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之反派养成计划(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反派!)下——杀小丸
杀小丸  发于:2014年07月04日

关灯
护眼

 第十九章

 到少阳派后宋小虎和御之绝先带着辽然去复命,凌夏和慕容雪则留在御之绝的居处等待。御之绝现在是枫叔明最为倚重的弟子,他的住所已经换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湖边。因为御之绝喜静,周围方圆数里都没有其他人,幽静的同时却也略显萧条。 幽兰色的湖水很美,且富含灵气。凌夏看着慕容雪小孩子似的坐在湖边玩水,不由有些好笑,女神现在在他眼里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他看着远山,暗暗思索下来该做什么。 首先是阿离还没找回来,它是八阶魔兽,倒不至于丧生在海里,但是要在茫茫大海找回来也是个大问题。阿离在书里是主角的契约兽,所以就算分开也很容易找到,但是现在因为剧情的偏差,阿离并没有和任何人订立契约。 此外,虽然说已经答应了陪在御之绝身边,但是……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尴尬。而且要是御之绝再提出亲亲抱抱的要求怎么办? 所以在还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在不伤害御之绝的前提下解决这件事情。 另外就是修行的事情,这段路途太匆忙,基本没有闲暇时间静下心来。 现在他身体内的精神力和木系能量元素的修行也算是小有进境了,在这段时间倒可以多向慕容雪请教培植草药的事情,要知道,慕容雪可是天才的治疗师和炼丹师。 想了一阵,凌夏默默打开草纸,用草图开始设计能量剑。那两个少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能量剑,能量剑的要求比普通的法器要求更高,考虑的因素也更多。 剑的款式逐渐被凌夏设计了出来,他之前很迷网游,也亲自动手设计不少武器图片,所以这些不是问题。然后就是材料,要考虑怎样选材才能完美融合,还要符合主人自身的属性,使防御、辅助和攻击能力均为最佳。 凌夏专注地画着做着标注,直到一只手按在图纸上才被打断了。他惊愕地抬头,这才发现御之绝和宋小虎已经回来了,外面的天色也已暗了下来。 宋小虎一看图纸就瞪大眼睛高兴道:“凌大哥,枫落师姐的毒已经解了。这是给我和阿绝设计的?” 凌夏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自得的。异界出名的铸剑师自然不少,但是造出来的剑往往款式单一,可没他设计的这么大方帅气。他笑道:“我还没炼过剑,估计还要耗费一段时间。” 慕容雪不知何时也进来了,静静坐在旁边看她随身带的医疗书,此时也站起来道:“我看凌大哥你太认真了,所以也没好意思打扰。” 凌夏一看见她,顿时想起一件事,女神晚上住哪里啊?御之绝和宋小虎的居所自然不妥。枫落那里倒是个好选择,可是她解毒后还没痊愈…… 四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倒是宋小虎想起了这事了,笑道:“晚上我带慕容姑娘去风絮师姐那里吧,她的居所有几间空房子,我就说慕容姑娘是我的亲戚。” 凌夏松口气,笑着点点头。主角的好人缘是注定的,特别女人缘。 宋小虎很快带着慕容雪离开了,房间顿时静了下来。 ……静的有些诡异呢。 凌夏有些心虚地收起东西,他下午趁着御之绝不在的时候已经把隔壁废弃的小房间收拾干净了。他一边收拾一边笑道:“那阿绝你早些休息吧,这么多天也够折腾的,我去隔壁再看会书……” 御之绝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漂亮的丹凤眼在暗处熠熠生辉,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现在凌夏几乎不敢直视这双寒星般清透干净的眼睛,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身打算离开,但是没等他走两步,就被人在后面用力抱住了。紧紧箍在他腰间的双手,带着炽热的温度和不容忽视的力量。 凌夏顿时僵硬住了,这么少女的姿势真的可以吗? 御之绝显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扬手一道冰刃发出把照明用的蜡烛打灭,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骤然的黑暗让凌夏条件反射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他被人猛地转了过去,御之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凌夏大惊,张嘴道:“阿绝,别这样……唔唔……” 他这么一说话,一条软滑灵活的舌头立刻缠绕了过来,两人的嘴唇毫无间隙地紧紧贴着。 