有迈出去,宾度突然的转身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当初他责备了他一样,相当的无辜……半晌听他嘟囔道:“你说谎……” 于浩然住了脚,知道这人要顺着毛摸,这就跟着问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你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地上的那是我哥于明成,是我小叔的儿子,你不是见过么……”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突然的出手,但是隐隐觉着肯定是和他刚刚看见于明成吻他的有关,心中莫名的揪的慌。 “哼……”于明成听了这话突然的冷哼了一句,继而讽刺道:“于浩然,看来这个傻子是对你动情了,你还真是个贱货,什么人都敢搞!” 于浩然听罢这话目光骤冷,一抹凶光在他的眼中闪过,不过只是一刹那,他又恢复先前的无措之举,低低开口道:“于明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处境!精神病人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你舍不得……”于明成朝着于浩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转而对着宾度道: “你还真是个愣头情种,这么一点你就见不得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一个晚上操过他七回,还在他嘴里吐过两回……” “于明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于浩然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始慢慢地想办法,因为他太了解宾度的脾气了,这人吃软不吃硬。 “你说谎!”宾度的这句话依旧轻的飘忽,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于浩然说的,淡淡地口气听不出悲喜,不过那周身的煞气却是更加的甚了…… “宾度,你要明白你现在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于浩然看着他那已经挣红的双眼,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发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冷静,但是却在出乎意料之时砍伤了两位医生…… 于是他恍然大悟的就准备做进一步劝说,可是没等开口,这就见他双脚将于明成的两手踩住,一只手掐在他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已经用那玻璃将于明成的整个左眼脸划了开来,玻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鲜血,后这血越聚愈多,竟将整个眼珠都染成了红色,后随着眼角流进了发根当中,于明成越是挣扎流的就越多,竟成了真的血泪,其动作之熟练,就像他在切开的不是一个活人的眼皮,而是路边的一撮草…… 于浩然纵使是医生也没有见过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那种残忍的手法让人不由得令人浑身都发抖,他越是靠近宾度,他的手上的动作就越快,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着‘你说谎’这几个字……一下下的割着,那被染红的眼皮就被活生生的割了下来…… 如今的于明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只是那来自眼帘上尖锐的疼痛还能让他保持着一丝的清醒,后,那玻璃尖在他的眼珠上一下下的划着,他竟连疼都麻木了…… 而这么大的响动已经闹的所有的鸣笛声都开始响起来,想来保安室那边的视频都已经看见了。 后,不过多久,所有的值班医护人员都赶来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因为中间的人已经冷静到了一个极顶的地步,他的手上动作还在不停的动着,而他身下的人也一动不动了。 “你说谎……”宾度再次开口,依旧是对着于浩然,依然是这三个字。 于浩然看着地上的血人已经惊得浑身发抖,半晌只听他低道:“你太令我失望了,太令我失望了……你居然连事情都干得出来……太失望了……” “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了我……” 于浩然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尽管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敲在他的心上,片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额头的青筋暴起,那握紧的双拳紧紧地贴在了身侧,努力的隐忍着低吼道:“3098,是你他妈自己不知好歹,你不过就是一个患者,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个变态,滚你妈的……” 于浩然说罢一把推开了人群,然后踉跄着一路往外面跑去…… “3098?3098!我是3098,我只是3098……”宾度始终盯着于浩然的背影喃喃的说着,直至他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消失不见,他手上的玻璃终于跌落在了地上,浸没在血中,碎成了碎片…… 而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彻底的涣散,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于浩然的眼中上捕捉到任何属于自己的身影,于是他崩溃了…… …… 宾度自从那日的失控之后再次发病了…… 他比上一次病更加的严重,不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甚至连熟悉的人和事都觉着陌生至极,好似他被放逐在了这个世界之外,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因为这件事情,宾度被D-3区列进了‘最强伤害性病人’的名单,那些照顾宾度起居的医护人员,起初因为怕他又会伤人而将他关进了小黑屋,后来发现所有送进去的饭菜都是颗粒未动的送了出来…… 后为了监督他的状况,这才发现,他连筷子都拿不住,那些好不容易被送到嘴边的饭又掉下了地,如此反复两次,他便不再去动了,而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发现那不过寥寥一张床的屋子里都能让他走的跌跌撞撞,或是骨子里的固执,使得他在跌倒了之后又一遍遍的站起来,但是只当起身之后,他又好奇自己是为什么跌倒了…… 如此过了三天,他失去了所有对于外界的感官,终日的纠结于现实与梦境而变得焦躁至极,不过他又无法找到一个他自己觉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不断的在屋子里摸索着,不断的在脑子里临摹着,然后努力的将这里东西记忆下来,可是等他将一样东西记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为什么要记得这些东西了…… 第六天,他依旧在寻找,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寻找,有时候甚至惊奇于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连水滴的声音都相当的陌生而好奇…… 不过十天,他就瘦成了皮包骨,与以前虎背熊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滴水不进的他只能不停的输者血清和葡萄糖来补充最基本的营养和水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寻找着什么,既是那眼中的焦距从未定格过,琥珀色的眸子就像是被敲碎了一样,令人心疼。 终于,在第十一天,他那涣散的瞳孔中有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而后在他半睡半醒的意识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没背叛你,我发誓……” 21、大尾巴 宾度自从看见了那个身影之后才安心下来,这种莫名的信任感抚平了他焦躁不安的心里,好像一直寻找的东西终于归来了一样,于是他将他死死的攥在怀中,再也不撒手…… 于浩然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颇有些不适,可是他那长长地手臂就像是藤蔓一样死死的将他捆住,即便他已经消瘦的像一尊枯骨,但力气依然大的吓人,于浩然几次挣扎无果之后终得认命的倚在他的怀中,好在他的怀抱也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如是只随着他去了,像他这样的病症状况已经达到了十级高峰,失去了感官的人本身就已经犹如行尸走肉,能找到一个让他信任自己的东西也算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想十天前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于浩然自认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何况是当着这么多医护人员的面,可是宾度最后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勾起了心中的那种厌恶感…… 原本,于明成的突然造访让他就有些意外,可是他却是他最不能得罪的人,所以硬着头皮接待了他,后两人将事情商定之后他便岌岌的催着他离开,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于明成突然的吻了上来…… 这只算是一个简单的告别吻,于明成甚至没有任何的深入之意,但是于浩然却是连着短短的几秒钟都忍不住,胃部翻腾的同时浑身沸腾的感觉就像是炸了锅的热油,好像他吻上的是一坨屎,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他却不能推开他,原因相当的可笑,只是因为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于明成要的只是他这个人,而于浩然要的却是钱,一张看不尽位数的钱。 于明成是小叔公第二个领养的儿子,比起整天无所事事的长子于裴文,这个小养子简直就是出色的刺眼,如今不过三十出头,他已经被排上了世界隐形富豪榜的前三名,除却一向低调的阿鼻家族,于明成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他是整个欧洲黄金市场的幕后操控者,成功的将整个欧洲金融市场的三分之一金钱把玩在手中…… 不过,这样的男人身边应该是拥不尽的莺燕之姿,不过他却是喜欢男人,而像他这样的身份,也别妄想什么从一而终,他也相当的现实,觉着对口的就在一起,毕竟男人不比女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昨晚了之后连痕迹都不剩下…… 可不论是怎样风流的男人,他的内心总是会装着一个人,这个人一定必定是放在心中那块最圣洁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都够不着,越是如此便越是疯狂的追逐,因为在他的思想中,爱和做爱根本不能划分为等号……这人正是于浩然! 在于明成的印象当中,于浩然就是天,看得见,却够不着也摸不透,甚至站在最高的山峰上面也无济于事,只能感觉更加的空洞,他足足将他装在心里十年,但是这个被众星捧月长大的男人却是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眼,哪怕他璀璨的已经足以让全世界的人仰望,但是他依旧站在他的头顶上,不削一顾…… 于是他发誓,他要在此生得到这个男人,从头到脚的败在他的光芒之下…… 终于有一天,他砍断了撑着天的柱子,于是不出所料的,这片天开始摇摇晃晃,就在即将倒塌之时,他一把将他扶了住,主动要求站在他的背后,并且相当有礼的说出自己的交换条件,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同意了,即便各自清楚对方的计谋,而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先谈爱再谈情…… 这样的条件对于于明成来说最满意不过,只因为他的人比他的心更加的难得!哪怕他知道这个人早已了然一切,但是他有个自信,他还是会爱上他…… 而于明成终究是忽略了一点,于浩然恰恰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自信,都是男人,他最厌恶的就是被征服,于是他将自己的心藏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空壳做了诱饵,而至于究竟谁的计谋更胜一筹,那结果就是鹿死谁手…… 于浩然原本对于同性恋并不排斥,相对来说他还是支持与维护同性恋权益的,毕竟在这个开放的年代,同性恋已经不是禁忌。 可是于明成的要求却让他对于同性恋产生了非比寻常的厌恶感,甚至连于明成的任何接触,他都有一种全身血管尽裂的痛苦,于是他有了事成之后将于明成活剥的血腥念头,当宾度将他的眼皮割下来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前补上两刀……可偏偏宾度却也是同性恋…… 于浩然与宾度的相处时间无疑比他和任何一个人的相处时间都多,他了解宾度的一切,甚至将宾度的依赖当成了亲人朋友之间的一种信任。 作为于家唯一拥有继承权利的男人,于浩然所得到的追捧和关心从来都是最多的,但是宾度给他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疼爱方式,他甚至一度认为从宾度这里得到的是任何一个人都给予不了的,过去的时间里,他将他当成自己最亲的人。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给的,也是肮脏的…… 于浩然整整十天没有去亚东,他将自己关在衣橱里面,连光都怕看见,生怕听见和宾度有关的任何一个消息。 十天的时间里,他将自己和宾度划了分界线,并模拟无数的方式去忽略他和刺激他,他甚至想好了如何让这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可是,当他第十一天回到亚东的时候却将自己整整编排了十天的计划都作废了,因为摄像机里的那人已经形如枯槁,身上也找不到任何与往常相似的地方,目光涣散的没有任何的焦点,可他依然面朝着门口看着,连护士挡在他的身前也没有一丝的动容……因为那正是于浩然离开的地方…… 于浩然在这一刹那猛然想起那时那天他炸开书房然后在烟雾中拥着他离开的场景,那漫天的朦胧让他几乎分不清方向,却能在他出现之后放心的任由着他带着自己离开,想然自己从不轻易相信别人,而在他的身边却从未有过任何的质疑。 后,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竟然在他的耳边说了那句话,甚至没有任何的编排和犹豫…… …… 往后的几天,在于浩然的照顾下宾度终于可以勉强吃一些调配的食物,不过因为长期依靠血清维持着身体调谐,肠胃渐渐地萎缩了,突然的进食使得肠胃更加的不适,竟然频频的呕吐和腹泻,几度造成虚脱……不过即便如此,宾度依然乖顺的夸张,几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吐完之后又在于浩然的面前做好,然后等着他给喂食。 如此于浩然只能每日少食多餐的喂着,同时给他制定了恢复的流程,还加强了感官的训练。 可是如此一周过后,宾度恢复的效果相当的明显,除了不愿意放开于浩然的手,其他对于他的话几乎百依百顺,如此于浩然不得不与他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一时间他俩形影不离,D-3区的医护和患者都知道于医生的屁股后面粘了一条大尾巴,这尾巴连睡觉的时候都拿不下来!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这天早上于浩然突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出着胡渣的喉结在不停的上下动着,而身上被一大手盖着,由于手心的温度很热,都灼的他的背后一片湿意。 后他又不知所以的动了动,猛然碰到了一样和砖头一样硬的东西…… 吓!!!于浩然心下一惊,猛然意识到,这是在某熊的怀里了,而某熊似乎还有了反应……于是他当即起了身,然后朝着宾度低吼道:“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吧?” 宾度似乎还在愣神中,后跟着起了身,然后吸了吸鼻子,朝着他的胸口看去,半晌相当无辜的摇了摇头,尽管他脸上是面无表情的,但是他的眼底还是藏不住的兴奋。 于浩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扣子已经掉了三颗,正好露出他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面,还有他自以为豪的六块腹肌…… “你、你给我把身体转过去,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于浩然被他看的浑身来气,想起他是同性恋,这就更加的郁闷,于是急急忙忙的要将那扣子给扣好。 可是扣了两颗突然发现,这人这确实是身体转过去了,可是脑袋没有转过去,还在直勾勾的看着…… 于浩然气急,立马又道:“把脸也转过去!” 于是宾度听话的把脸转过去,但是眼睛还朝着这里瞟着,那神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于浩然无语了:“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不准看,所以把眼睛也看到别的地方去!” “别的地方没有人,看了眼睛疼。”宾度接道。 于浩然一听这话就火了,指着他急道:“那你眼睛斜成这个样子怎么就不疼?实在不行看你自己!” 宾度哦了一句就跑到自己衣柜上的镜子上照着去了…… 于浩然见此放心的将扣子扣好,后看了看时间,觉着也能起了,这就换了衣服准备洗漱,可是当他刚刚换好衣服的时候却陡然的发现,那衣橱上的镜子对着的正是自己换衣服的角度……于浩然瞬间崩溃了。 一个月,宾度终于又养成一只大棕熊的时候,于浩然便强行要求和这人分开睡,原因不是这人睡相不好,而是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为自己不知何时缩在他怀中的样子而气结,此等恶劣的行为必须制止。 宾度因为小猫的离开而悲伤不已,但却也无可奈何,想到那些潜藏的敌人,他恨不得将他放在嘴里带着,但是他的小猫很有个性,估计是不会让他放在嘴里的,于是宾度这晚必将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凌晨两点,宾度又翻了一个身,然后将最后一个枕头踢下地,怀中空虚的同时,突然听见有人开了门,于是这就朝着那门口望去……只见一屁精的影子和一木头墩影子进了来,想来也知道这两人是谁,于是他这就翻了个身将屁股对着他们,继续合上眼睛努力睡觉。 “小少爷,你就不要再装了,这一套偏偏凡人也就罢了。”丹特马哈说着已经坐到了他的旁边,他忘不了宾度那像砖头一样的下摆,着就往他的身边挪了挪,然后将手在他的身上游离,反正天黑看不见。 宾度压根不想理睬这两人,用头皮屑想都知道这两人的意图,所以他不想理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丹特马哈见他不说话,也不客气,这就继续道:“小少爷啊,你哥哥那人的脾气你也不是不了解,他想要的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你手里的‘珠子’反正交给谁都拿到同样利益,何必还流外人田里去呢?这两年阿鼻王猖狂的要死,你哥哥这回连整个亚洲的武器供应合作点都被他给端了,这小子手里肯定有新货,加上他们家族连马屁行业都要插一脚,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这对你任何好处都没有啊!” 丹特马哈深知这位小太子的脾性,硬的不行他就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服起来,不过说话的同时,他想的更多的就是他裤裆的那块砖头要是硬起来的时候会有多大…… 宾度原本不想说什么,但是这人的手摸得他浑身发毛,一点都没有小猫的那种令人血液沸腾的感觉,虽然这手相当的有技巧,甚至连他身上的敏感点都能准确的找到,但是一想起这个人被人操的骚样,这就浑身掉渣……于是他一把捉到枕头下的弹药栓,然后一下划了上去…… “啊……”丹特马哈不出意外的尖叫了一嗓子,因为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装出他的娘C女高音,一声公鸭叫惊得旁边的徐壮都跟着一哆嗦…… 宾度闻声而起,而后相当好奇的问道:“咦?你们两个还没有死啊?” 丹特马哈气急,觉着和这小崽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名堂,这就起身指着他道:“你、你信不信我将你装病这事儿告诉你那小情人?” 宾度笑道:“随便你,不过也要你有那能耐,要不要我让人在用棍子捣你一晚上?” 此话一出,床边的两人都不自觉的一个捂前一个捂后,想起那天的惨状两人不由得一哆嗦,原本两人是打死也不相信他们居然被一帮傻子蹂躏的,但是精神病人思维居然那么广,不知道哪个混蛋泼的石灰,还有哪个混蛋捅的电棍,总之这事儿没完……没完! 22、小宾度 丹特马哈两人终究又是碰了一鼻子灰离开了,宾度立马就策划起来,毕竟自己装了这么多天的病不容易,想然要是被于浩然知道,那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要知道,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还搞得又吐又拉花了他多少心思和精力啊! 其实宾度原本只是想让他心软而已,但是他等了三天他都没有来,于是在三天的时间里,他为自己将来的幸福开了一场赌局,赌注就是自己的半条命,压的是只要他回来,那他就算赢,哪怕今后的日子里只利用他的同情心,他也能让他选择自己…… 毕竟他知道于浩然是正常性向,他那天的表现即便是一个傻子都知道他的意图了,不过迟早都是要让小猫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所以那天是上天安排的一个契机……不过好在小猫最终还是选了他…… 咳咳!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勉强,但是小猫说了没有背叛他那肯定没有背叛,那个于明成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就算、就算他亲了小猫也没有关系,小猫肯定是不愿意的,因为他知道小猫一只最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而他的身体……咳咳!自然也是留给自己的! 某只自恋帝脑补了半天的美好未来场景之后,终于在心中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小猫尽快的转到自己的名下,这样才能安心。 宾度心里清楚的很,杰克派来的这两人肯定是千方百计的离间他和于浩然,因为杰克的心思他最了解不过了,所以当下之计就是要让小猫快点成为他的人,等两人确认关系之后,他就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这样的话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将他搂在怀里,然后消灭那一群持着反对意见的人。 这样想着,宾度默默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温柔的放在另一只手中,假装那只手就是小猫的手,然后笑眯眯的吻了上去,然后用他最宠溺的口吻道:“小猫,你等我!” 于是…… 次日一早,3098宾度又病了,这回病的相当的离谱,没等天亮就听这人狼嚎一样的声音在走廊里传来,紧着就是到处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和东西碎地的声音,如此惹得整个D-3区的医护人员和患者都醒了来,由于有些患者的起床气比较大,所以难免失控,而患者一失控,主治医生和值班护士就必须要去安抚,所以一时间整个楼层都乱哄哄的,而越是乱,宾度就闹的越厉害,见人咬人见物砸物,就像疯狗一样。 于浩然这天晚上并不值班,所以他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赶过来,本来他就想让这人自生自灭好了,但是想起这么多天的治疗效果,将一个人格解体精神症十级的患者给拉回来着实不易,他不想前功尽弃,何况这人相当的依赖自己,今晚没有陪着他,想来他是不适应。 于是最终,于浩然匆匆忙忙地驱车赶了来,到了之后就岌岌的往D-3区走去,结果刚进门就遇上了徐长清和王佳文两位医生。 王佳文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两眼发光的就迎了上来,然后一把拉着他说道:“哎呀,于医生你总算到了,3098闹的整栋楼都鸡飞狗跳的,高文军被他咬住就不放,小拇指差点都掉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掰开,他又咬了丁叮,丁叮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呼的左右的患者都醒了,” 徐长清接着道:“喏……他现在跑到芭蕉林里面去了,估计是躲起来了,现在天没亮,又难找,我们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不过他听你的,你唤唤看,这事儿还没有报到上面呢!” 说道这里,徐长清不禁扶额,这玩意儿要是被报到上面,估计这半年度的奖金又泡汤了,其实月排行什么的也就不提了,因为只要有宾度在,他们就别想拿到什么名次,想想这家伙是多会给人添堵啊! 于浩然听着这两人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他想着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好好的就这样了吗?”毕竟他一般不主动惹事,肯定是别人惹着他了。 不过徐长清听了这话却是满腹无奈……自家的孩子就是坏成了一颗臭蛋,都以为是苍蝇叮的呀! 王佳文一向是一个喜欢脑补的人,只听了于浩然那句话之后就立马将宾度以前依赖于医生的种种给过了一遍,甚至又联想到这两人同吃同睡的劲头,立马就邪恶了,道:“估计是你突然离开了他,所以他不适应,要是你去了,说不定他立马就好了,就和他那天发病的一样!” 于浩然听了这话莫名的来气,那种感觉就想立马撇清和那人的关系,但是又迫于无奈,只得不吱声的去找人,他想用事实证明,宾度压根就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捣蛋纯属是个人原因。 可是想象归想象,事实总是相当的残酷。 于浩然在一芭蕉树下找到了这人……他的衣衫已经严重的撕毁,身上被划拉的都是血口子,还粘着枯树叶和泥巴,相当的狼狈。 于浩然想到他可能又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这就不禁的懊悔起来,想他的病还没有痊愈,对自己也比较依赖,如今刚刚有了起色,就不应该和他分开的……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这人对自己的那点恶心的心思,所以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自己,谁让他性向不正常…… 就在于浩然还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宾度的目光立马就逮住了他的身影,接着不等这人站定,他就一把扑了过去,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将他拥在怀里,并用相当凄凉的口吻哭喊道:“他们都欺负我,还打我,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天天打雷下雨,我都要快被淹没了,你怎么就不在我的身边,你什么要离开我啊……” 于浩然一听这话立马黑了脸,要不要这么言情啊……用余光瞟了瞟一边的王佳文,不想他竟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杵在那里,两眼深远的看着前方,脑补的好远好远,于浩然顿时就气结了,一把将宾度推了开道:“这像上面样子,给我好好说话,到底又谁惹着你了?”