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扫雷:第一人称。主攻文。1v1。HE尽量争取日更……一周1W保证完成…… 郑禽兽和赵小孩的故事。 【文案不行 摘后文段落】 第二日我起床的时候,毫不意外自己半拉身子都在床边,某个睡相不雅的死小孩儿还在熟睡。 我把他的手塞回被褥后就准备去洗簌,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背后一声喘息。 回头去看,小孩儿正支棱着手,顶着鸡窝头向我抛橄榄枝。 回答他的是我眼不见心不烦的摔门声。 开什么玩笑,精尽人亡又不会开玩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郑益 赵夏京┃配角:朽木 钱良遇 郑魏等┃其它:生活琐事爱情 第一卷:相遇 第一章:相遇 烈日炎炎。 我和朽木坐在奇缘咖啡厅靠墙的那一排小包间的开头,听他在那里给我瞎吹。隔壁桌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女孩子的笑声,一直闹闹腾腾的。 朽木第十三次骂那个昨晚纵欲过度的男人迟早把他做成脱肛的时候,被隔壁桌一直反复按铃却多次无单而返的实习妹子终于火了:“我说你一男的没见过按铃是怎么着?” 很意外,竟然真的有人答应了声。 “啊,对不起,再来两杯黑咖啡吧。麻烦了。”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好的。”实习妹子态度好转了一些,估计刚把青筋按下去。 “我们那个姐妹……”带着点沙沙的男声因为说到兴起,声音稍稍拔高了些:“嘿,他说郑益的JJ是真的很小。” “不会吧,我还蛮喜欢他的。”另一个女孩子。 “他真是GAY,不骗你们,而且是个JJ很小的GAY。”嘴里估计咬着什么东西的男声继续说。 朽木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很明显,他也是听到了的。于是,他下垂的眼神延伸到了我藏在桌面以下的裤裆里:“你的JJ,我觉得,还不至于吧……” 很好,隔壁这男的成功挑起我的阴火,放在平常我是不计较的,但今天嘛,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人一脸银贱贱的笑容,我觉得证实一下实力还是有必要的。 在我做下这样一个决定的同时,隔壁的激烈讨论还在继续,我更加觉得我刚才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按照这个声音趋势发展下去,我要是再不阻止这样一个八卦小团队,明天整个D市都会知道X电台的某主持是个GAY,是个技术不过关长度也不过关的GAY。 我在警告了朽木一眼之后,站了起来,走出了包间。朽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记起了一句话——攻和受在一起当朋友是没有好结果的,迟早出事。 我和朽木这对差点做到床上的,是怎么打破这个神奇的预言,不但没有滚到床上去,反而成为了铁哥们的? 在我走到隔壁门前的时候,我大概想到了答案——那货在和我差点滚上床的时候也仍旧还是个1。 敲开隔壁隔间的那么一瞬间,我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拉开门的应该就是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男的,果然是副小孩样。 感谢上苍,流言终于被智者阻止了。 入眼的是一片白嫩的脖颈,估计小孩以为是送咖啡的,所以直接坐在位置上拉开了门,还正扭过头准备继续说。 隔间里的情况一目了然,果然有两个女孩子正囧囧有神的看着门口小孩与我的互动。 “我说……”小孩终于回过头来。 这样子,真是蠢,啧。我顺势拉住了小孩的手臂,又软又滑,皮肤不错。 “你,哎,你谁啊?” “我?你不是刚才才提到我?这么快就不记得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什么时候提起过……你……”小孩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些迟疑:“你不会是……” “对,本人不才,正是郑益。” 小孩脸上的表情明显像被雷劈过一样,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那个,我不是……” “嗯,你不是什么?你觉得我怎么样,留个号码?” “……139XXXXXXX。赵夏京。”除了那个微妙的停顿之外,这话也说得有点模模糊糊。刚才还跟个人精似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呆萌系列的了?我心里边想边埋头存了号码,余光瞥见两个女孩子都惊呆了,本着绅士风度,抱歉的对她们笑了笑。 按下绿油油的联系键,正看着拨出的名叫“目标”的号码,就听见一首轻扬的外文歌响了起来,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本以为小孩的手机铃声至少也得是东方红。唔,有趣,从呆萌转到高雅路线了。 小孩儿听到铃声手忙脚乱的搜低腰裤兜,白花花的腰露了出来,样子还是特别的蠢,也特别勾人。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主的。 我抿了抿嘴唇,对他们点了点头,就关上了门。 走到隔壁,朽木正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现在发现我玉树临风了?” “你还真的去理论了,牛逼。”他边说边比划,表情相当的八卦。 “这不叫理论,谢谢废柴您的夸奖。” “那叫什么?” “叫勾搭。” 朽木明显被我哽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问:“看上了?” “同志,你思想不要太猥琐。”我理了理衣服,顿了顿继续说:“腰不错,也挺白的。” 他一拳砸在我肩上,笑得十分下流。我也一同陪着他笑,只不过,我是因为看到那个在楼下徘徊闲愁的傻小孩笑。 直到和朽木闲扯完回了家,小孩也没同我预计的那样,打电话过来。这让饥渴了很久的我十分的不解,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站在镜子前顾影自怜。 我只是单纯的琢磨,这健身也是健了的,这张脸也还是够衣(qin)冠(shou)的,怎么那小孩不上钩呢?难道说,长江前浪推后浪,我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嗯,有这个可能性…… 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来电话的是朽木,那货的声音在电话里一样的欠揍,但是我觉得这个苦闷的心情是有必要拿出来大家一起苦闷苦闷的,于是很是诚恳的向他陈述了原委,可这货除了在那边闷笑了一声就把手机丢在一边,我估摸着这家伙大概又忘了挂电话,正准备挂,就听见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有点沉的男声响了起来:“你来趟酒吧,前浪。” 这是朽木男人的声音,我顿了顿,反应了过来:“他开的扩音?” “嗯。”很肯定的声音。 我这一番,脸丢大了。 电话大概又被谁拿去了,这次是个清亮的男声:“哥,你过来吧,朽木已经要笑疯了。” 很好,要是朽木他没有嫁出去,我不狠狠的修理他一顿我名字得倒着写,但是无奈,谁叫人家找了个腹黑男当靠山,我要是把他怎么了,他男人第二天得把我整的蜕层皮。所以,饥渴归饥渴,该去排遣寂寞的还是要好好排遣一下。 我大概整理了下,就揣上钱包手机去视奸朽木了。 第二章:酒吧再见 我到吧里的时候,人还并不是很多,只是吧台周围零零散散的围了几个熟客。不出所料,朽木正在角落窝在他男人身边嘻嘻哈哈,郑魏那小子远远的就把他那小白胳膊露出来挥动,我抽了抽嘴角,眼光正好遇见因为郑小弟多此一举看过来的夫夫二人,顿了一下,疾步走了过去就听到朽木问他男人:“师兄,你说前浪是怎么死的?” 没等朽木他男人接他的茬,我抢先回了一句:“八戒,你莫要作怪。” 朽木一下就把眼睛眯起来了,忘了说,这货小时候着实很胖,为这个,受了不少欺负,因此最憎恶别人提起这回事。所以一般踩了他这个雷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一雷换一雷,这小子理亏在先,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先招我的啊。” 他撇了撇嘴,又拿着酒瓶子灌了一口,认了栽,他是个很放得下的人,于是我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不再理他,开始和郑魏闲扯。扯到一半的时候,吧里就逐渐热闹了,舞台的灯光也放了下来,朽木正低头玩手机,朽木他男人站起身来吻了他发顶一下,就下了舞池。 郑魏在一旁感慨:“你们两要不要这么恶心……” 朽木抬头狠了狠了瞪了他一眼:“我乐意。” 郑魏被哽了一下,继续找死:“我不乐意。” 朽木特别渗人的笑了一下:“你说什么,音乐太大我听不清。” 实在不愿意看这两个活宝闹别扭,我别过头去看朽木他男人的位置,正看到角落里闹闹腾腾的一群人,无意间瞥见了特别熟悉的曲线。 这白腰白的特别的眼熟,郑魏和朽木还在闹,我看见那小白腰贴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正准备掉头,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小腰了——下午那小孩的曲线就是这型号。正兀自想着,小白腰突然从男人身上溜下来了,腰的主人果然长着一张熟人脸。 貌似和男人有一些不愉快,小孩大力推了男人几下,估计是因为什么事两人都没有兴致了,那男人转身就走,小孩转身去了洗手间,我心里想:遇到的人还不够禽兽啊,不然推得开个屁。唔,爆粗了。 我理了理衣服,把领口的风纪扣解开,没给郑魏他们打招呼就走去了洗手间。其实说老实话,平时我不太用吧里的洗手间,各种原因,但是今天用一用,也无妨。 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恰好遇见走出来一脸不耐烦的小孩儿。这眼妆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迎了上去。 小孩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竟然在反应过来后主动打了招呼:“你也来上厕所啊?” 这个开场白,很有意思,小孩多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默默的准备从我身边溜走。我在心里忍笑,把他拉住,往他耳边靠了靠:“不,我是准备来找(shang四声)你。” 小孩可能因为喝了酒,【当然我不是指酒壮怂人胆,只是陈述一下】又刚被拒绝,色心一起,所以没推拒。 送上门来的秀色可餐。我更没有把他推开的打算了。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划过却一直记不起,就停顿了一下。 小孩感觉到了我的迟疑,主动往我这边凑了凑,我也就没再犹豫,一把揽过他的腰,急吼吼的往前走,小孩很配合,只是在我们移动的时候,时不时轻轻的扭一扭,力道不大,但我总觉得心里有猫在挠似的。等到他挑拨到我感觉某些事物开始苏醒的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去厕所了。于是又急吼吼的把人往外面带。 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喝的酒终于上了头,竟然连我把他塞进出租都没有多说话。我一边惋惜着暂时不能够动手动脚,一边计划着去哪里解决这趁人之危的夜晚,思量再三,我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给的哥报了我家地址。 等到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我才发觉这是极大的不合规矩,十分的不合常理,毕竟不是毛头小子了,即使是,原来的我也没做过这种冲动的事。但是一歪头,看见小孩在惨不忍睹的眼妆下四处打量的眼神和沿着脖颈延伸下去的美好弧度,又联想到家里除了自己以外暂时就没有其他什么贵重物品了,于是我决定做一把欲望的奴隶,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就算做看小孩顺眼的有偿付费好了。况且做的狠一点的话,说不定谁先清醒,当然,这个狠是有一个温柔的前缀的。 进屋后,小孩儿很自觉的找到了沙发的边角坐下。 我倒是没着急开始,我这个人有一点小小的洁癖,这也是我后来又没去厕所的原因,尽管吧里的厕所时打扫的最勤快的。但是面对不知道的卫生领域,我并不是特别能够容忍。暂且不论小孩在吧里吻了多少人,夹了多少人的腰。但是就口水可能交汇这一点,我就能先忍忍。 在浴室里一边把水温调试好,一边给郑魏、朽木发短信说明我去春风一度的现实,我突然再次觉得今天应该好好纪念一下,这么多奇遇,多少年难得一见啊。 第三章:未成年 我本来就是一个浅眠的人,晚上睡觉睡的一直不踏实。即使已经精疲力尽了,也还是按着自己的生物钟在早晨七点多准时醒来了,迷迷糊糊的睁眼还没有意识到身旁还倒着一个人,等到受惊又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数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小孩儿倒在我身边,睡得很熟,白白的脖颈上还留着浅浅的痕迹,背上也很是斑驳,对此,我表示很欣慰,开玩笑,我后背还疼着呢,这死小孩儿肯定在我背上狠掐了几道痕,不知道注意卫生问题吗。 我坐起来靠着床头醒神,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小孩儿的侧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小孩儿卸妆后还要更耐看些,不知道怎么想的搞成那个样子。只不过昨天晚上本人替他卸妆的手法实在是有些残暴,当时那个龇牙咧嘴的,嗯,他醒来后看在我喂饱他的情分上一定不会怪我。 小孩儿突然动了动,稍微挪了挪头,还匝了两下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然后我看到小孩儿微微挪动的位置已经被留下了一滩深色的水迹。 多大的人了,怎么睡觉还要流口水。我一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褥,一边无奈的笑,遇见这小破孩之后我叹气的频率直线上升——果然还是小孩子……小孩。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个疑惑与犹豫是什么了,这孩子成年了么? 如果没有的话,那昨天晚上算什么?要是按照某地的法律,我还得被坐监狱。 我捂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弯腰在床下搜找昨晚替小孩儿脱下的衣物,企图在其中能找到证明他是个成年人的资料。很荣幸,一番翻找之后,我找到了他的身份证。只不过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让我的太阳穴跳动的更加欢快了。 199X年10月9日。很好,距离成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我正纠结着,身后的小孩也拱出了被窝,他倒是很会享受生活,迷糊糊的还躺在床上,蜷起一半身子对我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念大慈大悲咒,心一定要静下来,一定不能够发火。 大慈大悲咒是怎么念的来着? “你没成年?” “嗯?”这是还没清醒过来。 “我说,你还没成年?”其实很多时候,我都能忍,但是从出事以后,我的人生不可侵犯法则里就多了一条不跟未成年人瞎掺和,果然昨天是憋的太久,已经丧失了鉴别能力。 “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小孩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拧眉头。 “你,”我点了点头,继续回忆大慈大悲咒的念法:“很好。” “大老爷们的你摆着副脸色给谁看,装个屁,上我的时候怎么不多关心一下,果然你们这几个骄矜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孩明显骂得很爽,一边爽一边下床。 我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的手,大慈大悲咒没想出来,倒是突然在这一瞬间想出了狗血的剧情桥段。 “你发什么神经?就算我背后说你JJ……” “从今天起,你别再进酒吧了。小孩子,搞什么419,老实在家呆着。” “您老刚才上了我,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况且,我不去爽快,干憋着,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 打断别人说话这个习惯我已经改掉老长时间,但今天它顽强的重生了。小孩也是个好样的,一遍遍挑我神经,就怕它不断。 我手上加劲,把小孩儿扔到了床上,强压着不耐烦,道:“我再说一遍,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别去乱搞,你还太小,不知道轻重。” “我不知道轻重,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嘶”他突然疼叫了一声:“你丫属狗的啊!” 我埋在他颈间啃噬,脑子里一团浆糊。但潜意识里一直回放着曾经的各种脑补。 他依旧骂骂咧咧:“我不去酒吧,你管我吃住管我饥渴才他妈搞了一个晚上你算个……” 我停下了动作,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能克制住脱口而出的意气用事:“好啊,你来和我一起住。我管你。” 小孩一下子就没有了言语,我想他应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答复,我只是不再想重复做一遍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又到这样一个档口,那么这次我想去选择一条与当初截然不同的道路。 小孩儿反应了一会儿,似乎有点犹疑。 我侧过头,热气打在他脸上,叫他把疑问说出来。 气氛在很诡异的变化。 “你,没开玩笑?为什么?” “为什么。”我咀嚼这三个字,不同的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语气,突然没了力气,压在他身上笑了笑:“没有具体的答复。目前的情况是,我有点脑抽,然后实际情况是——你看我顺眼,我看你不差,但是你没成年。那为了抓住一个难得顺眼的炮友,方便以后加紧发展,我们有必要在你成年前同居一下。所以,来和我一起住吧。” 可能是我的口气太玩笑了,我又喘了口气,补充了句:“而且,我个人认为短期之类你也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炮友了,孩子。” “别叫我孩子,谁说我找不到了,要找一定是有的。不过你不可以威胁我做些猥琐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没再管小孩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径自起身去洗澡了。小孩儿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低气压,但是什么也没说。 同居的事情竟然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一直没有回头,但是大概猜得到小孩的表情,一如昨晚。 他应该是个精彩的孩子。 站到浴室里烟雾缭绕的时候,我才记过来,昨晚虽然带了套,但事后没给小孩做清洁,他应该会难受。亏得他还能跟我吵上一架。 正想出去叫他进来,就想到刚才莫名其妙的失控,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在两天之内一而再再而三的捡着这类低级错误犯。每次犯错误的诱因虽然不一样,但是结果都他妈是一样的。哪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见了一面诋毁自己的人后去勾搭,勾搭了之后去发展成炮友,还计划立马借同居的借口,自己当老妈子的? 这算什么事儿。 正懊悔着,小孩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磨砂的玻璃门外隐约透露出一个人影,他没说话,大概正在别扭。 我考虑到今天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可能着实让正常人反应不过来,于是主动开口:“你进来洗洗,等会吃点药。” 他没有继续忸怩着,直接应了句:“……好。” 第四章:禽兽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上述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 小孩儿也并没有不介意之后我的低气压,在清洗完并吃了药以后,他强烈要求捋顺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他的理由是这个同居必须同的清清楚楚,不然和我没完,至于怎么个没完法。在他在我身上乱咬一通的时候,我暂时不能理解。 但是我和小孩儿随后就此展开了深入的会谈,我从各方面以自己理智的客观推介以及大度的婆妈心向他三百六十度的展示了未成人不应该这样生活而应该和我那样生活的图景。 小孩儿的结论是:“你就像老牛知道只能吃最后一段时间的嫩草了,一边当着主人的面依依不舍,十分含蓄,背着人就一顿猛啃,还边啃边得找个高尚的理由。假的很,禽兽啊这真是。” 我特别想吊起下眼皮来看他这个狗屁结论,但是硬件设施暂时达不到这么个标准。 小孩儿看我没有理睬后,又继续加油鼓劲:“你想当炮友咱们就当呗,何必这么矫情。禽兽。” 我已经无力辩驳,从种种程度上看,小孩儿的结论是的的确确正确的。要是我没满十八岁鬼混着被一刚见过面上完床的老男人像管孙子一样要求,弄的不好直接报警,开玩笑,你玩监禁啊。 但是在我经过很多次精神刺激还乐此不疲的推销以后,小孩儿表面上对我说的美好图景表示了展望。不管他下的最后结论是我对他一见钟情也好,还是他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也好。我暂时不想说得更多,小孩儿最终同意在我家住下,并有我履行某些必要的职责,尽管在他的理解里,说这是一见钟情后猛烈的追求。 无论他怎么看,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这种没事找事的情怀,让我深感恶心。但是,这个坏毛病,果然是需要慢慢来处理的。 二十七八的青年,理应更加英俊潇洒…… “唔,禽兽,这个是什么?”厨房里传来小孩儿的声音。 我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就听见了一声呼喝。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下去了,在遇见这么能惹事的小孩之后我觉得暂时不能展望。 “原来是这么搞才更好啊……”我感到厨房的时候,小孩正在用我的宝贝榨汁机榨……嗯,厨余垃圾。我唯一庆幸的是,他还知道应该把那恶心的绿汁倒掉,而不是体贴【大雾弥漫】的端给我。 我看着他玩的不亦乐乎,问了一句:“在上学吗?” 他顿了一下,手下又开始玩弄咖啡机的动作有些慢:“啊,职业高中。” “学什么的?” “幼师。”他的声音比较低了。 “那昨天怎么不上学?” 他突然多云转晴,眼睛里带着笑意看我:“禽兽,昨天是星期六。” “学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一个男孩子学幼师能有什么出息。” “那可不一定,谁说男孩子就不能学幼师了。”我转身回客厅,看他也搞不出来什么大动静:“这年头,只要肯用心做什么做不好。” 小孩儿一定在我后面用炙热的眼神仰望我,我打心眼里觉得,所以我特地转身回头看了一眼。结果他正埋头继续玩咖啡机,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现在的小孩子,啧。 “你们一个星期上几天?” “对我来说是五天。” “对你来说?” “嗯哼。禽兽,你冰箱里怎么没食物,我饿了。” “怎么会没有呢,你是不是看……”很好,冰箱里应该确实是没有东西了。我忘了这一茬。 我伸头对小孩说:“早上想吃什么?” 他倒是很顺嘴就接下去了:“馒头包子或者粥。” 这让拿着肯德基电话的我内心颇为苦了一逼,于是默默拨通了楼下粥铺的电话。 等到粥送到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幸好我今天是下午才去上班。 小孩儿后动的筷子,见我盯着他,一脸坦然的说:“禽兽,你听过一句话吗?” 我总觉得左眼皮跳,鉴于中华民族流传良久的各种良言劝谏,我把眼光从小孩儿身上移开,觉得不理他为妙。 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九点不吃饭,就像在……” 我拿过白馒头往他嘴里一塞,才总算让他闭了嘴,不说些让人倒胃口的话。 小孩含着馒头对我笑了笑,其实小孩笑起来挺阳光,吃饭的样子也有条不紊的,很耐看。我也就此时才记起来,我让小孩搬他就能搬?他家里人不管?想着我就问了出来,小孩吃饭的手顿了顿:“我一个人住,不然怎么能出来鬼混。” “家里人呢?” “没人会管我的,禽兽你放心,不会有家长来找你诱拐儿童的麻烦的。” 气氛有点沉重,我就自作多情的想活跃一下气氛,脱口一句:“你家里不会也有玛丽苏汤姆苏的家族史吧?” 小孩终于抬了头,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我尴尬了一下,发现有代沟的话,笑话没法讲下去,自己才会成为笑话。 谁知道正在我内心进行着深刻的忏悔并认识错误的时候,小孩把他啃了几口的馒头又塞回了我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乖,弟弟我不嫌弃你。” 我含着嘴里的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又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反正口水都吃过了,还差这一星半点的。矫情。” 我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莫名其妙的嚼下去了一块,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就豁出去了,不就是咬了几口吗= =。 小孩明显也没料到我的反应,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就下了饭桌。 我又想起那句话:我的智商,你快回来。 第五章:苦工 小孩儿在我家就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和我争论不休。一直窝到十一点都没动弹,最终是因为午饭问题还无从着落,我们俩才停止了激烈的讨论。 正当我午饭又要掏出手机来解决时,小孩拍了拍手,“诚挚”的邀请我前去他的出租房解决完一顿午饭并且顺带完成我们的同居搬家事宜。 说白了就是当苦力。 直到走到小区门前,小孩儿才告诉我他是和人合租的,合租的男人是个旁边医院的工人,长得憨厚,人也很好。 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但是在询问小孩的时候,我又遭到了鄙视。鄙视的原文是:“合租告示放在广告栏里,是个人都能看到。禽兽就是禽兽,还动不动就往歪了想。” 我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算是半个长者,没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你不合租了,那男人找谁合租减免负担?” 小孩脚步顿了顿,道:“我姐最近急着找房子,等会我联系联系他就好。” “也没有成年?” 小孩回过头来盯着我,眼神莫测:“你想干什么?” 我觉得解释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明显我在小孩心里的定义已经从小JJ变为了色情狂恋童癖,也就没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要是话一出口毁了怎么办?只有步步为营,才能深入敌方内部,拯救更多的人。