这孩子……在这方面也是天才吧?凌夏的背脊止不住战栗了一下,虽然很狼狈,不得不承认,御之绝的吻技进步的很快……擦! 他用力推着御之绝,但是反抗显然让这个少年抱的更紧了。他狼狈地挣动着,对方的手臂却远比他的更有力气,一进一退中两人在房间跌跌撞撞着,双唇交换着角度却始终没有分离。 凳子被踢倒了,蜡烛从桌子上跌了下去,墙上的壁画被撕破了…… 凌夏从来没有这么不知所措过,仿佛他面对的不是那个熟悉的少年,而是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强到变态的陌生人…… 最后凌夏被御之绝压在了床上,御之绝的双腿压着他的腿,双手放在他的身边两侧,几乎是退无可退。他的头因为缺氧而眩晕着,双手有些无力地抵在御之绝的胸膛上,但丝毫不能阻挡对方的动作。 御之绝的吻里一直带着焦虑和惶急,鼻息快而且灼烫,此时才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小心翼翼的触碰。 凌夏麻木地闭着眼睛,心里默默滴着血——他把老凌家十八辈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他居然被一个毛孩子压在身下这么亲了半天啊!这么窝囊还是男人吗? 他很想说自己恶心了,但实际上他甚至被亲的失神了那么若干秒。 意识到这个事实,凌夏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擦!他是幻想过有人对他这么热情奔放过——但前提是那个人是个妹子啊! 御之绝终于是停了下来,把头贴在他心口带着控诉说:“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凌夏舔了舔发麻的嘴唇,喉结艰涩地滑动一下,在黑暗中御之绝片刻之前散发的气息让他几乎有些战栗。现在少年熟悉的带些不满和羞涩的语气,几乎让他以为刚才都是幻觉。 凌夏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没有。”说出的这两个话让他自己也吓一跳,因为嗓音里带着沙哑的陌生味道,却是从没有过的性感。 御之绝显然也是愣了愣,然后脸就热了起来,贴在凌夏耳边低声说:“我想每天都这么亲你,抱着你睡,你不要去隔壁,我们住在一起吧……” 不要这么若无其事地提出同居要求啊少年!我真的喜欢的是……妹子! 温热的呼吸带给耳朵奇异的酥麻感,凌夏忍不住战栗一下,随着御之绝的话语脸越来越热,几乎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难堪地把头往一边偏了偏,狠狠心道:“阿绝,那个……我……” 但是下来的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御之绝的手居然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从没有过这般经历,凌夏几乎是立刻就傻眼了。等他手忙脚乱想去抵挡的时候,御之绝的手已经灵活地解开他的腰带,滑进了中裤,径直握住他下面刚才因为受刺激的微微抬头的地方! 御之绝的声音明显带了几分不自然的结结巴巴:“你说过男人过一段时间都要这样一次的……上次你……那个我很舒服……我也想帮你……” 凌夏现在很想去自挂东南枝,什么叫自掘坟墓?为什么他绞尽脑汁的青春期教育到了这里就变成了这样的理解?兄弟之间没有这个不和谐的内容的! “不要这样……”被摸到的皮肤忍不住战栗着,陌生的刺激让凌夏用力挣动起来。但是御之绝却已经固执地动了起来,凌夏惊恐地发现脆弱的部分很不争气地也随着御之绝的动作有了反应!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太长时间没纾解过,再说男人那里被刺激不管情愿不情愿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有的…… 纵然知道这些,凌夏还是无地自容,他拼命挣扎起来:“阿绝,别……” 御之绝发现凌夏越是这样抗拒,自己的血液反而越来越沸腾。 这个一贯冷静自持的人在自己手下这般慌乱狼狈着,说话的声音沙哑却是好听的不得了,偶尔冒出的几声呻吟让他心痒难耐…… 御之绝突然发现自己很迷恋这种感觉。 他俯下头贴上凌夏的嘴唇,右手执着地动了起来,把对方抗拒的话都吞了下去。