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夫 下——萝卜兔子
萝卜兔子  发于:2014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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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和豆沙的家庭在学校里还算蛮特殊的,开学一般都是家长和老师打招呼的时候,班主任的办公室里进去了一拨又一拨的家长,王殷成和刘恒好不容易才排了进去。

豆沙的班主任姓龚,龚老师今年刚结婚,师大心理学毕业的本科生,人看上去特别有亲和力,长得很清秀笑起来还有一个梨涡。

看到王殷成和刘恒两个男人进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数了,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两个位子道:“你们好,请坐。”

王殷成和刘恒坐下,龚老师一看到王殷成,愣了下,想了想,慢慢道:“你是刘续的家长?!”

王殷成淡笑点头。

龚老师又笑着看了看刘恒,隐约发现刘续和眼前这位面孔冷峻皮肤小麦色的男人也有几分相似。什么都不用说,龚老师就明白了,她老公是学生物医科的,她对这方面有所耳闻。

刘恒没有开口,王殷成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龚老师笑道:“我明白了,你们放心,刚刚也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和你们情况类似的。我们学校每年都会有这样家庭背景的孩子入学,学校里都是平等看待,没什么不一样。当然毕竟像你们这样的家庭真的是少数,所以如果未来有一些突发状况,也请你们务必谅解。”

刘恒道:“什么突发状况?”

龚老师认真道:“比如打架。两个男生打架,其中一个动手的理由很可能是另外一个孩子的家庭比较特殊,这个理由在家长看来很幼稚,但是在孩子看来却合情合理。这种突然的情况无法避免,现在社会也很开放,孩子的心理建设和家长在童年时期的培养以及生活的大坏境有很大关系,会有少数家庭的观念还很保守,所以这样家庭的孩子难免在心理上会排斥。”

王殷成点头:“我明白了。”顿了顿:“刘续他还有点厌学。”

龚老师笑了下,点头:“我知道,刚刚我就发现了,孩子没什么精神,应该是不想来上学,心里上排斥。我问一下,刘续之间有上过少年宫类似的辅导班,出现厌学情绪么?”

王殷成道:“他一整个暑假都在玩儿。”

龚老师:“也许是不适应,不过,玩了一个暑假,孩子确实很难适应。据我了解你们还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让孩子玩了一家暑假的家庭,当然我不是说不好,但是这样的行为和溺爱没有什么差别。作为班主任,我还是希望家长在孩子的学业里多放点心思,孩子的脾气性格是不能纵容的,适当严厉的管教总是有好处的。”

龚老师又说了一些,带了一点专业术语的解释,她看出来王殷成和刘恒都是通明的家长,只是可能在孩子教育问题上一直无从下手。

龚老师最后亲自把王殷成和刘恒送出办公室,道:“放心好了,刘续在学校的言行我会多留意,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再和你们联系的。”

“好,谢谢龚老师。”王殷成点头

刘恒:“谢谢。”

王殷成和刘恒出来之后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恒侧头看了王殷成一眼,两人站在教室前的走道上,“在想什么?”

王殷成回头,“我是不是,有点太溺爱豆沙了?!”这是头一次,王殷成怀疑自己是否给了豆沙太多溺爱,以前王殷成总想给豆沙最好的最多的,什么都给孩子,现在和龚老师一交流,才惊觉自己是否做得正确。

刘恒伸手半搂住王殷成的肩膀,凑到王殷成耳边道:“没有哪个家长能做到十全十美,你已经很好了,豆沙现在是太黏你了,以后就好了,他毕竟是男孩子。”

王殷成心里叹气,但好歹也不晚。

豆沙坐在教室里,除了班主任以外的其他几个老师轮流上去做自我介绍认识新同学。豆沙却突然打了个小喷嚏,吸了吸小鼻子,他觉得很奇怪,朝外面看了看。

豆沙这个时候哪里知道,就在他正式开始小学生涯的第一天,他的大橙子和爸爸就已经在嘀咕着怎么让他学着不粘人学着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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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M市,一个废弃的厂房内。

傅兵头疼欲裂,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浑身的肌肉酸痛,眼睛一角有很明显的胀痛敢。周围的视线渐渐清晰,他也逐渐从昏睡中清醒过来,那一瞬间他后背都是冷汗,吓得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要跑。

然而傅兵双手被反绑着,脚腕和手腕都绑着粗麻绳,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丢在地上。

傅兵抬眼看四周,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废弃厂房里,厂房四周开了无数大天窗,阳光透过天窗照进来,将整个废弃工厂照得闷热。

“醒了?!”一个慵懒的女声问。

傅兵觉得声音又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傅兵跟一只虾米一样侧躺在地上,女人说完话之后就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哒哒”声,傅兵抬起脖子,想要看清到底是谁。

女人走到傅兵面前,低眸垂视躺在地上的男人。女人穿着一身酱红色的V领长裙,腰间配着一条手掌宽的黑色腰带,一头栗色的长卷发,不施粉黛,面孔精致漂亮。

傅兵眼角肿着,不太看得清人,他眯了眯眼睛,道:“你……你……”

“看不见么?”女人笑了一下,微微弯下腰,V领性感的垂下,长发跟着垂落,道:“现在呢?!”