瞧瞧我这情怀。 “你摆出一脸圣母像干什么,要不要我在你背后再给你来几根蜡烛?” 可是敌我双方差距太严峻,敌方火力强大,我方已经快阵亡了,后援部队呢,快上来支撑住。 “我姐可不是你能染指的,听到了没有?” “你姐?” “……你有意见?” “不,只是好奇,况且我一个基……”话说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他姐也是男人。我这智商……啧。彻底阵亡。 合租的男人替我们开的门,在我们进门的时候笑意还挺浓厚的,在得知小孩儿要搬走的消息那笑容就逐渐淡了不少。我并不好插嘴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小孩一边把冰箱里界限分明的一半菜全划拉出来做饭,一边跟那个颇有些拘谨的男人说话。 我唯一能够感叹的就是——还好这货今天没穿低腰。 男人果真是非常实诚,在听说小孩儿已经找好了租客又很感激的笑了出来。我心里默默无语,两个死心眼子。 中午那么多菜,明显不是给两个人吃就能吃得完的。不出我所料,小孩也请了男人同桌。男人一直在推辞,只是没有想到小孩一点没傲娇,很是执着的要求了很久。 最终的结果是目测根本吃不完的饭菜在三个老爷们的操作下,成功的消失了。 对于小孩的厨艺嘛,我的点评是还能吃。 只是小孩在听到我的评价之后,颇为狰狞的微笑了一把:“还能吃,也还能吐。你吐一个给我试试。” 我只好把内心的苦情默默的咽下去,家里有一个糟心孩子的苦楚真是难以言喻。 午饭后不久,我提出要消食,小孩没接茬。我就出门准备溜达了,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小孩嘱咐了一句:“你下午要上班,你溜达完,我东西估摸也就收拾完了。到时候你就别上来了。我就站楼下等你,直接去你家。” 我压住心里的莫名其妙的别扭感,应了一声。 不得不说,小孩应当是对幼师这个职业上了心了,虽然嘴上是很硬。但是在小区院里逛了一会,我就发现不仅小区里孩子多,而且小区隔壁就有两家幼儿园。小孩子,想的还挺远。 一点多的时候,我逛回原位。小孩已经收拾完坐在花坛上了。只是这行李也太少了,少的不像样。不过我估摸这可能是小孩把我当做床伴的缘故。只是那个小孩脚边大大的老式收录机让我很惊讶。 小孩看着我走过去,脸上到没有特别表情,只是很自然的来了句:“走吧。” 我问他:“只有这么点东西,搬完了?” “嗯。”小孩突然很安静,这让我生出一丝丝强迫别人的犯罪感。不过,这的确是有点强买强卖的意味。 “要是不愿意搬就不搬。”我的本意是小孩子还是要多注意,如果大家都不愉快,也就没有进行的意义了。 “禽兽,你这么管得这么宽呢。” 好吧,我就不该自寻死路。上了一次,主动要求永不退货,这算什么事= = “像我这样的,多了去了。怎么就轮到你管我?” “……”我突然发现我是没话可以说下去的。这两天就像是一场闹剧。我光顾着想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却忘了一些很重要的原则与逻辑。 “不过,捡到一半又扔回去,就是禽兽不如了。你不会连禽兽都不如吧。” “……”我还是没有跟上话题的节奏。再说,我承不承认,得到的结论都不怎么让人愉悦。 “走吧,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发什么呆啊。” “……”我突然觉得,昨晚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没有逻辑性的,比如能够轻易接受邀约的小孩儿和轻易提出邀约一颗大妈心事的我凑在一起,真的不止是一根叫巧合的针能缝住的,老天爷,你辛苦了。把我和这小破孩凑在一起,你真是不容易。 我走过去帮小孩拿了收录机,顺了顺他的头发,突然有一种无言以对的忧桑的情怀涌起。还没说什么,估计是我本人的表情有一点偏向禽兽不如的选择那方,小孩一下就把我的手拍了下来。 “我被你占便宜都占成这样了,你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神经兮兮的没完没了,一点都不瞥拖。” 再被周围大娘惊讶中带着鄙夷的眼神围观中,我暂时顾不上刚才去逗小孩,迅速的拉着小孩离开了作案现场。 上车后,我心里暗笑这小孩还没搞清楚我是干什么的,是哪人,就敢跟我走,胆子忒肥。于是怀着打趣的心思问小孩那句话什么意思:“你说太快了又有方言,我理解无能。” 小孩美得眼睛弯弯的坐在后面,就是一个字都不说。等到把他放在我家楼下,连钥匙都塞给他了,他才继续补了句:“晚上回来告诉你。” 在小孩得瑟的表情下,我心里那种吾家有儿初调情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第六章:终于开始 结果下午一去,就一直忙到晚上,我开车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小祖宗,其实对于自己多管闲事的结果,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经过我天朝大国多年狗血剧情的浇灌,以及和小孩儿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小孩儿人并不虚浮,也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那什么,所以一起住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麻烦。 心里低低的吁了口气,带回家了就带回家了,反正这也空了好多年的。多一个人住,多一点人气。虽然小孩老是一个劲叫我禽兽,但是听起来还挺顺耳。这种二逼的少年情怀,多少年没见了。 等到我走到家门口,我内心还是小小的闷骚一下,希冀着能出现个小孩儿可能等在门口或者卧在沙发上来上一句问候什么的,但是很显然,这在把我视作禽兽的小孩眼里是天方夜谭。 我进门的时候,小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 “在这块里看书做什么,去书房看。这么暗的光线是适合看书的吗?” “你书房是关着的,我怎么好进去。”小孩埋头,很专注。 “……那这也不是看书的地。”我走进沙发。 小孩终于抬头看我,很严肃:“那这是什么地儿?”边说边一把扯出我领带,把我连人带衣服的往下拽。 “……”我觉得放在平时我一定就扑上去证明一下这是什么地儿了,但是现在,作为一个刚刚端正心态的君子,这种事显然是不能做的,于是我非常含蓄的从小孩手里拽回来我的领带,嘱咐他道:“书房可以用,去书房看去。” 小孩放下书,一手撑起下巴,一手随意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一接一丢的玩,问了我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正觉得自己特别的正人君子?” 被一个小孩通过面部表情识别出自己的心里所思,我有一点点的汗颜,但是没否认。 小孩对我得意的笑笑,他这一笑吧,笑的我有点愣神,又听见他说:“来,把嘴张开。” 我就失算的乖乖张开了,然后一个不知道脏不脏的橘子就塞进了我嘴里。 “来,不准吐。跟我说一遍。” 我回过神,本来应该拒绝的,鬼使神差,我想看完小孩怎么搞鬼就接受了。 “我是个正人君子。” “我是个证人,”口水有点溜出来,我也不好哧溜的给收回去,于是只能停顿了下,接着犯错误:“橘子。” “对了,你就是个二逼橘子。”小孩很欢腾的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我把橘子吐出来,揉了揉腮帮子,去厕所漱口。这死小孩。 漱了口出来,我以为我只能凑合着来一顿了。小孩就从书房里探出头,嚎了一嗓子:“厨房有饭菜,自己热来吃。”话音未落,脑袋就又收了回去。 我站在原地,琢磨着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已经成功的扭转。就听见小孩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谢谢你啊,禽兽。” 开玩笑,有我这么君子的禽兽吗?不过饭菜味道有长进。恩,这样来看,也不算白养活一人。 吃饭吃到一半,小孩就又溜溜达达的蹿到我眼前来了。 “干嘛?”这次换到我大爷一次,不抬头。 “没什么,你不好奇了?” “好奇什么?” “就是下午那个……” 我试图在脑海里追忆了一把,模模糊糊记起来小孩的笑脸和那一句晚上回来告诉你。 我故意啊呀了一声,然后再拿好了大爷范,准备扳回一成:“百度万能。” 小孩的脸色僵了僵,一下子就把头低下去了。 “你不会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住吧,我这是捡了颗玻璃心回来?” 小孩还是埋着头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很无奈,这死小孩,只准他玩别人不准别人玩他。不过也好,少吃点亏。只好补救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孩抬起一张就差笑得满脸褶子的小白脸,很是趾高气扬:“不敢当,叫句老师当做道歉来听听。” 我摆的低姿态很好的帮助小孩拥有了再一次严重的挫伤我的心灵的机会,但是在尊老爱幼的美德的鼓舞下,我只能再接再厉:“赵老师好,小的愚钝求指点。” 小孩笑盈盈的看着我,笑盈盈的开口,来了一句:“你个瓜娃子。”说罢,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这是准备徒留我一人在原地二百五的节奏,于是我决定放弃自己独自一人英勇就义的打算,毅然换回了四川腔,决定同归于尽:“你给老子站到,有本事再骂一遍。” 小孩大概不知道我也会四川话,转脸一脸的震惊。 我在心底默默的回骂了一句——不晓得哪个才是瓜娃子。 此时此刻其实我是很希望能够看到死小孩颤抖着双手开始悔悟自己的错处的画面。但是,很可惜他没有。在短暂的愣神以后,他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微妙的在脸上保持着一种你耍我的表情,以一种上半身转过来,下半身面向未来的姿势,来势汹涌的鄙视我。 我压制住内心深处涌起的欲望,走过去掐住了死小孩的下巴,凭借着身高优势,稍微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主导权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在咖啡馆聊天的时候不是对我挺熟的吗?没去欣赏一下我的籍贯?” 其实这句话说的有些重了。 小孩不甘心的挣扎了一下,事情却没有按着我预料好的发展,意料之中的应该是小孩震惊之后的泄气,但是发展之中的是小孩抬着头但是眼神使劲往下瞟的情势。 我默默的咽下一口气:“你朝哪里看,老实点。或者说你是还想验证一下?” 我以为小孩一定会嘲笑我,但事实是他没有,而且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眼神就开始发亮。 我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啧。这死小孩多半从一开始就等着我说这句话。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然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既然他没有自己是借住的这个认知,那他的行李是丢在哪个房间里的? 我这几天怎么做什么事,都要多这么一个回顾质疑的环节。 “你把行李放在哪了?” 小孩呆了一下,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了我:“主卧啊,还能放哪里?” “放到客房去。” 小孩一脸莫名其妙,我觉得肯定是他未曾理解清楚我的意思,正准备上纲上线,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反驳说:“客房很多灰,我粉尘过敏,怎么搬。” 我缓了一缓,才听出小孩这句话的深意——我没法打扫,只能你这个做主人的赶紧打扫,我才能搬。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去杂物间拿了工具认命的做升级版苦工去了。 第七章:其实可以不开始 把房间打扫完以后,出来就看见小孩拿着手机窝在沙发上,玩的很开怀。 我走过去,问:“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小孩儿很积极踊跃的把手机举起来,亮给我看。但是除了花里胡哨的屏幕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连这个都不能参透,真是非常……”瞥见我的脸色,小孩适时的闭上了嘴,解释道:“你仔细看看这个。” “一个绿油油的下载箭头有什么好参透的。” “你怎么不懂点情趣呢?” “……这跟情趣有毛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小孩突然笑的很银荡:“暂且不论这外形,就说这个绿色的部分它缓慢积蓄又喷薄而出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很配厚积薄发这几个字?” 我默默的凝视小孩,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挽救他微薄的节操。但很明显,即使他的节操快要哭了,他本人也不会察觉的。我只好采用语言沟通来实际操作:“第一,成语不是这么乱用的。第二,羞耻心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乱扔的,快捡回来。” “……禽兽。”小孩下载的东西好像下好了,他说这话压根头都没抬。 到底是谁更无聊更禽兽……我的抱怨被手机传来的嗯嗯啊啊打断了,石化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自己的感受了。 “房间打扫好了,我就先睡了。晚安,禽兽。”说着还把手机屏幕炫耀的朝我晃了晃。 深吸一口气,行吧,革命之路还很万分远,同志仍需要十分忍耐。我回到书房上网,正好把今天下午的一些事情再整理一遍,还没开始,朽木的头像就开始闪动。 我把对话框打开,发现是一张照片,一张我穿着家居服打扫客房卫生的照片。 朽木20:58:16 :你下手真快,口味也越来越重了啊↖(^ω^)↗ 不好多说20:59:56 :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用表情恶心我,照片哪来的? 朽木21:01:02 :o(╯□╰)o 不好多说21:02:00 :…… 朽木21:02:59 :你亲爱的弟弟郑魏最近正追求的人原来已经被你搞上手了啊,你说你们是不是要来一场兄弟之争,虐恋情深神马的~\(≧▽≦)/~不知道为什么奴家好开心~\(≧▽≦)/~ 不好多说21:03:06 :?他追谁? 朽木21:03:48 :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一点也不合格。他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至于惨剧怎么发生的……就是刚才他才兴奋的拿到人的企鹅号码,刚表白就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我现在的男人正给我铺床,再见。”然后就附送了你的玉照哦~\(≧▽≦)/~ 我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前段时间吧里有了几个新面孔经常出现的时候,郑魏这小子好像是说过这么回事,他从小脾气就拧巴,每次都要先交往再上床,一套套跟程序似的。他叫那新目标什么来着?好像叫小夏? 得,又来事了。 朽木21:06:24 :人呢,( ⊙o⊙) 不好多说21:06:32 :我现在有事,你等一下。 朽木21:06:49 :才不要,我要听八卦╮(╯▽╰)╭ 不好多说21:06:49:[自动回复]请稍等 朽木21::06:57 :我要听八卦,你别跑 不好多说21:07:00 :[自动回复]请稍等 朽木21:07:38 :靠!!!!!! 不好多说21:07:39:[自动回复]请稍等 这边,我在门外听见里面安安静静的,觉得应该没怎么,就顺便把门一开,然后就看见小孩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一只手刚刚伸进他的内裤里,另一只手还举着手机。小孩估计正HIGH,门被打开了立即把头甩过来,手机往被子里一塞,连晾着的下半身都不管了。 我虽然为面对这份长者的羞射气势【?】感怀了一下,还是掩饰的轻咳一声,想了一会儿,说:“要不,你先处理完?” 房间里黑乎乎的,也就能看个大概,我觉得小孩脸上有些隐约的泛红,却并不能肯定。 我在门外一点响声都没听见,小孩这隐藏工作做的忒好了。 “你出去。” “哦,好。”我急急忙忙把门关上,这情景岂止一个尴尬能够形容的。 里面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反正都到这地步了,我索性把心一横:“那个,你别憋着,想出声的话就出声,我可以先回房间。” 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了,我突然想把自己拍死。这种反复让人家不痛快的混账事情做多了是要遭天谴的。 门突然开了。 小孩坐在床上,直愣愣的把我盯着。 我避开他的眼神,平复了一下心情,酝酿一下氛围,才找回来了谈天的心情。怎么开口却成了一个问题,我总不可能问:你为什么要用我的照片拒绝我弟弟。我们俩还没到那种关系吧。你暗恋我多久了。 暂且不论最后一个问题算不算问题,这才刚同居几个小时,在很多事情尚且不明晰的时候,我能这么干?不能。 那就只有迂回了。 “你在我打扫的时候,照了我的照片?” 小孩的手一个劲往被窝里凑,脸上的镇定戴上了几分动摇。 我眯了眯眼,继续说:“然后你把照片发给了别人?” 小孩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觉得我并没说什么特别严肃的话题,他这口气松的倒有些奇怪。 “恩,发给了一个缠着我不放的男的。只是背影,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是没什么大碍。” “那你不敲门突然闯进来干什么。我来了这里,你一点都不主动就算了,你没尽到床伴的责任,合着还要把我吓到不能人道啊。” 这是控诉的语气,我听出来了,把“我想尽,你没告诉我,我怎么尽”这种冲动的话吞回去之后,我决心继续迂回,接着说:“那个,追你的人,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好像叫,郑……郑什么来着。” “郑魏。” “对。”小孩点了点头,又马上惊道:“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我弟弟。” 小孩看着我,我等着他说话,结果沉默之后,他来了句:“……哦,小禽兽啊。” 我努力的克服着把他掐死在床上的冲动。 第八章:其实这也算开始 就是冲动被克制了,人也总会想一些不靠谱的事。 比如,我如果真的掐他,是把他掐死好呢,还是掐个半死好呢?是坐这把他掐死呢,还是真的就在床上把他掐死? 恩,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小孩大概被我凶残的眼神吓到了【?】,主动挪了挪位置,我顺势坐了过去,但的确没有一把抓起小孩的手表一表衷情的打算,所以他现在这种把自己使劲往墙角塞的行为是为什么。 “怎么,你来提亲?” “……”我还能说什么好。 “又或者,给小禽兽提亲?” “……”我觉得这已经不是说不说的问题了,是能不能够说得出来的问题。 小孩还是特别执着的望着我,房间里没有开灯,我只能看见他特别黑白分明的眼眸亮晶晶的,像黑夜里逮老鼠的猫咪一样。 我伸手过去,给他顺了顺头发,可能是因为小孩的脾气有点投缘,见到他之后我最想对他做的动作一直是顺头发,说起来,手感毛茸茸的,还真是很不错。何况这人本来就是小猫一样的脾气。 “你不喜欢他?” “废话。喜欢他我把你照片发过去干什么?怎么,兄弟情深了。要我共侍一夫了?” “……”我揉了揉额角,对他说:“别想那么多,我会处理好的。早点睡吧。” 小孩不说话,依旧警惕的看着我。 剩下的事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去做了,不过知道了态度也算是达到目的。 小孩一直带着那种清冷的表情把我看着,我才反应过来进来的这个节骨眼不是特别的合适,还一直打扰人家是不对的,于是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继续。家里的隔音还撑得住。” 说完了就穿着鞋拖拖拉拉的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小孩瘦瘦巴巴,才到我肩头的样子,又说:“你还能长身高的,弄完了,早点睡吧。” 小孩儿可能不是特别高兴,一直静静的。我重新回到书房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招呼过来。屏幕上已经开始晃动待机图案了。我看着待机图片上的两只小猫和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愣了愣神。回神以后一动鼠标,就看见朽木一个劲和自动回复怄气。本来点在回复框的动作也就缓了下来,又开始走神。 想过来,想过去,心里总不是个滋味。等意识到,又看见了那两只小奶猫。我呆了一呆,无意识之间就把待机和桌面都换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朽木精神也真是好,一直和自动回复闹得不可开交。我看他精神头挺好,也不打算回复了。 下线,关机。给郑魏打电话。 郑魏接电话倒是快,刚接通,我还没开口,就听那小子在对面诉苦。估摸着是一直在等我这通电话。 “哥,你抢了你的弟媳妇。知道吗?” “还有力气斗嘴,看来没受伤。” “屁,我心都快要疼穿了。” “……没看出来。” “那是你不解风情。你要是现在在我面前,我能把你打趴下。” 联想一下郑魏的小身板,我心平气和的回了一句:“……真没看出来这竟然算风情。” “哥,你真跟小夏好了?” “……”我愣了一下,才接了一句:“也不是,但我们俩现在住在一起。” “那就是没我什么戏了呗。他真没眼光。” “人家原本也没看上你。” “哥,你刚抢了我媳妇。”没等我接话,郑魏那边突然一阵嘈杂:“我还有事,哥,你记着欠我一人情。天大的人情。” 随即这个应该最伤心的人就轻轻松松的挂了电话。 能够大到兄弟反目吗?能大到就太好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掬一把辛酸泪给自己。 这下好了,小伙子也不需要我安慰,小孩被我打断那什么,也不待见我,我还打断了朽木的八卦欲。得,这回是彻底的孤家寡人了。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多姿多彩了。 我不知道小孩是怎么想的,但是大概目前的生活就只能这样过下去了。 其实,也挺不错的。 至少,脑海里回忆起小孩这两三天干出来的事,不会觉得不耐烦。反而因为多了这么一个调剂,虽然翻出了那么多的陈芝麻烂谷子,却不怎么觉得动容了。这换在几年前是多求之不得事情。 只不过老天爷一贯爱开玩笑。 呼,管他的。该来的迟早要来,该走的,谁又能拦得住呢? 至少从热度与姿色这两面我把小孩捡回来可不算吃亏了。 我埋头低笑两声,回自己的房间琢磨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朽木就不是一个能够憋住事情的主,我洗漱上床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手机已经无数新短信和未接电话了。我倒是很好奇,要是没有朽木男人护着他,这只好奇心旺盛的猫能够活多久。 头发还在滴水,我一边把浴衣的腰绳拴好,一边把毛巾搭在头上揉搓,一条条的读朽木的短信,除了矫情的表情以外就是骂人的话。数量实在有点多,我正懒得回,朽木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为了电话费和睡眠质量,这一次我也得接电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坐在床上接电话,实在不想听朽木继续神神叨叨的没完没了,索性把毛巾暂时从头上取下来放在床上,准备几下解决这个无聊的对话。 “我们真心没什么。只是可能发展。”突然头上又有了开始揉搓的东西,力道有点重了:“轻点。” 朽木在一边叫唤,我自然的补充了一句:“不是说你。”然后一下发觉,我两只手都没有在头上,那是谁在揉就很好分辨了。 我回过头去,一脸无奈,果然是小孩。小孩看我转头倒是很淡定,还体贴的示意我继续。 “反正没事,挂了。”电话那边终于传来朽木的挣扎声,我才彻底放心,挂了电话。至少今晚他应该没力气跟我继续折腾了。 “你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小孩一脸天真的把我望着。 “你怎么进来的?” 小孩的手开始不老实,我干脆一把把他打横抱起,这沉的。我失策。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着小孩笑得很开心,我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果断的把他放下来了。 小孩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继续笑着走向房门,指着对门的客房,说道:“小朋友有点沉,乖乖自己回去,哥哥抱不动你。” 小孩的脸色已经很难看,还是向这边走了。 走过房门的时候,我听见他还在嘀咕禽兽两个字。 等到他老实走到对门,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刻,看见他对我十分真诚的微笑,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刚才撸过可没洗手。禽兽。” 然后,怎么会还有然后。 第九章:小坏蛋 几天之后。 我躺在床上,想到小孩刚才咬牙的表情觉得最近的生活是相当的有意义了。就小孩他这臭脾气,一会笑一会火的。 要是换以前,打死我我都没想到会有把逃避上床当做乐趣的一天。 不过再拒绝下去,且不说我到底能不能坚决抵抗诱惑,小孩多半要彻底炸毛,于是在得到郑魏的朽木今晚会劳损一下腰肌的情报后,我觉得可以让小孩进酒吧消遣一下,至于违法与否就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了。 小孩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一蹦三尺高,只是剜了我一眼,表示明天要上课他没时间。我呆了一下,接了一句:“你们不是已经实习了?” 小孩继续窝在床上玩手机,我看他没有要去的意思就走了,临了还给他招呼了晚上早点睡。他还是在忙着玩手机。 到了酒吧,远远的就看见郑魏和朽木他们一行人坐在一起,东倒西歪的。只是今天朽木独自来让我很惊讶。郑魏这小子都学会假传情报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郑魏信誓旦旦的举手发言:“朽木是从床上……混蛋你踢我干嘛?” 朽木狰狞的笑了一下,他也就会对郑魏狰狞:“我没上全武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从你男人的床上临时SHI出来的,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穿双凉拖一毛钱没有能够喝的上这杯啤酒?”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本事给你哥哥们解释一下脖子上乌红乌红的痕迹是被猪咬的?别说是蚊子啊,这理由千万年都用烂了。” “你才是猪。” “别,我可没咬你。” 被晾在一旁比较无辜,始终想插话又插不进去的我只能说:“……你们继续。” 然后两只幼稚的小猪就停止了争辩?这怎么可能。 他们俩从认识到如今,每天就算隔着电话都要吵上两句,要不两人都浑身不舒服。习惯就好了。 在他们争吵的过程中,我收集到了很有趣的信息。比如,郑魏这小子后面终于开苞了。又比如朽木因为昨晚他男人拒绝了他的求欢,今天朽木在挑逗到某位兄台快要欲火焚身的重要时刻,以他姨夫来了太血腥拒绝了他男人的求欢并且成功的全身而退,就是除了外衣之外什么也没能带出来。包括内裤。 所以,我选择了以比较猥琐的注视来消遣这接下去的无聊的夜晚。不过空挡的朽木同学很快的意识到了我猥琐的视奸过程,终于停止了与郑魏的争辩,重新为一个话题开了头,这个话题的名字是:论老牛吃嫩草的猥琐事件发生的低频性与艰巨性 所以在郑魏这小子和朽木的面前,我哪怕素质很高的主动想要成为透明人也注定会躺枪。不过在话题开头后,我正好看见一个比较狂野的男人向我们这边疾步走来,连郑魏都住嘴了,背对门口的朽木显然也能意识到。只不过,他这个意识,意识的颇有些晚。正好意识在一片阴影彻底遮住微弱的光芒以后。 