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无罪和上诉

 路威生日宴会当晚，林曦独自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加班。入春之后，他的工作量急剧上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暖和了，所以犯罪分子也比冬天的时候活跃。总之，最近一段时间各种恶性案件比比皆是。 作为一名颇有名气的律师，林曦自然被分配了最多的工作。甚至有很多人还是慕名前来，非要林曦出手帮忙不可。要说锦天律师事务所里还有谁有这种客户找上门的待遇，那就只有莫浩轩了！毫不夸张地说，莫浩轩和林曦可以说是锦天的“双璧”，是其他事务所想破脑袋都想挖走的墙角！ 当晚，林曦将手头的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就拿着皮包准备回家好好休息。在等电梯的时候，旁边另一台正在上行的电梯停在了林曦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从里面走出一名黑衣男子，黑衣黑裤，黑墨镜。 这人是谁？林曦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再回头往办公区看看，没有哪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啊！况且，加班之前他曾经出去吃过晚饭，那时候他所在的楼层就已经没有工作人员了！只有时不时拿着手电筒和电棍来回巡视的保安。 既然已经没人在办公室，那人又是找谁呢？ 就在林曦愣神的功夫，果衣男子不见了！这时林曦才惊觉自己刚刚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黑衣男子的脚步声！天！四下看看，确实没有一间办公室有灯光亮着！ 一瞬间，林曦只觉浑身冰凉！不是吧？难不成他成了现实版午夜惊魂的主角？不要吧？他母亲的，他心脏不好哎！胡思乱想数秒，黑衣男子的身影再度出现了！这一回有脚步声，而且还有说话声。 “你留下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还是等你在的时候我再来取好了，就这么放在门口很容易丢失。”这是黑衣男子说的话，貌似正在和别人通话。 就这样，林曦总算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便和黑衣男子一起坐电梯下去了！ 事实上，林曦哪里知道黑衣男子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不是没有脚步声，而是他在发愣所以没有注意到！还现实版的午夜惊魂呢！真是想象力丰富，和某只狸猫有的一拼。 莫氏出现内鬼的事情被莫浩轩全部交给了弟弟莫浩翔处理，而他和狸猫没有逗留几天就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 再度来到北京，莫浩轩要准备的一段具有煽动性的结案陈词！因为关于那名少年的案子即将一审判决。 一周之后，阳光随着温度的上升变得越发明媚，甚至是毒辣。一个美丽的清晨，对有些人来说却是难熬的。比如那名即将见证自己的首次失败的少年…… 虽然老板跟他说一审判决之后他还可以选择上诉，但少年的心里着实没有底，总觉得这个方法用在莫浩轩的身上行不通！ “请被告律师做最后的陈述。”在原告律师一番博取同情的表演结束之后，轮到了莫浩轩。 莫浩轩没有准备长篇大论，却句句点在重点之处！ “我的当事人是一位颇有社会地位的精英人士，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曾就读于国际性的高等学府。”开场白看似废话，实则非常有用！ 但凡是一位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有良好的家教并且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成升人士，是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的！也就是说，他们属于真正的成功人士，从小就具备良好的自律能力。凡事懂得克制，且有节制。 “在之前的庭审中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重申有关原告的社会人际关系，经证实完全属实。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游走于上层社会的交际草，原告完全有可能因此招惹上其他身份不明的所谓上层社会人士……”莫浩轩每说一句话，原告及其代表律师的脸就难看上一分！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莫浩轩所说的都是事实，而并非捏造！ 仔细听来，莫浩轩所列举的证据当中绝大多数都来自于第一次庭审，也就是说占尽先机十分重要！ 原告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就被莫浩轩掀开了不光彩的社会背景，使得法庭对其印象不佳。最后的几次庭审，原告律师总是从无法立住脚的侧面为原告找话说，却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最多只是形成了拉锯战的局面！赢不了，却也输不掉便是当时情形的最好形容。 “对此案件，我希望法庭能够对我当事人判以无罪。”莫浩轩即使说到最后一句话，面部表情也没有丝毫波澜，眉眼间的威势明显强于原告律师。 于是乎，某只旁听的狸猫再度犯起了草痴！ 宣判之前，黑衣男子如万苍岚心中预料的那样准时出现在了旁听席的一角。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万苍岚现在反而不再惧怕黑衣男子，面对其黑漆漆的目光也敢迎面对视了！ 出乎意料的，黑衣男子在与万苍岚对视了几秒之后再度露出了第一次来法庭时那种玩味的笑容！ 真是招人讨厌！我看上去很好玩儿吗？这是万苍岚心里的想法！ 在莫浩轩打赢官司的第二天，各大媒体的法律版头条便争相报道了这件事，更有甚者则直接称“桃色律师”名不虚传。对于这些，莫浩轩本人却并不是很在乎。因为他明白，自己所谓的名号只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每每想到“桃色律师”四个字，莫浩轩想到的都是如何帮助那些被诬告的好人。 “老板，对不起！”少年身躯轻轻颤抖着，很是害怕。 黑衣男子反而玩味地笑笑，直言：“只是一审，有什么太不了？瞧你抖的，我有这么可怕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少年却从男子的声音当中察觉到了一丝丝不悦。因此，心中更加骇然。 “以前，以前没有失败过。所，所以……”声音依旧是颤抖的，少年好不容易才稳住因不安而颤动的身体。这已经是他努力的极限了，面对这个男人，他的勇气真的不多。 “我说了没关系，你就别自责了！接下来上诉的事情我会让律师好好处理的，你该做什么就好好去做，好处自然是有的。至于其他没用的事情，你最好别想。”黑衣男子今天的脾气似乎比平常的时候稍稍好一些，至少话很多！ 少年喏喏地点点头，不敢再说任何自责的话语。 像他这种依靠别人生活的人，除了学会看别人的脸色，还要学会适时地闭上嘴巴！他何尝不知道黑衣男子干的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帮着一个算不上好人却又不是恶人的坏人，但是没办法，人总要生存。而每个人生存的方式都是不同的，他不过是选择了一个一般人都不会走的路罢了！ 离开黑衣男子的住处，少年掏出了一款足以令很多同龄人艳羡的名牌手和，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个人…… 犹豫了片刻，少年还是拨通了那个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同一时刻，远在南方的一座城市，一个还在睡梦中的少年被手机的声音吵醒！ 冰狐揉揉眼睛，在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之后惊讶得差点叫出声音！ “哥！”冰狐兴奋地叫出声音。“你终于肯跟我联系了！” 电话那端是一个听上去和冰狐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男孩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些什么。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冰狐好不容易才从兴奋的心情中缓过神来，连忙问道。 算一算，冰狐和自己的哥哥已经有两年多没见了！ “还不到时候……”男孩为难地回答。 “又是这句话！哥，你总是敷衍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说什么爸爸妈妈出去旅游了……其实是……”说到这里，冰狐的情绪忽然变得不稳定。男孩听了赶忙连声安慰，只顾着说是自己不好！ “都是做哥哥的不够好！让你受苦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可以养活自己。”冰狐很倔强。这个时候的他和当初嫉妒狸猫的那个人简直是天差地别！ 男孩似乎着急去办什么事情，并没有和冰狐通话太久。十分钟之后，通话就结束了！ 冰狐愣愣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也好吧！至少，哥哥愿意联系我了！这说明有些事情他应该已经在尝试接受了……”片刻之后，冰狐喃喃自语道。孤身在外打工养活自己，冰狐不是多么伟大的人，却绝对足够坚强！ 第二十章：伊卡洛斯——云轻其人 冰狐，这当然不是他的本名，只是在爱夜酒吧混饭吃的时候用的代号而已。至于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即使爱夜的老板都未必知道！在灯红酒绿的地方工作的人不需要太过光明的过去，只要没做过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情，在那里找一份工作并不算难。冰狐算是其中比较幸运且优秀的一个，爱夜的台柱子并非随便一个舞者都可以当！即便是比不上曾经的某只狸猫，但和一般的舞者相比，冰狐已经是太过出众的存在！ 狸猫离开爱夜之后，冰狐如愿地再度成为了整个爱夜酒吧的唯一焦点。虽然客人总是来来往往很难长期固定，但总是不缺少观看者这倒也是事实。在爱夜的老板看来，只要能够帮他赚钱，是不是熟客，或者有多少熟客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实实在在的钞票攥在手心里，这就是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最最恶俗的想法。 没有原则，没有是非观念，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能赚到钱的就是大爷！剩下的任何事情都是白搭，外加废话。 “老板，今晚的舞我想减少一段。”冰狐发过呆之后，便将电话打到了爱夜的老板那里。在经过一番听起来很是合理的解释后，老板答应了冰狐的要求。 多跳一支舞就意味着有多一份收入的可能，但是冰狐今天没来由地不想那么努力。他只想随便跳上极端精短的舞曲，然后就离开酒吧，回家休息。不是不想像某只狸猫当初那样，不用每天上班，上班的时候不用在酒吧里待上一整晚。可有些事情不是光想想就能够实现的，甚至付出了努力也未必能够得到！冰狐在这点上勉强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他除了跳舞什么都做不来！ 在冰狐因晚上可以早点回家而开心不已的时候，被他羡慕的对象万苍岚则正在为即将举行的新书首发式发愁！ 事情是这样的！在由《逐光》改编的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演员甄选活动正式开始之前，为了宣传造势，王韵芳“威逼利诱”万苍岚一定要参加即将举行的《逐光》新书首发式！原本想用自己还在休假旅游作为借口拒绝参加，可王韵芳却直言新书的首发式就在北京举行！ “你哪里都不用去，不用坐飞机，甚至不用坐长途汽车……只要……”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总之一句话，万苍岚是去也得去，不去还是得去！ “那好吧！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万苍岚算是怕了某位王女士。谁知道，王韵芳却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我就知道小云最乖”！老天！你是故意的吗？手机开着免提，莫浩轩就在旁边…… 结果呢？王大姐一口一个小云一口一个小云地叫着万苍岚，还想让他多丢人？ 莫浩轩忍笑忍得着实辛苦！想笑又不能放肆大笑的滋味当真难受！ 好不容易，某只狸猫狠狠地将手机挂断，然后两眼放着绿光一般死死盯着就差捧腹大笑的某人！要说起来“小云”两个字并非多么夸张的称呼，主要是某位王女士的语气当真搞笑！说她是讨好吧又有点调侃的感觉，说她是故意的吧语气也还算真诚！就是这种极为矛盾的语气让人听了很是郁闷，很想笑。 “笑吧笑吧！再憋死你……”没好气地撂下一句话，某只狸猫郁闷地回了卧室。回去干嘛？回答：“练签名！” 为什么要练签名啊？当然是为了在新书首发式的时候有一个潇洒又有型的帅气签名了！可问题来了，万苍岚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着重练习哪个名字！本名，还是笔名？该死的，王韵芳也没有说清楚！ 对方没有说清，而万苍岚又不想主动打电话过去讨唠叨，于是乎只好两个名字一起练习！ 盛夏来临之前，备受瞩目的爱情悲剧小说《逐光》在万千读者的期待和无数媒体的关注中横空出世。主办方的宣传相当具有吸引力，直接抛出原作者将亲临现场签售的重磅炸弹，一时间使得不少异地书迷大老远从全国各地跑来，只为一睹伊卡洛斯一云轻的真容！ “我的猫儿还真是粉丝无数啊……”莫浩轩故作酸溜溜地说道，谁知某只狸猫根本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情。 那万苍岚在干什么？自然不是一直练签名，而是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 市中心的某座图书城，近万人簇拥在广场以及被封闭的楼层里，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签售会正式开始。 伊卡洛斯一云轻，也就是万苍岚。网络小说名站羽翼文化的签约写手，从事写作数年，一直默默无闻。清丽纯净的文笔被淹没在浩如烟海的快餐文学中，《逐光》一书的诞生犹如流行小说领域的一缕曙光，让无数小说爱好者看到了无限光明的小说前景！ 上午十点，签售会在预定好的时间正式开始。 在无数粉丝的期待中，一身休闲运动装扮的万苍岚脸上挂着略带腼腆的笑意走入了众人的视线！在他出现的一瞬间，莫浩轩皱着眉头听到了无数花痴的“惊声尖叫”！可恶啊可恶！他知道猫儿很出众，但是也犯不上这么激动吧？ “大家好！我是伊卡洛斯一云轻，感谢大家的捧场！谢谢！”说着事先背好的“台词”，万苍岚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生怕自己表现不好！殊不知他的表现已经让在场所有的人疯狂了！尤其是那些一直在幻想《逐光》作者真容的花痴姑娘们！ 俊美到雌雅莫辨的完美脸庞，妖娆却带着淡淡忧伤的一点泪痣，天生的栗色头发，无一不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就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真实中带着点点梦幻！ 主办方的负责人也没有想到原来一直默默无闻的伊卡洛斯一云轻居然是一位外形气质都无比出众的年轻男子！是啊！居然是男子…… 或许大多数人在看到那富有深意和诗意的笔名的时候都会猜想这个笔名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个宛如世外仙人般遗世独立的年轻女子！ 然而，万苍岚是男人。一个有着男子的坚毅刚强和女子的细腻如水的男人，将矛盾的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于一身的男人！ “很感谢大家对《逐光》的支持！今天是《逐光》的首发式，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是来到现场的读者我一定让每一位都拿到签名！除此之外，现场的所有来宾，包括工作人员和媒体朋友，将免费获赠一本《逐光》以及配套明信片和书签等周边。感谢大家对《逐光》的付出，也请大家持续关注由《逐光》改编的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万苍岚得体的表现和悦耳的嗓音让现场渐渐完全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认真地聆听着万苍岚的每一句话。 当签售会即将正式开始的时候，一名女读者大着胆子提出了一个问题。同时，这个问题也是众多女性读者关注的。 “请问云轻是否会参演《你是我的永世之光》？”问问题的读者看上去很年轻，最多二十岁。万苍岚对这个问题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王韵芳就要发挥她的作用和专长了！ “电影的相关事宜我们有专门的负责人员。至于演员，现在还未正式开始甄选！具体的情况请大家持续关注《你是我的永世之光》的官方网站，我们将随时更新相关信息！”王韵芳解释道，这个回答当真是模棱两可。 随后，签售会正式开始。万苍岚也算是度过了他自认为最难度过的一关，没有让王韵芳太担心！ 然而，此时此刻的万苍岚还不知道因为刚才那位女读者的一句问话，使得电影的投资方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当王韵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停地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很了解小云，他不是那块料！”不是贬低自家的作者，只是事实确实如此！ 可是电影的投资方却坚持认为：“我们的一致想法就是这样，伊卡洛斯一云轻是电影男主角的不二人选！” “我说了这不可能！”王韵芳深知某只狸猫的底线，自然极力反对。 “我们认为你应该想办法说服他才是！”一位看上去说话颇有些分量的年轻男子直言。“投资方的意见是不容忽视的！”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底线，小云不喜欢和太多人应酬接触。”王韵芳坦言。 年轻男子闻言，便真诚地劝说道：“请务必试一试，好吗？” 稀里糊涂的，王韵芳榄上了一个大麻烦！她怎么能答应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让万苍岚当着导演什么的抛头露面，还要登上电影院的大荧幕？天！她一定吃错药了！居然会答应下这种比火星撞地球概率更低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新的生活之我着上你了 《逐光》的首发式相当成功！万苍岚说到做到，现场来了多少位读者，他就不辞辛苦地签了多少回名字。因为王韵芳的建议是最好还是签署笔名，也就是伊卡洛斯一云轻，整整六个字。而首发式正式开始的时候，还有少部分读者在赶来的路上。《逐光》的受关注度可见一斑，万苍岚的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到场的媒体朋友也获赠了一本书，以及全套的周边产品。这都是万苍岚坚持的，谁说某只狸猫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这不是表现得很好嘛！ 活动的整个过程，莫浩轩都没有出现。他只是时不时关注着活动的进展，只要确保万苍岚状态正常，活动顺利他就安心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万苍岚用发生在自身上的事情充分印证了这一点！ “王姐，你今天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首发式之后的一个星期天，王韵芳被投资方那边的负责人催得实在没有办法，却又不肯亲自开口劝说万苍岚直接参与电影的拍摄，担任男主角。所以，便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单独将万苍岚约了出来，只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莫浩轩去顾永禄家里谈事去了，所以某只狸猫便独自来到相约的茶馆。没想到才进包间就看到一脸愁容的王韵芳，这让他万分不解。 在某只狸猫的印象里，王韵芳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女性。虽说不是硬邦邦的女强人，但却能够将极为繁琐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让王韵芳露出一脸愁容的会是什么事情呢？万苍岚真的很好奇！ 还不等王韵芳和万苍岚将事情解释清楚，一个像莫浩轩一样霸道地闯入某只狸猫生活的男人出现了…… “是我请你出来的！”语气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让万苍岚微微蹙眉。 来者不算老男人，却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依照万苍岚的大概判断，对方应该至少有三十五岁了！西装草履的样子让人感觉整个人板得生硬生硬的，面容俊朗却冷漠，只有一双桃花眼可以显示出这个男人还算有点温度！ 桃花眼？就是那种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引发许多花痴尖叫的眼睛！ 说不准是个老风流鬼呢！某只狸猫这会儿只敢在心里碎碎念，因为他大概记得来者的身份。如果没有记错，现在已经坐到他面前的男子就是电影投资方的代表。 “赖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万苍岚很有礼貌地问道。 赖荣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万苍岚。王韵芳实在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实际上？说不定正在茶馆别的位置独自品茶呢！ “请相信我，以我的专业眼光来看，你才是电影男主角的最佳人选！”赖荣发笑容满面地说道。 “很抱歉！赖先生，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万苍岚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为什么？”赖荣发问道。 “赖先生，我想您可能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万苍岚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只是一个靠文字吃饭的人，并非科班出身，也不是当演员的材料。况且，我想王姐应该已经表示过了，我有我的底线。我不愿改变现今低调且悠闲的生活，所以我不能答应！”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赖荣发对万苍岚坚决的态度一点都不惊讶。“我看上的人，还没有不愿意答应成为演员的，我不希望你是第一个！” 这话在万苍岚听来很是不舒服！什么叫他看上的人？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万苍岚不打算和赖荣发继续废话下去！ 王韵芳躲清静之后正打算回去包间看看情况，没想到却看到万苍岚一个人一脸不悦地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赖荣发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早就说过了，小云不会答应的。”王韵芳回到包间，对赖荣发说道。 “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天生的演员。不，或许应该说他是真正的伊卡洛斯。我的感觉不会错，我也不会放弃说服。”赖荣发并没有因为某只狸猫的拒绝而心情不好，反而更坚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种演员。“我有预感，这部电影会是近年来最叫好叫座的爱情电影。” 赖荣发也是一个异常执着的人！从他年仅三十几岁就已经事业有成财产颇丰就不难看出他对事业的执着和对自身判断的坚信…… “可是有一点小云说的不错！他并不是科班出身。”王韵芳还是很担心，她怕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让她损失一个极有前途的作者。 “科班出身与否并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否成为优秀演员的唯一标准！或者说他不能成为专业的演员，但是他却可以成为唯一的伊卡洛斯。”赖荣发回答道。 “总之，我不想失去一位优秀的作者。”作为万苍岚的编辑，王韵芳除了时刻记得雅护万苍岚的利益之外，同样关心作者的心情。毕竟，心情的好坏有时候决定着一位作者能否写出好作品。她是靠这个吃饭的，关心这些也是很自然的。 “不会的。”赖荣发的语气相当自信。他的这种自信也可以给合作者带来一定的信心！ 话分两头，当赖荣发就电影甄选演员之事和王韵芳在茶馆继续讨论的时候，万苍岚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赖荣发的要求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赖荣发的说话方式让他感到厌恶！因此，万苍岚想着最好不要再见到那个讨厌的男人！以免影响了好心情！ 就在某只狸猫心烦意乱的时候，卓文墨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覃老师？”对接到覃文墨的电话，万苍岚感到很是惊讶！对方现在应该忙得不亦乐乎才对吧？一幅《融化的翅膀》已经把覃文墨彻底捧成大画家了啊！ “我过几天回到北京办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帮忙做回模特怎么样？”覃文墨找万苍岚的理由非常单纯，仅仅是模特的问题。 “不是又要照照片照很久吧？”回想起上一次做覃文墨模特的经历，万苍岚当真汗颜！ “不会像上次那样了！”覃文墨保证道。 “你这次又要拿什么封面图做要挟啊？”万苍岚没好气地回道。上次如果不是为了《逐光》的封面，他是不会答应覃文墨做模特的。 “当然不是封面，而是……”覃文墨故意卖个关子。不管万苍岚怎么问都不肯说。“我到北京之后再和你联系，一切顺利！”啥叫一切顺利，难道万苍岚即将面对什么不顺利的事情了吗？ 带着淡淡的不安，某只狸猫挂断了手机。眼看很快就到家了，他的心情又再度混乱起来。以前倒也罢了，万苍岚自信可以不被莫浩轩知道覃文墨的事情，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覃文墨坚持不肯将这次“要挟”的东西说出来，但万苍岚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覃文墨的设计绝对是最适合他风格的！所以，万苍岚按照心里的想法而行，答应了覃文墨的要求！ 但愿真的能如覃文墨所言，一切顺利！ 晚饭的时候，莫浩轩回来了，随便问起了王韵芳找万苍岚有什么事情。巳经吃过隐瞒真相的亏的万苍岚这回当然不会隐瞒，将赖荣发的要求如实相告。没想到，莫浩轩竟然面带喜色地询问为什么不同意！ “可是我为什么要同意啊？”万苍岚糊涂了。 莫浩轩的出发点当然是为某只狸猫好，之前一直觉得该让他去上班，多接触一下社会。这不仅对他自身有好处，还能增加阅历，有助写作。但是眼前的案件还没有彻底了结，原告提起了上诉，他们的安全还是未知数…… 凡此种种，随便哪一条原因都可以让莫浩轩瞬间打消让万苍岚在几乎陌生的城市工作的想法。 然而参与电影的拍摄可就不同了…… 剧组里的人也是极为复杂的，从跟组群众演员到摄像道具，剧组根本就是一个临时的小团体。如果万苍岚可以参与其中的话，对他来说绝对只有好处！或许，万苍岚还能遇到一条比写作更加适合他的道路。当然，不是演员，而是编剧！ 万苍岚不知道某人心里的一系列想法，只是觉得很奇怪！最初，莫浩轩不是不愿意他继续留在爱夜跳舞吗？怎么现在连有人找他去拍摄电影某人都举双手赞成了？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万苍岚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万苍岚开口道。 第二十二章：逼迫 这算是他和莫浩轩的第几次长谈了？万苍岚心里并没有具体的计算。他只知道和莫浩轩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经常会被其不同寻常的想法搞得时而哭笑不得时而惊叹赞成！那么这次呢？万苍岚可不认为自己是惊叹且赞成的，更不是哭笑不得，而是难以理解。 “我不明白。我的想法是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什么，只要维持现状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万苍岚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是带着明显的抗拒的。到底，他在抗拒什么？隐隐的，莫浩轩只觉得对方抗拒的不仅仅是和一大堆陌生人频繁接触这么简单！ “猫儿，人毕竟是群居生物。没有谁可以脱离社会太久，太久总会出现问题的。”莫浩轩依旧耐心地劝解着，他认为某只狸猫的心里有严重的心结！如果不找到症结所在并解开，那么万苍岚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快乐起来！莫浩轩不想这样，他想看到万苍岚真正轻松地生活！ “我以前不是也一个人生活吗！”某只狸猫任性起来可是毫不讲理的。他难道忘记了，曾经的他每星期都要抽时间去爱夜跳舞。一来多赚一份钱，二来也是活动身体。即便没有怎么和其他人交流，但是脱离了独自一人待在一个空间的情况也是属实的。 “社会不是荒岛。”莫浩轩哭笑不得，万苍岚为什么这么抗拒跟更多的人接触呢？不行，必须搞清楚才可以！ 心里有了决定，脑袋里自然也就跟着冒出了坏主意！莫浩轩当即决定不再和某只狸猫争论，他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强迫”万苍岚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 于是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莫浩轩用了和某只狸猫一样的方法，通过网络达到自己的目的！具体的方法就是，莫浩轩冒充《逐光》的粉丝，在官方网站上留言询问是否可以让原作者本人出演电影，并且担任男主角。冒充一个粉丝还不够，莫浩轩还分别注册了好几个账号，选择在不同的时间进入网站留言。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真有很多有着同样想法的真正粉丝响应莫浩轩的留言，并纷纷表示如果是原作者本人担任男主角的话，电影一定会大卖，且叫好又叫座。 几天之后，万苍岚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不由得一惊。随后发生的事情便如同莫浩轩所想，渐渐脱离了万苍岚的掌握！ 电影的投资方在看到了官方网站上的粉丝讨论后，便决定让赖荣发全权负责，一定要说服万苍岚参与电影的拍摄，直接给予重要的拍摄意见，且担任男主角。 “这不可能！”王韵芳断言，她对万苍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她看来让万苍岚答应出演电影，基本上等于火星撞地球。 “呵呵。不可能吗？那可未必。”赖荣发自信地说道。 也许是担心王韵芳给某只狸猫通风报信，所以赖荣发在行动起来的时候是保密的！ 他策划了一场怎样的行动呢？这个还得从某只狸猫的反应说起！ 根据王韵芳的建议，万苍岚隔三岔五就要上一次官方网站，查看相关的宣传活动安排，以便及时腾出时间。可就在他再次登录网站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可怕的消息！也是这条消息让万苍岚深刻地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怎么说，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住了的。 那么万苍岚到底看到了什么呢？是赖荣发组织发起的一次官方调查！网页上贴出了《逐光》首发式那天的活动照片，并直接询问众多粉丝，是否愿意让原作者本人来出演男主角，下面有投票的选项。 至于投票目前的情况？这还用问吗？希望万苍岚出演的人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是怎么回事？”当场炸毛，万苍岚找来莫浩轩，问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我们的始作俑者却装得很是无辜，直言他又不是投资方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想法。 “或许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莫浩轩说道。 “不可能。”万苍岚断言回道，这是一种直觉…… 随后，王韵芳便接到了万苍岚质问的电话，真真是一头雾水，满脸不解。 “等等！小云，你在说什么？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别开玩笑了！”王韵芳的语气说明她没有撇谎。 不是她？万苍岚这下彻底糊涂了…… 因为莫名其妙，所以手足无措。万苍岚能做的便是坐在电脑前面，看着不断上涨的个人支持率，无语加无奈。到头来，还是莫浩轩提醒了已经有点纳闷的狸猫，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电影的投资方呢？这方面的事情他们才是最终的解释者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万苍岚赶紧找来手机，却在解开屏幕锁的同时接通了一通来电。 “赖先生？”万苍岚的语气是疑惑的。然而，下一秒就明白了过来！他知道了，一定是这个赖荣发，为了让他答应出演电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搞出了这个所谓的官方调查！ “是这样，关于电影男主角的事情……”赖荣发的开场白没有机会说完。 “你不用这么做！即使你搞出所谓的官方调查，我的态度也不会改变的。如果只是男主角的事情，你就不用废话了！除非是要开始甄选演员，否则我不想再接到你的电话。”万苍岚好像一个性情太变的人，忽然间变得一点都不温和有礼，而是浑身长满了刺！说完，万苍岚第一时间结束了通话，并且关闭了手机。 “猫儿？”莫浩轩丝毫不掩饰他的不解和惊讶。 “我不喜欢别人来逼迫我做任何决定，这个赖先生实在太过分。”说了这么一句，万苍岚直接走出书房，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这一句话让莫浩轩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两人刚认识那段时间万苍岚对莫浩轩的态度极差了！ 因为录像的事情莫浩轩“逼迫”某只狸猫和他一起住，但是没想到狸猫根本不吃这一套。 “怪不得……”莫浩轩喃喃低语，没想到某只狸猫其实是这样一个极有原则的人。只要触碰了他的底线，不管什么人说什么，他都不会买账！ 第二十三章：重磅炸弹 莫浩轩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担忧的情绪！是第一次，同时他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莫浩轩没有想到在万苍岚看似温和柔顺的性情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原则性极强的内心，说好听的是执着，但是糟糕了就成了顽固和执拗。 曾经，莫浩轩以为他和某只狸猫是因为缘分才相遇的，也是因为缘分才让两人似是心照不宣般生活在一起。他也习惯了悲催的“修行”生活，偶有生理问题一般都是凉水解决。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坏？难说啊难说！ 但是，刚刚万苍岚有些过激的反应让莫浩轩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其实并不是真正适合。最起码，在某些问题上他们的看法存在着极为明显的差异，这已经不是分歧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就像是两个有着不同价值观的人为了同一种生活方式而相持不下！这种感觉其实不算太过糟糕，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斥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思想，不算奇怪！可是，当这样的感觉出现在原本关系很好很亲密的人中间的时候，心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或许就是因为过于沉溺在两人和谐美好的生活里，使得莫浩轩似乎彻底忘记了两人之间存在的种种不同。 从家世上来说，莫浩轩属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即使性格叛逆却也改变不了家庭条件带来的某些先天优势……而万苍岚却只是一个身世可怜，不知亲生父母是谁的孤儿。除了早就去世的养父，万苍岚在没有任何所谓的亲人。 当然了，这点并不重要！莫浩轩也不在乎！可是有些时候，所谓的门当户对还是很有道理的。门第的差异会导致两个人在很多问题上的意见不一致，不一致自然会导致分歧甚至是矛盾！久而久之，再深的感情也会被这些根深蒂固的原因冲淡磨没的。 莫浩轩不想这样，随着和某只狸猫一起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心里就越能肯定自己并不是只想和对方谈谈爱，调调情而已！莫浩轩想要的是让万苍岚成为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那么，既然是共度一生，有些问题就不得不提早摆到桌面上来！莫浩轩相信自己可以凭借各种努力来缩短，甚至消除他和万苍岚之间的分歧。只有这样两人的未来才是有无限可能的，才是有机会携手共度一生的！ “猫儿。”想到这里，莫浩轩毫不犹豫地来到客厅，却发现刚才还在生气的万苍岚这会儿已经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武侠电影。 见状，莫浩轩会心一笑。虽然不算小题大做，但是他似乎有些神经过敏了！某只狸猫的火气当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怎么了？”边看电视，万苍岚一边回应。 “没什么，想跟你说不要生气。”莫浩轩似乎是在道歉？难道是因为之前他的擅作主张。冒充粉丝在网站留言的事情？呵呵！谁知道呢？ 某只狸猫一愣，随即笑道：“干什么道歉？又不是你的错。”言罢，便再度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电影上面。 莫浩轩站在客厅看着某只狸猫，看了好一会儿才返回书房。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关上书房的门，因为他要打一通电话请林曦帮忙。 “林曦吗？有个事情要麻烦你。”莫浩轩和林曦说话难得会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倒让某人一时间无法接受。林曦闻言，只问“莫大少是脑袋抽筋了还是怎么的”，莫浩轩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让对方将他电脑中所有关于电影官方网站上的浏览痕迹全部清除，一点都不留。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下载一款可以清理痕迹的软件？那些软件如果真的可以取代“黑客”的神通，只怕曾经轰动一时的各种门事件就不会被曝光了！网络隐私和安全有时候只是糊弄人的屁话，凡事小心为上！ “原来又是做义工！好，遵命莫大少！”林曦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还在拼命工作。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绝对是天生的劳碌命，经常加班不说还要给莫大少做义工。这难道就是交友不慎的结果？ 虽然心里有些抱怨，但是身为好友的林曦还是将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大无畏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工作就开始帮莫大少清理起电脑。 在清理的过程中，林曦不由得感叹某人的胡扯功力正以飞速发展着…… 冒充《逐光》的粉丝去官方网站留言？亏莫大少想的出来！一边吐槽一边干活的林曦在出去解决温饱问题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王鹭扬！又是他！明明这么大一个律师事务所，可林曦几乎每隔几天就要碰见王鹭扬一次。有的时候次数多了，一天甚至会碰见好几次！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不已胃口大减！ 带着心里的万分不满，林曦只能和王鹭扬走进了同一间电梯！ 和林曦不同，王鹭扬每次瞧见林曦，心情都很是不错！就算工作上计划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也一下子就忘记了！只是这个林曦能不能将自身的心情掩藏得好一点啊！不用细看都知道他很讨厌自己，真是不会隐藏心情。这样的人居然也可以成为名声不小的大律师？王鹭扬就差感叹自己生不逢时。 这边林曦和王鹭扬正各自琢磨着对方，电影投资方那边的会议也在进行的过程中！ “我反对！”情绪稍显激动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视作者利益为自身利益的王韵芳。“既然小云已经明摆着拒绝了，就说明这件事情根本没戏。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想法，只有适得其反的份！”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王韵芳顾不得女性的风度了呢？实在是赖荣发的做事手段让人难以接受！ 在电话里被某只狸猫一通怪罪的赖荣发并没有因此放弃自身的想法，还在想通过什么方法让万苍岚答应出演电影，并且担任男主角。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过分，但是赖荣发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成功地说服万苍岚！ 没错！赖荣发又说出了一个堪称重磅炸弹的想法！那就是，直接对所有关注电影演员人选的粉丝和公众透露，原着小说的作者已经答应出演电影的男主角并且将亲自参与甄选演员的整个流程，而不是只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意见。 此言一出，不仅投资方的其他成员感到有些吃惊，王韵芳更是强烈地反对。 事实上，王韵芳原本对赖荣发就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人做事太过独断，而且自信到让人厌恶的地步！他凭什么认为可以操纵万苍岚和所有人？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又有怎样的本事呢！ 然而，王韵芳一个人的强烈反对并没有真正阻止赖荣发实行他的计划！ 三天之后，各大娱乐媒体争相在网页最上方和杂志报纸的头条刊登了《逐光》作者将出演电影男主角的消息！ 正如赖荣发所想，一时间所有的粉丝都激动不已！由于杂志和网页上刊登了首发式当天的活动照片，所以很多没有机会参与现场活动的粉丝以及之前并不了解《逐光》的普通人都因为万苍岚出众的形象和优雅温和的谈吐而对他出演男主角抱有了相当的期待！ “我需要一个解释！”冷冷的语气，某只狸猫真的生气了！他的手上是几本全国热销的娱乐周刊，封面均使用了有关他的消息来做宣传，甚至还有照片。“我想我那天在电话里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如果你不马上澄清事情的真相，我只有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了。”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威胁。 现在，万苍岚感觉自己的权益正在受到侵害，他必须要拿出维护自身权益的态度，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你不想问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和依据吗？”赖荣发笑得气定神闲。虽然万苍岚不是纸老虎，而是会咬人的。但是，他赖荣发刚好是个不怕咬的。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让我出演男主角吗！”万苍岚依旧没好气，语气很是不佳。 “你错了！”赖荣发居然这样说？ “什么意思？”这回万苍岚的表情转为了不解。 “我的目的根本不是让你出演男主角，而是为了一部优秀的电影而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赖荣发的表情告诉万苍岚他不是在开玩笑。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用这样的手段！要知道，我随时可以去告你的。虽然我觉得这样做本身对我的小说和接下来的电影都不好，但是我依旧有这样做的权力。”言外之意，请不要再触碰甚至跨越我的底线！“每个人都是有原则的，请你尊重别人的想法！” “我尊重！我当然尊重，尤其是你的。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我看中的人之一，所以我当然尊重你的想法。”赖荣发还是那么认真严肃的表情，这让某只狸猫心里的疑惑更甚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妨明说吧！”万苍岚不想兜兜转转，还是尽早切入正题为好！ “这样才痛快！”赖荣发忽然大笑！显然，事情是朝着他既定的方向发展的！ 第二十四章：身份的转变 与之前的那次见面相比，万苍岚和赖荣发的这次对话明显愉快很多！不是故作的愉快，而是真的相谈顺利。万苍岚不得不承认的是，赖荣发确实说服了他，使得他决定好好考虑一下有关参演电影的事情。 “我的目的不是请你来做男主角，我的目的是做出最好的电影。”应该说，是赖荣发的这句话说服了万苍岚。作为一名职业的电影人，制作出最好的电影便是最重要的，而演员则是电影制作过程中绝对重要的一个环节。万苍岚不是电影人，却也是靠文字吃饭的创作者。 创作者之所以为创作者，是因为他们总是倾尽全力将所有的心血灌注进所创作的东西。他们和一般情况下的靠报酬支撑着工作欲望的人明显不同，他们的目的不是报酬，而是将心中所想全部表现出来！ “好的，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但是我无法保证一定会同意。所以，已经放出的消息你要做好收拾烂摊子的准备。”离开前，万苍岚的语气依旧不佳，但是表情已经明显和缓多了。 “只要你愿意考虑，我相信你最终一定会同意的！”赖荣发莫名其妙的自信又来了，某只狸猫还是不喜欢这一点，但毕竟这与他无关！ 点点头，算是对刚才的话的回应。直到人来到路边，吹着风，看着，……流不息，甚至稍显拥堵的大街，万苍岚心里的抗拒依旧存在。 “我是不是应该尝试着改变呢……”或许吧！但是，万苍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快迈出这一步。 赖荣发在万苍岚之后不久离开，回到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在询问关于请万苍岚出演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的事情是否还有戏！这一次，大家一致的意见就是赖荣发玩得太过火了！如果万苍岚一气之下将真相公之于众，不仅电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就连公司的声誉也会下降。总之，这绝对算得上是一招险棋！ “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对公司声誉有损的事情？相信我，这一次他一定会改变主意的。”赖荣发脸上的笑容已经到了有些自负的程度，却是公司众人最为熟悉的。 看到赖荣发露出像往常一样的表情，众人心里的担忧也随之消失了一点。但是，某位王女士心里的不安却还存在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如果你让小云感到为难了的话，我想我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了！”丰韵芳真的不是看赖荣发不顺眼，婷只是很介意对方的态度和做事方法。万苍岚是她抱有很高期望的作者，她不希望第一次走出网络世界来到现实生活中就出现问题。 “我想你过虑了！没有哪一个作者不想看到自己的小说被完美演绎的。而倘若唯一可以完美诠释角色的正好是他本人，那么一切就水到渠成了！”赖荣发回答。“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没有为难！相反，我们相谈甚欢！” 王韵芳闻言，一脸不相信！相谈甚欢？别开玩笑了！万苍岚是什么人她做编辑的多少还是了解的，如果真的可以相谈甚欢，那么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不欢而散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就等着看结果吧！”赖荣发一脸让人看了就觉得难受的自负笑意，话也不说明白就直接往办公室里去了！独留下一脸疑惑不解和好奇心无限增长的王韵芳。 三天后的傍晚，万苍岚在莫浩轩一脸鼓励的眼神的注视下拨通了赖荣发的电话。 “赖先生吗？”万苍岚压抑着心中的抗拒和忐忑不安。 “是我。”赖荣发回答。 赖荣发接到某只狸猫电话的时候，电影的投资方正在就如何回应众多粉丝和关注者的不断追问以及媒体记者的围追堵截开会讨论。看着赖荣发渐渐扬起的嘴角，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共事多年，大家都知道一定是事情办成了！ 果然，赖荣发结束了通话之后就对所有人说：“我们的电影男主角应该可以真正确定下来了！” “什么？”对此事反应最大的人应该就是王韵芳了！以她对万苍岚的了解，答应出演电影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们相谈甚欢。”赖荣发此时的笑容带着得意。 “不管怎么说，大家总算可以安心了！之后的媒体发布会，你们开始准备吧！”负责新闻宣传的相关人员说道，大家纷纷点头应声，并表示一定认真工作，力求在电影正式甄选演员之前将影响力扩大到最大！ “怎么样？”莫浩轩轻声询问着还在轻轻叹息的某只狸猫，得到的回答却是点点头，再摇摇头。 “虽然赖先生确实说服了我，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很乐于做演员。电影的宣传带来的各种曝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适应！迈出这一步对我来说，真的很难！至于以后的路，我心里真的没底，关于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掬”万苍岚说道。 “是对是错不去试一试，走一走怎么会知道呢？”莫浩轩笑道。“猫儿，年轻的时候适当地多走一些路是好的，即便是掉了跟头，也可以马上站起来，重新开始！” 闻言，万苍岚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长者教育的毛头小子…… “但愿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万苍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当然会是正确的。”某人也是很有自信的人。 于是乎，某只狸猫的身份真正开始了转变。从一个已经崭露头角的网络作家向一个新人演员转变。 谢谢你能答应！真心的。“当天，万苍岚就来到了电影公司，和赖荣发一起讨论关于电影甄选演员的相关事宜，以及正式宣布他将出演电影男主角的新闻发布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万苍岚才得以知晓覃文墨打算用什么来”要挟“他再度担当模特。 “覃老师的意思是电影的海报也要由他来设计！”此话是从赖荣发的口中说出的。 覃文墨？某只狸猫一惊。 “覃老师？”万苍岚故作不解。 “嗯。因为小说的封面就是由他设计的，所以他希望能够有幸继续设计电影的海报。”赖荣发不知道万苍岚和覃文墨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对覃文墨的名号却多少知晓。毕竟，现在的卓文墨是绘画界有名的画家之一。成名之作便是那张《融化的翅膀》，一张背影模糊的正在飞向天空，翅膀却开始融化的伊卡洛斯。 “其实早前我就觉得很巧，覃老师的《融化的翅膀》虽然整幅画作的画面感都是模糊的，但是伊卡洛斯的身影却和你很是相似！”赖荣发无意间谈起。 “啊？”万苍岚闻言却是一惊。 “怎么了？”面对万苍岚有些夸张的反映，赖荣发感到很是不解。 “没什么！我是想说这怎么可能，伊卡洛斯只是一个神话人物。”万苍岚赶紧回道。 “就是因为只是神话人物，所以才赋予了覃老师很多创作灵感啊！”赖荣发回应道。 万苍岚却不再说话了，因为他深知《融化的想膀》就是以他的形象为原型创作的！这件事情他不是不能让莫浩轩知道，而是至少现在还不行。 万苍岚总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将他就是当初在网上写文章讥讽“桃色律师”是法律界蛀虫的作者这件事情告诉莫浩邪……只有这件事情坦白了，其他的事情才能顺理成章！这件事情无法坦然相告，其他的事情只不过都是潜伏在地表的小地雷而已！ “新闻发布会正在准备的过程中，既然是重要的演员之一，发布会一定会得体而降重的。花费方面你不需要考虑，只要好好调整心态就是了！”赖荣发还在说着公事，万苍岚的脑袋却早就漫游到了不知道何时何地。 “你有什么意见？”赖荣发瞧着某只狸猫半天没有反映，于是问道。 “啊？你说什么？”万苍岚根本没听清楚刚才赖荣发的话。“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你刚才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请对方再重复一遍。 赖荣发只当是某只狸猫走神了，于是难得耐心地又重复了一次！ “等等，女主角难道不是甄选出来吗？”关于电影女主角的事情，万苍岚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关于这个问题，上面的意思就是在知名的女演员中寻找合适的人选。”赖荣发皱着眉头说道。 第二十五章：身不由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想知道的是所谓的电影演员要在全国范围内甄选出来是怎么个说法？如果真的选用知名的女演员来担任女主角，当初为什么还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不想听你说是因为需要宣传造势。”万苍岚相当不满，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为什么在他下定决心尝试改变一下现今的生活之后，就马上冒出另一个他难以接受的事实？选用知名的女演员做以他的小说为原着的电影的女主角？想都别想！痴心妄想也不行！因为，他万苍岚不允许！ “不是。这个决定是在你答应出演电影之后，上面的人才决定的。至于其余的配角，还是可以通过全国甄选的方式来最终确定。如此一来，两全其美！”赖荣发似乎知道这件事情属于投资方理亏，语气软化很多。似乎很担心万苍岚因此消息变卦，不再答应担任男主角。 “我不同意。”果然，万苍岚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并且当即表示：“如果投资方决定用已经名声在外的知名演员，我就退出。本来参演电影也不是我十分自愿的！不过，恕我不能将《逐光》的电影版权交给你们，违约金我会付的。”言罢，起身就要走！ 真是个脾气坏到不行的年轻人啊！赖荣发心里叹道。他似乎忘记了，他本身也不算老。 万苍岚当然知道违约金对他来说是多么昂贵的一个天文数字，但是他没有选择妥协！如果电影的投资方坚持己见，他只有违约一条路可走。不是死心眼，而是原则。 在万苍岚看来，知名的演员固然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和粉丝群，也有着扎实的演技，甚至是源源不绝的劲爆话题。但是他需要的女演员不是靠演出来的，而是骨子里要具备小说主角的那种气质。而这样的气质，万苍岚自认为是世间难寻，且可遇不可求！万苍岚原本想的是在甄选演员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去寻找气质举止和小说主角相似的女性来担任电影的女主角。这样做虽然可能并不是最完美的，但却是最接近完美的！也就是说，甄选演员是寻找合适女主角的唯一路径，即便是大海捞针一般艰难！ 赖荣发没有耽搁，赶忙将万苍岚的意思向顶头老大汇报。在听了有关万苍岚的坚持之后，上面的人可以说是气愤的。因为他们觉得受到了万苍岚的威胁！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万苍岚在《逐光》首发式那天大出风头，低调温和的为人使得他初露真容便得到超高的关注度。随后便不断有粉丝表示如果是由伊卡洛斯一云轻本人担任电影的男主角，她们一定会去看的云云。这种现象使得投资方的高层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那就是让万苍岚和知名的女演员合作，这样不仅可以更加提高电影的受关注度，使得电影未拍先火，还可以让万苍岚有机会一跃成为颇有影响力的新人演员。 对其他任何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是，万苍岚却不这么认为！相反，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觉得他心里的《逐光》要被别人拐卖了！说白了，万苍岚认为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为的就是请他入瓮，好达到那些人只求关注不求口碑的狭隘目的。 虽然从赖荣发的眼神中万苍岚看不到这些阴暗面的情绪，但是谁能保证赖荣发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万苍岚还记得在赖荣发说“这是上面的意思”的时候，语气中的无奈。或许在那一刻，赖荣发自己也是怀疑的，怀疑自己坚持让万苍岚出演男主角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我的想法是应该按照我们的男主角的意愿行事，因为他是最适合的男主角，几乎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对自身的判断和直觉，我向来很有信心。”赖荣发面对着投资方的最高领导人，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或许是赖荣发曾经的所作所为每一次都给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益和回报，所以在一番据理力争之后，赖荣发的想法得到了最终的认同。但是，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如果万苍岚无法在前来参与演员甄选的女性中找到合适的人选，那么就必须在他们给出的名单中指定一个人来担任女主角，且万苍岚本人不能退出。 “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条件。”莫浩轩在听闻万苍岚所言之后，直言道。 赖荣发在和上面的人将条件“谈妥”之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给万苍岚打去了电话。接到电话的人起先很是犹豫，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心！万苍岚有感觉，他一定可以在甄选演员的过程中找到真正适合女主角的人！ “没关系！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找到的。”万苍岚回道。 “猫儿，我希望你尝试着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并不是要你接受所有不合理不公平的待遇。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用我说这么多没用的吧？”莫浩轩笑笑，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碎碎叨叨的老妈子。 某只狸猫点点头，回答道：“我心里有数的！不过，我不嫌弃你碎叨。”后半句话之后脸上扬起了略带调皮的微笑，让莫浩轩一时无语却又忍不住笑。 通过这次的事情，万苍岚也算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是身不由已。即使这种带着被动和无奈的感觉真的不好，但是也让万苍岚明白了就算是赖荣发那样的人也有着自身的无奈，有时候不得不为了一些目的妥协。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决定很是冒险！演员？想想就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啊！”某只狸猫一改之前调皮的表情，略微皱着眉头说道。莫浩轩开始担心某只狸猫会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于是想要开口劝说。但下一秒，万苍岚的表情就和缓了很多！“不过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应该是非常有趣的。” “没错！”莫浩轩心里一松，随即笑道。 接下来，让莫浩轩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或许是因为心情很好，所以万苍岚竟然哼着流行歌曲慢悠悠地晃进了厨房。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正慵懒地迈着猫步散步的猫。 万苍岚一点头，整个演员甄选活动就正式进入了前期的准备阶段，发布会，启动仪式等等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赖荣发的工作能力有多强悍，由此可见。事后，万苍岚听说当时的赖荣发其实还有其他的任务，总算对他产生了一点厌恶和排斥之外的感觉。一个身兼无数工作却依旧井井有条安排好一切的人不用说别人也知道他是厉害的，万苍岚无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万苍岚的立场坚定态度明确和赖荣发的据理力争努力争取使得很多一心想要参加演员甄选的年轻女子燃起了心中的希望…… 她们其中有怀揣明星之梦的艺术院校学生，也有自小被周边人公认的漂亮女孩，还有一些打拼了好些年却依然默默无闻的职业演员。 对万苍岚来说，这些女性都是些什么背景，有过怎样的经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是否具备他想要寻找的小说中女主角身上似乎是与生惧来的忧郁气质。这种忧郁并非故作出来的，而要是真正刻在眉眼之间，深入骨血的忧郁。 在某只狸猫忙忙碌碌的这段时间里，莫浩轩相比较之下却显得清闲多了！ 身在北京，没有了吴主任三天两头的“压榨”，只需要专心对付黑衣男子那边的少年一人，这种工作量对他来说显然不多！不仅不多，反而还有点少！也许是因为打赢了之前的那场官司，北京这边也有越来越多的法律界人士知晓了“桃色律师”究竟是谁！而不再是只闻其名，不晓其人。 名气有了，有些宵小分子便不敢轻易招惹。因此不少陷害“忠良”的事情因莫浩轩的名气而胎死腹中，成了无人敢接的烂摊子。一时间，上层社会里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当然，风平浪静也只是一个短暂的表面现慕…… 像是黑衣男子这类人，并没有因为输掉一场官司而放弃继续从事原本的活动。一切计划中的事情还在进行着……甚至，有些计划外的事情也在发生着！ 新闻发布会当天，艳阳高照，盛夏的热情正猛烈地释放着。虽然这和《逐光》众多的粉丝相比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映衬发布会的火爆场景倒也还够资格了！ 第二十六章：覃文墨到来 “各位媒体朋友大家好！我是《逐光》的作者伊卡洛斯一云轻，欢迎大家的到来。”作为新闻发布会的绝对主角，万苍岚必然又要掩饰着心里的不安，勉强装出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他深知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和之前的新书首发式不同，代表着他身份的彻底转变！不再仅仅是一位网络作者，而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新人演员。 这样的转变让某只狸猫从来没有尝试过改变的心激动紧张到砰砰乱跳，却又带着隐隐的不安。不安来自于对前路的不了解，以及对另一种人生的毫无把握。 “女士优先！那么就请最左边举手的这位女记者先来提第一个问题。”万苍岚不知道是太紧张了还是在故意调节气氛，竟然说出了如此具有幽默感的话。引得很多媒体记者发出轻笑，使发布会的气氛更添一分轻松。 被点到的女记者俏脸一红，但还是马上站起来向万苍岚提出了一个大多数记者都想提，众多的粉丝也十分关心的问题。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伊卡洛斯一云轻坚持只使用笔名，而不肯透露真实姓名呢？”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很好，因为这正是很多关注电影的人好奇关心的。 闻言，万苍岚微微一笑，拿起话筒自嘲一般回答道：“和真实姓名相比，我更希望大家记得我只是伊卡洛斯一云轻，仅此而已。”这算是一个回答吗？应该不算吧！如果这也能算做是回答，那么回答的内容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然而，提出问题的女记者也不是一两句可以打发的，接下来又是新的发问。“网络上部分网友关于这个问题做了很多讨论，他们认为……”女记者的状态似乎恢复了，好像刚才被点到第一个提问的时候的脸红只是因为万苍岚的玩笑话，而非真的是腼腆。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真的腼腆的话又如何能做媒体记者这一行呢？ “我想这个问题也是大家都想问的，但是我只想说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而有些原因是他们不愿意对任何人透露的。所以，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万苍岚好像一下子迟钝了，说话也没有转弯，而是直接将心中的想法如实道出。如此一来，便引得小部分媒体记者开始窃窃私语。 有的人寻思万苍岚果然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和他的笔名一样。还有人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万苍岚故作高深的一种表现。 好在王韵芳从旁协助，适时地开口转移了话题：“我想作为一位作者，可能更愿意大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作品上，这也是作者优秀的一种表现不是吗？”此言一出，便将有些偏题的发布会拉回了正轨。 事后，王韵芳没有因此对万苍岚表示什么不满，只是劝解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要顺应规律稍稍改变一下自身，这样是不会有任何坏处的。” 万苍岚呢？当然也不是好歹不知的人，对王韵芳的劝解和关心他很是感谢，但始终坚持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被问及，因此不愿回答，这也是正常的。 “你啊你……这种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王韵芳只觉得她最近这段时间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可是某只狸猫的顽固却依旧不改。 万苍岚站在原地，没有回应。只是看王韵芳摇摇头，便离开了发布会的现场。不知怎么的，万苍岚忽然间很想念莫浩轩。他想赶快回家，只要回去就可以看到他想见的人了！ 覃文墨来到北京的时候正是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的两天，他作为电影海报的设计者自然也要来到电影投资方所在的城市。机场的人来人往使得覃文墨想打一辆出租车都要排上几十米的队，真不方便。不是不想坐机场大巴，问题是他初来乍到并不了解北京的环境，机场大巴又不能把他直接送到离万苍岚所住的地方最近的路段。所以，打车成了唯一可选的选择！ 好在机场人多车也多，看上去很是吓人的长长队伍很快就到了尽头。覃文墨将行李扔进出租车的后备箱，直接说出了一个地名，让司机开去就好！ 车上，覃文墨掏出了手机。 “喂？我是覃文墨。”不用问，电话那端连接的正是万苍岚的手机。 “覃老师？已经到北京了吗？”万苍岚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一个会议。从会议厅走出来，免不了要向一起开会的人道别，算是礼貌。因为在接电话，所以万苍岚便将打招呼换成了点头致意。 温和的态度，优雅的微笑，俊美的容貌，得体的谈吐，这些都使得万苍岚成为电影公司上下议论的焦点！尤其是女性的工作人员，只要能和万苍岚说上一句话就会开心偷笑半天。虽说这表现十足花痴了一点，但也从侧面表现了万苍岚受欢迎的程度！ “是吗？那好，我现在正要回去。”万苍岚没有让覃文墨直接去他和莫洁轩住的地方，而是让他先到附近的宾馆安顿好。至于见面的时间，便要另行安排。 “呵呵。人出了名，见个面还要预约了？”覃文墨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啊！所以覃老师最好还是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要不然见面是需要排队的。”万苍岚的回话中带着淡淡的自嘲！放在从前，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也有出入公司，动不动就开会的一天？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上班族，但是这已经和他原本的生活大不相同了！ 覃文墨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毕竟只有万苍岚才是最适合的模特。