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我那爱欲横流的青春——阿布袋袋
阿布袋袋  发于:2014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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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遥,再见!”再见,我的初恋。

在整整三年前,我死去的初恋。

就像人家说的“毕业即分手”,这像个魔咒一样,我们也没能逃脱着命运的枷锁,我们很平静的分手了。那天,天气很好,我们晒着太阳聊着关于分手的天。

“周宪,我觉得你可能并不爱我,只是因为寂寞。”

文学系的女孩是不是说话都这味儿的。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在乎的是我们之间的恋爱形式,你没有在乎过我。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你紧张是因为你怕我跟你分手,你用各种物质化的东西塞给我,但是你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你!周宪,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不合适。”

“哦!”

当邓鹏飞问起我过程的时候,我能记起的就这些了,从此之后,我跟湘湘成了点头之交,一笑而过。至于,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死党,我真的弄不明白。

毕业季吃散伙饭那天,大家都喝醉了,扫人性的秦扬一如既往的没出现,当我问起关于秦扬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在校园里面混的时候,周围的人下巴都要掉了。

“周宪,你再不关系同学也要有个限度啊!秦扬早就免修了广告学的课程了。”

“他其实比我们大两级,后来因为家里有事还是去旅行,就休学了一段时间,后来直接又在大一重新开始。”

“他可是梦之声乐团的团长啊!”

“钢琴小王子啊!”

哦,难怪晚会上的那个总是看着很眼熟的人是他啊!难怪他能跟岳遥在一起啊,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曲终人散,我和邓鹏飞从饭馆出来透气,两个人一人点了一根烟,尽管不是第一次抽,但是还是呛到鼻子眼睛难受。两个人蹲在门口台阶上,活像两尊狮子守护神一样,默不吭声,后来邓鹏飞站起来。

“哥们,要走了,保重啊!”

“嗯,你也是。”

毕业后,邓鹏飞回了老家,就再也没见过他,偶尔在线上联系一下,但是还是那么远。

湘湘,现在就在我面前阴魂不散的晃悠。

岳遥。嗯。还是不说她了。

秦扬,一提起他就火大,也不说他了。

总是说冤家路窄,毕业一年后,我又以一种挫败的形象见到他了。

3、你不适合抽烟

“周宪,胡主编叫你过去一下。”

“哦,马上就来。”我心里有些忐忑,胡主编的严厉在全社都是出了名的,每次就他办公室都是揪着一颗心去的,时不时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回来。我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奔过去推开门,胡主编笑呵呵的坐在办公椅上,表情甚是轻松愉悦。

“小周啊,今天负责招待这位贵客,当然啦,也是我们社里的签约作家。”

我顺着手势望过去,沙发上坐的人让我大吃一惊,是秦扬。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这么和蔼可亲的样子装给谁看啊?胡主编真相不是这样的啊真相。

“呃,好久不见。”我尴尬的把手伸向秦扬,秦扬也友好的跟我握了握手,冒出一句。

“紧张什么啊,手这么凉。”

“原来你们是老同学啊,怎么不早说呢!”我心想我哪里知道。

“这样就更好了,交给周宪负责这件事儿我就更放心了。”胡主编你还是不要放心的好。

应胡主编的要求,预定了一家靠近江边的四星酒店。将近一年不见,其实秦扬的变化还是挺大的,比起以前看起来瘦了点,穿起西装的样子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只是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犀利伤人。

我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过往的一切又像驱散不走的阴云,那一夜的事,脸上像被烫过一样的烧,真是让人生气的家伙。

看着眼前的稿子傻愣着,思路完全断了玄,抽屉里摸出一根许久不曾品尝过的香烟,走到茶水室,点着刚抽了一口,被呛到干咳起来。一直黑影晃过,伸出手把我嘴里的烟头抢过来,扔在水槽中熄灭。

“怎么到哪儿都是你,你在这里晃什么?”

“不是之前说过嘛,你不适合抽烟,莫非忘了?”秦扬还是一副轻佻的口吻,好吧!我收回之前说的话,这种渣渣是不会变的,永远都是这幅德行。以前的记忆像是赶不走的苍蝇让人厌烦,如果有什么能抹杀掉那段记忆的话,我宁愿折寿十年。我一时语塞,只想抓紧离开,这个与禽兽无异的人,跟这种人废话,永远都是拉扯不清的。我拐出茶水间,听见秦扬在身后说:

“你晚上吃饭的时候不会像穿成这个样子去吧?”