其实他不惹别人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宾度被他这样推开,心中又有了小小的失落,但是为了长远考虑,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惹着他的人好好的告一状,于是这就道:“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着的,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我就觉着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想这么死了来着……” 那你怎么没有死呢?于浩然脸都绿了,半晌深叹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今天晚上不陪着你了么,临走前和你说了好几遍呢……”好几遍让他安稳的话,结果和白说一样。 宾度见他似乎开始反感,觉着见好就收就行,于是这就凑到他的面前,然后将自己强行缩在他的胸口,做大熊依人状,其实那模样就像是一坦桑尼亚大棕熊挂着一根小柳条一样的滑稽,但即便如此,某人依然表现的相当受伤,然后软软在他的耳边道:“我知道你是在哄我,可是又很多的大人就这样把孩子扔了的,我一想到你不要我了,我就觉着自己好可怜啊,我真的好可怜……” 宾度这句话说的相当的动情,似乎真的连天都跟着暗了下来,那些喜欢脑补的患者们都跟着嚎,一时间哭喊的烟雾瘴气的,这其中尤其是2466,因为上回戴德成说过同性别的人要结婚什么的,所以他他一边嚎着一边还喊着:“天啊!这么真挚而执着的感情,老天爷啊,就别再折磨他们了,让他们在一起吧在一起……” “就是,在一起吧……在一起……” “在一起……” 于浩然听了这话,差点没被一口老血堵死,难不成这群神经病在这方面有着共鸣?这事儿连他们都能接受? 于浩然黑着脸将宾度拉了回到他的房间,然后将这块烂泥强行的扶坐好,紧着对上他的眸子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他不知道,就今早这一出,谁相信谁是傻子。 宾度见他冷了脸,心下暗叫不妙,这就立马装可怜道:“人家是真的害怕,他们都不要我了。”是老子嫌弃他们臭烘烘的而已!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于浩然纠结不定的时候,宾度斟酌了一下道:“于医生,我喜欢你,觉着这辈子都想和你一起过!” “什么?”于浩然听了这话心里漏了一拍,实在忍受不了了,想他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的,这要是和他耗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掰弯了。 宾度见他发愣,以为是在犹豫如何回答,这就紧着眨巴着双眼努力了一把道:“我有钱有房也有车,工资卡也给你保管,你可以给我两百块零花钱,也可以不给,性功能这方面虽然没有试过,但是小宾度一定不会差,我检查过了,它很健康的,我看它长这么大也就喜欢你,它和我一样,对不喜欢的人都没有兴趣,所以你就答应我们吧!” “你……”这番话说的于浩然直接愣住了,耳尖都开始发烫,心都跟着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灼热感……不!他意志坚定,肯定不会被掰弯的!肯定不会!怎么会想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况且这熊孩子块头大,力气也大,那个地方……也像钢炮一样…… 于浩然被这想法惊得脑袋轰轰作响,眼睛不自然的朝着旁边挪着,生平没有这么囧的时刻,全然忘记了宾度刚刚问道的话,自己嘲讽了自己半晌,最后竟恼羞成怒道:“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以后就转到别人的手里好了!” “那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宾度摸不着头脑,好像也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啊。 于浩然气结,转身就往外面走,却被宾度一把拉住道:“于医生,你要是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我就天天粘着你,反正我一刻见不到你我就心慌。” “你敢威胁我?”于浩然几乎要疯了,想他一向娇贵惯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威胁他……这不是纯属找死么! 宾度一听这话顿时龇牙咧嘴笑道:“放心吧,我会征求你同意再宣布关系的,不然我和小宾度都不会动你的!”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无赖?”于浩然猛然觉着,以前那么多人说宾度无赖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他将无赖用在了他的身上,总算是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了。 宾度不打算解释这么无聊的问题,他直接转身在枕头下面拿了一张卡,然后递到于浩然的跟前道:“把你和于明成的那个合同撕了吧,咱不跟别人借钱,这是我的工资卡,我能养活你,除了我别人都不能动你。” “你知道我和他有合同的事情?”于浩然看着一向表现的没心没肺的宾度,心中五味陈杂,没有什么比那份合同来的更加的耻辱,但是他当时除了那个选择,别的都是死路。 宾度默默地点点头,脑袋一直盯着窗户,目光却很深远。 23、阿鼻王 于浩然没有接过宾度的那张卡,甚至连宾度的问题也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他原本应该接受的,因为就宾度和于明成两人来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宾度,因为他在他们两人的手里索取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没有,可是这两人给的东西却是不一样了…… 如果说于明成给的钱和欲,他收下了就是战书,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于明成当初夺走他的,就应该还回来……而宾度给的是情,他收下了就是债,还是情债,世界上最难还的,莫过于情债了! 于浩然自认为,即便他不答应宾度那件事情,宾度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但是他却下不去手了…… 宾度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就笑了,那一直举着的卡被他就地掰断了,因为这张卡压根就是胡戈的饭卡,里面根本没有钱…… 宾度激动的将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最终抱着那跑毛的枕头大笑,一边笑着一边感叹,小猫啊小猫……你终于开窍了,多不容易啊,你心真小啊,想进去真不是一般的挤啊…… 想他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于浩然不收下说明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犹豫的根源便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他的位置,所以第一步宾度险胜了!! 接下来,他开始准备第二步,不过第二步需要打酱油的,于是他召集了一帮凡人,然后开会! 就这样一直平安的度过了好几日,宾度再也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而是成天的呆在房间里面不出去,就连于浩然来了他也是装不认识的坐着。 于浩然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本想安慰他来着,但是想到两人已经捅破了那层纸,他要是再安慰他的话无疑又给了他希望,好在他并没有无理取闹或者借病发挥,而且能吃能喝,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于明成脸上的伤算是基本好的差不多,那些花了高价植的皮也算是很给力,竟然比他原先的那副模样还帅气了一些,搁哪儿哪儿亮,由此,他也想到了与于浩然合同的问题。 于明成在手术期间履行了合同义务,将所有的款项都一一的划到了于浩然的名上,不过于浩然却是迟迟的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复,于是到嘴边的鸭子哪里有飞了的道理,所以他决定收收网,然后等鱼儿自己游过来…… 于浩然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已经通过这批款子将所有的漏洞都补了齐,而一旦补齐之后,他便收了当初被于明成暗里夺走的好几个澳门的赌场,想然香港那边有几个叔叔在,他不需要出手,先做做废柴的样子,等那几人争的头破血流,他到时候再渔翁得利岂不是更好?! 这天晚上,于明成约了于浩然在一个相当有情调的酒吧见面,于浩然不傻,自从看见那门口两个男人痴缠在一起之后就明了了这是一个GAY酒吧,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受权贵欢迎的地方,因为很多他认为的衣冠禽兽和他认识,而且对他的初次到来并不意外,还都向他打了招呼。 于浩然按着于明成给的地址到了一个包间,进了门就看见于明成左拥右搂着几个漂亮的小男孩儿亲作了一团,直至见有人推了门,这才收敛一些。 于浩然对于于明成的行为并不奇怪,因为这人从小的性向就是全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人重欲,在于家老宅里都能公然N,且以他之意,情与欲不可相提并论,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说‘欲乃人之本性,性为天生,命可违,天不可违’,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于明成见于浩然从进来到坐在他的对面,眼中始终无有一丝波动,心中滑过一丝无奈,不过他还是相当识相的将那些小男孩儿叫了出去,里面只留下他两人即可。 包厢里的光线不高,只开了门口和点歌台旁边的几个射灯,晃晃的照着这个房间里的大概轮廓,和着那悠悠扬扬的音调,直有让人昏睡的感觉。 于明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一举一动都平静而优雅的男人,心中不禁一动,仿佛他突然就摸不透他了,像极了此时此刻这朦胧中的场景,让人越发的觉着模糊。 如今的于浩然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养在于家人手心里的玻璃珠,想他刚进于家大门的时候只有于浩然将他视若亲兄弟,他甚至连自己的床都愿意分他一半,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整天咋咋呼呼恃宠而骄的小男孩儿突然的不喜欢在人前露面,甚至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总是让人抓不住。 而就从他的安静开始,‘废材’的名号扣在了他的头上,于明成就此才逐渐的在人群中发光,他以独特的金融管理才能和狠辣的心机一下子在于家乃至全世界都有了不可小觑的地位,于是逐渐的,他取代了他的一切。 而当他站稳了脚跟,想将这一切作为礼物送给他的时候,他却用嘲讽的口气对着他道:“这些东西我不稀罕,若是想要,自会去拿!” 从此,这个曾经愿意分半个床给他的小男孩儿如今连半个目光都吝啬给了,于是他这时才知道,无论他站的多高,他都不屑一顾,所以为了博得他当初的信任,他不惜去触怒他,甚至签出不平等条约,只是希望他能驻足等等他。 而于浩然所经受的完全不止于明成所知道的那么多,只是在他进了于家的门之后所有的叔公和叔父都用尽了各种手段将于浩然这个‘正牌继承人’给雪葬,然后试图以于明成为棋子代替了于浩然,于明成全然的接受了这些叔公为他铺的光明路,然后踩着于浩然一步步的走…… 于浩然作为他的垫脚石两次起死回生之后就深谙一个道理,只有绝圣弃智才能活下去,而权势和地位才能真正的被人捧在手心里! “于志成那老东西的赌场被你砸了?”于明成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有些好笑,他都无法想象这个优雅的男人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 于浩然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端着啤酒杯子搅着里面的冰块。 于明成也是不见怪,转手点了一根烟,继续问道:“上回拿玻璃捅我的那个傻子还活着吗?” 于浩然听了这话眼中有了一丝波动,不过开口依然平静道:“你想干了?” 于明成没有错过他的那一瞬的恍惚,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两个烟圈微道:“看来你挺在乎那傻子的,你宁愿要傻子也不愿意要我?” “傻子怎么了?起码比你可靠!”于浩然说着顿了顿,突然想起宾度‘捅窗户纸’的时候认真的样子,顿时想笑,却立马借那啤酒憋了住,转而道:“说正事吧,我不想浪费时间,晚上还要回去值班呢!” 于明成见他的眼中起了薄怒之意,知道他是怕自己对那个傻子不利,虽然心中泛起苦涩之意,但是依然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阿鼻王已经将算盘打到了我的头上,他们要和我合作,打算投资我挪威的银行,并且还有意为我和挪威政府搭桥,让我在当地制造的武器提供给军部,他们开出了一系列优惠条件,看来不动心都不成!” “那你打算怎么办?”于浩然不动声色道。 于明成冷笑,颇有些无奈道:“要是我答应了,当地很可能以此为借口反咬我一口,但是要是不答应,恐怕阿鼻王家族就不止动我挪威的地头上的产业了……” 于浩然听了这话点点头,想然于明成北欧最大的产业就在挪威,而且最大的武器制造工厂也在挪威,而且一旦那里失陷,那么他所有的产业资金链必定会断上四分之一,或许四分之一对于一块蛋糕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一个金融大亨来说相当于大动脉,一旦被割掉,非死即伤。 而说到阿鼻王家族,估计整个世界的金融家们都不陌生,此家族的领头人就是自称为阿鼻王的一个神秘男人,此人拥有者神一般的金融头脑,如果说于明成控制了整个欧洲三分之一的金钱与财富,那么阿鼻王则控制了全世界三分之一金钱与财富,甚至更多……而这一切不过只用了十三年时间!! 阿鼻王手下产业涉及上百种行业,包括石油、黄金以及武器制造,不但如此,此人手底下的产业从不上市,低调的甚至没有他一张正面的照片…… 而除此之外,最令人吹捧的莫过于的此人手中的两个人有着相当牛逼的交涉能力,一个叫庞瑟,一个叫威廉安。 庞瑟负责以阿鼻王之意向各个国家的政府提供贷款,甚至相当大方的无偿提供军械,然后通过贷款来与各个国家提出‘符合情理’的条件。威廉安则是与各个大型商家提出‘合理合作’,而此次来找于明成的便是威廉安。 如此,被阿鼻王盯上的于明成也是犯了难,因为在于明成的思维中,阿鼻王算得上他人生的第一个对手! 正在于浩然思考着如何对付这个阿鼻王的时候,于明成的手机突然的响了。 于明成看了看那正是紧急通话的号码,这就按了接听,可是只在接听后的两秒就立马站了起来,后挂了电话便对着于浩然道:“挪威那边出事了,我现在要赶过去。” 于浩然能感觉到不妙,这就点点头,然后准备和他一道离开…… 可是于明成刚出去结账就听大厅外传来一阵暴动,想这么好的隔音房间要多大的响动才能将声音传进来啊,于是他就准备出去看看,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见宾度一头冲了进来,然后没说二话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唇…… 24、难不成 于浩然在闻见这人熟悉的气味的时候就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压根将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给忘了,正想问道外面的事情,这就见一嘴唇压了下来…… 于浩然以为本以为这人会有些自觉性,但是半天不见这人松口,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那湿漉漉的舌头在他的嘴里不断的允吸着,所过的地方皆是一片灼热,惹得人浑身都跟着发颤,所以他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你怎么回事?”于浩然一边抹着唇边的液体一边责问道。 宾度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完全没有领会过这人的意思来,只傻愣愣的对着他笑,脑子里还想着他刚才温柔的样子……其实人家是没有回过神。 于浩然见他那傻呵呵的得意样子,顿时想起他那天说的那些话,这就起了怒意,继续道:“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 宾度这会子回了神,立马就屁颠到了他的旁边,顺便拿起那茶几上的啤酒杯指着道:“我是来救你的,这里面下了春药!” “什么?”于浩然听罢突然一愣,立马夺了他手中的杯子,又放到跟前闻了闻,后又拿着那啤酒罐子看了看…… 宾度知道他不相信,这就紧着道:“看不出来的,这种春药是有这种酒吧里面才有,那个混蛋是掐准了时间放的,可惜我来晚了一步,估计不过一些时候你就会发作了!” 于浩然见他那样子似乎不像假的,但是想想于明成当时的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况且他要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早就可以动手了,倒是眼前这人的出现相当的奇怪,于是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当然是跟踪的!”宾度回答的理直气壮,实话说他的小猫真是明知故问,他那天都说的相当的清楚了,即便他不答应他也会粘着的,难不成小猫的记性这么不好吗? 于浩然则被他这一句坦诚的话给回答的心服口服,也不想问道这人是怎么出来的,想必要是问了,这人的回答能让将自己气死,所以他转而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要下药?” “这里的老板和我很熟,是这里老板告诉我的。” “你和这里的老板又是怎么认识的?你不是以前都在国外吗?” “就是刚刚认识的呀!” “……” 于浩然觉着和这人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这就准备拉着这人一道回到亚东去,可是这时宾度却一把将他拉住道:“小猫你别出去,外面在打人呢,血淋淋的,婚前人士少看为妙。” 于浩然一听这话顿觉不妙,立马想到了出去结账的于明成,这就立马开了门朝着外面冲去…… 结果那原本装饰奢华的DJ大厅已经成了垃圾场,就像是被捣过一样,到处一片狼藉,血迹到处都是,有一批人在地上鬼哭狼嚎,还有的正匆匆的离开。 “这到底怎么回事?”于浩然一边问着一边在地上找着于明成的身影,纵然是心态强大的人,看到这么一副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些接受不住,何况于浩然还有点晕血,所以没走了两步,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宾度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也顾虑到了这方面因素,这就回道:“这些人都是活该,谁让他们专门糟蹋别人的眼。” 于浩然一听这话,顿时愣住,看着宾度好一会儿,便眯着眼睛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宾度立马道:“我就是进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在打,我没有理他们呀,直接找你去了!” “那他们打得这么厉害,你怎么过得来?” “那我可是神仙,这些凡人怎么能挡住我呢?”宾度说了这话的时候顿了顿,紧着又道:“有两个臭不要脸想摸我来着,我吹了口气他们就成了一坨烂泥!”说罢他朝着脚底下两个血人指了指,那模样相当的云淡风轻。 于浩然觉着要是再待下去就是在耗命,想然一会子警察准到,于是他立马拉着宾度出了去…… 可是刚出了大门,他就看见于明成的车子里正有两个人在忙活着,而正因为能准确的认出于明成的车子,就是因为这白色的布加迪的身上拉了两条特别拉风的黑线,而且为了做坏事,这车还在车牌上面装了一排射灯。 于浩然本来以为是于明成和别的人在热切的谈论着什么事情,但是等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原来是两个熟人,而这两个熟人正在玩的相当高兴! “龚文华?胡戈?”这两人即便不是他手下的病人,但是在协同了宾度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之后也是小有了名气,所以于浩然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龚文华和胡戈对于于浩然非正常时间的出现都齐齐的看向了宾度……于是于浩然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宾度……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宾度捂着脸在心中将这两头猪在心中剐了千万遍,终是在三秒钟后抬起脸对着于浩然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下药害你,我当然要让他尝尝被害的滋味!” “那请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于浩然指着那还在拿着一堆汽车内部线头不断的试着打火的两个傻逼问道。 “他们在打火啊,然后准备把车子开走,这样那个混蛋就找不到这个车子了!” “你们因为这样就能将车子发动?” “难道电影里面是骗人的?”宾度相当气愤的反质问,大有比下药这件事情还严重的赶脚。 于浩然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点,他深深地觉着自己活着真是一个奇迹,后居然还耐心的和他们讲解关于电影和现实的差别,最后准备将他们带回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那可怜的布加迪,居然在中控上面就被活生生的掏了一个洞……于浩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几人离开了! 四人回去的时候是打的的,原本座位的安排应该是副驾驶一个人然后后座三个人,但是相当稀奇的是,胡戈和龚文华非要摞着坐,而且两人还必须都坐副驾驶,如此后面就只剩下于浩然和宾度两人,这让于浩然不得不以为又是宾度指使的。 宾度相当无辜的在一个角落窝着,然后时不时的伸爪子问道他有没有觉着什么异样。 于浩然起初的时候真以为这人瞎诌呢,但是车子驶出不久之后他就忽然感觉小腹发胀,而且灼烫的厉害,紧着不过多久开始全身都热乎起来……于是他相当不妙的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中了春药,而且剂量还不轻,因为他在浑身发烫的同时有种要失去理智的冲动…… 宾度见他额头上的汗不停的往外冒,立马将他勾在了怀中,然后一边替他擦着汗一边不停的安慰着他,使得他努力的保持着清醒。 可是宾度不知道的是,他靠着他越近,他的胸膛就灼的他越热,他的理智也就越难控制,连着说话的热气喷在他的耳边他都觉着发烫,下身也隐隐胀痛…… “宾度,待会儿你就将我绑起来,然后帮我弄出来几遍就行,一定不能让我做出什么错事来!”于浩然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交代一下‘后事’,因为似乎眼前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就是他了,而且春药那玩意无非就是促进性事的,多射几下就行了。 宾度看他这难过的样子也跟着难过,不管他说什么都跟着点头,相当的宽心。 “那啥,我平时不太有这种事情,你要是弄的时候慢一点!”于浩然怕疼,而且他的那地方很脆弱,宾度那爪子又满手是茧子,所以他怕明天肿起来。 “恩,我一定轻一点。”宾度继续允诺着。 “要是我实在撑不过去你就给我打镇定剂,这样就会好一点。” “放心,我一定会轻一点。” 于浩然听了这话有些无奈,毕竟他俩现在的关系这么尴尬,要是不然,其实找个女人是个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估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将自己转手给别人的,所以他只得苦笑道:“辛苦你了!” 宾度继续点头,那一副样子都快要哭了,如此忠实的大棕熊的样子让于浩然顿时觉着,其实这人也挺好的……起码对自己挺好的…… …… 第二天的中午,当于浩然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不过这还不是最震惊的,因为最震惊的莫过于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床上还多了一个人,而且两人都是赤裸着的,最最要命的是,那傻子正在对着自己笑…… “你……有没有……”于浩然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先是摸了前面,发现不疼,这就又摸了后面,发现好像有点别扭……难不成…… 这想法让他顿时像被炮轰的一样惊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急切的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否定的神色。 宾度笑呵呵的回道:“对不起小猫,是你自己扑过来的,我实在控制不住……” 于浩然:“……” 25、望夫石 自从这件尴尬事情发生之后,于浩然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宾度一面,甚至连领导过来视察的时候都没有出现。 不过宾度的表现却是出奇的好,不但主动配合排练,而且就连那些不主动配合的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主动配合了,徐长清有史以来第一次觉着这个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现在,宾度重新将医生办公室后面的一块大石头当成了根据地,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时间,他基本就蹲在这石头上面,然后随手摘一只青色小蕉,在石头上摩挲,摩的那青黄色的汁水到处都是,然后等一个磨完再掰一只,重复如此,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一棵树上的芭蕉果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宾度知道于浩然是在挣扎,但是他有自信他最后的选择会是自己,本来他还不打算将事情逼得这么紧,但是事情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小猫却是不能放养,得要抓的紧,不然他心中的小秘密可多了,但是作为一个宽宏大量的好老公,他决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等到小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他才会安慰他呢! 话说,于浩然要是知道那天的其实就是红牛加安眠药,然后还趁着他睡着了的时候将他浑身上下亲了一遍,甚至将小宾度放在他下面的门口量了量大小,只是在门口量了量而已…… ……不行!死也不能说!某人恨恨的在心中握了拳,准备一辈子瞒着! 