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高朝完美的谢幕

 第一章：帝都辛格 “那是不可能的！墨言不可能死！”卫雨宫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尽管还带着黑色的隐形眼镜，但是那双眼眸也依然让人觉得可怕。 “可是都已经过去四个月了，搜索也没有结果，而且当时……”洛克昂的话顿了顿，道：“雷蒙的描述，应该是一枪击中了心脏的……” “只不过是击中心脏而已！不过如此！对于瓦尔基里来说，就算击中心脏也不一定会死的！”卫雨宫涨红着脸，像是在说服洛克昂，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别自欺欺人了！你真当你们是怪物吗？心脏开了个洞都死不了吗？”洛克昂吼了回去，但是他也多么希望比卫雨宫说服，去相信墨言没死。 可是现在卫雨宫这幅样子……他现在这幅样子让洛克昂不得不去当这个坏人，不得不逼迫他来认清这个事实。 “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洛克昂猛地拉开13号的窗帘，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亮了卫雨宫憔悴了很多的脸。 如果说以前卫雨宫看起来像是游戏花丛浪荡不羁的公子哥，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生活贫困的中年失业人士。 “接受这个事实吧！如果你觉得继续住在13号会让你很难受那我就安排另外一个住所给你！给我振作起来卫雨宫！你把那么多人牵连进你的混账计划里，结果却又自顾自地丢下这些烂摊子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负责吗？” “我不会接受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接受的！”卫雨宫站起身，依旧高大的身材减退了少许颓废的气息，“在找到尸体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在那种水量的河里尸体也冲刷成白骨了吧？” “那就把那白骨带到我面前！一根不少的！否则我绝对不会接受的！”卫雨宫丢下洛克昂，转身上楼，只传出砰的一声关门声。 洛克昂无奈叹气，离开13号。他也早就明白的，自己是说服不了卫雨宫的。 在车上，通讯器想了起来。 “雷蒙，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他问。 “的确，时间和地点都很吻合，那时候漂流到下游的约克夫镇的可能就是墨言。不过约克夫镇比较落后，整件事情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询问当地人得到的情报也非常散乱，不过有一件事询问的结果倒是相当一致。”雷蒙的话顿了顿，道：“就是漂流过来的伤员在接受简单治疗后，被两个外乡人带走了。而对于那两个外乡人的描述也同样很不清晰，所以……” “也就是说墨言可能被人带走了吗？那两个人会是谁？”洛克昂自言自语地说。 “处里还要继续跟进吗？”雷蒙小心翼翼地问，虽然说洛克昂跑到13号来和卫雨宫说这么狠的话，但实际上天网对于墨言的搜索从来没有停止过，雷蒙也私心的不愿意停止，因为他总是觉得，墨言之所以失踪，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的缘故。 明明墨言还叫他大哥，在那种时候自己却束手无策。 “当然，而且要加大力度。”洛克昂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希望最大一条线索，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两个人挖出来。” “是！” …… 帝都辛格，第三龙王芬妮坐在花园的小亭子内，脸色有些忧愁。今年已经四十四岁的她，眼角难以掩盖的多了许多细纹，可是却依然难掩风情。就在宅邸的深处，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一个青年仿佛沉睡一般，如果不是手臂上插着输液管，床边好几台医疗设备，这一幕只会让人觉得美好。 “芬妮。”因为入赘皇族而被封为一等伯爵的斯托尔走到妻子的身后，开口。 “嗯？斯托尔，怎么了？”芬妮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笑容，金发在阳光下像是金子一般耀眼。 “我听说了，接回那个孩子之后，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啊。”斯托尔坐在了石圆桌的另一侧，放眼眺望花园里初夏郁郁葱葱地一棵棵果树。 “我……只是还无法接受……”芬妮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起，似乎想起了很痛苦的事情。 “我刚刚去看了看那个孩子，不是一个挺好的孩子吗？”斯托尔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虽然身上伤多了一些，可是看起来应该也是个好孩子。” “什么好孩子？回来的时候胸口上被人开了一个洞，差点在心脏上破了一个洞。身上又是枪伤又是刀伤的，不是混混就是黑社会！”芬妮有些赌气地说，哪有一点平时的庄重。 “你那只是成见吧？连见都没见过一次，你怎么知道的？”斯托尔苦笑着，伸手刮了刮妻子皱起的鼻子，纵然老夫老妻，他们的恩爱却是八大龙王里仅有的。 “我就知道！总之这个孩子我……”芬妮摇了摇头，紧握的手有些颤抖，可是话却无法说完。 “你看你，其实也就是嘴硬而已。”斯托尔伸手把芬妮抱在怀里，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靠在丈夫怀里，芬妮问道。 “我想把这个孩子收在我名下，就把他当做我们两个的孩子吧。” “不行！那种QJ犯的孩子怎么能做你的孩子？不行！绝对不行！”芬妮挣扎起来，可是却被丈夫强硬地压制住。 “芬妮、芬妮！你听我说！”斯托尔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银眼，能为你的这一系增添不少力量的。而且，就算圆了我的念想，我会把他当做是我的孩子的，毕竟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就更加不可能了……” “斯托尔……”芬妮抬起头看着丈夫，从斯托尔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坚持，也明白了自己无法再劝阻，只好低下头道：“我知道了，这两天就拿你们的DNA做个亲子鉴定，弄个假结果出来，让他归到你名下……” “乖了。”斯托尔笑了笑，却无法压抑下内心深处的悲哀，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发，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可是，不远处突然传来骚动打扰了两人。 “出了什么事？”芬妮不悦，坐直身体，不见小女儿姿态，自有一股雍容威严。 “殿下！那个……醒了！世子醒了！”前来报告的人语无伦次地开口，带着惊惶。 “那又如何？身为我的仆从，起码的利益和修养还是要有的。”芬妮挽了挽鬓发，不悦地开口。 “是。但、但是……”仆从焦急地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手忙脚乱地指向宅邸深处。 就像是在呼应他的一指，宅邸深处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青白光芒，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芬妮一愣，除了感受得到那不属于他们八大龙王的血脉共鸣之外，对于这个人她更多地感受到的是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心底仅属于丈夫的那一片柔软地突然被触动，她有些呆愣，就这样看着宅邸上飘起袅袅烟雾。 “芬妮！去看看！”斯托尔站起身，朝芬妮伸出手，“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芬妮慢一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握住斯托尔的，被拉着抛进一团混乱的宅邸。 穿越走廊和一扇扇大门，两个人来到狼藉遍地房间里，一股焦糊味充斥在鼻端，但是斯托尔和芬妮都没有在意。 床上的青年有些僵硬的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解开衣服去看胸口上留下的弹痕。 “我……没死吗？”墨言低声自言自语，四个月过去，他的头发都已经留长，刚好披到肩膀的位置。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墨言抬起头，银色的眼眸有些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华服男女。 记忆顿时翻涌而上，他皱了皱眉，眼眸深处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憎恶…… 为什么？ 为什么芬妮·瓦尔基里会在这里？ 第二章：被抛弃的原因 墨言的那个贫民窟父亲到底是怎样让贵为皇族长公主的龙王大人怀上自己的孩子的呢？这个疑问其实已经纠缠墨言很久，直到他当时拷问了自己的父亲一遍之后，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时间倒退到三年前，那一天，墨言的父亲被他打的浑身是血。 “我的母亲是谁？”墨言后退一步，看着躬身趴在地上咳血的中年男人，问道。 “咳咳咳……我……我不知道……”中年男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只知道是个很了不得的女人，我……咳咳……” 中年男人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当年犯下的事情。 原来在十七年前，他也不是现在这样一副落魄模样，他也是拥有一份合法而稳定的工作的。 那时的他，在威尼格王都最大的赌场做一号荷官，收入其实很丰厚，怎么看都不会是落到这幅田地的样子。 十七年前，整个赌场突然来了一个据说身份很不得了的女顾客，在赌场逗留了一个星期，看上去完全不把钱看在眼里，只要赢了，哪怕完全比不上她之前输掉的部分她也会很高兴。而作为一号荷官，他和这个女人的接触是比较多的。 那时他就有那么一点为她神魂颠倒了，因为这个女人很美，而且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拥有着那种暴发户没办法模仿的气质。 肆无忌惮地纵情于赌场，她美得不知道让多少人为她争风吃醋。 可是她却已经名花有主，身边总有一个高大硬冷的男子。每当有人朝她献殷勤的时候，她都会笑呵呵地挽住男子的手臂，道：“我老公就在这里哦！别勾引良家妇女。” 本来嘛，这种女人都是如同天上的月亮一般不可奢望的，可是某一天却有一个机会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天他休息，还未来得及换下制服，便听到她愉悦的笑声。 去看了看，她手中有一副极好的牌，而她也已经喝醉了。 “好了，芬妮，你喝得太多了。” “诶？！可是难得这么好的牌啊……” “好了好了，回房间休息去吧，我们这一次没带护卫出来，还是要有个度的。这一把我来我来。”硬冷男子无奈，朝墨言的父亲招了招手，道：“帮我扶我太太回去。” 他难以置信地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这个身份了不得的女人打开房门自己走进房间，倒在床上就醉倒了过去。 房门大开，就像是在诱惑着他。而他也放纵了自己，任由自己败在这种欲望之下，结果他就…… 虽然说后来他把一切痕迹都处理干净，在那个男人回来之前逃离了，不过他没想到十个月之后居然有人送来了一个婴儿和一大笔钱。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行为居然造成了这个后果，而且从此之后他就好像被衰神附身一般，诸事不顺，最后居然沦落到了身无分文在贫民窟讨生活的地步。 其实自从知道了这些，墨言便理解了为什么母亲会把刚出生的自己抛弃了，毕竟一个QJ犯的孩子能够让自己生下来已经是恩赐了。 可是仅仅因此扭转芬妮前世给自己的印象还是不可能的，所以墨言在看到芬妮的一瞬间，难以抑制地露出憎恶的神色。 芬妮一愣，在明白了墨言的眼神之后，当场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斯托尔和墨言无言相对。 墨言看了一眼这个同样在前世留下糟糕印象的男人，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斯托尔也和墨言一样有这种感觉，彼此都有些呆愣。 “你……”到底还是斯托尔最先恢复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这个孩子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不由自主地有些小心翼翼。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墨言回过神来，大脑一片混乱，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答案。自己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芬妮和斯托尔会在这里？自己昏迷多久了？卫雨宫他们……还好吗？ 见墨言的眼球时不时动一下，便知道他此时恐怕还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斯托尔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道：“也是呢，睡了四个月刚醒过来应该觉得很混乱吧，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在外面准备好食物，你如果想出来就出来吧。” 说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斯托尔转身离开。 “艾斯。”身后传来墨言的声音，声音清清淡淡，让第一次听到他声音的斯托尔一瞬间有些感动。 “什么？”斯托尔转过头问。 “我的名字，叫艾斯。”墨言看了斯托尔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再也没有说话。 …… 从那一天开始，墨言就开始了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生活。 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脸上总是没血色，为了他这里的厨子费尽心思给他做了很多很多补血的饭菜。他的身体也在一天天复原，某一天墨言无奈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略微丰腴的身材，考虑是不是该多运动一下减减肥了。 不过就算整个府邸的人都把他当做大少爷一样伺候，墨言却一次都没有再见过他的母亲，那个第三龙王芬妮·瓦尔基里。倒是斯托尔还来看过自己几次，不过话没说几句罢了。 坐在房间里，身穿讲究繁复服装的墨言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听说今天会有皇室派来的人，所以他在这里等着。他其实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找个地方给卫雨宫发信告诉他自己还活着，自己在这里，让他不用担心。 不过当得知时间已经过去快要四个月之后，他却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艾斯殿下。”房门突然大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迈着仿佛尺度过的步子来到墨言身边，弯腰行礼后露出一张灿烂而阳光的笑脸，“我是夏辉！从今天开始就是您的专属仆从。” “专属仆从？”墨言皱了皱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少女完全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道：“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每一位皇族直系亲属都会配一位我这样的专属仆从，我们只会服从主人的命令，比如说夏辉只会服从艾斯1瓦尔基里的命令。”少女完全没有把墨言的话放在心里，依然和她的名字一样像是夏天太阳的光辉一样笑的灿烂。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墨言有些抗拒的皱眉，语气不由得有些强硬。 “明白，那您希望我称呼您为什么？”夏辉毫不犹豫地接受命令，答道。 “我……叫我艾斯就好了……”墨言无奈。 “明白，那么我只会称呼您为艾斯大人。因为艾斯大人刚刚回族，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夏辉保持着极快的语速，但却可以察觉到她的僵硬。 “唉……”墨言叹气，转了转身面对着夏辉，道：“你就不能自然一点的和我说话吗？” 夏辉没有说话，而是瞪着大大的眼镜看着墨言，许久才夸张的舒了一口气。 “真的可以吗？我怕我平时的行为举止会有不符合礼仪的部分，所以紧张死了啊！” 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做了这么多年特工，墨言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他用平淡地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少女，道：“你说你是我的专属仆从，难道说像是贴身女仆或者私人秘书一样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说吧？”夏辉抬起手点了点下吧，道：“我们都是在帝国皇家孤儿院长大的，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是为了帮助各位皇族直系亲属，一旦认定的主人就不会背叛，只要是主人的吩咐都要做到，绝对不违抗主人的话。我们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我们会和主人同声同死，皇帝陛下的专属就是陶越大人，那可是我的偶像。” “你会来到这里，也就是说我入族谱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墨言翘起腿，如有所指地问道。 “是，礼仪厅那里似乎已经定了下个月十五号举行仪式，届时皇帝陛下也会出席，这可是多年来的难得一见的盛况啊。”夏辉有些憧憬，“到时候一定很热闹，说不定会和开国日一样热闹啊。” “是吗？”墨言笑了笑，银色的眼眸透着金属一般的光芒，让人有些害怕，“你刚刚说一旦认定主人就绝对不会背叛，也就是说你们只会忠于你们的主人了？” “是的！”夏辉马上就回答了，就好像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考虑。 “在忠于国家之前？” “是！在忠于国家，忠于皇帝陛下之前！”夏辉歪了歪脑袋，一点也不害怕墨言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艾斯大人不会再让我回去了吧？” 墨言略微沉吟，站起身，将膝头的书放下，道：“好吧，你就留下吧。” 夏辉总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见墨言抬腿离开房间，连忙蹦蹦跳跳地追上去。 “您是要去哪里吗？艾斯大人？” “嗯，来这里这么久了，我都还没离开过府邸呢。” “是想要在帝都观光吗？请交给我吧！昨天我刚刚把帝都观光手册背下来！” “好好，你带路。”墨言微微一笑，帅气的脸和柔和的笑容，让夏辉看的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脸红。 “好！请您跟我来。”回过神来的夏辉可爱地甩了甩脑袋，上前一步走在墨言前面。 墨言嘴角带笑，目光扫过面前的少女。虽然说她能不能相信还两说，不过目前也是一个能够用的人。以后再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吧，现在的自己还是要表现得像艾斯才行。拿出黑色的隐形眼镜，将银色的眼眸遮盖。 刚刚走到宅邸侧门处，墨言就被两个人叫住。 “啊啊！艾斯哥！你醒了？”华服少女和少年结伴而来，看到墨言的时候高兴地挥了挥手。 墨言皱眉，因为不认识这两个人。他身旁的夏辉低声道：“这两位是加尼斯·特斯维尔世子殿下和妮妮·奈拉卡世子殿下，就是两位将重伤的您救回来的。” 墨言点了点头，对两人笑了笑，道：“那时候谢谢了。” “诶？我还以为艾斯哥不知道这件事呢。”妮妮有些惊讶，但是看到跟在墨言身边的夏辉，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果然艾斯哥很快就能入族谱了呢，连专属都派来了吗？” “不是都有的吗？”墨言说道。 “是倒的确是，不过到底还是有分三六九等的啊。”加尼斯摊了摊手，道：“我家那个真的超级啰嗦。” “诶！？可是我觉得你家的伽罗还挺帅的啊。”妮妮咦了一声，说道。 “你不跟他住在一起不了解那种痛苦啊……”加尼斯苦逼着脸，却不知道他这幅模样几乎推翻了墨言心中所有瓦尔基里妖魔化的形象。他看了墨言一眼，突然回过神来，道：“艾斯哥是打算出去逛逛吗？” “是有这个打算。”墨言笑了笑。 “这样啊！那干脆我和妮妮陪你一起去吧！帝都可是有不少地方值得去的，而且我推荐一家酒店哦，味道超正！” “我去！加尼斯你以为谁和你一样出去就是吃啊！？” “诶？吃可是人类最大的乐趣了啊！” “我比较喜欢逛街啊……” “别！千万别！我可受不了……” 墨言苦笑着看着这一对开始打闹起来的兄妹，笑而不语。 第三章：弟弟和妹妹 “伯爵大人，艾斯世子出去了，妮妮世子、加尼斯世子同行。”书房中，侍从朝站在床边的斯托尔说道，“而且礼仪厅那边派来的人已经到了，这是资料。” “嗯……”斯托尔应了一声，其实不用属下来汇报，他一直都在窗前看着墨言，看着他和妮妮、加尼斯说笑然后一起离开。 “那个女孩子……”斯托尔搭在窗台上的手指轻敲，道：“身份干净吗？” “是礼仪厅挑选出来的一等品，虽然不能肯定，但应该没有问题。” “去查，艾斯身边不能有任何危险，另外派人跟着他们，随时报告行踪。 斯托尔深吸一口气，吩咐下去。其实会突然想要派人把墨言接回来，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要认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而是因为芬妮这一系在皇族实在是有些贫弱。” 只不过当真的把墨言接回来，斯托尔却又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联系一般，可是他自己又说不好…… “斯汀格，你觉得艾斯怎么样？”想了想，斯托尔问还未退下的侍从。 “不愧是银眼的世子殿下，气势非凡。在下有幸和世子殿下说过一句话，在那银争的眼眸注视下属下根本无法生出反抗之心。”斯汀格的话有几分习以为常的奉承，可是他不会说谎，是永远带着笑的老管家。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斯汀格有些犯难，想了好久，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还有就是长得比较像龙王大人，不过眉毛和鼻子倒是和伯爵大人一模一样……” 斯托尔已经，猛地转过头看着侍从，问道：“真的？” “这个……”斯汀格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说道：“单独看的话可能发现不了，可是如果伯爵大人和世子殿下站在一起的话，就会有这个感觉了。真的很像……” 斯托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一丝喜色，但是马上又黯淡下去，挥了挥手让斯汀格下去他打开桌上的电子相框看着上面的相片。 那是芬妮怀着艾斯的时候拍的照片，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认为这是他们的孩子，所以笑的很幸福…… 可是当艾斯出生后第一次睁开眼，产后的芬妮甚至连通知斯托尔都没有做就让人把婴儿送走。因为那时那个孩子睁开的眼睛是黑色的，而他和芬妮是绝对不可能生出黑色眼睛的孩子的。 艾斯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孩子。 所以当时芬妮瞒着他，甚至花钱买了一个死婴来骗他说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当时的自己没有读懂芬妮悲痛的真正含义，消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不相信他们的孩子就这么死了。直到后面他打探出了事实，他才知道了更加残酷的真相。 可是如今出于各种理由艾斯回来了，回到这个家族内部，他却意外的从艾斯的脸上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影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害怕这是自己想要个孩子想疯了，所以才会忍不住问斯汀格。 不过就算真的有些像又怎么样？从遗传基因来说，出生时黑色眼睛的艾斯不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 不知道自己身世远比想象的复杂的墨言正在和妮妮、加尼斯一同在帝都游荡。帝都辛格可以算是整个大陆最美丽的都市了吧？整个城市只有不到一百栋建筑的高度高于30米，最高的建筑是建在山顶上的皇宫议政厅。整个城市还保留着中世纪地优雅和浪漫，但这也不是说他们的生活很落后，辛格也是全大陆最尖端技术的汇集地，很多在其他地方还很少见的技术在社里倒是司空见惯。 就比如说时不时在人们头顶上飞过的悬浮车。 “这款悬浮车可是今年新款哦。”加尼斯见墨言的目光被一辆炫白的悬浮车带走，便说道：“现在悬浮车可是真正的垄断行业，好像是第六龙王属下的产业。” “第六龙王？几位龙王还会涉足商业吗？”墨言装作不懂，问道。 “那是当然的啊，毕竟就算是龙王也是要钱过生活的啊。帝都一共八大商会，一听这个数字就该明白什么了吧？”妮妮笑了笑，看着路边一家店橱窗里的商品，道：“这就是特权和金钱的结合，而且还能安置无法觉醒的家庭成员，算是一石N鸟吧。只不过我们家的商会最近似乎有些麻烦就是了，因为最弱势啊。” “是啊，本来之前还算好的，但是最近第六龙王那边有些咄咄逼人，我们家的生意被挤压的很厉害啊。”加尼斯附和道。 “怎么你们都对这些这么了解？”墨言笑了笑，问道。 “这也没有办法啊，我们这一系加上艾斯哥也才六个人，而且还是把没觉醒的都算进去了。母亲对于生育一直都没什么兴趣，第八龙王辛娅同为女性都已经有十二个孩子了，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成了最孱弱的一系了。”加尼斯摊手，无奈道。 “不过我看你们感情很好啊。”墨言的目光扫到一家服装店，看到了店家设置在门口的摄像头，放慢了脚步故意在摄像头面前慢慢走过。 “哈哈哈，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同一个母体里待过的缘故吧，而且母亲又是那个性格，所以斗争心不是很强吧？”加尼斯挠头哈哈苦笑，同为三代种倒是真的和墨言接触过的艾伦和罗扎完全不一样。 “母亲的性格……”墨言喃喃自语，突然想要问一个问题，但是却又不知道问这个合不合适。不过妮妮远比加尼斯要敏感，抬腿踹了加尼斯一脚，道：“你之前说得吃饭的地方在哪儿？我饿了！” “诶？刚刚是谁说不要吃饭的？” “你管我！走走走！” 不明所以的加尼斯只好带着两人来到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地酒店，酒店的位置比较偏远，已经到了辛格的郊外，叫帝国酒店，敢叫这个名字绝对有什么依仗。很明显加尼斯是这里的熟客，连门口的迎宾小姐都已经认识他了。 “世子殿下已经有座了吗？”迎宾小姐问。 “嗯！刚刚订了一个房，好像是333。”加尼斯大大咧咧地说。 迎宾小姐一瞬间露出了难色，低声下气道：“那个……世子殿下，能不能换个房？333房已经有客人了……” “喂！你们什么意思？明明是我订好的房，你们怎么能够给别人！”加尼斯不干了，倒真有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真是对不起，因为那一桌客人也是身份尊贵的世子，而且……”迎宾小姐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而且是其他几家的巨子是吧？”加尼斯有些生气了，虽然说他们这一系是最弱，但是也不能输了气势，正打算气势汹汹地跑去333踢门，他却被墨言拉住。 “艾斯哥……” “不要冲动。”墨言用目光指了指停在酒店门口那完全无视交通规则要多惹眼就多惹眼的银白色悬浮车，然后对迎宾小姐说道：“我们就三个人，有没有小一点的，安静一点的房间。” 迎宾小姐如蒙大敕，连连点头便带着三人来到一个环境很好的小房间。 “艾斯哥！为什么要拉着我？真是欺人太甚！”入座之后，加尼斯犹在不忿。 “别在意，他们愿意显摆就任由他们显摆去吧，我们要表现得像是一个真正地贵族一样有气度。”墨言说道，说完就开始笑，道：“虽然我觉得以前还是平民的我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房间里的气息顿时缓和，墨言不知不觉地拉进了和两兄妹的距离。 “不，在夏辉看来，艾斯大人就是真正地贵族！”阳光少女的话让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介，我真的只是个平民而已。”墨言连连摆手。 “呵呵，艾斯哥刚刚说的话可不是这样子哦！”妮妮恣意地笑，然后看着墨言，道：“刚刚在外面，艾斯哥是想问我们母亲的性格是什么对吗？” 墨言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有些落寞，也有些怨怼，“因为我……一出生就被她丢弃了，所以我不了解……” 妮妮和加尼斯对视一眼，加尼斯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因为母亲其实很温柔的。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凶，而且也是因为不得已才会人工授精生下我们，但是其实很好说话很心软的，如果你对她撒娇她会很高兴的……虽然看起来很傲娇……” “加尼斯！！说傲娇是不行的啊！如果被母亲听到了……” “啊！抱歉！一时顺嘴就……”加尼斯连忙捂嘴，看着艾斯道：“千万不要告诉母亲啊。” 墨言笑了笑，点头应下。在加尼斯嘴里得知的芬妮和他认识中的芬妮完全不是一个人。让他有些迷惑了起来…… 难道是前世的成见太深了吗？ 深思中的墨言突然发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不由得呆愣，抬头便对上了兄妹俩盯着自己的视线。 “怎……怎么了？”墨言嘴角一抽，难道自己刚刚无意识做了什么失态的事？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银眼啊，真的有些可怕……”妮妮眯着眼，像是个大叔一样摸着下巴。 “呐呐！艾斯哥！你的能力是什么？银眼啊！绝对很厉害！！”加尼斯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艾斯，道：“是什么啊？告诉我们吧？” “这个……不是什么很不得了的能力……”墨言苦笑着，正打算满足一下这两个大孩子的愿望，小小的秀一下能力，但是此时不速之客到来。 “哎哟！我还以为是哪家世子来了，这不是加尼斯和妮妮吗？在这里见到还真是奇遇啊。怎么在这么小的房间啊？家里太穷了吗？” 第四章：车钥匙 “呼……”芬妮回到自己的宅邸，摊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回来了？”斯托尔从书房出来，把手搭在妻子的背上。芬妮拉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累死我了……” “是吗是吗？”斯托尔宠溺地摸了摸芬妮的头，看着她像是赖皮的样子，很配合地说：“那我去给我的老婆大人倒杯水去。” “噗！”花妮忍不住笑出声来，头向后仰抬起眼看着斯托尔，道：“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 “老婆大人当然要开开心心的！开心最重要啊。”斯托尔把芬妮搂在怀里，道：“今天难得这么早回来，有什么想做的吗？” “嗯……”芬妮沉吟少许，道：“我很想出去逛街。” “那就走？” “啊啊不行啊，今天还有一堆事……”芬妮皱起脸，道：“好想出去买花啊……” “想要什么花？我去给你买？”斯托尔轻拍妻子的后辈。 “想要姜花。” “好便宜！我难得出去不想让我买些更有寓意的？” “姜花有什么不好？又香又漂亮，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的花，总之我喜欢！” “呃……那时我就是一个穷学生……” “我不管！你今天也别出去了，一堆事呢，过来帮忙！” “哦？有没有工资拿啊？” “晚上给你报酬够了没？真是的那多大人了？” “呵呵……” 当两个人打算进入书房准备开始工作的时候，芬妮从小到大一同长大的专属侍从敲了敲没关的门。 “斯汀格？怎么了？”芬妮收敛了和丈夫独处时的娇柔姿态，不由自主地摆出了平时的那副雍容华贵。 “殿下，三位世子和第六龙王的克洛斯世子在帝国酒店起了冲突。”老管家微微一笑，单片眼镜反射着阳光。 芬妮的眼眸一凝，略微沉吟，才道：“派人盯着，如果只是小孩子打架不用插手，别打出火来就好。” “是。”斯汀格颌首，正打算退下，却被斯托尔叫住。 “注意保护艾斯，别让他受伤了。”他说。 “我明白，先告退了。”斯汀格拱了拱身，皇室礼仪完美的没有丝毫瑕疵。 看着离开的斯汀格，芬妮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那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艾斯了…… 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他？虽然完全可以预见到他会很恨自己…… “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吧，从现在开始补偿也不晚……”斯托尔一眼就看得出芬妮在想什么，劝解道。 芬妮却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开始了工作。 而另外一边，加尼斯和妮妮都一脸不爽地瞪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青年男子。来人有一头华丽飘逸的金色大波浪卷，华丽丽地让墨言一瞬间想起了二处某个猥琐处长。 只不过来人虽然长得英俊，衣着也很得体，却浑身散发出一种纨绔子弟的味道，轻佻的笑着，目光色迷迷地打量着不安地夏辉。 “哦呀，这妞不错啊，加尼斯你从哪弄到的？”克洛斯嘿嘿一笑，再看看墨言，然后瞥了一眼妮妮，道：“不过妮妮你的眼光似乎就差了点，就这样貌我连看都懒得看。” “你把谁都当做和你一样吗？全靠下半身想事情！”妮妮的小脸涨红，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克洛斯的鼻子就骂，虽然说他们一系是孱弱，但是却也很少被人这样当面奚落的。 “嘿嘿，妮妮你装什么清高啊？我们一族不就是看谁的子嗣多谁的势力就大吗？我看你也早点找个男人呢……”克洛斯看上去喝的有些多了，说话口无遮拦，彻底激怒了妮妮。 妮妮就像是愤怒的小豹子一般磨牙，凶狠地瞪着克洛斯，看上去就好像想要扑上去咬死他的感觉。 “克洛斯！嘴巴干净点！妮妮是女孩子，别乱吠！”加尼斯也站起身，针尖对麦芒地和克洛斯互瞪了起来。 “哈哈哈，女孩子又怎么样？生在这个家族这就是命！”克洛斯仰天大笑三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啊啊~我知道了，是没钱给嫁妆吧？没关系啊！想要入赘皇族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啊！不会是连婚礼的钱都不够吧？” “你就是来找茬的吧？克洛斯！想打架是吧？我奉陪啊！”加尼斯推开椅子，正打算绕开桌子走到克洛斯面前去，却被墨言拉住。 “艾斯哥！这可不能忍了！”加尼斯不解，朝墨言说道。 “我明白。”墨言微微一笑，让加尼斯别冲动，说道：“稍安勿躁，我先问克洛斯世子一个问题。” “哦？你想问什么？”克洛斯打了一个酒嗝，他手中高脚杯里的酒差点洒了出来。 “请问克洛斯世子今年多大了？觉醒了吗？”墨言保持着脸上平静的笑容，问道。 “哼！告诉你这个庶民也无所谓，我今年十七岁，很快就到觉醒的年纪了。”克洛斯高傲地答道。 “是吗？那也就是说主算我杀了你最多也是一顿训斥了？”墨言笑眯眯地说道，却让整个房间里的人为之色变。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杀了我？”克洛斯的嘴角抽搐一下，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嗤笑道：“你说你要杀了我？你一个庶民？” “是啊，我这个庶民。”墨言睁开眼，因为戴上黑色的隐形眼镜，克洛斯没有看见他的银眸，因此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克洛斯酒杯里的酒无缘无故地突然沸腾了起来，他猛地丢掉将他的手指烫伤的酒杯，酒杯摔在地上里面的红酒涂了一地。 “这……这是什么？”克洛斯心生不详的预感，看着墨言凶狠地问。 “嗯？这个啊，类似于微波炉的效果吧，电磁波的利用方法之一而已。”墨言伸出一根手指，之间有电流劈啪作响。墨言微微一笑，道：“不要支架物，要不要我干脆就这样把你体内某个器官直接微波熟了算了？” “你……你到底是谁？”克洛斯后退一步，但是看到墨言的手指指向他就不敢动了。 “我是谁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应该向妮妮道歉对吗？”墨言耸了耸肩，看他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说出刚刚那种话的人。 “我……你又不是他们一系的，为什么要帮他们？”克洛斯惧怕地看着墨言的手指，犹自不甘心。 “我让你道歉，你有意见？”墨言之间又闪出青白电光，吓得克洛斯脸色煞白，马上低头道歉。 “哼哼！这还差不多！”妮妮皱了皱鼻子，得意地说道，“艾斯哥，你回来了真好。” 墨言朝妮妮一笑，看了依旧一动不敢动的克洛斯，道：“外面那辆银白色的悬浮车是你的吧？” “是、是的……是我的……”克洛斯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今天恐怕还得破财。 “那就好，把车钥匙给妮妮，这车就送给妮妮当做赔礼了，你没意见吧？” “不行！”克洛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开玩笑这车他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从自家大哥手里拿到的，如果被大哥知道自己居然这么憋屈的把车送人了，还是送给了最弱小的第三龙王一系，自己以后就不用混了。 “是吗？那就可惜了。”墨言露出可惜的神色，克洛斯马上赶到体内一般热气冒出来，脸色大变，连忙道：“不不不！给！马上给！我之前那是开玩笑的！只是表兄妹之间开开玩笑而已……” “车钥匙。” “在这……给、给你。”几分钟前还趾高气昂的克洛斯毕恭毕敬的把车钥匙递给妮妮。 妮妮有些犹豫，一辆最亲款的悬浮车可是价格不菲，她是早就想要了，可是这样会不会惹来麻烦啊？ “没关系，你拿着，有事我扛着。”墨言朝她笑了笑，妮妮这才兴高采烈地收下钥匙。 事已至此，墨言也终于站起身，道：“好了，既然克洛斯世子大人这么有诚心的道歉了，我们也要大度的原谅他不是吗？走吧，加尼斯、妮妮。” “好！”加尼斯和妮妮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略为惊诧的对视一眼，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憋屈得心舒展，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而一旁的克洛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而且还是赤裸裸的。 “喂！你！”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让墨言三人离开，克洛斯开口，结果在接触到墨言目光的一瞬间居然有些害怕了起来，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是谁？以前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第三龙王一系也没有你这样觉醒了的三代才对……” “你的消息过时了。”墨言转过头，伸手取下一个隐形眼镜，然后再克洛斯惊愕的目光中傲气地说：“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不一样了。” 克洛斯呆愣，一直到三人离开很久，他才回过神来，却还难以压抑看到那银色眼眸时的惊惶。 银色的眼眸，什么时候第三龙王一系多了这么一个人物？ 不行，必须马上回去告诉大哥才行，今年继承人序位恐怕要变了。 …… “艾斯哥艾斯哥！”开着车回到市中心，走在充满中世纪气息地街道上，把车停在路边的妮妮蹦蹦跳跳地抱住墨言的手臂，道：“太爽了！艾斯哥霸气！我快要爱上你了！” “妮妮，你和艾斯哥是兄妹……”加尼斯擦了擦汗，无语地看着这个只要高兴啥都能说得出口的妹妹。 “有什么关系？说说而已嘛~”妮妮朝加尼斯做鬼脸，看着路边琳琅满目地商店，道：“艾斯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置办的东西？我买来送你。” “还真大方。”墨言挑了挑眉，调侃地笑道。 “呃……好了啦，我是觉得拿了那悬浮车不太好意思啦。”妮妮鼓着脸放开手，去和跟在墨言身后半步的年龄相近的夏辉腻到一起去了。 “想送我东西也行啊，送些花给我吧，我的房间有些太单调了。”墨言看着刚好路过的一家花店，说道。 “可以啊，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艾斯哥想要什么？”妮妮马上问道。 “嗯……来点姜花吧。”墨言想了想，还是看到被放在角落里却散发着强烈香味的白花。 “诶？姜花太便宜了吧？而且也只能放三天……”妮妮一边掏钱包，一边嫌弃。 “有什么不好啊？又香又漂亮……”墨言伸手摸了摸伸出花苞的白色花瓣，和煦地笑着，却惹来了两兄妹奇怪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不，没什么，只能说艾斯哥不愧是母亲大人的孩子呢。”加尼斯挠了挠头，道。 “什么意思？”墨言皱眉，不知道这怎么也扯得上芬妮。他一直都很喜欢姜花，虽然他从来不缺钱，但是却最喜欢这种廉价的花。 “是啊。”妮妮付钱，然后捧了一束超级大的姜花给墨言，道：“母亲大人最喜欢的花也是姜花哦，据说是伯爵大人第一次向她搭讪的时候送的就是姜花，从此无论是花还是人都成为了一生挚爱。” 墨言一怔，看着怀中雪白的花朵，却没想到居然连这种喜好都在提醒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吗？ …… 远在千里之外的威尼格王都，天网总部。 洛克昂正在看来自各地的情报汇总，眉头紧锁，突然，办公桌上的终端响起，雷蒙的影像出现在半空中。 “老师，有发现！”雷蒙脸上有难掩的兴奋。 “什么？”洛克昂看完最后几个字，然后合上文件，问道。 “请看这个……”雷蒙打开一个图像文件，洛克昂一看，顿时脸色一边坐直身体。 “这是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第五章：母子与血缘 天网二处的信息处理室里，洛克昂抱着手臂看着创世树上重放的一段不怎么清晰地影像，上面正是墨言和加尼斯、妮妮他们一起走在街上的影像，原来那时墨言曾特意放慢脚步的店面，是天网布在帝都辛格的一个点。 影像中，墨言抬头看了摄像头一眼，就好像想要用眼神告诉洛克昂什么一样。 “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洛克昂低声问。 “今天上午11时整，帝都辛格43号点前面的摄像头，另外同行的三个人的资料也出来了。”雷蒙翻看了手中的文件，道：“加尼斯·特斯维尔，妮妮·奈拉卡，是第三龙王芬妮·瓦尔基里的第四引五世子，而最后一个少女找不到她的资料，只知道她叫夏辉。” “墨言在辛格吗？而且回到了第三龙王那里？”洛克低声自语，“不过他没有死就好。” “要不要通知卫雨宫大人？”雷蒙问，可见得知墨言的音讯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去吧，这样一来卫雨宫那个家伙也该振作起来了吧？另外通知辛格的人，想办法和墨言接触，然后把所有有关他的资料全部整理送回来。”洛克昂拍板，吩咐了下去，见雷蒙和二处的成员忙碌了起来，他才离开二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他忍不住靠在门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好像脱力一般滑落在地，手肘搭在支起的膝盖上。他勾了勾嘴角，抬起手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没死……没死就好……” …… 帝都辛格，芬妮的宅邸中，晚餐时间。 “艾斯呢？”和芬妮一起晚来一步的斯托尔见圆形的餐桌旁还有一个空位置，不由得皱起眉头问。 “伯爵大人，艾斯世子说他有些不舒服，所以饭菜已经送到他的房间了。”老管家躬身恭敬的回答。 芬妮皱眉，这个孩子这是不愿意意见自己吗？她心头也略微有些火气，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道：“不用管他，吃饭吧。” 斯托尔担忧地看着冷着一张脸的芬妮，知道她这是犟上了，只能无奈坐下，和这一大群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一起吃饭。 墨言回到自己的房间，要来一个花瓶，然后将妮妮送给他的一大束姜花放进去，顿时整个房间都被强烈的香气充满，白色的花朵在月色下格外娇弱可人。 今晚的月亮很大，所以墨言干脆没有开灯，就这样的窗下就着月色用餐，别有一番寂寞滋味，明明有一大群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在楼下，可是墨言不愿意和他们呆在一起。 因为他不知道芬妮有没有参与19年前的那件事，如果有的话，她就是卫雨宫的仇人…… 尽管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他却怕相处的久了到时有了感情会不好下手。 可是如果要进行那个任务的话，不搞好关系好像也不行…… 他陷入了纠结无法自拔。本来今天的事，以他的心气完全可以无视克洛斯的挑衅，可是想想他现在的身份，忍让好像刀不太合适。所以他今天就霸气了一次，拉进了和兄妹两人的距离，但也算不上是刻意为之，因为他也觉得妮妮和加尼斯还算不错。 “反正……是她当初抛弃了我的不是吗？”墨言低声自语，嘴角带着一丝悲哀笑容，“不过是有血缘关系而已……” 突然觉得面前的饭菜很难吃，墨言起身，靠在窗口往外看。辛格的点点灯光和天空上的繁星交相辉映，倒是大都市罕见的景色。 突然听到下方有异响，墨言略微怔愣，然后低下头一看，居然和楼下的芬妮对上了视线。 芬妮原本只是吃完饭之后来到书房继续工作而已，却在走进书房的一刹那愣了愣。因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从窗口飘进来，正是她最喜欢的姜花香味。 她把身体探出窗口去看，仔细嗅了嗅发现香味来自上方，扭着身体往上看，脊椎骨发出辛苦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心酸地明白自己已经年纪大了。 但是当她转过视线之后，她却对上了墨言怔愣下望的目光，这才想起楼上的墨言的房间。 一时间两个人相视无言，女人到底是敏锐的，芬妮马上察觉到了墨言眼中一丝孤独和哀伤。 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孩子…… 两秒种后，墨言突然反应过来，移开视线，转向离开窗边，留下还扭着脖子的芬妮。 入夜，芬妮趴在床上，斯托尔拿着药膏揉着她的脖子和后腰。 “我不是说你老了，可是好歹也是一把年纪了，别在窗口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这一次只是拉伤，以后别把腰扭了。”斯托尔无奈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腰。 “再怎么说我都是瓦尔基里啊，别担心，这点小伤明早就能好的……”芬妮苦笑，道：“不过不服老还真是不行啊，真的老了……” “你到底在那看什么？居然能忘记自己在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斯托尔往芬妮身边一躺，把玩着妻子的长发，问道。 “嗯……”芬妮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丈夫，低声道：“我……我在想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什么过分了？”斯托尔的手指一停，问道。 “怎么说呢……就算他父亲是那种人，但是他毕竟是没有错的啊……我一下子就把他丢下十九年，我……”芬妮咬了咬下唇，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是为了我，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不过艾斯他没错，你们都没有错。”斯托尔苦笑一声，将芬妮抱在怀里，说道。 “可是他有一点不对！”芬妮突然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发起了脾气，像是撒娇一样道：“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他那眼神算什么嘛！明明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会有那种感觉吧？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的感觉……不过会有那样的眼神也无可奈何啊，毕竟在他看来你是把刚出生的报忧抛弃了的母亲。” “到底还是我错了吗？” “好了，别纠结错不错了……”斯托尔轻抚芬妮的头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道：“那个……其实呢，你觉得……我和艾斯有没有一点相像？那个……” 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半，斯托尔又自我否定，“不不不，不可能的……他刚出生的时候是黑色眼睛啊……” 芬妮却突然起身，双手撑在丈夫的胸口，眼睛紧紧的盯着斯托尔的脸。 “怎……怎么了？”斯托尔有些被芬妮的目光吓到。 “仔细看看……”芬妮伸手摸过斯托尔的眉线，道：“你们还真的有一点像，尤其是眉毛这里，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样说来，说不定当年是我搞错了？” “喂！不可能的……” “好！明天给你们俩做亲子鉴定。” “明天不行吧，别忘了明天你们兄弟姐妹有个小聚会啊。” “啊，是啊。那就后天吧。” …… 第二天，墨言早早的起身，洗漱之后打算趁斯托尔和芬妮去书房之前，去挑一两本书看看。他记得上一次从一面看到一本芬妮的日记，倒是没敢拿走去看，不过翻了两页，实在是无法把日记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和现在这个威严深重雍容华贵的第三龙王联系在一起。 从里面挑了两本瓦尔基里帝国年度大事合订本，墨言正打算回房间宅的时候，听到了客厅处传来的隐隐约约地哭声。 忍不住走去看了看，却发现是妮妮坐在客厅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而其他几个兄弟包括墨言见过的加尼斯和没风过的另外三兄弟不是一脸愤怒就是在安慰妮妮。 没有马上现身，墨言躲在走廊的阴影里听几兄妹聊天。 “妮妮别哭了，不就是一辆悬浮车吗？大不了大哥我买给你！咱们不稀罕克洛斯的那辆二手货。”大哥洛伦索轻拍妮妮的后背，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昨天墨言给妮妮要来的悬浮车被克洛斯找了什么人拿回去了的样子。 “就是就是！克洛斯也是个废物，就知道找他家那个乌可，找觉醒了的来欺负我们，不要脸！”老二龙啸不忿的拍了拍沙发扶手，道：“也是艾斯哥还没有入族谱，要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憋屈。” “这一次看来乌可就是冲着艾斯哥来的。”看上去最为冷静的老三冷凉秋推了推眼镜，道：“我们一直和第六龙王一系关系不好，但是以前他们也没有过分到这个地步。” “他，他们……”妮妮吸了吸鼻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抽泣着说：“让我把这个……给艾斯哥……” “他，他们……”妮妮吸了吸鼻子，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抽泣着说：“让我把这个……给艾斯哥……” “这是什么？挑战书吗？”龙啸打开看了看，顿时大怒，道：“艹！这……” “要不要给艾斯哥看啊？这样面对面的挑衅，如果不理以后艾斯哥在族里也会很难混的。”洛伦索皱眉想了想，道。 听到这里，知道大概又有麻烦找上门了，摇了摇头打算回房间。 “不行！”哭得两个眼睛都红肿了的妮妮马上否决了洛伦索的话，也顾不上自己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的狼狈模样，道：“不可以！他们敢这样挑衅银眼的艾斯哥，肯定有蹊跷，不能让艾斯哥去冒险……” 墨言的脚步停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心软，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走进客厅。 “把信给我看看。”墨言朝龙啸伸手，道。 第六章：鉴定结果 其实来到辛格，来到瓦尔基里一族族内之后，墨言一直有种自己来到了异世界的感觉。 家族异常庞大，分支异常众多，而且族内还保持着数百年前的习俗，有很多类似超能力者的存在。 让人不由得去怀疑这个家族是怎样在历史洗礼和进化的社会中生存下来的？ “你是说这个乌可是第六龙王玛嘉奈特第一个觉醒的儿子，而且目前他的继承人序位是12，所以非常的……自傲是吗？”在车上，墨言根据几兄妹的描述大概明白了找自己麻烦的人是谁。毕竟以前在天网虽然也关注瓦尔基里内部的人，可是能让墨言仔细去看的只有八大龙王而已。 “是的，非常臭屁！讨厌死了！”妮妮咬牙切齿地说，身为一家最小的女孩子，她的几个哥哥从小都把她当做掌中宝爱护着，受了这样的欺负她也是一肚子怨气。 “艾斯哥，你去可要千万小心，乌可虽然很傲气，但是也不是那种无谋的人。”冷凉秋推了推眼镜，道：“虽然他可能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但是艾斯哥你毕竟是银眼，他应该会有所准备。” “说准备好来陷害我吗？”墨言笑了笑，并未在意。 “陷害到不一定，但是估计会让艾斯哥狠狠地丢一次脸。”龙啸撇了撇嘴，道：“他一直都是这么阴险，所以艾斯哥一定要小心。” 几兄妹一个劲地在提醒墨言要小心，墨言笑而不语，直到车到了地方。 乌可定下的地方，就是昨天墨言和克洛斯冲突的地方。 一下车，墨言就察觉到了浓浓的不善，因为帝国酒店门口停着一整排崭新的银白色悬浮车，而且都是连车牌都还没有上的绝对新车。 “这什么意思？”妮妮不解地问，却看到几位兄长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不缺车，之前根本就不是要把车要回来，只是为了削我们的面子而已。”龙啸握拳，额角有青筋跳动。他不忿地说道：“不就是手里有俩臭钱吗？至于吗？信不信我把这些车都砸了！？” “不要冲动。”墨言拦下了龙啸，道：“这是人家准备好的见面礼，等到走的时候，估计这里的车我们每人都能有一辆。” 几兄妹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墨言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相信着他，跟着他走进帝国酒店。 帝国酒店已经被乌可包了下来，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他见到了上一次来没来得及见到的地方。 帝国酒店之所以能够在辛格立足而且吸引那么多天潢贵胄，除了饭菜可口服务一流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酒店后面有一个马场，绿草茵茵湖水清澈，放眼望去能够看到几匹没有戴上鞍具的白马，以及远处修建在湖边的一栋白色建筑。 来到这个马场就不是吃饭了，更多的是喝茶聊天谈事。 倒是一幅如画美景，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来这里。 墨言看着工作人员牵来白马，几兄妹倒是很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一看墨言握着缰绳没有动作，马上想到他们一直生活在外面的大哥是不是不会骑马？ 不过不会骑马才是正常的吧？现在这个时代哪里还有人骑马？一般都是坐公交或者坐地铁吧？ “艾斯哥？要不然和我骑同一匹吧？”妮妮从马上下来，打算让恭敬守在一旁的马夫去换一个双人马鞍过来。 “不用了。”墨言抬起手，制止了马夫的动作，握着缰绳笑了笑道：“连这都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啊。不过我以前倒也是骑过马，虽然只是在动物园……” 墨言踩上马镫，翻身上马，虽然不及几兄妹动作漂亮，可也算是看得过去。 总算来到了湖边那栋白色建筑前，不用进去，便看到几个衣着华贵的人正坐在湖边聊天，见到墨言几人，他们马上停下了交谈，不含善意的目光盯着走在最后的墨言。 “这几个人就是第六龙王一系觉醒的人，左边数起第二个就是乌可。”妮妮放慢速度来到墨言身边，低声说道。 对面几个人就是第六龙王一系的中坚力量，六位三代种，虽然和墨言他们这边人数一样，可是质量非常不一样，毕竟他们六个都是觉醒了的。 “哦呀？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乌可站起身看着几人，对于洛伦索几人只是一扫而过，目光死死地钉在墨言的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墨言戴着的黑色隐形眼镜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皱。 洛伦索五人下马，才发现墨言坐在上面动都没有动过。 “怎么？我们好心准备了茶点请刚回来的堂弟喝茶，怎么艾斯堂弟连马都不愿意下吗？”乌可眯了眯眼，眼中已有一丝不悦。 不过如果不是听他说，估计谁也想不到在场彼此敌意如此之深，而且派系分明的十二人居然不是兄弟就是堂表兄弟。 “不了，出门前刚刚用了早餐，堂兄准备的茶点再好大概也没有口福品尝了。”墨言笑了笑，笑的纯良，“至于下马，也还是算了吧。说几句话就要走了，下马再上来不是很麻烦吗？而且……我比较喜欢俯视别人。” 墨言眯起眼，视线与乌可对撞几乎要擦出火星。 乌可心中微沉，他在继承人序位中能够排到12已经非常厉害了，毕竟序位前八位毫无疑问是八大龙王，就算几年前卡特罗废了也还有七个，所以三代种都是从第八开始往后排的。 乌可排到第十二，也就是说他在所有三代种中排第五，而且他远比前面四个要年轻，他认为如果再给自己几年自己是非常有可能挤到前十的。 但是昨天克洛斯突然跑回来哭诉说第三龙王一系居然多了一个银眼？这让他不由得揪起了心。银眼是什么？银眼那可是返祖的表征，就算他一点功勋政绩都没有，仅凭着银眼他就能够在继承人序位上把他们都甩开。 所以他才安排了这么一次鸿门宴来试探一下，看看艾斯这个银眼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而且这次的事玛嘉奈特也默许了甚至是鼓励他来的，能不能让艾斯丢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背景、经历都是空白却搅进这个家族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毕竟一个银眼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能够影响到皇储的决定了。 但是从刚刚墨言的几句话来看，别的还说不好，这傲气恐怕不比自己要差。 “还是下来说话吧，堂兄准备的茶点可也算是少见的。”乌可决定直接的去试探艾斯，伴随着他的话语，墨言感到了眼前一花，耳边响起让人难受的翁鸣声，胯下的马也是一颤，不安了起来。 他有些惊愕，看了乌可一眼，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直接的用武力压迫自己，而且乌可的能力是什么？总觉得和声音有关系，难道想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屈服吗？ 不过在崇尚武力的瓦尔基里一族内部说不定这真的算是很屈辱吧？ 墨言顶着让自己有些眼花的翁鸣声思索着，却不知道他这幅思索的神情在乌可看来有些高深莫测。 对方既然以武力来试探，那么自己也以武力来还击就是了。 