傅兵终于看清了女人,瞳孔一缩,道:“你……rose?”

rose直起身,笑得漫不经心,眼里都是嘲讽,“老同事,难得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做了四五年的牢房恐怕已经把我忘记了!?”

傅兵:“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

rose眯了眯眼睛,眼神凌厉,“应该什么?应该满世界被机构追着跑对么!?你以为我是你么?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到头来还进了监狱!?”顿了顿:“我说呢,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找不到你人,原来是坐监去了!”

傅兵:“你要做什么?!我早就已经和你没什么瓜葛了!你抓我做什么!?你放了我!!”

rose挑眉,摇了摇头,嘴角却像死神一样挂着冰冷的笑意:“做什么?当然是来讨债的。顺便来问一问,你当年离开之后,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恶心事?恩!?”

傅兵喘着气,道:“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监狱了!我已经悔改了!!”

rose穿着一身长裙,漫不经心蹲下,在傅兵看不到的身后,站着几个陆亨达派给rose的保镖。

rose冷冷看着傅兵,道:“你以为做几年牢,出来就真的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天真的人。重新做人!?呵,那是法律给你的机会,让你重新做人,而不是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你捅别人几刀子,坐个牢出来就把一身的血洗干净了,那被你捅的人呢!?法律宽恕你,被你伤害的人,难道还要说声‘没关系’?”

傅兵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rose冷笑,矮身凑过去:“我现在的老板查到当年你被机构轰出去之后,有人接手的一个代孕和你有关系,你还记得么?”

傅兵原本侧疼在那里,此刻听rose一说,后背冒冷汗不说,被捆住的手脚都在哆嗦,瞳孔一缩接着散开:“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坐过牢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

rose继续冷冷道:“周田!还记得这个人么?!当初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后死得那么惨,一辈子良心不安。你说你怎么又继续走了他的老路呢?!恩?”rose接着又凑近傅兵,无名指长长的指甲划在男人惊恐的面皮上,“一次代孕,你还想再找第二次?我要是王殷成,我就直接把你剁了喂狗!反正我也不怕弄自己一身血!”

傅兵陡然听到王殷成三个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心脏直跳,翻了个白眼就要晕过去。

rose站起来,冲那几个保镖看了一眼,转身给陆亨达打电话。

陆亨达漫不经心听着,rose道:“抓到人了。你猜的没错,他曾经找过王殷成第二次,应该没有成功,还被人弄进了监狱。”

陆亨达:“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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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刘恒和王殷成刚刚一起很认真严肃的劝说完豆沙,男孩子要独立不能粘人,豆沙也勉强接受了以后一个人睡觉的提议,刚刚才耷拉着尾巴回房间,一脸不情愿不乐意。

豆沙回房间,关上了房门,王殷成坐在沙发上一直默默看着孩子的身影,眉头也是皱着的,他觉得自己刚刚对豆沙有点凶了,孩子是不是很难过?

刘恒伸手握住王殷成的手,道:“没关系,他是男孩子。”

王殷成点点头。

刘恒现在简直有一种洗完澡的浑身畅快感,他已经能预见晚上吃完饭豆沙包子回房间之后会发生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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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回了自己房间,拿手机给叶飞打电话,没打通,紧接着给刘继打电话,幼儿园还没有开学,还要再等一周。

刘继在电弧那头的声音听上去特别高兴:“豆沙豆沙,我告诉你哦,我开学就上大班拉,我跳级了。”

“啊?”豆沙一愣。

刘继继续道:“我跳级了,我妈妈说上学的时间太长了,她等得着急,就让我上大班了。”

豆沙:“哦。”

刘继听出豆沙的声音有点不高兴,忙问发生了什么,豆沙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继道:“可是我一直都一个人睡啊,我们小班的好多同学都一个人睡觉的。豆沙你还跟麻麻睡么?”

豆沙小朋友的眉心一跳,感觉到了世界满满的恶意,怒得“啪”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电话。

而站在阳台的刘恒接到了陆亨达的电话。

陆亨达:“你之前让我去查那个人,查到了。”

刘恒转头朝客厅里看了看,王殷成正在弄晚饭:“继续。”

陆亨达:“rose在M市找到了那个男人,我觉得你有必要立刻回M市一趟。”

刘恒:“什么事?”

陆亨达:“rose说,那个男人曾经在王殷成第一次代孕成功之后找过王殷成第二次。”

刘恒捏着手机背对着客厅,手指骨手腕甚至整个手臂都在用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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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突然提要走,王殷成和豆沙都有点吃惊,好在豆沙也没闹,刘继电话里的话让豆沙小男人的自尊心极度膨胀,他想他才没有黏人呢!他明明很独立!