领导视察过后的患者们颇有些无聊,毕竟那一个多月的排练已经适应了,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让他们觉着人生似乎空虚的慌,不充实。 龚文华和胡戈自从那日从酒店回来之后就相当自觉的窝在宾度的旁边,只要宾度上下嘴皮一碰出什么事情,他两立马万死不辞狂奔而去,如此不为别的,就为他俩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彼时两人已经蹲在宾度的旁边三天了,宾度蹲着的那块石头有芭蕉树挡着,所以还能时不时的滤过一阵细风,总体不怎么热,可是他俩就惨了,就这么光秃秃的被三十七八度的大太阳晒了三天,都糊了。 第四天中午,龚文华眼看着宾度仍然一动不动的朝着那于医生旁边的窗户深情的看着,俨然都要变成一尊望夫石了,心中腹诽了好一阵子,苦于又不敢说出来,只得继续忠心耿耿的陪着继续风化。 就在两人快要绝望了的时候,廖俊扛着一块大木头路过,被这三尊石头给吸引了过来,当然主要还是他的老哥们宾度在这里。 话说廖俊的帮人订做棺材的水平已经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自从他上次帮斯汀里昂,和德古达斯尤里做了纯英式的棺材之后,又帮戴德成做了一个纯中式的,尽管这三人不怎么喜欢,但是由于他的棺材材料、油漆、工艺各方面都挑剔的没有话说,所以他的口碑已经攒了下来。 廖俊以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做就做的最大最好! 于是他准备将自己的行业理念渗入到人们的思想当中去,让人们知道不但要为活着的时候打算,死了以后也是可以打算的,后他发挥自己天生的商业才能,与各大人流量比较大的工作单位合作,比如超市、医院、商场,还有集中那些思想开放容易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比如婚庆婚纱、珠宝黄金奢侈品什么的…… 最后,他还要规划两个五年十年,等他的商品攒了一定的人气,他就要去纳斯达克上市……成为第一家有上市股份的棺材集团! 当然,以上只是想象,目前还要脚踏实地的从眼前着手,比如龚文华和胡戈都年纪不小了,俗话说的好‘人从生下来就活一天少一天’,他俩都活了这么多年,还想赖在这个世界上多久啊,反正是一无是处的傻子,活着都不嫌浪费地球资源,是该打算打算了! 不过龚文华和胡戈两人丝毫不知道他的廖俊的盘算,只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将他拉到一边道,“帮忙劝劝宾哥吧,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俩就成干子了。” 廖俊一听干子?那不就是木乃伊么?立马觉着有谱,脑海中即刻智能配备了一套埃及木乃伊的殡葬之法…… 廖俊稍稍酝酿之后就清了清喉咙,然后将他那专业的小本子拿了出来,紧着道:“这个木乃伊呢,在我们这一块有三种处理方法,主要有中式、意大利式和埃及式。中式比较简单,主要是死后泡在福尔马林里面,但是要取出内脏什么的,这个要征求你们家里人同意,毕竟人死后灵魂肉体要保存完整什么的,埃及式比较复杂,但是会留心脏,之后放在泡碱里面四十几天,最后用麻布裹起来,至于意大利式,那就更复杂了,不但要先泡醋,然后挂在那里风干八十几天,还要订做水晶棺……” 龚文华和胡戈愣愣的盯了看了半天之后,觉着靠此人不如靠自己,但是靠自己……还是不敢说出来,于是继续风干…… 廖俊说了半天,见两人双目涣散,满身黑气——其实是晒糊了——觉着更加的有谱,于是又凑近了一点道:“这价格你们放心好了,都是熟人,打个八八折不是问题,不过我作为熟人,友情提醒一下,这价格自然是由中国的最便宜,毕竟中国人生前就已经服用了大量的福尔马林,死后的用量能少一点,埃及那个是最贵的,毕竟他们国家的人生前都活的不怎样,就专门研究死人了……” 半个小时之后,这三尊‘石像’依旧纹丝不动,但是廖俊这边已经由木乃伊的制作方法到价格,再到选材都讲完了,剩下的就是促单了! 促单就是逼单,是比较大的一门学问,各行各业都涉及到,尽管方式方法略有小异,不过大体方向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将自身的优点放大化,将缺点缩小化,将对方提出的问题避重就轻,将客观存在的半推半就,最后再放大利益趋向,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拍板! 可是就在他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促单时刻到了的时候,他的前客户戴德成突然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那模样就像是谁欠了他钱然后那人还死了一样,大老爷们怨念的不成。 “宾度,你要是喜欢于浩然你就明说,别老是暗地里找我的茬,你是个爷们就要有个爷们样,天天偷我的内裤是怎么回事?”戴德成双腿拉开蹲在宾度的身前,食指颤抖的在宾度的鼻前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他的眉头和眼睛挤在了一处,下唇极力的越过上唇龇着,如此显示了他是多么的着气。 戴德成已经忍无可忍了,他的内裤已经连续丢失十一条了,今天早上唯一剩下的一条还被人用打火机烧了一个洞,那个洞不偏不倚正好就是在蛋蛋的正中央,于是他的小鸟很欢脱的就这么露出了脑袋……要说男人穿内裤本来就是护着鸟不受磨,现在他穿着裤子都要弓着腰走,不然那裤子上的金属拉链一个转身就能脱出门襟压条,被磨得生疼…… 这种缺德到了头顶的事情,非这位‘人才’想不出来的,所以戴德成用毛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宾度对于两人的距离有些不满,尤其是这人的鼻息打在他的俊脸上,其次才是这人话说的内容,他本想不屑来着,但是这人居然挡住了他的小猫的身影……简直罪该万死! 于是他将这人朝旁边推了推,然后继续磨着芭蕉…… 戴德成见此人如此嚣张,那刚刚发泄了的一点火顿时又被浇了汽油一样的爆满了整个胸膛,于是又凑近了他低声吼道:“你要是喜欢于医生你就说出来,有种我们光明正大的干,单挑敢不敢?敢不敢?” 宾度磨着芭蕉的手一顿,看着这人又凑的这么近,故而又将他往旁边推了推…… 可是这回不好使了,因为戴德成攒了劲的要和他硬拼。 宾度被这么一激,终于不耐烦的朝着一边的龚文华打了个手势,龚文华一见得了偷懒的空儿,立马狂颠而去…… 戴德成一激动,以为是这人要拿兵器和自己干,这就摩拳擦掌的热了身,然后准备一场大战。 结果两分钟过后就见龚文华扔了一团花花绿绿的内裤过来……这些正是他的内裤,一件不差,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上面正当的地方都烧了一个圆圆的洞,圆圆的! 戴德成被这么一激,小宇宙顿时爆发了,急忙近到宾度的脸前嘶吼道:“你他妈的就是喜欢于浩然是不是?是不是?你个球蛋的敢喜欢还不敢承认,有种我们单挑,谁赢了于浩然就是……啊……” 戴德成一句话没有吼完,他的脸就磕在了石头上,四肢则是蹭回旋状折服,双眼涣散的看着远方,要多惨有多惨。 宾度出完手之后就重新将那芭蕉拿着涂抹着石头,嘴里一口黄痰吐在了地上那人的脸上,眼睛始终都没有看那人一眼,只听他最后低低地嘟囔道:“他妈的老子最讨厌人靠的那么近说话……于浩然于浩然的……竟然说的这么暧昧……还用昵称……” 石头上躺在血泊中的某人瞬间内流了……你奶奶的看见咱那个字是昵称了,那个字啊! 宾度话音落地,他自己又成了望夫石,胡戈和龚文华则实在是撑不住了,因为他俩的头顶都冒烟了,终是龚文华求饶道:“宾哥,那天我真没想到你们出来的那么快,不然那人渣就不会逃走了。” 龚文华说的这事儿还要追溯到四天前那个夜晚,话说那晚上是他和胡戈大闹了那间酒吧来着,宾哥说是抓一个勾引老婆的混蛋,让他们帮着撑场子。 两人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世面,但是心里是明白的,抓奸夫这种事情最不能错过了,况且宾哥还是这么一个有身份背景的大人物,现在老婆跟着人家在一起肯定很桑心,跑了老婆的男人好可怜,所以宾哥不开心,他们都不开心,帮着撑面子都应该的! 两人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就是每人拿了一只宾度发给他们的粗铁管子,然后说是看见不爽的就按一下板扣,结果两人往里面一走,立马傻眼了,里面一群男人冲过来对着他俩上下齐上,两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招待,没过多久就被人家抓住了鸟……而且他的鸟被抓坏了!坏了! 可怜的小鸟被那些风情万种的孩子们摸过之后就又胀又疼,而且还流脓…… ……他记得妈妈说过这辈子他家就靠他的鸟了,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肩负着如此重大责任的小鸟居然坏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如此他想都没想就按住那板扣,然后只听无数声轰鸣之后将这酒吧炸的稀巴烂,而原本让他们跟了半天的奸夫也在这场混乱当中逃走了…… 彼时,胡戈也顶不住了,这就连忙补充道:“虽然那于明成跑了,但是据最新消息说,于医生昨天拿了两个小方袋,是蓝色的,有人看见上面有个‘杜’字,估计宾哥你的好事近了。” “真的?”只要是一碰到于浩然这三个字,宾度的智商就明显下降,即便他心中清楚这肯定不可能,但是还是不免要问一下,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又冷脸道:“这和于明成跑了似乎没关系!”功不抵过的! 龚文华和胡戈听罢顿时心碎,继续跟着做望夫石…… 26、合适的 宾度连续做了七天的望夫石之后,发现某猫丝毫没有悔改的样子,所以他决定再逼上一逼,不然依着某猫傲娇的性格,估计就是他被晒死了他也不会主动回来和好的。 龚文华和胡戈两人前后被家人接了回去,说是两天后就回来,宾度没有了得力助手,所以只能找廖俊帮忙。 廖俊本来就与宾度交好,所谓交好,在别人的角度看来,只要宾度不找人家的麻烦的那个人就是算印象好的,至于印象比较不好的……胡戈和戴德成这些就算是例子吧! 所以宾度有事拜托,他当然是万死不辞! 于浩然自从那天从宾度的床上下来之后整整为此事气愤了一个星期。 首先他觉着这件事情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这一切都不在他的规划之内,他一向讨厌自己经手的事情偏离自己设定的轨道,而且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断断不该被发生的,这件事情压根就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之外的事情。 于浩然自认为自己只所以如此的排斥此事是因为自己是一个标准的直男,至少他生平的岁月里,从未以男人做过性幻想的对象,而且从于明成的一个吻中,他确认自己是反感和男人有性接触的,尽管那天晚上他不记得自己和宾度到底折腾成了什么样子,但是起码他被人爆了这是事实,不然不会那么奇怪…… 再者他觉着对于于明成在他酒里面下春药这件事情显然比宾度的失控更加的可恨,因为他俩曾经的交易可是黑纸白字的写着,这会子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就是驳了他的面子要他在上面人面前难看罢了…… 至于宾度,于浩然有的不是怨恨也不是责怪,而是相当不能接受的尴尬,毕竟这人对他的心思他相当的清楚,这人光明正大的和他坦白过,对于自己心仪的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控制不住也是正常,毕竟大家都是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说到底,他还要感谢这人在关键时刻将他救了走,要不是他,他估计当晚肯定被于明成强暴,那样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若是那人再揪住这样的尾巴要挟他,那他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面对他,只是日复一日的看着他蹲在那离着办公室的后窗户不远的石头上烤着,心中堵得慌…… 这天晚上,于明成又约了于浩然在酒吧见面,不过这回是个正规的酒吧。 今日的于明成还是穿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不过不同往日的是他没有叫人过来,或许是这里没有小男孩儿,又或者他刻意在他的面前表现着什么。 于浩然不喜欢多做猜想,只是到了包间之后就在他的对面坐下,他没有喝那已经倒好的啤酒,转身点了一杯清水,然后兀自的喝了起来。 于明成对于春药的事情一次也没有提,只是在当天晚上和他道歉自己没有陪到最后而已,还反复问了他有没有事情,于浩然也是相当的识相,他不提他也不问,因为不至于为了这事毁了两人盟友的关系,毕竟表面上的和谐该有的还是要有,只是于浩然对于于明成每次和他说话的态度又冷漠了一些。 于明成对于于浩然的改变是有所察觉的,他当然是不知道某位高人做了缺德事还让他无辜背了个黑锅,只当是因为于浩然遇上不顺心的事情,而且他知道这人敏感的很,也就不主动提及,生怕将那刚刚建立的一丝丝关系又崩塌了,想他当初为了这一天可是苦心策划了多久啊。 两人各自都喝了两杯酒水之后,于明成将这几天和阿鼻王的手下威廉安交涉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不过由于这两天威廉安逼得也不是太紧,他也就是简词略意的说了下,因为他主要就是想找个借口见见他,不想他为这些事情烦心,相对来说他还是希望他只做当年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子。 “我看你这些日子和SAA走的很近,实则我也不想插手你的私人的事情,但他们虽然名义上是特种军团,实则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希特勒,你要是不小心惹上他们,可能很难摆脱这帮以国家名义蛮不讲理的组织的。” 于明成心中相当清楚于浩然和这帮土匪的关系,实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于浩然在地下有枪械制造基地,这人生产出来的东西不但提供给SAA一家,还有很多大国家的特种都在用,话说回来,能和SAA同吃一盘肉的也不是什么善类,何况于浩然还吃了这么多年,于明成早该对他刮目相看,但是他终究没有走出自己给他画的这个圈。 于浩然对于明成的话却是生出了另一番的解析之意,想他无非就是想变相的警告他不要和SAA来往,而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于浩然冷哼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他又道:“上回那个捅我的傻子是什么人?” “怎么?你杀他未遂?”于浩然有些好笑,估计宾度的身份,整个亚东也只有他心里明白了…… “只是觉着有些好奇,那人说不定不傻,起码能看上你,他的眼光也不低。”于明成是不会忘了那人对自己干过的事情,只是奇怪于那人为何能在他的手中一次次的化险为夷,所以他断定这人不是有背景就是假装的病,显然后者不太有可能,因为没有一个人喜欢将自己和一堆傻子放在一起。 “我觉着……他还不错,是个可以考虑的对象。”于浩然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这么脱口而出了。 “浩然你说什么?”于明成听了这话有些诧异,顿了顿又道:“你好像不喜欢男人吧?!” “那也要看是不是遇上合适的!”于浩然想起那天的事情,决定一向说些话让他震惊震惊。 于明成听了这话则是真的慌了,他仿佛猛然想起了那天那傻子对他下刀的时候眼前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有为他的伤情而受到惊吓,反而为那个傻子而表现出隐隐的担心,后在他动手术的前后,这人也是时常心不在焉,后听说那个傻子竟然被他在死亡的边缘给拖回来了……于是他心中不禁的猛揪,不由得起身问道:“你宁愿喜欢一个、一个神经病也不愿意接受我?” “他比你有情义。”于浩然冷冷的答了一句,与他对视的眼神更加的冷漠。 这时,于明成的电话响了,等他刚接通听了两句话,就发现这人的神情立马变得阴戾至极,那手中端着的酒杯已经在他隐忍着的颤抖下洒出了片片的酒水…… 于浩然明白这人是遇上了大事,不然这么多年来此人一向是处变不惊的。 “我们和威廉安谈崩了……”于明成挂了电话,转身看着于浩然,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但是依然表现的镇定,因为只要这样,对面的人才不会太难过。 不过于浩然的表情却让他失望了,他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会如此一样,转而眯了眯那漂亮的眼眸,道:“我倒是能解决了你和阿鼻王的事情,不过你违约了,我可是要违约金的。” “你想要什么?”于明成几乎想都不想的问道。 “我要你挪威的政府供给单子。” “于浩然,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反咬我一口。”于明成冷笑道,不可置信的在心中讽刺着自己。 “你早该想到有这一天。” “那你也要有那本事!” “如果我要是答应东渡小太子的求婚……” 于明成猛然想起那个捅他的男人,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地…… 27、情人港 这月又到了中旬,按着惯例,每月中旬都是要大检查的,这个大检查和一般的不一样,主要就是检查一些患者有没有揣着什么违规的东西。 这种检查是医院专门请的某部门带着仪器来检查的,相当的仔细,连墙角都不放过的。 医院虽然是封闭式治疗,但是医院不比监狱,想要弄进来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有些病人有些还有‘前科’,比如宾度这样局部智商偏高,攻击性比较强的病人,还屡屡‘犯案’的,医院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尽量的排除,否则弄进来一些造成伤害性的东西就不好了…… 往常这个时候,宾度同学是相当的不配合的,不但如此,他还总是吵着要告人家侵犯他隐私权和自由权,每每如此还搞得有关法律部门被搅得心神不宁的,毕竟这人只是属于间歇性病患,在他的大脑清醒的时候他是有权利为自己的个人权益维护并且寻求法律保护的。 可是医院这样的规定也不能算是违法,毕竟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而且这些做法完全是为了保护患者权益不受侵害的……如此旁人看成‘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举动’,再加上正反擦边球这么一打,所以每次医院都会犯难…… 而宾度不让检查的目的是世人皆知的,都知道他给旁人带来的伤害是最大的,而且他的违规东西是最多的,不但违规还违法,总的来说医院重点防患对象就是他。 所以为了让他乖乖的接受检查,医护人员都要提前好几天就要给他做心里辅导,不过一般情况下皆是不见什么效果,即便是于浩然亲自过来,他也有本事将那些检查的有关部门从他的房间里面赶出去。 不过,这个月确实例外了……因为王佳文医生还没有和他详谈,这人就龇着牙让随便查,如此不正常的正常举动让跟着王佳文一道的医护人员都十分的震惊。 “王医生,我看3098这几天心情都很好,连上个厕所都快活的跑到外面的公测上,吃饭也很规矩,不定是于医生又开导他了也不一定。”一个主管宾度卫生的小护士低声在王佳文的耳边说道。 王佳文看着宾度那无所谓的样子,这人一口饭揣在嘴里嚼都不嚼就咽下去了,而且连两天前回来的胡戈和龚文华坐到离着他三米以内的距离进食都不见他发作的,想来这小子心情果真不错……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这人的话,毕竟狗改不了吃屎,谁知道这人今天心情好了,到检查的那天心情又是怎样啊?! “你知道于医生和他说什么了吗?”要说于医生真不是盖的,这么一个大活宝居然就听他一个人的,可见人家的医术有多么的精湛,一般人是不可比拟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当上D-3区的主心骨。 小护士想了想道:“这两天他每天晚上都在于医生的宿舍呆好长时间呢,每次出来的哦笑呵呵的,经常跟着他的那几个患者也都跟着笑呵呵的,看来于医生这回肯定是深入的开导了他。” 王佳文听了小护士的话,后又似信非信的看了一眼盯着碗龇牙的宾度,顿了顿道“还是先观察观察,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当天的时候让于医生看着了,反正他听于医生的。” “成,我们一定好好观察。” 几人说罢就离开了饭厅,却见一边的龚文华又凑了上来道:“宾哥,你这牙都龇着四天了,再龇着就干了。” “关你屁事,老子乐意,老子不但要龇着,还要所有的人都龇着,和老子一起发干。”说完,他又对着一块红烧肉呵呵了两声,然后一口吞了下去,嚼都没嚼。 龚文华看着这人的架势,着实有些慎得慌,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敢直说,对于宾度,他是再了解不过的,老虎高兴的时候,骑在他的头上撒尿他都能当洗澡,可要是老虎不高兴,就是不撒尿在他的面前晃悠他都觉着你的基罢碍眼,而这会子老虎正高兴着呢,于是他就想着讨福利了,因为他知道过几天这人要出去一趟,蹭蹭饭也是好的,于是他就问道:“那你出去的时候带不带我们?” 宾度想都没想,直接道:“你想去就去,不过不要看我家的小猫,一眼都不能看。” 龚文华一听这人如此的干脆,这就连着奉承道:“不看不看,所有的人我都不让他们看,看了要掉基罢的,我的基罢上回坏了一回,我回去的时候都没有敢告诉我妈。” 宾度白了他一眼,觉着这人是没救了,果断道:“长得这么丑,赶快滚,不要影响我想小猫的心情。” 龚文华原本要滚蛋来着,但是想到以后的福利问题,他还是忍不住的又问道了一句:“宾哥,要是你和于医生结了婚,我们怎么称呼啊?” 宾度一听结婚,心里就美滋滋的,立马回道:“就叫嫂子好了,都是一家人。” 龚文华一看马屁拍对了,立马道:“恩,嫂子好嫂子好,听着亲切,呵呵……” 宾度一听这话那脸顿时就黑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道:“亲切你个基罢啊!你要和谁亲啊?他是你嫂子,你连看都不能看!” “不看不看,谁看我割了他的蛋。”龚文华说罢就立马识相的转身离开,他心里相当的清楚,这话不能多说,马屁排错了比不说话还倒霉。 宾度压根没当龚文华是一回事,继续淡定着塞了一块红烧肉在嘴里,然后继续龇牙…… 以上诸小事皆是某人表现自己心情的一种,而某人之所以如此开心皆是因为四天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个夜晚是宾度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因为这是小猫向他表白的日子,宾度每每想起都要笑上半个小时。 那天晚上外面又是泼风泼雨,像海南岛以往的夜晚一样,而宾度也像是以前的一样的在床底下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宾度自从那天出去之后就将自己新发明的两颗‘钉珠’挪放到了亚东的病房里面,这两颗珠子是宾度最新的灵感发明——智能流弹和燃烧弹珠。 智能流弹其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加了智能跟踪芯片,只要设定好跟踪目标,最长距离跟踪可达六万米,爆破范围为四百米引点,最快速度达到六千米每秒,比最快的重型机枪的子弹速度快了六倍。 而燃烧弹珠则是按照国际上最先进的狙击步枪量身订做的,比穿甲燃烧弹体积更小更强劲,而且主要的目标就是活体燃烧。 如此这两颗‘珠子’一问市,燥风就吹到了世界各地好战分子的耳边,成了各国武器制造商和政府军队争相抢夺的尤物,宾度也再度成了这些人精的拉着脸也要巴结的宝贝…… 不过这会子,任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两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被他这样扔在床底下,灰尘将那精密的保存箱上都呛了一层厚厚地灰,除了能看见那箱子口的密码按键上一抹隐隐的蓝色光亮,其他竟像了被人家淘汰的破箱子一样,不过就是这样才能逃过众多细心人的眼。 就在宾度闲了无聊正准备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擦擦灰的时候,房门突然的响起,然后就听到一久违的声音道:“你在吗?” 某人听了这三个字加一个问号,立马从床肚里钻出来,来不及收拾好床单,这就道:“在在在,必须在!” 于浩然听了这话便开了门,这就见某人一边提着裤衩一边寻着鞋子,某位由于本来就块头大,所以时难辨到底是在工作还是在睡觉,至于身上还一股子汗津津的那样子,眼神颇有些无主,如此德行难免让人往不好的地方想。 “咳咳!”于浩然全当没有看见,扭头对着一边的墙道:“我今天来就是找你谈个事情,谈完了我就走。” 宾度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也没有觉着好不意思,毕竟脸皮厚的人和脸皮薄的人思想也不一样,所以他竟觉着这是自己的骄傲,不过他思虑着小猫也是男人,不免看了会觉着难过,所以拉了拉旁边一角的被子捂在了上面,道:“于医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于浩然听了这话顿了顿,眼神很犹豫,似是还在顾虑着什么,后无意触及到某人没有来得及拉好的床单,这就坚定了什么一样,扭头对上他的眼睛道:“你上回和我说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觉着你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伴侣,所以……” “啥?”没等于浩然的话说完,宾度就惊得站了起来,于是导致那刚刚被盖住的小宾度都跟着一颤抖,后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就强按着激动抬了抬手道:“小小小猫,你你你继续……继续啊……” 于浩然被他突然的一咋呼给吓得一愣,不过看他这样子倒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原本组织好的词语被这么一吓给吓没了,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这辈子第一回干,难免有些尴尬,于是他又顿了很久,这才道:“就是我愿意……啊……” 于浩然的一句话没有说完,宾度就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在空中旋了好几圈,直至于浩然被旋的头晕眼花,这才又进了一个宽实温暖的胸膛,紧着听上面道:“我们要在挪威登记,然后在马德里举行婚礼,再到里约热内卢度蜜月,那里的这个季节还有一场狂欢会,然后再到澳大利亚看小袋鼠,我在悉尼情人港那边的园子里有两个袋鼠要生了,然后再到……” 于浩然听着这从来就很少说话的宾度激动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总觉着心里面哪里揪得慌! 28、内镶钻 宾度自从和于浩然确认了关系之后就像一只没有骨头的树袋熊一样,时时刻刻都挂在于浩然的身上,不过人家树袋熊挂的起码是树干,他的样子挂的就像是树枝,也不管下巴磕在人家的肩膀上疼不疼,反正他必须就要这样磕着,不然就像话唠一样的没完。 这几天是上面大检查的日子,于浩然是D-3区的主心骨,所以更加的要配合检查,私事和无关紧要的事情能推就推,如此也好给上面交代。 宾度自从挂在了于浩然身上之后,除了大白天人多的时候换个地方挂着,其它的在他的眼中都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事情了,俨然一副得到了于浩然就已经得到了全天下的趋势,即便是大检查,他也当没有看见一样,该挂在哪里就挂哪里,相当的平静。 于是整个D-3的医护人员就差没有去佛寺还愿了,天知道这人一年十二个月里面没有一个月这么配合过,偶尔消停了还真让人不适应,就像坏事做多的人偶尔做了一件好事,总让人觉着这人的芯也不算太坏。 宾度自然是不明白那些凡人是怎么想的,实则他不是没找麻烦,主要是因为他这两天要想的事情比较多,因为都是要做老公的人了,做什么事情也要沉稳一点不是……咳咳!男朋友什么的实在不是他这种大神配得上的东西,何况这三个字太轻浮,总给人不稳定的感觉,想他对小猫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直接叫老公好了…… 宾度准备将这件事情公布于世,并且要趁着最近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将小猫带回去见见家人,顺便再找两个事情直接将结婚证领了,省的后患无穷。 