决定了该怎么做，墨言的嘴角挽起一个笑容，抬起手臂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的河水…… …… 每月一次的聚会上，芬妮坐在摇椅上发呆，兄弟和妹妹在聊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 那一天墨言憎恶的神情真的让她的心感到刺痛，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更是那个曾被她和斯托尔以为是他们的孩子而全心全意灌注了爱的孩子。 如果他真的是他和斯托尔的孩子该多好？ “四姐！恭喜了啊！”第八龙王辛西娅趴在芬妮摇椅的椅背上，笑嘻嘻地开口，唤回了芬妮的意识。 “恭喜什么？”芬妮面无表情地回答，略微转过头，锐利地扫了辛西娅一眼，“辛西娅，说了多少次要注重皇室仪表，你看看你现在穿得像是个什么样子？” “诶！？可是又不是参加朝会也不会觐见父皇的，所以就穿得随意了一点嘛~”辛西娅鼓起了脸朝芬妮撒娇。 他和芬妮是八大龙王中最为弱势的两支，辛西娅是年纪太小，芬妮虽然年龄比较大，但是她25岁才第一次生育，现在她们两个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到觉醒的年纪，和其他几兄弟争起来自然是处于劣势。 不过身为女性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孩子觉醒的概率要比男性的孩子要大，大概是因为胎儿要在他们身体里呆上十个月的缘故吧，虽然她们的孩子数量少，但是觉醒的人数却不会比其他男性龙王少。 因此辛西娅总是想要和芬妮结成联盟，现在芬妮流落在外的长子回来了，而且听说一回来就是一个已经觉醒了的银眼。完全可以预见芬妮这一支将会强势崛起，辛西娅自然要赶紧攀攀关系。 “怎么会不值得恭喜呢？再怎么说都是银眼啊。芬妮你有福了。”第六龙王玛嘉奈特用银匙搅了搅面前的红茶，笑道：“这可真的是让人羡慕。” “这是说明瓦尔基里一族血脉又要强盛了，都应该感到高兴。”修格奈鲁呵呵的笑着，看着芬妮，道：“虽然说以前我曾经见过艾斯几次，不过那时真的没发现他居然是吾等一族的人，而且还是芬妮你的孩子。” “幸好找回来了，见他这么健康我也很高兴。”芬妮端庄地妆容没有一丝瑕疵，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姐妹面前，她从来不敢有丝毫疏忽。 “做哥哥的我多手做了一个鉴定，我想你对这个结果应该会很高兴。”修格奈鲁抬了抬手，他的秘书将一份血缘鉴定书递给芬妮。 芬妮看都没看，道：“鉴定我也做过了，的确就是我当时送走的孩子。” “不不，这个我们都清楚，这是另外的，关于艾斯父亲的鉴定。”修格奈鲁脸上挂着醇厚的笑容，说道。 “父亲？”提起那个人，芬妮心中冒出一阵恶心，但是她还是打开文件看了看，看到结果之后她一下子站起身，声音颤抖。 “这……这是真的吗？”她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当年你实在是太冲动了……”修格奈鲁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以稳重雍容着称的芬妮不顾仪态的跑了出去。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妹妹啊，大概是比卫雨宫更加不像这个家族里的人的人吧？ 芬妮跑回自己的寝宫，闯入书房扑入正在惊讶的斯托尔的怀中。 “芬妮？今天你们不是有聚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斯托尔后退一步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才卸掉了冲击力。 “斯托尔！斯托尔！”芬妮一次次地呼唤丈夫的名字，“你听我说啊！艾斯……那个艾斯……” “艾斯怎么了？居然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当然高兴啊！那个艾斯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 艾斯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 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芬妮的话，斯托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艾斯……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自己居然已经有儿子了！？ 斯托尔欢呼一声，拦腰抱起芬妮在房间里转圈。 “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孩子了……”斯托尔的眼睛略微湿润，看着芬妮一阵心酸。 “艾斯呢？艾斯在哪？”斯托尔放下芬妮，马上就想要去看看墨言，却被守在一旁的老管家告知几位世子赴宴去了，而且是被乌可叫走的。 “乌可不是什么好人，艾斯说不定会吃亏！”芬妮脸色顿时一变，原本对于墨言最后一点疙瘩消失不见，而且还得知墨言居然是自己和最爱的丈夫的儿子，芬妮对于墨言的感情迅速激化，内心也充满了愧疚。 因为这是她的儿子，是她和斯托尔的儿子。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冲动，居然把那么小的孩子送走…… “不行！我要过去看看！”越想越觉得不安，刚刚回到家族的艾斯怎么斗得过乌可，马上拉起丈夫就要出门，却在客厅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兄弟几人。 居然已经回来了，而且没有一点失落或者愤怒，除了墨言一个个都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啊！母亲！”妮妮第一个发现芬妮，叫出声来，客厅里原本欢快的气氛为这一敛。 墨言接触到芬妮的视线，下意识地皱眉移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既是自己亲生母亲又是将自己抛弃了的女人。 “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聊。”墨言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下子尴尬起来的气氛。 第七章：滚！我没有你这个母亲 “结果如何？”玛嘉奈特回到自己的宅邸，一进门便看到了在客厅发呆的乌可。他笑了笑，问道。 “这个……”乌可好像一下子想起了很可怕的事情，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额头上冒出冷汗，“很可怕，银眼……真的很可怕。” “是吗？看来的确是货真价实啊。”玛嘉奈特将手中的拎包交给管家，往沙发上一坐，分掌帝国三分之一军权的他除了皇族华贵气息之外，还夹杂着一种军人的铁血，倒是和他偏女性化的名字非常不相符。他低声喃喃道：“又来了一个银眼吗？好不容易把老九干掉了又来了一个吗？” 乌可猛地抬起头，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不过生在这个家族当中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八大龙王对于这件事一向都是三缄其口，从来不会提及，他还是第一次从玛嘉奈特口中听到这种话。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当年的事情玛嘉奈特也有参与。 “你那眼神是在惊讶吗？”玛嘉奈特冷冷一笑，一旁的管家递给他一杯红茶，“这里只有你我，管家是我的专属仆从不用担心，所以我就在这里说了。” “当年那件事，我是参与了。”玛嘉奈特喝了一口红茶，看着正在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乌可，道：“你也见过银眼了，甚至还是一个觉醒了的银眼。你应该明白，在他面前那种压迫感。就算那是他还没有觉醒，但是这根本就是不需要怀疑的。” 乌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冷静下来。他没有出声，只是在等着玛嘉奈特把话说完。 “看看我们一族的族谱吧，你不觉奇怪吗？除了登上皇位的那一支外，其他的那些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是意外死就是失踪，无一幸免。”玛嘉奈特的眼眸盯着杯中的茶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争，必须要把那个位置争到手，否则等着我们的就是死。” 乌可咽了一口口水，外人都只看到他们一族何等风光霸气，却不知道他们生存的艰难。是的，瓦尔基里一族开枝散叶数量不少，可是却好像养蛊一样最后只能剩下最强的一支。 所以只能打压其他人，必须踩着其他人的尸体上位。 “根本没有胜算啊！”玛嘉奈特将杯子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有他在，我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所以当时那个人提出要干掉老九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如果不这么做等到他觉醒了我们就彻底完蛋了，更别说像是现在这个八大龙王平起平坐之类的，那完全不可能！” “不过是银眼而已……到头来选择皇储还是要看执政能力还有功勋政绩之类的吧？”乌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 “哈！开玩笑！”玛嘉奈特摊手耸肩，道：“这个家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武力啊！什么是武力？血脉啊！要不然你认为凭什么那个废掉了的卡罗特要把他那个银发的儿子当成掌中宝！？” “那……这个艾斯……”乌可明白了玛嘉奈特和他说这话的意思了，压低声音开口。 “必须要除掉！不过先不急着动手……”玛嘉奈特的眼中有一丝狠色闪过，“父皇还能活一阵儿呢，现在就动手太惹人注目。等着，最好等到其他人按耐不住动手，你不是说那个艾斯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吗？很好！这非常好……” …… 其他几个龙王正在考虑着怎样对付墨言这件事墨言还并不知情，但是此时他将要面对另外一个几乎要颠覆掉他人生的消息。 “艾斯！艾斯！你打开门让妈……我进去行吗？”芬妮敲着紧闭的大门，呼唤着墨言的名字。墨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表现来了个180°大转变，但是透过门他能够感受到她不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不由得有些心慌。 “别敲了！”墨言如临大敌地看着面前这扇大门，生怕芬妮身为龙王之一的力量把它敲碎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芬妮咬牙，这么一扇木门在她看来并不算阻碍，可是她又不敢用什么暴力的方法。因为她知道她把这个孩子伤的很深，生怕任何一点过激的行为会让这个孩子对自己更加疏远。 “不开门也行，不想和我说话也行，那你就听我说好了……”芬妮深吸一口气，瞥了一旁担忧看着这边的其他几个儿女，尽可能地放缓语气。 “艾斯……你是我和斯托尔的儿子，你不是那个QJ犯的孩子！当年是妈妈我做错了！所以……”芬妮眼眶湿润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彰显她已经不再年轻。她把头抵在门上，恳求道：“艾斯……给妈妈一个机会赎罪……给妈妈一个机会补偿你……” 木门的另一头，墨言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后退几步之后撞到书柜的一角顿时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他粗喘着，双唇颤抖地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开什么玩笑？他不是那个赌鬼老爸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帝国一等伯爵斯托尔？斯卡尔金？ 真是国际玩笑……怎么可能？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抛弃？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到那个混蛋赌鬼老爸身边去？ 听到房门那头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门外的芬妮一惊，伸手握住门把手想要暴力开门。 “别进来！不要进来！”墨言下意识地吼了出来，黑色的眼眸惊惶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到底只有19岁，就算重生过一次，就算他总是看起来很豁达，但是有些事他还是看不开的。 芬妮一愣，神色一哀，一手握住斯托尔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扶在门上，道：“艾斯……妈妈求你了，开门吧。给妈妈一次补救的机……” “补救？”墨言反问，嘴角一抽冷笑一声，可是眼中却盈满泪水，“怎么补救？你知道我小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墨言用力的瞪大双眼不愿意让泪水流下，他压抑着啜泣声，声音从怒吼变成了呢喃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门外的芬妮一怔，泪水划过了她的脸颊落在地上。 “艾斯……”芬妮低声呼唤，“我知道是我当年做错了，但是……但是……就不能给我一个重新爱你的机会吗？艾斯……” “滚！”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什么任务，大脑已经一片混乱的墨言抱着脑袋吼了过去，“我不认识你！我没有母亲！没有！绝对没有！” 他从床上拽下被子，把身体裹起来，筑起了城堡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艾斯！艾……”被墨言决绝的话刺伤了心，芬妮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她哭着想要说什么，但却被斯托尔拉住。 “给他一点时间吧，你和他都需要时间去冷静一下。”斯托尔将妻子抱在怀中，感到胸口的衣服被打湿，抬起头看着紧闭的大门。 是啊，他们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因为整整19年的伤痕实在是太深了。 房间里，裹着被子的墨言紧紧地咬着被子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是这种压抑到极限的抽泣声却让人更加心疼。 “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雨宫……为什么现在……你不在啊……” 千里之外的威尼格王都，天网总部，卫雨宫突然觉得心脏一紧，感到一丝微微的痛楚。 他略微茫然的抬起头望向辛格的方向，好不容易才被钟晓的声音叫回来。 “你是说真的吗？卫雨宫？”钟晓难以置信地看着好不容易回到总部，却丢下重磅消息的卫雨宫。 “是啊，因此我才把你们叫来里。”卫雨宫回过神，目光一一扫过圆桌旁的钟晓、雅格、奥克罗夫、二处处长洛克昂、三处处长萧洁、四处处长卫凛、五处处长杰森还有六处处长黑羽。 “虽然很突然，但是总算到了这一步，筹划了19年的计划总算要正式启动了。Ace已经先一步进入辛格，接下来我们也要按照计划进行了。”卫雨宫笑了笑，眼眸中有着决然，也有着终于到了最后的释然。 “所以今天我把你们都叫到这里，第一想要表示歉意，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把你们所有人牵连进了这件事。”卫雨宫认真地说，这郑重其事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 除了早就知道会到这一步的洛克昂和卫凛。 “第二件事，是有几个任命要宣布。”卫雨宫站起身，取下了代表天网最高权限的芯片，放在桌上。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卸下天网一处处长的职务，一处从此废弃，除了已经按照计划设定好了的行动，天网所有事物将由你们几个处长协商决定。”看到了所有人露出的惊愕神色，这一次就连洛克昂和卫凛都不能幸免。 “卫雨宫！你这是……”洛克昂忍不住站起，却被卫雨宫用眼神堵住了话。 “这也是不得已的，本来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的。但是……”卫雨宫深吸一口气。 “我要去帝都把我的墨言带回来，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卫雨宫，而是雨宫？瓦尔基里。” 第八章：再见修格奈鲁 芬妮的宅邸内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墨言唯一的进步就是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是就是不和芬妮、斯托尔说一句话，见到也当没见到，让芬妮独自一人的时候流了不少眼泪。 墨言不是在赌气，几天过去了他也冷静了不少，可就是看不开、放不下，就这么和芬妮僵持着。 “世子大人是打算去哪儿？”老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地目送打算离开的墨言。 “去国立图书馆，午餐和晚餐不用等我了。”墨言的脚步未停，淡漠地吩咐。 “是。”老管家躬身，看着墨言走远后关上了宅邸的侧门。 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墨言回想着前世自己没有完成的最后一个任务。当时他也是潜入帝都辛格，当时是以幕僚的身份跟在芬妮身边，目标是抑制剂的生产地以及配方。 其实现在想想，这一世卫雨宫的行事风格比上一世要温和了一点。上一世卫雨宫采取的方法想要不顾善恶，将整个瓦尔基里一族灭绝，而这一世他的目标好像还停留在复仇的阶段。 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他接下来的任务是不是和上一世一样破坏抑制剂生产地，但是他却已经潜入了瓦尔基里一族内部…… 说潜入，好像也不太对，他是光明正大的回来的。可是就算卫雨宫的目的只是复仇，上一世的自己也没有查出当年到底是哪些人参与了那件事。不过以芬妮这个性格，她应该没有参加吧？ 想着想着，墨言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在为芬妮开脱，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念头甩开。 血缘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差点就让自己混乱了…… 来到号称全帝国最大的国立图书馆，墨言亮出了向加尼斯借来的徽章，这才被允许进入。墨言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帝国全史，里面记载了从瓦尔基里帝国开国起到现任皇帝的所有历史事件。 一共有14册，每一册都厚的吓死人。 墨言随便抽了一本来看，很快便发现了比起以前，哪怕只是上一代瓦尔基里，现在的瓦尔基里一族在武力上似乎贫弱了很多。而且还有一点让他很在意，就是当皇帝在位的时候，他的儿女们往往会有很多功勋，虽然说这些史书会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却可以看得出有能力竞争皇储的人不少。 可是当下一任皇帝继位后，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就全部消失了，在史书上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话提及他们，就好像他们人间蒸发了一样。 从这些华丽地记述着瓦尔基里一族功绩和荣光的历史书上，墨言无缘无故地嗅出了一丝凶险，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卫雨宫遇到那种事了。 在这个家族，不赢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不择手段也要赢吗？ 突然对面坐下了一个人，一股书卷气夹杂着阳光的柔和扑面而来。墨言一怔，抬起头一看居然是第一龙王修格奈鲁。 墨言瞪大双眼，目光一扫果然看到了背向他们靠在书架上的阿尔菲斯…… 这气氛真的尴尬了起来。 “艾斯，好久不见了。”修格奈鲁看起来倒是没有丝毫不悦，依然一脸温和稳重如大海一样的笑容，轻轻柔柔地看着墨言。 “那个……”墨言皱了皱眉，很明显觉得这个状况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尤其是自己还杀了他的一个儿子。 虽然说只是个半疯的儿子。 “之前那件事不用在意，我已经和雨宫聊过了，事情我大概都了解。”修格奈鲁抬起手摆了摆，很自然地就冲淡了尴尬的气氛，“而且你也是我的外甥，做错了任何事舅舅都会原谅你的。更何况错的是艾伦，所以我也不会说什么。” 墨言的表情依然有些怪异，尤其是来到帝都之后多了一大堆亲戚后，让他非常不习惯。但是听到修格奈鲁说是艾伦错的时候，墨言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就如同卫雨宫说得，修格奈鲁是个太过正确的人，就算死的人是自己的孙子，他也不会表现得失常。他会非常冷静的判断对错，冷静到冷酷，就好像根本没有感情一样。 “不过我听说你回来的时候是带着重伤的，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好像真的没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修格奈鲁海蓝色的眼眸满是关心，“有雨宫护着你，应该没有人能够伤的了你吧？” 墨言心中一沉，心思百转。来辛格他最害怕的就是见到修格奈鲁，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知道卫雨宫的存在，而且听卫雨宫说，修格奈鲁应该也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很好。 那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离开卫雨宫来到辛格？这个变成了让墨言最头疼的问题。 墨言沉默了一小会儿，修格奈鲁也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墨言回答。 墨言突然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书页，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闹翻了。” “闹翻了？”修格奈鲁意外地扬了扬眉。 “是啊，如果不是他，谁能伤得了我？”墨言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小小的电磁护罩出现在他指尖。他的这个动作惹来了阿尔菲斯的警惕，只见阿尔菲斯将手深入怀中，却被修格奈鲁抬手制止。 “可是之前我看雨宫明明很在意你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样子。”修格奈鲁笑了笑，指的当然是在卫岛墨言失控的那一次。 “他当然在意我，因为我是他手中的头号棋子嘛。”墨言冷笑一声，耸了耸肩，道：“他从小把我当做棋子培养，说实话我觉醒的时候让他很惊讶呢。不过回去了以后就闹翻了，他以为他是谁？老是对我指手画脚的……” 墨言看上去很是不爽。因为卫雨曾经说过，很多人在觉醒后会性情大变，墨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这样。 “然后他对你开枪吗？”修格奈鲁愕然地问，皱起了眉头，道：“那他回来可要好好的教训他才行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外甥做这种事？” “别提了，越提越没劲。”墨言撇了撇嘴，道：“我倒是希望他永远别回来。” “这话就是赌气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就算吵架了也是能够和好的。“修格奈鲁微笑着安抚墨言，然后起身，道：“再过两天就是你入族谱的日子了，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做好准备吧。虽然说只是个仪式，可是规矩不少，可是能累死人的。” 墨言点了点头，目送八大龙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人离开，重新埋首于书页中，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再看进去。 骗过去了？还是没有？修格奈鲁这种人恐怕不好骗吧…… 在图书馆呆坐了一个多小时，墨言终于起身回芬妮的宅邸。在客厅遇到了一家七口人，本来想当做没看见直接上楼，但是妮妮一下子窜到他的面前挡住了楼梯口。 “艾斯哥！礼服送到了，试试吧！”妮妮带着谄媚地笑，拖着墨言的手臂把他拖到客厅中央，一看客厅中央多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墨言就知道他们恐怕早有准备。 面对着七个期待的目光，墨言终究硬不下心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摆着的超级夸张的衣服，道：“你们不是希望我当着你们的面换衣服吧？”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路来，把一旁书房的门让了出来。 墨言无语，只能拎起衣服往书房走，结果手臂稍稍用力差点拎不动，顿时惊愕。 这衣服得有多重？ 墨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妮妮看的忍不住偷笑，道：“艾斯哥，这衣服大概有10公斤左右，还是比较重的……噗！” “10公斤！？墨言忍不住惊诧，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和芬妮冷战，轻咳一声，用力拖着那衣服走进书房。 几分钟后书房的门打开，一身盛装的墨言让人眼前一亮。妮妮甚至发出了“太帅了”的感言。 墨言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镜子前，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很无耻的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帅气，虽然这衣服很沉，但是看起来并不臃肿，相反显得身形很颀长，每一个细节都绣着瓦尔基里一族特有的纹样，给墨言的感觉嘛…… 果然像是穿越到了异世界的感觉…… “这里扣错了。”突然一双手搭上自己的腰，还在发呆的墨言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芬妮来到自己的身后，解开了他腰间的皮质腰带，重新帮他扣起，声音平静地说：“你是第三代，所以要扣第三颗……” “呃……”墨言的身体一僵，不知道该不该闪开，但是那过于沉重的衣服给了他理由不闪开。 芬妮的手搭上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的肩膀，踮起脚视线才能越过墨言的肩膀。 “肩膀这里略窄了一点，一会儿脱下来让礼仪厅去改。”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生怕打扰了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 “还有哪里觉得不合适吗？还有两天时间，还来得及改……”这一次的话毫无疑问是问墨言的，从镜子里，墨言能够看到芬妮眼中的期待。 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已经不如少女细嫩，略微干燥的肌肤看得出她年纪已经不小。 血缘果然是可怕的东西，为什么自己硬不下心去拒绝这个女人伸过来的手？ “袖子……有点短……”张了张嘴，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芬妮的眼睛一亮，居然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而略微有些湿润，尽管墨言马上就为自己的话感到懊恼，那副自我厌恶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让她越看越喜欢。 受不了芬妮那灼灼视线，墨言轻咳两声，很不自然地快步回到书房里。 “没其他事的话我就把衣服换回来了……”他说，然后等他出来，把衣服往几个弟弟手里一塞，一句话也没说就上楼回房间了。 这欲盖弥彰地表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尤其是芬妮和斯托尔，虽然说他们之间的裂痕并没有修复，但是起码墨言愿意和她说话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不是吗？ “一定……”芬妮看着斯托尔，说出了两个字，却没有说出一定什么，可是两个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两天后，帝都辛格万人空巷，天空缓缓飞着好几艘巨大的白色汽艇，实况转播着皇宫里最为奢华，只会为皇室最重要地仪式开放的荣耀大厅内部的状况。 镶着金边的红地毯从荣耀大厅最深处高高在上的帝位一直铺到了皇宫正门外。因为仪式过后，墨言还要从这个荣耀大厅一直走到宫外在民众面前正式亮相。 虽然在墨言看来，穿着这么重的衣服走这么长的路简直就是找虐，但规矩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屈服。 入族谱的时候，无论是二代还是三代还是极罕见的四代，所有的族人都要观礼，所以荣耀大厅里按照等级林林总总摆放了近百个位置，都是按照继承人序位来摆的，最靠近帝位自然是八大龙王的位置。 此时所有族人都已经就坐，埃德蒙大帝姗姗来迟，纵然看上去已经垂垂老矣，但是安坐在那帝位上时，却有让人忍不住臣服的威仪。 埃德蒙大帝看着荣耀大厅内近百个子孙，似乎有些不满地皱眉，朝司仪官略微颌首，后者便明白可以开始仪式了。 他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艾斯？瓦尔基里世子大人入殿，觐见皇帝陛下……” 门外的墨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踏进荣耀厅，银色的眼眸冷冽，毫不畏惧地望向埃德蒙大帝。 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卫雨宫的父亲。 芬妮面带微笑地看着墨言，墨言能够有如此优秀，让她感到无比的骄傲。这和他是不是银眼无关，重要的是墨言是她的孩子。 按照规矩，墨言要走到帝位之下，单膝跪于埃德蒙大帝脚下，但是说实话他真的不想跪。想着想着，突然，墨言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猛地回头，而在场的几个二代种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惊愕地望向红地毯的尽头…… 第九章：卫雨宫归来，暗涌 来者带着高傲的笑容踏上红地毯，皇宫护卫队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十几个枪口对准了他。 “马上退下，否则三秒钟后我们将会开枪射击！”卫队长对着扩音器顺喊道。今天这个日子何其重要，容不得半点差错。 “怎么？连我都没有资格进荣耀大厅吗？”来者勾了勾嘴角，白皙修长的手抬起，这个动作引来举枪瞄准他的护卫队成员一阵紧张，许多人扣在板机上的手指颤了颤。 “咔嚓！” 极轻微的一声，像是一个信号，护卫队手中的枪突然被折断，好像面条做的一样扭曲碎裂。这种扭曲从枪口一直向下蔓延，让所有人忍不住抛下枪，稍微慢上一点，手指骨就会和枪身一起扭曲。 来者收回手，脚步未停，踏上那镶着金边的红地毯，踏入皇宫内。架设在入口两端的两挺自动机枪转了过来，六个并排的枪口旋转起来，下一秒就能发出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 但是来者只是勾了勾嘴角，自动机枪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扭成麻花，发出噼啪电光后彻底作废。 一路走来，所有试图攻击他的物体都变成了地上的废物。 “停下！汝等卑微之人不得亵渎瓦尔基里荣光！”来到荣耀大厅门前，两个铁塔一般的大汉挡在来者面前，凶神恶煞道。 “哦？你们说我是卑微之人？”来者挑了挑眉，虽然在笑，眼中却有深深地不屑。 两个大汉突然凌空浮起，然后变好像被高速行驶的火车面对面撞到一般倒飞，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墙壁上爬满了蜘蛛网一样的龟裂，来者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厌恶的皱起了眉。 “谁允许你们挡在我的面前呢？” 他走进荣耀大厅，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面露不安的后辈们，再一个个仔细打量过都忍不住站起身的几位兄长和姐妹。 他一言不发，走到大厅尽头的台阶前，无视了墨言惊愕的目光，单膝跪下。 “我回来了，父皇。” 仿佛压抑到了极点的荣耀大厅爆发出了阵阵议论声，许多三代种都忍不住站起身面露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 有如此可怕的压迫力，能够让几位龙王如此失态，能够称呼皇帝陛下为父皇……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那个已经失踪了十九年的那个九皇子，雨宫？瓦尔基里！ 居然没有死！？ 玛嘉奈特狠狠地咬牙，隐藏在宽大袖子下的手紧紧握起，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不着痕迹地看着同为龙王的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倒是看起来神色如常。 “终于回来了？”埃德蒙大帝终于开口，声音苍老而充满威严，尽管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像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 “是，儿子顽皮，在外面耽搁了太久的时间。”卫雨宫垂下头，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神情。 “回来是有什么想问的吗？”埃德蒙大帝又问，却问的有些奇怪。 “是。”卫雨宫伸手取下了黑色的隐形眼镜，抬起头，银色的眼眸透过黑发的遮挡看着埃德蒙大帝，“儿子回来，是想问十九年前那件事。” 语音刚落，整个荣耀大厅都骚动了起来，连几位皇子都不例外。 埃德蒙大帝的眼皮垂着，苍老的面容满是皱纹，但是眼神却十分冷冽。他说：“朕不会告诉你，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 “那要如何……父皇才肯回答我这个问题？”卫雨宫并未被埃德蒙大帝的眼神吓到，不依不饶地问道。 “想要朕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埃德蒙大帝笑了起来，居然笑得很是愉悦。他张开手，干枯的身体有着山的伟岸，就像迎面扑来的大浪。 “等你坐上这个位置，朕……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句话犹如一颗炸弹丢进了人群，整个荣耀大厅被引爆。 “是吗？儿子明白了。”卫雨宫重新垂下头，完全没有被周围的议论声影响，缓缓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儿子便来夺了父皇的这个位置吧。” 刚刚还被议论声充斥的荣耀大厅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好几秒后几位皇子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 “九弟！这话过头了！” “这种话不能乱说……” “……” 面对斥责，卫雨宫连视线都没有转动，只是略微仰起头，看着安坐于帝位之上的埃德蒙大帝。 “好。朕就在这等着，你随时都能来拿。”埃德蒙大帝一笑，抬了抬手。 “九殿下。”陶越上前一步，躬身道：“您的所有封号和宅邸都保留着，如果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向礼仪厅提出，礼仪厅一定会全力为您解决。” 一阵沉默之后，僵硬的空气再一次流动。 “真是的，九弟你既然回来了，起码也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啊。”修格奈鲁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一笑，摊了摊手道：“这么突然，欢迎会可是来不及准备。” “那种事不急，我也是听说有一个很厉害的外甥要入族谱，这才赶回来看看。”卫雨宫笑了笑，目光对上了墨言的目光。 墨言一怔，马上想起他和修格奈鲁说得他和卫雨宫闹翻了的事情，现在这种状况该怎么办？ 墨言皱起眉，不爽甚至有些怨恨地瞪着卫雨宫。 “哟~艾斯，好久不见啊。”卫雨宫一步一步走到墨言面前，扬起下巴高傲的笑着。 “是好久不见吗？你是根本没想过会再见到我吧？”墨言也冷笑，他们的身高本来就差不多，倒也说不上谁居高临下。 但是却是针锋相对，视线碰撞几乎擦出火花。 “这倒也是，我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事前没有通过气，但是卫雨宫的配合毫无瑕疵。 墨言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一把拽住卫雨宫的衣襟，狠狠地把他拉近，几乎脸对着脸，而激动下墨言身周甚至出现了噼里啪啦的电光。 “我也没想到！毕竟你在我这里……”墨言伸出手，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在这里开了一个洞啊！不过真可惜差一点就中心脏了……” “不过你没死。”卫雨宫一步不让，任由墨言扯着自己的衣襟，笑道。 “你！”墨言语滞，一把推开卫雨宫道：“和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最好注意你的语气。”卫雨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我是你的舅舅，而且我的身份比你要高，所以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墨言一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周噼里啪啦地电流攒动，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要和卫雨宫干上一架似的。 “艾斯！冷静！”芬妮被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地险恶气氛吓到，但看状况已经快到了无法挽回的状况，她连忙上来拉住“愤怒”的墨言。 墨言的愤怒本来就是装出来的，所以芬妮一拉他就借着台阶下来了。不忿地瞪了一眼卫雨宫后移开视线。 “陛下，九殿下既然回来了，是不是该添一个位置了？”入籍仪式暂停，陶越附在埃德蒙大帝耳边低声说道。虽然说是低声，但是就坐在下首的几大龙王却能听得很清楚，除了几个真的不在意的以外，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埃德蒙大帝的回答。 “就在这。”埃德蒙大帝抬起左手，向下一指，居然指的是自己和修格奈鲁的位置的中央。 在场的所有的座位都是按照继承人序位来安排的，二皇子修格奈鲁是继承人序位第一的人，所以他坐在帝位左手第一个。 卫雨宫一回来居然就直接挤占这个位置吗？ 很多人将目光投向修格奈鲁，就算他性格再温和，在这种状况下也不可能毫无表示吧？ 但是事实却是跌破众多人的眼镜，修格奈鲁柔和的笑容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还主动地把自己的位置向下移了一点。 “既然是九弟回来了，这个位置自然是属于九弟的。”他理所当然地说。 “谢谢二皇兄。”卫雨宫微微一笑，坐上了侍从们搬上来的沉重椅子。入籍仪式继续，但是重点已经不在墨言的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坐在上位的那个高傲笑着的男人身上。 失踪十九年，一回来就彻底改变了所有人花费十九年营造出来的现状吗？ 雨宫？瓦尔基里……太可怕了…… …… 入籍仪式已经结束快一个星期，但是帝都内的舆论中心却不是墨言，而是回到了闲置十九年的九王宅邸的卫雨宫。 不过也对，墨言再怎么突出，他也不过是皇孙。而卫雨宫却是正儿八经的皇子，打着标签的皇位有力竞争者。 不过对于卫雨宫舆论似乎也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认为失踪十九年的他无法和经营的七位龙王相比；另一派却认为就算没有什么势力，皇帝陛下依然有可能把皇位交给他。 其中讨论九王将要如何在这个被七个龙王瓜分完毕的帝国中崛起成为了热门话题，就算不愿意去了解，也会不断地往你的耳朵里塞。 墨言表现得很厌恶这些，所以干脆把自己关在宅邸里，一步也不外出，像是在图个清静。 但是突然，芬妮来到了墨言的房间，把正在看书的墨言吓了一跳。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未完全修复，说说话已经是极限，很难想象芬妮会这样直接闯进他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墨言皱眉，有些意外。 “有！”芬妮斩钉截铁地回答，径直走到墨言面前，拉开桌子另一头的椅子坐下，蓝色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墨言。 “怎、怎么了？”墨言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因为芬妮的目光好像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你……”芬妮张了张嘴，开了话头却没有说下去。她略微犹豫之后，还是起身，说道：“算了，今晚我亲口去问老九就是了。” “什么？”墨言皱眉，“跟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 “今晚老九在自己家开宴会，给你发了请柬。”芬妮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我不去！”墨言毫不犹豫地拒绝，刚表现得和卫雨宫闹翻，怎么还能去参加他的宴会？ 虽然说真的很想见他就是了，尤其是想要当面质问外面那些传的惟妙惟肖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芬妮再一次用那种幽幽的目光看着墨言，让墨言觉得他的伪装似乎已经被看透了一般，不由得心里一突。 “去吧，我也有话要和老九说。”芬妮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不由得让墨言的心多了一丝忐忑…… 第十章：妒火中烧 抱着忐忑的心，墨言和芬妮一起来到了九王宅邸。 以前也曾经来过这里，只不过那个时候这里简直就不是同一个地方，虽然说有仆人和园丁，打扫的很干净花园也修剪的很漂亮，但是感觉就是缺少了什么，怎么看怎么冷清。 哪里像现在这样灯火辉煌莺声燕语？ 进入会场，墨言保持着表面上对于卫雨宫的厌恶，心中的火却是一把一把地烧啊。因为在场的客人，男女比例非常不协调啊！女人特别多啊！而且适婚的贵族小姐格外多啊！ 虽然说早就听说这个臭大叔刚回帝都没多久就搞出一大堆绯闻，但是这样亲眼看着他纵情花丛左拥右抱说实话让他很不爽啊！ 那脸色臭的根本不需要再装了。 芬妮看着墨言脸上极臭地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笑了笑，道：“这也是理所当然吧？毕竟他可是现在皇位继承第一顺位，而且他现在别说正妃了，连侍妾都没有，那么当然帝都圈子里适婚的贵族少女都来了啊。” “求的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墨言切了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关我什么事？无聊！” “也不是无聊啊，如果不是老九回来了，这些贵族小姐们十有八九就是到我们家了。”芬妮抿了一口酒，笑吟吟地看着墨言，道：“毕竟我家这个可是皇孙当中第一人啊。” “呃……没兴趣！这种女人有什么好？”墨言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莺莺燕燕愈发不爽，道：“这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芬妮没有阻挡，看着墨言离开宅邸到外面去。目光转而投向人群中的卫雨宫，对上了他刚好转过来的视线。 卫雨宫一怔，看到芬妮眼中看穿一切地了然，心中一沉。 果然是瞒不了她吗？ …… 走进花园里，夏天的燥热让墨言身上出了一身薄汗，说到底男式礼服就是蛋疼，夏天不凉冬天不暖。现在气温三十度以上，他们还要穿两件长袖上衣…… 走到被蔷薇覆盖的圆顶小亭，墨言在阴暗中坐下，这才感觉到一丝凉意。突然，一个人走进凉亭，对墨言躬身，示意他跟自己走。 墨言挑了挑眉，却看到那个人翻出藏在衣领内的天网标志，眼眸微凝，便起身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卫雨宫来到了凉亭，并不意外这里空无一人。他在石桌旁坐下，开口道：“四姐，出来聊聊如何？”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被虫鸣声掩盖，但是几秒后另一个凹凸有致地身影出现在花园里。 “四姐。”卫雨宫苦笑，看着芬妮一脸凝重地神色，道：“果然瞒不过你啊，四姐的先知能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芬妮眉头微皱，走到卫雨宫面前，抬起手然后在卫雨宫愕然的目光中狠狠地敲了下去！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泡我儿子！！！”芬妮咆哮，脸色涨红。 “诶……这个是重点？”卫雨宫捂着被敲的脑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却多了一份让墨言没见过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那个脸皮厚如山的卫雨宫居然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当然啊！你是他舅舅啊！你你……”芬妮伸出手指指着卫雨宫，气得说不出话来。比起她看到的那些卫雨宫将要做的逆天事情，还是她宝贝儿子被这个混蛋泡了的事情更重要。 “咳咳……这个……我以前不是不知道嘛……”卫雨宫轻咳两声，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滚你的！”芬妮气呼呼地在石桌另一头坐下，深吸一口气，道：“先把这事放到一边，昨天我还看到了一些东西……” 芬妮抬起眼直直地看着卫雨宫，不容他闪避。 “你是打算玩真的吗？” 卫雨宫神色一敛，也不避让芬妮的视线，反问道：“那我问四姐你，19年前那件事，四姐有插手吗？” 芬妮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估计也是知道我的性格，所以没有告诉我。可惜我也没有预见到，如果那时候先知能力能够发动，我也不会让你们回去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卫雨宫深吸一口气，道：“就算那一次我躲过去了，他们还会继续想办法要我的命的。这也不怪他们，这是这个家族的宿命，你我都躲不过，倒还不如躲到外面去比较好。” “我们这一家……真的不能不斗吗？像是普通的家人一样生活不行吗？”芬妮皱起眉，低声问道。 “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卫雨宫笑了笑，却苦涩至极，“四姐你打算怎么办？我是不打算做这个皇帝的，如果四姐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必须要登上皇位。而登上皇位的代价就是要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杀掉……四姐你想走哪条路？” 芬妮瞪大眼睛，随后无奈地垂下眼，“我……哪条都不想走，不然我为什么要逃避到今天？” “可是能逃到什么时候？父皇再能活，几个皇兄也要急着动手了吧？”卫雨宫冷笑，“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A和B，你选哪个？又或者说接受我给你的C选项？” “C选项？” “是啊，C选项。” 虫鸣声一时间聒噪了起来，把两个人的声音掩盖了下来，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这……”芬妮惊愕，眉头一皱，道：“让我考虑一下吧。” “OK，不过虽然说还有时间，不过也要很多时间去准备，尽快决定吧。” “不过在我的预知中，你还是登上了皇位的，不过后面就不清楚了。”芬妮托着下巴，道：“真讨厌这个能力无法控制，能够看到什么都是随机的。” 卫雨宫耸了耸肩，道：“真的假的？我才不要！我对这个家族已经失望透顶，如果不是因为墨言，我才不会回来。” “墨言？”芬妮反问。 “就是艾斯，墨言才是他的真名，艾斯是代号。” “代号？连真名都没有告诉我吗？”芬妮神色一哀，轻而易举的被这件事打击了。 “这是自然的，毕竟四姐你不知道他小时候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提起这件事，卫雨宫幽幽地看着芬妮，道：“他会恨你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明明给了足够他过得很好的钱给那个人……” “四姐……”听到芬妮这么天然的话，卫雨宫揉了揉太阳穴，道：“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很天真。那个人是赌徒，你给他多少钱都是没用的！墨言小的时候完全是在无止境的家暴中度过的！他不恨你才是见鬼了！” “家暴？你是说艾斯……不，墨言他……”芬妮忍不住起身，惊呼。 “是的。现在还有痕迹，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卫雨宫指了指身上的几个位置，道：“这么多年身体上的伤都消不了，更何况心里面的伤……” 他起身拍了拍芬妮的肩膀，道：“我就不多说了，这事我插不了口。” 说完，他便打算离开，留一个安静的环境给芬妮。 “今天晚上！不许欺负我儿子！” 听到这话，卫雨宫突然一个趔趄，狼狈地扭过头望向脸色涨红的芬妮，讷讷道：“不是吧四姐？你……你连这个预知到了吗？” “所以说无法控制最讨厌了！”芬妮尴尬地要死，预知能力什么的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就好像她居然预知到今晚卫雨宫和墨言会做什么，这跟听墙角有什么区别！？ 卫雨宫更尴尬，轻咳两声后便逃一样的离开了。不过抛开这个小小的插曲，卫雨宫回到位于宅邸最高层的房间里，便看到某个人坐在桌子旁，手指不耐烦地轻敲桌面。 “哟！宴会的主人离席没问题吗？那群饥渴的贵族小姐谁去安抚啊？”似乎是听到了卫雨宫的脚步声，墨言阴阳怪气地开口，要多酸有多酸。 然后两个不爽在眼刀甩了过来，让卫雨宫忍不住苦笑。 糟了，这个真的吃醋了…… 第十一章：我大概要订婚了 “这话真酸，吃醋了？”卫雨宫走进房间，看着撑着下巴不爽地挑起眼角看着自己的人，忍不住笑。 “才没有！哈哈……”墨言干巴巴地笑，“不就是克里斯法尔家的大小姐吗？不就是李伯爵家的二千金吗？都是美人啊，我吃什么醋？” “还说没有，酸的牙都快掉了。”卫雨宫忍不住笑出声，摊手耸肩道：“这样啊，既然都是美人那么我今晚就把托斯卡公爵家的千金留下来过夜好了……” “你……”明知道这个家伙在逗自己，可是墨言还是忍不住炸毛，跳起来狠狠地瞪着卫雨宫，但却被他一下子拥入怀中。 “我的私生活就是这么乱，你又能怎么着？”嘴角带笑，强行压制着墨言的挣扎将他死死地抱在怀中，“谁让你一消失就半年的？因为你的缘故我现在对其他人都没兴趣了，禁欲整整半年啊！这是你的错！” “当我死了不就行了吗？”墨言张嘴咬住卫雨宫肩头的衣服，低声嘟囔道：“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还能活下来……而且一醒过来感觉就好像来到了异世界一样……” “辛格的时间是停留在五百年前的，会有这个感觉不奇怪。”提起这一点卫雨宫也苦笑，手指轻点墨言的胸口，道：“不过我是从来没想过你会死就是了，就算你被人在这里开了一枪，我也不相信。我没允许你死，你怎么可以死？” 他的手指比起燥热的夏夜要凉，轻轻地划过墨言的脖子，惹来他轻微的瑟缩。然后解开他上衣的扣子，看到胸口上新添的伤疤。 “又留疤了，那个人死得太轻松了，起码也要在他身上开一百个洞才能让他去死啊！”卫雨宫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懊恼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吓死人。 “和你留在同一个地方了。”墨言突然想到这一点，忍不住笑，然后也解开了卫雨宫的上衣，手指轻触卫雨宫在北齐曾经受过的伤。是在同样的地方，都是差一点射中了心脏，可是让墨言嫉妒的是卫雨宫居然没有留下一点伤疤。 “可恶！明明是同样的伤，为啥你就能一点疤都不留啊？”墨言羡慕嫉妒恨，指尖顺着肌肉的纹路下滑，在卫雨宫看来就成了似有似无的挑逗。 如果四姐的预知是无敌的，本来还有逆反心理今晚打算什么都不做的，可是禁欲半年却是真的，火很简单的就能点起来。 尤其是墨言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撩拨自己。那一双猫爪子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抓住那双爪子，凑到唇边轻轻一吻，他邪魅一笑，道：“如果不想我去找那些贵族小姐疏解的话，你是不是该帮我一下呢……” “呃……什么时候？你真的是下半身怪物吗？”墨言脸色一下子通红，后退一步却被拽住双腕拖了回来，感受到对方的唇贴在自己耳垂上轻擦。 “在荣耀大厅的时候就已经很想了，因为你太诱人犯罪了，结果还要和你配戏，那感觉很不好啊。” “那个时候哪里诱人了？穿着那么严实……”墨言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着，因为身体紧贴着所以对方身体的任何一点变化他都能直观的感受到。 “就是太严实了，你穿得越整齐我就越想把它扒下来。” “你……在那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禽兽！”墨言骂着，突然觉得房间里那张大床发出危险的气息，“别啊！我和你刚刚闹翻，怎么能夜宿你这里？” “放心，我已经和四姐拿到你的外宿许可了！”死死地抓着墨言的手，两个人推搡中一点一点地后退。 “你和她说了吗？！啊！”小腿碰到了什么，墨言一个重心不稳后倒，陷入了柔软的床上，而卫雨宫也被拉着一起倒下，压在墨言身上。 牙齿磕到了一起，撞得生疼。墨言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吻住了唇，疼痛刺激到唾液大量分泌，激励亲吻时那黏腻的水声让人感到更加羞耻。 “唔……”墨言的眼眸渐渐湿润，看不清面前男人带着欲望的狂野面容。抬起手抱住卫雨宫的脖颈，墨言抬起上身轻轻摩擦着另一个躯体，也让卫雨宫潜进他的衣服里的手动作得更加顺畅。 感觉那手指顺着背线滑下，墨言颤抖一下，双手一下子脱力，只能靠卫雨宫的手托着。 “这样就无力呢？有点辱没瓦尔基里一族的名声哦。”卫雨宫附在他耳边低语，低沉的笑声像是从胸腔共振过来的一样，“上一次就觉得了，你的背好像很敏感……真是妖精。” “啊啊……不要碰……那里……”迷乱中的墨言猛地瞪大眼睛，扬起脖子身体紧绷起来，却好像是在把裸露的雪白胸膛送到卫雨宫面前。 卫雨宫毫不犹豫地含住一边的凸起，舌尖的轻轻拨弄就已经让墨言失声呻吟。 “太、太刺激……了……唔嗯……”卫雨宫低声一笑，手下滑然后解开了墨言的腰带。 “夜晚才刚刚开始，别晕过去哦。” …… 夜深，墨言趴在浴池边上，反省刚刚自己的表现…… 太丢脸了！居然被做到求饶！太丢人了…… 墨言颀长的身体蜷成一团，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他偷偷地扭过脸，看到背靠在浴池边，修长的手臂屈起，向后捋其湿透的黑发的卫雨宫，水珠顺着他的手臂、肩膀、胸膛滑落…… 尼玛看不出三十岁啊…… 突然想起刚刚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墨言的脸又红了，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虽然说以前在A片里看过，但是没想到真的被这么做的时候，舒服的好像连脊椎都要麻痹了一样…… 啊啊！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墨言抱头，陷入自我厌恶中。一旁的卫雨宫忍不住噗笑出声，大概不管做过多少次墨言这个家伙都会好像处男一样羞涩吧？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次你也帮我做一次就是了。”卫雨宫伸出手，指腹擦了擦墨言的脸颊。 “那个……”墨言瑟缩着半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看着卫雨宫，道：“我……没有经验……” “你觉得我会有这种经验？”卫雨宫挑眉，把人拉进自己怀里，道：“这也算是我所剩无几的第一次了，所以没经验不是借口……” “我知道了。”墨言嘟囔道，身体的疲惫因为热水而消退不少，他才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说现在我们表现得势不两立，但是……” “真亏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直接开始任务啊。还自称艾斯，是想告诉我你是以特工的身份进入皇族的吗？”卫雨宫叹了一口气，说道。 “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我觉得如果以皇孙的身份进入皇族对你的目标更有好处，所以我就顺势潜伏进来了。”墨言眉头微皱，道：“如果要查找19年前的真相，这个身份更好用些。” “不过以后不许你这么独断专行，你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应该是和我联系。”卫雨宫瞪了墨言一眼，道：“这是命令，明白了没有？” 这一次墨言没有像平时一样马上答应下来，而是避开了话题，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我们俩要继续对立下去，分属两个阵营能让探查更加容易吧？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辛格安插了无数的钉子都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到最后可能还真的要去父皇那里问才行。至于你，只要表现的自然一点就可以了，四姐都是可以相信的，你如果有事可以多问她。” “她……”墨言一怔，有些倔强地移开目光，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她。他突然起身，掀起了水花，赤裸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刚刚留下的痕迹。 “我先回去了，总不能真的在你这里过夜。”墨言说道，拎起浴巾将自己裹起来。 “既然你以皇孙的身份来到这里，那么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卫雨宫并没有阻拦，而是斜着眼看着他的背影，道：“要千万小心暗杀，这可是我的前车之鉴，身为银眼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但是想要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墨言笑了笑，挥了挥手。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最近几天可能就要订婚了，礼仪厅那边已经催的我烦死了……” 墨言的脚步一顿，恶狠狠地从地上捡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向卫雨宫。 “你爱订就去订好了！关我屁事！”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卫雨宫这个男人很迟钝，或者说低估了墨言对他的独占欲。但是墨言也明白，很多话自己不说人家也不会懂得，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总觉得太矫情。 “墨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呢？舅舅我好伤心……”这大叔的下限又走丢了？ “你去死！”绝对不承认有你这么个亲戚！绝对不！ 第十二章：雷蒙和韦恩 半个月后卫雨宫真的订婚了，和拥有悠久历史的绝对豪门千金、当今宰相最小的孙女卡拉妮·阿鲁纳特订婚。 消息一经传出，帝都震动，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嘲讽的，但是这些话都无法影响到这一场订婚宴的盛大。 处于炫耀的目的，卫雨宫把请帖送到了墨言这里，但是理所当然的墨言一把火给烧了。