王殷成送刘恒下楼,两人一前一后默默下去,“不要我送?”王殷成突然问了一句。

刘恒走在前面,听到王殷成的问话顿住脚步转身,王殷成站在几级台阶之上垂眸看他,双眸平和安静。

刘恒刚刚脑子里特别混乱,如今看到王殷成这么平静的表情,心里就像被鞭子抽了一样难受,他想王殷成到底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经受住那样残忍的过往。

刘恒伸手拉住王殷成的胳膊,将人拽到自己怀里抱着,他亲吻王殷成的鬓角,在王殷成的耳边道:“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对豆沙凶点没关系,孩子不记仇的。”

王殷成嗯了一声,他觉得刘恒的情绪有些奇怪,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刘恒一直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很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什么,但这么长久的相处下来王殷成也知道,刘恒刚刚就有些不太对。

刘恒搂着王殷成,两人之间其实亲密的时间并不多,牵手拥抱也很少,刘恒抱王殷成的那几次王殷成要么把人反推到洗漱台上,要么扯着刘恒的衣领,但今天王殷成却回抱了刘恒一下。

刘恒背脊僵了僵,王殷成回抱刘恒,在刘恒耳边轻笑了一下,就像哄一只情绪极其烦躁却又洋装镇定的大猫一样,道:“恩,我知道,等你回来睡觉。”

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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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下飞机就联系上rose,rose身边的保镖开车过来将刘恒带去了废弃厂房。

厂房里亮着两盏破旧的照明灯,刘恒携着半夜一身的露水,肩头带着寒意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被绑在地上的傅兵。

刘恒看到傅兵第一眼觉得眼熟,第二眼就认出了男人。

傅兵自然也看到了刘恒,他实在没想到rose嘴里的那个老板竟然就是眼前的男人。

rose和刘恒点了点头打招呼,退开去了一边。

刘恒站在傅兵面前,居高零下临下冷冷看着他,道:“你找过王殷成第二次?让他代孕?”

傅兵手脚发抖,刘恒浑身的气场张开,他有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要想弄死自己简直轻而易举。

傅兵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找过他第二次,但是他也没有再给任何人代孕,只有周田那次,只有给你代孕那次。”

刘恒听到傅兵说了句“给你代孕”,挑了挑眉头,蹲下来,冷冷道:“你认识我?”

傅兵点点头,哆嗦着,rose绑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不松,他憋不住尿了自己一身,此刻浑身的尿骚味,道:“我见过那份代孕申请资料,看过你的照片!”

“当年就是你和周田一起逼他的对么?”刘恒冷冷道。

傅兵怕死,非常怕死,他坐了四五年的牢真的是怕了,怕得要死,他点头,老实回道:“是我,周田缺钱,我当时和他开玩笑说代孕赚钱,可惜他是个糟老头还取笑了他一下。没过几天周田就给我打电话,说他那里有个上大学的男生,各方面条件都好,关键是没什么亲戚,就算逼迫也没有顾虑。”

刘恒压下心中的狂躁,又问道:“为什么第二次又找到他?”

rose刚刚出去透气,这会儿突然跑进来道:“刘总,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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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哥带着手下几个人,手里拿着家伙,明火执仗大跨步走了进来,和刘恒打了个照面,又一眼看到了被捆了丢在地上的傅兵。

彪哥摸了摸手腕,冲刘恒抬了抬下巴:“这位老板,”指指地上的傅兵:“开门见山的说吧,这人,得罪你了,你要教训一下放走,我就等你忙完了我带走,你要是想直接做了,我就当个观众,等他死了帮你抛尸。以后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谁也不认识谁!怎么样?”

rose在旁边皱眉,据说傅兵做了好几年牢房,最近才出来,这拨人明显是和傅兵有些牵扯,估计是傅兵坐牢之前得罪的人,不过这怨气是有多大,这么多年还穷追不舍!?

刘恒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侧头看着彪哥,头顶的照明灯在他脸上打下斜斜的一道阴影,冷冷道:“那你等着抛尸吧。”

rose:“……”

彪哥挑眉,略微诧异了一下,示意手下人规规矩矩退到一边。

刘恒回头,双眸中孕着风暴,“说!”

傅兵一看见彪哥,又看了看眼前刘恒冰冷肃杀的面孔,知道自己真是完蛋了,理智终于全面崩盘,躺在地上大喊道:“你们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你们都是为了王殷成来的!哈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

刘恒没有管在地上打滚发疯的男人,站起来侧头看彪哥,彪哥也看着刘恒,疑惑道:“你是哪位?”

刘恒道:“王殷成现在是我的人。”

彪哥立马懂了,想起那天王殷成回来时带着的那个软糯孩子。彪哥上前,“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见过你们的儿子的豆沙,王殷成带孩子来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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