他早就修行地可以夜间视物了,所以很清楚地看见这人失神的表情和红的要滴下血的脸颊,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和拼命忍耐的神情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心口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似的,这几天的不满和忐忑都消失无踪,甜的几乎要化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夏背心猛地一抖,大脑一片空白,床板不和谐的吱呀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 被御之绝那啥出来的事实,让他震惊不已,他大口喘着气,胸膛不停起伏着,彻底不知所措了。 ——太不和谐了,太不和谐了…… 御之绝手心一烫,也是僵硬在了那里,凌夏那几声喘息让他心口有种窒息的感觉,他几乎想把这人一口吞下去! 凌夏带着类似哭腔的颤音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说完就想自戳双目——劳资有什么对不起的?劳资是被逼的! 貌似天朝的法律是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那啥啥都算成年人犯罪……罪孽啊!御之绝到底满十四岁没有?…… 他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御之绝低下头,带着几分羞涩与喜悦说:“……你感觉怎么样?那个……舒服啊?” 擦!不要问的这么直接啊骚年!简直像新婚第二天丈夫对妻子的台词啊! 凌夏脸上的热度已经可以去烙饼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和节操都已经碎成渣了。 没有等到回答,御之绝很快拉住他的手,缓缓放在自己身上:“那么,你也来帮我弄一下吧。” “……”我们真的不应该是这种关系…… 少年精神的地方抵在自己手心,那种温度几乎能把皮肤烫伤。 凌夏内牛满面,现在拒绝是不是显得自己特无情残酷?好像自己是光知道享受不知道回报的王八蛋似的…… 但是眼前一花,他已经被御之绝带在自己身上,两人的位置也调换了一下。 御之绝闭着眼睛脸上热辣辣道:“凌夏,我喜欢你。” 第二十章 漆黑中少年的声音因为羞窘的关系轻柔的像一根羽毛,却是无比认真,仿佛誓言一般。 凌夏全身不由一震,这孩子……是认真的。 手已经随着御之绝的动作机械地动了起来…… 少年压抑不住的低喘在黑夜里响起,暧昧而充满诱惑,凌夏难堪地闭上眼睛。 最后一次,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夜里御之绝抱着凌夏的腰贴在他胸口处睡着了,凌夏则是看着窗外的几点寒星发着呆,心中烦闷无比。 尽管他从没抽过烟,现在迫切地希望眼前能有一支烟。 凌夏低下头,隐约能看见御之绝的面部轮廓,对方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十分香甜。他从没有被人这么喜欢过,要是御之绝是女孩的话,不管是不是未成年,他估计也就从了,然后会等她长大…… 但是,他想象一下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场景,相爱的方式,就头皮发麻。他记得大学时候同宿舍有个男生开玩笑似的朝他脸上亲了一下,当时恶心的差点没吐了。男人的话,他真是接受不了。 这孩子真的很优秀,可以想象,再过个三四年,所以女孩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过来。所以,也不应该这样…… 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越晚说明,反而越是残忍。 凌夏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早上御之绝醒来就发现了两人相拥而眠的姿势,很快就回忆起来晚上两人那番闹腾,顿时耳根都红了。他故作自然地抬起头,顿时看见两只熊猫眼。 凌夏有些闪躲地把脸扭到一边,声音微哑道:“阿绝,你醒了?” 他彻夜未眠,现在清晨的阳光投设进来,很容易看清楚屋里混乱的场景——因为晚上那场太激烈的拥吻,本来整洁的房间狼藉一片。 御之绝明显也是回忆起来了,很快把头扭到别处:“嗯……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白天的御之绝显然没有晚上表现的那么大胆,反而跟情窦初开的少年人,青涩的让人不忍伤害。 凌夏坐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被扯开的领口,在看见自己锁骨处的红痕时他顿了几秒,然后很快站起来把衣带也系好。 他机械地整理着房间,试着慢慢开口:“阿绝,那个,有些话我必须说一下……” “阿绝,不会还没起来吧?我想出来一个新招式,和我去练武场比试一下!”