不说他们在外界的看来的关系多差，就算没这一条墨言照样不去。 他怕自己会因为嫉妒而当场发飙。 虽然明白卫雨宫这些都是演戏而已，对于那个什么卡拉妮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身份而找来的女人，可是臭大叔的演技那么好，订婚宴上一定会表演的很完美。 卡拉妮也是美人，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定会像是模特一样完美。 但是那个位置却是墨言所求不得的，就像奥菲曾经说过的，身为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站在那个位置上。可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卡拉妮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只要凭借家族势力就可以…… 太让人嫉妒了！如果让墨言亲眼看到这一幕，他绝对会发飙。 所以他不去，目送着弟妹和芬妮、斯托尔盛装离开，却独自留在房间里。 “艾斯大人，为什么不去呢？”天真烂漫的夏辉好奇的看着独自坐在房间里看书的墨言，问道，“一定会很热闹的！” “夏辉……”墨言无奈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和那订婚宴的主人的关系吗？” “啊！对啊！”夏辉这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捂了捂嘴，道：“对不起，夏辉说错话了。” “呐，夏辉，我刚刚回帝都，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墨言想了想，突然合起书问道。 “当然！艾斯大人想要问什么都行！夏辉都会回答的。”夏辉不假思索的回答，慢一拍才补充一句：“不过夏辉还是不成熟的，如果是夏辉不会的东西，夏辉也回答不了。” “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墨言笑了笑，朝夏辉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对面，道：“我只是想要问一下蓝宇天到底是什么？总觉得皇族内部的事情，好像都是礼仪厅管的。” “是的。礼仪厅的本职就是管理皇族内部的事务，礼制、用度、内部纠纷的处理、操办皇室婚礼、为皇帝物色妃子、还有培养我们这些专属都是礼仪厅的工作。”夏辉想了想，数着手指说道。 “哦？这么说的话礼仪厅的权力很大啊……”墨言低声自语，问：“礼仪厅是谁管的？执政官大人吗？” “不，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惯例如此。”夏辉马上回答，在她看来这个问题不需要怀疑。 “是吗？”墨言点了点头，把桌上摆放的点心推到夏辉面前，道：“那我继续看书了，如果你觉得闷，就自己出去玩吧。” “嗯！”夏辉用力地点头，禁受不住新鲜烤好的饼干上的砂糖的诱惑，像是老鼠一样咔哧咔哧地啃起来了。 几个小时后，去了订婚宴的几个人终于回来了，妮妮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向往和兴奋，见到墨言就忍不住扑上来挽着他手臂，急着要和他说今天的见闻。 “艾斯哥艾斯哥！今天的订婚宴你不去真的可惜了，好盛大的！而且新娘子好漂亮，那套礼服真的好漂亮，有生之年真想穿一次……”妮妮两眼冒星星，道。 “哈哈……”墨言苦笑，就算他不想听这些，到头来妮妮一定会详细地和他说一遍。 “妮妮，注意仪态。”芬妮是知道墨言和卫雨宫身份的人，自然知道墨言不想听这些话。不过妮妮是闭嘴了，一旁加尼斯却又开口了。 “不过啊，年龄差了15岁啊，我觉得那卡拉妮的年纪和艾斯哥比较配诶。”加尼斯挠了挠头，低声嘟囔道。 “咳咳！这些话不是你们可以议论的。”芬妮低咳一声，板起脸教训几个孩子，捕捉到墨言眼底深处的不爽，心里也不爽了。 老九这个家伙，泡了自己儿子就算了，居然还敢去和那个卡拉妮订婚？虽然说这也是不得已，可是她这个做老妈的心里也很不爽啊！ “艾斯。”越想心中越不爽的芬妮突然开口，嘴角带着狡猾的笑容看着墨言，道：“你的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找个时间立妃了吧？” 墨言一怔，看着芬妮嘴角那丝邪恶的笑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她自顾自地说：“刚刚在订婚宴上，礼仪厅那边已经有人和我联络了，他们已经挑好了几个人选，说是明天就会把名单送来了。不过……” 芬妮摊了摊手，道：“不过一切还是以你的喜好为主，我觉得这两天在宅邸里搞几次宴会，也让你认识一下帝都圈子里的女生们……” 墨言张大嘴…… “诶！？” …… 又是混乱的一个星期过去了，在九王宅邸门庭若市的场景在卫雨宫订婚后消失了两天，然后就一点不差的出现到了长公主宅邸。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墨言为此焦头烂额。 但是很快帝都的空气就多了一丝火药味，因为这次乱七八糟的事搞完后，皇家最新的继承人序位也排了出来。如众多人意料的是卫雨宫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顺位第一，但是跌破所有人眼睛的却是墨言。 艾斯·瓦尔基里的继承人序位居然是第八！没错，是第八！他居然把身为八大龙王之一的辛西娅挤了下去。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这个月几大龙王的例会上，墨言也跟着芬妮来到了西议事厅。 原本这里有八个位置，卡罗特废了，所以空了一个。现在卫雨宫回来了，又刚好变成了八个人。墨言的位置在芬妮后半步，表现他后辈的身份。 一进入议事厅，墨言就察觉到了盯在自己身上那个非常不善的目光。 果然啊，自己挤了辛西娅的序位，让他们都感到了威胁吗？ 一看人还没有来齐，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墨言面无表情，虽然对面辛西娅的目光饱含锋锐，刺得自己脸颊生疼，也当做没看见。 直到芬妮在自己身前坐下，那股针刺感才得以消退。 “四姐，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辛西娅冷笑一声，语气酸酸的。 “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而且那序位也不过是礼仪厅排的，没事和个孩子置什么气？”芬妮平静开口，安然坐在椅子上。这一次要带墨言来这里她就知道恐怕不好过，不过墨言是她的孩子，自然是要由她来保护的。 “哼！不过这一次四姐的顺位没有上升我倒是感到很意外啊，毕竟艾斯都排到第八位了。”辛西娅抽了抽嘴角，目光瞥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本卡特，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本卡特的序位就是芬妮往上一位，辛西娅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芬妮会把他给压下去的意思。 本卡特的眼皮都没抬，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这时，大门打开，修格奈鲁和卫雨宫姗姗来迟，看了已经来齐的人，便在空着的位置坐下。 卫雨宫就坐在芬妮身边，墨言的右前方，让墨言的压力更小了。 “抱歉来迟了。”修格奈鲁柔和地笑了笑，道：“因为在门口接到了父皇的一道旨意，所以慢了一步。” “父皇的旨意？！” “刚刚？” 修格奈鲁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兄弟姐妹都骚动了起来。原本已经深居简出到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父皇居然发了旨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修格奈鲁伸出手下压，议政厅安静了下来，他才说道：“旨意的内容，一是宣布卫国的复国，一切相关事宜都由我们喝九弟协同完成。而第二是关于九弟的，卡罗特的伤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好转，还让他担着职务和工作不利于他的治疗和恢复，所以父皇决定，把卡罗特的所有职务都交给九弟暂管，包括他名下的商会和产业。” 在场的所有人一惊，都是把惊讶的目光投向面带笑意的卫雨宫脸上。 原本以为他很难在被他们瓜分完毕的帝都找到什么利益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抢走了卡罗特的吗？虽然说卡罗特的势力和商会在这几年被他们暗中鲸吞蚕食了不少，但剩下来的部分也不少。 至于卫国的复国，既然卫雨宫都回来了，这也并不让人惊讶。 “各位皇兄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也是有条件的。”卫雨宫笑了笑，目光转了转，看着墨言道：“父皇安排下了一个任务，而且是和艾斯世子一同进行的。” 墨言一怔，随即露出了很厌恶的神色。 “帝国的近几年的行事方法太过于温和了，让人忘记了应该尊重什么？应该对什么抱有畏惧。”卫雨宫看着墨言，却在对其他人说话：“那个反帝国联盟的事已经传到了父皇的耳中了，父皇派我和艾斯，带一支部队去灭了他们。就这么简单……” …… 原苏米尔国境，一个武装基地建在了山腰上，半地下的结构，地上部分雷达正在转动，而数量众多的穿着迷彩服的武装人员在基地上巡逻。 苏米尔被灭后，虽然说归入卡里苏行省管辖，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国土变成了无政府状态。 而反帝国联盟的总部就建立在原苏米尔王都亚兰大。 “韦恩大哥！到时间了！”一个大男孩敲开了基地内的一扇房门，叫醒里面正在假寐的红发男人。 “嗯？”男人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沙哑的声音带着慵懒。 “麦德利大哥正在等你，前一段时间的作战很成功，战利品太丰富了！说实话基地里的人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大男孩笑道，在门外等着韦恩起身。 “啊！对了！”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韦恩大哥你有客人哦！已经等你快半个小时了。” 第十三章：一次小小的战争 韦恩来到会客室的时候差点惊讶的眼珠都要掉到地上了。 坐在沙发上以优雅的姿势喝茶的人，居然是……居然是……雷蒙？不是吧？多久没见了？一年？还是一年半？ “太慢了，居然敢让我在这里等你这么久。”等到不相干的人离开，雷蒙不爽地皱眉，锐利眼眸瞪向韦恩。 “还真是劳烦你等了半个小时啊。”惊诧过后，韦恩挠了挠头，走到雷蒙对面坐下。 “你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哼！”雷蒙放下茶杯，冷冷一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我会在这里自然有道理的。” “事先说明，我已经不是天网的人了，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命令。”韦恩靠在椅子上的靠背上，眯起眼睛看着雷蒙。 “既然说自己不是天网的人，就干脆把这个刺青去掉如何？”雷蒙抬起手指了指后颈的位置，道：“把这里的蛛网去掉……” 韦恩仿佛针刺一样猛地抬起手捂住后颈被头发遮挡住的地方，在那里一个端正的蜘蛛网刺在颈椎的正上方。 “为什么你会知道？”韦恩惊愕，但马上就明白了，冷下眼眸道：“你们在这里也有人？” “呵呵，可以自傲的说，整个大陆都没有天网的触角触及不到的地方。连那个尊贵的皇帝陛下身边都不例外，更何况只是个小小的反帝国联盟？”雷蒙转动眼球扫视了一下装修简陋的会客室，眼中满是不屑。 “你到这里来到底有何贵干？”亲自在那个组织中待过，所以韦恩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和雷蒙多争执，只能深吸一口气问道。 “这一次应该算是好事吧？”雷蒙翘起修长的腿，微笑地看着韦恩。 “快逃吧，帝国的军队马上就要来了。” “是天网想要把这个情报卖给我们吗？有什么代价？”还是了解天网的行事模式，韦恩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样子。 “如果只是这样你觉得你们有这个价值让我亲自来这里吗？” “那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不会听从你们任意调遣的。” “不需要你们听我调遣，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而已。而且我会呆在你这儿很长一段时间，你帮我安排一下吧，也做一下逃跑的准备吧，这真的是为你们好。”雷蒙露出纯良的笑，让深知他本性的韦恩鸡皮疙瘩出了一身，“毕竟我们天网一旦开始行动，也由不得你们是不是配合，很多时候……你们不得不配合。” 还未来得及反驳，韦恩的通讯器就响了起来，急促的铃声就像是催命一样。 “韦恩大哥！糟了！快点到控制室来！军……军队要攻过来了！” “军队？！”韦恩抬起头望向雷蒙，发现他脸上是早已料到的平静，后者耸了耸肩。 “你们到底怎么想根本不重要，反正你们必须按照我们计划的去做。” …… 一个军团的帝国军队在卡里苏境内集结完毕，剑指反帝国联盟总部，等待的只不过是两位指挥的到达。 空荡荡的飞机上，为了表现两个人的关系很差，墨言和卫雨宫坐在相距最远的两个角落里。但是等到夏辉睡着了，机组成员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时，两个人便通过耳麦开始交流。 “这算是战争吗？”墨言半合上眼，头轻轻抵在飞机椭圆形的窗户上，低声问道。 “对于我那个父亲来说，这只能算是心血来潮的一场讨伐吧？就算是战争，也不是帝国和反帝国联盟的战争，而是你和我的。”卫雨宫嘴角带着笑，独自一人坐在另一个角落低声道。 “什么意思？” “父皇是想要在我们两个之中选一个，这么说的话该明白了吧？”卫雨宫的眼眸未转，银色的眼眸像是某种金属映着窗外的白云，“这一次的礼仪厅继承人序位对你可真是另眼相看啊。” “的确，我没想到居然会把第八龙王挤下去……”墨言的眼眸略微睁开，眉头微皱。 “不是这个意义。”卫雨宫打断了墨言的话，道：“如果我没猜错，按照父皇的意思，你和我应该是一二位，把你降到第八位估计是礼仪厅的意思。” “一二……”墨言语滞。 “是的，毕竟你我都是银眼，而且都是觉醒的，不受辈分的影响。不过应该另外还有一层意思。” “什么？” “大概是想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差一点吧，最好能够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好。大概二哥把我们以前的关系禀告父皇了吧？父皇怕我们两个人联手。” “因为我们两个联手，甚至可以影响他的皇位吗？” “是啊，我们联手的话，直接逼宫也是可以做到的，杀掉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也能解决问题，可是看重血脉的他又舍不得，所以他才要尽可能的让我们不能联手。” “明白了。”墨言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那个……卡拉妮……怎么样？” “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用担心。”卫雨宫一怔，只觉得墨言在吃醋，忍不住笑了笑，“别吃醋哦，这么傲娇会让我忍不住心生邪念。” “是吗？那个……这样下去……你们会结婚吧？”墨言张了张嘴，难得没有发飙，或者说没有那个心力去发飙，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干涩。 “刚刚才订婚，结婚大概能拖一年两年吧？不过礼仪厅也不会让我这样拖下去吧？毕竟我也31岁了，他们会催着我要孩子吧？” “孩子……”墨言低声重复，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随即有些尴尬和无奈地移开目光。 如果花的时间太多了，卫雨宫就必须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上床甚至生育吗？ 真的非常不愿意卫雨宫去碰其他人，自己的独占欲还真是可怕。 可是既然是为了任务……那就必须忍耐吗？而且以后他要登基为帝，卡拉妮也能帮他稳固国内一大批贵族势力…… 墨言的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那里的刺青下隐藏着纠结的伤疤。他紧紧地握着，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帝都辛格，阿鲁纳特家宅邸。 “真是的，既然都订婚了，卡拉妮你怎么还回家住啊？”身为当今宰相的儿子，卡拉妮的父亲费列罗叹了一口气，说道。 “父亲，再怎么说，我们也要有些上等贵族的自矜吧？”卡拉妮挽了挽耳边垂下的长发，微笑道。 “是啊是啊，自矜自矜……”费列罗点着头，像是只啄木鸟，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卡拉妮可一定要努力啊，虽然说现在你们是订婚了，不过九皇子那个性子想要悔婚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来就只是政治婚姻，订婚前九殿下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卡拉妮笑了笑。 “就是因为是政治婚姻啊，一切立足于利益，虽然说这是最可信的，可是一旦有更大的利益，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随时都有可能破裂。卡拉妮，你要稳固自己的位置，起码要把皇后的位置拿到手。”费列罗严肃的说。 “这个我也了解，不过现在九殿下完全不碰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酝酿一下感情吧？我也想要个孩子，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保障。”卡拉妮表现出政治世家出身所带有的冷静，好像说的完全不是自己的事情。 “这个的话，爸爸我可以帮你，实在不行，可以用些手段。”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九殿下很反感别人对他耍手段的。” “尽管如此，但还是要先做好两手准备啊。” “先等等吧，暂时不急。” “好。” 第十四章：叛逃情报官雷蒙 “逃？这里可是我们经营好几年的总部，怎么逃？全部丢了吗？”指挥室里，麦德利和韦恩吵了起来。 “我们建起这个联盟，就是为了挑战皇权！不过是来了两个怪物就夹着尾巴逃了，这像什么？”麦德利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着韦恩。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韦恩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这个发笑就是固执，倔的要死，怎么说都不听。 “但是这一次来的可不只是两个怪物而已，称他们为战场之神也是不为过的。”大门突然打开，雷蒙不知道怎么通过外面的卫兵，来到指挥室里。 “你是谁？”麦德利瞪向雷蒙。 “我叫维克东，身份是什么不重要吧？”雷蒙微微一笑，走到韦恩身后一副依附于他的模样，让韦恩背后的鸡皮疙瘩一个个冒起。 “重要的是，你们真的以为能够对抗得了那两个人吗？” “别小看我们！就算是皇族我们以前也对付过……” “如果你们把那些三代种四代种和现在正往这里赶的两个人相提并论的话，那灭亡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你！”麦德利语滞，转而瞪向韦恩，道：“他到底是谁？” “呃……我的人。”韦恩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揽住了雷蒙的腰。后者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既然是你的人那就看好一点！现在我们讨论的问题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插嘴的……” 麦德利话音刚落，建筑伴随着轰鸣声突然震颤了一下，三个人都是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发生了什么事？”麦德利拿起无线电大声问道。 “麦德利大哥！军队……军队已经打过来了！” “怎么这么快？”麦德利一咬牙。 “看吧，因为你们磨磨蹭蹭，他们已经到了。”看着麦德利冲出去，雷蒙微笑着嘲讽了一句，然后低头盯着韦恩刚刚抱着自己不放的手，“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我就想抱着，你又能怎样？”韦恩挑了挑眉，强硬地把男人用力的抱进怀里，“又开始用维克东的假名了？你就不怕我戳穿你？” “哼！你不会，也不敢。”雷蒙冷笑，倒没有推开韦恩，“准备一下逃吧，根据创世树的预计，这一次你们反帝国联盟恐怕要被打得半残啊……怎么了？” 雷蒙话说完好久才发现韦恩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有些不自然，移开目光问道。 “你回来这里，倒是最不像天网的做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别太高看自己，你以为你很了解天网吗？”雷蒙挣脱开韦恩的手臂，先一步离开，隐藏了眼中的那一丝异色。 …… “第三步兵部队推上！将敌人左翼压制回去……” “空中部队开始轰炸，务必要将敌人的雷达和导弹系统摧毁……” “空降兵空投还没准备好吗？” “坦克部队修改行进路线，目标更改为R2，铁壁阵型碾压过去……” 位于后方的体型巨大的指挥车上，墨言听着车厢内不断传递的指令，银色的眼眸映着房间内巨大的三维立体成像，帝国军和抵抗部队的对抗直观的被表现了出来。 “一面倒啊……”他忍不住低声感叹，一旁的夏辉这是一幅完全看不懂的样子眼睛里都是漩涡。 “所以说这只是一场讨伐而已。”出乎意料的，卫雨宫来到墨言的身边说道，惹来了夏辉毫不掩饰的敌视目光，倒是车内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两位皇亲来这里只是督战，不会亲自参与指挥，说白了只是来蹭点军功的，只不过这两位大人听说关系很不好，所以他们也都小心谨慎生怕遭池鱼之殃。 “不要和我说话。感觉很恶心……”墨言皱起眉，厌恶地看着卫雨宫。 “真是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多少尊重我一些成不？”卫雨宫叹了一口气，伸手朝指挥官招了招手，后者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开玩笑，这可是当今继承人顺位第一的九王雨宫·瓦尔基里啊，地位和皇储无异，谁敢得罪？ “我问你，如果按照这个情势下去，大概多久能够达到目的？”卫雨宫的手搭上墨言的肩膀，但是却被后者厌恶的拍下。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指挥官擦了擦汗，惊愕地看着墨言对卫雨宫露出的毫不掩饰的厌恶神色，咽了口口水道：“三天就能完成包围，如果要围剿的话，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吧。” “一个月啊……艾斯你不觉得有些太长了吗？”卫雨宫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银色的眼眸中满是笑意，却隐藏着不善，“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这么久，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墨言挑了挑眉，傲气一笑，问道。 “就赌是谁先攻下这些恐怖分子的总部如何？” “那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输了的人就要听从赢了的人一个命令如何？” “哦？你相当自信啊。好，就这样吧，我可要好好考虑让你去做什么才行了。” “呵呵……” 一两个人为中心，一股低气压席卷整个指挥车，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 另一边，反帝国联盟的指挥室里，麦德利看着屏幕上的战略图，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比想象中要艰难，但也不是不能打，根本还到不了你说的需要逃跑的地步。”麦德利看了韦恩一眼，说道，“虽然以前都是暗中行事，可是我们联盟也是存在并经营了好几代人，在大陆其他地方也是有部队的，如果能够拖延到足够的时间，拖到外面的援军到达，反杀了这些帝国军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吸收了苏米尔残留的王室成员和一大批忠于苏米尔的军队，麦德利有些信心过剩了。 韦恩没有答话，虽然他觉得麦德利实在是太过乐观的估计形势了。就算这一次能够逃过一劫，甚至吃掉帝国一个军团，可是瓦尔基里常备军团一共有十三个，直属于皇帝而且装备精良远超想象。如果帝国真的下定决心要灭掉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反帝国联盟，那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 韦恩看了一眼麦德利，他早就发现了，麦德利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乐观了，很多时候都太莽撞，而且倔起来根本听不进其他人的意见，实在不适合去当一个领导者，但是作为他的发小，他一直都没有和麦德利明说过，所幸也一直没有造成什么大问题。 可是现在的状况可不是靠着一股悍勇就能解决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雷蒙拉住，生拉硬扯地一直拉到外面。 “你这里有紧急逃生路线吧？”一边走，雷蒙一边问。 “有是有，你要干嘛？”韦恩被动地被雷蒙拖着走，皱起眉问。 “带我去！”雷蒙转过身，褐色的眼眸像是刀子一样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俩必须要死一个，这是计划中设定好的，你马上和我走。” “你是说让我丢下麦德利吗？让我看着他去死？” “就让他去死好了！像他那样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死了对所有人都好……” “啪！”清脆的一声中断了两个人的争吵。雷蒙的脸颊迅速的红了起来，但是他却没有出声，只是斜着眼看着大口喘气的韦恩。 “我不会丢下麦德利的，就算他再糟糕，但是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发小！我无法看着他去死……”韦恩冷冷地看着雷蒙，转身往指挥室走去，只听见雷蒙低声自语。 “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没办法了……” 韦恩突然感到颈侧一痛，扭头去看便看到雷蒙握着一支注射器，而注射器内的液体正在被打入自己的体内。 “这……是什么？”意识迅速地模糊，倒下前韦恩只来得及问出这句话。 “抱歉……”雷蒙露出一丝苦涩，有些困难地将昏迷的韦恩扛起。 “我不能让你死。”他扛着韦恩来到基地内一个房间。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天网已经安插进来的人，也知道这些人一定有逃跑的方法。 “你是谁？”房间里的人紧张地看着门也不敲就闯进来的雷蒙。 雷蒙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对暗号，径直翻出自己走之前揣在身上的身份证明。 “我，是二处叛逃情报官雷蒙。” 第十五章：叛逃情报官雷蒙 “雷蒙大哥叛逃？” 在出战前，墨言和卫雨宫有些短短的交流时间，而从卫雨宫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非常惊讶。 都是从训练营出来的孩子，墨言明白雷蒙会把天网看的多重，所以他不知道能有什么理由让他叛逃。 “这还不简单吗？他想要到这里来，救走某个人……”走在子弹呼啸而过的战场上，卫雨宫闲适的姿态看上去更加像是在花园里散步，子弹无法靠近他，硝烟无法脏污他的衣物，就好像他所在的地方与周围格成了两个世界。 如果硬要算的话，卫雨宫的能力算是念能力的分支，子弹这一类必须要接触才能发挥作用的武器对他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听到卫雨宫的话，墨言一怔，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屏幕渐渐亮起，将周围的环境显像出来。 雷蒙大哥最终还是因为感情而把任务抛到了一边吗？ …… “战况如何？”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整天，麦德利也顶不住去小睡了一会儿，但却也因为连绵不断的爆炸声睡不安稳，醒来之后就直接奔向指挥室。 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韦恩不见了，他连忙询问战况。 “进入拉锯战了，对方推进的速度已经减慢。”下面的人回答的很快，可见战况应该还算良好。 “好，继续按照既定战术……” “等等！”下面的人突然惊叫，打断了麦德利的话，“正面部队突然出现大量的伤亡，为什么？” 指挥室顿时忙碌了起来，战斗最激烈的正面前线的影像出现在大屏幕上。刹那间，所有人忘记了语言，一个个惊惶地看着被切割成两个部分的屏幕上那两个所向披靡的身影。 其中一人闲庭散步般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手轻描淡写地抬起，在他面前大概两百米处的一辆重装坦克突然好像没有重量一般凌空飞起，然后在空中翻出一个和那笨重身体不相称的漂亮后空翻，然后倒扣着砸在了另外坦克上。看着另一辆坦克被压得彻底变形，才能直观的感受到它的重量。 不远处，一个士兵扛起火箭筒朝着那人就开炮，炮弹准备的击中了目标，硝烟冲天而起。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那个人毫发无损地破开硝烟，继续朝着反帝国联盟的总部走去。 而另一边，肆虐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架白色的高大的人形机器。 在卫岛，奥克罗夫他们逃离后将白牙丢在了卫岛，所以被人捡了回去，修理完毕后经修格奈鲁的手又送给了墨言。 说什么这就是为了墨言而量身定做的，而且也想看一下这种自动装甲在战场上能够起到多大作用，所以这一次也就跟着墨言一起来到了战场上。 左手枪，右手剑，美丽的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自动装甲轻松自如地切开反帝国联盟的防线，直奔对方总部而去。 “麦德利大哥！抵……抵挡不住了！先撤吧！”下面的人惊恐的看着战略图上那两个飞快靠近的两个点，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会抵挡不住？只不过是两个人啊！导弹呢？把重装甲部队顶上去！” “不起作用啊，导弹对那两个人不起作用……这是什么？怪物吗？”那个人惨呼，一股绝望无助的气息在指挥室里弥漫。 麦德利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听雷蒙的话，为什么没有听韦恩的话。如果那时候撤退了，化整为零躲避起来帝国军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撤退联盟力量也会大受打击……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输了？”麦德利失魂落魄地低声自语，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一直到面前的屏幕和墙壁被撕裂，露出了外面昏暗的天空。 白牙手中对于人来说太过巨大的枪指向呆愣中的麦德利，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中传出。 “是我赢了！卫雨宫！” “这可说不定。”鬼魅一样的声音让麦德利打了一个寒战，扭过头才发现另外一个男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两米处，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 “是我先到的！” “我先，就快你一秒。” “去死！我不撞开墙壁你怎么进来？” …… 反帝国联盟就这样被攻略了，但是在两位皇亲眼里这好像完全不算什么事，反而是谁赢了赌约更加让他们在意，居然能够为这个问题一连吵上好几个小时。 总部被攻破后，反帝国联盟还在抵抗的士兵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把打扫战场时间都算进去都没有超过三天。 上百年来帝国第一次出了演习以外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就以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取得了不可思议的战果，证明了帝国隐藏的獠牙利齿依然锋锐，一时间仅剩下的12个王国都像赶集一样派遣使者前往帝都表示忠诚去了。 而身为主帅的卫雨宫和墨言也得到了嘉奖。卫雨宫自然是得到了卡特里名下的一切，八大龙王的位次重编，按照年龄排他成为了第七龙王。 墨言得到的相比起卫雨宫就少的可怜了，只不过是在军部挂了一个闲职，另外嘉奖了一些佣人、金钱之类的东西，让芬妮家其他几个兄弟都感到愤愤不平。 “凭什么啊！？明明是艾斯哥先攻破敌方总部的……”妮妮不满地撅起嘴，恨恨地说道。 “就是就是，明明是艾斯大人功劳更大一些的。”夏辉和妮妮的表情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让人看得忍俊不禁。 “总感觉有些不对啊，这一次的讨伐根本就不需要两个银眼一起去吧？而且嘉奖的差距这么大……”洛伦索到底是老大，已经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父皇的意思是……”书房里，芬妮站在窗边看着聚集在花园里的孩子们，略微皱起了眉。 “看来是想要进一步地分离九王殿下和艾斯呢。”斯托尔摘下眼镜，抬头看着妻子的背影。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同时出现两个银眼这种事在历史上也没有过，银眼的力量大到什么程度也没有人知道。如果艾斯和九王殿下联手，除了皇帝陛下亲自动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制止他们了。” “我觉得就算是父皇……也不一定能够制止得了。”芬妮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我的能力很少发动，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一定会非常混乱，所以我决定……要接受老九的提议。” “真的吗？放弃这所有的一切？”斯托尔笑了笑，明知故问。 “这里的权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希望能够让孩子们远离这些斗争，皇子皇孙的身份太沉重了，我不想他们步我的后尘。” “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好了，我没意见。” “呵呵，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要和艾斯分离一段时间了。真希望他能叫我一声妈妈听听啊。” “现在能够好好交谈这就是一个进步了啊，而且他现在也不再拒绝我们的好意了，这是好趋势。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的，我们都要耐心。” “嗯，我知道。” …… “怎么办啊？真的无法阻止他吗？他才刚回来多久？居然就能比肩我们这么多年的积累和经营。父皇太偏心了！为什么就偏爱老九一个！”玛嘉奈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烦躁的把桌上的一切扫落在地，昂贵的瓷器和茶具沦为一地的碎片。 “你冷静些，偏爱又不是第一天了，你早就该明白的。”一个屏幕出现在黑暗中，上面有好几个黑色的人形，可见参与此次对话的人绝不止两人。 “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连卫国都灭了却杀不了一个没觉醒的老九？”玛嘉奈特咬牙，恶狠狠地说。 “现在要杀他更难了，毕竟他已经觉醒了，而且看起来应该是念能力系的，除了下毒以外很难下手啊。”又一人开口，说道。 “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退路的了，如果被他知道了真相我们联手能不能比得了他？” “可是现在他的势头已经难以遏制了，再让他的势力膨胀下去我们也没有机会了，除非把二哥也拉入伙……” “二哥那个人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能和他说？” “那怎么办？” “拉另外两个人入伙。” “谁？” “芬妮家的艾斯，还有辛西娅。” “艾斯也是敌人，除掉了卫雨宫他就是第二个！听说父皇的意思他才是继承人序位第二的，排到第八是礼仪厅做的。” “但是他是唯一能够抵抗老九的了。把他当做我们手中的枪，最好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艾斯才多大？我还不信我们几个人控制不了一个20岁都没到的黄头小子 第十六章：我的饲主 威尼格，天网总部里依然是一副忙碌的景象。就算卫雨宫卸下了首领的位置，本来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对于组织的运转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小凛~”洛克昂荡漾地飘到四处办公室，一推开门就忍不住噤声。 因为卫凛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黑色的睫毛是不是颤动，颜色清淡的双唇微微张开。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线条分明的锁骨从衬衣领口露出，这么美的一幕让洛克昂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幻觉。 “小……凛？”洛克昂放低声音，缓缓地走近沙发上的卫凛。 卫凛的睫毛颤了颤，但没有睁开眼睛。 洛克昂小心翼翼地在沙发前跪下，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卫凛的睡颜，然后实在是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颊。 “嗯？”卫凛眉头微皱，低吟一声，但却没有醒来。 洛克昂的手指轻轻擦过卫凛的唇，在一旁进行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发现自从开始和卫凛交往（单方面的），他的表现实在是太纯了啊有没有？和以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啊有没有？ 小凛的唇……感觉好柔软啊……好想吻吻看，可是如果弄醒了小凛会被斩成十八段吧…… 脑海中胡乱的想着，洛克昂的身体已经缓缓凑过去，试探地轻轻吻上卫凛微微张开的唇。 和他的人一样带着清淡的味道啊…… 舌尖轻轻舔舐过卫凛的下唇，贪婪地一寸一寸地摄取着他的味道，忍不住想要深入下去，所以身体比大脑要更快行动，等到他反应过来，他的舌已经探进卫凛微微张开的口中，轻轻地撩起他沉静的舌，纠缠缱倦。 卫凛有些难耐地皱起眉，睫毛一颤好像就要醒了。 洛克昂连忙退走，如果被卫凛知道他做什么，说不定真的会恼羞成怒斩杀自己。 “嗯……”卫凛抬起手挡在额头上，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睁开眼就看到洛克昂那张放大的脸，顿时瞪大双眼。 “洛克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那个……”洛克昂有种干坏事被当场捉到的尴尬，笑了笑道：“仪式已经要开始了，恭喜你，卫国总算复国了。” “嗯……”卫凛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这个动作让洛克昂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复国是当然的，问题是后面的事。” “卫雨宫这个家伙也是，居然就这么把所有事情都甩了下来，我都两天没睡觉了。”洛克昂没皮没脸地在卫凛面前撒娇，不停地给卫雨宫泼脏水。 “是吗？”卫凛有些迷糊地抬起手，在洛克昂惊愕的目光中，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辛苦你了，把你牵连进这种事情里……” “不不不！哪里辛苦了！？”洛克昂受宠若惊地摆手，没有想到刚刚睡醒的卫凛这么和蔼可亲啊，“马上进入第二阶段了，对反帝国联盟的接收和换血已经开始了。” “只希望不要用到这些吧，如果卫雨宫大人能够在帝都解决一切就好了。” 卫凛缓慢地起身，还好些没睡醒一样飘忽忽地飘进洗手间。 “呐呐！小凛！我先去准备了！你收拾好了就到三号机场找我，我们去卫岛……不！卫国去观礼啊！” 隔着门听到洛克昂兴奋的声音，靠在洗手间的门后的卫凛脸上红潮一片。 “谁……睡着了啊？这个混蛋……” …… 身心愉悦的洛克昂比来的时候更加荡漾地飘出去，却在路上遇到了神色复杂的韦恩。 他叫住了洛克昂，欲言又止地样子让洛克昂知道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忍不住冷笑，洛克昂秀出了他花了一辈子修炼出来的好演技，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留着张扬红发的男人。 “你想问什么？”他开口先开始了对话。 “我想……问一下雷蒙在哪儿？我去二处找没找到……”韦恩皱起眉，心里有难言的无奈，他以为自己逃离了这个组织，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努力，最终却还是回到了这里。 一醒来就得到了麦德利的死讯，韦恩的心一瞬间被痛苦冲垮，内心刚强的他忍不住落泪，更忍不住想要去质问雷蒙的欲望。 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知道目标的计划，为什么能够如此轻蔑的看待认命？ 可是当他带着一腔怒火来到二处，询问雷蒙的所在时，所有人都看着他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 所以他只能来找洛克昂，来找这个自己只见过一面自称是雷蒙老师的人问一问。 “啊啊……雷蒙啊……”洛克昂冷冷一笑，报胸靠在墙上，道：“他已经不在二处了，先应该在家吧。” “他……回家了吗？” “不是哦，他是被软禁在家了。” “什……”韦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洛克昂。 “你看我干什么？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让雷蒙丢下工作地去找你。”洛克昂平视着韦恩，但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计划里你们应该都要死的，但是雷蒙把你救回来了，这是严重的违纪。已经剥夺了二处的身份，现在软禁起来了。”洛克昂把话说得冷酷，就好像随时都能把雷蒙处理掉一样。 “救我？”韦恩一向运转速度超快的大脑一时间停转，根本无法理解洛克昂这话的意思。 那个把天网看的比什么都重的雷蒙……居然会抛弃工作来……来救自己？ “那不可能！那个雷蒙不可能做这种事……”韦恩有些难以接受，他和雷蒙之间的关系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那个冷酷高傲的雷蒙不可能会为了自己做这种事情。 洛克昂的眼眸中终于多了一丝冷色，不屑地看着韦恩，道：“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问题，两天后雷蒙的处分就该下来了吧，我还有事，就这样……” 处分！ 韦恩的身体一僵，连忙一把拉住离开的洛克昂…… …… 雷蒙坐在床上，头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说这里是自己的家，可是房间里要多冷清就多冷清。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回家，工作忙起来说不定就能忘记这种的孤独了。 呆在这么清冷的地方，雷蒙棕色会梦到过去，梦到在贫民窟谁在韦恩身边的时候。那时候，只要一睁开眼，韦恩一定会在自己身边，只要一回去，这个死宅也一定会在，就算不愿意去承认，那段日子其实过得很充实…… 合上眼，雷蒙露出一个自嘲地笑容。 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那时的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上，额如今麦德利也死了，韦恩大概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吧。 不过他也见不到了，软禁已经是老师念及师徒情分的特殊照顾了，再过两天自己正式的处分就该下来了吧？ 监禁？放逐？还是干脆的……处死？ 突然听到脚步声，感受到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雷蒙也没有急着睁开眼，反正这房子已经被四处完全监视，也进不来什么强盗小偷。 “脸色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啊，我的饲主。” 雷蒙的心好像被一柄巨锤砸中，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入眼的不是红发让他心中稍安，但是等他看清那个人的笑脸，他就坐不住了。 “韦恩！为什么你……”雷蒙低声惊呼，难以置信地看着把红发染黑的男人。 “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我来看看。你的老师让我通知你，你可以回二处了，继续当你的副处长。”孤傲地狼王垂下了脑袋，跪在主人的面前。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把头发染了！？”雷蒙拽起韦恩，手指插进他的发中，“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适合这个地方！你也不适合这黑发。” “没什么不好吧？”韦恩笑了笑，道：“再说我也没有牺牲什么，我依然是反帝国联盟的首领，稍微配合一下就能就你这太划算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雷蒙猛地站起身，却又被韦恩拉着坐下。 “我都知道。别哭出来啊，我的饲主一向都是很强势的……” “谁哭出来了！？谁是你的饲主！？我才不要你这种不听话的狗！” “诶？那我不是亏大了？” “是！你亏大了！谁让你自说自话地做决定的？” “呵呵，那你回二处工作吗？” “为什么不回？混蛋！”雷蒙瓮声瓮气地回答，抬起手丢脸地擦了擦脸，却迎来了韦恩的一个吻。 “我就混蛋了你又能怎么着？”韦恩笑着说，让雷蒙只能无语，起身换衣服回总部。在办公室里见到洛克昂，他深深地鞠躬道歉。 “好了，别做这些没用的，赶紧开始工作吧。”洛克昂撇了他一眼，也没有多加责备。 “是。”雷蒙深沉地应了一声，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威尼格总部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目光转回帝都辛格。 “你那边状况如何？”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卫雨宫正在给墨言打电话。 “没有变化，他们还没有行动。”墨言挂着耳麦，趴在自己房间窗口答道。 “是吗？那么看来要再加些料才行了。”卫雨宫略微皱眉，叹了一口气。 “怎么做？” “明天我要去卫国观礼，你也去。记住，要这么做……” 第十七章：戏里戏外，终复国 卫国复国，光是一片焦土地卫岛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便从北齐划了一个省给卫国，作为现在的王都。 破坏总比重建容易，更何况一个是要重建一个国家，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物力财力都是无法想象的。 但是把这些都先抛到一边，在卫国新的王都卫都，一场威大的仪式正在举行。而观礼的人除了回归卫国的几大家族，皇室中也有许多人前来观礼，名字列出来能够吓死一大片人。 负责主持仪式和宣布册封的修格奈鲁、马加奈特、卫雨宫、墨言等等等等一大批，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仪式。 当修格奈鲁说完：“为了表彰卫氏的英勇和忠诚，瓦尔基里帝国第27代皇帝—埃德蒙大帝册封卫氏卫良为东卫王。”之后，场外想起了接连不断的礼炮声，而场内的掌声也经久不息。 结果修格奈鲁手中的权杖，感装的卫良站起身，双臂一展，身后华贵的皮草披风展开，发出飒飒的声音。此时他才是会场的主角，是这个国家的王。 他在笑着，眼中却沁出了泪。身为卫国的王子，他本来距离这个位置只有咫尺之遥。可是凭空而降的灾难夺走了他的国家、他的家人、他的一切。他本人甚至沦落为海盗，守着那些不愿意移民到其他国家的幸存者，艰难地走在没有希望的复国道路上。 但是现在，他得到了弟弟生还的消息，甚至在今天他的国家也终于恢复，就算重建还需要大量的时间，但是仍然让他忍不住落泪。 “今天……我本来应该有很都话要说的，可是……”卫良深吸一口，压下了眼中的酸涩，“但是说那么废话都是浪费时间，所以干脆开始我们的宴会，我们的狂欢！举杯吧各位！今晚我们不醉不休！” 无论身份是什么，谁都无法拒绝卫良语气中的沧桑，上百个晶莹的酒杯举起，共饮后宴会开始。 卫雨宫微笑着鼓掌，目光扫到了跟着夏家一同进入会场的卫凛和克罗昂。 状似无意地靠近，卫雨宫和卫凛靠在同一根柱子的两侧，低声地交谈。 “你们就这样进来没问题吗？被发现可就糟糕了……”卫雨宫笑了笑，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我们都是挂在夏家名下进来的，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俩的。”卫凛低声回答，但却被卫雨宫的笑声打断。抬头看了一眼在一群贵族小姐望族名媛之间穿梭自如像花一般耀眼的洛克昂，只能无语。 洛克昂这是和美女搭讪搭习惯了，到了这种场合就闲不住。 虽然以他的样貌想闲都闲不了就是了。 “感觉如何？我答应你的事情，现在完成了一件了。”卫雨宫的头靠在石柱上，低声道。 “嗯，谢谢。”卫凛一怔，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苦涩一笑。 “谢什么？这才刚开始，我们的复仇记，还没到高朝呢。”卫雨宫的手想后伸，手中的酒杯略微倾斜。 “嗯，放了一个记者进来。”卫凛也向后伸手，酒杯借着石柱的遮挡轻轻一碰，发出的清脆响声被会场里的音乐声和交谈声淹没。 厅中，被称之为灵魂歌手萨鲁瑟。卡夫拉正在低声的呢喃。低沉沙哑但又忧郁的歌声让人不由得心中微痛。卫雨宫喝干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桌上，然后拎起另外一杯鸡尾酒，走向露台。 墨言正在那里等他。 “真是的，找你还真辛苦。”卫雨宫将酒杯放在大理石的栏杆上，惊动了正在眺望远方的墨言。 “是你啊？真是越不想见到的人越要出现啊……”墨言扭了扭头，手指轻轻敲了敲大理石栏杆，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卫雨宫已经明白，在这里有一个窃听器。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卫雨宫双肘撑在栏杆上，顺着墨言刚刚的目光望向地平线那银光闪耀的海洋。 “别再闹了，这别扭闹得够久了，也闹得够大了。”卫雨宫突然开口，目光轻轻柔柔的，“我承认当时是我不对，不过那只是个巧合，只不过是走火而已。” “你觉得就凭这几句话我就会原谅你吗？”墨言冷冷一笑，道：“我毕竟是个男人，不能给你你想要的。连奢望你的一点关怀都是奢望……” “都说了那都是气话，当时我们都太不冷静了，当时以为你死了我非常痛苦……” “可是在荣耀大厅，你说的话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我那是被你的态度气到了！” “那你又为什么和那个卡拉妮订婚！？你现在又跑过来和我说这些话！那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那只是政治婚姻，礼仪厅那里有多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还要估计舆论……” “就不用顾忌我的心情了是吗？” “不是……” 卢卡斯听着窃听器偷听到的话，眼中满是震惊。他是帝都一家报社的记者，只是想着很多大人物都喜欢到露台谈事情这才在那里装了窃听器，如果能够窃听到什么重大新闻最好不过，实在不行听到一些绯闻花边也能向当事人要些外快。 但是他没想到他这一次得到的东西即是重大新闻，又是绯闻花边。 九皇子雨宫。瓦尔基里和皇孙艾斯。瓦尔基里之间居然是恋人关系？两个人都是男性，而且还是甥舅关系。这放在两个一般名人身上已经是相当吸引眼球的新闻了，更何况这一次是两个皇族，而且是两个银眼！ 卢卡斯已经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钱再向他招手了，他屏气凝神，希望能够听到更劲爆的话，而设计了这一切的卫雨宫和墨言更不会让他失望…… “我爱你，艾斯。”卫雨宫低沉的告白让卢卡斯的心兴奋的快要跳出来了，这一定不能登报，可是却可以以高价卖给很多人啊！ 而在露台上，墨言却真的因为卫雨宫这句告白而心神一荡。 卫雨宫实在是帅的太可恶了，说出那三个字时那低沉的嗓音，深情的目光都让墨言既安心却又更加不安。 越爱他，就越希望他不要看其他人。 可是现实不能允许。卫雨宫要和其他人订婚，以后登基为帝，也一定会娶很多女人吧？而自己却只能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算了，不要再去想了，这就是命。要怪只能怪为什么自己是个男人…… “太狡猾了……”墨言愣愣地开口，眼眸略微湿润，像是有些微薰，弯腰趴在大理石栏杆上。 “为什么你就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墨言瓮声瓮气地说，“就算明知道这话后面得来的还是伤害……我却还是无法拒绝……” “所以我才回来了……”卫雨宫将墨言抱在怀中，“我要爬上那个位置，我要得到最高的权力，然后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至于卡拉妮你不用担心，她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雨宫……”墨言低声呼唤，被这气氛推动着，略微仰起脖子，迎上了卫雨宫吻过来的双唇。 两个人在空无一人地露台上静静地相拥着，却没想到这一幕落在了其他人的眼中。 玛嘉奈特惊悚地透过玻璃遥遥地看着相拥接吻的两人，手中酒杯差点滑落在地。这两个人是这种关系？那他们还有胜算吗？ 而硬是缠着墨言一起跟过来的妮妮也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惊得下巴都要砸在地上了。但是她却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喝着杯中的果汁。 卫雨宫拥着爱人，也不管是不是演戏，只觉得这样也很舒服。知道他和墨言的关系之后，那群人一定会非常不安吧。然后只要他和墨言之间出现一点间隙，他们就会好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墨言把他拉入他们的阵营中。 等到什么时候在公众面前表现出对同性恋的厌恶应该就足够了，墨言一定会表现得深受打击。 卫雨宫默默地盘算着，却没有发现有一个就在玻璃的另一头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没有其他人的惊愕，这个人平静的让人害怕。 卡拉妮纤细的手指静静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用力到连指节都发白的地步。她的眼中翻涌着可怕的暗色，但却都隐藏在那平静的神色下。 第十八章：车祸 “难以置信！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一个人明显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老九太可怕了，居然用这种方法去绑住艾斯，的确对于艾斯那个年级的人来说，感情远比利益要重要得多。” “可是这样的话要说动艾斯也很难吧？” “那也要试试啊，难道就看着他们两个同一阵营？” “还有芬妮呢？芬妮把艾斯看的那么重，说不定芬妮也会站到那边去。”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先看看明天的会议吧？明天老九一定会有所作为。” “好。”xN（N》2） 不出这些人的意料，第二天的例会上，卫雨宫从一出现就散发出了与众不同的气势。 或者说是敌意。 等到例会的内容议论完毕，西议政厅一时间有些沉默，所有人都忍不住绷紧了神经，因为如果有事要发生，那就应该是在这个时间了。 “各位皇兄和皇姐……”卫雨宫开口，直接就忽略了辛西娅，让后者忍不住露出一丝愤怒。 但是她的这一丝愤怒很快就转变为庆幸，因为接下来卫雨宫所说的话。 “关于19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说法。”他笑着，却把所有人都避免不去提及的话题搬到了桌面上。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喝茶的喝茶，面无表情的面无表情，就好像没有听到卫雨宫的话。 这种尴尬地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修格奈鲁这个正确而完美的二哥开了口。 “九弟不要焦急，那件事的调查二哥我也在进行，相信会有结果的，也相信你的二哥如何？”修格奈鲁柔和地笑着，海蓝色的眼眸如同大海一般醇厚。 卫雨宫没有说话，目光幽幽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才耸了耸肩，道：“那好吧，既然是二哥发话，那么我自然是要给面子的。不过这件事问自己也会去查的，等到我查出真相……哼！” 甩下一记冷哼，卫雨宫甩袖离开，留下其他几个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姐妹。 只不过这一边卫雨宫在给几位龙王施压，墨言却被妮妮拖出了家门陪她逛街。墨言是没明白为什么，妮妮这个家伙自从从卫国回来后，看自己的目光中就总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有时候真的会让他心里毛毛的。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妹妹，那么仅仅是出来逛街还是要陪的，反正她也是很好哄的女孩子，就算身为皇亲贵胄，只要随便什么亮晶晶的漂亮东西就能让她高兴很久很久。 “我说妮妮……你到底想要买什么啊？”陪着在帝都逛了一大圈，墨言忍不住开口询问。 “厄……艾斯哥……”妮妮的脸一下子红了，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怎么了？” “那个……我看到了……那天在卫国你和小舅……” 墨言一愣，明白来了妮妮那话的意思，脸上泛红，轻咳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艾斯哥，我不会歧视你们的……”以为艾斯在担心这个，妮妮连忙说道。 “咳咳……不是……那个……没什么……”墨言尴尬不已，不过这也是事先就想到的了，当时他们的位置……也不是那么隐蔽，为了就是被人发现，那么迟早会传到这些弟弟妹妹耳中…… 但是想到是一回事，难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个……艾斯哥，你……爱他吗？”妮妮涨红着小脸，不好意思地问。 “嗯？当然是爱的。”墨言苦笑，伸手撩起额前的黑发，道：“毕竟是他把我养大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直到现在我爱的万劫不复。” “但是、但是小舅他不是……”妮妮举起手比了比自己胸口的位置，睁大疑惑的眼眸看着墨言。 “那时候的事情很难解释的清楚，大概那时我们都错了。”墨言装作沉重，然后回过神来哈哈一笑，揉了揉妮妮的头发，道：“好了，你才多大问这个干什么？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有的话哥哥我出钱买给你。” “人家不小了……”妮妮不满地捋顺被揉乱的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艾斯哥！刚刚你第一次承认你说我哥哥诶！第一次！” 墨言一怔，刚刚好像真的一顺嘴就说了这种话，不由的在想，自己这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奇特的家庭来了吗？ “妮妮很高兴！妮妮真的……真的可以让艾斯哥买东西给我吗？”