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就该做出点样子，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不是吗？ “好的，我知道了。”覃文墨如此回答。反正他也要先和电影投资方取得联系，说不定再次开会的时候就能见到了，根本不必刻意“预约”。 第二十七章：演员洛红 八月的最后一天，酷暑带着回光返照般的炙热温度烘堵着北京城。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演员甄选活动在这一天正式启动，该活动将历时三个月，在全国范围内甄选电影女主角，以及其他重要配角。有幸被选中出演女主角的人将和原着小说《逐光》的作者伊卡洛斯一云轻一起演绎小说中的凄美爱情悲剧，观众的期待程度是难以估计的。 在参与演员甄选活动的人群中有一批特殊的人！她们不是群众心中光鲜亮丽的明星，却的确是靠演戏吃饭生活。她们不是没有经验的新人，出演的却都只是不被人记住的小角色。有人说这些人是半红不紫不温不火的龙套演员，也有人说这些人命中注定戴不上明星的光环。 因此，在这些人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从自身的心里就开始自暴自弃，认为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不会有所发展。然而，在这其中也有少部分人认为没有小演员，只有小角色，角色的大小不是判断一个演员优秀与否的唯一标准！ 洛红就是这样一个怀揣着最初的梦想，奋斗多年却依然不肯放弃逐梦的小透明演员。出演过不少知名影视剧的她一直没有被观众深深记住，充其量只是混了一个脸熟。眼看即将迈入二十八岁，洛红想在青春流逝前的最后一段岁月里再做一次最后的努力。 而此时，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出现在洛红的面前。当她看到以《逐光》为原着改编的电影决定在全国范围内甄选演员的消息时，一种终于熬出头的预感从心底冒出。当即，洛红决定尝试一番。就算是给自己即将彻底逝去的责春一个没有遗憾的交代，成功与否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逐光》还在羽翼文化网站上连载的时候，洛红就是它的忠实粉丝。每天收工之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网追文，这成了她枯燥生活中唯一的娱乐活动。当得知小说即将变成电影被搬上大荧幕时，洛红的喜悦是由衷的。因为在追文的过程中，女主角的遭遇让她感同身受，阅读带来的感动也因此变得更加深刻。 “我在想，女主角的名字可以稍作更改，以突出戏剧效果和内在的黑色幽默。”万苍岚在会议上一次又一次地提出合理的建议，这一次也是一样。“女主角因自身的遭遇而生活在自我厌弃和嘲讽中，所以我认为洛红这个名字更加适合用在电影版本上。” 洛红，谐音为“落红”。之所以说是讽刺，是因为女主角因初夜未见落红而被认定并非纯洁之身。一段原本到了谈婚论嫁阶段的美好爱情因此葬送，也开始了女主角悲剧性的人生。 “我们分手吧！”这句台词属于一个不是很重要的群众演员，在甄选演员的过程中该角色由万苍岚充当。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吗？”女主角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震惊，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似乎认定眼前的男子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对不起！我们不能结婚，我要娶的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这种负心汉的角色当然不适合万苍岚，但是无情的台词还是让在场的人暗自感叹此角色的狠心。 “干干净净……”女主角懵了，站在原地只是颤动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可以了，谢谢参与！请先稍事休息，结果会很快揭晓。”万苍岚说道。 刚才与万苍岚合作女人鞠了一躬，没有说话便离开了现场，回到休息室安静地等待结果。 “我的想法是三号直接淘汰！故作的哭声听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王韵芳似乎还在浑身发冷，大热天的达到这种效果可见三号的表现有多么夸张。王韵芳的想法得到了其他几人的认同，万苍岚也没有意见。 “那么就这样吧……剩下的进入下一个环节。”赖荣发在此时发话。 众人点头，无人反对。 一组进行完毕。同样一个情节将进行第二组的甄选，洛红被分在第二组中。 “四号，洛红。”工作人员在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顿时疑惑，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万苍岚才决定将电影版中女主角的名字定为洛红，这里便出现一个有着相同名字的参选者。天意还是巧合？不如看看这位四号的发挥。 洛红的出场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这并不是说她从初登场之时就开始了表演，而是她本身就是那个样子。 在看到洛红的时候，包括万苍岚在内，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 这是洛红，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她给人的感觉…… “你叫洛红？”万苍岚没有马上开始对戏，而是询问了一个资料表写明了的问题。 “嗯，是的。”洛红点点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万苍岚会多此一举。 万苍岚知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的，不过现在就确定人选终究还是太早，开始对戏吧！我们要对的情节是……“万苍岚特意再次向洛红重复了有关对戏的情节，使得大家感觉到作为原作者，万苍岚对洛红很是满意。 当然，不仅仅是万苍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桃别的赖荣发和眼光毒辣的王韵芳，他们都认为洛红是目前为止最最适合女主角的人选，至少气质是无人能及。接下来就要看洛红的本事了，看她究竟具不具备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质。 傍晚，莫浩轩打车来到电影公司的门口，准备接某只狸猫回家。为了慰劳某只狸猫最近的辛苦，他还特意订了大酒店的豪华晚餐，让万苍岚补补身体补补脑。 “等很久了吗？”万苍岚走出大门，在看到莫浩轩的那一刻脸上扬起了好看的微笑。 “没有。”莫浩轩摇头否认。一手榄着万苍岚的肩膀，一手再度招手打车。 “去吃什么？”才坐上出租车，万苍岚就问道。现在的他可算是不用每天都下厨做饭了，莫浩轩不舍得他太累，所以经常带他去外面吃好吃的，彻底勾出了某只狸猫肚子里的馋虫。 “今天回家吃，等会儿酒店的人会把订好的才送来。”莫浩轩回答说。 “又是这样？”万苍岚无奈，这样未免太过招摇了！虽说顾永禄借住给他们的房子位于市中心，是一处相对高档的花园小区，但是三天两头就从大酒店订餐，还是会让人觉得这一家人不一般的。毕竟，能够买得起那里的房子，大部分的人还要按月偿还一笔数额不小的房贷。 “怎么了？猫儿不喜欢吃那里的饭菜了？那就换一家。”莫浩轩当即决定让司机掉头去一家饭店。 “不是不是！”某只狸猫赶忙阻止某个大烧包。“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浪费，又容易惹人注意。”这才是万苍岚真正的担忧…… 莫浩轩一愣，随即笑道：“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安全得很！”后半句话是贴着某只狸猫的耳朵说的。 猫脸一红，万苍岚赶紧把某个大扫把推开，一脸窘迫地偷偷瞟了一眼前方的司机。 莫浩轩被某只狸猫的反应逗笑，笑声很是轻松。心里的担忧也因这一笑而释放不少：“猫儿，我们确实很安全！所以，不要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万苍岚总觉得莫浩轩今天有些奇怪！ “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吗？”万苍岚问道。 没想到一眼就被万苍岚看穿心事的莫浩轩显得有些窘迫，只好故作轻松地笑一笑：“还记得之前莫氏的内鬼吗？我今天州州得到消息，他们都被灭了口。” 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人已经下了车。 “灭口？会是谁做的？”万苍岚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跟着轻轻皱起，眸子里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 莫浩轩摇摇头，回答：“暂时还不知道，浩翔正在查这件事情。” 说到莫浩翔，万苍岚心里长久以来隐藏的疑惑便再度涌出。 “为什么你们的兄弟关系不怎么好？”某只狸猫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似乎没有立场对莫浩轩的家事询问过多。 “因为莫氏。”莫浩轩回答，同时掏出钥匙。 “莫氏？”某只狸猫似乎想到了别的地方。“难道说……” “傻瓜！别乱猜了，我们好歹是兄弟好不好？”莫浩轩一看就知道某只狸猫正无限联想中，赶紧对着猫头一通请敲。 谁乱猜了……某只狸猫心里不满，他还不是担心某人嘛！ 两人才进屋坐下，订好的餐点就送到了。一时间，满屋飘香。 第二十八章：你是在尺醋吗？ “那个覃文墨好像和你很熟？”吃饭的时候，莫浩轩无意间问起。他有几次接某只狸猫回家，都看到覃文墨和某只狸猫走在一起，两人还轻声交流着什么。万苍岚时而点头赞同，时而摇头否认。而覃文墨呢？也是一脸自在的表情，两人间的气氛一点都不像才认识不久的人。 “嗯？应该也不算很熟吧！只是《逐光》的封面就是他设计的，很符合我的想法。所以这次电影的宣传海报也由他来设计，这是电影投资方的意见，我倒是无所谓的。”万苍岚心里一沉，还是决定将自己做过覃文墨模特的事情暂时隐瞒下来。 “电影海报？难道不是由演员真人拍摄出来吗？”莫浩轩咽下口中的菜，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没错！但是除此之外还会有一张插画形式的海报，两种形式一起公布，以求最好的宣传效果。”这方面万苍岚不懂，都是按照赖荣发的想法安排出来的。 “哦。”莫浩轩闷闷地回应了一声。他的异样被万苍岚第一时间察觉，并且询问。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刚才是因为莫氏内鬼的事情，那现在呢？”放下碗筷，某只狸猫吃了个半饱就没有了胃口。他不喜欢某人心里藏着心事，而且还不告诉他。“猫儿不要和那个画家走得太近。”这难道算是身为另一半的敏感吗？莫洁轩就是觉得覃文墨看某只狸猫的神情很是不一般！ 什么意思？万苍岚有一瞬间的不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乎，便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只见某只狸猫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跳了起来，跑到莫浩轩身边弯身低头在其耳边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此问得到了莫浩轩的坚决否认，可某只狸猫却像是认定了一般。“别不好意思承认了！”莫浩轩只觉得此时此刻的万苍岚不是一只狸猫，而是长着小犄角的小恶魔！ “少贫嘴了！快点吃饭。”难得的，莫大律师竟出现了一脸窘相。 急于转移话题事实上就是一种变相地承认！某只狸猫虽然没有得到某人的正面回应，但是心里却还是甜到如同裹了蜜！笑嘻嘻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重新拿起了碗筷，胃口又回来了！即使莫浩轩从没有真正认真地表白过，但是万苍岚相信自身心里的感觉。就像自己对莫浩轩一样，对方对自己也一定有着感情，一定！ 看来，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和莫浩轩谈一下了！万苍岚心想，有些事情一直瞒着总不是办法。与其等对方发现，倒不如自己主动告知，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误会！ 万苍岚想的没错！莫浩轩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吃醋了！尤其是在听到万苍岚所说的“覃文墨设计的封面很符合我的想法”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不满被扩大了无数倍！ 某只狸猫是他家的，覃文墨怎么可以和狸猫这么接近呢？就算是因为工作关系也不行，谁知道那人心里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 “覃老师只是一个潜心绘画的艺术家，我们的关系很平常，仅仅是工作上的交流沟通。”万苍岚忽然又开口道，后面的话语气变得调皮起来。“你要是吃醋，就每天来接我吧！” 真是败给这只猫了……莫浩轩自嘲地笑笑，摇摇头。事实证明，养一只猫千万不能太宠着！ 华灯初上，另一座城市里，一个心心念念着莫浩轩的女子正在和自己的哥哥吵架。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一度敌视万苍岚的陈雾。 “小雾，你在想些什么？”陈雨已经对唯一的妹妹感到彻底无语了！怎么能想起一出是一出，说风就是雨呢？“别人去参与演员甄选，大多是接触过表演相关专业的人。你呢？去凑热闹吗？再者，就算成功了又如何？娱乐圈水深的事情你看八卦杂志也该有所了解了吧！” 不是当哥哥的人语气不佳，脾气不好！实在是陈雾太过目中无人，骄傲自大。她简单地认为自己美丽出众，在万千竟争对手中间绝对是出挑的。一个女主角而已，拿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她太自信了！太自信的人往往会被自己的自信狠狠甩上一个耳光……又或者，应该说是被现实狠狠地甩一耳光！ 如果单凭一张漂亮出众的脸蛋就可以进入娱乐圈混饭吃，又哪里来那么多怀才不遇诸如洛红之类的人呢？陈雾就算不是脑袋少根弦，起码绝对不算聪慧！ 看来这个世界上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终究还是少数…… 陈而在乎的当然不是这些，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妹妹受到伤害！是，陈雾喜欢莫浩轩，这本身没错！可错就错在陈雾不该执迷不悟，认不清现实。 “只是演一部电影而已，不会怎么样的。”陈雾依旧埋首整理着行李，打算去机场了。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只是演一部电影而已？好像真的能当上女主角一样！ “小雾！”陈雨又不能对妹妹动手，只能大声喝止。 然而，陈雨的坚持没有改变陈雾的固执。哥哥心尖上的宝贝妹妹就是这么不听话地离开了家，非要跑到北京去！ 虽说很不好意思，但是陈雨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乎，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莫浩轩的电话。 “浩轩，抱歉！估计你要有一个不小的麻烦了……”陈雨说道，语气里满是歉意。不能劝阻陈雾，他很自责。莫浩轩好歹算是他的朋友，让朋友为难也是他的不是。总之，陈雨只觉得自己现在是里外不是人！ “什么？”莫浩轩躺在床上，旁边缩着赖在他身边蹭空调的某只狸猫。 “她去找你了，非要参与万先生的电影。”陈雨说道。 川 莫浩轩无语了，眉头紧跟着皱起，搞得原本迷迷糊糊的万苍岚一下子睁开眼睛，不解地目光询问着莫浩轩。 沉默地挂上了电话！结束通话前，莫浩轩听到了陈雨无奈的咚息声音。某只狸猫万分不解，心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下午一直到晚上，某人的眉头就没有真正放松过！他以空调坏了为借口跑到莫浩轩这里睡，事实上就是想陪着对方，让对方不要总是皱着眉头。 “小心眉间生出川字纹，一脸苦大仇深。”万苍岚劝道。 “陈雾要来北京。”莫浩轩直言。 “啊？”这回倒好，换万苍岚震惊加不解，外加如临大敌了。“难怪你一脸发愁的表情！” “你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吗？”莫浩轩回道，言外之意还有更加让人发愁的事情在后面。 “干什么？”果然，某只狸猫的神情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准备接受一个让人很不想接受的事实。 “参与演员甄选。”莫浩轩无语，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位美女的脑子究竟是不是人类的构造。 万苍岚瞬间无语，趋向石化的状态。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真的假的？她来不是添乱吗？肯定会被淘汰的。”虽说被淘汰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淘汰之后陈雾会做出什么事情就无法预料了！ “喂！大扫把，这麻烦绝对是你招惹来的，你要负责解决。”万苍岚赶紧找人准备好随时灭火。 “我？猫儿，你太高估我了吧？”莫浩轩无语。 某只狸猫往薄被里一缩，猫头藏在被子里，一雷打死不吭声的架势。莫浩轩见状，除了无语，只剩下了哭笑不得。 随后的几天甄选，莫浩轩当真依照万苍岚所言几乎天天都来接送，服务更是相当到位！ 这天下午，万苍岚和覃文墨正一起从电影公司大楼里走出来，还一边讨论着有关电影海报的事情。远远的，万苍岚就瞧见门外停着一辆轿车，同时还响起了一阵车鸣声。 驾驶座上坐着的人不就是莫浩轩吗？怎么一天不见就买了辆车？万苍岚迷糊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现在买车可不是说买就买了，没号就算有钱也买不到车。 那是怎么回事？ “猫儿！”莫浩轩大声唤着某只狸猫，万苍岚赶忙跑过去，生怕对方再喊一声出来。这样的话，他绝对会成为电影公司上下取笑的对象…… “你怎么来了？这车是？”万苍岚问道。 “租的。”莫浩轩一笑。“我们今晚出去吃饭，我带你兜兜风好不好？” 闻言，万苍岚又是好笑又是无语！这不是明摆着吃醋了嘛！故意说给他身后的覃文墨听的，闻者倒也识趣，马上提出改天再讨论。 万苍岚不好意思地和对方摆摆手，然后钻进了莫浩轩的车。 第二十九章：狸猫的算计，大扫把的惩罚 覃文墨并没有走远，看着骄车绝尘而去，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心想这莫浩轩的占有欲还真是不一般，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自在了！是的，莫浩轩猜对了。覃文墨确实对某只狸猫有些心思，但这心思可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如何能让万苍岚长久地成为他的模特。 作为一个画家，覃文墨挑选模特不是靠身材长相，也不是看其他方面，而是靠自身的感觉。就像他刚开始为《逐光》设计封面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万苍岚本人，只是略微阅读了一下《逐光》已经发布出来的章节。仅仅从文字里覃文墨就能够感觉到万苍岚便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可塑性最丰富的模特……因此，才有了一连串要求，要求万苍岚答应做模特，否则就收回已经完成的封面。 为了封面，万苍岚不得已答应了覃文墨其实一点都不过分的要求，由此开始了两人的交集。 说是“做贼”心虚也好，身歪影斜也罢，总之万苍岚深知不能轻易将自巳做过覃文墨模特的事情说出来，至少也要选在一个莫浩轩心情不错的时候再考虑这件事情。要不然，谁知道某个大扫把会做出什么事，又会不会发脾气呢！ 坐在骄车的雷驾驶座上，某只狸猫半低着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话题。就在万苍岚准备开口的时候，莫浩轩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猫儿，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和那个男人走得太近吗？”莫浩轩一雷某只狸猫怎么一点也不听话的语气，眉头还轻轻皱起，声音里带着点淡淡的不满。虽然某人掩饰得很好，但是万苍岚还是发现了！ 有些无辜地张张嘴吧，万苍岚心想必须要为自己辩护一下。 “不是走得太近，是在讨论关于电影海报的事情。”这可是实打实的大实话，某只狸猫没有说谎。 关于电影插画版的海报，不是简单地按照男女主演的相貌画出来就可以简单了事的，设计插画海报的目的是要突出真人版海报无法表达出的意境！正因为如此，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就变得不再容易了！“在美术方面，我是一个外行。想要将希望达到的效果跟覃老师说清楚，可一点都不容易。”事实上，某只狸猫还是很委屈的。 如果他记得没有错，根本是莫浩轩在一边摇旗呐喊支持他出来感受新生活的。怎么一出现个覃文墨，对方就不乐意了？这算什么道理？ “我不是不让你工作，而是让猫儿远离覃文墨。”莫浩轩似乎很苦恼，苦恼于如何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虽然覃文墨是一副典型的艺术家的样子，有些不修边幅，但是莫浩轩却总觉得覃文墨的身份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以防万一，还是适当劝解一下万苍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有什么突发事件，两人都会措手不及。 “覃老师是工作伙伴之一，远离是不是太难了点？”兰万苍岚反问道。他不明白，莫浩轩到底在纠结，担心什么！如果不高兴他和覃文墨过于接近，那今后的工作就会很难进行。毕竟海报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以后免不了还要多多讨论。 哎？忽然间，某只狸猫的猫头里冒出了一个坏主意，同时无声地笑了笑。接下来，便转换了口气：“适当保持距离行不行？海报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没想到万苍岚这么容易就选择了乖乖听话，莫浩轩当然很满意了！于是乎，马上点头同意。精明的莫大律师竟然没有想到这是某只狸猫的阴谋诡计，目的就是让他主动承认心里的感情。 再这样暧昧不明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某只狸猫心想。所以，这次就算是借用覃文墨，强迫莫浩轩对他表明心意。 “这不是小邪恶，这是必要的手段！嗯，就是这样的！”万苍岚轻声碎碎念。 “猫儿，你说什么呢？”莫浩轩在经过一个忽然转变信号灯的路口时猛地刹了一下车，这忽然间变色的信号灯着实考验驾驶员的心脏强度！ “没什么，你专心开车，一车两命呢！”万苍岚笑呵呵地回答。 呃！一车两命？莫浩轩无语，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说法很是符合现实。 第二天，万苍岚决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先是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偷偷发信息告诉莫浩轩会议要延长，故意让他不要来接自己。担心他安全的莫浩轩自然不愿意这么做，当即决定晚些时候再去电影公司接某只狸猫回家。 搞定了莫浩轩这边，接下来万苍岚便和覃文墨说关于海报他还有很多想法…… 其实，这只是一个再恶俗不过的戏码，可偏偏莫浩轩就是会上当！果然，爱情会让世界上最精明的人变成傻瓜！莫浩轩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莫浩轩黑着脸，将车开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街区。 “什么怎么回事？”万苍岚佯装不知，故意甩甩引才被莫浩轩拉扯得过于用力的手腕。 原来，万苍岚说是和覃文墨一起讨论海报的事情，实际上一直注意着电影公司楼下的情形。看到莫浩轩租来的车远远而来，便说累了，要回去。不知其中缘由的覃文墨就这样成了某只狸猫的搭档，一起演了一场好戏！ 在莫浩轩看来，万苍岚和覃文墨一起来开电影公司的场景就像是两人马上要一起去哪里，而他莫浩轩是不知道的。 “你不是说会议还要延长吗？怎么会议室所在的楼层早就黑了，你们才出来？”莫浩轩心里有股怒火，却不舍得朝某只狸猫宣泄。 “是啊！两人的单独会议，海报的事情……”万苍岚真真是故意的，心里的小恶魇已经在放肆大笑了！ “海报海报，海报重要还是人重要？”莫浩轩的声音稍稍扬起，语气很是不佳。以万苍岚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只因为自己才刚答应对方和覃文墨保持距离，第二天却又弄出了什么单独会议。可是此时此刻，万苍岚只是想着如果自己索性佯装不知到底，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真是莫名其妙！”装着像是发脾气了，万苍岚索性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街景夜色。 夜晚的北京已经有了初秋的丝丝凉意，开着的车窗吹进了一缕夜风，万苍岚的碎发因此飘荡起来。 沉默，像是扩散的毒气，让空间有限的轿车里的两人难以呼吸。 万苍岚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不能按照心中所想的那样发展，那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说话呀！万苍岚默默地在心里催促着，却不敢转过头去看莫浩轩。不用看他就知道，对方的脸色一定糟糕透了！ “嗯？”就在某只狸猫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下巴一痛，整张脸就被某人转了过去。还不等反应过来，嘴上就多了另一个人的嘴唇！ 眼睛瞪得大大圆圆的，忘记了接吻的时候应该是闭着眼睛的。万苍岚的震惊使得他张大嘴巴，倒是让某人有了可乘之机！ “唔？”猫爪乱抓，万苍岚需要一点点空气，谁知莫浩轩索性直接渡气过去，就是不肯松开自己的嘴唇！ 这算是达到目的了吗？万苍岚糊涂了！似乎是，但又好像不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自身的预计，某只狸猫反倒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了！ 莫浩轩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克制压抑着才没有真正付之于行动。女果说莫浩轩确实上当了的话，那么在万苍岚故意赌气看向窗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些只是某只狸猫故意为之的！ 为什么？原因再简单不过！因为莫浩轩对万苍岚的了解…… 万苍岚不是一个会闹脾气的人，他只会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冷着一张脸去做别的事情，而不是静待对方的反应和下文。之前赖荣发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过分的事情，只求万苍岚答应出演电影，万苍岚的反应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唔！唔……”因为唇舌均被霸占，某只狸猫只能唔唔地提出抗议，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很可惜，某人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天知道他忍了多久，又忍得多辛苦？某只狸猫还偏偏故意挑事，不教训一下以后越来越嚣张了怎么得了？ 猫爪挠背，挠的的是莫浩轩的后背…… 说起来，万苍岚的力气也不算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亲吻的缘故，浑身的力气好像全部跑到莫浩轩那里去了，一点都不留！ “猫儿，记住教训了吗？”怎么连莫浩轩的声音都变得这么性感了？某只狸猫晕晕乎乎的。 看着已经有点晕头转向的某只狸猫，莫浩轩满意地笑笑，心想惩罚暂时到此为止好了！ 第三十章：变成大餐？ 无辜地眨贬猫眼，万苍岚下意识地吮着被莫浩轩吻得发疼的嘴唇，殊不知这对远远没有餮足的某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视觉冲击。还不等某只狸猫从刚才的一吻中缓过神来，莫浩轩便再度凑了上来。这回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罢手了，万苍岚心里暗叫不好！随即，猫眼开始乱瞟，发现两人所处的街区虽然相对安静，但不远处便是居民区。 老天！拜托你不要在这种时候发玩笑好不好？莫只狸猫心里暗暗祈祷！被吃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一次变成大餐就要面对车震的挑战。呜呜……计划不够周详的结果就是这个吗？ 莫浩轩的心里同样很矛盾，长久以来未尝肉味的“好兄弟”这次叫嚣得厉害，似乎不达目的绝对不会罢休！ 该怎么办？矛盾的心情瞬间占据了莫浩轩的大脑…… 被他吻住的这只狸猫实在够坏！更是该打！明明是乖巧温和的一个人却满脑子坏主意，真是让人又气又爱。 “猫儿，灭火的事情你可逃不掉了！”从莫浩轩有些低沉压抑的声音不难判断出他现在忍耐得十分辛苦！是啊！大火已经燃烧起来，罪魁祸首自然应该承担全部责任。 只是，一个问题很自然地摆在了莫浩轩的眼前！那就是，万苍岚的两张小嘴儿他该先吃哪一个？虽然这个问题很是邪恶，却也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所以说某人不得不赶快做出选择，趁着气氛正好的时候，把大餐吃下肚！免得某只狸猫情绪一过紧张起来，办事的时候会感觉疼！ 再没有比稀里糊涂被拆吃入腹更难为情的事情了！万苍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盘新鲜出炉的猫肉大餐，就差被吞下去了！将鸵鸟精神发挥到极致的万苍岚用被子萦住头，脸蛋却还是爆红的状态！ 还好某个大扫把看不到，要不然估计就会变成弦上的箭，不得不发！而莫浩轩不想伤害到某只狸猫的身体，所以只好强作忍耐，做着该有的准备工作。 可即便如此，侵入的那一刻万苍岚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 “猫儿？”莫浩轩心疼了，动作随之停下。某只狸猫浑身紧绷的状态让他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去。 有着天使一般雌雅难辨的身体，可万苍岚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人，即使有着女性的器官也不代表能够承受外物的侵入。天生异常窄小的甭道使得他在情事过程中受到不少折磨，直到后期才渐渐体会到难言的愉悦感。 事实证明，一个长时间过着修行一般生活的男人一旦爆发，足以把床铺震塌！当万苍岚头朝下，发现床铺的角度已经不对的时候，莫浩轩正在做最后的冲刺！于是乎，可怜的床铺成了莫浩轩“雄威”下的牺牲品。不知道是床铺的质量太差，还是某人的威力太强。总之一句话，床坏了！ “我抗议！你去睡沙发！”某只狸猫虽然没有力气继续张牙舞爪，但是抗议的精神还是有的。在刚刚弄坏了一张床之后，莫浩轩居然要死皮赖脸地和万苍岚一起睡！拜托，这不是明摆着某只狸猫卧室里的床也有危险了吗？不行！坚决不行！ “猫儿，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守着沙发睡？”莫浩轩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脸讨打的表情。 啊呸！忍心？他当然忍心！万苍岚忍不住郁闷，是莫浩轩太狠心好不好？可怜他的老腰，要断掉了！ “反正你不许折腾我的床！”大字型躺在床上，就是不让莫浩轩爬上来。不过某人也不是笨蛋，直接往万苍岚身上爬去！“喂！谁让你上来的！下去……唔？！”惊讶，无奈，外加一脸死定了的表情，万苍岚还来不及为可怜的腰默哀，就又变成了大餐！ 一个热情如火的初秋之夜才刚引开始呢…… 清晨七点半，某只狸猫伸伸懒腰，从被窝里伸出猫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还没有睡够呢！揉揉眼睛，睁开。吓！莫浩轩怎么也还没有起来？一定是幻觉！于是乎，再揉揉眼晴，再睁开！呃！放大的俊脸还在眼前…… “猫儿？”好笑地唤着某只明显在自欺欺人的狸猫，莫浩轩的心情当真不错！肖想了很久的猫肉大餐终于吃到了肚子里，哪能不高兴啊！ “嗯，嗯……”闷闷地回应了一句，万苍岚没有看到自己的脸正在慢慢的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红。莫浩轩看见了，但也不明说。 “还疼吗？”莫浩轩问道。 唰地一下，猫脸瞬间爆红，还在发烫！虽然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了一些凉意，但是猫脸的温度还是很惊人的。 一提起这个，万苍岚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为什么？因为他天赋异禀，居然在办事的时候流血了！他多想大声呼喊，他是男的，不是女的好不好？配套器官齐全就算了，乱七八糟的功能就不需要了！真不知道是老天爷太过疼爱万苍岚，还是故意在找麻烦！ “……”没出声，只是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莫浩轩玩心大起，故意问道。 猫眼圆瞪，万苍岚气呼呼婷下床了。虽说不至于双腿打软，但是几乎一整夜的折腾也让他没什么精神。莫皓轩见状，赶忙下床抱住某只喜欢逞强的狸猫。 “干嘛？”万苍岚没好气，送给莫大律师一对卫生球儿！ 莫浩轩没有回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先把某只狸猫抱回床上，再盖上被子。那样子就像是家长在照顾生病的小孩子，让万苍岚感觉有点不爽！ “到底干嘛？”万苍岚忍不住问道。 “等着我。”莫浩轩忽然玩起了深沉，直接走出了卧室。 万苍岚一脑袋问号，直到卧室里飘进米粥的香气。原来某人是去做早餐了，还真体贴呢！万苍岚酸溜溜地想着，昨晚倒是一点都不体贴！哼！ 莫浩轩端着餐盘回到卧室的时候，某只狸猫已经再度钻回被窝，昏昏欲睡了。见此情形，某人一惊。赶紧放下早餐，上前查看起来！好在不是生病发烧，虚惊一场。 “猫儿，吃饭了！”莫浩轩开口道。一边说一边拿起碗，把热腾腾的米粥盛出来吹凉。 默不作声地钻出被窝，万苍岚对莫浩轩的周到照顾感到很受用。于是乎，心里小小的不满也就消失无踪了！ “猫儿，跟我在一起好吗？”莫浩轩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正式表明一下心意。要不然稀里糊涂的，只怕会让某只狸猫心中别扭！既然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再暧昧不清下去也说不过去啊！ 万苍岚放下喝了一半的米粥，故作苦恼地想了想，回道：“可是你都不让我好好做事！”当然了，这个不是回答，而是某只狸猫故意所言。 闻言，莫浩轩立马装出一副要惩罚某只狸猫的样子，万苍岚当即服软。 “嗯……”听起来好像老大不情愿？实际上万苍岚心里乐坏了！不管怎么说，他都达到了目的，虽说过程和他想象得不一样，他还因此吃了点苦头，但是已经很值得了！“我不是故意的……”接下来就是乖乖认错了！ “我知道。”某人揉揉猫头，回道。“赶紧趁热把粥喝了，今天不是还要忙一天吗？” “嗯！”某只狸猫赶忙回应，继续吃起了送到嘴边的早餐！ 没有浪漫的场景，也没有花前月下的表白，某只狸猫像一个小傻瓜被某位大律师骗到了手。以致于多年之后再度想起现在的情景，万苍岚总是大声抱怨自己亏了！每当这时，莫浩轩总会好好教训万苍岚一顿，让他没有力气再张牙舞爪！ 上午十点，电影公司的会议室。 “这个洛红是目前为止最适合女主角的人选，没有之一。”王韵芳直言。虽然电影演员的甄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是洛红的表现却超出了所有的人的预料。与其说洛红是专门为这个角色而生的，不如说小说里的人就是洛红更为恰当！ “现在就下定论还是早了些，毕竟甄选才开始不久，以后可能会出现更适合的人。”赖荣发回道。虽然他的心里也很中意洛红，但是不能否认甄选活动还远远没有结束。如果现在就内定下洛红，对其他参与者太不公平。所以说，一切谈之尚早！ 说到演员甄选的进程，万苍岚不免又想起了某个几乎就是来捣乱的女人，陈雾。 离开会议室，万苍岚来到洗手间，拨通了莫浩轩的手机。 莫浩轩才刚开车离开，却接到了万苍岚的电话。 “陈雾？不用管她！”莫浩轩回道。不识好歹的女人再给她面子也没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彻底颜面扫地。 第三十一章：惨败，陈雾出现和洛红过关 “其实陈雾也没什么错，她只是喜欢你。”某只狸猫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感觉有些酸溜溜的，尤其是后半句。关于陈雾，莫浩轩跟万苍岚说的事情不算多，却也足够万苍岚了解陈雾的为人。一个典型的空有美貌没有头脑的低级花瓶，这点万苍岚早在健身房和陈雾初遇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如果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参与演员甄选那倒还没有什么，可如果她是另有所图或者干脆是来捣乱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万苍岚算不上一个傻乎乎的好人，不会允许别人来破坏他一心一意扑在上面的电影。更何况，《你是我的永世之光》对他来说还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人生的转折点！如此重要，怎容他人破坏？ 莫浩轩将手机设置成为免提，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听着万苍岚的话感到很是欣慰，他的猫儿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陈雾，但是却没有因此而对其产生偏见。反观某位自以为很美的美女，心眼却小得像鸡肠子，当真是反差极大！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莫浩轩无法验证这点，但是很多女人都小心眼这点却是不容否认的，莫浩轩自己也是深有体会。不过，即便是女人大多有些小心眼，但像陈雾这样的依旧属于少数！ 不管怎么说，对待陈雾，现在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愿她不要闹出出格的事情，否则……莫浩轩脸色明显一暗，抓着方向盘的手也瞬间握紧！否则，他不会让陈雾好过的，连陈雨也不能阻止他好好教训陈雾！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放心吧！”莫浩轩回应，直言让万苍岚专心于电影方面的工作，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给他解决就可以。 “嗯。那你开车的时候注意点，别开太快。”万苍岚挂断电话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莫浩轩。 早晨刚出门的时候，莫浩轩已经给过某只狸猫暗示了，让他称呼自己为“浩轩”，可偏偏对方一时间叫不出来。那就是真没辙了，什么都要慢慢来不是？关于称呼这个问题莫浩轩便没有再明确重申，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万苍岚在电影公司忙着电影的相关事宜，莫浩轩则必须要再去顾永禄那里一次。 之前的官司由于黑衣男子指使原告少年上诉，所以接下来莫浩轩还要面对一场硬仗。虽说一旦终审判决下达，任凭黑衣男子再大的本事都无法回天，但他势必会在终审之前搜集更多的所谓罪证，以求将被告送进监狱。作为被告的代表律师，代表着一位分明无罪的当事人，莫浩轩认为有必要更加用心，甚至再和当事人多多沟通！破釜沉开之所以是一个成功的战术，关键在于没有退路！因为没有退路，所以孤注一掷，竭尽全力。 莫浩轩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虽然没有如此惨烈，但原告方的气势一定会比一审时更加旺盛，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不要轻敌没错，你的态度非常端正。但是，也不该将对方视为太过厉害的存在。一名优秀的律师应该学会客观全面地看待对方，不看轻，却也不抬举。”乍听上去，顾永禄似乎在说废话？莫浩轩作为一个很有成就和名气的律师怎么会不懂得这些简单的道理？ 然而，懂得是一回事，真正能够做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明白，顾叔。”莫浩轩点点头，对于前辈的教诲始终铭记于心。莫浩轩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不想因为输掉一场官司而使得某只狸猫再度孤身一人生活，甚至性命不保。所以，这一次他才格外谨慎，甚至有些小小的紧张。 “依我看，对方应该会故技重施，改变方向。”就案件的走向问题，顾永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故技重施？”莫浩轩喃喃自语般念叨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是锦天去年惨败的那件案子？”负责那件案子的律师是王鹭扬，当真是惨败。前一秒还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败诉！ “没错！目前国内还没有较为完善的法律法现是定义性骚扰的，同性之间的侵害也很难以QJ罪定案，因为取证困难等一系列原因。但是故意伤害罪可就不同了，可以很容易将被告送进监狱吃牢饭。”顾永禄说道。“虽然被判的时长不算长，但对一个半公众人物来说蹲监狱已然足够让其前途尽毁，身败名裂。” 莫浩轩无声地点点头，眉间的谨慎和担忧一直郁结着。他当然理解顾永禄的意思，去年的案子他还有印象，庭审的过程也从吴主任那里得到了。纵观整个庭审过程，丰鹭扬其实是占尽了先机的，却没想到在宣判之前的结案陈词时被对方彻底翻盘，以惨败收场。 “顾叔，那么我现在需要准备的就是将对方转变方向翻盘的可能彻底剪断！”莫浩轩回道。 “没错！不过，这并不容易。”顾永禄没有明言，但是莫浩轩了解话中隐含的意思。 那就是，莫浩轩的当事人确实和原告少年发生过性关系，但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都是你情我愿的。所以，即使伤痕证明无法证实“施暴”者就是被告，但是还有体液……如果原告方持有这一证物或者相关证明，翻盘的机会就不是没有！当然，这其中还牵扯到很多细节，并非简单就可以分析透彻。 “没关系！”莫浩轩颇有信心。“我会再去和当事人详细沟通的，想要赢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十有八九会带有骄傲自大的意味，但莫浩轩说出来的感觉却是胜券在握！ “你总是很有自信！”顾永禄满意地点点头，心想难怪老朋友会如此看重这个后辈。当初，宁愿费心重新培养一个“桃色律师”，都不愿轻易让莫浩轩冒险。 “自信是成功的必要条件！”莫浩轩笑道。 告别了顾永禄，莫浩轩直接去了看守所…… 初到北京，陈雾即便是从城市来的，也难免被眼花缭乱的大都市弄得晕头转向。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航站楼的时候，陈雾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留在北京！不管用什么方法！ 陈雾的想法暴露出很多异乡人的片面心理，只想削尖了脑袋挤到大城市里来，却因难以立足而误入歧途。 在万苍岚的笔下就有过这样的角色，一名原本单纯进取的农村女孩因成绩优异考取了北京的大学，四年后却因被富人包养而使得父母亲人在老家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例子并非全部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 有一句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当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孩见识了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又有多少人不羡慕，羡慕的人又有多少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正确的价值观呢？ 陈雨的担心没错，陈雾正处在悬崖的边缘。很快她就会发现在这个偌大的城市，相貌出众，不出众的靠整容的美女简直可以用火车拉！一个小小的陈雾，根本不算什么！ 下午四点，电影公司。 “又只剩下洛红一个人了！”王韵芳的声音里带着感叹，说着在场的人都想说的话。经过一整天的几轮筛选，洛红又是唯一一个留在他们面前的候选者。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要认为这是电影公司的人故意放水，但是只要看过洛红表现的人都会明白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 随着情节的深入，那自然到仿佛从心里流出的眼泪可不是弄虚作假的眼药水！澄净却绝望的眼神就算装也没有几个能装得出来的，更何况还要装得像是真的！ “洛红，你先下去准备最后一段情节。”万苍岚开口道。 “最后一段？”洛红不解，现在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情节表演呢？ “嗯。”万苍岚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示意洛红下去准备。 “小云，你打算干什么？”王韵芳习惯成自然，总是小云小云地称呼某只狸猫。 “不要叫我小云……”万苍岚无语！ 其他人闻声，都只是很有默契地一笑，看来他们已经习惯这样的戏码了！ “既然她的表现出众，那么在接下去的竟争中一定会越发出类拔萃。下面一段戏要全程录下，以备不时之需。”万苍岚解释道。 身为电影人的赖荣发当即会意，马上点头答应了。 洛红的一路过关斩将早就引起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万苍岚此举十分必要！“请洛红进来，我们开始。”摄像等全部就位之后，万苍岚扬声。 第三十二章：我摸你的脸，你给我一耳光 “主人主人，您有电话！”如此富有个性的手机铃声是谁的呢？不用问，一定是某只狸猫的。洛红刚刚走进来就听见这个声音，当即愣住。好在万苍岚不好意思地笑笑，示意自己必须要先接听一个电话，这才化解了洛红的紧张和尴尬。 明明所有固定的场景设定表演都已经进行完毕了，万苍岚忽然提出还要加一场对戏，这很反常！洛红当然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对她极为满意，所以心中很是不安。刚刚在等待的过程中，洛红的心就七上八下地没有一刻安宁。好不容易等到万苍岚再度出声让工作人员叫她进来，却又碰上突来的电话。 赖荣发见万苍岚走出去接电话了，便出声请洛红稍等片刻。长久地作为一名被选择的演员，洛红当然不在意多等待一会儿，只是心里的不安却无从缓解。站在原地，洛红眉眼之间的忧郁像是快要溢出浴缸的清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浓得让人心疼！ 赖荣发见状，额头纠结起来。在他心里，洛红的样子简直就是典型的苦瓜脸，难怪作为演员这么多年都没有红起来！就算一个演员有再好的演技和外形，也不可能终生狗泥于一种角色。即使可以走运地一炮而红，也难以形成持久不衰的影响力。面对多种选择，现在的观众已经不会忠心地永远喜欢一个演员了。 “这么快？你确定一定是我想要的感觉吗？”万苍岚的双眉之间集结着怀疑！不是怀疑覃文墨的才华和绘画功力，而是担心对方究竟能否完成一幅有特殊设定氛围的画作。“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无法达到我的标准的话模特的事情就直接免谈。” “啧啧……你不看看怎么会知道？说不定你喜欢得不得了呢！”覃文墨故作嬉笑地回道，眼睛却是看向身前的画作的。 那是一幅充满了悲伤气息的画作……没有浓重的色彩，有的只是清淡到似有若无，却又深入人心的凄凉之感！这样的画作即使看上一眼都会被那仿佛即将透纸而出悲凉感染……覃文墨很快发现身为作者的他也无法直视画作太久，否则就会让心情深陷在悲哀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万苍岚闻言，忍不住心想，怎么他接触到的人都是这种自信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类型？“你不用自信得这么明显吧？等我看过之后再说。”某只狸猫不想多言，直接以现在有事为借口结束了通话。 回到屋里，万苍岚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地说道：“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刚刚是覃老师来电讲关于插画版海报的事情。”众人闻言，纷纷表示理解。 “洛红，希望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你的情绪，可以开始了吗？”万苍岚对大家一笑，转而对洛红说道。 洛红略感吃惊地看向面前不远处的年轻男子，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在洛红看来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名气的演员，而对方则是风头正劲的当红作家和颇受瞩目的新人演员，对方完全没有必要用如此温和的声音和友好的态度对待她。然而，万苍岚却这么做了，没有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 “没关系，我随时可以开始。请问情节是如何设定的？”洛红马上调整好情绪，同样礼貌地回道。 万苍岚深知经过一整天的甄选过程，中午只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已经很疲惫了！所以，他决定只用一个简单的情节来考验洛红究竟是否适合出演女主角。 “情节很简单，我摸你的脸，你给我一耳光。”万苍岚简明扼要。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这算是什么情节啊？小说中似乎也没有这样的设定啊！赖荣发同样疑惑，但是或许是身为电影人的细腻思维使得他很快明白了万苍岚的意思，不由得无声地点点头。 “只是这样？”洛红没有太多的惊讶，仅有的少部分惊讶也是来源于情节设定过于简单。“没有任何前提或者背景设定吗？”洛红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问道。 “没错。”万苍岚点头。 抿抿嘴唇，洛红明白万苍岚是想通过她在情节上的创意，理解和发挥来看看她的能力。毕竟，一个优秀的演员不能只按照剧本演戏，还要适时结合剧情和角色发挥自己潜在的表演力。 “我明白了！可以开始了。”眉头只是短短地皱了一秒钟，洛红的神情很快就变得轻松无比了，嘴角还微微扬起。 “好！”万苍岚从洛红的目光中看到了自信，心想他的做法一定是正确的，真想知道洛红究竟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意外惊喜。 夜晚十点，当万苍岚迈着有些酸软的脚步走出电影公司的时候，莫浩轩正长身而立，靠在轿车车门上向大门处望过来。见状，万苍岚轻轻一笑，一整天的疲惫仿佛瞬间就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甜蜜和温暖。就算只是错觉，万苍岚真心觉得自己和莫浩轩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很有过日子的感觉！ 每天一起出门，他送自己来上班，晚上再来接自己，一起回家。有时候一起买菜做饭，有时候一起出去吃大餐。真好……真好！这样想着，某只狸猫不由得呵呵傻笑起来。 “傻笑什么呢？”莫浩轩见状，走上前两步抬手揉揉某只狸猫栗色的头发，成功地将原本就有些散乱的中长发变成了一头鸟窝……仔细瞧瞧，莫浩轩开始幻想万苍岚头顶一只小鸟会是什么样子！ “呵呵……没什么！”万苍岚没有回答，倒是先一步钻进了骄车。 意外的，万苍岚一路上都很是安静。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样的场景使得莫浩轩几乎要认定某只狸猫被电影公司的人欺负了，正要开口问，就听万苍岚说道：“你知道吗？原来真的有洛红。” 啥？莫浩轩懵了！洛红？落红？ “猫儿，你在说什么？女人初次基本上都有落红不是吗？”莫浩轩不懂为什么某只狸猫会说起这个话题。 呃！大窘！某只狸猫无语：“不是那个落红，是电影版女主角的新名字叫洛红。”说起来，万苍岚似乎还没有认真和莫浩轩说过这个问题，也没有讲明自己当时的想法。“电影甄选的过程里一个候选者就叫洛红，而她的表现也实在太符合我心里女主角的形象，所以才会说那句话。”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洛红…… “我摸你的脸，你给我一耳光。”当万苍岚将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情节告诉洛红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对戏结束之后，万苍岚走近洛红轻声询问她是如何构思情节的前因后果的。 “小说中，男主角是因为视力逐渐下降而不得不加快雕刻作品的速度！而对一个随时都可能彻底失明成为盲人的人来说，想要雕刻出女主角的样子，就必须要有完全的手感。”洛红解释着，凭她对小说的了解，脑海中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原着中并没有的段落。 洛红是这样设想的，女主角因为曾经受过深重的情伤所以排斥男主角的靠近。在不知对方有眼疾的情况下认为对方闭着眼睛抚摸自己是意图不轨，所以狠狠地赏了男主角一个耳光！ “就是这样。”洛红说道。 万苍岚先是一愣，随即没有理会洛红，反而是叫来电影版的改编人，直言要将洛红构思的情节段落安插到电影当中去。因为是原作者提出的硬性要求，所以改编人同意了！ “这样好吗？”洛红有些紧张，虽然语气如常，但是绷紧的面部神经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万苍岚这才转身对洛红说道：“你就是洛红，我要找的，我最想要的洛红。之后的甄选会越来越严格，但是我希望你可以通过。” 这不是放水的暗示，而是对洛红抱有很大期待的祝福！ “这……”洛红一时间无法完全理解万苍岚的意思，以致于对方都已经走了却依旧愣在原地。 万苍岚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不知道电影版的女主角的名字就叫洛红的洛红最终带着疑惑不解的心情离开了电影公司！ “原来是这样！听你这么说，这个人确实有些分量！说不定她真的可以成为真正的洛红！”莫浩轩对万苍岚的眼光一向非常有信心，听某只狸猫这么一说，即使还没有见过，莫浩轩也开始期待女主角真正出炉的那一刻！ 第三十三章：陈雾的作用 经过一整天忙碌的工作，万苍岚此时靠在车里只觉得昏昏欲睡，眼皮沉重不已。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更不敢抱怨一句。因为王韵芳为了让他不必全国各地到处奔波，特意坚持一定要在北京进行甄选，至于想来试一试的参选者就不得不千里迢迢了。和那些奔波在路上的参选者相比，他已经轻松很多了！ 在这些怀揣着希望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很特别，那就是陈雾。与其说婷是想来参与演员甄选，倒不如说她只是想看一眼莫浩轩。当然，如果在看到莫浩轩的同时还能给万苍岚添点麻烦那就是最好的了！ 看着某只狸猫累得眼皮直打架，莫浩轩有些心疼地说道：“猫儿要是困了就在车上缩着睡一会儿吧！”话音一落，前面刚好有个路口。莫浩轩在等信号灯的时候让万苍岚跨到车后座上去，看他躺好了这才安心。 趁着等信号灯的功太，莫浩轩打开了一度关闭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多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全部是陈雾的。这个女人的脑袋不知道是什么构造，连别人厌烦她都看不出来，感受不到。碍于陈雨的面子，莫浩轩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对陈雾尽量忍让迁就了，但是这可不是毫无条件的！ 归根结底，他莫浩轩和陈雨陈雾没有任何关系，在莫浩轩心中他们最多只是相熟的人。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仅仅是比较熟悉的人而一再忍让，退步。首先，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心性，其次，某只狸猫要是因此不高兴，他会比自己生气还要难受！ 对一个第一次将自己投身到社会中的人，万苍岚将电影看得无比重要！同样，将万苍岚放在心尖儿上的莫浩轩也因此十分重视有关电影拍摄的事情。莫洁轩不允许，更无法忍受任何人前来破坏！ 既然陈雾认为一个女人凭借美貌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没有做不了的女王，那么就让他们也利用一下陈雾的所谓美貌吧！信号灯转变的那一刻，莫浩轩心里拿定一个主意。 刚才听某只狸猫说洛红似乎将面临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烦和媒体的纠缠，关注度也在持续上升中。这个时候，最需要有一个人来引开媒体的视线了！而陈雾，便是吸引媒体的的最好的鱼饵！莫浩轩想到这里，无声地笑笑，笑容里隐藏着一点阴谋的味道。 已经窝在车后座上睡得晕晕乎乎的某只狸猫一点都不知道莫浩轩会帮他解决一个不小的麻烦，同时也彻底牺牲了陈雾！ “羽翼文化年度巨献，最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演员甄选中……”最近一段时间，随便打开电视找到一个娱乐频道都可以看到相关的新闻，娱乐主播们一个个造型时尚，面带笑容，说得眉飞色舞。那样子在万苍岚看来实在好笑得不得了叫粥懈 想想看，他的小说被拍成电影怎么他们乐成那个样子？一不是《逐光》的粉丝，二跟他也不认识。这样因为工作原因而故意表现出的虚假情感万苍岚很讨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看上去喜笑颜开的主播也是小说的追读者之一呢！ 无奈地一边摇头一边转换着电视频道，万苍岚忽然觉得电视已经不适合他了！有限的选择让他想要关掉客厅里的大家伙，回到卧室打开电脑，还是上网有事情做，即便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因为要码字。 万苍岚感受到的或许就是现代的都市人都能够体会到的一种“城市病”，或者叫“高科技依赖症”更合适。 城市里，地面上地面下，每天到处都充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几乎千人一面，个个手里拿着如同街机的智能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或者手上捧着各种“派德”。每个人都脚步匆匆，闷头猛走，像是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只知道两眼盯着手机里的电子书，或是看着无聊的美日韩剧国产戏…… 除非是有人相伴，否则人与人之间没有对视，更没有交流。 万苍岚没有想得这么多，却也知道自己似乎太依赖电脑和网络了。于是乎，某只狸猫决定出去走走。难得悠闲，电影公司的人再忙也需要喘口气加点油，所以万苍岚有了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莫浩轩就没有这么清闲了，最近几天更是时常往看守所跑…… 然而，不出门还好。才一出门，万苍岚就发现小区门口的报亭周边围了好些年轻人。有意识地遮掩了下自己的脸，万苍岚好奇地凑近，却在一本最新出版的时尚杂志上看到了陈雾的脸！而标题更是让某只狸猫顿觉触目惊心！标题的内容竟然是“传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内定女主角……” 这个明显虚假的新闻消息使得万苍岚忘记了刻意遮掩自己已经不再默默无闻的容貌，买了一本杂志便快速跑回家中翻看起来！文章的内容让万苍岚庆幸其作者没有投身于小说创作领域，否则哪还有他的饭碗？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莫浩轩雅门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某只狸猫气愤地扔掉手里的杂志。不着痕迹地一笑，莫浩轩没想到自己拜托的人这么快就行动了！ 莫浩轩原本就打算事先告诉某只狸猫的，却没想到被他拜托的人行动如此迅速。 万苍岚不解地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通这种子虚乌有的新闻是谁写出来的，怎么写出来的。刚想和莫浩轩说说，却发现对方一脸似笑非笑地朝自己走来。 “你还有心思笑啊？看看这个，我真是不明白。”将地上的杂志递给某人，某人却摇摇头。“怎么不看？”万苍岚这下更糊涂了！ 莫浩轩安抚地拍拍万苍岚的肩膀，随即坐到了他的身边，不慌不忙地轻声解释：“这是我故意释放出来的消息。” 啊？猫眼因惊讶而瞬间睁大，万苍岚急急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难不成，这是在给陈雾铺路吗？不应该啊！某人对陈雾的厌恶万苍岚再清楚不过了！ 莫浩轩依旧不慌不忙，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某只狸猫！“陈雾会帮助洛红摆脱媒体的围追堵截！这样一来，我想她一定可以更加专心地准备接下来的甄选。” “可是就算如此，电影演员还未定下就传出这种消息实在不太好吧？”万苍岚了解了莫浩轩的想法之后，还是有着些许不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个道理。”莫浩轩开始了歪理邪说。“丑事不用传，自然有人帮你传。” “丑事？”某只狸猫瀑布汗…… “猫儿，这只是一个比喻。”莫浩轩见势头不对，赶紧补充了两句。 “我不觉得这部电影需要用‘丑事’来吸引眼球，制造话题。”万苍岚回道。 关于这个问题，莫浩轩和万苍岚的不同立场恰恰说明了他们一个涉世很深人脉很广，另一个则想法过于理想。这个想法过于理想的当然就是万苍岚了，他似乎不明白话题不会有根本的作用，只要一点表面作用就够了。 “因为《逐光》小说而追看电影的是真正的粉丝，至于靠话题吸引来的则不是。猫儿，相信我，真正喜爱这部小说的人不会因为电影版的一些话题而改充”莫浩轩冒着万苍岚生气的危险劝道。 莫浩轩的想法乍一听似乎是在强词夺理，但实际上却很有道理。即便不是全部，但一定程度上却可以说明问题。关注八卦话题的往往会忽视作品本身的价值，而媒体需要的只是杂志的销量和网页的点击率，他们不会在意究竟有多少人是因为喜欢报道内容而购买杂志浏览网页的。 在话题澄清之前，电影其实是坐收渔翁之利！等到该澄清的时候再出面澄清，宣传目的达到了不说，还能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你确定？”某只狸猫不了解这些，将信将疑。 “我很确定。”莫浩轩配合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万苍岚选择相信莫浩轩，于是一场小风波就这样化解于无形了。 此时此刻的陈雾哪里知道，在街头拉住她的所谓星探只是莫浩轩的人脉之一。拉住她的目的也不是捧红她，而是给她点艰巨的任务。正是因为这个任务，使得洛红从越来越多的媒体关注中解脱，全心全意地反复领会角色和小说，万苍岚也因此在洛红的表演中发现了更多的惊喜…… 第三十四章：好累，再也追不动 四季分明的城市，秋高气爽，云淡风轻。正式跨入秋季的北京天空变得很蓝，很高。明媚的眼光和夏日一样灿烂，却没有了炎热的炙烤，秋季是这座污染一年比一年严重的大城市最舒适宜人的时候。可就是这样让人神清气爽的季节，某只狸猫却不得不缩在家里，不能出门走走。原因为何？自然是拜《逐光》所赐！ “我抗议！我要出去吃烧烤，我不要吃西餐！”炸毛的狸猫脾气真是糟糕，一脸火大的表情看着莫浩轩，再看看才被大酒店的服务员送上门的豪华午餐。万苍岚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好像桌上摆放着的是一杯杯毒酒砒霜。也难怪，自从某只狸猫人气飙升，莫浩轩就限制了他的猫身自由，理由为安全起见。 “猫儿，别胡闹了。”莫浩轩好脾气地劝解着，希望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苦心。 事实上，万苍岚不是不理解，而是被关在家里的日子太难受了！从前，万苍岚再怎么不爱出门，也要时不时出去透透气的。再不济，还要出门买菜和日用品不是？可现在呢？没错，确实是饭来张口的滋润日子，可时逢北京的金秋，却不能出门赏景，太郁闷了！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看看，我都要长草了！”扯扯栗色的中长发，好像自己真的快要发霉一样！某只狸猫不满意地皱皱鼻子，最终还是决定给某人一点理解。一边说一边拿起眼前的刀叉，准备把香喷喷的牛排一口口消灭掉。 “这才乖！”莫浩轩这下满意了，脸上故作的严肃表情也随之软化，换上一脸纵容宠溺的笑容。虽然莫浩轩的心里并不平静，但他不能让万苍岚感受到一点山雨欲来的风。 总体而言，事情的发展全部在莫浩轩的预料之中，陈雾注定只是一个被牺牲掉的没有头脑的愚蠢女人。虽然一切进行顺利，但是莫浩轩并没有因此忘记他们的身边，隐藏在暗处的还有一个不安定因素，也就是黑衣男子。 不知道容貌，不了解身份，不得知年龄，更不明白目的……黑衣男子对莫浩轩和万苍岚而言几乎等于是一个秘密！这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让莫浩轩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危险，像是被暗处的天敌紧紧盯住的猎物，不知道何时会被突然袭击，甚至丧命！ 与莫浩轩的担忧不同，万苍岚的情绪最近一直很不错！电影的各种前期准备工作都在一项项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有陈雾作为挡箭牌，真正被万苍岚看好的女主角人选洛红反倒有了更轻松专注的甄选状态，随后的表现一直很不错！不仅如此，万苍岚还时常可以从洛红那里得到不少新鲜的灵感。有的被用于电影的拍摄，有的被决定用在以后的新书中！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人把万苍岚保护得太好，又或许是万苍岚心中有数，但不愿明确表露出来，不愿给最重要的人任何压力！ 一口口吃着九成熟的牛排，万苍岚心里确实有着自己的打算！莫浩轩始终没有机会注意到的是某只狸猫淡然的表情下是一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锐利的明势……莫浩轩没有注意到，是因为他并没有真真正正地意识到万苍岚并不需要他太过刻意地保护！ 秋夜的冷，带着冬日没有的悲凉之感。站在露台上，靠着冰冰冷冷的石栏，路莉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一盏盏相继熄灭，最终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沉睡。除了少数标志性的建筑物，再没有多少人家是灯火通明的。和这桂比，路莉的卧室却是亮如白昼！ 但即便路莉将卧室里能打开的所有灯都打开了，她还是无法从明亮如日光的灯光里感受到任何温暖！难怪，一个独守空房的痴心人在寂静的深夜执拗地等候着注定不会归来的爱人，怎么会是一件温暖甜蜜的事情呢？ “真觉……冬天就要来了吗？”路莉并没有因为外面的黑暗而选择回到房里，反而是看着深蓝无比的夜空喃喃自语。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回答，却还是轻声地说出了口。 路莉说话的同时，一阵秋风袭来，带着夜的冰凉温度灌入了路莉的身体。吸入胸腔的冰凉空气使得路莉的胸口一阵剧烈地抽痛…… 清秀之中带着英气的面庞因突来的疼痛而纠结在一起，然而路莉却没有再因此捂住自己的身体，再没有试图用药物以外的方式缓解身体的痛苦。 “果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路莉一口气咽下好几片药，随后便将药瓶塞回睡衣的兜里，显然已经是将止痛的药物随身携带了！由此可见，疼痛对路莉的折磨究竟有多大！ 是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路莉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后悔不该为了一个根本不会爱上她的人在身上动那么多刀子，服用那么多足以让她减寿十数年的可怕药物！毕竟，她还有一个日渐年迈的父亲，不是吗？可是选择早就做出，路莉根本没有机会后悔。改变自身与生俱来的东西难道真的要付出代价吗？或许是的，但路莉已经不在乎了！ 如果一定要追究原因，那应该归结于那一场原本为求心安的祈福。 事实上，路莉并不是一个信奉宗教的人。和现代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路莉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是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知为何产生了为莫浩翔祈福的心思。 莫氏内鬼事件是莫浩翔在负责调查的，却在调查稍有进展的时候发现内鬼被不明人士灭口！现场的情景路莉自然是没有机会见到的，却也不难想象当时的触目惊心。在得知此事的一瞬间，路莉忽然有一种心脏似乎被冻住的感觉！ 路莉不想去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莫浩翔继续负责追查下去会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会不会被暗中的敌人盯上，从而被灭口！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路莉就恨不能当面请求自己的公公莫佑朽，请他不要再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可是路莉没有，因为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莫浩翔对她的厌恶之情便会进一步加深！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目光短浅也罢，总之路莉就是不希望她的任何做法会被深爱的男人讨厌！虽然，莫浩翔真正讨厌的十有八九是她这个人！ 为了让心里的恐慌有所减轻，从而不冲动行事，路莉决定在农历十五那一天去为莫浩翔祈福。因为她曾经听父亲路威说起过有不少从商人士会从道观亲自恭请回符咒，请五鬼助运财，颇有成效，所以路莉决定前往临市的一座道观，为莫浩翔求一道平安符！然而路莉根本不会事先预想到就是因为她去了道观，有缘见到了一位道长，才使得她得知了一件足以让她感觉生无可恋的消息！ 