外面响起了宋小虎中气十足的吼声。 凌夏特想一把掐死主角,他酝酿了一晚上的台词,要鼓起勇气说出来容易吗? 御之绝很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才回头瞟了一眼凌夏,目光很快转向别处。 清晨的阳光打在少年精致的侧面上,能让人联想到很多美好的东西,譬如带露的绿叶,雨后第一朵绽放的荷花,蔚蓝天空飘着的白云等等。 “中午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御之绝说了这句,嘴角稍稍上扬,脚下一顿就消失了。 凌夏缓缓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很想抱着柱子狠狠撞几下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整理好房间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凌夏把设计了一半的图纸拿出来,但是心烦意乱地怎么都画不下去。他索性走到外面的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发呆。 他这番折腾回来,是想改变御之绝最后的命运,可不是为了诱拐未成年人走向搅基这一道路…… 凌夏苦逼脸叹了口气,说实话,想起晚上御之绝在黑暗中那股强势到慑人的气势,他甚至有种想跑路的冲动。他就跟蛇嘴下的青蛙似的,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这么发展下去还得了?多亏御之绝是不懂那么多,要敢懂了自己早晚菊花不保! 这么想着,凌夏一会叹气一会摇头的,呆呆在湖边坐了一上午,直到御之绝回来也没发觉。 “你怎么了?”御之绝蹙着眉头,他已经看了凌夏好一阵子了。 凌夏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拿出一个素色丝巾替御之绝擦额头的汗水,当他看见御之绝微红的耳根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也只能硬着头皮擦干净了。 “小虎呢?”凌夏看了看后面。 御之绝小心打量凌夏的侧面道:“他还在练武场,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这场比试自然依然是御之绝胜了,宋小虎不服气,在练武场一遍遍改进他的新招式,御之绝也不管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是分开了两个时辰,就觉得难以忍受,忍不住比以往都要提前回来,好看看这个人。 凌夏被御之绝明着掩饰实则灼热的目光看的动作都有些僵硬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可以吸引对方的?男人与男人不是相互欣赏就好了?怎么可能萌生类似爱情那种感受呢? 幸好御之绝也没过来抱一下什么的,凌夏算是松了口气。 凌夏不动声色地拉开点与御之绝的距离,看着湖面暗暗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阿绝,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你……那个先答应我别生气。” 御之绝敏锐的第六感已察觉到了他的排斥,心里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你要说什么?” “阿绝……那个,昨天晚上那样……”凌夏也不敢看御之绝的脸色,低着头一鼓作气道,“我真的不喜欢……那样很不好……亲吻,还有那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那样是不对的……” 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他说话也忍不住结结巴巴起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很喜欢阿绝……但是……不是那种感情……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会被人嗤笑的,阿绝你会发现女孩也是很美好的……” 御之绝紧紧握住拳头,皓白的牙齿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沙哑着声音打断凌夏的话:“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慕容雪?” 少年的声音虽然竭力保持平静,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伤心,凌夏心虚地几乎要把头低在尘埃里。 