不过想是这样想,真正说的时候他也只能挑着某猫能接受的事情说,毕竟猫的胆子都小,吓坏了可就不好了,倒是一炸毛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那后果不堪设想的。 所以,他的一系列想法到了于浩然的耳朵里面就成了单纯的见见家人而已……而已…… 这会子那些每个月检查的有关部门正推着一堆堆的仪器往宾度的屋子里面去,由于都是‘熟人’,所以再看见这人相当乖巧的挂在某医生的身上,以为是变性了,竟都忍不住的往他多看几眼,后确定这人还没死,这才又兢兢战战的往里面走…… “你不是孤儿吗?”于浩然一边帮检查的人开着柜子一边问道。 虽然知道他还有一个人精哥哥,也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并不融洽,毕竟一个把弟弟逼到精神病院来的哥哥着实不让人看好,但是这人以前说过自己没有家,还把自己说的像孤儿一样,免不得他要说上一句话为难他一下。 “我是心灵比较孤独,你知道的,心灵什么的都是比较脆弱的东西,现在有了你,我就不是孤儿了!”宾度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磕在于浩然左边肩膀上的下巴似乎意识到他的肩膀有些受不了,于是他又换了右肩膀挂着。 于浩然听着他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又开了窗口边的箱子,然后继续问道:“那你家里还有那些人啊?” “那多了去了,全是我弟弟妹妹的,他们都有老公老婆的,就差了一个嫂子!” “嫂子?” “恩呢,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可以叫马汀哥。” “真难听,为什么不叫于哥或者浩然哥?” “你跟了我当然要跟我姓,于浩然这三个字是你的昵称,哪里是他们凡人叫的,只有我一个人能叫……” 于浩然听了一头的黑线,正要说什么,突然听那先检查衣橱的人喊道:“报告,发现违禁品!” 于浩然一听这话,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可不等过去,就听那边的人道:“全是AK系列的枪……” 一位站在边上指挥的头儿看过之后倒是镇定,朝着那些人道:“再查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于浩然听罢略显了惊讶,毕竟宾度一向都玩弹,这会儿居然还玩枪,故而用相当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为了体现一个男友的立场,他特地又在眼底表现了一丝的惶惑。 宾度被他这么一看,心中小有愧疚,毕竟小猫胆子小,而且他还没有向小猫坦白自己的身份,这要是小猫不理他了,他可真的要完蛋了。 不过由于以往的检查都是这样惊险,于浩然也算是见怪不怪,只是原来检查出来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两颗弹壳或者几颗烟雾弹,数量上没有这么有冲击力,所以他难免也有些奇怪,这人这回究竟又是抽了什么风,不过最奇怪的就是,这样一个危险分子,究竟是如何安然无事的逃脱政府人的眼的?! “这些都是误会!我是被人陷害的!”宾度决定在小猫发作之前就提前交代清楚,“那些枪都是奥利奥那个混蛋放在我这里的,让他办点事情他总是这样拖拖拉拉,还老是让我给他擦屁股……不过话说回来,去见我家人的当天我们先去买对戒指吧……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呢?” “额……随便吧!”于浩然一听到这话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不过既然作为一个‘不知情’的人,他觉着装装傻也挺好,就当没有识别他的话题转移,总比继续装着明知故问的好。 宾度一看这人被带了过来,这就得寸进尺道:“那就买个内镶式的吧!” “咦?”于浩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啥意思,突然左手无名指一凉,这就见一小拇指甲宽的铂金戒指被戴在了他的手上,大小正好…… “看来我们真是一对,我就随便买的,居然你随便就能戴上去。”宾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那回在于浩然家里的时候看着他拿着个可口可乐易拉罐的拉环卡在无名指的上面指节上转圈,这就估摸着比上指节大一点就可以了,所以进了人家店里的时候,当店员要指围的时候,他就直接买了个可口可乐,然后拉了拉环就给人家店员了。 于浩然虽然嘴里没说,但是他心里也是清楚,这人不定是什么时候就给他的指围量去了,后看着这人认真的样子,心猛然被纠了一下,于是立马撇过脸去。 这时,那在箱子检查的人员又喊了起来:“这发现一百多颗子弹,都是那枪上面的,一个型号。” 旁边的某头儿继续淡定道:“查,继续查!” “这这也是误会!要怪就怪小灰灰,让他拿走他不拿,现在好了,又要重新准备了。”宾度还是觉着坦白比较好,毕竟老婆面前什么都不是秘密,于是他继续道:“小灰灰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我已经受够他了,明天就让他滚蛋,要是再有一次……小猫,到时候我爷爷来,他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我爷爷是老古董,难免往不好的地方想,不过我也就是让着他而已,那个老混蛋活着的日子也不多,他活不过我的!” 于浩然被他这话一说又是满头黑线,简直佩服这人思维之快,居然又跳到这个上面来了,想然他答应他的要求本来就是被迫无奈,其实这样的做法很有玩弄人家感情的意思,于浩然自认在商场上是心狠手辣的人,但是至于感情这一块地还是一块荒地,从来都没有开垦过,而从小就感情单纯的他以为这种东西就像是圣物,玷污的人会受到惩罚…… 如今他自己就在玷污宾度的感情,而且还是这么纯粹真挚的感情,即便身边有很多的人表示过对他的爱慕,但是像宾度这样能把一颗滚烫的真心捧在手上送给他的,即便是他再冷漠,也能感受到那颗心的热度,都说人世间最难还的是情债,不知道如此真心的一个人,要是日后被他辜负了,那脸上的笑容会不会彻底消失? 于浩然不敢往下想,只用了一个‘走一步算一步’的理由将自己给搪塞了,然后继续接他的话头。 “你还有爷爷?”于浩然自动忽略那前面的话,记忆当中,宾度好像没有爷爷,谁不知道东渡小太子的资料,比吃饭背的还熟。 “我当然有爷爷啊,只是他比较老罢了……” “那你家还有什么人值得注意的?” “还有一堆小姑娘,不过都是她们臭不要脸的暗恋我,我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来如此。” “那当然,小猫不可不会吃醋了吧?” “……” “这里发现两把九厘米手枪和弯道已经微光扫描。” “查,继续查!” “这都是误会!”宾度颇有些不耐烦,这些人怎么这么扫兴呢?! “这回又是谁臭不要脸了?”于浩然相当耐心的问道,眼神里面充满了质疑。 宾度知道盖不住了,反正他本来都没有想盖,这就准备找个最简单的自我介绍方式,最好是一听就明白的…… 就在这时,那边的某部门又喊道:“头儿,这里有一个智能密码箱,扫描里面没有东西,估计是被屏蔽了!” 那边话一出,宾度不由得朝着于浩然看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随之一顿,不过确是用最快的时间恢复了正常。 某部门的头儿闻言看都不看那箱子,直接走到宾度跟前道:“你自己去把那箱子打开……” “里面没有东西!”宾度非常坚定。 “你信?” “我信!” “我不相信!要是不想死的就快去……” 宾度无奈,末了朝着于浩然看了一眼,发现他居然眼睛里透着隐隐的担心,心里这就立马舒坦了,于是大摇大摆的朝着那箱子走去…… 29、黑白配 这个箱子很奇怪,上下都是灰尘,只看见那右边是九位数电子锁隐隐的发着暗光。 正常人都以为是密码锁,可是密码锁的旁边是一个瞳膜识别口……所以正常人会以为这箱子是密码锁加瞳膜打开的…… 不过宾度连箱子的身都没有近,这就听哔的一声,箱子打开了…… 原来这箱子用的是遥控器…… 而正如宾度所说,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可以肯定里面曾经肯定装着什么东西,而且是量身订做的。 箱子里面是高密度的合金内置,呈深灰,上面有浅浅的雕刻纹,相当的有质感,内镶的模子是一体式的,与另一半呈拗口拼接式,并且与口边咬合,而里面的模子是呈一大一小摆放,连外部轮廓都可以看清,只是样式有些奇怪,让人不太能想象得到这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 如此精致订做的箱子,想来里面的东西一定不是凡物,所以某部门的头儿毫不犹豫的问道:“里面的东西呢?” 宾度笑了,然后用相当鄙视的口吻道:“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应该问箱子啊!” “这里面原本肯定有东西,你拿哪里去了?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走形式路了!”某头儿的口气不重不轻,却是带着警告的意味,明确了表示了他的不悦。 宾度无视道:“看来你们就是不知足,给了蜂蜜还想捣蜂窝,也不想想老子愿意不愿。” “这里面的东西事关紧要,你要是真的是无辜的,我们说不定找到这东西还能查出来。” 宾度听了这话噗嗤一笑,这就又不正经道:“箱子是装东西的,但是谁规定里面一定要有东西了?那马桶还是嘘嘘恩恩的呢,难不成里面一天到晚都是屎尿屁啊?!不冲马桶的你怎么不骂?” 某头儿被宾度的一句话给堵住了,他着实没有想到一个精神病人的脑回路还能这么畅通,倒是他自己被说了接不上话,半晌只能要求一旁辅助的于浩然医生协调关系。 于浩然也是想全力配合来着,不过一般情况下乖巧听话的宾度在遇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就开始打哈哈,总是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惹得人哭笑不得。 关于箱子里面的东西问题,宾度最终被带到了有关部门去问了话,路过餐厅的时候正好看见胡戈和龚文华。 龚文华倒是相当实诚的问道一句:“宾哥,某领导又请你喝茶啊?” 宾度没理他,后到了门口的时候于浩然本想叮嘱他注意的东西,结果他趁机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笑了笑:“我就是嘘嘘,嘘完了就回来了。” 宾度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于浩然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再次莫名的忧心。 …… 不过事实证明,宾度确实是去嘘嘘的,因为于浩然刚到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热,宾度就已经回来了,而且这人还拎着个箱子——就会那个遥控锁的那个。 “这个东西他们怎么会还给你?”于浩然觉着不但自己的椅子没有坐热,恐怕这人在某部门的车座上也没有坐热吧,如此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又犯法了! 宾度闻言大喇喇的坐在他的对面,紧着道:“我看小猫你挺喜欢这个箱子的,所以我就拿回来了。” 于浩然一听这话,不由得一顿,却又立马回神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箱子?”难不成他看出什么了? 宾度龇牙道:“他们查了那么多的东西,小猫就对着这个多看了两眼,所以我就想小猫你一定喜欢,然后我就和他们要回来了,反正他们要了也没有东西放。” “那你就有东西放了?”于浩然不动声色道:“你知道里面原来放着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那可是我发明的智能流弹和燃烧弹珠。” “那里面的东西呢?” 宾度不由得看了某猫一眼,然后似笑非笑道:“我就说小猫喜欢小猫还不承认……” 于浩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着急,顿了顿,急忙又补充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猫的好奇心都重!”宾度说着又龇着牙朝着他一笑,然后将那箱子推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在箱子的边上的密码带上当着他的面输入了九位数,如此箱子随地开启…… 此刻的箱子里面正装着智能流弹和燃烧弹珠,墨绿色的智能流弹足足有半米长,通身无光而亮,左边是弹头,右边是装置口,映衬着这深灰色的内镶有种说不出的庄重感,而那燃烧弹丸就更加的精致了,由于这燃烧弹是液体剂,所以那弹头处的银白色液体在那透明的装置下显得格外的生动,竟有让人只想一试的冲动。 不过于浩然却是发现,即便是箱子已经打开,这流弹和燃烧弹丸也取不出来,因为这模板的卡槽和边缘的咬合板已经全部将其咬住,而如此高密度的合金,恐怕要不鱼死网破,不然是没有希望的。 于浩然看罢之后不由得赞叹造物者的神奇,后偶然撞上宾度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突然想起他先前说的那句话,心里满不是滋味,想然他之所以称呼他为猫的原因就是因为好奇害死猫……这么一想,于浩然更加的笃定宾度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要赌上一赌,于是转而笑道:“既然你说是给我拿回来的,那现在就给我好了。” 宾度想也不想的将这箱子一合,然后将遥控器一起推到了他的面前道:“我的都是你的,不过你是我的!” 宾度说完转身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又想起明天回家一事,这就又回头叮嘱道:“小猫你明天还穿白色的,我穿黑色的,我俩正好黑白配!” 于浩然:“……” …… 这天晚上,于浩然从办公室回到了宿舍之后就准备冲个澡睡了,可是却在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就看见桌边坐了两个熟人。 这还是这两人自从来了亚东之后第一次找他,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今天来了,于浩然也是不意外。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他当没有看见的继续擦着头发,然后朝着床边走去。 “我们来什么事情你还不清楚吗?听说你拿到了珠子,难不成还想私吞?”左边的男人一副军事化的口吻说道。 于浩然不紧不慢的擦干了头发又开始擦上身,权当是没有听见罢了,以前他没有发现自己这么龌龊,但是自从认识宾度之后就觉着一切都很自然,于是顿了很久才道:“我是拿到了珠子,但是没有拿到密码,东渡的小太子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们以为他这么轻易的就能相信我?” 左边的男人冷哼道:“反正东西在你手上了,一个密码难不成还能打不开?” “那不信你们自己试试好了!”于浩然说罢就将那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然后并着遥控器一道扔了出去。 来着有些惊讶与他这样的直接,不过在犹豫着开了那箱子之后才知道此言不差,并且由着右边的一精通此类的男人解释道:“这箱子是萨罗做的,密码是108位进制,十二次循环,每次都不一样,再配合瞳膜和遥控,初步算要九万多次破译,基本破译的可能压根不存在。” 左边的男人听罢颇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却也无可奈何,转而沉声道:“既然如此,是我们误会你了,不过这回也是上面派我们来协助你的,知道你任务艰巨,不过要是能拿下这笔,上面也是保证和你的长期合作的。” “上面的任务我怎么都要完成的,不然我这么长时间的付出可不是付之东流么!”于浩然说的不咸不淡,丝毫没有任何感情表达可言。 那两个男人听罢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半晌道:“既然如此,等成功之后我们再庆祝不迟!” 两人说罢就从后门离开了,于浩然则是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他的目光很远,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令他没有察觉的是,门口的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那眼神专注而认真,后直至里面的人关了灯,他才又龇着牙回去了。 30、唱国歌 这天晚上,于浩然一夜没有睡,想来他是计划好了的,步步为营,并且从未在任何一个关节上面出过错,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到了今天的结果却是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这个方向令他惶惑,因为他从来都不做没有预算的事情,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今天来的人原本就是预料中的,而他手里的东西也是应该应着约定交付,毕竟这关系到他以后路的走势问题,但是当他看见那串密码的时候顿时犹豫了…… 他没有想到那人会这么轻易的将东西交给自己,本以为必定是他的一个幌子,但是他重复输入了六次密码之后那箱子都是全部打开的,由此可见这所有的密码哪怕一千次循环,都是同一串数字,而这一串数字就是自己的生日! 于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就这么赤裸裸的躺着,仿佛力所能及的给了一切,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的掩藏,只要他伸手便可以将它们取出,但是当他的手指触碰之时,竟然觉着它们是那样的冰冷。 在这黑如浓墨的夜色中,于浩然将那只戒指给取了下来,然后放在手里反复的摩挲…… 这只戒指的表面再平凡不过,被打磨的表面光滑圆润,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指环一样,可是谁料这内壁却镶嵌着足足三千颗钻石,一颗紧挨着一颗,由于其独特的切工,使得所有的钻石火彩连成了一个卍字,卍象征着永恒,相当的璀璨…… 宾度也是一夜没睡,他在赌,豁上一切的赌,即便最后的结果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是他相信他不会白白的负了他的感情,他自认为自己所给他的都是自己所能及的,越是看他冷,他就靠的越近,然后倾其所有的捂热他。 箱子上的密码是于浩然的生日,那遥控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依着于浩然的精明,自从他开始输入密码的时候就有意让他看见,所以他心里必然清楚他给的到底是只是两颗钉珠还还是他的心…… 不过,好在小猫犹豫了……于是第一场,宾哥胜出! …… 次日一大早,宾度就一边唱着义勇军进行曲一边起了来,由于他的心情比较美丽,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跟着美丽,所以他特地一个门一个门的敲,直至那些迷糊中的战友们被彻底的惊醒为止。 宾度将自己收拾妥当了之后就一路颠到了于浩然的宿舍里,于浩然的宿舍要穿过一个不大的芭蕉林,芭蕉林的中间有一条捷径,上面还铺着石头,石头的两边长满了青苔,因着不太进阳光,所以感觉阴森森的,宾度一般不走这条路走,但是今天却觉着这条路格外的顺眼,连石头上滑人的青苔都显得可爱极了。 宾度到了于浩然的宿舍的时候他的门还是关着的,里面只听见平静而绵长的呼吸声,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醒来,许是因为昨天睡得晚,不过这也不怪他,因为现在也不过五点出头,所以只是某人过于激动了而已。 宿舍的门没有开,但是窗户可没有关,于是某人不费什么力气就翻了进去…… 于浩然的屋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干净整齐,一如他这个人一样,与之对比,宾度真觉着自己和人家就是成反比,其实这个也不能怪他,因为稍稍不小心就能让房间变得乱七八糟,而那些东西就像是自己长了脚一样的到处乱跑,恰恰人家的记性又差,所以就导致给他收拾房间的护士总是抱怨每天比人家多收拾几回。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宾度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这个熟睡中的人儿,那俊美柔和的睡颜,就像真的猫睡熟了一样,乖的要命,让他顿感全世界都跟着他安静了下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看着他,但是每一次都能这么痴痴的看上很久,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一样。 恰似这样的一只猫,却总是做出一些让他挠心的事情,这张平静无澜的脸不知骗了多少人,不过也正是这种独特的个性才让他如此的与众不同,也注定他的心里装不下其他…… “你这么早,要再睡一会儿吗?”于浩然没有睁开眼睛,却转了个身给他挪出地方。 宾度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就着他躺下,然后相当自觉的将那一只爪子穿过他的脖颈,代替了他的枕头,另一只则是放在了他的小腹上,代替了被子…… “你热吗?”于浩然本来想再睡一会儿,但是身后的人总有办法让他无法沉默。 宾度听了这话觉着很奇怪,因为于浩然偏冷的体质让他觉着这闷燥的早晨相当的宜人,于是他毫不犹豫道:“不热。” 于浩然无奈道:“可是我有点热。” 宾度闻言立马将他身上的被子给掀了开来,然后继续抱着他睡。 于浩然无语了,觉着这个话题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他只得换个话题道:“你今天早上是一个人起来的吗?”自觉让他以为这人不会这么安稳。 “那当然,我悄悄地走过来的,什么人都没有打扰。”宾度回答的一点都会觉着脸红。 “那我怎么听见对面有人唱国歌,还有鸡飞狗跳的声音?” “这个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大乳糖可能是在找小乳糖,所以叫瞎叫,我小时候我妈找不到我也是这样喊的,二里地都能听见。”宾度说着,收了收手,将他拥的更紧。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便困扰着他,而正是如此才会让他所有的预算都偏离正轨。 宾度似乎没有能料到他会这么问,顿了顿才道:“我不喜欢你,我是爱你,我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单单喜欢可维持不了一辈子。” “那你喜欢我什么,你又了解我多少?”于浩然说着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以求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宾度见此勾了勾嘴角,“我爱你和了解你有什么关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背后,只要你高兴就好。” 于浩然听了这话久久的没有再问,宾度料想这人必定是被自己的真心话感动了,这就准备趁热打铁的问问他爱不爱自己,可是怀里的人突然开口道:“你有东西搁到我了……” “哦。”宾度闻声立马将自己抵在于浩然腿上的脚给往后缩了缩。 “不是脚!”于浩然相当耐心的提醒。 “哦哦。”某人又将胸口往后面挪了挪。 “也不是胸,是你兄弟!” “这个真没办法,我早就说过它喜欢你,我也管不住它,它最近越来越难管了,它总是偷偷的想你,有的时候还不分场合,比如我做梦的时候或者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要我心里想到你的时候它都参合的,我也有点受不了它,不过没办法啊……” “……”于浩然差点七窍冒烟,“实在管不住那就割了吧,省的碍事!” “你舍得吗?”宾度说着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宾度因着主人的臭不要脸更加的精神抖擞,离着老远就气势汹汹的要去蹭人家了,“它和我一样对你从一而终,虽然它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绝对好用,不过话说回来,它反正也不给别人看就给你看,所以不一定要太好看……” “你有完没完啊?”于浩然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暧昧的情话某人说着脸不红心不跳,倒是他听着满脸发烫。 宾度见他似乎有点炸毛,这就立马起身指着小宾度低吼道:“你下回再给我丢人我就……就罚你三个小时不准吐……” 于浩然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却是没敢接这人的话茬,因为实在是不想再这样乱七八糟的扯下去了。 宾度见他笑了,这又拍了拍小宾度的脑袋以示安慰,毕竟以后的幸福就靠它了,然后继续躺在小喵的旁边,不过这回却是安稳多了。 …… 正如宾度所说的,于浩然果真是穿了一身的白色休闲修身西装,里面配着淡蓝色休闲衬衫,整个搭配使得他更加的白皙俊美,让人看着不由得跟着神清气爽。 宾度看了之后便挪不开眼睛,直至于浩然走到他的面前他依然没有回过神。 而在于浩然的眼中,宾度今天的打扮同样的是令人眼前一亮,只见他一身黑色调,黑色的休闲裤加上黑色的休闲衬衫,那领口敞开了三个扣子,正好露出那完美的胸肌,肩膀上还扛着黑色的外套,怎么看怎么痞。 于是如此强烈的对比色加上两人不凡的举止投足,使得两人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瞬间成了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专门吸引人的眼珠子了。 31、好巧啊 来接宾度和于浩然的是一辆越野车,车上面有一个很平常的牌子,但是于浩然在大脑里面搜索了所有的车款都没有将这车与那牌子联系起来,包括限量版、纪念版。毕竟男人对于车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而当于浩然上了车的时候才彻底的明了,这压根就是一部活生生的改装车,而且改的相当豪华,那驾驶位的操控台上不下五十个按钮,超大智能屏、全影息触控,幽蓝色的背光灯打在那全金属质感的控制台上,说不出的霸气。 “小猫喜欢这车?”宾度看他看的一丝不苟,想来都是男人的通病,看见合眼的车都恨不得将自己拿透明胶带粘在上面。 于浩然也是不作,直接微笑着点头道:“这车是后改的吧?” “不是,是老朋友帮忙订做的,算是概念车。”宾度很实事求是,见他喜欢的劲儿,这就立马献宝似地和他讨论起这车的功能以及用途。 于浩然认真的听着他讲着,尽管相当想试一试手感,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这种心思,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时不时的问道一两句。后他见那脚底下所有的踏板都可以打开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惊诧之意,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得了不曾见过的玩具一样,既欣喜又慌乱。 宾度见他如此更是将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因为对于小猫来说,他对任何东西的表示方法都相当的淡然,能有两眼的注视度便说明他已经是在意了,现在他能流露出这般的神情,那当是喜欢到骨头眼儿里了。好像小猫对他可从来没有露过这样的表情,这让宾度心里有些微微地不平衡,尽管他吃醋的对象只是一辆车。 于浩然研究了半天的车,终于在车子猛然提速的时候注意到了车上似乎还要一个人,那就是司机。 本来一个司机也不一定非要打招呼,况且宾度也没有想要介绍的意思,但是于浩然在看见那后视镜中的一张脸的时候,却是不由自已了。 “恩斯先生?”这是他的老主了,于浩然基本三分之二的军械制造的单子都是与这位东欧联盟精密公司的第一把手恩斯奥利奥合作的,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他当年能为了和他签订协议足足扑空了十三次。 而现在,这位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的人居然在给宾度当司机! “呵……呵呵……”恩斯相当无奈的笑了笑,以此聊表自己的存在,话说人家已经相当认真的隐身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好、好巧啊……” 这个好像不怎么巧吧?!