那天晚上，当路莉匆匆忙忙赶回莫家的时候，莫家二老都已经睡了！冷清的大房子里似乎只剩下了她一个所谓的主人，除了抱紧自己以缓解心中的恐惧，路莉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好累！那一刻，路莉再一次觉得自己已经力不从心。虽然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孤独地走完短暂的一生，但是正如那道长所言，命中注定之事即使会有改变，也不过是延迟而已，不会消失。正如，人……总要死。不是吗？ 那一刻，孤独又痛苦的路莉多想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自己的父亲。可是，路莉忍住了！这样悲惨的事情她如何能够告诉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关心她的人？所以，路莉咬紧牙关，再度选择独自承受一切。 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永远也无法实现了，路莉相信道观里的老道长所言。如果其所言有假，那座道观何以香火长盛不衰，不分春夏秋冬？甚至不是初一十五这样重要的日子，也要接待不少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祈福者？ “没有任何改变的方法吗？”当时的路莉眼眶是酸的，但是仍旧坚持着平静的表情，询问是否有法可解！ 可惜，回答路莉的只是老道长不断地缓缓地摇头，还有似是悲悯地轻叹声。 “这不可能，我付出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这个，只是为了留下点什么，为什么不行？”路莉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激动，声音也跟着颤动起来。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听到老道长说还有一个可行之法，倘若真有，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路莉都不会在乎！ 但是，老道长却一直以摇头回应路莉。 修道之人，与人为善。路莉虽然并不信奉这点，却也明白老道长没有欺骗她的理由，所以只好强忍悲痛离开了。 卧室里的时针指向深夜三点，路莉却像是一尊立于阳台的雕像…… “浩翔，怎么办……我跑不动了，再也追不上你了……”夜深人静之时，轻微的声音却被无限扩大，带着旁人听不到的心碎，路莉似陷入了可怖的地狱。 第三十五章：命中无子，发现真相 如果问路莉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么答案一定是唯一的，那就是成为莫浩翔的妻子并且为他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虽然，莫浩翔和路莉现在已经离婚了，但是路莉心中始终都将对方视为自己最最重要的人，视为丈夫，视为心中的大树！在路莉的真诚请求下，莫浩翔答应暂时隐瞒两人已经不再是夫妻的事实。如此一来，路莉便可以继续以莫浩翔妻子的身份住在莫家，还可以继续为心中的愿望努力。 莫浩翔即使对她没有感情，至少还有需要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因为莫浩翔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还算洁身自好的男人，不会轻易在外沾花惹草。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想法全部被道观老道长一语打破了！老道长究竟说了什么，使得路莉如此失魂落魄，甚至感觉生无可恋？其实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命中无子。 命中无子，顾名思义，路莉的一生中注定不会有任何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如果这个预言是事实，那么路莉剩下的生命和失去意义有什么分别？为了爱莫浩翔，路莉已经将自己可以付出的东西全部付出了，但结果却是这样…… “呵呵……呵呵呵……”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凄厉刺耳的轻笑声在露台响起，不大，却充满了怪异的感觉。 路莉疯了吗？也许！至少，路莉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路莉觉得自己疯了，疯到不想再继续留在家里孤独地等待！因为不管她多么痴心地等待莫浩翔，那个人都不会回家。即使回了家，只怕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心中有了决定，路莉当即换好了衣服，匆匆出门了。 凄凉的月光下，路莉的背影似乎随时会掉倒，可她却倔强着不肯扶住路边任何一个可以支撑她的东西！就在路莉眼前发白，脚下发软，几乎要和大地接触到的时候，一个人影适时地闪现…… 呵呵！我猜，你们一定认为这个人影的主人就是莫浩翔？呵呵！恭喜大家，猜错了！这个在深夜忽然出现在路莉身边的人根本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而是另一个不算熟悉，却也算认识的人！ “吴心？”路莉勉强睁开沉重得几乎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这才看清了男子的样子。 月光下，那是一名面容俊朗的大学生。为什么是大学生呢？那是因为吴心身穿的薄外套上还戴着并不起眼的高校校微。 “莉莉。”吴心看到路莉的样子心疼不已，不由得又唤出了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喊出过的亲昵的称呼。而闻者，不知道是已经伤心糊涂了，还是忘记了悲伤，总之没有再向从前一样明确地大声告诉吴心不要称呼自己为“莉莉”。 说起来，路莉小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吴心会有恋姐情结！直到几年前的一天，吴心在雪夜里对路莉表白心意，路莉这才惊醒般明白了为什么她总觉得吴心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别人的不同。说不感动那是假话，但感动不是爱情，所以路莉拒绝了。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吴心是一个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男孩子，路莉那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的火。当即，路莉表示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 随后，吴心仿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然而，路莉留给他的却是一个有些冷漠的背影。 当时的路莉在想什么呢？婷想的是如果吴心知晓了婷身体的秘密，估计只会恶心到想吐，绝对不会再继续喜欢自己了！可是，路莉没有勇气告诉吴心，她其实只是一个天生的怪物。 “你怎么回来了？”路莉疑惑不解地问道，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一般一直说个不停！反观吴心，则一言不发地轻轻榄住路莉的肩膀，听着她发牢骚一般的诉说。 随后发生的一切似乎再自然不过，只是到最后一刻，路莉清醒了，吴心放弃了而已。 城郊的一家颇上档次的宾馆，凌晨五点。 “为什么？莉莉……姐，请你告诉我，莫浩翔究竟好在哪里，你怎么肯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他付出，况且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吴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激动的语气却实在难以掩饰。 路莉靠在床头，看着这个明显将所有的感情都藏在眼里和心底的初显风采的年轻男子，露出了惨然的一笑。或许，就算马上死去她都该是知足的了！只因为吴心在得知她身体的秘密后没有露出一点点鄙夷的表情，这对路莉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安慰了！至于为什么要将重要的秘密告诉吴心，是希望对方真正彻底地死心，不要再继续在一个注定短命又心有所属的怪物身上耗费宝贵的青春。 “心之所属，情有独钟。”路莉的脸上挂着自嘲的苦笑，说出了一句无奈却真理的话。 默默地念着这句话，吴心的目光经历了明显的转变过程。从最初的略带不解到最后的决定释然，吴心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路莉的关注，只因为自己不是对方的心之所属。 “情有独钟……呵呵。莉莉姐，你发现没有？从小到大，你总是让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吴心的双肩放松了，即使眼底藏着伤痛，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真诚。放弃一个深深爱了多年的人谈何容易？可是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吴心愿意狠心将路莉放置在那样一个可望而不可求的地位，如神祗，似女王般高高在上。 “吴心，你很好。是我没有这个福气，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长时间。”路莉回道。 说到这个，吴心似乎又担心起来。“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情，他一定会理解，会感激的。” “感激？呵呵！吴心，你果然还是一个大学生，男孩子而已。”这话没有任何贬义，只是一个客观的事实。吴心毕竟稍稍小于路莉，心思难免简单。“感激……吴心，你说说我要感激做什么？”一句话，路莉再度让吴心无法回答。“我，要的是爱情。” 闻言，吴心所能做的便只有轻声地叹气一声。事到如今，除了留下自己深深的祝福然后远远地离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莉莉姐，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吴心离开之前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转身的一刹那，路莉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眼前吴心的背影慢慢地缩小，缩小。 莫浩翔之于路莉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吴心何尝不是呢？只是不知道是人变了，还是心变了，三人之间的感情也跟着变了！变得不再简单，变得不再快乐。 是啊！如今，如果让他们三个人再度在一起生活，一起休闲娱乐，就像小时候一起玩沙子一样，估计他们都会觉得别扭，甚至放不开吧！ “吴心，也祝你幸福。”路莉在吴心远去之后，轻轻地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淡淡地祝福道。 路莉的生活还要继续，病痛的折磨也还在，并没有因为和吴心聊过心情而出现任何缓解。然而，原本“疯了”的路莉却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命中无子又如何？如果可以，路莉愿意退而求其次，只愿在生命终结之前能够看到莫浩翔出现在身边。真实也好，虚幻也罢，哪怕只是留存在心中的一点点幻想，路莉也希望带着最后的美丽回忆前往另一个世界。 清晨六点，路莉独自返回了莫家。然而她没有发现，在她踏出宾馆后，身后不远处隐藏着一个拿着便携式相机的人。 很快，众多的八卦杂志上便同时出现了有关莫氏财团少奶奶偷吃的消息……此为后话，暂且不言。 金秋十月，北京。 万苍岚的最新中篇小说《五分之一日记》在图书城举办了盛大的新书发布觉…… 为了配合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的宣传，万苍岚已经连续忙碌了很久。电影演员的甄选活动越到最后竟争就越发激烈，只是洛红似乎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媒体现在报道的几乎都是陈雾。 “怎么样？我的猫儿？可还满意？”莫浩轩笑得一脸邪恶，看着猫脸通红的万苍岚很是满意。他还真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呢！两张小嘴儿，每一张都让人舒服到想要升天！ “你讨打？”某只狸猫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居然说莫大律师是在讨打。 “真是坏脾气！”莫浩轩宠溺地点了一下猫鼻子，先起来去洗澡了。 当万苍岚也洗得清清爽爽地回到被窝的时候，莫浩轩正翻看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些就是你拜托林曦查找的？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万苍岚很奇怪，之前不是还在说黑衣男子身份可疑，却又毫无头绪吗？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一下子就得到这么一大叠资料？ “你知道那个男孩是谁吗？”莫浩轩不答反问。 “谁？”万苍岚问道。 “猫儿还记得冰狐吗？”莫浩轩再次不答反问。 冰狐？某只狸猫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马上想起冰狐就是他到爱夜酒吧之前那里的台柱子舞者。 “记得，怎么了？”万苍岚不解。 半小时后…… “你一定在开玩笑！我不信。”万苍岚猛地摇摇头，就是不肯相信莫浩轩得到的第一手消息。 “这可是林曦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搞来的资料，猫儿应该相信它。”莫浩轩回道。 相信林曦？那自然是应该的，这点万苍岚不否认。可是这个所谓的事实也太惊悚了吧？地球村再小，也不会有这种巧合吧？ “他们真的是兄弟？亲生的吗？”万苍岚尝试着消化得来的消息，并且问道。 点点头，莫浩轩索性直接将夹着一叠资料的大文件夹交到某只狸猫的手中，示意他自己看比较清楚。 上面密密麻麻打印着很多资料，一时间万苍岚有些眼晕！ “我还是等会儿再看吧！”投降了，资料太多，不知道该从何看起！ “这算是一个重太的收获了！实在得不到新的线索，冰狐那里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莫浩轩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好胜却有点邪恶的笑容，看得某只狸猫无语！ 万苍岚心想千万不可以得罪莫浩轩，要不然他敢肯定自己会死得很惨！一边想，一边忍不住为冰狐默哀…… 第三十六章：被告被洗脑与王鹭扬的来电 “冰狐不过是一个孩子，如果可以还是不要为难他比较好。说到底，这件事情原本也和他无关。”思量了片刻，万苍岚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莫浩轩。不是他心软，见不得曾经一起工作过的男孩因为无关的事情为难，只是冰狐如果真的是置身事外的，那么即使当面威胁也无法从他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与其浪费时间花费心神去对付一个没有后台的酒吧舞者，万苍岚倒觉得那个跟在黑衣男子身边身为哥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猫儿，冰狐的心理绝对比他的生理年龄要成熟得多。”莫浩轩的意思就是冰狐的确很年轻，充其量只是一名少年，但是能够独自养活自己并且在酒吧那样多少有些杂乱的环境中平安顺利，就足以证明他的心智绝对不容小视。 试想一下，现如今大多数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应该还在大学校园里打着篮球，逃着课，用着自己父母的钱讨好着别人的女心……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明白生存的不易呢？相反，冰狐却不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点点头，万苍岚无法反驳什么，却也不能完全认同莫浩轩的想法。就算冰狐是一个因为生活变得少年老成的人，也不能认定他一定要被卷入原本不相干的风波是非。 “猫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冰狐不会有任何危险。”莫浩轩安抚地说道，其实冰狐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诱饵罢了，用处根本大不到哪里去。 听到莫浩轩这么说，万苍岚的心里总算舒服些了。这一刻，他更加肯定了一点，他和莫浩轩的相遇是命中早就注定的。否则为什么他在认识莫浩轩之前工作的地方会有和目前的一切有关系的人呢？用巧合来解释，未免太牵强。 “不管怎样的风波，真正无关的人如果被波及那才是最糟糕的。”万苍岚说道。对此，莫浩轩也表示同意，但却没有因此对冰狐等人产生一点同情。对方是敌非友，同情敌人便是凌迟自己，莫浩轩当然不会做这种划不来的事情。 “最近的进展怎么样？你还要到看守所去吗？”万苍岚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因为他没有在莫浩轩的目光中看到赞同。 为了能够多一分胜算，莫浩轩连日以来几乎天天要去一趟看守所，只为了让被告多回忆一些和原告少年在一起的细节，尤其是床上的细节。 “嗯，不得不去。”莫浩轩回道。“有件事情太奇怪了，我不得不多去问问。” “什么？”某只狸猫来了兴超，能让莫浩轩感觉棘手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被告好像被洗脑了一样，问到关键的地方总是想不起来。如果让他努力去想，他就会感觉头痛欲裂。”莫浩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直到某只狸猫伸手轻抚在他的眉间，才有所缓解。 洗脑？这怎么可能呢！又不是科幻电影……万苍岚和莫浩轩当然都不会认为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但是被告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呢！ “难道会是真的忘记了？”万苍岚轻声地说道。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荒谬，但是除了忘记这种解释，他实在不知道还有哪种可能会让一个人再也记不起一两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莫浩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两人的思绪就像是走入了死胡同。 他们哪里知道被告仿佛被洗脑了的奇怪表现实际上是黑衣男子早就安排好的事情，秘密就在当时的红酒里。 那是国际上最新研制出的药物，短时间内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不管是谁都无法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雅移，药效就会逐渐显现出来。刚开始忘记的只是一些小事，诸如吃没吃饭，吃了什么等等。但是越往后，人忘记的事情就越多…… 这些莫浩轩和万苍岚还不知道，他们还在想为什么被告会对本该记忆深刻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以莫浩轩的精明自然不难猜出其中一定有古怪，但古怪究竟从何而来却无从知晓！ 最后还是某只狸猫先开口结束了让人抓狂的沉默，两人这样傻呆呆地瞎琢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 “别想了，还是去看守所看看那人，再从他的表现中找找原因吧！”万苍岚劝道。 莫浩轩闻言，只觉得挺有道理，于是便决定在必要的时候申请医疗协助。 “我心里有数的，我的猫儿放心就好。”莫浩轩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不正经起来，眼神也变得色眯眯的，让某只狸猫瞬间提高了警惕。虽然总也摆脱不了被吃干净的命运，但喜欢炸毛的狸猫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 电影公司。已经是后半夜了，洛红依然没有离开。为了能够在之后越发激烈的演员甄选中胜出，她不得不比别人更加努力…… 形体舞蹈方面是洛红的弱项，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好像天生手脚的协调性就不太好，再美的动作都难以展现出洛红原本骄人的身材。正因为如此，也使得洛红曾经失去过很多饰演女主角的机会。 虽然并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可以继续一路过关斩将，但是洛红不想再次掉倒在同样的地方。所以，她只要有机会就会向赖荣发提出后半夜使用电影公司专属的舞蹈练功房的要求。刚开始，赖荣发只觉得这个一张苦瓜脸的女人很是烦人，可到后来禁不住万苍岚的一再支持，终究还是同意了。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万苍岚很中意洛红！ 不过，这个“所有人”当中不包括一脑袋浆糊的陈雾！ 由于需要改变并长期吸引住媒体的关注焦点，万苍岚按照莫浩轩所说的在甄选演员的过程中时常明显地表示出对陈雾的满意和赞赏，让人认为陈雾很受原作者的喜爱，女主角十拿九稳。虽然陈雾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万苍岚的赞赏，而是莫浩轩的注目，但是被一再夸奖还是让她飘飘然得厉害！ 电影演员的甄选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陈雾已经有了自己的经纪人和专属助理，俨然一副职业艺人的架势。她哪里知道，陈雨每当在娱乐新闻中看到有关她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心惊胆颤好一阵……如果当哥哥的人知道陈雾现在经历的一切只是莫浩轩的事先安排，不知道会不会马上赶到北京，请求始作俑者饮过他妹妹。 又是一个孤孤单单的清晨，卧室里的温度似乎比冰点还要低！路莉缩在被子里，浑身禁不住瑟瑟发抖。实际上室内的温度并不低，眼下哪里就到冷的时候了？可是内心的痛苦却使得路莉无法感受到一点温暖，只有冰冷。 慌乱和不安充斥着路莉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她主动找到公司去？她不是拉不下面子，而是担心会让莫浩翔没有面子。 她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反正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 眼睛很酸，眼周的皮肤感觉涩涩的。路莉知道，这是因为她哭了太久的原因。 接到王鹭扬电话的时候，路莉已经洗激完毕，准备下楼和莫家二老一起吃早餐。 “怎么是你？”显然，路莉对接到王鹭扬的电话感到有些吃惊。因为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可以交流的，相互想要的东西早就明确了！ “态度别这么冷淡，怎么说咱们还是合作伙伴。”从王鹭扬的语气中不难判断出他的似笑非笑，路莉刚刚整理好的心情再度受到了影响。 “有话就快说。”路莉稍显不耐烦。 “呵呵，态度还是这么糟糕！亏得我还记得你的底线，特意来告诉你快点救救莫浩翔。”王鹭扬不怒不恼，不急不躁，说的却是让路莉心神俱裂的事情。 “你说什么？！”路莉大惊，正如王鹭扬的预想。 “终于知道着急了？别担心，他现在还死不了。但是你最好告诉他，如果继续纠缠那件事情迟早会被送去见上帝！”王鹭扬的声音在这一刻低了好几度，语气也变得颇具警告性。 那件事？！路莉睁大眼睛，顿时明白了王鹭扬的意思。 “话我可是带到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莫浩翔继续不知好歹，死了，可不算我违背了你说的底线。”王鹭扬根本不是在乎莫浩翔的生死，他只在乎自己的目的。 当手机里传来忙音，路莉才如梦初醒。 那一刻，双腿像是被打碎了所有的骨头，路莉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心脏也跟着剧烈地跳动着。 第三十七章：如果可以，谁不想踏踏买买地活着 恨不能马上就有人来给她一个巴掌，让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做梦而已。可现实却使得路莉不得不逼迫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思量对策。莫浩翔之于她已经不是名义上的丈夫，心爱的男人这么简单了，更是路莉继续努力生存下去的所有动力。 为了让莫浩翔成功地继承莫氏所有的家业，为了让父亲路威不至于老无所依，路莉知道她必须竭尽全力延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间，直到她可以安心离开为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太大，路莉的身体里再度传来了难忍的痛楚。当即，路莉掏出止痛药，一下子倒出两三次的药量，然后一口气吞了下去，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奇怪的药物味道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路莉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事实上，有关和王鹭扬合作这件事情，路莉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后悔了！仔细想想，他们的目的实在是大相径庭。 王鹭扬的目的在于整垮莫佑朽以及他所拥有的莫氏，而她的目的则是帮助莫浩翔继承家业，这根本是相反的两条路啊！如果莫氏毁于他人之手，莫浩翔又哪里来的继承的机会呢？ 路莉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才陷入了如今矛盾而又两难的境地。 王鹭扬的警告路莉不敢不当真，因为她不能拿莫浩翔的生命开玩笑。于是，路莉决定不管莫浩翔是不是会更加生她的气，更加厌烦她，她都要主动去一趟公司，亲口劝说莫浩翔不要再继续追查莫氏内鬼被灭口的事情！ “莉莉，你这么早就要出门？”早餐之后，莫母看着已经准备出门的路莉，疑惑地问道。往常，路莉很少在一大早出门的。即便有事，基本上也是十点多才会离开家。可今人……莫母看看时钟，还不到九点呢！ 早就知道莫母一定会问起，所以路莉很庆幸她提早准备了借口。以去公司给莫浩翔送戒烟糖为由成功地离开了家，还得到了莫母更多的加分。 也是赶巧，莫浩翔最近正在戒烟，路莉还真有些佩服自己扯谎的功力。可是问题并没有因此完全解决，因为路莉根本不知道莫浩翔究竟在哪里！开着车，路莉有一种无处可去的错觉叫粥懈 到哪里去找莫浩翔，找到了要怎么说才合适，才不会被怀疑……等等，这些都是问题。像是巨石一般压在路莉的心头，几近窒息。 明明知道对方不会接听自己的电话，但路莉依旧抱着试试的心态拨了出去，只希望老天爷站在她这边一次，让她知道心爱的人如今还是平安的。 自从接到哥哥的电话，冰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每天都更加努力地跳舞，以及雅销各种昂贵的酒品，脸上时不时还会露出一点笑容。要是在以前，这可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了和客人套近乎的时候勉强笑笑，冰狐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这就难怪连爱夜酒吧的老板都觉得奇怪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冰狐始终在意着的，那就是哥哥没有再联系过他。除了前些日子的那一通突来的电话，便没有了任何新的音信。每当冰狐试着拨打当时的来电号码，总是被提示已经关机，要不就是不在服务区。总之，冰狐就是无法和哥哥联系上。 久而久之，冰狐的好心情也开始受到影响，恐慌不安再度一波波袭来。 事实上，冰狐最担心的不是自己如今的生活，他也不在乎，他最在意的是哥哥什么时候肯回到他的身边，两人还想小时候那样一起生活，相依为命。 没有家人是他们这一对兄弟与一般的同龄人最大的不同！还是应该读书的年纪就没有了安稳的家庭和平静的生活，冰狐不是没有抱怨和愤恨，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情绪了！时间久了，冰狐自然就明白了虽然没有了安稳的生活，但离开了的家人一定希望他们兄弟二人可以好好地活着。这个想法一度支撑着冰狐走过了最难过的心理时期，就在他认为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的时候，一件突发的意外导致了他和哥哥的分离，一直到今天还未见上一面。 深夜的酒吧灯红酒绿，冰狐将思绪收回，看看眼前还剩下的几瓶高档红酒，琢磨着如果都卖出去自己会有多少提成，卖不出去今天又会少收入多少钞票。 俗气？那就俗气吧！人要生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件俗气的事情。而想要生活得尽可能舒适一些，金钱便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虽然哥哥没有再次和他联系使得冰狐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但比起之前的毫无音信，冰狐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了。在和哥哥重聚之前，他一定要努力工作，只有积攒更多的金钱，才能让以后的日子更有保证。 再说说覃文墨，为了方便长时间居住在北京，减少不必要的住宿花销，覃文墨特地在距离电影公司不远的小区租住了公窝，为的就是在开会不断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减少路上耗费的时间，以免在创作到关键时刻的时候不得不提前动身赶去开会。 电影女主角的甄选进入到后半段，覃文墨也将设计好的插画版海报交给了万苍岚。正如他心中预想的那样，万苍岚对成品非常满意，甚至没有提出一点修改的建议，直接就决定采用了。 “真是难得，万大作家居然没有提出修改意见？”覃文墨取笑一般说道，随即将被认定的海报原图妥当地存入了电脑。“什么时候开始影印张贴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你们就看着办吧！”覃文墨巴不得赶紧把自己负责的这点事情全部忙完，然后就可以向某只狸猫提出让他给自己再当回模特。 当覃文墨出声提醒某只狸猫不要忘记曾经答应的事情时，万苍岚的回答却让他一下子改变了主意，决定暂时不再搞创作！ “模特的事情你用不用三天两天就提醒我一次啊？明明经常在电影公司开会，经常可以见面，你要是有功夫早就注意到很多细节了不是吗！”某只狸猫的话纯属无心之语，对覃文墨来说却如同一语惊醒梦中人。 闻言，覃文墨先是经历了短暂的惊愕，随后便猛地握住万苍岚的双臂，使劲地摇啊摇的…… “我不是塑料模特，拜托你不要使用暴力好不好？”揉着自己几乎要被生生摇掉的手臂，某只狸猫真心无语了！是不是艺术家都有些神经质啊？怎么覃文墨的反应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底下！他这颗正常人的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了了！ “模特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覃文墨来了一句让人无法理解的回应，搞得万苍岚更糊涂了。 离开电影公司的时候，万苍岚刚好看到有一群敬业的媒体记者正围在陈雾的周围不停地发问。万苍岚这才记起有关形体方面的甄选才刚结束，想必陈雾一定是发挥得太好了，把洛红甩出好几条大势…… 瞧瞧，那满脸的志得意满怎么也藏不住！ 万苍岚无声地扯扯嘴角，笑容却带着点不屑。不得不说陈雾的价值观已经完全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变得偏激而又危险。好好的一个普通女孩不做，偏偏要削尖脑袋当电影明星！ “真是无知，居然放弃平静的生活……”轻声的，万苍岚冷眼望着似乎顺风顺水的陈雾，念道。 万苍岚虽然听从了莫浩轩的建议，也为自己的作品考虑，最终决定走出只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从来都认为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离开曾经完全平静的生活。如果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谁会不想要？难道整天面对镜头和公众在那里装啊装的就是出人头地，就是值得骄傲吗？ 为了不被眼尖的媒体记者发现，万苍岚选择匆匆离开了电影公司。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陈雾吸引了去，这才使得万苍岚安全撤退…… 如果要问万苍岚对于目前的生活最大的感触是什么，那么某只狸猫一定会回答每天都像打仗一样！ 赶去电影公司像打仗，回去路上堵车也像打仗，逃离记者的围追堵截更是一场惨烈的战役！如果放在以前，万苍岚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过着如今这样的生活。然而，现实便是这样奇妙。人生无常，未来的变化谁能说得清呢！ 唯一值得他安慰的事情就是有莫浩轩的陪伴，两人的相处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无须太多甜言蜜语，所有的幸福温馨都融合在了日常生活当中。万苍岚心想，或许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平静生活吧！因为，他有一个让他有家的感觉的爱人。 第三十八章：是报仇吗？ 时间回到清晨，路莉在惊讶的情绪中接通了莫浩翔的电话，原来对方哪里也没去，而是真的在公司里处理事务。听到莫浩翔的声音，路莉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稍有缓解，不再折磨得她头痛欲裂。 忽视着对方语气里的不满，路莉坚持要亲自到公司去看莫浩翔，对他的雅辞置若罔闻。 二十分钟之后，路莉来到了莫氏的楼下。 莫浩翔冷着脸，眼神泄露了他心底的不耐烦。事实上，他很想明确地跟路莉说不要没事闲的瞎操心，但因为碍于有下属在，所以不得不尽量维持着一位好丈夫的形象。在莫浩翔看来，路莉的出现除了大煞风景外，还让他莫名地感觉头疼！或许是天生和这个女人不合拍，莫浩翔心想。 讽刺的是明明心里异常烦躁，不愿看到路莉，表面上的语气却极尽温和。甚至让路莉产生了错觉，一种他们其实是一对幸福美满的夫妻的错觉。 “莉莉，这么早过来是家里有什么事吗？”莫浩翔柔和了声音，故作温和地关心道。就在他担心下属不识趣地还留在办公室的时候，和莫浩翔同在办公室里讨论要事的几名男子便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还友好地对路莉笑芜 莫氏家族目前唯一的少奶奶，路氏财团董事长的掌上明殊，婷们想不认识都难。不明内情的几人离开办公室之后还有说有笑地表示路莉和莫浩翔的感情真是好，丈夫加班做事，当妻子的都要亲自来公司表示关心。想想各自的野蛮女友，几人不免对莫浩翔各种羡慕嫉妒！ 只是很可惜，被他们羡慕的对象可一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男人。 俗话说得好，惹不起，总躲得起！但是莫浩翔偏偏感觉路莉像是阴魂不散一样，他彻夜待在公司都无法躲开她！真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像路莉这样上赶着倒贴还一点底线都没有的女人……十足厚脸皮！ “什么？”当路莉说出来找他的原因后，莫浩翔的语气顿时一变。才刚显露出的不耐烦一下子就变成了震惊，对路莉的反感倒也顾不上了，连忙着急地追问道：“是你接到的还是爸妈他们？” “是我。”路莉换上一脸愁容，眉头也配合地轻轻皱在一起。 原来，路莉一边开车一边思量着该怎么开口才不会引起莫浩翔的怀疑，最终决定以接到恐吓电话为借口劝说莫浩翔暂缓调查的事情。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应该报警才对！”闻言，莫浩翔有些火大，心说这个女人是白痴吗！ “如果正常的渠道那么有用，路氏和莫氏的保镖和打手，还有武器岂不是都可以省去了！”路莉毫不犹豫地回道。“对方或许只是怕莫氏知道他们的秘密，暂且缓一缓调查的事情才是正确的选择。打电话的人大概还以为我们是夫妻，只说如果我不按照他所说的劝住你，反而继续任由你调查，就要把你干掉。 不知道为什么，莫浩翔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忽地一沉，一时间他感觉路莉其实真的很不容易。两人已经私下里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不再是法律上的夫妻。但是，路莉却依然背负着莫家少奶奶的虚有之名，承担着原本不再属于她的压力。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吗？”莫浩翔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我也管不了，猜不到。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让爸妈他们担心吧？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多着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至于爸那里，估计又会多出好几条看不上你的理由。”路莉没有正面回答莫浩翔的问题，而是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明摆着，这是让莫浩翔自己做选择！ 沉默了片刻，莫浩翔闭上眼晴，遮掩了满眼的复杂情绪，随后点了点头。同时，路莉也终于可以暂时松一松气。至少目前，莫浩翔是安全的。至于以后的事情，路莉心想她还有机会慢慢筹划，或许是时候和王鹭扬再见上一面了？ 想到这里，路莉下意识地揉揉肩膀，好像自己的双肩因长久地负着重物而变得又酸又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莫浩翔仿佛一下子又变回了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提醒着路莉该离开了。 闻者暗自苦笑，没有言语，只是转身离开，并帮莫浩翔从门外把门关上。 是夜。夜空深蓝，繁星点点。莫浩轩打开门回到住处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正对着恐怖片各种害怕发抖的某只狸猫……整个人只露出了一双猫眼，还时不时地闭上两秒钟，以求躲过可怕的镜头。 见此情形，莫浩轩再多的疲累都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却又宠溺的情绪。 “猫儿，害怕就不要看了！”殊不知，这一声劝说反倒把专注于剧情的万苍岚吓了好大一跳。 只瞧着一团长着猫眼的被子吓得浑身一颤，随后被子里钻出猫头一颗。万苍岚不满地都哝道：“回来了也不出个声，你想吓死我啊！”瞧瞧，他还不满了！ “呵呵。到底是谁又害怕又沉迷剧情的？我开门进屋这么大的声音猫儿都能忽视？”莫浩轩放下手中的皮包，索性直接坐到沙发上。 万苍岚不服气，却也没有理直气壮地反驳，因为他确实被正在播放的电影吓到了！不是有什么口味难以接受的镜头，而是类似心理悬疑一样的恐怖。这种恐怖片往往是越想越怕，怕到后背发凉。 某只狸猫想象力一直很丰富，自然会对剧情有各种各样的猜想，以致于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莫浩轩见状，直接找到遥控器，把影片结束。此举惹来了某只狸猫的不满，但莫浩轩却没有让步的意思。“猫儿还是别看了，要不然以后就要改写恐怖小说了。”别说，万苍岚最近倒还真有这个心思。不过他心里却下定决心，绝对不再听王韵芳的话随便写写就当练笔。这不练着练着就又出版了一本中篇小说？前些天才上市的《五分之一日记》据说销量一路看涨。 正因为如此，万苍岚才对王韵芳当初的所谓“练笔说”产生了怀疑，这个狡猾的编辑大姐一定是故意让他多干活的。某只狸猫任性地这样想着，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太懒。 腹诽着王韵芳的同时，万苍岚很快就发现莫浩轩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怎么了？”眼见在意的人似乎有心事，某只狸猫也顾不上电影看不看得了，马上关心起莫浩轩来。 其实，让莫浩轩愁眉不展的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让他输掉官司。但是，重要的是但是……如果被告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的话，那么就算最终的审判结果是无罪，黑衣男子的目的只怕也要达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关于这个问题，某只狸猫不太理解。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黑衣男子多年来一直陷害他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却不难雅浏。”莫浩轩解释道。语速较慢，既是让万苍岚可以听明白，也是趁机会理清他自己的思绪。“毁掉被告的生活是黑衣男子最终的目的，感觉像是报仇，但是没道理啊！” 确实没道理，黑衣男子就算和别人有仇，也不可能一下子和那么多人有恩怨吧？莫浩轩这么多年来帮助过的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黑衣男子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人有恩怨纠葛呢？像是报仇，但又不太像一般的报仇，这就是莫浩轩目前为止唯一可以雅侧出的关于黑衣男子的目的。 万苍岚一直没出声，但是秀雅的眉却一直轻轻皱着。 下一秒，莫浩轩和万苍岚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这样？”同时想到，并且异口同声。 随后，两人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万苍岚开口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们似乎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呢！” 点点头，莫浩轩回答：“总比一点现律都无迹可寻要好得多，关于黑衣男子的身份，再难也要尽力去搞清楚。” 万苍岚明白，林曦只怕又要被抓住做壮丁了！ 远在南方的另一座城市，正在美美地泡澡的林曦果然感到一阵来自身体内部的寒气，同时一股太过熟悉的不详的预感也跟着袭来。 不出所料，十分钟之后，林曦的手机便响起了。 脸上的表情带着无奈，林曦除了认命地接听电话，询问莫大少有何吩咐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真是天生劳碌命……林曦郁闷地心想，莫大少果然又丢给他一个大难题！ 第三十九章：意料之外的失败 黑衣男子的身份年龄他们皆不知晓，甚至连长相都没有正面看到过！黑衣男子的穿着始终如一，浑身漆黑，且从不暴露自身身体过多的部分。黑漆漆的墨镜几乎遮盖住整张脸，抬起头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行踪也是极为神秘，来去匆匆且行迹不定。据林曦所知，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总共加起来也就见过黑衣男子两三次！可就是这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的人物，莫大少居然让他去查清其背景？林曦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扯扯嘴角，免得嘴角肌肉因震惊而抽搐不止。 “我说莫大少，您上下嘴皮一动就扔给我这么个大难题，太不够意思了吧？”林曦适当地表达着他的不满，心里却十分明白。如果莫浩轩能够自己一个人搞定，绝对不会来麻烦他这个做朋友的。毕竟，林曦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的工作也不轻松呢！ “算是我欠你一次，怎么样？”莫浩轩回道，语气里似乎有着轻微的笑意？ “听听，都成做买卖讨价还价了！真要算一算，你以为自己欠我的还少吗？”林曦回敬一句，才不稀罕某人的人情。 闻者呵呵一笑，并不在意。 时至深夜，瞌睡虫也是按时上岗，所以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便各自挂断电话，休息了。 四季的脚步来到了深秋的尾声…… 秋风瑟瑟，寒意大增。俗话说得好，春捂秋冻。意思是春季乍暖还寒，不要过早脱下冬衣，而深秋时节，则不要过早穿得像发福了的北极熊。只因为，真正寒冷的冬天还没有到来呢！ 不过，俗语虽有道理，但还是免不了因人而异。某只狸猫就是因为不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所以才会在电影演员甄选的最后阶段病倒！说到甄选演员，原本的计利是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但是由于关注座持续上升，陆续又有不少人报名，所以才不得已延长了时间。如果按照赖荣发的意思，那就是该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不能一直一轮一轮地甄选下去，否则就没完了！ “别人都是大老远从全国各地跑来的，咱们总不能浇冷水吧？”关于这个问题，万苍岚是这样回应的。问题的根源其实在于电影公司并没有设定严格的报名截止时间，只要甄选还没有结束，随时可以参加。“如果早前想得周全一点也不会一直耗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说到底，万苍岚还是不满的。一是这样耗下去浪费所有人的时间精力，二来他已经认定绝对不会有人比洛红更加适合出演女主角。 闻言，赖荣发没有出声，心里自然也在做着反省。从事和电影相关的工作很多年了，赖荣发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以往他的思虑总是最周全的，怎么这回却连一点点小事都没有考虑到？实在太反常了！ “赖先生，我没有埋怨你们工作人员的意思。”某只狸猫眼瞧着赖荣发似乎发起了愣，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随意以致于让对方不高兴了。“只是，如果周期拖得太长对电影公司也没有好处不是吗？” “这次确实是我们计划不周，主要是没想到电影的关注度会持续升温，看来你的号召力真的不容小视！”赖荣发回过神，笑笑。他当然不知道如今和洛红一样备受关注的陈雾其实是莫浩轩刻意制造出来的烟雾弹，虽说主要的目的是帮助洛红安心体会分析角色，但附带的效果却是惊人的。 某只狸猫心里有鬼，但是表面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方面万苍岚当然是没有经验的了，所以只好请教专业人士。于是乎，某只狸猫又要被迫参加一场让他紧张万分的新闻发布会了！ 洛红从来都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至少好运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降临。 从事演艺事业的人何其多，怀才不遇的又哪里数的清？凭什么一个丝毫没人听闻过的新人会一直得到媒体的关注和大肆报道？别人可能会相信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机遇，但是洛红不相信！ 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的观点，说了也没人会听，反而还会被人认为是她嫉妒陈雾的幸运。既然如此，那么何必呢？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做好她能做的事情，尽力争取一回。只要不后悔，结果是什么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 另外，洛红其实还是很感谢陈雾的。因为自从陈雾出现，她就耳根清净了，纠缠在身边的媒体记者也少了很多，使得她有更多的时间在人物性格心理等细节问题上精雕细琢，力求更好！就算万苍岚没有明确表示他很欣赏她，但是洛红不难从对方的目光中察觉到，万苍岚对她很是期待。 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像是终于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伯乐一般，洛红曾一度消失的动力和热情因为万苍岚的肯定而被再度激发了出来。洛红有时候会想，就算最终不能成为电影的女主角，但她可以遇到一个肯定自己表演的人也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得到肯定是她从事表演工作多年来最大的心愿。只可惜，这个愿望直到遇上万苍岚才得以实现。只因为曾经的洛红只是出演不被关注的小角色，没有哪个导演或者工作人员会夸奖一个小角色的演员的…… 他们只会围在当红的主演身边奉承讨好，像一条条摇尾乞怜的狗。 “洛红？怎么又是你？”就在洛红的大脑四处漫游的时候，陈雾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 “这里的场地不是公用的吗？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洛红暗自皱皱眉头，并不想和陈雾冲突。 这一回陈雾没有回应，反而是她身边的助理耀武扬威起来。直言洛红这种手脚不协调的人就不用再练习舞步了，免得浪费时间还占用场地。 洛红可以感觉到陈雾正拼命忍着笑，实在不想多费口舌。默不作声地整理好东西离开，却让陈雾认为是洛红怕了她。 “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来选女主角，居然还能留到现在！真够碍眼的……”陈雾轻声念叨着，准备换上舞鞋。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就是洛红这个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丑的女人到最后让她彻底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那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失败！ 市高级人民法院，法庭之中一阵骚乱。被告的精神状况似乎非常不好，情绪几度不稳定。 “请法庭允许我的当事人稍事休息。”莫浩轩及时地开口向法庭提出请求，可是却没有得到允许。原因是原告律师抓住被告情绪不稳这一条不放，一再表示其精神出现问题，要求法庭将案件延后再审。 “被告的状态看上去很像是出现了精神障碍，请法庭允许案件延后，先对被告的精神状况进行鉴定。”虽然原告律师将得意的情绪掩饰得还不错，但却瞒不过莫浩轩的眼睛。 真是可恶！莫浩轩暗自咬牙，他哪里容许他人这样耍弄？ 庭审的前半段，莫浩轩已经察觉出异样了！原告少年及其律师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虽然很轻微，但那分明是一脸得意！ 结合被告越来越严重的精神问题，莫浩轩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黑衣男子。或许被告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以致于正缓缓趋向精神崩溃。真是太过恶毒的一招棋，害人入狱不成也要害人崩溃是不是？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使得黑衣男子对被告这样做……甚至不惜以药物辅助！ 最终，法庭允许了原告的请求，将案件延后。虽然没有宣判，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莫浩轩却认为这是一场意料之外的失败！难道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吗？居然没有料到对方会不惜害人疯癫，只求达到毁人一生的目的。 此刻，莫浩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黑衣男子必定是与被告，或者说被告那类人有着深仇大恨，否则一切事实就无法解释了！ “呵……没想到吧？莫大律师。”人群散去之后，原告律师似乎等不及要翘起尾巴了！ 莫浩轩没有回应，只是用一双冷淡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就是这样的沉默使得刚才还各种得意的男人一下子收敛了气焰，但嘴上却还是不肯认输。 “这只是开始！狗疯了会咬人，人疯了会怎样这可说不准。”这分明是认了罪行。 何其猖狂！莫浩轩只差握碎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煞是吓人！ 望着原告少年和他的律师远去的背影，莫浩轩站在法庭久久不动，心里的感受犹如五味杂陈。 第四十章：最糟糕的结果 莫浩轩还记得他第一次以被告代表律师的身份步入法庭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是初出茅庐的纯新人，根本不被业界前辈看好。很多人对他的第一次亮相都持着观望态度，其中不乏坐等看好戏的人！对于这些，当时的莫浩轩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挺直腰杆，向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赏布他是多么地自信，而且这种自信不是平白无故的。 首战告捷之后，莫浩轩便一跃成为知名度最高的新人律师，成功地让所有怀疑他能力的人大跌眼镜。从初出茅庐到扬名业界，莫浩轩用了近六年的时间。如今，“桃色律师”之名已经成为他的专属称呼，当中不易旁人难解。 然而，就在六年之后的现在，莫浩轩却再一次感受到当初那种内心不安的彷徨感。虽然表面上看去他依旧镇静自若，但内心的波澜却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一定要说现在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当初的人看好戏是想看莫浩轩出师未捷身先死，而如今他们想看的是一位知名律师登高跌落。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气人有笑人无似乎是很多人的弊病。 莫浩轩深知，此时此刻定有不少同行在背地里以这场耗时甚久的官司为笑料，而他同样也是被谈论的对象。 无形中陡然增加的压力让莫浩轩有一瞬间的无措和紧张，似乎意识到只要自己稍有不慎事情就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就算他不在乎名利甚至性命，但是万苍岚呢？莫浩轩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乎…… 在原地足足愣神了三分钟，莫浩轩这才收回思绪。空荡荡的法庭忽然让他浑身一寒，不想再多停留一分钟。按照规矩无法跟随被告一起去捡查的莫浩轩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决定先回去再说。至于检查的结果以及今后案件的动向，他会一直留意，也不急于一时！ 虽然自从去年和莫浩轩一起来到北京，某只狸猫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在得知被告的情绪越发不稳定的时候，还是难掩焦急。 “怎么偏偏赶在今天……”并非埋怨，万苍岚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之前一直好好的，就算时常头痛欲裂也没有出现过情绪无法控制的情况的被告会在终审之时狂性大发。 闻言莫浩轩讲出了自己的推断：“幕后之人的厉害恐怕早已超出我们的意料……好端端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疯癫，一定是有人让他疯癫。” “没道理啊……”某只狸猫疑惑着说道。“没有理由被告装疯卖傻，除非他想把自己送进牢房，或者神经病医院。一定是有人下药了！”这话说得很肯定，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不过，万苍岚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件没有解决办法的难题…… “一连串的事实已经能够说明了，对方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既然敢用这样阴损的手段以防万一，就一定有十足十的把握不被检查出来。”莫浩轩在听了万苍岚的想法之后回道。 原来，万苍岚心想着的是就算黑衣男子有办法用药物让被告慢慢变成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但是只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就会发现的。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莫浩轩刚才所言的那最最重要的一点，黑衣男子不是普通人！正因为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有超越正常的胆量和狠绝。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人的心灵扭曲变态到这种地步？除此之外，能够搞到可以让人慢慢疯癫的诡异药物，也足以证明其身后的背景是多么地深不可测。 “送不进监狱就要弄疯！真不是人！”万苍岚的语气很是气愤。 某只狸猫话音一落，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莫浩轩再度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室内虽然还没有暖气，但空调吹出的些许暖风足以保证人体的温度，可莫浩轩还是感觉冷，甚至身体打颤！ “你怎么了？”万苍岚注意到这点，赶忙凑上前去，以为某人是生病了，所以怕冷。 摇摇头，莫浩轩闭闭眼，努力将身体里的寒意驱逐出去，这才回道：“忽然觉得很冷！不是真的冷，而是恐惧得冷。”即便再不愿意莫浩轩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感受到的是一种带着冷寒的恐惧！ “恐惧？”某只狸猫不解，索性蹲在某人身前，仔细地瞧着对方的脸。 不能把人送进监狱，那就把人弄疯！多么可怕，又是多么刻骨的恨意！ 莫浩轩惊觉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曾经输掉的那些官司真的就是没有一点翻盘的可能了吗？如今看来，当真是未必！想到这里，莫浩轩眉间的愁云又郁结得更多了…… “你想到什么了？”万苍岚问道。 只觉得自己被耍了，莫浩轩的心情糟糕透了。面对某只狸猫的关心，他想尽可能地淡化自己脸上的愁色，可惜收效甚微。或许万苍岚不懂得也不屑于看别人的脸色，但对莫浩轩除外。对方的一点点情绪不稳，万苍岚都可以感觉到，想瞒住他可是不容易。 “什么事情就怕自己放在心里瞎琢磨，你何苦憋着呢？”万苍岚一边说一边坐到某人的身边，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靠在沙发上。 渐渐的，方才的寒意已经完全消退，莫浩轩终于开口道出了心中所想。 然而，才一说完莫浩轩就后悔了！因为万苍岚脸上出现了极为震惊和担忧的神情…… 不由得再度埋怨着自己，他应该有能力让万苍岚生活得安然无忧才是啊！为什么每每都让对方露出这样不安无措的神情？他真是没用！ 莫浩轩所言之所以让万苍岚震惊不已，甚至还有些慌张，是因为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他们或许被黑衣男子那一方当成了玩具！对方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取胜，是因为还想继续把游戏玩下去！ “想不到咱们成了被猫折腾的老鼠！”万苍岚叹道。如果莫浩轩曾经打胜的那些官司是因为对方没有使用这一次的极端手段，那么就太可怕了！这不仅说明对方的高深莫测难以估计，更会让莫浩轩陷入埋怨和怀疑自己的怪圈。但愿莫浩轩不要中计，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某只狸猫当然也是这样想的，不由得开口劝说：“别往不对的路子上想，对方不是正常人，他没有良心，居然会用这种害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这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太狠毒。” 也不知道这样的劝说对这一刻的莫浩轩会有多大的用处，万苍岚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意轻声地劝解着，希望可以减轻莫浩轩心里的压力，让脑子里紧绷的弦可以稍微松上一松。 万苍岚可以预想到最糟糕的的后果，这并不难推测。 对方很显然对他们两个人都十分了解，知晓莫浩轩已经名声在外也属正常。让一个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大律师瞬间对自身产生严重的怀疑的方法是什么？答案是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被对方耍着玩儿！以前的一切不是他厉害，而是对方根本没动真格！ 好比一个原本斗志昂扬，准备和敌人一决雌雄的武士，最糟糕的的结果不是战败而死，而是自己失去了斗志！在信心满满的时候得知自己其实一直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虽然很不愿意，但万苍岚还是不得不佩服黑衣男子的心思。绕了好大的一圈儿居然让莫浩轩知道这么件事儿！偏偏还是赶在案件即将终审的节骨眼！ 被告疯癫，律师则开始妄自菲薄，这两件事情赶在一起，真是糟糕中的最糟！ “你可不要上当啊……”轻声的，万苍岚念叨着。为了让莫浩轩独自放松一点，他直接起身去厨房了，准备弄点什么易消化的东西当晚餐兼夜宵！ 于是，客厅中就只剩下了一直顾自沉默着的莫浩轩…… 万苍岚的劝解他不是没有听见，但是要想过去心里的坎儿却没有那么容易。亏得他从来都是骄傲自信的，冷不丁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说没打击到自信心那也是假话罢了！可是反过来一想，万苍岚说得对，总不能顺着人家设定好的路线往陷阱里是吧？ 没错！他莫浩轩是有点受刺激，但还至于一下子信心全无！相反，越是这样，他才越要竭尽全力和对方斗一斗，看看到底谁才是玩具！ 当某只狸猫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似乎很快就满血复活的莫浩轩。一脸的严肃认真，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不由得，万苍岚笑了！心想这才对嘛！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想对策吧！ 第四十一章：扑朔迷离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之后，莫浩轩感觉暖和多了，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先前那短暂的挫败感过去之后是昂扬的斗志，是绝不认输的决心！曾经，莫浩轩以为他已经足够客观正确地看待黑衣男子了，正如顾永禄提醒过他的，不高看也不轻敌。可事实证明，莫浩轩错了！因为他不仅没有正确地看到对方，反而还自以为足够重视对方了，事实上却是看轻了黑衣男子。归根结底，这事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他自己没有料到呢！ 沉默了片刻，莫浩轩欲言又止，似乎正在为某些事情感到为难。歹苍岚见状，便直接询问：“是不是有什么可行的办法了？”其实，关于莫浩轩接下来有可能提出的建议，某只狸猫已经猜想到了。莫浩轩一开口，果然和万苍岚预想的一样。 “冰狐那里绝对是一个突破口！”莫浩轩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为难。似乎担心万苍岚会反对他的提议。 “如果有必要，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我担心冰狐的安全会受到威胁！”万苍岚回道。 当然了，他和莫浩轩是肯定不会伤害冰狐的，但这并不能完全保证冰狐是绝对安全的！因为黑衣男子一定不会在意除掉一个无足轻重的年轻男孩，以求他身边的人能够没有弱点。 万苍岚一说出这个想法便得到了莫浩轩的认同，事情似乎再度走进了一条没有岔口的死胡同。 就在万苍岚觉得实在没有万全的解决办法的时候，莫浩轩忽然沉吟着一般说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和背景我确实不知道，但莫氏应该还有和他斗上一斗的资格。”此话一出，犹如落入水中的巨石，在万苍岚心间飞溅起不小的水花，波澜重重。 “你不是嘴皮一动，随便说说吧？”万苍岚讶异地问道。 “猫儿，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莫浩轩无语，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用整个莫氏开玩笑啊！就算他没有继承家业的心思，但是莫氏好歹也是莫佑衫的心血，莫浩轩自然不可能拿老爸的心血当筹码。 这是一个原则！而这个原则只有在特珠的情况下才有稍作让步的可能。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某只狸猫听了莫浩轩的解释，当即买笑不得。莫浩轩竟然认为对方会威胁到莫佑衫，害莫氏遭殃。 按照莫浩轩的分析，黑衣男子针对的人群似乎都是颇有成就和家财的成功人士，当中的大多数人是政商两不误！虽然莫佑衫并不在这个范畴里，但谁知道会不会倒霉地遇上麻烦。 “就算他原先没有将莫氏的人列入要对付的名单，但如果是为了让我乱了手脚呢？”这话算是说到关键处了，莫浩轩的担忧确实不无道理。 话音才落，万苍岚脸上无奈地笑消失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意识到事情有可能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莫浩轩和万苍岚便无法说服自己早早去睡觉，而是一起商量起对策来。说话的时候，莫浩轩将之前打电话时用于记录关键信息点的纸放到万苍岚面前，让他看看是否可以解释出什么。 某只狸猫一瞧，差点炸毛！莫浩轩给他看的是什么鬼东西啊？小学生的铅笔画吗？正要张嘴教训某个大扫把都快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干没用的事情，莫浩轩却先一步开口说道：“你先别急，仔细看看，这可是林曦好不容易取得的初步成果。” “啊？”嘴巴因惊讶而张大，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你确定？”万苍岚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出这分明就是铅笔画的东西有什么特别。 “快看看吧！”莫浩轩催促道。 万苍岚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莫浩轩接到了林曦打来的电话。根据林曦在电话里的描述画出了眼前的这张画，据林曦说这是在黑衣男子的电脑里发现的。 得知“铅笔画”的来之不易，万苍岚不由得惊讶叹道：“林曦果然还是很厉害的！说是难以攻克，不还是有所收获吗？只是……”只是这寥寥草草的简单图像到底要表达怎样的意思呢？ 沉下心，万苍岚仔细地想了想，确定这潦草的画其实是一个人在催眠师的指引下画出的内心世界，或者说这看似画的东西其实是心理指导的一部分。 “画这幅画的人悬谁？难道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隐疾？”万苍岚大胆地猜想道。言罢，看着莫浩轩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肯定又想到一起去了！莫浩轩所理解的画也是心理治疗或催眠的产物，反映了一个人内心中最惧怕的事情或最难忘怀的过往。 “林曦说这是在黑衣男子的电脑中发现的，那画的作者一定就是黑衣男子无疑！”莫浩轩肯定地说道。理由很简单，如果是别人的东西，黑衣男子怎么会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电脑里呢？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愿意帮他人保管东西的人…… 两人正说着，传真机便响了起来。莫浩轩马上站起，第一时间将林曦发来的画接收。 万苍岚在看到画的复制版的时候，顿觉眼眶疼痛，触目惊心。 原来，林曦不管如何在电话里描述画面，都无法让整体的感觉立于莫浩轩眼前，所以才传了传真，让画充斥上和原始版本一样的色彩。 画的背景是仿佛随时会透纸而出的猩红……画面的中央那个在“铅笔画”中不是很清楚的轮廓此时已经完全显现，那是一个死去的女人！之所以判断女人已经死去，是因为猩红的背景和遍布伤痕的身体。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儿，婴儿的身上还连着条似乎是带子的东西！ 莫浩轩在仔细观察这幅画的时候忽然眼睛一瞪，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奇怪了，一幅画而已，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呢？莫浩轩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这真的是黑衣男子在心理指导或者催眠的引导下画出来的，那画面里的场景应该对他有很深的影响。”万苍岚并不懂得心理学，只是凭着人的本能和一些皮毛知识判断的。“也可能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回想的过去，甚至画面里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这个猜测可算是很大胆了，莫浩轩都不敢轻易做出这个定论。但是仔细一想，并非毫无道理！ “有了这张画，我们就好办多了！”莫浩轩忽然露出一个很是轻松的笑容，让万苍岚很不解。 没有急于和对方解释说明，莫浩轩直接给自己的弟妹路莉打了一通电话。 偏巧，深夜未眠的路莉正辗转反侧，发愁着要如何说服莫浩翔，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他继续追查莫氏内鬼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路莉才得以第一时间接到莫浩轩的来电。 “王医生？我是认得他，什么事？”路莉一听莫浩轩要找王医生，秀丽的眉稍稍皱了一下。不是抗拒，而是不解。“催眠的话，王医生并不擅长啊。” 电话那端，莫浩轩的语速有些快：“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认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十分钟之后，路莉禁不住莫浩轩的恳求和劝说，终究还是把王医生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莫浩轩。 “王医生年岁大了，估计我们要主动跑一趟了。”结束通话，莫浩轩望着一脸疑惑的万苍岚说道。 “你打算干什么？什么王医生？要去哪里？”万苍岚问了一连串问题，搞得莫浩轩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行了，先乖乖睡觉吧！”莫浩轩故意不回答问题，而是转移话题：“我先去订明天上午的机票，我们要去一趟长沙。” 某只狸猫眼瞧着莫浩轩三两步跑去了书房，顾自站在客厅眨巴眼睛，谁来跟他解释一下这到底唱的哪一出戏？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长沙？ 感觉脑袋要被数不清的奇怪问题挤爆了，万苍岚还就来脾气了！睡觉去！ 莫浩轩一直在书房待到天蒙蒙亮，刚开始还担心临时机票不好订，没想到居然幸运地赶上了两张退票。起飞时间还刚刚好，不早也不晚，让他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踏踏实实休息一下！ 或许是为了给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个人一点信心，天气异常睛朗，太阳明媚的光芒给人以温暖的假象。 这不，万苍岚才跨出楼门就不由得轻轻吸了一口气！ “冷吧？让你多穿点呢！”莫浩轩笑道。 某只狸猫当然不服气了，索性回嘴：“我哪儿知道天气预报也有准的时候啊！” 别说，还真是……都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的话不能相信外，天气预报也是信不得的。所以，万苍岚没有根据天气预报里的建议穿厚毛衣，认定外面阳光灿烂的，温度一定不会那么低。谁想到难得天气预报准确一次，还让他赶上了！ “这么说那真是要好好谢谢猫儿了！天气预报都准了，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们？”莫浩轩打趣道，遭了某只狸猫一对白眼。 第四十二章：柳暗花明还是身入险境 莫浩轩的电话之于路莉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场及时雨，化解了路莉眼前最大的难题不说，还让路莉更加有理由相信她可以好好地守着心爱的莫浩翔。什么难题？其实是自路莉主动跑到公司找到莫浩翔，以自己遭到了威胁恐吓为由劝莫浩翔暂停有关莫氏内鬼的调查已经过去几天了，虽然调查确实停止了，但路莉勉强说服了莫浩翔，却无法名正言顺地说服莫佑衫。 用同样的借口显然不行，万一让老人家受惊可怎么办？她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虽说能够管理经营一个有着国际影响力的大型企业的人心理素质不会那么差，不会动不动就被吓到，但路莉可不敢轻易尝试，她冒不起这个险！万一莫佑衫出现什么问题，她一定会自责愧疚不已，莫浩翔也会恨死她的。 不能明说，却也瞒不了太久。这样的情况一度让路莉心烦意乱到几乎崩溃，却没有人可以帮她，哪怕只是出出主意！ 于是乎，怎么向已经开始不停追问莫浩翔调查进展的莫佑衫解解释便成了路莉心头的第一大难题！莫浩轩的电话一来就说起了有关神秘画作的事情，乍听上去还以为是接到了恐吓信件之类的，这就使得路莉可以以此为借口向莫佑衫建议还是低调谨慎点为好。所以说，莫浩轩的电话很是及时！ 路莉的话有那么管用？可别忘了，莫家和路家是世交，交情可不是虚的假的，路莉这个儿媳妇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另外，路莉之所以放心地用莫浩轩的电话来搪塞莫佑衫是因为莫浩轩在电话里叮嘱暂时不要把所有的情况告诉莫佑衫，待他去调查一下再说。路莉自然是满口答应，在和莫佑衫解释的时候也是避重就轻，总之既达到了她自身的目的又帮莫浩轩保住了秘密…… 同时她也不用再费心思去寻找新的借口再次尝试说服莫浩翔，所以说，不管从谁的角度考虑，莫浩轩的电话都太及时了！ 当晚，路莉洗漱整理完毕，独自躺在大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冰凉的空气钻进来，直到感觉身体有些发汗才肯罢手。 王鹭扬电话提醒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至少在短时间内莫浩翔的安全应该是不用担心了！想到这里，路莉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算是笑的表情。表面上是笑，但是其中酸苦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分担！这样一个路莉，为什么莫浩翔就是看不到呢？ 至于莫浩轩开口要找的王医生，路莉确实认识，而且还是从小就认识了！与其说那老人家是一位医生，路莉更觉得对方像自己的长辈，并且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很亲密的长辈。 路威在路莉还小的时候曾饱受爱妻去世的心痛，经常夜不能安睡，即便勉强睡着了也会惊梦连连！身为一个财团的领导者，路威知道不能任由情况恶化，更何况他还有年幼的路莉需要照顾，于是路威就托相熟的人介绍了当时就已经年过花甲的王医生。 说是医生，其实老人家在公立医院工作已经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医院和现如今的课大不相同，没有那么多高科技，凭的全是扎扎实实的中医基本功。虽然早已不在医院工作，但熟悉他的人却总用医生两个字来称呼他，也算是一种尊敬吧！ 老人家鬓角斑白，连细碎的胡渣也是泛白的，走在人群里看上去还不如在公园晨练的一般老人有精气神。可就是这样一个不显山露水的老人，却有着一手绝活！ “心理暗示疗法？”飞机上，万苍岚本来都已经昏昏欲睡了，但是听到莫浩轩所说的事情后就又来了精神。莫浩轩所说的就是那位王医生的绝活，那可是老人家一辈子研究再研究的结果，可不是谁都有这种本事的。“心理暗示谁不会啊？每个人都会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某只狸猫疑惑不解的关键在于心理暗示谁都会，却没见谁有本事把原属于自我心理调节的本能发展成一种所谓疗法。 “呵呵！猫儿，这个可和比赛前紧张用深呼吸缓解情绪不一样。”莫浩轩笑着回道。随后，带着笑意的脸向四周看看，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给某只狸猫解释！ “天呐！还好你是律师，不是作家。”万苍岚感叹，只觉得某人的话像悬疑故事一样富有想象力，不可能是真实发生的。 “这可不是故事！”一下就知道万苍岚在想什么的莫浩轩紧按着说道。“这种能力不是谁都有的，以我个人的想法来看，这和催眠几乎有异曲同工之效。” “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黑衣男手的事情也未必和那老人家有关啊！照路莉那么说，他和隐居有什么分别？”万苍岚回道。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浩轩如此坚持，定要亲自去找那位住在长沙近郊某个村庄的王医生。 “猫儿，你想想看！就算他不是真的会纯正的催眠术，但是他的能力也已经非同寻常，他年轻时必然接触甚至是熟悉一些同样有类似本领的人。找到王医生，给他看林曦传来的画，相信定会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莫浩轩耐心地解释着，好在万苍岚很快就理解了。 “怪不得……”某只狸猫喃喃自语。 莫浩轩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王医生如果能够从那幅画中看出究竟有谁有这样让人产生回到过去的错觉的催眠手法，那么他们就有机会找到当年促使黑衣男子画下那幅画的人。如果真的有幸能够找到，必然会从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说不定连黑衣男子的过去也会随之水落石出。 “真的会这么容易吗？”万苍岚想明白之后却没有曙光就在眼前的感觉，相反还多了一分担心。 黑衣男子心狠手辣，对一个无冤无仇的人都可以想尽办法折磨，送不进监狱就下药让人慢慢失常……万一，那老人家因为他们的拜访而被牵连该如何是好？ “那时候已然年过花甲，现在最少也该是八十高寿的人了，我们就这样去找真的可以吗？”终究没有把问题埋在心里，万苍岚直言道出担忧。 莫浩轩和万苍岚正在飞机上为之后的行动感到不安的时候，林曦却满脸冷汗地坐在自家的书房大喘气！他似乎被发现了？林曦睁大眼睛，努力平复呼吸，却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对方察觉到所有的动向！ 经过一整夜的忙碌，在林曦准备清除掉所有的痕迹线索上床休息的时候，安静了一个晚上的QQ居然闪动了！林曦带着疑惑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好友请求！验证信息里写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林曦瞬间冷汗如雨！ 那句话是这样的：“一个人玩得还起劲不？” 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林曦下意识地身体一僵，然后冷汗就顺着脸颊滑到了高领睡衣里！这是什么意思？有谁在通过什么看着他吗？ 打开对方的详细资料，里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从号码上看也是才申请不久的新号，甚至昵称都没有，只有一串数字！ 很显然，这个莫名其妙请求加林曦为好友的人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敌对的人。第二，无聊的人！ 然而，林曦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不是无聊的人，绝对不是为了找乐子才样发这样的好友请求！ 几乎只是瞬间做出的决定，林曦将自己能做的会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了，即便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无法简单破解他所有的防护措施！ 这样一番折腾让林曦感觉分外疲惫，连热水澡也不想洗了直接往卧室走去！ 事实上林曦根本不知道这不过是他神经过敏而已！王鹭扬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是专门的黑客！就算王鹭扬是吃黑客这行饭的，林曦又哪里是省油的灯呢？ 之所以来这么一手是因为王鹭扬很好奇，好奇林曦的反应！他想看看林曦到底会采取怎样的方式应对，直觉告诉王鹭扬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事情！ 果不其然，某个人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飞速地将所有的措施完成，然后闪人。速度之快，就是王鹭扬去倒了杯红酒的时间。 “呵呵……真是个好玩的人！”王鹭扬一边摇晃着红酒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着。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胆敢私自“偷窥”他的人是谁，但是不管是谁都好，他决定不妨跟对方好好玩一场警与贼的游戏…… 当然了，至于谁是警谁是贼现在还说不好，但是王鹭扬却打算试试看！ 正好他最近的心情不怎么好，正想着找点什么乐子放松一下精神！好巧不巧，对方就在这个时候被他发现了，看来一场有趣的游戏是避免不了了！ 王鹭扬琢磨着今后生活的乐子，林曦半睡半醒间心里却一直在担心！担心自己的行动被敌对的人发现，万一导致身份暴露可是得不偿失，也会给莫浩轩他们带去麻烦的！ 所以，不能坐以待毙！醒来之后的林曦思来想去，不管他的一举一动有没有被他人察觉，他目前住的地方，使用的电脑等所有可能被对方发现线索的东西全部要换掉，而且不能是简单地扔掉，要妥善地处理，保存起来。 想起要搬家，林曦不免苦了一张脸！放眼望去，整个家只有他这个卧室还勉强算是一个正常人的房间，其他的诸如书房客厅之类的工作地点已经被数不清的东西堆满了，最郁闷的是，那些看似垃圾一样的东西偏偏哪个也丢不得！若是丢了，就会出大事！搞不好还会让他进监狱，吃牢饭！ 无语问苍天，林曦很想知道他这是招惹到哪路神仙了！过去的岁月里他哪有遇到过被人发现的尴尬窘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必里对搬家这件事很是抗拒，但是为了自身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以及好友莫浩轩不被牵连，林曦还是拿出了百倍的干劲，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打电话找最稳妥的搬家公司！可怜他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些积蓄只怕又要打水漂了…… 离开前，林曦回首望望，几乎要热泪盈眶！不是不舍，是自觉悲催无人可及！想他自打买了房子就没有再过最初那种租房的漂泊人生了，可现在他怎么觉得一切好像全部回到了起点？ 空置的房子又不能租，卖更是不行的，等于白白浪费了一个不动产！ “唉……”某人无奈地叹着气，终究还是明白不得不离开。 莫浩轩和万苍岚，林曦，路莉，王鹭扬和莫浩翔，以及所有的一切，他们的前路究竟是柳暗花明还是虎口险境呢？一连串错综复杂的事件背后有没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呢…… 这些，林曦不知道，包括命运漩涡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命运的意愿，持续在这条通往未来的路上走着，不停。 第四十三章：其实是逃亡 星城长沙，湖南省省会城市。在这里，一年四季变得不再分明，春秋两季短暂到你还没有来得及买薄厚适中的衣服，就已经过去了！在这里，初春时节可以酷热如盛夏，深秋时节可以寒冷如三九。万苍岚在下飞机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原本是北方人的王医生会选择在长沙这个南方城市安度晚年？不是说南方城市不好，而是这样似乎并不合理。因为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适应南方的气候并不那么容易。 路莉在电话中告诉莫浩轩，王医生搬到长沙居住的时间不算太久。在前往长沙之前，王医生还曾辗转多个中小城市，但都没有逗留太长的时间，此举一度让路莉疑惑不解。要说是老人家喜欢旅游散心，可也不见王医生有一点享受旅行的心情啊！ 对南方的湿冷万苍岚和莫浩轩当然不陌生，但对一个垂暮的老年人来说可就不同了！潮湿的天气会导致很多关节方面的疾病，每逢变天，一定会疼痛难忍。好端端的家乡不回，反而跑到注定要落下一身病的陌生城市，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礼貌，但王医生的选择确实有违一般人的想法。万苍岚从来是心思细密敏感的，一点点小异常他都会觉得不对劲，更何况还是这明显奇怪的举动！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不排除他就是想要来这里居住。”莫浩轩没有否定某只狸猫的猜测，却也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当然了，如果要问莫浩轩本身倾向于哪一种可能，那么必然是前一种！因为就算另外一种可能有再大的说服力，也不及气候对人的影响。 “老人家忙碌了一辈子，最后的日子或许想过得闲适一点。”莫好轩紧接着说道。 不同于大城市的过分拥挤和忙碌，中小城市的生活节奏没有那么快，物价没有那乡高，压力自然没有那么大。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长寿老人都生活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小村庄的原因，比起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的大城市，那里显然更适合居住，也更适合养老养生。 “我们还是别一直猜了，找到人直接问问不就行了！”万苍岚心想越猜越觉得哪种可能都有，反而更加乱七八糟了。话虽如此，可万苍岚也清楚想要弄明白一切一点都不容易！ 路莉给出的地址还算明确，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路寻找，耗时两个多小时才在比机场更远的远郊找到了那个小村庄。 两人看了看村庄四周矮矮的“山”和还算青葱的植物，实在不明白一个老人为何好端端地跑到了这样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怎么感觉阴风阵阵……”万苍岚嘟哝了一句，却没有一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莫浩轩同样感受到了四周非一般的寒冷，不由得更加谨慎起来。 两人沿着只能看到植物却看不到半个人的小路一直往里走，在看到那一片稀稀落落的砖瓦房时，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会他们感觉冷！ 那勉强被称作某某村的地方实则是隐藏在植被茂盛的土坡后面的十数间灰突突的老房子！不能说这里不算村庄，但也未免太小了！ “人气稀少，房子又稀稀落落，不冷才怪！”某只狸猫叹道。心里更加肯定那个至少有八十岁的王医生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万苍岚便向某人投去一个“你老了我就送你来这里养生”的表情，莫浩轩见状只好笑笑，不得不承认自己所说的另外一种可能就眼前的情况来分析是十足十的不可能！ 莫浩轩和万苍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长沙的时候，促使他们紧急动身的始作俑者却还不知道自己的私人电脑被林曦“参观”了一个彻底！更不知道其中的一幅画被当做了重要的线索落到了与他敌对的那一方的手中！ 黑衣男子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这没错。但正所谓百密必有一疏，再谨慎的人都会有疲惫松懈的时候，就像老虎也得打盹儿一样！ 往往就是一时或者某一方面的疏忽，导致了事情的发展方向开始发生最根本的转变！ 在黑衣男子看来，他的私人电脑里所存储的东西并非多么重要，电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电子存储器而已！毕竟岁数不算小了，对上网之类的娱乐早就不感冒了。一般情况下，黑衣男子三五天甚至十天半月不开电脑是常有的事！正因为如此，使得那没有及时更新最起码的防火墙的电脑变成了无人看守的城池，林曦闭着一只眼睛就晃悠进去了！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晚上八点，只有两位主人在家的莫家主宅。管家，小时工，厨师等等全部被莫佑衫提前打发走，或者让他们待在一楼，谁都不许接近他和妻子的卧室。 疑惑着莫佑衫做法的几人面面相觑，带着不解按照莫佑衫的意思全部留在了一楼大厅，连本来要负责楼上楼道清洁的小时工也因此提前下班。 “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总说些没有根据的话！”看着丈夫一脸怒火，莫母心里不是不难受，更有着难以言说的愧疚。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一定要接受莫须有的指责。什么叫祸根在她身上？她招谁惹谁了？即便是真要追悔，也用不着一辈子吧！ “没有根据？你给我的根据还少吗？”莫佑衫虽是很恼火，但该有的尊重他还是给了妻子。不管怎么说，两人牵手几十年的情分太重太重了！ “唉……你总要扯上陈年旧事，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关系。”莫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很多。她没有想过弥补当初的过错吗？当然有！ 只可惜，有些事情可以弥补，有些事情注定会成为一生的伤疤！自己的丈夫没有揭开疮疤，她已经很感激了！ “你要真是对我越看越厌，就别勉强自己了。”有些话，莫母不想说得太明白，免得伤了多年的夫妻感情。 因为做事冲动，不懂事，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会犯下一些或大或小的错。他们不是存心的，只是因为太年轻了。 莫佑衫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只是太担心儿子的安全。路莉接到过恐吓电话，莫浩轩也收到了一份血腥骇人的画，这些都让莫佑衫感到不安！以致于不由得将眼前的事实和往事联系到一起，从而说出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夫老妻的不至于的。”莫佑衫说道，似乎对莫母的态度感到无奈。他要真是想离婚什么的，还用等到现在吗？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分得那么清楚，不累吗？”莫母摇摇头，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不想再说下去了！ 是什么事情使得感情一直很稳定的一对老夫老妻产生了如此有隔阂感的对话？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莫母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莫家，这个被很多普通人家羡慕的大家庭是不是有着外人无从了解的秘密呢？ 莫佑衫眼见妻子态度冷淡，只好叹着气离开了卧室，准备一个人在客房睡。 当卧室的门关闭，莫母才眼睛泛酸地喃喃自语：“你知道不知道，无因何来果？” 在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所谓村落里找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实在很容易，莫浩轩和万苍岚敲开一户人家的门随便一问就得到了答案。 “你们可做好心理准备，那老家伙怕生！”糙着一口颇有特色的长沙普通话，被敲开门的户主人好心提醒。 怕生？万苍岚一愣，心想又不是小孩子和小宠物，怎么会怕生呢？人老了不是该将所有的事情看淡了吗？ 越接近他们想知道的真相似乎谜团越多…… “谢谢！”万苍岚光顾着默默寻思了，还是莫浩轩记得开口向对方道谢。 “老人家住的房屋位于最里边，最靠近”山“，位置相当隐蔽。处在一处拐角的小屋子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 “这老人家也太会选位置了！电视剧里躲债的才会选这种会被大多数人忽视的地理位置吧？”万苍岚实在太想吐槽了，心里对这位即将见到的八旬老从多了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想法，他很想知道。 万苍岚此时还不知道他开玩笑般的一句话其实已经接近了王医生住在这里的真正目的！虽不是躲债，但也差不多！ “逃命？！”听闻王医生的话，莫浩轩和万苍岚异口同声地大声惊叹。 怎么会是逃命呢？ 第四十四章：陈年旧事，似是而非 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时间，莫浩轩和万苍岚都震惊于老人的话！任凭他们的想象力再丰富，也很难联想到一个身怀绝活的老医生隐世于郊野山林的根本原因会是想要活命！这听起来虽然没有天方夜谭那么难以置信，但也无法轻易说服一个人。 万苍岚就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王医生的话，一边摇头一边追问：“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我们大老远的找来也不省力呢！”这话里多少有些抱怨的意思，只怪行程安排得太过紧张，几乎和马上动身没有分别！ 兜兜转转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这么冷清的地方，得到的却是比说书更加荒诞的答案，万苍岚当然会不满意了！ “年轻人，我一把年纪的人，一半已经入土了，还有故意卖关子的必要吗！”老人家退去了最初的惊恐和防备，总算让人感觉到一点长者独有的看开一切的淡然。语气轻缓，甚至是慈样的。 不是卖关子，那更不是说故事了！万苍岚下意识地环顾了整个屋子，他不觉得生活在一个连木桌都陈旧不堪的房屋里的老人家平日里会有编故事的爱好！ “可是……”万苍岚张张嘴，却也不知道可是什么！ 眼看天色渐渐暗淡下去，莫浩轩知道他和万苍岚绝对不能留在老人这里过夜。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王医生乍听起来如同玩笑的话是完全真实的。一来老人没有骗他们的必要，二来他的确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丝丝不安，犹如惊弓之鸟！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一个人不愿意主动回想的过去一定是其自身极为想要忘记的。就算有人主动问起，也会极力回避的话题。从特殊的角度来想，这种回忆里往往隐藏着许多让人震惊的秘密。正因为让人震惊，所以多半是牵连甚广的复杂事件！如此想来，王医生或许真的每日生活在即将死去的痛苦中！而死去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了很多人的秘密…… 当莫浩轩和万苍岚敲开王医生的家门时，觉得任何语言都无法解释清楚两人来意的莫浩轩直接拿出了那幅林曦传真来的黑衣男子电脑中的画，一幅构图混乱，颜色腥红的画。原本想着的是一边让老人看画一边解释来意，莫浩轩甚至还带着一副临时买的老花镜，想着如果老人看不清还可以用上！没想到王医生虽然已经年过八旬，眼神却极好！ 某人根本来不及开口解释自己和万苍岚的来意，老人家就一脸惊慌地睁大浑浊的眼睛，警惕地一下子把门关上，莫浩轩甚至听到屋里传来吃力地搬桌子的声音。 那一刻，莫浩轩就可以肯定这老人家一定知道这幅画，并且很有可能与画中表述的某件事情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好言劝说许久，王医生才隔着门颤着声音询问莫浩轩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有那幅画！当听到莫浩轩自称姓莫的时候，屋里传来了玻璃水杯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下一秒，王医生开始用力地推开抵住门的木桌，然后一下子拉开门。震惊，惊叹，不安，种种情绪在那一刻全部汇集到了老人的脸上。 同时，莫浩轩的眉头也缓缓地皱了起来，似乎有种预感，那幅画说不定和莫家有着关联。这是种奇怪的感觉，甚至没有根据，只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 得知莫浩轩确实是莫家的人，又问了黑衣男子的大概年岁，王医生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情绪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淡然，似乎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接受了很多难以接受的事实！ 因为莫浩轩对黑衣男子的印象不如某只狸猫深，于是乎向王医生简单描述黑衣男子的任务就交给了万苍岚。“事实上我见到他的次数也不多，而且每次他都带着很大的墨镜，几乎把整张脸全部挡住了！” “不一定非要是脸上的特征，还有没有别的。”王医生的手轻抚着有些稀疏的灰白色胡渣，问道。 莫浩轩注意到，虽然王医生尽量保持看平静的情绪，但是眸中却有着不小的波澜。时不时的，还要望向自己，那眼神好像通过他看到了很早很早以前的回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神，使得莫浩轩更加坚定了找到真正谜底的信念！ 为什么？莫浩轩自己也说不准！只是忽然觉得旁人羡慕的莫家可能有着非常纠结难缠的过去！王医生那带着太多感慨的眼神让莫浩轩无法说服自己不去追查！ “头发黑得有些夸张，像是染了墨汁一样，而且总是用发蜡抹得一丝不苟……面部轮廓的话……”万苍岚一边努力回忆着所有关于黑衣男子的细节，一边慢慢说给老人家听。随着他总结出的零碎细节越来越多，王医生的脑海里巳经可以大致拼凑出他的模样！ 那真的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甚至不算一段正常的回忆。 “当年，如果我知道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灾祸，那我宁可少活几十年也不要赚需要用晚年安宁来交换的酬劳。”直到万苍岚再也想不出任何有用的细节，王医生这才颤动着嘴唇开始回忆。 这个夜晚对莫浩轩来说注定是不寻常的……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莫浩轩当真感受到了！即便他和万苍岚为了寻找王医生花费了一番功夫，最终还不得不冒着可能牵连到王医生的危险留宿下来，但是他们的寻找之旅可以在短短一天内结束还是要归功于之前并不顺利的寻找过程，因为王医生就是当年促使黑衣男子画下腥红色图画的“催眠师”。 说是催眠师，其实不过是一种独特的心理暗示疗法！正如莫浩轩所说，那不是简单的自我暗示，而是可以将自己的暗示传输到对方的心中，使得对方相信自身所面对的就是内心最想要见到的或者是最憎恨的人！ “这怎么可能？”万苍岚惊诧不已。如果不是另外两人一脸严肃的表情，他估计就要拿出包里放着的还没吃完的瓜子来继续听故事了！ “呵呵！年轻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王医生笑笑，有些事情说出来总比一直压抑在心中要好！ 为了能够继续了解当年的情况，莫浩轩不得不阻止了某只狸猫的继续追问，而让王医生接着讲下去！老人家嘛！说起话来多少会有些碎碎叨叨的莫浩轩不得不一边听一边从中总结出有用的信息！ 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存在着很多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所谓特殊能力，顾名思义就是一些常人见到只会大呼神奇的能力，少见世面的从估计会以为遇到了神仙下凡！ 举个例子来说，有一种人可以操控别人的心灵！他们可以通过操控别人的心灵来达到自身的目的，甚至是不动一根手指便可让一个人自杀，真正是杀人于无形！ 听到这里，某只狸猫有些紧张地轻抚着胸口，好像担心自己会被人操控心灵一样！ “我的能力其实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做。”王医生坦言。 事情大体的经过是这样的，虽然王医生明显还是有所保留了，但已经足够莫浩轩和万苍岚消化一阵了！ 王医生还记得当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一身黑衣，头发一丝不苟，乍看上去还以为是高级的假发。黑亮稳固。看心理医生的目的是想要治好愈演愈烈的失眠…… 要想治好失眠，首先当然应该弄清楚失眠的原因，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于是，王医生以放松身心为借口对黑衣男子进行了失眠的引导，从而得到了满纸腥红的心理图画。 “那原因呢？”某只狸猫着急地追问道。 然而，王医生却只是用摇头来回应他，“原因没有找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确实是王医生从事医生工作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败！ “没有找到？”这下连莫浩轩都感觉奇怪了，语气不由得稍稍上扬了一些。 “嗯。”加重了语气，表明确实如此。 一个将毕生精力都放在了特殊能力的发展运用上的医生，一个年过花甲依然奋斗在力所能及的岗位的医生，居然失败了！没有询问出黑衣男子画出那样一副血腥色彩浓重的画的原因…… “但是……”就在两人正要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的时候，一句但是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但是我知道那画中女子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也要配合紧张神秘的小屋氛围，竟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房顶，让人心神不宁。 “难道原因在那女子身上？”某只狸猫似乎有些角色混乱，开始了推理。 第四十五章：一个女人的影响 从古时候开始，红颜祸水四字便被专门用来形容引发灾祸的女人！她们通常是一国之君的挚爱和宠妃，而这种女人的容貌往往也是沉鱼落雁，妖娆倾城的。 陌生的不说，古时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现代人在听到这个典故的时候不由想吐槽这位美人的笑点实在太高，但感慨的同时却忘记了国君的昏庸无能不应该全部怪在其宠妃的身上！人们总是一边感叹着一入宫门深似海，叹息着深宫女子的悲惨命运，一边却指责一个原本与历史的更迭无直接关系的女子为妖孽祸水，真是矛盾而又纠结！ 王医生闲扯了一段好像和谈话内容完全没有关联的话，实际上是回应万苍岚想法的开始。王医生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让他可以控制一个人的心情，通过这样的手段帮助了很多患有心理疾病或者精神上有障碍的病人！黑衣男子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败，不管怎样都无法完全探明其心底隐藏的秘密，只是在进行引导的过程中知晓了一部分关于画中女子的事情。 “年轻人，你想得没错。虽然当时的我并没有搞清楚他失眠的真正原因，但是这么多年想来，一定和画中的女子有关。”王医生回答。 “为什么？”莫浩轩开始发问，因为他不觉得黑衣男子是一个会因为女人而轻易情绪失控的人。从画中的情形来看不难想象，那很可能左右了黑衣男子情绪的女子在当时就应该已经死去了！如果说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还可以影响到在世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生者要为死者报仇。除此之外，任何联想都太牵强。 王医生解释说是因为当年的他不管怎么引导，朝哪个方向引导，问出问趟的答案绝对都是关于那名女子的。 因此王医生便认为只要顺着这个女人的话题引导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出黑衣男子失眠的原因。可是没想到，之后的进展不仅不顺利，更是几乎停滞不前。因为催眠引导进行到后半部分几乎没有任何收获，黑衣男子就像是潜意识中回避着所有有关女子的细节一样，不肯敞开心扉。不过即便如此，王医生也很厉害了！ “您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也许就是因为您没有完全取得成功，才能活下来。”万苍岚说道。如果当初的王医生还像往常一样成功地探明了黑衣男子失眠的真正原因，只怕早就被灭口以绝后患了！ “呵呵……这么说我这把老骨头能活到现在真是侥幸。”王医生叹道。 一时间，简陋的屋中气氛有些压抑。老人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莫浩轩。然而这一句提醒却让莫浩轩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日里都处在困惑和不安中，心中的水纹被风吹出了越来越大的波澜。 长沙的雨淅沥而绵长，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缓缓地下着。 阴沉的天气压抑着人们的心情，王医生拒绝了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好意，就是不肯跟他们一起回到北京。 在万苍岚看来老人并不是贪生怕死，或许只是在等待真相大白，放下重负的那一天。主动了断不难，难的是抛下一切自己该承受的或该得知的真相！王医生心想自己若不活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那这么多年的辛苦辗转就全部白费了。既然这样，两人自然不好强求，却执意留下了一些现金，就算老人家不是真的缺钱。 “什么？您的意思是说那画中的女子衣袖上面有绣字？”离开之后，莫浩轩的脑海里再度出现王医生的话，这让他心情复杂到极点。亏得他之前还在想如果是莫家或许还可以跟黑衣男子一较高下，可现在看来说不定莫家就是黑衣男子想要寻仇的对象。 “说不定只是巧合。”万苍岚感觉到莫浩轩的疑惑和不安，于是出声劝解。话虽如此，但万苍岚明白这种巧合存在的几率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完全没可能只是巧合！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莫浩轩勉强打起精神做了回应。 回程可不像来时那么顺利，由于雨势逐渐增大，影响了机场的航班，莫浩轩和万苍岚只好找了间咖啡馆，准备吃点东西慢慢等。 早晨八点半，莫母疲惫地睁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往常的这个时候莫佑衫应该已经离开家去公司了，所以莫母倒不是因为担心看到丈夫觉得尴尬而不愿起身。复杂的心情使得她几手一夜失眠，直到天色开始渐渐明亮才微微有了一些睡意。可那短短两个多小时的浅睡眠不仅让莫母休息不足，反而更加重了她的疲惫和身体的不适。 作为一个女人，莫母无疑是成功的。她拥有两个能干的儿子，一位优秀阔气的丈夫，过着一般女性艳羡的生活。但是作为一个妻子，莫母认为她是失败的。因为即使有着数十年的感情作为基础，她也无法让丈夫彻底放开过去。不是想否认自身的错处，但一个巴掌终究拍不响！ 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半个小时之后，莫母才起身。肚子里虽然空空的，却没有一点胃口。就在她坐在餐桌前发呆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在过于安静的环境中待得太久了的莫母被吓了一个激灵，但随即马上站起来跑去接电话。 原来是莫浩轩的电话，担心母亲太久没有真正听到自己的声音会担心，所特意打回来，算是报个平安！ “您别瞎担心了！从我做律师这行开始，您见我输过吗？”说着安慰莫母的话，莫浩轩的眉头却是皱着的。他很想开只询问，却不知道怎么措辞。况且现在还无法证实黑衣男子画上的女子就是和莫家有关系，毕竟世界上姓莫的从那么多！ “但愿真的是巧合……”结束通话后，莫浩轩低声喃喃自语道。 万苍岚听到了他的声音，担忧地望向莫浩轩。张张嘴，才发现此时此刻言语是这么的苍白无力。任何语言都无法让莫浩轩心里的波澜平复，除非所有的事情全部查明，除非不再有肆意地陷害！ 转眼间，隆冬正式来临，严寒大肆进攻着冬季干燥少雨的北京。多年来罕见的寒潮侵袭了全国的大部分地区，南方也不再是避寒的好去处，相反因为室内没有暖气而更加寒冷！ 十二月的末尾，被告的医学鉴定报告终于出来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莫浩轩还是没有忍住火气，几乎将当时拿在手中的钢笔捏断！根据报告，被告的精神状况确实存在严重的问题，并且还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因为是“神经病”所以没有被判决，而是送进了专门的医院治疗。 说是治疗，但一般人都知道进了精神病院基本上等同于坐牢。如果不是真的疯子，进去不出三天就会抓狂！如此一来，倒不知道被告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了！没有被冤枉成疯子，却被害成疯子！ “猫儿，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虽然因为报告结果的事情生了一个下午的气，还在顾永禄家待了很久，但是莫浩轩却始终想要把最好的情绪留给万苍岚。 闻者会意，没有主动问起被告的去向，而是乐滋滋地端着一道道精致的家常菜放在餐桌上。 “主食是咖喱水饺，菜都在这里了。要不要现在就开始煮饺子？”万苍岚问道。 “还有没有面条？”某人似乎对咖喱不怎么感冒，想吃热腾腾的汤面。 “有。”某只狸猫回应，让莫浩轩先吃菜。 “这里的事情应该算不了了之了，猫儿的电影什么时候开始拍？”莫浩轩把眼前的碗装满了菜，似乎很饿的样子。按照他的想法，目前继续留在北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却也不急于回去。所以只好问问万苍岚的意思，要是电影的筹备越来越紧张，那就等天气暖和了再说！ “你还好意思问？”说起这个，某只狸猫就有些郁闷。莫浩轩当初找来一个陈雾帮助洛红吸引媒休记者的视线，结果现在女主角的人选只剩下他们两个，到底要哪一个？“你也知道最终的决定权是由我掌握的，要是陈雾不能如愿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呢！” “她敢！我倒是可以借她几个胆子。”莫浩轩回道。关于陈雾，莫浩轩已经和陈雨联系过，让某个做哥哥的人来领整天做春秋大梦的妹妹回家！ 可万苍岚的想法却是管得了人，却管不住嘴。如果陈雾心怀怨恨，随便造谣几句估计又是一场风波！毕竟人家也当过一小段时间的公众人物…… 电影的前期筹备已经耗时太久了，再闹出什么风波事端的话只会更加耽误时间！到时候不管是万苍岚和王韵芳，还是以赖荣发为代表的电影公司那边的人都会产生厌倦懈怠的情绪，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万苍岚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些有可能出现的麻烦，莫浩轩不由得佩服女人的影响力！ 一个身份暂且不明的已经逝去的女人会让黑衣男子极端变态到哪怕让人疯掉都行，只要毁了对方的一生。一个有脸蛋没头脑的花瓶却让万苍岚视为大敌，只差全面防备。有些女人还真是不容小看的存在，莫浩轩心想。 第四十六章：姓赖的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新年来临之前，持续了近半年的演员甄选活动终于落下了帷幕。在无数粉丝的关注中，女主演以及其他重要配角的人选尘埃落定。让部分人意外的是，之前一直备受媒体关注的人气极高的陈雾竟在最后的关头落选，而同样人气不俗却作风低调的洛红成了被原作者“钦点”的幸运儿！当出演男主角的万苍岚以原作者的身份宣布结果的时候，陈雾脸上的表情绝对称得上变幻莫测五彩缤纷！ 宣布结果之前，陈雾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恨不能把眼珠子抠出来贴到脑袋顶上去！连用眼角瞥一下洛红都不屑去做！结果揭晓之后，洋洋自得的表情先是定格，紧接着一张容貌不错的脸就像是瞬间开始融化的冰淇淋，一下就拉了下来！那感觉……啧啧！ “瞧瞧她那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是啊是啊！真逗死了！”活动结束之后，部分工作人员和其他落选者私下里聊着，都觉得心里痛快多了！原来，陈雾待人接物的时候态度非常嚣张。仗着人气高和媒体关注，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估计陈雾怎么都想不到从一开始就赚尽眼球的自己会在最后一关败下来，最可气的是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的取笑并不算很小声，陈雾当然听见了，可她除了气得想狠狠跺脚，什么都做不了！ 说白了，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什么参与第一，虽败犹荣那都是屁话！落选就是落选，当然不可能和胜出者一个待遇！这不，陈雾眼瞧着洛红像是被众星包围着的明月，忽然间就变得耀眼了一般，看着真是窝火！ 同样被媒体记者团团包围的人还有万苍岚，追问的无非就是电影什么时候开拍啊？有没有兴趣参加大赛啊等等…… 好脾气的某只狸猫始终维持着一脸笑容的优雅风度，有些细碎的发丝听话地垂在脸颊边，随着主人的步调时不时颤动着！ “看？你再看！”表面上温和不减的万苍岚心里对陈雾的敌意可一点都没有减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可不喜欢被陈雾死死盯着！ 当然了，作为一直备受关注的女主角的有力竟争者，陈雾即便落选，也还是吸引引不少人的目光！只不过这个时候大家的问题可就不那么讨喜了，陈雾也懒得回答。 元旦假期共三天，女主角定下来了，万苍岚也算可以安心过一个新年了！ 虽然这个计划中完全轻松的假期因为陈雨的到来而出现了一点不愉快，但并不能影响某一对情侣的好心情。同时，万苍岚也是第一次见莫浩轩用极为严肃的语气对陈雨说话。那一刻，他们似乎不是朋友，而是勉强算认识的半个陌生人。 “陈雨，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莫浩轩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轻声却严肃地说道。“陈雾莫名其妙地跑到北京来我没有多说什么，执意要参选电影女主角我也没有阻止，因为她是你的妹妹。你知道吗？如果陈雾只是一个无关于你的人，我会怎么处理她再三纠缠的事情？” “浩轩，给你添麻烦了。”陈雨自知妹妹的无理取闹，当然不会有任何反驳的话语。“我会把小雾带回去的，不会再让她给你添麻烦。”虽然是这么保证的，但是莫浩轩似乎不太相信。不再添麻烦？如果真的可以，那么陈雾就不会独自跑到北京来了，肯定是一开始就被陈雨锁在家中。 “但愿你真的能看住她。”莫浩轩看了看陈雨，不再继续话题。 半小时后，陈雨起身离开，面前的咖啡早就凉透，却一点都没喝。 十足居家好男人的某只狸猫在陈雨离开之后就来整理桌子，杯盘之类的全部收进厨房，准备一起清洗。方糖之类的咖啡伴侣也放进柜子，一边干活一边不解地问道：“你知道这不是陈雨的错，为什么还要这么冷淡地和他说话？” “我不是冷淡地对待他，而是想让他把我的态度带给陈雾。”莫浩轩回应，似乎还想再来一杯咖啡。 “喝咖啡影响睡眠！”万苍岚不打算让莫浩轩如愿。 闻言，莫浩轩无奈地一笑，摊摊手表示某只狸猫赢了，他不喝了。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老天爷很配合地下了一场鹅毛大雪！虽然不是圣诞节，但是新年第一天下雪还是很令人兴奋的。 万苍岚被莫浩轩当成了午夜大餐吃到了肚子里，正浑身软绵绵地缩在被窝里昏昏欲睡！于是乎，莫浩轩免不了又要亲自动手清理出了一身薄汗的某只狸猫…… “真是服了他了……”轻轻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纵容和宠溺，莫浩轩口中虽在抱怨，但眼神却是温柔的。声音里有着些许小心翼翼，似乎不想吵到正要睡着的万苍岚。要说不清洗全身倒也不是不行，毕竟不是夏天，偶尔偷懒只是擦洗下半身倒也不无不可。但是莫浩轩知道万苍岚喜爱干净，不会允许自己粘糊糊地入睡的，所以不管多累，睡前清洗某只狸猫都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唔？”几乎要梦到周公的万苍岚还是因为莫浩轩的动作醒来了，一察觉到是莫浩轩，便放松了只紧张了一秒钟的身体，是莫浩轩他就放心了！ “你个懒鬼！”莫浩轩无奈地笑道，还配合地摇摇头。 “不是懒鬼……”万苍岚闻声轻声嘟哝着。 “不是懒鬼？那是什么？”莫浩轩扬声，他倒是很好奇，万苍岚会把自己定义成怎样。 “明明是懒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某只狸猫在莫浩轩的怀抱里转了转身子，安心睡去了。 见状，莫浩轩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感觉满心温暖…… 懒猫吗？说真的，还真是像…… 浴室中，水汽弥漫。莫浩轩动作小心地把睡着了的万苍岚放到一缸热水中，仔细地清洗着白净的身子。因热水而变得粉红的皮肤看上去像甜甜的水蜜桃，咬上一口感觉一定很不错！ 莫浩轩不仅这么想了，他也这么做了！结果呢？某只狸猫因此从浅眠中醒来，并任性地将责任全部推到了莫浩轩的身上。只说自己刚刚还在和周公下棋，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却被吵醒…… “和周公下棋？”莫浩轩嘴角抽筋，心想着万苍岚的想象力总是源源不绝。 某只狸猫可不管这些，只是很不满意地继续张牙舞爪。 莫浩轩无奈，只好笑着说道：“猫儿，你是姓赖的吗？” 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意识到某人在说自己要赖皮！ “你才姓赖！你一家子都是姓赖的！”得得得，瞧瞧，炸毛了吧？ “好好好……我姓赖，猫儿也姓赖，我们一起姓赖好不好？”莫浩轩纵容地大笑着回应。 万苍岚随即露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翻身背对着莫浩轩准备接着刚才的梦继续睡。 眼瞧着光洁的后背，莫浩轩的恶势力差点再度抬头，好不容易才算忍住了！如果在浴室里大干一场，只怕自己就不是姓赖这么容易混过去了！ 姓赖的，其实说的就是一个人很赖皮，总是不讲理。 虽说万苍岚总是用他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一点，但是莫浩轩也没有必要亲自提醒他吧？ 第二天一大早，万苍岚醒来之后就想起了之前一晚的“姓赖”事件…… “臭扫把！你说谁姓赖？”早餐时，万苍岚很炸毛地大声问道，霸占着锅不准某人盛粥喝！莫浩轩刚想笑着安抚某只狸猫，对方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大声惊道：“你说我们一起姓赖是不是？” 第四十七章：被利用的陈雾 锅里还慢悠悠地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可莫浩轩凑近了一瞧，却发现皮蛋瘦肉粥里的皮蛋和肉沫都消失无踪了。退了几步，扭头往厨房外看去，某只狸猫正美滋滋地抱着一碗明显分量很足的热粥开心地吃着早餐！这还用问吗？粥里消失的皮蛋和肉沫全被万苍岚用超越一般人的速度席卷而空了，莫浩轩满头黑线，只好认命地给自己盛上了一碗白粥。 白粥肉粥都是粥，都是一个锅里熬出来的，莫浩轩不挑食。 室外大雪已停。被驱逐了许久的阳光终于再度露出了脸庞，光芒看上去暖洋洋的，给了人温暖的假象。下雪不冷化雪冷，因此万苍岚准备继续在屋里当懒猫，绝对不出去体验雪后的寒冷。 “之前是谁说放假的几天要好好放松一下的？”莫浩轩故意提醒道。脸上带着取笑的表情，想看看某只狸猫的反应。害他喝白粥，真是该罚！ 谁知，万苍岚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厚着猫脸继续要赖皮，说什么都不肯出门执行原先的出行计划。 按照元旦假期前两人制定的计划，假期三天大睡一天，出去闲晃一天，考察影棚一天。大睡一天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应该执行的就是闲晃和考察影棚。 考察影棚听起来似乎是一项比较严肃的任务，实际上只是以考察为名去参观而已。赖荣发在意识到演员甄选已经耗时很久，电影公司禁不起长时间的等待后就提前让人按照万苍岚的意思搭建影棚，这样省时不说还可以随时根据万苍岚的意思做小范围的修改。 “闲晃和考察影棚明明可以合并在一天，就不要浪费两天的时间了嘛！”万苍岚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害怕外面冷不想出门，而是出于节约时间的目的改变了行程。 莫浩轩无语，他倒是无所谓的，可是万苍岚实在太像一只懒猫了！ “你看着我干嘛？”发现莫浩轩许久没有改变方向的目光，某只狸猫忽然警觉起来。 “我在想猫儿如果胖一点是不是更像懒猫。”下意识的，莫浩轩把实话说出来了！结果呢？万苍岚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回应说某人还是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材吧！ 闻言，莫浩轩低头瞧瞧，他的身材不是还不错吗？有什么可注意的？ 万苍岚的目光落到了某人的腰间，然后故作感叹地摇摇头。 腰？腰怎么了？莫浩轩不自觉地用手摸摸，好像似乎真的有点长肉的感觉？ 见某人上当了，万苍岚赶紧忍住笑意，免得露陷！ 原来，莫浩轩的身材根本没有走样，万苍岚不过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没救了”的样子，让某人误以为自己开始发福了！再加上才吃过早餐，肚子难免有些胀，莫浩轩竟真的以为自己的腰身变得粗了！ “哈哈……”终于，某只狸猫忍笑忍得太辛苦，也不管是不是会露陷，直接大声地笑了出来。这一笑，某人当然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被耍了。 “万苍岚！”糟糕，似乎笑得太过分了？莫浩轩故作凶神恶煞地叫了某只狸猫的全名，结果为了避免变成一锅炖猫肉，万苍岚噌地一下跳起来，抱着心爱的笔记本就往卧室逃窜。 莫浩轩眼瞧着跑得飞快的万苍岚，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大声地笑了出来。 一架刚刚从机场起飞的飞机上，陈雨面色阴沉地坐在自己的妹妹身边，似乎打算把她直接押回家去！从莫浩轩那里离开之后，陈雨心情复杂不已，心想自己身为哥哥却连妹妹都管不住，真是没用！ “小雾，我知道你现在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你只要明白我不会害你就行了！”陈雨没有看向陈雾，只是顾自轻声说道：“你选择的路是错的，早该及时停下来了，早些认清现实对你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有坏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大言不惭！”陈雾似乎一点都不想领哥哥的好意，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她现在是和经纪公司有合约的人好不好，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陈雨真是把她害惨了！ “你想要什么？小雾，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那点花花心思我不知道吧？”陈雨皱着眉头，不再留情面。“你要是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净说些让你肉疼的话！” 陈雾的态度似乎有所动，但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依旧把目光聚集在窗外，看着与飞机同高的云朵！ “之前我还在担心经纪公司没有那么容易放人，已经做好了交付巨额违约金的准备。但是没想到……”但是没想到，陈雨才提出要主动提前解约，经纪公司的人不但没有不同意，甚至一点为难的态度都没有表现出来。 “你胡说，这不可能！”陈雾闻言，马上转过头来，反驳道。声音之大，连空姐都给引了来。 “这位女士，请轻声些。”空姐扬着标准的面具式微笑，友好地提醒着，眼神却在说陈雾这种人真是没有素质。 空姐的提醒让一向很爱面子的陈雾感到有些尴尬，只好点点头以示回应。等空姐走开，周围旅客的注意力也相继转移，陈雾才压低了一些声音继续和自己的哥哥争论。 “你就算想骗我死心，也犯不上用这么差劲的借口吧？”陈雾看看陈雨，鄙夷地说道。 被蒙在鼓里的人当真可悲，陈雾还不知道她的幸运只是莫浩轩故意制造出来的。事实上，像她这样的条件并不算十分出众，最多就是稍微能够引起一点他人的注意。放眼一座大城市，像陈雾这种条件，比陈雾更会打扮的年轻女子多的是，却没有一个被星探发现。也就是说，进入娱乐圈不是单凭长相就能实现的愿望。除了外貌，实力，机遇，甚至后台，每一样条件都是不能少的！ “骗你？呵呵……小雾，你可以不信，一会儿下了飞机打通电话回经纪公司，你就全明白了！”陈雨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不想继续跟陈雾解释下去。陈雨不是白痴，经纪公司里遇到的事情已经让他明白陈雾的幸运根本无关于其自身的条件和努力，而是有人刻意的安排。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陈雨苦笑。 “这是什么意思？”陈雾不依不饶，还想继续问，可惜陈雨已经闭目养神了。周围的旅客再度因陈雾的声音而侧目表示不满，陈雾只好选择暂时闭上嘴巴，免得空姐又要来烦！ 陈雾不知道，她只是莫浩轩摆放在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在游戏的过程中充当各种各样的角色。游戏结束，棋子当然就没有用了！没用的东西，谁还会留着她？ 下了飞机，陈雾迫不及待地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一通电话打给了她的经纪人，得到的回应果然和陈雨所说的一模一样！ 陈雨发现了妹妹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无奈地叹气：“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想进娱乐圈的人那么多，人家哪里就差你一个？” 陈雨说的是什么陈雾根本没有听清，她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气愤！ 脑海里轮番闪过的是万苍岚和莫浩轩的脸，还有洛红胜出时一脸惊喜的表情！气愤点燃了陈雾心中的嫉妒之火，妒火又旺盛了她心中的气愤！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永远不要在极端的情绪下做出任何哪怕一个看似很小的决定！因为不正常的情绪很有可能会将你带入另一个误区，让你犯下另一个更离谱的错误。 陈雾就是因为被妒火和气愤左右了情绪，才会紧接着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会让她步入一场新的游戏！一场并不有趣的游戏！ 北京，莫浩轩和万苍岚临时的“窝”中。上午抱着笔记本逃到卧室的某只狸猫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猫眼贼兮兮地向外瞧，似乎是想确定自己的危机有没有解除！ “猫儿！”偏巧，莫浩轩从书房出来刚好看到了万苍岚偷看外面的一幕。 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万苍岚差点又关上门。 “猫儿，你想把我饿到晚上才出来吗？”莫浩轩哭笑不得，他的表情很凶吗？声音很可怕吗？ 说起饿，某只狸猫好像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无论如何，先解决温饱问题才是关键！ “你想吃什么？”某只狸猫问道，总算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莫浩轩笑着回应：“我这个人干喝白粥都没问题，不挑食的。”听听，真是记仇！ 万苍岚来了个大红脸，假装没听见地跑去厨房干活了。 第四十八章：腻在一起的幸福 元旦假期对莫浩轩来说或许是极为滋润的，即使屋外天寒地冻得让人不敢出屋，但只要看看身边活蹦乱跳的某只狸猫，莫浩轩的心里就会感到既温暖又满足！相反，他的弟弟莫浩翔却对这不得不休息的假期很是抗拒，只因为再没有理由赖在公司，晚回家或者不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莫浩翔回到家中，看到路莉一脸微笑地迎接自己的样子，看到她强装快乐幸福的样子，莫浩翔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像是有一块怎么也挪不是推不开的巨石压在心头，越来越沉重。 莫浩翔和莫浩轩这两人不愧是亲兄弟！就连骨子里的倔强偏执都那么相似……和当哥哥的人一样，莫浩翔也不愿意被任何人任何事影响情绪。只不过莫浩轩现在有了某只狸猫，遇到爱情的人总会向这珍贵而又神圣的感情妥协的！不管是骄傲，还是倔强，全部都可以放下。而莫浩翔，只是还没有发现那个可以让他放下一切的人。 “浩翔，你回来了？”像往常一样，路莉在莫浩翔进门的时候正在沙发上和莫母一起看电视。虽然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莫家上下到底是怎么了，但路莉并不想多问，她已经学会了装傻这门学问。 “嗯。”勉强扯扯嘴角，莫浩翔的回应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他很疲惫。 莫母见小儿子的回应懒懒的，便关心地多问了几句。可不管问什么，莫浩翔都是三言两语地敷衍着回应过去，没几分钟便说自己很累，要上楼去躺一会儿。 在这个过程中，路莉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不在意，时不时看向莫浩翔，以示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心。如此得体的表现虽瞒过了莫母，却感动不了莫浩翔。他的目是始终不曾在路莉的身上停留…… 明眸之中有一闪而逝的黯然，路莉眼眶酸酸的，却一点湿润的感觉也没有。 就在路莉想着要赶紧整理好心情，不要被莫母发现异常的时候，莫母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夫妻两个人过日子不是闹着玩，想要过一辈子哪有那么容易？莉莉，但愿嫁到我们莫家不是委屈了你……” 路莉一愣，心里大为疑惑。“妈，您说什么呢？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多见外啊！浩翔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我们之间挺好的。”难道是莫母从他们的言行中看出了什么破绽，所以暗示？路莉赶紧出声回应，却没有想到莫母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看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以后万一因为过日子的事情有些磕磕绊绊，你们要相互体谅。只有这样，才能平稳地一起走过一生。”莫母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最后几手和喃喃自语没有分别了。 路莉奇怪的同时却也知道她最好先不要多问，只是顺着莫母的话连连点头回应。 莫母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状态会引起做儿媳妇的人怀疑，一直顾自说着写感叹的话。一会儿说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不容易，一会儿说感情没有变淡也不代表能够回到曾经云云……听得路莉云里雾里不说，每句话还都不着边际。 “妈。您看我们晚上吃什么？要不要等爸回来再商量要不要到外面吃？”找准机会，路莉赶紧转移了话题。据她所知，莫家一直有节假日全家去外面就餐的习惯，虽说不是每次都能成行。 “不用等他了，早晨走的时候说了有应酬。”莫母回应道。 路莉只好作罢，不再做其他的提议。心里的疑团随着莫母的滔滔不绝越来越多，是不是两位老人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有什么是她和莫浩翔不知道的吗？心里有疑问，却又不能当面明摆着问问清楚，这让路莉有些困恼。 坐在沙发上，竟有点坐立难安的感觉。其间，厨师曾来问过两回晚餐都要准备些什么，准备多少人份。除了这两回，其他的时间路莉都是尽量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正播放的无聊的电视剧上，莫母时而念叨时而安静的状态让她有些无措。 事实上，莫母的心情最近变得极为复杂。和莫佑衫冷战当然不是她心里愿意的，但两人相见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对视许久，也只能是各自摇摇头。 往事虽已随风而逝，但人的记忆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那无法抹去的记忆中有莫佑衫和她两个人都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是两人之间永远的隔阂和伤痛。莫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刻意不去回想，也不代表真的不存在了。有些事情即使过得再久，迟早都要摆在桌面上来彻底说清楚，讲明白。 “莉莉，去上楼叫浩翔下来吃饭吧！”终于，莫母总算说了一句让路莉可以完完全全听明白的话。闻言，路莉赶忙答应着站起身，快步往楼上走去。 看着路莉的背影，莫母无声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她恐怯是没办法再多操心了，不管他们以后会遇到什么磕磕绊绊，都要他们自己努力去克服，解决。而她呢？还是想想和莫佑衫的关系要如何继续维持下去吧！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就在莫浩轩和万苍岚的一天“宅居”中度过了…… 天气预报说夜间的天气睛朗，风力较大。因此，某只狸猫便更有理由断定还在化雪的夜晚一定很冷！于是乎，便拒绝了莫浩轩出门走走的提议。 “猫儿，总是腻在家里可不行！”莫浩轩故作一脸严肃，看着正在做饭后运动的某只狸猫，只觉得哭笑不得。 “明天，明天一定出去还不行？按照原计划去影棚看看，说不定我还能想到什么新的点子。”万苍岚正忙着在跑步机上做运动，说话便有些断断续续的。 在莫浩轩看来这简直就是白耽误时间，赖在家里一两天不出门活动活动，不主动吸取新鲜的空气，倒是在跑步机上跑个浑身大汗，这不是没事找事，纯属有毛病吗？当然了，莫浩轩是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除非他想晚上睡沙发！ “我可听见了！猫儿，这是你自己说的，明天可别又赖床反悔！”莫浩轩取笑道。原本以为因为《逐光》电影版演员甄选的事情经常不能睡懒觉的万苍岚会改掉以前的坏习惯，没想到短短几天假期就让短暂远去的坏习惯卷土重来了！ “知道知道！”某只狸猫赶忙保证道，脸蛋红扑扑的，运动的目的估计是达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万苍岚连呼带喘地往沙发上一倒，做死尸状。 “呼……呼……累死了！”一边装死一边大声抱怨跑步这种运动绝对是毫无美感又惨绝人寰的。要不是屋里的场地有限，他一定不会选择这种动不动就要形象全毁的运动方式的。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调换着电视频道的莫浩轩摇身一变，变成了流着口水的大色狼，一下子把某只狸猫捞到怀里亲了几口。也不管万苍岚是不是一身汗，抱着不松手。 “你干嘛？”万苍岚没力气炸毛，不满地问道。心说还好这会儿是寒冬，身上即使出汗也不会汗味严重。要是夏天，某人敢这样他就一定炸毛！一定！ 莫浩轩没回应，就是抱着不肯松手，似乎很享受两个人挤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相互依靠着的感觉。 “干嘛啊？”见某人不回应，万苍岚疑惑地又小声地问了问。 谁知，莫浩轩还是只摇头，不出声。许久之后才，开口回应了一句让万苍岚无语的话：“抱着真舒服，软乎乎的。” 万苍岚汗颜，随即马上炸起毛来！不过似乎是跑步了太久的缘故，力气不足，心力有余。最后，万苍岚还是认命地往莫浩轩腿上一躺，索性拿喜欢抱着自己的某人当免费的枕头。 两个人一会儿你把遥控器抢走，一会儿他说这个节目不好看，腻腻歪歪了老半天，在两人注意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十一点。 “猫儿，洗澡去！”虽然因为运动而流出的少量汗水早就蒸发掉了，但是为了让某只狸猫睡得更舒服一些，莫浩轩还是一狠心把估计又在和周公下棋的万苍岚给叫了起来。 眨巴眨巴几下眼睛，迷迷糊糊醒来的万苍岚似乎不太明白莫浩轩干嘛无缘无故地叫醒自己。 “洗澡去。乖……”连哄带骗，总算把以为还在做梦的万苍岚给拉到了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莫浩轩笑了。眼前似乎能够出现一幅有趣的动态画面…… 浴室里，某只狸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发站在镜子前，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又准备干什么！然后，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渗出几滴泪珠，还真是困得不行。 “呵呵……”像个傻瓜一样，莫浩轩想起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就不由得想发笑。 第四十九章：一张照片 那浴室里正在上演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不是和莫浩轩想象中一模一样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为了让万苍岚不至于在温热的浴缸中睡着，莫浩轩并没有事先帮他把热水放好，而是直接把人往浴室一丢，任其自由发展。而这么做的结果根本不难想象，就像莫浩轩脑海里浮现的场景一样…… 万苍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揉眼睛，眨巴眨巴，再揉揉，继续眨巴！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刚才还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着吗？怎么一转眼就跑到了浴室里？ 镜子中是一张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猫脸，眼角挂着滴泪珠。也是，哈欠连连，不流几滴泪珠倒是奇怪了！ 就这么盯着镜子傻呵呵地愣了好几秒，天生反射弧长的某只狸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八成是被莫浩轩拉进浴室的。本来想犯懒不洗澡，当一天邋遢猫，但是心想还是洗个热乎乎的澡睡觉才舒服，万苍岚这才打打精神，自己动手放起热水来！ 某只狸猫洗完澡，立马浑身香喷喷，被某人抓到调戏了几下就钻回卧室直接找周公去了。莫浩轩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的，万苍岚去睡了他也跟着困得不行。于是便匆匆洗漱了一下，回卧室和万苍岚一起寻找周公去了！ 夜深人静，不仅是正常人休息的时间，小情人谈恋爱的时间，同样也是坏人计判准备做坏事的好时辰！ 凌晨一点，繁华的街道上只剩下了明晃晃的街灯。灯光之亮让人误以为此时此刻还只是下班的晚高峰时段，唯一不同的是街道上的车辆少之又少，人也几乎没有了。 市中心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一个醉汉喝得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了，却依稀记得回家的路。 北京的胡同作为一种文化虽然能够吸引不少国内外游客，但其热闹繁荣的景象基本上局限在白天。到了晚上，尤其是寒冬里的后半夜，除了每隔好远才有的一盏昏黄的路灯，连个鬼都看不到！