还是让这孩子受伤了么?…… 凌夏逼着自己继续往下说,一旦说开,也越来越流畅:“不是,我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但是同样,我对阿绝和小虎是一样的,都是把你们看做我的弟弟……” 其实还是不一样,他心中绝对对御之绝要偏爱一些,他心疼这个倔强的少年,可是此时,他也只能这么说。 御之绝胸膛急剧起伏着,完全不敢置信。明明晚上的时候……这个人还搂着自己,两人那么亲密地亲吻着,做着脸红心跳却又十分舒服的事情…… 他咬着牙打断凌夏的话:“我不相信!你答应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凌夏硬着头皮抬起头,顿时看见那双正狠狠瞪视着自己的漂亮眼睛,那双眼睛此时的神情愤怒而悲伤,宛如受伤的小狼一样。他条件发射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么? 昨天晚上这个人也说过对不起,却带给自己喜悦的近乎疯狂的感觉,但是现在……心口仿佛被扯开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同时也痛的难以呼吸。 这个人,说自己和宋小虎,甚至慕容雪一样,都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人,也会想像别人那样,将来娶个女人,和女人一起生活吗? 绝对……不允许! 御之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猛地脚下一发力,已搂着凌夏落入湖中。 平静的湖水被骤然打破,凌夏猝不及防,惊道:“阿绝?” 两人很快被湖水吞没。 蓦然的水压下凌夏耳朵有些轰鸣,等他睁开眼睛适应湖底的环境,这才发现御之绝正死死按着自己的双臂,在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 两人沉在湖中,彼此十分接近,那双漂亮的让人窒息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凌夏甚至产生了对方要亲吻自己的感觉。 他难堪地扭过头,但是御之绝只是固定着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动作。 凌夏很快呼吸不畅起来,他挣扎着要浮出水面,却一次次被御之绝顽固地按了下去。 凌夏愕然重新转过头,这才发现御之绝的眼睛中闪着让人胆寒的目光。 这孩子是要淹死自己?……凌夏心里一怵,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但他很快否定了,因为御之绝的目光虽然慑人,却是充满了悲伤。 ——他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吻上去! 凌夏突然懂了御之绝的意思,他心里大骂了一声:擦!这孩子是该有多腹黑啊! 他知道,现在既然说开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 总要痛上这么一阵的,以后就好了…… 大脑的反应渐渐迟钝,双耳开始轰鸣,四肢发软,甚至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晃动…… 御之绝静静等待着,等着那个人忍受不了窒息靠近自己,那么他就可以顺势吻上去,当对方刚才都是在开玩笑……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清楚地感受到凌夏有多么不适,甚至身体已经开始抽搐,但是对方却始终没有靠近过来。 他木然看着凌夏已经涣散的眼神,心里乱糟糟地,却是想着之前两人一起落在海里的情景。 那时候,对方纵然失去意识,在他怀里却是那么乖顺,纵然漂泊在茫茫大海中,他却觉得拥有了全世界那般高兴。 现在不管这人的话,对方的眼里是不是就永远只有自己了?再也不会看见别人?…… 但是,一想到今后再看不见这人,他的全身不可抑制地开始发抖。 那种感觉,再也不想经历……难受的明明是对方,自己的胸口却是痛的要窒息一般…… 御之绝猛地托着凌夏跳出水面,把他粗鲁地放在岸边。 凌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狂咳一阵吐出几口水,四肢酸软无力——刚才多亏他憋了一口气,要不真的玩完了! 不过幸好,他赌对了。 御之绝冷冷地站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浮出一个轻笑:“如你所愿。” 他故作平静地往外走,其实心痛难忍。 每走一步,离开这个人远一些,都感觉到了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伤痛。 