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龙的汉化过程(修真 魔幻 一)+番外——闲卧听雨
闲卧听雨  发于:2014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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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血腥味飞散在空气里,摩尔多克眯缝着它那双红色的眼睛,愉悦的抽了抽鼻子,这熟悉的味儿让它微微的兴奋起来,它玩味的欣赏着骑士绝望的眼睛,考虑着即将喷出的火球是让他五分熟还是七分熟好。

摩尔多克低下头,带着硫磺气味的鼻息吹拂着骑士俊美的面颊,他的手紧紧按在银链的挂坠上,蜿蜒而下的颈血染红了雪白的亚麻衬衫。摩尔多克听见骑士低低的念出一个名字,像是最后的道别,以此同时,半空中突然传来咒语的吟唱声。

摩尔多克倒抽一口凉气,潜意识告诉它情况不妙,它立刻就想腾飞到空中,可还没等到那对巨大的肉翅完全展开,身下的岩石地突然裂开一张巨大的口子将它庞大的身躯彻底吞噬。一时之间摩尔多克愤怒的咆哮声几乎震动了天幕,它朝天喷出熊熊烈焰,想要烧死施术的法师,在巨大的吸力将它彻底扯入未知的空间之前,它看到那个白袍的法师在淡金色光球的包裹下徐徐降落在躺卧在地上的骑士身边,毫发未伤。

狡猾的人类暗算我!摩尔多克愤愤不平的发出最后一声尖啸,顷刻便整个消失在黑暗的裂口里,大地亦随之合拢,地面平整如昔,仿佛方才那巨大的裂缝只是一场幻觉。

“伦博萨!”看清来人的身形,骑士惊喜交加,挣扎着想要起身,银发的法师弯下腰制止了他的动作,一手贴近他颈侧的伤口,淡色的唇开合着,随着轻柔的咒语声银白色的光球慢慢从掌心溢出,片刻之间,手掌下的伤口已经止住血流,并且慢慢愈合起来。等到那伤处完全恢复成一条细细的红痕,法师才放下手,微笑着看着他死里逃生的朋友。

“还好吗,扬克尔。”

“我没事。”骑士一把捉住那只缩回的手,天蓝的眼睛直直望进法师柔和的绿色眼瞳里:“为什么你会赶来?我还以为……再也没有见到你的机会了。”

法师不说话,只是把眼光投向他胸前。骑士低头一扫,银质的挂坠沾染着先前流出的血迹,打开的像框内,伦博萨一如既往温和的微笑着。他恍然大悟:“链坠!是你送给我的这个链坠!”

伦博萨漂亮的绿眼睛微微的弯起来:“是的,我在坠子上施了一个简单的召唤术和空间术的叠加。一旦染上你的鲜血,那么数秒之间,我就会立刻赶到你身边。”他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尽管施术的时候,我并没有把握你将一直佩戴着它。”

话音未落。一双结实的臂膀已经将他拥入怀中。“我一直想着你!伦博萨!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你的脸!”扬克尔紧紧拥抱着法师纤细的身形:“一起回纹琴岛去吧!”

“你确定?扬克尔?放弃圣骑士的封号和我回纹琴岛?”

“什么圣骑士,”扬克尔自嘲的一笑,“不是你,此刻我早已死在摩尔多克的火球下了……对了!摩尔多克!”他双眼一亮,像是突然想了起来,“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你杀了它?”

伦博萨摇摇头:“岩石谷绿龙是强大而邪恶的上古生物,扬克尔,单凭我的力量是杀不死它的。”

骑士惊讶的睁大眼睛:“那么它还活着?它在哪儿?”