于浩然在心中腹诽,想这人平日的脾气别提多暴躁,那些与他合作过的人没有一个敢私下里巴结他的,那些被送去讨论方案的设计师们哪个不是见他宁饶三公里的,就连于浩然每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是简词略意,只挑重点说,这会子这人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心虚的表情? “恩斯先生和宾度认识?”于浩然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又转身看了一边在抠指头装隐身的某人,直觉似乎被拖进了一个不好的地方。 恩斯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瞟着眼在后视镜中小心的看了窝在一旁的宾度,见他似乎没有什么表示,这就又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大、大概认识一点点吧,吧!” “放屁!我和你不认识!”宾度立马低声咆哮。 “那就不认识!我们一点也不认识,就是碰巧!咦?你们怎么会在我车上?好巧……”恩斯自己都认为自己装的好假,后一看某人黑了一半的脸,这就立马缩了脑袋继续装隐身,恨不得挂一个圆的黄牌子才好。 于浩然见问不出什么名堂,这就转身问道那抠着指头的人,“你俩以前就认识?” “就认识一点点,不算太熟,我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而已。” “不介绍一下吗?” “我和他不熟!”宾度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和这个凡人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我用我的小宾度发誓。” 于浩然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耳尖发红,立马辩解道:“我没有问你们私下的关系!” “大检查的时候不就已经说过了么,小猫怎么老是关心别人,都不关心我。”宾度弱弱的说着,心中很是憋屈,转手抠上了副驾驶的坐垫,没过多久就将那好好的一张香槟色牛皮坐垫抠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白色的海绵,立马为这整个豪华而又完美的内饰添了硬伤。 于浩然见此心中顿感惋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这并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即便是再喜欢也没有用,而车主人如此的作为无非就是不想提及此事,于是转而想起了大检查的时候宾度说过的话。 ……于浩然恍然大悟,这人当时确实提过奥利奥,他当时还以为是他随便想了一个饼干的名字瞎诌,不过如果奥利奥是东欧一把手,那么小灰灰是不是他在南非的地下贷款的红王徐灰?那个狠辣到黑白通吃的男人,曾经活生生的杀了自己赌徒的父亲! 宾度见于浩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估计是还在纠结刚才那是,于是这边顺势挂上于浩然的肩膀,然后像树袋熊一样的摇着,相当的吃神。 于浩然知道,每每这人开始将他当成树挂的时候就表示有意的回避,即便是逼着他也只是打哈哈而已,所以他只得暂时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恩斯见于浩然没有再追问,一颗心也后终于落了位,后相当识相的继续隐身。 车子一个小时之后驶进了一排海边商业街里面,后在一正门进了去。 于浩然本以为宾度是住在这里面的那栋别墅里面,不想进去了才想起来,这里是一处不对外开放的海边广场,这个广场东临大海,南边相对的真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光是晚时的夜景便让余者流连,依着这里的地势,只要是一开盘,估计那些‘利润大比’们就是挣破了脑袋也会占得一席之地。 车子在广场的正中间缓缓而停,前来接车的人是一群貌似刚从跑步机上下来的男人,各个穿的西装笔挺却是大汗淋漓,原本是疲惫的不得了的样子在车门打开的一刹那都激动的笑了起来。 等于浩然出了车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称了一声嫂子,尽管有好些个声音都是意味不明的,但是无有一个是恶意。 于浩然本来想为这个称呼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可等他站在了车门外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广场上是人山人海,一副派对的布置,但是却没有一丝嘈杂的感觉,男男女女尽管脸上的表情不一,但都表现的相当有素养,当他俩走进人群中的时候,他们自觉的为他们让了一个道。这条道一直通到东海岸的边上,尽管不是很长,但却显得相当的隆重。 于浩然走在人群中的时候被宾度挽着手,他本能的想挣脱开来,但是今天的宾度却是相当的严肃,跟在他的身后都有一种相当强烈的压抑感,好似王者归来般的凌人戾气,使得他不由得安静的顺从着他的意思去做。 宾度并没有做出令于浩然尴尬无措的举动,起码整个路程下来他只是挽着他而已,并且相当尊重的让出了左边的行道,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说不出的协调顺眼和着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的慕叹声。 宾度见于浩然并没有吃场,这就忍住了要将他拥在怀中的冲动,他知道他性子烈又要强,本来他就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将他弄到手的,小猫心里的疙瘩这会子估计还没有全消,人后可尽管折腾,若是在人前给他难堪,估计猫急了会挠死人。 于浩然见宾度并没有要在所有人的面前介绍他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倒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稀奇与惊讶,反而多是羡慕与祝福,于浩然以为,尽管这个年代里同性恋已经不受到歧视,但是也很令人尴尬,起码没有人这样大大咧咧的秀出关系,而且这场面似乎还不是一般的惊人。 宾度见于浩然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显然是在纠结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猫就是喜欢多想,所以为了让他尽量放松下来,他这就又像树袋熊似地挂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卷着舌头道:“中午的时候我们先和我的家人认识一下,等晚上的时候再去我的住处,小猫你说好不好?” 于浩然见他这个德行,完全与刚才走在人群中的样子判若两人,但这样的宾度又让他心中暖了几分,毕竟这样的他也是他认识的那个宾度,不过两人这会子还坐在人群中,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了吧?! “你快起来,你的家人都看着呢!”于浩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些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难不成这人也不觉着丢脸?明明刚才还一副王者归来的架势。 “那不行,我是挂在小猫身上的,又不是挂在他们家老婆身上,关他们屁事。”宾度老人家还就真没有这自觉,反正丢脸的事情他经常干,本来是半边身子挂在于浩然的身上的,这会子改成全部挂着,那姿势,好不销魂,惊得一帮投了目光过来的人都差点掉了下巴和眼珠子。好像宾哥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吧?! 32、逆CP 宾度和于浩然温存的时间不长,这就见又是两批车子在广场中间停了下来,不过宾度可没有时间去迎接这些人,换句话可以说他们也不敢让他去迎接。 车里面的人只从车子里出来之后就直奔了宾度这里来,带着一脸的歉意,那模样相当的诚恳,不见半分的虚伪。 而这两拨人的领头人果真是中了于浩然的猜想,那正是红王徐灰。 这个人于浩然只见过一次,但是仅仅只是一次他便记住了他的模样,因为他找他的那个早上,这人正在挖着一个欠款人的心肝,他那表情相当的淡然,就像在大早上起来浇花一样,但是满身的戾气却惊得刚刚进门的于浩然一个冷哆嗦。 徐灰是正宗的倒三角眼,眼中的眼白很少,乍一眼看去便看见他整个黑色的眼眶,显得相当的凌人。 不过这会子这个倒三角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怎么看和当时那样骇人的样子联系不起来,只待走近就听他道:“哟?我说怎么宾哥最近脸色红润不少啊,原来是嫂子在啊,难怪啊难怪!” “放你妈的屁!”宾度不温不火的说者,一边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老子皮又厚又黑,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脸上红了?” 徐灰被骂也是不恼,直接又替他将水加满,然后一屁股坐在宾度的边上道:“兄弟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告诉你,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一听说嫂子长得又俊又温柔,想想不来肯定会吃亏!” “你要是敢多看他一眼,我就挖了你的蛋。”宾度相当严肃的警告,但是那脖子还是挂在于浩然的身上甩着。 徐灰见他不追究,这也不瞎扯,直接道:“宾哥,西边的款子追回来了,现在就挪威那边到不了账,你看……” “我看?我拿什么看?你自己没有长眼睛吗?我告诉你,反正那边的款子不回来,今年你就蹲在坟头上和你祖宗过,要怪就怪他们没有保佑你!” “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徐灰说罢转身离开,果真连一眼都没有往于浩然身上瞟。 于浩然倒是有些诧异宾度这内部的事情直接在他的面前毫不避讳,想只要是做军械的都知道,挪威那边最大的就是于明成,现在当着他的面说,无非就是想他告诉于明成,不过依着徐灰那阴狠的个性,这未免也太多此一举了,如此于浩然更加的纠结了。 这个宴会一直持续了一个下午,本来早该结束的,可是为了等宾度口中的‘老爷子’,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正式上了流程。 不过这个过程中的于浩然倒也是不无聊,因为这人群中有不少他认识的人,尽管这样的场景相当的尴尬,但是这些人无不是相当识相的装作不认识,紧着是这上千人的挨个儿祝福差点没有累死他,光是记名字就杀死了他大批的脑细胞,这其中还有相当奇葩的,简直无法直视。 “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孙黎明,香港人,他老子是个赌徒,输了三个亿,结果人家就天天上门要债,他一气之下在小灰灰那里贷款了二十个亿,然后两年站了起来,是个牛人!” 于浩然在香港有赌场,对于这人的事情自然清楚的很,而且两人因为赌城闹事的事情也不止交锋过一回两回。 “嫂子好!”孙黎明被宾度介绍过之后毕恭毕敬的对着于浩然鞠了一躬,压根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然后笑眯眯道:“嫂子好幸福啊……宾哥可是相当厉害的!” “什么相当厉害?”于浩然愣愣的问了一句,不过话一出口就立马后悔了…… 于是惹得一群跟着起哄的人都相互挑眉大笑。 “这位你刚刚见过了,他其实就是一个放债的,而且放债还老是收不回来,相当的可怜。”宾度指了指一边的徐灰说道。 徐灰没有为自己的职业辩驳什么,倒是趁机调侃了一下于浩然道:“嫂子,宾哥可没有少在我们面前说你的好,还说一夜七次什么的,让我们这群人恨得没有地方钻。” “就是啊嫂子,宾哥不会是死要面子吧?但是宾哥的鸟我们都见过,说它能干我们也相信,但是七次什么的,肯定是吹的!”孙黎明趁机接话。 于浩然被这一帮大老爷们说的浑身不自在,再抬眼看那个挂在身上的树袋熊,某人显然相当的受用,一脸笑眯眯的听着,全然没有忏悔的自觉。 于浩然觉着这人简直不要脸到极点,就不说他俩压根就没有过,还好意思说一夜七次?!七次啊!那是什么概念啊?! “这个没有数过,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和你们说的啊?!”于浩然笑眯眯的问道,惹得一边的树袋熊不由得一哆嗦,暗觉不妙,这就听他继续道:“你们除了讨论次数,那讨论不讨论方位技术问题呢?比如谁在上谁在下什么的……” 众人一听这话,有戏。这就立马凑上前道:“难不成宾哥的大鸟是摆设?” 宾度一听这话脸黑了,搂着于浩然的手紧了又紧,天知道什么都能调,就是方位不能调,而且还是在一帮经常胡侃的兄弟面前,这要是被肯定了的话,那他以后在天迷面前还如何的站得起来啊…… 于是某熊用相当可怜的模样看着于浩然,然后几乎乞求道:“小猫,咱们不和他们说了成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怕什么,都是男人,这点事情有什么不好讲的。”于浩然见他那模样倒是暗爽了起来,反着一把将他搂在怀中,然后对着这周围的一帮八卦老爷们道:“你们不知道,一般的时候我都纵容着他,都是挣面子啊,不过大家都是兄弟,知道了也无妨!” “哦……原来如此啊!!!”众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纷纷有种逆CP的天雷感,然后暗骂了一下设定,这就准备继续扒着老大的八卦。 宾度见小猫和他们砍得高兴,自然是受用,就当是舍身陪小猫了,反正顺序什么的,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不过看到自家小猫红了耳尖,这就知道过了限度,于是弯着嘴角朝着各人使了眼色,于是那帮人立马识相的滚蛋,继而又迎来了另一批。 这一批是统一的女人帮,而且都是金发碧眼的美女,这些美女各个腰细臀圆,一身通勤装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宾度指着最前面的一位道:“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露丝美女,我们的总公关。” “宾哥,我不是露丝!”美女端着酒杯的表情相当的不自在。 宾度一听立马低头,不过片刻又抬头道:“哦,原来你是老同学曼波啊!” “说了多少遍,我叫阿莉,你不要随便在脑子里滚动出一个名字就瞎叫行吗?”美女原本温和的脸上有了些许薄怒之意,毕竟被当着面喊错名字是很掉场子的事情。 宾度无所谓道:“你不要在这里搔首弄姿的,我家小猫会误会的。” 阿莉无奈的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走人,看来她们老大这辈子也不会记得她的名字了。 阿莉走后又是一美女过了来,宾度二话不说就指着她道:“喏,这位是我的老同学露丝!” “宾哥我是萨鲁曼……” “不管你是什么曼,反正你现在可以走了……” “这位是……” “我是山姆。” “我知道!你是我的老同学山姆……” “……” 就这样,于浩然耐心的听着宾度的介绍,半晌终于憋不住道:“这里都是你的老同学?” “对啊!”宾度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道,实际上他自己都记不得这些人的名字,完全是瞎诌的,试想一个有着几万员工的老总怎么可能记住所有员工的名字呢,更何况也没有记住的必要。 于浩然看着他那淡然的模样,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于是他紧着就问:“你认识庞瑟和威廉安吗?” 如果要问于浩然这次为何如此轻松的就拿下于明成挪威的一半产业,那么这个名叫威廉安的男人将是他最应该感激的人。 “庞瑟和威廉安?好熟悉。好像不认识!不过,你认识胡戈和龚文华吗?” “啊?”于浩然被他这个回答弄得有点无奈,不过转身之时果真看到了胡戈和龚文华,“他们怎么来了?”宾度似乎也不像是喜欢随便带着人的人,况且他俩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这两人跟着呀。 “他们非要跟着我来,说是没有参加过宴会,还说没有吃过外国的东西,好可怜的样子,所以我就让他们来了。”宾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两人招了招手。 可是两人相当的实在,那脸上吃的简直惨不忍睹,直接朝着他俩摆了摆手,这就继续埋头苦吃。 33、好猫 让宾度一直忍着性子等的老太爷一直到天色见黑才到场。 于浩然本以为是一位精神矍铄、不苟言笑的管事大家长的形象,毕竟宾度每每提及这人都咬牙切齿的,活像是不对头的爷孙一样。 可是当这老爷子的车从大门进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他直接从驾驶位上跑了下来,由于他的车本来就是低调的腾辉,而他穿的又是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装,所以于浩然自然以为这老头儿是个低调的人,可是不等宾度带着他走近就听那老头儿将接车的人训斥了一顿,末了还精神抖擞的在车外做了一节广播操,直把于浩然惊讶的不行。 “老不死的你又怎么了?我给你才换的司机呢?”宾度一边问道一边做着手势示意那些被训斥的人赶快闪人,一帮人一见此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挪开,比飘的还快。 老爷子没有胡子,光头,花白的眉毛倒是很长,一直拖到颧骨,没有那种老态龙钟的年迈样,倒是有种艺术人的意韵,此刻瞟了一眼宾度以及宾度旁边的于浩然,抬着眉毛地哼道:“司机?那个司机有老又呆,上个高速踩不到六十码,我把他扔在高速上了!” “啥?那可是老司机啊!开了三十年的车了,你知道我花多大心思才弄给你啊?老不死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德行,肯定是被人逮着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上回你在高速上面漂移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掉呢,到时候你自己去解决。” “我什么时候漂移了?开玩笑!不就是快了一点么?!那前面的卡车司机是疲劳驾驶,不然我怎么会撞上他?”老爷子不淡不定为自己辩解着。 宾度听了这话鼓眼努睛的吼道:“还不承认是吧?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你要是不打漂调头怎么会和人家对面撞?你怎么没有被碾死?!” 宾度清楚的记得被通知的时候看了那段录像,那车子开的野的,吓得他这么多年淡定的一颗小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后见两车撞过之后这老头居然从车里出来又是跳又是蹦,听人家卡车司机说,他当时出来的时候就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喊道:“哎呀我的天啊,幸好没死幸好没死,还能祸害几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谁,谁让你弄个老头子给我了?我不是和你说弄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吗?” “你老色鬼啊?十八岁那是未成年!怎么?还想摸大腿啊?两个还摸不够啊?!就不怕睡死啊?” 老爷子被宾度的这句话堵得一口气出不来,转眼就看到他旁边始终一脸淡然的于浩然,这就指着于浩然道:“这个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就这样还想做我家的媳妇?” “爷爷好!我叫于浩然,初次见面不甚言谈,多有失礼,还请爷爷多包含。”一句话说的规规矩矩,和着他那张本就让人赏心悦目的脸,所以竟没有一丝的违和。 宾度一见老爷子准备刁难自家媳妇,这就立马将于浩然拉在身后,而后冲着他道:“这么一大群人等你半天还要怎么样啊?不要太不自觉,日后你有本事就自己过。”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啊?”老爷子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抹不开面子当然不开心,这就道:“我原来想早死二年的,现在我想通了,我要活一万年,就祸害你一万年,看谁活得过谁?!” 老爷子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台上吃东西去了,他不想和这个没良心的计较,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爷,也就是这样了,他发誓要好好活着,然后让这对奸夫银夫天天给他擦屁股,该的! 宾度见这老头子犯了错误还一脸的得瑟样浑身来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屁股还是要擦,这就随手招了一个人过来,说道:“去查查他在哪里出事的,这车子是新的,找找坏了的那个车子去哪里了,该赔的就赔!” “不是吧?!”奥利奥有点为难道:“我这个月都擦了三回了,回回都是我顶着,那警察说再有一次我就要进去了!” “你要是进去的话我让人给你送饭!” “宾哥你有意的吧?!”奥利奥的倒三角眼居然露出了迷茫之色。 宾度贼笑着摸着他的脑壳道:“谁让你靠我这么近呢,等我回了挪威,我就去祸害小灰灰,你看怎样?” “你和老爷子真不愧是爷孙俩啊!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别人添堵的,还不如死了!”奥利奥相当诚恳的建议着。 “我就是死了也是要给阎王添堵的,所以我才能好好的活着,你要是敢弄死我,说不定阎王会找你。”宾度说罢拍了拍奥利奥的脑袋这就拉着于浩然潇洒的离开了,留下风中凌乱的奥利奥一脸的死了爹的样子。 老爷子到场之后就到了正式用餐的时间,其实这样的宴会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之所以加了个正式的宴席,原因就是主要体现对于浩然的尊重,毕竟今天这个见面会主要是为他办的。 这个晚宴吃的很尽欢,还有一些人直到结束了才赶来,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都来不及吃两口东西就要去敬酒,相当的劳神,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表现的相当有礼。 于浩然本以为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工作的事情迟了,后听几人当面抱怨路途遥远的时候这才知道,原来这几人都是从英国和德国那边赶来的,他们是十点钟接到的临时通知,可见宾度这人有多会苛刻人,不过也让于浩然变相的了解了一下他的人脉。 而相对比那些劳神的人,胡戈和龚文华可就快活多了,他俩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吃,基本上一个宴会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他们尝遍了,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差点没有被撑死,两人圆挺挺的肚子都走不动,最后这两人是挪到座位上的。 这会子两人正在将一盘海鸥焗海贝偷偷的端在椅子上吃,来者一律不回应,生怕和人家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两个菜,同一个桌子上的人见是宾哥带来的也不好多说,只得由着这两人撑死。 而相比这两人的快活劲儿,于浩然就悲惨了,因着本来酒量就不高,和着今晚一千多人来敬酒,比结婚还来劲,大有不醉不让归的趋势,宾度怕他喝了多了伤了身子,这就摆了一张死人脸,硬是瞪回去不少人,不过大有不怕死的,以及那些老油条,比如奥利奥孙黎明他们这些人,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子哄的于浩然下不来台,要知道一向被宾度压榨,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于是直至宴会结束的时候于浩然已经走不动路了,宾度不得不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老爷子在最后的时候终是送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宾度相当吃惊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礼物拆了开来……竟然是一只高达一米的子冈玉云亭楼。 这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一件宝贝,平日里面连看都不让看,就连多吹一口气都能怕给风干了,这会子居然能送出来,可见其上心度。 宾度也不客气,直接让人给拿了起来,这就准备于浩然醒了的时候送给他,可是临走的时候老爷子却是语重心长的说一句:“恐怕他是另有所图,你可以把这个当成缺点,这样就能包容了。” “放心吧老爷子!”宾度相当得意道:“不饶人的猫不是好猫!” “好样的,这才是我阿鼻的孙子!”老爷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却在夸了两步的时候又倒回来,换了一张贼兮兮的脸道:“争取吧孙子,今晚这个机会要是错过的话就不是个男人。” 宾度笑而不语,搂着于浩然的手格外的温柔。 于浩然确实喝的迷糊了,实际上他从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偏偏这帮人不管男女,劝酒的本事都很高,于是他现在只想睡觉。 于浩然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就乖乖的睡觉,也不说话也不闹,连怎么回到家被弄上床的都不知道,一直睡到宾度将他扶到浴缸里面洗澡的时候才稍稍的缓过一点来,不过终究是连话都不想说,迷迷糊糊的觉着自己靠着一睹暖墙,而后那墙还给他洗身子,令他相当的不自在,但是他又没有力气躲,只得由着他。 宾度见他这么乖的样子就差两眼发光,想他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坦然相待’,好吧就算其中一个不大清醒,但是两人能贴的这么近还是头一回,就算上回于浩然中了春药,宾度也是怕他伤着身体,所以帮他泄了几次之后就不再动他了。 但是这回不一样,于浩然目前这样子就是明的勾引,就算是喝醉了又有谁往人家胸口贴的?而且时不时的发出惹人燥热的哼喘声,而且他不过是摸了他两下,他的下面就硬了,这不是明的勾引是什么?! 34、被吃了 “小猫,下面我就要给你仔仔细细的洗澡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说出来,你要是愿意的话就不要吱声了。”宾度一边说着一边贼笑着,同时不忘将浴缸上的智能控板重新设置时间,原本是半个小时的,现在由于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就勉强的将时间设定了三个小时…… 算了,第一次什么的听说时间都不能太长,不然伤到小猫就不好了! 时间设定好了之后,宾度就将怀中像棉花一样的人儿又往胸口贴了贴,而后不自觉的将手贴至了他那白皙的脖颈。 话说小猫的皮肤真白啊!宾度一边感叹一边又将手往下面探了探,那凝脂般的手感让他不禁的在身下起了一股子燥热之意,在确定他的确没有反对之后这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游离起来。 于浩然被这样的抚摸弄得喉咙发紧,尤其在他的手触碰到他胸前的两点之时,直接难受的粗喘起来,加上酒精的催使,使得他不由得又将身子往宾度的怀中探了又探。 宾度本来就有些不得理由的把持不住,被他这么一个动作弄得顿时像找到了突破口,再看他那因着热气蒸出的红唇,微微一动,好似果冻般的诱人,这就毫不犹豫的将唇覆了上去。 于浩然的唇微凉,即便在这么暖和的水中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样的凉,不过宾度可是一点都不嫌弃的,只的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舔舐,一寸寸的将他的唇捂热,然后又来来回回的将他的唇瓣放在嘴里小心的逗弄了很久,辗转允吸,直至他的唇被吸得又红又热,这才满意的将他的牙齿撬开,然后将滚烫的舌头伸了进去…… 他的嘴里倒不似唇瓣那样的凉,微热的口腔里面有一股子甜甜滴奶味和酒香味,这无疑就是宾度端给他的奶油小甜点,这里他才想起来他的小猫好像除了吃了一点自己端给他的食物,别的光是喝酒了,看来他今晚要好好的喂饱他了! 