凌夏总算是有了点体力,发青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些血色。 他呆呆看着御之绝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孩子现在有多么难受——就像当年的自己。 良久,他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对不起。” 第二十一章 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碰过面。 因为现在毕竟尴尬,凌夏也是怕御之绝触景伤情什么的,很自觉地去宋小虎那里蹭着住了。 失恋这种事情,总是要过几天,让他自己慢慢想开才好。 宋小虎是丝毫没怀疑,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他就喜欢热闹。后来凌夏装作不经意地问了问御之绝的情况,宋小虎疑惑道:“阿绝啊,这几天比以前更拼命了——凌大哥,你怎么不去看他啊?” 凌夏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只说现在铸造能量剑要专心。不过听了宋小虎这番话,他就更郁闷了。 虽然很担心御之绝,很想去看看,但是凌夏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心软,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能量剑的铸造上。等到他彻夜不眠地把剑铸造好的时候,已是一个月后了,人也是瘦了一大圈,眼睛布满了血丝,形容憔悴地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造出的剑完美的超乎想象,款式自不必说,级别是四阶上,而且今后还可以慢慢升阶。知道御之绝喜欢精美的东西,凌夏特地在他那把剑身上镶嵌了几颗宝蓝色的风系能量石,宋小虎那把则相对更简单一些。 宋小虎拿到剑高兴坏了,当下把精血融进去让剑认主,跑到院子里去练习剑法。他给自己的剑起了个名字,叫九天降魔剑。 凌夏嘴角抽抽,觉得还是应该拍手称好的,主角的品味已经提高了不少,总是比当年给自己起的“二蛋”要好听多了。 他闷头睡了一天一夜,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把下巴的胡渣都刮了,觉得黑眼圈看起来也没那么严重了,这才拿着剑出门去找御之绝。算起来两个人也算是一个多月没见了,御之绝应该没事了吧? 只是越接近御之绝的居所,他就越紧张,手心也隐隐出了汗。 在他站在湖边树下踟蹰不已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来做什么?” 凌夏背心一僵,慢慢转身,果然见御之绝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他仔细打量御之绝的眉宇神色,对方十分平静,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凌夏稍稍放了心,把能量剑从背上卸下来笑道:“阿绝,这是我给你铸的剑,小虎的已经拿走了……” 御之绝淡淡扫了一眼,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一阵难堪的沉默,凌夏尴尬地缩回手,把剑随手放在身边的石头上。 他暗暗掐了自己的手臂,拼命想着话题。比较敏感的事情当然是不能提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赶紧道:“阿绝,你也知道圣女峰还有魔修道的人都在找你,我的意思是你也快十五了,也是到了能出去游历的年龄,能不能向你师父申请一下出去避开一下,总是要以防万一的好……” 御之绝很快打断他的话,冷笑道:“是吗?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凌夏知道他执拗起来时很可怕的,便呐呐笑道:“那么剑我放这里了,我先走了。”他暗暗叹口气,看来御之绝还是没有完全想开。至于出门游历的事情,还是请宋小虎帮忙劝劝才好。 看着凌夏略显匆忙狼狈的背影,御之绝狠狠咬着下唇。 这人就这么急着离开自己,不想看见自己吗?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人衣服明显宽了,脸上尚有未褪的疲态,让他的心都跟着疼起来了。他一直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以至于手心都在微微颤抖。自尊心不允许他走过去,可是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拥抱对方,亲吻他的嘴唇、耳朵、额头…… 分开的时间没让伤痛减轻,反而接近溃烂,见到这人那痛便加倍地显现出来。 