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七宗欲
七宗欲  发于:2014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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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时隔五年,赛文再次扬帆起航,这次你的目的地是兽人帝国,不要大意的上吧! 附上赛文出门的原因 我发现我得离开家了,父亲说的没错,我现在是公开的顺位继承人,会成为众矢之的。 别忘了,我们身上流传的,可是帕夫斯米塔的血液,背叛和残忍已经融入了我们的骨血里,成为了天性。 ——赛文 刘易斯·路学院设定 学院共有九大系别,战士系,法师系,暗杀系,魔药系,炼金系,牧师系,研究院系,单攻院系,理论院系。 只有战士系,暗杀系,法师系,炼金系四个系别的S班可以越过选拔赛直接进入学院争霸赛的人员培养 内容标签:魔法时刻 骑士与剑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赛文┃配角:雷洛,盖理,大小斯瑞尔,郭怀武,郭雪梅,塔夏,雅望,巴泽尔,兽人众、炮灰众┃其它:冒险 第一章 窗子外头和平常一样乌云密布,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正在下雨。雨水不停击打在地面上、墙壁上、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似上天奏响的一支乐曲。这乐曲穿越了时空,回响在任何一个有雨的地方,涤荡着这肮脏的世界。 我看着窗外,默默观察着被雨水冲洗的世界。今天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了,是我没开门的缘故。 我的名字是赛文·格拉夫·帕夫斯米塔,是广大新社会的新新人类一名,高,帅,富三样我占两样,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七。我开了一家名叫半晌贪欢的酒吧。 酒吧里生意火爆,会为我赢得不少零花钱。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关掉酒吧,差遣所有伙计离开,算是给他们一天假期。 而然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今天会有一位贵客来访,他是我的老朋友,身份高贵。他大多时间都很忙,但是无论如何忙碌,他都会在今天抽出时间,来到我的酒吧,我们会叙叙旧,顺便交换一下最新得到的消息。我的老朋友并不是一个喜欢喧闹的人,为了表示我对他的尊重,我在这一天将酒吧歇业。 我无所事事,决定在老友到来之前先放松一下,我坐在钢琴前,手指跳动,美妙的音符流出。这一首《滕格兰的夜晚》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夜的美丽,夜的静谧,在高朝部分又表现出夜的危险,夜的隐晦,结尾处出现血腥的味道,真是,美极了。 我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听见了“吱呀”的开门声,我知道,我等的人到了。我缓慢地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对着进来的裹着黑袍子的人说道:“欢迎光临,巴泽尔。”黑袍子褪下兜帽,露出一张容易被人遗忘的脸,“好久不见了,赛文。”我毫不犹豫走上去拥抱他。松开之后,我退后几步,看见了巴泽尔背后的小东西,他也裹着黑袍子,露出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巴泽尔甩甩湿漉漉的伞,用一个魔法将它弄干。 我挑眉,“这个是?” 巴泽尔把他身后的小孩拉到前头,“这是塔夏的第三个儿子。”然后他对那个小孩说:“布鲁斯,叫叔叔。”布鲁斯用他稚嫩的声音乖巧地说:“叔叔好。”我看着布鲁斯,突然就想到我第一次看见的塔夏,心情变得很好,我摸摸布鲁斯的脑袋,“你好,布鲁斯。” 巴泽尔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喏,今年的礼物。”我开心地接过来,也将一个袋子递给他,“生日快乐,我的陛下。”“你也一样,生日快乐。”这真是不可思议,我们两个竟然是在同一天出生的。我知道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突然就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一点点,轻微的,没有多大变化的好感。 “好了,我们上楼去谈吧。”我笑着对巴泽尔说,巴泽尔点点头。这个时候,嘭地一声,门被撞开了,雪莉蹦蹦跳跳跑进来,“小叔……我又来了!”雪莉满脸笑容,大大咧咧,她今天穿着长到脚踝的裙子,却在奔跑。哦,这可真是,哎。 雪莉看见巴泽尔,愣了一下,她突然变得很文静,双手提着裙子行了一个礼,“很高兴见到您,亲爱的陛下。”她竟然脸红了!哦,该死,我忘了她是个毛绒控了。巴泽尔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要知道,为了今天这场约会,我可是装扮了很久了。” 雪莉大方地说道:“我是一个帕夫斯米塔,拥有看破和辨认的天赋,况且您也没有做过多的掩饰。”巴泽尔哈哈大笑,“我倒是忘了,你叫赛文小叔。”然后巴泽尔一挥手,褪去了伪装,他的脸变得刚毅,脸上出现淡淡的六道胡须纹路,脑袋上长出两只耳朵,手上指甲变得尖锐和突出,一条尾巴从斗篷后头伸出来。他是当今兽人帝国的王者。 我笑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尾巴藏起来的。” 巴泽尔道:“缠在腰上。” 我:“那样,不会痛吗?” 巴泽尔:“一开始会有点。” 雪莉盯着布鲁斯看,我挥挥手让她回神,别吓着小孩子。布鲁斯扒着巴泽尔的大腿,藏在他身后。我对雪莉说:“我要和这位老朋友叙叙旧,你先回去吧。”雪莉眼睛转两个圈,“我可以在一边旁听吗?”我看向巴泽尔,后者豪爽一笑,“我不介意。”“那么,你就跟着来吧。”我对雪莉说道。 二楼是私人场所,就算是平时也不对外开放。我在上头备好了茶水,不过如果客人是三个人的话,那么茶点的数量明显不够。我又拿了一些出来。 巴泽尔捧着茶杯,喝一口水,“又是一年了呢。” 我笑着说:“那么今年陛下有没有做出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呢?” 巴泽尔撇我一眼,“都叫我陛下,就你一个人会叫我的名字,现在连你都称呼我为陛下了,啊,人生寂寞啊。” 我喷水,“得了吧,哈哈,谁会想到铁血大帝巴泽尔会有这样的一面?” 巴泽尔:“就你和塔夏还有雅望可以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说到塔夏,我听说最近雅望在和他闹离婚,这是怎么回事?” 巴泽尔:“有个愚蠢的落魄贵族,自以为有些姿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怀上了塔夏的孩子,她以为只要挤走雅望就可以上位,最后被布鲁诺弄死了。” 我:“不是吧,一个落魄贵族?她该不会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向塔夏下手了吧?” 巴泽尔:“我想大概是这样,塔夏和雅望虽然都是穷人家出生,但是他们的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布鲁克在佣兵工会掌握了实权,布鲁诺在法师公会担任图腾破解院长老,那个蠢货大概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在我们那里已经成为了饭后的笑料,不过雅望倒是真的在和塔夏闹离婚。” 我:“为什么?误会不都解开了么?” 巴泽尔:“孩子,那个女人怀了塔夏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雅望那个性子,她死钻牛角尖,认为塔夏不忠,你也知道塔夏那个性子,他非得留下那个孩子,这就让雅望越伤心,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我:“……那个孩子,不会就是布鲁斯吧?” 巴泽尔:“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品。” 我:“你不能这样!这是个大麻烦!” 巴泽尔:“我只能这样,这是这几十年来塔夏唯一求我的事,也是求你的事,你知道的,塔夏从来不轻易求人。” 我沉默了,接下那个孩子意味着接下麻烦,很大的麻烦,但是不接下那个孩子意味着塔夏有很大的麻烦,我留下那个孩子虽然不会对塔夏和雅望的感情有什么帮助,但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变得更糟。 我点点头,“好,我收下这个孩子,但是如果盖理介意然后虐待他的话我可管不着。” 巴泽尔笑道:“你不会不管他的,我口是心非的朋友。” 我嘴硬,“你可以试试。” 巴泽尔偏过头,拿出一个文件,“这是接下来十年的续签协议,你看看。”我接过来看了看,将血液滴在上面,巴泽尔又拿出一个契约,“我们发现了新的商机,你可以看看要不要参与进来。” 我看着那份文件,上头写着发现魔晶的新用法,能量转化的新方式,这是一笔比较有危险的投资,但是如果成功了会获得巨大的利润。我把契约扣下,“让我想想。” 谈完正经事,我们继续八卦。 我:“你最近有没有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比如说美妙的邂逅之类的。” 巴泽尔:“得了吧,你当是在写童话故事?美丽的灰姑娘参加了王子的晚宴,结果被王子爱上,逃离之后留下水晶鞋作为线索让王子去找寻?” 我:“真的没有?” 巴泽尔:“没有,倒是有人源源不断往我的皇宫里塞女人,呵,真是,相当国丈想疯了。” 我:“哎,真可惜,我还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巴泽尔:“想都别想,就算我有了孩子,也一定会让他离你远远的。” 我:“呜,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没有后代的人抱孩子的欲望吗?” 巴泽尔:“我不是给你带了一个吗?对了,布鲁斯,跪下叫师傅。” 我:“?” 巴泽尔:“这是塔夏的请求,他说你最护短了,这个样子就不怕他的两个儿子把最小的这个弄死了。” 布鲁斯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无辜地看着我,突然,我心里有一个地方变得很柔软。我对他点点头,“跪下吧,行拜师礼。”布鲁斯直愣愣地跪下。 我:“……磕头啊,还等什么?” 布鲁斯露出委屈的神情,但是他还是听从我的话,给我磕了头。 我翘起脚,“你想成为一个魔法师,还是成为一个战士?” 布鲁斯小心翼翼说道:“魔,魔法师。” 我又说道:“那你是想学习东大陆的咒术,还是西大陆的魔法,亦或是南大陆的巫术?” 布鲁斯想了一会儿,轻轻问道:“我可以,都学吗?” 我愣了一下,“呵,有志气,但是我劝你找一门主攻课程。” 布鲁斯说:“咒术。” 我笑道:“咒术啊,你的路会很难走,要坚持啊。” 等到巴泽尔离开之后,雪莉蹦蹦跳跳到我身边,“小叔小叔,我要听故事!就是那个盖理的后续!”我挥挥手,“等明天再和你讲,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雪莉耍赖,“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听,反正还有一个下午,能讲多少是多少。”我拗不过她,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是故事说道一半就停,不是很没意思吗?” 第二章 西大陆,阿卡拉丘陵,帕夫斯米塔庄园 今夜的帕夫斯米塔庄园热闹非凡,因为它的主人将在这里举办一场宴会,邀请的嘉宾很多,大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比如垄断了草药行业的斯特拉家族,比如在帝国议会有十三个席位的洛果叶夫家族,比如操控贸易的菲琉斯家族。总之,这是一场分量极重的宴会,是妄想走上仕途的人最希望进入的,能够一步登天的阶梯。 帕夫斯米塔现任家主,斯瑞尔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他就像一个准备进行一场战争的斗士,他拿着话筒,站在高台上对着到场来宾诉说:“先生们,女士们,很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庄园,我希望我举办的这个唐突的宴会不会打乱你们的生活安排。” “不会的,斯瑞尔,”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道,“其实我倒是很期望你办一场宴会。” “那么,我就放心了。”斯瑞尔微笑,“我想大家都知道,就在不久前,我的家族发生了一些事情,很糟糕的事情,他让我们家族的一些合约终止了,我的朋友们,相信我,这不是故意的,帕夫斯米塔非常友善地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合作,现在,有想要续约的吗?”斯瑞尔张望了一下,“比如,潘森·帕克,我记得你们家族在这个半个世纪之内都是帕夫斯米塔最好的盟友,为什么不让我们把这个关系维护下去呢?”斯瑞尔咄咄逼人,潘森啜了一口红酒,“斯瑞尔,我的朋友,相信我,并不是我们想要终止契约,我们还是很期待和你合作的,别忘了我们相亲相爱了半个世纪。” 斯瑞尔露出满意地笑容,“很好,那么,请在宴会结束后留下。”然后斯瑞尔又张望了一下,“那么,格拉夫?你们家可是最好的羊皮纸供应商,我相信在西大陆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们家更好,更高级的羊皮纸工作作坊了。”格拉夫吸吸鼻子,“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斯瑞尔公爵。”格拉夫身边的一位女士皱起了眉头。 这场宴会宾主尽欢,帕夫斯米塔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利益,而其它家族也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帕夫斯米塔家族的友谊。 在宴会进展到后半部分时,斯瑞尔再次站上了高台,光芒全部打在他身上,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斯瑞尔说道:“抱歉,现在打断一下各位,我相信,大家都听说了,五年前,有一个帕夫斯米塔破坏了阿瓦隆的精灵古树,摧毁了阿瓦隆的结界吧?当时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个帕夫斯米塔的消息,但是我却闭口不谈,那个时候是不是很多人都认为我在卖关子,装神秘?”斯瑞尔停了一下,又马上说道:“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那个帕夫斯米塔一回到家就病倒了,你们都知道,摧毁精灵古树需要多大的力量,那个帕夫斯米塔一直都在修养,今天,他完全恢复了健康,并且修为再进一步,他就是,我最小的儿子,赛文!” 几束光芒打在一个掀开的帘幕上,一位身穿重叠式领口燕尾服的少年出现在众人眼前,少年有着帕夫斯米塔标志的红发,黑色的瞳孔中闪耀着光芒,他英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有点矮,当然,没有人会明着说出来。 ****** 我不耐烦地走出幕布,但是脸上装着很友善很感兴趣的样子,我朝下面那些贵宾露出练习了一千遍的笑容。老爸过来抱着我的肩,大声说道:“赛文,他是我的骄傲!要知道,就算是那位最厉害的帕夫斯米塔也只不过是从龙穴里偷出一件宝物,而我的儿子,他重伤了精灵古树,摧毁了阿瓦隆的结界,直面无数精灵而毫发无损的离开,虽然最后借用了一些家族的力量,但是他带回了战利品!诸神黄昏!” 人们纷纷鼓掌,就好像我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老爸再次说道:“现在,我将他介绍给你们,我宣布,赛文是拥有继承权的第三继承人!”这下子下头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这个新消息,我把厌恶感深深地藏起来,面带微笑。 “好了,”老爸说道,“现在,把场面留给年轻人吧。”他松开了抱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忍耐一下。”我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他,“会的。”一首摩登舞曲响了起来,我走到食物桌前端起一杯红酒,拿在手中,背靠柱子。二哥在我身边笑,“这就受不了了?”我喝一口酒,“真是,我无法想象你们竟然整天做着这么无趣的事。” 大哥端着一个盘子过来,“这是必须的,我们可没有哥哥在前面挡着一切。”他叉起一些食物,“饿死我了,小五,那个帕斯塔你去解决。” “哦,不是吧?”二哥抱怨,“你要我去面对那个肥婆,我情愿去相亲。”“得了吧,”大哥无情地嘲笑他,“你明明是乐在其中,每次都恶整那些相亲对象。”“好吧,”二哥一口将酒喝完,放下杯子,“我去招待那个肥婆,免得她在魔法士日报上瞎写,你们也别聚在一起了,要不然我怀疑明天的头条就是‘帕夫斯米塔第三继承人出现,哥哥弟弟再次燃起战斗火焰’之类的。” “呵,”大哥冷笑一声,“说起来,我还得装作与你有很深的过节呢。”“要不然,家里那些老头子会安宁?”二哥同样冷笑,在远处看来他们两个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插一句,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是“帕夫斯米塔第三继承出现,三五逼迫继承人选择阵营”) 二哥走开了,大哥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也走开了,我一个人默默看着面前华丽的舞台,突然想起一个词,五年了。该死,那个混蛋五年来都没找过我一次!“请问,我可以邀请你跳舞吗?”一个动听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笑着转头,看见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当然可以,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叫我艾达好了。” 我抱着艾达在舞台里转圈圈,她跳的极好,几乎是在带着我跳。她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身形扭动,很美,我突然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我觉得,如果我会有一个妻子的话,我想是她。 一曲完毕,我和艾达深情对望,这个时候,突然舞场里的其他人都鼓起掌来,我一下子松开艾达的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马上冷静下来,对着艾达一笑。旁边一个人说道:“跳的真好。”老爸哈哈大笑,他拥抱旁边一个健壮的中年人,“看来,我们两家要攀上亲戚了呢。” 诶?等,等等!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诶!我拉着艾达的手坐到一边的桌子上(并且一直握着不放开),问她:“你平常,就是这么有魅力吗?”艾达睁大眼睛,“这,我,我没留意。”很好,留下坏映像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灯光下面,很美,美到动人心魄,我的心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我解释道。艾达:“……呃,真是失礼,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笑着指向一边,“在那里。” 我看着艾达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个样子,应该算是解决了吧?一个登徒子没有人会喜欢的吧?都是大家族出身,我相信艾达足够敏感。 在我婉拒了三个邀请之后,艾达小姐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过这次她变得冷冰冰,好似眉毛上头结着寒霜,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冷漠。我反思,莫非是做的不够过分?想想,没错,只是表现的轻浮了一点,还没有到让人厌恶的地步。我带上微笑的面具,走到艾达身边,“我们再去跳一支舞吧。”艾达眼中透出凛冽的寒光,她扫我一眼,慢慢将手放在我掌心。 我倒是有点糊涂了,为什么艾达的变化这么大?前一刻还是火焰女郎,现在却变成了冰山美人。我抓紧艾达的手,在还没有完全结束的舞曲里和她翩翩起舞。艾达紧紧贴着我,她轻声问我:“可以告诉我你的称号吗?”虽然是询问,但是里头却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还是冷着脸。 我看着艾达,心下冷笑,想玩欲情故纵?我暧昧地凑到艾达耳边,将热气喷到她耳朵里,“你不是知道么?”艾达突然僵硬,她的手颤抖个不停,怎么了?艾达又停了下来,她悄悄说道:“人家想听你说嘛。”带着撒娇的感觉。呵,快忍不住了吧?我又凑进了一些,哈一口气,艾达一脚将我踢飞出去。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天旋地转,腰部传来剧痛。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第一滚,躲过了扑上来的艾达。 我飞快地后跳,看见艾达正在与大哥缠斗,二人打的火热,我不敢相信,艾达竟然有这么强大?不对!那不是艾达!“艾达”的身体渐渐扭曲,变成另一个人。怎么可能!她竟然骗过了我?!一个光球撞到新出现的那个女人身上,将她撞倒,二哥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我仔细看着她的脸,这是,三婶?!! 三婶突然解体,变成无数砂砾向四处逃逸,一个火红的身影从空中跳下来,伴随着那高昂的声音,“以念为引,以灵为躯,势若雷霆,连环锁链!”蓝色的光芒出现在四周,突的形成一个球,然后向内部压缩,将所有的沙子押回原形,蓝光变成锁链缠绕在三婶身上。 “呵,”老妈冷笑,“终于出现了呢,流沙女王。”三婶脸上印刻着深深地怨恨,她的脸扭曲,“我们不过是想求一条活路而已,既然你们不肯,那么就鱼死网破吧!”三婶再次变成砂砾,她挣脱了锁链,变成一股巨大的暴风。“啧啧啧,”母亲摇摇头,“你还是那么幼稚。”母亲手中出现一张蓝色的符纸,“九天之怒,势若奔雷,无尽刑法,雷霆招来!”轰!数道闪电劈下,将风暴劈碎,四周平静了下来。 母亲梳理了一下头发,“解决。”老爸在一边撒花,“老婆大人威武。”老妈对四周摆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装作没看见就是,小五,(“欸!”二哥叫道),明天去行政处领赏金,就说流沙女王被我们击杀。”“好嘞!” 第三章 烛光摇曳,一束烟雾从点燃的熏香上浮起,然后扩散在整个房间中。这熏香是舶来品,具有安神的效果,我在这香气中,昏昏欲睡。母亲在我背上刺下一根针,“呐,现在所有的隐患都解决了。” 我趴在床垫上,“嗯。” 母亲轻轻转动针头,“嗯什么啊。” 我闭上眼睛,舒服地快要睡着了,“知道了。” 母亲噗嗤一下笑出来,她又拿出一根针,在火上考了一会儿,刺到我光滑的背上,“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骗个儿媳妇回来?” 我把眼睛半睁开,“大哥二哥都没有呢,为什么要我娶?” 母亲揉捏针,“他们两个需要的是联姻,你不同,你可以随意结交。” 我慵懒地回答:“既然是自由恋爱,那就要找到一个喜欢的啊。” 母亲在我背上轻轻推拿,抽出一根长长的针,消过毒后插入我的穴道,“你上次出去一年多,就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我嘟起嘴,脑子里浮现出某个混蛋的脸,“没有,上次为了找东西那么忙碌,哪有时间来找对象啊。” 母从我背上抽出一根针,“可是你之后还在外面待了六个多月呢,不是在谈恋爱?” “哪儿啊,”我偏着头,“我那时候想,斯特拉也许不会出多大的力,然后就去偷诸神黄昏了啊。” “真的?”母亲怀疑 “真的!”我闭上眼睛。 母亲将我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插入,涂上药酒,“小七啊,你快找一个吧,你妈想要抱孙子啊,你爷爷前些时间来了一趟,把你爸吓得够呛。”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爷爷来做什么?” “还不是你的问题,”老妈道,“原本他想带你出去玩,结果一到家里发现你出去了,然后按照惯例又威胁了你老爸一通,不过这次说得不是‘把你撕碎了丢进马桶冲下去’而是‘你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和旺财关在一起’。” 我趴着享受老妈的服务,“真不明白,明明你们结婚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老爸还会怕爷爷。” “嗯,”母亲均匀地将药酒涂抹在我的背上,“是一开始那次把你爸吓着了,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你爷爷知道我和一个红毛鬼子私奔了之后,漂洋过海到西大陆找你老爸算账,那个时候家里是你三爷爷和你五叔公斗,我们是你三爷爷这边的,然后你五叔公找人来杀我们,我受了伤,坐倒在地上,正巧你爷爷就到了,然后他召唤了雷神。” “哦,”我叫道,“那他们真可怜。” “是的,”母亲感慨,“我第一次看见老爸发那么大的火,用了雷神之后用火神,用了火神之后用雪妖,用了雪妖之后还召唤出旺财,等就只有我和你爸还活着的时候你爷爷又用了灵魂拘留咒,将他们凝练成一颗球,放在炉火上日夜烤着。” “哦,可怜的老爸,他一定吓坏了。”我没有丝毫怜惜地感慨着。 “吓破了胆,”母亲大笑,“那一天你爷爷把周围五里夷为平地,而且数十年之后那里依旧寸草不生。” “嗯,”我叹了一口气,“好想看看。” “想看?”母亲露出神秘的微笑,“很容易啊,你现在把自己丢到一个危险的地方,然后引一大群动物来攻击你,然后让你爷爷看到。” “算了吧。”我嘟囔道。 母亲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弄好了。” 母亲说:“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给我抱个孙子回来?” “会的会的,”我敷衍到,“总得先等我找到女朋友。” “那你就去找啊!”母亲道,“整天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嗯,会找的。”我一边想着某个混蛋,一边回应老妈。 “哎,算了,”母亲叹口气,“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吧。”然后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去睡觉吧。”“晚安妈妈。”“晚安,别忘了和你两个哥哥说,不然他们会等你等到天亮”“好的。” ****** 餐桌上 老爸一边往面包上抹着花生酱一边问我:“小七,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我吞咽火腿,“什么准备干什么?” 二哥笑着说:“老爸的意思是,你下一步想干什么。” 我放下牛奶,“下一步?在家吧,练习一下匕首。” “嗯,”大哥切着烤番茄,“还不错啊,就这么练习吧。” “嘿,男孩,”老爸说道,“武器只要熟练就可以了,招式也是一样的,你要是想再提升实力的话只能去实战了。”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通常意味着有坏事发生,就好像当初我在斗兽场的时候,就好像我和盖理在那棵树上的时候。 我低下头,不说话,咀嚼我的早餐。 “嘿!”老爸看见我没回应,再次叫道,“怎么不说话?” 我竖起左眼角,撇下右嘴角,做了一个鬼脸,“那,我要说什么呢?”老爸不满意,皱起眉头,“年轻人就是要有朝气一点,你总和个老头子一样窝在家里做什么?”果然,真是,想让我出家门就直说嘛,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干什么? 我不满意,在椅子上扭扭身子,“为什么要出去啊?” 老爸抬起一只手,“外面的世界很宽广,它含有许多未知的事情,很多有趣的事情。” 我嘟囔:“许多危险的事情。” 老爸认真起来,“要是你害怕摔跤而不下地的话,那么你一生都不会走路,你会错过所有精彩的瞬间。” 我左右瞧瞧,大哥二哥都低下头,喂,大哥,你的煎蛋就快成碎片了,哼,是商量好的吧?我不在乎地说:“我不需要精彩的瞬间,我拥有不变的永恒就够了。” 老爸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你总是抗拒离开家门?除了五年前,你就再没出门一次,而且五年前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就是因为五年前发生的事才让我不想出去啊。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我只能装作不耐烦,“我就是不想出去!外面无聊透了!糟糕透了!”老爸瞪大了眼睛,他气得脖子发红,看样子准备怒吼一声。大哥出来和稀泥,“算了算了,小七还小,过几年再说吧。”“你闭嘴!”老爸转头对大哥怒吼, “就是你们一再纵容,他才会变得这么娇惯。” 我恶狠狠把叉子丢到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盘子从中间破开。一言不发,我转身就走。二哥站起来,想拦着我,“小七……”我躲过他,上楼,走进房间,用力地将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焦急地走来走去,不管楼下传来的争吵声,什么叫都是你们一再纵容?什么叫娇惯?你信不信我叫爷爷教训你?(知道为什么斯瑞尔端不起父亲的架子了吧?知道为什么赛文敢尥蹶子了吧?因为上头有大佬) 我气呼呼坐在床上,脑子里胡乱响起一曲钢琴曲。楼下安静了下来,总是这样,父亲和母亲争吵,最后的结果要么是父亲退让,要么是母亲把父亲教训一顿,父亲退让,要么是两人冷战我们三个小的和稀泥。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看来今天是第三种呢,要是父亲退让了,那么就会是他来和我谈,而这个动静,明显是母亲。我把锁解开,看见母亲满脸歉意的笑容了。“那个,小七,你要是不想出去就算了,别管你爸。” “妈,算了,”我低下头看着脚尖,“我,自己去和爸说。” 母亲满脸惊讶,她怀疑我什么时候学会了退让。 我走到父亲的门前,轻轻敲了敲,“进来。”父亲的声音传出来,我拉开门把手,看见父亲叼着着一支烟。他看见我走进来,马上把烟按进烟灰缸,“怎么了?” 我看到旁边有个椅子,坐下,“我想和你谈谈。”父亲很惊讶,在他心里我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谈什么?” “就谈,我离家的事。”我深吸一口气。 “没得谈,”父亲冷下脸,“必须去。” “你为什么就这么想要我离家?”我不解。 父亲叹口气,“小七,你必须接触外面的世界,不然等我和你妈妈去世之后,谁会来照顾你呢?你没有自己的人际网,怎么生活下去?” 我:“我还有哥哥啊。” 父亲:“真的吗?你相信?” 我:“……” 父亲:“你看看,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现在是第三顺位继承人,要是小三小五想对付你怎么办?” 我:“……”心里还是不相信,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捧着我爱着我的哥哥会伤害我。 父亲:“你真的应该有自己的筹码。” 那天,我和父亲谈了很多,包括以后我的生活,我未来的道路,遗产继承,我第一次谈这么沉重的话题,父亲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很多,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和大伯用魔法对轰一夜之后还是神采奕奕的神祗,他,老了。 第四章 与老爸促膝长谈之后,我发现我得离开家了,父亲说的没错,我现在是公开的顺位继承人,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别忘了,我们身上流传的,可是帕夫斯米塔的血液,背叛和残忍已经融入了我们的骨血里,成为了天性。就算大哥二哥再疼我,一旦我成了绊脚石,也会被清扫掉。我需要拥有自己的人际网,自己的拥护者,昨天晚上那个罗格家族就不错。 我在我的房间里制定出游目标,在思索了一番之后我悲催地发现,我要落脚的第一站是佣兵工会,而且只能是佣兵工会。如果我动用家族力量,高调出游的话,现在还疼爱我的大哥二哥会怎么想?继续追究下去的话,老爸会怎么想?虽然老爸一定会希望我掌握力量,但是他绝对不会希望我的力量超过他。 我想要招收的是追随者和支持者,佣兵工会是寻找追随者的好地方,但是支持者就不太好找了,帝国里的势力已经被各大家族瓜分完毕,如果需要寻找支持者,只能找各大家族,但是大哥与二哥早已将各大家族打点完毕,我是插不进去的,唯有,扶持一个小家族。但是这需要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太大了,现在的我,做不到。我只能偷偷的,在其他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扶持自己的势力。 我思来想去,佣兵工会是个好地方,但那不是我可以插手的,如果我插手佣兵工会,那就是坏了规矩。同样的道理,法师公会、战士公会、炼金术师公会和魔药公会也不合适,至于教廷,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向教廷寻求支援。 我幽幽地叹口气,前途艰难。定下第一步,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第一步,前往佣兵工会。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起东西,费了一些力气找到六年前注册的佣兵徽章,将诸神黄昏放进保险箱锁死。我向家人辞行,带着那个3x3x3的空间戒指,离开了家,就像六年前那样。唯一不同的是,六年前,我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而现在,我心如止水。 我走向佣兵工会,一路左右张望,好像一个正在踩点的贼,我在看有没有雷洛的身影。雷洛是A级佣兵团雷霆战队的团长,他有着棕色短发,蔚蓝色的眼睛,常用武器武器是一把大剑。雷霆战队是一个A级佣兵团,拥有十三支队伍,一共一百一十二人。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真是可笑,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表白竟然来自一个男人。而他也是我不愿意走出家门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成功抵达佣兵工会接待台,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世界这么大,哪里会一出门就碰上呢?虽然过去了五年,但是我还是无法直接面对雷洛,甚至,我都不想再看见他。我设想过和雷洛重逢的场景,发现拥有的,只会是无尽的尴尬。 我掏出徽章,和一枚金币一同放在接待台上面,“帮我查一下这枚徽章的权限。”接待员将徽章和金币接进去,一会儿后,她把徽章和一张纸一同推出来。“您需要的信息,如果您需要接取任务的话请往那边走,那里是触摸式魔法显示屏。”“啊。”我点点头,拿起徽章,看着那张纸往接待员手指的方向走去。 佣兵名称:赛文 注册时间:203年1月26日 正在进行任务:无 完成任务记录:无 失败任务记录:无 徽章使用记录:搜素信息2次 大事记录:和雷霆战舰团长雷洛交战,平手。 啊,我裂开嘴笑,真是,明明已经成为一名佣兵了,却一个任务都没完成呢。诶,我看着最后那个大事记录,这个都会有吗?我突然来了兴致,那么,就先做一个佣兵试试看吧。