某人在心中下了这样的一个决定之后就将舌头探的更深,起初是慢慢地舔着他那整齐的牙,里里外外一丝不落,后他突然发现他的舌头似乎在微微地迎合着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吸得他疼还是来自身体的反应,反正每每他动的时候他都将舌头抵着他的舌头,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宾度这就将舌头绕上了他的舌头…… 果然!他这就迎上了他,并且相当主动的与他纠缠在了一起,缠绵到高朝之际便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嘴里的润液都不停的从唇边流出来,相当的旖旎,像是索求不够一样。 宾度见他居然这么主动,十分的激动,这就舌头从他的嘴里腾出来,然后从胸前的两滴红露开始一直顺着他肌肉的纹路向下游离,他一寸寸的舔舐着,连最隐蔽的地方都没有放过,相当的用心,好似要用这样的方法将他临摹下来,然后刻在心里一样。 于浩然并没有想象中的纤弱,起码他有六块腹肌,而且胸肌和肱二头肌也十分的坚硬,那精细的腰被宾度情深之时掰至一百八十度也没见他哼一下,可见这人的韧性相当的强。 于是就着这韧性方面,宾度同学又脑补了一番相当缠绵悱恻的画面,这其中光是高难度的动作就一闪而过了几十个。 在宾度同学翻山越岭又过沟渠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片森林,他原本来森林里是为了寻找那躲在深处的小小猫,但是没等他走两步的时候就发现那小猫已经自己冒出了头,并且相当骄傲的杵在了森林的中间,大有傲视天下的意思。 宾度见一见小小猫居然自己出来了,这就毫不客气的一口将它捉了住,然后含在嘴里慢慢地摩挲。 于浩然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只在刚刚入了梦的时候又被身下某物胀的被迫醒了过来,不过酒精依然不依不饶的发挥着后劲,他就算是恢复了一丝的意识,但是还是疲惫的要命,只是恍惚间感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舔弄着他的敏感之处。 这样的感觉无疑是相当美好的,尤其在酒精的作用下,人一般很容易将自己剥了壳展现出来,这一面往往也是最真实的一面,不含杂质的欲望也被这样赤裸裸的展现的淋漓尽致,再说了,男人不希望自己的敏感之处被这样的服侍?那简直就等于是贵宾级招待。 宾度见他被服侍的很舒服的样子,这就更加的卖力起来,起初就是用舌尖在小小猫上画着圈圈,从那可爱的脑袋上开始画,而脑袋上最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一张一开一合的小嘴,若是逗弄的高兴了还会吐出晶莹的液体,相当的招人喜欢。而画完了脑袋之后,他又顺着那鼓起的青筋开始画他的形状,每画完一根就吞下去一点,一点一点,直至将他的整根都吞入,这才开始大肆的动起来…… 如是没过多久,于浩然便在那滚烫温软的地方泄了出来…… 于浩然在泄完的时候可算是真正的疲惫的没有一丝的力气了,直直的瘫软在宾度的怀中低喘着,然后任由着他给他慢慢的清洗。 宾度在给小小猫清洗了过后,终于浑身绷不住了,尤其是小宾度表示出了强烈的抗议,那狰狞的浑身都成了青紫色,一根根的粗筋鼓的即将要爆破一样,连着只要轻轻地一碰便使得宾度浑身的静脉都跟着沸腾一样,从未有过的兴奋感一波波的冲击着他大脑中最后的理智,而偏偏防守人又有意防水,所以没冲两下就决堤了…… 宾度强忍着痛苦为小猫涂上轮滑油,为了不使得小宾度兴奋的时候太过粗暴,他将他捞上了浴池的边缘,然后在内壁认认真真的涂了一层厚厚的轮滑油,要知道,这轮滑油从他认识小猫的时候就已经买了,要是再不用的话都过期了,所以他选择多涂一些。 轮滑油涂好之后他就开始开拓了,本来开拓到三根指头的时候小猫就已经开始皱眉了,但是对比了一下兴奋的小宾度的个头,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再多两根指头…… 可是在放到第四根指头的时候于浩然就几近到了极限,由着起初的难受变成了灼痛……也不想想某只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很大,包括手。 宾度见他的额头直冒冷汗,连着青筋都爆了起来,想来是实在忍受不了,于是他不得不来回的推动,以求他能接受的更多。 就在这样来回试了五六次之后,于浩然终于能吞下他五根指头了,宾度看了眼小宾度的个头,尽管还有一些差距,但是也勉强算是够了,于是这就将他放在水中,然后扒开他那一双纤长的腿,将小宾度推了进去…… “啊……”于浩然被这样撕裂般的疼痛感挣的整个脑壳都快炸了,实在忍受不了了,这才破声而出的呻吟了一声。 而正是这一声带着诱惑的禁欲声让宾度彻底的疯狂起来,天知道这种被极限包裹的感觉有多么的爽,那里面温热而柔软的肉壁像是紧紧地含着他的小宾度一样的满足,而在润滑油的作用下,即便已经被咬的这样紧,他还是可以在这样的极限当中来回的穿梭。 起初的时候他还能慢慢的在里面体会那初次交合的美感,但是随着于浩然一声又一声的低吟,那种痛苦而又带着愉悦的嘶哑声,就像是天籁一样,从他的耳朵一直传进大脑,不断的激发着他大脑中的兴奋表层,使得理智就这样被吞噬尽殆,剩下的只有猛烈的占有…… 于是在他一声声嘶哑的低吟中,宾度不顾一切的撞击着他的最深处,每一次都是推至入口处,然后狠狠的顶到尽头,如此激烈的循环了半个小时,见于浩然的指甲已经戳进自己的手心,一滴滴的落在这碧蓝的水中的时候,他这才缓了下来,而后将他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双腿则分开至自己腰身的两边,这样的话才能最紧的贴合。 于浩然此刻趴在他的肩膀上,微颤的睫毛被打湿了,不知是流出的水还是眼泪,后又被深深浅浅的抽动了几次之后,终于开口道:“你爱我吗?” 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要是不仔细听的话都被这喘息声淹没了。 不过宾度却是听得真切,要知道他到现在就在等他的这句话,于是将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狠狠地撞了两下之后,这才将他的左耳含在嘴里道:“爱!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倾尽所有都不想失去你!” “哦!”于浩然任由着他在他的身体中慢慢地动着,声音里透着疲惫感,但却在将头埋进他的胸口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 宾度见他如此的回答,心里立马沸腾起来,就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誓言,于是更加用力的在他的身体里冲撞着,不过却不似刚刚那样的粗暴了,而是相当有技巧的回旋着,每当顶到他的敏感处听到他嘶哑的呻吟之时他便立马退回来,然后退到嘴边,再次旋着进入……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旖旎满目的浴室里面不再是痛楚的嘶哑声,而是愉悦的喘息和汩汩的水渍声,一次次的循环,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35、糯米粥 于浩然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而醒来时候已经满身的疲惫与抽痛感,要不是入眼的一张熟悉的脸,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绑起来打了一顿。 不过正是这张熟悉的脸让他想起了昨天那不堪的一幕幕,尽管细节方面不是那么的清晰,但是过程还是相当的刻骨铭心的。 于浩然细细的感觉了一下依旧灼痛但又透着丝丝清凉的地方,连稍稍的挪动都连着小腹不断的抽痛,看来是被处理过了,但是依旧没有缓和多少,如此他不得不暂时放弃起身的打算,准备看看形势再说。 于浩然不是傻子,他查过同性第一次结合后的感觉,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如果今日的痛楚如此的清晰,那么他那天在酒吧关于中了于明成春药一事根本就不复存在,也许是另一个谎言,至于这个谎言的编造者到底是宾度还是于明成本人,他已经不想去追究,因为追究了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醒了?你有点低烧,不过没有大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恋战,但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你的诱惑,请你原谅我,我已经帮你上了药,你先别起来,我熬了些南瓜糯米粥,你先吃一点垫着吧。”宾度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身后的枕头站了起来,然后又拿了一块软绵绵的全羽绒垫子放在他的身底下,将他抱坐在上面之后,自己则转身去了厨房。 宾度相当的庆幸于浩然居然没哭没闹,尽管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有发作的样子,所以他心里多多少少的也有了些底。 于浩然压根对这人的心思摸不着底,所以也不惊讶他为何解说的如此的淡定,毕竟不正常人的思维不是凡人所能揣测的。 宾度将粥端来的时候旁边还跟着一年过半旬的妇人,她面容和善亲切,穿着很是家居的感觉,眼角带着那种自然的笑意,这会子进来的时候朝着于浩然笑着点了点头,后走进了于浩然的身边道::“身体可好些了?我是宾度的阿奶,你可以叫我柳阿奶,也可以叫迎香阿奶,听宾度说你感冒了,有点低烧,这就赶过来了。” 于浩然看着这亲切的妇人,心中生了一股子暖意,但被问及身体的时候还是有些耳尖发红,不过也亏得宾度没有瞎说,不然他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好多了,谢谢柳阿奶的关心。”对于一个从小就缺乏母爱的人来说,受到这样的关心,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柳迎香听他这么说,心中自然是欣慰,看着这言谈举止透着儒雅的俊美大男孩儿,她越看越喜欢……这是哪家的女人能生得出来这么漂亮的儿子啊?!而从今以后,这个孩子也就是自己家的孙媳了,心中不激动是假的,但是表面上她依旧做一个一无所知的奶奶形象,毕竟听说这孩子的心气很傲,要是被戳穿就不好了。 柳迎香想着,这就朝着杵在一边的宾度打了个眼神,然后继续道:“糯米是好东西,补血养气的,宾度特地跑到乡下去找的,可不容易的。”你要是再不感动那可说不过去了。 于浩然听了这话颇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想然谁都知道这糯米是补血养气的,专门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可是宾度不是说他是感冒么,听起来哪里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看不出来,于是只能干笑着沉默。 这时便听她对着宾度嘱咐道:“今天晚上的饭菜我已经给搭配好了,都是为小于专门准备的,要到十点的时候再吃才是最好的,还有就是那药还要上两遍,十一点一次,凌晨五点一次,切记着时间,我给你定了闹钟,不然感染了日后就麻烦了!” “哦!知道了!您去睡觉吧!”宾度说罢就一手推着她出去,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于浩然当然没有错过那几句话,越发的觉着脸红起来,难道真不是自己想多了吗? “呵呵,我阿奶就是有点啰嗦,不过她可关心我了,以后肯定比关心我更加的关心你。”宾度说着就将那南瓜粥端着,然后准备模仿一下电视上为自己心爱的人喂汤水的样子,然后你侬我侬的说一些肉麻的情话,再然后于浩然再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的,最后倒在自己的怀中…… “我自己来吧!”于浩然想也不想的就将他手中的粥端了过去,然后没两口就喝了大半,没定风中凌乱的宾度回过神来他便道:“把窗户开开吧,屋子里面有点闷。” “哦!”宾度泱泱的去开窗户了,要是他有长着毛的大耳朵和大尾巴,那么他的样子肯定是耷拉着耳朵和尾巴挪到窗户边的。 于浩然可没有在意他眼底那一抹黯然的光,而是随着那窗户的打开吹进的一股子透着海水腥气的海风让他神清气爽了起来,看着那占了整面墙的大窗户,以及那窗外海上轮船的信号灯,他有些不解问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恩!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老头儿说对着大海的屋子是面朝南的,看着舒坦,所以他把这一栋给我了,另外面对着东面的就是你进来广场的那个东门,对面是菜市场,太吵了,西面隔着河就是商业街,夜景倒是不错,不过晒不着什么太阳,老头儿说要向着阳光长才不会长残了。” 尽管宾度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眯眯的时候说的,但是却说的相当认真,眼睛看着于浩然,但是那目光却是很远。 于浩然听了这话也是另有一番思虑,想他便是那常年不见阳光的人,所以总觉着有些冷,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也呆不住,生怕被捂暖的地方又凉了下来,舍不得,也不习惯! “你家里除了你的爷爷奶奶,还有哪些人?”于浩然记忆当中,这位东渡的小太子似乎只有一个哥哥,父母很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爷爷奶奶似乎没有这两号人物。 宾度听了这话顿时笑道:“我是一个孤儿,老头儿和老太太是后认识的,他们没有儿女,就拿我当自家的孩子养着,我也没有家人,就拿他们当长辈待着,不过就是老头比较不省心,老太太的思维比较活跃,你别看他一副慈祥奶奶的样子,其实她很鬼马的,我老是被她捉弄。” “原来你们不是亲生的爷孙啊?!”于浩然表现的略有吃惊,但是对于他依旧不肯坦白的背景而稍有些失落。 宾度也是不作,直接道:“老头儿是我以前的老主,我有很多的珠子都单独的供给他,后来他出了事情,我也是偶然帮了他一把,这就扯了这么一段,一直扯到现在,不过我自从遇见他之后就特别倒霉,这老头可能捅娄子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能插上一脚,最扯的是他咬了人家的狗,人家那可是A级斗犬,三百多万,有证书的,是比特犬王的儿子,他就那么一口给人家咬死了。” “他把比特犬给咬了?说反了吧?” “怎么会?他可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真的假的呀?比特犬人家可是第一斗犬!” “骗你不是人!不信等明儿老太太来的时候你问她就好了。” 于浩然被这么一说立马给逗乐了,原本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光是脑补那段长眉毛的光头老头与一只肌肉发达的比特犬互咬了。 当天晚上的时候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但大多数是宾度说着,于浩然听着,大多都是说的老头儿的囧事,估计这要是被老头儿知道铁定是要炸毛的。 而也因为如此,两人之间的关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于浩然甚至还主动说了一些他小时候事情,一直到床头上一只闹钟开始响起的时候,瞬间打破了这样的和谐,倒是于浩然先反应过来这闹钟的作用,立马就红了耳尖。 宾度是后知后觉,不过他倒是表现的自然,直接脱了鞋子上了床,然后也没有经过人家的允许,直接示意于浩然趴在他的腿上。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有点不太习惯。”于浩然颇有些不自然,毕竟这大晚上的觉着个屁股对着人家似乎不怎么好,主要关键就是他目前相当的清醒。 宾度直接道:“你自己怎么弄呢?要是涂的不均匀的话容易感染的,我先前看它肿的挺厉害的,你自己手也没有一个度。” 于浩然想了想,似乎也是,但是好像自己的手总比别人有度吧?! 宾度看他犹豫的样子,也是不顾了,直接一把将他捉住在怀中,然后一手托着他的胸口一手托着他的大腿,眨眼间就将他掰了趴在自己的腿上了…… 于浩然见此也不再吭声,他知道这人认定的事情很难说服的,于是任由着他将自己的裤子退了下去…… 宾度仔细的看着他的后薛,还是肿的很厉害,不过对比刚刚做完事的时候已经好多了,要知道于浩然本来就细皮嫩肉的,当时的时候都充血了,里面的壁肉都翻出来好多,宾度为了让他不太难过,自己在自己的身上涂了好几遍,才开始两回都抠的里面火辣辣的疼,后他将自己的短指甲都剪了秃噜,这才又试验了几遍。 这会子宾度上药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见于浩然紧抿着唇,知道他疼得厉害,这就继续讲着笑话给他听,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动作娴熟有度,一气呵成,几乎全程不到三分钟,末了才终究松了一口气。 这时,于浩然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显示,竟然是于敏敏。 宾度认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于浩然家里的时候对着于浩然动手动脚的小姑,也是于老爷子的私生女,而这会子她来电话是为了什么? 36、分家产 于浩然倒是没有注意到宾度的眼神有什么不同,直接拿着手机就走到了客厅里面去了。 宾度见此心中一寒,想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看这个于敏敏不爽,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单纯,所以他当着于家那么多人的面子上警告他离于浩然远一点,不过于浩然这个当事人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宾度之所以如此的揣测,不止这个女人总是对于浩然动手动脚,而是这女人在国外所有的产业都是冠的别人的头衔,不仔细查还真的查不出来,而她自己则只是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这就难免让人怀疑他的居心,再者于老爷子也是有意偏袒,他家叔公什么的又多,虽然于浩然表面上不在乎这点,但是到时候等于老爷子一西去,难免不会波及到他,更何况,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于浩然暗中还是操作着那些过在他名下的产业的。 宾度越想越不对劲,这就更加肯定这于敏敏的电话不简单,果然他敢准备去客厅找于浩然的时候他已经神色凝重的冲了进来。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我爷爷刚刚突然不行了,说是要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我回去。”于浩然说着,这就走到床头的抽屉里拿了一些随身带的证件,然后接着道:“能不能把我送回我家?地址你知道的。” “怎么好好的就不行了?”宾度可是记得相当清楚,这老头领着一帮儿孙围攻于浩然一人的时候可精神着,这会子突然不行了,看来事情比他预料的更加的早了一步。 不过尽管这么想着,他还是装着不疑有他的拿着车钥匙和一些必备品这就领着他离开。 “你拿那玩意儿做什么?”于浩然有些不自然的指着那药膏,想起趴在他腿上的那副样子,他就小腹抽痛。 宾度嘿嘿一笑,随即一边将他搂在怀中一边道:“来不及了,快走吧,见老爷子要紧。” 于浩然也来不及和这人辩解什么,反正不管他什么心思,一律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两人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于浩然是闭上眼睛揣测着和老爷子见面的种种可能,据于敏敏的说法以及如何应付那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产分割者。 而宾度却是在想着如何对付那个心思不纯的女人,还有就是他发现小猫总是有意无意的抚着自己的小腹,想来那里还是很疼,于是心中泛起了隐隐的自责感,想着自己不应该那么粗鲁,主要就是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估计内膜肯定是受伤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就骗他去查查,当然,想让这人跑到医院去,那估计就是打死也不能答应的,所以只能让人到家里看看了…… 两人就这样想着完全不搭界的事情,一直到了离着于浩然的房子不远的一处老式洋房的面前于浩然突然让宾度停车,宾度看着那一排排的车,也没有一个停车位,毕竟这是几十年的老房子,本来设计的就相当的拥挤,于是停车位就更加的不可能,偏偏这房前的车子都停的横七竖八,想来都是那些争得一杯羹的子女们回来了,也顾不得礼仪教养了,好像谁先冲进去谁就能拿到两百万一样。 于浩然已经等不得宾度寻到车位了,直接没等他停车的时候就下了车,而后直奔正门而去。 刚进客厅的时候就见那迎面而来的于明仁,不等驻足,他便岌岌道:“怎么现在才来?老爷子一直念叨你呢,你快去吧!” 顾不得说上什么,于浩然便朝着楼上走去。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以及二楼的走廊通道都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以往自称的家人,逢年过节都吃着一桌子的菜,几近吃了几十年,但是此刻面对着家人的生命垂危,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好奇的、不耐烦的、紧张不安的,但是从前到后没有找到一个真正担心老爷子的病情的,这其中包括于浩然本人。 到了老爷子房门口的时候,叔公以及父亲于明伟都在等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精彩,几乎综合了以上所有人的表情,像走马灯一样,于明成更是毫不避讳的拍着自家儿子的肩膀,此意不表而明。 于浩然进了老爷子的房间之后,身后的人自动将门关了好,倒是相当的‘贴心’! 老爷子的屋子里的仪器已经撤掉了,想来是大势已去,挨不了多长的时间了,所以只剩下那几颗盐水罐子还在床头上吊着。 老爷子的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古董式的床和梳妆台,还有床头的电视柜以及那几十年的老式电视机,最后就是大阳台上面的两把藤椅,他能认出那藤椅上的毛线篮子是奶奶生前的东西,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奶奶已经死了整整十年了。 “你来了!”老爷子没有睁开眼睛,一句话也说的嘶哑而费力,语气没有那种急切的盼望之感,倒是有种隐隐的释然。 于浩然明白,本来他和老爷子不过就是血脉相连名正言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感情,估计还没有他和他的那台老式电视机感情深。 “恩!”于浩然也不矫作,直接坐在他的旁边,然后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呵呵……”老爷子突然的笑了,一反往常那嘲讽的强调,倒是温和了许多,“我多少也给你八个点的遗产,就算是拿钱买你给我说说话也是值了吧?!” 于浩然从来没有想过于老爷子能给自己八成的遗产,心中虽然小有震惊,但是他却是清楚,于老爷子可从不做赔本的生意,所以他便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我就是想让你坐在这里听听一个一生叱咤风云的老人的临死感言,我付了钱的,成不?” 于浩然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他有意掩去的余泪,这就道:“您说吧,我听着呢!” 于老爷子听了这话满意的咧了咧嘴,那不知何年被拔了牙的牙床露了出来,拿了假牙少了往日的咄咄逼人,此刻的他邻家的老爷爷的没有两样,似是酝酿了好久这才道:“我十三岁创业的,二十岁的时候仍然没有任何的成就,做过很多的行业,都失败了,记忆最深的就是有一次在酒店门口看见一个有钱人从车上下来,左拥右抱着好几个女人,那些酒店的服务生好殷勤,就是被那人甩了一脸的吐沫都笑着给他擦嘴,回头的时候无意看见了我在看着他,顿时嚣张的吐了我一脸的吐沫,当时我就想着,我这辈子一定要像这个男人一样,活的风生水起,于是三十岁的时候已经颇有小成了,三十五岁的时候走了人生第一个低谷,后来被人扶着站了起来,却忘记了那人的模样,这就越走越远,等我再次站在那个酒店门口的时候,我能享受着和当年那个男人一样的待遇,甚至比曾经的那人张狂一百倍,但是回头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那个迷路的少年。” “你一定会以为我当时是因为羡慕才走进那家酒店的,其实并不是,我只是想找份工作,结果街上的东西太多,我迷路了而已。” “我的走了一辈子的路从来都没有回过头,因为前方的风景很美很迷人,所以我顾不上回头了,直到不久前我陡然发觉自己已经老了,这就想停下来歇歇,无意中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走过的路,发现好多陪着我的人都不见了,等我想去找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就离开了,可能是我走的太快了,他们没有跟上来。” “不久前我想起来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人,那就是你奶奶,现在想想她是多么贤良大度的一个女人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她嫁给我的那天我觉着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是不久后我就忘了这一切,我和很多的女人在一起,生了很多的孩子,她死了的时候眼睛都瞎了,我猜是哭瞎的,想她跟了我一辈子,一辈子多长啊,而我甚至连她下辈子怎么过去的都想不起来,倒是才开始看见她的场景越来越清晰,我越来越想她了,昨天我想起来她就是一直陪我走过低谷的人,只是她留在了低谷,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 老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止不住的泪水往外流,后哽咽着道:“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到现在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我也没有她的照片,她说她不想让人惦记着,临死的时候将唯一的一张和你结婚时候的照片都和遗体一起烧了。”于浩然被他这么一说,觉着临死吐真言大约也就是此意了。 想他自小的时候和这个家族的一把手就不亲近,倒是和奶奶相当的好,母亲死后就更加的亲近,也常听奶奶和他诉苦爷爷外面有多少的女人,多少的私生子,那时候他不知道啥叫私生子,后来当一些不认识的女人带着小孩接二连三的跑到家里来要死要活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奶奶都相当冷静的将那些人打发走,然后自己一人在房间里面哭。 于老爷子听了于浩然的这句话彻底的心凉了,后沉默了许久这才又道:“浩然啊,记得回头看看,别像我,错过了那么多的东西。” 于浩然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会让他的心里更加好受一点。 而这时老爷子却笑了笑又道:“不过还好,我儿孙满堂的,你出去后让你父亲和叔叔们都进来吧,我还有是事情和他们说!” 于浩然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宾度在门外等了没多久就见于浩然出来了,看着满脸疲惫的他,他想问道一些什么,可是于浩然直径上了车之后就开口道:“还去你的住处吧,我困了。” 宾度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轻的将他拥在怀中,然后驾着车离去。 于浩然离开后没有多久于老爷子就断了气,一大家子也没有等到于老爷开口关于遗产分配的事情,一直等到天明的时候才接到于老爷子律师的电话,当听到有八成遗产归附于浩然,而剩下的两成归于敏敏的时候,那些叔公和叔叔们差点没有将于老爷子鞭尸,一个个哭的肝肠寸断,恨不得将老爷子哭醒了重新分配。 