我看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T恤+牛仔裤+休闲鞋,尽管上班将近一年了我还是去不掉那副学生气,跟秦扬一比,简直就是个大傻叉,在他眼里的我还是一副土鳖相,好欺负的傻小子周宪。

不过,幸好公司衣柜里一直留着一套正装,那是为了应付上级检查时,接待用的行头。人配衣裳马配鞍,狗配铃铛……嗯,反正不管我穿什么都是那个帅气的周宪。

单位派专车送秦扬去酒店,周围跟着一票人,胡主编还有出版科的张科长,甚至在外面出差的副社长也打来了电话问候,我这个小喽啰兵夹在中间那么没有存在感。席间,也一直插不上话的我只能闷头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你言我语,竟一时萌生了辞职的念头。

从席间的话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扬能受到公司的如此厚待,如今图书市场竞争如此的激烈,一家出版社的兴衰成败全在能不能做出一本或者是基本畅销书\热销书,而秦扬原本是一家小说网站的自由作者,不知道被哪个编辑慧眼识珠给挖了过来,网络小说出版之后大受好评,为公司带来利益的人当然受到欢迎,那可是摇钱树呢!

怎么感觉像是青楼里的头牌姑娘一样,秦扬,你就是个卖身成奴的人。

头,好像有点晕,可千万不要醉啊!

“小周,我跟张科长得先走一步了,回去要开个选题策划会,你先陪着秦先生,然后把秦先生好好送回家啊!”

“嗯,您放心。”我当时是什么表情的,该死的酒精,是不是已经让我面瘫了。

“胡主编,您太客气了。我的司机回来接我回去的,你放心吧!这么晚还要开会,是不是太辛苦了些?”

“这都快成传统了,不管多晚,只要上面一说开会,哪怕在被窝里呢也要爬起来,争分夺秒嘛,已经蔓延到这个行业了,你不动别人就会先吃掉你。”

胡主编他们刚走没多久,顿时强睁的意识瞬间消失。整个包间里只剩下我和秦扬,华丽璀璨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看不清秦扬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张嘴在一张一合,我难受的趴在桌子上,只有耳朵在努力运转。

“喂,周宪,要睡会去睡。”

我想回去睡啊,但是睁不开眼,眼皮上似乎挂了把千斤锁,我还是那么逊,一喝就多,一多就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总是没有什么进步。

当我爬起来的时候,不知道睡了多久,抬起头,还是酒店的包间,静悄悄的。秦扬在阳台上站着,手里夹了根烟,那一点火星忽明忽暗,他望着远处的江,江上依然是灯火通明。我扒出手表看了一下,竟然已经一点多了。我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秦扬走去。

“走吧,送你回去。”秦扬背对着我,弹掉了手里的烟。

“胡主编让我送你的,不过看来你似乎不需要,那我先走了。”

我拿起包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扬重重的叹了口气。

“还在因为那件事对我怀恨在心?”

“不敢,我可得罪不起我们出版社的头牌,再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还不少吗?”

秦扬走过来,一边说着我们好好谈谈,一边把我拉回到座位上。

“没什么好谈的,嗯……唔……”秦扬粗暴的扳起我的脸,将嘴唇重重的覆上来,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和酒的味道,让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我一瞬间把他推开,然后一个勾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那一下很用力,他吃痛的捂着肚子倚在墙上。

一种泛滥在胃里翻腾,恶心的想吐,我用力的擦擦嘴。

“你个畜生,离老子远点,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一年前也是,现在也是,以后再让老子见到你,就杀了你。”

然后摔门而去。

这种玩够了女人,想尝试男人什么的人书里见多了,作为标准的异性恋,被男人亲了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就像女人被QJ一样丢脸,遇到这种人,只能回家多刷几次牙,多看几部爱情动作片了。

4、心事易醉

昨天确实喝多了,明明不怎么擅长喝酒的。

本想再多睡会儿的,结果胡主编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瞬间不淡定了。

“周宪,你昨天把秦扬送哪里去了?交代你的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刚刚酒店打电话来说秦扬喝醉了,你抓紧把他接回家。”

“胡主编,不是这样的。”

“你先闭嘴,不想听你解释,就算不是你的问题,也给我先把这件事办好再说。”啪嗒。

秦扬,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了?非要我这辈子来还,我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穿上衣服打了个车直奔酒店。秦扬就四仰八叉的躺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秦扬,醒一醒。”忍不住动手抽了他一巴掌,响亮的一声顿时回荡在大厅。

被惊醒的秦扬用手捂住脸,“干嘛啊?下手这么重!”然后就一直在那里哼哼,像一只猪,惹得周围的人眼光齐刷刷的向我望过来,我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

“秦扬,回去了,起来!”