朽木仰头,我和郑魏抬头。狂野君笑的十分性感,隔壁的受君都有些蠢蠢欲动。我在心底默念:一、二、三。 朽木果然被压住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旁若无人的深吻。我和郑魏还好,我们习惯了他俩旁若无人。但是周围的人可不这样看,口哨与起哄声此起彼伏。 郑魏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些僵硬的扭头对我说:“哥,我现在意识到了为什么你说朽木他男人是属于那种只要不穿西装就骚包的禽兽。” 我记得我当时说这句话的背景好像是有些男人穿着西装也是个禽兽,这种才是禽兽的高级标准。不知道郑魏是犯了哪门子的邪,突然想起这一茬。我顺带就想起了小孩,很明显小孩的禽兽标准跟我的不一样,在他那里当禽兽,门槛太低了。 正想着,郑魏就慌慌忙忙起身往厕所走。 郑魏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我在后面一个劲唤他,也没回应我。 对面的深吻已经进行到你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坚硬上,我的手一定会默默的掐住你最柔软的地方。 我表示有点看不下去了,也站起身,在他们俩面前的桌子上敲了两下,成功的没有吸引到朽木的注意力之后,抽出了我和郑魏的酒钱压在他们俩的桌前。 走人。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点灯光都没有。 我草草的洗漱了就滚回自己床上睡觉,毫不意外在床上摸到一个山丘的小突起。死小孩越来越没有睡相了,多大个人,还要横着睡。 小孩睡在我的床上这着实是一个意外。 小孩入住的第一天夜晚,夜半的时候我就在一阵响动之后成功的醒来,并发现身旁多了一团温温热热的东西,不出意料是小孩。 小孩入住的第二天夜晚,我还没睡,外面在轰隆隆的打雷,在我早上的严厉教育之后,小孩也不说话,就穿着小熊睡衣站在我床边,两只眼睛湿漉漉的把我看着,关灯了都一直盯着。笑话,你要是害怕打雷我还害怕下雨呢。所以我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以为小孩坚持一下就走了,结果在快入眠的时候感觉到了床边一矮,不出意料还是小孩。 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这样,让我十分悔恨我当初装修没能让家里的卧室也安上防盗门。为什么是防盗门,因为第三个夜晚我尝试锁了门,第四天清晨迎接我的是一把被撬烂的锁头。几次三番教育没效果,后来也就懒得浪费睡眠,就是身边多一个人,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会在睡着之前,对我进行性骚扰。但是,习惯了也就当做游戏,这样下去,怎么克服擦枪走火没准真的能成为我的生活乐趣。 我费力的把小孩给顺回正常的睡眠姿势后,也成功的为自己谋求到了一席睡地。刚躺好,隔壁两只手就跟八爪鱼似的摸了过来,一只手还算老实,只是这另一只向下摸索的动机就很值得探究了。 这周这是第三次了,精神不错。 我把小山丘揪过来,二话不说先上刑。边打屁股边警告:“老实点,睡觉。” 小孩似乎很满意,就着屁股蛋还有一半在我手里的姿势香香甜甜的奔向周公的怀抱了。 啧,小坏蛋。 第十章:禽兽 我觉得我应该是练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功夫,在昨晚小孩数次实施性骚扰,并把屁股蛋子放在我手里,他自己倒是安心入睡之后,我以为我应该是需要克服一下心里的障碍和身体的欲望这双重保险的,可是我竟然睡得很快,而且睡得比以往还要好,好到我竟然没有按着生物钟起床,而是一气毫无知觉的睡到了八点多。起床之后甚至无法回忆做梦与否,从种种迹象可以表明,这是很久都没有的好眠。 我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小孩,却听到厨房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为了避免我家不至于被毁灭的太快,我选择了先旁观一下。 小孩围了围裙,正在切什么东西,旁边搁了碗。背后的开水壶正在呼呼的冒热气,微波炉提示音不断响起,烤箱也正在工作,就连榨汁机都没有闲着。 这不是吃早饭吗? “快收起你愚蠢的表情。”小孩又以他不抬头就能洞悉我想法的特异功能来蔑视了我的情感表达,其实和小孩一起生活的这一段时间,我并没有照顾他太多,反而因为小孩在而保证了一日三餐的实在,加之每次总能被小孩抓住小鞭子,即使没错,和他斗嘴,到最后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就一直觉得小孩就是天生来克我的。毕竟很多时候我并没有真的蠢到别人一看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地步,朽木郑魏他们都不能说能够做到这地步。小孩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为了活跃一下这个比较沉默的氛围,在屡次阵亡的经验提醒之下,我仍旧选择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早饭。” “……”别开玩笑了。这阵势的不是早饭,是国宴。 “我看你这星期累的和死狗一样,给你补补脑。”小孩很顺嘴的接了句话之后,又突然转过去盯烤箱,我突然福至心灵,倒是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害羞了,不过这个怎么看? “榨汁机洗过的,死出去,别添乱。”小孩顿了一下,回头来说:“我不会把你的厨房怎么样的,这几天我一直用,你看它出毛病了吗?” “那你那天怎么不自己做?”我觉得他应该能听懂,毕竟这么多天,只有那一天早晨在家里开了火。 小孩的嘴角突然挂上一抹冷冷清清的笑,我觉得事情可能会向不太好的方向发展,果然白天的小孩和晚上的小孩不是一个种类的。他很冷静的说:“我要是按照你所想的那样活着,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蠢了,虽然我觉得它只是在小孩面前不怎么懂得伪装,对一个半大点孩子伪装起来做毛线啊,导致小孩明显看懂了我的质疑。急急忙忙走过来把靠在门框上的我撕下来然后用手肘制裁着往外推,边推边说:“是鬼。” 不过我恍恍惚惚从小孩的长过脸颊的耳发下面看见可疑的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只能和餐桌暂时相对无言了。 “……”我是乖乖等饭吃的好孩子。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是真的想返老还童一会儿,做乖孩子,但是很可惜客观条件很不允许,于是我又滑回了厨房门口,不过我没有进去,只是盯着门缝。我只是很好奇,小孩到底是害羞还是真的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怎么白天和晚上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然后门缝里,我看见小孩的背影,还有小孩的背影。 探求无果。 去咨询一下朽木?毕竟他两面都被烙过,都有经验。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否定了,我昨晚才看完他的热闹,今天敢问无异于把自己的把柄送上门,试问这么傻的事谁会做? ……当然是我。 果断回卧室拨通电话。 一声两声三生四声被挂。得,两个人多半还在为昨晚的运动给周公缴税。不过这种情况嘛,多打几次电话就好,一般来说,三次之内准有人接。没办法,朽木同学有一点小小的强迫症。 第三次,电话终于活过了第五声,但是也没有迎来下一声的曙光,这是干什么?也不至于忙到了这种地步吧。 第四次,我相信它会很快就通了,就凭朽木同学这通要是还不接不是被绑架了就一定会放下所有事情接电话的本性。我也不着急说话,将就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小柜上,正在旁边书架里翻东西,就听到电话那边有些急促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传来,紧接着,朽木他男人的声音响起来,除了带着点情欲的味道,尖刻的批评意味是那位一贯对待下属的风格:“郑益,你再打电话过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呆立,又闻电话那边噼啪的水声非常顺畅的响起,其间还夹杂着朽木的叫声,没错,的确是叫声。朽木你的身体还真是风骚,听说的果然不如真实感受一下来的震撼。 “听够了,懂了?”很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 接着一切突兀的中断于一声高亢的嘶叫。我掂着手里的书,有点纳闷这最后听到的叫声。 就是朽木他男人有一点不仗义:“至少让我听完了再挂,这白日宣银敢做不敢当啊。” 我在一个自认比较华丽的转身以后,看见小孩饶有兴致的脸,还有拔腿就走时留下的亲切的招呼:“禽兽。” 我觉得小孩一定是害羞了,但是自欺欺人果真是有限额的。客厅里一点都不怎么羞射的声音强有力的穿透了我的耳朵——禽兽快点过来吃饭。 饭菜果真很丰富,丰富得我觉得我在吃午饭。新烤的面包,味道很好的配菜,刚弄的果汁还有甜脆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应该是米饭做的。 虽然搭配的又点奇怪,但是味道吃起来真不错。 我正沉浸在美味的午餐当中,就听见小孩挑刺:“禽兽你原来还有打扰人家嗯嗯的习惯?大清早的做什么不好,非得破坏人家生活和谐。” 我咂了咂嘴,不知道怎么友好的解释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生活还很长。至少对付这只小怪物的生活还长的我看不见边。 第十一章:默默的生气 转眼又是小半个月,小孩还是每天跟我可劲的折腾,既让我在越来越繁琐的工作下没有觉得寂寞,又让身在其间我清楚的意识到了在小孩白日的认真严肃【?】的外皮下,黑夜里的他有着如何明骚的一种追求,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多大的收获。 彼此偶尔被碰到正在和五指姑娘细心交流之外,再细细想想,也就没有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在收获=0,尴尬=0的这种情下,我却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小孩自我交流的时间和次数实在有些伤身,至少十次进房间,我估摸有八次都能够看见他躺在床上干活,而且绝对是自渎。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动作太大,被子都落到可以看到股沟的地方了……还有就是他的叫声颇有些,嗯,动人心弦绕梁三日的味道。 所以虽然君子品性要求严谨,但是如果这样都没有反应,说明我怎么样都跟君子无关,只可能是萎了,很明显,即使我心里都快被折腾的萎了,但是事实是生理上的小益同学它还没有。这也就间接的导致了我的伤身次数在受到他的影响后,也同时呈现出了J型增长的趋势。 至于我对小孩就“伤身——导致休息不好——可能长不高——可能会间接影响到我的休息”的控诉,收场是以我在他先是不屑,再是惊讶,最后质疑的眼神中彻底宣告败诉。 最近是各种演出活动的密集季,台里我要参与的事情确实很多,无论是现场的转播与采访,还是一定要完成的节目录制,小孩能消停,我精力才能更集中,不然一直那么撸着,白天有个鬼的力气。 值得庆幸的是小孩答应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隐秘的进行这项活动并减少让我操心的次数,我开始以为要很费一番口舌,结果还没把打好的草稿说完一半,小孩就应允了。 在我感到十分的惊讶的同时,不出意料,又被鄙视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可以证明,我这些年来被人鄙视的次数随着小孩的到来,和撸撸这项活动一样呈现了J型发展的优良势态。 至于两个饥渴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都毫发无损,这件事在被自己男人狠狠收拾了一顿的朽木眼里,变成了他唯二可以从床上走到现实世界里得到乐趣的存在。 我对此只能表示无可奉告与幸灾乐祸。 但是现实是,朽木是个不好打发的货色。 不好打发到什么程度?到眼下,他撒着小谎,骗过小孩,趁我不备,已经拿着钥匙,可以在我家自由进出的地步。 小孩倒是不以为然,一边从背后递给我一杯果汁,一边说:“反正你也拦不住,他被做成那个样子,你就可怜可怜他,放他进来,他也没力气怎么样。” 坐在我对面的笑的十分得瑟的朽木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我表示吃我的住我的泡我的【?】,小孩这么干,着实有良心。趁朽木还没回神,我准备起身去厨房凑个热闹。 认真来讲,我也只能凑热闹。用小孩的话说:见过帮倒忙的没见过能帮出这种毁灭性打击的忙的。所以小孩从起初还要指使我,到发现指使我只会让他更痛苦,我到厨房的任务就变成了——只能在准备食物时干巴巴的看着进度,没人时间才能踏入厨房做事。是以到现在我,能尽量不去厨房找骂,我是决计不会自己主动去厨房找骂的。 但是现在情况就比较不同,我觉得就是干看着小孩做饭也是好的,总好过看朽木一张便秘的脸。 刚想着便秘,朽木就想润肠了,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叫唤他要喝蜂蜜水。 我正准备回客厅翻找翻找去年从我妈那里带回来的蜂蜜,就听见小孩嘱咐:“蜂蜜黏,招虫子。我把它放在厨房里了。” “哪里?” 小孩转身看了我一眼:“你右手方的柜子里。应该在第二个格子里,你仔细找,差不多就那位置。我记不清。” 这也才一个月的时间,小孩在厨房混得比我还熟。 我正翻找,朽木突然溜进来,把我挤得紧紧的,冲我咯咯吱吱的坏笑。 我抬着眼皮白了他一眼,挪了挪位置继续给他找。 “都过到柴米油盐的地步了?你这是准备退出江湖的节奏啊,只是行为太禽兽,连这么俊的小孩都不放过……啧啧啧。”他倒好,感觉出来我往旁边规避,就更欢腾的朝里面挤。 蜂蜜果然在第二格里,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就出了厨房。 他到跟得紧,脸都快皱成菊花了:“你,真打算过日子了?”我把他要的蜂蜜和杯子都放在茶几上,转头又往厨房走,还听见他在后面嘀嘀咕咕。正打开冰箱拿饮料,突然想起这个月还没去买,心底默默停顿一下正准备往外走。小孩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冰箱里有可乐和酒。还有这个月的水电我都交了。” 我呆了一呆,还没开口,就看见小孩转身过来,看了我一眼,又埋头继续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按你的说法,我是来借住半同居的,没道理你养着我。水电和日常花销一半一半。我能养活我自己。” 我觉得我现在特别理解朽木刚才被哽住的心情。小孩做了最后一句总结陈词:“我是按着原来的租金付的,你可别跟我计较。我还给你做饭了。大家扯平。还有,把水电的钱还一半到我卧室的抽屉里。” 我已经愣在原地了。 小孩见我发愣,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他会对我冷艳的来上一句“还不快滚”,结果厨房在这句话之后就保持了极度的安静。 我反应过来之后,心里说不上来有什么滋味,默默的回到了客厅。正好看见朽木正保持着一种假装优雅却无法掩盖的穷的一逼的气场在不停的舀着蜂蜜。他的杯子里已经累了小半杯了。 心底有一点默默的火气,于是我选择了攻击朽木这个吵架战斗力为负值的渣:“你不是最近天天通肠么,喝这么多不怕甜死。” “此言差矣,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接受那种魔鬼待遇了。” 这倒是让我突然起了报复一下朽木男人的的心思,即使当事人不在也是好的:“他……不行了?” 朽木神秘一笑,不答话。我觉得是赞同了我的意见,反正朽木这辈子的最高目标就是黑他男人。 小孩突然一边解着围裙一边往这边走,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是因为肛裂了么?即使用药不要拖。” 朽木的神秘一笑迅速的在这句话的攻势下龟裂成灰,随风而散。 我坐在原地思考,我是帮朽木看他男人笑话呢,还是不说话默认看朽木笑话呢?最近选择题怎么越来越多了。但是都很有趣的样子。 第十二章:到底谁更渣 朽木他男人在开饭前终于把朽木这个祸害给弄走了,我真是十分欣慰。 为了感怀他竟然把朽木这个祸害放出江湖的举动,我觉得有必要在他们离开之前为他们俩接下来的婚姻生活埋下一些美好的伏笔。 有了伏笔,才能有一个和谐家庭的开头嘛。 于是在我委婉的告知了朽木他男人我的一些想法——要是朽木拿着我家钥匙,某一天情场失意,和我这屋子里的人干柴烈火了是多么的不利于社会团结…… 在听完我的等等担忧之后,朽木他男人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使钥匙回到了我的怀抱。鉴于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朽木他男人拽着朽木腰带拖出去的一瞬间,为了报答朽木这些天在我家折腾不已的恩情,我竟然连形象都不要的补充了一句:“朽木说他最近有些便秘。” 声音其实不大,最多这栋楼里听得到的有大半,但是听得懂的嘛……一定要牢记纵欲伤身了。 一回头,小孩站在我背后,笑的,怎么说好,凉悠悠的。我以为他又要挖苦我,结果他只是凉悠悠的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我也有些便秘。” 最后走开时的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我左眼皮一跳,你便秘多吃蔬菜水果,看我干什么。一点都没有刚见面时呆萌八卦的状态了,真是。 话说回来,最近我总有一种小孩是扮猪吃虎【?】的感觉,如果他真的那么二到一逼的话,怎么在相处之后完全感觉不到他原来在咖啡厅里张牙舞爪的一面了。 人心不可测,死小孩心眼子可多了。 “小禽兽给你发短信了,禽兽。” 前几天朽木在的时候,小孩一直没叫我禽兽,现在一听,有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情怀缭绕于胸。 我走进书房,小孩正埋头,在他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玩的不亦乐乎。我低头瞟了他屏幕一眼,发现是UC访问失败的小狐狸页面,于是就放心的拿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点亮屏幕之后发现果然郑魏同学发了很多条短信。条条都叫着他贞操要木有了,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懒得和他一条条短信息的纠缠过来纠缠过去,直接按了回拨。电话里响了没两声就被挂了,又拨又挂。这小子不会真被人怎么样了吧?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走出去拿了衣服找人,就听见小孩说:“你别着急,郑魏应该正在嘴上不痛快,心里甜滋滋的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 我惊讶的扭头去看,这小孩怎么知道的。 小孩似乎了解了我的惊讶,佯装咳嗽了两声,又说道:“我看短信实在是有些多,就看了一两条……” 耐心的等他说完,我才说:“以后别没经过别人允许,别乱动别人手机。”意料中的牙尖嘴利没有出现,小孩在解释中都没有泛红的脸,在听完这一席话之后迅速泛红,并开始试图挽救什么,但是从他嗫嗫嚅嚅的声音里我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我一边拿手机一边往外走,顿了顿:“你还小,这是坏习惯。” 小孩突然皱眉抬头看我。 我看了他突然白下去的脸色,也觉得有点过,毕竟我大不了他几岁,这种语气是有些过分。又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想劝慰的心情暂时被压制下去,不管郑魏在做什么,这小子发这么多短信就不正常,我一定得去看一眼,这是要紧事,问小孩:“知道他在哪里吗?” 小孩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很低:“我姐说就在酒吧里。” 我扭头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见小孩在叫,叫的内容倒是没听清。 到酒吧之后,却出乎意料的看见了朽木和朽木他男人的背影。这两口子,每天必做的是不是滚床单是来酒吧泡着么 不过走进了以后,我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郑魏坐在他们两旁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 “怎么了?” 郑魏闻声,第一次没跟我流里流气的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眼神一直往墙边跑,不吭声。 我把目光移向了朽木。 朽木的表情很微妙,我觉得今天这事情多半不好解决了。 朽木他男人给朽木递了一个眼神,朽木点点头,拉着我往外走。他竟然没跟我计较下午吃饭发生的事,我心里越发没底了。 走到角落里,朽木盯了我一眼,开口第一句话是:“听我说了,你先别生气。” 我心底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但是我必须按捺着性子先听完整个事件,这让我更加暴躁。 朽木叹了口气,向我陈诉了大概的发生过程。 在倾听的过程中我的心情反而慢慢的平静下来了,这样就好,只是被个劈腿的渣男坑了,至少没出什么大事,洗干净,又是一个美好的明天。 朽木看着我平缓的表情也渐渐放下心,不再那么谨慎了。听到后面,看着朽木的反应我的感觉其实很复杂,朽木这么小心的解说我大概能够猜到原因,第一,这件事十分的的确很让人动怒,况且和我郑魏的感情一直很好【当然我是指兄弟的深层次感情,不外露的】,第二,我读书时候的暴脾气一直是闻名于所有基友的,更何况,朽木是当年目睹我打击报复苏策的旁观者之一。 我深吸了一口气,往吧台走过去,要了一杯最便宜的酒,朽木其间一直全程陪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我。我表示我毫无压力。 走回去,郑魏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脸色,我也没多说,把酒杯子往他面前递了递,料到他不会接,直接站起来给他脑袋上浇浇水。 郑魏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我开口说:“现在你脸上流的都是酒水,最便宜的酒水,回去洗洗睡一觉就好的事。” 他突然出声,声音可能因为刚刚才使用过度,有点沙哑,就那么直愣愣的抬起头把我盯着,也不怕酒水流进眼睛里疼,傻乎乎的开头就来了句:“哥。” 我大概了解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是这年头,说不出来的,挽救不回来的,不说不懂就好了。扶正了有点酸软的心尖尖,冲他点点头,表示答应了他这一声叫唤。 郑魏大概受到了点什么启发,开窍了,接了句:“我先回家。” 我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回应他。这小子却像是重新找到了什么力气似的,一下子精神焕发的往外冲。 朽木和朽木他男人一脸复杂的看着我,我耸了耸肩,表示过来人,无所谓。就听见背后一阵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来:“对不起。” 第十三章:一口血 我知道这句对不起的意思大抵是什么,可这不代表对面看热闹的两人知道。 而且在郑魏成功看破红尘之后,朽木的重心已经重新转回了复仇这个词语上。 我看着对门俩幸灾乐祸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确定事件没有被他俩得知,那么前景还是十分明亮的,心里却免不了有一种蛋蛋的忧桑。 小孩其实也挺倔的,不然不会在一些事情上和我纠缠不休,却死不承认自己有问题。 我只好转移注意力,仔细打量着小孩说完这句话多半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按照他的脾气你给他解释绝对是需要的,你要他给你解释还不如自己找棵树撞死。 所幸,今天晚上,我没来得及撞死果然是上天厚爱。 小孩顺势坐在我旁边,一点没矫情的交代了错误并保证绝不再犯,虽然表情一直冷冷的不怎么给力……总不会是我的批评力度太大了?不会吧……虽然开始心里的确不舒服,但语气也经过克制了,不至于这么有力度吧? 朽木在对面笑的特别恶心,他男人陪着他笑的特别高深莫测。 我觉得我眼皮又跳了跳,接着没话找话道:“你怎么进来的?” 那冷清清的诡异氛围在这句话之后随着响起的音乐声逐渐隐没。舞台四周的灯光都渐渐熄灭,只有墙上零星的指路灯还在。 小孩端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酒,微微抿了一口,转脸非常淡定的对我吼:“就那么进来了。” 他喝东西的样子很耐看,特别是没有化妆的时候,清清爽爽,满身朝气。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觉得,但是不会为美色所迷的我,清醒的意识到教育是必要的,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堵死了。 “你别管我,要不是我能进来,你能训人?能管我这些天?歇歇吧。”他的表情我已经看不清,只是大概从他分明的眼睛里觉得他可能有些生气。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他了。 总之这句话之后,我们这一桌的气氛就凝结了,朽木大概没料到会这个样子,这种神奇的转折大概让他搞不清看戏的站姿了,也不排除是他恶意报复,所以他的脚一直在桌子下大力的踢我。 这丫腿劲这段日子里不退反涨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我就当宽宏大量一回,不跟你计较,谁知道你们这群小零又抽什么风了。 朽木看我瞪他,转了转眼珠子,就扭头找他男人求安慰了。 这不仗义的货色。 我一边想,一边挪动胳膊肘,另一只手可怜兮兮的揉腿,小孩倒是坐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活该你这阉人【?】受死的摸样。我暗地里磨了磨牙,这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收你一句对不起我得把一半的自己都埋在土里。 一个不小心,刚刚拯救了郑魏的杯子就向旁边砸了下去。我以为我今天又要破财免灾了,哪想到杯子在一位路过的美人的拯救下又回到了桌上。 说是拯救,其实也就是他恰恰拿酒走过我们这桌,恰恰伸手扶了扶这杯子。那人放好杯子之后我以为他会恰恰的留下了,最起码喝上一杯。 结果正欲坐下的美人定眼瞧了瞧我之后,难掩嫌弃的表情迅速离开了。 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吼出来。 朽木大概没注意到这么个动静,在他眼里,可能就是我勾搭未遂,美人来了又走,至于他男人就算看见也算是个瞎子。所以他俩继续毫无压力的腻。 但小孩没反应就实在找不出理由了。我接着揉脚,接着在心里默默记一笔:小孩 就是爱记仇。 结果一侧头,看见刚才一直埋头喝酒的小孩突然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惊,差点没摔下去。 小孩转头看了看确定那美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又瞥了刚刚重新坐下来的我一眼,果断拿出手机开始噼噼啪啪的按键,还十分自然的把手伸进我的裤袋里,把我的手机也给顺到了桌面上。 我拿起手机就看见小孩的短信,小孩凑过头示意我快看,我开始没反应,刚刚打开短信突然发现小孩的下巴不满的硌了硌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我反应过来来信人姓名这档子事,但是小孩除了硌了硌报复了一下之后就全然不以为意了。 打开短信发现小孩说的是刚才那人我认识不? 我对他摇头。 他又缩回去发: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摊手表示无辜。 他仔细想了想,继续发:你真不认识他?仔细想想,也可能是你爬过人家的床? 