不过即便在老爷子的尸体前这么个闹腾,但是各人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于浩然才是人家正脉血统,至于他们,只要是曾经留一手的都分到了一些,起码划在自己名下的东西一份未少,但是那些不留余地的人基本扑了一个大空,连侥幸的时间都不给准备,可见老爷子心里有一本明帐。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人嫌自己多的,永远只是嫌自己口袋里面划了少了的,所以于老爷子与于浩然单独说话的那半个小时成了所有人想弄明白的真相,基本正常的人都会以为是于浩然好手段,所以说的于老爷子将家产全部都交给了他,他甚至没有给别人留下一丝的余地,于是他就被这么恨上了。 于家是第二天中午设灵的,于浩然也是中午的时候赶过去作为正孙给走的礼和过场,同着守灵也守了整整两夜,做足了人面上的礼。 于老爷子死后的场面给办的相当的风光,包括一些常打交道的政要人员都凑了齐,商场上不论是对手还是冤家都来露了脸,起码面表上都是挂着悲痛万分的表情的。 不过于浩然对于这些人过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令他感到奇怪的只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露上一回的脸,这人便是于明成。 于明成在于家的地位可比于浩然这个‘废材’高多了,他几乎全然的顶替了于浩然的位置,于老爷子甚至将他独自晾出作为全家人的标榜,而他在于老爷子面前也是卑躬屈膝,没人比他更加的孝敬,估计老爷子对他的举动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只将他头上那些股份送给了他,而这位全家最孝敬的人只在人死了之后就摘了那张皮? 不过于明成一向是注重表面功夫的人,于浩然相信这人宁愿落人口舌的原因可是有更大的利益等着他,而这个利益肯定和于浩然有关,不然他手底下不会这么风平浪静的。 要知道,于浩然公司那边刚稳定,他离开了这么久那边都安然无恙,还有与威廉安的合作还没有谈妥,要是他不答应十月款期的拖延商议,那么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再说那挪威方面的军械制造还有一半是于明成的,而他俩原本的合同因为阿鼻王的插手使得于明成断了资金链,于浩然反咬他一口之后他心中当然不满,就算他对他满嘴的情深意切,但是涉及到利益方面的问题估计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么大的侮辱…… 不要忘记,于明成能拥有今天这个地位完全不可能是吃素的!! 老爷子下葬之后于敏敏独自找到了于浩然,说是找他商谈一下合作的事宜,前提条件是这笔单子原本是由阿鼻王经手的,但是被她截了下来,要是做成的话将会有着丰厚的回报,于浩然不疑有他的答应了下来,毕竟商人都是利益当前,再说他俩的关系本来就好,就算是两人谈不成也不会撕开脸。 宾度并不反对这笔生意,尤其在提到阿鼻王的时候就更加的赞成了,不过前提条件是他要作为于浩然的保镖和老公跟去,理由就是怕于浩然跑了。 于浩然一向缠不过他,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37、谁做主 于敏敏将商谈的地点定在一个相当有情调的咖啡厅里面,这样的话也适合她与于浩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都是亲人,深一步来说两人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尽管论辈分来说只是姑侄关系,但是两人的年龄相差的不过,所以基本没有什么隔阂。 对于于敏敏来说,与于浩然合作只不过是内部互惠的一种方式,好的东西当然要先紧着家里人来,况且于浩然办事情从来都相当的可靠。 而对于于浩然来说这样的合作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在挪威的厂商正需要一笔大的单子来填充实力,所以欣然接受。 宾度也不反对,要想一个闲的蛋疼加上自大到不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人巴不得找点事情做做,恨不得天天世界大战弄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他也就安宁了。 于是怀着这样变态的心理,他莫名的安静,就像一只在暗中观察猎物的猎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在于浩然的主权上面,他还是有必要的宣告一下,于是在于浩然简短的将宾度介绍了一下之后,宾度相当识趣的在于浩然说‘朋友’时强调了一遍,并在前面加上了一个‘男’字。 于敏敏谁说是在国外长大,对于同性的问题早就是见怪不怪,但是对于一直要好的于浩然的性向问题倒是有些小吃惊,毕竟她是记得于浩然的初恋可是女孩子,当时追他的女孩子还是系花来着,她还帮着参考呢。 想着,她看着宾度突然觉着有些眼熟,这就恍然想道,“哎哟,我想起来了,这孩子不是你上回带回去的那个么?你还说是病人来着!原来你俩那时候就有关系了!” 于浩然听了这话立马回道:“哪里啊,那时候他真的是我的病人。” “哎哟,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啊!你从小到大没带人回来过。不过我倒是小看你,你就这么把他带回去真是一箭双雕,不但解决了出柜问题,而且还在所有于家的人面前混了个脸熟。你胆子真大!” 于浩然听了这话尴尬的说不话来,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再看旁边一直笑眯眯的某人,不但没有解释的意思,似乎还受用的要命,这就气急的一脚踹在他的脚上。 宾度倒是没有想到于浩然也有被惹恼的一天,竟然还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于是仗着自己的皮糙肉厚,他决定在这个假想情敌面前大秀一下恩爱,如此让这个女人彻底的对他的小猫死心,于是他相当包容的龇牙笑道:“小猫不生气,我错了还不成么!你说我们没关系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于浩然一愣,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转眼看到于敏敏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更加的尴尬,顿觉着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害羞的小媳妇一样,这就冷脸道:“你忘了你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了吗?” 宾度一听这话,觉着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呀,虽然嘴上说不说话,但是那只是顺便说说,至于嘴这玩意,不说话还要了做什么?!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相当识趣的住了声,不过当哑巴可以,但是必须要将手放在他的腰上,这样的话才能安心。 于浩然知道这人是一根筋,肯定是要占点便宜的,不过看在他的手没有露出来,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去了。 几人又打趣了一会子之后就进了正题,不过进了正题的话也是行话,要不是经常在这个行业里混的基本也听不懂,所有涉及价格方面的事情都是用大写字母代替,并且采取六进位的方法列算,比如A到F分别为0到6,A为通数0,Z为百搭,Z前面加数表示整数进位,那么G则成了整数6,H就是整数加1,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就翻译成了7,以此类推,各七位一个进阶,但成为而叠数统一为全数加位,所以HPPO就是7151514。 而材料方面的事情都会用主材料代替,至于合作人基本都是用的行业里的代号。 不过宾度最为感兴趣的不是这些吃着小鱼的人如何讨论着捕鱼计划,而是那字眼里面的A字,因为A字代表着阿鼻王,A字既是二十六位字母之首,也是阿鼻王的简称,这个称呼不是行业里的尊称,而是阿鼻王的自称,就像是坐惯了高处一样,阿鼻王除了一张脸相当的谦虚意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嚣张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当宾度听到于敏敏说到‘我了解A’的时候,宾度默默地扬起了嘴角,带着一闪而过的嘲讽,转而将放在于浩然腰身上的手收的更紧。 两人一直谈了四个小时才将合同谈妥,不过具体签订要到里约总公司正式签订,签订时间为十月底,倒是不忙,但是正好挑了一个最乱的时候,因为恰巧就是阿鼻家族刷资金的时候。 所谓刷资金就是将各家银行开始收账的时候将移动资金拿出来晒一遍,说是收账,也就是查看一下债务人的资金问题,以保证仍然有还清贷款能力,只需要将贷款全部的还清一遍,而后再次取出。 不过往往这时候所采取的方式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毕竟越大的企业资金流装越是高危,想要环环相套,必须学会游刃有余,所以时间以及各方面的安排都相当的紧凑到位,只要有一环错误,那么下面的就犹如中缝抽木一样,结果不堪设想。 而这样的所谓刷资金也是行里公开的秘密,不过于浩然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亦或者,他另有打算?! 宾度想到这里,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看来他的小猫不是一般的有个性啊,于是放在他腰身上的手紧的不能再紧。 谈完合同之后三人又一起吃了晚饭,吃饭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于敏敏又恢复了她女孩子家特有的八卦爱好,加上她本就生长在开放的国家,所以一开口便相当直戳重点问道:“你俩到底谁攻谁受啊?其实看起来吧浩然是受,但是这年头越是长得像受的人最后说不定就是攻,毕竟你从小就腹黑,说你是受我还不大相信,那大块头傻呵呵的,指不定就是壮士呢!” “小姑,没发现啊,居然你也这么八卦!”于浩然已经吃不下去了,其实当初和宾度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要被周围的人这么调侃打趣,甚至嘲讽和反对了,也想过过程可能会相当的尴尬,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难捱,尤其是自己最亲的人问道自己这些问题的时候,简直无处容身的感觉。 “于浩然,你有意的是不?我要是嫁不出去,我就赖在你俩的家里,让你给我养老。”于敏敏最讨厌于浩然喊她小姑,这种中国式的亲近方式在她一个土生土长的里约人看来简直就是难以接受,想着同样的年龄却喊着辈分的称呼,变相的就感觉自己老了一大截,加上大龄女人本来接介意称呼问题,所以她从小就不让于浩然喊她小姑。 于浩然一般也不喊小姑,只是在他生气的时候难免会拿这个称呼刺激她,“我才不要你,人家都领个小孩养养,我没事领个老太太回来不是神经病么!” “你就得瑟吧,仗着有人要了就刺激我。”于敏敏没好气的说道。 难得能看见于浩然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所以转而朝着旁边傻呵呵的宾度问道:“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要是结婚的话我当伴娘吧!然后去里约度蜜月,凑个狂欢节,我们可以开花车,我们公司赞助了几个呢。” “呵呵。”宾度笑着摸了摸脑袋,转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于浩然道:“小猫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家他做主。” 宾度反正一直感觉良好,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从不添油加醋,但也不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其中包括感受什么的,但是说归说,涉及到私人利益的时候他也是坚决保持沉默的,比如小猫属于他的私人利益的范畴,小猫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所以说说那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可以,其他的就要斟酌斟酌了。 “果然是这样吗?一般都是受当家啊!”于敏敏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 “宾度,你不说话能死吗?”于浩然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唏嘘了,直接吃完就走人。 宾度见此也不拦着,正好他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了,于是见于浩然离开,他就做可怜兮兮被欺负的样子跟着离开,活像是被牵着的一样。 于敏敏见于浩然那别扭的样子,这就趁机对着宾度道:“一般正常的夫妻一天两次左右,少了就是生活不协调,你们一天几次啊?” 宾度一听这话立马蔫了,话说他和于浩然统共来一次来着,这就憋了他好几天了,要不是还没有过于老爷子的丧期,他肯定是不会低于两次的。 于是抱着这样沉痛的心情,宾度一直到家里都闷闷不乐的,终于于浩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这就别扭的问道了一下。 宾度欲言又止,最终攥紧了拳头保证道:“你放心吧,等过了你爷爷的丧期,我们一定不会少过两次的!” 于浩然:“……” 38、老规矩 在剩下的时间里面两人回了亚东,其实两人已经算是开诚相见了,关系就走到亚热区了,医院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于浩然当医生的目的就是图个安静,而宾度纯属是为了于浩然留下来的,虽然表面上说是因为他哥哥杰克的控制,但是真正控制着他的东西算是可有可无,就看宾度想不想装了。 但是尽管如此,两人依旧是相当默契的选择回到原点,而后继续扮演着医生和病人的角色。 由于宾度一个星期都没有过来,所以导致整个亚东的医患们都长了两斤肉,值班的护士们也多了几个怀孕的,保安和主任的脸上也红润了不少,就连大乳糖都不用担心自家崽子的去处,可谓是到处一片和谐。 龚文华和胡戈自从那天被宾度偷偷地带出医院之后就被各自的家里人带回去了,并且狠狠地谴责了医院的不负责任行为,后不知是实在无法忍受他们的行为还是各家又深思了一下,两人的家人竟然不约而同的在宾度回来的这一天又被送了回来,故而‘桃园三结义’的三个大傻冒这么一聚头,当天晚上又是惹得亚东一晚鸡飞狗跳。 日子一晃到了十月中旬,天渐渐地凉了下来,海南的秋季不比别的地方,即便是冷也低不了几度,但是早晚的温差相差的特别大,白天的时候依旧热的喘不过气,但是晚上的时候就必须要盖被子了,不然海风会吹得人浑身酥麻发寒。 这天晚上,宾度在几次求爱无果之后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窝里,然后用这股子蓬勃的精力去为别人做着贡献。 就在他和胡戈三人一直折腾到夜间午时的时候,胡戈和龚文华相当识相的各自回去挺尸,他则是按着往常一样准备死皮赖脸的蹭上于浩然的床,毕竟猫睡觉都没有什么规矩,要是踹被子什么的他也好帮他盖起来,然后顺便做做别的事情,长夜漫漫啊…… 不过今天不比以前,以前几天都是夜里两点钟左右的时候爬去的,今天他总觉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这就提前了两个小时,都说聪明人的第六感相当的准确,所以他就纵容了一下自己的第六感,这就抱着自己的枕头一步三摇的朝着于浩然的宿舍走去。 要说这医生的宿舍自从被他这么大喇喇的进出几次之后就越发的森严了,从一开始的一个守卫到了现在的四个守卫,那防护栏上的红外线警报电网也密集了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止宾哥对自家老婆的疼爱,依旧风雨不间断的准时进出,除了今天跟着感觉来的有点早除外。 宾度自知今天可能来的太早,这就在于浩然的门口徘徊了一下,后见里面似乎还亮着几个小灯,不定是手机或者电脑的,于是这就顺道着找两个医生聊聊天,虽然他聊天的方式有点独特,基本是自己不说话,对方尖叫的模式,但是怎么着也算是打发时间了,某人也是乐此不疲。 大致又过了半个小时,宾度耍的有点累了,这就潜进了于浩然的屋子里了,宾度是将他的窗子整体拿掉之后进来的,因着于浩然也知道拦不住他,所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都熟门熟路了,基本闭上眼睛就能进来了。 可是今晚有些蹊跷,因为当他摸上床准备将人抱在怀中的时候突然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而那一片微亮的光也不过是一部节能手电筒,而且这手电筒是故意放在被子里,而后将被子露出一条缝隙,加上这被子被叠成有人在其中的模样,造成一种钻在被子里看手机的模样…… 要说这事儿不是有意的,宾度都不信。敢这样掌握特性糊弄他的人非于浩然莫属了,不过眼下他就是奇怪于浩然为什么这样做?!想以前的时候顶多拒绝他罢了,宾度也是自觉,必是要等他睡着了才进来,所以会先探!没有想到小猫这么快就学会利用这一点了! 宾度这么猜测着,这就看了一下时间,眼下不过一点整,所以按照以往规律来算,这人起码是想将他往两点以后瞒着,如果是这般的话,宾度就不高兴了,想来一个有夫之夫夜不归宿着实是该打,于是他就准备看看小猫最近在什么地方钓鱼来着。 要说到钓鱼,且能让于浩然在医院内部钓的莫非那两个傻帽了,只是令宾度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的意志力相当的强,在这么多宏二观发达的人类攻击下居然还能坚持住,足见两人的决心,也足见这两人被上面逼得有多狠。 宾度也算是知道于浩然跟那两人的关系,坦白的说从那两人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在不造成大的影响的前提下,他还是容许小猫自己发挥的,加上他压根没有将那密码交到那两人的手上,足见于浩然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而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亲密相处,他相信猫的最后归宿还是自己的怀中。 于是本着如此十足的信心,宾度大步的朝着亚东最最事宜夜间谈话的地方芭蕉林走去。 要说宾度本来不想知道小猫钓的什么鱼,毕竟不管小猫钓什么鱼他都会纵着,但是没等他到那芭蕉林的深处的时候就听一声隐忍的低吼道:“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跟里约巴氏搞到一起想吞了钉珠,然后再哄那小太子告我们,少说也要索赔个把亿,你难不成当我们SAA是吃素的吗?” SAA确实不是吃素,从他们向于浩然要密码的时候宾度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单纯,不过于浩然也不是吃素的,但到底于浩然在这几者之见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宾度非常的好奇,小猫到底是想吃哪边的鱼,而谁才是他真正的合伙人,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既然你们这样想,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既然合作就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要不然我也不会特地回来将密码告诉你们,并且他对于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用处了。”于浩然这话说的相当的镇定,似真似假,就连那两个商场上的老手都摸不定了。 而于浩然的这话却让宾度的心漏了整整一个节拍,他相当敏感的认为他说的那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就是自己无疑了,都说猫比较冷情,但是亲耳听到他这么淡然的说出来还是会让百毒不侵的宾度头皮发麻,于是只下意识的将他的这话作为‘对策’听下去。 “别把我们当傻子,那傻小子成天的在你的屁股后面转,什么都听你的,到时候你陪他睡一次他还不是什么都依了你?!”这是德古达斯·尤里的声音,依旧说的那么犹犹豫豫。 斯汀·里昂符合道:“就是,你和那巴氏的关系早就是人尽皆知的,几年前你俩合伙堵了阿鼻王,要不是后来有人拉了阿鼻王一把,估计那老不死的早就栽在你俩的手里了,你们俩的手段我们是见识过,要说现在你俩翻脸了,我们还真不相信。” “我看他和那傻小子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巴氏指使的,不过那傻小子还就真的着了你的道。” 于浩然听了这话脸上微起了薄怒,出口便道:“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们既然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到时候我果真要和巴联手,就是真的刀枪相见,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宾度听了这话又是心一凉,不过他还是相当信任的以为这也是小猫的‘对策’而已,想到那巴氏,他只知道那是于敏敏的另一个名字,而对比与于敏敏的通情达理,那商场上的巴氏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恶魔。 而对比于巴氏,宾度最震惊的莫过于于浩然居然和于敏敏联手拉了阿鼻王下水,要知道,四年前的阿鼻王已经是一方霸主了,那时的他就毫不逊色于今天的于明成,阿鼻老头也说过,那个拉到他的小家伙至今没有露出马脚,不过也幸亏的如此他才有机会结识阿鼻王,不然也没有他的今天,说起来都是小猫的功劳。 现在看来,他真的要好好的观察他的小猫了,似乎爪子该剪剪了,挠了人可是要赔钱的。 德古达斯·尤里和斯汀·里昂对于于浩然的话似信非信,终得那德古达斯先舀出主意道:“那你明早就将珠子拿给我们,密码也一起。到时候我们自动消失,但要知道你和巴氏联手,SAA就会用通敌的罪杀了你。” “好。”于浩然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后又想起了什么,“货出来之后我照例收五成。” “这个是老规矩。”德古达斯说着,口气倒是缓和了许多。 三人商议好了之后,于浩然就先离开了,宾度本想跟着于浩然走,但是却在于浩然离开之际又听到那德古达斯暗自笑道:“现在他还想收五成,那就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39、真好看 宾度自从听了于浩然将他的钉珠送给SAA的时候就有些心凉,活生生比背叛了还难过,但是转而想到小猫的心思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何况从自己将那珠子交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于是这就又在心里将那盏希望之火点了亮。 再说于浩然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须臾他心中就有点没底,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要是这人早就发现了他的那点小把戏,想来心中肯定是对他有点猜度,毕竟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于浩然相当的了然,宾度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大棕熊,真正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而且深藏不漏,有的时候他竟隐隐有些害怕。 宾度能比于浩然早回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还有什么比钻墙打眼走小道来的更快呢?彼时因着发现了于浩然的小秘密,这就想借着他的心虚然后趁机索取些什么,比如安排他和小宾度深度接触一下什么的,毕竟他做的这个事情要是真的摊开来,想来后果也是相当的严重的,索要一些报酬是应该的。 “你来了,多久了?”于浩然想探个底,这就刻意的回避着那床上的一双晶亮的眸子,一边冷静的拖着衣服准备去洗个澡睡觉。 “哦,我也是刚来。”刚从芭蕉林里面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一向里面不关灯的话他是不会进来的,果然这人可以出院了吗? 宾度也不隐瞒,直接道:“我看你和两个人出去了,我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一会儿吧!” 于浩然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好在他及时转过身去掩盖了自己的表情,彼时的他不得不想着这人既然是看见他和斯汀他们出去了,那么他有没有去听到什么,想然这人又是对自己的事情好奇不已,必定会去,那么要是去的话他听见了什么? 不过这一系列的猜想还没有任何的头绪,这就听见床上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等他回过神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脱了个精光,接着就是腰上一紧,再看这人正笑眯眯的朝着他道:“我正好也没有洗,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你们不是八点钟准时洗澡的么?”看完新闻之后按着规定就给所有的病人洗澡了,怎么他还没有洗?不觉着又疑心起来。 “是洗过一遍了,可是就想和你再洗洗,顺便帮你擦背什么的。”再顺便那啥啥…… 这是明着让他定心,紧着没容他多想,这就将他攥在怀中,然后一把关上了浴室的门。 于浩然听了这话倒是没有静下心来,原因是这人身上裹着一股子芭蕉叶的味道,让人不怀疑都难。 宾度倒是没有注意这一点,由于他俩的第一次就是在浴室里面,所以他对浴室格外的向往,而自从那一次之后于浩然就一直没有让他碰,这回他看他没有拒绝自己陪浴,心中别提多兴奋,小宾度都跟着雀跃不已。 于浩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人的企图,在抵到那ying挺挺的某物,这就来不及想别的了,光是被他身上的热度都能灼化了。 “咳咳……”于浩然有些不自在的往一边挪着身子,尽量与某ying物隔开点距离,不知道为何,看见它那狰狞的个头,他总觉着浑身都不大自在,而且越来越燥的慌,于是这就急着道:“你抱着我我怎么洗澡啊?你先把手撒开,我们各洗各的。” “没关系,我不嫌搁人,你别担心,我会帮你洗干净的。”某人相当厚颜无耻的说着,紧着就装模作样的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摸索着,做出一副相当认真的搓澡的架势。 但是这搓和摸只在乎用不用劲问题,由于他舍不得小猫细皮嫩肉的,当然就不会用那么大的劲了,于是这原本就觉着燥热的于浩然,让某人的手竟是往他那敏感点上面逗弄的时候就更加的紧绷了起来,男人对男人是再了解不过,于是没过两下连着身下的某粉色状物也抬起了头来。 宾度见小小猫醒了过来,这就就一把捉住了它的小脑袋,而后任他在自己怀中一紧,这就用手裹紧了小小猫动了起来。 由于宾度的手心因为常与化学物品接触,弄得有些粗糙,局部还有薄薄的一层茧子,所以只当那粗粒的东西勒紧自己的时候,于浩然就觉着全身的筋脉都随着他的律动而敏感起来,一时竟又疼又又舒服,只喘了一口气便随着宾度的动作动了起来,后越来越疼,却也越来越舒服…… 宾度本想着让他在自己的手上出来,但是当低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他那额眉越皱越深,连着发出的喘息声里都夹着丝丝灼痛的沙哑,这就猛然想到他的那根不比自己的皮糙肉厚,但即便是自己解决的时候在顶端也觉着相当的疼,如此不过怀中这人娇嫩的那处? 于是宾度这就松了手,再看小猫的那处果然是娇嫩的很,就连颜色也比自己好看,那粉色因着他的揉搓变成了红色,娇艳欲滴的红,让人不禁想吃了。 