我把徽章放在显示器上头一个小孔处,显示器扫描过后显示出我的佣兵日志,一片空白。我退出佣兵日志,点开任务接受系统,一开始试手,先接个低级任务看看吧。 我点开D级任务,界面上出现四个方框。 【猎杀类】 【护送类】 【收集类】 【协助类】 我先点开猎杀类,仔细查询,发现一个比较吸引眼球的标题【种族灭绝】(合作)。我点开,失望了,只是屠杀野猪啊。 【任务:种族灭绝】 【佣金:20个金币】 【地点:繁华镇】 【任务接取人:小叶子】 【小叶子:野猪太凶残,求支援,佣金分一半。】 我把这个任务信息关掉,不过是杀野猪,还是两个人平分那一点点的佣金,有什么意思。我再次查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杀野兽啊,魔兽啊,清理兽类之类的任务,实在没什么意思。我将猎杀类关掉,点开护送类,这个大多是押送物资,或者是商人求助。我关闭D级任务,点开B级任务,我记得李说过,有点实力就可以做B级任务了吧(你确定?)。 B级任务也是四个分类,我直接点开护送类,反正我是要发展人脉,这个最合适了。我看见一条信息。 【任务:保镖】 【佣金50000金币】 【地点:落叶镇】 【任务发布人:洛克】 【说明:我要前往帝都参加一个宴会,请在任务期间保护我的安全。】 这个,洛克?我想了一下,有点印象,老爸好像说过他。我点击接受,显示屏上出现提示。 【您已接受此任务】 【请您在一个星期内到达落叶镇。】 ****** 落叶镇是旅游胜地,这里的风景美,是情侣们度蜜月的首选。我在落叶镇的佣兵工会里联系上了我的雇用人,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长得倒是挺耐看的,身上带着一股绅士风度,不像是那些商人,满身铜臭味。 我和洛克交流了一会儿,发现他还是一个风趣的人,很有才华,于是我决定和他交好。这是一个还没有被任何萝卜霸占的好坑,我先看见了,就是我的。 我和洛克签订了雇用契约,在落叶镇的旅店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就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路途。 洛克并不强壮,原本我提议驾驶飞龙,然后洛克满脸苍白地问我:“你是想谋杀么?”于是这个很好的决定就被否决了,我们坐上了嘶风吼驾驶的长途马车。洛克定下了一整个包厢,我无所事事,脑子里响起相同的钢琴曲,一遍又一遍。洛克问我:“你很喜欢这种有些伤感的音乐么?”我看着他,原来是一不小心哼出来了,但是我哼的很小声,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听到了。 我笑着对洛克说:“还算可以吧。” 洛克一脸好奇,“看不出来啊。” 我继续笑笑,不说话。洛克看上去很无聊,他试着寻找话题,“那个,你们佣兵一般做的任务都有哪些啊?”这一下子就戳到我的伤口了,我才做第一个任务,可能是之前我在洛克面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以至于他觉得我一定是一个老佣兵。洛克看见我露出了迟疑的神色,马上说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嗯,不是,”我摇摇头,“其实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哦,”洛克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但是你很强。” “这和实力没有多大关系吧。”我无奈地说,“阿萨德没有当过一天佣兵,但是他是佣兵工会的会长。” “呵,”洛克笑起来,“这倒是我疏忽了。” 我看着满脸笑容的洛克,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寻求支援的意思?” “啊?”洛克微微张开嘴,“什么意思?” “一个人在外面跑商很辛苦吧?”我问道。 洛克回答:“一开始是很累,要打入市场什么的,后面就好多了。” 我:“但是还是有很多困难吧?” 洛克:“嗯,不过比起一开始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一棵大树呢?” 洛克愣了一会儿,醒悟过来,自嘲道:“我这样的,没人会要我的。”洛克把双手交叉,“我得罪了菲琉斯家族,没有什么其他的家族会冒着这个风险重用我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明明有能力混得更好,却是这个样子。 “那,”我垂下眼帘,“要是有人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呢?” 洛克突然紧绷起来,他满脸严肃,“你是认真的?” 我点点头,挺警觉的吗,“我是认真的。”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我的这个麻烦呢?”洛克摆出谈判的姿态,“你看上去没有这个能力。” “我的姓氏,是帕夫斯米塔。”我满意地看见洛克眼中出现的震惊,“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为什么?”洛克说道,“为什么帮我?” “这是一个交易。”我看着洛克的眼睛,“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洛克有点迟疑,“你是那个第三继承人!”应该是看见报纸了吧。 “对,”我点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洛克脸上洋溢着自信,“要是你帮我这个忙,我就替你效力。” “不,”我脸上浮起神秘的微笑,“不止是效力,我会重用你,直到你的能力不够了为止。” 洛克一呆,他马上激动起来,“真的?”“真的。”洛克平静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我看着这样的洛克,眼底泛起冷冷地光,没让他看见。 第五章 虽然洛克看上去很激动很开心,但是谁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在下一个落脚点我向家里发了一封信,拜托老爸向菲琉斯家族说明,顺便安排一个小小的宴会,让洛克道歉。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我又安排人监视洛克,一旦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向我汇报。 在洛克抵达帝都时,他已经变了一个摸样,不再惴惴不安,而是意气风发。在我看来,帝都的宴会他已经不用去了,但是他坚持要去,理由是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说真的,他这句话让我心情好了些。 洛克在帝都的宴会是一个交流会,就是各地商人齐聚,创造商机和财富的宴会。我一路上跟着洛克,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插,游刃有余地交谈。他真的很有天赋。 我做着和上个宴会同样的事,吃点心。我看见几位女士在那里讨论我,我对着她们笑了笑。 宴会结束,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洛克到佣兵工会确认了任务,我的佣兵日志上多了一个记录。和洛克告别之后,我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品尝着奶茶。突然就不想动了。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听见这个声音,马上把脸埋进茶杯里,用余光看着来者,没错,是夏洛克!夏洛克和洛克不同,虽然他们的名字差不多,但夏洛克是一名佣兵,一名很成功的佣兵。棕色短发,黄金瞳孔,最关键的是,他是雷霆战队的一员!他在这里,这不是表示,雷洛也在吗?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来了7个人,夏洛克,戴安娜,唐,李,卡莉安娜,杰克修,苏白,S1小队几乎全部到场。没有雷洛。我松了一口气,暗下思考,要不要现在就走呢?现在走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其实被他们发现倒是没什么,就怕被发现了之后被他们留下啊!看这架势,明明就是S1小队在执行任务!大意了! 我捂着脑袋后悔,怎么回来帝都的呢?要知道皇后镇离帝都不过1200里地啊!坐飞龙四个小时就到了啊!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到底走不走啊!如果现在不走的话,万一雷洛来了怎么办?要是走的话被这些人发现怎么办 ?我一个人纠结,纠得肠子打结。不管了!我悄悄起身,猫着腰,把身子藏在沙发背后,小心翼翼向门口溜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很好,就这样,悄悄的走,不带走,不对,不引起一丝注意。哦,S1小队,我不该抱怨你们太没警觉的,我应该大大夸奖你们。碰。我的后背撞上了一堵墙,我微微觉得不妙。“赛文?”很熟悉的声音,我脸上挂起两根面条泪,不带这样的,还来个望风的…… 我转身,带着笑,“雷洛,好久不见了。”雷洛的样子没多大改变,他还是老样子,蔚蓝色的瞳孔之中透出惊喜,“五年了呢,你终于又出现了,那个,你年之前定下来的位置,还要不要?”雷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哈哈轻笑,实在是想不出来应该说什么,我硬着头皮回答:“也许,我……”“团长!!”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传来,哦,糟糕!我扶额,被发现了! 夏洛克跑到雷洛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甩来甩去,“你来晚了!”然后他假装才看见我似的,满脸惊讶,“你是,赛文?你是赛文?”哦,得了吧,要这么做作吗?我敷衍地点点头,“嗯,夏洛克,好久不见了。”夏洛克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哦,我的老天啊,你,看上去,”夏洛克停了一下,好像在找形容词,“长高了。” 我:“……”高你妹啊高!不过1CM你也看得出来? 戴安娜走到我面前,“啊,高了么?我怎么看不出来?”李把手臂搭上我的肩膀,“好久不见了,赛文。”我往下一撤,跑几步,转身,拿背部贴着玻璃,看着面前围成一圈的人,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还不如在那里不动呢!我悔不当初。后悔是没有用的,现在就去解决!我被脑海里爷爷的声音震醒。怎么解决啊!我干巴巴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唐和以前一样,他推推眼镜,“做任务。” 李很兴奋,“赛文,你要正式加入我们呢佣兵团了吗?我们来打一场吧!” 我:“那个,我还没答应啊。” 戴安娜双手摊开,“我就说了,是团长太热情把人家吓跑了~” 杰克修很感兴趣,“诶诶,团长真的和你告白了?” “一边去,”雷洛推开杰克修,对我道,“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怎么样?加不加入我的佣兵团?” 你说都说了我怎么当啊?再说了,要是能当我还会是这个样子吗?我结结巴巴,“那个,我也是来接任务的,可以和我说一下你们的任务地点吗?” 卡莉安娜皱起眉头,戴安娜发出一声失望地叫声,唐的眼镜反光,夏洛克的脸被帽子的影音挡住了,李倒是一副有兴致的样子。 雷洛叹口气,“我们准备前往,南阳。”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了。”南阳是吗,很好。 “诶!”雷洛看上去还想挽留我,他突然很认真对我说:“我们喝一杯吧。” 我不想答应,觉得尴尬,可是也不想拒绝,我走到他身边,默认了。 雷洛变得很开心,他带着他的团员们坐回原来那桌。我跟着雷洛,在一边坐下来。雷洛点了拿起没开封的啤酒,“你们家里没事了吧?” 我点点头,“一切都完毕了,你们呢?最近佣兵团的状况如何?” 雷洛叹口气,“不太好,人才越来越多了,强者层出不穷,任务却开始少了。” 我扯扯嘴角,笑道:“任务,北方快要打仗了,到时候就不会缺少任务了。” 雷洛很惊讶,“打仗?” “嗯,”我点点头,“莫斯菲克帝国阶级矛盾尖锐,人们希望议会掌权,推翻菲烈岗大帝,建立议会制。” 雷洛不解,“那也是国家内斗啊,佣兵工会插不上手的。” 唐插嘴道:“恐怕是莫斯菲克周围不稳。” 我赞许地点头,“是的,有一个国家对莫斯菲克虎视眈眈,他们准备扶持一个傀儡议会。” “那么,”唐说道,“是哪个国家呢?” 我:“再说下去就破坏规矩了。” …… 原本认为很难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和雷洛之间的尴尬消散了,当然,这只是他当方面认为的,我还是决定,有多远,就走多远! 我走出休息室,前往接待大厅,点击任务查询,点击搜索外国任务,最终看中了一个名叫清理洞穴的任务。我满意地接下,不过真正接受任务还得到兽人帝国,我有五天的时间到兽人帝国的佣兵工会接下这个任务,不然的话这个任务就会被其他人接走。 还是老样子,我到佣兵工会左边的飞龙乘骑处租借飞龙,外头立着一块牌子。 【乘骑飞龙是一个高危险动作,如果实力不够,请勿尝试,不听劝阻者,后果自负。本租借处不受理任何投诉。】 我交了900金币的押金,另外又交了500金币的出国经费,等了三个小时等到通知,我乘坐上飞龙,前往兽人帝国。 一个人的旅途是枯燥的,是乏味的。更何况是一个人单独地飞在天空之上。地上那些渺小的动植物,不是一片绿,就是一片红,要么一片黑,无趣之极。狂风呼啸,但是却无法驱散帝桑带来的热度。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乘坐飞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感受到八月份的热情,在飞龙上支起一把伞。这是个愚蠢的决定,我知道,这会阻碍飞龙前进,会降低速度,会加大目标,会引来进攻者。这些我都不在乎。 飞龙飞翔了整整一天,期间我在飞龙上解决掉了午餐和晚餐,但是夜晚飞龙是需要休息的,我降落在一个小镇,前往旅馆定了个房间,第二天继续启程。 天天如此,我紧赶慢赶,在第四天的时候,我飞出了卡拉加德,看着下头的土地由赤黄色变成黑色,树木变得挺拔无比,我知道我到地方了,兽人帝国,因德。 下面的人群开始变得奇怪,他们有的长着兔子的耳朵,有的长着狼的长嘴,有的满身皮毛,健壮无比,有的却又和人类没什么两样。我降落在飞龙租借处,凭着借条拿回了金币,车途劳顿,我准备前往旅馆休息,反正任务还有一天才过期,只要明天过去之前去接就可以了。 第六章 我降落的这个城市名叫库,算是比较大的城市了。我看着底下行动的人群,觉得很新鲜。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种多样的人。 我走到旅馆大堂,接受了旅馆提供的免费早餐,味道,挺别致的。之后我去了佣兵工会,看着面前奇形怪状的兽人们,把惊讶藏得好好的。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没有魔法接触屏!所有的任务还必须到柜台上去接受,真是。而且接待员的态度也不算好,他们会扯着嗓门和你大吼,而这些佣兵们会毫不示弱吼回去,好像谁退步了就是输了似的。 我随着队伍到了前台,将佣兵徽章掏出来放到桌子上,“我来接收任务。”接待员抬起头不耐烦看我一眼,然后有些惊讶,“人类?”因为这个我已经受到围观了。我笑着点点头,“麻烦你了。”大概是我态度很好的缘故,接待员没有翻脸,他拿着我的徽章放在辨别处检查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你的任务已经接收完毕,提醒你一下,兽人中有一些敌视人类的存在,要小心。”我笑着说:“谢谢。”这是我早已知道的消息,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我看着接待员,接待员也看着我,“怎么还不走?”他粗声粗气。我很有耐心地说:“你还没把相关信息给我呢。”“哦,”接待员转头,“我忘了你是个外来者,任务信息请到第三柜台受理。” 我退开来,走到第三柜台,继续排队。前头两个人吵了起来,只是因为一个小错误,真是烦死了。我等了一会儿,悄悄地溜到他们面前,递上徽章,“我希望得到我任务的详细信息。”背后那个马脸少年叫道:“嘿!你小子怎么插队啊!”我拿起接待员递过来的纸,“那是因为你们不上前受理。”马脸少年看上去想要冲上来揍我,我提前离开了。 【任务:清理毒虫】 【地点:大秧岭,天丑乡】 【简介:在大秧岭有一个毒虫洞穴,那里布满了魔化蜘蛛,一旦数量超过界限,它们就会攻击村落】 【要求:清理干净魔蛛洞穴,战士优先】 【佣金:50枚金币】 【任务发布人:塔夏】 这个任务看上去没什么难度,只是清理魔化蜘蛛而已,任务的等级是C。不过这个地名够古怪的。 库离大秧岭很近,坐嘶风吼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不过大秧岭,确实比较穷。可以说兽人村落大都比较穷。四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样子,连田地里的秧苗都是恹恹的。不知道为什么,兽人的土地大多数贫瘠。 我的到来惊动了小村子,我不知道是嘶风吼惊动了他们,还是我惊动了他们,我相信这些人都没有见过人类,因为他们都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我询问一个长着马头的人(原谅我看不出来是男是女,因为长得太抽象了):“村长家在哪里?”马人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跟我来。”我犹豫了一下子,还是下了马,毕竟坐在嘶风吼上让人带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我一路跟着马人来到村长家,那些小兽人不停地跟在我身后,用打量着稀世珍兽的眼光看着我。我有些恼怒,又一想,我和小孩子计较个什么劲。 村长是一个长着山羊角的男人(感谢上帝,他还是和人差不多的),他头发斑白,下巴上留着一撮小白胡子,穿着橘黄色的衣服,手拄着一根拐杖,看上去很老的,但是精神奕奕。他看着我说:“啊呀,有客人到访吗?”我走进村长家,看着那小小的屋子,生锈的窗台,唯一的一张桌子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看起来用了很久。 村长端着一杯茶水过来,“请用茶。”我接过来,看看那里头的颜色,浅浅地缀了一口,我直奔主题,“村长,你们村子是不是有人在佣兵工会发布了任务?”村子思索了一会儿说:“啊,好像有。”他努力回想着。我提示到:“那个,名叫塔夏的人发的。” “啊!对!”村长头上亮起一个灯泡,“塔夏说发布了任务,叫人来帮忙杀死那些毒虫。”村长突然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但是,塔夏现在出去了,不在村子里。”我点点头,说:“没事,我可以等。” 村长笑起来,“那就多谢你了。” 这么干坐着好像是在浪费时间,我站起身来,“那么,我四处走走看。”村长笑眯眯,“好啊,我们村子这边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等塔夏回来了叫他带你去吧。”村长打开门,“去,去,都一边玩去,别打扰了客人。”我走出村长家,听见背后稚嫩的声音问道:“村长爷爷,那就是人类吗?”村长粗糙的声音说道:“那位是我们村子里的贵客,是来帮助我们村解决苦难的人,你们可不要打扰到他。” 我勾起嘴角,心情开朗起来。啊,果然吗,不怎么发达的地方的人总是淳朴很多,不会玩弄心计。我跳到一棵树上四处张望,北边有一条河,南边是块谷地,来的小路上布满了块状分布的田。不远处有一个风车,上头有一个带着帽子的女士正在工作。 这倒是我第一次来乡下。我无所事事,却又不想浪费时间。呐,我有没有说过我是一个脑补帝?我想象自己坐在一个琴房里(想象就不是浪费时间么?),面前的是我渴望已久的乐器,我忘情地弹着,感觉到钢琴那肉质的手感……诶?肉质的?我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我:“……” 倒挂着的人:“……” 我怎么没察觉这上面有人?我打个招呼,“你好。”倒吊着的那位盯着我,很好奇的样子,我说:“再见。”从树上跳下来,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又没注意周围?我走到一半,突然有些预感,转头,发现那个人从树冠上冒出头来盯着我,还是不说话。怪人。 我走带草丛上,看着风吹动落叶。突然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啊,我是脑子抽成什么样子才会想到跑到别的国家的?就算不想喝雷洛碰面,也不至于出国啊。我回到村长家,对方看着我笑,对房子里头叫道:“塔夏!塔夏!你的雇佣兵来了。”我有些惊诧,就回来了吗?塔夏笑着走出来,他长得和人类没什么两样,漆黑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有些柔弱,穿着贴身的魔法袍。 塔夏笑着说:“终于到了呢。”我对着塔夏伸出一只手,“赛文。”塔夏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缓缓握住,“是这样做没错吧?我是塔夏。”我晃了晃手,“那,现在给我介绍一下任务情况吧。”塔夏说:“现在还不急,明天一早开始任务,我们今天晚上聊吧。现在,吃晚饭吧。”塔夏笑着招待我,很是忠厚老实。 晚上,我和塔夏住在一个房间,塔夏是村长的孙子,不过我有些疑惑,村子明明是羊人,但是塔夏却是个狐人,我但是没有问出来。在知道和塔夏一个房间之后我有些抗拒,但是也没有说出来。 塔夏招呼我去不远处的水潭里洗澡,我看着他光滑的肌肤再次产生了疑惑,明明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什么皮肤会这么好?他家里哪里有钱支撑他去研究魔法?塔夏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我点点头,“嗯。” 塔夏说:“其实我并不是村长的亲孙子,是捡来的,后来我把伴随着我出生的那块玉典当了,换来了钱开始修炼魔法,其实只要走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就很简单。” 我:“还是谈谈任务吧,你看上去一个人就可以杀死毒虫了啊。” 塔夏:“没那么简单,里头有一只大家伙,很凶残。” 我:“大家伙?” 塔夏:“皇后。” 我:“哈,是有点难度。” 后来塔夏一直在说,我成为了一个聆听者,我有些不耐烦,可是我选择了包容。 第七章 所谓的魔蛛洞窟,从外面看,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洞而已,它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阴风惨惨,鬼气横生的感觉,甚至连蜘蛛网都没有。要不是塔夏指出来,我会认为这只是一个荒芜的洞穴而作为夜晚的安眠之地。 “那,进去吧。”塔夏很有元气地说道。我点点头,紧紧跟着塔夏,一路走进洞穴。这个洞穴很深,四通八达,土却呈现一种黑色,而却散发着一股腥气,就像是血液凝固了的样子。脚踩在地上黏黏的,很恶心。我邹着眉头嫌弃这些,塔夏却面不改色,他全神戒备,手里握着法杖。 我几步快速走到塔夏前面,“还是我来开路吧,你一个魔法师,还是躲在后面的好。”塔夏有些迟疑,“你知道怎么走吗?”我笑道:“不是还有你吗?”“?”塔夏脑子上冒出一个问号,我看的好笑,“你在后面指挥啊!”“哦。”塔夏恍然大悟。 这里真是让人讨厌,在外面还看不出来,一走到深处就会生出一种毛毛的感觉。格拉格拉,格拉格拉,什么声音,我猛然回头,塔夏一个光球炸死一只蜘蛛。我看着蜘蛛巨大的躯体,突然觉得很恶心。我咽口口水,塔夏说:“它们来了!”我拿出红婴,全神戒备。吱吱!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尖锐的叫声。我迅速蹲下,一刀插入土里,“该死,他们还会遁地?”塔夏念起咒语,我拔出红婴,再次把匕首刺入扑上来的一只蜘蛛的脑袋。然后躲过了它长长的退。 塔夏突然高声说道:“神威禁锢!”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从塔夏的法杖上传来,整个的土壤都被染上金光。“这下他们出不来了!”塔夏说道,他挥仗又杀死一只蜘蛛。 突然蜘蛛们好像都出现了,不停地从前面的通道涌来,无穷无尽,八只眼睛无神地盯着你,蜘蛛就好像杀不净一般。我拿着匕首在前头抵挡,塔夏在背后攻击,我原本怀疑为什么塔夏这样的强者也无法单独完成这个任务,还需要雇佣兵的帮助,这下明了了,一旦进入洞穴里,所有人都将面临腹背受敌的窘迫。 而且看着那毛茸茸的粗壮长腿不停地涌过来,给人一种心理负担,加上洞穴里的阴暗气氛,这可以将人逼疯。我再次闪过蜘蛛的攻击,削下它一条腿。蜘蛛的尸体铺满了通道。我对塔夏喊话:“这样不行!”弯腰,杀死一只蜘蛛“我们得做点什么!”“那就后退吧!”塔夏丢出一个奥术弹,“我们是来清理蜘蛛的,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就可以了。” “……你这么大声说出来真的好么?” “没关系,这些蜘蛛不会自己思考,他们只会听从皇后的指令。” 我们开始向后退去,这次变成了我在后头掩护,塔夏开路。我尽量杀死蜘蛛,不让它们绕到前面去。这是,这个时候,土壤上面的金光却开始件渐渐消退。“该死!”塔夏叫道,“见鬼!这次怎么消退的这么快!”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图腾,双手拍击,然后将图腾往前丢去。图腾飞翔在蜘蛛上空,一旦略过一只蜘蛛就发出一道闪电,一路上轰轰轰轰响个不停。塔夏跑起来,“别管那些了,先出去!”我一匕首解决掉面前的蜘蛛,飞快跑走。 金光暗淡了下来,最后消失了。前头的土地里冒出一个蜘蛛头,塔夏一脚踩上去将蜘蛛脑袋踩碎。我跳跃闪过突然伸出来的蜘蛛脚。塔夏停下了,他挥动法杖,再次丢出一个图腾,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蜘蛛,它将墙壁破坏了,然后撞倒在图腾上面,被电死。“该死!”塔夏惊呼,“将军?皇后就要到了!我们快走!”“我们不是要杀死皇后的吗?”我踉踉跄跄地跑。“当然要杀死皇后,可是就和你玩网游一样,要刷BOSS总得先清光小怪啊!”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塔夏拉着我转换往回跑,说真的,我怀疑他早就迷路了。早些年间有一本名叫神庙逃亡的书,这本书是南大路进口的,说的是一群人妄想偷窃法老的宝藏,最后触动了机关被困在金字塔内,金字塔守卫苏醒来追杀他们。书的最后主角逃出了金字塔,而守卫死在了阳光底下。这和我们的现状何其相似。但是,塔夏明显没有书中主角的运气,可以找到躲避守卫的地方,武器和工具。他一直把我往危险里带。 我换上龙鳞刺,一刀将出现在面前的将军刺死。这下子痛快了,红婴根本刺不破将军的外壳。只能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尾随的蜘蛛越来越多,我和塔夏被包围了,我四处张望,把塔夏拉倒后面,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符纸,“你挡住一会儿!”塔夏掏出一个图腾。往土地里一插。我开口念道:“十月极阴,天庭不允,雪女落泪,浮世飘零。”符纸炸开,一个蓝色的环从我脚底下散开,略过所有的蜘蛛,将他们全部都冻住。我拉起塔夏从冻成冰块的蜘蛛脑袋上跳过,往另一个通道跑去, 没跑多久,我们就到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没有一只蜘蛛,来的路上也没有一只蜘蛛。塔夏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就好像正在断案的黑皮,“有问题。”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好不好!我走到塔夏身边,“我觉得很不对劲,我们走吧。”塔夏直愣愣看着前面的黑暗,“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呃,恐怕,我们走不了了。”我咽下一口口水,回头,看见无数蜘蛛大军拥护者一只巨大无比,有着十六只眼睛的蜘蛛涌了出来。这个,应该是,皇后。 “你那个符还有没有?”塔夏马上拿出一个图腾查到地上,我们身边出现一个蔚蓝色的圈,圈上闪现着雷电。“要是有就好了。”我暗自叫苦,“那是高级冰雪符,就算在东大陆都是珍品。”“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塔夏叫道,“别的是有,可是,你还是不跟我说一下你本来的计划吗?”“计划?那是什么东西?”果然,这家伙根本没想过灭杀计划! 我瞪着他,“你没想计划怎么不和我说!!”塔夏一脸无辜,“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计划。”“该死,”我烦躁地走来走去,“我一开始就忘了问,这下情况不太妙。” 皇后张开嘴,伸出两只巨大的毒牙,然后发出尖叫。这种声波攻击塔夏的图腾抵挡不了,我捂着耳朵蹲下,对着同样蹲下的塔夏说道:“做点什么啊!”塔夏回答:“我该怎么做啊?”“不管你干什么,总之,你得做点什么!”我大叫道,塔下同样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静下来了……塔夏,好样的,另外,你的嗓门太大了。 皇后又发出一声尖叫,我站起来,“我忍不住了!”我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鬼神有灵,应我归期。”我将符纸抛出去,符纸变成一把利剑,狠狠向皇后飞去。一路上杀死蜘蛛无数。皇后收到了惊吓,她扭动着肥大的躯体躲避,但是还是被利剑削去了四条腿。皇后痛苦大叫,绿色的汁液不停地从伤口处喷出来,这一刻,所有的蜘蛛都开始攻击塔夏的图腾。 我咽口口水,“我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塔夏挥动魔法杖,不停念着咒语。他这次念的咒语很长,我在图腾范围内用龙鳞刺杀死蜘蛛,在图腾就快要熄灭的时候,塔夏终于吟唱完毕,他高深喊出一个词语,但是他是用一种特殊的语言喊出来的,我并不知到他喊得是什么。 塔夏高喊一声之后就倒下了,他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看上去受了很大的伤害,我全神戒备,一步步退到塔夏身边,看着四周突然停止攻击的蜘蛛,我踢踢塔夏,“怎么了?”塔夏呜咽,“还,还活着。”“我问的不是你”我说道,“那些蜘蛛。”“我用了至高天降服咒,他们的灵魂已经被至高天的神威降伏住了,你快去杀死他们。”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塔夏竟然还是一个拥有信仰的人,看样子级别还不低,可以得到神灵的援助。我跳出去,飞快地杀戮起四周的蜘蛛来,一个火球飞来,炸在蜘蛛身上。我看过去,那是一个猫族女性,她脸上有着六根胡须,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摇摆。“塔夏,”猫族少女说,“为什么不等我?” 这是谁?我疑惑,塔夏还在地上扭动,他说:“雅望?你终于回来了……呼……呼,好疼。”雅望挥挥魔杖,一个银白色的光圈出现在塔夏身上,“你这个傻子,降服咒是可以随便用的吗?”塔夏看上去好过了一点。突然,一道黑色的汁液喷到塔夏脑袋上,塔夏大声嘶吼。“塔夏!”雅望大叫,她一挥法杖,变出一个水团砸在塔夏头上。 我看见蜘蛛皇后用它仅存的四只脚爬行,嘴巴微微颤动。我冲上去,一刀砍进皇后的腹部,皇后发出一声悲鸣,然后,无数小蜘蛛顺着皇后腹部的缺口爬出来,我躲避不及,被缠住。这些恶心的东西一出现就往我身上钻,我连忙拍打。突然,皮肤上传来刺痛感,一下子就变成火辣辣的,它们,在攻击我!碰!我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撞飞起来,浑身都觉得烫。是雅望。 雅望向我发射了一枚火球,拯救了我的生命。我在地上蠕动了一会儿,咬着舌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石,狠狠砸在地上。玉石发出清脆的响声,碎裂成两半。一道绿光跟随着声音传出,一个穿着暴露的舞女影像出现在空中,翩翩起舞。舞女眼中流露出不屑,鄙视,最后化成一道光,冲上天,撞击在洞穴顶部,变成雨落下来。毒姬暗香。 我勉强跑起来,拿出两颗药丸个雅望和塔夏,“快吃!”雅望和塔夏服下药丸,我看着闭上眼睛的塔夏,着急问道:“他没事吧?”雅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替塔夏擦拭眼睛,“不知道,塔夏说他的眼睛看不见了。”雅望眼里闪烁着泪光,我沉默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拿出一颗药丸,“吃吧。”塔夏闭着眼睛摸到药丸,“这是什么?”雅望一把抢过来塞到塔夏嘴里,“让你吃你就吃!” 塔夏咽下药丸,我说道:“这叫小还丹,有驱毒的功效。”雅望试图发出那个奇特的音节,她试了三遍,都失败了,于是她说:“谢谢你。”我觉得应该再添上一把火,“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塔夏也不会中毒。”塔夏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都是我的错,”我故意说道,“我明知道你受到了魔法反噬,却还丢下你一个人。”塔夏没有说话,他咬咬牙,看上去很无奈。成功了呢。我暗地里微笑,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投资有没有回报。 第八章 塔夏的眼睛被皇后的毒液侵蚀了,这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养。我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大秧岭,离开之前,我在塔夏身上放了一点东西。来到佣兵工会点击提交任务,只要等塔夏眼睛好了来确认完毕之后,我的账户里就会多上一笔很少的钱。钱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得到了人。这么说也许会引起误会,我应该说,我得到了塔夏的信任和友谊,哦,还要搭上一个雅望,真是,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一啊亲!……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第二次了!这个槽点你用够了么?)。 我回到库,在这里歇下了,我准备在这里待到塔夏出发,然后巧遇他,想办法让他邀请我去他要去的目的地,然后一路上培养感情。 等到一切都差不多了,我就试着把他挖过来。我的计划做得很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行。 等待的时间是极其痛苦的,在旅店里无所事事窝了三天之后,我觉得自己要长蘑菇了。该死的,这个地方就没有什么让人放松愉快的地方吗? …… 于是我再次前往酒吧。 我四处搜寻了一下,库最大的酒吧是兽王狮心。我走进这家酒吧,发现气氛和人类酒吧完全不同,一般人类酒吧是怎么样的?混乱,舞厅,嘈杂,无数彩灯照耀,给人一种群魔乱舞的感觉。而兽人酒吧并没有这些东西,虽然嘈杂,但是这里没有舞厅。整个酒吧就是柜台,圆桌。里头所有的兽人都在大声嘶吼,比谁的嗓门更大。 我前往柜台,对里面那个耳朵带环的猫人说道:“上一杯你们这的招牌吧。”猫人轻轻一笑,“人类?我们兽人的酒,恐怕你喝不惯哦。”“你上就是。”我有些不耐烦。猫女轻浮一笑,拿出一个杯子,斟满,“既然你想喝,那么就喝喝看吧。”她金色的瞳孔中闪现着恶作剧的光芒。我端着那杯酒,抿了一口,一股子浓浓的土腥味冲上我的鼻腔,我差点就一口将酒喷出来。这是什么东西?这还是酒吗? 猫女笑着说:“还要吗?这酒的名字叫沙壁,你还喝的惯吗?” 我咽下去,用喝中药的方法将酒一口全部灌下,“这个还不错,不过比起我们那酒还差多了,有没有其他的?” 猫女掩着嘴笑,“有啊,只要你喝得下去。”她又从底下拿出一个酒瓶子,将杯子斟满,“这种酒的名字叫血腥之吻,尝尝吧。”我看着那血红色的液体,咽了口口水。为什么兽人的酒都是这么重口味的? 我将那杯红色的酒端起来,喝下去,一股血腥味泛上来,这个还可以忍受。猫女露出惊讶的神色,“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就知道,你在整我!