御之绝紧紧握着拳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可是凌夏始终没有回头。 这人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又会那么残忍? 他把目光移到凌夏留下的能量剑那里,只是随意瞟一眼,他就知道这人做的有多么用心。他上午在练武场见宋小虎背上的能量剑了,果然,在这人心中,自己和宋小虎并无区别吧? 他狠狠盯着那把剑,猛地发出几道冰刃,把那把剑打的直直飞入湖水中。 被后面的水声惊动,凌夏一愣赶快回头,只看见水面上一点银光,能量剑已经沉入了湖心中。他惊呼一声险些没给气死,做这把能量剑容易吗?别说花费那些功夫了,里面添加的几块能量石都是面具人给他留下的在市场上有价无市的十分罕见的能量石…… 他瞪了一眼御之绝,对方毫无愧疚之心,只是远远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被那目光看的几乎无所遁形,凌夏的满腹气恼顿时消失无踪。他把目光别到旁处,快速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给你做。”他也不能确定御之绝听见没有,说完就赶紧离场。 再停留在这里,他会忍不住过去抚摸这孩子的头发,让他的眼睛不要再流露出那么让人心碎的神情…… 看着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御之绝还是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许久,他跟惊醒了一般把目光投在湖面上,然后快速地跳了下去,在可能的范围内潜到最深的地方寻找,终于找到了那把在水中莹莹发着蓝光的剑。 用干净的丝帕仔细把剑身擦干净,御之绝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精血嵌入其中。 纵然凌夏那般说了又怎么样? 他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别人会嗤笑,自己便杀掉那些嗤笑的人;他说他不喜欢那些方式,自己便忍住不再做…… 无论如何,他必须留在自己身边,永远!因为,他答应过的! 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 凌夏沉思着想下来该怎么做。事隔一个多月了,比较庆幸的就是圣女峰和魔修道都距离少阳派比较远,中间隔了很多大小门派,而且他们都不敢明地寻找,所以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魔修道是千方百计想把御之绝往毁灭的道路上引,圣女峰则是欲杀之而后快,无论哪边都是很棘手的。 他还没想出对策,宋小虎就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枫叔明说了,他们已经可以去万兽林的深处先历练三个月,找到属于自己的魔兽。 凌夏几乎是有些喜出望外,万兽林绵延几千里,周围还有少阳派前辈高人下的禁制阵法,这样就算是那些棘手人物来了,御之绝呆在里面也是暂时安全的。 书里宋小虎的契约兽是阿离,阿离和他在一起成长的也很快,后来都成为十阶以上的超兽了。御之绝作为反派boss,则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十阶风系超兽双头蛇。 一个修行者一生中可以养很多魔兽,但是契约兽只能有一个,除非解除契约或者那个魔兽死掉才可以再选择新的契约兽。 阿离和宋小虎属性相同、脾气互补,无疑是最佳拍档。所以凌夏思考了一下,郑重告诫宋小虎:“小虎,阿离还没有回来,但是我觉得它很适合做小虎的契约兽,所以小虎在里面历练的时候先不要下契约好吗?” 宋小虎一愣:“阿离不是凌大哥的魔兽吗?” 凌霄笑道:“当然不是,何况我和阿离属性相克,无论如何是不合适。小虎历练的三个月里,我肯定会找到阿离,并把它带回来的。” 另外就是慕容雪,凌夏最近向她请教了不少丹药和草药方面的事情,她果然像凌夏预料的那样,对圣女峰迟迟割舍不下。凌夏决定护送她回去,然后返回来的途中正好可以寻找阿离。 再难愈合的伤口也会被时间慢慢抚平,这三个月,希望御之绝也能好好在历练中恢复过来。 凌夏特地嘱咐了宋小虎,让他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御之绝,只说是怕他担心自己,宋小虎也都答应了。 在宋小虎他们出发的前一夜,凌夏早早就和宋小虎告辞回房。其实他很想去看看御之绝,终究还是克制着没有去。 第二天看着宋小虎出发后,凌夏和慕容雪也踏上了征程。为了避嫌,慕容雪还是易容成少年的模样,两人兄弟相称。 