更别提人了…… 可就是在这连鬼都看不到的小胡同里，醉汉愣是撞上个人！ 热热的有温度，那一定是人了！醉汉刚想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挡你爷爷我的路，结果被他撞到的男子却看都不看醉汉一眼，直接闪过身去，脚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神，神经病！”醉汉大骂。“别，别让你爷爷，爷爷我再碰到！” 大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刺耳，不少住在靠外侧的住户纷纷亮起了屋里的灯，抱怨着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待抱怨声渐渐消失，醉汉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回家，于是再度迈开步子。 然而，忽然想起的一个细节却让他惊恐大叫，直说见鬼！ 原来，刚才他撞上的明明是一个温热的身体，应该是人才对，可是他却没有见到那人的具体身形……黑暗中，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难不成真的见鬼了？ 想到这里，醉汉的酒瞬间就醒了一大半，哪里还敢悠哉悠哉地慢腾腾往回走？当即撇开腿一路狂奔，直到跑回家里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醉汉撞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鬼，而是行色匆匆的黑衣男子。可奇怪的是，黑衣男子看上去似乎不是一般的百姓人家，怎么会深更半夜在黑灯瞎话的小胡同里出现呢？很显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事出有因，内有阴谋！ 说起这个小胡同，不得不说的就是里面的住户。当中大部分都是几十年的老北京人，有一大家子居住在一个院落里的，也有一个年轻人独自居住的。而这个独自居住在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略显寒酸的胡同里的年轻人是一位摄影师，职业的技术，却非以摄影为职业！黑衣男子“屈尊”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个年轻人…… “只要办成这件事，钱不是问题。你可以尽管开口！”黑衣男子抛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只为让年轻人帮自己做事！ “我这个人可没什么本事，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年轻人似乎不为所动，直到黑衣男子直言看中了他的手和技术，这才勉强答应帮忙。“丑话在前，要是跟牢狱扯上关系，这事你就得自己扛着。” “那是当然！”黑衣男子满口答应，并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摞一捆绑好的百元大钞。 年轻人倒也不再客气，随手拿起一捆钞票随意地翻了翻，在确认是真钱后才回应了黑衣男子：“你打算有多少？” “一张足矣！”黑衣男子眼见事情谈成，语气变得略微带了一点笑意。武器不一定要很多，哪怕只有一件，只要这唯一的武器好用又锋利又能够置故人于死地就行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临走之前，黑衣男子还别有深意地说道。 年轻人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送了。直到黑衣男子离开，年轻人才无声地扬起了嘴角，手按在一摞钞票上，似乎正仔仔细细地感受着钞票的纹理和手感。 “哼！一张？一百万？”这笔生意当真是划算极了！ 夜幕，最适合隐藏阴谋。黑衣男子来去匆匆，不知道又是谁该倒霉了！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清晨七点半。天色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莫浩轩就醒了。他身旁的万苍岚还沉沉地睡着，让莫浩轩一时间有些不忍。其实，什么时候去看特意搭建的影棚不行呢？何必非要赶在假期休息的时候？ 虽说昨晚是某只狸猫自己说的今天一定要去考察影棚，但是莫浩轩瞧着他一画睡得香甜的样子，终究还不是不忍心就这么直接把人叫醒！就让某只狸猫多睡一会儿吧！某浩轩心想。 然而，莫浩轩想错了！某只狸猫在他起来之后不到十分钟就睁开了眼睛，经历了短暂的迷糊后马上就彻底清醒了！ “猫儿？”这下换某人奇怪了！居然没有赖床？这简直太神奇了！ “干嘛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表情啊？我昨天晚上不是都说了，今天一定要去考察影棚的。”某只狸猫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话，还一边穿着衣服。 莫浩轩愣了两秒钟，这才回应：“难得猫儿不怕冷了！” 取笑！这是红果果的取笑！不过，万苍岚不生气，只是白了某人一眼。 既然一切都要按计判行事，那就别磨磨蹭蹭了！两人洗漱完之后吃了简单的早餐，然后就一起出门了。 假期时的交通总是让人心情舒畅！难得不怎么堵车的道路变得好走得多。况且赖荣发搭建影棚的地方靠近郊外，越往城外走交通就越顺畅。 “赖先生，我们已经到附近了，接下去要怎么走？”万苍岚一边讲电话一边郁闷地皱皱鼻子，他居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写着影棚具体位置的纸没带，被某只狸猫放在了另一个外套的口袋里。 莫浩轩听从赖荣发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还不忘略带埋怨地看看某只正在自我反省的狸猫，笑容宠溺而无奈。语气也是纵容的：“看看！着急着急半天，还是忘了件正事吧？” “我一时没有注意而已，又不是故意的。”万苍岚张张嘴，最后声音小小、地反驳了一句。猫脸往下一拉，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是莫浩轩在欺负人呢！本来嘛！是某人一直在身边催催催，让他不要耽误了和赖荣发约定的时间。“要不是你非得让赖荣发跟着，我会这么着急吗？”后半句话明显就是在推卸责任了。 “我的猫儿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某人抬手扯扯万苍岚的猫脸。 “行了！快点进去吧！”万苍岚皱皱鼻子，不满地回道。 看着跑得飞快的狸猫，莫浩轩心情好极了！或许就是因为心情太好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停车的不远处有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莫浩轩他们有一路了，只是一直忙着斗嘴的两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被人跟踪了！ “呵呵。很准时嘛！”赖荣发已经到了，见到莫浩轩和万苍岚一前一后走进影棚，便笑着迎了上来。 “赖先生。”莫浩轩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赖荣发从万苍岚和莫浩轩的相处方式中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是别有深意的。当然，并没有嘲笑和任何恶意，只是带着点好奇！ “我们先来谈谈正事吧！”一番寒暄之后，赖荣发马上切入正题。 “好的。”万苍岚当然不反对，因为他很想早点回家。 雪后的寒冷在元旦假期的第三天依然明显，过低的气温使得雪化起来很慢，也就更冷！ 某只狸猫吸吸鼻子，只觉得自己似乎要感冒。 “先来看看这个……你们看，这些都是按照原着小说原模原样地制作出来的。不管是花园还是病房，都确保和小说里描述的场景一致。太绝对了我也不敢保证，但相似度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赖荣发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自豪，显然他对自己很是满意！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呵呵！你已经说得很绝对了！”万苍岚笑着回应，目光看向身旁的莫浩轩，似乎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原作者的意思更重要，我们还是先看看吧！”莫浩轩如此回答。 于是乎，赖荣发，莫浩轩和万苍岚三人便一起在不打扰工程进度的情况下参观起影棚来！ “你是哪家娱乐杂志的记者？请出示证件！”年轻人一路跟着莫浩轩和万苍岚，却在影棚的大门口被两个人拦住了！ 或许是为了给期待电影的观众一个惊喜，电影的前期准备和拍摄过程是谢绝一切媒体参观采访的。所以，门口的人是专门阻拦新闻嗅觉过于敏感的少部分记者。 出示证件不代表就可以进去拍摄了，赖荣发有过交代，记录下证件号码和人名交到他那里，然后他会一个个去问候前来骚扰的记者所属的杂志社，直接将谢绝一切采访的态度表明，以免以后多生事端！ “我不是记者，我只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年轻人不慌不忙，沉着回答道。 “自由摄影师？”门口的两人疑惑不解。他们在此搭建影棚的消息连很多媒体都没有掌握消息，一个小小的自由摄影师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是的！我只是恰巧路过……”年轻人点头，随即便说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真是抱歉！虽然我们很感激您对电影的关注，但是我们也有相关的现定！您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好在两人将赖荣发的交代记得很清楚，没有因为年轻人的三言两语而乱了阵脚。 第五十章：引人邀想的关系 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走进的地方近在眼前，可偏偏门外的两人一点都不通融。年轻人有些焦躁，却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以免惹人怀疑。就这样，为了让自己的表现看起来更加自然，年轻人马上换上了一脸遗憾的表情，并一再表示自己想要拍摄的人形象真的很好，很有做模特的潜质。 “既然这样，那真的太可惜了！”年轻人一边做出无比惋惜的样子，一边转身，似乎是准备离开了。 门口的两人相视一眼，虽然清楚年轻人口中形象很好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万苍岚，但是他们不过是打工的，当然不能私自做主把人放进去。万一对方不是自由摄影师，而是冒充自由摄影师的媒体记者，那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没办法，谁让他们挣着这份工资呢？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外一个人却回应道：“就算是真的，咱们也没有权力放人进去。要不然，这份工作可就难保了。反正自由摄影师在哪里都可以拍照，又不一定非得在要在这里！那个人赶紧离开也好，免得被人瞧见误以为是咱们两个把人招来的！” 两人的对话落到了年轻人的耳朵中，引得闻者无声地轻笑着。 要拍到合适的照片也不一定非得紧紧跟着，换一个方法照样可以达到目的。虽然这对年轻人来说并不难，但是他现在更好奇的是他的拍摄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会有人出价一百万元，只为要一张照片！不仅如此，连工作的地方都搞得这么神秘，门口还有人时刻守着，不准陌生人靠近。 当然，仅凭猜测其实也不难猜出一二！年轻人几乎可以肯定那走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绝对有着超出一般友情的关系酬换做是平常人，这种消息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如果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公众人物那可就不同了，影响力难以估计！年轻人心想，或许找自己要照片的人是想通过一张照片将那两人的不寻常告知公众，从而给他们带来不好收拾的麻烦。 “真是有一手！”年轻人轻抚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决定走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守株待免，他就不相信那两人会一直不出来！只要他们出来，他就有机会继续跟踪，从而找准最合适的时机，拍下照片，得到剩下的大笔酬劳！年轻人决定守株待免的时候，莫浩轩和万苍岚正跟着赖荣发一起在影棚里察看已经完工的部分。 根据《逐光》小说中的情节，男主角在失明之前曾在一处风景优美又安静的乡间疗养院养病。这个时期也是男主角心路历程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万苍岚在创作的时候曾三番五次地修改这部分的段落，足见这段情节的重要性！ “不行不行！这里不能这样。”万苍岚在看到一处布景的时候，头摇得像拨浪鼓。 闻言，赖荣发几乎要满头黑线。在此之前，他已经根据万苍岚的建议对影棚进行了不下三次修改。原本以为这下总该没问题了，谁想到某只狸猫亲临现场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有了新的主意！ “还有什么指示您说。”赖荣发无奈地笑着回应，不由得向莫浩轩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被赖荣发看到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口对万苍岚说道：“猫儿不是又有什么全新的主意了吧？影棚反反复复太多次也是耗费经费时间的，能不改就别改了吧？”这语气分明是商量着的，但愿万苍岚能给点面子，不要再让人将他指出问题的布景重新布置。 “不是改，而是把窗帘撇掉，不需要。”万苍岚指着布景中的窗户说道，似乎窗帘是一个很碍事的东西。 话音一落，莫浩轩和赖荣发都糊涂了，不解地望着万苍岚，明显是在等他的解释。 万苍岚作势轻声咳嗽了两声，这才解释道：“男主角住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出现了视线模糊的情况，所以他一定会将房间里所有阻碍他视线的多余的东西都去掉，就像我在小说段落中写的一样！” 试想一下，一个即将面对黑暗世界的年轻人，即便再如何坚强，平静淡然地接受自己即将失明的现实，也无法抹杀其心中对黑暗的恐惧！ “这个时候他其实是有一些轻微的歇斯底里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居住的地方有任何一件遮挡他视线的东西。”万苍岚说道。在小说的相关段落中，男主角曾有过极为短暂的抗拒期，即抗拒所有有碍于他视线的东西。 “原来如此，经你这么一说这个窗帘似乎确实多余了。”赖荣发一边点头，一边让工作人员将布景中的窗帘撇去。 “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万苍岚这才满意地笑道，随后便往下一处布景走去。 赖荣发走在万苍岚的前方，充当带路。而莫浩轩则跟在万苍岚的身边，时不时因驻足观看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布景而稍稍落后。 赖荣发之前的那求助一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莫浩轩心里犯着嘀咕，难道他和万苍岚的关系已经被赖荣发彻底看出来了？应该不会啊！虽说他们在人前确实亲密了一些，但是应该还不到引人遐想的地步吧？ 正所谓当局者迷了，莫浩轩哪里知道他的那一声“猫儿”的称呼早就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万苍岚是他养着宠着的一只狸猫酬 赖荣发能够看出来，那么说明电影公司里相当一部人都有所察觉，只不过没有明着直接问出来而已！不仅如此，他们当中很多人还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只是单纯地认为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关系好得不得了！至于为什么关系好，却不得而知！ 默默地看着赖荣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莫浩轩感受不到丝毫的异样。就连刚才对方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都无法让他觉得有一点尴尬或者紧张不安，赖荣发的表现让莫浩轩觉得对方向自己求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好像原本就该如此一样！ 莫浩轩心情复杂地跟在万苍岚的身边，心想着或许该为两个人的以后考虑考虑了！现在电影还没有开始拍摄，如果等到拍摄完成，上映之后酬万苍岚十有八九会人气大涨，合约和剧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到那个时候再想好好考虑两个人的未来只怕也没有时间了，万苍岚如果真的因为出演电影而人气大涨，肯定会有八卦杂志的记者时时跟踪，为求爆料。 如果被他们发现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喂！喂！”当某只狸猫使用暴力，将莫浩轩撞醒之后，被撞醒的人居然没有马上回神。“你鬼上身啦？”某只狸猫没好气地说道。亏得他一连叫了某人好几声，结果呢？莫浩轩竟像是一个会走路的木偶一样只知道往前走，却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 “猫儿？什么事？”莫浩轩总算把魂找了回来，赶忙问万苍岚有什么事情。 “没事！我看你是不是把魂丢了！”继续没好气，白了莫浩轩一眼的某只狸猫回道。 “我刚才在想事，不是故意不理睬你的。”莫浩轩赔笑。 “想什么事情能把脑袋排空啊？”万苍岚无语，只觉脑后无数黑线。 被埋怨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发现赖荣发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两个正在斗嘴的人。 目光之中没有嘲笑和看好戏，只有那么一点点取笑，毫无恶意。“我说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赖荣发说话了，背着手朝莫浩轩和万苍岚走过来。 什么意思？万苍岚一愣。请原凉某只天生反射弧长的狸猫吧…… 距离影棚稍远处的地方，一个手持相机的年轻人正在附近绯徊着。 守株待免这招实在是让人无比厌烦，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可他要拍照的对象还是没有出来。 他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伙食？年轻人无奈地想要叹气。 然而就在他等得哈欠连天的时候，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从影棚中走了出来。奇怪的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难道吵架了？ 年轻人甚至忘记了拿起相机赶紧拍照，只顾着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猫儿，先上车吧！”莫浩轩打开车门，让万苍岚先上车。不管赖荣发说的事情严不严重，他们都不该自己乱了阵脚。 万苍岚有些没精神地点点头，一脸担忧！ 眼见某只狸猫没有了之前的愉快心情，莫浩轩真想在离开之前先冲回去教训一下赖荣发！ 第五十一章：跟踪被发现 不是莫浩轩想使用暴力，实在是赖荣发在不恰当的时候表现了不合时宜的关心。虽说起到了一定的提醒作用，但是却破坏了万苍岚的好心情！即便赖荣发出言提醒完全是出于关心，莫浩轩也不认为目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毕竟现在的某只狸猫虽说有了一定的影响力，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但还没有到大红大紫，路人皆知的地步，因此完全没有必要过于小心！ “猫儿，他的意思只是让我们稍微注意一下，避免被有心人发现异状，可不是希望你因此提心吊胆，心情糟糕。”莫浩轩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说道，希望万苍岚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啊！可是，赖先生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万苍岚闷声回应，扭过头去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影棚的所在地是位于京郊的某知名度假村，正值冬日旅游淡季，这里的人不多。正因为如此，赖荣发才特意选择在这里搭建电影拍摄所需的影棚。不是没有专属的小型影视城，只是那里的一切都入不了万苍岚的眼。赖荣发无奈之下，这才一狠心决定单独拿出部分资金，用于还原原着小说中的诸多重要场景。于是乎，便有了现在的影棚。 汽车渐渐驶离度假村，关心着万苍岚心情的莫浩轩竟然没有发现车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另外一辆车。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啊川跟在莫浩轩他们后面的车，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那个曾自称是自由摄影师的年轻人。光顾着看人的他没有抓准时机托照，直到莫浩轩将汽车发动准备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可不能把人给跟丢了！ 一张照片换一百万元，这么占便宜的买卖上哪儿去找？当然不能轻易错过，一定要把实实在在的钱攥到手里！ 年轻人的决心倒是挺大，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福气来消受那有可能会到手的一百万元。 说来说去，赖荣发到底说了什么，使得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提醒他们两个在人前不要太亲密了，免得被人瞧见心里存了疑惑。当疑惑像渐渐滚大的雪球儿，流言蜚语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飞 “我只是提醒你们，公司里现在可有不少人在私下里猜测你们的关系呢！虽然大多数人还只是认为你们以前私交不错，还有人觉得你们可能是亲戚或者老同学，但是如果你们再这样毫无自觉下去，估计真相大白的一天就不远了！”这是赖荣发当时的原话，听得某只狸猫瞬间一身冷汗！ 什么叫大家都在猜测他和莫浩轩的关系？难道他们看起来很扎眼吗？亏得他还一直认为不会有人刻意注意到他们的行为的，没想到事实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汽车不缓不急地开着，莫浩轩时不时扭头看看还在担心的某只狸猫，不由得再度开口劝解：“大不了以后我们在人前适当保持点距离，这又不是什么难事，猫儿到底在担心什么？” “嘘！”没想到万苍岚是这样回应莫浩轩的。“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呢！”原来某只狸猫根本不是在欣赏什么风景，而是发现了身后跟踪他们的汽车。虽说已经渐渐远离郊区，车流也渐渐大了起来，但万苍岚偏偏还是注意到了那一辆始终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汽车。 或许是赖荣发的提醒起到了作用，万苍岚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并有意识地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果然发现那辆汽车根本没有改变路线的迹象，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什么？”莫浩轩闻言一愣，随即赶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后视镜那里，因此也发现了那辆汽车正跟在他们的后面。 “看到没？都跟了好久了。”万苍岚说道，心情似乎恢复了一点。 莫浩轩点点头，心想这个跟踪他们的人一定不是专业人士，否则绝对不会白痴到被人发现行迹。 如此判断的原因很简单！虽说越接近城区车流量就越大，但是还远远没有到不能超车的拥挤地步！莫浩轩注意到，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三五辆汽车超了过去，唯独跟在他们后面车还是不急不缓地开着。所以说，这个明显异于其他车辆，不管如何就是不肯超车前行的车辆不是太可疑了吗？莫浩轩敢肯定，如果他先前不是受到了万苍岚情绪的影响，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有人跟踪的！ “看来赖荣发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你猜会不会是电影公司的人？”万苍岚猜测道。为了避免对方发现行迹已然暴露，没有再频频回头或者时不时往后视镜那里看。 莫浩轩摇摇头，很肯定地回答说不是。 “为什么？”万苍岚不解的是如果不是电影公司的人，那么还会有谁知道他们在度假村察看影棚的搭建进度呢？然而，这个疑惑在万苍岚注意到莫浩轩的目光后就完全明白了。 毫无疑问，有本事将他们的行踪调查清楚的只有一个人！ 真实身份以及背景均不明确的黑衣男子是唯一一个可能的人……如果问有谁该知道莫浩轩和万苍岚的行踪的话，答案绝对是黑衣男子无疑！ “真是可气！他知道咱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倒像是理所当然了！”万苍岚气愤地说道。 “是时候想一想该不该动用一点非常手段了！”莫浩轩因气愤而稍稍加快了一点车速，同时注意到身后的车也跟着提高了车速。 真的是在跟踪他们！万苍岚的心情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说他会不会一直跟着咱们？”某只狸猫开口问道。 莫浩轩没有回应，只是眉头越皱越紧。一直以来，莫浩轩不是没有想过使用非常手段，或者动用莫家的势力来和黑衣男子斗上一斗。一直未能真正落实这个想法的原因有很多，一是万苍岚不愿看到无辜的冰狐被牵扯其中，二是目前仍旧居住在长沙城郊小村庄的王医生告诉莫浩轩的那句话“画中女子的袖口上绣有一个‘莫’字”！ 该死！莫浩轩忽然间紧紧握住了方向盘，决定一进入城区就想办法甩掉身后的尾巴！ 万苍岚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出声，却一脸担忧地看着莫浩轩。或许莫浩轩的感受他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因为他没有亲人，没有家，至少没有一个背景较为复杂的大家庭。所以，有些牵扯到家人的事情万苍岚无法切身体会，无法完全了解莫浩轩心里的压力和矛盾。这不能不说是一点遗憾，但完全不影响万苍岚对莫浩轩的在意！ 既然不能将对方心里的难处全部感受，那么就要学会安安静静地陪着对方，让对方能够安心平静地思考对策…… “猫儿，你坐稳了！”莫浩轩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先甩掉身后的尾巴！”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说。 万苍岚赶忙坐正了身子，一手拉住车门上方的把手，莫浩轩眼见他坐好，便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个上班日，赖荣发到达公司的时候刚好是早晨九点。 刚好赶上一层的电梯门在微修护理，赖荣发只好步行到二楼，打算在那里坐电梯上楼。就在他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 仔细一听，两人谈话的内容竟然是围绕着万苍岚。 “这怎么可能？他要是同性恋我就去跳娄……”其中一个女声说道，对同伴的言论很是怀疑！ “是真的，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被反驳的女声继续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亲眼见过万苍岚和男人在一起不清不楚呢！ 赖荣发皱皱眉头，不想明摆着告诉那两个光顾着闲聊没有注意到他的女人他已经把对话全部听到耳朵里了，于是便装作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 男人的分贝怎么说都是比较大的，在略显空旷的楼梯间还产生了回声。 先前还在嚼舌头的两个女人赶忙住嘴，一起往身后看，正好看到赖荣发打着手机已经走到了转角处。 相视一眼，似乎在和对方说“幸好没有接着往下说”。 赖荣发适时地结束了打电话的表演，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和两人打过招呼，便往二楼的电梯间去了。 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赖荣发心想，搞不好是有人故意放出风的。真的还是假的或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万苍岚带来麻烦！ 第五十二章：人红是非多 在电影行业摸爬滚打多年，赖荣发不难猜到绝对是有人在暗地里散布了一些不利于万苍岚形象的流言蜚语，否则这种传言还能无端产生并自动散播？想想都知道绝不可能！所谓人红是非多，大概讲的就是万苍岚如今面临的境况吧！虽然他还没有真正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但却已经有人开始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当然了，就赖荣发本身而言，对性向之类的问题是不在意的。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广大群众每个人都有一颗懂得包容的心。先不说性向的问题是否会关系到电影的拍摄和口碑，就说一个还没有红起来的半路出家的准演员，作品尚未有一部，传闻倒是十足劲爆，这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太好的事！不明就里的人只怕会认为这是万苍岚故意放出的风声，为的是帮即将开始正式拍摄的电影炒作，制造话题以图引起关注！ 人就是这么矛盾！一边鄙视着蓄意的炒作，一边抱着八卦杂志，守着八卦节目乐此不疲。炒作为公众人物带来话题的同时，其实更是一把利弊皆有的双刃剑！赖荣发可以肯定，万苍岚如果在性向问题的风波中正式登入观众的视线，对他今后的发展绝无好处！ 既然如此，那么到底会是谁放出的风声呢？是竟争对手的阴谋还是万苍岚无意中得罪了谁？赖荣发在心里做着各种猜测，直到他发现电梯纹丝不动，才惊觉自己居然忘记按下楼层按钮。 “真是可以了……”赖荣发喃喃自语，哭笑不得。 “麻烦请等等！”在电梯门重新关闭之前，一个女声突然闯入赖荣发的耳朵。抬头一瞧，距离电梯不远处，洛红正急匆匆地跑来。“谢谢！”洛红跑进电梯后，赶忙向赖荣发道谢。 闻者点点头，状似不在意。赖荣发不知道他的这种毫不在意的态度经常让洛红处在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中…… 狭小的电梯里，空间因两人之前的沉默气氛而变得更加的拥挤。沉默带着几乎让洛红窒息的压抑一轮轮袭来，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赖荣发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甚至是不耐烦的样子？是不满意她的表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想知道，却又不敢问出口。洛红就这么矛盾不安地期盼着早点走出电梯，获得能够让她自由呼吸的新鲜空气！ “你很紧张？”就在洛红惴惴不安地期盼着电梯上升得快一点的时候，赖荣发开口了。 “嗯？”心里一惊，洛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不解，看向身旁的男人。 又是一张苦瓜脸！赖荣发在心里皱皱眉头，抱怨着。 事实上，赖荣发不是对洛红有什么意见，只是不怎么喜欢对方的脸罢了！因为赖荣发每次看到洛红的脸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难受，好像那一张秀丽的脸上满是苦意，就好像脸蛋的主人正身处无边苦海一样！ 虽说不能像个神经病人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露出八颗牙齿，脸上挂着最最标准的微笑，但至少不能让每个看到你的人都觉得你时刻都是一脸苦意吧？苦瓜脸谁看了会舒服？ “我说你看上去似乎很紧张，不是因为我吧！”语气是平淡的，好像正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话题。赖荣发的目光也直视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并没有看向站在身旁不远处的洛红。 闻言，先是一愣。洛红当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很紧张？难道她表现得很明显吗？为什么她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你是经过一轮轮筛选最终由小说作者本人指定的女主角人选，人前人后你至少该有一点身为胜利者的自信和昂首挺胸。”就在洛红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赖荣发再度开口道。 “我没有不自信啊！”洛红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算是反驳了一句。 “是吗？但是我感觉不到你的自信，只感觉到你的紧张。”赖荣发回道。 洛红想接着解释，这时候电梯却到达了。 “别那么紧张，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意。”跨出电梯之前，赖荣发忽然对洛红说道。洛红是万苍岚亲自选定的女主角，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意。除了洛红的苦瓜脸，他对她哪里都没有意见。 当然了，就算有意见也没用，他们不过是合作伙伴，又没有什么别的更亲密的关系！ 洛红有些呆愣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应该有所回应。她要去的地方在楼上，电影公司专属的舞蹈室。既然已经成功地得到了女主角的位置，洛红认为她应该更加努力，至少不能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演员这碗饭她也吃了很多年了，从来没有机会成为女主角。多半都是些连正式名字都没有的龙套角色，女配角的机会都很少。就算是万幸得到了饰演配角的机会，也基本上是没两集戏份就要死翘翘的炮灰。 所以说，《你是我的永世之光》这部电影很有可能是洛红的翻身之作。 当然，也有可能反响平平。 但是，洛红的心里却有一种预感，她的演员职业生涯会因为万苍岚的电影而彻底改变！这也是她想竭尽全力弥补自身不足的原因，她想让自己塑造出来的角色更加立体，丰满，更加符合原着小说中的形象！而洛红自知自身的缺点之一就是手脚的协调性的欠缺，不擅长舞蹈。因为这个原因，她还曾几次三番受到陈霉的奚落。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自信的。”轻声的，洛红说道。回应她的，只有电梯继续上行的声音。 万苍岚来到电影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一走进大楼，就感受到和从前不一样的空气！大家这都是怎么了？万苍岚心想。为什么每个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和身边的同伴低语几句？他身上有哪里不对劲吗？还是脸上有脏东西？ 同一时刻，莫浩轩和赖荣发分别在网上发现了有关万苍岚性向问题的新闻报道。很多娱乐网站用很醒目的标题来吸引网民的视线，新闻页面的点击量持续高速攀升。 “呵呵。”赖荣发冷笑了一声，马上接通了秘书的内线电话，让秘书找万苍岚来。 “赖先生，什么事这么着急？”某只狸猫还不知道网上有关他的新闻已经满天飞了！ 赖荣发没有回应，只是将电脑转向万苍岚，让他自己看！ “这是怎么回事？”万苍岚匆匆一览，当即惊讶地大声问道。什么叫他性向成迷？什么叫他和洛红不清不楚？这都哪儿和哪儿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报道出现在网上？”万苍岚真正不解的问题在这里。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人红是非多，你们该注意一下在人前人后的表现了。”赖荣发指的很显然是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个人！ “如果你说的是我和他之间，我还觉得确实应该注意一下。但是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关洛红什么事啊？”万苍岚郁闷地回应道。原来，网页上新闻里写着洛红之所以能够成为女主角的最终人选，是因为万苍岚对她青睐有加。“什么叫青睐有加？对洛红满意的难道就是我一个人吗？真是笑话！这些乱写八卦的人怎么不去写写小说？我打赌一定比我写得好多了！” “说这些都没用，现在的问题是你觉得应该怎么平息这场流言蜚语带来的小风波。”赖荣发问道。 “我说？”某只狸猫一愣，他要怎么表态呢？难不成还要为此特意开上一场新闻发布会来辟谣？只怕会越描越黑吧！“你这不是在问门外汉吗？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这个问题我看还是问问你当事人比较好！”赖荣发笑笑，忽然一改之前的严肃。“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你现在总该知道了吧？”原来，一起考察影棚那天赖荣发的警告曾被某只狸猫当做是危言耸听的玩笑话，只是后来赖荣发难得异常严肃的态度才使得万苍岚相信那根本不是玩笑。 “这会儿提这个干什么？我哪知道真的会有这么多无聊的人整天追着别人的隐私不放。”万苍岚无奈地叹气道。“我要是有主意也不会问你的想法了，再怎么说你在电影围的人脉不是一般人有的，我只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演员，作品还没拍出一部，怎么会知道如何处理这些问题？”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红是非多吗？万苍岚真的不明白！而且，就他现在的影响力而言，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红特红的名人啊！ “解决办法当然有了，只要你记住以后多注意点就对了！你和莫浩轩之间的事情就算有人不在意，但终究不会被大多数人群接受。这个，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赖荣发的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 闻言，万苍岚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其实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尤其是在夜深人静他独自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那种无措和孤独感常常让他想要尖叫。作为一个男人，往往没有女人那种肆意尖叫发泄的权力。他们往往只是表现出一点点沉重的表情和黯淡的目光以及脸色，无声地宣泄着他们心中的各种不安以及负面情绪，也许这也是女人的平均寿命长于男人的原因吧！ “关于这条新闻，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网站，然后……”赖荣发开始说起他想好的解决方案。“至于你和洛红的绯闻，只要媒体抓不到切实的证据很快就会不攻自破。莫浩轩嘛……” 赖荣发到底说了些什么，万苍岚没有完全注意到，他只是有些郁闷地想着如果他参演电影之后转型成为演员，他以及莫浩轩还要因为类似的事情伤神多少次？ “你神游到哪里去了？我在说什么你听到没有？”赖荣发眼见某只狸猫目光空虚，神情茫然，就知道他一定又在走神！ “啊？你说什么？我没注意……”万苍岚被唤回心神，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就知道……真不知道莫浩轩怎么受得了你。”赖荣发笑道。 一听这话，万苍岚不乐意了。“当然是因为我很好啊！”话一出口，万苍岚就知道自己又丢人了。神情有点尴尬，不想看赖荣发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转身就走人了！“呵呵……真是有趣！”万苍岚离开之后，赖荣发轻声笑道。 第五十三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万苍岚气呼呼地从赖荣发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碰见了一头霉水的秘书小、姐。都说女人十个里至少有八个是八卦的，可这位秘书小姐却是另外那两个。对于赖荣发到底为什么急冲冲地要她找来万苍岚这个问题，秘书小姐根本不知道原因。至于网上的八卦新闻，她就更不了解了！以致于万苍岚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 说出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可是不说的话，他又担心秘书小姐因此一整天惴惴不安，生怕惹恼了顶头上司。还真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万苍岚心想。 “你别担心，赖先生只是找我来商量电影拍摄的具体时间安排而已。”犹豫了两秒钟，万苍岚还是决定用模棱两可的方式回答秘书小姐的疑惑。不知道是对方想得太简单，还是万苍岚的借口很有说服力，刚才还一脸不安的秘书小、姐马上就放松了下来。 “只要不是生气就好，要不我这个直接下属可就要第一个遭殃了！”秘书小姐松了口气，笑着回道。 万苍岚不由得想笑，心想当赖荣发的秘书还真是不容易啊！每天工作不断也就算了，还要担心上司的心情好不好，自己会不会被殃及等等问题。只不过虽然这份工作不容易，但是据万苍岚所知，赖荣发对秘书小姐可是一百一千个满意呢！至于为什么？别人怕是有得猜了！ 下午两点，莫浩轩终于从电脑前站了起来。思量了几个小时，他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帮助万苍岚摆脱这次莫名其妙的绯闻困扰。电脑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可见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中，莫浩轩的心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斗争！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这个社会但凡有点名气的人有几个没被人泼过脏水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但事实上，人总是在事不关己的时候才会高高挂起！如果流言蜚语是围绕着自己的，必定也会十分苦恼。况且，莫浩轩苦恼的并不是万苍岚的绯闻本身，而是关于他自身的一些不被别人知晓的事情…… 有些事情原本是秘密，一旦开诚布公地让所有人都知道，结果可能是引起轩然太波。不是引起全社会的关注，而是引起莫家上下的关注！和莫家相比，莫浩轩认为全社会的关注都算不了什么的！ 午饭后，莫佑杉看着秘书送进来的一大叠资料，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难以忽视的郁结。让他发愁的不是莫氏的业绩和在商界的影响力，而是一个忽然间突飞猛进的后起之秀。 “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莫佑杉问道。 被问及的秘书点点头，回答说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已经是最全的。 轩然，一个在极短的时间内飞速发展起来的小公司。据了解，注册资金只有五百万元！ 五百万元对莫氏这样的国际大财团来说几乎等同于五百块，可“轩然”就是用在莫氏眼里仅有五百块价值的注册资金在几年内成为新秀企业中的头号领军人物，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从资料上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莫佑杉疑惑地说道。确实，不管是税务还是货源都没有问题，甚至连请相关部门的人员吃顿便饭这样的小事都没有，未免太过清白！“现在的商圈，有几个清清白白真正靠自身本事成事的？这个小角色可绝对不能小看！” 闻言，秘书能做的只有点头回应。她只是一个坐办公室的，没有多少商业头脑和思量。 很快，莫佑杉就发现秘书站在办公桌前实在很碍眼，又不能提供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于是便把人打发走了！ 莫家主宅，午饭又是莫母一个人吃的。莫佑杉在公司吃饭，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莫浩翔也被派去外地出差，路莉则回到路家陪伴父亲路威。一座冷冷清清的大屋子，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主人。 也好！一个人多清净…… 带着点自嘲，带着点无人感知的悲凉，莫母忽然觉得她真的应该懂得知足！如果多年前的那场意外导致的是另外一种结果，那么如今她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逸。说到底，究竟是谁亏欠了谁，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想得明呢？ “唉……”无奈的一声叹息想起，莫母发现她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喜欢感伤了！大半辈子不是都这么过来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没有什么胃口的莫母依旧强迫着自己吃下一些东西。 应对网络上绯闻的措施很快就出炉了……应对流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不作任何回应！这是最傻的方法，却也是唯一有效的方法！因为不管回应什么，或者怎么回应，都会被有心人歪曲理解，从而写出新的“爆料”，只有不予任何回应才能不给有心人胡编乱造的机会。 “这样真的有用吗？”万苍岚喃喃自语一般轻声念叨着，回应他的是赖荣发的声音。 “你听我的没错！”又来了，又是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万苍岚在心里吐吐舌头，心想听他的就听他的，反正自己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乎，晚上下班之前，应对绯闻的方案就完全出炉了！ 首先，不管之后媒体再发表何种离谱至极的言论，电影公司方面以及万苍岚和洛红本人都不予任何回应。即使有媒体围追堵截前来采访，也只送他们一句无可奉告！ 其次，赖荣发千叮万嘱，让某只狸猫人前人后注意和洛红保持距离。虽然他们两人的距离一直就不近，但是非常时期还是要特别注意的！至于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关系要如何处理，赖荣发只说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商量去。“这毕竟不是真的绯闻，这些上了新闻的流言蜚语中也只有这一条是真真正正的事实！既然是事实，那么迟早就有被揭开面纱的一天。” “我知道。”万苍岚轻叹着回应道。这个道理他不是不了解，只是他似乎还没有做好将性向问题太白于天下的准备！别的不说，莫浩轩身家背景非同寻常，他不能不为对方考虑！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估计这场流言蜚语引来的风波不会持续很久，说不定只是一场雷阵雨。”赖荣发眼见万苍岚面含担忧的情绪，便出言安慰。“据我估计，这只是暗地里有人想给你们制造麻烦。如果这个方法不奏效，很有可能他们就会换其他的手段了。”这话赖荣发本来不想说，但是他担心万苍岚的情绪受到影响会耽误电影的拍摄效果，于是只好说出来。 “我知道了，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给电影公司带来这些麻烦。”万苍岚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里，万苍岚没有想到他面对的是一个让他吃惊到眼睛圆瞪，嘴巴都合不拢的消息…… “天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说，你还隐瞒了多少秘密？”某只狸猫差点炸毛的原因是一份合同。 万苍岚手里拿着的合同是他进门的时候莫浩轩递给他的，刚开始万苍岚很是不解，但是在看了合同的内容后不禁惊讶万分！ 原来，莫浩轩竟然对他隐瞒了一个大秘密…… 莫浩轩不仅是莫氏财团的大少爷，不仅是一位出色的律师，更是一个新秀商贸公司的拥有者。而这份合同就是莫浩轩以打算进军影视领域而和电影公司签订的电影投资意向书。 “为什么？”万苍岚有点感动，声音闷闷的。 “你说呢？”莫浩轩笑着回道，随后便转移话题：“猫儿，我们晚上吃什么？我饿了！” 闻言，万苍岚一笑，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一溜烟钻进了厨房。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某只狸猫是可以体会到的！体会到莫浩轩对他的关心，以及为他做出的努力，甚至是牺牲。 是夜，情事毕。 万苍岚躺在莫浩轩的身边，轻轻地呼吸着。心里的疑问便再没有忍住：“你不怕家里人因此知道你在外面有自己创办的小公司，然后拉你回去继承家业？” 莫浩轩弹了弹烟灰，笑道：“这有什么，我既然决定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你度过这场流言风波，自然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算家里为了让我回去继承家业而故意施压于我的公司，那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现在虽然还不是大公司，但已经颇有规模……”某只狸猫急急地继续问道。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啊……”莫浩轩揉乱了万苍岚的头发，在他额头上香了一个！ 情况很简单！让莫佑杉认为不能小看的“轩然”，其实就是莫浩轩自己暗地里搞起来的公司。一直隐瞒着家里所有的人，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究竟能够拼到何种程度！至于为什么要隐瞒万苍岚，倒也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必要跟你刻意提起，毕竟不是什么大公司，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莫浩轩是这样解释的。“只是流言一来，我便知道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媒体和粉丝一定会集体误解到底的。” 莫浩轩言罢，忽然发现某只狸猫似乎安静了好一阵……低头仔细一瞧，竟看到万苍岚一脸内疚！ 第五十四章：真正的爱情是可以一起吃苦 “猫儿，你这是怎么了？”莫浩轩见状，赶忙掐灭还没有燃烬的香烟，凑到万苍岚的耳边，关切地问道。莫浩轩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他又让某只狸猫多想了？问题是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啊！只不过是简单说了一下一直没有把自己开公司的事情挑明的原因，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万苍岚翻了个身，眨眨眼睛，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从我们两个人认识到现在，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歉意，某只狸猫最不愿意的就是成为莫浩轩的累赘和麻烦制造机。可不管他自身多么不愿意，总是摆脱不了引来麻烦的结果。 “说什么呢？”闻言，莫浩轩只觉得哭笑不得。“我有说你是麻烦吗？真会自己瞎联想。” 其实，关于麻烦不麻烦这个问题莫浩轩很早以前就想和万苍岚好好聊一聊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今天是某只狸猫自己把话引到这里了，那么莫浩轩觉得似乎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对方了！ “不是我自己瞎联想，只是和你比起来，我似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出众的优点。”说完，万苍岚有些难过地叹口气。殊不知，自己这个样子让莫浩轩十足想笑！“你看看，论家境，论能力，不管论什么，我们之间都相差一大截。我不但不能给你什么帮助，反而还让你为了我的事情三番两次伤脑筋……”说着说着，某只狸猫就差自我检讨了！ “别说了，再说下去就成自我批评了！”莫浩轩实在忍不住了，带着笑意阻止万苍岚继续说下去。莫浩轩是担心如果自己再听下去就会忍不住大笑出声，所以还是提早阻止某只狸猫比较好。“猫儿你觉得爱情是平等的吗？”话题一转，莫浩轩问道。 平等的？万苍岚一愣，有些不解。眼见对方有些糊涂，莫浩轩便再度开口补充道：“猫儿是不是觉得门当户对才是爱情应该有的状态？”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某只狸猫却下意识地点点头。于是乎，得来的是莫浩轩对他的一阵敲打。 “你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用手扒扒已经乱到不行的头发，万苍岚回应道。 “也不是不对。”莫浩轩回答。只是他认为除了所谓的门当户对，还有更重要更值得在意的事情。 作为各种艺术形式亘古不变的永恒主题，爱情往往被人们看成是很神圣纯洁的情感。然而，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相信爱情这样的问题却没有多少人可以答得出来。 “你这不是没事闲的吗？”某只狸猫无语，他认为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都是不同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定义的特殊情感。 “那猫儿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莫浩轩反问。 这下换万苍岚有口难言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啊！ “你问的问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好不好？”万苍岚无奈地选择投降，他承认自己无法回答出来。 “猫儿也会说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了？那刚才是谁表示门当户对是应该的？”莫浩轩换上了一脸取笑的表情，坐等某只狸猫出糗。 果然，一提到先前所说的门当户对的话题，万苍岚一下子就没有先前的理直气壮，似乎也在考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哪里错了！ “虽然我不否认门当户对在某些方面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猫儿刚才也说了我问的问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因为每个人心里对爱情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所以，猫儿为什么认为我会当你是麻烦，觉得你帮不上我的忙呢？”莫浩轩笑道。 “……”万苍岚张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绕了个大圈子难道只是为了告诉他，他没有被当成麻烦制造机吗？ “傻乎乎的，别发呆了！快点起来去洗洗，要不然我可抱你去洗了。”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典型的大色狼，吓得某只狸猫一下子跳起来，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呵呵……”莫浩轩忍不住笑出声，再度拿起了香烟，准备等某只狸猫出来再去洗漱。 不能否认，莫浩轩确实犹豫不决了一阵，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 当初，他为了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直接和莫佑杉表示与莫浩翔相比，他更喜欢做律师，而不是继承家业。况且，他自知没有多少经商的天分！虽然这两个借口让莫浩轩获得了好些年的自由，但是并不能从根本上让莫佑杉改变必里故有的想法。事到如今，莫佑杉还是不能接受小儿子继承家业。有些事情莫浩翔处理得明明不错，却依旧桃三拣四，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莫浩轩知道，他这次的选择是将多年的努力全部放弃。一旦电影开拍，上映，那么他是“轩然”的老板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莫佑杉势必会得知自己的大儿子不仅有经商的天分，甚至还是难得的人才。莫佑杉知道的结果一点都不难猜，莫浩轩心想或许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当然了，只要能够帮万苍岚早点摆脱流言蜚语的困扰，这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 眼见香烟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莫浩轩猛力吸了一口，随后便将烟蒂扔掉。 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围，看着那灰白色的烟霉由小到大渐渐升腾到空气中，莫浩轩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就在莫浩轩头脑放空的这段时间里，某只狸猫已经洗得香喷喷了。依旧是快速地钻进被窝，然后拱拱好像灵魂出窍的莫浩轩…… “你刚才问了我，我还没问你呢！”万苍岚笑嘻嘻地说道。 “猫儿想问我什么？”莫浩轩回神，不解地反问。 “就是刚才你问我觉得爱情是什么，我答不出来。那你呢？如果我现在问你的话，你会怎么回答？”万苍岚绝对不是趁机打击报复，他只是忽然间觉得很好奇，想知道莫浩轩心里的爱情是如何定义的。 莫浩轩似乎没想到万苍岚会反过来问自己，正想着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 “别转眼珠，琢磨什么呢？我可不要敷衍的回答！”万苍岚的眼睛倒是挺尖的，一下子就发现莫浩轩正转着眼珠，似乎正在寻找最合适的说法。 莫浩轩无奈，只好哭笑不得地对万苍岚说：“我不相信传绕意义上的爱情。 “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爱情？”万苍岚有点着急了！这可不是他真心想听到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相信不能一起吃苦的爱情。”莫浩轩赶紧补充道。飞 闻言，万苍岚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可随之，问题又来了。 一起吃苦的才算爱情，那么一起幸福的就都是虚情假意了吗？这点，万苍岚实在不能赞成，也很难理解。 “现在走在大街上，如果看到一对很年轻的小夫妻在一起摆路边摊或者是做什么小生意。很累，但是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心幸福的，我就会感叹这样的才是爱情。只不过，我不会让爱人跟我一起吃苦的，我会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给他。”莫浩轩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自相矛盾。 “你好像在说废话……”某只狸猫已经无语了，莫浩轩说了跟没说一样。 莫浩轩挑挑眉，居然敢说他在说废话！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说法乍听上去确实有点自相矛盾的感觉。 “人本身就是矛盾的动物。”莫浩轩笑笑，算是对自己刚才看似废话的一番言论做出解释。 某只狸猫打打哈欠，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莫浩轩也感觉累了，所以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再说话。 万苍岚还不知道，他自己所认为的帮不上莫浩轩什么忙已经即将成为过去式了！ 因为莫浩轩准备真的和电影公司签署投资意向书，而不是只是做做样子。考虑到如果只是做样子，那么迟早会被别人发现。所以，莫浩轩索性决定真的进军一个全新的领域。 几天后，莫浩轩正式和电影公司签订了有关投资电影的合同。对此，电影公司的相关人员没有刻意对媒体解释什么，这也是赖荣发的要求。目的就是为了让流言蜚语自动消失，让那些莫名其妙的媒体主动闭嘴，并且引以为愧！ “不管究竟是谁向各大媒体爆的料，现在他们的目的是完全没有达到。不仅如此，以后对于同一个人或者组织的爆料，大部分媒体一定会以这次的遭遇为前车之鉴，不会再轻易相信。”莫浩轩在合同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对赖荣发说道。 闻者点头，笑而不语。 第五十五章：电影拍摄前夕 “说真的，我实在是一点都没想到你为了让流言蜚语尽快不攻自破，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管怎么说，我们公司可着实占了一个大便宜。如果电影进行的不顺利，或者是票房口碑惨淡，你难道就不觉得吃亏吗？”合同签好之后，一直笑而未语的赖荣发一边和莫浩轩握手，一边略带好奇地问道。 闻者挑挑眉，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好奇心。莫浩轩倒也不想隐瞒，直言：“钱对我来说不过是银行户头上的一串数字！这串数字到底是多是少，我根本不在乎。”此言一出，若是被旁人听到，一定会认为莫浩轩狂妄自大，可赖荣发却不这么觉得。 在赖荣发眼中，莫浩轩是一位出色的律师，且有着为数不少的所谓灰色收入。对这样一个人而言，钱的多少确实不过是数字的大小而已！如此生活是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呢？赖荣发却觉得莫浩轩并没有因为自身享受着这样将钱财置之度外的生活而感到一丝一毫的惬意，或者哪怕一点点得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一个人在找到心爱之人后的那种不顾一切…… 钱算什么？为了让某只狸猫高枕无忧地投身到电影的拍摄中，莫浩轩不在意给自己添点麻烦，或者花点小钱！ “我只能说，你还真是有魄力。不过你放心，我们公司出品的电影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位投资者吃亏。你就等着赚得盆满钵满吧！”赖荣发笑道。 “那我就等着收获的那一天了！”莫浩轩此言除了表面的意思外，还有着另外一层言外之意。那就是他签署了投资电影的合同，同时也是将某只狸猫在电影拍摄期间的安宁生活交付给了赖荣发所代表的电影公司。当然，这虽然并不说明莫浩轩是完全放心别人的，但是拿人手短，他认为赖荣发应该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 “我想你不会失望的。”赖荣发自然是了解那一层言外之意的。 ，那就好！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莫浩轩经过再三考虑，心想着有些事情并非完全不能抱延！没错，他是签署了合同，但是不代表他一定要在媒体面前抛头露面。反正先前的八卦新闻中也没有明确指出万苍岚的男朋友具体是谁，不知晓真实身份，又暂时没有照片作为佐证，莫浩轩认为莫佑杉应该没那么快知道自己就是”轩然“的幕后老板。 既然如此，那么他短时间内还是自由的，不用担心被强抓回去继承家业。 “这个很容易，没问题。”赖荣发满口答应。“但除此之外，我们似乎还需要一点助力。” 赖荣发所指的助力就是请一些相熟的媒体暗中帮忙，撰写一份类似于辟谣的报道。 “你确定不会越抹越黑吗？”某只狸猫知道这个计划后，不免有些担忧。要知道莫浩轩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努力才使得绯闻风波以最快的速度过去的，他可不想再引出什么难办的是非。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赖荣发笑着保证道。直言他现在是拿了莫浩轩的好处，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再出任何批漏。 ，那就好！我可不想再给他惹什么麻烦了！“听这语气，万苍岚很明显还在为莫浩轩不得不和电影公司签署合同的事情内疚。殊不知，他这样的语气态度让赖荣发很是郁闷！ “拜托！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换一种表情？我在你脸上看到的表情让我觉得和公司签合同好像注定会吃大亏一样！”赖荣发眼见某只狸猫的表情，不由得想吐槽。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万苍岚赶忙解释道。 赖荣发闻言，只是笑着表示如果想要让莫浩轩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拍电影。“你想想看，如果电影的票房好，口碑佳，莫浩轩也会赚得盆满钵满。就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多多益善总没坏处吧？” 某只狸猫点点头，忽然觉得赖荣发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说先前万苍岚觉得自己总是无法在任何方面给予莫浩轩支持和帮助，那么现在可就不同了。就算莫浩轩是抱着把钱用来打水漂看的心思，他也不能真的让心爱之人的心血变成水花，瞬间消失。 “电影什么时候正式开拍？”万苍岚打起精神，问道。 “先别着急！又有了一笔不要白不要的资金，或许你的影棚可以更加完善！”赖荣发笑笑。 就这样，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即将开拍的消息很快就取代了之前的流言蜚语，成为了各大娱乐媒体的头版新闻。与此同时，万苍岚的另一部作品也即将被改编成话剧，和广大的粉丝见面。 如此看来，伊卡洛斯一云轻最近一段时间绝对算得上是风生水起，走红之势日显！不过这个越发红火的作家的生活却没有因此发生多少改变，倒是忙坏了身为编辑的王韵芳。 她是多想和万苍岚说上一句：“你好歹尽点该尽的心思好不好？”王韵芳自知没有三头六臂，她毕竟不是万苍岚一个人的专属编辑，还有很多别的作者的事情要忙，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走红而厚此薄彼。 不过要是真说某只狸猫没有尽心思，那还真有些冤枉！毕竟，一个作者尽心思的最好证明就是不断有更上一层楼的作品出现。而这一点，万苍岚显然已经做到了！ 这不，王韵芳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某只狸猫正在挑灯夜战。 莫浩轩已经睡了，年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很是疲惫。要不然，万苍岚不睡，莫浩轩一定也会陪着不睡的。 “海报的事情不是全部交给覃老师了吗？？原来，王韵芳深夜打来电话是向万苍岚确认有关电影海报的事情。在得知全部交由了覃文墨处理后，王韵芳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言她总算可以少操一点心了！ 这话让某只狸猫不爱听了，好像他多让人操心似的。 “晕死！你以为自己很让人省心吗？”王韵芳难得吐槽一般说道。本来还想斗上几句嘴，可眼瞧着时间不早了，便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万苍岚搞创作。 结束通话，某只狸猫想去厨房给自己冲一杯热牛奶，却碰巧瞧见莫浩轩从卧室出来。看着对方即便按时睡觉都遮掩不住的黑眼圈，万苍岚有些心疼。 “都成国宝了！我应该让人来参观，然后我坐在门口收门票。”万苍岚半开玩笑地说道，实在是某人眼下的阴影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 “呵呵。”莫浩轩笑笑，然后打了一个大哈欠。 “还笑？”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一起来到客厅。莫浩轩往沙发里一窝，万苍岚主动跑去厨房冲了两杯热牛奶。“喝点热牛奶，等会儿应该会睡得更舒服一些。”原本想开口询问莫浩轩最近一段时间如此劳累的原因，但万苍岚终究还是忍住了！ 倒是莫浩轩自己主动说了起来：“路莉打过电话，说王医生前两天又和她联系了一次，不过听声音似乎身体状况不佳。” “怎么会这样？”万苍岚放下牛奶，眼中全是不解。 明明前不久两人才去长沙看过老人家，还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怎么现在一下子就身体不佳了？ “确定吗？严重吗？”万苍岚又问道，心想如果有必要，最好还是让王医生离开潮湿阴冷的南方，回到家乡安度晚年比较好！可是这么做的前提是往事真正随风，所有的疑惑和恩怨全部烟消云散！很可惜，现在的两人还无法完成老人家半辈子的心愿。 莫浩轩摇摇头，这种事情怎么能从他人的转述中判断出来呢！除非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只有亲眼见到了才好下定论。”莫浩轩说道。 “你的意思是还要再去一趟长沙吗？”某只狸猫心里有点发怵。如果莫洁轩决定尽早启程的话，那他绝对是奉陪不了了！电影即将正式开拍，他身为男主角总不能临时请假吧！ “嗯。”一杯牛奶被喝光，莫浩轩随手拿起一支香烟。 “大晚上的，尽量别抽烟了！”万苍岚微微皱起眉头，略带强势地劝阻。 莫浩轩倒也还算听话，香烟因此没有被点燃。