“不觉得,这酒,还不错吧,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酒吗?”猫女刚刚想开口,背后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嘶吼声,我回头望去,却发现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是牛头人,一个是狼人,呵,又是这对千古冤家。猫女尖叫起来,“打架出去打!!你们要是敢在酒吧里打,以后就不准你们进来!!”一群犬人走出来,手握着武器,看来是保安。 我回过头对着猫女说:“再来一杯吧。”不对!我猛然回头,没错,是他。那个熟悉的影子,阿诺德斯特拉。我勾起嘴角,对着猫女说:“拿一瓶沙壁给我。”猫女将酒拿出来,“一起15个金币谢谢惠顾。”我付了钱,拿着酒走到斯塔拉桌子边,“咚”地一声将酒放下。 “走开,”斯塔拉回答道,我笑着坐到他对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买醉?” 阿诺德有着酒红色的碎短发,巴掌大的小脸上长着精致的五官,他和我一样,是玩儿匕首的,会很高深的暗杀技巧,他还会软骨术,这是和他东大陆的师父罗玲学的。六年前,我让给他一件宝物,他帮助我家夺权。 斯特拉本来是一个骄傲的人,从他的言行举止里就看得出来。而现在,他就像一个酒鬼,捧着酒杯,不停地喝。桌子上堆满了空的酒瓶。斯特拉抬起头,他似乎醉了,又似乎清醒着。斯塔拉醉眼迷离看着我,辨认了一会儿,笑了,“哈,是你呀。”我把双手撑起来,将下巴上面,“怎么,看见我很失望?” “呵,没什么。”斯特拉又喝了一口酒,“没什么好失望的。” 我看着面前这个颓废的人,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得体。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于是,想采取一点迂回战术,看看能不能从别的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来。对了,我想到最新得到的消息,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我听说,你那个弟弟,那个叫格雷得的,听说,他在圣格林杀了人呢。”斯特拉突然沉默了,他一言不发,再次喝了一口酒。 看来,起到反效果了呢,我暗自叹口气,不该拿他的家人开玩笑的。不过我还是说了下去:“你说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在圣格林做那样的事,就像是……”“闭嘴!”斯塔拉突然怒吼,打断了我的话,他将酒瓶重重敲打在桌子上,用通红的双眼盯着我,“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诋毁我弟弟,我就杀了你。” 我挑起眉毛,咧着眼看他,“这不是挺有气势的吗?为什么像一个酒鬼那样?”斯特拉又瘫了回去,他佝偻着背,再次喝下一杯酒,“你懂什么,你不会懂的。”我微笑,心底计算这次可能得到的好感,“但是,你现在需要一个倾诉者,不是吗?”斯特拉停下了,他看着我。我说:“我嘴巴很紧的。”斯特拉嗤笑一声,他眉目之间透着一股悲伤,“你想拿我的经历,来当饭后笑谈吗?”我没有说话,微笑地看着他。 斯塔拉盯着酒杯,“我是在一次任务里遇见他的。”他? “那个时候他正在和别人争吵,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我看着他开始斗殴,将别人打得头破血流。” 斯特拉叹了一口气,眼中出现一些雀跃,“你不知道他战斗的姿势有多美,就好像在舞蹈。” “第二次看见他时,我正潜进目标的家中,准备一刀杀死目标,然后我就发现目标将他抱在怀中,他们睡得正熟,我迟疑了一下,结果他睁开了眼。” “他看着我,脸上呈现一丝争强好胜,我看见他用唇语对我说,谢谢了。” “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朝我射了一根针,我被麻痹,摔倒在地,他从目标的怀中钻出来,从我身上摸走匕首,在目标脖子上一抹。” “之后我被发现了,被关进了地牢里,是老师来救的我,她那次任务给了我一个E,并警告我,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么我就不用继续当她的学生了。” “第三次看见他,他在酒吧喝酒,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他看着我,毫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你来了?’我怀疑为什么他那么淡定,于是我开玩笑说:‘你就不怕我找你复仇?’他笑着说:‘斯特拉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我只是陷害了你,你要杀我的话,不会直接现身。’” “然后我们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对视着。” “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谁提议出来,我们做爱吧。” “呵,真荒唐,我就这么开始了我的初恋。”斯特拉脸上满是自嘲。 “我们开了个房间,疯狂的做,床上,地板上。”我觉得我想的地方不是重点,我开口说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斯特拉看我一眼,“什么问题?”“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自从那次之后,我找了一些相关的书籍观摩……斯特拉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他说:“那不重要。”哦,我点点头,“那继续说吧。”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了。 “后来我和他在一起了,虽然谁都没提过‘爱’这个字,但是我知道,他对我也有感觉。” “再后来,呵,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亲手杀了他,看着他的尸体烧成骨灰。”斯特拉狠狠咽下一口酒。我垂下眼帘,“嗯,是在他还没有变成你的亲人的时候吗?”斯特拉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容,“当然,斯特拉从来不伤害家人。”“真可怜呢。”我轻轻说道。 斯特拉大笑,笑声里满是悲腔,“谁可怜?” “都可怜,”我突然不想算计面前的人了,“都说你们斯特拉有情,对亲人永远没有底线,谁知道斯特拉才是最无情的呢?” “有情?无情?”斯特拉念叨着,灌下一口酒,“什么玩意儿。” “你喝醉了。”我平静地说。 “我倒是想醉,”突然,斯特拉眼眶里滑下两滴泪水,“我倒是想醉啊。” “既然你这么想醉,”我把沙壁打开,倒入斯特拉的酒杯里,“那就喝吧。” 斯特拉拿起杯子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噗”地一声全部喷出来。我偷笑。“你故意的!”斯特拉拉住我的衣领,满脸狰狞。 “你他妈干什么?!”旁边一桌人大叫,一个大汉被喷了满身酒。斯特拉放下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怎么样?”他拿出匕首,砍在桌子上。旁边桌子上坐着三个人,这下全部一愣,然后勃然大怒。一个牛头人拿出斧子砍向斯特拉,被一根棍子打出去。一个犬族人站在我们周围,“要打架的话,请出酒吧。”斯特拉晃晃悠悠走出去,另外两个人也走出去。我看着大事不好,连忙跟过去,看见他们四个人摆好了姿势就准备开战,我冲到他们中间,“等等!” “你小子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快揍!”一个长着山羊角的黑皮肤男人叫道。我一挥手,轻蔑地看着他,“要打可以,先签生死状!”“签就签!”斯特拉白我一眼,“麻烦。”我拿出一个空白的羊皮纸,写上双方生死斗,后果自负,死者不需要行政部门追究责任。念起咒语,一阵蓝光亮起,契约开始。我们五个人在上面滴上自己的血液,契约成立!羊皮卷闪动一下,变成六份,中间的那份消失在空气中。各人收起卷轴拿好武器,准备战斗。 然后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用支援,只要求提供生死状就可以了!斯特拉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他冲上前,一匕首解决一个,然后一只手拿一把匕首,点燃魔力漩涡,匕首覆上火焰,KO。战斗结束。我都一动都没动好不好! 斯特拉撇我一眼,“我走了,你自己玩吧。”他又顿了顿,“以后叫我阿诺德吧,赛文。”我一呆,YES!我笑起来,有点回报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阿诺德的背影,围观的人群都散开了,我左右张望,又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盖理。 第九章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盖理重逢的场景,也许会是家族开聚会的某一天,盖理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绅士的向我邀舞。也许会是在一个大雪飘飘的日子里,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窗户上,对我微笑。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幻想也一天天完善起来,然而,我失望了,我一天比一天失望。 整整五年,他没有来见过我一次,不说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走进来,就连偷偷地都没有。然而,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不恰当的地点。我不禁冷笑,是真正的巧遇,还是你一直在跟着我?就和五年前一样? 当你最想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感觉?欣喜?流泪?还是相视一笑?我复杂的心情纠成一团,最后还是化作了想念,即使他没有来找过我,没有来看我,我心中对他的思念还是压过了我对他的怨念。 我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盖理?嘿,终于找到你了。”盖理往前走几步,“你,还好吗?” “好极了,”我笑着说,“我都不知道怎么通知你呢。” “呃,什么?”盖理迟疑,“通知我什么?” “我要结婚了。”我满脸笑容,“惊喜吧?” 盖理愣住了,他呆呆地说:“结……婚?和谁?” 很好。我暗自得意,“艾达啊,就是米歇尔家族的那个。” 盖理看着我,“艾达?是,怎么样的人呢?” 无动于衷?我怒火中烧,很好!“她啊,是一个风趣的人呢,我们下个月就结婚,我一直都在为通知不到你而苦恼呢,要是你错过了我的婚礼,我怀疑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可是,”盖理咽口口水,“你们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 呃,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名叫狂喜的情感,“大家族就是这样啊,看得过眼就行,我们需要的只是联姻。”我眉飞色舞,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我现在到兽人帝国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比较别致的订婚礼物,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盖理低下头,喃喃自语。我没听清,走近一步,“啊?”盖理大声了一点,但是我还是没听清,我又走进了一步,“什么什么?”盖理突然抱住我,“不要结婚好不好?”他直视我的双眼,他的眼睛里头有着淡淡地忧愁,淡淡地水痕,直接撞击到我的心房,我突然不想骗他了。可是,这么做太便宜他了,这个跟踪狂。我低下头,挣扎开他的双手,“为什么啊?” 盖理咽口口水,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我突然觉得很生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出来?我就要结婚了诶!(某人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谎言)“啊,我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接着挑礼物呢,再见。”我转身,蹦蹦跳跳往回跑。盖理又抱住我,“不要走。”他的声音变得很沙哑,很,性感。 “放手。”我低声说道。“不放。”“放手!”“不放!”我一下没了脾气,“放手吧。”盖理却把我抱起来,“不要去结婚。”“哎!你这个!”我双脚悬在空中,“很难过诶!放我下来!”“我不放手。”盖理好像在说给我听,又好像说给他自己听。“我不放手。”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我轻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要结婚呢?”我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说你就去死吧你这个混蛋!盖理把嘴巴凑近我的耳朵,他哈了一口热气,“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盖理伸出舌头舔了我的耳朵一下。 我不自觉抖了一下,“哪有啊!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为什么会到兽人帝国来?”我看到有人开始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你快放手,这可是在大街上!”“也许,雷洛?”盖理松开手,我站稳,心里惊讶,然后是愤怒,你这个跟踪偷窥狂到底查了我多久?连这都知道? 我转过身,“是啊是啊!我就是骗你,你又能怎样?!”我斗鸡一样瞪着盖理。盖里突然笑了,他伸出手想摸我的头,被我闪过,“你吓死我了。” ****** 盖理将门关上,转身对着我,我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浆糊。为什么我会答应这个家伙这个要求啊?盖里笑笑,“怎么了?”“不是,”我咬咬嘴唇,“那个,真的要做啊?”盖理靠近我,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你不愿意?”我眼神游离,“那个。”盖理叹口气,无奈一笑,“不愿意就算了吧。”他躺倒床上,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我乖乖走过去,踢床一脚,“那,你现在干嘛啊?”“哎,”盖理起身,拉着我再次躺下去,我压在他的身上,“抱抱你。”我的侧脸贴在盖理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就不想动了。盖理也只是抱着我,手没有乱摸。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交融,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子暧昧。 “那个,”我闭上眼睛,“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哈,”盖理的胸腔震动,我听见嗡嗡地声音,“我怎么找你?帕夫斯米塔庄园就像一个铁桶,我根本进不去。” 我:“我记得开过几次宴会,你就不会弄个假身份混进去?” 盖理:“假身份?你是不知道你家把关有多严,竟然用魔力测试仪当检察官。” 我:“噗,那是我的主意。” 盖理:“好啊,原来阻挡了我们见面的元凶是你。” 我:“盖理。” 盖理:“嗯?” 我:“我想你。” 盖理:“嗯。” 我:“很想你。” 盖理:“我也是。” 我:“非常想,无时无刻。” 盖理在我的脑袋上啄一口,“我也是啊,每一个没有星星夜晚,都是你陪着我。” 我:“……” 我仰起头,“什么?”我有些惊恐地看着盖理,你不是碰上什么诡异的东西了吧? 盖理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魔法球,操作一下。 “睡不着?” “恩。”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像一头小狮子,挥舞着并不锋利的爪子,却学会了直袭要害。充满戒备而又无比傲慢,看谁的眼光里都带着不屑和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就想,哪家的大少爷偷跑出来了?结果还没聊两句你就要动刀子,真是凶狠。” “那是因为你不尊重我。” “呵呵。 那个时候我又不知道哪个词是说不得的。那个时候我就好奇,哪个家族会教导出你这么个不谙世事却心狠手辣的少爷来,你让我好奇。后来你向我邀战,结果一声不响的走了,我白白在冷风中站了半个卓。你这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子可真是有趣。” “那个时候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的消息,要复仇很简单。”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 “你为什么要救我?” “想救就救喽,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你想要什么回报?” “算了吧,交个朋友。” “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 “我就是你的朋友。” “朋友是什么?” “朋友啊,就是,呵,像我一样对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做我的朋友?” “想做就做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想要朋友。” “那就把我当亲人吧,就像斯特拉家的那样。” “我们家可是无情的帕夫斯米塔,最常做的的就是手刃亲人。” “所以我才让你像斯特拉家一样啊。” 魔法球里的我和盖理拥抱着,互诉衷肠。在黑暗静谧的洞穴里相拥而眠。魔法球闪了闪,换成另一个画面,那是我和盖理在阿瓦隆的时候。 “天狗先生,请问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做?” “别叫那个愚蠢的名字。” “那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真实的身份?” “别这样,你现在就像个小刺猬。” “哈,上次还是狮子,现在就变成刺猬了?”“别碰我的头。”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我没有欺骗过你。” “谁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呢?” “句句属实。” “那么,开始解释吧,你欠我的。” “我是一个精灵,不过是一个堕落者,被长老院逐出了家园,我失去了使用我姓氏的能力。” “那么现在,你是打算报复?” “不是,我也是帮别人一个忙。” “所以你就找到我了?” “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宝贝,我欠你一次。” “恶心死了!别那么叫我!”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嗯,小七,叫我小七好了。” “嗯,小七吗?我还是叫你锡好了~Se……” “……你,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还说不说了?” “也没什么好做的,你只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就好了。” “这个简单。” 魔法球又暗了下去,显示出另一个画面,还是我和盖理在阿瓦隆的场景,夕阳西下,我躺在草地上,头搁在盖理的双腿上,我睡着了,盖理很温柔地看着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发。 魔法球不断闪动,出现一个又一个,全是我和盖理相处的时光。我看着魔法球里的景象,浑身颤抖。 “我们,我们做吧。” 第十章 盖理的身体是炽热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体温偏高。我被盖理抱在怀中,看着他的脸。哦,快停下,再看下去他就要醒了。我这么告诉我自己,可是我却停不下来。我伸出手触碰盖理的脸颊,静静地抚摸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唇,脸部轮廓。他一定醒了。我思考怎么才能让盖理主动睁开眼睛。 我凑上去,一口咬上盖理的嘴唇,盖理拿手压着我的头部,他的舌头和我的交织。他在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识再次让我兴奋了。我拿硬着的下体蹭蹭盖理,盖理看着我,笑着说:“欲求不满?”“嗯哼,”我嘟起嘴,“快帮我弄。”盖理吻上我的脖子,手下不停。好像,更喜欢你了。我看着盖理,默默地在心里想。 快感层层涌来,我闭起一只眼睛,释放在盖理手中。盖理举起右手,将上头浑浊的白色液体放在我面前,“看看,才一个晚上,就这么多。”我抿抿嘴唇,不说话。盖理将经验擦在床单上,我看着她,“喂!”盖理突然转头问我:“难道你想尝尝?”我哽住了,其实是好奇过一阵子的,看见书里面写的那个样子,于是尝试了一下,好难吃。“不要!”我毫不犹豫拒绝了。 盖理又抱住我,“宝贝,宝贝。” “怎么了?”我靠在盖理的胸膛上,脸上的殷红还未退去。 “我不想和你分开。”盖理说的很缓慢,热气喷在我皮肤上,让我想到了别的事。 “什么?”我确定我没听清。 “我不想和你分开。”盖理把脑袋埋进我的颈窝,声音闷闷地。 我这下子听清楚了,我沉默了。哈,我真是天真,怎么会觉得这次就不会再分开?我啃上盖理的硬挺,舔舐它,安慰它。“嗯啊,别这样。”盖理将我拉起来,我看着他,勉强发出一声娇喘,“我还想要。”盖理沉默不语,虽然他的眼睛里已经燃烧起欲望的火焰。呵,他一向自律。 “别这样。”盖理重复这一句话,“我也不想的,但没办法。”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呢。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只手抚着枕头,“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突然觉得很悲呛,这算什么?呵,我爱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和我干了几炮,然后就说要离开。我是哪根神经不对劲认为他爱我? 盖理将手伸到我腹部,把我抱入怀中,我没有反抗,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温度。我近乎卑微地渴望那温暖,身体发出一阵阵颤栗。我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盖理没有说话,他只是抱着我,越来越用力,好像想将我揉碎。盖理沙哑地说:“不要去结婚。”嗯?什么意思?卑劣的独占欲?我没有说话,心里针扎一样疼。一会儿后,我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赛文情愿选择伤害,也不愿用卑微来交换爱情。 盖理沉默了,“别逼我。”他的声音里有着难以形容的脆弱和受伤。拜托,我才受伤好不好!我不仅屁屁被一根巨大的锥柱体刺穿了,还被你这个渣虐到了诶!我闭上眼睛,骑上盖理的身子,抓住他半硬的物体,我准备坐下去。 盖理悲伤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没意思,实在没意思。我跳下床,双腿发软坐倒在地。“锡!”盖理坐起来,将手伸出。我一巴掌打落他的手,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轻飘飘地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门。 我在门外蹲下,重重锤了一下地板。就当被狗咬了。我回到自己定下的旅店,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我是被虫子的尖叫声吵醒的。这代表这一个讯号,那就是塔夏来了。我揉揉眼睛,将在房间里飞舞的飞虫抓在手中,飞虫停止尖叫,它老老实实缩成一个团。啊!我伸个懒腰,浑身酸痛。好饿。我打个哈欠,准备按原计划展开行动。 我下楼吃个早饭,没想到塔夏身体这么好,只不过四天,他就可以开始上路了。我一路跟着飞虫,走进一家驿站,看见塔夏和雅望在和驿站老板交涉,似乎是在砍价。我躲在柱子后面偷听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底。 我走出去,转作有些惊讶的样子,搭上塔夏的肩膀,“嘿哥们,好巧。”塔夏惊讶,雅望瞪大了眼睛,“好巧!我都觉得上次你离开的太匆忙了,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嘿嘿,”我裂开嘴笑,“你们去哪?” “我们去学校。”雅望嘴快,“在卡布山谷,刘易斯路院校。”塔夏无奈着看着雅望。驿站老板不耐烦地说:“你们还谈不谈啦?”“谈的谈的,”塔夏马上说道。“我看不用了,”驿站老板轻蔑地扫我一眼,“不接待人类。”塔夏突然很尴尬,他看着驿站老板转身离开,对我笑笑。 这是我第一次受到歧视,我无辜地看着塔夏,“算了,你们去吧,不用管我。”雅望看着塔夏,塔夏看着我。塔夏说:“算了,还有其他的办法去。”雅望笑起来。我推辞,“不会妨碍到你们吧?”“不会的,”雅望笑道,“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再说,我们已经是三年级生了,需要学习的基础已经学完了,只剩下运用和实践了,晚一点也没关系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笑着说。 “不麻烦的。”雅望抢着说,塔夏无奈地看着她,微笑。我突然觉得他们这个模式很碍眼。 雅望是个很活泼的少女,她总是叽叽喳喳的,一路吵闹个不停,但是她并不惹人讨厌,反倒是会吸引住别人的目光。塔夏总是很安静,他会给人一种镇定的感觉,就算是犯了错误,泰山崩于眼前他好像也不会吃惊。他们两个,真是般配。 突然的,我有点嫉妒他们。嫉妒他们能够这么平和地相处,为什么我就碰到一个渣?也许我应该找个会爱我的,而我又能动心的人。等这些事都结束了之后,就展开一段新恋情吧。 我向塔夏表示了我的无所事事,想到处看看,然后塔夏就邀请我到他学校去看看,说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去考察一下。刘易斯路院校,这个学校我也有所耳闻,这所院校以苛刻而闻名,每年的毕业生不超过五十,而报名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最后塔夏租借了一辆车,用嘶风吼拉动,路费是3个金币,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付了两个金币。一路奔波,有着雅望的车厢并不显得无聊,她似乎知道很多很多,大到山川地形,城市特色,小到风味美食,店铺特推。我对兽人帝国只有一点了解,听得津津有味。塔夏在一旁微笑,他的目光不时落在雅望身上,带着一股子宠溺。 太阳落山,我们也到达了一个小镇,吃过一顿风味的晚餐之后,各自进入自己定下的房间休息。 夜已经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叹了口气,我走下来,推开窗子,今晚的月亮很明媚。帝桑在月亮旁边,发出暗淡的光芒。一红一白,交相辉映。我又叹口气。不自觉地开始想盖理,在这五年里,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想要忘记,就得整个割舍掉。我大叫一声:“喂!你是不是又跟着我?”空旷的街道没人回答,兽人们基本上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没有夜市,没有夜生活。 “跟着我你就出来!”我喊道,我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这次,他没有跟来么?我怅然若失,好了,我对自己说,必须忘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路漫漫,谁还不会遇到几个渣呢?放手吧,放手吧。 可是我又不自觉想起盖理前天抱着我,用他嘶哑地说,我不放手,不放手。该结束了,结束了开始新生活。(盖理你还不出现吗?再不出现就没机会了!)我关上窗子,在房间里踱步。我把戒指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看一遍再放回去。又拿出,再整理一遍,放回去。拿出来,擦拭一下武器,放回去,拿出来,看一下物资包。这是,什么?我看见一个碧绿色的魔法球,我的包里没有这个东西才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有些颤抖。 我找出一张符纸,贴在魔法球上,念道:“四方元灵,听我号令,三千元气,速速招来!”魔法球吸够了四周的元素,突然发出一阵光,一个场景出现在我面前,好像是一个昏暗的洞穴,洞穴里立着一块石壁,石壁上刻着花纹,好像是无数副很小的壁画,魔法影像渐渐往上移,然后退开,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剑。为什么剑上会有壁画? 一个人影出现在洞穴中,我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应该是盖理。来者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但可以辨认出,那是个男人。男人伸出手,握住剑柄,将插在地上的大剑拔出开,突然间,魔法球放出耀眼的金光,我被刺痛了眼睛,我强忍住不闭眼,但是魔法球却在我眼前奔溃,变成了砂砾。 我看着一地的碎片,深思。这就是你对我的解释?一把剑?什么东西?我觉得很有必要查清,这关系到盖理离开我的原因。我写下一封信,拿出爷爷给我的传送阵,用掉一千两百个金币来做引子,我将信传到了家中,拜托家人帮我查一个刻满了壁画的大剑。 然后我就后悔了。我看着戒指里仅存的7个金币欲哭无泪,这下子,一夜回到专政前。 第十一章 清晨,我们再次上路。塔夏和雅望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原本活泼的雅望竟然静了下来。她脸上绯红,神不守舍,不时瞄一眼塔夏,发现塔夏看着他又马上收回目光。塔夏也是,魂不附体,眼神迷离,他不时看一眼雅望,然后收回目光。这俩每次都能对视。我真佩服他们。 看这情况,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赛文,你昨天晚上怎么了?”我一愣,冲着我来?我看见塔夏满脸不自在,应该是想找话题吧,“没事,做了个噩梦。”塔夏悻悻地闭上嘴。我看着这相处模式不对劲,还是我来挑明了吧。 我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你们怎么了?” 雅望一脸Σ( ° △ °|||)︴,好像被惊着了。“没,没怎么啊,”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我我,我只是在想回到巢穴里杀学校,啊不对,回到学校里怎么和导师说我被杀死了魔蛛皇后……”塔夏叹口气,“雅望,关联词用错了。”雅望突然顿住了,她低下头,一言不发。嗯哼,满纯情的啊。我用调戏的眼光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暧昧的语气说道,“在一起了?” “还还还,还没有!!!”雅望突然伸出双手在胸前做成X的姿势。我被她的大动作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她。“呵,呵,呵”雅望干巴巴地笑。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下来。我突然笑出来。“噗哈,要不要这么紧张啊?”塔夏脸是红的,他摸着后脑勺,“是我向雅望表白了,不过她还没答应。” 我调笑,“那就答应咯,看你们俩这么般配。”“什,什么啊!”雅望满脸通红,闭上眼睛大叫,“我才不配呢!”噗!少女,你意识到你说了什么吗?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嘶风吼在咆哮,我们三个人按照惯性往左边倒。“怎么了?”我撑着身子,看向关上的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塔夏站起来,打开门走出去。雅望已经恢复过来了,虽然她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去。我走到门口,回头对雅望说:“你拿好法杖,也许,会有战斗。” 我跳下马车,看见面前一群面目狰狞的兽人,果然,我的预感成真了。塔夏大喊,“对面的兄弟,我们是刘易斯·路院校的穷学生,能不能放我们过去?”对面一个牛头人喊道:“兄弟,不是我们不想放你,实在是不能放你们过去!我们兄弟这都一个星期没有做成一通生意了,走这条路的都说是穷学生,你能不能行行好,接济我们兄弟一下?” 这是,打劫?我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塔夏皱起眉头,雅望走出来,看着对面的兽人就骂:“你们这些强盗,还不快滚开,不然姑奶奶一棒子敲死你!”塔夏看着雅望,“你怎么出来了?” “呦!”一个长着野猪脑袋的人叫道,“够辣的呀,小辣椒,老子让你敲,你要敲不破,跟老子回去过日子怎么样?”对面发出一阵阵嘲笑。纷纷叫道,“过日子!”“过日子!” 雅望满脸怒容,“过日子?就你那个挫样!姑奶奶跟了你还不得饿死!”这下子所有山贼都吹起口哨,不知道是冲谁。我惊讶地盯着雅望,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火辣辣的一面。“好了好了!都静下来!”一开始那个牛头人叫道。 看来这个人是山贼的首领。我盯着他,计算一下如果杀了他劫匪们会溃散的机率有多少。 牛头人叫喊道:“兄弟,真不是我们要难为你,是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几个钱?”塔夏冷着一张脸,“我们真的没钱,要是救济了你们,我们就没有学费了!”“那我们可管不了啦啊!”牛头人威胁,“兄弟们,开锅!把那小豆儿给老子抓过来!糕和芽儿都插喽!”土匪们大叫着冲过来。 “要动手了!”塔夏说道,他扬起法杖,和劈剑一样砍下,一道紫色的月牙从法杖顶上飞出,轻描淡写地劈开一条路上的土匪。雅望招出一个巨大的火球,轰炸在土匪里,响起一片惨叫。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叹口气,将匕首收回来。看来没我什么事。 没有一个土匪能够冲到我们面前的,塔夏和雅望的火力太猛了,要不是洞穴里施展不开,我怀疑他们根本用不着下任务。“风紧扯呼!”那个牛头人大叫,然后带头往回跑。 我:“……”你们是在演话剧么?没实力打什么劫啊!难道这些土匪的作用就是为本文添加点字数的吗?我看着身后冒火的土匪,突然很无语。塔夏和雅望都停了下来。他们两个相视一笑。我们又坐回车上。 马车又跑起来,又停下来,又一个人喊:“兄弟!借点钱花行不行!” 我:“……” 塔夏:“……” 雅望:“……” 还是上次那个牛头人,还是上次那些土匪。你们玩儿我啊? 结果和上次一模一样。还是那个牛头人带头,“风紧扯呼!”然后撒丫子就跑。后头跟着一群被火烧着屁股的土匪。 塔夏皱起眉头,“真是,这些人搞什么?”雅望撇撇嘴,“谁知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再次坐上马车,跑了十几分钟,“兄弟!借点钱花行不!!!”我翻个白眼,“又来了!”雅望窝在座位里,“我不想出去,塔夏你一个人搞定他们吧。”“啊,我去解决。”塔夏站起来,走到外面。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妙,猛然站起来,“糟糕!