不动。

干脆直接拎走,把他塞进出租车,问到了他家的位置。一路上秦扬吐了三回,气得出租车司机想立刻把我们赶下车,幸而多塞给他几百块清洗费,才安全的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这家伙竟然一个人住一栋复式楼,也太奢侈了吧!我还挤在几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过着清贫的日子。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不过屋子里比想象中的要整洁很多,因为根本没有什么能够产生凌乱的东西,大厅里只有超大的液晶电视机和一张联排沙发,我把他扔到沙发上,重死了,拖着一个比自己高大的人行走实在太艰难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宪,你今天别来公司了,留下照顾一下秦扬。就这样。”

领导永远都是想挂电话就挂电话,下属就是要多孙子有多孙子。

秦扬趴在马桶上吐的一塌糊涂,全是酒,混着血丝,这家伙喝到几点啊,竟然能喝成这样。本想打算给他弄点粥之类的,结果一进厨房,像是被洗劫过一样,什么也没有,只能出去买了。

可是在周围兜了一圈,竟然连个粥铺都没有。

秦扬,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回去喝白开水吧!

当我回到他家,之前在沙发上的那个像死人一样的人竟然在洗澡,恢复能力简直令人佩服。

“秦扬,要不是单位让我来,我才不会来呢!如果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没人回应。

“你耳聋啊,我走了。”

没声音。只有浴室里的水流在哗啦呼啦的回答着我。

“秦扬?”

我朝浴室走过去,秦扬穿着浴袍倒在洗手台旁,不会是死了吧!我的心跳有点加速,我慢慢的靠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原来只是晕倒了,急忙打了120。

“病人家属是哪位?”一个年轻的护士来问。

“家属不在。”

“你是送他来的那个人。跟病人认识吗?”

“嗯。”丫的,我能说不是认识吗?

“那你来一下。”

“病人需要动手术,是急性阑尾炎。”一个医生拿着一张片子给我看,我哪里看的明白,作为早早就没有阑尾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那就给他割掉吧!”

办好了手续,看着秦扬被推进手术室,一个破阑尾手术花掉我上千大洋,秦扬,你就给我还债吧!高利债,120%的利息!

当我把秦扬住院的事报告给社里之后,又是一顿臭骂,我怎么这么嘴贱呐!他住院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为什么我总要受连带责任。

可是,在联系秦扬家里人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他手机通讯录里面除了寥寥几个人的手机号码,基本上算是空的,这种人是怎么在这个人脉社会中生存下来的,我一直存有疑问。后来终于找到了秦扬司机的联系方式。

司机姓刘,五十几岁的年纪,我喊他“刘叔”,在跟刘叔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秦扬的父母亲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据说是秦扬的爸爸跟自己的女秘书有染,秦扬的母亲本身就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所以二话不说就离婚了。秦扬本来判给了他妈妈,但是后来随着他母亲重新建立了新的家庭,秦扬也许是觉得受到了冷落,具体原因也不是很清楚,跑到爷爷那里跟着爷爷住。可惜啊,念到大二的时候,他爷爷去世了。

“这么说,他大二的时候休学是因为他爷爷?”

“是的。我本来是秦总,也就是他爸爸的司机,自从他爷爷死了之后,他爸爸觉得这些年欠了他许多,就用房子车子变相的补偿给他,其实别看他过的很潇洒,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病人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刚刚醒过来的秦扬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木乃伊。只有活动的眼珠告诉我们这具尸体还不能被称之为“尸体”。

“秦先生,我先走了。秦总那边需要……”

“不用。”还没等刘叔说完,秦扬冷冷的打断了他。之后,刘叔就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咕噜——折腾了一上午,已经到一点钟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那个……”

“你去吃饭吧!饿了就去吃不用搞出那么大动静吧?跟抗议似的。”为什么每次他说话我都有一种想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

我撇撇嘴,没讲话径直的走出去。

在医院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顺道带了一碗粥给他,又吐又折腾的现在肯定也饿了。刚刚做完手术的人只能吃点流食之类的吧?

“给你的。”我把粥放在他床头柜上面。

“不能动。”

“什么?”

“这样子怎么动啊?伤口会长不好的。”

“难不成让我喂你啊!”我不是在吼,我怎么能对一个病人大吼?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我伸手按响了呼叫铃,一个小护士跑过来问我们有什么事,我说你来喂他吃饭,小护士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扬,双颊竟然泛起了红晕,喂,这不是你犯花痴的时候吧!

“刚刚做完手术,暂时不要吃东西。喝点水吧!那边有一次性的纸杯和吸管。”说完像一只发情期的猫无限娇羞的迈着碎步走了出去,喂,别走啊,你来喂他喝水吧!

我硬着头皮接了一杯水,插上吸管送到秦扬嘴边。他一边吸着吸管,一边用他那色眯眯的眼瞪着我,我回瞪了他一眼,跟他说看什么看,喝你的水。

“周宪,其实你近看的话更帅一点。”秦扬玩味的笑了笑,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把纸杯放在一边,秦扬咬吸管咬的吱嘎吱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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