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默，让人感觉压抑，透不过气。 “我会快去快回的。”片刻之后，莫浩轩忽然开口说道。 万苍岚闻言，赶忙从沙发上立起身子，不再软绵绵地靠坐着。“不行，我不同意。” “猫儿。”莫浩轩想开口劝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你打算一个人行动？想都别想。”万苍岚竟然不给对方劝说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面对莫浩轩一直温和乖顺的万苍岚如此坚持自己的意见呢？ 第五十六章：因为爱情 “猫儿，如果没记错，我好像比你大好几岁吧？怎么我感觉你现在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子？”莫浩轩眼瞧着某只狸猫略带埋怨的眼神，着实想笑。他不是不知道对方关心他，但问题是这回未免过于大惊小怪了吧？他只是独自乘飞机去一趟长沙，又不是独自乘航天飞机去一趟火星。 繁忙的机场似乎比平常更加拥挤，随处可见的是行色匆匆的旅客。有的脚步急促似乎正在赶时间，还有的依依不舍，好像在和热恋的伴侣道别。 莫浩轩和万苍岚属于哪一类？很不巧！他们属于另类…… “难道不是吗？那你告诉我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意孤行的人是谁？”某只狸猫毫不客气地反问道，对莫浩轩的固执感到很生气。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万苍岚在得知莫浩轩决定独自一人前往长沙去看望据路莉说身体情况很不好的王医生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反对！他的坚决态度让莫浩轩吃惊不已，完全愣在原地。 要知道，某只狸猫虽然个性很强，做事也很有自己的原则，但对待莫浩轩总是温顺乖巧的，很听话！别说强烈反对莫浩轩的决定了，就连一般的反对都屈指可数。可这回不知道是怎么了，万苍岚说什么都不同意莫浩轩的决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不放心！听起来很好笑的原因，但却是万苍岚心里的切实感受。 “这可不是一意孤行，而是势在必行。”莫浩轩笑道，他的坚持怎么到了万苍岚的眼中就变成了一意孤行？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别担心，最多后天，我就能回来了。”莫浩轩好声好气地哄着某只狸猫，完全不顾路过的旅客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有个年轻人果断地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 “呵呵！一百万到手。”年轻人似乎很得意，一路哼着小曲离开了机场。 “公众场合，你干什么呢？”某只狸猫一下子跳开，有些生气地盯着莫浩轩。 “怎么了猫儿，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怎么都不给我抱抱？”莫浩轩开始嬉皮笑脸！ 啊呸！万苍岚真想大声反驳，可是考虑到这里不是家中，还有随时来往的旅客，便没有发作。可即便如此，万苍岚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怒道：“你忘记赖先生跟咱们说过什么了？” “是是是，我记得！猫儿，别生气了？”莫浩轩回道。 闻言，万苍岚无奈地耸耸肩，直言既然莫浩轩已经下定决心了，他再反对也是没用的，唯一该做的就是全力支持莫浩轩的决定。 “从你上飞机开始倒计时，坠个小时之内你必须回来。”万苍岚开始讲起了条件。后天？那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让莫浩轩早去早回，要不然万苍岚不确定自己的心跳是否能雅持在正常的水平！ “猫儿，你真的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不会有事的。”莫浩轩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回应道。“王医生或许只是因为岁数大了，所以身体越来越差，不一定绝对是有人在害他。我过去看看，不停留，怎么会有事呢？”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免得我心里七上八下不能好好准备拍电影，到时候让你赔到家。”某只狸猫没好气，这个可恶的莫浩轩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极为在意，何苦管他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莫浩轩笑笑，当然明白万苍岚的心意，只是不说而已。 机场广播适时地响起，提醒着莫浩轩不得不暂时离开某只狸猫前往长沙了。虽然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以后能够给万苍岚绝对安稳的生活，早点结束一切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莫浩轩只好暂时把某只狸猫一个人留在北京，并嘱咐对方要乖乖等自己回来。 面对莫浩轩一而再地嘱咐，万苍岚点点头。他知道，此时此刻让对方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飞机起飞，万苍岚才慢吞吞地离开机场。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出租车，万苍岚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回到他和莫浩轩的临时小窝。 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万苍岚写过太过类似的情节。比如爱情可以让人发生巨太的改变，就算是再难以改掉的缺点都会为了爱人下决心改掉。比如本来是个性情豁达的人，遇到爱人就会变得容易担心，时常感觉心中不安等等。 万苍岚觉得如今的自己就很好地印证了这一点，不管原先是怎样一个人，陷入爱情后多多少少都会为爱人改变自己的！不是讨好，也不是刻意，而是无形中的改变，甚至是在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开始了。很微妙，却无法忽视。 万苍岚可以很好地意识到爱情对一个人的影响，但是同样深陷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路莉却没有他这么幸运了！在路威一脸认真地对着路莉说她变了很多的时候，路莉仍旧满心茫然。 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事情改变了，那就是她深爱着莫浩翔的心更真切更真切了！ “莉莉，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永远不要试图去隐瞒一个深深爱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因为你绝对不会成功。即便路莉自认为掩饰得已经很完美，却依旧逃不过父亲路威的眼睛。说出这话的时候，路威正将烟头掐灭。 “爸爸，这是我选择的生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这条路走下去。”路莉认真地回道。她不是不累，不是没有受伤，不是不难过，她只是舍不得。 只要一想起离开莫浩翔，与他彻底地断了关系断了联系，路莉就会感觉到如凌迟一般千刀万剐的心痛。 “唉……”早知道劝说无用，可再度听到路莉执着到近似固执的回话，路威还是难掩心疼和失望。“他可以给你表面上的东西，让你在旁人的眼中是生活得无比幸福的。但是莉莉，你想要的真的就是那些表面上的做给别人看的东西吗？” 摇摇头，路莉没有出声，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从前，如果有人问路莉，她为什么要坚持自己心里的想法，成为莫浩翔的妻子。路莉一定会回答是因为爱情…… 是啊！除了因为爱情，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让一个人做出那么那么巨大的牺牲，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变成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待在心爱的男人身边的人？或许这样的牺牲谈不上伟大，因为那不过是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做出的选择。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这样一份勇敢！ 然而，勇敢过后呢？难道还要一直坚强下去，一直强颜欢笑吗？这个问题路莉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却心中不是滋味！不过所幸的是，路莉并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看你最近的脸色越来越差了？是不是身体不好？”路莉的身体才是路威更加关心的，所以不得不多嘴问一问。 “没什么，爸爸。不用担心，不过是睡眠不好。”路莉避重就轻，没有将她正大量服食止痛药的事情告诉路威。路莉很清楚，告诉路威真实情况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你啊……”路威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路莉见状，同样无奈地扯扯嘴角。忽然间，路莉发现自己是一个贪心的人。既想继续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又想让做父亲的人完全安心，甚至想如果她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不用随时面临失去生命的现实那该有多好！ 可惜，人的愿望不可能全部实现，人生也不可能十全十美…… 路莉依旧是在父亲的不安中离开路家的，她还要回到那对她来说温暖极为有限的所谓家。每当这时，路莉总会在心中提醒自己，在法律上，她已经不是莫家的儿媳妇了。所以，莫家的一切都不该再影响她的情绪。可是如果这样的提醒有用，路莉当初就不会打定主意嫁到莫家了。 而此时此刻的莫家，正上演着一出奇怪的戏码。 莫家的两位主人，莫佑杉以及妻子正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侧，之间萦绕着沉默，谁都不肯先开口！ “这样下去你觉得有什么意思？”最终，莫佑杉先一步妥协，他实在想弄清楚妻子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空荡荡的餐桌上摆着的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就是因为觉得没意思，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莫母面如死灰，眼睛也没有了曾经的神采。 “我从没想过离婚。”莫佑杉回答得有些挫败，事到如今谁来告诉他两人之间的空洞应该怎么填补？ 第五十七章：那些因为年轻犯的错 莫佑杉闭上眼睛，似乎可以看到他和妻子之间有一道深深的鸿沟。这条鸿沟并不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而是早就存在，只不过一直被他们两人视而不见而已。至于视而不见的原因，莫佑杉更是心知肚明。之所以没有结束这段婚姬，除了心中还有爱之外，更多的是出于愧疚。如果当年他没有犯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犯下的错，那么他的妻子或许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张开眼睛，莫佑杉不想面对，眨眼间恍然数十年。 丈夫的矛盾和痛苦莫母看在眼里，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她就是不希望再看到莫佑杉为难却又痛苦不舍的样子，所以才忍痛做出离婚的决定的。莫母不想在今后越来越少的生命里，他们带给彼此的就只剩下折磨。 “何苦呢？我们这样将就了半辈子了，难道后半生你不想放自己一条活路吗？离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虽然现在可能有点晚，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算有点晚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还有后半段人生可以自由轻松地生活……”每吐露一个字，莫母的心就跟着抽痛一下，着实煎熬。 “难道你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吗？”莫佑杉误以为妻子还在在意着那个如今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在意着她当年嚣张地跑到家里来摊牌，在意着身为莫家的女主人受到的羞辱…… “放不下？”莫母闻言，竟自嘲般地笑出了声音，就好像莫佑杉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事到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倒是说说看？莫太太的名分我如今都可以不要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此话一出，莫佑杉一时间无话可说。沉默了数秒，才再度开口：“你的计较和在意当年已经表现得足够了！”这话说出口，莫佑杉嘴上是痛快了，却无形中又在莫母的心头划上了一刀。不见鲜血喷涌，却是丝丝渗出，痛苦愈演愈烈。 果然，莫母心想，她决定离婚果然是正确的…… 年纪老大不小了怎么样？没有娘家人了又怎么样？被人看笑话又能如何？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远离伤害！远离莫佑杉带给她的越来越深刻的痛楚！ “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签字吧！”莫母难掩心酸，难过地背过身去。 见状，莫佑杉身子一僵，迟迟不肯拿起笔。好不容易拿起来了，却颤抖着始终写不下一笔一画…… 在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莫佑杉将手中的笔一甩，索性掉门而去。 莫佑杉才离开家，莫母便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就算再不想承认又能如何？事实已经证明他们当年都错了，不该雅持这段存有污点的婚姻这么久！如果当年他们都能清醒一点，明白各自的心里都放不下对方的错处，理智地选择离婚，那么今天的一切或许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都错了，错在不该高估爱情的力量。 往事随风，真要做到这四个字哪有那么容易？通常的情况是，往事不仅没有随风而逝，反而会让人纠结到几乎发疯！至少，莫佑杉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不明白为什么和妻子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恶化到了极点，以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真的一直好好的吗？这个想法才一冒出，莫佑杉的心里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下一秒，莫佑杉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懊恼不已！ 宣泄一般，莫佑杉猛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心里有种有怒无处发的感觉。 他和妻子已经是几十年的情分了，为何在两人即将迈入暮年之时闹起了离婚？传出去被别人笑掉大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啊！如果真要离婚，当年事发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然而，现在最让莫佑杉郁闷的是，莫母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非要离婚不可了！“我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离婚？不可能！”莫母的态度很坚决，莫佑杉的决心也不小。一个想要走，一个想要留。到底谁能较劲到底？尚不知晓。飞 莫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了……原因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多年前的那场婚外情风波。 俗话说得好，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虽然莫佑杉还不算坏，但是正如他自己所想，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犯过大多数男人可能都会犯下的错误。那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话自然是一点都不难理解了！家里的红旗就是指身为妻子的莫母，而外面的彩旗就说不准到底是谁了。其实仔细想想便不难理解为什么相当一部分有些家底的男人都会走上婚外情这条路，答案就是……他们有钱没处花！ 为什么这么说？很容易理解啊！想想看，女人要是有了钱会干什么？旅游，美容，购物，打牌，甚至整容等等……男人呢？有几个男人喜欢购物的？又有谁家男人做过美容？还是脑袋抽风去整容？应该没有吧？这就对了……试问有钱没出发怎么办？答案是找个人来帮他花！ 这可不是废话！如果年轻时候的莫母懂得一个道理，那么她一定不会遭受丈夫不忠的痛苦。这个道理就是，大多数男人心中都觉得男人挣钱女人花是天经地是…… 男人挣钱女人花，如果你不花呢？答案是就会有别的女人替你花…… 虽然时过境迁，再去讨论到底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了，但是早知如此的话，当初的莫佑杉和莫母一定会改变他们自身的想法和选择吧？ 人在年轻的时候难免会犯错，有些错可以弥补，但有些错可能会造成一生的遗憾，甚至是伤痕！莫母后悔吗？答案是肯定的，她很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报复自己的丈夫。但很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没有时光机，更加没有如果！ 路莉回到莫家的时候很是诧异，因为整栋别墅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这种情况实在不寻常，路莉不由得有些担心是不是家里遭了贼！怀着不安的心情，路莉小心地用钥匙打开了门…… 所幸的是，透过外面的些微光线路莉可以肯定家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没有开灯而已！ 就在路莉关上门，正准备打开大厅的灯的时候，莫母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 “是莉莉吗？”声音略带沙哑，似乎刚刚哭过。 “是我。妈，您怎么了？怎么也不开灯啊？”路莉没有问莫母怎么好像在哭，而是故意慢吞吞地走去开了灯，让莫母有时间擦擦眼睛和泪水。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莫母用手挡了挡那刺眼的光线，似乎不在意路莉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子和眼晴。 “妈，您这是怎么了？”路莉心中直叫不妙，却也不好直接问什么。 摇摇头，莫母没有回答。 路莉倒也识趣，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劝道：“您摇头就是说明没事了？没事就娄……您是家里的一边天，可不能有什么事。”没有直言让莫母好好保重，却侧面将这个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一来顾及了莫母的颜面，二来也没有再提起让莫母又回想起难受之事的话。不得不说，路莉真的很聪明。 莫母没有回话，只是看看一脸关心的路莉。许久之后，总算扯出一个还算好看的微笑。 “我没事的！莉莉，让你担心了。”情绪稳定之后，莫母对路莉说道。 “妈，您这么客气干什么，这还不是应该的。”路莉笑笑，回道。 是夜，万箱俱寂，月朗星稀。 若是换成夏夜，一定是极为舒服的享受……某只狸猫抱着被子缩在床上，透过窗帘留下的缝隙望着窗外的夜空。 才和莫浩轩通过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意。坐在电脑前，却也写不出任何东西。万苍岚将自己的不在状态归咎于莫浩轩，认为莫浩轩如果在自己身边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吧……”某只狸猫碎碎念，还不忘倒计时，时刻提醒自己莫浩轩还有多长时间才回来。这幅模样要是被莫浩轩本人看到了，不用说，一定又是一番取笑！ 不过，某只狸猫自己可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关心深爱的人嘛！很正常不是吗？ 与此同时，远在长沙的某人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是冷着了还是被某只狸猫念叨得太多了…… 小的可怜的村庄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五十八章：莫家长子还是莫家独子？ 莫浩轩抵达长沙的时候还是下午，虽然停留时间不长行李几乎没有，但是考虑到十有八九要在长沙住上一晚，莫浩轩便没有马上从机场出发赶到王医生隐居的小村庄，而是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处条件不错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这样一来，即便是深夜返回机场附近，也不担心没有地方落脚了！ 原本想着只要办理了入住手续，马上往目的地赶就来得及在晚上九十点之前回到酒店。但莫浩轩没想到机场附近的酒店生意不是一般的好，连续找了好几家才找到有空房的酒店。这一连串折腾下来，时间自然因此耽误了…… 依旧是那间地处偏僻的小屋，在湿冷的空气中显得越发萧条孤冷。 莫浩轩才走到门前，就听到屋里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心想估计这老人家是生病了！心下不由得一松，只要不是被人陷害至此就好，否则他和万苍岚只怕要内疚万分！ “老人家，我是小莫。”敲过门之后，莫浩轩先自曝身份，免得病中的老人家再因紧张不安而加重身体的不适。 十数秒过后，莫浩轩才听到老人家缓慢沉重的脚步声正往门口而来……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王医生的脸色明显虚弱了很多，看来确实是生病了！看见门外的人确实是莫浩轩，王医生这才完全放松了戒备：“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一边说，一边让莫浩轩进屋。 莫浩轩不想说一些没用的客套话，无非就是让老人家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体才能等到卸下重负的那一天。“所幸不是我们两人之前的造访给您带来的麻烦，莉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呢！” “一把老骨头，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年纪轻轻就要被卷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来。”王医生咳嗽了两声，摆摆手。 不知为什么，莫浩轩总觉得王医生的这句话是打开话匣子的开始。难道他这次又会收获什么有用的信息吗？但愿比上次的收获有用。 深夜十二点，王鹭扬离开酒吧，独自一人准备走路回家。 事实上，王鹭扬并不是一个喜欢享受寂寞的人，他只是习惯了寂寞。夜幕下，往往隐藏着白天里难以见到的不同人生。王鹭扬在拐进一条胡同的时候，胡同里的一户人家正上演着家庭破裂的戏码。 不远处停着一辆与周围的车辆相比过于奢华的敞篷跑车。虽然敞篷是拉起来的，但华丽的车型还是彰显了车主人的家财雅厚。王鹭扬亲眼见到一个穿着干净朴素，带着眼镜的男人抱着正哇哇大哭的儿子，极力挽留去意已绝的妻子。 忽然间，王鹭扬很同情那个即将失去妈妈的小男孩，一时间心酸全部涌上心头…… 王鹭扬没有妈妈，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他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孤儿院里开始的。 为了避免勾起太多的悲伤回忆，王鹭扬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男女的争执声音渐渐远去，小男孩的哭泣声音却留在的王鹭扬的心里。他似乎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看着外面被爸爸妈妈牵着手，或者抱在怀里百般呵护的小孩子时也会哇哇大哭。但是他的哭声并没有获得别人的关注，哪怕是一点同情，反而招来了那些父母厌恶的眼神…… 王鹭扬并不是羡慕别人，他只是疑惑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他却没有。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孤儿院里好几十个孩子，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人要，没有人关心和疼爱。既然没人要，那么又是谁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终于，小男孩的哭声远去了，王鹭扬的眼睛却忽地湿润了！如果可以，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怎样一个人。如果可以，他也想感受一下有家有温暖的感觉…… 一个月之后，合家团圆的新春佳节。 林曦和万苍岚被莫家二老邀请一起到莫家主宅过年，这让两个没有亲人的人感觉很是温暖，也让莫浩轩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时刻陪在某只狸猫的身边，不让对方在团圆的时候独自一人。 经过了一个月前的那场离婚风波，莫佑杉和妻子的关系似乎变成了相敬如冰的状态！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笑容也不多，且极为勉强。这样的诡异气氛餐桌旁的人都感受到了，却没有表现出来。某只狸猫不得不暗暗佩服大家的表演能力和忍耐功底…… 好不容易把一顿各怀心思的团圆饭吃完了，莫浩轩便以放鞭炮为由和万苍岚一起出去了。而莫浩翔也出于做好表面工作的心思和路莉一起回了路家，免得路威独自一人度过整个夜晚。 “我们准备离婚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孩子们？”莫母给所有的人放了假，包括厨师和管家等等。所以宴席过后，便是她亲自整理餐桌。 莫佑杉将电视的声音调大，点燃一支香烟，皱着眉头回答：“我一个月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离婚？你真的以为孩子们看不出咱们之间有问题吗？我们除了让彼此难受外，难道还要再稍上孩子们的幸福快乐吗？”莫母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 “那你说怎么办？你刚才在餐桌上又阻止浩翔继承家业，不是也让浩翔不开心了吗？”一提到继承家业，莫佑杉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 “照你的意思，你会同意让浩翔继承家业？”莫母冷淡地一笑，反问道。此言一出，莫佑杉顿时无言以对。他当然不可能同意让莫浩翔继承家业，这绝对不可能！“看吧……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了。”莫母多想将事实就这么冲口而出，却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和莫佑杉之间的鸿沟要用那么冰冷的东西来填补…… “浩轩是莫家的独子，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继承家业。当然，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继承。”虽然这话说出来很是伤人，但是正在气头上的莫佑杉竟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莫母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莫佑杉的硬心肠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又错了！她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只希望莫佑杉能够真正接受自己的小儿子，可是她失败了！ 许久之后，莫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多年来郁结在心里的哀伤深深埋葬。她没有开口反驳，也无从反驳。身为妻子，她确实做过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在多年前和一个陌生的男子上了来床……这是她报复莫佑杉出轨的手段，却也是自我折磨的酷刑！ 在那之后，莫母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不确定父亲的孩子就这么被生了下来，这个孩子当然就是莫浩翔，一直不被莫佑杉认可的莫浩翔。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狗血，又是这样残酷。 莫佑杉一直坚持让长子继承家业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只因为莫浩轩不是长子，而根本就是莫家的独子！ “你说什么？！”与此同时，跟着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出门的林曦惊讶得眼珠都要掉出眼眶。“我说莫大少，现在离愚人节似乎还远点，你用不用现在就编个故事……” “这不是故事，是事实。”莫浩轩严肃地回道，身旁的万苍岚也是一脸严肃。 “你是说真的？”林曦终于意识到方才在餐桌上，他感受到的不是错觉。莫佑杉和莫母之间确实出现了问题，可问题究竟源于何处他就不知晓了。 “当然是真的，难道父母准备离婚这个笑话很好笑？”某只狸猫忍不住了，回道。莫浩轩也在此时点点头，向林曦表示他所说的确实是真的，不是开玩笑。 “那你是怎么确定的？会不会只是在闹别扭？”林曦话音一落，便自知失言。莫佑杉和莫母都多大了？哪会有没事闹别扭的小孩子作风？ “应该不会。”莫浩轩回答。“至少，我妈的意思确实是打算离婚的。” 莫浩轩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 “一个月前，我从长沙回来的时候……”莫浩轩说起了当时的事情！原来，是路莉无意间发现了被莫母藏起来的离婚协议书。路莉当时很吃惊，却又不好明着问，只好告诉了莫浩轩，让他想办法看如何挽救。 “挽救？我看只怕很难。”林曦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万苍岚不解，他心想莫家二老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随随便便离婚呢？一定会有转机的！ 然而，林曦的想法却是：“正因为他们不是年轻人了，他们不会在冲动的情绪下做出任何决定。” 第五十九章：身体不适 “照你这么说，两位老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却要在这个时候‘及时’醒悟，发现他们的婚姻其实是个错误？”林曦的话使得某只狸猫很是不满，语气也变得不太好。莫洁轩感觉到心爱的猫儿可能要炸毛了，而炸毛的原因则是和林曦意见相悖。说来有趣，他这个直接关系人还没有说什么，那两人倒是先争论起来了。一时间，林曦和万苍岚像是正在进行一场辩论赛。 “你这么说不是成心跟我抬杠吗？我有说他们是因为觉得两人之间的婚姻是个错误么？你也太会自由想象别人的话了，真不知道莫大少是怎么养你这只猫的……不会卖萌，还养出一身娇娇猫脾气。”最后一句纯属林曦碎碎念，只不过被他念叨的人可完全听见了！ “你说什么？”万苍岚眼睛一瞪，瞬间炸毛。那表情，像极了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猫儿！ 这个时候，莫浩轩当然不能让两人开战。他可不想观战，也不想从中调停……因为如果莫浩轩出面调停，那么最有可能的后果就是被无辜牵连，最终导致三人混战！ “林曦，你话还真多。叫你来就是和我的猫儿斗嘴？”莫浩轩明显偏心的话让某种狸猫顿时得意地翘起了尾巴，只差在林曦跟前耀武扬威地走一回猫步。相反，林曦可不干了，直言某人有爱人忘友人，自己交友不慎云云。 “说你话多还真说个没完了……”某只狸猫碎碎念。莫浩轩的主动偏袒让他感觉很是受用，所以便不追究林曦的错处了！谁让林曦是莫浩轩为数不多的一位好友呢？他要表现的大度一点才行！恩恩，就是应该这样才对，万苍岚心想。 林曦无奈，二对一，他在阵势上就已经败下来了！得得得，算他倒霉还不行？ “我的意思是在他们这个年纪或许不是因为自身饿原因而分开。”林曦严肃了表情，用语气来告诉另外两人他们绝对不是在拿两位老人的幸福生活开玩笑，而是有理有据的。 “那还会有什么原因？”万苍岚当真不明白了，怎么有钱人家这么多事？年过半百还会闹离婚！ “我曾经接触过这样一个案例……”林曦和莫浩轩不同，擅长的是刑事案件。而再林曦接触过的诸多案例中，其中就有夫妻两人携手走过了几十年的人生路，却在晚年初到之际因为某种原因激烈争吵，甚至拳脚相向，最终还酿成了血案。 “这也太，太刺激了吧……”万苍岚在听了林曦的述说之后，一时间竟有点口吃。几乎马上就要开口问问林曦是不是在兼职写罪案小说，但莫浩轩的声音马上响起。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让莉莉多留意的。”如此回答这，莫浩轩想着父母正在闹离婚的事情最好暂时不要让莫浩翔知道，他也要提醒路莉不要说出去。 某只狸猫一头雾水，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没搞明白，另外两人却沟通顺畅？看来自己对某人的生活之类的还缺乏了解…… 林曦没有跟莫浩轩和万苍岚回去莫家，而莫浩轩带着某只狸猫也只是回家露个面，过了十二点便在一片鞭炮声中一起离开了！ 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无非有两个。莫佑杉和莫母正在闹离婚，有他们在身边一定会各种拘谨各种佯装无事，不自在不说，他们待着也别扭，所以倒不如早点离开。另一个原因则是两人都不是年轻人了，不可能跟莫浩他们一样熬夜守岁什么的，过了十二点便是新的一年，休息也无不可。 除夕之夜的十二点应该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平常严禁燃放的烟花爆竹在这个深夜显得那么肆无忌惮！它们尽情闪耀着光彩，释放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待，将夜空点缀得如同繁星争光的宇宙银河。 和外面的震耳欲聋不同，车里的氛围还算安静。万苍岚大大哈欠，昏昏欲睡。 “猫儿，醒醒！”就在万苍岚即将到达周公家的大门口的时候，却被莫浩轩吵醒了。柔柔眼睛，再眨眨，某只狸猫有些不满地询问着莫浩轩为什么将自己吵醒。得到的回答是：“在车里睡小心感冒！” 莫浩轩的担心不无道理，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他总觉得某只狸猫好像特别容易感到疲倦！总是犯困不说，胃口也相对变得差了一些，就连夜里的睡眠质量都下降了。 “不会的，车里不是开着空调吗？”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万苍岚还是努力打起了精神。电影在春节之前就已经正式开拍了，春节假期他只有五天，初五就要赶到北京继续拍摄。如果在短短五天里生病了，后果那可是很严重的。 “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莫浩轩口中的家是两人在市区的两间公寓。虽然目前其中的一间已经基本上处在了空置的状态，而且莫浩轩初五会和万苍岚一起再度前往北京，但是那两间小小的公寓对他们两人来说有着不用的意义。 万苍岚点点头，没有出声却皱了皱鼻子。莫浩轩几乎是马上发现了自己狸猫的异样，一边减缓车速一边关心地问道。 万苍岚摇摇头直言自己没事，就是好像胃有点不舒服，想吐。 “想吐？”莫浩轩不解了，怎么会想吐呢？难道是家里的食物不干净？这显然不可能啊！因为年夜饭的所有菜肴都是莫母亲自准备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不是食物不干净那会是什么呢？饭菜不合胃口？ “怎么不舒服？什么感觉？”莫浩轩猜测着或许真的是生病了，某只狸猫得了胃病。然而，这个解释也不能完全说通，只因为两人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吃饭的，即便偶尔分开吃饭，万苍岚也不是在外面乱吃东西的人啊！毕竟，万苍岚自己就有着一手好厨艺，除非特殊情况来不及下厨，否则绝对是亲自煮东西的。 “说不上来，就是想吐，但是好像一下子又吐不出来。”万苍岚疑惑地皱起自己的眉头，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身体虽说不得壮的像头牛一样从不生病，但胃向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呀！ 在莫浩轩的坚持下，某只狸猫被直接拉去了医院看急诊。正在包饺子的几名护士看到除夕之夜还有人来看病似乎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被打扰的无奈。大过年的，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和家人团圆，她们却要留守在医院，说一点不难受那绝对是假话。 只不过，难受是一方面，该做的工作护士门还是都做得很到位了！ 挂号缴费，照片子，医生得出的结论却让万苍岚大吃一惊，他竟然得了老人和小孩更容易得的消化不良！晕死，难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胃动力不足了吗？ 开了一堆乱七八糟贵的要死的药，莫浩轩这才放心地把万苍岚领回家。 凌晨两点半，两人准时到家。 一进门，莫浩轩就有模有样地跑去厨房，给某只狸猫做了一碗充满童年回忆的……鸡蛋羹！ 晕死！万苍岚无语，直言：“我能不能不吃？” 某人摇摇头，一副飞非看万苍岚吃下去不可的样子。 “吃药之前当然要先吃点东西，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但是只有鸡蛋羹最保险，小时候我生病，吃药前都会吃一碗的。”莫浩轩好脾气地劝说着。 好不容易赶在鸡蛋羹变凉之前让某只狸猫吃下去了，可没想到才下肚的鸡蛋羹还不等药下肚就被万苍岚哇哇地全吐了出来…… “刚才谁说鸡蛋羹最保险来着？”万苍岚把肚里的东西全部倒腾干净之后，无语地反驳道。事实证明，鸡蛋羹未必对所有人都适用。 莫浩轩几乎要把眉头打成一个结，一时间也只剩下无语。 最后，在完全不知道该给万苍岚吃什么了的情况下，一碗白米粥华丽丽地出现在了床头柜上，当然是莫浩轩的杰作。 像小葱拌豆腐一样一穷二白的白米粥配淡味榨菜，这总该可以了吧？ 所幸的是这回万苍岚的胃还算给点面子，没有再把莫浩轩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伙食吐出来，药总算能吃了。 折腾大半天，当莫浩轩把从浴室抱出来的万苍岚塞进被窝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瞧瞧，这番折腾下来和熬夜守岁有什么分别？莫浩轩看着早就去见周公的某只狸猫，真心无语问苍天。 而此时此刻，正在睡梦中的万苍岚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肿了！ 浑身上下全都肿了！ 肿的就像……就像，一个气球！ 第六十章：莫母的请求 那是一个奇怪无比的梦境！万苍岚在梦境中感受到的是一阵阵有些阴冷的诡异！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逐渐膨胀成一个人形的气球！不仅如此，在不断膨胀的同时，万苍岚还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从他的身体里挤出来，把他这个人形气球给撑破！那种感觉无法具体形容，却真实到让万苍岚害怕！让他产生了一种来自心底的颤栗！ 当然，对万苍岚来说，如果梦境只是这样充其量只能说是奇怪，但绝对不能算恐惧！真正让某只狸猫深深感到恐惧的是莫浩轩在面对变成“气球”的他的时候的反应！ 梦境里，莫浩轩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某只狸猫不认识的人！只见莫浩轩手里拿着一根针，又尖又长，还闪着可怖的银光……万苍岚见状，只觉得胆战心惊，因为他感觉莫浩轩似乎打算用针把莫名其妙变成“气球”的他戳破！ “猫儿！猫儿！”就在某只狸猫又陷身于重复的梦境的时候，莫浩轩却无奈地一再呼唤看上去只是在和周公争论棋局结果的他。 有没有搞错？今天已经是初五了，而且是中午的飞机。现在呢？时针已经指向七点半了，某只狸猫居然还在睡觉…… 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为了两人能够按时返回北京，莫浩轩还是狠了狠心，在呼唤的同时用手轻轻推了推万苍岚的后背，希望这样能让他醒得快一些！莫浩轩哪能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结果是万苍岚一个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还一脸惊恐。这是什么情况？ “呼……呼……”万苍岚顶着乱发，大声的喘着气，好像刚才有人扼住了他的脖颈，不让他正常地呼吸。面对莫浩轩疑惑中带着焦急的目光，万苍岚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像为此情况解释什么。 倒是莫浩轩，主动猜测起来：“是不是做恶梦了？猫儿最近两天似乎经常做恶梦呢！”莫浩轩所言确实，因为他经常在深夜发现万苍岚不安地翻动着身子，万苍岚自己也说过有一晚做了噩梦，因此莫浩轩才会这样猜测！ 万苍岚没想到莫浩轩会猜到，只得点点头，无奈地抱怨道：“我想我一定是得了神经衰弱，一定是的。”一边抱怨，一边慢吞吞地穿衣服。 莫浩轩不语，心里开始盘算也许回到北京之后该去找个老中医为万苍岚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么年轻就睡眠不好，真等到了晚年岂不是糟透了！ “琢磨什么呢？”万苍岚穿好衣服正准备去洗漱，却发现莫浩轩坐在床边发呆。 莫浩轩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万苍岚。闻言，某只狸猫也没有发对，他也没有理由反对啊！毕竟，莫浩轩是为他好，担心他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不过还是等过去了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电影拍摄到底要进行多久。”万苍岚回道。 莫浩轩点点头，心想着赖荣发肯不肯适当给某只狸猫一些假期还不一定的！所以，一切都要等两人回到北京之后再说。 离开之前，莫浩轩单独将路莉约了出来，两人在一家僻静的茶馆见面。看着对面坐着的似乎又显憔悴的弟妹，莫浩轩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弟弟莫浩翔终究还是没有对路莉多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爸和妈的事情我不会告诉浩翔的，也免得他跟着担心。这次去北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路莉口中的你们当然包括了某只狸猫。 “还不知道，看情况吧！”莫浩轩无法给路莉准确的回答，只能让她尽量将莫佑杉和莫母的事情隐瞒住，瞒的时间越长越好！ 路莉从下就跟着莫浩翔一起叫莫浩轩哥哥，自然是打心眼里认为莫浩轩和自己的亲哥哥无异！哥哥的拜托，路莉肯定会全力支持的。 随后，两人又在茶馆里坐了片刻，便各自离开了。 路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着很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人，但是她发现现在的自己不得不坚强勇敢起来，否则便无法承担莫浩轩的信任以及其他太多太多的事情……和莫浩轩一样，路莉一直以来都不清楚为什么莫佑杉那么固执，固执到就是不肯让莫浩翔继承家业，只把希望寄托在莫浩轩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一场似乎是天注定的谈心让路莉彻底明白了一切。 春节长假过后，莫佑杉和莫浩翔重新开始了每天上班的生活，莫家的住宅里再度只剩下了两位女主人，莫母和身为儿媳妇的路莉。 “莉莉，你坐。”一日午饭后，莫母开口说道，直言自己有个请求，希望路莉可以帮忙。 “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什么请求不请求的，听着多见外。”路莉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莉莉，我知道浩翔在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很勉强，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十分自愿的，我想你可能也猜到了他的目的。”莫母开门见山，倒让路莉愣了一瞬。“我想请你帮这个忙或许实在很过分，但是我仍旧希望你可以答应。” “妈，您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忙。”路莉没有问及莫母前半段话是什么意思，而是直接答应下来。 “傻孩子，你先停了是什么事情再说吧！”莫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叹了气。随后，她便将心中多年的伤痕再度划开。没想到，依旧鲜血淋淋。 “妈，妈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路莉为自己听到的一切感到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莫母的表情却告诉路莉，她不是在说梦话。 “浩翔这孩子虽然不是你爸的，性格却像极了你爸。”莫母眼泛泪光，继续说道。“是我对不住孩子，让他没有资格继承莫家的家业。”莫母心中所有的自责全部涌了出来。“莉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怕早就看出我和你爸之间有什么不对头了吧？” 路莉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莫母见状，反倒笑了，直言是自己吓坏了路莉。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我们两人的心里这个结一直存在，从来没有真正解开过。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之所以会闹到打算离婚的地步，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结吧！”莫母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路莉猜想莫母的心里一定犹如苦海。“我知道要求浩翔继承路家的家业是一个过分到极点的要求，所以我不奢求莉莉你会愿意答应，我只是希望路家能够给浩翔一个机会，让他凭借自己的本事拼搏。” “妈……”路莉真相冲口而出，她愿意让莫浩翔继承路家的一切，否则她就不会千方百计嫁到莫家来。 “莉莉，你可以好好考虑的，我不是在强迫你答应。”莫母误以为路莉是打算开口拒绝。 “妈，您似乎忘记了一点……”路莉努力笑了笑，虽然现在情况下她真的不是很想笑，也很难笑出来。“浩翔是我的爱人，为了爱人，做什么都不是要求，更不算强求，您放心吧！”如此回答，便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片刻的沉默后，莫母终于笑了笑，感动地回道：“莉莉，谢谢你。” 路莉没有回声，心情也复杂到了极点。现在的她当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莫母的请求对她来说实际上根本不算什么请求，反正路莉早就打算将路家的一切交由莫浩翔发展壮大。对此，路威也没有意见。反正在路威看来，人死如灯灭，什么都带不走，自己也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路家的事业今后怎么发展，由谁来发展，他想管也管不了，又何必自寻烦恼。 虽然莫母的请求本身不算什么，但是莫母所说的事情依旧震惊到了路莉…… 莫浩翔竟然不是莫家真正的少爷，而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孩子……这消息，简直……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莉莉，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浩翔，那孩子好胜，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莫母嘱咐道。 “妈，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一个字都不。”路莉马上答应下来。 就这样，路莉一个已经不是莫家儿媳妇的人，却背负这莫家数件秘密。要知道，一个人心里如果承载着太多的秘密不能吐露，那么她自身承担的压力也是难以估计的。路莉现在就是如此，身心都无比的沉重。 也正是因为这越来越明显的沉重，路莉的身体状况几乎急转直下…… 第六十一章：神秘的新客户 “吴主任，这就是您打算跟我说的话吗？”北京城郊某度假村，万苍岚严格审核通过的影棚中，莫浩轩皱着眉头靠立在摄影机的后方说道。和他通话的人是身在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吴主任，提出饿要求不算过分，但莫浩轩却不打算答应。“我想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虽然我现在没有锦天，但是该做的事情一样都没有耽误。” 闻言，吴主任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示。相反，还好言劝说。事实上，吴主任的要求其实并不过人，只希望莫浩轩接手一个普通的案件。出发点当然是好的，而且是为了莫浩轩的安全着想，但是却有悖于莫浩轩的做事原则。 “吴主任，我并不是一个真正赚黑心钱挣灰色收入的律师，这点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理解您现在的要求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莫浩轩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不满，但紧皱的眉头看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摄影机前方不远处，因莫浩轩的异样而频频NG的某只狐狸终于喊停，非要休息一会儿找找感觉不可。赖荣发无语，明明就是在关注莫浩轩嘛！还说什么找找感觉，真是口是心非。 “进度进度……效率效率！”赖荣发适当地做出提醒，意思是让万苍岚看看莫浩轩，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要继续拍摄。 万苍岚满口答应，一下就钻到了后面。 万苍岚来到莫浩轩身边的时候，他刚刚结束通话，眉间的郁结仍旧存在。由此可见，吴主任和他并没有达成一致，分歧仍然存在。 “怎么了？”瞧见莫浩轩的脸色不好，万苍岚有些担忧地问道。他现在很怕莫浩轩露出任何不舒展的表情，因为任何不悦的情绪都有可能由莫家或者黑衣男子的事情引起的，事情的严重性便更难以预料。 莫浩轩将吴主任的要求告诉了万苍岚，并将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本来想着问问万苍岚应该如何回绝更有说服力，没想到某只狸猫居然莫名其妙改变了原有的立场，站在了吴主任那边。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啊！”万苍岚向正朝着他们看来的赖荣发挥挥手，示意还要稍等一会儿。 “你怎么也这么说？”莫浩轩无语。 “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而是吴主任的考虑很有道理啊！”万苍岚解释道：“反正不管你的原则是什么，在外界的人看来，你都是那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莫浩轩挑眉，似乎在等着某只狸猫说下去。 呃……说实话，万苍岚心里有些发毛，因为莫浩轩的脸色真的不好看。莫浩轩到底是什么人又不是他定性的，而是他人扣上的帽子！撇撇嘴，感觉有点郁闷！ “本来嘛！外界的人不了解真实的情况，理解有所偏差也很正常啊！毕竟，媒体有时候会对人产生误导的。”万苍岚转变了说话的方式，总算看到莫浩轩的脸色有所缓和，“既然外界的人就是这样认为的，认为你充满了灰色收入。那么为了你的安全，你仙子真正变成这样的律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吴主任让你接手一些事关第三者第四者的离婚案件或就是出于这个考虑，你答应的话并没有任何不妥。因为就算你不答应，你在外界的人眼中心里都是一个好人。” 万苍岚这话确实不错，不管莫浩轩到底是怎么选择的，外界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世界的人该妒忌他的仍旧不会改变原有的看法，所以决定权不在莫浩轩的身上，只因为他不管做什么选择都不起最重要的决定性的作用！ “另外，还有一点最重要。”万苍岚再度开口的时候被莫浩轩打断，他的意思莫浩轩已经理解了，苏日安受制于人的感觉让莫浩轩很窝火，但却可以短暂麻痹黑衣男子那边的神经，让对方以为莫浩轩已经放弃了继续对抗的想法。 “这种感觉真让人想发火。”莫浩轩拳头紧握，似乎很不甘心！在紧握了数十秒之后，拳头才缓缓松开。 万苍岚也很无奈，唯一能做的就是拉过莫浩轩的手，慢慢地帮对方伸展开手掌，并且继续劝说：“只是忍耐一时而已，总会有轻松的一天的。”万苍岚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劝说，又或者他明白莫浩轩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劝说。因为在莫浩轩决定肩负起这个不被外人知晓的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点点头，莫浩轩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决定答应吴主任的要求，开始接受一些有关桃色的离婚案件了。但是，莫浩轩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吴主任说这件事情的想法，直到对方再度打来电话企图再次劝说，莫浩轩才痛快地答应下来。 “小莫，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接手一些麻烦的案件的。”吴主任口中的麻烦的案件是指会触碰到莫浩轩底线的一些刑事案件。 对于吴主任的保证，莫浩轩表现的有些无所谓，“反正都差不多，总之不要总找一些类似的案件来烦我就对了！”这个态度算不上好，但是吴主任知道，莫浩轩实际上已经做出了让步！既然如此，他就该同样退一步。 “你以为你的存在对锦天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吗？你想专门做杂七杂八的案件，我还不答应呢！总之就先这样了，我会在联系你的。”说完，吴主任就结束了通话。 闻言，莫浩轩笑笑，没有再回应。 虽然对方没有语言上的明确表示，但是某只狸猫却看得出来，莫浩轩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有时候不想做一些事情，因为一些原因却不得不去做，这样被摆布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万苍岚张张嘴，却没有机会将安慰的话说出口。 “效率效率！”赖荣发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了，开始大声催促起来，脸上还带着颇为无奈的笑容！ 某只狸猫在心里吐吐舌头，心想还是快点把今天的部分拍完，这样才能逃脱赖荣发的魔音穿耳！ 莫浩轩不是一个喜欢纠结于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的人，所以很快就将刚才的不愉快忘记了，转而欣赏起万苍岚的表演。没有丝毫专业表演经验和学习经历的万苍岚用赖荣发的话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确切的说话或许该是万苍 岚便是为这个角色而生！和洛红的配合也算得上天衣无缝了，赖荣发很是满意，并认定电影完成上映之后一定会空前火爆！ “怎么说也是接受了一笔不小的投资嘛！该拿出点更高的质量和水平更胜一层的作品来！”赖荣发一边笑一边对频频点头的莫浩轩说道，并骄傲地表示自己的眼光挑选的男主角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可别得意忘形，我要的不是赚钱赚多少，而是他的生活安安静静，平平淡淡，不被骚扰。”莫浩轩提醒道。 “你尽管放心！”赖荣发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不过他貌似一直都是这么有信心的！ 吴主管在和莫浩轩通电话的三天之后，将一份客户资料发到了莫浩轩的电子邮箱里，并提醒莫浩轩这位客户绝对是得罪不得的！ “我会处理的。”莫浩轩的热情不高，但眼神很是认真。 吴主任因相当了解莫浩轩的工作态度，所以并没有多费口舌。 然而，当莫浩轩挂断电话，打算认真了解一下吴主任口中的这位绝对得罪不得的大客户的时候，却发现所谓的客户资料实在少得可怜！ “不是说今天会伐客户资料过来吗？怎么还坐在电脑前等着？”某只狸猫洗的香香白白的，一走出洗手间就发现莫浩轩正对这一张薄薄的纸沉思。 “这就是所有的资料了！”莫浩轩扬了扬手里的纸，回答。 “啊？”万苍岚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就算再简明扼要，也不可能有只有一张纸的所谓资料，“资料上不是还要写明相关的要求和案件的始末细节吗？” 点点头，莫浩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锦天律师事务所工作好几年，莫浩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少的客户资料。要知道作为一名律师，尤其是想要成为在业界被广泛认可的优秀律师，每接手一个案子之前对客户的要求越了解，将来在法庭上就可能越有利。相反，如果对客户不甚了解，那么就有可能败诉，甚至会危及自己在业界的名声。 这算怎么回事？莫浩轩无语了！眼瞧着手里的一张纸，上面除了姓名年龄性别之类的犹如个人资料一般的信息之外，根本就没有一条信息是关于案件本身或者客户的身家背景的。 “会不会是发错了？”某只狸猫猜测，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故意将关系到自己官司成败的资料如此神秘化呢？ 第六十二章：生命的五分之一 莫浩轩面色严肃地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一张单薄的纸，沉默的样子像是正在考虑万苍岚所言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吴主任将资料发错了？这可能吗？很显然，根本不可能。原因很简单，如果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处理不好，都会出这样的低级错误，那么吴主任也不用继续上班工作了，大可以直接提前退休回家养老，免得因此耽误事务所的正常工作。 “不会，吴主任又不是老糊涂了。”终于，莫浩轩下了定论，身在南方的吴主任在同一时刻打了一个喷嚏。 不可能是弄错，也不符合常理，那么究竟是为很么呢？一时间，莫浩轩和万苍岚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谁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种情况。好在这个时候吴主任的短信准时地发送到了莫浩轩的手机上，上面提示这莫浩轩应该如何妥善的处理所谓的客户资料。 “这个客户身份神秘，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刻让人知道他更多的资料的。我给你的这些是他提供的仅有的一些信息，多的便再也问不出。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给你这位客户的目的不是让你积极备战新的案子，而是对将来的客户做一个初步的了解。”这是吴主任的解释，让莫浩轩听得很是无语。 有没有搞错？弄了半天难道只是一个初步的了解，而不是一件即将开始的案子！ “您之前的表达也太模糊了吧……”莫浩轩无语。 对于莫浩轩有些吐槽的语气，吴主任只是呵呵一笑，回答说：“如果不严肃一点，你会同意得这么快呢？不过你可不要随便看两眼资料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如果忽然间有客户主动联系你，那说不准就是我现在给你资料的这位大人物。” 其实，莫浩轩最想问吴主任的问题是既然连资料的掌握都是有限的，又是凭借什么依据判断对方是一个大人物的呢？莫浩轩虚心好学地向吴主任请教了这个问题，换来的却是吴主任顾左右而言他。 “不肯说？”莫浩轩问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知道吗？小莫，你是很优秀，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有的学。”吴主任居然玩起了语重心长，听得莫浩轩浑身难受，赶紧找借口结束了通话。 随后，某只狸猫好奇地询问了两人通话的结果，同样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不知道为什么，莫浩轩中觉得吴主任忽然间给他的这一份信息量十分有限的客户资料不仅仅是希望他先初步了解一下那么简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可具体是哪里，莫浩轩也说不上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听他那个话音以后可能会有人主动找上你呢！既然是对方主动，那就不用操心了。”万苍岚边说边打哈欠，显然已经困倦不已了。 莫浩轩一想，确实、如果是对方主动联系他的话那就说明对方对他有法律方面的需求，而不是莫浩轩要争取对方的拿一分钱。两种情况结果好像差不多，但性质却是大大的不同。 如此相像，莫浩轩好像就不再将客户资料的事情放在心上了。看着一再打哈欠的某只狸猫，忽然间很是心疼！再瞧瞧时钟，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深知再熬夜下去对万苍岚早晨起来之后的拍摄工作有影响，莫浩轩赶快洗漱完毕，抱着万苍岚一起去找周公讨论棋局去了。 拍电影不是都很累吗？为了效率为了进度通常要让演员熬夜到很晚才能收工，怎么万苍岚还能回家钻被窝睡觉呢？答案当然是这是某人的要求了！ 莫浩轩不在乎电影拍出来到底能不能让他赚钱，也不在意电影的周期的长短，他只在意某只狸猫是不是休息好了！当然了，关于这点莫浩轩还有着他自己的一番道理。 “你想想看，如果男主角休息不好，那么肯定会状态不佳。状态不佳的最直接影响就是有损拍摄的质量，质量有损，电影的整体品质怎么保证？所以，劳逸结合，不能昼夜连轴转才是正确的做法……”莫浩轩此番言论一出，赖荣发当场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和某只狸猫在一起时间长了，连强词夺理的态度都变得越来越像，赖荣发能不郁闷吗？ 为了不被莫浩轩跟在屁股后面各种碎碎念，为万苍岚争取合理的权益，赖荣发只好保证每天晚上十一点之前绝对收工，让男主角好好回去补充睡眠和精力，好好地休息。 全球气候变暖似乎已经是不可改变的大趋势了……正月十五才过不久，天气就大有春暖花开，直奔盛夏之势。早晚和正午的巨大温差几乎要让人感受到早穿皮袄午穿纱的滋味！ 随着日历掀到三月，春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明显了。都说春天是万物复苏最有生气的季节，然而这句话对现如今的路莉来说却一点都不适用！只因为路莉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恶化迹象，以至于她为了对路威隐瞒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而不得不减少回家的次数。 然而，如此一来就产生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莫家的人都知道路莉定期要回路家看望父亲的，有时候还要住上一个周末，两三个晚上之后才会再度回到莫家。为了对路威隐瞒身体的情况，路莉便不能回家，可对莫家这边 也只能三缄其口。于是乎，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定期到酒店住上一两天，对莫家说是回去看父亲，对路威说在莫家照顾莫母。只要两边不互相对质，就绝对不会露陷！ 三月末的一个周末，晚饭过后。路莉像往常一样在一切整理完毕之后对莫母和莫佑杉说道：“爸，妈，我回去一趟，后来晚上回来，你们别担心。” 莫佑杉和莫母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因此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叮嘱路莉开车小心。倒是莫浩翔觉得有些奇怪，多问了两句。路莉以路威一个人生活没有伴侣为由搪塞了过去，但是莫浩翔还是举得哪里不对，只不过并没有当面表现出来！ 路莉尽量维持着和往常一样的微笑，只是嘴角的僵硬无法被其自身忽视。身后的门重重地关上了，路莉紧绷着的双肩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最近，她看了一本书，是某只狸猫写的中篇小说《五分之一日记》。里面记述着的同样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二十岁的女主角在生命的五分之一的时候被查出患有难以医治血液病……路莉当然不止二十岁，但是却也不比小说中的女主角年长很多，同样是二十多岁最最阳光的年龄，本该极具活力！ 因为变性手术的缘故，路莉必须长期坚持服用大量的含有激素的药物来维持体内的激素水平的平衡。而激素类的药物如果吃多了很容易导致身材走形，往水肿发胖方向发展。因为，路莉为了保持好一点的身材，不至于走到外面给莫家的小少爷丢人，每天都只吃相当有限的食物，对食物的种类也是极为挑剔，除此之外还有运动等等……长时间下来，身体的底子早就磨的薄薄的了！ 当然，这些还不是路莉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的真正原因…… 最最根本的原因是路莉不为他人知晓的某种隐疾，同时包括她动过手术的胸部。 车开到一半，路莉的胸口又开始疼起来！不得已，路莉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掏出随身携带的止痛药直接吞服了去好几粒！对现在的路莉来说，药瓶上的说明书和注意事项已经是废话了！如果按照瓶身上印刷的剂量服用，路莉担心自己绝对会疼死过去…… “这是一个分叉点，这里是生命的五分之一。太多的希冀来不及追寻，太多的愿望来不及努力。这是一个断点，这里是生命的五分之一。太多的不舍难以言说，太多的难过向心里倒流。这是人生的句号，总结于生命的五分之一……” 某只狸猫的文字似乎带着一种感染人的魔力，让路莉不断回味的同时也让她记住了里面的每一句如同亲生经历般的言语。二十几岁的路莉，在生命的五分之一处徘徊的路莉，可能快要死了的路莉……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痛苦，没有人明白她活下去是靠着怎样的动力。只有她自己，孤独地走向生命的重点，璀璨的生命终结于生命的五分之一…… 这里是一家很有档次的酒店，路莉家里以及莫家的财力当然足以支付房费，甚至可以租固定的一间套房。但是，路莉选择高档酒店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不差钱，而是高档酒店更加保险！ 不管是保安，还是服务，又或者是房间的隔音，都是最好的！而这些，正是路莉非常需要的。 因为时不时疼痛的折磨，路莉不得不选择隔音最好的套间，以确保在她忍受疼痛的时候不被任何人听到她痛苦的低吟声。 掏出房卡，路莉走进套房的时候已经面色煞白，汗如雨下。 苦笑而来一下，路莉想起了当初医生的那句话，“已经流入你身体中的劣质硅胶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所以我不建议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硅胶假体的植入手术。” 医生的忠告路莉不是不在意，然而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她命中没有子女，又没有多少在世的日子，她还有什么在乎的呢？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是路莉在乎的，那么便是莫浩翔以及莫家人的一些嘱托和秘密！背负这太多秘密的人往往都心思极重，心思重的人往往命短……更何况，路莉又是这样一个无比特殊的心思极重有情有义有原则的人。 躺在大床上，路莉竟然一动都不想动。忽然间，路莉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她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会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离去了！没有任何疼痛！ 不可能！这当然不可能……躺在床上，路莉笑了！嘴角是扬起的，眼角却是颤抖的。 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大床上，路莉决定趁着夜色出去走走，释放一下心里的痛，舒缓一下肩上的压力！ 然而，路莉不知道的是她真的不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要离开套房，离开酒店去透什么气，兜什么风！ 