雅望!快!我们一起出去!”雅望被我吓着了,“怎么了?”“没时间解释!好老的招数,我们竟然还会上当!” 我跑出去,看见马车被包围了。塔夏正在苦战,一个穿着黄铜盔甲的羊人拿着大刀正在砍塔夏的魔法盾。我一个侧身躲过砍过来的大刀,我一看,是那个牛头人!他对我咧嘴一笑,“惊喜!”我向后一纵,跳上马车顶,四处张望,张大了嘴巴。漫山遍野的人,漫山遍野的土匪! 牛头人纵上来,一刀砍破车顶,雅望的火球在车顶破开的那一瞬间撞到牛头人身上,炸开来。牛头人飞起来,重重摔倒地上。他甩甩脑袋,又站起来,“够疼的啊,但是要伤老子还不够!”我落在塔夏旁边,一刀刺入羊头人的盔甲肘关节处。羊头人惨叫一声,砍断自己的一条手臂,飞快向后退去。我准备再补上一刀,结果他已经跳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雅望呢!雅望呢!”塔夏惊恐叫道,“雅望在哪里?”“在那里!”我拖着塔夏跑到雅望身边,“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啊?这里都是山贼!每一寸土地!”雅望惊恐地喘着气,“没有,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 牛头人狞笑着走上前来,“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啊,不仅完成了主子的任务,还来一个压寨夫人。” 塔夏怒极,我听见他轻轻地说:“待会儿我会用至高天降服咒,你们动手杀人。”我一想,至高天降服咒不一定能制服他们,上次那个皇后就是例子。“捂着鼻子。”我轻声说道,也不管他们听没听到,我往地上摔碎一块碧绿色的石头,一个虚幻的影像从石头里飞出来,是一个舞女,不过和上次那个舞女不同,上次那个舞女穿着翠绿色的凤尾裙,头发梳成飞仙髻,而这个穿着百褶裙,头发盘成凤冠型。 舞女冲着我们魅惑一笑,然后炸开来,无数粉红色的泡沫漂浮在空中,然后四散开来。舞姬夜香。山贼们被吸入泡沫,一个个脸上暴露出青筋,他们变得双眼无神,拿起手中的武器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开始攻击。 牛头人脸上出现一丝愤怒,但是他马上恢复原状,他看看四周,惊叫道:“萨满!萨满在哪里?”一个穿着绣着神秘花纹长袍的人走了出来,他念起咒语,听上去就像是梵音。塔夏高声叫起来,压过了萨满的声音。萨满一下子坐到地上,喷出一口鲜血。牛头人猛然回头看着塔夏,又惊又怒,“你到底是什么人?”塔夏大声呼喊,雅望竟然也跟着塔夏叫,不过听声音,雅望是在唱歌,她的嗓音非常好听,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沉醉了。 塔夏和雅望好像是一对正在对唱情歌的情侣,一个唱,一人和;一人高声呼喊,一人低声呢喃;一人慷慨激昂,一人千回百转;一人引吭高歌,一人放声欢唱。两个人的歌声在这山谷里不停回荡,好像引起了什么东西的注意,这个世界就像是被打破的水面,突然变得层层叠叠,一个点扩散成圆。 躺在地上的萨满又喷出一口血,他不敢置信地说:“灵魂,灵魂激荡战歌。” 凭,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到我的耳朵中,整个世界突然破碎,留下看不见底的黑暗。我看着那黑暗,心中生出一股难以比拟的恐惧,好像我马上就要被吞噬。刹那间,世界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只是雅望和塔夏双双躺倒在地上。 牛头人好像手足无措,他张望四周,不知道想干什么。突然,所有倒下的土匪都站了起来,他们眼睛里爆出一阵精光。牛头人忽然就镇定了下来,他大叫,“兄弟们!杀了他们!杀光他们!”萨满却发出一声声大笑,“真蠢。” 所有的土匪都跑动起来,他们冲向牛头人,冲向还没倒下的同胞,将他们一刀斩杀。在牛头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的脑袋被砍了下来。萨满还是在狂笑,即使他的头颅与身体分离,他还在狂笑不止,“,“三百年!三百年!我终于再次听了灵魂激荡战歌。”萨满苍老的脸上有着难以形容的激动,他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晕倒的塔夏,突然涌现出一股杀机。咔哒咔哒,我猛一回头,所有死去的土匪竟然再次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睛都是清醒的,看着倒下的塔夏和雅望,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崇拜。土匪们往塔夏走来,一开始走动,他们身上的血色开始退去,渐渐出现紫色的尸斑,最后全部趴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具干枯的尸骸。 我咽口口水,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恐怖的法术,到底是什么?灵魂激荡战歌?我看着塔夏和雅望,叹口气,算了,还是把他们留下吧。 我把塔夏抱上马车,把雅望也抱上去,可惜,驾车的老伯已经死了,车子也没了顶。还好嘶风吼没事。我坐在驾驶位上准备拉动缰绳,一个声音突然从我左边的草丛里传来。“救救我。” 第十二章 我惊讶地看着草丛,跑过去,看见里面有一个人,他是个虎族人!极其刚毅的脸上透露出万分的虚弱,他嘴唇干裂着,大腿上有一条深到见骨的伤口,“救救我。”虎人一再重复这句话。我解下水囊,放在他嘴边,喂他喝水。虎人可都是贵族啊。我看着面前慌忙吞咽的虎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感慨,那种感慨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你才不如鸡呢!”之后我向巴泽尔提起初次相遇时,我对他的感觉,他将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虎人推开我的水囊,他还是很虚弱,“有,吃的吗?”我一想,救人就要救到底呗,拿出前天准备的大饼,放在虎人嘴边,他一边咀嚼吞咽,一边皱起眉头,挑剔吗?也是,这玩意儿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可是目前只有这个东西。 看起来这个虎人虽然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但是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也对,兽人帝国的情况可比人类帝国复杂多了。虎人吃完了,休息了一会儿,看上去总算有些精神了。“多谢,”虎人说道。我看着他,想想也没付出多少,而且他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大贵族。于是我对他说:“现在没什么敌人了,你可以自己离开吗?或是在这里等待救援。” 虎人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想就这样把他丢在这,我歪着脑袋,“我还有些事,不能带着你。”“别,”虎人咽口口水,思考了一会儿,“我,我其实是帝国的三皇子,巴泽尔斯托拉斯。”我心里一惊,斯托拉斯?他的母亲可真是尊贵。 兽人帝国的王子与其他的国家不同,在继承王位之前,他们是无法拥有自己的姓氏的,所沿用的都是母亲的姓氏。而斯托拉斯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6位的魔神,位阶贵公子,统帅26个军团。兽人帝国皇室身上流传着第33到第48位魔神的血液,能直接继承魔神的名字,这表明他是一个纯血。拥有非常纯正的血统。 我对着他的姓氏肃然起敬,连带着正视起这个人来。巴泽尔继续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送我去帝都,我会报答你的。”我看着虎人期待的眼神,沉默了。跑到别的国家可以用旅游来推脱,但是和别国王室亲密接触,这可是叛敌卖国的巨大罪名。 原本为我家提供巨大便利的公爵爵位,现在却成为了我前进的绊脚石。我沉默了一会儿,巴泽尔突然心急起来,他忙着说:“我真的回报答你的,我是巴泽尔斯特拉斯,(虎人咬咬牙)巴泽尔蒙奇斯蒂纳克洛斯科基纳安多米尼斯纳斯特拉特,这是我的真名,如果你怕我不遵守承诺,可以记下来。”我吃惊地望着他,真名是一个人最大的秘密,法力高强的巫女光凭对方的名字和一根小小的头发丝就能置对方于死地,他竟然肯将真名告诉我?我目瞪口呆,这就相当于他把自己的命根子送到了我的手中,任我揉捏。 我叹口气,“你有没有发现我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虎人愣了一下,他开始仔细打量我的脸,然后把手伸到我屁股后面,被我一巴掌拍掉,“发现了吧?”虎人咽口口水,点点头,“你是人类?” “如假包换。” “……”虎人沉默了,他突然双手搭上我的肩膀,“人类也没关系,求求你,帮我。”我看着近乎卑微的王子,无奈叹口气,“我不仅是个人类,我还是一位公爵后裔。”虎人渴求地看着我,眼睛里就快要滴出水来,“我,我不介意,求你。”我突然对他生出一股子厌恶感,“但是帮助你会给我带来巨大的麻烦,再见。”我站起来,跳上马车,挥动缰绳。嘶风吼发出咆哮声,飞快地向前奔跑,离虎人越来越远。 面前的景色一换再换,风凛冽地着,我的脸颊被刮得生疼。我不自觉开始走神,算起这次的损失。一张高级冰雪符,两块魔翡翠,一个随身传送阵。爷爷要是听见了又会骂我败家,这种万枚金币级别的高级道具我说用就用,说丢就丢。 刘易斯路学院,久仰大名。 我看着迎面而来的阔气的校门,嘴角弯起。也许,我可以到这个里面去结交一些朋友。话说,我还没上过学呢。塔夏和雅望睡了一路,就算是在最颠簸的地方也没有把他们弄醒。马车跑到学院大门口,被一个长着鹿角的中年人拦了下来,“你!干什么的?”我看着鹿人,想着这大概是门卫,就笑着说道:“大叔,我是学生,暗杀系三年级,马车里还坐着两个魔法系三年级的。”鹿人满脸怀疑,“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笑道:“这么多学生,你怎么会都认识?”我悄然消失在座位上,出现在鹿人的背后。“这下信了吧?”鹿人猛然回头,一巴掌就拍过来。我马上后跳,“你干嘛?!”鹿人冷笑,“这么高明的暗杀术,还学生,说你是老师我还会相信一点点。” 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呼啦一下子,所有徘徊的学生老师都出现在我周围,把马车层层包围。“说,你到底是谁?”鹿人咬着牙,恶狠狠地问。我咽口口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了?”一个穿着火红色狐裘的人走过来,她脖子上绣着一个神秘的符号,像是睁开了眼睛的太阳。 “莫利纳老师,”羊人向来着行礼,“发现一个可疑人物。” 莫利纳看我一眼,惊讶地说道:“人类?” “人类?”羊人大惊,“怎么会是人类?” 我撇撇嘴,被看穿了。一把抓起头上的角,丢到地上。 “真的是人类!”兽人们大惊,议论纷纷,一时间校门口响起无数私语声。 “怎么了,怎么了?都围在门口?”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一个和人类完全没两样的人出现,他带着眼镜,有着棕色的短发。所有人都行礼,“校长好。”我看着那个背后突然伸出一条尾巴的家伙,他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突然心生一计。 我扑过去,抱着校长的大腿就开始哭,“校长,救命啊!你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了!”校长一伸手就把我抓了起来,“这位同学,你慢慢说。”我吸口气,准备哭。然后羊人就叫道:“校长!他不是我们的学生!是人类!”我一下子就哽住了,这下子怎么开口?校长不满撇羊人一眼,“卡巴吉,我说过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校长看着我,“继续说。” 我松了一口气,不歧视人类就好,“我和朋友在回校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山贼很强,我们不敌,最后在我们就快要被抓的时候,我的两个朋友突然唱起了灵魂激荡战歌……”四周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 “……现在他们还躺在车里呢,生死未卜啊校长!救命啊!!” 校长抬了一下眼睛,满脸严肃,“灵魂激荡战歌?你确定?”我飞快点头,“没错,那歌声引起了世界的共鸣。”校长绷着脸,走到马车边,往里头看一眼,惊叫道:“塔夏,雅望?”莫利纳突然冲上来,“雅望!!!”她将雅望抱出来,一掌拍在雅望胸口,雅望没反应,还是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雅望!”莫利纳担心地看着她,校长把手搭在雅望脑袋上。莫利纳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雅望没事吧?”“没事,”校长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用力过度,大概需要睡上一个星期。”莫利纳松了一口气,然后满脸笑容,“灵魂激荡战歌,雅望,我真为你骄傲。” 校长笑起来,“我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会给我惊喜,但是我没想到这惊喜来的这么快,这么大。”校长转身面对所有的学生,右手握拳高举起,“两个身上有至高天的气息,是灵魂激荡战歌!他们施展了灵魂激荡战歌!”这下子可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叫起来。我悄悄走到校长身边,“校长。”“嗯?”校长回头看我,“有什么事?” “我对贵校很是仰望啊,”我谄媚地笑,“能不能让我进学校啊?”校长扶了一下眼镜,“学校明天开始招生,你可以去试试。”我继续笑,“这不是怕不会录取吗,再说了,我是个人类,在兽人帝国待不了多久,能不能办个半年的插班生啊?” 校长看着我,我哈哈哈地笑,校长也笑起来,“试着攻击我。”“啊?”我没理解。校长说:“我不试探一下你的实力,怎么给你安排班级?”我睁大了眼睛,“那么您是答应了?”“插班费20金币,学费80金币,通过了我的考验你就可以开始上课了。”校长笑道。 第十三章 这个学费并不算贵,人类最出名的学校是圣法录伊学院,那里的学费是低级学院150金币一个学期,中级学院300金币一个学期,高级学院800金币一个学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校长格外开恩,我欢快地点点头,“好!” 我退后几步,做好准备战斗的姿势。卡巴吉大叫:“校长!你怎么能让一个人类来我们学校!”校长无奈地说:“卡巴吉,这并不是没有过先例,你不能因为亲人死在人类手中就排斥人类。” 卡巴吉满脸通红,“这件事,校长难道不应该开校职工大会来决定吗?” 校长顿住了,“这么一件小事还需要通过校职工大会?” 莫利纳说:“校规第37条,如果有一位校职工对校长的决策不满,可以要求校职工大会来研讨决定。” 校长皱起眉头,“卡巴吉,这种事情不需要浪费这么大的人力吧?” 卡巴吉大叫:“我要求校职工大会裁决!” 校长无奈叹口气,“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麻烦这么多人吗?这样会招人嫉恨的,卡巴吉。” 卡巴吉说:“我坚持!” “好吧,”校长灰蓝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既然你坚持,那么,莫利纳,麻烦你通知所有教职工,上午九点,在校演讲大厅召开校职工大会。”校长抱起雅望,“我送她去医疗室。”我抱起塔夏,“我跟你去。”笑话,难道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被围观吗? 校长在前头沉默地走着,他好像很生气。我不自觉埋怨起看门大叔来,凭什么不让我入学啊!我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当个插班生而已!“真是抱歉了。”校长突然说道。“没,没有,”我干巴巴地说道,“其实,应该是我道歉才是,给您添麻烦了。” 校长回过头来对我一笑,“其实卡巴吉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他是个非常负责,很友善的人。 我试探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 “对,”校长叹口气,“卡巴吉的父母都是死在人类手里的,自从30年前起,卡巴吉就变得非常敌视人类。” “其实,是我们太过分了才对。”这个时候给校长留下一个谦逊有礼的形象应该能获得不少好感,“原本答应交换30万俘虏,却毁约将他们坑杀了。” “你没有错,”校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错的是那些玩弄政治的家伙,孩子是无罪的。” “但归根究底,都是人类太过分了。” “……” 医疗室到了。 我将塔夏放在雅望旁边的病床上,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这家伙,在睡眠中还挺帅的吗!“好了,我们走吧。”校长拉一下我的手臂,“别打扰到他们,他们的灵魂被至高天召见,身体需要好好休息。”我惊讶,“不是用力过度导致的昏迷吗?”“那是对外人的说法,”校长促狭一笑,“你是他们的朋友,有权利知道内因。” 我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可是,至高天还活着吗?” “孩子,”校长摸摸我的头,我想躲开,但是忍住了,“神灵是不会死的,只要有信仰。”校长对着窗外叹口气,“现在信仰神灵的人越来越少了,至高天醒来一次需要很大的力量,祂这次被战歌惊醒,召见了塔夏和雅望。” 我点点头,心里惊讶,神灵是不会死的?难道祂们只是在沉睡?千百年来,无数人寻找成神的方法,但是他们都失败了,没有一个人成功封神,最多成为神眷者,在死后成为神仆。 “你叫什么名字?”校长问我。 “赛文。”我回答道。 莫利纳的声音出现,“各位教职工请注意,各位教职工请注意,如果你有空闲时间,那么请在九点之前前往校演讲大厅,有一名学生入学事宜遭到反对,注明:学生是一个人类,反对人:卡巴吉。重复一遍,各位教职工请注意,如果你有空闲时间,那么请在九点之前前往校演讲大厅,有一名学生入学事宜遭到反对,注明:学生是一个人类,反对人:卡巴吉。” “好了,”校长满脸笑容,“我们走吧。”我不解,“去哪?”“校演讲大厅,”校长说,“这件事关系到你,所以你必须在场。” 我跟随校长前往校演讲大厅,没想到那里人满为患,我明明看见一群年龄偏小的兽人聚集在走廊上,这是学生吧?“啊,看来大家都激动了呢。”校长,能不能别用这么欢快的语气说这种恐怖的话?校长看着我,“毕竟你是五十年来第一个要求前往我校就读的人类。”校长对我笑笑,“好了,我们进去,别紧张。”我哪里是紧张了!我明明是厌恶好不好!!! 我跟着校长走进演讲大厅,看见下面坐满了人,我站在讲台左侧,正对观众,呃,正对各位老师。校长站在演讲台上,“卡巴吉没有来吗?”“来了。”卡巴吉从门口走进来,站在讲台右侧。校长点点头,“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吧。” 下面一个长着牛角的人说:“校长,我有些不明白,这场会议的起因是一个人类想要加入我们学校?”校长点点头,“没错,苏伊士院士。”苏伊士满脸仇恨盯着我,“那么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学校?”这个时候他哂笑了一下,“莫非人类的学校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校长叹口气,“苏伊士院士,请……”“请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事情是吗?”苏伊士院士满脸不留情,“我看您不用讲了,直接投票吧,我不同意。” 校长无奈叹口气,“我还是解说一下吧。” “这位是赛文,如你们所见,他是一位人类,希望能到我们学校来做半年的插班生,但是卡巴吉不同意,于是就召开了这场校职工大会。” “我们现在的焦点是允不允许赛文先生进入我们的学校,现在,你们可以表态了。” 一个蒙着脸的猫人说:“我也想问一个问题。”他双手交叉,“赛……文先生是吧?我校对你究竟有什么吸引力,让你跳过了圣法录伊,莫吉罗纳,圣格林直接前往刘易斯路的呢?” 他双眼深邃,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我动了动嘴巴,“实际上,我是来兽人帝国游历的,在路上我结识了雅望和塔夏,他们在知道我无所事事之后邀请我前往他们学校看看,通过一路的聊天,我发觉我对刘易斯路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希望能够在这里进修一段时间。”希望他不要再问了,除了知道刘易斯路有九个院系之外,我对它一无所知。 猫人看上去满意了,他点点头,“可以了。”校长说:“那么,表态吧。”卡巴吉说道:“校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校长看着他,“我不记得我有忘了什么。”卡巴吉说:“校职工大会规定,每个参与辩解的主角都有五分钟解释的时间。” 校长皱眉,“既然你坚持,那么就开始吧。” 卡巴吉深吸一口气,“兄弟们,你们记不记得三十年前的那场屠杀?或者更早之前的红玫瑰血案?这充分表明了人类的特点,不守信用。我校一直以诚信为本,甚至已经将诚信记录在学分档案之中,没有拿到十三个诚信分的人是不允许毕业的。而现在,一个满口谎言,只会欺骗和虚伪作假的人类要进入我们学院,我不知道如何评论。我的讲话完了。” 校长鼓鼓掌,“感谢你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演讲卡巴吉,现在,开始表态吧,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允许赛文先生进入我校就读的,请报数。” “1。” “2。” …… “76。” “77。” 校长点点头,“刚好过半,那么,我允许赛文先生进入我校就读……”“碰”地一下,演讲大厅的门被撞开,一个虎人冲了进来,“校长,我不认为这种品低劣的人可以进入我校就读!”校长满脸惊讶,“爱德华,怎么了?”后头又进来两个人,一个馋着另一个。当时我就觉得被闪瞎了眼睛,尼玛是那个被我抛弃在路上的虎人! 爱德华满脸怒容,“巴泽尔同学受伤了躺倒在路边,据他说他曾经向这位先生求助,但是这位先生不仅没有帮助他,甚至还羞辱了他,我校绝对容忍不下这样的败类!” 演讲大厅顿时一片哗然,一个长着螺旋角的女士问道:“校长,可以重新投票吗?”我看着这事要黄,马上站出来,“我可以为自己辩解吗?”校长一扬手,“请自便。”他看向我的眼光中不再包含着鼓励与欣赏。 我往前走一步,“我想我没有向各位解释清楚。” “我的身份其实不仅仅是一个人类,我还是一个大公后裔。” “而这位巴泽尔先生也扭曲了一些事情。” “比如我羞辱了他,我不仅没有羞辱他,我甚至还救了他的命,不对,应该说是塔夏和雅望救了他的命。” “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山贼团,这位巴泽尔先生被山贼劫持,山贼原本还想攻击我们,是塔夏和雅望唱起灵魂激荡战歌解救了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巴泽尔先生在场,直到塔夏和雅望晕过去之后,我才发现了巴泽尔先生,我救助了他,给了他食物和饮水,他向我表明了他的身份,而我怕被按上卖国贼的罪名而放弃了他,让他在原地等待救援,这是我的错。” 我停下了讲话看着四周安静下来的人群,爱德华也呆住了,他回头看巴泽尔,“是这样的吗?”巴泽尔也看着他,“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人类?”刚才那个发言的猫人站出来,“要检测一个人是否说谎很简单。”他拿出一瓶药水,“鉴定药水。”我看着那瓶药水,有些发憷,我也说了谎,会不会被误伤啊。巴泽尔惊慌,“你不能这样,这是运用在刑事审讯中的违纪品!” 鉴定药水,最早是鉴定物品的真伪,但是有一位鬼才发明了另类的鉴定药水,这种药水能鉴定说话者是否说谎,一旦他在药水被消化完之前说出谎话,那么他的身体就会被药水腐蚀,这是只允许运用在刑事审讯之中的违禁品。 黑猫站出来,“要么你们之中一个人承认自己说了谎,要么都喝一杯,重复一遍你们说的话。”巴泽尔咬咬嘴唇,“是我说了谎。”“那么,你为什么要说谎呢?巴泽尔先生。”校长用尖锐的目光看着巴泽尔。 巴泽尔眼睛看向一边,“因为怨恨。”我惊讶,我明明给了他救助,为什么他会怨恨我?巴泽尔说到:“他给了我希望,却在最后将这希望打破。”校长摇摇头,“这并不能成为你撒谎的理由巴泽尔先生,抱歉,我必须扣掉你一个诚信分。”巴泽尔低下头,将眼睛藏得严严实实,我想那里面一定闪耀着怨毒的目光。 “那么,我们还需要继续表态么?”校长微笑着问道。苏伊士和卡巴吉看上去很不满意,但是他们也没说什么。“既然没有异议的话,我宣布,允许赛文先生进入我校就读。” “那,校长,”爱德问道,“我们先走了。” “嗯,”校长点头,“你们去吧。” 第十四章 对我来说,这无疑是比较好的情况。刘易斯路里有很多很好的苗子,而且兽人学校并不像人类学校,里头有潜力的学生都被世家大族紧紧盯着。我看着下头开始鼓掌的众人,突然就升起一股子骄傲的情绪。 校长对我说:“那么,现在就请展示一下你的实力吧,看看你能前往什么学院,上什么班级。”我一笑,拿出紫婴,手指夹着匕首柄,尖头朝上,玩耍般在手指上拨动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一片模糊。猫人抬手,“可以了,看起来你是一个刺客,手指灵活度还不错,那么其他功课呢?试试藏匿身形。” 我把匕首收起来,踮起脚尖,以独特的脚步走动,一边晃动着身子,通过气的应用,慢慢消失在空中。我绕到卡巴吉身后,停止使用气。猫人鼓起掌来,“很高明的藏匿术,不对,这应该称之为暗杀术了。那么,你足以进入四年级A班。” 卡巴吉被我吓一跳,他满脸戒备,充满敌意盯着我,好像认为我会攻击他。我走到讲台前面,直视猫人,“我可以进入三年级吗?”猫人用一只手抚着下巴,很感兴趣的样子,“为什么?以你的实力,完全不用学习基础知识,直接进入高年级实验室。”校长笑起来,“帕克,他的朋友都是三年级的。”“哦?”猫人满脸笑意,他想了想,“既然这个样子,那么好吧,不过我告诉你,魔法系和暗杀系的课表可是完全错开的,也许你在上课时,他放假,你放假时他上课。” 我扬起头裂开嘴,“没关系!”开玩笑,就是为了塔夏和雅望来的。猫人直起身来,“那么,你去财务处交学费,插班费20金币,学费80金币。”我点点头,“好的。”然后,猛然间我就意识过来,我哪有钱啊!兜里就七个币!!!我的脸慢慢僵硬起来。“怎么了吗?”猫人疑惑,“并不是很贵。”苏伊士嘲笑,“没钱还想来读书?”“不是,”我不好意思低下头,“我的现金花的差不多了,这里有刷卡服务吗?”猫人一脸被哽到的样子,“你来到兽人帝国之后见过那种东西吗?” 猫人无奈叹口气,“算了,我借给你吧,下个月你还我。”猫人站起来,“记住,我是暗杀系系主任,帕克·费利舍,你可以叫我费利舍主任。”“啊,嗯。”我笑着点点头。 会议散了,所有的教职工都开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苏伊士院士在离开的时候狠狠撞了我一下,理由是我挡了他的路(“别挡道!”)。我走到门口,看见一群围观的兽人,肥环燕瘦,歪瓜裂枣。反正是什么样的都有吧。我对着他们裂开嘴笑,然后他们呼啦一下子全散开。 跑了。 我:“……”我有那么吓人吗?帕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跟我来吧,我们要解决你的住宿问题。” 刘易斯路的宿舍很,怎么形容呢?说它大吧,它也不大,说它小吧,它也不小。从外面看上去是5层楼那么高。但是里头却另有乾坤。应该是施展了空间延伸咒,并且用魔法阵将这个咒语固定了下来。 我的宿舍是215,有两个室友,一个叫帕诺,一个叫罗尼。帕诺是个狂热的死神信徒,他的床上堆满了类似于死神镰刀,吸血面具之类的东西,而且他行为古怪,套用一句现在的话就是非主流。罗尼也是个怪家伙,他虽然读的是暗杀系,但是却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喜欢看魔药学。但是一旦他开始发起疯来,会比帕诺还要吓人。罗尼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要喝下一瓶颜色诡异的液体,介于不是太熟,我也就没问那是什么东西。我还发现罗尼也是一个信徒,他是黑暗女神莉莉娜的信徒。 我很惊讶,因为我发现兽人帝国的情况和人类完全不同,即使那些所谓的科学家早已将神灵的本质剖析出来,这里的人们还是照样信仰神灵。他们认为没有信仰的人是不可思议的,就像是我们认为没有钱是活不下去的一样。 今天早晨,罗尼再次喝下了一瓶颜色诡异的液体,他喝完时候幸福地打了一个嗝,看上去很满意。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他:“你喝的是什么?”罗尼撇我一眼,神色惊奇,好像才发现有我这个人似的,“莉莉丝的血液。” 我:“……”另一位黑暗女神? 罗尼面无表情,“每喝下一瓶莉莉丝的血液,我就觉莉莉娜离黑暗主神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问的。 帕诺“刷”的一声拉开帘子,他满脸阴沉,“能不能麻烦你们小声点?我拜祭到半夜才睡着。” 我:“……”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什么叫奇葩。 罗尼抛过去一瓶蔚蓝色的液体,“你可以试试这个,它能够让你迅速入睡,这就能省下你每天向死神祈祷的功夫。”帕诺将瓶子接住,然后藏到怀里,“谢谢你的毒药,我会把它下到你的饮水里的。”罗尼满脸嘲笑,“那个颜色很深,你认为你下到我的水里我会看到?” 我:“……”你们一脸认真讨论这个话题真的够了! 罗尼穿上鞋子,满脸轻松走出去,“我去上课了,我可是不会帮你请假的蠢货。”“用得着你?”帕诺满脸嘲讽,“我早就把我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划掉了,上次去考试老师还追问我是谁呢。” 我:“……”这都是什么奇葩啊!!!帕诺看着我:“你不去上课吗?据我所知,这是你的第一堂课。”我跳下床,“要去的,昨天把地形看清楚了,不会迷路。”“其实迷路了也没什么。”帕诺抚摸了一下他打卷儿的头发,“在原地大喊救命就是了。” 我走向教室,一路飞奔,跑到第十三教室,找个靠后面的位置做下,然后等下课。哎,塔夏和雅望还没有醒过来,我的目的完全达不到吗!人员陆陆续续来齐了,上午上的是理论课,一个充满沧桑感的老师在上头讲解怎么样破除高级陷阱,我看了看课表,这节课讲的是物理类,是第三节课。 老师讲的那些理论我都没听过,爷爷教过我一句话,以力破万巧,以巧破万难,以速破万害,以诡破万灾。我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的。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思绪已经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盖理那个贱人又出现在我脑袋里。我拼了命地虐待他,终于把他从我的脑子里丢了出去。然后……“……赛文,能不能请你上来讲解一下?”我看着那个四处搜寻的猫人,呆住了。尼玛要不要这个时候点名啊?帕诺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名字从花名册上划掉的?教教我好不好? 我认命站起来,硬着头皮走到讲台前,看了看黑板,空的。尼玛,想借鉴一下都不行吗?猫人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鼓励。我待了一会儿,只能说道:“老师,刚刚那个问题我没听清,你能不能重复一遍?” ****** 真是,糗毙了!我在食堂恶狠狠咬着这个名叫烙饼的东西,死命咀嚼。一个盘子放到我对面,我抬头一看,是帕克。“怎么了?这么凶狠。”帕克笑着问。我气哼哼,不说话。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我可是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呢,”帕克黄铜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据说你在你的第一堂课上讲解了一通大道理,从分析陷阱原理联系到魔法源与魔法核,再说到驱动力,跑题了整整三十分钟。”他笑出声来,“真有趣。” “一个刺客,为什么要懂陷阱原理啊!”我义愤填膺,“知道怎么解决对手不就好了吗?”帕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可不是多余的,这是必要地。”帕克满脸认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许多未知的阻碍,这个时候陷阱学就派上用场了。”他笑着拍拍我,“快吃吧,下午是我的课,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帕克的课是实战课,他安排我们两两对战,不对,是安排他们两两对战,在所有人对战完之后,我,被帕克单独提出来。“为什么我要和你打啊?”我满脸不平,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和学生对战,我就要和老师?帕克扯了扯他的手套,“因为你可以上四年级甚至五年级,而还要读三年级,安排你和那些学生对战,是在欺负他们。” 帕克握好匕首,摆出战斗的姿势,“准备好了吗?”“等一下啊!”我慌忙阻止,看着围成一圈的众人,他不会打算让这些人围观吧?“这个样子,不怕伤到群众吗?”我质问帕克。帕克微微一笑,“我们是刺客,又不是魔法师或者战士,不会有魔力外泄的。”我还是不安,你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像是在耍猴一样战斗? 帕克撇我一眼,他突然冲过来,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惊,向后仰去,坐倒在地。帕克皱着眉头,“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第一次展现出来的难道都是花架子?”你才花架子嘞!我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拿出红紫双婴,围观什么的,不管了! 帕克满意点点头,“这才像点样子。”他冲过来,一刀砍在我伸出的匕首上,蹦出火花。他握着一件奇怪的武器,像是一轮黑色的新月被抠了四个孔。帕克一手一个,飞快地交替着,不停敲击在我的匕首上。在慌忙之中我只能勉强招架。帕克的攻击速度太快了,出现层层虚影,不行,这个样子,我必输无疑。 我凝聚气在匕首上,双杀!苍!双方武器都颤栗着发出响声,我不断后跳,远离帕克。但是帕克就像是一块牛皮糖,紧粘着我不放。每一次我都试图用绝技将帕克逼退,但是他每退一步,然后会再进三步。怎么甩也甩不掉。 丝毫不出意外,我输了。我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红紫双婴早就脱了手,我的虎口流着鲜血。我看着帕克,用眼神指责他。帕克一笑,对我伸出手。我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就是坐在地上不起来。帕克叹一口气,他突然弯下腰,将我扛在肩上,(“喂!你干什么?!”)他回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学生们说:“下课,现在,我带赛文先生去包扎。” 第十五章 我坐在医疗室,双手被包成沙包。我无言地看着帕克,至于吗?帕克看着我,突然笑出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我就知道你只故意的!你这个混蛋!”我恶狠狠地骂道。帕克擦了一下到眼睛的泪水,“别生气别生气,这只是个玩笑。”帕克将我手上的绷带拆下来,重新换药绑上,这次正常了。我看着他,“浪费药品很好玩?”帕克轻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他将脖子上的面罩再次拉上,“我还有事办,你在这休息吧。” 我看着蒙起脸的帕克,“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蒙面,长得不是还可以见人吗?”帕克脑门上滴下一滴汗,“就得见不得人才能蒙面吗?”“对啊!”