我这下确定绝对不可能,小孩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从苏策的床上滚下来之后,我懒得上几次床。就那几个人,小孩都算意外事故。不过要说爬了没上的倒是有那么一个……我突然觉得刚才的美人在记忆力有所重叠了。 小孩看我半天没回复,又过来蹭了蹭我。我表示对他这种心情好就装宠物的习惯已经无语了。不过这脸变得也真快。 我回复他:差点上。 小孩回复:难怪 我只好扭头求解释。小孩淡定埋头苦干,不到一分钟我就接到了真相——他是我半个闺蜜,就是他说你JJ不合格的。 我默默咽下一口血,小孩笑的原来还亮晶晶的圆眼睛都眯起来了。有这么好笑? 接下来的时光就是旁观对门甜腻腻的肢体交流和被小孩缠住短信科普中二选一了。只有朽木还保留着一丢丢的良心,时不时递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最后到我出门的时候,朽木揽住我肩膀,快走了几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小孩和他家男人都还在拐角,突然就对我耳朵边呵气,我以为他是那什么地方又痒了找事,结果没想到他出口就是一句:“多大的人了,你还是和小孩子一样的犟脾气,招惹到不好收拾的人了吧,就你这蠢样,得亏我当年没看上你,我估摸着完事了还要人来哄你,被吃的这么死……” 然后意犹未尽的朽木被赶上来的他男人拉开了,同时拉住我往左走的是小孩,我觉得有一点点的疑虑,小孩倒是没在意,侧过头很开心的对我说:“那我们还是早点回去?” 那一脸的笑晃我的走神。 朽木被他男人拖得磕磕绊绊还一直冲我挥手,特别得意。我走在小孩后面,经过朽木的点拨之后,看着他背影有一种把自己买了的感觉。 这个感觉,特别特别的微妙。微妙到我看见小孩招出租时弯腰露出了一小截腰才反应过来,他妈的,他又穿低腰到处晃了! 第十四章:关灯,睡觉 上了出租车之后,小孩仍然选择用短信给我交流,好像上瘾了似的。我想着反正也没多远就到家,回家了就不至于继续短信来短信去了吧? 再说,小孩自顾自玩的开心的时候可别去打扰他。 上次我从他学校接他回家,半路他正自娱自乐玩挺HIGH。 那天我心情也不好,就让他别一个劲咯吱咯吱的笑,跟母鸡下蛋似的。 他开始也不还嘴,却一下子就老实到不行,结果下个路口我刚被警察叫停,正在被教育,他一下就从副驾驶座上解开安全带往我身上扑。 我差点没被他压死,还不容易缓口气,我和警察同志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倒好,开口就一句黏糊糊的爸,还在我身上动手动脚,假意呻吟。 当时趴着车窗的警察哥们的脸色就很奇怪了。 在他成功的憋出句:“亲爱的,你快点了,小心下次伦家不满足你了……”之后,我觉得警察哥们应该是混乱的伦理关系吓到,以至于不忍心再给我们这个扭曲的家庭添麻烦,硬生生的把妨碍公务这句话默默的吞了回去,然后迅速开完罚单,面色扭曲的放行了…… 哥们应该被吓得不轻,毕竟小孩的动作和尺度实在有些大,大到不仅仅看起来很放浪,被他压着的我,在他的亲自蹂躏之下都觉得确实有些大,因为小益同学都有些受不鸟了。 警察哥们的耐受能力至少比我强,他都受不鸟了,我能怎么办? 只能屈服于着银贱贱的小孩儿的小内之下了,要不只能活受罪了。 是汗纸你就硬拼? 你开玩笑,没看到警察哥们频频递来的眼波讯号都快变成你节哀了。 但是当时总觉得有些地方没对,有说不出是哪里没对。怪怪的。 那天回家之后,经过罚单之后我该有的不该有的闷气都被那个活宝给磨光了,不等我收拾完,小孩已经进厨房了。 我琢磨着道个歉,就好奇的探头去看,小孩正挥刀……切菜。 眼角余光大概是飘到我这里了,冷冷一笑,对着菜板上原本不需要切的菜杆子说话:“你丫不是得瑟吗?怎么不得瑟了?” 我把脑袋往回缩了一点。 “你多伟大啊,感情全世界在你高兴的时候都得陪你不高兴啊?” 我把手缩了回来。 “呵呵。” 我把整个人都缩了回来,乖乖等吃饭。 种种事实证明,当小孩真的上瘾了,瘾还有一点大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的兴致。要不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相当没兴致。 到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洗洗睡吧,况且挂钟已经指到了十二点——这个时间,是我没上班时候的睡眠底线。但是小孩显然很精神饱满,我手机回来就丢在了桌子上,他一个人捞了两个手机,窝在沙发里埋头按来按去,我正忙着把睡衣那些必备物品捞在浴室里准备好,他倒好,跟在你屁股后面拿着两个滴滴答答响个不停的手机自娱自乐。自己发给自己。 在我实在不愿意搭理他以免拉低自己智商,又一次经过他并且已经半只脚跨进浴室的时候,他一把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觉得我回头的表情一定是那种倒霉透顶的赶脚,可小孩不觉得,他很开心,这种开心从酒吧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到现在还没有遵从大家的心愿莫名其妙的停止,我有点头疼脚疼的。 小孩大概是真高兴,看我蔫了吧唧快要兽化的样子一点不跟我计较,我心里反而有一点不知道什么味道了。 这么开心您到底为什么啊?但是敌不动我不动,我等他自己交代目的。 “来,就请你按下这个键。然后你爱睡觉睡觉。” 我低头鸟了鸟屏幕,说:“你又起什么坏心眼,这是发送键。” 小孩这次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一个人自己发自己收很无聊。” 我抬了抬眼皮,心里想:哟,您还知道自己无聊。 但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自己心里。即使这一个月我脸皮早在小孩面前丢光了。 小孩大概看出来我不是特别愿意按,又补充了句:“收件人只有我一个,不给你添麻烦。” “那你至少得给我看看究竟什么内容。” 小孩迅速变脸,一把抽回手:“爱按按,不按拉倒。” 我手一抖,短信发送中…… 小屁孩。 小孩看到这个结果很满意,扭头就走,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很好,你扭头我也扭,谁怕谁。 于是,小孩继续在客厅还是卧室玩他自己的,我尴尬的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看着小益在我洗澡时不经意刺激中站了起来……怎么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才能比较贴切?苦成二逼? 小白羊就在外面连拨毛都不用我动手,他自己管保能把自己扒的干干净净,又快又狠。但素,前不久我才刚给自己这头狼打造好了一口牙套带上,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只能吃素,换而言之,就是只能自己撸。 完事之后,在我又把全身洗了一遍之前,我保持着一个庄严的姿势,一边庆幸着自己家当初没都安成浴缸,一边向顺水而去的子孙们道了一声珍重:对不住,没让你们在某种优质的环境中死亡,辛辛苦苦奔腾出来还得去下水道溜达一圈,虽然说这是一种锻炼,咳。 然后小孩没一点羞耻观念就拧门而进了。 忘了交待,我洗澡没锁门,只是关上了。我以为小孩会大骂一声禽兽什么的,再气愤填膺的冲出去,结果小孩很淡定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给我来了一句:“你是正准备尿还是刚撸完?” 我凝视了一下天花板,淡淡回答道:“干你屁事。” 小孩挑了挑眉,回击我:“你忙,阳痿的人不容易。” 我以为我算是逃过一劫,结果刚刚往自己头上倒完泡沫,小孩又拧门了。一听见门咔哒响,我第一反应就是别露点,很明显,试图反抗生活的最终还是会被生活QJ,小孩打开门凝视我一分钟之后,来了一句:“你说的对,的确干我屁事。” 我:…… “因为你干不动了。我屁股的确不能有事。”说完就冷艳高贵邪魅白莲花拉着风似的又关了门。 我:…… 招你惹你了,有完没完啊。干嘛跟我洗澡的时间闹情绪。【?】 等我洗完澡出来,小孩头发还湿哒哒的却已经赖在我床上了。我估计他多半已经在主卧的浴室里清洗过了。 懒得和他闹,反正一个月来我都习惯了,枕头都有他的,我还矫情个什么劲。 关灯,睡觉。 第十五章:谁喜欢谁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我老做不好的梦。 第一个梦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是和一个合我口味的男人上床,刚刚肢体接触到蓄势待发,突然场景就变成了我身下躺着一大汗淋漓的肌肉猛男,我正往下看,不愿意接受骑乘的事实,就如我所愿的惊醒了。 具体的细节,暂时别问,我就是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有一种吃了一坨肥肉给闷的死死的肥腻观感。 第二个梦我只能说很惊险。模模糊糊觉得是被人拉去当模特,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参演电视剧。结果演的惊悚片的拍摄场地是真的鬼城。莫名其妙的勾搭男人就接了一个吻,再往前走就被众多风骚的魂魄纠缠不休了,不知道怎么的一边逃命一边招惹了无数桃花,还个个都骂我薄情。我连呵呵都没法说出口了,一个劲的跑啊跑。上了电梯结果整栋楼都开始转,转的我想吐。内心真的很受伤,我连你们的屁股都没摸到好吗谁薄情了谁薄情了? 总算老天爷还不算太不疼我,我在要吐要吐的边缘默念的那句话真的管用了——劳资不要再睡了,这什么梦= =。 果然,我就醒来了。完全可见这睡眠质量是有多不好…… 其实睡眠质量不好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小孩的睡姿建立在我实在没办法睡觉的痛苦之上。 比如现在,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的下半身已经快长到我身上了;第二次我醒来的时候,他的手竟然能自然下垂到丛林边缘;第三次,也就是现在,他的一条腿利用良好的柔韧性搁到了我的……胸膛上。 老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时不时就能犯一下,小半晚上才能消停,幸亏不是天天都这样,要不我早就被他折腾的神经衰弱了。 谁晚上睡觉摆这么高难度的姿势啊。小孩你小时候练过什么啊。 至于我为什么还会讲这些,因为我正在第三个梦的折腾下又一次选择醒来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侧过头,看着小孩倒是睡得很香,他也就这时候乖巧一点。 夜里的光很弱,我只能大概看到他的轮廓,很深刻,其实小孩只要平时不说话,只是乖乖的看书,灯光下头发能柔柔的带上一点深棕色,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在光晕上也是暖烘烘的感觉,眼睛又是浅棕色,双眼皮会显得人格外干净,怎么看整个都是一居家的好骚年,这不也挺好的,结果每次都把自己弄的乌七八糟的,看着闹心。 我盘算着反正我也睡不着了,随手掖了掖他的被子,又转过头继续瞎想。想朽木和他男人,想郑魏,想我和……苏策。 这么多年哥几个也算没怎么趟过浑水。我侧头瞥了小孩一眼,看他咂巴着嘴动了动,笑了笑。 现在这样也不能开灯,小孩平时也不见得能睡得多安稳。一开灯要是轻轻松松被弄醒了,我就是罪人,又得欠上他一笔,他天天上课实习的也不容易,得让他有机会好好睡一觉。 小孩子嘛,睡一觉,精神头准好。明早有的是力气和我斗嘴。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暂时应该没办法入睡了,肚子也特别空,就轻轻地掀被下床准备去厨房觅食。 等到我在厨房加热了牛奶,正准备下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临睡前小孩的自娱自乐,他到底在自己给自己发什么玩意儿呢?还一副得罪不得的样子,难得他能屈尊求助什么的。 人就是不能好奇,一旦好奇起来就没完没了。 鉴于好奇心害死猫,我觉得勇敢的挑战权威是必要的。于是,我又不是猫好奇一下会死啊。走到床头柜的时候我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是看小孩的收件箱还是看我的发件箱,万一给删除了呢? 小孩却突然动了动,我拧着眉头端详了他的背影一下,他又不动了,想来应该是睡着了?拿别人东西总是不好的,拿自己的看看好了【?】。 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虽然我挺讨厌这样,但工作需要必须满足。熟门熟路的打开信息箱,发件里开头就是一句——我真是个二到一逼的人。 我觉得这种幼稚的方式让我心头一窒,好想笑又找不到笑点,谁能救救我。也不知道小孩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自己收发这种东西不会觉得智商很多余吗? 我突然更好奇收件箱是什么了,结果打开一片空白。终于找到了笑点,这种顾头不顾尾的行为,到底谁更二的一逼,小孩你醒醒好不好。 回到发件箱一条条翻下去,到最后我到快要无语了。 然后突然有两个这么正常的字映入了眼帘,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几个字是——我是禽兽。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字眼。毕竟小孩是比较银荡而饥渴的。 但我觉得小孩应该不至于幼稚到花费一条短信的昂贵价值只写这两个字,虽然他的确可能干得出这种事来,比较着前面最少的就一句话,七八个字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我点了进去。 如果早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我觉得就凭小时候我妈请人给我算命说我命格比较贱这件事,就不能自认自己命格比猫好,猫有九条命当然不怕死,可是我只有一条。 那条短信的内容是:我是禽兽。但稀罕你。 暂且不说我会不会用这种倒胃口的口吻表白,就单单论说那其中初恋小孩儿的腻味,真是快熏烂了我的这双素来善于见证奸情的好鼻子。 慢着,那条短信是什么来着? 小孩他不会真的那什么我了吧,在震惊之余,我觉得菊花有一点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咽下了最后一口牛奶,总算明白我今晚是绝对不能入眠的了。 ——第一卷·相遇·完—— 第二卷:相求 第十六章:接受 我摸回去,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心里七上八下的。并没有出现小孩坐在床上给我告白之类的画面。既让我顺了一口气,又总觉得堵得慌。正巧小孩在这个当口突然裹着被子动了动,我顺手摸到床边的柜子上正躺着的空调遥控器,又十分顺手的把温度调高了那么一两度。 接下来,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于是只能把胳膊垫在脑袋底下,争取闭目养神。但是心里种种猜测被刚才的一句话给勾出来的彻彻底底。心里翻来翻去的心绪又压不住。 我觉得挺无奈的。 一夜无眠。 模模糊糊能够睡过去的时候,窗帘已经开始透白了,我把手机捞起来一点,果然已经六点多。想了想,大概今天只能顶着黑眼圈继续不眠不休,也就放弃了继续睡觉的念头。反正都没机会睡着,还不如起来锻炼锻炼。 索性一个跟头翻起来,换了身衣裳,简单的洗漱一下,去陪小区里各位大爷叔伯跑步顺道买早餐回来,免得小孩又起来折腾。 算了算时间,大概能合得上,就出发了。 这小区里什么都一般,就一样让很多人后来喜欢上了,就是它当初的绿化和规划做的很好。 现如今,半个东城的老大爷老大娘每天早晨都乐意在这周边逛逛。 早起的时候,要是愿意,站在外面的阳台上就能看见外面一圈圈散步的人,往卧室的阳台的一站,准能看见老人们锻炼的场景,有段时间,我想把肌肉练出来,除了去健身房,就早晨早点起来和老大爷们排队小跑去了,还挺好玩的。 绿化特别好,在我眼里,不是那种非得很多树木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盛夏里都透不了风的阴气森森,而是那种错落有致的韵味,有所遮挡,但只要你想,总能闻得见阳光。并且植物种类很多,一年四季总能见到颜色。 这也是当年我花血本也要把这房子从那两位老人家手里买到的原因。 跟着楼上的大爷跑完了几圈,大爷还乐呵呵的说继续,我害怕实在赶不及时间,毕竟小孩起来的早的很,就先溜了。从小区正门出来往我家对街的那一面走,正好看见粥铺前面还没什么人,老板娘倒是精神得很了。 “来两碗白粥。” 老板娘很热情的给装了袋,还一个劲的给我说这粥已经晾的温度正好了,别耽搁,快回家吃。我还不怎么了解为什么她知道我家就在楼上的,老板娘就特别善解人意的解释了:“你弟弟常上这,还时不时提起你。我经常看见你们打这过,留个心眼就记住了呗。” 我默认了弟弟这个身份,很好奇小孩在外人面前怎么说我,不会也是禽兽禽兽的叫个没完吧,于是问正在吩咐老板找钱的老板娘:“他就是不怎么省心,是不是都挖苦个不停了?” 老板娘反应倒是快,迅速的否认了,说道:“哪能啊,兄弟家的没那么多过失,你这哥哥当的有点小气了啊。” 这老板娘倒是实实在在的耿直人,也不怕真小气的人听到这话不舒服。我接过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板的找零,心里正嘀咕,就听见老板娘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弟弟是挺乖巧的一小孩。还老是念叨你这里不好哪里不好的,实诚着呢。” 我笑了笑,接过了袋子走了。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老板娘对一直木讷的老板叹气:“这年头像那个小孩子那么能过日子的可少了咧。” 昨天晚上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一些疑云终于消散了一部分,最后这句话不知道怎么的,听着格外的舒心。 是个过日子的吗?恩,听着挺实在的。 人只要一想通一些曾经想不通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豁达些。至少对于我来说,这句话很实用。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认认真真的过日子好了。 我站在门口正想掏钥匙,发现包里是空的,思量了一下,觉得都六点五十了,小孩应该不会没起来,就干干脆脆的决定敲门让小孩感动一下于我的体贴。【?】 结果还没下手,门就开了。小孩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惊艳是绝对谈不上的,惊吓只多不少。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的。” 小孩一边翻白眼,一边转身,手里还提着一把洒水壶:“家里没人。” 哦。 “那你怎么知道给我开门的。”可能因为心态有一点改变,我有点期待小孩能调戏调戏我了。 结果他只是无力的举了举洒水壶,回答道:“在小花园里浇花看见的。” 我对这个结果有点小失望,但是含蓄的抿了抿嘴,把快要大笑的欲望吞回去。不去刻意去看,贴着铺面走,怎么看楼下都不自然嘛。 小孩仿佛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有点局促的转身去了阳台,我倒不担心他知不知道我知道他自娱自乐的项目或者因为这个半夜都睡不着的事实,因为既然他做了,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的。 只是我觉得我好像又产幻似的看见了他乱糟糟的耳发下面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大家都上钩了,很好。 “浇完水去弄好仪容,过来吃饭。”我对小孩交待。 小孩的声音远远的从阳台外面传回来,有点懒懒的,但是很坚定的答应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小孩甚至连大气都不出。可能是因为我因为受不鸟小孩前几天刚来时吃饭的聒噪,专门厚着脸皮从朽木他男人的长辈——钱老爷子,那里讨来的一幅字画。 哪怕至今我都不知道,是真的钱老爷子的字有让人屏气凝神的功效,还是我在小孩闹腾了几顿饭之后迅速的把这几个字装裱挂上。 这幅字画很简单,但是挂的位置和写的字都刚刚好,又恰巧碰上那么个时节。墙敌意太明显,总之效果很得我心。 至少从饭厅里挂上以后,小孩没在能在吃饭的时候再给我闹出幺蛾子来,安静得多。 看着那八个字,我默默的考虑最近还是把它们摘下来的可能性。 第十七章:你XX 其实我个人觉得这八个字是没有什么爆点的,但是架不住小孩丰富的联想能力,你想啊,他都能把三星下载的小箭头给你联想的那么有含义,吵完架再挂上去的这幅字画再怎么文雅,他也得想歪。 本来嘛,我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小孩爱闹爱瞎想是难以教育的,还不如我再来浇点油,让他自然的消停下来。 所以虽然钱老爷子在我的“祈求”下写的已经很委婉了,但是这种既有事实依仗又有充分联想的结局在小孩身上实践之后,明显对他来说不太好。 总之,等到“尽心修持,克己制欲”这八个字在一番波折之后,终于能够挂在墙上的时候,它的含义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尤其是,这东西在我刚刚把小孩从床上扔下去,并对他吃饭的礼节进行教育后的一天里迅速上位,实在是不得不让小孩喉咙口上哽一下。 我很高兴,因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哽住了我就不用受罪了。老祖宗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大人的床是不能乱爬的(di三声)。 小孩在第一次看见这个之后,淡淡然的扔了一句“你以后可别后悔”后,完了就给我怄住了。 现在就是报应的时刻了 这现世报也来得太快了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想到是这么想,但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星期里我是真的白天累的像狗,晚上操心明天的事情累得像猪。很快就把这东西取下来的想法给丢在不知道哪一个犄角旮沓去了。 小孩住进来的时候,正是这座城市开始酷暑的时候。每天的温度不用气象台测,全市人民心里都有数。因为绝对跟体温不相上下。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天气,普通的暑假,各个台的收听都能蹭蹭蹭往上涨不少,可能是因为出行和学生在家的时间增加的缘故。而且我负责的节目又赶上各种活动的活跃期,一轮手上的采访转播坐下来,我就能掉十斤肉。 好不容易歇下的时候,已经是八月的尾巴了。 这日子过起来,只能快不能短。 这天下午我偷溜回家,看见小孩已经在家摘菜倒是吃了一惊。 他在刚开始那个月的实习一结束之后,经过二十几天的待岗求职,成功被那家离他原来住处特别近的幼儿园聘请了,试用期是三个月,正式开始得等到新学期开学,合同书上写的试用期一个月工资抠门的只有一千多一点,即使我打击他这点工资什么都不够用,要是木有我他得怎么怎么样。 他竟然没尥蹶子,也没做反驳,连个白眼都没给我。整天很兴奋的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不是蹲点那家幼儿园很久了,对那家从来只有女员工的幼儿园都快狂热了,对里面的一切都特别熟悉的。要不是幼儿园不能移动,我觉得可以用爱不释手这么个词,热衷程度堪称变态。 关键是这还没开学呢,只是每天去和看门的老大爷和偶尔去值班的老师学一下的东西,他都这么开心了,要是开学真忙起来了我觉得他得长时间不着家了。 不过那天晚上的事,倒是都没有再提起。也不能说默不默契,就是生活的视角在一点点的改变了。 反正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短信和我自己胡思乱想的关系,从此看小孩都能看出点不一样的味儿。 朽木都快拿这个把我调侃死了。 但是小孩没说,我也懒得花心思再猜,最近这日子过得挺好的,我寻思着等到他成年了也不迟。还可以当做成人礼礼物。【?】这多划算。 说到这,我很疑惑。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前段时间每次主动提起对小孩提过生日的事,他总是会皱下眉头,要么接着不理不睬做他手里的事,要么就突然态度转变扯东扯西,最后让我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彻底忘记自己的初衷。最后还是我把他问得有些烦了,他才甩了我一句他十五岁之后就不过生日了,他说他厌恶十月九日这日子。 我转身出了厨房,去翻了下日历,觉得男孩子十八岁可能还什么都不懂,要晚些才能明白事。就跟我当年那股子二逼范一样的,觉得不过十八岁真心没什么,到现在特别后悔没过个像模像样的成人礼。当然,这掺杂了很严重的个人情节。所以我想为了小孩以后能够明白我的苦心,感激我的大度,有必要这么搞上一次。大抵是因为我觉得谁都希望自己的生日能够不孤单,好好过,只要有心的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缘故 虽然这种对两个人没根没据的未来展望实在有些无厘头,但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次我信心特别大,仿佛这世间天经地义的事莫过如此。 我捉摸着,这公历的十月九招惹你了,这农历总没有吧。恰巧今天这一轮算下来,十月九的农历也就是八月末九月初的一件事。 我算了算已经三年多没休过年假了,今年正好累在一起玩个通透,就给电话和领导商量了下,领导表示台里过了前段时间正好闲,可以放假休息休息。 我就厚着脸皮求来了十天的假期,筹谋着带小孩儿出去逛逛,反正那家幼儿园开学要迟上一些。正好就是这几天的事。 计划已经敲定,站在这里看见小孩还在努力的择菜没有理睬我,我也觉得很是舒爽。 不过去哪里又成了一个难题,要是真是最近就走的话,出了要把工作给准备妥帖了,还得做好规划,尽早动身。要不小孩开学了我一个人干什么去。 于是我只好又走到厨房门口,小孩却突然发话了:“晃来晃去的干什么?” “最近忙完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小孩一边切菜一边转身用那种看二愣子的表情觑了我一眼,说:“能有什么想法?你上班不忙了管我什么事?” 我歇了口气,再接再厉:“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有啊,就是钱不够。”小孩说到这里,像是大概有所了解什么的,终于正眼看我了:“你又想干嘛,禽兽。” 这不是疑问的语气,是肯定的鄙夷。 我觉得有一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感觉,只好又开口:“你农历生日就这几天,我们出去玩,庆祝一下也好。” 这下,小孩头也不抬了,除了刚才手停了一下,就不打算再看我的样子,也不吱声。我只好补充:“你自己的旅游费你出一半,剩下的算是我的贺礼钱。” 小孩才勉勉强强的应了一句:“怎么着,你想包养我?”一边说一边小眼神飞的。 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都说头发细的人爱计较也温和。怎么就他长得跟刺猬似的:“爷乐意。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说完抽身就走。 小孩好像懒得被我反击一次,没回过神还是怎么回事,等我走到客厅了才听见一句——你放屁。 知道他这破脾气,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日后小孩会信誓旦旦的把钱害我就觉得特别对胃口。很期待到时候他的脸色啊。 第十八章:商量与教育 期待是期待,但是打算可不是光凭期待就可以完成的。晚上我用手机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资料叫小孩来看,从他推说他要看电视到要看书,整整两三个小时愣是没搭理我,我因为某些原因有那么一点开窍之后,觉得不管怎么看小孩都好,不影响他特别招人的品质,但是此条目前我觉得我应该控制这个招人的范围,使它仅允许应用于我本人。这也是让我一直叽叽咕咕没皮没脸的在他耳边说话的一大支柱。 小孩在我说话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问他他又不承认,结果气氛就很僵硬。我以为今天晚上都得无功而返的时候,小孩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这才挽救了逐渐连脸都快笑到僵硬的我,虽然说有一点尴尬,但是一个人笑另一个人也是很好的一种热身方式。