“我不知道。亲爱的扬克尔~~”法师温文尔雅的脸孔上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只是施了一个割裂空间与时间的法术,你知道,如果不刻意要求某个准确的时空落点,割裂它们其实并不是很难。摩尔多克先生现在也许正在什么地方抽它的小烟斗(注:意为摩尔多克愤怒的喷火),也许是几千年以后,也许是几万年以前~~那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有生之年是不能与它再会了。”

骑士对爱人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邪恶的气息打了个寒噤。他为下落不明的死敌做了个简单的哀悼,然后就做了一个他一生中最勇敢的举动——俯下身把嘴唇贴在可能是比恶龙更可怕的存在的白袍法师伦博萨蔷薇色的红唇上。

伦博萨一愣,随之闭上了翡翠般的绿眼睛,他轻轻的回应着扬克尔笨拙的吻,一声含糊的低语从2人交缠的舌间溜出。

Adiós,摩尔多克。

第九章:一串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偌大的市集里,只见一个华服公子手持折扇在前面悠然自得的漫步走着,身后一个长的像年画上抱着鲤鱼的胖娃娃那样又肥又短的青衣小僮东张西望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敖摩好奇的睁大眼睛,人类的集市真有趣咧。和上次看到的那一团被捅破的蜂窝不同,这里的人个个喜气洋洋的,卖米的卖肉的摆摊的算命的,吆喝的讲价的说书的卖唱的。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只把它看得眼花缭乱,两只眼睛都要不够用了。结果就这么一转眼,居然把三太子给跟丢了。

没头苍蝇似的找了半天都没找见那一袭嚣张的红衣,敖摩立在集市上傻眼了。怎么办?要飞到空中去找找看么?不对啊……翅膀被红袍给变没了……正在它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远地集市那头传来一声悠长的吆喝:“卖~~~糖葫芦啰~~~山楂~~大枣~~甜山药~~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啰~~~”

随着叫卖声走来一个扛着许多糖葫芦的货郎,三三两两的馋嘴孩儿围着他打转,拿着铜钱争先恐后的喊着:

“小二哥,给我一个山楂的!”

“我要那个山药的!最顶上最大的那个!”

“我家娘亲不给我钱,小二哥你先佘我一串好不好?明天我就从家里揣两个鸡蛋来给你~~”

敖摩眼前一亮!啊!狗屎蛋来了,顾不上继续找太子,它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货郎眼前,响亮的大喊一声:“小胖吃狗屎蛋!”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孩子们突然都静下来了,货郎也张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这个双下巴的小胖孩儿,不晓得他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

咦?难道记错发音了?不可能……还是语序上出了问题?敖摩抓抓脑袋,试探性的指着自己:“小胖……”又指着货郎扛着的糖葫芦:“狗屎蛋……吃……”

从孩子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货郎涨红了脸:“去去去,哪里来的白痴小孩儿,我好生生新做的糖葫芦,个顶个的甜,怎被你叫成那等秽物!不买就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这番话敖摩是一个字儿也没听懂。看到货郎转身要走,它急了,扑上去要阻拦。货郎正要习惯性的把它推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阻止了他。一个白衣中年文士立于敖摩身后,对那货郎展颜笑道:“何必与小孩子计较,你这糖葫芦我买了,各给我十串。”一边递过来一小锭银子。

货郎一见银子立刻眉开眼笑,飞快的接过银子并取下三十串糖葫芦递到那文士手中。文士随便从中抽出一串给了敖摩,看它捧着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笑道:“好吃么?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你跟我回府,待我唤下人泡上一壶桂花清茶与你慢慢吃罢。”

他停了一刻,见敖摩没有拒绝(其实是没听懂,也没顾上听,忙着吃。),于是面上一喜,牵了那小胖手就要走。

“慢着!”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但见那迎风而立的轩昂身形,头戴金冠,一袭红衣,玉面朱唇,目似点漆。端地好个飘逸俊雅的浊世翩翩佳公子。饶是那货郎走南闯北,见过好些场面,此等气度凛然艳光逼人的人物也是头一回遇到。

只见三太子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对那文士道:“青天白日集市之中,不知兄台试图拐走我家小僮意欲为何?”

文士见他衣衫华贵,举止高雅,料想非富即贵,只得陪个笑脸道:“公子哪里话来,在下只是看这孩儿玉雪可爱,颇是投缘,故此相邀到舍下饮茶。既然他是公子家僮,在下斗胆,不如请公子一并下驾府上。同饮香茶一杯可好?”