我理所当然,“想把脸遮起来的人不都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怎么满意的吗?”帕克无奈扶额,“你休息吧。” 我一个人呆在医疗室也没事,就偷偷溜出来,准备到塔夏和雅望的房间看看。你想想啊,病人一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坐在他床边……这样总会加点感情分吧!(你确定是会加分?)我踌躇满志推开塔夏的病房,结果看见里面有一个熟悉的人,熟悉的仇人,巴泽尔。 巴泽尔原本满脸深思地看着昏睡的塔夏,他一看见我走进来,立马变得满脸厌恶。我冷笑着说:“怎么,来看你的救,命,恩,人?”巴泽尔不说话,他只是盯着我,颇有用眼神杀死我的架势。我可没跟他客气,往前走上几步,“你来这里干嘛?”巴泽尔冷笑,“我来这里,和你有关系吗?”“关系大发了!”我扬起眉毛,“谁知道你是不是来投毒的。”巴泽尔皱起眉头,满脸讥讽,“哈,以你脑子,也就只能想到这点了。”我追问:“你什么意思?”巴泽尔一言不发,往外头走去。我拽着他,“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巴泽尔扫过我绑着绷带的双手,一甩袖子,“日子还长,你等着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考虑现在下杀手划不划算。床上的塔夏发出呢喃声,我连忙走过去,看着他轻微地挪动身子,这是要醒了么?雅望也动了动,然后,他们的脑袋,一个歪向左边,一个歪向右边,同时睁眼,对视,然后同时微笑。我嘴角抽抽,怎么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碍眼!为了表示我的存在,我大声咳嗽了一下。惊醒了正沉浸在粉红色气息之中的两人。 塔夏猛然回头,他沙哑着说道:“赛文?你怎么在这里?”雅望看了我一眼,然后缩进了被子里。我接过一杯水,喂到塔夏嘴边,“我没事就过来看看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拉个椅子坐在塔夏床边,塔夏说:“你的手?”“啊?”我回望他,“哦,没事,战斗的时候受伤了。”塔夏清了清喉咙。 我说:“你们是怎么唱出那么好听的歌的呢?”我装作毫不知情,悄悄窥探着。塔夏一愣,“什么歌?”我也呆住了,“什么什么歌?”塔夏轻轻动了下,然后坐起来,“我这是在哪?”我这下彻底愣住了,尼玛要不要这么老套啊!不对,尼玛只是唱一首歌而已!怎么失忆啊!“你,还记得什么?”我试着问道。 “我记得,”塔夏皱起眉头,“我们被一群山贼包围了,然后,我准备用至高天降服咒,但是你摔碎了一块翡翠……” “后面的呢?”我追问道。“后面,”塔夏深深皱起眉头,“后面。”他开始神情恍惚,“我听见了至高天的声音。”塔夏满脸崇拜,“至高天在唱歌,他再次大摆筵席,就像是曾经那样,有舞百灵到场,她翩翩起舞,还有白象神到场,他敲打着大鼓。”塔夏好像就要消失一样,脸上夹杂着崇拜,欣喜,与,一点点,爱慕。尼玛啊!怎么会有爱慕? “还有姿灵婆到场,”雅望钻出被窝,“我听见了他浑厚的歌声和绝妙的竖琴。”“还有百兽王。”塔夏接着说道,“他驾着九条飞龙,从天而降,晃动着身体,在他身上的环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有……”“还有……” 塔夏和雅望一人一句补充,刹那间,我面前展现出一幅绝妙的盛宴。至高天作为主人,不停接受客人的敬酒,十三个神灵在大殿内起舞,六个神灵敲击乐器,他们在欢唱,他们在庆祝。 “可是,这是真的吗?”我不解,“你们只是高歌了一曲,然后就昏过去了。” 雅望满脸梦幻,“至高天向诸位神灵介绍我……” 我:“……” 塔夏满脸迷离,“至高天和我一起喝酒……” 我:“……”你们俩够了! “啊,看起来病人醒了呢。”一个有着大大的在头发两边的耳朵的人站在门口。他穿着白色的袍子,戴着副眼镜。他走进来,伸出手搭在塔夏头上,一会后又收回去,“嗯,可以了,你可以出院了。”对雅望也是这样。 拖后面出现的这个人的福,塔夏和雅望总算不再犯花痴了。塔夏看着来者,“莫芬医生,我们怎么了?”莫芬笑着说:“你们这两个小傻瓜,施展了禁术,然后就到我这来喽。”雅望很惊,“禁术?什么禁术?”莫芬说:“这个,你们就去问你们的指导老师吧,现在,都给我起来!你们还想霸占我的床到什么时候?” ****** “真是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就和赛文变成校友了呢。”塔夏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没错呢,不过我觉得更玄幻的是我们两个竟然会被至高天召见,唱出了灵魂激荡战歌。”我和塔夏,雅望三个人都躺在草地上,头放在一起,成一个三角形。我说:“谁知道你们竟然这么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感觉我的生活一下子就神话了起来。”塔夏坐起来,看着前面的树林。 雅望也坐起来,“怎么了?” “那个地方,有人。”塔夏皱着眉头。 雅望一脸笑,“什么吗,学校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吗?” 我抢先说道:“是因为我啦。”我坐到塔夏和雅望中间,“每天都被围观,我都习惯了。” 塔夏不高兴,“怎么这样,也太没礼貌了。”塔夏站起来,向树林子走去,“你们几个,在哪里干什么?”躲在树上的猴人一溜烟跑下来,“学,学长好!” “你们不好好练习,在这里干嘛?”塔夏很严肃。猴人低下头,不说话。塔夏叹口气,“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一定和老师反映。”我看着塔夏做的事,突然觉得他更帅了。哎,可惜,已经有伴了。我羡慕地瞟一眼大喇喇笑着的雅望。 “我们好像要上课了。”雅望看着塔夏,塔夏点点头,“嗯,鲁斯教授的能量转换学,要是迟到了后果很严重。”雅望连忙站起来,拍拍身上,“那我们走吧!”她回过头来,对我笑道:“你也要上课吧!”我点点头,“嗯,天文学,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刺客要学天文学。”“天文学是所有人都要学的科目啦!”雅望大大咧咧,“卡米亚教授很和蔼的。”“嗯。”我站起来,“那么,下次再见喽。” 天文学的教室在高耸入云的天文塔上,我站在天文塔下面向上张望,看不到顶,一股子神秘突然扑面而来。我走进天文塔,跟着螺旋式的楼梯一直走到顶,累个半死。我坐下来,身边空落落的。和往常一样,我身边没有人。这些兽人,对我万分好奇,却丝毫不肯靠近一步,就好像我身边有什么味道似的。 说实话,我反而更喜欢我的两个室友了,虽然他们习惯奇怪,但至少他们不会歧视我。 人员陆陆续续来齐,最后,一个带着眼睛,满头银发的老兽人走了进来。我想,她就是卡米亚教授了。 卡米亚教授环顾四周,她观察来到教室的人群,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然后,她看见了我。卡米亚教授露出一个笑容,“看来,我们有新的伙伴了呢。”她走到我的身边,“这位同学,能否请你做个自我介绍呢?”我迟疑了,看着卡米亚教授,她满脸笑容,眼睛里露出鼓励的目光。我咬咬牙,站起来,“我的……”“能不能请你到讲台上去说呢?”卡米亚教授说道。要不是她的神色很自然,我几乎都要认为她是在故意刁难我了。我迟疑了一下,卡米亚教授笑着说:“看来我们的新伙伴格外的害羞呢。”她拍拍掌,“想要听到这位同学的自我介绍的,鼓鼓掌鼓励他一下啊。”然后,卡米亚教授带头鼓起掌来。 一开始,兽人们并没有掌声,我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我右边传来一阵鼓掌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全班人都鼓起掌来。不是吧!你们不是很含蓄的吗?!我认命般站起来,讲台上走到,“我的名字是赛文。”我结束了讲话。卡米亚教授等待了一会儿,说:“没了吗?”我点点头,“没了。” 卡米亚教授笑了一下,她将眼睛摘下来,擦了擦,又带回去,“可是,这样完全不算了解了呢。”卡米亚教授鼓励地看着我,“再说说吧,比如兴趣,爱好,口头禅,习惯,厌恶什么的。”我深吸一口气,这时门被打开了,“对不起,我迟到……”巴泽尔迟疑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小样儿,比瞪眼?怕你啊!卡米亚教授拍拍掌,“好了,巴泽尔同学,下次你要是再迟到,我可要扣你的学分了。进来吧。”巴泽尔坐到卡米亚教授身后,就是,我的位置背后。 卡米亚教授说:“接着说吧。”巴泽尔现在反应过来了,他用嘲讽的眼光看着我,这让我更不想说了。但是在众多人的目光下,总不能食言啊,我认命般继续诉说道:“我的名字是赛文,爱好是听钢琴和弹钢琴,没有口头禅,习惯于……”我卡壳了,然后自觉跳过这个话题,“讨厌一天到晚被别人注视着。”卡米亚教授看上去满意了,她招招手让我下来,自己走到讲台上,“现在,我想大家都对赛文同学有所了解了吧?那么,就不需要一天到晚盯着他了吧?”这个时候卡米亚教授笑了一下,“上次那么多人跟着赛文同学,我还以为是芭芭拉琼吉娜来了,还抱着笔记本追了一段路程,真是闹了个笑话。” 我突然明白了,这位老人是在用她自己的方法帮我解围。一下子,我觉得这个老太太可爱极了。 “现在呢,让我们翻开课本,看看狄夫雅的故事。”卡米亚推推眼镜,“我们之前学了素与月之辉,暗淡的碧落吉娜,永不沉没的哈比特,现在,终于学到最重要的狄夫雅了,今年狄夫雅会陪伴你们整整一年,我们有足够的时光来了解祂。” 卡米亚教授的课很有趣,但是无论课再怎么有趣,一旦你旁边坐了一位讨厌的骚扰者,这课都会变得无趣。我相信上过学的同志们都知道,那些嗡嗡嗡嗡的小蜜蜂是最讨厌的。巴泽尔一节课都在嘲笑我,偏偏他还做的挺隐秘,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发现了。在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下课了。我没好气拿起书,在卡米亚教授走出教室之前冲出了教室。 没想到卡米亚教授竟然追了上来,这位老人哈哈喘着气,她问我,是不是她的方式让我感到难堪?我说没有,我很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她怀疑,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说,那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第十六章 我的学生生涯就这么展开了。 作为学生的新奇感过去后,我发现我已经融入了这个学校。我变得习惯于纠结作业,纠结考试成绩,纠结放假时间。我的两个室友还是那个死样子,一个终日喝一杯他自己命名为莉莉丝的血液的东西,死命研究毒药(你这样真的过的了最后的考试吗?真的会让你毕业吗?)一个终日失眠,天天在夜里拜祭死神。有一次我夜起上厕所,听见他床幔里传来阵阵呢喃声,仔细听又听不清,然后,一片血就溅在床幔上,把我吓个半死,拉开后,帕诺就指责我破坏了他的仪式,我勒个去。 后来我向帕诺请教了划去花名册上的名字的方法,结果发现这个方法真不简单,花名册上有魔法保护,要划去的话需要秘法,我觉得麻烦就没弄。然后每次走神后都会提心吊胆怕被点到回答问题。 而巴泽尔好像跟我杠上了,每次我和他一同出现,他必定是尽其所能,不留余地地嘲讽我,我实在是想不到一个人怎么可以鸡婆到这个样子,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总而言之,我在学校的生活还算是不错的,和塔夏培养感情这个任务也进展的差不多了,就差一把火了。但是,我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最主要的问题,是没钱了。 哥哥在我上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就给我来信了,表示了惊讶,然后和我研讨一系列问题,最后叫人带了八百个金币给我。而现在,三个月过去了,我再次伸手,要钱。 我看着写完的信,很满意,将它放在阳光底下晾干,准备寄出去。然后罗尼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一进寝室就开始嚷嚷,说什么学院争霸赛开始了,要报名什么的。帕诺将头从床幔里伸出来,然后不留余地嘲笑他。我一下子没听清,问道:“什么事学院争霸赛?”正在争吵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你竟然不知道学院争霸赛?”罗尼大惊小怪。我嘴角抽抽,“我必须知道吗?”“这可是成名的好机会,”罗尼很严肃,“如果在学院争霸赛上取得好名次的话,以后的工作就不用愁了!”……原来这个什么争霸赛就是为了让学生们展现实力的舞台吗? “哦——”我故意拖长了尾音,“明白了。”“……你明白什么啊!”帕诺头上出现几条黑线。“但是——”罗尼满脸遗憾,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现着幸灾乐祸“你是插班生,是不能参加学院争霸赛的,真遗憾。”喂!我打一开始就没准备参加好吧!对于罗尼的冷嘲热讽,我已经没什么反应了,这是他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在上次我遇到困难,他挺身而出之时我就知道了。 “得了吧,”帕诺讥诮地看着他,“就算你能参加,你认为能获得什么名次?在学院争霸赛上可是不能用特殊道具的。”罗尼一下子就瘫倒下来,嘟嘟囔囔,听上去是在咒骂。“我看你呀,还是去参加什么魔药评比大赛比较好。” ****** 今天第一堂课是解药配置,我和罗尼一组,这让我省了功夫,罗尼这门课的成绩一向是S+(校长特批,但是他的隐匿身形和实战都是E,所以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毕业吗?)我毫无责任心地将所有的工作全部交给他。我看着罗尼切药材,放进锅里煮,捞出药渣,然后再加入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嘴上和我唠叨,“你说,为什么学院争霸赛不允许下毒呢?” 我:“……这是一场打斗类比赛吧?你下毒是要杀人还是怎么着?” 罗尼:“我还没有白痴到那种地步。” 我:“……那你怎么会想出下毒的主意的?” 罗尼:“要是我去参赛的话,只能下毒,你难道想让我这副小身子板去实战?那不是让你讲解陷阱原理?” 我:“……”够了!那都是三个月前的老账本了! 下课后,因为我这组有罗尼,不出意料得到个A。现在没课了,我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可以好好和塔夏培养感情。这个时候,要是没课的话,塔夏一般是在图书馆的。我走向图书馆,中间路过一个告示牌,一群人围在那里。我好奇了一会儿,走过去看。 这些兽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躲开我了,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是在努力地无视我。我挤到前面,看见一张图,上面画着两个人在激烈的打斗,一个是戴着钢盔,拿着大剑的牛头人,他的头像也出现在图片左上角,一个是拿着双斧的野猪族人。他狰狞的脸也出现自图片右下角。数行字写在图片下面。 学院争霸赛是自153年起由各大学院一同操办的展示个人实力的大赛,至今已有五十年的历史了,这五十年,学院争霸赛为兽人帝国选拔出了无数的人才,是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这场大赛秉承公正,公平,公开原则,保证能让你展现自己最佳的实力。 校长注:各位同学们,又是一年争霸赛到了,希望各位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同学踊跃报名,为我校争光。 教导处盖章 我看着这蛮亮堂的图,倒是挺有吸引力的,左边还有一张纸,我继续看了下去。 大赛流程 8月23日至24日:学院选拔参加争霸赛的人选 8月25日至10月1日:各位老师培养人选 10月1日至五日:前往狮心城参加学院争霸赛 10月6日至7日:学院争霸赛初赛 10月8日至10日:学院争霸赛复赛 10月11日至13日:学院争霸赛复活赛 10月14日至15日:学院争霸赛决赛 10月16日:颁奖仪式 10月17至22日:自由活动时间 10月23日:返校 我挤出人群,前往图书馆,在一大群人里我没有发现塔夏,反倒是看见了雅望,雅望在出神,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打开了没有看。我走过去拍了她一下,把雅望吓醒,“在干什么?”雅望看着我,“没,没干什么。”……少女,你不知道你一有事瞒着别人就会结结巴巴吗?我没有计较这件事,重要的是……“塔夏怎么没和你在一块?”“什么呀!”雅望脸上突然升起一片绯红,“为什么塔夏要和我在一起!”我饶有趣地看着雅望,每次说到塔夏的时候,她都是这个表情,有趣极了,让人止不住地想逗她。 塔夏走了过来,他微笑着,意气风发,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雅望看着塔夏坐到她身边,脸色突然就红了,她看向魔法书,勉强装作镇定。“干什么去了?”我坏笑着问。“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塔夏对我眨眨眼睛,看上去很可爱。“话说,这个学院争霸赛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准备换个话题。 “学院争霸赛啊,”塔夏脸上出现遐想,“就是让大家展示的舞台啊,在以前,有很多有实力却被埋没的人才,然后各大院校就举办了一系列大赛,学院争霸赛只是一个噱头,这个比赛已经变成最盛大的比赛了,他的奖励是最丰富的,也是最吸引人目光的,只要在学院争霸赛上露脸,不管是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都会有一个好前途,几乎。”……我怀疑地看着塔夏,“几乎?”塔夏笑起来,“只要不去招惹一些大贵族。”哦,我懂了。 “那么,你准不准备参加呢?”我问道。 塔夏回答:“要啊,但是我不用参加选拔赛,S班的学生可以直接参加培训。” 我:“……”这是黑幕吧!这是黑幕吧!黑幕吧! 塔夏一脸深思,“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不确定,如果没通过考核的话是会被刷下去的。” 我:“我想问一下,你们S班到底有几个人?” “7个!”雅望抢答到,她已经恢复了常态,“每个年级的S班都只有七个人,但是去参加学院争霸赛的也只要七个人。” 刘易斯路学院共有五个年级,也就是说,84个人S班的人,再加上选拔赛选拔出来的人,一起去抢这7个位置?我突然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搞选拔赛啊?我问向塔夏。塔夏回答:“有的学生潜力并不是太好,没有进S班,但是如果他们足够努力的话,实力是可能超过S班的,所以秉承公平原则,学院才会开设选拔赛。” “那,到时候我可以跟去吗?”我问道。 “这个,得问问老师。”塔夏迟疑。 “有什么好问的,”雅望大大咧咧,“到时候赛文你就请假和我们一起去啊,你又不参加比赛。” “也对。”塔夏笑了。 我趴在桌子上,“那接下来我们的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变少啊?” “当然,我们要训练了。” 我心里怨念这样不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吗?我在这个地方已经逗留的够久了。不过,也许能挖一些人过来。平常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些人的水准,就看这次的选拔赛了。 第十七章 至小七 展信好 窗台上的千叶麒麟已经开了,小七,我记得你喜欢在有风的日子里坐在家里的榕树下弹琴,看千叶麒麟的叶子飘落在你眼前。又是一年朝花节,这个日子家里办了盛大的酒宴,父亲也到场了,我看见他的目光多次寻找,最终黯淡下来。我知道,他是在找你。小七,你爷爷有一年多没见过你了,我也有三个月没见过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这个家里的宝贝疙瘩,我怎么忍心你去受苦?上次你迫不得已出去,我担心的夜不能寐,你是不是饿着了,是不是渴着了?你习惯于睡金线荣的床垫,没有那个就睡不踏实。你是不是黑了,是不是瘦了?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是不是受了伤?无数的问题在我脑海里徘徊。你爸爸安慰我,他说不要担心,你是帕夫斯米塔的后裔,身上拥有所有帕夫斯米塔的特征,刺激和冒险是你们毕身的追求,而且小鹰只有脱离了父母的庇护才能真正学会飞。你爸爸之前拿这句话说服了我,但是现在这句话却不能让我心安。你现在并没有站在人类的土地上,而是在兽人帝国,这让我怎么安心?自从三十年前人类坑杀三十万兽人俘虏开始,兽人就分外敌视人类,虽然如今进行通商使关系得到一些改善,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小七,你能不能回来?就算不回家也没关系,至少要在人类国家,要在帕夫斯米塔的眼睛看得见的地方。 还有,你让家里调查的那个刻满壁画,插在石壁里的大剑家里调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反倒是你爷爷有点印象,他说这是一把神器,名字是浮屠山,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爱你的妈妈 203年8月17日 我看着这篇写满了爱意的信,眼前渐渐模糊,我把泪水咽下,提笔回信。 至郭雪梅女士 展信佳 帝桑已经挂在二点钟的位置,不知不觉,时间再次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小七收获了一个商人,他已经在为我打造商业帝国,还结交了两个好友,没准可以将他们挖到我门下。小七在这边过的很好,别听那些人胡说,兽人们很友善的,他们没有歧视人类。 小七在刘易斯路院校待了三个月,这里的风气很好,兽人和我们不同,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信仰。我和两个奇葩分在了一个寝室,他们虽然奇葩但是人都很好,不时地闹出一些笑话。妈,你不是想要儿媳妇吗?我在这里看上了一个,毛茸茸,头上两只耳朵扑扇扑扇,总是蒙着面。我准备骗回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爱你的小七 203年8月23日 我呼出一口气,吹得脑袋前的刘海飘起来。寝室里就我一个人,其他两个人都去看学院争霸赛了,本来我也应该去的,但是我收到了母亲的来信,于是我留了下来。 我将风干了的信纸装到信筒里,放回多利姆的脚上,我抚摸了一会儿多利姆,将它放飞。多利姆是拥有狮鹫血统的鹰,也只有它可以在这么远的距离认清我的气息。我跑动起来,争霸赛已经开始了,我必须马上过去。途中路过一个小湖,我听见一些声响,顿了顿,我马上跳到树上,把自己藏起来。 树下是两个人,他们在争吵,不对,应该是单方面的辱骂。我悄悄打量这两位,都是虎人,一个是我熟悉的巴泽尔,一个我不认识。巴泽尔现在正处于弱势,被另一个虎人压着打,他们聊什么我没听清,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原本我还有些迷惑,但是一看见另外那个虎人手上的戒指我就明白了,这是一场王室争斗。 那个虎人手上戴着一个刻画着死人头骨的戒指,死人头骨被荆棘紧紧勒着,张大了嘴,很是狰狞。这是兽人王室的标志之一,窒息者。只有最受宠的王子才会拥有它,换句话来说,这个人是兽人帝国的太子。 多么有爱的兄弟相残啊。我饶有兴致地盯着树下的两个人。突然的,不知道怎么了,戴着戒指的那位虎人猛然将巴泽尔按到树上(接下来不是强吻……作者脑子里突然蹦出强吻这个画面……),他满脸狰狞,用手死命掐着巴泽尔脖子,巴泽尔也不甘示弱,他同样伸出手掐住戴戒指的虎人的脖子。难道他想在这里杀人灭口?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我略一思量,如果,我现在救下了他,那么,会有什么好处呢? 巴泽尔猛然挣脱虎人的双手,反而将他压倒在树上,“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是你!”“是我又怎么样?!你还能到父皇哪里去告状?”即使被巴泽尔掐住脖子,虎人还是很嚣张,他握住巴泽尔大双手,戒指发出一阵光,巴泽尔的脸突然扭曲,他放开双手,向后跳去。我发现巴泽尔双手颤抖,看来窒息者还有别的秘密。 虎人站起来,他狞笑着咬住牙,“你去死吧!”虎人的手上凝聚起闪电,甩向巴泽尔,巴泽尔身边出现一个魔法盾,将闪电全部吸收,然后出现裂缝。“我看那个女人给你的水莲可以坚持多久!”虎人手上再次凝聚起闪电。我飞快地思考,他真的敢在这里杀人?是什么让他有恃无恐?必须下决定了,要么救,要么逃。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救下比较好,如果他能够活下来,那么就是欠我一份天大的恩情,到时候如果他能够登基……凭我对他的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巴泽尔现在只是没有支持者,如果他获得了学院争霸赛第一名呢?那么号召力就来了,到时候,哼哼。 我的算盘打的好好的,我拿出匕首在树上刻下一些不规则的符号,如果将这些符号记下,再重新组合,可以得到一副简易的狮鹫图案。然后,我将一枚金币丢下,弄出点声响。这时虎人开始聚集第三次电击,巴泽尔的魔法盾已经破裂。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弄出点响声。我撇撇嘴,把金币飞到虎人脑袋上。虎人猛然回头,“谁!”我不说话,不做动作,任凭他自己猜忌。 虎人往前走几步,偷瞄一眼地上的金币,然后脑袋望着天,蹲下去摸金币。我看着那个场景,突然很想笑。虎人把金币拿在手中,看了看。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我用的是人类的金币还是兽人的金币?我没仔细看!人类的金币前面刻着一只猫头鹰,背后刻着皇冠,兽人金币前面刻着的是狮子头,背后刻着比蒙的爪子。虎人把金币放在手中,看了看似乎没发现什么。谢天谢地,看来我用的是兽人的金币。 我策划着什么时候逃跑,如果他来追我,那么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我看看巴泽尔,不会昏过去了吧?那老子表演给谁看?然后巴泽尔动了动,证明我不会唱独角戏。我再次丢了一个金币到虎人头上,这次我看了看,是兽人帝国出版。我看着满脸戒备的虎人,觉得计划要改改。原本是想装作突然发现了秘密落荒而逃,现在看来,也许可以装神弄鬼,然后被对方识破再落荒而逃。 我清了清嗓子,用很沙哑的声音说道:“兄弟相残,何必呢。” “你是什么人?”虎人手上凝聚起闪电,“出来!” “我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片尘埃,对你的行为看不过眼,才说句公道话。” “尘埃?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看看你这片尘埃!” “我无处不在,只是你看不见我,而非是我没出现在你眼前。” 虎人很怀疑,他脸上出现一抹狠毒。不是吧,你连这都发现不了?我可没有用什么法术将声音弄得到处都是诶!我狠狠吐槽。我准备再说一句话,先咳嗽两声,突然,虎人将闪电甩向我这边,我跳起来躲过。轰的一声,树倒塌了。我用斗篷蒙住脸,飞快逃跑。很好,虎人追了上来。我一路跑到争霸赛现场,虎人也跟到这里,我在人群里左钻右钻,甩掉虎人,然后跑到校长身边,“校长!”我哈哈喘着气,“怎么了?”校长看着我,“慢慢说。” “巴泽尔同学,巴泽尔同学危险了!”我大叫。“什么?”校长突然很震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就在湖那边,他……”我还没说完,校长“呼”驾着一阵风就飞走了。我挠挠头,怎么了这是?不过,有人管就好了。哎,我叹口气,要不是那个太子将我留下的印记毁掉了,我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 其他教师饶有兴趣看着我。 帕克坐在校长的座位旁边,他看着我,“怎么了?”我看着他,帕克一脸迷惑,“我看见巴泽尔受到袭击。”帕克皱起眉头,“你会这么好心?以你那个个性。”“还是你了解我!”我坐到校长位置上。“诶!快起来!”帕克睁大了眼睛,“你再没大没小也不能坐这个位置!”他一把将我拉起,我发现他手上多了一道伤痕。我盯着帕克的手,帕克将手收起来,“看什么?”“怎么回事?”我歪着头。“没什么,工作时弄的。”帕克说道。 我还想问什么,底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吼叫声,原来格斗场内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我想了想,把帕克往旁边推了推,“喂!”帕克哭笑不得,“你干什么?”“你坐过去一点。”我说道。谁叫你不让我坐校长的位置呢。“这都什么啊!”帕克继续哭笑不得,“你应该到学生看台去!”“那什么,这里不是视野好吗!”我嬉笑着。“不管什么理由,你都能在这里!”帕克严肃起来,“会被扣学分的!礼仪分。” “不坐就不坐吗,”我嘟囔,“还吓唬人!哼!”我对着帕克哼一声,走向学生看台,留下帕克一个人在原地。 第十八章 我回到学生座位,场上的两位同学的战斗已经白热化,拿着斧头的牛头人和一身盔甲的狮人已经开始点燃魔力漩涡,牛头人的双斧变得火红而炽热,狮人浑身上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最终,他们对撞,两败俱伤。我仔细的盯着他们,不怎么样。我撇撇嘴,浑身的破绽。 然后,卡米亚教授站起来,拿着话筒。我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这位和蔼的老教授进行主持。卡米亚教授的声音里却没有了之前的苍老,反而充满了激情,“罗卡比同学与恰齐同学平局,很遗憾,这一句没有任何人晋级,那么,下面有请四年级法师系A班的斑比特和四年级暗杀系A班的瑞秋开始战斗!” 斑比特是一个标准的大汉,他有着八块腹肌(并且自恋地将他们露在外面),手持一把大剑,他是猴人。瑞秋是一只母羊,呃,这么说太没有礼貌了。瑞秋是羊人,黑山羊,她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礼帽,在上场之前,瑞秋将她的礼帽丢给了她的同伴。光从身材上来看,瑞秋绝对是一个火辣辣的大美人儿,大胸,细腰,翘臀。但是一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就会被盘踞在她左眼的大红色胎记吸引——那实在是破坏了她的整张脸。 瑞秋拿着一把匕首,一上场就消失在原地。我看着瑞秋留下的蛛丝马迹,推测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这暗杀术并不算太高明,但是考虑到她是从学院里出来的,做到这个程度实属不易。 “嘿!”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回头,是雅望。“塔夏呢?”我坏心眼问道。“塔夏在图书馆吧,”雅望一脸思索,然后反应过来,“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要是想找他不会自己去啊!”“呵呵,”我笑着说,“好了,你怎么没在训练?”“训练是一起的,总得等到选拔赛完毕啊!”雅望大喇喇说道,然后她盯着比赛场地,“怎么就一个人?”“还有一个是刺客,”我那手指给雅望看,“在那里,那个地方有波动,光的反射不协调。” “啊?”雅望满头问号,“什么什么啊!”“就是那里啊!”我笑着指向下一个地方,“现在在那个斑比特身边了,下一步就是——”嗙!斑比特的大剑撞向瑞秋的匕首,瑞秋被迫显行,她的匕首已经变成了墨绿色的,很明显是喂了毒。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雅望双手抱胸,“我一点也发现不了!”“那是你没有仔细观察啊!”我不在意地说道。斑比特和瑞秋已经数次交锋,在瑞秋又一次攻击不成之后,她继续隐匿起来。“诶诶!快教我快教我!”雅望叫道,“我要找出来她在哪里!” 呃……我看着雅望,认真哒?好吧。我伸手指到某一处,“那里,光的反射有减弱。”“啊?”雅望圈圈眼,“没有啊!”“那你,换过一种方式感觉,”我尝试着解释道,“比如,用魔力感应一下。”我觉得我抓对了方向。“魔力感应吗?”雅望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了,“不行,这里人太多了,魔力印记太杂了啦!”“用心,”我解释道,“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擂台上,上面有两股特殊的魔力波动,你就把他们想成特殊的,一个强,一个弱。” 雅望再次闭上眼睛,我观察她的表情,一开始眉头紧蹙,然后渐渐展开来,然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我看到了!”雅望闭着眼睛说道,“这种状态,好奇怪!世界变成了由黑和蓝组成的。”真是有天赋呢,我将目光转向场上。但是雅望还在不停诉说,“场面上的两个人,一个是魔力流速非常快的人,形状是,猴人。另一个,若隐若现,看不清,但是可以看见大概了。”雅望睁开眼睛,一下子双腿发软。我马上扶住她。 “好累!”雅望喘着粗气。我撇撇嘴,“当然累了,你刚刚直接看见了本源。”“啊?”雅望惊讶,“那种东西就是本源?” “嗯,”我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每个人在出生之后都会有魔力的吧?” “啊,这个我知道。”雅望点点头。 “在人们生长之后,魔力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增加,直到十一岁的时候,这个时候有天赋的人体内的魔力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进行一些引导了,这个时候就会有两个方向出现在人们眼前,将魔力不停旋转,最后结成魔力漩涡,或是将魔力层层引导,有组织的组成一张网,这就是魔网。”我说道。 雅望不停点头,“这个我知道,这就是战士和法师的不同之处。” “嗯,”我说道,“结成魔力漩涡或是魔网之后,人们的破坏力会大大提升,战士们会变得更加强壮,法师们引导天地间的魔法元素会更加便利。”我转头看向雅望,“所以,魔力是最重要的,魔力会伴随着一个人出生,成长,老去,死亡。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也就是魔力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所以说,魔力是本源。” “原来魔力才是一个人的本源啊,”雅望满脸遐想,“真是没想到。” 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扯,“你们教科书里面没写吗?”雅望摇头,“没有,书上只是告诉我们要善用魔力,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造成很大的伤害。” 我一下子觉得很无语,学校就是这么教学生的?降本流末?(没有看过魔法教科书的你没资格这么说!) 一个人走到我身后,他拍拍我的肩膀,“我想,我们需要谈谈。”雅望比我先转身,她突然进入战斗状态,“巴泽尔,你很烦诶!你怎么比我还要女人?总喜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这次你又准备干什么?”巴泽尔脸上带着伤,他欲言又止,看看准备战斗的雅望,又看看我,“我想和你谈谈,单独的。”“不要去!”我哭笑不得,看着雅望像母鸡护仔一样护着我,“没准他有什么阴谋。”“好了雅望,”我把雅望伸出来的手推回去,“你还不相信我吗?要是他敢直接冲我来,我就削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但是雅望还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摆摆手,表示真的没事。 巴泽尔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校长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了。 巴泽尔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亭子里,我们都坐下来,他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突然,巴泽尔莫名其妙来一句,“不是我。”