妮妮抱着墨言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让人觉得她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喂，别哭啊，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嗯嗯……我不哭……”妮妮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抽了回去，然后拽着墨言往另一侧的路边走，“艾斯哥！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很好的蛋糕店，里面的蓝莓芝士蛋糕我垂涎好久了，可是好贵……” “好了好了，哥哥买给你……”不知道有了弟弟妹妹到底应该是什么感情，但是墨言却只想守护好这些弟妹。只是一个小小的蛋糕而已，他自然不会推脱。 兄妹俩人正在穿过马路往路的另一侧走去，正好是人行绿灯，所以两个人也没有多看看两侧。等到他们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而惊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 “芬妮，怎么了？脸色很不好啊。”芬妮刚刚回到宅邸，斯托尔刚好在客厅，忍不住问道。 “老九那个家伙居然这个直接开口问了……”芬妮在沙发上一坐，揉了揉眉心，道：“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这样一来不是进一步刺激那些人？别到时把他们逼急了，使什么暗地里手段可就防不胜防了。” “艾斯会有危险吗？”斯托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问道。 “说不好，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他……”还没有告诉斯托尔墨言的事情，芬妮深吸一口气，眼眸扫了扫空荡得宅邸，问斯汀格，“几位世子呢？” “洛伦索世子、龙啸世子和曾世子都去商会了，加尼斯世子在学校，今天是他的历史课。而妮妮世子和艾斯世子出去了，现在正在香社里大街……嗯？”斯汀格抬起手摁住了藏在耳中的耳麦，眉头微皱。 “艾斯世子和妮妮世子在香社里大街和七号大街的交界路口出了一些事故，现在好像引起了纠纷……” 芬妮和斯托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刚刚说完艾斯可能会出事，这马上就出事了吗？ “马上备车！”芬妮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拉着斯托尔就往外走。 “是，马上就准备好。”斯汀格恭敬地躬身，然后退下。 而在香社里大街上，一辆印着九头龙纹和神纹的黑色轿车安静的滑过泊油路面。 “总算是结束了呢？虽然小的时候听说过，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繁琐的仪式。”卡拉妮温婉一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那是自然的，毕竟是五百年前的仪式了。”卫雨宫抬手撑着下巴，连看都没有看卡拉妮一眼。 虽然说是以订婚来拖延时间，可是实际上结婚的准备一直都在进行着。在正式的婚礼前还有大把的仪式要举行。卫雨宫必须要陪同卡拉妮同去。 但是对于这种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而且是早就说好是政治婚姻的女人，卫雨宫没有丝毫兴趣，表现得冷漠也是无可厚非。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而在这种安静中，卡拉妮居然也不会觉得尴尬，就好像被冷淡对待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直到车行进到香社里大街和七号大街的交界处，人群拥挤了起来，似乎都在围观什么。 “怎么了？”卫雨宫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意外，属下出去看看。”司机马上答道，下车去看发生什么状况去了。 卫雨宫也没有在意，继续闭目养神去了。但是一个声音却穿越人群的议论声钻入他的耳中，让他不由得惊愕。 “喂喂！明明是你撞了艾斯哥好不好？还讲不讲里啊？” 第十九章：皇室峥嵘 “喂喂！明明是你撞了艾斯哥好不好？还讲不讲理啊？”妮妮愤怒地涨红脸，怒视着面前那个比自己高一个头，一脸倨傲的家伙。 而墨言却靠在一旁的路灯上，左手的手臂像是断了一样垂下，而左腿的裤子被磨破，留下一大片的血肉模糊。 看起来很是可怕，起码妮妮看到的一瞬间心尖儿都颤了。 “讲理？你知不知道这车是谁的？”看上去像是自己的家伙冷哼一声，对于没有佩戴家徽的妮妮和墨言满是不屑。抬起手指了指身后那辆印着神纹的轿车，道：“这可是我们家殿下最爱的车，这后视镜都掉下来了你说你们该不该陪？就是两个平民而已，居然还敢挡在这辆车前面……” “嘿我这暴脾气！”妮妮一下子炸毛了，但是还未觉醒的她的能力比起普通女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明明是这车闯红灯，然后后视镜挂住了墨言衣服上装饰的衣带，然后生生的把墨言拖行了将近三十米。如果不是墨言身体能力强悍远超他人，这都是能致残的重伤了。 就算是墨言，腿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也让人觉得恐怖。 可是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道歉不说，居然还说墨言弄坏了这车的后视镜，让他们赔钱？ 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妮妮马上掏电话要向芬妮告状。 “嘿嘿，打电话叫妈妈啊？把你老爸叫来老子也不怕！”司机抽了抽嘴角，不屑地瞥了妮妮一眼。 “我……”妮妮被气得差点噎着，深呼吸好几次，小胸脯剧烈起伏，许久才憋出一句话。 “好，有本事你就给本小姐在这等着！”妮妮的手指摁键的速度绝对超越了她这辈子的最高纪录，但是还没等他摁完号码，芬妮的车已经到了。 车因为围观的人群而不得不停在外围，芬妮和斯托尔挤进人群，总算来到了冲突的中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小腿上血流如注的墨言。 “艾斯！！！”芬妮捂嘴惊叫，扑过去焦急地查看墨言的伤势。 “没事的，只是皮外伤……”墨言挤出一个笑容，比起腿上的擦伤，其实他脱臼的左肩更加严重些，不过视觉效果自然是不及他的小腿了。 “斯汀格！马上、马上送医院！”焦急之下芬妮有些手足无措。 “喂！还没赔钱呢！走什么走？”因为没有来得及换上带有家徽的衣服，司机并不知道芬妮的身份尊贵，扔在一旁叫嚣。芬妮眼睛一瞪，强烈的杀气像是台风一样扫过，顿时让议论纷纷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哦？要陪多少？”这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人群不由得为他让开一条路，卫雨宫微笑着出现在几个人眼中。 而他眼中的杀意，并不比芬妮要少多少。 他走到墨言身边，一眼就看出比起墨言被擦掉一层皮的小腿，他的左肩更为严重。顿时皱起眉，伸手握住墨言垂下的左臂。 “会疼，忍者。”他低声地说，庆幸现在的他不需要伪装成厌恶墨言的样子，看见他受伤也只能强忍心中焦虑装作漠不关心甚至还要幸灾乐祸。 “嗯。”墨言咬紧牙关，看着卫雨宫扶着自己剧痛的左臂，一拉一接便听到骨骼摩擦接合的声音。 “嘶……”墨言疼得忍不住长吸一口气，虽然说脱臼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小伤，可是毕竟还是人类，痛觉还是存在的。 “接回去了，动动看……”将墨言虚揽在怀中，卫雨宫低头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人。 “没问题了，手法一如既往的好啊。”墨言动了动左臂，除了疼痛之外，活动时都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他笑了笑，抬头瞄了卫雨宫一眼，和卫雨宫一样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不用去伪装自己的情感。 “赶紧去医院吧，冰敷消肿，腿上也要处理，别感染了。”卫雨宫扶着墨言，把他交给芬妮带过来的侍从。 “妮妮你跟着一起去！”一旁芬妮马上吩咐，生怕手下办事不周到。 “我知道了！”妮妮连忙跑过去扶着墨言。 走之前，墨言看到了一旁同样一脸担忧但却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做什么的芬妮和斯托尔，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最后的最后，墨言张了张嘴，但是“爸妈”两个字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是说不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很多，让芬妮和斯托尔几乎喜极而泣。 不过现场去还有一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尚未发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的家伙看着妮妮和墨言离开，连忙开口道：“喂！还没赔钱呢！怎么能走啊？” “钱？要多少？”芬妮擦了擦泪，高傲的转过头，一股皇室威严自然而生，让那个司机一时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私自开这车出来还弄坏了回去的后果，他还是硬气腰板。 “看清楚，这车可是皇室专用，每一个零件都是定做的，而且是全手工。这个后视镜起码也得一千万！赶紧赔钱！” “斯汀格，给钱。”芬妮冷漠地开口，而她身后一直挂着优雅从容笑容的斯汀格微微躬身，从怀中掏出支票本写下一张一千万的支票，递给司机，道：“瓦尔基里帝国银行，一千万支票，随时支取。” “哼！早这么干不就完了吗？浪费时间。”司机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收回口袋里，心中暗喜。他刚刚是漫天要价，也没想到芬妮丝毫不还价，这样修完车还能有不少剩余，被骂一趟也值了。 看司机要走，芬妮冷冰冰地开口，道：“帐还没算完呢，谁允许你走了？” 司机的脚步一顿，突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扭头去看芬妮，这才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芬妮冷笑着，没错，她是八大龙王中最温和的，但是她也有逆鳞。 触及她的逆鳞的，只会让她露出让人遗忘地尖锐獠牙。 她看了一眼抱胸站在一旁的卫雨宫，后者耸了耸肩，道：“只要别弄死，也给小弟一个出气的机会，我不会插手。” 芬妮眼眸转回来，冰冷的好像玻璃珠子。 “斯汀格，人身上有多少骨头？”她问，意味深长。 “公主殿下，一般人类身上一共有206块骨骼。”斯汀格略微躬身，恭敬地回答。 “是吗？你刚刚让艾斯的左肩膀脱臼了呢。那好，斯汀格，把他身上所有的骨头都卸了，206快，一块不少。我和伯爵就坐在这看着，可别偷懒。”芬妮冷冷一笑，仆人早就搬来了两张椅子放在不远处，上面印着的神纹和龙纹让司机汗如雨下。 斯汀格笑了笑，脱下手上的白手套，从怀中掏出一副黑的，从容戴上。 “您的运气真不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公主殿下如此生气了。”他微微一笑，单眼眼睛泛着冷光。 “因为是主人的命令，所我要把您身上所有的骨头都拆了。会有些疼，希望您能控制一下惨叫的音量。” 人群如同游鱼一般散去，只留下一连串骨骼摩擦的声音和可怕的惨叫声。 芬妮的报复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待她离开，卫雨宫才走到已经不成人形的司机面前。 “求……求你……放过我……” “哦呀？还能说话吗？看来斯汀格还是偷懒了。”卫雨宫微微一笑，抬起手，银色的眼眸好像黑洞一样让人觉得可怕。 “四姐的那份完了，那么就来算算我这份吧。”卫雨宫看着面前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拎到半空的人，虚握的手缓缓收紧。 “既然你让艾斯少了一块皮，那我就把你全身的皮留下吧。” 他笑着，也冷酷着握紧的手，血肉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喷向高空和地面。卫雨宫掏出手绢，擦掉了脸上沾染的点点血迹，转身走向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的车。 车上，卡拉妮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发展，就算是斯汀格惨无人道地折磨她也没有移开目光。 她只是紧紧地盯着卫雨宫的眼睛，然后看到了他眼中的感情。 白皙的手指握起，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看口型去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手刚刚碰到车门，卫雨宫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的脚步顿了顿。 居然是修格奈鲁的邮件。 第二十章：突然爆发的传染病 “真意外，二哥居然会单独找我过来。”卫雨宫来到了执政官的官邸，说道。 “很奇怪？你我是兄弟，偶尔过来坐坐，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 修格奈鲁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我们好久没有好好的聊过了。” 卫雨宫坦然坐下，也不怕修格奈鲁有什么恶意，反正他来这里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如果出了什么事，修格奈鲁跳不了干系。 更何况，能够伤得到他的人，除了墨言以外还没有出生呢。 “二哥你政务繁忙，不会真的是过来找我聊聊吧？”没有做什么寒暄，卫雨宫直接进入主题。 “你还真是心急，身为兄长的我就不能只是找你过来聊天吗？毕竟大哥去世那么多年，我是你们最大的兄长，多关心你们也是当然的。”修格奈鲁抬起手，坦然道。 “近况报告就没必要了吧？我在帝都的所有行为，各位兄长应该都了如指掌吧？”卫雨宫冷冷一笑，有些不屑。 “唉……你这态度，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十九年前发生了那种事……”修格奈鲁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多年里，我也一直在怀疑，也在调查，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这些做兄长地人当中什么人做的吧？” 卫雨宫没有接话，他知道修格奈鲁不会真的找他聊什么近况的。 “最近……”果然，修格奈鲁轻轻地开口，说了两个字便顿了顿，“大概是因为你突然回来了，所以他们有些慌了，所以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卫雨宫的瞳孔一缩，端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居然把白瓷的茶杯握出道道裂痕。 “你查到了什么？”卫雨宫咬着牙，低声问道，好像在压抑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这种事总不能随意猜测，毕竟我们都是家人，都是兄弟。”对比起卫雨宫的失态，修格奈鲁的仪态依旧优雅，只是多了一丝凝重，“再说，这件事我也是嫌疑人，所以我的调查对于你，只能是一种参考，你不能全信。” 卫雨宫的眉头一挑，就是这样，修格奈鲁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事关自己他也会是以站在第三方的立场上给别人最正确的建议。 正确的让人恶心。 “那二哥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吧。”卫雨宫冷静下来，略微沉吟，道：“那件事，二哥你知情吗？” “我？这种话你不该问我，无论是否和我有关，我都会否认的不是吗？从人类的避祸本能来说……”修格奈鲁有些惊讶，笑道。 “我只是问一句而已，具体该不该相信那那是我的判断。”卫雨宫毫不让步，甚至说是紧逼而上。 “这……好吧。那件事我并不知情，这就是我的回答。”修格奈鲁海蓝色的眼眸亦不避让，任由卫雨宫审视。 “我知道了。”卫雨宫收回目光，也不知道知道了什么。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再收集一点证据，弄清楚真想之后再告诉你。” “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就连多坐一会儿都不行吗？”修格奈鲁无奈苦笑。 “我和艾斯约好了，要在家等他。” “你们两个……还是略微收敛一些吧，毕竟还要顾及高皇室的脸面。” 卫雨宫起身，道：“我知道，我有方寸。” 修格奈鲁一笑，正打算说什么，他的专属秘书推开门进来，脸色有些苍白，递了一张纸给修格奈鲁。 他看了一看。脸色顿时一变，然后把这张纸攥成一团。 卫雨宫倒是很好奇，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修格奈鲁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只是最近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但愿只是我多心吧……” …… “这样真的可以吗？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到你家来。”九王宅邸的花园里，墨言双手捧着茶杯，眼眸望向一旁的人工湖，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卫雨宫将摆在桌上的水果推向墨言。知道他喜欢吃甜的，所以点心和水果都是甜的。在回辛格之前，他也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够这么自然悠闲地聊天。 “我怕我们表现的太亲密，那群人就不敢动手了。你就不怕他们彻底放弃了？” “怎么可能？”卫雨宫微微一笑，银色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寒冰，“我都当着他们的面表现出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等我登上帝位，就算不知道是谁干的，大不了就把所有人都杀了就好。反正现在已经排除的有四姐、辛西娅、南德，不确定的只有二哥而已。” “你这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墨言哈哈一笑，拿起一块蛋糕，忧愁道：“天天这么吃，我最近胖了很多，腰围起码涨了2cm。” “没事，胖点好，摸起来比较软……” “去死！”墨言忍不住甩白眼，道：“总而言之就是表现的亲密一点是吧？” “是啊，爱之深恨之切，到后面相爱相杀是多么美好的桥段。”配合着墨言，卫雨宫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爱之深的真的，恨之切说不定也会是真的……”墨言勾了勾嘴角，斜斜地挑起眼角，“你的花心让我恨之入骨。” “哪里有？我可是完全没有碰过卡拉妮……”知道墨言入戏，卫雨宫当然配合，拿起一颗杏子，递到墨言嘴边，“所以别吃醋了，等我继位之后这种女人就没有用了。” “哼，看着这女人我心里很不舒服。”墨言张嘴，连着那颗杏子把卫雨宫的手指含入嘴中，狠狠的咬了一口才放开。 “你果然是属冒的，整天咬人。”卫雨宫无奈地叹气，收回手，看着上面的牙印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张嘴双唇轻轻夹住自己的指腹，抿了一下指腹上的牙印，看着墨言的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墨言脸上泛红，论起调情的手段，他真的要再去重生一次才有可能比得上这个混蛋大叔。 在幽静的花园里亲亲我我地两人没有察觉一个从宅邸二楼投射下来的目光。或许是应该那视线太过平静而内敛，所以被鸟鸣风声遮掩，平时感觉非常敏锐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 卡拉妮的身躯隐藏在厚重的窗帘后，幽幽地望着花园里的两人，扶着窗帘的手默默地用力。 “小姐。”从娘家带来的女仆打开门，走到卡拉妮的身边，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卡拉妮一惊，眉头皱了起来。 “你说真的？”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转动眼球便看到花园里的两人同时摸出通讯器可见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回家一趟。”卡拉妮目光一凝，低声吩咐。 “嗯？哦！是，马上去准备。”因为这要求和之前的消息没有丝毫关联，女仆也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而接到消息的墨言飞速赶回家里，而总是一派娴静的宅邸已经是鸡飞狗跳。 “一定要彻底的消毒，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芬妮戴着口罩，指挥家里的仆人打扫卫生，而刚刚回来的墨言也不例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消毒喷雾喷了一身。 “咳咳……”墨言吐掉嘴里消毒水的异味，走到芬妮身边，问道：“都去检查过了吗？前两天龙啸不是会说喉咙不舒服吗？” “已经去了，龙啸只是感冒而已，还要没有人染病。”芬妮皱眉，一脸凝重，“家里仆人的检查也开始了，最近你们都不要出门了，这一次听说是连我们都不能幸免的强传染病，好像三哥家里已经有人染病了，一定要小心……” “到底是什么？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墨言想起收到地信息，忍不住问。 “暂时还没搞清楚，不过三级传染病病毒泄露倒是真的，具体的还在查，但是一定要小心听到没有！？？”芬妮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量，吓得二楼打算跳窗逃跑的加尼斯缩了回去安生的呆在房间里。 “妈！你是透视眼吗？”隔着墙听得到他不满的怒吼声。 “我是你妈！就你那些小九九还想瞒过我？”芬妮不顾仪态地吼回去，揉了揉眉心，道：“预知能力偶尔还是能有些用处的。这个臭小子在外面交了四个女朋友，哼！这一次我看他怎么收场！” 好笑的看着芬妮絮絮叨叨地离开，墨言的脸色也凝重了少许。 辛格内的医院突然击中收入好几十例病人，都是低烧、咳嗽，本来以为是流感，但是当其中一个发展到咳血真是因为剧烈咳嗽窒息休克，才意识到这恐怕不是流感。 再一查，才发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内保管的三级致死传染病病毒居然丢失了一罐，马上联想到帝都内突然开始增多的疑似感冒病例，检查过后确认是该病毒泄露并开始传播。 虽然马上进行了信息封锁，但是帝都辛格马上陷入了恐慌中，大量病人涌入医院，病床和医护人员缺乏，隔离机制也无法及时生效，然这种传染病迅速地蔓延，就连皇族中也出现了传染病，不得不说这是多少年来辛格最大的危机。 第二天，芬妮和辛西娅来到帝都中心医院，作为皇族，就算他们再厌恶这种地方也必须要来，要表现出他们对于这一次疫病的重视和染病民众的关心。 “真是的，每一次这种表面功夫都是由我们来做。”拒绝了医务人员递过来的隔离服，辛西娅眉头微皱不满地嘟囔道。 “这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比起那些男人，还是我们的形象更我柔和。”芬妮也拒绝了隔离服，只是拿起口罩戴上，“辛西娅你也戴上吧，小心一点好。” “不用了，连我们都中招那得是多厉害的病毒啊？”辛西娅不以为意，就这样跟着全副武装地医务人员走进隔离区。 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病床摆的密密麻麻，因为是隔离区的缘故，总让人以为自己能够看得到漂浮在空中那些细微到身形都无法辨认的病菌。 芬妮皱了皱眉，而辛西娅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四姐的劝诫戴上口罩。 “情况如何？”穿过拥挤的隔离区，知道这一次传染病暴发的太突然，寻致刚开始的时候各种治疗隔离手段都没有及时生效。现在每家医院都设立了隔离区，隔离区的床位也爆满了。 “虽然说还有病人陆续送进来，可是已经基本控制了。”一旁全副武装地不知道是主任医师还是院长的人说道，“因为这个病并不是首次爆发，所以特效药很快就送到各大医院去了，预防传染的方法也已经开始宣传。这种病主要是潜伏的时间越长，爆发越可怕，所以只要在潜伏期发现，就可以治愈。” “嗯。一定要全力以赴，各大贵族家中可有染病的人？” “有的，大都在家中隔离治疗，就连皇族也有数十位世子感染，不过大部分都是未能袭名的。” 未袭名，自然是没觉醒，和普通人无异，被传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被耳边接连不断的咳嗽声传染，辛西娅虚握拳头挡在唇前咳了两声，结果惹来了芬妮和医务人员的注视。 他苦笑，道：“这里空气不太好……我说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吗？” “还是小心为上，医生去帮辛西娅检查一下吧。”芬妮皱起眉，摆出了四姐的架子。 “不用吧……喂！”摄于芬妮的气势，辛西娅半推半就地被医生架到了一边去检查了。 …… “就是这里？”两位女士去安抚民众的情绪，几位男士自然也有其他的工作。 他们来到了帝都中心某家酒店的套间里。 “就是这里吗？”因为这里是传染源，几个人都带上了供氧设备，尽可能不吸这里的空气。 “看起来像是在私自交易的时候不慎打破，结果导致其传播的。”修格奈鲁看了看窄小的房间和地面上残留了烟头还有杂乱的脚印。 “是管理的疏漏，必须要问责。”塔克斯皱眉道。 “问责都延后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民众情绪和控它的传染。”修格奈鲁抬手制止了塔克斯的话，看着抱胸站在一旁的卫雨宫，刚想说什么，他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辛西娅中招了，病了…… 第二十一章：龙王之死 “根据记录，这种病以前也爆发过，只不过那是对我们一族是没用的。”第五龙王塔克斯把一沓文件抛在了会议桌的中央，眉头紧锁。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第七龙王南德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些文件，问道。 “50年前了。”塔克斯没好气地回答。 “果然，50年前我们的一族不会染病，不代表现在不会，现在我们的血脉都稀薄到什么地步了？”南德摊手，“真是难看，居然被50年前就发现了的传染病弄得这么狼狈。这样下去吾等一族距离变成普通人还有多远？吾等一族的统治，还能持续多久？！” “可以了，这些没意义的话就不要说了。”芬妮皱眉一脸严肃，手指轻敲会议桌道：“现在只要清楚连我们都会染病就够了，辛西娅已经病了，因为我们的身体素质太强所以发现的也太晚了。” “据说因为身体原因我们服用特效药效果也不大，难道要靠身体素质硬抗？”本卡特喝了一口茶。 “父皇那边有旨意吗？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芬妮问。 “没有，东西是递进去了，可是只是原样送回来，也不知道父皇看过没有。”修格奈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不过有了特效药平民之间的传播应该能够控制，可是我们一族专用的药还在研究。” “现在只能小心为上了，辛西娅应该还撑得住……”芬妮无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墨言。 如果说血脉足够浓厚就不会染病的话，那么墨言应该也是安全的…… “对了，老九怎么没来？”本卡特提出了所有人都想问但是没有人问出口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卫雨宫的位置，而那里空无一人。 “他说对这个会没有兴趣，所以去看辛西娅了。”芬妮摊手，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人，道：“你们都去看过她了吧？应该……” 好几个人忍不住移开目光，不敢与她接触。 …… 辛西娅的家中，卫雨宫坐在病床旁一米的位置，并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其他防护手段，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是第三个来看我的人了。”辛西娅苦涩一笑，道：“其他人都在想着怎么样趁我病着的时候咬我一口吧？” “三个？二哥、四姐？”卫雨宫问，眼中是早已预料到。 “是啊，就你们三个。”辛西娅压抑不住清咳两声，“抱歉，我没想到连我都会中招。”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卫雨宫略微皱起眉，问道。 “当年那件事？那时我才多大？怎么会知道？”辛西娅苍白的笑了笑，道：“我和南德都无关，毕竟那时我们都没有觉醒，混在父皇那一百多个子女里面，他们做这种事绝对不会找我们的……” “但是你毕竟也是龙王，和他们共事这么久，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卫雨宫知道那件事和辛西娅无关，他想要问的是别的东西。 “咳咳……我们虽然并称八大龙王，但是其实分成很多派的。”辛西娅抿起嘴角，毫不畏惧的和卫雨宫对视着，道：“二哥三哥是一派的，塔克斯、卡特罗和玛嘉奈特也算是松散联盟，我和南德最弱。南德一直想要加入塔克斯他们，而我一直在努力和四姐结盟。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彼此敌意更多些，他们也不会把这种事和我说的。” “是吗？”卫雨宫有些失望，站起身来，眼眸深处的感情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同情。 “好好养病，能让你都中招的病不能小看。”他说。 “呵呵，再怎么弱势我也不至于被这种感冒打倒啊，九哥你多虑了。”辛西娅低笑，然后抬起视线看着卫雨宫，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既然你已经逃离了这个家族，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我对皇位不感兴趣，但终究是有仇要报的。”卫雨宫的脚步停了下来，低声回答。 “我不希望你成为皇帝，不希望你们任何人。”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更希望是四姐，她不会是个好的帝王，但却是个好的家长。” “这和我无关，谁做这个皇帝对我都没有影响。我只想复仇，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带着他离开这个国家，找一个闲适的地方过安逸的生活。”卫雨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怔愣一下，道：“我先走了，好好养病。” “好！我明……唔！咳咳咳……”辛西娅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刚刚走出门的卫雨宫愣了愣，被冲进去的仆人们撞了一下才回过神。转身去看，便看到趴在床上剧烈咳嗽的辛西娅，以及从她苍白指间渗出的鲜血。 辛西娅死了，病情突然恶化甚至等不到医生赶来就死了，而且还是活生生咳死的…… 这个消息的劲爆程度甚至让几位龙王想要掐一下自己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第一个啊，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病死的族人。 赶到辛西娅的宅邸，但是其他几人都望而却步，只有修格奈鲁、芬妮和墨言打算进去看看他们死去的族人。 “你们要去哪儿？为什么不去看看辛西娅？她可是你们的亲妹妹。”芬妮齿冷的看着急忙逃离的几个兄弟，忍不住开口。 “开玩笑！这可是疫区！飘散着连我们都会致死的病毒！怎么可以进去？”玛嘉奈特走的最慢，忍不住露出本性扭头说道。然后低声嘀咕道：“回去一定要好好消毒一番才行，别被传染了……” 芬妮皱起眉，终于对这个家族彻底死心。明明是自己的妹妹啊！亲妹妹！可是他们眼中就只有自己吗？连……看一眼都不愿意吗？ 不再理会离开的那三人，芬妮和修格奈鲁进了宅邸。 进入宅邸，才发现一地的狼藉和混乱。 墨言见到已在宅邸中的卫雨宫，故意放慢脚步跟着他的身边。 “没问题吗？到这种地方来？”墨言压低声音问，“你可是中年人，抵抗力不比我这种年轻人……” “不劳你费心……”卫雨宫无语，瞥了一眼正在等着他吐槽的墨言，然后环视整个宅邸…… “我只是觉得……有一些违和感而已。” 但是不管卫雨宫的感想如何，辛西娅的葬礼还是到了举办的日子。那一天，举国降半旗，所有传媒都只能使用黑白色，电视、网络、报纸，一切的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 皇族墓地中，辛西娅的棺材正在被放入事先挖好的深坑中。而其中摆放的并非尸骨，而是骨灰。 辛西娅毕竟染的是传染病，时候很快就火化了。 “这种仪式父皇也不出席吗？”面罩黑纱的芬妮低声自问。 一旁修格奈鲁摇了摇头，并未说话。葬礼结束，辛西娅成为了一族历史上第一个因为疾病而死的族人，族内人人自危，但是几个兄弟却在毫不留情的撕咬着她死后遗留下的利益，就好像一只只吞噬同伴尸体的秃鹰。 黑暗中，一个人打开门对另外一个安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 “殿下，那个研究有结果了。” “嗯？怎么样？”那个人问，声音极冷，冷到无情。 “成功了，这是从病死的族人身上抽出的。”来人从包中掏出一支玻璃管，里面蓝盈盈的液体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只有这么多？” “是，毕竟都只是皇孙和皇重孙，所以……” “算了，就这样吧。通知下去开始下一步准备。” “需要找什么样的临床实验体？” “不需要，直接接入我的身体。” “殿下！太危险了！！！” “无妨，老九回来了，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是，明白了。” 第二十二章：修格奈鲁也死了？ 而在威尼格，收到神秘组织的帮助，反帝国联盟总算是缓过气来，起码没有就此解散。身为仅剩的最高首领，韦恩冷眼旁观着天网的势力逐渐渗透掌控了联盟。 这就是让天网放开雷蒙的条件。反帝国联盟是未来棋盘上不可缺少的一颗棋子，所以天网必须要把这个组织牢牢地握在掌心。 雷蒙在二处忙碌着，却偶尔还回去看一下韦恩。 韦恩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只是嘴上太毒，所以只能好好接受雷蒙这别扭的关怀。 “真是的，没想到那群怪物居然还会生病？”洛克昂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资料扔在桌上，“早知道这样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直接投放病毒就是了，这场疫病让我觉得我们几十年的努力完全没有作用了。” “我们不能这样做，牺牲一个城市的人，我们和他们就没有任何区别了。”卫凛清清淡淡地开口，却说出了真相。 “不过还真是了不起的大自然，这种病毒太特殊了，潜伏的时间越长爆发的越厉害。而瓦尔基里一族的人身体素质太强悍了，所以潜伏期都是普通人得两倍甚至数倍，所以爆发起来就更加可怕。”萧洁看着面前正在缓缓旋转的病毒模拟模型，摸了摸下巴道：“所以这种小家伙能够多走一个二代种的生命也不算多么奇怪，但是只要在爆发前发现，并开始服特效药，倒也不是不能治愈……” “瓦尔基里一族的抗药性也太强了，无论对于毒药还是解药，都很难起作用。”奥克罗夫到这坐在椅子上，补充道。 “可是要靠这个来消灭一个种族有些不靠谱吧？不过特效药的研究我们也在进行，毕竟卫雨宫和墨言也在那里……”萧洁笑了笑，关闭了面前的屏幕。 “这一场疫病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突然，负责后勤的杰森开口问道。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种传染病依照其传染方式，易感人群和致死率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第三级生物病毒，就算要对其进行研究，这种病毒存放盒运输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很难想象能够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带出实验室而且还用了3填才发现……者很不正常。”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洛克昂皱眉，道：“没有理由啊……总之先继续a方案吧，静观其变。” “明白了。” 卫雨宫在和墨言聊电话。 “我听说这两天你去礼仪厅？怎么了？”打电话只是为了显示亲密，所以话题都是闲聊。 “没什么，只是去检测一下什么能力等级，听说每个人都要去测试的。” 懵懂，“啊对了，我还遇到了修格奈鲁。” “这个我知道。”墨言的语气也很凝重，因为辛西娅的死，为了抢夺她留下的巨大蛋糕，几大势力下面已经摩擦不断，说是火药桶也不过分。大概如果不是势力最强的修格奈鲁在那里强压着，皇储之争早就要撕破脸皮来台面上了。 “比起我，倒是你更应该小心。” “我你不用担心，能够杀我的人除了宫里的皇帝意外，就没了。”卫雨宫自傲地笑了笑，道：“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亲我一下如何？” “好啊……哎！？”卫雨宫被墨言突然的煽情要求吓到，居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哈哈，原来你也会这样的啊？墨言在电话另一头得意的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卫雨宫无奈的笑了笑，眼中却慢慢都是宠溺。发了一会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只觉得有一种违和感。说不清楚这种违和感来自哪里，但是他的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 说不清不明，但却无法忽视。 “到底是什么地方？“坐在书房里，卫雨宫抬起手支着下巴，低声自语。他感到轻微的头晕，起身走到床边打开窗户，便看到在楼下的卡拉妮。 卡拉妮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卫雨宫只是略微点头回应。 辛西娅死了，她手中的那一块利益成为了七个兄弟姐妹争夺的东西，摩擦无法避免，帝都的空气都渗入了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彼此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传染已经被控制，反倒是皇族子弟，一旦染上这种传染病居然无法依靠药物治疗。 “滴滴滴……”放在桌上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卫雨宫一怔，回到桌边打开终端，一个虚拟窗口出现在半空中。 “二哥的邮件……嗯？已经研究出特效药了吗？“卫雨宫自言自语，”明天去他的宅邸……奇怪……” 违和感加深了。 …… “殿下！”黑暗中，一个人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副作用这么大……”纵然压抑着痛苦，那个人得声音依然从容淡定，“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没办法了……准备好了吗？” “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殿下你……”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明白了。” 黑暗重归静谧，只余下极为压抑的粗喘。 ……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又是一天开始。 卫雨宫依照约定来到了修格奈鲁的宅邸，并不意外地看到其他人也到了。 本卡特，芬妮，塔克斯，玛嘉奈特，再加上一共五个人在会客室等待。墨言没有来，因为他已经被芬妮禁足，现在外面太危险了，芬妮实在不放心让他出门。 “二哥好慢啊……”等了快一个小时，塔克斯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打电话给他？四姐你打。”玛嘉奈特也有些不耐，皱起眉正好见到芬妮掏出通讯器。 “不，我打给南德，二哥应该也叫他的，他怎么这么慢？”芬妮眉头微蹙，电话拨了出去，却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怎么了？”芬妮疑惑，正打算挂电话，塔克斯却制止了他。 “你们都安静……”塔克斯伸手让所有人安静，他的能力是音波类，顺带的耳朵也非常厉害，对于声音非常敏感。 “刚刚和四姐电话拨出去同时，宅子里好像有个通讯器响了起来，不过无法确定是不是男的的……四姐你的电话还在拨吗？”塔斯克问。 “嗯，但是无人接听。”芬妮扬了扬自己的通讯器，今年的最新款，价格高昂的让人瞠目。 “挂掉。”塔克斯比划了一下，芬妮配合地挂掉电话。 “那台通讯器也不响了……”塔克斯略微惊愕，和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道：“难道南德已经到了，二哥这么久没出来是因为和南德一起？” “那也不对啊，几人把我们都叫来了，以二哥的性格又怎么会只和南德一起……”芬妮的的话断了，因为她突然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同时在几个人心中滋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不顾管家的阻挠径直闯进宅邸伸出。 “就是这个位置……”塔克斯带着几个人来到一个房间前，看着紧闭的大门说道。 “这是什么味道？“嘉玛奈特捂了捂鼻子，只闻到一股刺鼻地香味。 “让开。“卫雨宫开口，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紧闭的厚重大门好像被攻城锤砸中一样轰然打开。 “啊！“芬妮忍不住惊叫，而其余几人都忍不住瞪大双眼。 从洞开的大门，几人眼中只看到了血、学、血！ 天花板上，地摊上，书架上，墙壁上、两个人得身上…… “二哥！南德！“玛嘉奈特到底是军队出身，血见得多，是恢复的最快的，一个箭步冲进房间里，去查看两个人得声息。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已经没有用处了，因为两个人得身体已经彻底冷透，眼眸中一片死寂根本看不出任何神采。而且在两个人裸露的皮肤上也出现了一个个铜钱般大小的黑褐色圆斑。 连尸体已经进入浸润期了了，可见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卡特抓住一旁惊恐的管家， “不，不知道啊！昨天殿下说要出门，然后就没有……没有回来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老管家惊恐地看着房间里已经凝结成黑褐色的血迹，用力的摇头惊恐的说。 “已经不行了，起码死了一天……”玛嘉奈特颓然的放下手，大口大口地喘息，吸进了充斥着可怕血腥味的空气。 “怎么可能？谁能做到在这样？同时杀掉他们两个？”芬妮自言自语，但却马上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前五看总算觉察到异常的卫雨宫。 “老九！”玛嘉奈特眼睛充血，狠狠地瞪着卫雨宫，吼道：“只能是你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得到了！” “你在乱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卫雨宫冷笑，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算计自己的局。 “这还用说吗？你不就是在为19年前那件事报复吗？查不出是谁做的就干脆全部杀了吗？玛嘉奈特有些疯狂，非常肯定地说：”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对不对？一定是的，就连绝对没有关系的辛西娅和南德都不放过，更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对不对？“ 卫雨宫干脆的转身离开，没有再理会在场的几人。 坐上车，卫雨宫的眼眸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那股违和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深沉了。 第二十三章：您的未婚妻，怀孕了 距离修格奈鲁和南德的尸体被发现已经三天了，因为这件事实在是不适宜在传染病刚刚得以控制的时期公布，会引起非常可怕的社会恐慌，而且还在调查死因，所以暂时秘而不宣，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消息。 入夜，卫雨宫在卧室里和墨言讲电话。 “你还好吧？”墨言有些担忧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连她忍不住怀疑你了。” “我如果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卫雨宫头疼，虽然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凡事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怀疑是不是他做的，听说玛嘉奈特甚至要闯入宫殿在埃德蒙大帝面前告自己的状。 而最可怕的，是一天前修格奈鲁的专属秘书就在他的宅邸钱吞枪自杀了。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他的嫌疑一下子升到最高。 只觉得喉咙深处有些瘙痒，卫雨宫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墨言马上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病了？”墨言紧张不已，现在这种状况病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是，只是有些上火……”卫雨宫低声一笑，道：“以我们两个的身体素质，大概疾病离我们很遥远。” “还是小心为好。”墨言略微安心，但还是忍不住叮嘱。 “安了安了，别好像老妈子一样……” “滚！有人关心你你就心存感激吧。”墨言骂了一句，道：“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嗯，早点休息，等我把这头忙完了，我们的计划也不用继续了，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机会。” “了解。” 挂断电话，卫雨宫听到门锁一动，转头一看便看到穿着宽松睡衣的卡拉妮走了进来。 “嗯？你怎么来了？”卫雨宫问，再怎么说卡拉妮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太冷淡还是不好的。 “没什么，只是见你最近似乎很疲累，所以向我爷爷要了一些安神的香料，能让你晚上睡得好些。”卡拉妮温婉一笑，也没有问卫雨宫同不同意，便在房间的角落里点上了香。 卫雨宫的眼眸微凝，本能的察觉到卡拉妮在做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头晕让他大脑一婚，在一嗅那淡淡的香气，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卡拉妮面带笑容地看着安睡的卫雨宫，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拂了拂他的发。 她和卫雨宫差了整整15岁，但是在皇室这个差距并不算什么，以后卫雨宫一定会有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妃子吧？ 而且说好了只是政治婚姻，彼此除了维系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以外，并不会束缚彼此。但是卡拉妮并不是这么打算的就是了…… 卫雨宫太优秀了，让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那颗她曾经认为不会为任何人加速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哪怕那时她看着的不过是电视上，回归荣耀大厅的卫雨宫，她就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嫁给他了。 身为整个帝国身份最尊贵地少女之一，也只有这种男人能够配的上自己。 所以就算当时卫雨宫提出的只是政治婚姻，她也一口答应了。父亲和爷爷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可是她的想法更加少女。 感情总是要慢慢培养的，只要先结婚，自己就有理由呆在他的身边了，自己一定能够让他爱上自己的…… 本来她是这么想的，也有这个自信。 卡拉妮褪下了身上的衣服，爬上床…… 但是当她和卫雨宫订婚后，她便察觉到了，卫雨宫不会爱自己，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永远都像是陌生人，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 一开始以为是常年在外生活让他不再那么容易相信人，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 卫雨宫不会爱上自己，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把他的心霸占不给任何人留空隙的人。 而那个人居然还是个男人，而且年纪比自己大，还是卫雨宫的外甥。 虽然所有站点这件事的人都认为这只是卫雨宫用来束缚住艾斯，不让他和自己争夺帝位的方法，可是卡拉妮不这么想。 因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心思敏感的少女。 她明白了卫雨宫看艾斯时的目光，那么温柔，那么深情而充满爱意…… 她根本没有胜算，所以她不得不采取一些更为激烈的手段…… 房间里的灯熄灭，只留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 第二天，卫雨宫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而且一醒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卡拉妮并没有身边这让他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残留的一抹血迹，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揉了揉还有些昏的头，起身换衣服。出门前在客厅遇到了卡拉妮，她依然是一脸温婉笑容，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卫雨宫却只觉得她十分碍眼，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离开了。 卡拉妮脸上的笑容保持着完美，就好像感觉不到气氛的尴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嘴角的弧度愈深…… 而此时墨言正在图书馆。因为疫病的影响还在的缘故，本来就很冷清的图书馆现在更是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就连墨言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卫雨宫此时正被各种烦心事缠身，尤其是两个龙王被杀，他更是成为了头号嫌疑人，经常会被礼仪厅闻讯，不过很奇怪的是一连死了三个儿女，埃德蒙大帝却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安静的可怕。 本来墨言还在担心卫雨宫会不会被盛怒的埃德蒙大帝处罚呢。 合上面前的书，墨言起身去换一本。修长的手指在书脊上划过，一边挑选着想看的书一边思考着。 卫雨宫是没精力也没时间管他了，那么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修格奈鲁死了，现在有嫌疑的人只剩下本卡特、塔克斯和玛嘉奈特，这几个人都是在当年那件事发生时已经觉醒，但是实力又不如修格奈鲁的人。 还用查吗？还是说只是想要确定一下？等待机会等的是杀掉这三个人的机会？ 不过也对，现在整个帝都都是一副风声鹤唳的样子，如果卫雨宫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杀向那三个人，就是坐实了自己是杀死修格奈鲁和南德的凶手，这样以来礼仪厅和皇帝不会坐视不管。 就算他们两个再变态，也不可能被一家子怪物和一个不知深浅的埃德蒙大帝追杀还能全身而退。 墨言随手抽了一本书回到之前的座位山，却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惊愕之下的他抬头扫视，但是除了一排排的书架和整齐的书本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他疑惑地拿起纸条，打开一看，只看到上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字。 快 “快？”墨言低声念道，快什么？而这纸条是谁留下的？ …… 额玛嘉奈特的宅邸中，本卡特、塔克斯和他三个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你们要离开帝都？”玛嘉奈特猛地站起身，惊呼道。 “是啊，就剩下我们了，根本不需要怀疑老九一定已经察觉到是我们了。”本卡特眉头紧皱，道：“所以我和塔克斯觉得还是一起出去躲躲，这样以来老九也不那么容易下手。” “你们傻啊！我们抱团老九还不敢做什么，如果我们分散开，他想要干掉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再简单不过了。”玛嘉奈特骂道：“而且这是父皇眼皮子底下，多少安全一点。” “安全一点二哥和老八也死了。”塔克斯咬牙，道：“帝都各个势力的眼线太杂了，防不胜防啊。还是到外面去躲躲比较安全。 “走吧！你们都滚！”玛嘉奈特一怒，道：“正好现在也差不多到决战的时候了，你们都滚了等我赢了我看你们还有谁能和我争储君的位置！” 玛嘉奈特使出激将法，但是另外两个人对视一眼后还是决定离开，暂时避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储君的位置，知道父皇还活着，这个位置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又是一个月过去，帝都辛格内风声鹤唳，一条看不见的弦紧绷着，好像随时会断开一般。 而卫雨宫的杀人嫌疑一直无法洗清，但却也因为缺乏证据而无法定罪，就这么拖了下去。 卫雨宫闭目坐在书房里，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经头晕的症状愈发重了。突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起来听。 “请问是九王殿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 “是，有什么事？”卫雨宫懒得客套，直接奔向主题。 “我是帝国皇家医院的院长，您的未婚妻在路上昏倒所以被送来我们医院……” “是吗？没什么事吧？我派人去接她……”卫雨宫打断那个什么院长的话，摆明不想多谈。 “要说有事的确有事。”院长好像没有察觉到卫雨宫的不耐烦，他谄媚的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哟啊告诉殿下，您的未婚妻，他怀孕了……” 第二十四章：我不是只能爱你一个人 “您的未婚妻她怀孕了。” 卫雨宫忍不住站起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个消息给予他的冲击不下于辛西娅病卒和修格奈鲁、南德被杀。 虽然有怀疑，但是到底自己没有那时的记忆，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今可以确定了，但是却让他更加头疼。 马上拎起外衣备车去医院，但是却在医院外被大群的记者给围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破记者的围追堵截，卫雨宫总算来到了医院里，看到了微带羞涩和期待看着自己的卡拉妮。但是他的语气很不好，一点都没有一般丈夫得知妻子怀孕是的兴奋和高兴。 “在路上被记者撞到了，所以……”卡拉妮完全没有在意卫雨宫的语气，羞涩地开口。 卫雨宫咬牙，不用怀疑各大报社都在赶印号外，明天所有的头条绝对是这件事，现在估计网上已经开始疯传了……毕竟传染病刚刚过去，现在虽然基本控制了但是帝都内总还是弥漫着一股颓丧绝望的气息，卡拉妮怀孕，礼仪厅各大报社都会不遗余力地宣传这件事的。 天……他该怎么和墨言说？ “未来王妃的身体有些偏弱，所以胎气不稳，最好住院调养。”为了巴结这难得的贵客，院长和一干医院高层都到场，馅媚地提议：“本院已经准备好最好医生和护理，所以……” “卡拉妮你就在这里住院疗养吧，家里人太少，照顾不好你。”卫雨宫生硬地开口，语气非常不耐烦。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去见见记者，这种事既然已经曝光当事人再藏着掖着更糟糕。 扶着卡拉妮，装出一副兴奋恩爱的模样，两个人来到记者的面前，接受闪光灯地洗礼。 “请问九殿下，王妃真的怀孕了吗？可以确定了吗？”一大堆话筒录音笔推到了卫雨宫和卡拉妮的面前，记者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 “这个……”卫雨宫微微一笑，在镜头前表现得极其完美，“确定了，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也是我粗心才没有发现。” “我也是，本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所以也没有发现……”卡拉妮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笑笑。 “两位非常恩爱呢？不知道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记者的话一下戳中了卫雨宫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这个啊……因为太突然了我和礼仪厅大概都没反应过来吧？”卫雨宫苦笑，低头看了卡拉妮一眼，道：“不过应该尽快吧，一定会在孩子出生之前的。” “那请问……” 记者的问题接二连三，卫雨宫心中有些不耐，但却不得不挂着假笑一一应答。突然察觉到一个针刺一般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望去，便看到墨言站在人群外看着自己，银色的眼眸一片灰暗。 卫雨宫心中一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说不出口。 “噼里啪啦！” 墨言的身周突然冒出一丝电光，光顾着围攻卫雨宫和卡拉妮的记者们手中的相机、话筒等等一切需要电的东西好像短路一样爆出火花之后统统报废。 他们这才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墨言，顿时嗅到了大新闻的气息，一个个也顾不上心疼在设备，屏气凝神看着两边。 墨言的眼中看不到记者，也察觉不到那些扎在身上生疼的视线。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一起的卫雨宫和卡拉妮。 早就该明白的，卫雨宫会娶很多女人，卫雨宫会和那些女人上床，卫雨宫会和其他女人有很多孩子……明明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去嫉妒不要去在意，可是当耳边响着卫雨宫的爱语，眼中却看着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为了他们的孩子笑的时候，为什么…… 为什么心还是好想要撕裂一般的疼？ 为什么很想哭可是眼中却一片干涩？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连奢望他只看自己一个，只爱自己一个都不可以？ 