【?】 小孩急匆匆的去了厕所就没有了声响,我埋头专心看手机。八月末正是热的时候,夏季又老是狂风暴雨的,于是我就把大西北和山区一律划去了,又考虑到要好好休息,把热闹的风景名胜和繁华的城市建设区域给划去了。剩下来,天气也适宜,空气能清新点,人也不至于多到只见人山人海的,就只剩江浙附近的几个不怎么有名的景点和省里的一些古镇了。 自助出行选地点也是个技术活,磨磨蹭蹭的小半个小时过去了,我都觉得眼睛有点不适应了,一看手机,小孩都在厕所里蹲了快小半个小时了,不会是晕在里面里吧? 刚起身,急急忙忙走到厕所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正准备假意的敲门的时候,听见里面模模糊糊的有手机按键的声音。 还能按手机说明人还在,没出事。心放下去了一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事一直蹲里面干什么。于是又皱着眉敲了敲。 小孩倒是回应的很快:“干什么?” 我觉得问出来又不好,不问又觉得对不起虚长小孩这几岁,于是勉勉强强开口问:“你在里面干什么?上完厕所快出来。”顿了顿了又补充了句,“厕所不能蹲那么长时间。” 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我烦着了,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随即就听到了厕所冲水的声音,然后门吱呀着开了,我捉摸着门缝应该是出问题了,准备找时间修修,这才把视线移回到小孩的脸上。 小孩很平静,就是有点不乐意,我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总觉得小孩最近态度一直不太积极,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咳,虽然说他把我看成房东的话,确实不用太上心。但也不至于看不上吧,要不怎么每天晚上还是赖死赖活的不自己睡觉。 我心底有个声音默默的叫唤:没准人家是习惯了有人陪睡,不稀罕你很正常。 但是经过短信事件之后,我觉得我在小孩心里的地位不应该这么的低啊,不说仰慕,最起码也是个在意的级别。 最近这几天,我一点没感觉到小孩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是有级别的,顶多算可以忍口气的人,连熟人都说不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我心里憋闷着一口气的时间点,心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活该你。 我淡定的吐纳了几回,才把心底那个讨人厌的声音从脑海里赶走。 追人这是个技术活,得有耐心,况且从上次的发展来看,我这个发展到最后必定是两情相悦的美好结局,只是小孩心思重了些,我加把油就好的事儿。如此一来,拖着小孩出去成了必须做到的事情。 心底默默的盘算之后,我准备先纠正一下未来的被追求人——小孩的坏习惯。小孩倒是没管我一个人在电光火闪之间计较了多少事,他抬头默然的盯了我一眼,拿着挂在门外的帕子擦了擦手,再也没看我这个正准备换个帅气点的姿势接招的人一眼,人家就淡淡然的擦肩而过了。 我觉得我的心脏正插着一把小飞镖。既疼又痒,欲罢不能。 伟大的教育之路是不会被无知的事情折断未来的发展前景的,况且上厕所一直蹲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毕竟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认真才好,哪怕是上厕所。我清了清嗓子,保持了高尚的心态和狗腿的走姿跟在了小孩后面回客厅,这是一件特别严肃的事。 好吧,就这话题来说确实不怎么严肃。 都走到这一步了,教育是必须的,话说我还没有享受过养成的快感,正好借此机会可以体验一下了? 还没等我自己臆想自己满足完成,小孩都重新坐下了,还开始削水果吃。我最近被小孩哽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真是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欺。 恩,这句话果断真相了。 “说吧,什么事。” “……”小孩突然这么好说话,我却觉得不好开口了。毕竟这教育的课题委实有些尴尬。 “快说,你把事情都挂在脸上了。” 我下意识摸摸脸皮,找来小孩硕大一个白眼,只好干咳两声,劝解道:“别老是在厕所里蹲着玩。手机和书都可以迅速解决完出来看的。” 小孩没反应,我倒有些想念他平日里在我一开口就侧过头来翻白眼吊眼皮的动作了。这人呐,就是贱。只好接着说下去:“长时间对身体不好,对肠蠕动什么的大概也有影响。” 小孩依然没反应,我觉得是我解释不够形象,又道:“比如便秘什么的。” 小孩这才开口:“迟了,我早这样了。” 我琢磨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孩是指便秘还是其他的什么,就没再开口。 “你倒是接着说下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完了容易得肛肠方面的病吧。长期便秘会增加得痔疮的机会的。” 小孩终于犯了个白眼,一伸手把刚刚削好皮的水果向我嘴里塞,我心里默默念叨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以后又联想到小孩的白眼再这样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回不来然后他就能发现我的爱有多么深沉这明显不科学……不过胡思乱想倒很好的缓解了尴尬的局面问题。 我接过水果,不知道为什么还能觉得味道挺好。 等我吃完了以后,我没料到后来一整个晚上我都没有了继续对着小孩说下去的机会。 第十九章:第二天 直到第二天凌晨,小孩才刚把我推醒,我模模糊糊的瞥了身旁一眼,才发现他都穿戴整齐了站在床边了。 怎么着?今天有活动。不情不愿的捞过手机一看,七点零五分。 我闭了闭眼,然后才反应过来,妈的,都七点了。最近这觉是越睡越沉了。 一边打呵欠,一边洗漱,我正满嘴泡沫,小孩突然趴在门缝上嚯的给我背上来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我呛了好几口柠檬味儿的牙膏泡泡,几乎没过脑子,憋了一口气就给小孩吼回去了:“赵夏京,你丫长没长脑子?没看见正刷牙呢。” 鉴于我是没有漱完直接吼的,所以盥洗室的地砖上留下了点点的白斑,小孩在我吼的时候就缩回了墙后,我心里就更别憋闷了。 不知道今天起床气怎么这么大的我一步跨出了盥洗室,也不着急漱口了,揪着正想笑笑不出来的小孩的衣领就一把贴了上去,我把目光放低,看见那两片红润润的嘴唇在我靠近的时候主动张开,感受到小孩的手一点没推拒,却突然跟醒了一样,把额头抵了下小孩的额头,咽了口吐沫,自顾自说了句:“嗯,没发烧。” 然后就火气全消窝窝囊囊的走回了盥洗室。 接着我没听见小孩的声音,估计他应该就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呆着,想着有事待会儿再理顺,把盥洗室的门关上了之后,就默默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发愁,大清早做事就不顺,我今年是犯太岁了? 一联想到刚才我吞口水的样子,我先是觉得心理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接着就开始寻思这口吐沫咽下去死是死不了,但是免不得拉拉肚子什么的愁苦事。拉肚子没什么,但是耽误工作啊。 等到好好的把一腔苦水和担忧默默的倒完,拧开盥洗室的门之后,发现小孩果真就没动窝,只是换了个姿势——他蹲在地上了。还是抱团的那种。 这是要人哄的姿态? 想到在盥洗室里差点憋不住火的小益,我觉得很头大。当然我是指上面的那个能够思考并且克制欲望的头。 怎么哄? 原来我不会哄人,后来会了,也秉承着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理念,生气吵骂挽着袖子干了一架,晚上只要在家拖上床来一次就好的事。完了大家都精疲力竭的时候,说到生气的地方也都没力气了,了解了解事情的所谓真相,再结一结彼此的心结,完事一两句发自肺腑的情话哄哄,齐活。 现在这个情况我着实搞不懂,况且,就小孩那脾气,说不定就等着我蹲下去谈心道歉,再跳起来咬死我呢。 于是我准备就维持现如今的局面,敌不动我不动,反正上班暂时不会迟到,我不吃亏。而且,我觉得小孩十有八九是装的。 静观其变。 等待向来是很漫长的,特别是这个等待是干瞪眼和别人耗时间,如果耗时间的同时彼此的心情都不怎么畅快,那结果显而易见不太好。 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过个五分钟我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五分钟之后我觉得眼皮开始跳来跳去,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与此同时,蹲在地上的小孩开始一抽一抽的动肩膀。 发羊癫疯了? 我憋不住了,用脚尖点了点小孩的肩膀,然后看见小孩笑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保持着一种被人衣角踹的爽歪歪的姿势瘫软在地上。 我心头不好的预感跟更加强烈了。 “禽兽。” 我心里正惊,摸出手机总觉得不对味,于是听到他叫唤淡淡应了一声,:“嗯。” 这接近两个多月以来我都被他叫习惯了,从他嘴里换其他的说不定我还不适应。记得他有一次惹急了直接骂我带名字,我还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一早他又神清气爽的一口一个禽兽的叫得很亲热是怎么调节的。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死小孩,忒别扭了。 “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了。” “不可……”我突然停下来了。埋头看了看,手机和手表的时间都是七点十四,然后突然大脑里有什么东西接通了一样,问小孩:“死小孩,你动什么手脚了,小心回来我抽你。” 边说边拉衣服往外走,连个翻白眼的时间都不敢留。今天如果迟到,代价绝对是昨天讨来的假期会泡汤。一想到秃顶上司可能不衣冠只禽兽的拍我肩膀,笑呵呵的告诉我假期木有了,我心里就有一种把小孩头上的毛拔掉把领导的头油给他抹上去的王八之气。 有益我的事怎么不见小孩干,损我的事一天一干。总有一天我得全部干回来,至于这个干和那个干的区别,看情况而定了。 走出门的瞬间听见小孩在后面喊:“活该。” 我嘴角抽一抽,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昨晚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唠叨了点,还不是为他好,这个要怎么形容好? 到我到停车场打开车子,再把钥匙二次插入钥匙孔之后,才想起那句话——狗咬吕洞宾。附送的是我摸下巴的猥琐一笑。 开到半道上之后,我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忘记了把时间修正,于是现在两眼一抹黑,只能把车内收音打开,调到交通频道,期待运气好遇见报时能够掐住时间赶去上班,太慢了要迟到,太快了不利于人生安全和社会稳定。结果往常动不动就报时的电台今天一点响动都没有,恨得我牙痒痒,也不知道是不是牙痒的时候没控制好右脚的力度,眼看着是红灯,警察又在我面前,我带着我的车就滑过了停止线,半个车头都露在白色的线外。 现在想倒车回去,可能性真是小到没边了。看着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打手势的交警同志,我脸色都快青了。默默的在心里啐了一口,把车开到交警要求的位置,一位黑皮的小警察就敲了敲我车门,我一愣顺手把车窗降下来了,听见小警察很严肃的说:“你这样做是违反了交通法规第……第多少条来着?” 小警察回头看交警,交警没动。然后小警察又扭回来,先咧着嘴,闪着一口白牙对我说:“不管多少条,下不为例,你可以走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交警就动了。在交警走过来的时候我眼前闪过小孩的脸,心说坏了,一定过八点了。 交警刚走到车窗门口,还没发话,先踹了小警察一脚又骂了一句:“你不是出警吗?快点滚蛋。” 在小警察乐呵呵的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位交警哥们是熟人。 第二十章:死小孩 上次小孩胡闹的时候,我没记错,也正好是这位查处的。我这运气背的,再多那么一两次,准得重新上一回学习班。 小孩儿你就可劲儿作,以后醒悟了别找我哭。我心底正磨牙。 交警同志示意我下车交流,然后一下车,我估计可能我留给交警的印象比较深,当时脸色就像回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特别的憋屈。 “是你啊。”交警的语气很平淡,特别是在他一脸憋屈的表情之下,我觉得不是一点的别扭。 这种情况,说什么都不好,我选择不说话,聆听教诲。所以在交警的一番开导之下,我总算是坚定了出去一定要给小孩算总账的决心。 交警同志可能是看我态度比较诚恳,嘱咐了一句:“要知道,保证出行安全救得是自己的命。” 这句话我应该捧场,于是板着严肃的还没恢复的脸,嗯了一声。 “说真的。”然后交警同志顿了顿,咳嗽了一声:“下次上路别那么激烈。”可能看我表情突然变化的不是很受教,又补充了一句,“安全第一,光追求刺激有什么用。” 我觉得我好像听出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出来。知道领了罚单重新发动汽车,才通红了一张脸。 赶到台里的时候,正好遇见秃头李站在门口对我笑眯眯的招手,秃头李为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奸诈,特别是在压榨我们这一块,执行得相当彻底。我以为假期肯定没我什么事了,刚走近秃头李,就听见他热情洋溢的说:“才来上班,打卡没有啊?” 我转身先去打卡了,一回身就看见他又站在我面前,笑容那叫一个和蔼。我心里可一点没轻松,一般被秃头李笑脸相迎还没有挨骂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领导除外。我能够做的不过是等待,看他准备怎么收拾我。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进门的挂钟已经指到了八点半的位置,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先自己把自己弄死,只求留个全尸,秃头李就发话了:“你还愣着干什么,上班去啊。” 我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啥玩意?4 秃头的头一次在我眼里显得特别金光闪闪,随即这座大佛又开口了:“钱良遇替你请的假,说是你下楼的时候摔倒了,软组织挫伤了?” 我觉得他的眼镜面上闪过了一道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很明显秃头李正在质疑迟到的理由,这时候考验的绝对是人的反应能力,然后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二的决定,没有之一——反射性的捂住了屁股,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的回答道:“啊,摔着尾椎了,还好。” 秃头李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点着头就走了。我如释重负的吐口气,假期总算是保住了。身后的妹子却突然开始笑个不停,我头上的青筋愉悦的跳了跳。拿着包直接上了楼做放假期间的事去了,今天是一定要完成大部分的,明天来收个尾,后天就直接休息了。 这样一想,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做事效率迅速的得到了提升,经过了一个这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如此潦草的的午餐之后,我肯定了小孩在家的地位必须至高无上,嫌弃小孩的厨艺真是不理智,话说我原来是怎么过着这种吃糠咽菜的生活而不自知的…… 下班之后,我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钱良遇小盆友的,他倒是很快的接了电话,并始终以一种你快来感恩我的语气和我做交流。我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你敢说你不知道赵夏京要做什么?” 朽木明显被卡住了:“呃……” “你敢说出这个馊主意没你的份?” 朽木开始支支吾吾东扯西扯。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损失好不容易五年才有一次的假期?” 朽木畏畏缩缩的接了一句:“我以为只是害你被秃头李骂一顿,鬼知道你在这个档口要假期的事。” 我在心底默默的哼了一声,又开口:“说吧,你怎么赔。” 朽木炸毛:“你丫不是没损失吗?” “心理损失严重了。” “……我听不见了,债见!”啪叽一声电话就挂断了。我挑了挑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收拾另一个不老实的东西。 结果门刚一打开,就看见小孩带了张贤良淑德的脸站门口,我哼了哼声,表示不领情。小孩也不在乎我领不领情,张口来了句:“我们去云南怎么样?”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面上还得绷住,就情不自禁的斜了他一眼,自己径直走进卧室换衣服。 小孩貌似嘴角迅速撇了撇,模模糊糊的听他在那骂了句:“又不是猪,老哼哼个什么劲儿。”我手心一跳,继续绷住不理他,边换衣服边想其实云南真是个不错的地儿,这夏天至少凉快,风景也好,休闲最佳。正摸出手机查资料,突然一寻摸屁小孩是怎么上心的,昨晚还摆一张死人脸,心里就晃过一人影。不用猜都知道朽木这货色是唯恐天下不乱,除了他没人能背国通奸到这地步。 他心里那点事,啧。两个祸害。 打理好之后出门,发现小孩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我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又来这套。 我都懒得上当了,知道那种养了只家猫,动不动就装可怜让你靠近,结果毛都还没顺,就先一口咬伤你,再继续装可怜反复把主人当那什么玩的模式吗?小孩一直都这样,所以我为了防止再次被咬伤,远远的站开,寻摸了半天憋了句:“赵夏京。” 小孩这才看过来,我才发现原来人根本没打算跟我玩手段,一直玩手机来着。 “干嘛?” “你怎么忽然又想去了?” “哦,朽木……恩。”他可能一时不知道如何给朽木加上后缀,在短暂的纠结之后,他选择了不加,然后回答了我的问题:“朽木说我去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什么时候这两人混的这么熟了,真是奇迹。我挠了挠头,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小孩把手机揣好继续问:“怎么样?” 我觉得这提议是真好,毕竟也没什么好去处了,时间也紧。就是不知道现在订住宿还能不能住在四方街里面,果断的恩了一声。 小孩一脸的意料之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准备一脚踹他屁股上,毕竟上次那什么时候的感觉还是挺柔软的,结果小孩迅速闪身进了厨房,压根不打算接茬。 于是,我的一双脚就与冰凉的地砖接触了个够。摔打的有些疼。 死小孩,我磨牙。晚上不收拾死你。 第二十一章:彩云之南的前奏 去云南的话,我个人偏好去丽江多一点,因为古镇细细逛的话还是很有味道的,且上次去我也没好好的放松一下,走马观花似的,带着小姑娘玩能玩出什么来。晚上要陪她照夜景,白天陪她吃吃喝喝。连酒吧都没能见上一见,也不知道那小姑娘今年高考怎么样,这次真好把小孩带上过瘾去。 于是旅行地点就果断的由小孩的云南细化到了丽江。 回想到小孩的交代,我觉得与其现在给朽木打电话,被他的八卦心一通折腾,不如先把住宿问题解决了。要是住在外面的街上,按前次去的印象,远还是不远,就是没有那么多趣味,鉴于时间匆忙,我觉得还是插个队比较好。 还好我觉悟的比较早,打电话过去要郑魏帮忙的时候,正好听他说柳华文带队在那边,昨天还在企鹅听柳华文抱怨有人要求换房,苦恼到不行,现在飞过去,插个队刚刚好有个空位置。 不过郑魏这小子恢复元气之后,果然比较惹人讨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又开始跳:“哥,我挂了。我给朽木分享一下。” 我:“……” 你们俩不是见面就掐,现在这么热络是闹哪样,合着这事儿还是先串通好了的。不过他们三人是怎么这么好了的? 挂了电话,我转头先把机票给定好了,在发短信给郑魏补充说明一下,到时候有他开车接送好了,早点晚点的折腾一下他也好,谁叫他笑个不停。【笑个P】 好了,完事。接下来的计划是回卧室,收拾小孩。结果进去的时候,床上没人,扭头一看浴室的灯亮着,是微微弱弱的蓝光,小孩应该是在洗澡。真想得开,大半夜洗澡只开浴缸上面的一对装饰灯,蓝幽幽的也不怕招鬼。 唔,这下好了,总不可能冲进去教训他。只有先洗漱了再回房来收拾他。 怎么收拾其实也是个问题,也总不可能冲上去把人扒光了再那什么,骂他也骂不赢,干他虽然没问题,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所以能干什么? 结果,我一个转身就看见小孩就下半身围着个要掉不掉的浴巾,站在我面前冲我笑的那叫一个春暖花开。 左心房和右边脑门上的青筋愉悦的挑了挑,搞什么? “禽兽。” 我:“……”其实我心脏不太好,好么。 果然,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用一个劲往我身上爬这样的行动回答我。 我擦,你注意点,毛巾要掉了要掉了要掉了,你走光最操心的竟然是我,这是个什么世道。我把他从我身上搞下来,认命的弯腰给他裹好。即使我是骆驼体质,也受不了十天半个月没喝水,面前出现一口清泉,还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然后漠视它直接走过去的地步。哎呦,小祖宗别动腰了。再动就……很好,小小孩已经把浴巾轻轻的顶起来三十度了。 我无语的侧头望着小孩,他倒好,居高临下的继续冲我笑,还准备抬脚踹我。我没准备防,谅他也没那胆子完成这种高难度动作,再说现在他只要敢踹,最后摔的最惨的还不是他。于是放心的给他的浴巾打结。结果小孩的脚毫无压力的碰了睡裤里的小益之后迅速的收了回去,在我抬头对他进行重新审视之前,主动对我保持微笑说:“他也很活跃的,所以……” 所以个头。我抽了抽嘴角,没管他怎么想的,先一步跨出了盥洗室。又不是多厉害,该睡觉睡觉。 小孩却突然把我揽住,对,是揽住,总之我没见过这么有创意的抱姿,所以这个绝对不能叫做抱。他的头大抵是在我的背脊骨上磨磨蹭蹭:“回卧室也好。不愧是禽兽,真是懂体谅人。” 我翻了翻许久未曾温习这个动作的白眼,觉得不是那么干涩了,所幸干干脆脆的,懒得和他纠结,今晚上他不折腾个结果出来是不会罢手的,我就着这个动作把他拖回了卧室,再随手把他解开丢在了床上,结果人家不领我的情,就开始扑腾。别说,劲儿还真大,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那男人能被他推开。 “……”顺势压在他身上,他不乱动之后我才开口嘱咐:“别乱动。” 小孩这种时候格外的安静,也格外的听话。我唯一能说的只有一句鉴定而已——小孩的皮肤是真好,手感不错,肉感也不错。 他眼睛一直亮晶晶的,我看他好像挺期待的,心思一转,一横就把手就往下摸了,一边深呼吸一边心里默念清心咒,小益同学没有继续太抬高弧度,这已经很好了。 美色当前,敌要动我不动才是正道。 小孩的呼吸逐渐深重,一次比一次拉的间隔长,还一个劲把鼻子往我耳边凑,脚背跟我的腿纠缠不清。 河蟹河蟹爬呀爬,小灯拉不拉要拉。 帮小孩解决完之后,让我非常庆幸的是我的衣服都还在。 这事儿都是我帮忙的,我也不能嫌弃他赃了,只能将就着叫他挪挪窝,他倒好,懒洋洋的支手撑腮不动换。 好不容易把床单换了,转身去自己解决的时候,小孩站在床边的脸已经黑得和锅底一样,就差黑穿了。我以为他都要和我决一死战了,结果人根本除了脸黑穿以外就没有其他反应了,直到我进浴室,才看见他恶狠狠的摔我床上。 这才乖。今天这是十有八九是朽木给布置的,跟他能学到什么,只能学歪。 我洗完澡出来,小孩还在睁着眼睛望天花板,看见我还发了好几个白眼。我心情很好,不跟他一般见识,欢欣鼓舞的掀被子上床,临了关灯的时候,嘱咐了一句:“后天早点的飞机,明天记得收拾好东西。我们去丽江。” 小孩没说话,我用手肘戳了戳他腰眼子,他愣是撑住没动。有骨气。继续戳,小孩就暴走了:“你要干什么?” 我就说,他浑身上下就这么一敏感地,这都能撑住就怪了,我感觉怎么可能出错。 “听见了吗?” “嗯。”这一声,那叫一个不情不愿。 我懒得管他请不情愿,今天一天也够疲的,先把精神养好再说。听着小孩浅浅的呼吸声,不久我就模模糊糊的眯了过去了。临睡前,好像听见他嘟囔了一句丽江还是不错什么的,废话,我决定的地方能错吗。后面嫌弃的话我就也听不清了。苍天无眼,我就这么费心费力的筹划,后半夜也没能睡好,因为我老觉得有东西在我身上拱来拱去,潜意识里以为是在就原来的那间老出租房里,是半夜闹耗子了,直接一拳头送上去,才换了个清静。 第二天一早迎接我的,就是空空如也的餐桌还有一夜之间冒出来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 死小孩你就折腾吧,怎么精神就那么好。 第二十二章:彩云之南(1) 隔天晚上好容易跟黑着脸的小孩磨到去机场的时候,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去是安排的晚上七点的飞机,小孩原本一直很淡定,就是过安检的时候愣了一会儿才踩过去,还逗得安检的工作人员笑了他一下,我难得看见他呆萌的样子也就跟着笑了。小孩就为这过了安检还冲我瞪眼睛,等到轮到我过安检的时候倒耐住脾气不肯动,抱胸等我过去,我估计是为了看我会不会呆萌一下。于是顺利的通过检查之后,把两个背包给拎了起来,另一只手腾出空揉了揉小孩的头发,手感越来越好了。小孩接着瞪我,颇有些瞪不死你我不罢手的意味。 我当然笑的就更欢快了,干脆把胳膊架上他脖子,哥俩好的往前走。这他倒是很配合。 就着哥俩好的这个姿势,小哥扭头看了看我放在肩上的两个包,开口:“大包袱呢?” “在你去肯德J的时候办托运了。” 小孩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今天运气格外的好,不知道是不是飞机没怎么遇上天气问题的原因,估计十分钟之内就能顺顺利利的登机了。 小孩在登机口坐着也不着急排队,还在东张西望,与我们同个登机口的还有一群穿着粉红衣服的外国人,大概是老师带出来旅行的。都玩的很嗨,也不准备排队,因为等待的座位已经满了,我和小孩恰巧是正靠边的,那群外国小子玩的有点疯,扯着人的脚在地上拽来拽去,其中有一个不小心摔在了小孩脚下,还被小孩的膝盖磕巴了一下额头,他抬头很快的说了一串流利的英语,还笑的特别灿烂。 小孩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也乐呵呵的冲人家笑了一下,那男孩看着小孩对他笑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赞美的话面带笑容的复仇去了。 小孩看的很开心,抿着嘴也不发声。那男孩大概注意到了这一点,频频回头来看,还每次都附上一个特别和煦的笑容。笑的那么丑一直笑做什么,不知道旁的人看着会糟心吗? 我索性把小孩拽起来,排队去了。结果小孩就这样还是一直往那边看,我觉得看着窝火,就和前排刚才问了话的一家子摆谈了起来。等我回神,小孩已经在玩手机了。 这样就很不错嘛,老看外国小孩干什么。找到座位发现时靠窗的,我让小孩坐在了里面,刚坐下就看见外国小伙子特别兴致勃勃的找了过来,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在我旁边站住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依旧是那口流利到惹人厌的英语请求我和他换位。 我装作听不懂,然后他身后和他一样穿着粉红色套装的大叔乐呵呵的也一边看一遍寻摸着,走过来,用一种我从未领略过得口音替他翻译:“逆嚎,特是想和逆换这个。”还在用手指我的桌位,小孩伸手戳了戳我腰,我回头一看,得了,受不了这眼神,我换。 接下来的旅程就在我一边得担心一直和那外国小孩对窗外指指点点都快要贴到一起的小孩,一边纳闷——我怎么不知道小孩英语说得还挺溜?虽然说达不到交流的级别,但发音挺正常的,就是语速有一点慢。 