“啊?”我一下子就不明白了,这是怎么了?巴泽尔又动了动,他脸上的伤痕刚刚结疤,这给他增添了一份柔弱的气质,“上次暗杀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事说起来都可乐,上次一个暗杀者跑到我的寝室准备杀我,然后被罗尼放在地上准备暗算帕诺的陷阱弄到了,然后吧,挺搞笑的。我压根就没往巴泽尔这上面想,倒是雅望塔夏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巴泽尔。 “我知道不是你。”因为你没有那个势力。我在心里悄悄添了一句。其实在巴泽尔阻拦我入学那天之后我就派人去打听了这位皇子的处境,十分微妙啊。于是我搜集了他所有行动推断出他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我自认为做不到被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上去。 巴泽尔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么,你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知道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是故意的。”我挑起眉毛。巴泽尔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研究了这些年和你交好的人的资料,”我撇下眼角,“没一个善终。”我扬起嘴角,“你在用你自己的方法,笨拙的保护着我这个救命恩人。” 巴泽尔顿住了,突然,他捂着脸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懂我的竟然是一个人类。”巴泽尔双手锤到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他很有气势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咬着牙逼问般说道:“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愿意帮我,现在却救了我的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没有理会巴泽尔的盛气凌人,直接说道。 “什么问题?”巴泽尔懦弱的表皮完全褪去,现在的他有着无以伦比的气势,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只等着见血。“你,想要得到那个王位吗?”我诱惑地说道。巴泽尔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王位?王位?!”他一拳头捶打在旁边的石柱上,力量大到石壁发出沉重的呻吟。巴泽尔咬着牙将喉咙里的字一个一个逼出来,“做梦都想。”“很好,”我就像个教唆犯,“我可以帮助你得到王位,但这主要靠你自己来努力。” “你有什么本事?”巴泽尔眼睛里露出轻蔑,“帮助我夺得那遥不可及的位置?我如何能扳倒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斯托拉斯亚·嘉波?”“所以,我才说最主要要靠你。”我同样轻蔑地看着巴泽尔。“那我为什么要你的帮助?”巴泽尔直视我的双眼。“因为,”我危险地微笑着,“你脱不开身。”我摊手,“你现在被人紧紧盯着,有一丁点动静就会被立马上报。”巴泽尔黑下脸,他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就像一个丧家犬。巴泽尔低着头,双手紧握,“我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早已有了计划。”我把巴泽尔扶起来,“你早已制定了计划,只是没办法找到一个帮手。”我直视巴泽尔的双眼,“我可以帮你。” 巴泽尔忽然喘起气来,他露出兴奋的表情,“很好,那么,我们怎么联络呢?”“就用你常用的那种方式吧,”我微笑着说道,“用那种鸡婆的方法说出需要我做的事,不过,我建议你先取得学院争霸赛的冠军。”“那是我的计划的第一步。”巴泽尔笑起来,“英雄所见略同。” 第十九章 一缕烟雾从杯子里冒出来,我端着热腾腾的伯爵奶茶,坐在商业套房里。我缀一口奶茶,品味着嘴里粗糙的味道,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嘲讽。最正宗伯爵奶茶?是,在兽人帝国里能做到这种程度算是不容易了。我现在在一家名叫“粉黛佳人”的茶馆喝茶。在这个难得的假期,我约了两个人在这里见面。 我一偏头,看见底下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嘴角弯起一丝微笑,我的第一个顾客来了。我拿出一套特别的茶具,用开水烫一遍,然后拿出价值万金的茶叶,加水。我心里默数,把第一遍茶水倒掉,然后再沏上第二杯。这样的茶应付兽人们应该绰绰有余。 门被粗鲁的拉开,我的客人——卓越,大步走到了我面前。我低下头看茶杯,“请关上门,谢谢。”卓越的脚步声顿了顿,然后走回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这个时候我抬起头,看见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狮人,他脸上有一道疤,这为他添加了一些匪气。 卓越张开嘴想说什么,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把茶杯推过去,“请用茶。”狮人闭上嘴,咀嚼了一下舌头。卓越乖乖端起茶杯,一口倒空,然后全部喷出来。“烫,烫!”狮人四处找凉水,没有找到最后只能张大嘴哈气。我看着面前一桌子液体,心里浮起一丝庆幸,还好没对着我。我撇撇嘴,看着自己辛苦了一天的成果被狮人毁掉一大半,我将所有茶水倒入旁边的水桶,重新泡了一壶茶。狮人大概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他在我泡茶的时候一言不发。 完成。我将洗过的茶杯注满琥珀色的液体,推到狮人面前,“请用茶。”这次狮人受了教训,慢慢端起来,轻轻缀了一口。我满意地笑了。“那么,可以说说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吗?”狮人把茶杯放下,直接问道。真是个直肠子。我不满意看卓越一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贵族。“是这样的,”我笑着说,“你昨天的战斗我看了,很精彩。” 卓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不说话。“呃,”我艰难地继续说道,“波比那家族的前景不是太好。”卓越继续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说话。靠!你卖萌啊?!没办法,我只能直接说出我的目的,“你想不想要外来力量的支援?”卓越再次眨巴眨巴眼睛,我快崩溃了,卓越终于说话了,他说:“你想要支援我?”“呃,应该这么说,我的家族想要支援你,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谢谢。”卓越站起来,“可是我觉得波比那家族不错,更不想要别的家族的支持。”他露出一个冷笑,“更何况是一个人类。”卓越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房间,最后重重关上了门。 我看着空拉拉的座位,露出一个冷笑,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我将所有的茶水(包括污水桶里的)都收到戒指里,第一个目的算是达成了。我就不记你甩我面子的仇了。 我看着卓越离去的背影,他的尾巴一甩一甩,似乎很得意。我冷笑,得意吧,看你还能得意几时。呃,那是。我的第二位客人和第一位客人擦肩而过,卓越露出嫌弃的神色。很好,我微笑,越是这样,我成功的机率就越大。 我的第二位客人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我说:“进来。”我看着第二位客人走进来,落落大方。她的身材吸引了无数目光。瑞秋进门时顺便关上了房间的门。我将红茶推到瑞秋面前,“请用茶。”瑞秋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琥珀色液体,端起来放在嘴边抬扬起,然后放回桌子上。她没喝。我敢肯定。 “不知道赛文先生请我来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呢?”瑞秋低下头玩弄另一个空杯子,假装不经意问道。和我玩心理战术?我微微一笑,走向早已放在后面的红酒,背对着瑞秋,说道:“也没什么,只是看着瑞秋小姐战斗的身影有些动心。”我拿起红酒,假装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斜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我转头对瑞秋说:“其实我更喜欢红酒,不知道瑞秋小姐……” 瑞秋一笑,“我不介意,其实我也更喜欢红酒。”我拿出两个高脚杯,走回原位,倒满三分之二,拿起一个对瑞秋晃了晃,“cheers。”我一口喝干红酒。瑞秋露出一个笑容,她同样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我假装被瑞秋迷住了,紧紧盯着她左眼上的红斑。很不礼貌,我假装入了迷。瑞秋拿着酒杯,她冷冷地盯着我,“看够了吗?”我假装不自觉露出两个字,“真美。” 瑞秋突然很激动,她双手拍在桌子上,前身突出,她的脸直接伸到离我的脸不足十厘米的地方。瑞秋咬着左牙槽,嘴吧半开半闭,恶狠狠地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讽刺我?”她的眼睛里不断飙出针尖般的杀气。我噗地一声笑出来,“您真幽默。”瑞秋被哽了一下,她坐回原位,搁起一只脚,“您难道不解释一下上面那句话?” 我叹口气,笑起来,“我不是在说您的胎记美,我是在说您的勇气,搭配上您的气质。”我伸出一只手,温文尔雅地说道:“一般人拥有这么一个丑陋的胎记,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恐怕就是将它遮掩起来,但是您没有,您将它暴露在外,供人欣赏,好像还为她骄傲?”“没错。”瑞秋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不认为它是一个耻辱,反而认为,这是一面向任何人宣战的锦旗。”瑞秋喝一口酒,“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的目的先不忙说,”我微笑道,“我们就说说您的‘胎记’。”“没什么好说的!”瑞秋很不耐烦,“我还有事。”“要是我说,它不是一个胎记呢?”我继续微笑着。瑞秋完全愣住了,她嘲讽地笑道:“那你说,这是什么?”瑞秋满眼透出讽刺,她似乎预见了我要说什么。我暗下嘲讽,你怎么可能预见到我要说什么?“那是一个标记。”我胸有成竹。 “一个,标记?”瑞秋呆住了,然后她本来就不怎么俊美的脸完全扭曲,“你的意思是,我脸上本来没有这个鬼东西,反而是我在幼儿时期,被别人标记了?”她极力压制自己。虽然瑞秋满口不在乎自己脸上的红斑,但是那个女人会真正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没错。”我笑道。“一派胡言!”瑞秋大怒,她抬手掀翻了桌子,上头的液体泼了一地。瑞秋转身就走。“如果我说,我可以消除那个印记呢?”我老神在在,看着瑞秋顿住的背影。 我满意地盯着手上的契约,果然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美丽的诱惑的。况且,我也不是要她用生命来交换,只是一个小小的5年驱使契约而已。我再次确认瑞秋已经离去,拿出一个卷轴,激活了,将所有的液体全部收录到卷轴里。我拿出一个药丸放入嘴中,露出冷笑。是谁告诉你,别人试吃过了的东西是安全的? 今天,算是圆满大成功!我走向花园,塔夏和雅望一有空在那里约会……啊不是,看书。不过今天,塔夏和雅望并没有在那里。我看着空落落的草坪,不自觉思量,这两人是不是跑哪接吻去了?图书馆也没有人。找了一天,直到夜半黄昏我都没看见他们小两口,只能作罢。 第二天第一节课是药物辨别课,选修。我坐在靠边上的位置,等待上课。然后,巴泽尔就坐到我背后。他满是嘲讽的语气说道:“昨天我在粉黛佳人看见你和瑞秋喝茶,果然啊,也就只有那种丑女会看的上你了。”我不耐烦瞥他一眼,“我和瑞秋喝茶碍着你了吗?” 巴泽尔压下眼角,将欣喜藏得好好的,“果然啊,人就是要有自知自明,像是罗安娜那样的美女是绝对看不上你的。”我装作很激动,“看不上?我看她是看不上你吧!谁不知道,罗安娜有一个全天下最厉害的男友,而你打不过他。”巴泽尔涨红了脸,“我打不过他,你就打得?”我很不耐烦,“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然后就起身,坐到另一个位置上。罗安娜的男友吗?他是波嘉的左右手,同时也是战士系S班的成员,要是一下子把他废掉的话,确实是会营造一个比较有利的局面,但是,难啊。 “哎,”雪莉感慨,“我还以为你和阿诺德叔叔是一对呢。”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你看啊,你不结婚,阿诺德叔叔也不结婚,他不是在等你吗?” “……说起来,阿诺德也快结婚了。” 我按住“突突”跳着的太阳穴,站了起来,雪莉莫名其妙看着我,我裂开嘴对她笑,“小宝贝儿,该去参加宴会了。”雪莉呆了一下,然后沉下脸,“我不干!”“没什么不干的,这是你自己说的,能说多少说多少。”和我耍赖?小妮子你还不够格!雪莉开始呜呜呜地装哭,我笑着说:“你先哭着,我去换套衣服。”“啊,小叔你不能这样!”雪莉扑上来抱着我的大腿。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干嘛啊!”“我要听你是怎么算计那个罗安娜的!”雪莉不依不饶。“可我现在要去赴宴啊!”我无奈,“你小叔我今天生日诶!”“那,那你回来给我讲!”雪莉没法子了,只能退一步。我看着她,叹口气,也退了一步,“好吧。”“万岁!~\(≧▽≦)/~”雪莉裂开嘴。 第二十章 今天,是我一百七十岁生日。为庆祝我降生一百七十年,大哥二哥开了一个巨大的派对,而我作为今晚的主角,闪亮登场。我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装,脖子上戴着一块太极。我拿着话筒,站在高台上,重复着当年我父亲做过的事。 “HELLO EVERYBODY,欢迎你们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鄙人的生日晚宴。”我巡视下方,“我还没有看见新面孔,各位和我都是老朋友了,哦,连一个小女生都没有?看来是我这个老男人吸引力下降了。”下头发出一片笑声,“既然都是老朋友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是我一百七十岁生日,我磕磕碰碰长到这个岁数也不容易,就开个派对庆祝一下,开场舞之后,各位随意吧。”我放下话筒,走到我的舞伴身边,她今天带着一个小型的冠冕。她是艾达。我们虽然没有做成夫妻,但是依旧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一首舞曲响起,艾达和我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艾达今天的打扮非常花哨,带着无数叮叮当当的小东西,随着她的身体舞动。我很好奇,艾达做这么大的动作,那些小饰品不会甩出去吗?艾达就像是一只花蝴蝶,巧妙地扭动着身姿,她很美,越来越美了。 一曲舞罢,各自散场。我站在摆食物的桌子旁边,拿起一杯红酒,缓慢地喝着。无论过了多少年,我还是还是不适应谈生意。所以这种场合都是大哥二哥谈好,我出面签约。不过,好像有人并不愿意让我安宁。一个骨头架子特别大的女士走到我身边,“她”向我伸出一只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我差点把嘴里的红酒喷出去。这个声音好耳熟!我盯着“女士”的脸庞,那是何等的熟悉的轮廓啊!我怎么不知道,盖理还有个妹妹? 既然没有妹妹,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男扮女装。我将手放在盖理手上,拼命忍住想要喷出口的笑声。盖理将我带到舞池中央,他握着我的手,翩翩起舞。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跳女步!我突然生出一种此生无憾的感想。 “你怎么来了?”我一只手握着盖理的腰,仰起头问他,该死,你就不能把腿锯掉一段吗?“我想你了。”盖理在我耳边吐着热气。 “你那些破事儿弄干净了?” “还差一点。” “你就不怕我爷爷打死你?”我坏心眼地问道。“打死就打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见这一句话,我差点就一口口水飚出来,尼玛,你不过是去了东大陆几个月,等等,对啊,照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东大陆! 我在心里皱起眉头,表面上不动声色,“你就不怕我有事?”“怕,怕得要死。”“盖理”轻声说道。我忍住想要推开他的欲望,咬住牙,“你不是盖理。”“那我是谁?”“盖理”用诱惑的语气说道,“那那个等了你三千五百六十七天的人是谁?”“反正不会是你!”我冷笑,“你真让我恶心。” “如果我让你恶心,那么他不更让你恶心?”“盖理”微笑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那不一样,就算再恶心,他也是有实体的,不会像你一样,没有自己的身体,死乞白赖去偷。”我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估计这是我的生日派对,我现在就像拿出龙鳞刺给他一刀。“这有什么不一样的?”“盖理”扭动着身子,“完全一模一样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你身上,有股子让人反胃的味道。”我冷笑着对“盖理”露出毒牙。 “啊,是原体身上的狐臭吗?”“盖理”不甘示弱。 我:“……”你丫才有狐臭! “我早就建议他用魔法弄掉了,可是他不听我的。”“盖理”风骚的扭动着屁股。我突然觉得就算不是他本人,能看见他的身体这个样子也不错。不知道大哥有没有用一个超大的魔法球把这个记录下来,等盖理回来了我放给他看,悔死他。我把恶作剧的心理藏得好好的,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恶心的摸样,“是你身上的,那股独特的,吸引苍蝇的味道。” “苍蝇?”“盖理”在我耳边轻笑,“你所谓的苍蝇里,可是包括了你的小情人呢。”“那是他瞎了眼。”我恶狠狠批判到,“我已经帮他把审美观纠正过来了。”“盖理”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舞曲已经结束了,我马上放开握着他腰部的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该死,被盖理影响了!回去洗手! “盖理”对着我微笑,他用唇语说道:“我们还会再见。”我恶狠狠用唇语回应他,“下次见面,我就毁了你。”“盖理”用手盖住嘴,笑出声来,“那你就试试吧。”然后,他扭着屁股,一步一步走出大堂。 我坐到一张桌子旁边,一天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了。大哥坐到我旁边,“怎么了?”“没事。”我摆摆手,“谈的怎么样了?”“一切都在稳当地进行。”大哥偏着头看我,“就是斯图亚特那里不好办。”“这个好解决,”我点点头,“只要阿诺德对他释放一点雄性荷尔蒙就可以了。”大哥噗嗤一声笑出来,“每次我听你们讨论的时候,都想笑。” “笑吧笑吧,”我满不在意,“对了,有爸妈的消息吗?” “没有,”大哥落寞地说道,“都三十三年了,就算他们出去度个蜜月,也该回来了吧?” “我怕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一脸凝重地说道。 “那还能有什么隐情?”大哥皱起眉头。“巧无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那件事我们还留下了一个隐患,”我胸有成竹,“那个孩子。” “得了吧,”大哥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婴儿,还能绑架爸妈?别忘了,老妈身上可是有‘九龙炼日’的,就算是当初破碎星空的米尔雷来了也会顾忌三分。” “那有什么能够解释他们消失了三十三年的原因啊!”我趴在桌子上,丝毫不顾及形象。“嘿,你们在聊什么?”二哥一路“滑”过来,他做了个头发,下巴上留着一层胡须渣渣,铁青色的,看上去非常有男人味。 “在聊爸妈。”我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头子?”二哥诧异,“老头子的事待会儿再聊,现在,你先去签单子。”我认命站起来,“哪边?”“32那桌,挂坠生意,我们谈了三天,终于在这里拿下了。”二哥从怀里往外掏着什么东西。我马上阻止,“不准抽烟!”“我就抽一根。”二哥讨好地说道。“一根都不行!”我抓住二哥的手,“你的肺已经烂掉了。交出来。”我伸出一只手。 “不要吧。”二哥僵硬着脸,“这是你唯一给我的一包。”二哥小心翼翼,“我不抽了,绝对不抽了!”我无奈地看着他,算了,“大哥你管管他,我去签单子。”“我可管不了他!”大哥袖手旁观,“我没有你那么大面子。”我叹口气,白大哥一眼。签单子去。 我微笑对着面前拘谨的人,看上去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但是他能喝二哥谈上三天,这种人不能小觑。我稍稍看了看条约,算是五五分账,我们家族没有拿到大头,这是很少见的。但是,二哥已经和别人谈好了,我要是再插一脚坏了规矩。签吧。我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姓名,这次倒是没耍什么小聪明。 一顿宴会下来,我劳累地走到家里,冲了个澡,将桌子上一大堆传票丢到垃圾桶里,突然,一张票飘了出来,我一看,觉得有些熟悉,拿起来一看,这张泛黄的纸张上写着“我不知道你能等我多久,但是,我会永远爱你。”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在垃圾里面?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忍着恶心在垃圾桶里翻了一下,结果发现,一大堆传票里面竟然有数张我珍藏的信件。怎么回事?遭贼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雪莉帕什诺克洛桑帕卡洛里奥尔帕夫斯米塔!”不是全名。 “诶诶诶诶诶!”雪莉从里面冲出来,哦,果然!我一巴掌拍到额头上,我怎么忘了今天下午答应了这个小祖宗讲故事的?“你怎么翻我的东西?!”我装作很不爽,希望可以吓退雪莉,这样我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不是,”雪莉厚着脸皮,“小叔叔,我不是好奇嘛,你和盖理叔叔是怎么发展的?”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脸皮雪莉,它不仅能抵挡神威之光,还能消除魔王之障。“算了,”我甩甩头,“和我来吧,我继续和你讲。” 第二十一章 我先约了罗安娜吃饭,和她聊了一阵子,我希望找出一个打入口。但是罗安娜为人处世却非常圆滑,我试探了半天,去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消息,直到她男友来接她。我捧着热巧克力,看着罗安娜扑入那个耳朵上带着一个环的豹人怀里。突然心生一计,也许,我可以试试让他身败名裂。 豹人长着一双桃花眼,眸子里突出许些风流,他将罗安娜抱入怀中,薄唇微启,说着悄悄话。桃花眼?我微微冷笑,豹人眉目间透着一股子风情,资料上确实是说这个豹人好色,且纵欲无度,但是,不知道他好不好男风。我阁下巧克力,“结账!” 我将计划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在墨水没干之前把纸丢进水里,看着墨水飘荡在清水中,污染了原本干净的水源。我把杯子里的水用水瓶装起来,随手丢在巴泽尔寝室门口。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走到花园里面,躺在草丛里。这种时候,一定找不到塔夏。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塔夏和雅望格外忙碌。难道训练就这么辛苦? 我身边突然躺下来一个人,我歪着头看,是塔夏。我突然坐起来,面对着闭着眼睛的塔夏,“你这几天都在搞什么啊?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啊,累死了。”塔夏疲倦地说道,他睁开眼睛,也坐起来,“你是我和雅望最好的朋友对吧。”“呃,是啊,怎么了?”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通常意味着有坏事发生,就好像当初我在斗兽场的时候,就好像我和盖理在那棵树上的时候。塔夏幸福地笑了,“我和雅望,我们,决定订婚。”“呃,呃,啊?”我长大了嘴巴,“你们,你们决定订婚?”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可是你们,才十六岁啊!” “这很正常啊!”塔夏又躺回去,“兽人这边结婚都比较早,也有二十岁就当了三个孩子的父亲的。”我咽口口水,这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基因问题,我的家人成长都比较慢,二十岁就相当于……1米11的身高。 “那你这些天都是在忙这件事啊!”我拍一下塔夏的大腿,“为什么不告诉我!”“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啊,”塔夏懒洋洋的,“这几天累瘫了。”“活该!”我骂道,“要是你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你啊。”“这是不可以的。”塔夏很认真的看着我,“在我们的习俗当中,新郎官必须承担一切工作,这是代表新郎官成人的标志,说明他可以顶起一片天空。”我吧嗒吧嗒嘴,然后干巴巴地说:“那么新郎官先生,你觉得自己可以顶起一片天空了吗?” “还差的远嘞!”雅望坐到我身边,躺下。“累死了!”“诶?”我歪着脑袋,“你怎么也累啊?”“我想塔夏和你说了一点习俗了,”雅望微微睁着眼,“我们这边是由新娘全程打理人际关系的,这也是新娘成人的标志,代表她可以撑起半边天,也就是所谓的女主内,男主外。” 我嘴角抽抽,你们都这么忙,老子搞屁啊!“我有些不明白,”我抱着双腿,“为什么你们只是定个婚就这么累啊?联系什么的,在结婚的时候弄不是更好吗?”“你不明白的啦,”雅望摆摆手,“文化差异,在我们的文化里,结婚典礼是没有外人的,连父母都没有。点起两根红蜡烛,喝下男女双方自己酿制的果酒,用至高天赐下的琼液洗鸳鸯浴,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瞪圆了眼睛,“还还还,还得洗鸳鸯澡?”“这代表了涤荡身体,”塔夏坐起来,“说明,呃,我们的身体对方都已经了解了,不再存在任何隐瞒,是最圣洁的仪式。”“好吧,”我把手搁在下巴上,“那你们什么时候订婚?我可以获得一份请帖吗?” 雅望和塔夏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你能不能获得请帖,取决于你对下面这个问题的回答!”雅望笑道。“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哦。”塔夏也没个正经。“那就说呗!”我没好气看着他们夫妻两个,还买什么关子。 突然,雅望和塔夏都闭上了嘴,他们用眼神相互示意。我看得郁闷,“说不说啊!”“塔夏!”雅望撒娇,“应该是男方说的!”“但是有的时候女方也会说啊!”塔夏说道。“还有的时候男女双方会一起去嘞!”雅望白塔夏一眼。然后他们一齐说道,“一起?”我看着他们打哑谜,“什么什么啊!” 然后雅望和塔夏同时面对我,“我们想请你当我们的证婚人。”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我们,邀请,你,当我们的,征婚人。”塔夏很认真地看着我,“同时兼任司仪~”雅望补充道。我突然觉得一个肉饼砸到头上,“真的吗?”证婚人在兽人的习俗当中是有着特别的意义的,它代表着主婚人最好的朋友,是可以交付性命的人。 “只要你答应。” “好!什么时候举行订婚典礼?”真是,瞌睡就送来枕头了。 ****** 我真的不知道兽人的习俗会这么繁琐,这简直就比我从家里翻到的礼仪书上记载的南大陆古时婚礼习俗还要复杂!我穿着金红相交的狐裘,坐在飘荡的木筏上。 塔夏,雅望和我,三个人请了假,坐着嘶风吼回到大秧岭,一回到这里雅望就先离去了,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天丑乡的居民,而是无畏乡的。村子对我的到来很欢迎,所有人都兴奋了。然后我们换上衣服,塔夏塞给我一本书,让我看,我翻了翻,是台词。当时就糗了,是直接念还是要背下来啊? 然后塔夏带着我离开了天丑乡,我们前往一条人迹罕见的小路,一路走到尽头,出现了一条河,在岸旁边漂浮着由无数木板和荆棘拼成的木筏。我十分怀疑,这是要坐上去?塔夏先跳到木筏上,他对我拍拍手,“上来。”我嘴角抽抽,还真的要上啊! 塔夏对我解释,“我们现在要乘坐木筏,一路飘荡到无畏乡,接我的新娘。”我嘴角抽抽,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啊?”“这是习俗。”塔夏解释道,“当年至高天在魔法师贝类那的帮助下杀死巨蟒淮韧后,他们坐着木筏顺着流水漂流了九天,到达了一个神秘的村落,在那里他遇见了他的爱人。” “然后这个就成为了习俗?”我问道。塔夏点点头,“新郎和证婚人坐着木筏漂浮到新娘面前,通过层层考验,将新娘接走。”塔夏又说道:“这段路会很长,你可以先看看我给你的那本书。”我撇撇嘴,将那本“台词”拿了出来。 塔夏说的没错,木筏确实漂流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将那本台词完全背了下来,还没有抵达终点。塔夏一只站在前头,他挺胸抬头,目光直视前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乐曲。我站起来,走到塔夏身边,塔夏现在穿着特别厚实的皮衣,一个熊头扣在他脖子上。还好现在是九月份,马上狄夫雅就要接班了,不然我怀疑他会热死。 塔夏突然高声唱起一只歌,音调很高。 太阳那个进山呦———— 挂在天涯树上小树梢 月亮那个进村呦—— 歇在屋顶烟囱冒流光 老人那个说着呦—— 动人的故事啊 这个时候,只听见对面岸边也传来了歌声。 至高天赤着脚血染山岗满地跑 贝类那穿着袍一生只笑向天嘲 葛吉玛年大把苦愁苦恼不开窍 谁是谁非谁无聊只留满堂闹 塔夏笑起来,他再次高声欢唱。 不是我心不知妙只是阿姐太热闹吓跑了如意好郎君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群人渐渐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穿着银色狐裘的女子正在大声回应塔夏。 谁知好笑不好笑我心只向一人妙哪知是个胆小鬼不如不嫁比较好 呃,不对劲啊!我低下头看着塔夏给的那本书,上面写着的歌词没有这句啊!那个“谁是谁非谁无聊,只留满堂闹”没有,塔夏刚刚对的那句也没有。 塔夏又唱到:“小子今年方十六,才出穴洞起浪头,不知冲撞了好姐姐,请望抬手多抬手。”对面一群人纷纷笑起来,可是我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这时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兽人走了出来,塔夏拍了我一下,我知道,是我发挥余热的时候了,可不能丢脸! 老兽人唱到:“三十年风雨三十年愁,三十年花落为谁忧?敢问对面长辫子,你知不知为谁愁?” 诶?这个简单!这说的是至高天陷入了幻境,幻境里葛吉玛被邪神诅咒之后沉睡了三十年,至高天愁得头发全部掉光了,只留下脑袋后面一只长长的辫子,天神库玛哈哈就是用这一句话惊醒他的。 我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自己为谁愁,我思念我的小娇娃,她依然坐落在不冥乡,我如何去带回她?”对面的老兽人点点头,这时候,木筏靠岸了,一群年轻人上来帮我们固定木筏。这就算通过了?我有些怀疑,就这么简单?我们跟着一群人往左走,直到一个小丘陵,那里又等待着一群人,也有一个穿着银白色狐裘的少女。 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篮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除了少女之外,其他人手里全部捧了一个瓮。我身边的其他人全部停下脚步,我看着塔夏还在往前走,我也跟着往前走,直到脱离了原来那群人,走入丘陵那群人之中。丘陵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排成了两列,全是手里捧着瓮的村民,少女在人群的最后头。 我和塔夏刚刚走到村民身边,村民将手里的瓮狠狠摔倒我们脚边,陶渣四溅,里头全是蝎子,蜈蚣,蜘蛛之类的毒虫。我一下子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个时候。塔夏把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我好不容易才把想要跳起来的欲望压下去。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摔,毒虫陪伴我和塔夏走到少女面前。真是亏大发了!我要精神损失费!当然,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说。 少女打开了篮子,露出里面的两个花环。她将花环戴到我和塔夏头上,我照着塔夏的样子做了一个礼节。少女没有说话,她带着我们往山里走去,又出现一群人,这次出现的全都是妇女,她们手捧花篮,随着我们走过,将花瓣全部洒出,要我说,这个比刚才那个还要难熬,刚才那个只是脚上,这个会扑到脸上。 终于,我们来到了雅望面前,今天的雅望穿着一身羽衣,脖子上扣着鸟头。塔夏笑着往前走,这个时候,一个老兽人拉住塔夏,“新郎官,要想摸新娘子,先得喝酒啊!”她将一个大坛子伸到塔夏手里,塔夏含笑接过来,“咕咚咕咚”,没了。我惊悚地盯着他,这么大个坛子,你是要死啊?又一个老兽人走过来,“法师,喝酒!” 后来,我左一杯右一杯,被灌得不省人事,塔夏的状况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台词也没念,我只记得我开了一个火系的魔法卷轴当烟花使唤了。 第二十二章 我头疼欲裂,这就是宿醉的下场!哦,该死。我勉强站起来,觉得全身一阵酸麻,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鬼地方是哪?然后我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回头一看,是个人,光秃秃的人,不是,赤裸裸的人,再一看,塔夏。我马上就醒了。这什么状况啊?! 塔夏动了动脑袋,在我惊恐的目光中醒过来,他微笑,“赛文,早啊。”“呃,早啊。”我尴尬地打招呼,早你妹啊早!你能不能解释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会没穿衣服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看了看身上完好的狐裘,闻了闻,一股子酒臭味。 塔夏坐起来,叹口气,挠了挠他杂乱不堪的头发。“那个,发生了什么事?”相对于身上的清洁度问题,我觉得还是先搞清楚目前的状况比较好。“嗯?”塔夏疑惑。“我是说,为什么你会没穿衣服和我睡在一起?雅望呢?”我耐心解释道。塔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啊,还好仪式举办的差不多了。”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一铜币关系吗?我脸上写着这句话,盯着他下身那一大只,不知道和盖理的比起来,哪个大……我在想什么!!我把头转向一边。 塔夏看着我,又笑了出来,“我说你不是害羞吧?