不想像个女人一样去嫉妒，不想像个女人一样去哭闹，自己是个男人就该看的开些……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卫雨宫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就在记者面前，那么清脆的一声，用力连墨言都觉得手心发疼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手心的疼，墨言干涩的眼睛终于酸涩了起来，水汽渐渐蔓延让他不得不咬唇才能不让那些液体流下。 墨言转身就走，脚步越走越快，因为泪水已经滑落。 卫雨宫回过神来，顾不上在场的人，连忙追上去。 “艾斯！艾斯……墨言！”无论叫那个名字，墨言都没有回头，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街角，留下一地的眼珠子和默默咬牙的卡拉妮。 “墨言！”总算追上墨言，卫雨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却遭到了剧烈的挣扎。 “放开我！不要碰我！”墨言回过身，满脸泪痕，银色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死寂。 “墨言你听我解释……” “不听！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不是计划好的吗？我们要在公众面前再一次翻脸，然后由爱生恨相爱相杀吗？”墨言自虐地笑着，眼中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卫雨宫真的觉得百口莫辩，而且他现在说什么估计墨言都听不进去。 “你不用说了，我都懂！你终归是要娶个女人的，身为皇帝总要留下子嗣的，所以你不用顾忌我，我不会在意的……”墨言后退两步，明明笑着，但却让人觉得还不如哭。 墨言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当街对卫雨宫吼了一句…… “卫雨宫，我……我不是只能爱你一个人的！” 像是某种决心，像是某种宣言，墨言转身离开了，留下了路人惊愕的目光。卫雨宫呆呆地看着墨言离开，他知道这一次墨言真的受伤了，伤的很重，远比那穿心而过的一枪还要重。 第二天，帝都各大报社的头条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卡拉妮怀孕，另一半是九王卫雨宫和艾斯的当街纠缠。 卫雨宫和墨言的关系马上以各种渠道在帝都传播，走到哪里都会听到两个人谈论几句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墨言就好像报复一样一连传出许多绯闻，包括夜宿哪家贵族家中，或许和什么人一同进出酒店宾馆，对象不分男女，报导都十分的暧昧不明，气得卫雨宫根本不得撕了所有的报纸然后宰了所有绯闻中另一位的当事人。 卫雨宫无比头疼，卡拉妮会怎么样也被他泡之脑后，会不会惹怒她背后的家族他也管不了了。想要去和墨言解释，但是别说见到墨言了，他现在连长公主宅邸都进不去。 因为只要他一踏入宅邸的范围，芬妮就会冷冷地把他推出去，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害得他都想直接以武力直闯了。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他就算这么做了也没有任何结果。 头好晕…… “咳咳……”卫雨宫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听到门外卡拉妮的声音，但是烦躁的他不想理会。 站起身想要再尝试和墨言打电话，但是手还没摸到通讯器，突然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而墨言阴沉了好几天之后，终于被一封邮件叫了出来。 不是不知道卫雨宫来过好多次，每一次他来妮妮都会到门口通知自己，察觉到自己抗拒的心态，才会去让芬妮赶走卫雨宫。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让心中的伤口结疤，他自嘲地骂着自己怎么还在乎这些，然后收到了这封邮件。 玛嘉奈特的邮件，想要和他单独聊上一聊。 第二十五章：卫雨宫病了 车在荒凉的野地停下，墨言下车，远远地便看到另外一人在广阔的荒地上等着自己。 告诉司机让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也安抚了一下满是不安硬要跟自己来的夏辉和妮妮，一脸漠然的走向那个人。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挑这么个地方。”墨言走到玛嘉奈特身后，突然开口，惊动了面前貌似在沉思的人。 “因为这是个好地方，在这里总会感到自己的渺小。”玛嘉奈特转身，说道。 “渺小？高傲的瓦尔基里一族也会有这个感觉？”墨言笑了笑，有些不屑。 “当然，你不会懂我们的感觉，当自己的兄弟姐妹中出现一个银眼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和渺小感。”玛嘉奈特发现了墨言眼中的不屑，却也不在意，道：“无论怎么努力，都注定比上上你们银眼的感觉，你是不会懂得。” “所以你们就做了十九年前的那件事？”知道玛嘉奈特到底要说什么，墨言径直开始话题。 “你也知道那件事？不过也对，老九怎么可能没和你说过。”玛嘉奈特笑了笑，道：“作为约你来这里的诚意，告诉你也无妨。那件事是我做的，我、塔克斯还有本卡特，本卡特盗用了二哥的名义命令一个导弹防卫基地向卫岛开火的，只不过是一个岛而已，几十颗导弹再加上几颗核弹就能夷为平地，只可惜没能杀了老九。” 墨言面露惊愕，心中却是一片清明。果然如此，卫雨宫的敌人就是这三个人吗？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墨言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惊讶，低声问道。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三个人。自然是有事的，我们找你来这儿，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联手的事情。”玛嘉奈特双手背在身后，道：“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恨老九吧？我们和他也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所以出于共同利益我们联手对付他不是很好嘛？” “凭什么？我和你们联手到头来还不是我正面和他对掐？你们躲在幕后给谁一刀都行。”墨言表现出了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冷冷一笑。 “面对面地斗我们当然是斗不过卫雨宫的，父皇总是偏爱他，反正我们是背水一战，不赢等到以后老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可是你也斗不过他，斗不过何谈报复啊？这样想想我们联手也是很好的选择吗？”玛嘉奈特隐藏了另外两个已经逃走的事实，蛊惑人心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和你争帝位的，我们只求活命，能够安生地度过余生就够了。” 墨言抬眼盯着玛嘉奈特看了很久，根本就没有相信玛嘉奈特地话，但还是开口。 “我知道了，就先联个手吧，我的确很想报复他。”墨言伸出手，递到玛嘉奈特面前。 “那就先预祝他们合作愉快？”玛嘉奈特握住墨言的手，说道。 “行啊，就这样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了。”墨言冷淡地说，说完便直接离开了，好像一刻也不愿多呆。 玛嘉奈特一直看着墨言的车离开，才露出一丝峥嵘。 “就是小鬼，还摆这么大架子……”他自言自语，远处传来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一架直升机渐渐靠近，掀起地上的尘土，在玛嘉奈特不远处降下。 “殿下！”玛嘉奈特的专属从直升机上下来，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报告。他附在玛嘉奈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后者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 “这是真的？” “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走，回去！” …… 而回到家中的墨言却看到芬妮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脸上满是担忧。 “你真的没事吗……好……我不……告诉他……你一定要小心……”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只言片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墨言感到有些不安。 挂断电话，芬妮才发现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顿时一惊，神色非常不自然。 墨言想要问，不过也知道芬妮不会回答他，只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打探。回到房间，墨言发现自己的桌上又多了一张纸条，而上面依然只有“快”一个字。 墨言非常奇怪，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留下的，也不知道这个“快”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坐下，墨言接过夏辉端过来的温水，刚打算喝一口润润喉，却发现芬妮来到了他的门外，敲了敲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墨言忍不住问。 “那个……这个消息估计没多久你也能从其他地方弄到，所以就算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芬妮眉头微蹙，看着墨言。 “老九病了……就是那个病……” 如同晴天霹雳，墨言手中的水杯落在地上，碎裂，水流了一地…… 想都没有想，墨言马上用自己所知的所有方法联络天网总部，几经辗转总算和萧洁他们联络上。 “雨宫病了！” 一开始，墨言没有一句废话直奔主题。而一听病，萧洁他们也马上明白是什么病。 “现在才爆发？”萧洁马上起来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是，刚刚得到消息。”墨言惊慌失措，这种病可是能够轻易夺走辛西娅性命的病，谁知道卫雨宫能不能扛过去？ “天哪，潜伏期差不多两个月了吧？”萧洁脸色一苦，骂道：“有什么时候你们身体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准备接应，我和雅格马上赶过去！” “嗯……好！”墨言也顾不上问为什么雅格也要跟过来，连忙动用芬妮的力量接应赶来的两人。 在通讯结束之前，萧洁忍不住开口。 “你最好现在就去看看他，现在的他很虚弱，随便什么人都能要的他的命。” 墨言一怔，下意识就想起身，但是却想到了什么，垂下头道：“我不能去看他，我还要钳制玛嘉奈特他们，卫雨宫一病，他们一定会下手，所以我不能去看他。” 墨言渐渐冷静下来，帝都内各大势力眼睛纵横交错盘根错节，这一病根本就不是能够瞒的下来的。 玛嘉奈特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找上他吧？ 果然，当墨言刚刚安排着萧洁和雅格进去九王宅邸，玛嘉奈特地电话就来了，约他密谈。 “天助我也啊，没想到老九他居然病了！？”玛嘉奈特难掩脸上的兴奋，在密室里来回走动，“这种病一爆发，别说能力了，他连站都站不起来，绝对能够轻易杀了他……” “我不要。”墨言抱着茶杯，一脸漠然地开口。 “什么？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玛嘉奈特马上过来劝解，说得好像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下次了一样。 “杀了他多无趣？”墨言冷冷一笑，眼眸中有些疯狂，“他这么自傲的人，最后居然是病死的，这对他是多么巨大的耻辱啊？” “呃……但是他不一定会病死啊！”玛嘉奈特连忙说，“他可是银眼啊，和辛西娅不一样，不一定这样就死了的……” “他一定会死的，如果不能病死，我就去杀了他……”墨言放下茶杯，重重的一下将里面的红茶震出。 他起身，道：“不许对他出手，他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杀了他。” “啊对了……”离开之前，墨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微笑着望向玛嘉奈特，道：“你觉得修格奈鲁和南德是卫雨宫杀的吗？” “那当然。”玛嘉奈特毫不犹豫地回答，结果却看到了墨言嘴角高深莫测的笑容。 “是吗？了解了。”墨言微微一笑，便踏着高傲的步子离开。 哼！先忍耐着，等到你和老九斗到两败俱伤，我再把你们看都踩在脚下…… 玛嘉奈特狠狠地想，一脚踹翻了房间里的茶桌。 走在大街上，墨言瞄向九王宅邸的方向，目光深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洁他们进去已经三天了，根据传出的消息，看起来非常凶险…… 好想见他，怎么办？ 第二十六章：我卫雨宫何德何能 “咳咳咳……”卫雨宫咳得很辛苦，就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可怕。 “药已经起作用了，只希望在最终爆发之前能够解决……”萧洁一边给一旁的点滴换药，一边说道。 “咳咳……墨言……知道了吗？”难得能够保持清醒，卫雨宫开口问道。 “他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那时候他的脸都煞白煞白的，亏你还能当着他的面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萧洁没好气地骂道。 “是，是我太大意了……咳咳咳……”想起那时墨言对他说的那句话。 没错，他那么美好，为什么只能爱他卫雨宫？找不到任何借口，他卫雨宫何德何能能够将一个这么美好的人栓在身边？ “是我……咳咳咳……伤了他……”卫雨宫苦笑着，低声自语。 自己会死吗？就好像自己看到的，好像辛西娅那样生生的咳死？ “你也知道！？”萧洁恶狠狠地瞪了卫雨宫一眼，但是看他这时一副狼狈的模样却还是骂不出来，只能磨了磨牙道：“你病了，他还要在外面帮你拖延周旋，连见你一面都不敢……草！我都想要骂娘了！” 如同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萧洁看了一眼号码，便离开了病房去外面接电话。 “状况如何？”模样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用尽各种方法牵制着玛嘉奈特他们，如今到了极限。 “快了，如果到明天天黑还没有爆发，那么就没有问题了。”萧洁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道。 “我知道了，我这边再想办法周旋……”墨言的声音低哑而死板，听得萧洁眉头微皱。 “你不过来看看卫雨宫？他先这副样子可是千载难逢，错过了以后就都没机会了。”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萧洁却是话里有话。 墨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就不去了，哪里有你还有卡拉妮，我去他那里不好。而且现在卡拉妮有孕在身，我……” “我去……”一见墨言这副样子，萧洁忍不住开骂，道：“墨言我告诉你，卫雨宫现在真的在生死边缘打转，你却不在他身边真的可以吗？” “他身边有卡拉妮在，我……” “你就这么甘心认输？你们那些事我也知道，妈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墨言一愣，默默地咬牙…… 卫雨宫是他的！他就想要独占他又怎么样？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这样一句话不说看着吗？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墨言深吸一口气问。 “一起带过来了，冷藏着呢。” “是吗？我……我马上过去。” 凭着这股气，墨言急速赶往九王宅邸。 …… 九王宅邸中，一片愁云惨淡。 因为现在这个时期太过特殊，卫雨宫生病的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所以他独自在房间里隔离，除了仆人们会送食物和水进入外，根本没有人进去。 倒不如说这些仆人都不愿意进入那个房间，因为这种病是通过飞沫传染的，传染性太强，连卫雨宫都不能幸免，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人。所以除了萧洁雅格他们以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多看卫雨宫一眼。 卡拉妮倒是希望进房间去照顾卫雨宫，可是考虑到自己不是一个人的缘故，还是没有进去，每天只在门外徘徊。 突然，门外传来喧哗声，她皱了皱眉，正打算询问，宅邸的大门就被人用力的推开。 墨言走进客厅，目光一扫扫到了卡拉妮，眉头顿时一皱。她知道墨言和卫雨宫的关系，知道他们刚刚闹翻，此时他来这里要干什么？ “世子殿下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不过不巧的是雨宫不在家，外出访客去了。”卡拉妮露出温婉的笑容，说道。 “你居然在这里？”墨言压低声音，有一分凶戾。 说完，墨言没有理会她，径直闯上二楼，卡拉妮跟着他挡着他。 “世子殿下想要干什么？这里是内宅，不便外人参观……”卡拉妮顾不上仪态，急速地说，想要阻止墨言，因为她总觉得让这两个人相见，自己就永远没有了立场和机会。 “让开！”一直来到那扇门前，墨言冷冷地瞪着卡拉妮，目光中地执着让她忍不住后退。 墨言的手握着门把手，银色的眼眸幽幽地盯着卡拉妮。 “如果你只是在外面的话，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吧。” 说完，他便打开了门。 难以压制的咳嗽声顿时传了出来，就好像能够肉眼看见病毒飘出来，跟来的仆人忍不住后退。 但是墨言却毫不在意地走进房间，在卫雨宫惊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到床边，弯腰吻上他的唇…… 卫雨宫也被这电光火石一般的发展吓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墨言弯腰吻上自己的时候，他马上紧紧地闭上嘴，咬紧牙关然后用眼神让萧洁他们赶紧拖走墨言。 这种病连他都中招了，墨言这是想要干什么？粘膜直接接触传染科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萧洁和雅格被墨言的气势吓倒，一时间动弹不得，墨言趴在卫雨宫身上，非常强硬地撬开卫雨宫紧闭的牙关，硬是和他交换了一个法师深吻。 像是泄愤一般索取到彼此都窒息的地步，墨言才放开，就这样趴在卫雨宫身上，抬手擦了擦刚刚接吻时不小心磕破的嘴角，抹掉了那一抹血色，大口地喘气。 “你疯了吗？墨言！传染你了怎么办？”卫雨宫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真的传染了墨言。 墨言的眼眸渐渐湿润，可是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强硬、倔强而且执着。 “传染又怎么样？大不了一起病而已。我不想再忍了……”墨言冷哼一声，双手揪住卫雨宫的衣襟，瞪大双眼看着他。 “卫雨宫我告诉你！”墨言的语调颤抖，压抑着哭音，“我说过，我不是只能爱你一个人的。可是我爱你！因为那该死的重生我爱你！从上辈子开始我就爱你！所以你不许死！你如果死了……” 泪水滑落，墨言低声抽泣着…… “你死了，我无法让这个世界给你陪葬，但是我会让我自己和你陪葬的。上辈子没能看到到最后，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你走到结局！哪怕这个结局是死，我也陪着你一起去。” “墨言……”太过激烈的告白让卫雨宫震惊了，就算是他也无法压抑内心地感动。他伸出手捧住墨言的脸，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水。 他说。 “我卫雨宫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善事，才能在今生遇到你，才能幸运地将你锁在我的身边？” “我可以奢望吗？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只拥抱我一个人好不好？只……爱我一个人好不好？”墨言的泪水止不住地留下，他哭泣着，哀求着，几乎让人心碎。 “傻瓜，除了你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将最爱的人仅仅地抱在怀中，卫雨宫却无法压抑那剧烈的咳嗽。 墨言不敢再压着，连忙下来，通红的双眼担忧地看着萧洁他们不断给卫雨宫喂药。 而一直站在门外的卡拉妮不知可是消失了，连仆人们也没有在意，几乎所有人都被墨言激烈的告白震惊，呆愣地说不出话来。 待到卫雨宫的病情稳定下来，萧洁总算能给他打上一针镇静剂。因为这剧烈的咳嗽，其实卫雨宫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了，现在总算能够安生的睡一觉了。 萧洁疲惫的叹了一口气，便看到站在走廊扶着窗口的墨言。 眼睛肿得厉害，可见是把这一段时间的憋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还好吧？要不要给你饿冰袋覆一下。”好几天下来萧洁已经习惯了医生的身份，下意识地就问了。 “不用，明天还有场戏，正好……”墨言笑了笑，颜色的眼眸竟然比空中的月色更璀璨。 “玛嘉奈特他们快要按耐不住了，明天他们就会动手，所以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有点孤注一掷，可是也别无他法了。”墨言笑了笑，望向萧洁：“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已经解冻完了，随时可以用。” “是吗？” “今天你的话让人很惊讶，我们都吓呆了。” “抱歉，太激动了。” “不。卫雨宫也不是那么聪明的男人，你不说他永远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也是，是我一直以来太迁就他了吗？” “有可能。” 两个人闲聊着，月亮就落下了，太阳爬了上来，而那嘉奈特也气势汹汹地冲向九王宅邸。 卫雨宫死还是没死，他忍不住要确认一下了。 可是刚刚到大门口，还没踏进花园，宅邸主体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电光和电流声，就好像一个雷劈进了房子一样…… 第二十七章：新属性是病娇 那刺目的电光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玛嘉奈特愣了一下之后，就冲进了宅邸中。 到处都是电流肆虐过后的焦黑，地上抽搐的尸体，明明已经变成焦黑一片，却还在颤抖的四肢让人觉得可怖。 玛嘉奈特避开飘散地电浆，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在他记忆中，这里是会客室。他闯进洞开的房门，一看请房中的景象，就顿住脚步，瞪大双眼看着房中的两人。 有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就像是报纸上常看到的，两个人坐在摆放成四十五度角的椅子上，面带笑容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只是墨言一个人在说而已。因为坐在焦黑的茶桌另一边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裸露的皮肤上不满了电击后的圆形烫伤痕迹。 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让玛嘉奈特的呼吸都觉得困难。 墨言好像木偶一样起身，往前迈了一步，浸透疯狂的眼眸深处的死寂让玛嘉奈特惧怕的后退一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摔倒。他回头一看，发现脚下躺着另一具尸体，虽然是脸朝下，但是看衣服身形应该是卡拉妮的。 玛嘉奈特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墨言又是一动，让玛嘉奈特连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墨言走到卫雨宫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仰起脖子微笑着看着那双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眼眸。 “终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墨言痴痴笑着，伸出手抱住尸首，低声呢喃。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有那么多女人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只看着我一个人呢？我啊，可是一直都很伤心啊，心脏就像撕裂了一样的痛啊……”墨言哭着，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眸闪烁着可怕的光芒，“你死的时候疼吗？一定很疼吧？就好像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时一样疼……” “你……你疯了！？”玛嘉奈特忍不住开口，后退两步惊惧地看着墨言。 “疯？”墨言愣了一下，扭过头好像才发现玛嘉奈特一样，冲他笑了笑，“大概吧，或许我真的疯了。玛嘉奈特，你觉得修格奈鲁和南德是谁杀的？卫雨宫吗？” “你什么意思？”玛嘉奈特不断用眼睛往后瞄，却发现那些缓慢移动的电流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整个走廊。 “才不是呢，他们是我杀的。别忘了我也是银眼，杀他们两个还是做得到的……”墨言的肩膀因为笑声而颤了颤，他抱着卫雨宫的尸体，眼睛好像在看着远方。 “为什么？你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理由？当然有啊！因为雨宫他恨你们啊……”墨言愉悦地说，“他恨你们啊，所以我会帮他把你们都杀了。但是雨宫他错了，他居然背叛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墨言的神色突然一变，怨毒地目光刺向地上的尸体，“他本来说他爱的是我，但是他却骗了我。可是我还是爱他，所以我杀了他……” 墨言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好像真的有些神经失常，看得忍心中慎得慌。 “不过雨宫你不用担心，在路上等我一会儿，过几天我就去陪你。”墨言转动眼眸，望向玛嘉奈特，道：“等我把他们都杀了，我就去找你，不要再看路上那些女鬼，你是只属于我的……” 玛嘉奈特再也呆不下去，单打独斗他比不过连修格奈鲁都能杀得了的墨言，连滚带爬地逃离这里，连电浆都顾不上，身上被留下很多电伤的痕迹。 他一边逃，一边扭头去看会看室内的墨言，惊恐地看到墨言捧起尸体的脑袋轻轻吻上去…… 胃中一阵翻滚，玛嘉奈特几乎忍不住要吐出来。好不容易逃出宅邸，却发现他派去芬妮那边的人一脸复杂地瞪着他。 “怎么了？”玛嘉奈特大口大口地喘气，问道。 “殿下……长公主宅邸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属下的神色还残留着惊惧，显然那里已经是一片人间地狱。 玛嘉奈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转身望向身后漆黑的好像异世的宅邸。 “连自己生母都不放过吗？他疯了……就是一个疯子！” 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墨言也松了一口气。 一直等到天黑，已经好多天都休息不好的墨言坐在会客室里居然睡着了。 知道某个人走进房间，无奈看着抱着尸体的墨言，嫌恶地把那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拎走扔到一边。 墨言被惊动，睫毛一颤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卫雨宫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伸手抚自己的面庞。 “最近好像消瘦了不少。”他说。 “你没资格说我。”墨言笑了笑，论消瘦，大病一场的卫雨宫才是最厉害的吧？ “今天你的表演让我毫毛直竖……” “病娇。新属性你喜欢吗？” “嗯。喜欢。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卫雨宫淡淡地笑，眼睛瞥向了地上的另外一具尸体，没有问出口，但是墨言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不是卡拉妮的，都是三处的产品，一次过带这么多过来，萧洁可是念叨了很久。”墨言扶着卫雨宫的手，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毕竟怀着你的孩子，我下不了手……” “杀了也无妨。” “她已经消失了，反正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找她，光是想着怎样钳制住玛嘉奈特他们几个人，我已经焦头难额了。” “呵呵……”卫雨宫笑了笑，掏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道：“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其实现在辛格剩下的只有玛嘉奈特一个人了，本卡特和塔克斯已经逃跑了。” “诶！？”墨言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的确这么久了不光没有见到另外两个人，连声音都没听过。 “卫雨宫？”电话接通，洛克昂地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本卡特和塔克斯在哪里？”卫雨宫起身，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许久才说道：“跟丢了，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也就是说找不到了？” “除非他们自己跳出来，要不然他们诚心要躲，我们这边很难找。” “是吗？我知道了。这一场传染病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啊……算了，进入B方案吧。”卫雨宫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了，找不到那两个人小凛很着急啊。”另一边，洛克昂也叹了一口气。 “给你一个忠告。”卫雨宫笑了笑，道：“对卫凛你可以再主动一点，再这样下去你是打算四十岁之前牵手吗？” “卫雨宫你敢再毒一点吗？” “哈哈……”卫雨宫挂断电话，然后拆出电话卡抛到空中，电话卡就被空气碾碎。 “怎么了？”墨言不明所以地问。 “没什么，我们提前进入下一步而已。有可能我真不希望有这一天。”卫雨宫长叹一口气，把墨言揽入怀中，蹭了蹭他的发，道：“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 “嗯？”墨言目光一垂就看到卫雨宫手中握着的那张纸条，上面有自己很熟悉的那个“快”字。 “走吧，我们一起去把这个国家毁掉，然后把整个大陆搅成一团乱麻吧。”卫雨宫牵起墨言的手，道：“我要去做大魔王，墨言你呢？” 墨言一怔，笑了笑道：“你是大魔王那我就要做中魔王。” “中魔王？那是什么？” “怎么说呢？就是RPG里以为是最终BBOS结果打完之后还有更强的BOSS出现的那个啦。” “哈哈，游戏我还真的不怎么了解。”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去见见那尊贵的皇帝陛下吧。” 第二十八章：皇位，我无需亲手去拿 “害怕吗？”站在被云雾笼罩的宫殿前，卫雨宫握着墨言的手紧了紧。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说了吗？就算是地狱我也陪着你一起去。”墨言淡淡一笑，他们来到这里没有惊动任何人，周围静谧的让人觉得可怕。 “那就好，走吧，带你见见我的父亲。”像是带女朋友去见家长一样，卫雨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经历了这样一场病，卫雨宫也明白了很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算计的太多了，结果总是忽视了墨言的心情，他已经在反省，但也需要时间去改变。 推开宫殿的门，穿过黑暗的走廊，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放在中央的一张床，床边的冰冷的医疗器械，以及躺在床上那个苍老的可怕的人。 “真没想到会有一天见到您这幅样子啊，父皇。”卫雨宫开口，病床上的老人迟缓的转动眼眸，虽然老迈，但是墨言一接触到那目光居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卫雨宫向右一步，挡在了墨言的面前。 默默地陶越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卫雨宫的身后。卫雨宫坐下，遥遥地隔着淡蓝色的帘子和埃德蒙大帝对望。 “你来这里干什么？”埃德蒙大帝缓慢的开口，就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休息一下。 “我来履行我们的约定，回来那天不就说好了吗？父皇的皇位，儿子来拿了。”卫雨宫轻轻地开口。 “你？他们呢？我的那些秃鹫孩子呢？”埃德蒙大帝的胸口颤了颤，辛苦地呼吸。 “现在帝都就只剩下我和玛嘉奈特了。”卫雨宫淡淡一笑，“我觉得应该是时候了，所以我就来了。” “你……赢了？” “不，我怎么可能赢呢？这一场战争，没有人能赢，就算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了这个腐朽帝国的皇帝，那又如何？其他人输掉的是性命，而所谓的胜者，输掉的是作为人的资格。”卫雨宫幽幽地说，“虽然我称呼您为父皇，也自称为儿子，但是在你看来我们到底是什么？当年那件事，您早就知道不是吗？可是您却不插手，任由他们动手。父皇……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只有粉碎了所有妨碍的人，就算你是银眼，活不下来，没有任何意义。”埃德蒙大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 “您这话，听起来像是二哥说的。这么看起来二哥才是和您最像的儿子。”卫雨宫笑了笑，道：“在您得到这个位置之前，我们是您争夺帝位的筹码，当您得到这个位置之后，我们又成了什么？父皇……连一丁点施舍的爱都不曾给过我们吧？” “瓦尔基里一族，不需要这种东西……会奢求和其他人的联系，会奢求爱……你就不适合做这个皇位。” “我恨您，父皇。但是比起您，我更加这个家族。” “哈哈，老二死了吗？”埃德蒙大帝冷笑一声。 “死了。” “他居然也会死？” “为什么不会呢？虽然我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做的。” “你斗不过他。”埃德蒙大帝突然开口，“你斗不过他，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死？” “可是他真的死了，所以我也来到这个地方。”卫雨宫起身，走到床边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道：“请您将皇位交给我。” “哈、哈哈哈……”埃德蒙大帝抽搐了一些下嘴角，笑了起来，道，“你？凭什么？你不能坐这个位置，你只会把一切都毁掉。” “是的，我会把一切都毁掉。当年，我看着母妃被炮火的爆风生生烧死，我的心就彻底死了。我尝试过去爱这个家族，但是我得到的只有伤害。”卫雨宫深吸一口气，好像想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道：“我恨玛嘉奈特他们，但是我更加恨这个家族，这个国家。” “你会输的，绝对会输的！”埃德蒙大帝的眼眸盯着卫雨宫，抬起手，陶越马上上前，拿出了一份纸质的东西。墨言也才发现这个几乎已经于空气同化了的人。 埃德蒙大帝看都没有看一眼，道：“这是一份遗诏，我没有写名字，谁拿到就是谁的。想要做这个皇帝，就过来拿。” 伴随着苍老的话音，就算躲在卫雨宫身后，墨言也察觉到了浑身针刺般的压迫感。 明明已经垂垂老矣，明明快要死限，依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吗？ 不自觉地感觉到害怕，墨言的手微微颤抖。卫雨宫握住了他的手，温暖而坚定。 “我不需要过去拿，因为会有人拿过来给我。”卫雨宫从容一笑，笑的高深莫测。 埃德蒙大帝心中微沉，但是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就感到心脏一痛。他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扭头去看把刀刺进他心脏的人。 “陶……越……你……”埃德蒙大帝难以置信地瞪着依旧卑微躬身的陶越，一字一顿。 “陛下，抱歉了。真正的陶越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个冒牌货。”陶越笑了笑，弯了十年的腰终于直了起来。 “你……呃……老九……你……会输的……”留下最后一句话，一旁的心电图化作一条永无止境的直线。 “真的好久不见了，卫大处长。”陶越望向卫雨宫，微笑道。 “的确好久不见了，希欧。”卫雨宫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埃德蒙大帝，道：“这十年，难为你了。” “不过也终于结束了，我的后继者不错，可以退休了。”陶越的手摸了摸脸颊边缘，不知道撕下来了什么东西，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远比陶越要年轻，看起来只比卫雨宫大几岁而已。 “退休之前帮我准备一下明天的宣召如何？”见墨言一脸疑惑，卫雨宫笑了笑说道：“他是二处的首任处长，洛克昂的前任。” “诶？！”墨言知道，二处的首任处长在天网内部也像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不是因为他的事迹有多么强悍，而是因为他消失的非常彻底。 所有的资料和信息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是我的专属，当年他跟着我逃出来了，也是他和我一起组建的天网。”卫雨宫解释道。 “呵呵，这就是你的小爱人了？让给你太奢侈了，给我吧。”希欧揉了揉很多年不见天日的脸，笑嘻嘻地调侃。 “你敢？”卫雨宫笑着威胁。 希欧和卫雨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 “好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我找萧浩去了……” “你去见他，他得大喊不科学。” “我觉得也是。” 墨言见自己白白紧张了一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气闷。卫雨宫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却又不跟自己说，这都让墨言觉得气愤。他甩开卫雨宫的手，道：“我也走了！” “你去哪儿？”卫雨宫一惊，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这小祖宗了。 “我去送送他们。”墨言的脚步顿了顿，神情有些落寞，道：“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今夜之后，再无相见的可能。” 卫雨宫冷冷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嗯。”墨言点头，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帝都机场。 …… “芬妮，时间差不多了。”斯托尔揽上妻子的腰，低声说道。 他们都是全副武装，任由别人仔细去看，也认不出他们是谁。宅邸里丢下了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尸体，只要今晚离开这个城市，他们就再也不是那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 “洛化索他们呢？”芬妮握着丈夫的手，问道。 “已经上飞机了，我们也走吧，艾斯他……恐怕来不及了。” “再等一会儿吧，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见不到他，也见不到了。”花妮微微一笑，依偎进丈夫的怀中，“另外，艾斯是假名，他的真名是墨言，因为很多事情很抱歉我瞒着你这么久。” “墨言？这名字不好听。”惊讶过后，斯托尔第一句话就是质疑卫雨宫起名字的天赋。 “老九听到了会和你翻脸的。”芬妮苦笑，道，“好了，看来是等不到了，我们走吧，从此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点。” “好。”斯托尔说道，却依然留恋地望了机场入口一眼。 到底是墨言的亲生父亲，有很多话他无法说出口，但并不代表着他不关心不在意。 “等等！” 及时响起的声音停住了两人的脚步，夫妇俩转过身，便看到因疾跑而剧烈喘息的墨言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墨言！”芬妮惊叫一声，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比自己要高的儿子。 “还好赶上了。”墨言笑了笑，伸手抱住花妮，抬起眼对上了斯托尔关注的目光。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上飞机了呢……” “快了，就差一步。”斯托尔眼角渗出一丝泪水，他自己拭去，话音刚落，机场就已经在用广播催促两人登机了。 “好了，去吧。去威尼格，记得我给你们的联络方式。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的。”墨言拍了拍芬妮的后背。 走之前，芬妮附在墨言耳边，又笑又哭道：“走之前，告诉你一件事，老九一直害怕我告诉你的。” “什么？”墨言疑惑，但是听芬妮说完，脸上唰地就红透，呆呆愣愣地样子极其可爱。 “哈哈，果然你的反应是这样啊。”芬妮戏谑地笑了笑，挽起丈夫，道：“我们走了，再见，我的儿子。” 墨言点头，目送两人走进登机口。 这就是最后一面，像这样面对面说话大概已经没有下一次了吧？ 心中有一种鼓动，让他张开了嘴，但是话却被堵在了喉咙里出不来，取而代之的却是这两天流了不少的眼泪。 说吧，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爸！妈！再见了！” 仿佛连胸口都爆裂开，墨言大喊出声，惹来了深夜机场其他客人的注视。 芬妮和斯托尔瞪大双眼，却没有回头。芬妮抬起手捂住口鼻，眼圈顿时红了，压抑不住泪水肆虐。而斯托尔抱着她，略微抑起脖子，紧紧咬牙，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已有白发的鬓角。 第二天，已经许久不理政务的埃德蒙大帝突然发下诏令。 有要事宣布，召集所有臣子到议政大厅，而且是全程新闻直播。 玛嘉奈特忐忑的来到议政大厅，穿过议论纷纷地臣子们，来到那高高在上的皇座下。 何等讽刺？八大龙王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的仅剩他一人，在以前这是他多么渴望的一幕，可是如今他却居然只感到忐忑。 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从那场传染病开始，这个世界就开始不正常了。 突然通往皇宫深处，皇帝陛下专用的门打开，一个人走上了王座。 玛嘉奈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坐上皇座的人。 卫雨宫笑了笑，道：“玛嘉奈特哥哥，很惊讶吗？来到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父皇。” 第二十九章：登基与后宫 “你、你不是死了吗？”玛嘉奈特愣愣地问，但是马上就明白了什么，话锋一转，“为什么是你？父皇呢？” “父皇吗？”卫雨宫身上披着华贵的皮草，但是下面却穿着皇子的衣服，不合体制的衣服显得格外不协调。他勾起嘴角愉悦地笑，支起手撑在帝位扶手上。 “父皇已经走了，临走之前将皇位传给了我。” 话音一落，不光是玛嘉奈特，所有的臣子、记者等等都是一片哗然，许多记者都已经第一时间联系自家报社公司将消息传回去。 “我不信！”玛嘉奈特咆哮，抬起手指着卫雨宫，道：“凭什么？你刚刚回来父皇凭什么把位置传给你？！” “凭什么啊？”卫雨宫幽幽一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把刀刺进他的心脏的啊。我们兄弟姐妹无论是死是活一共十人，只有我成功了，你们都不敢的弑君篡位，我敢，而且我做到了。” 这一句话一说完，原本好像被放入了一大群蜜蜂的议政大厅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瞪大双眼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人感觉窒息。 这话不该用这个语气说吧？什么弑君篡位的……那不是应该遮遮掩掩的吗？哪会有人在媒体面前如此的大方甚至骄傲地说出这话？ “你竟然杀了父皇？你这个叛逆者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把他拿下！”玛嘉奈特马上掏枪，侍卫们这才发现他居然带枪入殿，如果放在平时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件，但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卫雨宫刚刚所说的话。 激动之下的玛嘉奈特忘记了枪械对卫雨宫是不起作用的，拔出枪的瞬间就开枪了。直到子弹在空中停滞，他才想起他面对的人是卫雨宫，是银眼。 子弹被个淡蓝色的电磁罩挡住，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玛嘉奈特面前，抓住了他举枪的手。 “艾斯？”玛嘉奈特回过神，看到傲然站立于自己面前的青年，呆愣愣地开口。 “对陛下不敬者，杀无赦。”墨言脸上只有冷漠，哪里还有一天前玛嘉奈特看到的疯狂，身体上有青白色电光闪过，玛嘉奈特这才起起墨言的能力。 “啊啊啊……”强烈的电流灌进玛嘉奈特的身体，纵然是比普通人强悍数倍的身体，也被电的浑身抽搐散发着焦糊味。头发根根竖起，身体漱漱颤抖着，眼球上翻最终倒地失去气息。 墨言放开手，接过一旁夏辉送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还有人有异议吗？我艾斯·瓦尔基里就站在这里，所有胆敢质疑陛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艾斯哥啊，我说你能别那么冲动吗？”雅格从门里走出，一头银发格外惹眼。 议政厅内出现了骚动，出现了“看那银发”、“那是雅格殿下吗”的议论。许多老迈的臣子身体颤抖着，看着上方三位返祖的瓦尔基里，激动不能自己。 “这、这是何等盛况！？瓦尔基里帝国的荧光再一次降临了吗？” 辛格不愧是被瓦尔基里一族直接影响了五百年的城市，思想的控制和阶级性都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就算卫雨宫明说了自己是弑君篡位，可是只要他是银眼，这些人居然就会什么也不问地承认了他的统治…… 这就是这个帝国，居然能够存在五百年…… 这才是最奇特的地方，血统在这个国家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除非…… 墨言转动眼眸，望向高坐于帝位之上的卫雨宫。 卫雨宫察觉到了墨言的目光，微微一笑让他安心。缓缓地起身，面对直播整个帝国的镜头说道：“瓦尔基里帝国的臣民们啊，我雨宫·瓦尔基里于今时今刻登基为第27代皇帝。册封艾斯·瓦尔基里为帝国元帅，一等亲王。雅格年纪尚幼，暂不封赏。” 卫雨宫的话顿了顿，银色的眼眸扫视，看着下面站着的书记官奋笔疾书，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 “开始吧，我的登基大典！开始吧！瓦尔基里帝国新的盛世！” 欢呼声慢了一秒才响起来，逐渐的整个帝都连成了一片。 新帝登基，盛大的仪式冲淡了之前大规模传染病带来的颓丧以及接连不断的皇室葬礼带来的阴沉。 卫雨宫搬进了皇宫，墨言自然也跟着搬了。正式的登基仪式今天刚刚结束，墨言忍不住感慨。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小小年纪在发什么感慨？”脱下繁复沉重的礼服，卫雨宫从后面抱住了墨言，疲惫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抱歉，玛嘉奈特死在了我的手上，没能让你手刃仇人……” “没事，不重要。”卫雨宫幽幽地回答，好像在话语的深处隐藏着什么。墨言有些不安…… “我前两天去送我爸妈，听我妈说了一件事，是你一直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墨言突然开口，幽幽地瞥了脸色突然一变的卫雨宫。 “我妈说……当初她怀我的时候，你一天到晚跑到她家去，趴在她肚子听、听……”墨言脸红了，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说不出来。 “四姐她说了吗？她不是答应我不说的吗？”卫雨宫一脸尴尬，恨恨地说道。后面看墨言脸红的连耳垂都红了，才老脸一红，道：“那时候不是小吗？而且我那时就和四姐关系比较好，她第一次怀孕嘛……所以我……都是年少无知！” “呃……那个……那时候的我……是……”墨言支支吾吾地问。 “那时候的你超级安静，四姐都怕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可是每次我去听你都会踢我……啊。”卫雨宫的话顿了顿，摸了摸下巴道：“难道你小的时候老喜欢踢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滚！那是因为你太猥琐！”墨言一巴掌轻飘飘地拍向卫雨宫，却被后者抓住手腕。 “过两天估计要烦起来了，礼仪厅那里真的是神烦。”卫雨宫无奈，轻轻吻了吻墨言的手，果然看到他一脸嫌恶。 “好像真是，好歹你现在是皇帝，而且后宫人数为零……你打算娶多少个啊？” “这话真酸，如果我真的一次娶个一百多个怎么办？” “那我也娶，你娶100个我就娶101个，你娶200个我就娶201个。好歹我也是帝国元帅，妻妻为零。”磨了磨牙，道。 “开玩笑的，我才不会碰别人，你也不许碰别人。再说我的后宫也不是一个人也没有，不是还有你吗？”连忙把人抱紧，卫雨宫将墨言拦腰抱起抛到床上。 “干嘛？”墨言紧张地问，马上就想起身，却推不开身上好像大型猫科动物一般赖皮的人，只能问道：“又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爽，不过前一段时间你还真的给我去勾三搭四啊？”卫雨宫趴在墨言身上，脑袋枕在他的小腹上。 “嗯？啊！你是说那段时候啊？”墨言明白卫雨宫问的是当时气愤之下去勾搭的几个人，突然露出一个坏笑，和卫雨宫像得十足十。 “也不错啊，偶尔换换口味。我跟你说哦，法兰克福家二小姐的胸比看上去要大哦，然后是……”墨言一个个数着，然后看着卫雨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黑，仍然不顾死活地继续。 “然后是坦塔家的大少爷，很温柔，和他上床是一件非常……”墨言的话没有说完，脸色阴沉的卫雨宫就突然起身打算离开的样子，“怎么了？” “我去杀人！那些谁家的小姐，谁家的少爷我要把他们切成三百六十段……”知道墨言在气自己，可是卫雨宫还是生气了，真的打算去杀几个人泄愤，但却被墨言拉住手腕。 “我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就不亲手确认一下？” 卫雨宫满腔怒火顿时化为焚身欲念。在墨言面前越来越没有自制力，这实在是太糟糕了……心中如此想着，他屈起膝盖压在墨言腰畔，修长的手指轻点墨言的唇，下滑，挑起下巴划过扬起的脖颈。 墨言缓慢的伸手，捧着卫雨宫的脸，抬起上身用舌尖描绘那俊郎的轮廓，却撩拨的后者呼吸一乱，拽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回去，狠狠地噬吻上来。 舌尖纠缠的黏腻声音让两人的身体都热了起来，一手托着墨言后颈的卫雨宫用另外一只手干脆撕开墨言的衣服，手指直接潜入已经有了反应的私密地方。 墨言身体轻颤一下，忍不住皱眉低吟，若有如无的呻吟只勾得人欲火旺盛。 “不是已经湿了吗？墨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满足的？嗯？”随着卫雨宫突然调高的语调，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重。 墨言惊喘一声，抱着卫雨宫后背的手指用力一抓，留下了几道平行的痕迹。 床帏落下，遮掩住了火热的喘息。 “墨言，我突然想到一个让你名垂青史的好办法……” “嗯……啊……是、什么……” “让你成为历史上第一位男后如何？” “呜呜……你……去死……啊轻点……” …… 第二日，卫雨宫以皇帝的身份颁下了第一道旨意，其内容让人瞠目结舌。 他要修宪！要废除贵族制、将封建君主专制改为君主立宪制！ 第三十章：空无一字的B计划 “自瓦尔基里帝国第二十八代皇帝陛下继位已有一个月时间，其颁布的旨意废除了帝国延续长达五百年的世袭贵族制，引来了众平民的赞扬以及大量贵族的反弹，此时帝都辛格虽然吹起了一阵改革之风，却也混乱……”电视上女播音员正在字正腔圆的播报着帝都辛格的实况，而影像里的则是帝都内某家贵族宅邸，身穿皇室近卫服饰的士兵正在里面抓人。 “这就算结束了？”韦恩推了推眼镜，问道，“反帝国联盟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一处处长成了皇帝，我总觉得世界疯狂了，可是好像目的也达成了……” “卫雨宫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么怕麻烦而且任性腹黑的家伙怎么会安心的去当什么皇帝？在说你没有看到新宪法里添的那一条？皇帝有权利随时组建和解散内阁，所有的法律和政策若无皇帝许可不的生效，这其实变着法子还是君主专制……”洛克昂鄙视了卫雨宫一通之后，把今天的报纸卷成筒敲了敲韦恩的脑袋，道：“所以你快点把东西解密！我要看看卫雨宫留下的B方案到底是什么？” “话说我不是天网的人吧？为什么你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让我做这种事？”韦恩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小子，想要泡我徒弟，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够？好歹我是他老师，也能算是他半个父亲。孝敬一下岳父大人还这么多废话？”洛克昂撇嘴，双手抱胸得瑟地说道。 “呃……好，我知错了。”韦恩举手投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复杂加密的文件上，给这个文件加密的家伙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让人打开一样，很多锁都是死结，如果不是他韦恩，估计别人根本别想打开。 虽然他韦恩也为了这些加密忙活了快一个月了，如今总算快要打开了。 手指敲打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面干脆的停了下来，韦恩长出一口气，一边伸手敲下“Enetn”键一边道：“总算打开了……” 洛克昂马上凑过来，目光紧紧地钉在屏幕上“Loading”的画面。 但是当文件真的打开，两人都瞠目结舌。韦恩难以置信地把文件关闭再打开，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打开的方式错了？还是说我忽视了什么销毁程序……不对啊……” 洛克昂愣愣地看着一片空白地屏幕，马上打电话给卫雨宫，却得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卫雨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 宫殿中，坐在椅子上的卫雨宫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有什么开心的事吗？陛下？”一身军服的墨言走进宫殿，在帝位下停住脚步，单膝跪下，恭敬道：“任务完成，陛下。” “我在想，洛克昂他们差不多发现我给他们留的东西只是一张白纸而已。”卫雨水宫笑了笑，伸手握住墨言的手把他拉起来，干脆地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大概正在抓狂吧？”能够想象到那幅模样，墨言也忍不住笑，很安然地坐在卫雨宫的怀中，尽管现在他们面前站着一堆卫雨宫新建内阁成员。 都是些思想先进的人，所以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都是频频皱眉。 “状况如何？”卫雨宫的手揽着墨言的腰，问道。 “凡是不服的贵族大部分都已经清洗完毕了，剩下的那些都是愿意交出特权和地位的。原来几位龙王的子嗣也已经清理完毕，帝都总算是干净了。”墨言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浸透了鲜血。 “看来我的政见还真是不讨喜，刚一提出整个帝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卫雨宫无奈苦笑。 “不，是那些人太过愚昧，只懂得死死抓着手中那些利益，不能理解陛下远大的理想。”墨言马上“忠犬”地回答，惹来了卫雨宫低声地笑。 “钟晓！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有什么想要说的就说说吧。”卫雨宫看都没有看被硬按上职务正满脸不爽的钟晓一眼就问道，目光黏在墨言身上，好像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移开。 “陛、陛下……”钟晓嘴角抽搐一下，本来以为被从威尼格叫过来能有什么事，结果是抛过来给这个情敌当实习秘书，这尊卑关系和称呼都让他极其不爽。 “财政部对于提高教育、医疗的投入已经下发，全国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也在加速进行。你……您提出的在霍尔姆山脉兴建的军事基地也已经开始动工，只是全军换装……资金有些缺口，恐怕要比计划慢上一点……” “差多少？”卫雨宫挑了挑眉，总算望向钟晓，问道。 “差十几个亿。” “那就从皇室支出里给，要不就没收帝都考试大商会中的一两个的资金，计划不许有任何纰漏，也一步也不能慢。” 卫雨宫话语刚落，一个年纪很大的大臣突然上前一步，道：“不可啊陛下！皇室支出再减少的话，将无法保证每年的皇室仪式和用度的……” “那些仪式都废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处。”卫雨宫瞥了那胡子花白的大臣一眼，耸了耸肩道。 “陛下……”那个大臣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墨言打断了。 “陛下，您下午还有一个演讲和一个会面，是不是该提前用午餐？”墨言附在卫雨宫耳边，神色暧昧。 “嗯？是啊，我都快忘了。”卫雨宫好像才想起了一般，放开墨言然后起身，道：“今天的议事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回吧。” 大臣们离开，钟晓却跟着两人进了内殿。 “现在外面的舆论趋势如何？”进入内殿，卫雨宫那副随意的模样就收敛了。 “主要都是褒扬的，倒是也有几个法律学家发现了宪法里那几条，不过他们的声音已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了。至于民众倒是还在犹豫，可能还真的需要几场演讲来煽动一下人心。”墨言也没有了人前的妩媚，回答的干脆利落。 “要把民众对于血统的崇拜转移到你身上需要很长的时间。”私底下相处，钟晓自然也不愿意对卫雨宫那么恭敬，没好气地说道。 “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来了。”卫雨宫笑了笑，“树立英雄的形象其实很简单，一方面要有正面的实绩，另一方面，自然是需要罪恶的反派了。我让反帝国联盟存在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啊。” “太可怕了……”钟晓没想到卫雨宫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不由得觉得可怕。 “雨宫，这个计划我们需要一个有才能的将领，你有人选了吗？”墨言问道。 “当然，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卫雨宫淡淡一笑，道：“今晚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他。” 