太子眼角上挑,面上浮起一抹笑意:“哦~~~看来是我错怪兄台好意了~~”他手中折扇突然合起在掌中一敲,冷笑一声道:“好个花言巧语,可惜我敖丙岂是那等凡夫俗子泥胎浊眼!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那文士一愣,脸上突然换了一副古怪的笑容。平地里只见黑云腾起,待得云雾过后,他人竟然连同敖摩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太子眼角含霜,也随之将身一纵,化风追去。只留下集市里众人目定口呆,也有那好事之徒争相传唤:“老婆,快点出来看神仙打架!”等等不题。

话说那妖精使了障眼法,趁乱将敖摩迷晕掳走。它其实今日本是途经此处,不料路过集市时突然见一股宝光烨烨照人。潜下去一看,见只是个无知小儿,颈子上带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碧玉。那玉石盈盈然散发龙族特有的高华清气,一看就知绝非凡品,于是起了个心眼想要骗到手中罢了。谁知不巧竟然被太子看破它真身,集市之中又是阳气浓烈,它无意与太子恋战,只得弄黑烟迷了众人的眼,再脥起敖摩朝着老窝驾云逃逸而去。

“妖孽!哪里逃!”身后传来冷冷一喝。妖精听在耳中,知是太子追来,不由心惊胆战。它脚下不停,左顾右盼,突然望天尖啸一声。

三太子立时色变,眼见此处离人烟密集处是远了,怕是已经进了妖精势力范围内,这小妖尖啸必定是在打信号呼唤同族前来声援。事不宜迟,待得其他妖魔赶来相助便差了。太子两袖一抖,化出常使的一柄方天画戟,提戟飞身就朝那妖精后背狠狠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妖就要葬身于太子戟下之刻,一束黑丝突然从云端下方朝太子迅猛击来,太子大吃一惊,闪身躲过黑丝攻势。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面金甲的妖魔立于云头。沉声道:“哪里来的小龙,竟敢在我黑风煞神的地盘上撒野!”

太子吃了一惊,以他三千年修为,居然看不出这黑面妖魔的原型来。他强打精神,将方天画戟横在身前,朗声道:“孤乃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是也!兀那妖魔,既闻我名号,还不快快放下我龙弟。孤与你一条全尸离去!”

第十章:魔窟惊魂

那自称黑风煞神的妖魔听他报了家门,不禁没有被吓退反而眼中凶光大盛:“我道是谁,原来是敖广家的好儿子!”他狞笑一声:“合该今日落到我手里,把与我洞中孩儿褪鳞去角煮煮吃了,还可助我提高修为。”

三太子面色一白,也不再与他答话,迎面挺戟便刺。那魔收了调笑,拔出腰间武器迎战。原是一柄乌漆黑的大刀,刀柄上累累镶嵌着人骨。黑妖魔一手以刀挡开来袭的方天画戟,一边还颇有余逸的笑道:“说来我曾吃过九十九个得道高僧,留下小指骨镶嵌在这厉鬼刀上与我助力,待我今日吃了你,那把龙须正好把来做个九龙缚丝剑穗,挂在我刀上好耍子。”

太子脸色冰寒,以他纯阳之体,自然能体会到那刀上散发出来的不同寻常的怨气。这妖魔不知究竟吃过多少人,便是连交战中散发出来的斗气也是腥臭难闻。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隐隐察觉自己似乎不是那黑妖魔的对手,立时逃走回转禀报父王处理才是上策。可是……太子斜了一眼那小妖手里被迷昏睡着的敖摩,由于法术不曾被破,它眼下还是那白胖童子的皮相,正张大了嘴巴流着口水,不知道做着什么香甜的好梦。三太子心下一窒,深知自己若逃走,这圆不隆冬,懵懵懂懂的小弟该是何等下场。

对这个骤然平地里冒出来的名义上的堂弟实质上的胞弟,一开始他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去二叔宫里探望,等到看到那和其他兄弟都迥然相异的圆滚滚的肚皮,忍不住顽心大起,翻来覆去踩了个够本。后来更是以捉弄那火爆的小龙,看它暴跳如雷为乐。说起来太子也是小孩心性,他骄蛮惯了,喜欢的物事定要抓在手心反复玩弄。这一回带敖摩上陆地,本来是存着个看笑话的心,没想到敖摩身上所带宝物引来妖精窥视,还将它顺势掳走,事到如今太子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扔下敖摩独自离去的。但是若要他强力硬抗,却又不知能在这妖魔手底挺过几招?难道到头来兄弟二人都要把性命送在这里?