是我脱又不是你脱,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过。”塔夏四处张望,找到一件兽皮内裤穿起来。“为什么你没有和雅望睡在一起?”我问道。塔夏耐心解释:“至高天在订婚那晚被灌醉了,没有到达新娘子的房间,于是,在真正结婚前不行房事就成了习俗。”这样啊,但是为什么你要和我睡!等等……哪里不对劲…… 打扮好了一切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课,生活没有一点变化。至于那个罗安娜的男友,我试着指使了几个小倌,看看他是什么反应,结果他竟然来者不拒,这下子好了,在他最愉快的时候我将报社的记者引到了那里,然后报纸头条让这位将军后代“风靡一时”。呵,这种事,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的,只能在最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我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他下了咒,费了一番功夫,将他控制住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十月份,十月一号这一天,我向帕克说明,和他们一同前往狮心城,帕克笑着答应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帕克身上总是带着青紫色的伤痕,训练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我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前往狮心城,一路上欢声笑语。我发现自从订婚之后塔夏和雅望竟然就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默契到让我嫉妒。 狮心城 我们居住在一家名为他乡客的旅店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这很不容易,因为学院争霸赛不仅仅是由学校的学生参赛的,还有社会上没有入学,但年龄在二十以下的少年。刚刚抵达狮心城,大家都没什么事,于是一位师兄就提议放松放松。老师给了我们一个晚上的休整时间,并劝告不要太疯狂。 我拖着塔夏和雅望,将他们拉倒繁华的大街。“诶诶诶!你自己去就好了啊!”塔夏不情不愿。我发现离狮心城越近,塔夏就越紧张,他整天抱着本书,好像成为了一个书呆子。“这样也好啊!”雅望很开心,她嘴角处都洋溢着幸福,“我们好久没有逛街了呢。”塔夏有些尴尬,他笑笑,“也好,反正很久都没有陪你逛街了。”我一下子就知道了缘由所在,塔夏和雅望都是靠赚取奖学金来交学费的,而狮心城的物价比一般二线城市三线城市高出一倍不止。 我鼓起脸颊,真是,钱,钱,钱,非得这么精打细算着过。我突然想对塔夏说,你来我手下吧,工资一个月一万!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如果我对塔夏说出这句话,我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尴尬。 狮心城不愧为兽人帝国最发达的地方。我们三个走到最著名的步行街,逛过一家又一家店铺。我这下子总算知道了女人的恐怖,我和雅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雅望逛街,能在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小地方消耗掉整整一个小时,然后什么东西都不卖。最后还是塔夏看不过眼,帮雅望买了一件衣服。 我坐在石阶上,喘着气,“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一会儿。”雅望无奈地看着我,“好吧,那,塔夏!我们接着逛吧!”塔夏一脸羡慕地看着我,将手中的袋子递过来,“你拿着吧。”我点点头,“好啊,嗯,待会儿我一个人逛吧,你们不用回来找我了,直接去旅店就是了。”“嗯,好。”塔夏点点头。 我左右张望一下,把袋子和手都放在身后,将袋子收进戒指。 我在座位上歇了一会儿,站起来,在路边摊买了一杯奶茶拿在手上喝。我离开步行街,走到旁边的歌舞广场。我看着面前蠕动的人群,站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绽放的霓虹灯编织了夜的美,永远无法禁止的欢唱声高调着歌颂着这糜烂。所有人都神色匆匆,就算是在娱乐也显得很忙碌。真是,就像是在敷衍,敷衍休息。我突然想躺下来,都不想。静静地,无声地,消失在这世界上。 我不自觉开始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大哥,二哥,我书桌上盛开的墨兰。老爸,老妈,地下室里死死锁住的长蛇。阿诺德,斯图亚特,如血一般的残阳。艾达,盖理……几乎消失的爱恋。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他?我蹲下来,靠在一个亭子上,心里拼命骂盖理,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突然,一个人撞到我身上。我回头看,是一个小孩子,他有着金色的长发,如蛇一般的瞳孔。苍白的脸颊上有着触目惊心的伤痕。突然。我觉得这个小孩有点眼熟。我伸出手,想将他拉起来。然后小孩一巴掌拍掉了我的手,转身跑掉了。我皱起眉头,这个,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眼熟? 然后,我看见帕克跑向一边,很匆忙。我突然就好奇了,他去干嘛啊?我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也许,我可以这样。我一路跟着帕克来到一条静谧的小街。帕克突然回头四处张望,我马上躲到墙后面。我正准备窥视,然后一个声音让我如坠冰窟。 那个声音说:“你来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算他化成了灰我也认得。盖理。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突然后悔跟踪帕克来到这个地方。脚步身传来,帕克正在往前走。“你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的骨头正在发抖,我害怕,我害怕。 “当然是直到你答应我的时候啊宝贝儿。”我的眼眶发热。我突然想到帕克手上的伤痕,那不是伤痕,看起来,很像吻痕。我全身都抖起来。“我说过了,我不会答应你的。”帕克无情的声音传来,我慢慢滑下,坐到地上,抱紧双腿。“那我就,纠缠到你答应为止……”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消失,拖着暧昧的尾音,然后传来一阵吮吸声。 盖理,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仓!兵刃交接,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盖理,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你这个渣!!你这个渣!!!“谁?!”我站起来,不故一切跑开。我好像哭了。又好像是下雨了。是下雨了。我淋得浑身湿透,但是我还在奔跑。我想嘶声大吼,我想开怀大笑。我想拔出匕首来见一个杀一个。我想蹲在地上痛痛快快地吐一场。 我现在一定很难看。我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我。我想变成一粒沙子,让任何人都无法找到我。我想大醉一场,来祭奠我逝去的初恋。我湿漉漉走进酒吧,失魂落魄。眼前什么都是重影的。我坐到吧台上,一掌拍下去,“一杯血腥之吻。”接待员嗤笑一声,“还没喝呢,你就醉了。”他推了一杯酒到我面前,但是盖住杯口,“先付钱。” 我一杯接一杯喝着,喝到全部吐出来,喝到不省人事,和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我看着面前安稳睡着的女人,冷笑一声,从她怀里掏出我的空间戒指,拿出龙鳞刺,在她脖子上一摸。我走到楼梯口,看着底下一群人,放出老爸给我的蚀骨虫。我走到河流边上,往里面丢下一块血红色的石头。石头的名字是比库萨耶的血泪,剧毒。 直到我碰到塔夏,才将戾气全部藏起来,塔夏看见我,松了一口气,“你到哪里去了?一个晚上没见到你。”我笑起来,“来了场艳遇,就没回去。”塔夏嘴角抽抽,“比赛开始了,我们快去看比赛吧。”我点点头。 老爸说的没错,我身上有着帕夫斯米塔的一切特点。自私,迁怒,残忍,不计后果。我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帕夫斯米塔。 第二十三章 学院争霸赛已经开始了,我们到达举办场地的时候,人群已经掀起阵阵喧闹声。帕克迎了上来,他满脸焦急,“你们终于到了,塔夏,你快准备一下,还有两场就到你了。”“哦。”塔夏点点头,走开了。帕克面对我,“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这,好像不关你事。”我冷漠地说道。帕克一愣,我从他身边走开了。现在我不想面对帕克,我怕我会忍不住下杀手,虽然这不是他的错。 “诶!等等!”帕克追上来,拉着我的手,“你怎么了?”我一把甩开,“别碰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气急败坏,怒冲冲地盯着帕克。帕克很无辜,他露出受伤的神色,“好吧。”我扭过头,离开帕克身边。雅望很奇怪盯着我,“你和帕克老师的关系不是很好嘛?干嘛这么对他?” 我沉着脸,“是我的原因,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雅望嘴巴张了张,但是没说什么。我做到雅望身边,看着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个人,一个是野猪,一个是羊驼。(作:……我想写草泥马)最后野猪把羊驼一斧子砍晕了。雅望突然站起来,“啊,到我了!”她向台上跑去。主持人前面放的狗屁我没听见,不过后面的我倒是听见了。 “下面,由刘易斯路学院的雅望小姐和没有学院的郭黯然小姐上场!”嗯?好耳熟的名字!我看着上场的那层层包裹的身影,突然张大了嘴吧。这这这,这是!那个在东大陆的时候一直欺负我,样样要争第一的,传说现在离家出走了的大姐!!!我马上蹲下来,躲在凳子后头。尼玛啊!开什么玩笑!这个魔头怎么会在兽人帝国的?她怎么会到西大陆的?!!回想当年的往事,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那年,我六岁,被爷爷带到东大陆洗药浴,顺便熟悉“本家”,然后就遇到了这个魔头。那时候我手上拿着西大陆的特产,当零食吃。这个魔女上来就抢,我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空拉拉的手上,哇哇的哭。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反抗,就知道哭。哎,一段段的黑历史啊。我只希望,这个魔头没有看到我。我悄悄地走,我溜走,我走了。 很好,魔头没看见我。我站在格斗场外面,松了口气。然后,直接看见帕克。帕克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下头浮动的海水,脸上透露出忧伤。他很难过。是因为我的那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过去,被魔女这么一冲,我突然恢复正常了,好像那个黑化了的我并不存在。 我叹口气,悄悄走到帕克背后,想着是不是吓他一跳。算了。我站到帕克旁边,双手搭在栏杆上,将脑袋也搁在栏杆上。“那个。”帕克欲言又止。“什么?”我把脸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侧着头看他。帕克迟疑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不生气了?”“本来就不应该生气。”我嘟囔。帕克的笑容扩大,他抱住我的脑袋,用脸蹭了蹭。(“你干嘛啊!”)“昨天晚上的人,是你吧?”帕克问道。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嗯。” “那么,这么对我,是应为那个叫盖理的人喽?” “嗯。” “呵,突然发现我很冤诶。” “真是,冤什么啊!谁叫你荷尔蒙分泌过度的!” “好好好,以后我每天邋里邋遢的,再也不会舞弄风骚了。” 我突然就笑了出来,“什么啊!”帕克微笑,“开心了?那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啊!”我暗自撇嘴,“就是去了趟酒吧,喝醉了,然后被别人占了便宜呗。”帕克松开我,他皱起眉头,“小孩子不能去酒吧。”我嘴角抽抽,把要冲出口的话咽下。你才小孩子!你全家都小孩子!没办法,谁叫我现在在装嫩呢?“嗯,知道了。”我点点头,“你刚刚在看什么啊?”“我?”帕克眯起右眼,“我只是在想象。”“那在想什么啊?”我很好奇。帕克笑着叹口气,“你看,那里,那里,那里,那里。”我顺着帕克手指的方向一一看过去,分别是,一个若隐若现的石头,一丛水草,一个沙子堆成的城堡,和一群在海岸上行走的螃蟹。 我抬起头,偏了一下脑袋,“这有什么关系吗?”“一个勇士,出生在水草里,他到城堡中去寻找自己的前途,城堡主人说,你去杀死那些在海滩上危害民众的变异巨蟹,我就重用你。勇士杀光了螃蟹,结果看见一艘船触礁,搁浅在海滩上,勇士救下了船上的人民,他和船上的一位姑娘相爱,一见钟情,然后他回到城堡里,城堡主人大摆筵席,欢迎这位勇士,并宣布,要将女儿下嫁给这位勇士,勇士很为难,但是他被灌醉了,醒来时却被关在地下室。城堡主人将勇士囚禁,并告诉他真相,原来船上与勇士一见钟情的女郎就是城堡主人装扮的,然后,城堡主人就和勇士开始了一场深情的虐恋。” 我越听越囧,最后囧囧有神地看着帕克,“这个,这个,你真的是在想这件事?”帕克噗呲一声笑出来,“现编的啦!没想到你的表情越来越可爱,我也就越遍越囧了。”我白帕克一眼,“无聊!”帕克突然凑得很近,“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是有聊啊?”我叹口气,“不知道。”“那我们进去看比赛吧。”帕克拍拍我的手,“塔夏就要上场了。”“不要。”我嘟起嘴,我才不要见女魔头嘞!我转过身,双手手臂搭在栏杆上,正准备说话,突然,女魔头踩着鞋子踏踏踏踏踏踏从我面前走过。我:“……”然后,女魔头顿住了,又退了几步回来,转头盯着我。我咽口口水,“有什么事吗?”女魔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我。我试着让自己更自然一点,皱起眉头,“这位小姐,你不知道盯着人看是很不礼貌的吗?”女魔头冷哼一声,“认错人了。”然后转头就走,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进去吧。”危机过去了,我拉着帕克走进竞技场。我好像看见一片黑影闪过,但是仔细看却有没发现什么。我走几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怎么了吗?”帕克问我。我看着底下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黑色痕迹,说:“没什么。” 我们进来的时候很巧,塔夏正在和一个狼人激战。塔夏开了魔法盾,正游走在狼人四周。狼人不断向塔夏进攻,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雅望哭丧着脸,我坐到雅望身边,不出意外啊。女魔头就是女魔头。“输了?”我问雅望。雅望委屈点点头,“她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参加学院争霸赛啊!”“啊?战况是怎么样的?”帕克问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一招KO啊!“就一招,”雅望耷拉下耳朵,“她用一招击碎了我的魔法盾,顺便把我打出场地。”帕克嘴角抽抽,“没这么夸张吧……”就是这么夸张啊亲! 我看着擂台上,“这次塔夏倒是可以获得胜利。”“嗯,不出意外的话。”帕克赞同道。这个时候,塔夏突然从狼人身边退开,离得远远的。只见狼人浑身发出数股气浪,向四周散去,塔夏的魔法盾被气浪击碎,狼人飞快地冲上去,亮出锋利的爪子,仓!塔夏用法杖挡住了狼人的爪子,然后一挣,塔夏飞上天空。狼人抬起头,挥手发射出两道银色月牙。塔夏被击中,魔法袍被撕裂……流氓! 塔夏在空中凝聚一个球,丢下来在地上炸开,然后,狼人躲避不及,被炸出场外,战斗结束,塔夏成功晋级。 “可以走了吧?”我歪着脖子看塔夏,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有一场比赛,如果赢了的话下午还有一场,要是你等的不耐烦的话就自己出去玩一会儿吧。”“外面又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嘟嘟囔囔。帕克把手放到我的脑袋上,死命的揉,“真是,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你都没有去过嘞!”“哎呀!”我从帕克的魔爪下面逃脱,“有什么好玩的啊!”“很多啊,”帕克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打转“比如有个马戏团到了狮心城,还有在城西那里有个玩具城,郊外有个游乐场,你想玩什么那里都有。”我嘴角抽抽,“马戏团?”“啊。”帕克点点头。“那我们快去吧!动作快点还可以赶到晚饭!”我拉起帕克就跑。“诶诶!等等!”帕克站住,“你知道在哪里吗?”“往人多的地方钻不就是了!”我白帕克一眼。帕克无奈抽抽嘴角,叹口气,“我来带路吧。” 马戏很精彩,有一个小丑非常出彩,他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出丑,小丑的帮手也挺好玩的,他似乎搞不清楚状况(也许是故意的),做什么都会弄砸,最后是小丑追着帮手打,打到后台去了。我在欢笑的时候,看见棚子的支架上站着一个男人,他嘴角透出一丝冷笑,模糊中,我好想看见他身后有一双翅膀。但是仔细看又不见了。我皱起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帕夫斯米塔从来不认为看见的东西是幻觉或是虚影。 大赛有条不紊进行着,塔夏一直打进了总决赛,雅望也在复活赛中成功复活,她和塔夏一同参加的团体赛,也打入了总决赛,我很囧的发现他们两个开始有了称号,塔夏的是魅狐,因为一位老兄在战斗之中被塔夏迷得流鼻血(我只能表示无奈)雅望的是阴影,这倒是有点符合,这小妮子喜欢躲在暗处阴人。 第二十四章 雅望和塔夏站在擂台上,全神贯注,蓄势待发。塔夏穿着蔚蓝色的魔法袍,手上拿着顶上是鹰头的魔法杖。雅望穿着紫色魔法袍,手上拿着顶上是魔法球的魔法杖。今天是10月15日,学院争霸赛决赛,这是最后一场,雅望塔夏组合VS天斗神罗组合。雅望和塔夏的对手一个披着黑色披风,手上拿着圆轮,一块铁面具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嘴巴。她有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散发着魅惑。她自称天斗,无学院人士。一个梳着鸡冠头,手上拿着镰刀,一双蛇瞳让人不寒而栗,嘴角处总是弯起一丝冷笑。他自称神罗(还神罗天征嘞!)。 这一场战斗注定载入学院争霸赛的历史。塔夏,雅望,进入学院争霸赛总决赛最年轻的选手,灵魂激荡战歌的吟唱人。天斗神罗,南方小霸王。曾经与蛇神的宠物碧斯琼激战三天三夜,最终以平手收场。 场面上四人都没有动,好像在比谁的忍耐力更强。观察台也没有声音传出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观看这一场视觉盛宴。突然,神罗动了,他一个转身钻入地下,消失无踪。天斗还是那个样子,嘴角弯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拿着圆轮站在原地。电子大屏幕上一下子出现雅望和塔夏的身影,一下子又显示天斗的样子,但是就是没有神罗。 我眯起眼睛观察空间的轨迹,直到双眼一片刺痛。不行。我捂住眼睛,完全看不见。我的血脉激发的还不够。大屏幕上突然出现塔夏的身影,他身边的土地轰的一下被炸开,塔夏早已开启魔法盾,等待敌人的到来。被泥土模糊了视线,塔夏没有动,他甚至还拉住雅望的手摇了摇。等到灰尘全部沉淀下来,大家才看清,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次伪攻。再次,塔夏身边的尘土飞扬起来。我看见天斗动了,她就像是一支离弦之箭,几个眨眼,她就冲刺到塔夏面前。 茨——天斗的铁轮在塔夏的魔法盾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火花,塔夏一挥法杖送了一个奥术弹给天斗,奥术弹从“天斗”的腹部穿过去,“天斗”消失在原地,又出现在塔夏右边,将铁轮砍在塔夏的魔法盾上。塔夏击中的只是天斗留下的幻影。就在天斗击中塔夏的一瞬间,雅望用一个火球将天斗炸出去。神罗就在这瞬间从地底下钻出来,镰刀从雅望魔法盾的缝隙之中穿过,刺入雅望的手臂。 与此同时,塔夏一掌拍在神罗头上,神罗惨叫着后跳,塔夏手上早已覆盖着一层火焰,将神罗的头发烧着了。神罗向后跳了几步,一个铁轮子飞出来,将塔夏逼得后退,天斗瞬间出现在塔夏面前,塔夏发出奥术弹再次击中天斗的幻影。天斗虚幻着出现在雅望身边,飞速出击,数下击碎雅望的魔法盾,被雅望一个奥术弹幕击退。 雅望喘着气,她的左手非常疼,神罗那一刀没有留下多大的伤口,但是却直接砍中了她的骨头。塔夏吟唱起咒文,一道蓝色的天幕将塔夏和雅望层层包裹起来,神罗出现在天幕四周,试着攻击了一下,结果他失去了一把镰刀。塔夏将神罗击退,在里面伸出手,把黏在天幕上的镰刀拉进来。天斗皱起眉头,她站在天幕外面,口中念起咒语,塔夏和雅望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默契地开始吟唱咒语。神罗出现在天斗周围,他吐着蛇信子,突然用镰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墨绿色的血液开始流出来。神罗将鲜血泼到蓝色的天幕上面,液体发出“刺刺”的响声,开始腐蚀天幕。 雅望和塔夏好像在无声的吟唱,看样子是天幕将他们的声音阻挡住了。天斗吟唱完毕,她的两个铁轮子上面闪现出金光。天罗得意一笑,好像已经胜券在握,她一挥手,两个轮子飞快地窜出去,将天幕劈成三瓣,尘土飞扬,一下子竟然看不清楚状况。神罗早已扑了进去,天斗已经在微笑了,她好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这时,神罗却反方向飞了出来,撞到天斗身上,两个人就叠罗汉般地摔倒在地。 无数奥术弹如同蜂群一般,撞击在天斗和神罗身上,直到裁判打响铃声。战斗结束。学院争霸赛双人团体赛,以雅望塔夏组合获得第一结束。兽人们高呼着他们的名字,雅望和塔夏就像英雄,他们高举着拳头。然后开始颁奖,单人赛第一名是巴泽尔(郭黯然小姐因为吃坏了肚子上厕所而没有赶上比赛),双人团体赛第一名是雅望塔夏组合,多人团体赛第一名是圣保罗学院队。学院争霸赛就这么结束了。 一群人站在领奖台上,他们开心地笑着。这个时候,两个声音唐突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脑袋里。“哈,看来,兽人帝国下一代的精英都在这里呢。”“卡崔娜,我们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众人四处搜寻声音来源,却没有任何结果,知道一个人从天而降,站在最高处。那是一个女人,我看着那张脸,艳这个字不自觉地跳出来。女人冷笑着,“波比,你说,我们怎么杀死他们才好?” 呃?还有别人,我四处张望,发现顶上飘着一个小孩子,不对,是飞着的,只是应为他的翅膀是黑色的,现在不容易察觉而已。“你是什么人?!”单人赛的季军问道。突然,一道火红色的气浪冲到季军身上,将季军击飞出去,落在我脚边。我看着他,他已经死了。波比落在原本季军站着的地方,“呱噪的苍蝇,你只要在原地等死不就好了吗?”人群一片哗然,“太嚣张了!”“竟然当众杀人!”“通知捕查司!” “通知什么捕查司啊,”斯托拉斯亚冷笑着,输给了他一向看不起的弟弟让这太子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直接杀了不就成了。”“真是胆大啊,”女子吐出舌头舔舐着嘴唇,“可惜啊,太弱了。”说罢,一鞭子将斯托拉斯亚抽飞。 “你们是谁?!”刘易斯路的校长站到前面,直视两个祸首。女子盯着校长看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卡崔娜,你笑什么?”波比问道。卡崔娜没有回答波比的问题,她从高处跳下来,走到校长面前,挑起校长的下巴,“啧啧啧啧啧,这是谁啊?当年叱咤雷泽的巴别尔,现在竟然成了这副摸样。”卡崔娜嫌弃地将校长的下巴推开,转身走到波比身边,一只胳膊撑在波比肩上,“才不过五十年,你就好像老了一百岁。” 校长看着卡崔娜,眼睛晃动,灰蓝色的眸子里突然并发出强烈的怒火,“你是,卡崔娜边特。”“就是我啊。”卡崔娜舔舐着自己的手指,我歪着脖子看她,怎么跟个狗似的?卡崔娜突然面向我,手中的鞭子猛然伸出,捆住我的手,将我拖过去。我猝然不及摔到地上。卡崔娜掐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说谁像狗?!”然后,她愣住了,从我的脖子嗅到脑袋,“你,不是兽人?”卡崔娜将我掩饰身份的角拔下来,丢到一边,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人类?人类?!哈哈哈哈,巴别尔,原来你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原来兽人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竟然和人类厮混。”卡崔娜就像是一只疯狗。 “卡崔娜,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波比狞笑着。卡崔娜回手给了他一鞭子,“你给我闭嘴!”然后她继续抓着我的脖子,我被她勒得透不过起来,没听见她下面说的是什么。我拿出龙鳞刺,狠狠在卡崔娜手上划了一刀,打几个滚重新进入人群。我在地上咳嗽,一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是塔夏。 “卡崔娜,你为什么还要踏上兽人的领土?”一个带着冠冕的狮人走了出来,“我们已经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而且你还杀死了我们的学生,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解释?”卡崔娜捂着受伤的手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吧,笑吧,看看你毒发的时候你还笑不笑的出来!我恶毒的诅咒着。卡崔娜说:“那已经是八十年前的老黄历了,而如今,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小片山崖,而是广阔的大陆!”卡崔娜就像是一个疯子,她背后的黑色羽翼张开到最大,“看看,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八十年,兽人的领土缩小了百分之十!这在我们翼族统领之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你们这些懦弱的贱民!” “可就是这样的贱民,把你们击溃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你们不得不苟且偷生在一块小小的石壁上。”巴泽尔走出来。卡崔娜愣了一下,然后一鞭子过来,巴泽尔一个闪身躲过,却被身后一个穿黑袍子的人抓住,他露出尖牙,一口咬在巴泽尔脖子上。老狮人一挥手,一个火球炸在黑斗篷身上,黑斗篷尖叫着放开巴泽尔,飞到天空中。 “呵,呵呵,已经不用伪装了,都出来吧!”卡崔娜神经质地大叫道。刹那间,人群中蹦出无数个穿着黑袍子的人,不,那不是黑袍子,是他们的翅膀!他们全部飞翔到空中,发出尖锐的叫声,他们将大厅顶上全部遮盖住。我张开嘴,吃惊地看着顶棚。好多,好多翼人!卡崔娜哈哈大笑,“翼人的统治,即将再次展开!” 第二十五章 卡崔娜高调的宣示着,翼人的统治时代再次来临,那些飞舞在半空中的翼人们纷纷大笑起来,好似只要她说出了这句话,那么这件事就变成了事实。卡崔娜狞笑着,“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她就像个女王一样宣誓,“要么臣服,要么,下跪。你们没有第三个选择。”“下跪?我看要下跪的是你!”巴泽尔捂着脖子叫道。卡崔娜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她傲慢地说:“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来考虑。” “不用了。”带冠冕的狮人扬起右手,“兽人永不言败,只有死去的兽人,没有活着的叛徒。”狮人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卡崔娜,你来吧,既然你敢撕碎你父亲定下的契约,那么你就要做好接受神罚的准备。”“神罚?”卡崔娜弯起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至高天告诉我,翼人的时代再次到来。难道你一个人就可以代表全部?现在,有没有人要选择臣服的?”“不要妄想了。”塔夏站出来,“兽人的膝盖永不向翼人弯曲。”卡崔娜嘴角抽抽,她咬着后牙槽,“你们还有三分钟。” 人群纷纷大喊起来。 “算了吧!兽人的膝盖永不向翼人弯曲!” “滚出这里!” “兽人的领土永远不欢迎翼人!”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 “死翼人!那段屈辱的历史兽人永远不会忘记!” 一个纸袋向卡崔娜飞去,被卡崔娜一鞭子打爆。她冷笑着,“看来,八十年的安逸生活让你们忘记了翼人的高贵,忘记了翼人身上流传着最纯正的血液,我宣布,在场的所有人,全部贬为奴隶!杀!”卡崔娜一鞭子抽打在地上,土地被抽出一条巨大的缝。 在天空飞舞的翼人们纷纷冲下来,他们亮出锋利的爪子和獠牙,开始进行厮杀。卡崔娜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我被数只翼人盯上了,他们不断攻击我,我想再砸一块翡翠,但是怕误伤着群众也怕翡翠对翼人们没有效果,毕竟,他们身上流的可是比蒙的血,他们是比蒙的直系血亲。我反身一刀子割伤了前来攻击的翼人,我跑到塔夏身边,他顶起魔法盾,扛住了一大波翼人的进攻。 我刚刚站稳,却被一根鞭子抽飞出去,卡崔娜跑到塔夏面前,她数鞭子抽碎了塔夏的魔法盾,翼人们涌上前,准备杀死塔夏。校长冲到前面,挡住了翼人们的进攻。他一只手上出现一个金黄色的盾,校长将它高举在前,抵挡住翼人前进的脚步。卡崔娜高声喊着,“巴别尔,让我们一决高下!将五十年前的那场战斗终结吧!”卡崔娜一鞭子抽到校长的盾上。我就像是一只老鼠,四处躲避。翼人们太多,也太强。他们封锁住所有出口,对里头的人进行残忍的屠杀。 呃!我抬手挡住挥下来的爪子,把龙鳞刺刺入来者的心脏。手上粘稠的液体提醒我,这是现实。场面一团糟,杀人的,被杀的,追杀的,躲避的,打斗的,一团乱麻。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握紧龙鳞刺,看准了目标一刀刺下,解决。为什么我要逃避?我要躲?我明明比他们大多数要强!我一脚将翼人的尸体踢飞出去。尸体击中另一个翼人,阻碍了他的动作,然后那个翼人被他的对手杀死,那是一个猫人。猫人回头对我亮出牙齿,“多谢!”然后他转身继续杀死下一个。 我隐藏在暗处,将爷爷教我的招数发挥到极致,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子快感,那种热血沸腾的,无法以文字记录的快感。想要看见手上沾染上鲜血,想要将手刺入胸膛感受温暖,这种感觉,真让人上瘾。要是以前有人和我说,有一天我会觉得杀人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疯子,没想到,我现在却真的上瘾了。 我杀死一个又一个翼人,终于遇到了硬茬。我尝试着用了所有爷爷交给我的方法,却只是让他受了点伤。翼人裂开嘴,对我露出一个惊心的笑容,然后他一刀披在我左肩膀,我没躲开。但是同时,我用龙鳞刺刺入了他的脖子。以伤换死,这买卖做的划算。 大厅里乱的要命,嘈杂的让人心里窝火。突然,一声巨大的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发出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大家环顾四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卡崔娜微微转头,然后她抬起头,看向顶部,这时,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刹那间,地动山摇。我无法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支撑着土地,却发现大地从我脚底下起,整个裂开两半。我一下摔了下去。一个力量拉住了我的脚,我在空中晃动,看见无数砂石滑落到深不见底的地下。我回身用手搬住石壁,翻了上去,看见巴泽尔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我把巴泽尔扑倒在地,正好躲过掉下的巨石。 有人开始尖叫,有人受伤。就这么一刻,天昏地暗,好像死神将他的镰刀掷向这里。 巴泽尔喘着粗气,眸子里透出惊恐,他突然把我压倒在地。我看见一根巨大的石柱直愣愣击打在巴泽尔背后,他看着我,撑着地的双手颤抖,突然,他口中流出鲜血。“快走,快走。”巴泽尔轻声说道。我从巴泽尔身下爬出来,用力将压在巴泽尔身上的柱子推下去,巴泽尔扑倒在地,生死不明。一道阳光照在我脸上,我抬起头,原来竞技场塌了一半。翼人们自身难保。他们的翅膀都受伤了。 大地终于停止晃动,建筑物不再崩塌。一地的哀嚎传入我耳中。我跪下,把耳朵贴在巴泽尔的心脏哪里,听到有力的心跳,我松了一口气。 “怎么,怎么会这样?!”卡崔娜不敢置信,她的翅膀断了,右腿以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扭曲着,很显然,她的右腿断了。“神罚,这是神罚!”呃?那个老兽人没死!我惊讶地望着满头泥土的老兽人。“神罚?!见鬼的神罚!”卡崔娜好像疯了,“明明是至高天告诉我,翼人是兽人里最高贵的种族!他要我们来统治大地!”她抓住旁边的老兽人的衣领,将他拎到自己面前,“一定是你们!你们用了什么邪术?!说!” 老兽人挣扎着,“就是你们引起的神罚!就是你们!”“你这个王……”卡崔娜一句话还没说完,大地再次晃动起来,这次我将巴泽尔护在身子底下,紧紧拥抱着他。大地在愤怒,大地在发泄。我突然间泪流满面。巨大的声响传过来,竞技场完全倒塌了。我们除了等死,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做。我眼前覆盖上一阵黑暗,一块巨石冲到我面前,然后被斩成两半,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现在最憎恨,也是最想念的人,盖理。 ****** 我醒了过来,发现是在一个地洞里,一团簇火正在燃烧着。我摸了摸身上,发现我完好无缺。我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你醒了?”盖理疲倦地看着我,他眼睛里有着浓厚的担忧。看见仇人,应该怎么办?爷爷告诉我,仇还百倍。我看见仇人都是直接冲上去,一刀解决。那看见恩人怎么办?爷爷说,恩还十倍。爸爸说,如果他是真心帮你,不带一点算计,那么,可以舍命。 怎么面对恩人和怎么面对仇人你们都教我了,但是你们没有教我,怎么面对先是恩人,再是仇人,然后又救了你的命的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做的,我掏出了爷爷最后留给我的符纸,符纸是黄色的,上头画满了各类仙神,正中间画的是一个穿着道袍,拿着拂尘的道人,爷爷告诉我,那个人叫鸿钧老祖,是东大陆所有仙人的老师。于是,这张符就叫鸿钧降魔符。 我把鸿钧降魔符抛向盖里,盖理身边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圈,将他禁锢起来,盖理突然惊慌失措,“锡,你干什么?”我不想和他说话,嘴里念道:“仙魔之祖,百族之师,愿尓西来,造福一方。