卫雨宫看中的人正在军事监狱里服刑，卫雨宫和墨言来到牢房外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在发牢骚。 蓬头垢面，是墨言的第一印象。 明明现在的监狱已经和阴暗、潮湿、冰冷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个人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胡须都让他脏的和萧浩有的一拼。 “嗯？谁？”这个人的感觉倒是十分敏锐，两人还没走进他就已经察觉。 “加布里将军吗？”卫雨宫隔着强化玻璃对里面的人说：“我专门来找你，有些事想要向你询问。” “哼！还将军呢？现在是囚犯，军衔只是列兵而已。”加布里自嘲一笑，隐藏在脏乱头发和胡须之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卫雨宫，道：“看你们两个穿的衣服，难道是皇室来的？怎么？终于决定要对我处刑了吗？” “加布里·里埃拉，我国仅有的一位非军校出身的将军，因误杀一位世子而被判监禁，到今天已经有五年两个月了。”卫雨宫读出了加布里的资料，道：“想不想出来？” “怎么可能不想？可是有可能吗？我可不是误杀，我是真的一枪崩了那个纨绔子弟！”加布里冷哼一声，道：“反正都已经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我也就直说了，我他妈的这真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就是出身好点吗？他妈的……” 加布里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卫雨宫和墨言的神色。 “就是因为明白你的想法，我才会找上你。请务必听听我们的计划，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接下来三个人密谈了许久，加布里难以置信地瞪着卫雨宫，喃喃自语道：“你们是疯子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个计划要死多少人？” “任何一场革命都是由鲜血铸就的，如果你也想改变这一切的话，就要有这个觉悟。” “我……你们都是疯子，不过我也是个疯子！好！加我一个！这么带劲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加布里笑了笑，道：“你们这么开诚布公，就没想过我会拒绝？” “以你的性格判断，拒绝的可能性极小。就算拒绝了，我们还有其他候选人。” “那我是不是该向后面那些仁兄说声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他们都没机会了？” “你更应该庆幸，因为如果你拒绝，后果只有一个……” “果然你们这些人都是没人性的疯子。” “多谢夸奖！” 第三十一章：大婚的准备 滴答滴答…… 宫殿里，老式的摆钟在滴答作响，连绵不断地声音盖下了从人额头上滑下的冷汗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负责管理礼仪厅的大臣抬起眼瞄了一旁面无表情的墨言，咽了一口口水，还是鼓起勇气道：“陛下，那个……您登基也已经快三个月了，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缺，而且后宫……” 一旁传来若有若无的杀气，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忍不住颤抖。 “那个……恕臣逾矩，已经提前开始准备陛下的大婚……”身旁的杀气愈发浓郁，如同针刺一般让他觉得浑身难受。 “嗯，我明白了。”卫雨宫淡淡一笑，道：“正好我也有合适的人选。各方面也都非常合适。” “哦？”一下子顾不上墨言散发的杀气，老臣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陛下已经有了人选吗？太好了，臣还在为卡拉妮殿下的失踪而头疼呢。能够告知老臣女方是谁？老臣也好去做准备。”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到时候在婚礼上在揭晓吧，也当是给全体国民一个惊喜。再说这么早公布了，他也会很困扰吧。”卫雨宫瞥了墨言一眼，看他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有些心疼，但还是说道：“婚礼要办的盛大，就这个周末吧，正好是建国日，国庆典礼后，紧接着就是了。” “好好！老臣这就去准备。” 看着老人家兴冲冲地离开，宫殿的大门关上，卫雨宫朝着墨言伸出手，道：“过来。” 墨言无奈，上前一步走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椅子旁，却被卫雨宫一把揽住腰身坐在他的腿上。 “吃醋了？”卫雨宫明知故问。 “没有，早就知道了的事，有什么好吃醋的。”墨言移开目光，就是不肯看着卫雨宫。 “今天下午的演讲，你陪我一起去。”卫雨宫道。 “为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吧？”墨言皱起了眉，几个月过去，因为卫雨宫强行推行的许多政策，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展，民众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新的皇帝，社会舆论也渐渐偏向他，反对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小。如果说是三个月之前，还要防范暗杀，现在应该不需要了。 再说以卫雨宫的实力，哪里需要自己来保护他？反过来还差不多。 “有，我们两个要多出现在公众之前才行。” “为什么？国民崇拜的人是你，和我没关系。” “总之你和我一起去就是了。” “哦……” 下午，奢华的加长轿车开进帝国军事学院，引来了无数学生的围观和欢迎。 以前帝国军事学院也被称为贵族学院，平民想要考进来很难，但是贵族子弟哪怕只是个傻子也能轻易的入学。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废除世袭贵族制了，帝国军事学院也把那些没有才能的学生开除，重新招入了真正有天赋的学生，因此卫雨宫在帝国军事学院的声望很高。 演讲安排在最大的阶梯课室，可以容纳一千人的巨大课室座无虚席，而且还有许多学生宁愿站着也要进来听。 不得不说卫雨宫的包装非常成功，政见得人心、性格也好，再加上一张帅气的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场中女生的数量要略微多于男生。 碍眼的要死！！！ 演讲的内容墨言早就听过了，所以没有兴趣，只是站在演讲台后面，默默地看着卫雨宫的背影。 真正有趣的部分是自由提问时间。 可以提三个问题，但是科室中举起的手差不多有一千多。 卫雨宫随手点了一个激动地脸都红了的男生，后者马上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就开口道：“陛下，您在登基时所说的话是真的吗？您真的杀了自己的父皇吗？” 话音刚落，整个阶梯教室顿时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到，所有人都盯着卫雨宫，想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回答。墨言眼眸一凝，正打算上去，却被卫雨宫抬手制止了。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问，我既然会在全国直播上这么说，那么自然是真的。”卫雨宫平静地开口，“父皇是死在我手中的。” 阶梯教室内顿时大哗，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安静下来，那个问出炸弹问题的男生脸色涨红的问：“那我能追问一个问题吗？陛下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您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手？” “这个理由我觉得也没有解释的必要，我这么做了自然是因为我认为有这个必要。”卫雨宫微微一笑，道：“父皇已经十多年没有理过政务了，所有的政事都是由我的几位兄长和姐姐来处理的。由此看来他已经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了，所以我觉得由我来做这个恶人最合适不过的了。我只是做了一个选择罢了，仅此而已。” 那个男生还想问什么，但却被身旁的人硬生生拽下，卫雨宫也不介意，依旧笑容满面地问：“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刚刚这可算是两个问题了。” “诶？！”学生们这才一惊，又齐刷刷地举起手，不过这一次问的问题就比较八卦了，问的是皇室宣布的几天后的大婚是真是假。 卫雨宫苦笑着应对，而站在他身后的墨言却神色略微黯然，退到了黑暗之中。 躲到阶梯教室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部分学生都跑去听演讲了，大白天的学校里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墨言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趴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天空。 再过几天卫雨宫就要结婚了，虽然说那个时候凭着气势说出了希望他只看着自己的话，可是果然还是不行的，就算这个婚最多只能结半年，可是…… 明明知道了一切计划为什么自己还要难受？还有半年而已，再过半年一切就能都结束了。 “你居然躲到这个地方来逍遥啊。”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卫雨宫结束了演讲找过来，便看到墨言叨着一根烟靠在窗边的样子。 抽烟是不良习惯，但是不可否认抽烟的男人都有那么一股难言的味道。 “嗯？你那边结束了？”墨言回过身，咬着烟笑道。 “别动。”卫雨宫扶着墨言的肩膀，自己也摸出一根烟，就着墨言的烟顶端的火星点燃，抽了一口道：“真没想到会被问那种问题。” “谁让你那时候把弑君篡位说的那么光明正大？”墨言伸手取下烟，他抽烟和卫雨宫喜欢同一个牌子。 “哈哈，我只是想这么说而已。”卫雨宫双肘撑在教室的窗口上，道。 “你到底选中了哪家可怜的女儿结婚啊？”墨言弹了弹烟灰，这才发现一旁有禁烟标志，无奈捏灭。 “秘密。”卫雨宫笑了笑，突然伸手揽住墨言的脖子，凑上去深深地要了一个吻。 “喂！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 “有什么关系？” “可是……唔……” 两个人在空荡荡地课室里缠吻，而此时正有老师朝着闪着明火危险的这间课室走来，正想极有气势地拉开虚掩的门，可是却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居然是…… 《和陛下在课室拥吻的到底是谁？》 《陛下婚礼对象猜测，军院学生？》 《……》 墨言啪的一声把报纸和网页都合上，抬起头去看卫雨宫道：“怎么办？果然被人看到了啊！” “看到就看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卫雨宫正在两个待女的服侍下更换结婚礼服。 “可是明天就是你的结婚仪式！现在这种时候闹出这种绯闻……”墨言急道，心中庆幸到底没有拍到他的脸，否则现在估计满世界都在议论新皇帝是个同性恋而且他们还是舅甥关系…… 这绝对是名留青史的巨大丑闻。 “不用担心，任由他们去猜，明天就不会有人这么无聊的去猜了。”卫雨宫无所谓地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新娘礼服，再看看还在着急的墨言，狡猾地笑了笑。 “艾斯，明天你来做我的伴郎如何？” 墨言一怔，本来自己是不想去的了，做伴郎…… 是想要自己亲眼看着他们两个结婚吗？为什么要这样？ 墨言的手握拳，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 第三十二章：嫁给我好吗 婚礼当天，墨言也在夏辉地服侍下换上伴郎的衣服，比起新郎自然是要朴素一点，可是也相当奢华了。 束身地黑色里衣带着金黄色的神纹装饰，而上身一件雪白的短外衣显得腰格外细。 就连一向认为自己身材还是挺正常的墨言也不由得感觉自己那截小腰细的好可怕。 “那个……艾斯大人……”夏辉跪在他的面前，帮他挂上装饰用的细剑，小小的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墨言整理了一下过紧的领口，低头看了夏辉一眼。 “那个……不，没什么。”夏辉抬起头看了墨言一眼，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个样子了？”墨言笑了笑，揉了揉夏辉小小的脑袋，问道。 “总之，艾斯大人今天一定要开心哦！千万不要伤心！”夏辉手舞足蹈地说，但是说的话却让墨言一头雾水，只能理解为夏辉知道他和卫雨宫的关系，害怕自己在伤心吧。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墨言戴上雪白的手套，走出更衣室的大门，便看到卫雨宫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他和卫雨宫会从皇宫去教堂，而女方则是从女方家中出发。话说到底应该由谁来给这个国家最为至高无上的皇帝证婚这个问题让墨言有些纠结，不过社仪厅那边的安排倒是很快。 既然卫雨宫的母妃已经去世，那么能够做证婚的就只有神了，所以帝都中心那家教堂也热闹了起来，红地毯从神坛前一直铺到了皇宫。 拉着墨言坐上珍珠白地婚车，隔着窗户接受着全城人民的祝福。 虽然墨言不明白为啥伴郎会和新郎坐同一辆车，按照一般的程序，他不是应该坐后面那辆车才对吗？ “真是办的相当盛大，礼仪厅那里倒是真的丝毫不节俭。”卫雨宫笑了笑，道。 “是你这个皇帝太节俭了，居然连登基仪式都简化了，那么就只能在大婚上下功夫了。”墨言面无表情的回答，更多像是吐槽。 “你……”卫雨中抬起手撑在车门的扶手上，斜着眼上下扫视着墨言，看的后者毛毛的。 “怎么了？”墨言浑身上下像是长毛了一样，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你穿这衣服很不错。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啊？不是伴郎的服饰都是这样的吗？” “这个嘛……” “喂！你的语气让人很不安啊！” “哈哈……” 两个人在车厢里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时间倒是过的飞快，墨言觉得好像才说了几句话，就到教堂了。 女方已经到了，身材非常好，只是头上戴了厚厚的白色头纱，完全看不到样貌。 有必要吗？还是说必须要等交换完戒指才能揭开来看？告诉全世界的人这个幸运的女孩子是谁？ 卫雨宫走到女孩身边，伸出手。而一旁看起来像是新娘父亲的人放开了手，新娘子覆盖着白色蕾丝的手挽上了卫雨宫的手，从背后看，两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一对。 教堂里除了身着盛装的神父以外空无一人，只有彩色的玻璃，洁白的百合花，和鲜红的地毯。 一切都是那样圣洁不容玷污。 这是男人和女人才有的特权，能够在这样并肩站在神明面前，接受着神和所有人的祝福和掌声。 为什么自己是个男人。 站在教堂的入口处，墨言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握着细剑的手却用力到了指节发白的地步。 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卫雨宫挽着新娘走到了神父的面前，全自动的摄像机也跟了上去，所有人都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墨言。 不甘心…… 脑海中，心脏里，甚至身体里全都被这种不甘心占满。意识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墨言的眼中只剩下那个男人…… “雨宫！”忍不住大叫出声，不光打断了神父的祝福，也让自动摄像机转了过来。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下意识的后退，想要逃离这里，却看到了转过身来卫雨宫的目光中那一丝期待。 像是受到了鼓励，墨言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 “不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行吗？” 教堂外悬浮在空中的数个巨大虚拟屏幕都给了墨言一个特写，所有的民众都呆住了，为这幕而怔愣。 而身在教堂里的三位当事人之一卫雨宫却笑了，甚至笑出声来，他放开了握着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墨言面前，然后在数十万人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下。 “终于说出口了？你啊，别老委屈自己，应该要对我任性一点才对。” 墨言一愣，也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好像一切又都落到了卫雨宫的计划中，可是他的眼睛却也无法从另外一双银色的眼眸中移开。 “我一直在想，要怎样向你求婚？我懂你总是担心，可是又不愿意说出口，所以我还是想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所以就设计了今天这一幕……”卫雨宫深情地看着墨言，而一旁的摄影机更是全程直播了出去。 “那……新娘子……”墨言还在惊愕中，抬起头去新娘子，却发现她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过。 “所以才说你‘终于’说出口了啊，你再不开口我就真的要和机器人结婚了。”卫雨宫自嘲一笑，左手搭在胸前，右手向前伸出。 “能……和我结婚吗？” 墨言手足无措，眼中有什么不争气的液体留下，最终居然只说出一句：“我没准备，戒指什么的……” “怎么会没有呢？这不就是吗？”卫雨宫伸手从墨言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戒指，然后自己戴上。 哪有这样结婚的？明明是交换戒指怎么自己戴上了！ 墨言一脸可惜张了张嘴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想起这戒指，只有可能是夏辉放进去的，讷讷地开口抱怨道：“你们都知道的，就瞒着我……” “要不然怎么算是惊喜？”卫雨宫牵起墨言的手，咬着他的指尖将墨言手上的白手套扯下来，动作即深情又庄重。 墨言的手绝对没有女人那般柔软细滑，掌心握枪握刀留下的老茧伤疤摸起来非常粗糙。 可是卫雨宫就是喜欢，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给他戴上，然后亲吻他的手背。 “和我结婚吧。” “我……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那就是答应了？”卫雨宫起身，一下子就逼近了墨言，距离近到了鼻尖轻轻摩擦的地步。 “那我是不是可以在神的面前亲吻我的新娘了？” “谁是你的新娘？为什么我是新娘？我才不要嫁给你……” “所以说不是嫁给我，而是和我结婚啊。” 两个人甜蜜的话语通过摄像机传入了上百万上千万民众的耳中，人们渐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始议论，整个教堂便被炸上了天。 帝都陷入了骚乱，巨大的爆炸中，卫雨宫和墨言并未受伤，只是墨言有些呆愣，不由得因为被人打断了幸福时光而怒火中烧。 两人飞快地被人送回皇宫，墨言一脸怒火地打算去亲自彻查这件事，但却被卫雨宫直接拦腰抱住。 “放开我！我要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做这种事……” “就是我，这是我策划的。”卫雨宫紧紧地抱着墨言，死不松手道：“别生气了，一直瞒着你也是想要给你个惊喜而已。” “你？你又想干什么？”墨言眉头一皱，只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卫雨宫这个家伙，总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没了！真的没了！” “真的？” “绝对真。而且那边自然有人会去调查的，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是什么？” “你先去换衣服，换完我告诉你。” 十分钟后。 “我靠这不是新娘的礼服吗？我说那尺寸怎么这么眼熟，原来……” “就是以你的尺寸做的。” “你……你……” “今晚是我们新婚之夜，你要是跑出去岂不是很没情调？” “你这个混蛋没下限！我要把衣服换回来！诶？我的衣服呢……” “别挣扎了，挣扎无用。” “我擦！” 第三十三章：坐下来聊聊吧 “妈妈！隔壁哥哥说要去踢球，我能去吗？”一个平凡小男孩跑进厨房，抱着在厨房里忙着的家庭主妇的腿，问道。 “去吧，不过六点之前要回家哦！要不然就没饭吃了！”家庭主妇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笑吟吟的说道。 “嗯！”小男孩信誓旦旦的应下，抱着足球就跑出门了。家庭主妇笑了笑，拿起遥控器把厨房里的电视机打开，电视上女主播正在用标准的腔调播报今天的新闻。 家庭主妇正打算换台去看娱乐节目，就见到女主播脸色微变，伸手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纸，看了一眼有些兴奋道：“各位观众，我台收到了最新的新闻，接下来这段视频可能会造成民众不安，请谨慎收看。”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一开始时两三秒的雪花，然后出现了一个人，正坐在被阴影覆盖的椅子上。那个人开始说话，很明显使用了变声器。 “我是反帝国联盟的首领，韦思·特科特。我宣布，我们反帝国联盟将会对三天前的爆炸案负责。接下来，我们会在帝都辛格进行九次爆炸袭击，除非帝国释放被捕的原首领麦德利……” 家庭主妇一怔，手中正在削皮的米老鼠落入水池中。 …… “我……”韦恩瞠目结舌的看着电视里的“自己”，道：“我什么时候录了这东西？为啥我自己不知道？” “这还用问吗？一看就知道是卫雨宫的手笔。他想干什么？”洛克昂皱起眉，思索着卫雨宫这么做的用意，“如果说制造袭击只为了冲淡他们两个男性结婚的冲击，那么嫁祸给反帝国联盟又有什么意义？” 而此时，他桌面上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一个虚拟屏幕跳了出来，看完上面的东西，他脸色一变。 …… “各位观众，现在我正在皇宫内的一个宫殿内。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容许记者和平民进入帝国宫殿，撇下这一点不说，还有十分钟皇帝陛下亲自参加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根据礼仪厅发布的新闻通告，皇帝陛下将会在此时新闻发布会上发表关于三天前的恐怖袭击的处理以及重要命令。” 因为是第一次允许记者和平民进入宫殿，记者和现场主持都有些亢奋。十分钟转眼即逝，穿着轻便礼服的卫雨宫来到了镜头和麦克风前。 墨言战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不开口，亦无视迎面晃眼的闪光灯。 礼仪厅的新闻发布官把一些毫无营养的官样文章说完后，劈啪作响的相机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等着卫雨宫开口。 卫雨宫慢悠悠地坐直身体，调整了一下话筒的位置。 “三天前的那一次爆炸，说实话我觉得很无奈。当时自然是觉得非常愤怒，但是经过三天的冷静，我觉得这到底还是帝国过去行事的手段太过极端才会导致这些。所以就算有很多将军愿意带兵去以战争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道。因此……” 卫雨宫的话顿了顿，柔和的语调和诚恳的语气很自然就提高了他的印象分。 “我想在这里向反帝国联盟的诸位和各个王国的国王提出一个邀请，找个时间让我们面对面的坐下，好好的就这件事开诚布公的聊聊。我也想改变这个帝国，希望所有人的生活都能更好。时间和地点由你们来定，我在帝都辛格等你们的消息。”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整个帝都都陷入了新的舆论旋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卫雨宫的话，许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兆头，证明这个社会的确在进步。可是也有许多激进派认为卫雨宫的论调太过于软弱，身为帝国之主，居然要以平等的身份和王国甚至恐怖分子谈判，这不得不说是辱没了瓦尔基里一族的荣耀。 “你就不担心他们不会理你吗？”书房里，墨言忍不住问道。 “他们不会的。洛克昂那么聪明的人会配合我的，大概他已经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了吧？”卫雨宫抿起嘴角，目光扫向墨言，道：“倒是你的准备，做的怎么样？” “军队的换装已经完成了，但是那个机体性能是不是偏弱了一点？” “那是必须的让步，毕竟我们的人数占优，打起来如果没有让步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太无聊了。”卫雨宫笑了笑，自信从容运筹帷幄。 “你还真是可怕。”，墨言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这个世界已经和他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他已经没有什么经验可以用了。 在上一世，卫雨宫可是反叛军的首领，领着十二个王国要推翻帝国统治。而现在他的身份彻底掉转了过来，竟然变成了帝国的皇帝，放在上一世这绝对是最终boss。 而反帝国联盟，或者说是天网的回应通过匿名途径送到了帝都，送到了卫雨宫的面前。 “各位将军，今天把诸位叫到这里，有件事想要和各位商讨一下。”奢华的书房里，卫雨宫冲站在自己面前的十三个军团军团长说道：“坐，不用拘谨。” “谢陛下。”十三个将军坐下，但是新帝自登基后第一次召见他们军方人士，而且还一次把十三个军团长全部找齐，让他们不由得有点紧张。倒是加布里很淡定。毕竟他是知道卫雨宫他们计划的人。 “哼！他们这么有默契，不是早就勾结了吧？”第八集团军团长冷哼一声，开口。 “瓦卡拉诺！注意一下这是御前！”马上又同僚拉了拉第八军团长的衣袖，低声训斥。 “我说了不用拘谨，今天是在询问各位的意见的，所以不用太过在意礼仪。”卫雨宫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上去倒真有股明君的架势，“其实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他们虽然答应了我的邀请，但却提了一个要求。” 知道这才是重头戏，将军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请陛下明示。” “他们说……”卫雨宫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只允许我孤身前去，不能携带一个护卫，包括帝国元帅艾斯·瓦尔基里。” 呼啦一下书房里的将军们都站了起来，脸上是被羞辱的愤怒。 “他们得寸进尺！？陛下身份何其尊贵？怎么能孤身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我看不用去会谈了，干脆调兵把他们全灭了算了！”有人义愤填膺。 “就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侮辱陛下！侮辱帝国的荣耀……” “诸位稍安勿躁。”卫雨宫抬起手，压下了书房里的其他声音。 “我已经答应他们的要求了，三天后动身赶往亚兰特，但是在此之前，以防万一我还是有一些安排，事先和各位通个气。” 将军们安静下来，一个个接受了卫雨宫安排的任务。 三天后，卫雨宫盛大出行，闲置了多年的皇室仪仗队终于重见天日。而他答应独自前往亚兰特的事，居然变成了他为了表示诚意，自愿提出愿意孤身前往，着实让许多民众为他的胆魄惊讶却又担心。 路上并未花费很长的时间，按照约定，皇室仪仗队和护卫队只能停留在原苏米尔国境线外，而反帝国联盟会派人在国境接卫雨宫。 相对的反帝国联盟的让步是卫雨宫能够携带两位侍女，但是三人都不允许佩戴武器。 队伍来到了国境线，卫雨宫从专门定做的专车上下来，踏上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柏油路。白牙停留在破旧的界碑庞，驾驶舱打开，墨言一脸的凝重。 “皇帝陛下。”界碑另一边，一辆漆黑的越野车已经停在那里，两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车外等着。 “就是你们吗？好了，走吧。”卫雨宫从容的跨过国境线，他身后金发的侍女亦步亦趋。 “仅一人吗？”对方看卫雨宫身后只有一个人，眉头微皱。 “一人足矣。”卫雨宫微笑，打开车门正打算坐上去，这是白牙驾驶舱里的墨言开了口。 “陛下！务必小心！”他说。 “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能够杀我的人还未出世呢。”卫雨宫冲着墨言；露出安心的笑容，然后带着侍女坐上了车。 黑色的越野车启动，很快将皇家护卫队和仪仗队抛在了身后。 第三十四章：卫雨宫到底想要干什么？ “墨言真的没跟来？”看着屏幕上不断传回的监控录像，墨言和白牙一直在国境线外，洛克昂忍不住问。 “声线和外貌比对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就是本人。”二处的成员回答道。 “不，那是假的。”靠在墙壁上遥遥看着这边的卫凛眉头微蹙，低声道：“感觉不一样，是假的。” “那么就是卫雨宫带过来的那个侍女？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韦恩一旁苦笑着说。 “你明天要小心，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事情会怎么样发展我也说不好。”洛克昂瞥了韦恩一眼，道：“我让雷蒙跟你一起去。” “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卫凛突然开口，吸引了其余几人的注意力：“他要造一个势，把塔克斯和本卡特引出来。” “这个势造的太大了，也就卫雨宫这个没下线的混蛋会这么干了。”大概猜到了卫雨宫的做法，洛克昂忍不住狠狠地骂。 …… “皇帝陛下，这是您的房间。会议明天开始，今晚你可以自由行动。”黑衣人将卫雨宫和他的金发侍女带入海边酒店最高层的房间，说道。 “麻烦两位了，谢谢。”卫雨宫倒是一点架子没端，看着两人离开后，便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蔚蓝的大海。 “故地重游，感觉如何？”卫雨宫问。 “如果不是穿女装，我会更高兴。”一直低着头的金发女仆总算抬起头，不爽的撇嘴。 “那也是为了隐藏起见嘛，我身边跟这个男人实在是惹人怀疑不是吗？” “滚！”墨言白了卫雨宫一眼，道：“各部队都已经到位，就等明天了。” “亚兰特是个海滨城市，这非常好。”卫雨宫笑了笑，道：“明天洛克昂十有八九会冲过来问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恐怕明天没有这个时间了，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你要把这个受害者扮演好。” “你的演技都是我教的，自然不需要担心我。” …… 第二日，两个人来到了会谈现场。 在入口处，卫雨宫见到了洛克昂他们，完美的微笑点头，丝毫看不出他们是旧识。坐在事先安排好的位置，看到其他的位置都用钢化玻璃一个个隔开，就像是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盒子，不由得扬了扬眉。 这是在防范自己吗？不过也对，就算自己只有一个人，毕竟也是瓦尔基里一族。 桌子是圆形的，也表现出这一次对话所需要的平等。 因为这也是影响到整个大陆局势的一次会谈，自然也有摄影机全程直播，可以说全大陆有过亿民众正在关注着这件事。 十三个王国中除了卫国意外，其余十二国王基本都亲自到场，没有亲自到场的也派出了亲信大臣，再加上反帝国联盟的首领韦恩特科特，这一次真的算是上是大陆几大势力的一次聚会。 会谈开始，十二个王国的国王还习惯性的保留着对帝国的敬畏，说话也不敢逾矩，弄的会谈像是上下级汇报的感觉。韦恩马上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马上就开口抢走了对话的主动权。 “皇帝陛下，数个月前，您和现在的帝国元帅一同带兵共打了我们联盟的总部，杀死了上一代首领。如今您却坐在这里说什么想要一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说实话我很难接受。” “啊，关于这件事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卫雨宫笑了笑，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到：“那时候我毕竟还不是皇帝，只是个皇子而已。既然是皇命，我也不得不服从。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国家还是我父皇的，而现在是我的。” “那一场战斗，我们反帝国联盟死伤好几万，很显然这个数字已经不是您这几乎轻飘飘的话就能够带过的了。” “如果需要我道歉，我可以公开道歉。” “不是这个意思……”韦恩皱起眉，突然觉得卫雨宫就是在故意装傻，不去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雷蒙，见他也是一脸疑惑，一个外围的保护人员突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遥控器，大吼。 “给那些死去的同伴偿命吧！你这该死的怪物！” 遥控器被摁下，卫雨宫和侍女所在的玻璃盒子一瞬间就被绿色的瓦斯气体充满。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吓到，忍不住站起身来。 被绿色气体充斥的玻璃盒子内一片寂静，让人不安，不由得怀疑卫雨宫不会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绿色的气体中突然出现了闪光，一开始只是一下，后面居然连起来闪成一片。 就好像是电光一样，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因为刚刚的冲击，所有人的反应都慢了一步，所以当电光闪起的时候居然没有人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玻璃盒子突然爆炸开来，就好像绿色的气体散去，而那个金发侍女挡在卫雨宫面前，伸手摘下了假发，露出隐藏在假发下银色的眼眸。 “你们让陛下独身前来果然是心怀不轨！这种冒犯陛下的行为不能饶恕！各位将军！来御前回护驾！” 电光火石般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最终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雷蒙，当机立断敲下了装在玻璃盒子里的紧急按钮。 地板突然下限，韦恩掉了下去。而雷蒙也正打算下去的时候，面前的钢化玻璃却不被轻易撕开，墨言出现在他的面前，抓住了他。 “谁允许你们离开的？” 而在暗中配合卫雨宫的洛克昂眉头紧锁的看着整件事的发展，下面的人慌张的过来报告，海岸线出现了大量潜艇，空中也出现的大批的轰炸机和歼击机，完全霸占了整个天空。 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了，否则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处长！？怎么办？除了韦恩逃出来了以外，副处长和其他国王都被抓住了！” “不用管他们，计划中他们都是要死的，让我们的人撤，什么都不用管。” “可是副处长……” “那边是卫雨宫！雷蒙应该不会出事的。”洛克昂打断下属的话。这一次的会议其实只是把在十二个王国里阻碍天网控制国家的人聚集到一起一次性清理掉而已，所以这一次来的人除了韦恩和雷蒙全部都是要死的，在他看来卫雨宫还不是一个如此冷血的男人，雷蒙应该不会有事的。 天网成员迅速撤离，亚兰特的占领非常迅速。以加布里为首的将军们迅速的感到了会谈现场，打开紧闭的大门，却发现里面已经尸横遍野。 一身女装的墨言甩了甩手中细剑，血珠飞溅在地面上留下弧线的痕迹。 “全，全杀了？”加布里瞠目，被这里面刺鼻的血腥味吓到。 “全都是冒犯陛下威严的人，杀了就杀了。”墨言银色的眼眸扫了扫心中惊惧的将军们，纵然可笑的穿着女仆的衣服，可是依然让人感到刺骨杀意。 “唉……”安坐在椅上的卫雨宫长叹一口气，将军们这才发现其实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双手被缚倒在地上，正抬起眼瞪着他们。 “我是真的想要以和平的方法来改变这五百年来遗留的问题。”卫雨宫抬起眼，看着那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摄像机，刚刚的变故和杀戮已经通过它公布在了全大陆民众面前。 卫雨宫眼中有些无奈，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我太过天真了，想要用嘴来让他们相信我，接受我的方法看起来已经不可能了啊。” 他站起身，高大的背影在遍地的尸体和刺目的血迹中有着通往毁灭和破坏的气势。 “艾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会被所有人唾骂吧。”卫雨宫开口，问道。 “不会的，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是神明说陛下做得不对，那我便杀了那个神，来证明陛下的正确！”墨言单膝跪下，银色的眼眸中是可怕的坚决。 “是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有你在我身边。”卫雨宫转过身，牵起墨言，转过身对着那正朝全大陆民众直播的摄像机说道。 “既然语言已经不管用，那么只能使用武力了啊！我相信我所做的是对的，因此我要在此发动一场战争！” “去吧！帝国英勇的士兵啊！去占领，去碾碎，去毁灭所有敢挡在吾等前进道路上的敌人吧！肩负起帝国的荣耀！去重现吾瓦尔基里帝国五百年前的盛况吧！” 第三十五章：对立的形成 战争开始了，而沉寂了五百年没有大规模进行过军事行动的帝国露出的獠牙会有多么的锋利？ 十三个军团全部派出，由远及近一寸一寸的前进。整齐的自动装甲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碾压过战场。空中盘旋的大型轰炸机和体型巨大的飞艇像是食腐的乌鸦和秃鹫，俯掠过被战火覆盖的城市、港口、村镇。 短短时间里，十二个王国被攻占四个，战局毫无疑问的一边倒。平静的五百年的大陆上硝烟遍布，战区的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大量难民涌入尚未被攻陷的八个王国，社会秩序近乎崩溃。 帝都的印刷厂日夜赶工加印的每一日的战报。 “三哥！二区的一架印刷机好像因为故障停了……”轰鸣作响的机器中，一个浑身油墨的工人冲着另一个大喊道。 “什么！？”三哥皱眉，没听清楚。 “我说！”工人双手拢在嘴巴前，大吼道：“二区有一台机器坏了！找人来修！要不然今晚通宵都干不完！” “哦哦！我马上叫人。”三哥朝工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边打电话给修理工，一边随手拿起一份刚刚印好的报纸。本来像是这种纸质传媒时常都已经快要被其他更为迅速的传播媒体挤占，几乎要被淘汰了，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今天这种加班加点加印的状况。 不过也是，现在战争形势一片大好，按这个速度来看没多久战争就能结束了。 不光是这个印刷厂的工人，近乎所有帝国民众都不认为这场战争会输，甚至说没有想到会有人因此而死。许多父母含泪将子女送入军队，等待他们明年带着军功回来。 帝国军队是不可战胜的，胜利一定会属于他们。 而在皇宫的奢华书房里，卫雨宫正在和加布里聊天。 “民众的这种狂热到底是……就没一点对于战争的畏惧吗？”看着今天的报纸，加布里眉头紧锁，低声自言自语。 “战争可不是光是由死亡组成的，还有功勋和荣耀。这个国家的人们太久没有经历战争了，所以他们就会低估死亡所占的分量，而无限放大战争所能得到的功勋和荣耀。”卫雨宫微微一笑，说道：“等到后期战况开始进入白热化，亲人被战争夺走的消息多的已经让人麻木了之后，他们才会开始反省，然后……” “然后？”加布里合上报纸，接话。 “没什么，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要做的是这样对付内阁和财政部的那个老头子。”卫雨宫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惹事打开桌面的终端，弹出了一个虚拟屏幕，而来自内阁和财政部的邮件差不多加起来快有一百封了。 “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战争能带来的战利品蛊惑，内阁一共11人，到现在已经有九个人上书希望我能下令终止这场战争。至于财政部……已经是第44次跟我抱怨军费太高了。” “下令终止？那群政客还真的很天真啊。战事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我们单方面说停止就能停止的了。”加布里冷笑。 “他们只是嘴上的改革者，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停留在口头和书面上。他们没有未来改变这个国家而发动一场战争的魄力和觉悟，所以这个国家依靠他们恐怕还得花上几百年。的时间才能见到成效吧？”卫雨宫关掉了桌上的终端，虽然在笑，但是眼中更多的是可怕的冷酷。 “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就让我来做吧。你们要的是改变这个国家的机会，我要的是复仇，我们各取所需。” “你……太可怕的，除了复仇你还有什么？”加布里几乎无法直视卫雨宫的双眼，只能低下头。 “有啊，我……”卫雨宫的话没说完，突然舒服的门打开，一身整齐笔挺的军服的墨言站在门口，胎气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敲了敲门。 “陛下，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晚上的晚宴了。”墨言一脸漠然，银色的眼眸淡然的扫过坐在房中的加布里，礼貌的点了点头。 “嗯。”卫雨宫应了一声，起身走向大门。墨言后退一步退到门外，然后侧身站在一旁。 “陛下！”加布里起身，叫住了卫雨宫，“接下来怎么办？这个样子看来战争恐怕真的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的。” “不会的。”卫雨宫的声音遥遥传来，“军队的褪尽差不多要遇到障碍了，你只需要照常指挥就够了。” 来到更衣室，卫雨宫换衣服，看着站在毛玻璃门外的墨言的身影，叫道：“墨言。” 墨言一怔，他们有这个默契。卫雨宫叫他艾斯的时候，他叫卫雨宫陛下的时候，都是在演戏。而卫雨宫叫他墨言的时候，自然就是卸下了角色再和他说话。 “我在，怎么了？”墨言轻舒一口气，道。 “刚刚加布里问我，除了复仇之外还有什么，我说我有，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知道。” 对话就这么没有原因的开始，没有结果的结束。 …… 瓦朗台王宫，新上任的国王一脸菜色，在议事厅里不断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多尔戈连半个月都没有撑下来就被灭了，下一个就是我们瓦朗台了……”国王焦急的喃喃自语，而一旁站着的新提拔的执政官也是一脸忧愁，但是眼中却有那么一丝锋锐精光。 “难道我们取求陛下恕罪都不行吗？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付！？这战争大起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国王陛下。”执政官叫住了国王，有些犹豫道：“我倒是收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顾虑什么？” “是！其实……今天早上我收到了来着反帝国联盟的邀请函，邀请陛下和他们以及剩余几个国王结成同盟。我觉得他们说的非常有道理，帝国已经是下定决心要灭掉我们这几个王国了，单打独斗一定会被它一个个消灭，倒不如联手！还有一搏之力。” “联手！？不行！”五百年的奴性作祟，国王下意识就反驳，可是反驳过后自己摸了摸下巴沉吟了起来。 执政官说的没错，现如今战争不打出个结果已经不可能结束了。看帝国军的移动方向，下一个目标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瓦朗台了。 情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 “已经没有时间了，答应他们！但是他们马上就要派兵过来增援！”国王最终还是拍板。 “太好了，陛下。”执政官的神色总算轻松了一点，道：“因为情况已经万分紧急，所以我今早已经逾矩替陛下答应了。联盟那边的增援已经在往这边开进了，先头部队已经到达边境。” “哦？多少人？” “一万人。” “才一万？” “是，一万！但并不是士兵，而是帝国的那种自动装甲！” “你说真的？”国王一惊，追问道。 “是！不知道反帝国联盟怎么弄到的，但是臣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没错！” “那能不能把这技术也弄到！？和反帝国联盟谈判！付多大代价都没关系！？” “这个……有些难，但是臣会尽力！” “好！提拔你就是没错！如果不是你的官阶已经最高了，我一定要好好封赏你！” “谢陛下！” …… 半个小时后。瓦朗台执政官回到自己的官邸，屏退女仆和秘书，他锁上了书房的门，打开桌上的电脑终端，呼叫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头像亮了起来，但却没有说话，执政官的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四个字通过网络传给了这个头像为蜘蛛网的“人”。 猫眼报告：任务完成。 第三十六章：真正的高朝 “陛下！”宫殿中，内阁大臣一个个都是满脸焦急，其中内阁首相上前一步道：“陛下！这仗不能打下去啊！” “别吵，不过是战线推迟的速度慢下来了而已，别大惊小怪。”卫雨宫漫不经心地回答，身上带着些微酒气，伸手揽住了站在一旁的墨言的腰，“艾斯，我要吃那个……” “好好，马上就剥好了。”墨言应声笑了笑，摘下手套，拿下今天早晨才送进宫中的橘子，剥开橘红色的皮。 “陛下！现在那几个王国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自动装甲的设计图，而且已经生产出成编织的军队，现在可能还无法完全与我军对抗，但是一旦战局陷入胶着，给了对方足够的时间，生产出完全能够与我军对抗的数量也不是不可能的！”首相激昂地说。 “那就让国内那几个军工厂再加快生产速度，比人数我们帝国怎么能输？”卫雨宫仰起脖子，略微张开双唇，道：“艾斯喂给我吃。” “真是的，这可是在大臣们面前。”莫言无奈苦笑，但却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看的下面的内阁大臣们一个个眉头紧锁。 “但是在提高军工投入的话，财政支出会很紧张……”负责财政的那个颤巍巍地老头子。 “那就号召民众捐款，再不行就提高税收……来，啊……”卫雨宫张嘴连同墨言的手指一起咬住，舌尖暧昧的舔过墨言的指尖，才放开。 “可是陛下，提高税收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啊！还是尽快终止这一次远征吧……”财政部长一脸难色。 “你这是不相信将军们的实力啊，这一场战争一年还结束不了吗？”卫雨宫的手臂抬起，勾住墨言的脖颈，迫使他弯下腰来，醉眼惺忪地吻上墨言，大大方方地唇舌交缠，唇齿间交换的是橘子清甜的味道。 内阁大臣们忍不住移开视线，无法接受面前的这一幕。虽然说现在不该歧视同性恋，但是身为一国帝王，居然公然和自己的外甥…… “今天的橘子味道很好，我喜欢……”舔了舔唇，卫雨宫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大臣们的阳光。 “陛下！”首相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两个人的缠绵，道：“战线已经在瓦朗台境内停了下来，乘此机会，正好可以向他们提出谈判……” “没有这个必要，我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拒绝的。”卫雨宫直接打断了首相的话，说道。 “当时那件事仔细调查有很多疑点，不应该……”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卫雨宫眼眸一转，不耐烦地瞪向内阁首相，后者居然就这样倒飞出去，飞了好几米远差点直接砸到门上。 不过就算如此，已经五十多岁的首相依然背着一眼瞪到吐血，满眼惊惧地望着卫雨宫。 “你们记住，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我说要怎么做，没有人有提出异议地资格。”卫雨宫冷冷地开口，目光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大臣们瑟缩着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陛下。”在皇帝盛怒之下依然开口说话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身为帝国元帅的墨言。 “战局已经陷入胶着，难免不会让那些叛军拾回些士气。请派我去前线，我一定会为陛下撕开对方的防线的。”墨言在帝座下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 “你要去前线？”卫雨宫眉头一皱，略微沉吟，道：“好吧，速去速回。” “Yes，yourHighness。”（kuso一下鲁鲁修）墨言起身，干脆利落的转身，与钟晓擦身而过的瞬间，两个人的眼神有片刻的交汇。 钟晓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认识现在这个墨言了。 …… 战线的推进终究是在瓦朗台境内停了下来，双方进入了胶着。趁这个机会，几国国王齐聚威尼格，和反帝国联盟进行第一次正式会面。 会议尚未开始，尚存的八国国王正在寒暄。卫国的代表依旧没有出现，就好像这个悬于大陆之外的孤岛之国真的从这个大陆割离出去，战火不会烧到他，他也不会加入这场战争。 几位国王都是一脸的凝重，而瓦朗台的国王更是满脸的沧桑。毕竟战场就是在他的国家，他会有这幅样子也不足为奇。 很快，反帝国联盟的首领韦恩来打了会议室，而他身后跟着洛克昂。这个联盟实质上已经被天网控制了，洛克昂也从幕后来到了台前。 “首先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仍然抽出时间到这里来，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韦恩在正中央的位置坐下，道：“这一次召集各位来，主要是关于结成联盟的事宜。相信各位都已经明白这一次帝国的决心，已经有四个王国被灭，我们联盟也接收了许多四国残留的士兵。再不反抗，真的就只有灭亡一条路了。” “这个不用你说，你直接说怎么办好了。”瓦朗台国王不耐烦的打断了韦恩的话，他的国家是战区，自然最为明白来自帝国的压力有多么巨大。 “好。我们一个一个单独对付帝国是没有希望的，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放下以前的成见，结成联盟一同对付帝国。”韦恩看了站在身后的洛克昂一眼，洛克昂打开了终端，一幅地图出现在圆形会议中的中央位置。 “这是现在的势力分布图，战线已经基本停留在了瓦朗台边境。”洛克昂解说道，“所幸我们几方势力的国土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守卫起来也更为容易。首先，我们打算集结各国的军队，以这个位置构筑五条防线。” “五条？”马上有人追问。 “是的，首先第一条防线就是现在胶着的战线，僵持的时间越久越好，毕竟是因为生产力的问题，我方自动装甲的数量远远比不上对方，拖得时间越久，我们就有越多的时间来生产。”洛克昂继续道：“至于第二条防线，就是北齐的皇宫了。” “直接跳去北齐？我的王都呢？如果第一道防线被攻破，我的、我的王都……”瓦朗台国王一拍桌子站起来，语无伦次道。 “抱歉我们是以整体的战略价值来布置防线的，如果第一道防线被撕破，瓦朗台整体是平原地形，很难防守。”洛克昂有些同情地看着对方，道：“所以瓦朗台的人民已经开始往南方撤离，在场的几个王国都可以分摊暂时收容。” 瓦朗台国王一怔，只能颓然坐下。 解说继续，洛克昂正在一条一条的解释每一条防线的位置和兵种配置。但是还没解释完，马上就有紧急情报传了进来。 打开，便听到对方焦急的声音。 “这里是瓦朗台边境，已经守不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动作统一的奔出去找地方去看现场的卫星图片。 洛克昂被留在的会议室里，呆愣了很久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几乎没有气息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伸出手将他抱住。以往这个怀抱会让他受宠若惊惊喜万分，但是此时他却只觉得无比疲累。 促成这个联盟的形成，这已经是他们天网能够做的做后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他们天网将彻底变成一个单纯的情报机构。 20年来的最高目标，已经完成了。除了解脱感，居然还会有一丝茫然。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得了……”洛克昂抬起手抱着卫凛，低声呢喃。 “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插不了手，只能看着。” “但是我却觉得好可怕，卫雨宫到底想要做什么？做到这一步，他已经不能全身而退。” “相信他吧，这么多年，我们所做的也不过是相信他罢了。” “嗯……” …… 前线，原本胶着的战局突然变成了一边倒。身上涂有瓦尔基里一族神纹的自动装甲如同坦克一般碾过瓦朗台的国境，抵抗力量不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依然给人一边倒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那孤身一人走在硝烟遍布的战场上，手上拖着两把巨大的枪的那个人吧？ 墨言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色，手中两把重达三百公斤的枪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单手举起并使用的枪了，或者说它们超过30mm的口径应该算是炮了。这是专门为他们瓦尔基里这种怪物设计的，也就是专门为他设计的。 “开始了……”他喃喃自语。 “真正的高朝，要开始了。” 第三十七章：以后想开个咖啡店 皇室花园里，卫雨宫坐在镂空的桌椅上，享受着下午和煦的阳光。帝国的皇宫将整一条山脉圈了起来，坐在花园中望着那蔚蓝的湖水，这里与其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郊外，根本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在一个院子中。 “陛下，臣回来了。”穿过碎石子铺成的道路，莫言来到了卫雨宫的身后。 “前线战况如何？”卫雨宫收回视线，银色的眼眸扫向墨言。 “如陛下所期望，突破对方第一防线。”墨言笑了笑，却看到卫雨宫朝他伸出手，愣了一下便伸手握住。 “就我们两个，不需要披着艾斯的皮。”卫雨宫将墨言拉进，道：“你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幕，估计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希望本卡特和塔克斯能被逼出来吧。”墨言的目光扫到桌上的精致差点，顿时有些移不开目光。 “要是这样他们都不出现，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真的只能继续当这个昏君了……”卫雨宫叹了一口气，知道桌上放着最吸引墨言目光的东西，便伸手拿了一个过来。 “新烤的榴莲酥，帝都最好的点心师傅做的。你喜欢吃榴莲，所以特意放在这儿等你。”卫雨宫笑道，手中拿着那榴莲酥左右晃啊晃。 “可是你不是最讨厌榴莲吗？”墨言的目光像是被逗猫棒勾引了的猫，一左一右粘着那金黄色的酥，要多有趣有多有趣。 “你喜欢就行了。”卫雨宫不在逗他，将酥递到墨言面前，看着他张嘴直接吞进嘴里，“接下来只能等了，我的两个哥哥，什么时候才会现身？来阻挡我们的军队。” “一定很快，很快就能结束了。”墨言咽下口中甜甜的榴莲酥，低头看着卫雨宫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目光正看着那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宫，难得有机会，我们来谈谈当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做些什么好不好？”突然有些害怕卫雨宫的这种目光，就好像已经看到了终点，已经可以毫无留恋要步向死亡一样。 或许加布里说得没错，卫雨宫这个男人根本就是由复仇心构成的，一旦他的仇人全部死去，他再也找不到复仇的对象，那么他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等一切都结束了啊？我想要好好休息几年。”卫雨宫的眼眸动了动，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快要二十年了，我很累。” “休息之后呢？我可是仔细地想过了，除了特工的技能，我好像没有一点谋生的手段……难道以后要去做个什么保镖之类的……”墨言苦笑，摊了摊手道：“可是我以后真的不再打算靠枪生活了。” “你要放弃你那么强大的武力吗？”卫雨宫的手撑在桌上，斜斜的看着墨言，道：“也是呢，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你早该听我的话离开这个世界的。” “你还在这里面，我又怎么离得开？” “那……不如开个小店，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最好是海边。开一家花店或者是咖啡馆……”卫雨宫嘴角带着淡淡地笑。 “有客人的时候就随性煮上一杯咖啡，没有客人的时候就抱着猫看着窗外的大海……简直就是小说中的生活，或者是退休老人的生活。” “本来就是退休啊，从特工这一行里退休。”卫雨宫笑的眼睛微微眯起，“不过我不要抱着猫，我要抱着你。” “滚。” “好过分，下次换个字骂吧。” “这个字够了。” …… 话题渐渐跑偏，两个人又开始了持续好多年的斗嘴。直到一个近卫队尉官跑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陛下！礼、礼仪厅……”因为奔跑，年轻的尉官有些喘。他们都是卫雨宫选拔出来的近卫军，没有士兵军衔全都是尉官以上，是对他宣誓绝对忠诚的部队。 “礼仪厅怎么了？”人前摆出那副皇帝的样子，卫雨宫摆足了威仪。 “前一段日子奉陛下的命令整治礼仪厅，结果在礼仪厅名下，发现了一个秘密机构……” “秘密机构？”卫雨宫眉头一皱，马上起身，道：“走，去看看。” 数个小时后他回到了宫中，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了希欧。 “怎么了我的陛下？居然会打电话给我？”希欧的声音懒洋洋的。 “父皇在世的时候，礼仪厅是谁管的？你还是父皇？” “是埃德蒙大帝，礼仪厅的所有事宜都是直接交到埃德蒙大帝手中的。不过后来他衰老的太厉害，所以让我协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察觉到卫雨宫语气的凝重，希欧的语气也严肃的起来。 “那么礼仪厅下面有一个设在德里克的秘密机构你知道吗？”卫雨宫眉头紧锁，总觉得抓住了什么线索。 “德里克？那已经是帝都外了，礼仪厅的所有工作都不会离开帝都……”希欧愕然。 “那就是说，礼仪厅还有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了？” “这也正常吧？毕竟我只是协理……” “不！还有另外一个人插进来了，不知不觉已经掌管了礼仪厅但是你和父皇都没有注意到。”卫雨宫在书店里转圈，笃定地说道：“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 …… 远在千里之外的威尼格。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得了瓦尔基里那种怪物！？”联盟的会议上，瓦朗台的国王情绪已经失控。仅仅几天的时间，他的国家便被硝烟和炮火所笼罩。 瓦朗台灭了，他这个国王已经有名无实。 “只能以数量去堆了，再怎么强他们也是人类，也是会疲劳，会受伤。”韦恩说道，“那只能用人海战术了。” “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啊。