于浩然本即高chao,这突然的停了下来让他浑身愈发的燥热难当,再看这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也开不了口让他继续,这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宾度本来想将手换成嘴,当看见于浩然乖乖的趴在他的胸口的微张着嘴忽闪着睫毛的时候,他似乎被这一场景给定格一样,觉着这时候的于浩然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而彼时再看他那一双眼中闪过的渴望和隐忍让他忽地的忍不住问道:“要继续吗?” 于浩然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那喷头的水一滴滴的迸落在他的眼睫上,惹得那双本就渴望的双眸变得更加的饥渴难耐,于是到了宾度的眼中竟然觉着他像没有回神的猫,乖的让他都化了。 宾度舍不得他再忍着难受了,这就在他的注视下蹲身含住了他的那一根,然后轻轻地撩拨起来。 于浩然从来没有如此的舒服过,毕竟他不是随便的人,即便也有过女人,但是那不过是年轻时候的青涩事罢了,而且上回和宾度在一起的时候正好也是醉了酒,具体的感觉相当的模糊,哪里和现在如此清醒的感受一样? 宾度本是想尽快的将事情做完,但是想到大家都是男人,做这种事情又是两个人的事情,自然要双方都满意才好,于是他竟是逗着他将近半个小时才让他出来,直至出来之后于浩然依旧意犹未尽。 而宾度就趁着他这意犹未尽的时刻赶紧做了铺垫,然后直直的进了他的身体,让他准备再次跟着自己走向高chao。 于浩然深刻的记着第一次那种撕裂的灼痛感,尽管他当时浑身都轻飘飘的,但是那shen下连同着浑身的静脉都被抽掉的感觉让他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只当宾度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就浑身紧绷着,直至他chou动了好几次之后他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这一次并不如上次那种尖锐的疼痛,只是感觉下身发胀而已,由于某人的那紫黑色的某物个头较大,所以没等他进来一半他就觉着堵得慌,后这人似乎也没有执意将zhen根都送进来就轻轻地动了起来…… 宾度是全程都在观察着于浩然的表情,见他虽然微蹙着眉头,但是并没有那种痛苦的样子,这就知道他上回是好的差不多了,也不急着让他一下子全部接受,先让他适应为止。 这个适应过程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于浩然由着才开始的胀痛到了后来竟然开始慢慢地迎合起来,这让他多少有些觉着自己不争气,但好在他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觉着既然做这种事情那就要大家都舒服的,于是这就全力的配合起来。 于浩然的配合让宾度简直疯狂,他差点没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见他如此也愈发的带劲起来,这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干到了凌晨…… …… 一晃到了十月下旬,于浩然去里约的机票也订了下来,宾度本想跟着来着,但是却在于浩然离开的前一天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杰克·马汀。 这位常活跃在各大知名人物排行榜首位的年轻军火商终于露了正脸,目地可想而知。 宾度料到他肯定是听了SAA那边得到了珠子的风声,所以百忙之中抽身出来看望他亲生的唯一的弟弟——宾度先生! 杰克的出名不只是他那雄厚的背景和残忍的手段,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一个会给他摇钱的弟弟,这个弟弟他摇了十几年,从普通的军火商成了引领精密设备的领头羊,这其中的巧板世人皆知,而今年却有些出了他的范围,原因竟然是这个弟弟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偏偏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敌人。 杰克不比SAA那帮人闲得慌,他没有时间和宾度在这里打游击,所以就派了人过来留意宾度的一举一动,可是这几人显然还不够聪明,以至于那珠子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直至SAA那边发出机密申明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这些年竟然有点低估了宾度的智商了。 “你不用问我什么,珠子已经被我当成定情信物送给你的弟夫了,所以大哥这回白跑了一趟了。”宾度遇上杰克就像是比特遇上斗牛,装都不用装,直接上正题。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骗的了我?我俩当初可是签了合同的,你这么做就是违约……” “是要赔偿吗?”宾度相当的淡定,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杰克的人,宾度绝对是排在第一,而且没有之一了。 杰克听了他的话讪讪地笑了一下,紧着道:“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人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人。” “你给个数字吧?!” “你不打算和我合作了?”他相信他赔不起,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是他最好的合作人。 “你给个数字吧!”宾度又重复了一遍。 杰克听罢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宾度,似乎就过了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他都已经有些陌生了,眼睛里面多了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这样的感觉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握,如此他不得不‘善意’的提醒道:“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怕没有这么单纯,你不要看看他的资料吗?这样也好深入的了解了解,有利于促进感情。” “我最重要的地方都被他全部的包容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深的感情?”宾度说着笑了起来,想想于浩然那情到深处的样子……啧啧…… 杰克看着这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就露出一脸浪荡的样,心中顿时起了薄怒,这就道:“你要是执意如此,最后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啊!” “多谢大哥提醒,尽管我不需要。” “你要是被骗了或者受伤了,我东渡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留着。”杰克说罢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笔,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末了嘲讽的一笑,直接走人。 宾度倒是依旧沉迷在于浩然那闪动着羽睫的场景里,然后悠悠道:“听见没,我大哥要钱用,你们给我大哥打钱去。” 话落不多久,衣柜的大门被推开,里面出来两个人,分别是龚文华和胡戈。 龚文华听罢这话也没有心虚什么的,直接走到宾度的身边准备领了那数字就走人。 “慢着!”宾度似是差点忘了事一般,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支笔,然后将那张纸抢过来,就在从左到右数了一遍,后在左边第一位右下角点了个点,末了收了笔笑道:“不能多,小孩子要钱总是要扣着一点的。” 胡戈凑上来一看,立马囧了,这数字是卍3.1415926…… 40、看电影 杰克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摇钱树弟弟,尤其是在收到他的赔偿金被提前了七位数小数点之后就感觉自己被控制了多年的小毛头捉弄了一把,更加气人的是他居然将威廉安的单子强给了他的小情人,这样要是继续纵容下去的话,那这个弟弟都不知道他大哥到底几斤几两。 再说宾度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不慌不忙的等着他这位人精哥哥的二次造访。 杰克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只一脚踹开了宾度的房门就破口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被那个小妖精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居然连我的单子你也敢抢去讨好他。” “大哥,你怎么能说他是小妖精呢?你都没有见过他,请你不要妄下评论。”居然敢说他的小猫,简直是活的太顺畅了。 杰克被他一句话说的噎着呢,瞪着两只眼睛不可思议道:“你难道听不懂我说这话的重点吗?我的重点是你那个奸夫吗?” “杰克,你再说这话的话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宾度颇有些认真的皱了皱眉眉头,“你是没有见过他,你要是见过他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杰克扶额,郁闷的回想着宾度的这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似乎他从来都没有找到过重点,“现在我们不谈他,你就说你为什么要将家里的合同偷给了外人?你知道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和威廉安签下这样的合同,要是今年没有这笔合同,SAA都能爬到我的头上拉屎。” “大哥啊,你可一向是我心目中的大神啊,怎么和威廉安要一张单子就这么难呢?我就不相信他能斗过你!”宾度叹气道。 杰克忍着气道:“你也知道威廉安是阿鼻王身边的人,我们要不是一年出两只珠子,压根拢不住他,他虽然手里没有什么人,但是他的销售量是最大的。”阿鼻王垄断了整个精密市场,这其中有威廉安大半的功劳,目前除了里约巴氏,剩下的就是东渡精密有足够的能耐与阿鼻王叫板了,尽管杰克嘴上从来都不承认威廉安与庞瑟这两个老混蛋的能耐,但是在心里还是将这两人放在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两人是阿鼻王的左右手而已。 “你到底是如何让威廉安开口的?”杰克有些不服气的追问,想这威廉安尽管老奸巨猾,但是两人合作了整整十年,相信他还是有这个分寸去分清两者之间的能力。 宾度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啊,别的也没有什么。”果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打了一通电话?”杰克有些不可思议,想威廉安是用东渡暗自将新珠子过给SAA与巴氏的名头解除合约的,而即便是威廉安放弃了与东渡的合作也不会如此草草的签了巴氏的合同,难不成这其中另有门路? “我和他有点小交情,要是大哥你相信我的话,我立马给他打电话,不过人情费你可是要给的。”宾度也不隐瞒,威廉安的大名不要说是他,恐怕是个人都是知道的,但是能和他攀上交情的估计是屈指可数。 杰克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宾度,后兀自想了想,顿时明了了什么,即刻冷了脸道:“看来你早就背叛了我效忠了阿鼻王,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做大哥的狠心了。” 宾度冷笑:“大哥啊,你太自信了,我从来都没有效忠于谁,何来的背叛啊?” “看来你装病是假的,吞了我才是真的,不过你不要太得意,你投靠了阿鼻王,未必能扳倒我,我手里还有阿鼻王一半的合作单没有交付,想来他也不是会为你这个小罗罗与我翻脸的。” 宾度笑了笑道:“如果我直接吞了你呢?” 杰克被他这一句话说的蓦地一怔,感觉一股子慑人的寒意不断的朝着他袭来,再看对面那曾经被他玩在股掌中的弟弟,他始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使得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到浑身发毛。 …… 这边于浩然在到了里约之后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起初是他和于明成的挪威工厂频频报错,接着就是荷兰也出了事情,就连他在澳门和香港的场子也都发来了紧急召回消息,一般在通讯仪中基本都不会说出发生的事情,所以只按照发送的讯息来判定此事的急性性,而这一次,各方发出的紧急消息都打了三星以上,而最高星便是五星。 起初在挪威工厂发出消息的时候于浩然以为是于明成动了手脚,毕竟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被他坐了一般他心中肯定是不踏实,所以他只需要将自己信任的助手派过去解决一下就成了,毕竟于明成目前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和他较真。 不过等荷兰那边的精密公司发过来消息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了,关键不是他怕自己解决不了,而是因为这个消息被于敏敏截了,要不是他们又将信息发到了他的私人手机上,估计连荷兰那边被吞了都不知道。 尽管于浩然不知道于敏敏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要截了他酒店和邮箱的通讯讯息,但是由此可见于敏敏起码不是想单纯的和他合作了,他只是不敢相信两人彼此扶持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会这样害他。 于浩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特别对于亲情这一块他更是少的可怜,所以即便是于敏敏这般的对他,他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对她另作打算。不过他并不想打草惊蛇,他想看看于敏敏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或是各方发来的消息都有补救的余地,所以他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所以他就决定将计就计。 当天晚上,于敏敏就和他正式签订了协议,威廉安特地从印度赶过来做了协正,于浩然总觉着这个威廉安有些熟悉,而且还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因为他那鼻子下面相当另类的八字胡应该是个很难忘记的标记。 而威廉安对他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撇他两眼,两人目光交错,却又相互默契的扭过头去。 三人一直谈到了夜里两点钟,威廉安几乎没怎么说话,于浩然话也是不多,只是每到关键的时候说出一两句,倒是于敏敏一直打着热场。不过倒也听不出来她的刻意奉承,毕竟对于威廉安这样传奇似的人物,加上他身后站着的是阿鼻王,所以任谁都有些打心底的敬重。 等两人送走威廉安的时候,于敏敏提议去吃个夜宵,于浩然什么都没有说的跟着她去了。 两人将地点选在了一个相当开阔地方,透着里约特有的民俗风情,就像是青岛的啤酒街,基本都坐在露天的地方吃饭喝酒,时不时还有拿着乐器点歌的人走过,他们每每到一桌子都会让那个桌子沸腾。 “今年能拿到威廉安的单子着实不容易,还多亏了浩然你,要不是你截了东渡的单子,估计我们也不会谈下来。”于敏敏说道这里又得意的一笑道:“其实他也不过如此,德国日后合作的多了,我们也能代替东渡。” 于浩然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她,发现这一向温柔能干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你是想吞掉东渡?” 于敏敏朝着他狡黠的一笑,继而道:“不,不是我,是我们。你忘了,只要有了那个小太子,我们就能垄断整个市场,再狠的技术抵不过创新,只要有他,他们那些人都得向我们讨一口。” 于浩然不着痕迹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垂眸冷笑,想他原来还在考虑于敏敏的居心,想来这女人的心已经大到吞了整个东渡,而他这颗棋子唯一可以利用的价值就是他的手里有宾度,还有就是他的那些产业。 而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揪的有些发慌,想宾度是毫不犹豫的将钉珠给了他,估计他要是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将珠子放给了巴氏,估计他肯定是心凉了彻底。 “对了,SAA怎么没有动静?你给他们的珠子他们难不成没有发现是假的?” 于浩然轻笑,继而道:“你也太低估我的能力了,半路让他们发现是假的多没趣,当然要让他们大批量生产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才能发现是假的。” “真是看不出来,我一向温弱的侄儿居然也有这么狠的一面。” 于浩然冷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于敏敏没有接话,只默默的笑了笑,然后继续用餐。 凌晨三点,于浩然在酒店的床上接到了宾度的电话,这人就像是算好了一样,他刚出了浴室的门他的电话就过来了,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于浩然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大咧咧的,但是心可细着呢,一般半夜时候从来不打扰他。 宾度不大想谈论这个话题,毕竟他比较理亏,想来偷偷放跟踪器的事情要是被知道了可就不好了,于是这打着哈哈道:“小猫,你想我没有啊?” 于浩然想说还没有时间想,但是他觉着这人肯定会纠结这个话题,于是这就道:“我合同已经签完了,这两天可能就要回去了。” 宾度一顿,“回来做什么?好不容易去一趟,还有好多电影没有看呢,我请你看电影,你等着我去吧。” “电影?”于浩然哑然,难不成海南没有电影院? “恩呢,你就乖乖等着我就成了,对了,你想我没有啊?”他还还是没有忘记这个话题。 于浩然扶额,但是嘴边却不觉着露出一抹笑意,“有点吧。” “真的吗?”电话里的人顿时雀跃,“我也想你,小宾度也想你,我浑身上下都想你,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就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一秒钟比一个小时过的还慢,小宾度想你了我就安慰他,结果我越安慰他越是想你……” 宾度滔滔不绝的说着,于浩然竟然有些庆幸宾度没有跟来,不然要是连累了他,他还真觉着有些过意不去,他不否认宾度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毕竟就算没有情爱,起码他给他的那独有的一份宠溺还是让他珍惜的。 41、大结局 宾度果然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当看见于浩然大早上的跑到机场去接他的时候他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吻。 于浩然小心的看了周围一眼道:“别瞎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宾度死死的将他攥在怀中,“我又没有亲他老婆,他看屁啊!” 于浩然无奈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道:“谁是你老婆,不要脸!”尽管这么说,但他嘴边还是擒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 宾度一听这话,立马较真了,“谁敢说你不是我老婆我崩了他……” 这边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一把抓住了一个盯着俩犯花痴的小姑娘,顿觉着腐女也是相当可爱的,这笑眯眯的凑上去问道:“你觉着他像我老婆吗?” 小姑娘本来还准备偷偷地将两人亲密的照片发到微博上呢,然后让众姐妹饱眼福,毕竟攻受都长得这么养眼的实属少见,结果这两个帅哥自己就招了,她当然冒着粉红泡泡的将脑袋点的和捣蒜一样。 宾度见此又在心中大赞了一声腐女万岁,继而扭头对怀中的人得意道:“看吧,正常人都知道。”说罢顺势在他的耳边舔了一下,直至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松口。 于浩然被他这无聊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动手动脚,生怕一个反抗之后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 要说宾度几天不见于浩然自然是想念的很,只到了酒店之后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将于浩然按在床上狠狠要了几回。 而于浩然似乎比往常主动一些,加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何况作为男人他也是有需要的,本来没有和宾度有过还不觉着什么,如今几天不见还真有点想他。 宾度本来一个人做的时候就很开心,如今见他主动迎合简直喜不自胜,差点没有激动的跳起来,小宾度就像瞬间加了能量,一直折腾到凌晨都屹立不倒,直至于浩然低头求饶的时候才鸣金收鼓。 宾度猜他肯定是因为珠子的事情对自己心生愧疚,所以这一出应该就是作为补偿来的,不过他只要是开口,宾度就当不知道,只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连着几天都狠狠的折腾他,这样就算是对他的惩罚好了。 一直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两人本腻歪在一起吃午饭来着,于浩然问道宾度关于那电影的时候,可是宾度一直推说再等两天。于浩然觉着这人压根就是拖着时间折腾他而已,只是不明白一个正常的人类是如何有这么强的战斗力,以至于他被折腾的连着嗓子都哑了,这人依旧精神抖擞。 可是就在第六天的下午的时候,于浩然突然又收到了来自荷兰的短讯,这一看使得一向冷静的他居然跌坐在了沙发上。宾度猜想定是公司出了大事情,这就拿过他手中的通讯仪一看,上面清楚的交代着公司被合并之后的手续事宜,包括一些法律文件,而这讯息的发送人竟然是巴氏于敏敏。 “我完了,我一无所有了。”于浩然说罢就仰在了沙发上,怔怔的看着不远处被大块的乌云遮盖的海面,海水黑沉沉的,那海风吹得椰子树飒飒作响,顿觉着自己就像被困在这怕人的海底一样,怎么挣扎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宾度知道,荷兰公司不但是于浩然的根据地也是他亲手创办的第一个精密公司,真正是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他亲手带大的。而荷兰作为总部,与挪威已经香港都有着紧密的联系,想着即便是没有联系,就看着于敏敏潜伏了这么多年的用心看来都已经保不住。 宾度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轻轻地将他拥在怀中,然后陪着他一起静静地看着那黑海上百丈高的海浪不断的掀起,又落下。 这个夜里,两人就在沙发上坐着,直至到了深夜已经完全不能看见那远处的海景的时候,两人就听着那海水拍着海岸的声音以及对方的呼吸声,各自思虑着今后的路。 直至到了凌晨,于浩然才缓过一点神来,就着那点点光亮开口道:“我把你的心血送给了别人,你恨我吗?” 宾度有些意外他居然会向他坦白这件事情,尽管他不说他也是一清二楚,不过既然他主动开口,那也算是他对他敞开心扉的一个契机,他当然要抓住,于是只顿了顿便道:“我既然已经送给你了,无论你送给谁都由你决定。我们是一家人,除了你以外,别的都是小事情。” 于浩然听了这话心中竟微微一动,好似心被掏空了之后竟又有什么东西装进去了一样,就像满杯装不了任何的东西,而满杯时的心态也如同杯子一样,觉着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的,而等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之后,才猛然发现,只有这样才能装的更多。 原来,总以为宾度对他的感情只是新鲜,他拒绝接受的原因不是不真挚,而是怕失去,如今真的失去了一切,回头却发现他依然还在,从不曾改变。 “你知道么,我去亚东做医生也是因为知道你在那里,我接近你也是有企图的,就是为了你手中的钉珠。还有,戴德成是我的手下,他进来不是监视我,而是监视你。最后,那天晚上我和SAA谈话的内容是故意让你听见的。”目的就是让他死心,不想当初的企图在今天看来是这等的可笑。 宾度见他既然把心抛了出来,那自己当然是心肝肺一起掏出来,反正他一定要付出的比他多就是了,于是只笑了笑道:“我都说过了,除了你以外,这些都是小事情。”这事情他从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 于浩然见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心中更加的难过,这明显就是早就了然的样子,而他居然什么都不介意,都不知道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包容这一切,于是原本被掏空的心顿时被他包裹着的温度装的满满的,有生以来竟第一次被泪水打湿了眼眶。 宾度知道,直至今天,他的所有的付出才得到了回报,真正是不容易啊,于是将他拥的更紧。 这个夜,注定是无眠之夜,四点的时候宾度邀请了于浩然去看电影,地点就在巴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面,而电影的内容就是阿鼻家族活吞巴氏。 于敏敏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吞了于浩然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时候她的公司资金链拉起了黑灯,所有的公项款没有一家借贷,最最要命的是,于浩然给她的钉珠居然是假的,而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直至她大批量生产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才发现,而就在这之前,于浩然还亲口说过,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于是就在双向打击的同时,威廉安与庞瑟以合约的借口吞了她全部的家当,同时将于敏敏告上了法庭。 于敏敏即便是最后也没有弄明白阿鼻王为什么这时候插上了一脚,于是就在她被法庭传唤的前一刻,一把抓住了宾度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代替阿鼻王和我谈判?”记忆中,他只是一个精神病而已。 宾度笑了笑,将那签完的协议书放在了他的手上,而后签着于浩然转身离去。 于敏敏怔怔的看着他消失,当视线转到合同上的时候才看见那赫然醒目的三个大字——阿鼻王。 …… 于浩然在拿着自己公司以及巴氏的总裁聘请书上颇有些苦笑不得,他本以为是自己是幕后的主使,不想真正操控着这盘棋的人,压根就是那个貌似失控了的人一样,而他一直辜负的人。 宾度早在那年碰到阿鼻的时候就领导了整个阿鼻家族,不过他并没有改名字,而当时阿鼻家族不过和巴氏差不多的能力,能有今天也是他拼出来的。 说到这里,于浩然依然不解:“那威廉安和庞瑟到底是谁?” 宾度笑了笑,“你知道龚韦华和胡戈吗?” 于浩然猛然想起那日千人的派对,蓦地了然…… “那我向你隐瞒了身份,你会不要我吗?”宾度一边在他的身上划拉着一边问道。 于浩然想也不想的答道:“除了你,别的都是小事。” 宾度听罢一口堵上了他的唇……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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