千精百怪,危害一方,妖气冲天,无人能挡。听闻东方,尔大贤者,立紫霄宫,只为开化。小子今日,愿君携手,号令百万,助吾诛魔!封!”光芒消失了,连带着盖理一起。我爬过去,将那张封印了盖理的符咒收好,放在贴身口袋里。我现在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盖理。 我站起来,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哪。我拿起一根簇火,四处张望,发现这里是一条密封的通道,左右两边全部被封住了,要想出去,只有。我抬头,向上。我寻找戒指里一切可以攀爬的物件,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爬到顶端,却发现这里是竞技场。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瘫了。我看着那条深深的缝,原来,我和盖理是在那里面?他是怎么点燃簇火的? 我浑身都疼,但是竞技场里面却没有一个人了,他们到哪里去了?他们都走了吗?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突然很害怕,突然想把盖理放出来。谁都行,拜托,出个声。我无助地敲打着地板,只听见空洞的回声。我蹲在地上,把脸埋入膝盖。我不要放盖理出来。就算是这样一个人享受孤独,我也不要放盖理出来。 不知道我在黑暗里度过了多久,我只觉得我已经死了,直到一束光照在我脸上,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那是,巴泽尔,巴泽尔·蒙奇斯蒂纳·克洛斯科基纳·安多米尼斯纳·斯特拉特。 第二十六章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巴泽尔趴在我床边,我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但是发现全身都疼。我这微小的动作却惊醒了巴泽尔,他揉着眼睛,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你醒了?”我黑下脸来,质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巴泽尔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怒火手足无措,“我,我在这里,等你醒过来。”“等我醒过来?”我冷笑一声,“我的皇子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么一个轻率的行动,有可能让我们的计划全部失败,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吗?”巴泽尔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看看四周,露出一个笑容,凑到我耳边说道:“我杀了他。”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巴泽尔,“什么?”巴泽尔突然咳嗽一声,装作悲痛的样子,“我大哥,死了,很不幸,我没有救下他,亲眼看见他被一块石头砸死。”我呆了一下,然后马上笑出来,把脖子下面的枕头抽出来丢过去,“去你的!哎呦!”过大的动作扯痛了我的伤口。巴泽尔马上伸出手放在身前,就像是一个小姑娘防止色狼的袭击一样,“别动别动!赛文,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要慢慢调养。”我弯起嘴角,“我要是修养的话,谁帮你做事呢?”“现在没事做了,”巴泽尔大大咧咧,“都在灾后重建,你不知道,那天发生了好大的地震,到最后你都没有出现,是塔夏一直坚持,他说就算是死了,也要看见你的尸体。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率领一大群人开始挖,没想到,真的把你挖出来了!(这话怎么这么诡异?)你还活着,我庆幸极了,要不是你,我就死在下面了。” “别这么说,”我微笑着,“是你先就的我,我只是报恩。”巴泽尔笑着看着我。我看着巴泽尔傻兮兮地笑,忍不住说道:“你现在难道没事做吗?”“啊?”巴泽尔张开嘴巴。“我去!”我偏了一下头,再次盯着巴泽尔,“你傻啊!多么好的机会吧!我想你应该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吧!你难道就那么认定王位会是你的吗?”“呃……”巴泽尔迟疑了,“那我应该做什么?”“收买人心啊傻瓜!多好的机会!”我气急。“哦哦,我这就去。”然后巴泽尔跑起来,冲出去,重重地带上门。我无语,叹了口气,然后门又打开了,巴泽尔把一个脑袋探进来,“塔夏说他等下来看你,你的东西都在塔夏身上。”“知道啦!”我懒洋洋地说道,“你快走吧。”巴泽尔把门关上了。我把手放在脑袋下面,真是,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天然呆了?呃……等等,“巴泽尔!你先帮我把枕头捡起来!” 没人答应,看来是走远了。哎,我看着木质的天花板,觉得脑袋有些疼。塔夏走进来,他把丢在地上的枕头放回我脖子下面,“一醒来就这么不安宁。”我无奈看他一眼,然后恶作剧地笑出来,“塔夏,我又没有说过,你很像贤妻良母?”塔夏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你就是那个被贤妻良母照顾的小孩子吗?”你是在占我便宜吗?我用眼神控诉塔夏,塔夏回应我一个神秘的微笑。 塔夏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我,“这里,都是你的东西。”我把袋子接过来,翻了翻,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三元仙引,润泽万物。”符纸消失了,它化作无数星光缠绕在我身上。塔夏张大了嘴吧,“这,还有吗?”我站起来,没好气白他一眼,“这是高级治愈符咒,你当时大白菜,街上到处都买得到啊?”塔夏抽抽嘴角,“你就可以站起来了?”“当然啊!你当治愈符是假的啊?”我再次白塔夏一眼。在小袋子里挑挑拣拣,拿出我的戒指戴在大拇指上,把木质太极戴在脖子上,然后,我搜出了那张鸿钧降魔符,拿着看。“发现你的时候,你紧紧抓住这张符纸,死都不肯松手。”塔夏走到我身边,“这张符纸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没有。”我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将符纸插入口袋里。 塔夏叹口气,他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我点点头,跟着塔夏走出房间,问道:“我睡了几天?”“不算太久,”塔夏偏过头,“一天多一点。”“雅望呢?”我问道。塔夏突然变得黯然失神,“雅望受了伤,还在睡眠。”我闭上嘴,突然后悔起来,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我和塔夏坐在餐桌上,各自领了一份早餐,伙食并不太好,主食是土豆泥。我看见一个妇女嚎啕大哭,而她旁边的丈夫正在安慰她。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别看了,”塔夏低头吃东西,“除了悲伤,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沉吟了一会儿,“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塔夏看我一眼,“你能帮忙最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指定做的,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你走在街上,可以看很多人在清理大街,然后会有专门的队伍来修补街道,也会有人清理破碎的房屋,收拾好了等待重建,还有人在搜寻被建筑物掩埋的人。你想帮忙的话,哪里都可以去。”“那么我去帮忙搜寻吧,”我对塔夏说道,“我有一项天赋是看破。”塔夏点点头,“我在帮忙清理街道,你可以到,哎,标志都没有了,估计你也找不到,你要是想找我,就到雅望的病房等我吧。”“嗯。”我点点头。 我按照塔夏的指示前往重灾区,一路上走过,我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毫无生机的街道,趴在丈夫尸体上嚎啕大哭的妻子,抱着孩子双眼无神的父亲。突然,我变得心很慌。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来的毫无预兆。我扶起跌在我面前的小孩子,擦干净他的小脸(我竟然没有嫌弃他脏),笑着问道:“你爸爸妈妈呢?”小孩子懵懂,“爸爸妈妈睡着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妙,站起来看看四周,然后确定,这是一个孤儿。“来,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小孩子突然站住了,他拖着我的手,“我不要走!我爸爸妈妈都在这里,我要陪他们。”我把他抱住,“走,哥哥带你走。” 重灾区是市中心,这里是商业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人口流量最多的地方,当天灾发生时,许多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在欢笑中,下一秒却被高楼大厦掩埋。“这里!”我大叫,“这下面还有三个!全部是活的!”带着安全盔的兽人们跑过来,他们拿着铲子,开始挖掘。“多深?”一个兽人问我。“不太深,但是生命气息微弱!”“让开!”一个女声突然叫道,我回头看,是一个魔法师。兽人们散开,开始搜寻下一个生存者。魔法师念起咒语,压在地上的巨石全部漂浮起来,最后,露出了里面气息微弱的三个狐人。我跳入坑里,把他们全部扶起来,“撑住,你们获救了!”然后把这些半昏迷的兽人们送到顶上。 我忙碌的一整天,累了个半死,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人生这么充实过。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看着他们一点点复苏,活过来,我由衷的感到开心。这一天里,我当了搜救兵,当了火头工,当了清道夫,当了医疗兵。我浑身弄得脏兮兮,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介意,躺下就睡,没有洗澡。 第二天,巴泽尔来找我,他已经率领了一群人们开始修临时居住所。我笑着说:“今天你没事做吗?”巴泽尔大大咧咧,“有啊,我先来看看你。”“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满不在乎,然后和巴泽尔一起前往雅望的病房。自从地震之后,巴泽尔和塔夏的关系突然变得很好,他们不再像仇人一样,反而好像成为了兄弟。 我走带雅望身边,看着浑身插满了导管的猫人,转头问塔夏:“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吗?”塔夏很疲惫,他把两只手合十,放在额头上,“还没有。”巴泽尔把手搭到塔夏身上,“我们晚上再来看雅望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塔夏点点头,他站起来,“走吧。”塔夏很坚强,不是一般的坚强。 我穿上搜救处发的衣服,开始进行新的一轮搜救,但是希望已经很渺茫了。我走到昨天结识的那个魔法师身边,笑道:“要开始喽!”“开始吧。”魔法师说道。然后,我顿住了,把手伸出来,接住那从天而降的白色物体,这是,雪?!我不敢相信,抬头看向天空。帝桑好好地悬浮在二点钟和三点钟之间的位置。他明明还没有落下,狄夫雅还没有出现!“怎么了?”魔法师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手,那里只剩下一滴水珠。我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魔法师看向天空,“雪?雪?!怎么回事?!!”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落到大地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纷纷大叫起来。我拿出一个扩音卷轴,激活了,大叫道:“快!快!进行救援!!!” 大雪下了一整天,铺天盖地,所见之处一片白茫茫。地震之后,大雪封山。为救援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阻碍。这是最艰难的状况,无数平民没有居住的地方,只能冻死。兽人帝王调整了方案,所有人停止打扫街道,开始建立临时住所,搜救工作的人员被抽调走了一半。我还在重灾区奔波着,希望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卡崔娜被捆起来,丢进了地牢,在兽人长老数次“慰问”过她之后,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的信仰完全被击溃。我躲在外面,耳朵贴着墙壁,听见了一些话语。 “这都是你的错!你看看!先是地震,然后暴雪,帝桑还没有歇息,这是至高天派出了白象神!” “不可能……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可以想象卡崔娜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颤抖的样子,这个傲慢的女人,就快疯了。真是可悲。但是有一件事我没弄清楚,为什么龙鳞刺上的毒对她不起作用。 第二十七章 所有的工作都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灾祸很严重,每天都有人死去,同样的,每天都有人出生。我不知道,新生儿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点降临到世界上是不是一个错误,但是,当我抱着新出生的婴孩时,我一下子就觉得曙光出现了。看看,世界并没有毁灭,这只是一场灾难,灾难过后,浴火重生。 街道被清理干净了,再次展现出混泥土的青色,一栋栋高楼再次拔地而起,几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好像这个城市又活过来了。我因为救人有方,被授予荣誉市民头衔,再被揭露出我是个人类之后,卡因大帝不仅没有剥夺我的头衔,甚至还加了一个——兽人之友。我当时就糗了,兽人之友?我只知道妇女之友。更好笑的是,人类帝国联盟里也传出来一个消息,我被封为外交大使,领皇粮吃皇饭的正中职业,我勒个去。 “好,后退,后退,停!”我拿着一个扩音器,指导着魔法傀儡搬运物资。“放下,诶停!不是丢下啦!操作人偶蹲下来,然后把手臂慢慢倾倒!”真是笨的无药可救,虽然不是什么易碎品,但是那么直接丢下来也是会损坏的好吗!“你真忙啊,兽人之友先生。”巴泽尔笑着说道。我转身,看见三个人站成一排,分别是巴泽尔,塔夏,雅望。雅望是在地震发生3天之后醒过来的,那个时候塔夏好像重获至宝,我和巴泽尔走出病房,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那你怎么这么闲呢?拆迁处先生!”我丝毫不留情面地讽刺回去,和我讨厌兽人之友这个称呼一样,巴泽尔也讨厌拆迁处这个外号,谁叫他现在正在盖房子和修房子呢?哦,提前说一声,巴泽尔现在已经获得了朝中大部分人的支持,也得到了卡因大帝的好感,他手上的窒息者就是证明。 “哦,”巴泽尔扶额,“等我房子建好了之后我看你还能说什么!”“我还有很多可以说的,比如……”我耍着嘴皮子,正想说出一个比较能够给他添堵的称呼,这个时候,我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锡。”我站在原地,不敢置信。这是,什么情况?我飞速转身,看见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人,不可能,我已经把他封印在符咒里了,就算他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逃得出来! 我当即掏出龙鳞刺,冲上前去,给他一刀。盖理抽出大剑挡住我的攻击。我拼命将手中的匕首往下压,狰狞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盖理皱着眉头,“怎么了,锡,你是不是怪我五年都没有去看你?”我后跳一步,狞笑着,绕着盖理走,“哈哈哈,真好笑,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盖理也跟着我转,始终不肯将后背露给我,“你在说什么,宝贝,我不明白,你是不是在怪我?”我站住,腿部发力,飞快冲到盖理面前,但是匕首还是被挡下了。“很卑劣的恶作剧。”我咬着牙,怒视面前的精灵。 “什么恶作剧?”盖理一头雾水。“没什么好说的!”我抽出匕首,再次砍向盖理,又被他的大剑挡住了。我猫下腰,绕着盖理转圈,将紫婴拿在右手,双杀!呈!盖理的大剑上发出剧烈的震动,将我击飞出去。“为什么这么凶?!”盖理好像有些生气。一个火球冲向他,被盖理劈成两半。“你们不许插手!”我无理的对着雅望大叫。然后站起来,冲向盖理,在半路上,我消失在空气中,同时,在同一条直线上,我狠狠击打在盖理的大剑上。兵刃交接,爆出火花。凭!呲——龙鳞刺从盖理的大剑上划过,留下黑色的印记。我反手将紫婴送上去,插向盖理。盖理侧过身子,躲开了我的攻击。他飞快向后跳去,我就想牛皮糖一样粘着盖理,这招是帕克教我的,用来追击很不错。盖理不断说着话,但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跳上天空旋转着冲向盖理,盖理终于生气,他挥起大剑将我拍飞。 我摔倒在地上,咬咬牙再次站起来,疯了一样冲上去。我用匕首不断攻击,盖理也不再说话,他沉着脸,和我对招,每一次都精确地击打在我的武器上。直到我筋疲力尽,躺倒在地。盖理把我的两只匕首都抢过去,将我死死抱住。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宝贝,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你给我滚!”我拼命挣扎。但是盖理死死抱住我,“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这样很好玩?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来嘲讽我?!!”我无理智的大叫道。“什么……”盖理震惊,“你,我就是我啊,我是盖理。”“你放屁!” “放开他!”帕克带着风走过来,手上拿着匕首。“你又是谁?”盖理嘲讽地说道,“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有关系吗?”帕克直接对盖理挥刀,却被盖理抓住手腕,我从来不知道盖理有这么强,他燃起魔力漩涡,一掌将帕克击飞出去。帕克落在地上,喷出一口血。“帕克!”我焦急叫道。“为什么,你担心他,却想杀我?”盖理的嘴巴紧紧贴着我的耳朵,传来湿漉漉的感觉。我咬咬牙,用手肘用力撞击在盖理的胸膛上,一下,两下,三下,无论我打了多少下,盖理就是不松手。 “你到底是谁!”我咆哮着,“谁给了你这个权利,让你来侮辱我!”“赛文,这种人渣,没什么好说的!”帕克站起来,他的面罩早已脱落。帕克把嘴角的血抹掉。“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很碍眼。”我听见盖理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心里突然一惊,大叫道:“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怀疑我?你怀疑我侮辱你,我做了什么侮辱你了?”这个时候盖理的声音小了下去,“难道是那次?那次的事,你不是答应了不计较的吗?”我瞪大了眼睛,到底是谁!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突然冷静下来,“你先放开我。”“不放,一放开你,你又会发疯。”“我发疯?!我看你才是疯了!!”我偏过头直视盖理,“你是怎么知道那一天的事的?!”盖理很迷茫,“我,是怎么知道,那一天的事的?(他抽了抽嘴角)我亲手对你做的事,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撒……”盖理突然堵住我的嘴,他将舌头伸进来,带着侵略性。“那天,我就是这么亲你的。”盖理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然后是这么做的。”我马上抓住盖理的手。 “你在干什么!!”帕克不顾一切冲过来,盖理拿起大剑将帕克拍倒在地,“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然后他不断重击着帕克。我连忙拉住盖理,“不要不要!停下来!”帕克在地上翻滚,“你这个,混蛋!”盖理露出讽刺的笑容,“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你凭什么插手我和锡的事?”“就凭,你他妈想泡我!”帕克突然跳起来,一刀砍在盖理手上,然后被盖理打飞。“帕克!”我惊叫,想要跑过去,却被盖理抓住,“不准去!”我刚想说话,却又被盖理吻住。这个味道,是盖理没错,只属于他的清香味,这是无法仿造的。 盖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我,他直视我,“现在知道了吧?”我皱起眉头,看看他,然后看看天。“呃,你在干什么?”“我在看帝桑有没有掉下来。”“……”我转过身走开,盖理连忙问道:“你干什么去!”我现在脑子里面一团糟,“你先等等!我想一些事情!先别过来!”我走到帕克身边,塔夏,雅望和巴泽尔已经在为帕克包扎。我蹲下来,看着帕克,“没事吧?”“没事。”帕克握着我的手,“赛文,他为什么还来找你?”我挠挠脑袋,“我,我怀疑这之中出了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帕克扬起眉毛,“这很明显,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不是。”我摇摇头,“我怀疑之前的人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他!”帕克很肯定,“完全一模一样。”“那个……”塔夏说道,“容我插一句嘴,赛文,你们刚刚,是在接吻吧?”我看着一脸慎重的塔夏,突然生出一股子厌恶之情,“是啊是啊是啊!是在接吻啊!你想怎么样啊!”“太乱来了!”我不感相信的盯着塔夏,你吼我?“这是在大街上!你不怕死吗?”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塔夏的意思,撇撇嘴,“好了,下次不会了,又不是我要亲的。” 盖理走到帕克身边,“你说我泡你?别开玩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帕克一脸仇恨盯着盖理,“还想抵赖?”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叶子,“这是你给我的东西,我本来想丢掉的,但是一想这也是一个魔法饰物,值点钱,就留下了,没想到啊,会用在这个地方。没话说了吧?”盖理突然变得很凝重,他把叶子接过去,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然后抬头,“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 “还装?”帕克讽刺笑道,“不就是你给我的吗?”盖理突然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或者说你看见我追求你?”帕克也楞了一下,“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盖理,你要玩什么?盖理走来走去,停了下来,他对我说:“赛文,你是不是见过我?在这五年里。”我点点头,“你这个王八蛋和老子干了一炮然后跑了。”盖理突然咬牙切齿,“什么?我这五年都待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没有出现过,只是靠菲尔(还有人记得这货吗?)获得一点你的消息,要不是菲尔告诉我,狮心城发生了地震,我都不会到这里来!”我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寒气,“那,那个人是谁?”盖理咽口口水,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站起来,拿出鸿钧降魔符,“也许,答案就在这里。”盖理皱起眉头,“这是,一种空间魔法?”“封印符咒。”我解释道,然后一挥手,念起咒语,符咒发出光芒,然后,“盖理”的身体就这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盖理”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盖理走过去,踢了一脚那个身体,“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十八章 “那你说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不满地看着盖理。盖理回过头,对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不能说。”我楞了一下,然后怒火中烧,这是什么意思?我转身就走,将一大家子人丢在身后。“哎,锡!”盖理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假装没听见。锡?还铁嘞!去死吧你! 我跑起来,盖理的声音又出现在我左边,“锡,别发小脾气!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我加快了速度,但是却甩不掉这个牛皮糖似的家伙,我站住脚步,恶狠狠地说道:“不能说的话就不要说了啊!但是请你不要跟着我,天狗先生。”盖理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就像是斗鸡一样对着眼,最后还是盖理败下阵来。“别这样。”盖理很疲倦,他重复地说了一遍别这样。“那我应该怎么样?”我无理取闹,“扑到你怀里大叫‘我好想你’?还是拿出匕首来狠狠给你一刀‘去死吧负心汉’?还是,直接说,‘我要结婚了’?” (这个叫老梗再用) 盖理瞪大了眼睛,他颤抖着嘴唇,说:“什么?”“什么什么?”我咧着眼看他,“你要结婚?”盖理用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我挣开盖理的双手,“对啊,我要结婚,我下家都找好了,就等你什么时候滚!”“不准去!”盖理对我咆哮,他很凶,就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我露出毒牙,“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就凭我是你男人!”盖理双眼通红。“我男人?!”我露出讽刺的笑,“我是个男人,怎么还会有男人。”盖理停下了,他凶狠地看着我。我同样盯着他,不退后一步。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说道,“要么坦白,要么拜拜。”盖理退后几步,他悲伤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无情到这种地步。”我深深觉得被刺痛了,我露出微笑,“是啊,我就是无情,我可是个没有心的人,更何况,你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好。”我绕过盖理直接走开。盖理一把抱住我,“别去。”“那你就说啊!”我大叫道,“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是浮屠……”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从脑袋上流下来,血污蒙盖住了我的眼睛。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上一轻,背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看着那个趴倒在地上的身影,大叫道:“盖理!!!” 帕克跑过来,“这是,怎么了?”我看着盖理,“帮个忙,我要把他抬到医护所去。”“那,那边那个怎么办?”巴泽尔走过来。“我管他去死!” ****** 通过一系列检查之后,我们发现盖理内脏受伤,而且是全面的,所以器官同时遭受到一定的损伤,能在同一时间造成这样的伤害的,只有契约,强度非常非常高的保密契约。盖理很强(可能比爷爷弱,但是绝对比二哥强),这点在我看见他光用魔力漩涡就将帕克打飞之后我就知道了,力量强的人对契约大多有一定的豁免权,但是,很明显,盖理对他签订下的契约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仅仅只是吐出了浮屠山的前两个字就受了重伤,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需要这么强大的力量来保护?或者说,是谁和盖理签订下的契约? 我叹口气,看着病床上睡眠的精灵。都两天了,也该醒了。盖理睡着了的样子,可比醒来的样子顺眼多了。我把脑袋贴在盖理胸膛上,轻轻抚平着他紧皱着的眉头,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用得着你这么牵肠挂肚,直到梦里还在忧心?盖理不安分扭了一下头。我一顿,马上把手收起来,要醒了吗?但是盖理却又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是在装睡还是在真睡。但是我做着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我想吻他。我轻轻触碰盖理的嘴唇,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着,然后缓缓钻进去,碰到盖理的牙齿。我感觉到盖理的呼吸急促了些,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又在装。 我趴在盖理上方,像是在玩耍一般,在盖理的舌头中间舔一下,再舔一下,慢慢地绕圈子,在上面画了一个爱心。该死,口水要出来了!我准备把舌头缩回来,但是盖理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我的腰,他用力把我拉下来,含住我没有完全退出的舌头,疯狂地吮吸。你这个王八,你这个爱装的王八。我闭上眼睛,心里暗骂道。 “碰”的一声,门打开了,巴泽尔嘟囔着“赛文……”走进来,然后顿住,“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我用看白痴的眼光撇他一眼,然后把脑袋转过去,用耳朵贴着盖理的胸膛,倾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我,待会儿再来。”巴泽尔抽了抽嘴角,退了出去,顺便带上门。我看着墙角那一抹阳光,没有说话,盖理抱着我,也没有说话。最后,盖理叹口气,“结婚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懒洋洋地躺在盖理身上,蠕动几下,“我根本就没打算结婚。”盖理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又在骗人,你这个小骗子。”“对啊,我就是在骗人,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趾高气昂。“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盖理暧昧地说道,“但是,我可以这样。”他的手渐渐下滑,到我的下半身。“等等!”大事不妙!我按住盖理放在我屁股上手,虚张声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盖理用更严肃的目光看回来,“你和那个做了是吧?” 我皱起眉头,“那个?哪个?”“就是之前你见到的那个‘我’”。盖理解释道。我突然觉得很尴尬,“啊,嗯。”我把头偏向一边,突然就心虚了。盖理坐起来,他对我说:“你忍耐一下。”然后,他手上突然出现一团绿色的光。盖理把光拍入我的心脏,然后再抽出来,光却变成了黑色,里头蠕动着无数细小的虫子,看上去极其恶心。我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团乌压压的东西,这个,是从我身体里拿出来的?我等待盖理的解释。盖理叹口气,“我本来只有一半的机率,现在已经肯定了。”我双手抱胸,“肯定了?是什么?浮屠山?”盖理点点头,“我原本认为将它封印了就没事,结果还是出事了。” “好吧,开始解释。”我盯着盖理。盖理开始诉说:“在你回到家后,我发觉我武器的封印松动,于是我前往封印之地,开始加固封印,没想到一下子就用去了三年的时间,我发觉封印还是不太稳,同时,你家里我又进不去,这个时候我就去查找古籍,发现我那个武器有一个特性——复制。它可以复制它原有主人的细胞,得到一个行动的躯体。但是同时,会将原有主人所有的东西全部复制,包括情感,习惯,而它自己的本性还会保留下来。我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一天到晚看着这把剑,但是没想到,它还是出来了。”我摸着下巴说道:“浮屠山真有这么大本领?它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盖理点点头,“我查询了这柄武器原来的主人的归宿,全是不明失踪。”我皱起眉头,“这代表了什么?”盖理道:“这代表了有问题的是这把剑,后面的,我不能再说了,这属于契约保密内容。”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可以说你契约签订人的名字吗?”盖理摇摇头。我一巴掌拍在床边,“该死!” “没什么该死的。”盖理抓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我们好久没见了。”“嗯哼。”我点点头,“然后呢?”盖理暧昧地凑到我耳朵边,“要不要做?”就在那一刻,我的脸颊好像被点燃了,“什么?你,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都是你。”盖理暧昧地含住我的耳垂,手掌往下摸去,我按住他的手,“门没锁!”“不管他。”盖理脱下我的上衣,与我接吻。他的吻技还是那么出色,该死,你到底有过几次性经历?我走神了,再次回过神来,我已经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了,盖理早已把手伸了进去。我觉得自己好吃亏!于是我也把手伸进盖理的裤子里面。就在这个时候,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 我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雪莉耐心等待我说下面的内容,我看着她,一言不发。“后面的呢?!”雪莉等不及问道。“后面的啊?”我微笑,“没了。”雪莉顿了一下,然后跳起来,“什么啊!!!这就没了?!!”“啊,”我笑着点点头,“没了,兽人帝国的旅途结束了。”“你开什么玩笑!”雪莉抓狂,“卡在这么关键的位置和我说结尾?!!”我扬起眉毛,“还想听?”雪莉摇摇尾巴,“想想!”“求我啊!”我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雪莉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小叔,我求你了。”我满意点点头,“求我我也不说。”雪莉鼓成包子脸。“好了,”我笑出来,“下次再说。”“我现在就要听!”雪莉耍赖。“现在,”我亮出机械表,“半夜了,你小叔叔明天还要工作,我可不是你,每天有大把空余时间。”雪莉看见真没戏了,于是耷拉下脸,“下次一定要说啊!”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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