在战场上，你把帝国军队当做萝卜还是南瓜？他们可不会傻愣愣地看着你围了他们的主官。” “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除非……”韦恩欲言又止，惹来了众人不满。 “都到什么时候你还卖关子？快点说除非什么？” “除非那两个人出现。”正当会议室内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人推开了房门走进来，将一封信抛在桌面上。 “本卡特和塔克斯的信。”洛克昂说道。 “本卡特……那两个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各国国王对视一眼，惊呼。 “只是失踪，没死。”洛克昂也懒得再去扮演什么角色，直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道：“现在他们自己跳出来了，说要和我们联手抵抗帝国军的攻势。” “他们怎么会和我们联手？他们也是瓦尔基里一族的，谁知道这是不是圈套。” “关于这一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他们两个和现在的皇帝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洛克昂从怀里掏出烟盒，敲了敲底端然后叼出一根烟，道：“20年前卫国的那件事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件事就是本卡特和塔克斯再加上已经死了的玛嘉奈特做的，你说他们有可能联手给我们设圈套吗？” “这……但是他们两个能够打得赢那个艾斯甚至皇帝陛下吗？他们可是银眼……” “仅凭他们单打独斗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如果能设好局，倒也不是不可能。总好过现在要用普通人对付怪物。”洛克昂冷冷一笑，道：“就让他们怪物去和怪物斗，全死了最好。” 而在另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本卡特对另外一个人说道：“信已经寄出去了。” “那好，接下来就好好的等着。”黑暗中那个人的声音十分柔和，“那你们去把皇帝陛下引到这里来，只要他来到这里，我们就赢了。” “明白了。” 第三十八章：来到前线 前线，在前方碾压前进的军队后，一辆造型非常特殊的指挥车也在随着战线的推进而前进。雪白的车身在战场上格外显眼，上面的帝国神纹表明了这上面起码坐着一个以上的皇族。 在考虑现在的状况，能坐在这车上的，就只有艾斯·瓦尔基里了。 “右翼推进的速度太慢了，让第九军团往西二十公里。”加布里看着指挥车中央的三位地图，指挥道。 “是！”马上就有人传命令去了。 墨言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对于加布里的指挥并不插手。反正他这个帝国元帅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说白了就是打手，最终兵器。真正地军事指挥还得交给加布里这些将军。 “这样看，今天就能抵达北齐了。”不插手指挥，但是墨言依然可以发表评论，他瞥了一眼缓慢推进的代表己方的红色军队，道：“很顺利啊。” “叛军好像没有打算在这一带进行抵抗，所有的守军都是打一下就跑，只求拖慢我们进攻的速度。”加布里倒是看得很清楚，道：“瓦朗台的地形大多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易攻难守，他们直接放弃了表明对方也是很有眼光的。” “只不过是多谢阻碍罢了，这场战争的结果没有悬念。”墨言笑了笑，傲气地说道。 加布里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的确这场战争的结果没有悬念，只不过赢的人不一定会是帝国军啊。 没想到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这两个人真的是疯子。 这时，前线传来紧急战报，一副前线的图像出现在了屏幕上。 墨言和加布里有些犹豫的确认那是个什么东西，都忍不住惊愕地瞪大双眼。 那是一辆战车，看构造接近于中装坦克，但如果只是这样也不至于让墨言和加布里惊讶。真正可怕的，是这辆战车的体积，目测无法得出具体的数据，但是当那履带滑动，巨大的车身开始向前的时候，就好像一个会移动的堡垒。 比起它身后北齐的城墙还要高出一倍。 “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动起来了？”加布里喃喃自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奇怪，毕竟那边可是有奥克罗夫博士在，制造这种夸张的玩具可是他最擅长的。”墨言深吸一口气，先不论这东西的战斗力多厉害，光是这迎面而来的可怕压迫感就已经让人觉得可怕了。 果然，帝国军的士兵内出血骚动，士气受到了一定的打击。 “元帅，恐怕要你出手了。”加布里看着墨言，这种时候墨言的确应该出手，正面毫不留情的击破着巨大的钢铁堡垒，证明我军战神的不可战胜。 “好……等等！”墨言正打算出去，却眼尖地看到了立于那战车上的人影。 “把图像放大！清晰化处理！”加布里也马上意识到不对，马上命令道。 图像被放大，墨言的瞳孔皱缩。 第五龙王——塔克斯·瓦尔基里。 …… 帝国军的推进突然停了下来，就在第二道防线之前，停在了塔克斯的面前。 “就这么停下来了？塔克斯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还没说啊……”联盟上层，某个王国的国王难以置信道。 “这就是瓦尔基里一族在战场的威慑力吧。塔克斯的爵位和职位并没有被剥夺，恐怕帝国将领也在头疼能不能对他动手。”马上有人回答。 “我觉得不是，可能是皇帝叫停的。要知道他们之间仇怨那么深，说不定是在考虑要怎样杀了他泄愤？”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和我们站在一伙的，别这么说。” 韦恩听着这些人议论，却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呆呆地望向辛格的位置，他知道雷蒙就在那里，可是他还好吗？还活着吗？ 他有无数问题想要去问，可是却问不出口。 大陆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个人的情感能够左右的了，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变成怎样，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继续配合卫雨宫的行动？还是该阻止他的行动？它已经彻底迷茫了。 外面猜测纷纷，而墨言却回到了辛格，见到了卫雨宫。 “陛下，他出现了。”虽然知道卫雨宫早已得到消息，但是墨言还是忍不住说道。 “嗯。终于出来了，不枉我做了这么大的局。”卫雨宫笑了笑，双拳却紧紧地握了起来，对站在下方的内阁大臣们道：“我要去前线，亲自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陛下！不可以啊！这帝都可还要您坐镇啊！” “是啊！陛下……” “……” 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卫雨宫不耐烦的皱眉，道：“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变，我的近卫队呢？准备一下，我们去前线！政务就由雅格来负责，钟晓你协助。” 否决了所有人的提议，卫雨宫回到了内殿，丢下了一地无奈的大臣们。 “唉……陛下越来越听不进我们的话了……” “是啊？原本以为他会是个明君，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个独裁者……” “唉，不多说了。” “……” 听着大臣们的议论，墨言脸色不变，正打算一同进入内殿，却被钟晓拉住。 “有事？”墨言皱眉，问道。对于钟晓这个说喜欢自己，而且因此踏入这个世界的男人，墨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爱他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卫雨宫一个。可是却也无法无情的推开他，因为自己不忍心看他露出悲伤的目光。 “有空吗？聊一聊。”钟晓微微一笑，到没有把墨言带去什么遥远的地方，就是在议事厅隔壁的小会客室里，向侍从要了两杯茶，便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墨言坐下，便开口问。 “有吧？”钟晓自己的语气也不确定，只是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在这里好像完全没有用处。” “你会在这里自然是有用处的。卫雨宫的身边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人。”墨言抿了一口茶，说道。 “那我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一段时间我看着你们，总觉得很害怕。”钟晓的语气急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墨言。 “害怕？”墨言反问，心中却苦笑钟晓实在是太过敏锐，居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很害怕！感觉你们这一次不是什么任务！而是……一场已经到了尾声的复仇剧。《哈姆雷特》的结局你知道吗？我有种你们就好像那随时打算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感觉……” “你想多了。卫雨宫和我都是还没活够的人，怎么会这么早就死？” “可是你们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我……” “绝对是你想多了……”墨言起身，拍了拍钟晓的肩膀，道：“我还要赶回前线，帝都都交给你了。如果有人来袭击帝都，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袭击帝都？”钟晓的注意力被引走。 “是的，十有八九，虽然说我们已经做好十全准备，但还是以防万一。” 说完这句话，墨言就离开了，留下了钟晓一个人。 乘坐专机，卫雨宫到达前线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来到硝烟味弥漫的战场上，卫雨宫略微抬起视线，和那巨大战车上的摊开手遥遥对望。 塔克斯从战车上跳下，花费了快两秒的时间才落地。巨大的战车轰鸣启动，完美的体现出“碾压”这个词的意思，冲向帝国军队的自动装甲群。 普通人的战争开始了，卫雨宫和塔克斯的对峙也开始了。 墨言战在卫雨宫身后，觉得今天的卫雨宫有些不太一样。纵然看起来很冷静，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因为即将手刃仇人的亢奋。 “六哥，这几个月，我可真是每天都想着见你。也想过很多见到你之后想要说什么，可是……”卫雨宫笑了笑，像是个纯良的弟弟，“事到如今，我却觉得语言都太过苍白了。” 塔克斯没有接话，只是皱起了眉。但是卫雨宫的话还在继续，他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修长的手伸向塔克斯。 “现在的我，只想杀了你。” 第三十九章：我累了 十九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在第一颗导弹爆炸之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那时还是个少年的卫雨宫本人，也不明白。 他一直在发呆，和同龄人相比简直早熟的如同妖怪一样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各种各样的杀人武器落到这个海岛上，直到整个王宫里的人因为辐射和爆风抽搐、脱皮、流血、断肢…… 死亡。 “逃……”面前的女人抱着卫雨宫，身上的华服已经被血染成的暗褐色。所有裸露的皮肤都因为高热的爆风而脱落，无法隐藏在下面的肌肉血管和脂肪。 “逃吧……然后复仇……” 粘腻的，失去了那层名为皮肤的角质层之后，油腻地鲜红的手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鲜艳的颜色。 卫雨宫银色的眼眸倒映出面前已经无法称之为人的人，尽管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自己深爱的母亲。 “逃吧，全力的逃……然后觉醒，会老复仇……” “回来复仇……” 复仇。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除了复仇……我一无所有。 …… 漆黑的云层中，十几架飞机穿行其中。 “还有多久？”机舱里，本卡特不耐烦地问。 “殿下稍安勿躁，虽然说天气很恶劣，视线不好，但是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辛格了。艾斯和卫雨宫现在都在前线，正是我们突袭帝都的最好时机。” “哼！速度再加快！”本卡特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可是却又说不出来。而飞机的驾驶舱里空无一人，如今这个时代飞机早就是自动驾驶不需要随时随刻有人在那里紧盯，完全可以依靠GPS和卫星定位来自动驾驶。 但是在这些突击后方的韦恩却发出了感叹。 “现在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卫星了。”没有丝毫理由，韦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惹来了其他人的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这几年里，全大陆发射的新卫星有152颗，其中有128颗是属于卫雨宫的。”韦恩眉头微皱，说道。 “什么意思？”其他人对视一眼，还是没有弄明白。 “看到128这个数字你们还不明白吗？”坐在电脑前的奥克罗夫接话，道：“128颗卫星足以把整个星球完全覆盖。而这些卫星比其他同类卫星高度略低，呈网状将整个星球包裹住。” 奥克罗夫双手做出一个包起来的动作，道：“这些卫星全部都是特制的，相互之间可以形成信息截断的屏障。地面所有发向卫星的信息都可能被它们截断，然后由这128颗卫星处理后回馈。而最可怕的，是这128颗卫星全部都是由别人控制的，所以他想给你什么错误的信息你也发现不了。这个做法太疯狂了，但是不得不说这才是真正的天网啊……或者说是天幕？” 韦恩并未接话，他是这个项目的主要参与者，对于这个真正地天网有多可怕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但是卫雨宫一直没有动用这个，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说。 但是当本卡特带人直奔帝都而去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这个天网启动的时候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还能提醒一下本卡特……” “我为什么要提醒？无论他的突袭成功与否，对我们都没有坏处不是吗？”韦恩瞥了那人一眼，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卫雨宫和塔克斯对峙的那一幕。 “呼……”好像在发呆的卫雨宫吐了一口气，目光好像穿越了20年的时光。 “你来这儿了，那我们就赢了。”塔克斯遥遥地看着卫雨宫，谨慎小心地站在卫雨宫能力能够威胁到的范围之外。 “你们赢了？是说现在正在朝帝都而且的本卡特吗？”卫雨宫的视线依旧看着阴暗的天空，好不容易转回来，嘴角却带着轻蔑地笑：“接下来你该逃跑了是吧？” “那是当然，仅凭我怎么可能打得赢你？”塔克斯毫不在意地回答，暴露出他们真正地想法。 “你们真的认为，只要占了帝都就算赢了吗？”卫雨宫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道：“我们之间的输赢，可是能够左右这一场战争、上万人的生死，就这么逃走太难看了吧？” “哼！和你呈口舌之快没有任何意义。”塔克斯有些恼火，但也明白自己打不过卫雨宫，转身打算逃走，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墨言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百步的位置。他惊愕，扭头去看站在卫雨宫身后的那个墨言，那人也知趣地撕下面具擦掉脸上的装扮。 居然是替身！！！ 塔克斯咬牙，不得不转过身来面对卫雨宫，因为他的所有退路都已经被弥漫的电浆彻底封死。 “来吧，六哥。这笔账拖了20年，该还了。”卫雨宫伸出手，银色的眼眸一凝。塔克斯心中一颤，身体比思想还要快的朝一旁躲开，原来他站着的地方顿时凹陷下去，就好像被看不见的巨锤砸中一般。 塔克斯额头冷汗直冒，也抬起手指向卫雨宫。一个球形的空间骤然收缩，空间内的所有一切都被挤压成了一个沙粒大小的物体，落在了地面上完美的球形切割痕迹上。 而且目标卫雨宫却漂浮了起来，冲向了塔克斯。 塔克斯拔枪，身为瓦尔基里他身上佩戴的枪自然是特制，口径和威力和普通的枪比起来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急促的三声枪响后，子弹射向卫雨宫，连那银色的眼眸都映出了旋转的弹头。 卫雨宫抬手挡在脸前，三颗子弹变好像遇到看不见的屏障停了下来，然后落地。周围同时出现两个球形压缩空间，卫雨宫的高度突然升高，躲避开来。 “塔克斯！你应该知道枪对我是没有用的！用你的能力！用你体内那该死的的血脉！”卫雨宫近乎发泄般的怒吼。 “不用你教我！”塔克斯对吼回去，体内拉克那蓝线体疯狂运转，六个球形空间出现，将卫雨宫彻底的关在了里面。 塔克斯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墨言一惊，正想上前去救卫雨宫，却看见塔克斯好像被什么摁住，直接砸进了地面。 六个球形空间散去，卫雨宫毫发无损地落回地面，一步一步地来到被巨力压在地上的塔克斯。 “只有这种程度吗？令我很失望。既然敢动手杀我，那么起码自己也要够强才行啊。仅仅这种等级的力量……”卫雨宫居高临下地看着连脑袋都无法转动的塔克斯，道：“居然也敢做出那件事？居然也要我发动一场战争才能把你们逼出来……” “呵……”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塔克斯绝望地笑了笑，斜着眼对着卫雨宫的目光，艰难地开口：“你这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托你们的福我还不能疯。”卫雨宫笑了笑，却看得一旁的墨言无比心惊。 “我不能疯，因为你们还没死所以我不能疯、不能死、不能哭。因为还没有复仇……”卫雨宫笑的愉悦，眼眸中却有歇斯底里地疯狂。 “每一晚，我的脑海中就只有不断回响的复仇复仇复仇，每一个晚上的梦都是浑身是血的母亲捧着我的脸让我逃让我复仇……所以我不能停下来，我必须不停地运转，不断地谋划，不断地算计，然后……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卡罗特废了，玛嘉奈特死了，你已经在我手下了，剩下的就只有本卡特啊。”卫雨宫抬起手捂着嘴，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真后悔……”塔克斯勾了勾嘴角，道：“那时候没能亲眼确认你死了，整个卫岛都化作灰烬了，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 “这个问题就留给你下去问死神吧。现在就让我看看，瓦尔基里的身体能够坚持多久？还要多大的力量你的肋骨才会折断呢？还要多大的力量你的颅骨才会破裂呢？” 骨骼接连断裂的声音响起，墨言看不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只是紧紧地盯着卫雨宫。 他上前，抱住了卫雨宫，因为他觉得再不拉住他，卫雨宫就会到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了。 卫雨宫一怔，好像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人。 “墨言……” “雨宫，已经够了，他已经死了。”把头埋进卫雨宫的怀中，墨言近乎恳求地说。 “死……了……”卫雨宫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大滩血迹，好像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一般皱起眉。冰冷的手抱住墨言，抱住了现在自己仅剩的所有物。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第四十章：我没死，你们很惊讶？ 北齐防线被撕破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那看起来很唬人巨大战车其实只是唬人而已，因为毕竟是金属做的，墨言只是碰了一下，里面的人就因为触电而动弹不得甚至死了。 帝国军的战线进一步向前，但是那辆代表着皇室威严的体型庞大的指挥车却停在了北齐边境的一个小城里。 身份尊贵的皇帝陛下和帝国元帅都呆在里面不出来，联想他们的关系，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测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实际上，真的只是在休息而已。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安静的呆在一起，没有一点声音，除了两个人几乎同步的呼吸。 墨言跪坐在床上，手轻抚卫雨宫的头发。枕在他腿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着卫雨宫的睡颜。 眉头微微蹙起，双手握起，就好像很痛苦一样。 应该很痛苦吧？从12岁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20年了，只能为了复仇而活着，该有多么痛苦？ 卫雨宫的手动了动，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一样。 卫雨宫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却看见一片灰暗的天地。 什么啊？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了吗？ 一阵风吹过，卫雨宫眯了眯眼，听到头顶上倏倏的树叶摩擦声，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却被那一片嫩绿的颜色。 银色的眼眸慢慢的睁大，卫雨宫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上，一片片绿油油的叶子相互摩擦，发出好听的声音。 眼前一瞬间模糊，视线再一次聚焦，他才发现自己还在那昏暗的房间里，而视线上方的是墨言的脸。 “雨宫，你有白头发了。”墨言见卫雨宫醒了，笑了笑道。 “我已经32岁了，会有一两根白头发是很正常的。”卫雨宫自嘲一笑。 “才32岁啊，哪里正常了？” “呵呵，可是这里却有一个人在我才24岁的时候就叫我大叔的。” “我那时候才多大？叫你大叔是正常的。” “呵呵，现在想想，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 “才八年而已。”墨言轻轻拂过卫雨宫的发，轻轻地开口。 “已经八年了啊……我……睡了很久吗？”卫雨宫的手上带了表，但是他却不想动弹。 “不是很久，才三个小时而已。”墨言瞥了一眼表，答道。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睡了很久……”卫雨宫转了转身，变成仰躺，却发现墨言低头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想要问自己什么。他便笑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墨言低着头，腰背形成了一个优美的曲线。 “如果我让你放弃复仇，你会答应吗？” 卫雨宫的眼眸动了动，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久，卫雨宫才开口。 “你我都知道你不会认真问我这个问题的。” “那假如我是认真地呢？”墨言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执着地问。 “……如果你是认真的。”卫雨宫的话顿了顿，抬起手轻抚墨言的脸，“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仇总有一天会报完的，而你却会一直在我身边。还剩下最后两个仇人而已，为了你放弃他们也无妨。” 他的声音无比干涩，但却让人无法怀疑真假。 “那如果我说，放弃现在这一切，和我一同离开呢？”墨言追问，银色的眼眸犹如月色一般，泛着盈盈水光。 “好啊，我也累了……”卫雨宫的双手用力，挂住墨言的脖子，迫使他弯下腰。 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 “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墨言一怔，眼眸微动，笑了笑道：“我知道。都会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 在反帝国联盟的第三道防线——威尼格国境内一个城市内，本卡特灰溜溜地回来了。 原因很简单，自动驾驶的飞机带着他们在空中兜圈子，GPS和卫星定位被篡改的一塌糊涂，而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到底还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才发现不妥。 世上还有比这更丢脸的偷袭吗？居然连偷袭的目标都没见到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太难看了！ “非常抱歉，我……”本卡特束手站着，脸色无比尴尬。 “算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天网……原来这才是天网啊。”黑暗中那个人叹了一口气，道：“不愧是卫雨宫，仅仅用20连就做到了这一步，不得不佩服。”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得计划……”本卡特上前一步，担忧道。 “计划永远不会是万全的。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那么就只有走另外一条路了。正面硬碰硬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干。”那个人摇了摇头，冲着本卡特招了招手。 本卡特上前，来到那人面前，弯下腰去听他说什么。 蓦地感到心口一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暗中的那个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嘶哑地问道…… “为……什么？”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也没有用处了。对方是两个银眼，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黑暗中的人起身，眼眸在黑暗中泛着银色的光芒。 …… 第二日，卫雨宫就回到了辛格皇宫，连休息都没有，就直奔深宫内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坐在桌子前的人转过头，居然是已经被抓了好几个月的雷蒙。 见到昔日的长官，雷蒙的眉头皱起，问：“卫雨宫大人，您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回来？又为什么要留我到现在？” “剧本快要到结束了，所以有一些事也要实现安排一下。把你留到现在自然是有用处，我有些事想要拜托你来做。”卫雨宫在桌子另一边坐下，说道。 “什么事？”雷蒙有些戒备地问。 “杀人的事。”卫雨宫银色的眼眸一瞥，却让雷蒙不由得心中一寒。 …… 数日后，帝国军继续推进，遭遇到了堪称恐怖的抵抗，墨言坐在指挥车里，听着加布里和其他将军在下面议论。 “这一仗陛下会在帝都全程观看，陛下要胜得漂亮。” “敌军仅剩的还有威胁的人就只剩下第二龙王……不，本卡特了吧？” “没关系，我军也有元帅坐镇，区区一个本卡特无法阻止我军前进的铁蹄。” 墨言的手支着下巴，看着不断胶着的战线，眉头不耐地皱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不耐烦表现得越来越露骨。 而在帝都通过镜头看着战场的卫雨宫也十分感兴趣地再猜墨言暴走的时间？眼睛瞥一旁的钟晓，笑了笑道：“钟晓你看起来很焦灼。” “抱歉陛下，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 卫雨宫的目光停留在钟晓脸上一会儿，便好像明白了什么，将目光转回屏幕上。 此时墨言也终于有了行动。 “太慢了！”墨言猛地起身，皱眉道：“这样的话，这场战役要持续多久？你们想让陛下浪费多少时间？” “可、可是……元帅，敌军的反抗出乎意料的强，这也快不起来……” “我去。陛下日理万机，怎么能让他浪费这么多时间在毫无意义地拉锯战上？”墨言走下最高处的座位，取下了挂在腰间地装饰用细剑，伸手拿起放在银色金属盒子中的两把举枪。 说枪有些不太合适，将近半米的枪身长度，30mm的口径，应该算是小型炮才对。是萧洁专门针对墨言的能力设计制造出来的变态武器。 拖着这两把枪，墨言走到战场之上，呼啸的子弹擦过他的耳畔，却无法伤到他。 两架敌军的自动装甲发现了墨言的存在，改变了方向冲向在这个充满钢铁武器的战场上罕见的敌人。墨言的眼眸一瞥，右手的枪抬起，枪口指向两台自动装甲，身体周围出现了劈啪作响地电流，而电流汇集到他手中握着的枪，枪上的匝圈发出光来，好像有什么在加速一样。 你知道电磁炮是什么吗？ 电磁炮就是利用电磁发射技术制成的一种先进的动能杀伤武器。因为其及速度太大，人类无法承受，所以一般电磁炮都是作为机载武器。但是瓦尔基里强悍的身体素质却可以支撑住其可怕的加速度，而且电磁炮的威力和加速炮弹的力以及磁场的电流之积成正比。也就是说炮弹通过的电流越大，其威力就越强。 可以说，这种武器就是给墨言这种能力设计的。 往枪声注入足够的电流，让子弹的加速度达到极大，然后子弹带着闪耀的尾巴在人们眼中流下惊艳的一道痕迹。 而两台自动装甲胸口出现了一个贯通的大洞，冒出火花后爆炸。 爆风掀起了墨言的发，他把目光移向不远处的城市。为了这一次战争，这个城市已经被改造，从城市到战场已经成为了地雷区，随时都有可能踩到地雷。 墨言眉头一皱，双手抬起，两把枪同时指向沉寂的城市，两把枪上的超导电磁圈电量已经趋近饱和状态，看的反帝国联盟的指挥官一怔胆战心惊。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墨言，双手扣下扳机，两颗子弹超越肉眼能够捕捉的速度射向几公里外的城市。 但是子弹没有击中目标，而是在半空中撞上了什么直接爆炸了。 总算出来了吗？ 墨言望向那个缓慢走进的披着黑斗篷的人，眉头紧蹙，因为他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不过也不重要了，既然他出来了，那么墨言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这就是最后的最后了。”墨言放下枪，低声喃喃自语。遥遥地看着那个人，高声道：“你终于赶出来了？本卡特。” “本卡特？我不是他啊，本卡特已经死了。”披着黑斗篷的人笑了笑，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耳熟到了灵异的程度。 墨言瞪大双眼，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男人，到：“怎……怎么可能？你不是……” 而皇宫中的卫雨宫也忍不住站起身，银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愕，看着从墨言带在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传回来的影像。 那个人的声音太耳熟了，可是却不可能出现在这。 “我怎么了？”那个人脱下了黑斗篷，露出如大海般柔和的笑。 “我没死，你们很惊讶？”修格奈鲁微微一笑，说道。 第四十一章：墨言重伤 “我没死，你们很惊讶？” 战场上，修格奈鲁柔和地笑着，眼眸笑得眯起，让墨言产生了一种还在帝都辛格，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茶时间，和这个拥有着完美贵族气息的男人喝下午茶。 “艾斯，我来和他说。”卫雨宫的声音在耳麦里想起，墨言这才回过神来。取下耳麦，打开了免提功能。 一颗炮弹落在了两个人身边，巨大的轰鸣声过后爆风吹乱了两人的发。 “二哥，我没想到是你。”卫雨宫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好像恍然大悟之后难忍感慨一样。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摊牌的一天。”修格奈鲁脸上的笑容微敛，道：“我以为能够再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之前解决一切的。20年前你没死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你还会回来，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却让我意外了。” “假死这一招真漂亮，让我狼狈不堪。我也早该想到，能够做到那一步的，就只有二哥你了，能够让本卡特那么听话的人，就只有你了……我……”卫雨宫的话顿了顿，强忍着什么，“我就不再问为什么了，我总算是明白了，二哥你到底也是个人。” “你这话真让人受伤，难道以前的我看起来不像是人吗？”修格奈鲁苦笑。 “不像。”卫雨宫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永远都只会选择正确的事，正确到让人觉得恶心。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并不是那种无欲无求地人，你在寻求什么？” “我在寻求什么，大概是完美吧？”修格奈鲁脸上的笑容褪去，眼眸望向墨言，准确的说是望向墨言手中的耳麦，却让墨言忍不住后退一步。 银色的眼眸，修格奈鲁也变成了银眼。 “完美？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完美的人。”卫雨宫嗤笑一声。 “可能！身为瓦尔基里一族，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吗？强悍的身体，强大的力量，敏捷的思考能力，作为一个个体，你不觉得我们一族的存在就在证明着完美的人类是有可能存在的吗？”修格奈鲁张开双臂，眼中有着从未被人见到过的亢奋。 “德里克那里的设施是你的？你居然正在在做那个实验？”卫雨宫眉头皱起，看修格奈鲁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把族人体内的拉克那蓝线体抽出注入你的身体，你的阴谋就是这么来的吧？” “是啊，不过我没想到起效会这么快，所以我不得不先离开帝都一趟，却没想到你居然就杀了父皇坐上了这个位置。” “那你还跳出来做什么？不是已经达成自己的目标了吗？” “还没有。只是看起来和你们一样了，还有很多东西要比较一下。”修格奈鲁笑了笑，道：“我和你们，到底哪个更完美？如果是我的话，那么那个皇帝的位置应该由我来坐，这才是最优化的结果。” 杀气顿时蔓延开来，墨言皱起眉，银色的眼眸不服输地瞪着修格奈鲁。 卫雨宫的眼眸一凝，道：“墨言！你回来！” “非常抱歉，陛下，我不能退。”墨言低声答道。 “你还是听他的话比较好，这是我和你们的战争了，就以棋盘上现在有的棋子，我们来下上一盘棋。”修格奈鲁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我们瓦尔基里之间决出胜负没有任何意义。” “不会没有意义。只要杀了你，反抗军就没有任何抵抗我军的力量了。反倒是你，就算在这里赢了我，也只不过是让我军推进的速度慢上几天而已。”墨言冷静地分析。 “唉……你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的确论棋子，我这边稍弱了一些。”修格奈鲁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几个又长又尖的子弹，道：“那我还是在这里先杀了你吧，这样的话棋盘上的力量也就平衡了。” 看着那几根反射着寒光的长子弹，墨言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猛地后撤，眼中映出修格奈鲁手中的一根铁杆好像进行了某种空间移动一般消失。 蓦地感到腹中撕心裂肺地疼，墨言忍不住跪倒在地，吐了一口口中的血。 修格奈鲁的能力……和艾伦一样是空间传送吗？ “下一个要把它送去哪里呢？”修格奈鲁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墨言的头、胸，慢悠悠道：“大脑？还是心脏？” …… 帝都辛格，尊贵的皇帝陛下冲进了皇室专用的医院，却被护士挡在了手术室之外。 墨言终究还是逃了回来，在前线进行简单的治疗之后马不停蹄地用直升机送回了帝都。 因为这个伤势太过于严重，前线根本不能处理。 手术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等到手术中的灯灭掉，疲惫的医生走出手术室，才惊觉卫雨宫一步未曾离开过这里。 “怎么样？”卫雨宫焦急地问。 “子弹都取出来了，手术也算顺利，艾斯大人的身体恢复能力也很强，不过这个伤势恐怕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主刀医生答道。 “那我能进去看他吗？” “麻醉药效果应该过去了吧？陛下可以进去，但是不要让艾斯大人感到太疲惫。” 卫雨宫不再理他，径直冲进手术室。 “墨……艾斯！”他来到床边，握住墨言冰冷无比的手。 “陛……下。”墨言费力地睁开眼，挤出一个笑容，道：“没……没关系，修格奈鲁不是……非常强，不是……赢不了……” “我那时让你回来你为什么不会来？我不是说过不再允许你独断专行吗？”卫雨宫都不敢去看墨言的伤口，他怕自己看了会直接疯掉去找那修格奈鲁算账。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不要说了！你养伤，接下来的事我……”卫雨宫的话没说完，墨言就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这样更好，我的离去……更完美。”墨言直直地看着卫雨宫，眼中是不容置疑地坚决。 卫雨宫一怔，沉吟少许还是叹了一口气。 “也对……” …… 而修格奈鲁却已经抢占了反抗军地指挥权。 “你说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把指挥权交给你？”一个国王如此说着，怒瞪修格奈鲁，道：“这关系到多少人的生死？可不是你们兄弟打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修格奈鲁的笑容略微变化，居然让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就凭，如果没有我，你们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修格奈鲁微微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老九手中握着那么厉害的天网为什么不用，但是他的底牌何其多？你们凭什么和他斗？” “你……”所有人说不出话来，倒是原本的总指挥韦恩一脸冷静。 “要给你也不是不行，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如何？”他说。 “没问题，可以给你们三天时间。毕竟艾斯现在受了重伤，老九要坐镇帝都，你们多少能够轻松一点吧？”修格奈鲁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韦恩冷眼看着他离开，低声问身边的人：“洛克昂处长去哪里了？” “处长出去了，好像赴约去了。”身边的天网成员低声答道。 “赴约？现在这个时间？”…… 洛克昂的确是赴约去了，地点也非常特殊。 十三号，卫雨宫和墨言曾经一起住了七年的地方。 “没想到你居然会无声无息地到这里来，不是卸了一处的职务了吗？还找我来干什么？”洛克昂没好气地问。 “我没猜错的话，修格奈鲁去找你们了吧？”卫雨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洛克昂看来这简直就是好多年没有变过的画面。 “是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洛克昂问。 “杀了他，我们联手杀了他，这场战争就能结束了。”卫雨宫轻轻地开口。 “战争都已经继续进行到了这一步了，怎么可能你说结束就结束？” “可以的！可以结束的！”卫雨宫毫不犹豫地说，银色的眼眸横转，钉在洛克昂脸上。 “只要按照我的计划去做，一切都可以结束的。” 第四十二章：和钟晓的最后一次聊天 随着修格奈鲁的再次出现，战争的形势仿佛彻底调转。反叛军在一点一点的收复失地，而帝国军却因为缺乏能与修格奈鲁匹敌的战力而节节败退。 这跌破了许多人的眼睛，也阻碍了帝国曾经想过的年内结束战争的预想。 “陛下！这样下去不行啊！”内阁首相一脸焦急地说，“前线接连战败，帝都的民众的负面情绪正在聚积，这样下来别说前线了，后方也会不稳的……” “陛下，今日的各大报纸。”钟晓已经习惯了秘书长的职务，把今天的所有报纸的电子版交给卫雨宫。 但是卫雨宫却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早已预料到。 “慌什么？”他问，起身离开皇座，道：“不过是艾斯受了伤，暂时离开了前线而已，你们就慌了？加布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一个修格奈鲁都挡不住！” 他有些生气，抓起桌上的什么砸了下来，差点砸到了内阁首相的身上。 “陛下息怒，可是再怎么说修格奈鲁殿下……哦不！逆臣修格奈鲁也是银眼，前线战士无法抵挡也是理所当然的。” “哼！不过是银眼，艾斯受伤了我还在呢！”卫雨宫眼睛一瞪，道：“我便再去一次前线，亲自去会会我的那个二哥。” “可是陛下……” “闭嘴！去准备！”卫雨宫暴躁地吼了一句，所有人便不再敢提出异议。 第二日，卫雨宫坐上了回前线的飞机，墨言撑着伤痛的身体到机场送人。 “我先去前线坐镇，帝都都先交给你了。”走之前，卫雨宫说道。 “抱歉，都是因为我受伤……”墨言一身笔挺的军装，忍着痛说道。 “帝都总不能没有人，虽然说那个地方就算被人占领了也没什么，但是……算了，不说了，好好养伤。” “我明白。” 对话到此结束，卫雨宫站在阶梯上看着下方的墨言，突然伸出手把他拉了上来，要了一个吻。 深吻结束，两个人的呼吸都略有不稳。 “希望这不是最后一个吻。别死了，艾斯。” “没有陛下的允许，我怎么能死？” “那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陛下路上小心。” …… 卫雨宫来到了前线，前线局势再一次恢复平衡，战线也僵持在了北齐境内。 “你说你有办法能直接突袭帝国军的指挥所？”修格奈鲁挑了挑眉，望向洛克昂的眼神满是考究。 “是的，有一条废弃的地铁线路，能够穿过战场，直接到达帝国军的后方。”洛克昂一脸微笑，看不出一丝异常。 “那为何之前不用？否则北齐防线也不至于如此快就陷落。” “用了也没有意义，那时候有帝国元帅坐镇帝国军后方，就算派出一个突击队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如今不同了……”洛克昂摊开手，道，“如果你能带人突袭，就算不能击杀卫雨宫，却也能破坏敌军的指挥系统。” “地下铁路线四通八达，要怎样确认位置？GPS吗？”修格奈鲁问。 “是的，GPS。” “那如何防范九弟手中的天网？” “奥克罗夫研究过了，天网的计算能力并不能承载数量太大的数据篡改，只能进行定向定量的少许计算，所以如果不是事先有所防范，天网没有用处。” “你分析的很清楚，像是专门做这一行的。” “抱歉我以前干过这一行。” 修格奈鲁住嘴不再说，银色的眼眸扫向洛克昂，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信度。 “突袭的成员由我来挑。”修格奈鲁说道。 “没有问题。”洛克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和修格奈鲁握了握手就离开了房间。 卫雨宫，和你说好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可是你那边到底要怎么做？ …… 数日后的一个深夜。 黑暗的房间里，放在床头柜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床上的人一跳，被子翻滚了一下之后一支赤裸的手臂伸出来握住不断振动的通讯器。 “喂？我是钟晓，你是哪位？” 钟晓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捋了捋额前垂下的发，让还有些混乱的思维清醒一些。 “没把你吵醒吧？钟晓大秘书长？”墨言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让钟晓为之一振，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以为现在几点？倒是你，这么晚打电话才是最罕见。”钟晓坐起身，靠在床头，看了看表。 凌晨三点十五分。 “我有些失眠，睡不着。”墨言低声一笑。 “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这个事实。”钟晓心情有些愉悦，因为除非公事，墨言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 “我只是想要找个人聊天而已，而且机会难得，所以我就给你打了，不喜欢的话我马上挂电话……” “别！我开玩笑的！”钟晓连忙道歉，道：“你给我打电话，我可是很高兴。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打。” 电话那头却突然沉默了起来，钟晓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许久，墨言带着歉意的声音才响起。 “钟晓，你果然是个好男人啊，如果在遇到卫雨宫以前遇到你，该多好？” 钟晓一怔，然后淡淡地笑了起来，道：“现在也不晚不是吗？” “晚了，我的心满了，也放不下卫雨宫。早就该跟你说，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不是讨厌你，而是没有那个余地。”墨言看着窗外已经准备就绪的直升机，笑了笑说道。 “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选择我，时间还有很多，卫雨宫比你打了12岁，我可以等到他先老死那天。”钟晓的目光转动，望向窗外的一轮弯月。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样等。”墨言摇了摇头，苦涩一笑，道：“你这份感情我承受不起，太沉重了。” “我无意给你施加压力。” “我知道。只是时间无多了，所以我才想找这么个机会和你明说……啊啊，其实如果能和你谈一次恋爱上一次床也不错啊。” “呃……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为什么，只是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墨言低下头看着自己军靴上沾染的尘土，声音就好像从虚无中传来一样。 “钟晓，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所以忘了我吧。” 钟晓瞳孔收缩，突然觉得墨言这语气就好像在交代遗言一样，顿时一惊，道：“墨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墨言……”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钟晓看着通讯器愣了一秒，马上反拨回去，得到的却是“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房间之中，墨言默默地拆下了电话卡，指尖放出电量把这张电子卡片变成废物。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了机场内。 “艾斯大人，您……您真的要这么做？”夏辉一脸担忧，想要劝阻墨言。 “好了，你知道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墨言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夏辉的脑袋。 “可是、可是艾斯大人您的身体还没好啊，您这样……”夏辉的眼睛泛起泪花，说道。 “夏辉，不要说了。这个给你……”墨言拿出一张卡递给夏辉，道：“里面有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好了以后便离开帝都都去好好生活吧，找个爱你的人嫁了，组建一个家庭。” 夏辉没有伸手去接，墨言便将卡插入了夏辉的衣服口袋里。再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才走上飞机。 离开帝都，大概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 修格奈鲁和突袭的成员一同穿越了十几公里长废弃地下铁路，终于来到了出口。 一切都如同他们预料般顺利。 走出地铁口，恍若隔世般呼吸着地面上的空气，修格奈鲁下意识就察觉到了另外有人存在。 遍布天空的乌云散开了少许，露出了月亮。月光洒下，照亮了已经等在那里的人的脸庞。 “等你很久了，修格奈鲁舅舅。”墨言微微一笑，如是说道。 第四十三章：抱歉，不能陪你到最后 二十年前，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扶着大肚子，身材完全走样的芬妮无奈地看着又在房内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少年。 “雨宫，你怎么又来了？”斯托尔搬来了椅子，芬妮坐下，无奈的说：“你还真不嫌烦啊？” “不烦不烦！我只是想多看看我未来的外甥。”还只有12岁的卫雨宫脸上还没有后来的痞气，眼中也木有后来的阴冷灰暗。 一切都还是美好的。 “你的外甥多了去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过。”芬妮仰天长叹，道：“我这副样子就不愿意被人看了，可是你却天天都来……我这段黑历史啊……” “可是我就是喜欢啊。这孩子我喜欢。”卫雨宫走到芬妮面前，笑道。 “你是喜欢了，可是我就受罪受惨了。你每一次来看他，他就闹腾的不得了……”芬妮伸手，斯托尔伸手握住。 “那个……能让我听听吗？”卫雨宫在芬妮面前蹲下，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唉……我又要受罪了……”芬妮抱怨了一句，却没有拒绝，只是瞥了一眼身后苦笑着丈夫，没好气道：“就连你看的都不如雨宫多，你真的是的老爹？” “哈哈，我不是每天晚上都听吗？” “去！”芬妮白了斯托尔一眼，而卫雨宫趴在她的膝头，小心地将右耳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腹中安静的胎儿突然动了动，察觉到这动静，卫雨宫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动了！动了！” “真是奇怪了，明明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为什么就只对你这么有反应？”芬妮被踢得疼了，眉头微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如果不是雨宫你来听过，我都要找医生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些什么毛病？到底是不是你亲身儿子啊？怎么对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芬妮瞪了斯托尔一眼，可是现在身为国宝级别的她说什么，斯托尔都会满脸笑容的印应下。 能怀上这个孩子，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当年为了和芬妮结婚，他斯托尔可是经历了一场不下于夺嫡的残酷斗争。出生平凡的他能够以入赘的形势娶了身为皇室长公主的芬妮，不知道打败了多少出身高贵的竞争者，这其中经历写成一两本爱情小说都不为过。 可是有得必有失，当时的各种明枪暗箭他也没能完全防下来，到底还是受了暗算，生育能力变得极弱，几乎不可能让芬妮有孕。 可是现在能够怀上这个孩子，真的……真的让他已经满足了。 “四姐，我以后要当这个孩子的干爹。”卫雨宫喜爱地看着芬妮的肚子，就好像再看未出世的孩子。 “你说什么呢？你是他舅舅！做什么干爹啊？”芬妮失笑，身上点了点卫雨宫的脑袋，“好了，扶我起来吧。医生说不能老坐着，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那么做姐姐的我当然要努力把他养成白白胖胖的健康孩子了！” “好！我扶着你！” “去！你这是当着斯托尔面抢他的饭碗啊。” “哈哈，抱歉啊姐夫。” “真是的，平日里人前那一副早熟的样子哪里去了？” …… 卫雨宫回过神来，不知为何竟然会想起那时的事情。 那时候真的算是美好的时光啊，那时候的所有人，都不会想起二十年后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吧？ 卫雨宫从床上起身，离开了他专用的休息室，未带一个近卫兵走到指挥室。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间到这里来了？”加布里一见卫雨宫，惊讶道。 “睡不着，便过来看看。”卫雨宫坐上了最高处的位置，看着面前三维成像的地图。 “陛下，可是在等什么？”加布里如有所值问道。 “是啊，我在等。就是今天了……”卫雨宫像是在回答加布里的话，却更加像是在自言自语，“嗯？我感觉到了修格奈鲁的位置……”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很近……在西边一百多公里外。” 加布里一惊，连忙派出无人机飞去侦查。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图像很快传了回来。 修格奈鲁和一群人在和一个人对峙，而那个人……居然是帝国元帅艾斯·瓦尔基里。 …… “艾斯？我没想到会是你在这里。”修格奈鲁有些惊讶，开口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墨言微微一笑，取下了脖子上的那个蓝色吊坠。 从卫雨宫送给他以后，他就从未把它从身上取下来过，仔细想想到今天已经陪了他整整八年有余了。 八年了，墨言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成年人，卫雨宫也从年轻人变成了担忧白头发的中年人。 八年了，够了。 “如果我没看错，你的伤还没好全吧？可以吗？拖着这样的伤势到这里来？”修格奈鲁把玩着手中一颗像是海胆一样的金属物体。 “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只是要杀你而已，不需要动手。”墨言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全部吐出来。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墨言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没有插电话卡的通讯器。 通讯器是特制的，就算没有电话卡，卫雨宫的电话依然能够打得进来。 墨言犹豫了起来，看着通讯器没有挂断也没有接通，任由铃声在废弃的街道响着。 “老九的电话吧？为什么不接呢？”修格奈鲁柔和一笑。 墨言看了修格奈鲁一眼，摁下了接听键，卫雨宫的声音如同子弹一般从另一头冲出来。 “艾斯！马上给我回来！你想干什么？” 被这训斥的话骂的愣了一下，墨言笑了笑，把通讯器放到脸侧，紧紧地贴在耳朵上。 “抱歉陛下，我不能回去了。”说完，他也没有挂断电话，只是把通讯器扔在了地上，任由卫雨宫在电话那一头大喊着什么。 “你们俩是甥舅关系啊。”不知道为什么，修格奈鲁皱了皱眉，说道。 “那又如何？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足够了。”墨言用鼻子发出笑声，他体内的伤的确还没好，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你们这种关系，是不能容于世的。”修格奈鲁说，“男人不应该和男人在一起，外甥和舅舅更加不应该在一起。”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确的选择？”墨言的嘴角一勾，同情地看着修格奈鲁，道：“二舅……姑且我也称呼你为二舅吧。你这一世，有爱国人吗？甚至说……有爱过自己吗？” “这是当然的，还有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修格奈鲁完美地回答。 “可是我杀了你的儿子，你却能冷酷的判断对错……你并不爱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你身为他们的父亲，她们的丈夫，所以你应该更爱他们。所以你爱他们……”墨言低头看着手中那蓝色的吊坠，说道：“所以你不会懂我和雨宫的关系，我和他的感情。不过也不用多说了，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的。” “你赢不了我。凭你这一身的伤，就不可能赢得了我。” “我不需要赢你，我只需要杀了你就够了。”墨言握紧手中的吊坠，展示给修格奈鲁看，道：“据说这是一块极度压缩的拉克那晶体，要有近乎地心的压力才有可能形成。” “二舅，你说如果这里面的能量一次过爆发出来，会是这样一幅景象？比起核弹，应该差不了多少吧？” 修格奈鲁脸上终于出现的惊慌的神色。 “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死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赢，我只要杀了你而已。雨宫的仇由我来报，他已经为复仇活了二十年了，接下来我希望他能为我而活，哪怕是抱着对我的愧疚也好。”墨言微微一笑，看到修格奈鲁已经来不及听他把话说完空间转移逃走。 “没用的，二舅你挑选的位置真好，这东西爆炸了可是会把半径十几公里内的生物全部杀死。在这里用的话，就不会波及到雨宫那里了。”墨言的喃喃自语通过通讯器传到了指挥室里，卫雨宫呆愣地说不出话来，数次张开了嘴却好像喉咙里梗着什么。 努力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吼道。 “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死！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的！” 墨言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失笑。 “对不起陛下，这一次我要食言了。以前明明说过要陪你到最后的，可是看来……” “我不允许！我没有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艾斯！墨言！不可以……” “……我没有那个福分，就算能重来一次，依然不能看到最后。但是你的……” “墨言！听我说话！这是命令！不可以死！算我求你！” “……仇我来报。有这八年已经够了，艾斯……不，墨言，先走一步。” “墨……” “爆。” 卫雨宫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耀眼的蓝白色光芒便将十几公里范围内的一切吞噬，在所有人的眼中留下了炽目的光印。 卫雨宫呆呆地看着窗外那圆球状的蓝白色光芒消失，一切的一切重归寂静。 “去找……”他开口，“去找！去把我的墨言找回来！无论生死！都把他给我找回来！！！！” 第四十四章：他走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不，这一次不需要了，够了。 不需要了吗？ 嗯，够了，不需要了。 …… 墨言的死给予了很多人冲击。钟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大的青年差一点昏厥过去。而当这个消息传到天网，卫凛因为惊讶而悲伤而身体颤抖，洛克昂一脸难以置信，甚至还在不断地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伊丽莎白和苏正没有压抑泪水，尤其是苏正，哭得几乎休克。 墨言的死太突然了，也太让人心疼。 他还什么都没有享受过？从那么小开始就作为特工活着，根本没有享受过人生的多姿多彩。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这么早早的就死了？他才20岁。 皇宫里，卫雨宫呆呆地坐在台阶上，看着被放置在洁白百合花中央的棺材。 前线的战事已经没有太多的起伏，修格奈鲁一死，军心散乱的反叛军根本无法抵抗帝国军的铁蹄，他这个皇帝也不再想呆在前线。 尤其是，帝国元帅殉国已经一周，差不多该举行丧礼了。 “你怎么死了呢？”卫雨宫坐在台阶上，背靠着棺材，把百合花弄得一团乱。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你说八年够了，可是才八年啊，哪里够了？”他的手轻轻抚摸棺材，指尖滑过上面金色的神纹。 墨言的葬礼，自然是会非常盛大的，甚至在卫雨宫的强硬之下不亚于先帝下葬时的浩大。但是已经无法补偿了，就算现在给他再多，也补偿不回来了。 “这几年，你好几次违背命令，我都原谅你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改呢？我说过不允许你死的，你怎么能死？”眼中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打在了棺材的盖子上。 卫雨宫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好像无法承受心中的沉重。 “居然让我活下去……让我抱着对你的愧疚活下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过分的人？没有了你，没有仇人，你让我为什么活下去？”卫雨宫低声自语，“为什么？你不在了，又要把我推回到那个灰暗的世界去吗？” 突然听到身后有其他声音，卫雨宫扭过头去看，才发现钟晓趔趄走进来，一身的酒气熏得人发晕。 “钟晓？你也来看他吗？来看我的墨言。”卫雨宫笑了笑，却比哭还要凄惨。 “他不是你的，因为你居然让他死了，所以他不是你的……”钟晓来到棺材前，想要去碰触，却害怕弄脏那美丽娇弱的百合花，“你比我强，不过和他早认识那么几年，多相处那么几年，结果却把他的心全占了。” “他是我的！仅属于我的，只能说属于我的！现在，他只会是属于我的，因为他为我而死了，你……没机会了。”卫雨宫的话语中带着挑衅，惹得钟晓冲过来掀起他的衣襟把他拖起来。 “你……”钟晓瞪着卫雨宫，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颓然放开手。 “是啊，他从来没给过我机会，只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他。”钟晓恋恋不舍地看着黑色的棺木，终究转身离去，丢下了卫雨宫一人。身后，却响起了卫雨宫的声音。 “你有治理国家的才能，雅格有那个身份……”卫雨宫说，钟晓忍不住回过神来，见他眼中虽然有着泪水，却依然清明。 习惯了冷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因为就算想要悲伤，却会不由自主地冷静。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晓问。 “呵呵……你会明白的。明日是墨言下葬的日子，再过两天，帝都要搞一场庆功宴。”卫雨宫似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眼眸望着窗外却完全放空。 “我知道你不愿，我也不愿意在墨言刚刚走的时候搞什么庆功宴，可是再过几日叛军的第四道防线就会被撕破。战争结束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了，总要顾及前线将士们的心情。” “我知道，我回去准备。”钟晓转身离去。 若论悲哀，他又何尝不是？想要借酒消愁，可是他……却从来不曾喝醉过。 钟晓的脚步停了停，道：“如果你现在才想要做个明君，恐怕有些迟了，那些内阁大臣对你的意见已经很大了。” “我是个昏君、暴君，做不了什么明君。”卫雨宫笑了笑，又说了一句让钟晓奇怪的话。 半个月后，帝都民众便好像已经忘记了元帅殉国的悲伤，全心全意地进入了欢庆的气氛中。 叛军第四道防线撕破，距离胜利还有一步之遥。皇帝陛下亲自下落要举办庆功宴，与民同庆。 “今天我很高兴。”这是卫雨宫演讲的第一句话，他站在镜头前，脸上还带着憔悴，“尽管我深爱的人……艾斯他……走了，但是我今天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和前线的将士没有辜负他的牺牲，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了，以我军毫无疑问的胜利作为结束！我们瓦尔基里帝国的荣光将会再次闪耀！我们将手中的枪，证明我！雨宫~瓦尔基里是这个国家、这个大陆当之无愧的霸主……” “刺啦。” 像是利器穿透了布料的声音，卫雨宫瞪大了双眼。 第四十五章：魔女的婚宴 能够结束战争的方式，有两种。 这是那时卫雨宫和雷蒙在一起时所说的话。 “两种？”雷蒙追问。 “一种是任由事态发展，十有八九帝国军会去的完全的胜利，这样的话整个大陆都会重归帝国版图。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不会选这条路。”卫雨宫的嘴角带着笑意，却也有某种毅然决然。 “那第二种是什么？” “第二种……便是我要突然死掉，帝国上层一乱，前线军队必乱。”卫雨宫一如既往的睿智，就好像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命。 “内阁几人都对我心存不满，我一死，雅格便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还小，内阁必然会乘此机会把宪法里那几条改了，这个国家会变成真正地君主立宪制。”卫雨宫深吸一口气，道：“战争还会持续几年，但是等到所有人都打痛了，那时候一切都会更加好。所以我必须死，而杀死我的人，就是你……” 卫雨宫将一把匕首放在桌上，递给雷蒙，道：“这把刀子涂了毒，就算是我，也必死无疑。” “你让我……杀你？” “是，除了你，没有其他能做了。钟晓要留下辅佐雅格，所以只能交给你了。”卫雨宫起身，脸上带着笑，就如同现在一般。 一截刀尖从他的胸口穿出，血染红了白色的礼服。 卫雨宫低头看了看，意识渐渐地模糊。他身后，穿着近卫军军服的雷蒙双手紧紧地握着匕首的刀柄。 卫雨宫向前倾倒，近卫军的人马上扶住他。而雷蒙却趁乱逃跑，整个台上一片混乱，所有的一切都通过镜头直播到了整个帝国。 卫雨宫的五官在渐渐的失去作用，身边的人的声音似乎经过了很遥远的距离才传到自己耳中。 “快！叫医生……” 口鼻上被扣上输氧管，卫雨宫被搬上担架，各种紧急维持他生命的仪器不断往他身上挂。 卫雨宫深吸一口气，觉得肺中好像在漏气一样。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那时，他对着迷茫的少年问道。 以后，那就叫墨言好了。 ……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握住什么人，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而周围正在把卫雨宫送往急救室的医生护士近卫军全部倒在地上，只剩下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握着卫雨宫的手。 护士推着病床，走进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内。 …… 瓦尔基里帝国第28任皇帝——雨宫·瓦尔基里，帝国史上最为有名的昏君和独裁者，死于暗杀，享年32岁。 …… 从卫雨宫死后，战争持续了整整四年。 两年的帝国内乱，反叛军趁机收复失地。 两年的战争，双方终于打得痛了，总算能选择坐下来好好谈谈。 【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窗帘猛地打开，窗外的阳光洒进房中，躺在床上的金发男人眉头微皱，不情愿地睁开眼。 “小凛，起得还真早啊。”洛克昂抱着被子，低声呢喃。 “不早了，已经九点十五分了。”卫凛站在窗前，阳光透过他身上薄薄的衣服，描出他提拔瘦削的曲线。 “那也还早啊，真是的……”洛克昂伸出手，抱住了卫凛的腰，然后整个人便悬在半空中。 “今天是我大哥和海因的婚礼，你要是不去，就等着半夜海因过来虐杀你吧。”卫凛任由洛克昂抱着，轻轻淡淡地开口。 “不会的，他们今夜新婚夫妇，没空过来杀我。”洛克昂赖皮地蹭着，就是不愿意起床。 “你觉得……海因要杀你需要很长时间？”卫凛理所当然地问，让洛克昂差点脱力掉到地上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去就是了。”洛克昂这才起身，去拿早就准备好的套在防尘套内的礼物。 半个小时后，换好正式礼服的两人坐上了车，开往位于郊外的教堂。 【但是那东西很重要，所以才想拿着它。】 来到教堂，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来了。 天网并未解散，并不是还想做什么，只是天网内有太多一旦离开了天网就不知道该如何生存的人。 为了那些人，天网继续存在着，只不过真的彻底变成了普通的情报部门了。 杰森和黑羽都找了个人结婚，婚礼都没办，却急匆匆赶回来参加海因的婚礼，可见魔女名头何其恐怖。 当然，萧洁也被希欧拖来。对于这个自己的前任，洛克昂一直感觉十分复杂。倒是希欧看见了利卡和卫凛来到，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伊丽莎白和苏正正在一旁闹别扭。芬妮没有亲自来，但是妮妮和加尼斯却早已到场。 “我说加尼斯！你赶紧给我收敛一点！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皇族世子，别同时勾搭那么多女朋友！？”妮妮指着加尼斯骂。 “你管我？”加尼斯大概是进入逆反期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我管你你就高兴吧！你看看旁边……”妮妮伸手一指一旁也在闹别扭的伊丽莎白和苏正，“你看那边。” 加尼斯不情愿地扭头去看，便看到伊丽莎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长达一米半的minigun，暴风雨一样的火舌肆虐而过，对待苏正毫不留情。 倒是苏正身手真的强悍，居然能够在这种狂风骤雨中生存下来，还不住地哄着伊丽莎白。 加尼斯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安静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养伤养了这么多年，钱快要没有了。】 【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当时从财政部挪了一笔钱出来……】 【呃……你的下限在哪里？】 新娘和新郎总算出现在红地毯上。脱下战斗服披上洁白的婚纱，已经三十五岁的海因看上去却美得让人无法直视。卫良在傻笑着，天知道为了追到这个魔女他受了多少罪？ “可恶！卫良你这个混蛋！海因大姐的NiceBody……”原四处一队的队员们，只要还活着就都来了，一个个在下面诅咒着卫良。 “为了！鲁德！你不是说要追海因大姐头的吗？怎么就没出手啊？” “不敢啊，我怕被斩杀啊。” “约翰……算了，不提你这个叛徒，居然早早的就结婚了！可恶啊！女儿好可爱！以后长大了嫁给我吧……” “滚！不许打我女儿的主意！” “小气！” 【听说今天是海因大姐的婚礼啊，好可惜不能去看……】 【你我不是也办过婚礼吗？】 【那一场不算，不过瘾。】 “我真的不会被半夜杀掉？”听到那些战斗狂人的诅咒，卫良苦笑着低声问海因。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吧？”海因微微一笑，却让卫良浑身发颤。 “但是这样够了吗？你是我的王后，回国之后还要在办一次婚礼。” “够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过得很幸福，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都过的好。”海因瞥了一眼坐在下面挥手的众人，笑了笑。 卫凛见海因在看着自己，便朝她挥了挥手，听到洛克昂的通讯器在响，打破了此刻的神圣纯洁。 【哦呀，糟了。不小心碰触到报警器了。】 【诶？你也会中招啊？不是这几年松懈了吧？】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该走了。】 “你说有人闯进了13号？”洛克昂忍不住起身，惊呼，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的，非常抱歉，竟然没有发现有人闯进去，如果不是房内的报警器报警，我们……” 洛克昂没有听部下在说什么，他只是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觉。而且能够瞒过二处和四处的耳目进入遍布报警器的13号而不被人发现，洛克昂认识的人之中就只有…… 卫凛想到的事和洛克昂一样，愣了一下便欺身冲了出去，接下来便是伊丽莎白、苏正等等等等。 婚礼不得不暂停，因为就连新娘子也跑了，留下卫良和神父面面相觑。 市区里的一栋公寓里，一个金发的妇人坐在窗边，一本旧书摊在她的膝头。 突然，她好像发了一下呆，然后回过神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 “怎么了？”斯托尔走进房间，便看到芬妮在笑。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些好东西。”芬妮握住丈夫的手…… 【要走了啊，明明才刚回来就要走了。】 【不舍得？也是，我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算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走吧，东西我已经拿好了。】 【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 【也是我们的回忆。】 卫凛径直把车开进了13号所在的小区，冲坏了入口的闸门，惹来了保安他也没有在意。而是一口气奔到了13号门前的，打开门。 一切如旧，就好像穿着围裙的墨言随时都会从厨房走出来，卫雨宫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样。 只可惜，物是人非。 “小凛！怎么样？”洛克昂慢了一步，尚未进门，便看到站在门口无声落泪的卫凛。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二人身后开过，安静而低调。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看着洛克昂和卫凛的背影，双唇微抿，还是笑了笑。 “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嗯，好。” …… 一个月后，卫国一个海边的城市里，沿海的那条商业街上开了一家新的咖啡馆。咖啡算不上有多好喝，但却有一个非常帅的年轻男老板，惹了无数女性去发花痴。 但是这个咖啡店老板早已有了爱人，每天晚上六点必定会准时到咖啡店。 可是今天已经八点，那人却还是没有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老板有些心焦。 “抱歉，公司里有个会，所以耽搁了。”门打开，伴随着仿佛上个世界流传下来的铜铃声。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语气有些不善。 “哈哈，忘了打电话通知你，是我错了！”见爱人生气，连忙双手合十。 “哼！我……”老板还想说什么，突然门被粗暴的推开，几个头上带着头套的人闯进来，颤抖的手握着枪。 “通通不许动！都把钱和通讯器交出来！” 咖啡店老板和他的爱人有些愕然，随即无奈叹气。看上去像是个公司老总的人伸手入怀，而咖啡店老板则是慢悠悠的弯下腰，想要从柜台下面拿出什么。 “唉，这里治安真的不怎么好。”咖啡店老板叹了一声。 “我也觉得，明明想着以后不再动枪的了。”公司老总的手抽出，带着一把黑色磨砂质感的枪，和咖啡店老板端出来的两把冲锋枪一起对准了吓了一大跳的抢匪。 “惹上我们，算你们不好运。” 枪响，商业街上回想起凄厉的惨叫。 ——正文完—— 外篇 （一）第二卷卷末演员会议 众（盛装）：各位观众新年快乐！！！ 某红：好！今天第二卷终于结束，各位演员有什么感想？ 雅格：我能先吐槽吗？为什么要用新年快乐做开头？你这错过了元旦，除夕还没到时段总觉得有些蛋疼。 某红（弹走小屁孩）：只是我想这么说而已，我是原作者，不接受吐槽和其他意见。 洛克昂：感想的话应该是我和小凛终于有进展以后可以双宿双飞终成眷属了o（≧v≦）o 卫凛：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什么。（=_=） 洛克昂：诶诶？看这个展开我们以后一定会甜甜蜜蜜在一起啊~（⊙_⊙） 某红插嘴：这个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就让你们一路顺风，心情一般就小虐一下，心情不好就让你们虐恋情深好了（挖鼻） 洛克昂：作者大人您喝茶！肩膀酸不？要不要我找两个制服美男来给作者大人养养眼？（狗腿样） 某红：哼哼~看你会不会做了？ 洛克昂：小的当然会做，当然会！ 雷蒙：老师你的节操掉地上了……（-_-|||） 墨言：作者你的节操到底在哪里？（=_=） 某红：哦哦~你们两个也来了，来说说感想，雷蒙先。 雷蒙：我……我？我在第二卷算是龙套吧？有什么好讲的？ 某红低声：比如说你和某个叫韦恩的货的关系啊？（猥琐状） 雷蒙：呃……没什么关系，除了戏里，没啥关系了…… 韦恩（冒出）：维克东？这个周末一起出去吧？那天也没戏…… 某红：哦~一起出去啊~（我懂了） 雷蒙（脸涨红）：韦恩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回去∫M你！ 众人：∫M？！ 某红：哼哼~不管雷蒙他们了，墨言你有啥感想？ 墨言（嫌弃）：还能有啥感想？就是纠结纠结再纠结，卖萌卖腐毫无下限。卫大叔的性格到底是不是你本体的性格啊？ 某红（一惊）：这都被你发现了？ 墨言：哼哼~ 某红拉过一旁卫雨宫，鬼鬼祟祟地递剧本：这是下一卷的剧本，卫大人你还喜欢不？ 卫雨宫：嗯？我看看……（⊙o⊙）！作者大人你很会做！！ 某红（阴险）：多谢夸奖~嘿嘿~ 墨言（抢走剧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呃！这……这是什么？你……你们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某红和卫雨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嘿嘿阴笑：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嘿嘿嘿…… （二）让我牵手可以吗？ “处长。”四处零号部队的杀胚用低沉的声音呼唤他们的首领，“任务完成。” “嗯？”卫凛仿佛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在这宅邸中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漠然地松开了握刀的手，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黑刃像是液体一般散开然后消失。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沾满了鲜血。 曾经炽热的，如今冰冷的，让他作呕的鲜艳颜色。 四处是天网的刃，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思考，只要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完成就使他们的使命。无论任务多么危险，无论要抹去的人是谁，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一个势力的崛起总是要伴随着无数鲜血和死亡，敌人和同伴的尸体才堆成了现在天网的成就。 “处长，发现了暗道。”其中一个部下在卧室里发现了暗门，其中是一条暗道。 卫凛站在暗道入口往里面张望，这种任务不允许任何人逃离，就算是猫狗也不能或者离开这里。但是他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脚印。 很小，应该是个小孩子。 “要追吗？”部下问。 “……算了，回去。”犹豫了一会儿，卫凛说道，转身离开对逃走的那个人根本不抱任何兴趣。 从口袋里掏出绸布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掉，但是浓稠的血腥味却在不断提醒他死在这双手上的生命到底有多少？ 军用运输机悄无声息地在机场降落，一行人走下飞机，马上就看到了那个人。 卫凛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脸色多少有些无奈。 明明应该是最忙的一个处长，为什么总是会这么有空到这种地方来？ “小凛，欢迎回来！”洛克昂朝他张开手，可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个怀抱抱不到任何人。 卫凛有些头疼地站在运输机下，看着这个走到哪里背景都是华丽丽金闪闪的男人。他们相识多久了？十三年还是十四年？一向对时间要求十分精确甚至到了神经质程度的卫凛，只对和洛克昂有关的时间总是记不清楚。 或许是他们之间经历过太多事情，多到让他觉得记时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错开那张开的怀抱，卫凛从洛克昂的身边走过，也没有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如果是普通人被这样对待估计会深受打击吧，可是这个曾经像是花花公子一般穿梭于各国高级场所的男人却依然一脸笑容，丝毫不觉得尴尬。 他转身跟在样貌清秀的卫凛伸手，伸手去牵他的手。 卫凛一怔，对于这种身体接触他一向都是觉得厌恶地，可是牵上来的这只手比自己略大，白皙而且骨架修长，干燥而且温暖。 牵起来很舒服。 突然想起自己手上曾经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 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卫凛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因为他马上就从洛克昂那双海蓝色的眼眸中看到了受伤的神色。 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的身份就是这样，卫凛很清楚，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可是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不该去牵别人的手，尤其是他的…… 洛克昂眼中的打击一闪即逝，马上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但是再也没有尝试去牵卫凛的手。 “小凛，下个周末有时间吗？”他问。 “有事？” “嗯……算是吧，能不能抽一两个小时给我？” “尽量。” ＊＊＊＊＊＊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约定的日子，却突然来了一个紧急任务，卫凛不得不带着零号部队飞速赶往目标地点。 倒不是说有什么棘手人物，只不过是数量有些多，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 “处长，会不会冲的太前了？” “没关系。”卫凛皱了皱眉，手中黑刃如液体一般变换形态，变成了大面积杀伤的类型，“尽快解决战斗，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赶回总部。” 三个小时后，卫凛带着疲惫地部下回到了王都，时针正好指向晚上11点。 洛克昂一如既往地在机场等他。 “一个小时，有什么事？”卫凛站在洛克昂面前，问道。 “没事。”洛克昂笑得欠扁，让为了这个约定不惜冒险加快任务进程赶回来的卫凛也忍不住一阵气闷。 卫凛抿了抿唇，这已经是他表达不满的最后方式。突然，他看到洛克昂抬起手，然后就感到眼底一凉。 “我送你回家吧，小凛。”洛克昂轻轻擦过卫凛的眼底，微笑着说道。 ＊＊＊＊＊＊ 黑色轿车停在了一栋公寓门下，洛克昂扭过头想要和卫凛告别，却发现坐在后座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小凛？”洛克昂意外而又带着一丝好奇地看着冰冷美人的睡颜，在他面前卫凛不是那副无口无面的样子，就是战斗时强悍冷酷的模样。但是睡着的时候，相当的柔和呢，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他很纤细很脆弱，像是美丽的黑色蝴蝶一样要小心呵护。 好像这个样子的卫凛还是第一次见到。 洛克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打开车门，然后钻进了后座…… …… 卫凛最近总觉得很疲惫，或许是因为任务出的太多了，或许是因为还没有从小莎死去的打击中走出。 原本以为失去了心灵支柱的自己会很难坚持下去，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像他想象那样困难。 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地球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消失而停转。 【如果你能为我们报这个仇，我就成为你手中的刀刃任你驱使！】 那时对卫雨宫义无反顾的说了这句话，到现在自己也不会反悔，也没有反悔的余地。自己选了一条修罗道，就只能目视前方不再回头。 但是经过了这么久，还真的是…… 有些累了。 …… 睁开眼，卫凛有些茫然，花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好像在车里睡着了。眨了眨眼，原本还残存的睡意一下子全部被吓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枕在洛克昂的大腿上。 他就一直这样看着自己睡吗？ 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地发红，马上想要起身。 “小凛，你最近太累了。”洛克昂抬起手，轻轻地拂过卫凛地眼底，纵然不明显，但是他依然发现了那里暗暗的黑眼圈。 “偶尔也休个假吧，不行我就去找卫雨宫投诉去！” “……”卫凛一怔，想了想才开口问道：“今天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啊。”洛克昂笑了笑，让无数人为止神魂颠倒的脸这一次也让卫凛看到有些愣神。他握起卫凛的手，仔细地摸过上面每一个老茧。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洛克昂轻轻地握住卫凛比他秀气一点的手，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到今天我们就认识整整15年了。” 卫凛一惊，这才开始算时间…… “别算了，就是今天。”洛克昂低声笑了出来，“所以今天才想和你呆在一起而已。” 卫凛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不太自然地想要抽出来，却被人用力的握住。 “我不介意的。”洛克昂永远都是敏锐的，他紧紧地握住卫凛的手，十指相扣，“我不介意的，只要这是你的手我都不介意。” 卫凛怔愣，过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将手从洛克昂的手中抽出，好像没有发现他眼中的那丝失落一般下车，走向公寓大厅。 洛克昂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卫凛的态度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真的面对着坚冰一般的境况，就算是他也觉得有些失落。 打开车门下车，洛克昂突然发现卫凛站在公寓大厅门前看着他。 “怎……怎么了？小凛？”他问。 “我有今年的新茶，你要不要上来喝一杯？”卫凛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脸色却多少有些别扭和不自然。 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洛克昂看样子很想让卫凛再说一次。但是他明白，机会只有一次，这样的话以卫凛那种性格才不会说第二次。 惊喜地觉得自己此刻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洛克昂连车门都没有关好就跑了过去。 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卫凛的手…… “小凛，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邀请我诶？” “闭嘴，如果你敢乱想我就杀了你。” “糟了，我觉得我现在开始兴奋了……” “闭嘴，如果你敢乱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 “那能让我牵你的手吗？” “……随你。” 电梯门关上，两个人的对话也这样戛然而止。 番外：当炼金穿越过来 第一章：变小了，变成小狗了 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有着冰蓝色眼眸的男子走进实验室，毫不留情的抓住在里面做实验做得天昏地暗的人的后衣领，要把他拖出实验室。 “东方忆！我一不在家你就在实验室里过了是吧？多少天了？给我去洗澡！换衣服！睡觉！”本来算是冷漠类型的男人，可是现在看起来明辉月只有一脸气急败坏。 他觉得自迟早有一天会被气死的，尤其是东方忆那一身糟糕的生活习惯，更可怕的是家里还有一群完全放纵他的非人生物。 “不要！放开我！我试验刚刚有成效……刚刚构筑成功稳固的空间入口！让我试验一下！求你，就一会儿……”东方忆双手死死的扒着试验台，幽绿色的眼睛舍不得从一个刻画着魔法阵的奇怪机械中央一个黑色的洞上移开。 缓缓旋转着，像是个小小的黑洞。 “给我出来！你有多久没有睡觉了？”用力拖拽。 “不要！反正不睡觉又死不了人！”死死地扒着试验台，手随意拿起桌上的什么东西，一甩一滑，居然就落进了黑洞之中。 两人都愣住了。 “东方，你扔了什么东西过去？不会导致那边的世界毁灭吧？” “大概……不会吧，我也记不太清那是什么了……” “怎么办？” “不知道……” …… “啪！” 一天被闹钟吵醒，卫雨宫不请愿地伸手摁掉了放在床头的通讯器。 “墨言，该起床了……”他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却看到床上无缘无故红了一大片，颜色鲜艳的像是血…… 卫雨宫一惊，连忙把被子全部掀开，便看到从被子上一大坨姨妈红一直渗到还没睡醒的墨言的身上，把白色的睡衣染成通红。 “嗯？”墨言被冷的抖了一下，嘟囔着睁开眼，便看到卫雨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坐起身，雪白的腿屈起，跪坐在床上，花了两秒钟才看到自己身上和床上的大片血红。 “雨宫！你受伤了？！”墨言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问。 “不，我没事，倒是你……”卫雨宫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墨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不对啊！为什么感觉手脚短了很多？尾椎骨那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拿不住摇晃的狗尾巴，然后…… “啊！！！！！！！！！！” …… “这这这是什么？”在镜子前，墨言捂着头上多出来的两只耳朵，还有尾椎骨多出来的尾巴，惊慌失措。 “冷静！冷静一下！”卫雨宫抱住体格小了很多的墨言，看到她回复称十几岁时的大小，忽然感到很感慨。 “你让我怎么冷静？这是什么？狗吗？”墨言转过身来瞪着卫雨宫，因为身高差距拉大，此时的他只能仰起脖子看着卫雨宫，看起来好像大了很多的眼睛里满是水光，耳朵一动一动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看起来真的好像可爱的小狗啊…… 知道这样想很可耻，可是说实话，现在的墨言可爱的要死啊！ “怎么了？”墨言发现卫雨宫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疑惑的问，去不知道此时他那向上望的含泪的眼眸完全是引人犯罪。 卫雨宫突然觉得可悲的自制力正在崩溃，本来嘛，拉客纳兰线体运转的副作用，就是降低自制力。 忍无可忍之下，他突然把墨言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干嘛……啊！”小尾巴被握住，墨言一下子软了下来，叫声也变了音调。 “这尾巴，是真的啊……”卫雨宫真的化身为狼，手握住那不住摇晃的尾巴，道：“毛好长啊……” “不要摸……会……会……”身体变小了的墨言眼中含泪，就好像受了欺负的小狗。 “会什么？”卫雨宫朝那呼扇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便看到那敏感的耳朵抖了抖，墨言浑身开始发红。 糟了…… 更加停不下来了…… “混蛋……为什么……啊……疼，轻点……”咬着床单，不忿。 “为什么什么？”声音压抑着喘息性感的要命。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呜……” “因为是你啊！只有你我才会这样失控……” …… “真是难以置信！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思上床！”做完以后，墨言指着卫雨宫骂。 “呃……我错了，现在开始！认真考虑要怎样解决你现在这个问题。”卫雨宫老脸有些挂不住，假装正经。 “呜呜，臭大叔，欺负人……”墨言居然哭了起来，耳朵聋拉下了下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错了！我错了！别哭啊……”卫雨宫连忙安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墨言好像变得更加小了，连说话的语气都低龄化了？ 卫雨宫确认了，不是错觉，墨言真的变的更小了，原来还有十四五岁，现在看起来还剩下十一二岁了！ 擦！难道还要继续小下去吗？ 二话不说连忙掏电话打给萧洁。 “哈？你在开玩笑吗？长出动物的耳朵和尾巴什么的已经很超现实了，还要不断的缩小……你是看科幻片看多了吗？”萧洁正在实验室里忙着，用肩膀夹着通讯器说道。 “我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吗？”卫雨宫在房间里转圈，干脆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现在的墨言更小了，看起来只有八九岁了。 “艹！这是什么？”电话那头萧洁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是完全无视了遗传学定理啊！你不要乱给他吃东西，我马上赶过去！” “快快，我觉得他越来越小了……”卫雨宫感到有什么东西抱住了自己的小腿，低头一看，只有他小腿高的墨言抱着他，四肢已经完全变成短短胖胖的小手小脚，脸上有着婴儿肥，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卫雨宫。 “大叔，陪我玩好不好？”软糯糯的童音一出，卫雨宫手中的通讯器滑落，跌落在地…… 第二章：父爱爆棚了 带着墨镜，卫雨宫在童装卖场装着。 萧洁要过两天才到，家里却没有任何墨言能够穿的衣服。 最可怕的是，墨言还感冒了，拥有瓦尔基里强悍肉体的他居然还感冒了！连忙去医院打了针刚回来，有睡过去了，身体软软的好像棉花糖一样，卫雨宫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不过真的好可爱！ 卫雨宫细心挑了几件衣服，买单的时候感叹一句现在童装比大人的衣服都要贵啊。一回家就给墨言换上了。 果然可爱死了！！！ 墨言坐在地上，穿着一件带兜帽的连体衣，四肢短短的胖胖的，眼睛黑黑的大大的，脸圆圆的软软的，头上够耳朵一动一动的，时常会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卫雨宫，稍微欺负一下就会含着泪水哭着说大叔欺负人…… 卫雨宫觉得自己心脏有点承受不了了。 如果他和墨言有孩子，绝对也是这么可爱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把整个童装卖场的衣服多买回来……不！他要是把这个世界最好的童装制作公司买下来，只给他们儿子做衣服！让其他人都羡慕去吧！ 然后儿子要上那所学校，就把那所学校买下来自己当校长，让他为所欲为。 “大叔。”墨言摇摇缓缓的站起身，抱住卫雨宫的小腿，扬起小脑袋看着卫雨宫，奶声奶气的道：“大叔，陪我玩好不好？” 好！怎么可能不好？ 卫雨宫父爱爆发了，握着墨言小小的手，和他玩起来了。 …… 另外一个世界，明辉月嘴角略微抽搐，而一旁的东方忆还有些脱线。 “老实说！那药扔过去是什么效果？不会导致什么物种毁灭世界大战吧？”明辉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不会吧，与其说会毁灭物种，倒不如说是会创造新的物种呢。因为那里面有半兽人的基因，会让服用者产生基因突变吧？”东方忆的话一如既往充满不确定，他歪了歪头道：“不过这种药还没进过临床试验，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效果如何？” “我说你啊……”明辉月叹了一口气，道：“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实验？这种药剂发明出来你想给谁用？” “不是啊，是沐天洋学长拜托的，说想要看欧克雷学长的猫耳……” “呃……我不是和他们说过了不要再拜托你做奇怪的东西了吗？”明辉月头疼，道：“那怎么办？做解药送过去？” “诶？做解药很麻烦啊。”东方忆皱眉，一脸不情愿。 “赶紧走，到时候真的那边因为你导致无数人死了怎么办？”明辉月拖着东方忆把他拖向实验室。 “明辉月。你想要对东方大人做什么？东方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正在一旁喝茶的奥兹眉头一挑，语气很是不高兴。 明辉月无奈，都是这一群非人类把东方忆宠成了个小白的，连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真亏他还活到了现在，还成了教廷十大枢机主教之一。 …… 这边，卫雨宫正在和墨言玩新买的积木。 长方体和圆锥体堆积起来，弄成了城堡的样子，墨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 “好厉害哦~大叔好厉害~”墨言拍着小手，无比兴奋。 “厉害吧？”卫雨宫笑了笑，手抖了都，却把高高搭起的积木弄倒了，一个小时的努力化为乌有，墨言愣了一下，眼泪就出来了。 “啊啊啊！别哭别哭！我再给你搭。”卫雨宫连忙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轻拍，柔声哄着。 “可是……可是……”墨炎把鼻涕和眼泪蹭在卫雨宫的肩膀上，一边看着满地散乱的积木一边哭。 “没什么没什么！要不要我请你去吃东西啊？小墨言想吃什么都行啊！”卫雨宫轻拍墨言的后背，说道。 “真、真的？”墨言吸了吸鼻子，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卫雨宫。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卫雨宫笑了笑，狠狠地亲了一下莫言软软的脸颊，把他裹成个粽子带出门了。 连天后，萧洁总算到了，一来就狂按门铃，结果来开门的是一脸不爽的卫雨宫。 “墨言刚睡！你想干什么？”已经彻底沦为溺爱儿子的笨蛋老爸，卫雨宫对于胆敢打扰小墨言休息的人统统杀无赦。 “这都不重要！我只对这种能够改变瓦尔基里一族体质的东西非常感兴趣，那些药的样品还有保留吗？”萧洁才懒得理卫雨宫，直接抢进门，二话不说就直奔在床上睡觉的小墨言身边。 “呜哇，还真的变小了啊？而且这耳朵尾巴是真的吗？”萧洁伸手去摸，结果却弄醒了墨言，墨言一看是个陌生人，便害怕得大哭，身边突然出现了噼里啪啦的电弧。 萧洁连忙收回手，看着卫雨宫宝贝的把人抱起来在怀里哄着，喃喃自语道：“放电能力还保留着吗？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搞点样品做个切片……” “萧洁！你够了！别把墨言当做试验品！”卫雨宫怒了。 “那你想怎么办？墨言这副样子有没有副作用你了解吗？”萧洁望着卫雨宫，道：“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安定，但是到底是什么导致这种变化的？这种变化甚至能够改变人的遗传基因，切片研究是必须的。” “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卫雨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两个人中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球，不断旋转扭曲着，直到一张纸从里面吐了出来。 黑球消失了，两个人愣了很久，低头看了一眼那纸条，捡起看了看。 一看，卫雨宫脸黑，额角青筋暴跳。 第三章：解决的方法 “事先说明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以防万一我问你一下。”明辉月眉头略微抽搐，道：“你说你把解决方法送了过去，我能问一下方法到底是什么？” “本来这就是为了满足沐天洋学长床底之间需求的，所以只要做一次达到高朝就能够解除了啊。”东方忆很得瑟地说。 “你跟我说副作用是人会变小对吧？”明辉月额头流下无数黑线。 “是啊，怎么了？” 变成一岁小孩子谁能对他下的了手啊？！又不是变态！？ 谁啊？谁来告诉东方常识是什么啊？ 在心里咆哮完毕，明辉月很头疼，在考虑着要怎样用简明易懂的语言向东方忆解释一下的时候，那个空间入口里吐出了另外一张纸，可见那边的人已经很强悍的接受了这超现实的发展，并开始反馈消息。 东方忆捡起纸条看，明辉月也凑过去看。 上面用很文雅的遣词造句表达了对东方忆的不满和怨恨，删减枝叶剩下来的就是两个字。 尼玛！ 这是理所当然的，谁能对一个才一岁大小的孩子出手？就算他本来是自己的爱人，但是现在他看起来只有一岁！ 一岁！ 还是个软软的圆圆的包子啊！ “难道我的方法不管用吗？”东方忆皱起眉，迷惑。 “怎么可能管用？”明辉月深吸一口气，摇头叹息。 “东方大人，下午茶时间到了。”奥兹走进房间里，推着银色的餐车，带着优雅完美的笑容。 “哦。”东方忆点头，手中的纸条却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完美不似人类的银发男子弯腰捡起那张纸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顿时刺骨的杀气弥漫。他脸上的笑容不变，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道：“chenubim。” “是。”身着女仆装的完美少女出现，人工雕琢的脸木然没有表情，碧绿的眼眸深处好像镜头对焦一样旋转着。 “去。到那边的世界，把胆敢对东方大人出言不逊的人撕碎。”奥兹微微一笑，平静的命令。 “是。”Chenubilm双手张开，长达两米的骑士枪盾，象牙白的颜色闪烁着电光。 明辉月无比头疼而且胃疼。 又开始，这一群非人类又开始了！到底想要把东方忆保护成什么样子？ …… 这边的世界。 萧洁回了帝都的实验室去做解药去了，墨言依然是软软的包子一个，天刚黑就开始犯困。 抱着他软软的小小的身体，卫雨宫在房间里来回打转。 萧洁说的没错，就算自己挺喜欢墨言这个模样的，可是在弄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导致这个的情况下，最该做的应该是思考要怎样让他恢复。 不由得想起了那试纸条上写的解决方法，卫雨宫脸臭恨不得冲到灵一边狠狠地揍对方一顿。 谁能下的了手啊？面对纯洁如天使的她，谁能下的了手啊？ “咯……”墨言睡到一半，打了个嗝醒了过来，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抱住了卫雨宫的脖子。 “大叔，有点热。” 他奶声奶气的抱怨，软得让人心都颤了。卫雨宫把手伸进他的小衣服里，果然有一点出汗。 最近天气反复，这会儿可能穿的有点多。 去浴室放好温度适宜的水，卫雨宫帮小墨言脱衣服，把他放入水中。墨言把下巴搁在浴室壁上，两只小胖手死死低的抱着卫雨宫的手，笑得很高兴。 “洗澡澡~”墨言的手脚在水里摆动着，而卫雨宫一边宠溺的笑着，一边伸手挤压沐浴乳给他搓了一身泡泡。 “小尾巴抬起来，让我好好洗一洗。”卫雨宫举三指朝天保证他这话没有一点邪恶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要帮他把耳朵和尾巴好好洗一洗。 墨言一点也不配合，小尾巴在水里一晃一晃的，故意不想让卫雨宫抓到。卫雨宫挑眉，自然不把这一点小妨碍看在眼里，神兽一把抓住了那只乱摇的狗尾巴，搓满了沐浴乳帮他洗。 突然觉得怀中一重。 卫雨宫眼看着那身体长开了很多，手脚都变得修长了不少，一下子就从一岁孩子长大成了十岁左右的样子。 墨言本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茫然的抬起够看着突然停了动作的卫雨宫，道：“大叔？” 十岁左右的墨言脸长尖了一点，但还残留了一丝婴儿肥，是软的黑色眼眸满是迷茫的看着卫雨宫的时候，卫雨宫感受到了自制力和良心的煎熬。 他才十岁十岁！ 卫雨宫不断自我催眠，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那股悸动。可是墨言却看了看自己突然长长的手脚，大大的耳朵忽闪忽闪的颇为有趣。扑进卫雨宫的怀里，依然如同一岁幼儿一样在卫雨宫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卫雨宫可悲的自制力开始崩塌，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纯真的诱惑，便轻轻的拦住墨炎的腰，亲吻上他如花瓣般美好的唇。 有一些过分的将舌尖深入，墨言难受的落泪，双手却仍然紧紧地抱着卫雨宫不放。 …… 墨言去睡了，含着眼泪去睡了，卫雨宫在一旁狠狠的失落着。 他的自制力已经越来越没用了，若不是刚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恐怕真的就化作野兽了。到时候就算墨言恢复了，自己估计的被他骂一辈子禽兽…… 好吧，虽然自己被骂的不少…… 但是对小孩子出手时绝对不允许的！ 突然，他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摁下接听，便听到另一头萧洁的声音。 “呦！卫雨宫，你还没那么禽兽的把小墨言吃掉吧？”萧洁调侃着，却惹来了卫雨宫一句滚！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考虑了一下那纸条上的话，也检查过了墨言的突变细胞，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的确是真的。只要他达到了生理上的性高朝，的确就会恢复原状。” “问题是现在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他才那么一丁点大……” “你一可以不下手啊，让他自己达到这个效果也是可以的。”萧洁敲打着键盘，说道。 “你直接说怎么做？”卫雨宫不耐烦的问。 “很简单。用一点媚药就可以了啊。” …… 第四章：媚药和度假 卫雨宫看着自己手中的小药瓶子非常非常纠结。 这是萧洁制作的，质量保证没有问题，但是卫雨宫拿在手里总觉得压力山大。 墨言才十岁啊。 十岁啊…… 就算算上自己那时候自己曾经乱性对墨言出售，那时候他也已经是十二岁了啊！ 这是要自己刷新纪录吗？ 不过十岁和十二岁差别也不大啊…… 用还是不用？ 这是一个问题。 “大叔。”墨言的声音唤回了卫雨宫的思绪，只见甚至也恢复了十岁左右的墨言捧着便携终端机跑到他身边，一个光屏上面是绚烂地热带风光。 “这是哪里？我想去！” “啊，这里是巴厘岛。”卫雨宫接过那便携终端机，看了一眼道：“原本是想着这几天是我们开始普通人的生活一周内纪念日，你可是很兴奋的计划要出去。便看中了这里……” 墨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卫雨宫，虽然卫雨宫的话他不是听得很明白，但是却满脸渴望。 “那可以去吗？我想去！” 卫雨宫本想拒绝，因为墨言现在的样子，光是坐飞机都困难。可是一看到墨言亮晶晶的眼睛，多年积累的愧疚感却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墨言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训练营学习窃取情报、电子技术、伪装跟踪，甚至习惯了杀人。 从那时候开始，墨言便已经失去了所有孩子应该有的乐趣。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蹲下身，十岁的墨言已经比蹲下的卫雨宫略高一些。卫雨宫看着这瘦弱纤细的孩子，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中，轻柔温暖的气息让十岁的墨言愣了一下。 “大叔，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哦。”墨言小小的手抓着卫雨宫的衣服，鼻子凑在卫雨宫颈窝嗅啊嗅的，笑嘻嘻的说道：“大叔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好不好？我想要一只闻到大叔身上的味道。” “好啊。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就去机场，坐飞机到巴厘岛，庆祝我们新生活一周年纪念日。”卫雨宫抱起墨言，在他咯咯的笑声中转了几个圈。 为了避开安检，卫雨宫动用了他暗中留下的天网线路，给两人办了头等舱的座位，同时还是VIP，再给机场打了个招呼之后，穿着一件有着动物耳朵带兜帽的衣服的墨言和卫雨宫就上了飞机。 “呜哇……”墨言趴在窗户上，鼻子被压得扁扁的，眼睛却眨都不眨，紧紧地盯着变得越来越小的城市。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坐头等舱有各种经济舱无法想象的待遇，一是这宽阔的不像话的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机舱，二就是有很多水果零食酒水甚至现场制作的食物。 “我想吃哈密瓜。”墨言的注意力被吃的东西够了回来，小手搭在卫雨宫手臂上，声音满是兴奋。 话音刚落，都不需要卫雨宫开口，专门为头等舱服务的空姐们就已经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金黄哈密瓜摆在桌上。卫雨宫用牙签戳起一个，递到墨言面前，便被他一口咬住吞了下去。 “好年轻啊……” “那个小孩子是他的儿子吗？都是黑色眼睛和头发。这么年轻就有儿子了？” “坐得起这种头等舱的，家里不都是有钱人，有个儿子多正常？重点是有没有老婆？” “切。儿子都有了还会没有老婆？” “那可不好说。” 凭借瓦尔基里强悍的身体素质，隔着门听到了另一边空姐们压低声音的交谈声，墨言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藏在帽子里的耳朵失落的垂了下去，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虽然也听到了那边的话，卫雨宫却不知道墨言怎么突然不高兴起来了。果然小孩子的心情就像是夏日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 莫言抬起头看着卫雨宫，大大的眼睛里几乎盈满泪水，看的卫雨宫心疼不已又手忙脚乱。 但是墨言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连蹭着卫雨宫的胸膛，低声道：“大叔是我的！我不要让给别人。” 卫雨宫怔愣，然后忍不住失笑，却笑得让墨言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大数错了！不该笑的。”卫雨宫一边笑一边哄着墨言，轻拍他的后背，感叹这个样子的墨言比原来那个什么都们在心里的时候坦率多了。 “我当然是你的。仅属于你的卫雨宫。成了吧？别哭了，到时候眼镜哭肿了我就不带你出去玩了。”卫雨宫双手夹着墨言的腋窝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鼻尖轻蹭墨言通红的鼻尖。 “不可以！大叔不能说话不算话。”果然被玩吸引了注意力，墨言鼓着脸，吸了吸鼻子，软软的脸可爱得不得了。 卫雨宫稀罕得不得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变抱在怀里把他当小猪一样围着。 …… 飞机很快降落，空姐们因为没能钓到一个高富帅而失落着，卫雨宫却牵着墨言来到巴厘岛最好的海边酒店。 根本不看价格，定下了最高级的海边木屋，拥有一片独立的雪白沙滩，蔚蓝大海和弯曲的椰子树。 墨言一到房间就蹬蹬蹬的换衣服，套上游泳圈冲上阳光下耀眼的白色沙滩。 “烫烫烫……”小脚丫被滚烫的沙子烫到，只能委屈兮兮的回来，看着慢悠悠放下行李的卫雨宫。 后者不禁发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拖鞋给他换上，墨言这才有一次奔向了大海。 疯玩了一天，卫雨宫带的防晒油度数不够，墨言的身上被晒得通红，浑身刺痛，但他本人却毫不在意。非得让卫雨宫以吃饭的名义才拖了回来。 洗澡变成了煎熬，晒伤的地方一碰到水就疼。好不容易洗完，墨言回房间换衣服，卫雨宫则在外面等着。 至于那药，还是等度假完了再说吧。 他想着，却听到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连忙冲进去一看，便看到墨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五章：度假式的放纵 “你还是尽快给他服了那药吧。”萧洁在电话里说，而卫雨宫一脸凝重却没有回话。 “我查了导致墨言这个样子的东西的样本，它们的分子结构非常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突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危害，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它下一次突变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总不想让墨言变成电影里那种怪物吧？”萧洁苦口婆心的劝着，卫雨宫总算有了反应。 “我知道了，等墨言醒过来，我会让他服药的。”卫雨宫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股沉重，甚至不怎么想要说话，便说道：“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然后萧洁就听到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只能耸了耸肩，继续埋头于那特别药物的研究。 “大叔……”身后传来带着稚气的声音，有些迷茫和虚弱，卫雨宫马上回头，便看到小小的墨言醒了过来，头上的狗耳朵聋拉了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大叔……”墨言朝卫雨宫伸出手，低声问道：“墨言生病了吗？” “呃……是啊。”卫雨宫顺从的被那小手拉着在床边坐下，微笑道：“不小心感冒了，所以要吃药。” “嗯。墨言很乖的。”看着卫雨宫掏出小药瓶，墨言用力的点头，却没想到他这样子让卫雨宫的罪恶感更加深了，只好将要瓶塞进墨言手中，匆忙起身道：“你把药吃了，不哭的，我去帮你找糖。” 说完，他便丢下墨言一人想要离开。因为他怕待下去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变禽兽。 但是刚走出去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充气的纸袋爆炸一样沉闷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这是什么？哦……顶尖的媚药啊。”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卫雨宫一愣，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股巨力拉倒在床上，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人跨坐在自己的腰际。 就这么一会儿，墨言就长大了，张成了他熟悉的二十多岁的样子。若不是那狗尾巴和耳朵都还在，他都会怀疑这一段时间自己的遭遇是不是做梦？ “我说大叔，至于给我这东西吗？”药瓶在墨言的指尖打转，他脸上却带着和卫雨宫像得十足的邪气笑容。只见他用手撩起被突然暴涨的身体撑坏的衣服碎片，道：“我和你上床，什么时候用过这东西？” 卫雨宫的呼吸蓦地沉重，不得不说，虽然小小软软的墨言他非常喜欢，可是长大后总是主动挑逗的墨言，却让他更加把持不住。 “啊，雨宫你的眼睛颜色不太对啊。”墨言趴在卫雨宫胸口，伸手去摸卫雨宫的眼睛，却被人抓住，对上卫雨宫的目光，便知道今晚大概会比较激烈。 “别用手……”卫雨宫在墨言耳边低语呢喃，“用舔的。” 墨言陡然等大双眼，虽然脸色微红但还是笑了起来，双手撑在卫雨宫脑袋两侧，深处粉嫩的舌尖，添上卫雨宫的眼球，沾下了透明柔软的薄片。 “隐形眼镜？”墨言吐掉舌尖上的异物，像是一只腻人的猫黏在卫雨宫身上。 “是啊。我们俩眼眸的颜色那么特殊，出门总要做些伪造。”卫雨宫笑，双手缓缓的拂上墨言的腰，缓慢而又情色的抚过那不能算好的肌肤。 常年严酷的训练和任务，还是在墨言的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可是略微粗糙的感觉，却让卫雨宫爱不释手。 亲吻上墨言细长的脖颈，听到他的低吟，感受他的微颤。 “呐雨宫……”他微微喘息，却大胆火辣的挑逗着这个男人，“你喜欢猫还是狗？” “这个嘛……”卫雨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脸色潮红的墨言，伸手抓住了他不断摇晃的尾巴根部，同时用力的吸允她的胸口惹眼的凸起。 “叫一声来听听。” “嗯……汪~” …… 果然是个妖精。 卫雨宫心中咬牙，汗水从他的脖子滑落，反射着房间里昏黄的光芒，流过他肌肉分明却不显粗壮的胸膛和胸部，滑落到交合的部位。 “啊……雨宫，别咬了……好疼……”分开腿跪坐在卫雨宫两侧的墨言有些迷乱的开口，却惹来了更加凶狠的对待。胸口的两个敏感点已经被欺负到红肿起来，随着身体的欺负无比诱人，让卫雨宫无法自已的一次次舔舐轻咬。 “既然觉得自己是狗……”卫雨宫的声音带上了要命的喘息，他在墨言的锁骨留下一连串的很急，低沉嘶哑的生硬像是一勺油浇进了旺盛的欲火中。 “就该叫我主人吧？”他说着，手却紧紧的握着墨言紧绷的尾巴，眯起的双眼气势十足。 “真实的……啊啊……这种时候……还、还……”墨言的额头抵在卫雨宫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体跟随着这个男人而起伏，“还顾着玩角色扮演……你……呜啊……禽兽……” “说嘛。说了……我就做到你明天下不了床。就算你是瓦尔基里，我也做得到。” 墨言愤恨的抬起头瞪着这该死的男人，但是卫雨宫停了动作，此时的他难以满足。被体内到处乱窜的火焰折磨了一番，他还是自暴自弃的确定自己的的确无法反抗这个男人的命令。 墨言直起上身，展露自己被卫雨宫弄得一塌糊涂的身体，果然看到这个一直游刃有余的男人眸色暗了下去，严重翻涌的情欲让墨言又怕又期待。 “主人，不来满足一下你的宠物吗？” 话一出口，卫雨宫便不再忍耐，一翻身将墨言压在身下。 夜还很长，但是卫雨宫一惊下定决心一定要墨言做到昏过去。 …… 当海平面上出现初升的太阳，卫雨宫醒了过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墨言的脑袋，那狗尾巴和耳朵在墨言第一次高朝之后就消失了，可见从那个黑洞传来的方法的确是有效的。 不过他不会感谢他的，因为会导致这个问题的罪魁祸首就是那边的混蛋。 “雨宫……”墨言不知道和实醒了，可是腰间的酸软让他忍不住呻吟，一点都不想动弹，软趴趴的在床上享受着激情夜晚的余韵。 “怎么了？”卫雨宫侧过身，亲吻墨言的后脑，嗅到他头发里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忍不住一嗅再嗅，直到墨言伸手推他。 “别闹……累着呢。”墨炎伸手揽住卫雨宫的腰，把脸枕在他的胸膛上，休息许久，才说道。 “这算是我们的周年纪念？”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继续其他的庆祝的方法。” “嗯……我好爱你啊，雨宫。” 卫雨宫蓦地瞪大双眼，随即失笑，揉了揉墨言的脑袋，“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搞突然袭击，现在可是早上，我可是随时可以化身为狼。” “哼！”墨言哼了一声，撑起上身，道：“来就来！怕你啊？” “再来……”卫雨宫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挑起墨言的下巴，道：“可就不是今天下不了床了。” 墨言直接伸手揽住了卫雨宫，用一个热烈的吻告诉他自己的回答。 难得出来度假，就要放纵一下不是吗？ …… 另外一个世界，东方正在喝茶。而一旁奥兹和明辉月正在没天例牌的就东方忆的教育问题发生争吵。 一旁的冷霜傲眉头紧皱，一副要命的模样。 看了看手中的药剂瓶，东方忆耸了耸肩。 本来这药如果不是直接饮下的话，过几天就会自己恢复的，真不知道大家都在紧张什么？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东方忆把药剂瓶收回空间戒指中，挑起眼看着那边一如既往的争吵。 算了，只要结果OK就没问题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