这边的大叔偏偏不和他们队友们纠缠,就一个劲儿要和我交流中国的文化,还要我不停的鉴赏并纠正他的普通话。 我抱着过于乐观的心态听完了他的自由发挥,一度得靠彼此蹩脚的肢体动作解决问题,谁叫我刚才装作听不懂英语的,我不可能突然又懂了,所以这位大叔真的非常善良,并且十分憨厚。因为他一直坚持……用他罕见的口音说中文与我对话。 下飞机的时候,小孩和外国男孩互留的联系邮箱,我快被热情的大叔融化了。于是友善的微笑之后,迅速拉着小孩走人。小孩还特别不乐意:“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们可以和吉瑞他们一起拿行李的。” 我:“……”这移情别恋的速度,真够快的。但是我不能这么说,只能开口:“这边的导游在等着接我们,迟了你睡大街去好不好?” 小孩低头貌似想了想:“迟不了,大不了我们和吉瑞挤挤?” 挤挤你妹,又不是沟,你以为挤挤就有了。这年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上赶着自家东西不用,非得跟不知根底的人混,脑子进水了? 我捞过小孩的手,迅速的脱离了外国队伍的视野,小孩倒好,特别嗨皮的给别人招手之后才回过头来冲我笑。 我懒得看他一脸谄媚,转头去找柳导游了。 柳导果然就在不远处一脸霉人相,我迎上去,他一拳头就拿上来了:“你再迟点,劳资就不等你了。” 我只好腆着脸皮给他纠正:“我是按点来的,可没迟。” “钱拿来。” “一见面就谈钱,你俗气的慌。” “废话,那家人退房我给了他们房钱,你不给我我找谁赔损失?” “得得得,到地验完货就给,验完大家就都别客气。” “你就继续缺德吧,几百块钱都舍不得出。” “那是几百块的事吗。一张床八十,五天是整整四百,合着两张将近一千,你也不说给我少点。” 柳导游一脚就踹过来了:“你丫滚蛋。不是兄弟劳资理直气壮的绝对不退那家牙尖婆婆房费,这不仗义,那什么仗义。” “是是是,柳导高明。” “那是。”柳导游猥琐的把目光投到了我背后,问:“这谁啊?还两张床。一张就够了吧,你小子跟我装哪门子的逼呢。” 我:“……”我敢跟你装逼吗,你不得把我家底都掀开我都谢天谢地了。 “你让开让开。”说着柳导就把我往外推,然后再看到小孩之后,眼神颇为复杂的来了一句:“这孩子成年了没有啊,你可真能干事?小盆友别被这叔叔骗了,他跟你说他三十吧?哥哥告诉你,这丫今年五十八。” “你才滚蛋。”我一脚给他踹回去,说道:“别乱说话,这我弟。” 柳导游搬出一张正经的表情:“谁在外面不这样说啊。哪会你不是说你弟弟,哪会又真是了。当然郑魏不算。不过,就你和他吧,我怀疑也不怎么正常了。” “……带路。”我已经无法回答这种非正常的问题了。 第二十三章:彩云之南(2) 柳导游鼻子直哼哼,斜我一眼表示不多评价,傲娇的扭头就走,什么素质。 可能因为柳华文刚才所爆出的一些粗口与假话给小孩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一路上两个人说的话比和我交流的多的多,我们是坐车进去,路还没彻底修好,面包车一直在路面上起起落落的,小孩兴致勃勃的发问,柳导游耐心的解释这个景点如何如何,那个景点如何如何,在比较一下那些东西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又有那些东西是真的值得一看的。 车上这么颠簸也睡不着,玩手机屏幕一抖一抖的看的我头疼,只好听他们俩一会东一会西的扯来扯去,鉴于小孩还算比较聪明问的问题也都还中肯,勉强听来当消遣也好。 所以大概半个钟头左右之后,司机把我们在街口放下,迅速的消失在了有些深的夜色之中了。我环望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对面是个什么店面,模模糊糊的看见红蓝两个字,看门面应该是火锅店,就听柳导游说:“我下次带完团也就是恰恰你们要走的时候,你们和旅游团一起走,就在这里集合,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小孩很快的应了声,我只是抬了抬眼皮,就是不顺道,柳华文这小子也必须包接包送。 完了柳导游又开始向前走,过一个停车场的时候,小孩突然扯了扯我衣领,我瞥眼看他,顺着他手势朝后偏了偏头,就看见他我给我做口型,这还挺机密的。 我费了好大劲才看明白,这小子是找我借钱,于是挑了挑眉,回了句:“不借。” 小孩的手立刻松开,大踏步就又走上去给柳导游闲谈了,柳导游有意无意的往我这边晃眼神,还时不时的打手势,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没搭理。 自家人有矛盾自己解决,他一个人外人【?】当和事佬算怎么回事。今晚不好好收拾死小孩,他能在最近翻了天去。 柳导游看见我没什么行动也没继续做下去,踏上碎石路之后就专心带路了。小孩也就间接的插一插嘴,勉强算是给这三人行带点活气。 走到中途的时候。柳导游看看小孩,主动停住脚,问:“饿了没?” 小孩接嘴接得很顺溜:“饿了。” 我朝天叹口气。 柳导游麻溜的左拐进了一家飘香的铺面,没过几分钟就捧了个纸袋回来,一边吃一边说:“这是核桃饼,吃着玩玩无所谓,图个新鲜。算是哥请你的宵夜。” 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小孩很自觉,顺手拿了一个吃掉之后,又顺手再给了我一个,我欣慰的直接用嘴接过来,得意的看了看柳导游,柳导游一脸阴阳怪气的指指点点:“你这种人渣能摊上这么好的弟、弟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小孩低着头,拿着袋子慢慢吃,意味不明。我心里无语,那是因为你丫太肤浅,看人只看表面,这小孩骨子里坏透了。 刚想完小孩又递了一个多来,我正准备张嘴,小孩就拿回去了,一脸的必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还义正词严的对我说:“小黑都不需要我喂就知道怎么做了。”语气同样十分正经。 但是柳导游笑了,我脸黑了。 为什么? 因为朽木他们家那条狗就叫小黑。纯的萌并二着的哈士奇…… 我自己把袋子一把抓过来,啃了两个,嚼着嘴里的核桃仁就当是嚼小孩的脑子。 绕过长街,两边应该是新建的仿古建筑,柳导游默默的叹气:“老古镇在重修,以后多半新老都一个样了。” 走到河边的时候,河里飘着各种河灯,小孩看的眼睛都笑弯了,就差没把前面的小姑娘给笑回来。柳导游看在眼里,又多嘴:“想的话,晚上来放就是。记得讲价。其实白天也行,就是没晚上看着漂亮。”小孩一脸的一定会来,我突然觉得这表情特别蠢萌,好像原来第一次见的时候的那个蠢货特别勾人。 过了有点拥挤的石桥,穿过左边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酒吧,小孩都是一脸兴奋,我想这趟还真是没来错。 柳导游回头指着前方的一个蓝色不明物体说:“其他的我怕你们记不住,这玩意记住了,就是特别好记的标志。” 小孩接了句:“这不是垃圾箱吗?” 柳导游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我,皮笑肉不笑回答:“问问你哥,给他说其他的标志他记得住吗?” 话音一落,小孩的目光和柳导游的目光就瞬间重叠了,我只好干咳一声,往事不堪回首,不提最好。 柳导游见状哼了一声,扭头就冲小孩陈述原委:“这位五十八的哥哥啊,第一次来的时候,愣是迷路了。我们一伙人找了他半天都找不到,叫他说地理位置性的标志,你知道这哥们说得啥不?” 小孩迟疑了一下:“垃圾桶?” 柳导游点了点头,接着来扒拉我家底:“我们是认不出来着垃圾桶有什么不一样,把城区都找遍了都找不到,最后哥们兴致勃勃的打电话说自己认出了住宿那条街拐弯处的垃圾桶已经到旅馆了……”后面的我实在不好追溯,往事如烟嘛,如烟。 踏上往上延伸的红石板路之后,我们一行三人经过了一家又一家人眼前一亮的旅馆,我是没亮,八十还在街里,绝对不是让小孩神往的那种舒适环境。于是再经过一家杂货铺之后,柳导游终于带领我们走到了正确的位置——红色石板路的一个弯角里静静的躺着的一个简陋的小院。院子的红门上甚至有些掉漆,还是用的老式的那种插销。 小孩眼睛里的光芒在我们推开门进去的一瞬间迅速的熄灭。我心里挺开心,叫你一路嘚啵嘚啵开心的很。 柳导游大概是察觉到了小孩的不开心,一边给我们指了指房间的位置,是靠里的一间房,外面是朱红色的漆,就是看着有点扎眼,于是又良心不安的【】劝慰了一句:“你们来得有些迟,我领的那个团还有好些没住进街里,这里是简陋,但更方便也更容易找地儿玩。” 小孩不等柳导游说完就已经开始笑了,刘导游看小孩挺配合也是欣慰的一笑,然后一脸凶神恶煞的转头对我吼:“到地儿了,给老子钱,快点。”一手把包里的钥匙摸出来给我。 我慢慢的把包掏出来,看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说:“给点优惠?” 柳导游居然对我璀璨的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我手中了钱,拍拍屁股走人。临了还对我差点吐口口水。 第二十四章:彩云之南(3) 柳华文你多大的人了,幼稚。我也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口口水给他。 我心说着,就拿着钥匙朝角落里的那个房间走,小孩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没说什么。 打开了门我才发现里面其实还不差,比起刚才走过来看见的那几间房子大一些,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枣红色的地砖铺在地面上,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地面是凹凸不平的,两张床一大一小的贴在两边墙壁,卧室的最里面就是浴室,从这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马桶和洗手的池子。床对门就是大而厚重的电视机。窗帘也挂在开了门窗的那一边,但是墙上不是封死的,是那种大概留出了二十几厘米的缝隙,都是填出的花纹,透过镂空的花纹的空档里,还能看见外面已经深蓝的天和无数钩钩挂挂的线路。 两张床一大一小,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简简单单的放了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空调遥控板和一盘蚊香、一个打火机,小孩好奇的把行李放下之后就把它拿起来了,我凑过去看,不出意外,只有暖气设置,小孩撺掇我踩上床去把空调打开,一个劲叫唤为什么没有冷气设施,我实在被他闹的头疼,因为行程太紧,前两天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头上的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个不停,所以语气可能不大畅快的说了句:“丽江温度用不着那玩意,就这样晚上你说不定还有可能感冒呢。” 小孩仰着头看我,满脸的怎么可能,我懒得和他计较,继续鼓捣空调去了。他见我不接茬,也不再说什么。 “滴”一声空调就开始运行,我收拾着把行李都弄好,连带小孩的一起规整好位置,顺口吩咐了句:“拿着浴巾和拖鞋,还有那个我带过来的毛巾和洗漱用具先去洗个澡去。” 小孩嗯了一声,起身就去了。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出去找老板,老板正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我简单的问了一下早餐的收费,不贵,一个早上五块钱,整个院子的人一起吃,就定了我和小孩三天的早餐,老板和淡定的收过钱,再也没搭理我。我望了望二楼的衣服架子之后的今晚的月亮,决定还是洗洗睡了比较好。明天再说玩的事情好了。 回去的时候小孩就穿着一个T恤把我盯着,我看着他等他开口。 “厕所里没热水。” 我直接往里面走,发现浴室里除了我开始看见的东西之外就真的没有其他设施了,莲蓬头都没有。洗手的池子里倒是积了很多水,我看小孩头发头发有点湿,问:“你用这水洗头了?” “没,刚刚没试水温就先把头凑过去。刚觉得冷就出来了,我怕耽误万一感冒了耽误明天行程。” “没莲蓬头怎么不说一声?” 小孩没说话,我出去问老板了。老板听了转头看我一眼,拍了拍手,示意我上楼去。我赶紧叫小孩裹好了把东西带齐出来收拾,顺带把自己的也收拾了。老板在院子里看我们两人都收拾好了,说了是在二楼的公共浴室洗澡,每人每次两块钱,就带我们上了那个红铁皮的楼梯,一步一步踏上去,咚咚的声响,挺清脆。 到了二楼的一间小屋子,老板示意就这,我表示了解,就让小孩先进去,把洗浴的钱又结给了老板,老板黑黑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拿过钱又转身走了,我被他盯的有些后脊背发毛,也不明所以的,扯了扯嘴角就进去了。 把插销推好只好,转过头小孩已经脱光了,站在莲蓬头下,这样看过去,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皮肤上颇有些色情的意味,我的眼光也没出岔,小孩的身材是真不错,即使最近这两个月也是养出了肉来的,就是只能在称上见真章,该细的地方他照样细。 小孩也不忌讳让我看,倒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个劲往我身上扑腾,我实在有些累也没去多想,站在另一个莲蓬头下,背过身脱完衣服就开始洗。我这边洗的是噼里啪啦,小孩那边却一直没动静,我觉得我背上都快要被小孩的眼光烧个窟窿了。转头去看,看见什么都没穿的小孩眼睛里空空的,表情特别平静,是那种风雨欲来的平静。这种赤裸裸的展露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已经洗好了,所以把莲蓬头关掉,迅速收拾了衣服狼狈的跑出去,跑了几步又想起没给小孩关门,就又蹲了回去。 老板在楼下依旧扒拉着他的玩意,听见我的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头下去做自己的事了,与此同时,我听见浴室里终于响起细小的水流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特别想抽支烟。但是目光所及,却发现楼下的背后贴了堪与门比较大小的六个个大字——本院禁止吸烟。 真是神奇的小院。 摸摸索索的里面才折腾出一些水声,我等着我脚都有些麻了小孩还没有出来,刚才那样跑出来我也不好再大声问,只能不停更换姿势继续蹲。直到麻感传至我的大脑皮层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其实可以站着等的。 很快,就在我纠结我到底叫不叫一声的时候,小孩就走了出来,手里还带着刚才我遗落的无数物品,此刻都码的整整齐齐的,乖乖的躺在了袋子里。 我见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问:“洗完了?” 小孩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很容易识别,这明显是每次他不屑于接我茬的表情,大概意思是——见过脑残的,没见过脑残到这个地步的。 我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跟在已经大踏步离去的小孩后面,小媳妇似的下了楼梯。小孩今天反常的不是一点两点,刚开始还活力四射的跟我呛,还一个劲的往别人身边凑,让我眼睛疼【?】,怎么现在就跟蔫了的白菜一样了? 小孩心,海底针啊。 正感慨着,老板就把院子里的灯拉开了,院门里踏进了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头也不抬的继续走,两个人还一路摸摸索索的不知道干什么。 老板这次眼皮子都没抬。 可能我盯老板的时候有些长了,老板有所感应的抬起头来对我说:“晚上大门不落锁,你们自己关好门睡觉。” 我点点头,小孩已经没了踪影,那才那对小情侣合着住在我们隔壁。 第二十五章:彩云之南(4) 我进门之后迅速躺倒在大床上,神奇的“不省人事”。小孩只是撇了我一眼,主动把窗帘拉上,厕所门关好,竟然不跟我挤在一起,窝在小床上把灯关了,把电视打开,看得津津有味。 我把胳膊垫在手底下眯着眼睛觑着看窗帘上有明有暗的条纹,还有时不时就被风吹起来之后露出的墙。对比两者的不一样,不知不觉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起来的时候,小孩已经躺倒在我身旁了,呼吸均匀,睡得挺沉。我侧过身,轻轻的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把自己盖好了,又想了想,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小孩盖盖被子就听见隔壁靠墙的这一边传来一阵呻吟。 他们应该很兴奋,因为女人和男人的声音透过墙板都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点,不过也是,谁让这房子的墙不是完全密闭的,是一排排镂空的呢。 我正准备顺手把被子往上提拉,手刚刚环过去,隔壁的声响已经不能阻止了,他们不知道正在用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攻击墙面,我觉得这时候小孩醒过来都不为过。我正庆幸小孩还睡得死死的,就看见身边的人睫毛抖了两抖,然后……在隔壁女人一声喑哑的嘶叫中我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出现在我面前,像一部烂尾的鬼片一样,多么想叫一声出来的我最终没得到我想要的效果。 就在我已经做好一定会受到人参公鸡的心理准备的时候,结果小孩只是看了我环过去的手和被我抢走的背角,用力的拉了拉被子,转过身不再搭理我。 那一刻我才知道非等到成年许久之后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连的人【其实就是我自己】真素可悲……望了望露出来的半拉身子,想到明天就是这货的生日我懒得跟一十八岁的小孩计较,这不是大家风格【?】,我正准备起身去对面床把另一床被子抱过来,小孩就干干脆脆的一个翻身,把自己都压在我身上了,我看见我已经完全被覆盖了,被子被小孩烘的也暖暖和和的,也就懒得再动换,继续眼睛一闭睡觉去了。 很久之后我再想起这件事,突然想起自己其实是可以睡小床,为什么一定要把被子抱回来挨着他睡,很为自己的智商捉急。 黎明来到的时候,没什么风,看见窗帘上深蓝浅白的影子我竟然觉得心里有了一种久违的宽和。小孩已经要掉到床底下去了,我伸手把他捞回来,轻轻的起身去了厕所。 等我洗漱完毕的时候,发现小孩像背后灵一样的一直呆在我背后。不可避免的,我被吓了一跳。 “干什么?大早晨的。”我准备绕过小孩走出去,再把他的洗漱用具拿过来,虽说人家提供了,但用着始终没有自己带的习惯,而且小孩应该是初次出来玩,根本没管什么毛巾牙刷的,连鞋都是我替他揣过来的。 想着想着就想偏的我还记起小孩一边和外国小孩对话,在飞机上不敢上厕所的窘迫样就特别开心,虽然他忍着不说,但是一眼就看的出来,只不过外国小孩太兴奋,估计没注意到。还是我善解人意的假说自己要上厕所,然后我们那一排四个集体排了队上了厕所…… “郑益。”小孩的声音比以往都要低,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我正回想着窘迫的那一幕,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就恩了一声就走了出去。紧接着就被小孩拖到了墙上。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小孩又怎么了,第二个反应是丫力气挺大我怎么以前没发觉。 认真来看的时候,发现小孩的眼边有一点点红,我才觉得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一点歪掉了。暂时搞不清状态的我开口问:“怎么了?” 其实我心里模糊的有那么一个概念,只不过清晨的时候大脑实在不清醒,我反应不过来啊,最直接的联想就是昨晚伤了小孩的自尊心了,至于怎么伤的,恩,小孩每次隔两三天都会闹一闹,到后来以及现在,我也搞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反正过了两天他自己就又屁颠颠的重新开始折腾,周期性的。但是潜意识在告诉我,今天逃不掉了。 “郑大爷。”小孩看着我的眼睛快喷火,然后我看见他向我靠过来,等到我们额头抵着额头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小孩不需要垫脚,我只要稍微低低头就能够和他的额头贴在一起,也就是说我们的身高差不标准?我觉得有一点淡淡的蛋疼。 小孩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点决绝,我觉得肯定是他最近看脑残剧看太多了,正在计划以后怎么搞好教育,就听见他一字一句的咬给我听,声音里甚至有那么一点虔诚:“禽兽,我喜欢你。” 【哗——】我的脑袋有点被清空的感觉,然后一个软和的东西就那么贴了上来,我总觉得这个软和的东西没有我嘴里的味道好闻,至此脑袋里丢掉的资料才一点点回笼,按计划应该是我来表白你着个枸杞的急啊,诸如此类的话在我脑袋了闪现。资料回收完成的时候,我主动把小孩没刷牙这一点删除了,然后欢饮鼓舞的回了一声:“恩。” 脑补太过的小孩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所以趁他愣住的空档,我顺势压向他索吻,把他困在了我和墙之间。小孩的眼睛里开始是茫然,后来戴上了一丝笑意,我的舌头这个时候已经撬开了他的齿关,一个个牙舔过去。玩的不亦乐乎。 趁着唇齿交缠的空闲时间,伸出手把他眼睛捂住。舌头从他温暖湿润的口腔里退出,低低的在他唇边逡巡,调笑。 “不知道接吻闭眼睛?”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以为小孩是要炸毛了。只好把手放下,搂住他的腰。继续口腔里的柔情攻势。 他的回答是快要把我脖子勒断的拥抱,还有滑到我口腔里的不明物体。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他也死死的盯住我。 然后,在感知某个滑溜溜的东西已经不老实到及其不老实的地步,小孩终于把我往外推。我使劲压回去,就看着他沾了水雾的眼睛慢慢闭上。 要不是在接吻,我一定笑出来。 但是现在么,我宁愿早点也把眼睛闭上。 一吻闭。我们俩已经双双从厕所挪回了床上。 小孩倒是肺活量不错,气都不喘的批评我。“禽兽,吻技烂了点。” 我翻身把他压住,没跟他计较。 “不过我喜欢。” “能把你吻硬就好。”几乎同时落地的声音。 看来我这头老牛,确实是要吃顿嫩草了。 虽说白日宣银是不对的,但是,生日快乐,赵夏京。 第二十六章:彩云之南(5) 在玛丽苏的剧情走向渲染与推动下,我和小孩终归是白日宣了银。 老板在门外敲门的时候,小孩准备回话,但是做爱的时候分神是对我的歧视,也是对小益的不尊重,所以我没忍住的就顶的有些那什么了,一直忍着声音的小孩突然憋不住的叫唤了出来,虽然很快的就止住了,还是用了他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对我表示鄙视,然后门外的敲门声一顿,紧接着其他的动静我就再也没仔细去注意了。 小孩耳朵特别灵,一直都很紧张,一会儿喘息着说外面的开始动筷子了,一会儿喘息说你别那样受不了了,直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外面都听见水流声,好像在洗碗,院子里安静的好像没有留下几个人了,他才算有些放松,一点一点轻轻的喘,没有具体的音符。到身寸了一次之后,我放缓了速度,每一次都尽量深一些,如此做的结果只是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绵长。 事后,小孩躺在床上两条腿都跟发软的白面条一样,嘴上还坚持着自己去浴室,我也有些消耗到的感觉,毕竟不是每一个人的体力都可以满足一夜X次成为传奇的,再叫上刚才又做的有些猛,只能和小孩讲讲价,以便维护他的面子同时履行到我的责任。可吃干抹尽的小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才刚刚开口,才说道我们两个字,他就一抬腿给我踹了过来,我们是我是坐在床尾的,小孩横躺在里面,然后他一个抬腿,因为没有带套的关系我就看见了我湿漉漉的百子千孙在某个红艳的地方流淌着哭诉他们悲惨的遭遇。所以本来只是为了满足小孩虚荣的【?】自尊心的我真的把假的躲避动作变成了真的,一个仰头就掉到了床底下……小孩这才笑了出来,我抽了抽嘴角,不跟他计较。 “禽兽,你是不是想这么干我很久了?”小孩仍旧躺在床上,全身赤裸。 我想着小孩都把我踢下床了也算是默认了要洗澡的事实,捂着摔疼的屁股去厕所的池子接水,至少把里面清理了,否则很容易生病,出来玩一趟不容易,又是这倒霉孩子成人的日子,我实在不希望小孩发烧,又有点后悔刚才那么冲动。于是我在厕所里灯水龙头的热水接满盆子的同时,漫不经心的翻了白眼恩了一声,就没听见小孩再有动静。 出来的时候,小孩的眼睛又闭上了,今天可不能再睡,睡过了有的苦头吃,索性把湿淋淋的手掌放小孩脸上,指望到达电视里那种一盆水泼过去,死得透透的人也能活过来的效果,却发现小孩的睫毛抖了两抖,我才明白死小孩这是期待神展开来着,死小孩你跟我玩,于是开口:“起床,你还指望我把你吻醒啊。” 小孩扁了扁嘴。 我再接再厉:“今天是准备去找几家好一点的馆子吃早中晚的,你再不起来我自己去。” “……你装逼一下会死啊!”小孩一个鲤鱼打挺精神百倍,随即就扶住了自己的后腰。我眼神瞄了瞄,想下一次的M折叠能免就免了,小孩筋骨怎么不怎么好呢。 “不会死。”我走过来把他拉起来,先大致清理一下,我们再上楼洗澡,完事了出去,也带你吃一碗正宗的砂锅米线。“ 小孩瘪了瘪嘴,质疑道:“凭你找垃圾桶的功夫?还是算了吧。” 我:“……”劳资想抽死你…… 所幸,小孩在清理过程中一直很老实,大概是知道这时候不老实受苦受难的是他。所以即使我挖进去引流某些生命物质的时候,他不仅很安静,还很积极。至于怎么积极,和谐掉了。 完事之后,我去给老板说要用浴室,老板头也没抬,挥了挥手,我给了老板钱,老板推了回来,接着我听见老板说:“给他好好洗洗。” 我不知道怎么去接这个话头,只觉得老板戴了眼镜之后,显得整个人都阴沉沉的,虽然原来就阴沉沉的,但是戴了眼镜的老板更接近于那种有什么事累在心头很沉重的样子。这个话题我没办法继续,只有把钱揣回裤兜急匆匆的走回去。小孩在门里抱着装好了洗漱用具的盆等着我,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又变得十分多彩。我开玩笑的问了句:“被狗咬了?一幅被糟蹋的样子……”没说完就发现自己是在作死,迅速的结束了话题。 小孩不愧为精神分裂症患者,以同样迅猛的速度对我进行了攻击:“可不是,咬得我一身口水。” 我:“……”我看在你比较辛苦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其实真计较起来我也没什么胜算就是了,小孩的这张脸,十秒不同天。 浴室里小孩再次颠覆了我对他节操的期望,他的节操不仅仅是掉进了下水道的问题,是早就随长江东流入海毁尸灭迹的问题。 所以刚刚把门关上,就听见小孩以吩咐的语气转过来对我说:“衣服脱了。” 我有点搞不清楚这是谁要洗澡,果断呆立在原地,特别傻的回了一句:“啥?” 小孩撇撇嘴,把盆子搁在了地上,我甚至觉得他再这么多撇几下毫不意外的他终有一天会成为歪嘴,然后走过来替我扒拉衣服,我急急忙忙把门的插销压上,逮住他的手。 谁知道小孩真的是真人不露相,轻轻松松得就把我给掰扯开了,解释说:“我们一起洗。” 我思想本来是很健康的【?】但是经不住刚刚才吃饱喝足,饱暖思银欲,虽然现在吃饱喝足它反应也比较慢,但是这不代表没反应啊。再白日宣一次银,我们今天都别出门,搁在这儿补精气好了【这不是说我很弱,这是实际情况实际考虑,旅游费体力……很费!】。 小孩突然笑的很银荡,问我:“真的不一起。” 我低头看了一下小益,再望了一眼窗外,展望了一下未来,很果决的否决了小孩的提议:“你老老实实洗自己的,我这给你收拾好,出去等你,然后爷带你就去觅食……了。” 小孩满脸的风雨欲来,我有点扛不住。 “不爱洗拉倒。” 我以为他只是翻脸有点快,没想到可以翻的这么快。实在不好自讨苦吃,转身就走,刚把插销拨开,小孩就又是一阵叫唤:“你走个屁,我叫你陪我洗你TM不陪,叫你走到走得真快,TM了吊了我两个月你就不能实诚点……” 哭的特别假。假的我都快笑了。你不是挺能撑住的嘛。而且假就假吧,你一边闹一边脱衣服是闹哪样? 小孩正埋头假作嘤嘤嘤的哭声,一边和裤子挣扎,我手下轻轻的把插销拨了回去,就抱胸看他怎么闹了,这哭的那叫一个膈应人。 小孩两下三下除了裤子,一抬眼,整个脸都是扭曲的。 我一下就笑了,走过去揪住他屁股上的一块肉,说:“怎么不哭了,继续哭啊,你要是在床上这么闹,十个男的得吓跑九个,剩下的那一个明显满足鬼才喜欢这个条件。” 小孩面无表情。 我继续说:“不是我不想,你这狗脾气要改,感情我的话你都当shi吃了?纵欲伤身,皇帝都不着急了,小太监你害怕皇上吃了你一边不想吃你二遍啊。” 