黑妖魔看他缠斗中还要看其他方向。顺眼望去看到小妖手里的敖摩,喜道:“原来此间还有一头小龙,如此甚好,今日洞中可以摆下双龙宴了。说不定还能邀我几洞契兄好友一同享用咧。”

三太子闻言银牙一咬,心下明白再强挺下去无益,他狠下心咬破舌尖,以一口真阳龙血使出个障眼法,留下个替身犹自在那妖魔刀下残喘,真身却早已化风匿去。妖魔见到落网的敖摩心喜之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等到一个斜劈将那替身砍作两半,被砍中的替身随即化烟消去,他这才发觉中了太子的金蝉脱壳计,不由得勃然大怒。

“大王,”一旁的小妖这才敢上前来软言安慰:“不要紧,即使走脱了一个小龙,属下手头不是还有一个么?大王要修炼成无量魔君,就吃了它也是一样的。”

那妖魔皱着眉头道:“你有所不知,龙族最是护短,今日放脱这小龙回去告状,他日龙族必然大肆卷来报复。唉……原是我一时疏忽了。”

小妖听得两股战战,抖道:“那要如何是好?难不成将这小龙好端端送回去赔罪?”

黑妖魔沉思一回,道:“那也不必,我本来就快要修出无量真身,如今吃了敖广的儿子,定能大有助益。若是真身修出,便可连我洞府一起隐入异世空间,到时候就算他龙族把这三界翻个个儿,也别想把我找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小妖闻言也安下心来,喜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小的尽快赶回洞中,通知各洞兄弟一同烧火起炉。为大王作羹。”

黑妖魔点头道:“回去先把它泡在水潭子里,我要先沐浴更衣,记得起丹霞紫炉,加紧添柴填炭,把那火势熊熊地烧到月上中天,才是蒸食的最好时节。”

小妖应答,欢天喜地的挟敖摩与黑妖魔一同离去不题。

待得二妖去远,半空中又出现了三太子的身形。原来他一直不曾离去,只是隐身了远远偷听妖魔计划。

“月上中天么……”太子自语道,他仰头看了一眼天边刚露脸的下弦月,看来一时半会儿敖摩没有生命之忧,不过也是赶不及上天禀报父王。该如何是好?

攥紧了拳头,太子沉思几秒,伸手自怀中掏出一块血红宝玉,扬手望天一抛。

宝玉在空中炸开,化作绚丽烟火。这是龙族的求救信号,不论四海九州之内,只要附近有见到这信号的龙族,必定会寻来相助。事到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临近有修为强大的长辈偶然路过,见到信号会前来搭救了。望了一眼那落去的烟火,三太子毅然转身,随着二妖留下的妖气痕迹一路追寻而去。

冷死了,为啥睡得这么不舒服。

敖摩在黑暗中慢慢醒来,哼哼两声想要翻个身子再睡,却突然发觉自己动不了了。再睁开眼睛一看,周围黑鸦鸦一片貌似是个山洞,而自己竟然被绑得结结实实,肚皮朝天泡在一个浅浅的池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摩睁大了小眼睛,它只记得和红袍去集市,不小心把红袍跟丢了。接下来就是有个人类买了很多狗屎蛋要请它吃,结果红袍又突然跳出来,和那人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啥,也不知什么时候它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紧了扔在这池子里。莫非又是红袍在搞鬼?就知道这小法师无缘无故带自己出来没安好心,等他出现一定要喷火烧他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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