路莉离开莫家之后，一直待在家里的莫浩翔实在无法拂去心头的疑惑，没多久便找了借口离开了气氛诡异的家！ 同时，路莉在酒店的大堂里碰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吴心。 吴心喜欢这路莉，从小就喜欢，就像路莉自小便对莫浩翔情有独钟一样，付出爱只是单方面的事情。即使被明确地拒绝了，但是吴心仍旧不排斥以一个守护者和朋友的身份继续留在路莉的身边……只是，吴心不介意，有人可实实在在介意呢！ “你不是回家看爸爸了吗？”当莫浩翔阴沉着脸走上前，将正走在一起的路莉和吴心抓到现行的时候，路莉被莫浩翔的语气吓到了！ 第六十三章：婚变传闻 见状，吴心的脸色当场暗了下来，眉头也缓缓皱起。虽然身为一个外人，吴心不知道如今的“莫家夫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是佯装婚姻关系尚在，莫浩翔的演技也该表现更好一点才是吧？可看眼前的情况，吴心感觉莫浩翔连最起码的表面功夫都做的不好！ “浩翔哥，今天真是巧啊！我正打算邀请莉莉姐一起喝一杯，能赶在一起那就是最好了！”吴心的反应真是快，听莫浩翔说起路莉说自己要回家看父亲，又见路莉脸色一变，便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决定帮助路莉度过眼前的这一关。 说起来吴心还真是说瞎说不用打草稿，居然咬定自己是偶然在路上碰到路莉的，非要她一起去坐坐不可。然而，莫浩翔毕竟不是好糊弄的人，吴心费了不少心思才算让莫浩翔稍稍减少了心里的疑惑，虽然他看向路莉的目光仍旧有着一丝丝不信任。 高档酒店的另一个好处也在此时体现了出来，拥有独立的咖啡厅和西餐馆，不必另寻地方交谈。 莫浩翔对吴心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他和路莉，以及吴心三人小时候也常常在一起玩耍，算是儿时的好伙伴！之所以日渐疏远主要是因为吴心搬家等客观原因，并不是儿时就存在什么隔阂。 “怎么今天有空跑到这边来了？”莫浩翔问道，居他所知吴心的家可不在这个城区。 “刚和朋友吃过饭，原本是想着回家的，这不是正巧碰见莉莉姐了吗！”又是瞎话，这点路莉也知道。她是在酒店里面碰见吴心的，哪里是什么半路上。可此时，路莉也只好顺着吴心的意思点点头，还大着胆子看着莫浩翔的眼睛，此举终于使她获得了莫浩翔更多的信任。 三个人在咖啡厅坐了大概一个小时，随后便散了。或许是因为路莉的表现很是自然，莫浩翔暂且放下了心里的疑惑，没有跟着她一起‘回家’，而是独自一人返回了莫家。 吴心亲眼看着莫浩翔开着车离开后，才轻声开口说道：“莉莉姐，应该算是过关了。”语音一落，路莉从停车场的一处转角后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落寞。 何必呢？吴心忽然又想开口问出这个问题，但是他明白自己其实明白答案的，便忍住了问出口的冲动。 “你一定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吧？”路莉轻叹着说道，转身往停车场外走去。吴心无言的跟在路莉的身后，心情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酒店中人员的流动性较大，为了避嫌，路莉和吴心只是再度回到了咖啡厅，准备找一处安静却不僻静暧昧的位置相对而坐。 “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休息，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住上几天，通常都是周末的时候来。对莫家那边，我说的是回路家，对父亲，我说在莫家照顾婆婆。”路莉轻轻搅动着咖啡，似乎不在意这看似醇香的饮料会让她几乎彻夜难眠。轻抿了一口之后，便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吴心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乎在考虑应该怎样劝说路莉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再拿自身的健康开玩笑。“莉莉姐，我并不想看到你难过，可还是不得不说。你这么做，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难熬之外不会有任何用处。你除了不断地折磨自己，就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了吗？” “折磨自己？”路莉闻言，竟无奈地笑了出来，“吴心，你真的觉得我是故意在折磨自己？我还不会痴傻到这种地步好不好？”路莉直言。 “但是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你就是在折磨自己。”吴心稍稍扬起了声调，情绪有些激动。“如果感情是可以衡量的话，你的付出已经太多太多，完全不值得。”吴心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弥足深陷，单方面的继续爱着路莉，而且不求任何回报。 “只可惜，感情是不能够用任何东西来衡量的。”路莉回应。 一时间，吴心着实无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说路莉善待自己。 “我并没有自我折磨，这些都只是我选择这条路的结果，是我该承受的后果。”怪不得总有人认为爱上并嫁个一个男人实际上就是间接地选择了一种生活，路莉的话似乎也有着这个道理。 吴心张张嘴，忽然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你不用劝了，我都明白。”路莉眼见吴心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了。这些道理她自己何尝不明白？但是光明白不起任何作用，路莉的理智输给了她的感情，输给了她对莫浩翔的爱。 当夜，吴心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酒店，路莉则独自在咖啡厅里坐到了深夜，直到十二点已过，才回到了自己定下的套房，准备度过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周末。 八卦媒体的嗅觉总是格外灵敏，路莉根本想不到当晚她和吴心在咖啡厅交谈的场景会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一时间，莫家小少爷婚变的传闻竟不胫而走。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当然包括莫家二老。 “莉莉，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被人拍到照片呢？”莫佑杉的语气里虽然没有多少责怪，但还是有着埋怨的。莫母没有说话，她是相信路莉的，但是照片的事情多少对莫家的声誉有影响，所以她不好主动开口帮路莉话说。 路莉咬咬嘴唇，终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过多的辩解。 莫家小少爷婚变的传闻自然也传到了莫浩轩的耳朵里，毕竟这样的大八卦不可能有那本杂志不争着刊载。莫浩轩是在几天后路过报亭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回到家里，莫浩轩便拨通了林曦的电话，让自己唯一可以交心的好友去调查网上照片的来源和发布者的信息。林曦对那则新闻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早就做好了被当苦力的心里准备，并在莫浩轩提出要求的同时一口答应下来。 将电话挂断之后，莫浩轩心烦地将杂志刊载相关新闻的那一页撕去，并揉成了纸团！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身为有钱人家的人的原因，有钱人家和名人一样，都会被人关注。被关注的人往往缺少真正的自由和快乐，甚至没有最起码的隐私权！ 就拿路莉这次的事件来说，只是和儿时的玩伴一起喝了一杯咖啡，多聊了几句，就要被个别没有素质的媒体极力夸大，唯恐天下不乱。 先不说路莉对莫浩翔的感情莫浩轩明白，就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该明白应该千万小心才是！如果谁因为八卦杂志上的所谓爆料而相信一下根本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怎么了？一脸纠结，全是褶子！”万苍岚难得提前收工回家，一进门瞧见的却是一脸纠结的莫浩轩，不由得有点奇怪，还开起了玩笑。 莫浩轩摇摇头，没有回答万苍岚的问题，只是把人招到身边，搂到怀里。 “出什么事了？”万苍岚被莫浩轩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疑惑起来，甚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没什么。”终于，莫浩轩做出了回应。 “别瞒着我。”某只狸猫要求道，一脸正色。 最终，莫浩轩禁不住万苍岚的一再要求，将所谓的新闻告诉了万苍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浩翔相信了，莉莉以后的日子只怕会很难过。”这才是莫浩轩真正担忧的地方。 莫浩轩的担心虽说是有道理，但是却不适用与莫浩翔。因为，莫浩翔对路莉的态度从来都没有怎么好过，路莉的日子也只有更难过。 某只狸猫无奈地叹气，随后回应：“有钱人家的事果然复杂，繁杂。” 莫浩轩闻言，忽然轻笑道：“怎么？我的猫儿是不是怕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万苍岚嘴硬，说不怕那是假的。万一哪天他和莫浩轩的事情被人揭露出来，那莫家指不定要多热闹呢！到时候他说不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呵呵，是啊！猫儿不用怕，有我呢！”莫浩轩回应道。 此言一出，万苍岚心里一暖，脸上的笑意也更甜更知足了！ 路莉擦擦嘴角渗出的血丝，声音哀怨无比，“事实上，我们早就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不是吗？难道你忘记了那时候是谁拿着离婚协议书跟我提出离婚的？”路莉原本不想计较，但是莫浩翔的举动实在是让她伤透了心。 第六十四章：只能是秘密 当初，莫浩翔在知道路莉做了隆胸手术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的做法已然让路莉备受伤害，难过不已。一颗因爱情而跳动的心也因此濒临破碎，生活的色彩同样一起消失了！即便如此，路莉仍然没有放弃这种单方面的爱情。然而结果呢？她竟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换来！多么可笑，又多么失败！ “那时候坚持离婚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忘记了吗？虽然法律上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是我们说好了暂时隐瞒离婚的真相。你现在甩我一个巴掌，我倒要问问你！问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和吴心有什么，又怎么会傻到这样明目张胆？就算我们不再是夫妻，但虚名还在，你觉得我会做出有损自己声誉的事情吗？”路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飘忽，却声声质问到莫浩翔的内心深处！ 是啊！这个道理多么简单，哪个人会不理解呢？一个真的要顶着别人太太的名分和另一个人有暧昧关系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抓到把柄还拍到照片呢？如果真的要和他人有什么暧昧的牵扯，那么这么做的人一定会极为小心，这才正常不是吗？相反，但凡是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有关系的女人绝对不会像路莉这般坦然！ “你以为我生气的是什么？恩？”短暂的沉默后，莫浩翔的怒火还是没有消减多少，怒极反笑。 路莉无言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出声，也不做任何回应。她倒想听听莫浩翔还有什么可以一棍子打死自己的解释，她倒要看看她究竟哪里惹得莫浩翔像吃了火药一样怒火连连，甚至动起手来。 或许是莫浩翔正在气头上的缘故，否则怎么会动手打路莉一巴掌呢？男人的风度之所以荡然无存，究竟是因为什么？为什么莫浩翔就是不肯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呢？但凡是他肯好好扪心自问一下，一定会发现路莉之于他的不同，一定会发现的！只可惜，莫浩翔并不打算扪心自问，只是任由怒火无边的燃烧，蔓延。 “你对我根本没有一句实话对不对？”莫浩翔扬声质问道，问的路莉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男人的后半句话让路莉明白了！“你那天不是先回家了吧？怎么会在我离开之后又回到咖啡厅和吴心在一起？如果你可以解释清楚这个，我就相信你和吴心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和吴心之间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我不想失去儿时的朋友。”路莉知道自己在吴心这个问题上无法从根本立住脚，所以不去极力辩解，那样只会让莫浩翔的误解更深一步！ 莫浩翔闻言，眼神更加愤怒，脸色也跟着越发难看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我其实不是你的什么人，不是吗？”路莉说道。这番话的目的不在于刺激莫浩翔，而是路莉对自身的怜悯和内心深处哀伤的体现，虽然莫浩翔不这么认为。 “你是莫家的儿媳妇，还用我提醒你的身份啊？”语气极差，莫浩翔怒道。然而，路莉却再次将他们已经秘密离婚的事情提起，提醒莫浩翔他们根本没有了法律上认可的夫妻关系。 没想到这却更加激怒了莫浩翔，以致于两人的谈话以火药味十足的方式结束。当然了，这个火药味只是从莫浩翔的身上散发出啦的。路莉的身上不仅没有火药味，相反还一脸平静。看似看透了一切一般，目光有些空洞。 “我们已经离婚这回事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个秘密。你记住，这只能是个秘密，除非要了必要的时候。”莫浩翔离开之前是这么对路莉说的。 必要的时候？路莉轻笑，她真的很想知道莫浩翔口中的必要的时候究竟指的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半辈子一辈子？虽然路莉自知自己的一生会很短暂，但是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保守着离婚这个秘密。现在的路莉，心里已经积压了太多太多多的秘密，几乎要将她的精神压垮。路莉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挣扎多久，只知道她受够了这痛苦的生活。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么久了，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当深夜再度来临，寂寞凄凉再次袭来的时候，路莉躺在床上，不禁轻声地问着自己，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都将毫无意义？如果真的注定如此，她便要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 人都是自私的，这点路莉明白，所以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自私一点，不要为莫浩翔着想，更不要舍不得。 长夜总是难眠，路莉直到凌晨三点才渐渐有了睡意。短暂且质量不高的睡眠是她的身体状况快速恶化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忧思过度。都说心病必须心药医，路莉的心药呢？到底在哪里？ 路莉的心犹如深陷苦海，酸涩难过。相反，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却是幸福快乐，两心相悦。不公平吗？或许是的，老天爷从来就不是绝对公平的，更多的时候它是那么的不公，让人不禁感叹苍天是否无眼。 “大扫把……”夜半醒来，某只狸猫轻声地咕哝了一句。 莫浩轩闻声醒来，马上做出了回应。“怎么了？是不是想喝水？” 林曦说的没错，万苍岚在某些事情上绝对算的上是被某人惯出一身的坏毛病。大半夜要喝水都的莫浩轩亲自去倒，或者干脆提前准备好。 “恩恩！”某只狸猫在被窝里点点头，万苍岚猜的果然没错。 当莫浩轩端着温水回到卧室，却发现万苍岚竟然坐了起来，就靠在床头发呆。这是怎么回事？莫浩轩不解，随即开口询问。 “你说八怪新闻的事情会不会对莫家造成极坏的影响啊？还有路莉，她的的生活会不会因此被毁掉？”某只狸猫问道，他也是忽然间又纠结起了这个问题。 将水杯递给万苍岚，莫浩轩知道自己的猫儿又在担心他们的以后了。正想开口劝慰，万苍岚又问出一个更加让人郁闷的问题：“你的家人知道不知道你的性向问题吗？”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知道的了，可是莫浩轩却忽然间不敢告诉万苍岚真相……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万苍岚喝完水，一边说一边再度缩回了被窝。 莫浩轩张张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的性向问题应该是一个秘密的，不被任何人知晓，除了身为他好友的林曦。 “我担心自己终有一天还是会成为你的麻烦和包袱……”再度入睡之前，万苍岚轻声念叨着：“我们的关系，最好还是暂时保密吧……” 保密，莫浩轩皱皱眉头。没来由的，莫浩轩对保密这两个字没有一点好感。想当初才认识某只狸猫的时候他确实只是出于有趣，丝毫没有想过以后，那个时候的他当然是觉得保密为好！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情况早已改变！莫浩轩开始考虑自己与万苍岚今后的人生，两个人的未来…… “就算是保密，也只能是暂时的。”莫浩轩在万苍岚睡着前的一秒忽然回道，将自己的想法准确地传到了某只狸猫的耳朵里。万苍岚“唔”一声回应了一下，然后就去见周公去了。 未来，充满幻想和期待，想要通向那里却是很艰难…… 莫浩轩睁眼睁了一整夜，脑海中纷乱的事件交替出现。时不时还会回想起初见万苍岚的那一天…… 说起那个时候的初见，真是莫浩轩被迫在家休假的时候，完全是因为当时的网络上出现了一篇抨击他的文章。问了尽快让风波过去，吴主任选择让莫浩轩短暂休假，以免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说到被迫休假的原因，莫浩轩这才想起他似乎一直没有从林曦那里得知究竟是谁在网络上写文章针对他。虽然不确定那个人和黑衣男子的事件有直接关联，但是说不定可以从那个人的身上得到很多重要的线索。 除此之外，黑衣男子身边的那名少年，以及爱夜酒吧的舞者冰狐，他们都是重要的突破口。等到必要的时候，莫浩轩认为应该从他们的身上入手，以求更加接近事实的真相！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略显厚重的窗帘照射进卧室的时候，莫浩轩已经起床正准备给自己煮一杯咖啡……他必须赶在万苍岚醒来之前将精神状态调整好，绝对不能让某只狸猫看出任何异样！ 如果被万苍岚知道莫浩轩一整夜都在伤脑筋，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来！ 第六十五章：临时抱佛脚不如每天一炷香 路莉和吴心的绯闻给莫家上下带来了不少烦恼，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路莉正常的生活。路威几次打电话来询问有关绯闻的事情，要路莉一再跟他保证没有做出任何让路家丢人的事情。为此，路莉有烦说不得，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向父亲做着保证！相比路莉的生活，吴心的生活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相反，吴心的父亲还夸奖自己的儿子有头脑，竟然可以想出这种炒作的方式来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事实上，吴父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他正在计划让吴心继承自己的事业。在走入商界公众的视线之前，和路莉的绯闻起到了某种推进作用，使得大家都在好奇和路莉关系暧昧的年轻男子究竟有何本事！ “爸，我说您怎么年纪越大，想象力就越来越丰富呢？还是跟着妈一起看多了家族斗争的电视剧？没有这么复杂好不好！完全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吴心一脸无奈，极力解释着。 “行了我的儿子！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敢说自己不喜欢人家？”吴父笑道，丝毫不在意妻子有些难看的脸色，也好像忘记了路莉是莫家的儿媳妇一样。 “爸，喜欢是一码事，道德又是另外一码事。您这么说是对莫家的不尊重，对合法夫妻的不尊重。”吴心脸色变了，眉间也郁结着不满。 为什么他的父亲总是这样，从前是，现在还是！或许，当初他之所以莫名其妙地就和莫浩翔以及路莉他们疏远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吴父！吴父的为人处事的方式不被莫家和路家接受，大人们的道不同不相为谋间接导致了孩子们的关系疏远！ 被自己的儿子训了一句，吴父有些无语地摸摸鼻子，心想他又没有说错！ 虽说是亲生父子，但是吴父和吴心之间着实存在着很多的不通过。不论是性格还是人生观价值观等等，都存在着或大或小的分歧。这些分歧目前还没有对他们的父子关系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吴心担心的是以后。 见状，吴母直言自己的丈夫总要被儿子训上几句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点做长辈的该有的样子。 “让儿子说上几句怎么了？”吴父反驳道。 吴心摇摇头，没有参与父母的争论，而是独自回到了楼上的卧室。烦，真是烦！吴心此时此刻没有别的感觉，就只觉得烦！虽然不知道拍下他和路莉照片的究竟是谁，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奇怪的！ 那就是，为什么一向不被媒体关注的自己会忽然间被记者盯上？还是说记者盯上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路莉？ “真够乱的！”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吴心有些烦闷地用枕头压住脸，心情烦躁不安。 再说远在北京的莫浩轩和万苍岚，小日子过得可算是滋润多了！莫浩轩恢复精神之后便把某只狸猫从被窝中挖了出来，三摇两晃的把猫给弄醒了，摆在餐桌边上，就差亲自喂饭。 某只狸猫的眼角还挂着不雅的眼屎，一边打哈欠一边不满地盯着莫浩轩。被盯着的人一脸无奈，解释道：“猫儿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再不叫你起来估计又要迟到了。”原来，根本不是莫浩轩狠心地不让万苍岚睡饱，而是开工的时间就要到了，所以必须得起来！ “拍电影真是累！”万苍岚喝着温热的米粥，嘴里还嘟囔着。 闻言，莫浩轩差点噎住，随后便忍不住笑出声，“还好意思说？我估计剧组里所有的人都在感谢猫儿呢！要不是你，他们肯定是没白天没黑夜地忙活，哪还能每天准时下班啊！” 话虽如此，但是赖荣发却为此着急的不行。电影的周期脱得太长风险就会相应增大，成本自然也是。所以，在确保工作人员不至于累到倒地不起的情况下，赖荣发最希望看到的情景就是大家尽可能地加班赶工，争取尽快杀青。可是没办法，谁让拿人家的手短呢！赖荣发不得不顺着万苍岚的意思，因为莫浩轩给予了电影公司一大笔投资，让他不用发愁资金和周期问题。于是乎，赖荣发只好劝自己就当是放个假吧！ 万苍岚吐吐舌头，他怎么会知道拍电影的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只求工作效率，却不顾自己以后所有工作人员的身体。忽然，万苍岚想起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笑话，说是某高中为了鼓励高三党努力学习，备战高考，特意在每个教室挂出横幅，上面写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呵呵……”万苍岚想着就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搞得莫浩轩疑惑不解。“我想赖先生应该是最着急的吧！”万苍岚说话的同时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莫浩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要说谁是整个剧组最着急的，那一定是赖荣发无疑。 “阿嚏！”被两人念叨的对象在同一时刻感觉身上一冷，鼻腔一痒，一个喷嚏迸发而出。“这是谁骂我呢？”赖荣发轻声念叨着，惹得一旁的秘书小姐掩嘴轻笑。 “别笑了，继续开会。”赖荣发正色道。原来，一向被称为工作狂的他终究没能说服自己好好轻松一段时间。万苍岚还在家里吃早饭，他却已经提前赶往影棚开会了。“道具和造型两个部门都上点心行不行？需要的东西和整体的造型南辕北辙，你们还好意思说有提前认真准备？我都替你们脸红！今天要拍的内容都知道不知道？赶紧去核对需要的道具服装，傻愣着等我替你们做是不是？” 啧啧！脾气真是不好啊！秘书小姐暗暗心说。作为赖荣发的直接下属，秘书小姐的工作着实不好做啊！工作中的赖荣发绝对称得上喜怒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大发脾气，殃及池鱼。 “发什么呆呢！”这不，刚一走神，就被赖荣发抓了一个现行。 秘书小姐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回神，将心思转回会议上。 其实，像她这样天天“烧高香”求保佑的人已经很幸运了！若是换了那些平常上班就消极懈怠的人，会议上走神便不是被赖荣发呵斥一句这么简单了！搞不好还要卷着铺盖回家呢…… 与其临时抱佛脚，不如每天一炷香。这是秘书小姐跟在赖荣发身边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绝对是真理！至于怎么个烧香法，当然是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了！要想获得赖荣发的肯定没有别的捷径，只有好好工作，取得好的成绩这一个办法！所以，秘书小姐也曾在洛红无比郁闷饿时候劝解她，劝她将来的时间省下来全部用在研究角色上，绝对可以得到赖荣发的肯定和青睐。 “赖先生这个人你不要看他平时好像凶巴巴的，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别多想，他只是希望电影完成之后会是最棒的作品。”这不，会议结束之后，洛红因赖荣发的教训而有些惆怅，秘书小姐再度出言劝说。 洛红叹口气，点点头，感激地看向秘书小姐。 有时候，洛红心里不是没有疑惑。赖荣发的秘书看上去和她也差不多岁数，最多比她年长一岁半岁。可是在工作上却成熟很多，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行了，别郁闷了！我去让化妆师过来，不耽误你准备开拍了。”秘书小姐不知道洛红心里复杂的想法和疑惑，笑道。 “恩，谢谢。”洛红赶忙面带笑容回应着。 送走了秘书小姐，洛红独自坐在化妆间，等待化妆师的到来。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反常洛红不是没有注意到，如果把演员这个职业比喻成一种宗教的话，那么洛红敢说自己是最最虔诚的教徒…… 和临时抱佛脚不同，洛红的基本功很扎实，有着很好的表演功底。她的自我提升就像是虔诚的教徒每日一炷香，供奉着信仰，从来不曾间断！可即便是如此努力，赖荣发给洛红的依旧只有数不清的数落和不满！ 凭什么！凭什么他不管怎么看自己都是不顺眼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会因此无比难过？ 会议结束后半小时，莫浩轩才开车送某只狸猫来到度假村。 面对姗姗来迟的男主角，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露出了无奈的却带着纵容的笑容。 “怎么我又是最晚的……”看着大家都到了，万苍岚有些埋怨地看向莫浩轩，似乎在责怪对方没有早一点叫醒他！ “好了，已经晚了，赶紧进去化妆换衣服吧！”莫浩轩笑笑，对某只狸猫责怪的眼神视而不见。 赖荣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的戏码，着实无奈。 第六十六章：离婚是为了解脱还是为了钞票？ 马上要拍摄的是男主角失明之前的一段生活，这部分戏应该是电影中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其中最难展现的是男主角在这一特殊时期的心理转变和思想的挣扎。除此之外，女主角的状态也达到了整部电影最歇斯底里的时候。洛红的妆容也由先前的明媚转向了颓废风格，灰色的隐形眼镜让她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 “今天的伤痕妆完成的不错，比前几天显得更加真实。”难得的，赖荣发夸奖了化妆师，只因为洛红脸颊上的伤痕妆非常逼真。即使镜头拉的很近很近，也看不到一点破绽。“但是，伤痕形状过度的部分还可以更完善一点，继续努力。”赖荣发夸奖人总是这样，后面还要加上一句但是。 在万苍岚的坚持下，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最终被定位为爱情悲剧。故事的主要内容是讲述一个感情上受过深重伤害的女人在短短几年中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并很可惜地在男主角去世之后才深切体会到自己的人生光芒在哪里的故事。 如果将人生比喻为一件艺术品的话，那么没有双臂的维纳斯应该是最合适的了！维纳斯的美在于她的缺憾，这也是为什么曾有艺术家打算为维纳斯补上双臂，却因没有得到广泛的支持而作罢！有的东西完整了，反而就不美了。 同样，人生注定无法十完十美，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遗憾。而正是因为那些无法实现的愿望和无法弥补的遗憾，每个人的人生才会更加真实，更加令人回味无穷。 万苍岚认为这部电影便是女主角的浓缩了的人生，注定无法完美。人生是现实主义，不是童话，走不了浪漫主义的路线。 莫浩轩和往常一样留在影棚里观看某只狸猫的表现，却不曾想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喂，我是莫浩轩。”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莫浩轩却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前不久才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个号码一样。 “莫律师吗？”手里里传来的是一个不怎么年轻的女声，莫浩轩判断对方应该至少有四十几岁了。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是希望莫浩轩帮她打一场离婚官司，讲明了是吴主任介绍来的。 莫浩轩这才想起前几天吴主任给过他一份简单到几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的所谓的客户资料，还说对方应该会主动找上他，没想到这么快！ “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莫浩轩回应道，他还记得吴主任曾经嘱咐过对方是一位大人物，不能怠慢。 “电话里说不清，请问莫律师方便出来喝一杯吗？”手机里的女声请求道，语气诚恳。 莫浩轩没有理由不答应，于是便和对方约定在度假村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面。“中午十二点，希望您肯赏光来用一顿午餐。”既然是大人物，那么适时地捧着她点准没错！ 对方显然对莫浩轩的态度很是满意，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 和万苍岚报告了一下行踪，莫浩轩在中午之前就离开了影棚，准备去接待他的这位大客户了。 约定的西餐厅定位高端，所以即使正午的用餐时间也没有人满为患的景象。相反，清净优雅的环境和周围的郊区美景相得益彰。 莫浩轩提前了十五分钟达到西餐厅，走进去却发现给自己打电话的女人已经在窗边的半封闭包间坐下了。为了避免找错人，莫浩轩在上前确认之前还是拨通了电话以证实自己的判断没错。电话接通后，莫浩轩终于可以肯定那个坐在包间里衣着华丽到有些俗气的中年女人就是吴主任口中的大人物…… 和电话中给人的感觉不同，女人的衣着打扮看上去简直就是暴发户，没有品位可言！原本凸显女人高贵气质的黄金首饰在那张蜡黄的脸的衬托相爱好像一下变成了地摊上的合金饰品，俗不可耐。 下意识地皱皱眉头，莫浩轩实在不喜欢和这种暴发户一样的人打交道，但是吴主任却一再说过这个女人不能得罪…… “廖女士，您好！真抱歉，让您久等了。”莫浩轩按耐住心里的不快，快步走进了包间，略带歉意地说道。 被称呼为廖女士的中年女人闻声抬头，再度吓坏了莫浩轩。 这这这……烈焰红唇也不过如此了！莫浩轩心想，心里冷汗涔涔。 只见廖女士明显比一般人红肿硕大了很多的嘴唇上涂抹着艳丽的橘红色唇彩浓重的像油漆一样的颜色实在太扎眼了！怪不得莫浩轩猛看过去都吓了好大一跳，以为廖女士的嘴唇出了什么状况。 定了定神，莫浩轩这才缓过劲来。眼见廖女士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有些疑惑，便马上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廖女士也没有深问，而是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翻出了厚厚的一个大信封。 十分钟之后，莫浩轩总算听完了廖女士的抱怨。 “您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现在论输赢为时过早，我也不能乱下结论。廖女士，除了这些您是否还有更多对您有利的证据？”莫浩轩翻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一些照片，还不忘叮嘱廖女士要保管好照片的电子版。 “当然还有，不光照片！像是录音录像还有短信什么的，我都存着呢！莫律师，你现在要不要看看。”廖女士一边说一边又从皮包里掏出来一个更厚的信封，看的莫浩轩一惊，心想这证据也太多恶劣！ “不用了，廖女士。这些证据您有没有留底？”莫浩轩赶忙阻止了廖女士的举动，他可不想看到什么影响食欲的所谓证据。居然还有录像，莫浩轩几乎要怀疑廖女士是不是特意找了私家侦探来抓丈夫出轨的证据！要不然怎么会连录像都有，说不定还是床上运动的录像！ 想到这里，莫浩轩忍不住再度冷汗涔涔。 “我就是想和他离婚！必须离，还要扒掉他一层皮让他出血到底！莫律师，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他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就五千万。要是莫律师等多让他赔，那多出来的都是你的。可别犹豫，他可是有一个多亿的资产呢！”廖女士直言，这番话让莫浩轩更加无语了。 这是一个即将离婚的中年女人呢？难道即将结束的婚姻不是她努力维持了很多年的吗？张口闭口就什么青春损失费，莫浩轩对廖女士的印象更差了。 在莫浩轩看来即便两口子要离婚，那最好也要好聚好散，毕竟一起生活多年，没爱情总有亲情吧？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离婚的人总算计着自己可以得到对方的多少财产，房子车子票子哪样都不吃亏才行。如果真的要计算，那不是太不尊重他们曾经的感情了吗！ 当然了，这个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至少，莫浩轩面前坐着的这位像极了暴发户的阔太太就很不明白，像是掉了钱眼里一样！ “廖女士，您的心情可以理解，这个案子我会好好准备的。至于您说的青春损失费，我不敢打包票。”莫浩轩努力压下心头的厌恶，说道。 “怎么打不了包票呢？他是过失方啊！”廖女士的情绪照旧很激动，一点都不冷静。 “廖女士，请您不要这么激动，案件的一切尚不明了，我只能表示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但是不能现在就空口白话。”莫浩轩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不是吴主任事前有交代，廖女士不能慢，他早就起身直接走人了！怎么可能好声好气地解释再三！ 好不容易才算安抚了廖女士的情绪，随后两人便一起吃了午餐。临走之前，莫浩轩再度好声好气地劝说廖女士稍安勿躁，案件的详情他还要好好分析分析。 回到影棚，万苍岚正端着盒饭来回溜达。 “猫儿？”莫浩轩好笑地看着自家的狸猫，出声唤道。 “咦？”闻声扭头，万苍岚有点惊讶，“这么快？” “还快？我巴不得早就回来了。”剧组的人还在吃午饭，可莫浩轩却已经赴完约了。是他们吃饭太晚，还是莫浩轩的速度太快？ 赖荣发虽然对工作人员以及演员的要求极高，但是对待他们同样是极好！ 就拿每天都要吃的盒饭来说，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搭配得当，营养均衡又干净卫生。这样一份盒饭最便宜也要二三十元一份，可是赖荣发丝毫不心疼地坚持给大家订最好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身体是本钱，吃好喝好才能工作好！ “为什么早就想回来？案件很容易，不需要了解详情？”万苍岚问完，便往嘴里塞了半个鸡蛋，吃得可香了。 第六十七章：被知晓的秘密 莫浩轩看着万苍岚吃得开心的样子，忽然间有些感慨。回想刚才和廖女士一起吃午餐的时候看到的那一身昂贵衣装，皮包和明晃晃刺目异常的黄金首饰，再想想同样价格不菲的一顿西餐，转而看到万苍岚美滋滋地吃着普通盒饭的样子，忽然觉得后一种感觉才真正的生活。 虽然莫浩轩自信以自己目前的财力早就可以让万苍岚过上在家当米虫，一身名牌外加整天山珍海味的所谓上等人的生活。但是，莫浩轩明白即使他愿意让对方如此过活，万苍岚自身也不会心甘情愿白吃白喝不做事的。 “两眼发空，想什么呢？”某只狸猫不知道莫浩轩这一刻的心情，把鸡蛋咽下去之后便开口问道。他怎么感觉莫浩轩出去赴了一趟和客户的约会之后就变得有点奇怪了，好像无论自己说什么莫浩轩都反应迟缓，甚至大脑放空，不知道漫游到哪里去了！ “没什么，猫儿。”莫浩轩当即回神，赶忙做出回应，以免万苍岚担心。闻者一脸怀疑，又问起了关于案子的事情。莫浩轩便顺着话茬往下说道。“我刚才就是在想案子的事情，我在想或许这个案子不容易。”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感觉不易。 “为什么这么说？”万苍岚三下五除二的将盒饭吃了个精光，对莫浩轩接手的新案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似乎打算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他听听故事。 同一时刻，在距离度假村不远的一条城际高速上，一辆加长的豪华轿车正在飞驰。车上坐着的是一位穿金戴银的女士，四五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还可以。让人不禁感叹这年头所谓的美女多半是用钞票堆砌起来的，涂脂抹粉，打针整容，穿衣打扮等等，有钱就没有做不了的美容，没有变不成的样子。 “太太，一定要弄到这个地步吗？”司机皱着眉头，语气很是担忧，听着话音，感觉他和廖女士的关系很不一般。 “你以为我想吗？我不想……”好像不打算让司机看到自己眼角含泪的样子，廖女士戴上了漆黑的大墨镜，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起来。 无声地叹口气，司机只好继续专心开车。 有钱人家的事情他们这些平常老百姓当然不会明白，司机也不想去明白。都说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而他就是廖女士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家境平凡。论辈分，该称呼廖女士为一声姨。 廖女士的司机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工作，所以他并不多嘴，只因为他很在意现在的这份工作，虽不是每月高收入，但是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人，应该学会知足。 刚才之所以问起廖女士是否有必要搞到离婚这个地步，事实上司机也是因为关心自己今后的工作。如果廖女士和丈夫离婚了，谁知道他的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人，都是自私的。 轿车在高速路上继续飞驰，不知道究竟是开向哪里的。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五千万？”某只狸猫的嘴巴因讶异而张大，一脸的不可思议。“有没有搞错，这个人不是狮子大开口吗？你觉得这样有可能吗？” “并非全无可能。”莫浩轩如此回答，声音稍微压低了一点继续说道。“如果她提供的证据和所说的话全部都是朕的，那么就目前的情形来判断这段婚姻是因为男方出轨而出现危机。真要闹到法庭上去解决，男方就会因为是过失方而得不到任何好处。五千万，或许还算少了。” “还算少了？”万苍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都算少了，那多少才算多呢？ 点点头，莫浩轩面色不悦。他不是不能理解那些一定要离婚的人的想法，而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弄到对簿公堂那么严重！ “那你为什么说案子可能并不简单？”万苍岚继续问道，稍远处站着的赖荣发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手势了，这表明他的休息时间就要结束了。 “案子会赢的前提是她说的都是真话，证据也没有作假。”莫浩轩解释道。随后，为了不让赖荣发等到几乎抓狂，莫浩轩将万苍岚赶到一旁，非要他先好好工作不可。 无奈之下，万苍岚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一连串疑惑，再度投入到电影的拍摄中。 因为有不少资料要翻看整理，所以下午的时候莫浩轩便没有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某只狸猫的身上。正因为如此，他很可惜地没有看到现场版的精彩表演，以致于在电影公映之后才得以有机会欣赏那感人的一幕。 俗话说，百密一疏。整个剧组在度假村搭建影棚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媒体知道，少数能够得到消息的媒体也在来访的时候被拒之门外。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极个别想要抢第一手新闻的非专业娱乐记者偷偷摸摸地靠近，意图偷拍。 照片上杂志对莫浩轩来说还是头一遭，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兴奋的心情！只因为让他有机会上杂志的照片是他在影棚和某只狸猫说笑并翻阅资料的照片……至于文章的标题就更让人哭笑不得！ “投资人与男主演关系不凡，全程护驾。”文章的标题实在引人遐想。 万苍岚拿着杂志，手几乎要气的发抖！这算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那天你中午去见客户回来之后的事情吗？怎么会有人可以拍得到影棚里的景象！”万苍岚说道，难不成是影棚里的人收了好处，开了后门？ 莫浩轩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杂志神色复杂。倒是万苍岚，着急到不行！只不过，他着急的原因不是因为绯闻本身，而是绯闻将给莫浩轩以及整个莫家带来的影响。万苍岚发觉，他似乎又在无意间给莫浩轩添麻烦了！ 早知道如此，那时候就不该腻在莫浩轩的身边，缠着他说有关案件的事情。现在好了，要怎么处理呢！ 莫浩轩和万苍岚不同，他担心的不是绯闻的影响，而是莫佑杉会不会因此知晓他的秘密。 然而，现实就是莫浩轩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当天晚上，一个偶然的机会，莫佑杉在电视节目中看到有关莫浩轩和万苍岚的绯闻，因此得知自己的大儿子就是“轩然”的幕后老板！ “啪”的一声，手中的紫砂茶杯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一旁坐着的路莉当即奇怪地询问道：“爸，您怎么了？”一边问还不忘将稍大的碎片用手捡起，然后让没有离开的小时工赶紧来清理干净。 莫母闻声，从厨房中走出来。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见莫佑杉一脸严肃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楼上去了！ “妈……”路莉艰难地开口，眼看莫母的脸色一阵哀伤，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您别多想，爸可能是在想公司的事情。”这样的安慰是多么地徒劳，路莉虽然也知道，但是此时此刻说点什么总好过一言不发。 “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总要先将自己关起来。”莫母感叹着一般说道，苦笑了一下便回到了厨房继续忙活。 相敬如宾四个字用来形容莫佑杉和莫母现在的关系是在太贴切了！两人虽然没有继续闹离婚，但是冷战一样的相处方式和离婚了也差不多！ 像是陌生人一样，却又比陌生人多了一份在意和关心。 楼上，书房里。 莫佑杉眉头紧皱地翻出前段时间让秘书交给你自己的资料，关于“轩然”的所有能够掌握到的数据！莫佑杉万万没有想到，他心里认定的绝对不容小觑的人会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一直宣称不擅长经商的大儿子莫浩轩！ “好你个臭小子！赶瞒到你老子头上了！”莫佑杉又气又喜，生气的是莫浩轩竟然瞒着他做了这么件大事，欢 喜的是莫家的家业交到莫浩轩的手上他也就放心了。就是这样矛盾的心情，使得莫佑杉一时间忘记了赶紧给莫浩轩打一通电话核实一下。 就在莫浩轩心情复杂担忧不断的时候，顾永禄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你说什么！”莫浩轩听闻顾永禄所言，竟惊讶的当即站起。 万苍岚见状，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只好仔细听着莫浩轩的话，指望从中听出个所以然。 然而，通话只持续了两分钟就结束了…… 挂断手机之后，莫浩轩脸色铁青，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般。万苍岚吓到了，赶忙出声把某人的魂儿给叫回来！“猫儿……”回神之后的莫浩轩叹气一般唤道：“他死了……” 他死了？谁死了？万苍岚糊涂了！ 第六十八章：恐怖的事情 万苍岚还是第一次看到莫浩轩这个样子，那么挫败，那样自责！往日总是意气风发的眼神也变得暗淡许多，眸中写满了亏欠和不甘。自从对万苍岚说了一句：“他死了。”之后，莫浩轩便顾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不管万苍岚怎么问，都只是以为的摇头，神情苦恼不已。 万苍岚很是聪明，虽然莫浩轩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却可以断定至少不是莫家的人出事了！如果是莫家的谁发生了大事，莫浩轩绝对不会是目前这种表现。况且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更不可能还有坐在沙发上自责的心思！ 既然不是莫家的人出事，万苍岚自然略微放心一点。毕竟，别人的生活是怎样的都与他无关，只有莫浩轩是他唯一在意的。而莫浩轩虽然时常不在家，但是家庭和亲人对莫浩轩依旧是无比重要的！这点，万苍岚从来都知道。 甚至，万苍岚很多时候都认为如果有一天莫浩轩必须要在家人和自己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家人绝对会是最后的胜者！每每想到这里，万苍岚都很很担心，他担心的是最终不能跟莫浩轩在一起，两人没有未来。 话虽如此，但是某只狸猫明白此时此刻莫浩轩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等以后再去慢慢解决吧！默不作声地陪某人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万苍岚等待着，等着某人的心情平复下来再跟自己慢慢说。 两个小时之后，万苍岚尝试着再度开口询问莫浩轩通话的内容。“心情平复了一点没有？已经两个小时了……”大都市夜晚的车水马龙并不能让莫浩轩和万苍岚的临时小窝里的气氛好一点，虽然莫浩轩总算在某只狸猫的劝说下结束了沉默的状态。 “猫儿，你还记得当初王鹭扬败诉的时候，被送进监狱的男人吗？”莫浩轩直接问道，还不等万苍岚回答便继续说道：“顾叔刚来电话告诉我，他死在了监狱。” “竟然是他死掉了？”万苍岚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莫浩轩，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惊讶而出现了短暂的定格。 让万苍岚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曾经听莫浩轩念叨那个男人几句，知道对方的身体一向还不错。既然身体不错，怎么会好端端的忽然死去呢！“什么时候的饿事情？自杀还是……”万苍岚没有把话问完。 摇摇头，莫浩轩点燃了一根看上去有点可怕的雪茄，让万苍岚不由得皱皱鼻子。可见，莫浩轩的心情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雪茄烟劲极大，比起普通的烟草味道更是冲很多。莫浩轩很少抽的，除非心情极为糟糕。 “谋杀。”莫浩轩回道，似乎对这个答案没有任何怀疑。 “为什么这么肯定？”万苍岚不解，问道。 莫浩轩最开始虽然是从顾永禄那里得到消息的，但是经过他自身的判断，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就是被人谋杀的。 “原因有几点！首先，出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没理由自杀。虽然身处监狱，但是总有出狱重获自由的一天，所有构不成对方自杀的动机。另外，监狱里不具备自杀的条件。第三，他身上没有伤痕。具体的死亡原因还是等法医的验尸报告，所以无法过早下定结论。” “没有伤痕？”闻言，某只狸猫只觉得瞬间浑身毛发直竖，有点包骨悚然的感觉。没有伤痕的死法？中毒，心脏病突发还是……有些事情，当真越想越觉得可怕！ “恩，没错。”莫浩轩再度点点头，脸上也挂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只不过，他和万苍岚不同，不觉得这件事情听上去很恐怖。毕竟现代的医学那么发达，想要没有伤痕地让一个人死去已经不是一件望尘莫及的难事了。 “难道是黑衣男子……”万苍岚的话没有说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继续往下猜想。只因为黑衣男子是一个太过复杂且危险的人物，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事情似乎已经到了鲜血淋淋的残酷时刻，居然有人因此死亡。 当整座城市渐渐陷入沉睡，连夜空中闪耀个不停的星星也跟着安静沉寂下来的时候，市中心一条胡同里，一笔交易正在进行。 黑衣男子从上衣的兜中掏出一本支票，很爽快地写下一串数字，并交给一个手拿U盘的年轻人。 “你该知道我想要的东西必须完完整整，清晰无比。否则……”黑衣男子张嘴了，却被年轻人适时地打断了话。 “否则你不但会把钱收回，还会来要我的命是不是？我要是怕，早就卷着你付的定金逃之夭夭了，又怎么会傻乎乎地来向你零酬劳？”年轻人说道。 “你知道就好！我先警告你，备份全部给我删除，我的东西不能从你这里走漏出去！”黑衣男子的脸色似乎永远都是阴暗铁青的，加上棱角过于分明的面部轮廓，使其在深夜中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修罗。 然而，年轻人似乎一点都不怕。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应道：“我只是图财，还不打算送掉自己的小命，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管你想做什么，针对谁，都和我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我也不会多嘴半个字。” “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完全放心，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则别怪我把你变成开不了口的死人……”黑衣男子接过U盘，留下一句算是威胁的话后就离开了。 年轻人笑笑，满意地看着乖乖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支票，皱了皱鼻子，那样子好像是在闻一盘冒着香气的大龙虾！ “一张照片，换一百万元，划算！”随后，深夜里便响起了年轻人得意的大笑声，他似乎做了一笔绝对划算的买卖呢！如此一来，他就有足够的资金购置先进的拍摄设备了。 摄影是他的爱好，爱好帮助他赚钱，然后将更多的资金和精力投入到摄影中去！如此，良性循环。 黑衣黑裤，黑墨镜。黑衣男子一身黑，溶于安静的黑夜，不见了踪影。 后半夜的时候，莫浩轩和万苍岚总算双双钻进了薄被。 万苍岚的心还乱七八糟地跳着，只觉得安全感大大降低。“你说他是用什么方法达到这个目的的，我们不会无意间也中了招吧？” “呵呵，猫儿最近改写幻想小说了吗？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莫浩轩笑笑，揉揉某只狸猫的头发回道。 “可我还是很担心！你之前的那个案子被告不是就被弄疯了吗？这回倒好，直接被弄死了。”万苍岚只要一想起莫浩轩刚才的话，就觉得心有余悸。能够在坚如碉堡的监狱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杀死，那是多大的本事啊！乍一想，似乎真的只有恐怖电影里才会有这么骇人的情节，也难怪万苍岚觉得心里毛毛的。 “我的想法并不一定都是对的，我刚才只是说他有可能这么做，而不是这一定是他做的。”莫浩轩劝道，他知道自己必须像办法帮万苍岚把这个结给解开，要不一个晚上都可以不用睡了！ 恐怖电影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节，一个空空荡荡的黑屋子，乍看上去什么都很正常，但是再看下去却又觉得哪里都不正常！ 很多人都认为一间看上去很正常的空屋子有时候比站满僵尸的鬼屋更加可怕……原因就是空屋子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骇人的东西和鬼魅！ 莫浩轩和万苍岚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身体在一个空荡的黑屋子当中，周围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却让人从心底里感觉毛骨悚然，恐怖无比！ “猫儿，你怕吗？”临睡前，莫浩轩忽然开口问道。 “怕啊！”万苍岚理所应当地回应道，但是重点在后半句补充的话：“不过有你在，我怕的不是那么厉害。” 不适刻意的甜言蜜语，却说到了某人的心坎里。能够被一直在意着的人如此依靠和信任，莫浩轩忽然觉得肩上的胆子又变得更重了一些！ 万苍岚话音一落，便进入了梦乡。相反，莫浩轩因某只狸猫的话失眠了……一直到天要亮的时候才勉强睡去。 睡梦中梦到顾永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严肃地阻止他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他放弃追查真相。 而每当睡梦中的莫浩轩问其原因时，顾永禄却总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正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梦，莫浩轩更加坚定了走下去的决心。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好好保护自身以及万苍岚…… 黑衣男子想伤害他？哼！他会让对方知道他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赢得了的！ 第六十九章：谁规定第三者一定是女的？ 顾永禄结束了和莫浩轩的通话之后，便早早躺下。可是躺下再早，心里有事烦恼便注定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半天，因为担心吵醒已经睡熟了的妻子，顾永禄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到客厅百无聊赖地看着午夜新闻。 监狱里的男人死亡的消息是吴主任打电话告诉他的，虽然只是三言两语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但是却足够顾永禄震惊的了！至于为何震惊不已，原因一点都不难猜想到。 在戒备森严的监狱里，一个没有理由和条件自杀的人竟忽然间死掉了……除了闹鬼就是别有隐情！而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足够让人感觉脊背发寒了。 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电视里循环摇放着白天已经播放过很多次的新闻，顾永禄却根本没心思去看！如果按照他们先前的判断，黑衣男子是打算让这些不幸成为被告的人生不如死，可现在看来，他根本是想置这些人于死地！ 如果不是这样，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害一个已经被他送进监狱的人呢？ 一时间，顾永禄觉得他们面对着的是一个心中积怨太深的对手。甚至，顾永禄还可以想象到黑衣男子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恨意！如果将满腔的恨意比喻成一种力量，那么这力量一定是无比惊人的。这种人即便是死了，十有八九也会变成厉鬼，阴魂不散，顾永禄这样想着，直到天亮才回到卧室佯装一直都在睡觉。 顾永禄的妻子不知道丈夫心里的事情，醒来的时候看到顾永禄还躺着，以为他一直都在睡觉，没有失眠，也没有离开过卧室。妻子起床准备早餐之后，顾永禄这才睁开眼睛，心想对妻子隐瞒这件事情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了！作为一个丈夫，顾永禄要确保自己的妻子是安全的，自己的家庭也是完整的。 “唉……”顾永禄叹口气，翻个身决定小睡一会儿，等妻子来叫自己起床。 早晨九点，锦天律师事务所。 林曦带着大大的黑眼围来上班了，必里再度无声地抱怨着某人的没良心！他现在的工作量本来就已经很大了，可莫大少竟然还在不断给他找事做！今天调查这个人的背景，明天潜入那个人的电脑，林曦忽然觉得他干脆当职业黑客好了！免得身兼两职，整天累到半死。 跨进电梯，林曦迷迷糊糊间好像撞到墙了！可奇怪的是脑袋一点都不疼，反而结实得很有弹性。咦？还不等林曦完全反应过来，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就响起了：“撞到了别人怎么连最起码的道歉都不会？” 呃！林曦瞬间清醒，残存的困意也因此消失无踪。 仔细一瞧，这“墙”竟然是个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他横看竖看怎么都不顺眼的王鹭扬…… “还不开口道歉？真没礼貌！”就像是在故意逗弄林曦一样，王鹭扬故作一脸嫌恶地说道。谁知，某人竟然当真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只是刚才没注意而已。”林曦虽然很不喜欢王鹭扬，但是谗次毕竟是他迷糊中撞到了对方，道个歉也没什么。说完，林曦便不再理会王鹭扬，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接受他的道歉。 王鹭扬眉角挑动，嘴角扬起，顿觉林曦实在是有趣！有他这么道歉的吗？一看就知道没有一点诚意。没有诚意就罢了，居然还一脸“我道歉是因为我有风度”的表情。 得！算自己没风度总行了吧？王鹭扬也不在意，电梯里的气氛便趋于正常。 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王鹭扬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他接手了一个离婚案件！和莫浩轩即将接手的案件不同，王鹭扬负责的案件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虽然离婚的原因也是因为第三者插足，丈夫移情别恋，但第三者却是个纯爷们几。 总之，王鹭扬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很是烦躁。 可尽管如此，王鹭扬的生活里还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做的。比如和那个还不知道是何身份的人在电脑上玩捉迷藏，比如逗逗林曦…… 虽然王鹭扬很喜欢逗弄林曦，但是林曦却对他没有一点好印象。相反，每每在事务所里遇见，总是避之不及。让林曦觉得奇怪的是，他总是因为王鹭扬的逗弄而生气，心情的波动也会随之变得厉害，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所以，林曦决定，以后能离王鹭扬多远就离多远。 于是乎，电梯门才一打开，林曦就像是免子一样冲了出去，直奔自己的办公室，看都不看身后一眼。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王鹭扬暗自好笑了一整天，连工作都格外有动力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男人出轨对象也是个男人的，这实在不多见。”午休时间，林曦抽空给莫浩轩打去一个电话，而莫浩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在和某只狸猫一起吃盒饭。 “你说什么？”莫浩轩很糗地差点噎到，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听错了！ 林曦无语，只好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并直言：“拜托你不用这么惊讶吧？也没人说第三者非得是女人啊！” “我没说非得是女人啊！”莫浩轩顿觉有些无奈。“有点不可思议而已！” 王鹭扬接手的案子在业内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只因为使得男方出轨并执意和结婚多年的妻子离婚的第三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在遇到第三者之前，男方一直是坚定不移的异性恋者。 “他似乎很为这件案子苦恼，我特意告诉你，让你心里平衡点。”林曦笑道。 “平衡？”莫浩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太明白林曦的意思。 事实上，林曦只是在取笑莫浩轩。因为他知道吴主任让莫浩轩开始接手一般的有关离婚的案件，莫浩轩为此感到很是郁闷。于是乎，身为好友的他不得不及时送上安慰，告诉莫浩轩倒霉的不止一个！ 得知林曦的“好意”之后，莫浩轩满头黑线，哭笑不得。想翻脸发火却又觉得好笑不已，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却发现嘴角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唉！莫浩轩认了，就当是误交损友。 “什么事啊？”某只狸猫眼瞧着莫浩轩挂断了电话，好奇地问道。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莫浩轩刚才接电话的表情太有趣了！ 莫浩轩没有隐瞒，将林曦所言全部说了出来。让莫浩轩奇怪的是，为什么吴主任忽然间让他和王鹭扬全部接手有关离婚的案件，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感觉弥漫在眼前的雾气又变得更加浓重了…… “应该只是巧合吧！”万苍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王鹭扬接手的案子比较杂，并没有完全走你的路线啊！”言外之意，吴主任这么做无疑是在锻炼新人，因为莫浩轩是不可替代的。 “但愿只是一个巧合……”莫浩轩轻声回应道。 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精神有些紧张，莫浩轩脑袋里的弦总是紧绷着，只担心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问题。其实有关王鹭扬接手的案件的问题，某只狸猫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啊！”万苍岚很快便察觉到问题所在，出言劝道。 闻言，莫浩轩抬头看看某只狸猫，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吃完午饭，万苍岚刚想和莫浩轩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莫浩轩却走出了影棚！ 或许让他自己好好静一静也是有好处的，万苍岚心想。 甚实，莫浩轩并不是在担心烦恼什么，只是觉得很疑惑而已。在他看来，和王骜招相比，他显然更加适合处理王鹭扬手中的那个案子。可是，吴主任却把它安排给了王鹭扬。是有特殊的原因，还是出于某种秘密？ “难得看到你没有粘在某人身边啊！”本想清静清静，却遇上了同样饭后散步的赖荣发。 “也难得看到你没有在吃过饭之后就催促马上开工啊！”两人你来我往，都取笑了对方。 或许是担心被人看出有心事，莫浩轩并没有和赖荣发多聊，转身便回到了影棚里。 莫浩轩回到某只狸猫身边的时候，他正在看剧本。 “猫儿，或许我当初的决定根本就是错的。”莫浩轩主动说道，听得万苍岚一愣，完全不能理解。 “怎么忽然这么说，你觉得自己什么决定是错的？”不理解，自然就要问个明白了！ “我不该极力坚持建议你答应赖荣发的。”莫浩轩说了一句和刚才的话题一点都不沾边的话，搞得某只狸猫更糊涂了！ 第七十章：孤儿院里的童年，洛红的感同身受 “大扫把，你说什么呢？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啊！以前从来没有体会到过，我还要谢谢你的劝说呢！怎么你反倒和我倒起歉来了？”万苍岚还是觉得称呼某人为大扫把更加自然，亲切，所以一直没有改口。虽然不知道莫浩轩脑袋里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万苍岚知道对方的心情一定不好！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万苍岚猜想一定有很多。 闻言，莫浩轩看向一脸“我现在很开心”的某只狸猫，终于露出了一个还算轻松的微笑，心里的堵塞感也减轻了许多！只要万苍岚不觉得现在的生活是他强加上去的，那便好了！ 环顾四周，是各自忙碌的工作人员。导演在和摄像讨论拍摄的角度和效果，化妆师在和洛红商定下一场戏的妆容和造型，少数几名群众演员正凑在一起休息闲聊，影棚里的一切有条不紊。 看着眼前的场景，万苍岚不禁感慨万千！ 很多年以前，万苍岚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和这么多人每天接触，而且相处融洽。“我可不是在安慰你，而是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坚持让我换一种生活方式试试看，我可能永远也不能体会到和人接触是一件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话的同时，洛红正好带着询问的目光看过来，万苍岚回以一笑。 “洛红好像要找我对戏，我先过去一下，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了知道吗？我很开心，真的。”意识到洛红是有事找自己后，万苍岚对莫浩轩说道。 莫浩轩点点头，不打算耽误万苍岚的工作。 赖荣发闲晃一般走进影棚的时候正巧看到洛红一脸愁苦，顿时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洛红的脸上总是那样一雷哀愁的表情，好像深陷苦海一般。说她是苦瓜脸，绝对再贴切不过了。 “这个感觉应该可以了吧？”洛红开口问道，似乎正在征求万苍岚的意见。脸上的愁苦消失不见了，仅存的是眉宇间的淡淡忧郁，倒是平添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赖荣发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的愁苦只是洛红在和万苍岚说戏。 根据计划，下午要补拍一场洛红失恋的戏。为了更加完美地展现出女主角当时的状态，洛红特意找万苍岚一起讨论，应该如何表现才最贴合小说里原有的场景。 “那一年，二十岁的洛红轻抚着洁白的婚纱，在深夜里默默地哭泣。空荡荡的房子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幸福甜蜜，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凄凉和心碎。已经到谈婚论嫁阶段的男友和洛红分手了，毫不犹豫地分手了！原因却可笑至极，只因为一夜情缠过后，男友发现床单上没有落红。就因为这样，他决定不按照原有的计判把曾经深爱的女人娶回家，不管她是不是为了嫁给自己而迫不及待地期盼着二十岁……”一段小说的原文，一段没有多余情感的叙述，却足以引起相当一部分女性的共鸣。 在这个男人脱裤子像剃胡子一样简单容易的时代，不少男人还干着既当婊子又忙着立牌坊的可笑事！一边在意着女友的贞洁，一边不断地上床分手。 赖荣发不懂，为什么洛红可以将这种发自身心的痛楚表现得入木三分，让人过目难忘。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洛红的过往就是小说中女主角的翻版。刻骨般的痛楚，洛红承受过。因此，她才更加明白那是一种多么让人生不如死的心痛…… 表演的过程中，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往事的一幕幕，刺痛着洛红原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心。与其说这段是入戏太深，不如说是真实再现了曾经的经历。 “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能娶你。”拍摄这段戏的是一位相当有经验的群众演员。即便是从事这行多年，也很少见到这样真实到令人感动的出众演技。不得不说，洛红的表现很完美！ 看着“男友”毫不犹豫地离开，洛红放在包包里的手瞬间攥紧了一张红红的卡纸。那是一张结婚请束，她本来是想带给“男友”看看是不是满意，用不用重新设计，没想到却听到了分手这个消息。 愣愣地站在原地，洛红松开手的时候，红色的卡纸竟然已经被汗水浸湿！ 万苍岚远远站在莫浩轩的身边，看到这样的场景眼眶也不禁湿润了！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临近结婚却被男友抛弃更痛苦的事情呢？他甚至有点佩服自己，当初码字的时候是怎么想到这个情节的。 “能给我签个名吗？”一场戏拍摄完毕之后，和洛红合作过的群众演员忽然来到洛红身边，客气地问道。 洛红感到有些诧异，赶忙回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是什么大明星。”听见洛红这么说，那人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你真的很有实力，我先要了签名，免得以后就要排队了。”嘴里说着好似玩笑一般的话，眼神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过奖了！给……”洛红有些不好意思，将写上签名的本子交还给和自己索要签名的人。 对方谢过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洛红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知足。她曾经的龙套生活再怀才不遇，也好过这些最最普通的群众演员。如今更是有了做女主角的机会，她该好好珍惜才是。她要好好努力，不能因为赖荣发的不肯定而否认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把刚才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的万苍岚很是得意，对莫浩轩说道：“你看，我的眼光绝对没错！”这有点炫耀的语气让某人哭笑不得。电影还没有拍完，一切都很难说的。当然了，莫浩轩不会明摆着打击万苍岚的信心，他可舍不得！ 随后要拍摄的戏份万苍岚可就不能再偷懒了，莫浩轩也被顾永禄的电话叫走了，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吃夜宵后便各自忙开了。 傍晚时分，锦天律师事务所。王鹭扬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所在楼层的，夕阳很美，他却没有心情欣赏。 作为一名律师，客户的满意程度直接关系到新客户会不会变成老客户，也决定着老客户会不会继续介绍新的客户。这点，王鹭扬当然是明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劝自己忍耐。就算客户的要求再过分，他都要尽力忍耐。官司赢了，对他才有好处。之前受的气也就不算白费了…… 目前，王鹭扬正在处理的是一个关于离婚的案件，与众不同之处在于男方出轨移情的对象是个男人！这让王骜招很郁闷，几乎不想接手。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一旦赢得官司的胜利，那么在锦天之中也算扬眉吐气一把了！如果不能处理好，赢不了官司，那么又何谈超越取代莫浩轩呢！ 一想到这里，王鹭扬感觉自己的动力似乎又回来了！ 一个人离开锦天律师事务所，一个人去吃晚饭，一个人回家。王鹭扬重复着每天都会重复的单一的生活，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他的童年是在孤儿院中度过的，没有疼爱关心，更没有欢笑。有的，只是孤独。 如果问王鹭扬关于童年最深的印象是什么，那么一定是那个非常有意思的小男孩！ 说是小男孩，事实上和王鹭扬差不多大。 在王鹭扬的记忆中，那个小男孩特别爱哭，特别不禁逗！ “呵呵。”回想起来，王鹭扬不禁笑出声音，心情也一下子好了很多。他发现自己小时候真的挺坏的，每每把人家弄得哭鼻子，他却还在一旁笑个不停。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他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 长大之后，王鹭扬自然是离开了孤儿院，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这么多年过去了，王鹭扬有时候在想如果小男孩能够再度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该多好！那样的话，他的生活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乏味而又紧张了！ 夜晚十点，酒吧爱夜。 闪烁着的球形水晶灯在黑暗中变幻着色彩，让人眼花缭乱。 冰狐在台上不安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跳舞。 那个男人又来了！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这几个月来几乎每天都来看他表演，每天都送花篮，每天都给小费，却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实在奇怪！ “先生，请问您的花篮是要送给谁？”服务员很有礼貌地问着。被问的男人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台上的冰狐。 第七十一章：入院检查 被问到的男人西装革履，精神奕奕。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帅气，却有着年轻男人没有的成熟魅力。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句话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对冰狐的迷恋从眼角眉梢中透露出来，旁人一看便了然于心。对于服务员的询问，男人没有回应，心想这个服务员估计是才来没几天的，否则不会问他这个问题。 原来，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是爱夜酒吧里的知名人物了！每天都来捧冰狐的场，每天都会送来鲜花，花篮，请冰狐喝饮料等等。这使得爱夜里的老员工想不认识他都难，新来的当然就不同了！ “好的先生，马上为您去办。”新来的服务员在领班的眼色示意下赶忙应声，将花篮拿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化妆间里还有几名舞蹈员，看到服务员抬进来的大花篮，纷纷出声赞叹，对冰狐更是羡慕嫉妒恨！ 台上的冰狐将男人和服务员之间的互动看到了眼里，也注意到服务员将花篮抬去了化妆间，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他只是一个跳舞的，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为什么这个男人每天都要来捧场，且对他不感到厌倦呢？就算他的舞跳得再好，这些来爱夜消遣的男人也会很快喜新厌旧的。 这点冰狐明白，因为他见到太多这种情况……所以，在冰狐的心里总觉得男人的举动太过不正常。 反观男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依旧一边欣赏舞蹈，一边品着红酒。 冰狐通过判断，感觉到男人比爱夜的一般常客的社会地位还要高上一等。为什么？线索来自于细节。比如，男人总是携带着面料高档的丝质手怕，和其他只顾着消耗酒吧餐桌上面巾纸的男人相比是那么与众不同，可见其良好的教养和极高的素质品位。 除此之外，男人的西装总是穿得一丝不芶，衬衫的扣子也是物尽其用，从没有随意地松开过，和其他动不动就撸胳膊挽袖子喝酒划拳的少数男人相比显得那么稳重，优雅。 冰狐很感激男人的支持和捧场，却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对方的。作为众多客人之一，男人与众不同，却又让冰狐无法区别对待。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完成每一支舞，让男人感觉不虚每天之行。 “真是羡慕啊！狸猫离开挺长时间的了，现在的爱夜就是冰狐的天下了！”化妆间里，其余的舞蹈员在服务员放下花篮离开之后，议论起来。一个说曾经的狸猫都没有这个待遇，另一个则打赌说男人对冰狐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抹去他们对冰狐的羡慕！同样是跳舞的，怎么他们就没有冰狐的运气和狸猫的魅力呢？想想真是不甘心！可就算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生存下去才是他们面临的最重要的问题！至于其他的，在生存面前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总是这样捧场，老板会怪我不懂观矩的。”一舞过后，冰狐需要休息，便由其他的人顶上，继续跳舞以供客人欣赏。在这个空档，男人又将冰狐叫到跟前，打算请他喝上一杯红酒。对此，冰狐直言不想惹老板不高兴。 事实上，冰狐惹来一位大金主，老板又怎么会不高兴呢？一切不过都是冰狐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他只是不想单独面对这个似乎深不可测的男人，或许是觉得自己站在对方的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点下了的酒，你就喝了吧！”这是男人第一次对冰狐说话，声音好听得不得了，让冰狐一时间有些发懵。 或许是被男人的声音盅惑，冰狐主动拿起高脚杯，喝下了里面的红酒。 男人笑了，笑得很好看，一眼看上去竟不像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反而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这样的笑容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发现此情况的舞蹈员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赞叹！ 冰狐根本不知道，他的生活会因眼前这个请他喝酒的男人变成现实版灰公子式的故事！ 某只狸猫又开始难受了！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严重！吃什么都要吐出来一半以上不说，还格外地挑食！平常最喜欢的食物放到现在竟然让他感觉恶心反胃！ “猫儿，还是不肯去看看医生是不是？还想忍着？”见状，莫浩轩很是生气地扬声问道，问得万苍岚有些心虚！ 原来，万苍岚不舒服的症状出现已经有好长时间了！几乎每隔三五天就要犯一次，每次都是寝食难安，吃什么都没有胃口，还会吐。但是每次莫浩轩强烈要求某只狸猫去医院，都被其同样强烈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万苍岚不愿耽误电影的拍摄进度。 “这样一直靠忍着的肯定是不行的，这一次猫儿一定得听话！”莫浩轩眼见某只狸猫心虚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把人扛走，非要弄去医院不可！ “你都不征求我的同意！”万苍岚手舞足蹈地做着无用的抗争。 “征求你的同意？黄花菜都凉了！”莫浩轩回道，不由分说地开门就走。 万苍岚无奈地被莫浩轩打包到医院，闻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更想吐了！ “猫儿别皱眉头，身体不舒服就要来看医生，以后不许你再忍着。”莫浩轩好笑地看着万苍岚一脸郁闷的表情，像是教育小孩子一样地劝着万苍岚。“电影的进度什么的有什么可担心？有我在，看谁敢催促一句。” 真是霸道！某只狸猫在心里碎碎念……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声音来。 “万苍岚。”就在某只狸猫打算随便回一句嘴，免得自己过于处在下风的时候，护士拿着个大夹子站在楼道里喊道。 闻声，莫浩轩赶紧带万苍岚进到诊室里！ “根据初步的判断，不排除肿瘤的可能。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医生推推眼镜，煞有介事地问道。 肿瘤？万苍岚坐着都差点摔倒！莫浩轩更是吃惊万分，连忙询问医生是否已经确定，得到的回答却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最后的诊断还没有得出！ 这不是废话吗？某只狸猫心中暗暗吐槽。说了等于没说，谓之废话！ “应该有好几个月了……”万苍岚轻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偏偏想不出具体的时间，只好回答了一个大概！ “是这样啊……”医生又推了推眼镜。“我建议你们转到肿瘤医院去看一看。” 又说废话！万苍岚简直无语……一下子说不能确定，一下子又直接把他往肿瘤医院赶！这算怎么回事啊！ 反观莫浩轩，对医生的每一句话都暗暗记住，时不时点头如捣蒜。见状，万苍岚更加无语！虽说应该相信医生的话，配合检查。但是，万苍岚就是不相信自己会得肿瘤，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 “那好！我们去肿瘤医院看看。”莫浩轩回应着医生的话，随后便把万苍岚拉走了！ 出租车上，万苍岚无奈地说道：“你不是真的相信那个医生的话吧？哪有肿瘤是我这种症状的？太奇怪了吧！” 对某只狸猫的此种言论，莫浩轩直接反驳道：“医生这么多年的经验了，总不会信口雌黄吧！”莫浩轩不明白，为什么万苍岚就不能相信一下科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万苍岚撇撇嘴，无所谓地回道：“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一定不会是肿瘤的！” “如果人人都可以自医，那还要医生还要医院干什么？”莫浩轩回道，非要带万苍岚去肿瘤医院不可！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留了一只耳朵听着两人的争论，不由得觉得好笑。 很快，肿瘤医院到了！ 万苍岚没想到的是，他认定自己不可能是肿瘤，可是一到肿瘤医院就被医生“扣押”了！ “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和刚才的年老医生不同，这回的医生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佯装老医生。老医生，即老眼昏花的医生。“明天我们给你安排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今天记得好好休息！” 万苍岚无语问苍天，莫浩轩替他答应着医生的嘱咐。 不是来检查一下身体吗？怎么莫名其妙变成入院等待治疗了？万苍岚这叫一个糊涂…… “猫儿，你发什么呆啊？”莫浩轩送走医生，回到病房里看到某只狸猫一脸呆相，问道。 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觉得好奇怪啊！”万苍岚回道。 环顾四周，这病房是不是太高级了？ 第七十二章：包子来袭 试问，一般情况下的住院应该是怎样的环境？难道不是一间较大的病房里安置着好几个床位吗？怎么他却是一个人占据偌大一间套房式病房？会有这样的疑惑实在不是某只狸猫孤陋寡闻，不知道有贵宾病房一说。而是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像酒店豪华套间一样的所谓病房里，这让万苍岚有一种被当成小白鼠的感觉！ 与普通病房相比过于宽阔的面积，略显多余的各种装饰以及布料昂贵的窗帘，所有的一切都让万苍岚很难将他所在的地方和病房两个字联系到一起。相反，还让他产生了一种正在和莫浩轩度假的错觉。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眼瞧莫浩轩根本没有多余的反应，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淡定，万苍岚疑惑地出声问道。 莫浩轩则是这样回答的：“这是我的意思！猫儿，我说了这次你必须要全部听我的。”语气严肃，连声音和表情也是严肃的。莫浩轩有些奇怪的态度倒让万苍岚沉默了，心里胃出了好几个问号。 莫浩轩有钱自然是肯定的，但是也不用这样乱花钱吧？把万苍岚安排在一个两室一厅的贵宾病房里不说，病房里一切设施均是最佳，甚至还有电脑和游戏概……最让某只狸猫难以理解的是，就算他真是得了肿瘤之类的重病，那病房配备的阳台又能有什么作用呢？难不成让他每天在阳台上晒太阳？无语…… “有点小题大做了吧？不是还没有确诊吗？明天才开始检……”检查？万苍岚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检查身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和体检一样全部脱光光！他这个样子怎么让医生检查啊？只怕会被人大叫着称为怪物……想到这里，万苍岚心里酸酸的，眼眶也疼痛起来。他不想被人认为是怪物，所以自打懂事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参加过体检，每次孤儿院体检或者上了大学之后的例行体检，万苍岚总会千方百计地蒙混过关！ 但是万苍岚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关了！因为，莫浩轩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莫浩轩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不好好配合医生的检查的。 莫浩轩不是没有察觉到万苍岚的异样，但是他不想去主动提及对方的必事，于是故意转移话题：“不管是不是真的生了大病，好好养病总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一边说，莫浩轩的脸上还露出“你听我的没错”的表情，让万苍岚无从拒绝，只得被动着答应下来。 虽然刚开始万苍岚对住在贵宾病房还有那么一点抗拒，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好处！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清净，真心清净。没有普通病房里并不让人愉悦的各种气味，没有没完没了的人声门声，更没有让人压抑的气氛，感觉很是舒心！ “晚上想吃点什么？”忙碌了一整天，莫浩轩刚结束了和赖荣发的通话便问起万苍岚打算吃点什么。是的，某人不打算让自家的猫儿吃乏味的医院式食物，准备亲自出去采购吃食。 “在医院的食堂随便吃点就行了啊！”万苍岚正守着电脑桥牙膏，非要把眼前的一个章节写完不可。 莫浩轩十足无语，他怎么能忘记万苍岚的老毛病呢！不行，绝对不能任其待在病房里宅着！于是乎，在一番生拉硬拽之后，万苍岚一脸不情愿地蹭出了医院。 考虑到万苍岚现在脆弱的肠胃，莫浩轩决定还是让他喝粥最保险！就这样，二十分钟后，莫浩轩和万苍岚一起出现在一家粥店。 因为是晚上，所以店里的顾客并不多。万苍岚心想，如果是早晨来，那一定会有很多人在这里吃早餐！不过顾客少也好，这样一来两个大男人一起来喝粥似乎就不显得多么奇怪了！ 两碗蔬菜粥，一份瘦肉饼，一份秘制脖菜就是两人的晚餐了！ 不用问，瘦肉饼并不是万苍岚吃的，而是莫浩轩。 “猫儿，别一脸郁闷了！”莫浩轩哭笑不得地说道，某只狸猫正无比怨念地盯着莫浩轩碗里的瘦肉饼，可惜吃不得！“小心又要上吐下泻！” 闻言，万苍岚只好认命地吃起了清粥小菜，心里好不郁闷！ 对一个很注重吃的人来说，不能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折磨！也难怪万苍岚会怨念无比了，换了谁都会如此的！ 被蔬菜粥勉强喂饱之后，万苍岚又被莫浩轩半拉着带回了医院。好吧！他们也该商量一下有关检查的事情了…… “要是被人知道我和正常人不一样该怎么办？能不能不要检查？”万苍岚面对莫浩轩的坚定态度，语气不得不软化一些，商量着问道。 可惜，莫浩轩还是摇了摇头，一脸反对！“检查是必须的！还有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况且有我在，我看谁敢说我的猫儿一句坏话！” “这不是坏话，而是事实啊……”万苍岚垂着脑袋，有点沮丧。 一时间，连莫浩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万苍岚了！然而，莫浩轩的脑海里很快便冒出一个大胆的设想，万苍岚身体不舒服，会不会和自身不同寻常的身体结构有关？如果是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这一夜，莫浩轩和万苍岚都没有睡好！两人的心里都在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才能在保住万苍岚身体秘密的前提下顺利地进行检查。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万苍岚身体的秘密早就被肿瘤医院的一位医生发觉了！ 事情说来话长，简单点概括就是一位有着数十年经验的老医生在看了万苍岚先前的检查资料后凭着敏锐地判断认定万苍岚不可能患有肿瘤！既然不是肿瘤，那么便没有继续留在肿瘤医院的必要！ “妇产医院？！”万苍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倒！ 莫浩轩则心里一沉，难道他的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不会这么巧吧？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是的，妇产医院，”发现万苍岚秘密的老医生认真地回道，并且建议万苍岚最好快点去做最全面的检查，晚了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万苍岚懵了！什么危险？莫浩轩也是一脸凝重，一时间难以做出决定。 老医生眼见两人的表情，不由得觉得好笑。既然这种难得一见的事情被他遇见了，那就好心帮帮忙吧！ 于是乎，在老医生的介绍下，莫浩轩和万苍岚来到了一家不对外开放的内部医院。老医生的小儿子就在那里做妇产科的医生，老医生一再表示可以帮到万苍岚。 “不会这么匪夷所思吧？”万苍岚惴惴不安地说道，正在和莫浩轩一起等待检查的结果。莫浩轩知道万苍岚心里很不安，便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安抚地拍了又拍！ 结果出来的时候，万苍岚只觉得头晕！老天爷还真是厚待他，让他天赋异禀……检查的结果显示，万苍岚的身体里正藏着一个可爱的小包子。 “我的建议你们要不要听听？”年轻的医生开口问道。作为医生，他有责任告诉两人万苍岚带着个包子有多么危险！ “什么建议？”万苍岚应声，心情虽然平复下来，但是显然还对眼前的事实感到震惊。就算他基因突变，比一般男人多了女人的身体部件，但是不代表他可以能者多劳，连女人的能力也一并拥有啊！ “拿掉他。”年轻的医生艰难地开口。作为一名医生，他知道自己不该详出这样残忍的话。然而，他却不得不这么说。“再有，你身体里本不该有的东西也要一并拿掉，这样才是最好的。” “你在说什么呢？”万苍岚忽然间变得很激动，站起身冲医生扬声质问道，就好像对方的话有多么地残忍，多么地泯灭人性一般！“你是一个医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莫浩轩见状，糊涂了。下意识地安抚着自家猫儿的情绪，一边用眼神询问年轻的医生。 “是这样，你身体里多出来的东西发育并不完喜，勉强把孩子带到世界上也多半会天折！最重要的是，更大的可能是你根本无法把孩子平安带到世界上，甚至还会被他带走。”表情严肃，语气认真，这绝对不是玩笑。 闻言，莫浩轩的眉头一下子皱紧，搭在万苍岚肩膀上的手也不由得稍稍用力，似乎正在做着思想斗争！ “你父亲把我们介绍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奇怪的是，万苍岚似乎有意保护自己的小包子。 “猫儿？”莫浩轩冷不丁出声，难道自家的猫儿要把包子留下？ 第七十三章：我拼了命也没关系 “你是一名医生，还是妇产科的医生，你该做的事情难道就是劝别人拿掉自己的孩子？”万苍岚没有理会莫浩轩带着疑虑的呼唤声，继续紧紧盯住劝他拿掉小包子的年轻医生，好像对方根本不是医生，而是罪大恶极的坏人！“我要留下他，不惜一切代价。”说这句话的时候，万苍岚的心情已经稍稍平复，声音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大，但是态度却很坚决。 莫浩轩着急了，刚想开口却听见年轻的医生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只是想提醒你，留下他对你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年轻的医生名叫顾杨，看上去年岁不大，实际上比莫浩轩还要年长几岁，是个有着近十年临床经验的优秀医生。因为供职于某部门的内部医院，所以有着不凡医术的顾杨并没有在医学界扬名，只是心甘情愿地留守在从外表看去更像是机关大楼的所谓医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或许这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而这些坚持在其他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甚至是莫名其妙！ “猫儿，还是听医生的建议吧！听话好吗？”莫浩轩开口了，他不是狠心，只是不想因为小包子而失去自己的狸猫！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万苍岚的火气似乎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转而对莫浩轩说道。“你怎么忍心？”是啊！莫浩轩怎么忍心？他当然不忍心！可是，莫浩轩不愿冒任何可能失去万苍岚的风险！这是一场极为危险的赌博，而他输不起。 “猫儿，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还是听从医生的建议吧！”莫浩轩有些艰难地开口，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无法面对万苍岚带着埋怨的目光。“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孩子什么的我可以不要！”这不是假话，莫浩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然而，万苍岚的话却让莫浩轩沉默了…… “你是可以不要孩子，但是我一定要留下他！”万苍岚的坚持几乎是毫无理由的，甚至有点无理取闹的感觉。可接下来的后半段话却让莫浩轩和顾杨双双咽下劝解的话语，万苍岚是这么说的：“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亲人！唯一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我的养父也去世很多年……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和自己有直接血缘联系的亲人。我的感觉，你们不会了解。” 俗话说，血浓于水。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羁伴，这点莫浩轩和顾杨都有感触。但是，万苍岚却没有。与那些命运坎坷幼年失去双亲的人不同，万苍岚连一点点关于亲人的记忆都没有，似乎他根本是从孤儿院的村上结下来的人形果子，或者是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我要留下他，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拼了命，也要留下他！”万苍岚的坚决和勇敢让顾杨觉得自己的嘴巴被强力胶水粘住了，想要劝阻却根本张不开嘴。 莫浩轩呢？唯一能做的只有无声地把某只狸猫揽到怀里，深深叹着气，而后便顺了对方的心意。 医生办公室里的沉默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沉默过后，顾杨知道他现在必须将留下孩子可能产生的所有可怕后果全部告诉莫浩轩和万苍岚。同时，顾杨也意识到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要更加谨慎地工作。既然万苍岚敢于堵上性命来留下来之不易的孩子，那么他也该像个男人一点，堵上自身的职业生涯来帮助万苍岚圆了这个心愿。 “丑话说在前，你这么做危险极大，最坏的结果是孩子和人全都保不住。”顾杨开口了，办公桌的对面坐着莫浩轩和万苍岚。 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一起，莫浩轩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万苍岚的手上，像是希望通过这样的举动来给某只狸猫鼓励。 “那么最好的结果呢？”万苍岚似乎不打算往悲观的方面去想。 “最好的结果？”顾杨扬声，随后有些感叹地回道：“如果真的有最好的结果的话，那么就是孩子大人都平安。可是，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即便是有，你的身体也会因这次损耗而元气大伤。” 这绝对不算是乐观的情况，可是万苍岚的目光依旧坚定。 “作为医生，将所有可能的情况全部告诉你是我的职责！当然，如何选择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顾杨接着说道。 “猫儿！”莫浩轩看样子还想开口劝阻，但是当他看到万苍岚坚定的神情后，便不得不咽下后面的话。 万苍岚的手攥紧，松开，再攥紧，又松开…… “我的决定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要留下他，一定。”决定仍然没有改变，万苍岚的决心让莫浩轩惊讶不已。 闻言，顾杨点点头，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这里是内部医院，所以保密的问题你们大可放心。至于其他的问题，走到哪里再说哪里吧！”说完，顾杨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让万苍岚填写。 莫浩轩和万苍岚在医院里逗留的时候，赖荣发却急得要脱发了！好吧好吧……他的确是拿人家的手短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万苍岚可以随意请假啊！现在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等男主角的回归，工作效率大大降低了。 在第N次听到呼叫转移的提示后，赖荣发极度无语，更是坐立难安。影棚里的其他人大多也是无所事事，主演不在，几乎所有重要的戏都拍不了。而不重要的戏又拍得差不多了，所以大家除了闲着就是闲着。 和大家的无所事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洛红…… 在所有人都在闲聊打牌玩游戏的时候，只有洛红一个人捧着剧本和万苍岚的小说，将剧本和小说里重要的情节一一对比，反复揣摩人物的心理。 如此认真的洛红被赖荣发发现了，没来由的，赖荣发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不再坐立难安了！ “都闲得浑身疼是不是？”于是乎，赖荣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开始敦促大家打起精神，不要因为主演不在而放松精神。“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非得打牌不可？”如此一说，大家只好各自散开。 该调试机器的调试机器，该清点服装的清点服装，一下子就秩序井然了。 傍晚时分，莫浩轩带着万苍岚从医院回到家中。路过书店的时候还买了一本专门讲汤粥做法的食谱，莫浩轩决定花些心思在厨艺上，这样才能给万苍岚做些他目前能吃的东西。 莫浩轩专心地开着车，车速维持在不快不慢的水平上，很是平稳。事实上，就算他想开得快点也很难，要知道傍晚时分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交通情况很糟！ 万苍岚安静地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缓缓下坠的夕阳，沉默不语。 虽然某只狸猫没有说话，但是莫浩轩却可以猜到他目前的心情，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或许是想给万苍岚一点信心，莫浩轩说道：“还像平常一样就可以了！猫儿，你不用因此谨小慎微。” 闻言，看看莫浩轩，万苍岚笑着点点头，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笑嘻嘻地和莫浩轩聊起了等会儿的晚餐。 莫浩轩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就像是家里原本不起眼的一个大瓷碗，总是被拿来养粪种蒜，用了十几甚至数十年，一直完好无损。可忽然有一天有人说这是某某年间的宝贝，便郑重其事地将它供起来，天天擦拭。可没过几天，这种蒜多年都完好的大瓷碗因为主人在擦拭的时候手滑，一下子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彻底报销！ 这也就是说，有些事情有些东西你越在意反而越不好！ 所以，莫浩轩是在劝万苍岚不要将小包子的事情过分地去在意，顺其自然或许就能双双平安。 而万苍岚呢？好像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当真不再一路沉默，而是说笑不断！ 事实上，万苍岚的心情确实是极为复杂的，甚至有些激动！ 他竟然有孩子了！那个隐藏在他身体内部据顾杨所言发育并不好的女性部件居然让他有机会拥有真正正正属于他自己的亲人，他终于有机会体会到什么是血脉相连。 除此之外，如果真能双双平安，他和莫浩轩的未来或许就不会是渺茫的奢望了！只要有了孩子，以后两人的路一定会好走很多！ 不管如何，万苍岚要将小包子生下来的决心是无比坚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第七十四章：这包子真难伺候 某只狸猫的决心无疑是坚定的，态度也是严肃的，但是现实却是很让人郁闷的！为什么？因为万苍岚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小包子的折腾功力！虽然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异样，万苍岚的身形还是偏纤瘦的，但这并不说明肚子里的包子就愿意安安分分。搞得万苍岚胃口大打折扣还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动不动就犯困，特别容易疲劳……这不，第二天来到影棚准备继续拍摄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就哈欠连天了！ “我们的男主角是……”瞧瞧，连王韵芳都不得不开口提醒了。“你这精神状态也太差劲了吧？怎么好端端的和没有睡醒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闻声，万苍岚费力地掀开眼皮，在看到王韵芳的那一刻又一下子合上，边打哈欠边无精打采地回道：“干嘛？”给某只狸猫充当枕头的莫浩轩顿时忍俊不禁，看着王韵芳的眼神不由得充满了同情！摊上这么一位，不管是谁都会几近抓狂的吧？ “干嘛？”王韵芳当即无语，说道：“午休时间结束了，该开工了！” 为什么催促万苍岚这活儿要王韵芳来做？不是她自告奋勇地榄下这差事，而是赖荣发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了。 原来，在王韵芳来催促之前赖荣发已经来了三次了！可惜，每次都被莫浩轩赶走，说要让最重要的演员多休息，为的是电影的拍摄质量！于是乎，万苍岚就这么一直睡着……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万苍岚慢吞吞地起身，走着猫步晃悠着准备开工，看得王韵芳心惊胆颤，生怕他会摔倒！好在万苍岚的运气不错，一路都没被伴倒。 莫浩轩坐在原处看着万苍岚的样子，既心疼又觉得哭笑不得。想起昨天晚上某只狸猫根本没吃多少东西，早晨又难受了一阵，就更加担心了！ “现在还只是初期，所以症状还算比较轻。你们真正要做好心理准备的是几个月症状会急速加重……”脑海里响起了顾杨的话，莫浩轩皱了皱眉头。几个月之后不适的症状还会加重，这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仅仅是初期的不适已经影响到万苍岚的生活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果然不该任由某只狸猫任性胡来的，莫浩轩心想。 事实上，莫浩轩不是没想过等过上几天再和万苍岚提一提拿掉小包子的事情，毕竟他实在冒不起这个险！可是，每当看到万苍岚眉眼间的欣喜，莫浩轩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万苍岚的坚持让他无法开口提出不要小包子，莫浩轩心里别提多矛盾了！于是乎，莫浩轩决定退而求其次，如果万苍岚生产的时候有什么危险，他便要求医生保住大人即可。就算某只狸猫事后会责怪，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炷，只要人好好的，包子再要也可以。 仔细想想，这样既期盼又不安的心情倒还是第一次，莫浩轩只觉得这是一种幸福的担忧！ “这场戏不需要隐形眼镜，收起来吧！”万苍岚看着化妆师手里拿着的小巧的盒子说道，他知道里面是一雷特质的灰黑色隐形眼镜。 根据小说中的描述，男主角在失明之后经常被人误认为是正常人，原因是男主角依旧明亮充满光芒的眼睛。将小说转换成电影，编剧和导演却一致认为如果眼睛过于明亮会失真，也不符合现实生活中的实际情况，所以才会特意准备了一副隐形眼镜，希望万苍岚在拍摄失明的戏份的时候戴上。 不过现在看来，某只狸猫是不打算配合了！ “眼睛是必灵的窗口！我的想法是这一段戏不需要完全符合实际情况，只要将小说里的意思准确表达就可以了！”某只狸猫每次坚持己见的时候都让又难以反驳，只因为他说的都是正确的。 电影之所以是艺术形式，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它并不是完全符合现实生活，它只是来源于生活，但最终其表达的中心思想却是高于生活的。 最终，在万苍岚的再三坚持下，提前准备好的隐形眼镜连被打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抛到一旁了…… 下午三点，路莉来到一家地处幽静的咖啡馆，她约了吴心一起喝下午茶。为了避免再次被偷拍，路莉一路上都特别留心注意，在确定没有尾巴跟随后才走进咖啡馆。 通过电话后，路莉在二楼一处靠墙壁的包间里找到了吴心。 如果换做往常，不管是吴心还是路莉，十有八九都会选择靠窗的位置，一边欣赏街景一边品着咖啡，享受难得的惬意！但是自从闹出了有关两人的绯闻，靠窗坐便成了一种危险的行为，因为谁也不知道窗外会不会有人在暗中窥视，伺机拍照乱写。 “呵呵。拜某些无聊的狗仔所赐，咱们见面竟然搞得像做贼一样。莉莉姐，这里很不好找吧？”吴心眼见路莉走了进来，于是玩笑道。 “确实不怎么好找，不过倒是很安静，挺好的！”路莉回道，转而询问吴心有没有帮自己点咖啡和蛋糕。 “当然了，爱尔兰和松露雪域对吗？”吴心回答，他还记得路莉最喜欢的咖啡和蛋糕，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帮忙点好了！“谢谢！”路莉笑着道谢，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怎么了？”吴心见状，很是不解。 摇摇头，路莉直言：“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事，有点感触而巳。” 说起小时候，吴心也叹了口气。都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总要失去些东西，吴心现在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吴心，路莉，莫浩翔和莫浩轩四人算是儿时的伙伴，小的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关系好得不得了。 可是现在呢？想想莫浩翔，路莉不由得心头泛酸。 “他还是不肯相信你吗？”吴心口中的他路莉当然知道是谁。“用不用我去当面和他解释解释？” “不必了，没用的。”路莉婉言回绝了吴心的好意，说道：“他若是打心眼里不肯相信，我就算发毒誓都没用。算了，省得他再迁怒于你。”路莉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吴心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在莫浩翔的面前出现，要不然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风波。至于绯闻的事情，路莉坚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那好吧！”吴心轻叹。“对了，忽然间说要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经吴心的提醒，路莉这才想起自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吴心一起商量。 莫浩轩身在北京，路莉只觉得自己连一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除了吴心，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帮忙！ 晚上，收工之后。万苍岚窝在汽车后座上，昏昏欲睡。 肚子已经开始大唱空城计了，莫浩轩却坚持一定要带他回家吃饭，说是外面的食物不放心。闻言，万苍岚不由得想要取笑莫浩轩。先前是谁劝他不要过于把小包子当回事的？怎么如今自己又事事在意，谨小慎微起来？ 对于自家狸猫的言论，莫浩轩也是振振有词：“饮食问题另当别论，我指的是心情上要尽可能放松。” 某只狸猫翻翻眼睛，扔给莫浩轩一对白眼球…… 不管怎么说，莫浩轩总是有理的那一个，想想还真是不爽呢！ “我先睡一会儿，到家了叫我……”拖着尾音，万苍岚便合上眼睛准备去见周公了！ 莫浩轩一边应声一边打开响个不停的手机，来电显示竟然是廖女士。说起廖女士，莫浩轩总觉得很是奇怪。他做律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自己的离婚官司丝毫不在意，只关心钞票的女人。 电话里，廖女士一再重复一定要让丈夫出大血，赔偿她一大笔青春外加精神损失费。 “真是可以……我的精神损失费要找谁去讨啊！”结束通话后，莫浩轩咕喃自语，接手这个案子当真是受刺激！ 晚上九点，莫浩轩开着车将万苍岚带回了家。才一进门，就钻进厨房，准备给万苍岚肚子里的小包子搞吃的！ 说起来这小包子，绝对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做出来的粥稀了不行，稠了也不行。咸了不行，淡了也不行。没肉沫不行，肉沫太多也不行……但凡有一点不合心意，就会大闹万苍岚的五脏庙，让某只狸猫上吐下泻，恶心反胃。 因此，为了自家狸猫的健康，莫浩轩花了好大的心思在烹饪上面，总算端出一小锅能吃的东西。 肉沫鸡蛋羹，蔬菜粥，土豆饼外加清淡爽口的小菜。别看东西简单，莫浩轩可没少费劲！ 满怀期待地看着上桌的万苍岚，莫浩轩差点被怀着小包子的人的一句话给气死。 “怎么这鸡蛋羹味道怪怪的？不是臭的吧？”万苍岚把脸凑到碗前，闻了闻之后就皱着鼻子，一脸嫌恶。 第七十五章：用健康的方式吃垃圾食品 臭的？某只狸猫的话音一落，某个还没来得及坐下歇会儿的人差点直接坐到地上。怎么会是臭的呢！莫浩轩严重怀疑万苍岚的嗅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我说猫儿，你觉得我会弄臭的东西给你吃吗？”这话问得那是相当无语，莫浩轩一边说一边拿起碗仔细地闻了闻。在经过一番仔细地确认后，他很坚定地表示：“这鸡蛋羹味道没什么不对啊！放心吃吧！” 将信将疑，万苍岚又一次将碗凑到鼻子边，谁知这回的反应却更大了！鸡蛋羹的味道才一钻进鼻孔，万苍岚就一下子把碗放到桌上，唯恐避之不及一般！“还说不是臭的？就是难闻死了！” 这下好了，莫浩轩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是他的嗅觉失灵了？怎么他闻着觉得挺香啊！ 只顾着关心万苍岚的莫浩轩忘记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有了小包子的万苍岚属于天赋异禀的人。既然是天赋异禀，那么孕期的嗅觉自然也就不能用常理判断。事实上，就算是女性怀导，有时候也会口味大变的。平常最喜欢吃的东西变成了大忌，平常最讨厌的食物却在孕期成了心头最爱。 万苍岚现在就是这样，莫浩轩不能还把他当做没有小包子时候的狸猫，必须特殊问题特殊处理。 “是吗？那猫儿尝尝这蔬菜粥怎么样？”莫浩轩真算是不辞辛苦了，先不说他有多疼万苍岚，就说小包子正窝在万苍岚的肚子里，莫浩轩想不上心都难！ 本来莫浩轩已经做好了重新回厨房干活的准备，但是所幸的是万苍岚还比较喜欢喝蔬菜粥，没有再说粥有怪味。土豆饼被万苍岚用水果刀切成了一块块的，泡在粥里一会儿就吃完了，小菜也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总算是暂时填饱了肚皮！ 为什么说是暂时呢？因为万苍岚吃得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莫浩轩认定他晚上睡前一定还会加餐的，算是营养夜宵。 于是乎，深夜两点，莫浩轩已经因为疲惫而浅浅地睡去了，但是万苍岚却从周公那里抽回身来，悄悄地摸下床，偷偷地往卧室外面钻。那样子像极了准备偷吃的小老鼠，只不过被莫浩轩抓个正着！ “猫儿打算干什么去？”莫浩轩从浅眠中醒来的时候刚好瞧见某只狸猫偷偷摸摸的行为，差点笑出来！ 呃……被发现的万苍岚原地站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笑笑：“我又饿了！” 闻言，莫浩轩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刚要从床上起身就被万苍岚阻止了！“你别起来了，我随便煮点面条吃就行了！”眼见莫浩轩辛苦地在厨房前后忙得乱转，万苍岚当然心疼。反正他对烹饪更在行，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就尽量少麻烦莫浩轩吧！ 于是乎，不等莫浩轩开口反对，某只狸猫就钻出了卧室，直奔厨房。 刚开始，莫浩轩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最好跟着某只狸猫，但后来一想又难免觉得自己过于小题大做。 为了充分确保万苍岚的自主活动权，莫浩轩强迫自己待在卧室不要跟去厨房添乱。但是，如果莫浩轩知道他纵容某只狸猫自己去弄吃的东西的后果是怎样的，想必他一定不会任由万苍岚胡来！ 万苍岚到底干了什么？答案是煮了两包方便面！ 当万苍岚吸着鼻子一脸陶醉地端着一个超大号的碗回到卧室的时候，莫浩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一向注重饮食健康的某只狸猫居然在吃几乎没有任何营养的方便食品！ 虽然面汤上面覆盖着不少熟食肉片和厚厚的绿叶青菜，但是方便面就是方便面，怎么也不可能变成高汤！ “怎么弄这些吃？”莫浩轩真想马上阻止，但万苍岚分明快要流口水的表情却让他欲言又止。万苍岚说煮面条吃，莫浩轩还以为是冰箱里的手排面存货，没想到是方便面！ “忽然间想吃了！”万苍岚回道，随后便用叉子挑起面条开吃！ 万苍岚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让莫浩轩不忍心开口阻止，只好投降地劝说道：“毕竟没什么营养，尽量不要多吃！” 万苍岚呢？倒也听话，坐在床边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 经万苍岚这么一折腾，莫浩轩先前的睡意也消失无踪了，索性打开电脑上上网。或许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位重点保护对象，莫浩轩居然开始网页拨索和待产生产以及保健品相关的问题，被拨索结果弄得是眼花缭乱，反倒拿不定主意了！ 虽然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购置一些保健品来专门为万苍岚补充日常摄入不足的营养，但是莫浩轩却做出了一个同样比较重要的决定，那就是雇用一名兼职保姆，其实和钟点工也差不多！ 通过正观的家政公司，莫浩轩决定雇用一位五十岁的阿婊来帮助做些家事，偶尔做做饭菜。因为万苍岚的口味变得极为挑别，再加上某人财大气粗，所以阿姨的时薪比一般的钟点工都要高。 阿姨姓方，所以莫浩轩和万苍岚便称呼其为方姨。 “方姨，您受累了！”一日晚饭后，万苍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忙前忙后的方姨，说道。“我的嘴不知道怎么的，最近变得特别刁，吃东西挑别得让人反感，要不我们给您加薪吧？” 闻言，方姨着急地摆摆手：“可别了小伙子！你们给的时薪已经是最高的了，况且我也没做什么啊！”方姨是典型的农村人，人非常朴实憨厚。在她看来不用每天都来打扫做饭的工作能让她有一份很不错的收入已经是很轻松的事了，她根本没做多少事，哪能再让人家加薪呢？ 万苍岚笑笑，回道：“那好吧！不过，如果您觉得工作量无法适应，一定要和我们提出来啊！” 方姨点点头，连声说自己会的，但是万苍岚知道方姨十有八九不会！ 或许这就是老实人吧…… 说起方姨的本事那绝对不一般！现在有几个人能把垃圾食品做得更有营养更健康呢？方姨就是其中一个！同样是零食，方姨做出来的竟比超市买来的还要好吃！ 像是燕麦巧克力球和手工沙琪玛等等，全是方婊自己研究的做法，低糖高营养，最重要的是万苍岚喜欢吃！除此之外，像是着条之类被莫浩轩严禁食用的所谓垃圾食品，在方姨的巧手之下也变得更加健康…… “其实没有什么食物是完全健康的，就像是水喝多了还会中毒一样，主要是做法！”方姨是这么说的！ 万苍岚感到很奇怪：“方姨，看您懂得真是不少，一点不像是农村来的。”这话没有任何贬义，只是农村相比城市确实信息流通得慢，方姨能懂那么多养生知识很是难得！ “呵呵……我都出来好些年了！”方姨笑笑，回答说。 转眼间，夏季已然接近尾声。不知道是不是万苍岚自身的原因，怀着小包子的腰身却未见明显变化。 对此，莫浩轩不止一次地去医院询问过顾杨，万苍岚的情况会不会太不正常了！ 闻者叹口气，直言：“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说了，他身体中多余的部件本就发育不完善，很小很脆弱。生下孩子和玩命差不多，即便孩子没事，体重也会轻得可怜。” 原来如此，一切只源于万苍岚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 “有没有什么方法弥补？”莫浩轩追问着。 这个问题着实让顾杨无语，他该怎么回答呢？ “这样吧！从今天开始算起，以后每周带他来检查一次。如果情况有变，拿掉孩子也来得及。”顾杨眼见只是莫浩轩一个人来的，便直言不讳。原本他就不建议留下孩子，是万苍岚的坚持让他不忍心拒绝。 莫浩轩面露不舍，却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顾杨所言是母庸置疑的，如果真要做出选择，莫浩轩绝对会选择保住万苍岚，而舍弃小包子！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残忍，莫浩轩不知道，也不想去管，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从来只是万苍岚！ 两人如果担心老来无子会孤独寂寞，大不了以后想办法领养孩子，但是万苍岚如果出了事，莫浩轩可没有后悔的余地！因此，在重大问题的抉择上，莫浩轩的立场坚定而又明确！ 当然了，这样的立场暂时还是不要让某只狸猫知道了…… 此时此刻，万苍岚正身处在京郊某度假村附近的影棚拍摄着最后一场重要的戏…… 奇怪的是，万苍岚觉得今天的洛红很是奇怪！即使上了妆，也感觉得到眼部的浮肿，却又不像是睡眠不足！怎么回事呢？ 第七十六章：渣男至贱则无敌 洛红给他人的感觉总是谨慎而又认真的，尤其是在工作方面，从来不会将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但是这一次却很奇怪，万苍岚甚至无法忍受洛红的一次又一次心不在焉！不是怀着小包子的人脾气变得喜怒无常，而是洛红的状态太过不好，感觉整个人只剩下身子还在影棚，心魂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先暂停！”某只狸猫扬声，替导演拿了主意。“洛红，你的心思跑到哪里去了？状态完全不在正轨上！先休息一会儿，不管有什么事都先放在工作之后。”虽然万苍岚替导演拿了主意，但是所说的话却也正是导演心中所想。电影拍摄的过程中一直状态良好，态度认真端正的女主角为什么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这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疑惑的。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洛红自知状态不佳，连忙表示歉意。随后便一个人回到休息区，一言不发地坐下开始发呆。 眼见苗头不对，万苍岚开始寻思洛红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切，赖荣发全部看在眼里，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耐心不多，且快要耗尽！就在赖荣发忍不住想要开口划洛红几句的时候，某只狸猫阻止了他的行为。 “保不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先由她缓缓神吧！”家里出事是万苍岚最终的想法，他认为除了这个原因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因素会影响到将表演工作看得极为重要的洛红。 赖荣发看看万苍岚，无奈之下只好决定暂时任由洛红状态不佳。反正电影杀青也是近在眼前的事，不急于一时。 深深地将心思埋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洛红不知道大家都在为她担心，都在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洛红像大受打击一般失魂落魄。 虽然在万苍岚看来洛红之所以状态不佳可能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真正让洛红心不在焉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洛红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那张脸，至少她没有想到两人重新相见的情形会是那样冰冷讽刺！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数年前抛弃洛红的男人从遍布大街小巷的电影海报中认出了洛红，居然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她，并提出复合的要求！洛红怎么可能答应呢？当初两人之所以分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男人找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准备娶回家。而“不干净”的洛红便像是被玩腻了的情妇，被男人像扔垃圾一样地抛弃了。 “你已经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我们的关系早就是过去式了。今时今日，我不会答应你无理的要求，我不会犯错，更不能让你犯错。”这是洛红给出的回答，暗含着往事不堪回首的悲凉。 事情发展到这里，正常的情况应该是男人识趣地离开，不再打扰洛红孤单却不会再受伤的生活。可偏偏，这个男人还和从前一样不正常。 不正常的具体表现为男人居然以曾经的亲密照为要挟，强迫洛红答应复合，做他的地下情人。男人知道电影上映之后洛红的人气很可能会大涨，所以一定会担心照片外泄，以此为要挟便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然而，洛红还是没有答应。男人倒也不着急，直接表示电影上映只怕还要很长时间，洛红有时间认真考虑。“别着急做决割我知道你还爱我，不是吗？复合有什么不好！”男人留下一句足以再度刺伤洛红的心的话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洛红独自面对着冷掉的茶水。 自己真的是太傻了！洛红暗自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想当初，洛红和男人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但是却因为洛红与男人初次情事的时候没见落红而无法走入婚姻的殿堂。男人明确表示他有着严重的处女情结，如果不是处女，就不会娶。 男人的态度之坚决让洛红的心一下子从天堂落到了地狱……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以分手结束这段感情！当然了，倘若事情就此了结，洛红即便受伤也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到现在都不肯再谈一段感情！ 转机就出现在洛红与男人分手后的半个月，男人主动再度露面直言无法忘记洛红，希望两人继续保持情侣关系直到男人找到要娶的女孩为止！ 当时的洛红就像是鬼使神差，竟然答应了，现在想想，如果没有答应是不是就不会输得那超狼狈了！洛红几乎是痴心妄想着，希望男人因为对他们感情的不舍而放下所谓的处女情结，所以即使心酸不已，还是和男人保持着情侣的关系。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男人依旧选择和一个处女结婚，毫不犹豫地把洛红抛弃了！ 也许会有人觉得这是洛红自作自受，不自爱的必然后果。但是洛红之所以这么选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放不下与男人的爱情，为了这份爱有机会修成正果，洛红长久地忍受着被当成情趣用品的待遇，这真的只是当初的洛红一个人的错吗？ 自从男人再度出现在洛红的生活中，几乎每天都要和洛红联系。有时候是响几声电话，有的时候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短信。洛红明白，男人依旧在催促自己做出决定。这样的纠缠持续了近半个月，使得洛红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以致于像今天这样完全是心不在焉地出现在片场…… 不过有一点洛红是比较庆幸的，那就是她庆幸着曾经被抛弃！这样一个事后多年还要闯进别人安宁的生活威胁别人与他复合的男人真的不是一个好男人！当初，洛红若是如愿以偿嫁给他，现在只怕才会后悔莫及。 人至贱则无敌一定说的就是像男人这类的人，洛红心想。 可是庆幸归庆幸，洛红现在头痛的是要怎样才能摆脱男人的纠缠，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她不想被男人打扰，更不想被他毁掉自己的前途。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熬成了女主角，她不能眼看着所有的一切都毁在男人的手上，她绝对不允许男人再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全体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重新开始拍摄。洛红的自我调整能力真的很强，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又是从前那个洛红了！谁都不知道她刚才做过的心理斗争，谁都不知道洛红心里有多么不安！总之，一切看似如常。 万苍岚一直都在努力地工作，莫浩轩自然也没有闲着。从顾杨所在的医院离开之后，他又去见了廖女士。经过一番精心地准备，案子很快就要开庭审理了。在此之前，莫浩轩还想从廖女士那里得到一些细节方面的线索。 “除了赔偿方面的要求，您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莫浩轩问道，廖女士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一个财迷心窍的人。 “没有。”廖女士回道。 果然……莫浩轩心想。随后又问了一些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莫浩轩没有在廖女士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现在的莫浩轩当然还不知道，廖女士之所以只认钱是有原因的，而原因就在那个身为丈夫的人身上。莫浩轩似乎还不明白一句话，当一个不再年轻貌美的女人被丈夫抛弃的时候，她除了牢牢抓住金钱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因为后半生她还要生活。 没错，就是生活，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说，廖女士其实很值得同情，遭遇实在有些让人可恰！ 负心人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贱！贱到家！明明是自己移情别恋，还非要强调什么两人之间的感觉不在了，女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了如何如尔……骗谁呢？估计也就骗骗他们自己被猪油蒙了的心！ “猫儿，等很久了吧？”晚上七点半，莫浩轩开着车来接万苍岚回家。到达的时候居然发现万苍岚已经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了，莫浩轩还以为是自己来晚了，事实上某只狸猫才刚坐下而已。 “没有。”万苍岚回答，脸上自动展开快乐的小花，小跑着钻进了车里。 “小心点！”莫浩轩略带责怪地提醒道，这只狸猫总是忘记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越来越大的小包子。 “呵呵。”万苍岚笑笑，状似不在意。“什么时候正式开庭？” “什么时候能够杀青？” 莫浩轩和万苍岚竟一起问出了问题，发现赶在一起后两人均是一笑。难道说这就是默契的体现？谁知道呢！总之，这种和对方想到一起的感觉真是不坏就对了！ “下个星期就开庭。”莫浩轩先一步回答了问题。 第七十七章：未贝其人 “有多少把握？”万苍岚问道。他当然不是关心官司的输赢，而是对案件的内容很感兴趣！因为在他看来莫浩轩是绝对不会输的，毕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离婚官司嘛！一个张嘴就打算和结婚多年的丈夫要五千万的女人不是被伤透了心，除了钞票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财迷！“她想要的那些什么青春损失费之类的，你看有戏吗？” 莫浩轩开着车，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的车流，回应道：“目前看来不仅有戏，而且最终结果可能比她预想的还要多。”莫浩轩不得不承认，廖女士提供的证据每一样都具有很强的说服力，且经过他反复验证都是真实的。这样一来，男方就属于婚姻里的过失方了，不仅占不到便宜，还要为离婚一事破财不少！ “为什么？”某只狸猫不解，问题还真是多呢！只不过，某人可不愿意继续往下透露了。眼见莫浩轩摇摇头，故意做出一雷高深莫测的样子，万苍岚汗颜地催促道：“怎么忽然卖起关子了？快点说说啊！” “一个问题交换一个问题，我已经买一送一了，猫儿还是先和我说说电影杀青的事情吧？”莫浩轩狡猾地笑道。刚才他先是回答了开庭时间这个问题，紧接着又回答了关于赔偿金的问题，可不是正好买一送一吗！ 一听这话，万苍岚着实无语！他不就是好奇心重多问了一个问题嘛！什么就买一送一，又不是做买卖！ 虽然如此，万苍岚依旧回答了莫浩轩的问题，以作交换。 “洛红现在的状态不在正轨上，有些重要的戏份很有可能要重拍，所以我想至少一个月之内想要杀青还是有些困难的。”万苍岚将今天发生在影棚里的事大致向莫浩轩复述了一遍，言语间透露着对洛红反常的不解。 莫浩轩听完之后，眼神中也流露出疑惑。由于经常陪万苍岚拍戏，所以洛红的状态和工作态度莫浩轩也是知道的！心不在焉？这听起来似乎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洛红的身上啊！ “呵呵，那个工作狂人没有抓狂吧？”莫浩轩笑道。 上作狂人？万苍岚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那不就是赖荣发嘛！用工作狂人来形容真是太合适了，万苍岚不由得笑开了。“差点就抓狂了！要不是我拦着，他就要去鞭策洛红了！” “我猜就是，动不动就要催你，还效率效率……”莫浩轩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扩大。不过，或许是由于职业的原因，莫浩轩有些神经质的敏感再度发挥了作用，话锋一转说道：“一个从来都是认真谨慎的人忽然状态极差，十有八九是正在为某件大事发愁。”莫浩轩的想法同时也是万苍岚心中所想。 “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是总不能直接开口向洛红询问吧？这样显得很没礼貌的。”不能直接问，那就只能让洛红自己恢复状态了？“不过洛红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中途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再开拍时就好多了！只不过和之前的状态相比还是差了些！” 往家赶的后半段时间，两人就洛红状态不佳的问题又聊了很多。反射弧过长的某只狸猫压根没意识到他已经回答莫浩轩好多问题了，远远超过了莫浩轩先前的买一送一。不过因为很为洛红担忧，万苍岚最后也没想得起这回事。 一周后，在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之后，莫浩轩再度出现在了法院，以廖女士代表律师的身份。 “莫律师。”廖女士带着一雷墨镜，遮挡了她的几乎半张脸。 莫浩轩点点头，回应着：“廖女士。”隔着墨镜，莫浩轩始终看不清廖女士的眼睛。如果他可以看清，一定会察觉廖女士此时此刻并不怎么好的心情。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廖女士和莫浩轩之间便没有了对话。廖女士一言不发地坐在莫浩轩旁边的位置，只在正式开庭前喃喃自语了一声：“我并不是真的想走到今天的……” 莫浩轩没听清，却也没有机会询问。因为，已经开庭了！ 原本以为正式开庭了应该就可以见到让廖女士铁了心一定要与其离婚的男人，没想到终究还是不见其人！ 才一开庭，被告的代表律师就向法庭报告说他的当事人因身在国外无法及时赶回而不能出席庭审……法庭自然是予以了谅解，只是廖女士却低声哼了一声。 在国外？这应该只是次要的，问题是在国外哪里！ “莫律师，你有多大把握？”低声的，廖女士问道。 莫浩轩实话实说：“百分之百！” 这个回答让廖女士很满意，当即表示愿意在官司了结后多付一些律师费！ 与莫浩轩的胜券在握信心十足不同，被告的代表律师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一直死咬着男人曾与廖女士做过婚前财产公证这件事不放，他好像还不知道廖女士掌握了太多对男人不利的证据，还想着让男人不受任何损失地结束这段婚姻！ “关于被告律师的陈述，原告方现在可以给予解释。”终于轮到莫浩轩说话了。 莫浩轩站起来之后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状似无意地轻轻扬了扬手里握着的一大叠纸，又抚了抚摆在桌上的即将呈上法庭的一个大信封…… 这是一招好用的心理战术，对面的被告律师一瞧便知道莫浩轩这一方准备相当充分，心中难免忐忑！ 莫浩轩的这一举动充分说明了被告律师方才所有的言论都没有让原告方产生任何官司会输的想法，反而依旧信心十足！ “我手上拿着的是近十年来廖女士所做的所有的投资及其收益的证明，我想这足以说明廖女士在婚后虽然没有工作，但是却通过投资等手段为家庭贡献不少。财产公证只是针对了婚前财产，而婚后廖女士的投资收益便不能包含其中……”才开口，被告律师以为的最有力的婚前财产公证便失去了所有的站住脚跟的能力。 虽然莫浩轩的陈述是给法官等听的，但是目光却一直锁在了被告律师的身上，连眨眼的次数都很少。这给被告律师又造成了不少的压力，几乎头胃冷汗！ “以上证据足以证明即使双方协议离婚，我当事人也可以获得男方现有财产的近一半。”莫浩轩简直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将廖女士提供的证据一一摆出就行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由于法庭需要时间核准证据，所以案件没有马上做出判决。但是莫浩轩知道，他绝对输不了。 离开法院之后，廖女士坚持要请莫浩轩吃饭，再三推辞不成，莫浩轩只得答应下来！ “真是做贼心虚！”点完菜，廖女士主动挑起了话题。“他大概是担心自己被揭了老底丢人，所以才不出现。” 久知其人，未见其面的莫浩轩没做声，等着廖女士自己说下去。 原来，廖女士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了…… 听闻这话，莫浩轩忽然间觉得廖女士真的很值得同情。也难怪她会那么强烈地要求一定要让男人出大血，吃大亏。 “一个有钱的男人，只有让他没钱或者大大破财才会使他难受，因为他根本没心！”廖女士恨恨地说道。 “廖女士，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五千万的赔偿请求一定会被法庭接受，甚至还会有多。”莫浩轩说道。 廖女士却差点误会了莫浩轩的意思，一再表示多出来的全部归莫浩轩！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浩轩摆摆手，喝了一口餐厅附送的饮料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您现在可以从您自身的利益考虑是否需要改变赔偿请求，我是您的律师，我的任务只是帮助您获得应有的最大的利益。” 多出来的都是他的？别开玩笑了，他还不差那些钞票，莫浩轩有些好笑地心想！ 真的要这样吗？廖女士犹豫了……事实上，钱对她来说也不是多么难以赚到的东西，她之所以要求赔偿，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男人痛苦。凭她在投资方面的能力，她还看不上那数量有限的所谓赔偿。 “当然，这全都要看廖女士自己的意思。”莫浩轩又补充了一句，表示他不会擅自替当事人做主。 闻言，廖女士的神情变得有些为难……莫浩轩不禁感叹，毕竟是多年的夫妻，真到了这个份上估计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暂时先不说这个问题行吗？”沉默良久之后，廖女士如此回道。 看来她还需要时间考虑…… 莫浩轩当然无所谓了，对廖女士的想法没有丝毫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