小孩面无表情:“就你还皇帝,呵呵。” “呦,我认错了,这明明就是一只猪,还懂得护崽子了。” 小孩这才面上一缓,恶狠狠的瞪我。 我手上动作不停,一只手一直揉着他软乎乎的肉,一只手往里面走,刚刚对准了某个重要的穴口戳了一下,就听见小孩一深呼吸,啃了啃小孩的脖子:“现在知道疼了?这是为你好。” 小孩不再乱动,我很欣慰。紧接着就被大力推开,小孩满脸你去死吧的表情指着门,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滚蛋。 我特别想PIAPIA为自己鼓个掌,退后到浴室拐角去了。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响个不停,我在外面用刚才揣在睡裤包里的手机用百度地图查那家米线的具体地址,上一次来吃的时候,觉得味道真的很正,只不过不在古镇里,在街道上,从古镇绕过去很有些路要走。 度娘不愧为度娘,很快就粗了结果。我大致记了路线,正准备通知小孩一声,就发现小孩特别嫌弃的站在我背后,水还是在他背后哗啦啦的流。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淡定的走过去关了淋浴头,然后我淡定的发现死小孩浑身一件衣服没穿,脖子上还有斑驳的战绩,某样东西正在沉睡但是真的样子不错…… 哐当—— 小孩像面瘫了一样,故意把空空的盆子摔在了地上,我大致能理解他其实是想把盆子扔我头上的冲动,默默的收敛起了嘴边一抹笑意,把想说的话吞回去,看着小孩在赤裸裸的情况下正对着我一件件的把洗漱用具装盆,用毛巾把自己干干脆脆的裹一下,就一件件的往身上套衣服,期间哪怕他抬腿身体摇摇晃晃他也没有放弃,用那种带点空洞的表情死死的盯住我。 这让我特别特别想……再干他一回。 第二十七章:彩云之南(6) 但是我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最终也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把心头的躁动压了下去。小孩还是还是丧气脸,一路背着包,不说话,真是让人有抽他的愿望。期间我一度找不到路,只能瞎绕,又不好开口问,真的硬挺着。 一条路走到底的时候,小孩终于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迷路了,垃圾桶先生?” 我干咳了一声,索性还是问一下比较好,总之面子里子都丢完了,正好碰见前面有清洁工人,就急匆匆的冲上去:“请问,XXOO米线是在这条路吗?” “你找那家店是找对了,这现在来丽江的十有八九都在古镇上吃,那多划不来,这家店口碑才是真好而且实惠,诺,就这条路走下去,在前面拐个弯,接着走就是了,招牌不大,你注意看着点。”是个挺热心的大妈。 “谢谢。”小孩虽然怄气,也还是跟我一样道了谢。 “恩。”大妈没跟我客气,我就笑着走掉了,回头不忘拽一把死活不乐意的小孩。 一路上也和D市的路上没什么区别,就是小孩一直甩脸子,一副严重欲求不满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劝又劝不过来,干脆主动搭起哥俩好的姿势把他肩膀搭住,小孩没动换,我无奈道:“带你吃顿好的,合着我还有错了。” 小孩没回话,我估摸是因为觉得丢脸了,多半是觉得我没领情,但是我不是真的没领情啊,小益是真的领情,但是领情不是一定要俩人作【做】死在床上啊。我有点头疼,凑到小孩耳边说:“回家了再说那事行么。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小孩眼睛一亮,我菊花一紧。 “禽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原文是君子……”在小孩亮晶晶的注视下我果断选择闭嘴。 结果走到了头拐好了弯又走到了头我都没有看见那家店铺的踪影,我蹲在街头看地图,小孩抱着手弯下腰来看我看地图,我觉得有地方没对,继续看地图的瞬间恍然大悟,突然站起来,一把把小孩拉起老站好,这货的内裤边都露出来了好么,我保持着一张严肃脸去拉他衣服后摆,他开始还一愣一愣的,然后就笑的特别开心:“又不会少两块肉,你还在意这个。” 旁边有一位妈妈牵着小男孩走过,那小男孩一直回头盯着我们看,我才发现我们俩现在和抱着的姿势没区别,我的手还在拉他的后腰,从正前方看各种不雅观,我特别害怕那小娃娃叫出来个什么“妈妈那两个叔叔怎么抱在一起”之类的话,迅速清嗓救场:“下次别这样,大街上多影响风化,我要不是你亲哥我懒得管教你。” 小孩一脸兴味的看着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也不接茬。我干脆拍拍自己屁股,直接重新找人问路。结果走出没几步,就听见小孩甜腻腻的扑过来,搁我耳边喊了一声亲哥,那个含糖量我都要抖三抖,还好他知道分寸,马上就跑开了,正好跑到了马路边上,我那个心一紧,接着他就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上上了天空我扑过去抱着血泊中那美泥的人儿伤心欲绝手足无措突然意识到我们爱的太晚太不甘否的镜头果断被现实掐死在摇篮里了,他P时没有,还主动帮扶了一个貌似不需要帮扶的老婆婆,反正那辆骑得很快的电瓶车擦着老婆婆过了之后,老婆婆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小孩,在小孩刚刚开口准备扯着嗓子再帮扶一下交通的时候,已经用本地的土话先声夺人了,那骂的叫一个流利,小孩还呆在原地,呈一种惊讶状态,就听见老婆婆歇了一口气,说:“外地的?” 小孩特别老实;“恩。” “找不着路子了?” “啊。” “找甚么呢?” “XXOO米线。” 老婆婆用一种特别高深的表情指了一下我们来时的一个弯口:“那不就是。” 我:“……” 小孩:“……谢谢。” 老婆婆没回答,径直走了。小孩转头用一种你怎么可以蠢成这样的表情默默的凝视了我一分钟,才开了口:“你还是认真记记垃圾桶好了,问路不烦劳你。你都是来过一次的人了,还记不住。” 我只能跟在小孩后面,哑巴吃黄连。然后在小孩时不时的停驻下,看到一个适时出现的垃圾箱,小孩脸上笑得很开心,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这大街上的垃圾桶都一个样,我上次能找到是因为住的地儿的那箱子它上面有人写了不一样的字,好吧,确实靠垃圾桶找路我确实废了点。但至少我能找到啊。 小孩一下就停住了脚,我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我们刚才也没有走过冤枉路嘛。 店里果然没有几个人,看起来也依旧很朴素。老板坐在有点昏暗的柜台后面,看见我们很热情的招呼了一声,我和小孩就进去了,店里是没有怎么装潢过,普通的一点也不打眼,大概和小孩想象中的老店有一定区别,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他说:“怎么还想每一家老店都是古建筑?” 小孩环顾了四周之后得出了结论:“和我想的差距巨大。” 我等他继续想象,走过去定了两碗米线,先给了钱。再回来把他拉上了楼。 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主要是小孩一直在踩我脚,我也跟小孩似的,一直回踩他,得亏我们俩都穿的运动鞋,毫无顾忌的玩的也挺开心,他甚至耍赖不管不顾的往我身上倒。 所以米线很快就上来了,小孩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生气的样子,整个人都像开花了一样【可不是开花了……】,连我多点的一盘臭豆腐都没有计较它的味道,还一块一块的吃得很起劲。放在平常他是早就嫌弃的。 米线上来的时候还在冒着热气,小孩抓起筷子一遍吼着饿死了饿死了,一边往嘴里塞,我没来及阻止,某只已经被烫得哇列哇咧的叫唤了,到现在吃东西也会一边叫唤一边说味道挺好。吃的满脸幸福,我觉得这种时候气氛正好,就喊了一句:“赵夏京。” 第二十八章:彩云之南(7) 小孩抬头,有点疑惑,我吞了吞口水,说完了接下来的话:“你的吃相真是非常的粗鲁。” 小孩没说什么继续吃的欢快,知道我们吃完了出门的时候,小孩才开口:“没你这种垃圾桶粗鲁。” 接着小孩就扬长而去了,我有些无语,追上去没话找话:“这顿就算长寿面了,生日快乐啊,小屁孩。” 小孩别了我一眼,难得没有反驳。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乘胜追击:“你丫现在也是大人了。”说着顺手揉他头发,刚刚重新洗过,发根还带着点湿润。 走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人满为患了,我和小孩沿着昨晚进古镇的那条街口进去,走了一会就是肯德基必胜客的门面,小孩停住脚步,对我说:“你在这等着。”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推门进了肯德基。我转过身来面对广场,到处是留影的人,没一会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我以为是小孩,结果回头发现是柳华文。 柳华文一只手夹了一只点好的烟,火星子一闪一闪的,另一只手掏出一盒烟来,朝我递了一递,我摇摇头,回头看见小孩排在肯德基的队伍里一时半会出不来,扭回来对他说:“早戒了。” 柳华文撇我一眼,低声问:“成了?” “什么?”我有点疑惑,再顺着柳华文的目光看过去,回了一句:“恩。” “小孩人挺好。” 我看着他烟雾里的脸,郑重的说了一句:“老子不想抽你的二手,快灭了。” 等到柳华文灭了烟又回来的时候,我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小孩了,成年了。” “该不会是今天成的年吧?”柳华文这句话里的意味很深,还带着点轻笑。 我正视他的眼睛,回答:“就是今天。” 柳华文大概没想到真是这样,被我的回答哽住了,就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小孩那边,仿佛是过了好久似的,才又开口:“苏策来云南了。报的我的团,我让他住我家了,你弟妹看着呢。” 我的神经好像僵了一僵,又听见柳华文接着说下去:“但是你们最好是遇不到……” 小孩已经和兴奋的拿着两杯雪顶和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往这边走了,他也看见了柳华文,还换上了兴高采烈的表情,我看着他手里的物什,再感受着肚子的饱胀感,越发觉得小孩其实是饿死鬼投胎的。 就听见柳华文的声音:“我先走了,你好好过。” 我淡淡的恩了一声,小孩已经走近了。但是他看见柳华文先走了,竟然也没开口问,我也懒得解释。寻思着哪一天换一个旅馆,让小孩感受感受。 小孩没其余的动作,只是把手里的雪顶丢给我,谎称:“消食。” 这消食消得一点不科学,我勉勉强强的咬住吸管,小孩吃的挺开心,还有一路走一路买一路不停吃的倾向,我急忙劝住,开玩笑,这一路吃下去,晚上他胃不舒服了,又得嚎很久。 小孩矜持的望了望第四家店铺,默默的收回了跨进去的第四只脚。 然后我作为唯一的可利用资源,毫无疑问的成为了苦力。吃剩的都是我收着,负责在下一个垃圾桶丢掉,而正在吃预备吃的全部放在了小孩强壮的臂弯【?】里。小孩除了掏钱买了一个我并不怎么稀罕的雪顶之后早没有什么表示,我也没什么进食的欲望,干脆看着他吃,一路在心里吐槽他的吃相,反而很有趣。 总之,我和小孩算是一路吃一路逛回了旅社,期间我留意到了一家旅馆,里面都是红漆木的装饰,配上庭院里的假山流水,虽然没有那些按照闲逸风格布置出来的江南味道优美,但就贵在古色古香的小城里感觉喜庆味道也足。 默默的记了记路,准备等小孩一个人玩野的时候,来订个房间。毕竟这种贵一点的房间应该随时都还能够订的,我并不着急,准备再考虑考虑。 小孩毫无察觉,还一个劲儿的嘲笑我只能认垃圾桶的本事,我只能低头看路面,混混沌沌的红泥,脱离街道之后,越往上走人只会越来越少,到了一片瓦砾的时候,小孩好奇的发问:“禽兽,这是准备干什么的。” 我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准备重新修?” 小孩倒是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嘲讽我,只是说:“我也觉得,其实这里挺不错的。够清静。” 我觉得正常情况我应该抬起头把小孩的懂事狠狠的表扬一遍,但是现在他这么别扭的说,我刚刚别扭着,也就没反应过来,小孩也没有失望,流氓似的从上面嘚啵蹦下来,趴在我耳边就是一句:“菊花没人烦喂~” 我才回了神,觉得有点无力,你体力这么好,你来做一好了。 小孩很开心:“我在上面也可以的。” 我朝天犯了一个白眼,接着往上走,还有几步就走回去了。 小孩不依不饶的,还是凑过来,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直接说:“我们晚上出来好不好?” 我本来就是打算晚上带小孩出来逛逛酒吧的,索性就答应,结果半途突然发现小孩已经整个人都挂在了我身上,眼睛闪亮的很,这种眼神在他身上我见多了,果断回答:“野合不行。” “这怎么算野合呢?”他激动的快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回过神把他看着,特别无力。 “这只能算野战。” 我干干脆脆回过神往回走。野战个毛线! 第二十九章:没有过错(1) 小孩是我告诉了他不行就真的不行的人吗? 很明显不是,所以在下午按照我们的意图老老实实、仔仔细细的逛了两条街,买了无数小孩爱听的盘,连午饭都是草草的吃了些小吃胡乱填饱之后,小孩带着他闪亮亮的眼睛在我们回到房间的一瞬间凝视了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就那片砖瓦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砖瓦地就在我们住的地方往下走几步,但往上走几步再拐个弯就是观景台的那条小径,晚上有人来去肯定的。凌晨三两点是很少会有什么人,但是做爱还是拉倒吧。 “半夜不睡觉你做哪门子的爱啊。” 小孩一脸鄙夷:“白日宣银你就有理了。” 我:“……老实点。休息一下,待会儿带你去酒吧。”小孩不知道背着我嘀咕什么,又在按手机了。 拿着毛巾,我往厕所里面走,准备把毛巾搭在里面,老放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儿。结果出来的时候,小孩已经四仰八叉的赖在床上了。 你就给我省点心吧,赵夏京。 “禽兽,我们不出去了吧……” 我拿起搁在一旁的衬衫,点了点头说:“可以。” 小孩却满脸不可思议的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真的?” 我在心里哼了哼,还是说:“可以。” 小孩这才终于完全瘫死在床上:“太好了,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找罪受了……”小孩给德行的,还在被窝上蹭出了突起。 我把衬衫穿好了,看他究竟想做什么。果不其然的等到了他把脸从被窝里刨出来,笑盈盈的说:“这是良辰美景,对吧?” 我点头。 “就应该有应时应景的事情发生,对吧?” 我继续点头。 果不其然,他给我直接来了句:“禽兽,我们到外面去那个什么?” 我看着他,不打算动换。 他倒是懂得看人脸色,立马改口:“这里也行,我将就一下?” 我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啊,我记得在酒吧里看见了一小哥。这从柳华文嘴里说粗来的云南是艳遇之城看来对谁都很平等嘛。” 小孩脸黑的,又不松口:“你去你的,我睡我的。快滚。” 我转身就走,背过来才咧嘴一笑,那抠门样子有够恶心人的,不过是稀罕我就值得原谅了。 结果院子门还没跨出去,小孩就从背后一个熊抱扑了过来,我差点没被他勒死。正眼瞧着老板迎面走来,看见小孩趴在我背上之后眼角不知道为什么抽了一下,随即就快步进了门。我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小孩十分看得开了,死活不下来,我说他他不听,我掐他,他非常乐意的把屁股往我手里送,我只得认个输:“你丫死沉,我背不动。” 话音刚落,迅速落得一身轻。我心里还想这死小孩一定要生气,结果小孩倒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简直和原来说他沉的时候判若两人,我觉得很好奇,于是一边把他凑过来的脸往一旁推,一边问:“你怎么不介意自己是个小胖球了?” 小孩斜了我一眼:“呸,我还胖?”他多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越拔越高:“我都胖,那你昨晚说……唔。” “是是是,我说错了。你小点声,害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是吧。”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还往下走着,所以我停下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好几个台阶,小孩的声音突然低了八度:“我们俩怎么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眼睛里一直有的光突然熄灭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可以肯定这样的一瞬间我不愿意去面对,于是我转回了自己的头,继续往下走。小孩又把自己的嗓音拔高了,不仅尖利而且声音特别大,上下阶梯刚刚只是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游客已经有停下来看热闹的,我飞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皱起了眉头。 “别闹。”我只能重新往上走,希望把小孩能乖乖的走下来。他也的确动身往下走了,但不是乖乖的跟着我。小孩动身的那一刻,周围的人就已经又恢复了向上走的动作,我也不可能在这一群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面前大吼什么我们只是兄弟之类的托词,只能一边忍受他们偶尔的回视,一边加快步伐往前走。 我并没有什么错,小孩也没有。这我知道。 等我稳稳当当的摆脱那些目光,走完了阶梯的时候,小孩已经不见踪影了。这么大的人,我也不怕他丢了。但是去酒吧的性质是一定没了。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夜晚的丽江其实更美。 熙攘的人群,间隔的红灯笼,昏黄的灯光,不同风格的建筑。 热恋的爱侣,幸福的家庭,与我们外表不一样的外国人,哪一样你都能见到。 这个时候有一两条街是最热闹的,不过我不打算去。与其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拉进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还不如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下去。 现在我沿着走的,是一条小溪,也许这样形容更加准确,河里没有河灯,一边是各色的茶馆,一边是各色的商铺。恰好我停下的地方是小孩今天一直唠唠叨叨说很喜欢的的店铺,我索性就走了进去。 走进去的时候,发现稀疏的门帘后面,一个瘦瘦的人影正坐在高高的旋转椅上,怀里好像抱着吧吉他还是什么乐器,十分投入的和老板攀谈,周围是进来一观店中风景的游客。每一个人进来掀起门帘的时候都会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好听。 这家店里的东西都是些小玩意,但老板执意卖的很贵,小孩下午掏钱的时候一脸物有所值我却看的有点肉疼。比照着自己的心态,大概了解了这些夜游人的心情,看看是享受,购买是折磨。 我正准备走,突然发现坐在高椅的人突然转了过来。 我一愣,他自然也是一愣。 我还是先开了口:“你好。” 第三十章:没有过错(2) 说完那句你好之后,我想在场的知情人都会一愣,当然除了我这个制造意外的煞笔,转身急匆匆的就走了。 意料之中,身后一点挽留的声音都没有,更别提那些门帘被掀起的清脆响声或者脚步声之类的。我竟然感觉整个店好像都安静下来了,这是什么狗屁的错觉。所以心里虽然料到了这种无疾而终,还是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 也是。 这种时候有什么好聊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拉着他手上的疤比照比照在我背上留下的疤,看谁好得更快谁的疤更男子汉更美观? 拉倒吧。 既然当初彼此折腾成那样子了,见面不是仇人就是大家都快笑醒的节奏了。我和苏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早八百年了断的时候,就应该忘掉了。可笑的是,当年背对而过的时候是觉得麻痹的整个世界啊劳资不想跟未成年折腾了,虽说我和苏策就是在未成年开始的时候在一起的。结果分开以后才明白上床的是谁其实只要对了胃口也是一样过,那时候的撕心裂肺与不成熟反而就是笑话。但是谁没个不懂事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我一转眼,看着前面隐隐约约的人影,一番自我劝慰都没有落到实处,心情前所未有的降到了一个低谷。 到眼下,晦气的连逛逛的心情都殆尽了。虽然说都是过了那种要死要活一定把生命当做童话剧来看的年纪的人了,又加上培养了这么多年的那种“何必继续纠结过去”的情怀熏陶,可是这样想,又会记起小孩,我觉得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的更欢快了。生活从来都不给我省下心。 “喂。”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去看,发现是小孩。我正头疼,结果他倒好,一出现在我面前又开始笑。笑个屁,晃得我眼睛疼。我还以为这小子没有人哄会计较那种问题很久,结果我还没怎么他都上杆子来做买卖了。 “哥,我们回旅馆?”小孩是一边撇嘴一边说的这话,那个脸色给扭曲的。有本事别跟我死犟。幼稚! 还好我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和我说话。但是现在这情况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话茬,小孩突然很开心的把头凑过来,我下意识里的把他的脑袋推开,小孩倒是一口一个哥,叫的很顺口,估摸着在外人眼里我们这就叫兄友弟恭。 我真心有点不耐烦继续和他折腾下去,就听见小孩压低的声音——禽兽,我们做吧。 说得好像是第一次一样,我们做的你还嫌少了?纵欲伤身! 我稍稍调整了一下视线,发现小孩原来一直和我差不多高,其实我是想说不的,但是小孩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他说:“遇见旧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我这个新鲜的爱人来一发。你觉得怎么样?” 难为他也会了解我的感受,不过这货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两个重音是为了强调他这个爱人比前任更高级的吗? 小孩看我甩眼刀,就迅速把凑在我身边的头收回去,装成傻个的样子毫不在意的说:“你床头柜上的照片让人一看就知道了。” 那整洁的一口白牙,我觉得无比刺眼。你以为我脸上写着煞笔两个字么,苏策的照片在相框缝里,没在面上。又乱动别人东西,什么破习惯。 谁知道小孩很灵性的补充了一句:“我上次打扫家里的时候随带就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说不定哪一天你找不到什么,你还不如我清楚。报酬么,你都把我翻来覆去的糙了一遍,还不准我了解一下你,方便我们深层次的交流一下?” 不是我想吐槽,这个活宝脸上的表情装的那叫一个拙劣,交流个屁,于是我打算开一开金口:“我呸。”果不其然小孩的脸色一瞬间就青了,我很欣慰,这才正常。不过这样是不是有一点抖M的倾向? 虽然小孩脸黑了,但还是一边大步走一边停下来东看西看,我开始以为他是好奇,后来发现这货是以为我走不动,故意在走快之后等我上去,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最感动那一个,但是……这种言情剧走向真心不好啊喂! 还好小孩仍旧是那个小孩,因为在我们登上回旅馆的那个台阶的一瞬间,他又说出了他的真心话,竟然还有些羞射了?一定是我的错觉。 小孩说:“禽兽,我们今晚一定去那片砖瓦地那个什么。” 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事实是,十二点整的时候,我们的的确确衣衫完整的出了门,感谢老板设置的合理条规——夜晚十二点以后出门自带钥匙。 十二点零八分,我带着小孩摸黑的下了楼梯,站在了那片砖瓦地靠近里面的围墙边。 这天晚上月光挺好,至少我听看见像只猫咪一样的小孩那黑幽幽的眼睛。其实吧,我最真实的感觉就是夜晚的丽江真的挺冷的,小孩也一直在抖,但是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因为气温,按着他那个尿性不排除是因为我答应了一半他的要求而激动万分。 两个小时之前,我坐在那张稍微大一点的床上被小孩性骚扰,好吧,也可能是合奸…… 总之一番考虑之后,我们还没有合奸之前,我还是被小孩说动了,但是鉴于我的节操还在,所以我只是答应他出来,野合就算了……但是现在我默默的感受了一下外套底下小孩的两肢还贴紧的下半身,又在思考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及,我是真心承受不起一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男人挂在我身上,小孩也的确算是一个男人了。 “你给我死下来,别……”挂在我身上还没来得出口,小孩已经迅速的立正站直了,我心里默默的扶额,即使是野合也不用这样站直吧怎么做?!【?】 “我们?” “……”我们个P,你怎么不能省心点,这黑灯瞎火的。 “黑灯瞎火才好办事嘛。” “……”真想得开。 小孩突然搂住我,开始在我脖子上啃来啃去 第三十一章:没有过错(3) 和小孩闹完之后,我觉得我浑身都开始疼,他倒好,除了软趴趴的把我贴着,那眼睛还忽闪忽闪的,我的腰啊,回去有必要锻炼一下了。 死小孩在我想这些的时候,还在不折不挠的在我身上嗅来嗅去,这架势,鼻子是狗鼻子怎么着。 我顺手掐了他屁股一把,说道:“老实点,快点把衣服裹好,我们回去了。” “我在闻……”小孩只是敷衍的扯了扯衣服,提拉了一下裤子,一幅我无所谓的样子,反倒对说话很有兴趣。 我觉得有点头疼,你真是这么的无所谓抖个毛线啊,逞强。 我只好蹲下去把裤子给他搂上来,试图把拉链拉好。小孩看我没有继续的问的心情,自己不知道在上面做了什么动作,我正在和他拉链较劲呢,就看见刚刚还只是正常尺寸的某个部位竟然丧心病狂的鼓起来了。小孩竟然没说话。不知道是懂事了还是冷的慌了,又或者尴尬了?最后一个可能性真心不大啊……我觉得很是惆怅。 我实在无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下使了点劲,他就开始矮油矮油。 装的挺像。 “叫个P,小声点。” “禽兽,我这样都能闻到你味道呦。” 我干干脆脆的站起来,实现视线和小孩平齐:“……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闭嘴。” 小孩很是上道的把手环过我的脖颈,自然而然的凑到我面前,我们的鼻子已经挨在了一起:“你想怎么办?” 死小孩的眼睛都瞟到哪里去了,就算是看下面你就不能含蓄点,都快成斗鸡眼了。 因为考虑到野合野战的实际操作性,我们俩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说话时更像是风吹过的那种沙沙声,小孩的鼻子错过我的鼻子,嘴巴开始向不该凑的地方凑:“我还想做。” 做你妹!谁在这种温度下做爱,你不冷我还冷啊。 看准小孩有点陶醉的表情,我也很真诚的回视了回去,然后手下用力把他的某样东西掐了一把塞回了他应该回到的地方,快准狠的拉上了拉链,迅速给小孩把裤子穿好了。 再做真心要人亡了,看着面前小孩一幅欲求不满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纵欲。 “你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 “你怎么样?” “……” “QJ?”配上小孩那副好啊好啊你快点来的感觉,我有一种其实我才是QJ的那一个这样的错觉。 “回家之前,禁欲。”我亲自把我们俩快要合二为一的下半身做了分离手术,接着说:“下次再胡闹,我就没那么好心给你塞回去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做?继续?” 我退了一步,一边埋头整理衣服,一边交代:“直接拉拉链。” 我正得意,小样,跟哥哥我斗。想要抬头观望一下小孩斗败的表情,谁知道小孩压根没介意,也在整理衣服。我觉得我好像又输了,本来就不应该出来的。明天准感冒。看小孩比我还精神的样子,我转身就准备走掉。 “你说的禁欲,你先做到才算。” 我低头看着小孩从后面环过来的手,有一种被上了的微妙感觉。结果回头看时,小孩正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一脸享受。我的心这才算放下来一点。 一定是被风吹坏了脑子,这都出现错觉了。左右都没有人,我本来打算就着这个姿势回去的,反正这样也看不见脸,我懒得和他闹。结果才走了两步,就发现了问题,妈的,那后面一团是怎么回事。 我再转身去看时,小孩已经放开了手,见我冷冰冰的眼神,脱口而出:“叫你做,你不做的。” 我慢慢的转头回来,总觉得这不是真相,这种时候我宁愿那个毒蛇的小孩粗线,这种装嫩是为什么……也不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之,就是乖乖的。我抬头看天,特别想大喊一声作者你脑子进水了,人设怎么一直是崩坏的?!赵夏京这货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是攻我是攻啊……啊呸应该是他是1还是我是1啊! 和小孩闹回去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好家伙已经一点半了,我们没做那么久吧…… 小孩看见我盯着时钟走神,甚解人意的解释了一句:“做爱总是不觉得时间飞逝的,你也不要太自卑了,你还是比较……恩,持久的。”说完还颇有自觉的瞟到了我的丹田之下,然后不在意的拿过床头上方的水果,搓了搓了就开始啃。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小孩看见了,又迟疑的补充了一句:“都是男人嘛,我了解。” 你了解?骗你自己还差不多。我继续盯着他啃水果,他直接递了一个给我。我挑了挑眉,他才忽然发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皱的眉头。 “洗干净了的。” 我这才接过来,做了那么久我也饿了【?】。 小孩嘴里还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下午买回来之后,我就洗了。” 我也开始卡擦卡擦的啃水果,于是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啃水果之声。 啃完了之后,我还盯着黑黑的电视发呆,小孩就凑过来问:“禽兽,今晚上我们洗澡不?” 现在上楼肯定不方便,我就主动出去寻摸了一个盆子,正出门就撞见昨天见到的情侣一路吻的难分难解的往里面走,还一边吻一边关门,高手。 拿了盆子进去的时候,发现小孩一直站在窗台边看得津津有味。 “你也对他们感兴趣。” “欣赏一下还不可以?” “行。”我已经任劳任怨的把屋内屋外的盆子提进了厕所。既然上去不成,至少要擦一擦。小孩站在厕所门口一动不动,我抬手示意他进来。 他干干脆脆的进来了,继续……站着不动。 我正弯腰,看见他又不动了,觉得心好累- -,只能开口:“你脱衣服啊。” “我脱了你要把我怎么办了怎么办。” “……”我把盆子一扔就出去了。 小孩在我背后笑的很开心,我气得在磨牙。 里面偶尔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我等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才感觉小孩推了我一下:“禽兽,该你了。” 我模模糊糊的恩了一声,有点搞不清东西南北的往里走,小孩一拳头给我砸我背上我才清醒一点。 这一天过得…… 好不容易过完了,纵欲的结果就显示出来了,我一挨着被子就直接睡死了,一点没意识到刚开始我打的算盘——让小孩一个人睡,根本没实现。 第三十二章:没有过错(4) 半夜的时候,我老觉得身上有什么软体动物在闹,但是实在太困,醒不过来,只能往床外挤一挤,期待这玩意儿能自己掉下去,结果这方法真是有效,那东西果然不动了,我又安安心心的睡死过去。 第二日,我起床的时候,毫不意外自己半拉身子都在床边,旁边某个睡相不雅的死人还在梦中会周公。我怕这死人感冒,顺手轻轻地把他手塞回被窝,丽江早晨的气温与晚上的杀伤度也没有多大差别,说到这,我觉得我鼻子有点堵塞,恨恨的剜了一眼始作俑者,他妈的你睡的倒是挺香,一脸餍足,劳资感冒了算是怎么回事,甜蜜的代价?赵夏京你怎么不感冒来付点代价。 结果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背后一声喘息。回头去看,小孩儿正支棱着手,顶着鸡窝头向我抛橄榄枝。 回答他的是我眼不见心不烦的摔门声。开什么玩笑,精尽人亡又不会开玩笑。 说禁欲还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行程好。我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这样的时日还能有多少。 又是一天都在古镇里转悠,赵小同学一度闹着要买雪花银,我也不好劝阻什么,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看他瞎折腾。到时候有他心疼的,不过看着小孩这样子我算明白了一件事,以后坚决不能让这货跟着旅行团跑,这我还没说什么,结果他倒好,只是看了个宣传就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这要是跟了团,暂且不说导游是怎么忽悠你的,就说动不动就停在购物点的车,小孩的那点存款都不够他折腾的。 我坐在小孩正在逛的店家对面的饭馆里,点好了菜,目送着小孩的钱从他卡里飞出去。这败家玩意儿。不过我也挺败的,坐在这吃饭纯属知道自己要被宰还凑上去的那种。 没过一会儿,小孩就出了店铺,手里还提拉着价值千百软妹币的小口袋,他没看见我进店,站在门口特别无辜的左右望了一下,脸上竟然出现了少见的一点点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愉悦。随即就电话了过去:“抬头,你斜对面坐着的。” 小孩的茫然迅速的被回收了,还不屑的瘪了瘪嘴,一边走进来一边唠叨:“你是不是钱多了想烧啊,不是你告诉我在古城里面吃饭很是划不来的嘛?” 一边说,小孩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伸手拉他坐下,掐了一下他手掌,难得好心的解释道:“一辈子难得烧几次。古镇里气氛很值钱。你买的什么?” 我以为我伸手就能捞到的东西,结果小孩一个使劲,就不见了。 “不是给你的,这是我个人隐私。” 我只能哼哼两声,爱给不给。恰好菜也上来了,我先吃饭,不和你一般计较。 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按照计划来,我发自肺腑的觉得有点实权了。结果才坐在床上就听见小孩哼哼唧唧,我以为是小孩不舒服,想着还是不要去了,结果拿着水杯一边喝一边瞧瞧【?】凑近正准备问的时候,我不得不石化了一下。小孩哪是不舒服,是魔怔了,哼的这都是什么玩意——“一根大吊吊炸天,风吹屌丝银整晚。我一直在吊上住,舔惯了吊上的银丝,看惯了……” 妈蛋这种玷污高贵艺术的赶脚是闹哪样,我还大发善心的以为你是不舒服,差点被你唱的给呛死好不好……这就是闲出来的毛病! 我果断把在床上睡着的小孩提拉起来,叫他换衣服出门。小孩开始还特别不情愿,一听见我解释是去酒吧,我话音刚落,他已经神采奕奕准备出发了。我默默的在心底吐了吐槽。只好带着打了鸡血的这货往外面走。 我们最终循着我曾经的记忆和柳导游的再次嘱咐找到了那家酒吧。在穿过四方街热热闹闹的酒吧之后,在河边桥旁,找到了在深深巷子里红灯笼映衬之下的白夜酒吧。在外面只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声音,走进去之后却是震耳欲聋的激情演奏。 刚刚找到位置坐下,小孩就扯着嗓子对一旁的侍应生吼了一句一打啤酒。我抚了抚额,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掐了他一把,拉住侍应改了改只要了三瓶。小孩很不高兴,我摸了摸他的耳垂,也贴在他耳边吼:“最多三瓶,多了没有。” 小孩也扯着嗓子跟我闹:“你还要喝,两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几瓶酒而已,你这样算怎么回事!” 我心底继续默默吐槽。索性小孩虽然不高兴,但是大抵是明白喝多了没有好下场,虽然摆出了一幅难看的脸色,但也没有继续计较下去。他的注意力已经很快的投入到场上的乐队身上了。我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回神去看时,拿着吉他的汉子很帅气的自我介绍了一番,貌似怀揣了一直都会发光的梦想与漂泊的潇洒,小孩已经沉溺在了这种热情洋溢的气氛里,十分开心的转头贴在我耳边说那个汉子真帅。 真是兴奋啊,我也得搅一搅这场面,于是干干脆脆的回吼过去:“绝逼是直男,你死了那条心。” 小孩回头神色莫名的看了我一眼,气压有一点低下去,随即他的狗爪子就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无语的看着他刻意的滑动,觉得耳边的声音一点点的小了下去,索性这时候隔壁的汉纸端着酒瓶来交流感情,救了我的急,我装作拿酒瓶的样子,顺手一把把小孩的爪子给拍了下去。 跟汉子碰了酒瓶之后,我们俩默契的一仰头吹完了这一瓶,汉子好像很高兴,用空空的酒瓶碰了碰我的酒瓶,十分豪爽的又干了一瓶新的,就走了回去。小孩这个时候好像有些肉疼我继续喝下去,所以我默默的收回手,往里面坐了坐。 演出很精彩,至少我和小孩坐在那里最后没能坚持着只喝三瓶,有人来劲的敬我们俩,开始可以因为酒不够了而推拒,后来的人连酒都自带,就不好拒绝了。期间第一次敬酒的汉子频繁来拼,我只能一一接招,喝道十一点的时候我觉得脚步已经有些浮,不敢再喝,带着小孩结了账准备走,走的时候听见那汉子在后面说这两兄弟感情真好,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小孩。结果小孩根本没反应,只是一直帮扶我走下去,我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第三十三章:狗屁的洞房花烛夜 之后的几天,小孩算是让我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玩,他倒是精神气很足,我快要垮掉了。这难道是我要求他禁欲受到的报复?恩,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总之大城小镇的都去过之后,已经是第六天的事情了,我在第四天晚上的时候把小孩指使出去买了宵夜,自己去另一条小巷的客栈里订了房,很庆幸,还有套房,虽然这样可能有些多余,但是出来玩,真就老实的挤在那个小小的破房子里面没有什么惊喜点,享受一下也是好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决定就在走之前的今晚把小孩拐过去睡一觉。我进房门的时候,小孩正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电视,我咳嗽了两声以为可以营造的严肃氛围也完全没有收到意料中的效果,我颇有些郁闷。不过还好,在我坐上床之后,小孩很主动的靠了过来。主动的塞过来了一个苹果。 我顺手拿过来,也没去计较干不干净的问题了,我在心底努力的说服自己——小孩应该是洗了的,再者,再不干不净的这几天都不知道被小孩拉着吃了多少回了,也不差这一口两口的。 “我们今晚不住这,你收拾一下,带你住好地儿去。” 小孩一脸的淡定:“去哪?” 我想着难得有这种机会,可以让小孩惊喜一下,于是故作神秘的说:“保密。” 过不出我所料,装逼遭雷劈,小孩对此的反应只有两个字:“傻逼。” 我表示心情正好,不和他一般计较。 小孩很放心的样子,我也没多想,只是看着他在随身的背包里把睡衣和洗漱用品之类的放了进去,我倒是很好奇,第一次出门就懂这些了? 于是我问他:“你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 小孩头也不抬:“那你带洗漱用品毛巾干什么。” 不出意料,我哽了一下:“这不是为了卫生问题嘛,别人准备的再好也要考虑这第二手。” 小孩继续鄙视我的智商:“你都知道的事,你觉得我不应该知道?” 我只能摇头。 “这不就结了。” 结了是结了,但是你这种大义凛然是在闹哪样? 不过在过去那家客栈之前。我先带小孩去放了河灯。 其实河灯这玩意,挺玄乎的。 小孩到时一副虔诚的样子【?】,好吧,在我们远远地观望着的时候大家都挺虔诚的,只是当小孩真真正正买到的时候,看见那个拙劣造型的河灯嘴角不是歪了一度两度。 我默默的擦去莫须有的冷汗。却没想到小孩虽然嫌弃。还是和蠢萌的肥羊一样被狠狠的宰了一顿。 妈蛋一个纸糊的还整得不怎么样的河灯五块钱是闹哪样?小孩你不是嫌弃这玩意长得丑么,买十个算是怎么回事? 小孩没管我的质疑,拎着两个的河灯欢欢喜喜的走到河岸旁边,却扔给我八个,自己一手拿一个,去小心翼翼的和和人群抢夺放灯的位置了。 中途的时候小孩还拎着另一个没被投放的河灯滚了回来,一脸开心的问我:“禽兽,你放一个呗。” 我只能含泪的表示:,我手上的东西太多,无法完成任务,其实我只是想让小孩老老实实的把这些灯笼给拿着,不要让我当苦力,但是奈何人家根本没体会,兴高采烈善解人意的领着河灯在我手背蹭了一把,美其名曰算是帮我一把,就又回去了。 我的老天爷啊。 我有轻度的近视,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看着这票歪歪斜斜的河灯,只觉得有一团暖暖的光晕晕开。其他的倒是没怎么发觉。 但是再把手里的河灯提起来对比之后,我果断段放弃了这个——河灯还不错的想法。 小孩玩两个河灯之后,就没有表现出继续消灭战果的欲望了。我很好奇这手下的八个如何解决。他倒是十分不在意,解释总有办法用掉的。 用掉个毛,乱花钱。 只是我没有想到没有多久,这句话我数落小孩的竟然很快的被小孩应用在了我的身上。 踏进套房的第一个瞬间,我以为小孩会感动得哭出来(好吧这是幻觉。),至少得表示一下对我考虑周全的赞扬,结果刚刚走进去,小孩把所有包裹一甩,就回身拉着刚刚带我们进门的小哥问:“这房子多少钱一晚上?” 小哥用一种微妙的眼神觑了我一眼,我心想着这架势不对,正准备示意一下,就听见小哥不慌不忙的回答了:“1750,折扣价。” 小孩的动作缓了一缓,我觉得我会出事了。结果小孩只是回头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就友好的把小哥放走了。我还以为他会让退房的,这得多丢脸啊。 小孩接下来也特别特别的冷静,冷静的我都觉得有些冷了。他一边收拾东西摆好,我就一边跟着他跑。就这样折腾着才换回一点回暖:“败家玩意。” 我:“……”这是浪漫浪漫你不懂吗!瞧瞧这周围的红色家居感,配上那些我看不清但已经被点燃的河灯,你!敢!说!你!不!喜!欢!!!这走势绝逼是洞房花烛的节奏啊,你竟然还说我败家子!老!奴!的!冤!屈!无处可诉啊!【这货是抽了不用顾他】 我正在内心滔滔不绝,小孩一个眼神我就老实了。劳资心里这个憋屈。妈蛋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 第三十四章:结束的旅行 洞房花烛换来的就只是我抱着小孩安安心心的算睡了七天里的第一个好觉。 在我败家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上了小飞机咻咻的飞回了D市机场。 因为是七点的飞机,期间又一直延迟起飞,拖延到了凌晨一点,候机室里的空调格外的冷,小孩把衣服都塞进了行李箱,冷得抱着手臂直搓搓,我叫他安心眯一觉,他压根不放心,死撑着到坐在了座位之后。我麻烦空姐拿来了毯子给他盖上,还想改善一下他的睡眠环境,让他靠着我睡。 结果小孩睡着了都还不领情,在飞机上,脑袋一直往舷窗那边倒,我扶他的头扶到到手酸之后果断随他去了。我以为小孩是会忍受不了的,毕竟在飞机起飞之后舷窗的震动还是很明显的,但是小孩本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哪怕他睡着了,我也应该料到他不会按常理出牌。 舷窗的确震动的很厉害,非常厉害,以至于他一靠过去,立马被抖动的离开那玩意,但是模模糊糊的小孩十分的坚忍不拔,他压根不在意这个好吗?这种小意思,在小孩第七次被震动摇醒,他果断把手支棱在了舷窗边缘,把脑袋撑住了继续睡。 我的天,这种高难度动作,他是怎么搞定的?劳资的肩膀都要酸死了好么好么,没看见这边宽阔的胸膛可以给你躺一躺的啊! 我估计我这个时候的表情,有那么一点不那么的玉树临风,好吧,也可能是比较变态,因为发放水和零食的空姐看着我那么一瞬间的表情特别特别的扭曲,我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接过水,扭头看风景好了。 空姐的眼神不是一点点的深邃。 我正准备帮小孩领水,这个上一秒还睡得十分香甜的孩纸居然在这个时间点准确无误的醒了过来,在空姐诧异的目光下接过了发放的“物资”,然后再中途回程的时候又再准确无误的倒在我寂寞许久的胸膛上。 这都无所谓,但问题是这孩纸在流口水…… 空姐保持了美好的笑容,推车走掉了。 我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看着买在我面前的那颗头,特别想给他揪下来。该你躺的时候你这小屁孩不躺,不关你事的时候你到时挺积极。仿佛感应到我的抱怨,小孩在我的胸膛上蹭了蹭口水,抬起他黑乎乎的小脑袋,用他温柔的双手把“物资”递给了我,并且十分郑重的嘱咐道:“保管好。” 我:“……”忽略掉邻座的表情之后,我果断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这种时候,宁愿假寐也不能被发现自己是清醒的好不好。【?】 领座的先生十分的善解人意,我眼睛都闭上了,他还推了推我的胳臂,我还听见他和煦的一句问候:“这是你弟弟?” 人家这么和蔼可亲【?】我总不好不回人家的话,只能默默的看着胸膛中的血和泪流淌,含笑的扭头解释道:“对啊,这是我弟。”话音刚落我觉得胸口上就突然出现了一片湿哒哒的阴影。 死小孩你睡着了还能有应激性啊!妈蛋,你本来就算是我弟弟你流个什么劲的口水来报复我。 邻座的怪先生再次善解人意的掏出了他裤子中的卫生纸,友善的递给了我。我侧头平息了一下另一边跳动欢快的青筋,果断伸手接下了,随口附赠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怪先生转头继续看报纸了。 我瞥了一眼,还是新鲜的云南省某地日报,合着自己带上飞机的。 刚才给小孩擦嘴已经用掉了一张又一张纸,所以现在我准备改变方法,选择把小孩的头给挪开,把纸巾垫了上去,抱着反正下飞机口水就能干掉的想法,愉快的自我麻痹。 其实我挺怀疑小孩到底睡着没有,但是你说他没睡着呢,他又在流口水,这么恶心的事总不可能是他故意在清醒的时候做出来恶心我的,可是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能在飞机宣布即将着陆之后,迅速的坐直并且从善如流的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口水喝了水然后开始嚼口香糖……这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节奏,你确定你真的睡过了? 我很认真的凝望这小孩淡定的侧脸也享受着耳膜的阵痛,反观小孩他一脸的我无所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之后,那种精疲力竭的感觉我立誓这辈子绝不二次。 小孩可能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精神头特别好,哪怕我们是半夜一点才降落在这片广阔而熟悉的大地上。他倒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欢腾的在整个房子里乱转,把一件件物事拎出来仔仔细细的放回原位,也不先归类一起放,深更半夜的也好省点劲儿。 我真心看着他绕来绕去,进进出出都觉得头晕。 能消停会儿,行不? 看着他忙来忙去,我觉得我应该先把自己主动地搬运好,于是我把我这个大包袱丢在了沙发上。带着一句“带孩子果然不容易啊……”的作死标签准备入睡。 小孩忙到客厅的时候踢了我一脚,吩咐道:“回屋里去睡。” 我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模模糊糊的找准了我住的位置就死去睡觉了,原谅我这个不成器的男主人吧,我实在来不起了。 结果等到我睡在自己家那张宽宥一米八的大床上的时候,可能因为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睡好过自己的床,原来我睡觉始终落半拉身子露在外面,死小孩还会在半夜和我抢被子,现在我却已经躺在这张舒服的大床上,我还觉得有点梦境的那种意思。 不过出于生理作用,我还是很快就入了梦,回了周公。 第二天清晨,我醒过来的时候,小孩又开始毛手毛脚并口头质疑我能力。 我想着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也有几天的时间了,虽说在丽江劳累了好几天,但是昨晚没人打扰的好觉,让我重新获得了精力, 好吧,其实我并不清楚昨晚到底小孩又没有闹腾,因为我实在没感觉,睡的那个……有点死。所以,现在他折腾他的,我不信我制不住这小屁孩。 我先酝酿了一下,就翻身把他压住了。就在这么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时候,他偏偏能把眼睛都笑狗爪样。这倒霉催的。 做到一半的时候,小孩的眼睛里雾蒙蒙的,眼角都红了,我顺势吻了吻他眼角,算是奖励。他还是一直在流着生理性的泪水,还不停的哼哼唧唧。 我看着他察觉似的把头偏向我这一边,暗自笑了笑,看着是时候了,一边吻住他,把舌头撬进了他的嘴里,一边把正在安慰他上半身寂寞和空虚的魔爪伸到了下方,拿住了他的小兄弟的三寸。 可能是掐的有点狠,小孩哼唧的更大声了,我知道这样一定很难受,所以把堵住他愉悦的手指动作改变了一下,开始扣挖,小孩没忍住,一下就出来了。 完事还半天没缓过神,一脸茫然,我知道他是爽到了,趁他没回过神来甩我眼刀,选择先下手为强了。做完恶的手一把掐住了他下巴的时候,小孩已经回过神了,那眼神凶恶的,就差没把我给踹下去。我还没有身寸出来,只是伏在他身上,加大了力道一下一下的顶进去,看 他回神之后就龇牙咧嘴毫无美感的冲我嘚瑟,呼了口气,压低的身线,在他身上放缓了动作,一顺口就问了出来:“爽么?” 小孩愣了一下就笑了,突然一边扭腰极力的迎合我,一边很嘚瑟的问:“你……恩……这算禁欲?” 大概是我掐他有点用力了,他气的狠,眼角比刚才更红了。这小气劲儿,这叫情趣,情趣! 我快要受不住了,也不再看他,扭头伏在他肩上,在他身体里冲刺起来,在释放的时候,我失了神,就不小心松开了掐住小孩的手,他倒好,还清醒的很,刚才还嗯嗯啊啊的叫唤,突然就一口咬上了我肩膀。 魂淡,你什么不学,学咬人。你又不是狗。 我如此徘徊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估摸着这用力的劲头,我想我背后的印子大概短期是好不了了。 第三十五章 我和小孩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算是过了一把宅死在家,衣不蔽体的生活。转眼就是要销假的时候,我觉得时间这玩意永远你是想要他的时候他不给,你不想他了他,他上赶着让你那啥。总之就是虐心啊。 假期永远不经操。 这天早上,我是被踢下床才醒过来的。小孩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抱着被子,我捂着被小孩一拳伤害的肋骨,这才又想起这几天晚上小孩死命的咬痕,也不怕真心被折腾到感染,特别想一拳头给他忽闪回去,大清早的,这个晦气。 “你干什么?”皮痒了是不,欠收拾。 “昨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对我做什么了。” “……”你又不是头一回你装个屁= = 我淡定的吞下一口不可理喻的口水,开口:“你失忆了,重生了,光天化日找抽了?”我这是起床气被小孩勾出来了,昨晚要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给我算账。 “你那副狗屁表情给我收起来。”小孩大爷似的开始摆谱子了。 还敢尥蹶子,我爬上床,把一番扑腾的小孩给用被子裹成个蚕蛹才牢牢实实的给他压在我身子底下:“就算是昨晚我俩也只能算合奸,懂?” 小孩没说话,我继续说:“再说了,黑灯瞎火的才好办事,你以为人人都有机会想你一样整天想着白日宣银的?” 小孩还是没说话,就一双眼睛,都还不干净,一个劲儿的狠瞪,我懒得和他废话,把手从被子侧边伸进去一顿好掐,他又扑腾,我一边掐一边逗他,死小孩都起来其实挺好玩的。就这个刚开始只是玩笑的玩闹,他的脾气折腾下来一定会真动手。 碰—— 得,我又滚下床了。这觉是肯定睡不成的了。死小孩,欠抽。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他把床尾的手机拿过来又津津有味的玩了起来,心里颇有些感叹自己这条老妈子命,穿好衣服转好热饭去了。我做饭可没小孩那么多讲究,一会早上吃的挺好,晚上连油水都没有,早上就是顺手几片吐司,开得好的再加一杯牛奶,吃了拉倒。难得轮到我过日子,直接从冰箱里重重叠叠的零食堆下刨出了好久不见的牛奶面包,丢过去热热,自己吃了之后再端给小孩一杯,齐活。 小孩看着我端过去的牛奶皱了皱眉头,挺不乐意的接了过去,完事还附带奖励我一句:“吃死你。” 我懒得搭理他,自己不做饭养家谁能怪啊。 话说到这,我的确是因为昨晚喝酒搞情趣头还疼着,实在没脾气去伺候小孩了,反正他过一会儿又得缓过来。 一会真的挺短的,至少我正准备整装待发的时候,小孩就冒头了。我转过身看他准备交代什么,小孩还是只留个头在外面:“你销假了。” 我扯了扯衣角,颇为赏脸的嗯了一声。 “那你去死吧。”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我应该懂得。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影影约约的听见小孩的声音:“早点回来。” 很可惜,销假的这天晚上,我是注定不能够早点回去了。从到场到正是下班时间,我一直被无情的压榨着,晚上按这个节奏绝逼是加班到十一点,我只能在休息的间隙抽空短信小孩,说我今天回去的比较迟的这个消息,但是也不担心,因为小孩这两天呆在家里也没少打电话,按着他的进度,最近他就是要去当老师的人了。小孩还是嘴贱,回的是:你果然死在外面了,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你话说的这么的不是滋味。我看着小孩的回信,加快了工作进度。提前了起码一个半小时有多,至少我到家的时候才接近十点。 我从楼底下往楼上看的时候,家里没开灯,我想着小孩是不是因为嫌弃太冷清了就没有着家,等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件很怂的事,我试图贴在防盗门上听里面有什么声音,有一点抓奸的自觉与刺激是在闹哪样。寻思着不管小孩在不在家,我先轻声轻脚的进去都是没有错的,于是我平生第一次跟做贼似的悄悄地拱进了自己家门。 我换了鞋,一路轻手轻脚的贴着墙壁走,就差没把自己给按上去,走到客厅才看见原来给小孩安排的卧室里隐隐约约的有光,怪不得没在楼下看见灯光,小孩的那间卧室是背对楼下的那一面,不过这货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回自己屋子睡觉了? 结果我还没走到小孩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我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这就是我录播的最后一期节目,反应过来那个男声是自己以后,我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这嗓门…… 走进去之后,发现搬家时候小孩唯一能够吸引我目光的那个收录机躺在地上,小孩侧对着我正撑腮帮听的挺认真,我从外面把灯一关,小孩就下意识了惊吓了一把。 “停电了?不应该啊,收录机不是还是工……唔”小孩的自言自语被我果猛的打断了,我已经把小孩按在床上了,他倒是难得的乖顺。 “说,这是暗恋我多久了。” 小孩的声音支支吾吾的,我有点得意……然后,我被一脚踹到了床底下。 小孩清亮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黑灯瞎火的你想跟我斗。” 这才多久,就不耐烦了我,动不动就踹,男朋友是用来踹的吗,是用来踹的吗?我有一点悲愤,正兀自悲愤着,小孩已经爬在我身上,又开始乱摸:“给你开玩笑的。” 说的简单,下次换我踹你试试看。 正文禽兽视角完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