刚开始的几天十分顺利,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他和慕容雪来到了一家小客栈歇息。慕容雪像模像样地点了些饭菜,凌夏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随着这些天的熟悉了解,慕容雪在他心里已经变成邻家小妹那么亲切了。 两人吃着的时候,一个头戴白色斗篷的女人慢慢走了进来,慕容雪脸色顿时一变,几乎惊叫出来,赶快掩住口。幸亏那女人也没注意这边,目不斜视地径直往里面走。 凌夏心里一沉,用眼神示意是不是圣女峰的人,慕容雪肯定地点了点头,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是大护法白珊。 见来了客人,小二赶紧过去殷勤地问她要吃什么,白珊先是在凳子上铺了一块帕子方坐下,又在桌上摆出几个精致的白瓷餐盘。她声音冷冽,跟机器人似的毫无感情:“我不要你们这些污浊的男人伺候,让你们的女眷过来,用这些餐具盛饭。” 听见这话,凌夏手一抖,筷子都险些掉在桌上。他差点笑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女峰四位护法之一啊?照这个生人勿进的尿性,能打听出御之绝的所在才叫奇怪呢。 小二显然也是愣了,不过他反应迅速,很快满脸堆笑道:“客官,小店都是男人,没有女眷啊。” 白珊冷冷瞪他一眼道:“那便算了。”她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些果子,自行慢慢吃了起来。 “……客官,小店不许自带吃食,还请客官原谅。”店小二那脸都变成苦瓜了。 白珊嫌弃地把几个二级能量币抛在桌上道:“这些够了吧?准备一间最僻静的房间。嗯,你见过一个姓御的杂种没有?大概十几岁的样子。” 店小二茫然摇摇头:“小的不知。”他见白珊不耐烦地摆摆手,当下如蒙大赦,捡了钱币忙不迭地退了。 凌夏听见这个称呼眼眸顿时一寒,圣女峰这些变态女人们平时就是这么欺辱御之绝的吗?慕容雪坐在他对面,神色十分不安,凌夏勉强朝她笑了笑。 看着白珊上楼,凌夏还是决定还是留下来,天色毕竟晚了,慕容雪弱质芊芊,可不是那两个小笨蛋那般变态的体质。 两人道别之后,凌夏回自己的房间内在灯下又看了一会书,还是禁不住忧心忡忡的。说实话,虽然这个白珊智商堪忧,但是这里距离崇明城只有几天的路程,难保她不寻到那里去。 御之绝现在在干嘛呢? 第二十二章 凌夏越想越是忐忑难安,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一个激灵道:“谁?” 外面响起了慕容雪的声音:“凌大哥,是我。” 凌夏有些惊讶地把门打开,慕容雪神色不定道:“凌大哥,我刚才发现白护法点燃了传信香,她在召集其他三个护法来这里……是不是她已经打听出来阿绝的位置了?” 凌夏心里顿时一沉。御之绝现在算是绽露锋芒,因为做事低调在这片异界大陆当然算不得出名。但是作为少阳派最有前途的少年天才,在崇明城还是小有名气的,所以白珊如果遇见崇明城人的话,要打听出来也不难。 他蹙着眉头盯着慕容雪道:“慕容姑娘,既如此,我们必须留下。” 慕容雪肯定地点点头:“嗯,凌大哥,我一定会阻止她们的。” 白珊果然在这客栈住了下来,似乎是为了等待另外三人。 凌夏生怕她起疑心,每天都很少下去,都呆在房间里炼制必要的法器和培育那血蜘蛛。据慕容雪的描述,这四位护法各有擅长的领域,但是她们四人组成的四星法阵,几乎是难逢敌手。 克兰敏尔白送的蜘蛛卵是罕见的八阶蜘蛛产下来的,虽然没有母体那么厉害,但是毒性也非常大,一般人碰触到它的丝或者被咬上一口,不出一炷香必亡,就算是修行者,也会全身麻痹修为大减。 本来这蜘蛛还要十来天才能孵化,凌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狠心每天用自己的血液灌溉,好让那血蜘蛛早日孵出认主——必要的时候,为了御之绝他不惜伤人。 呆在这客栈的第四天,那血蜘蛛终于孵了出来,大概有瓶盖大小,全身血红十分狰狞,但是对凌夏的指示却是执行的相当忠诚。凌夏大喜,每天出去采购低阶魔兽的肉喂它,那血蜘蛛一天的食量比一天大,个头也长的很快。他怕吓到慕容雪,炼制了一个魔兽袋,平日就把血蜘蛛放在袋子里贴身带着。 在第七日的时候,果然断断续续又有头戴斗篷的女人到来,打扮的和白珊一般无二。毕竟是相熟之人,凌夏吩咐慕容雪尽量少出门。因为就算面容改变了,但是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很难改变的,难保不会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等到四位护法聚齐,四人立刻从客栈出发,方向果然是崇明城。凌夏赶紧也结账起程,他在这段时间已经准备好了车辆等物,和慕容雪打扮成商人模样远远跟在那四人后面。 那四人的打扮十分有特点,一路打听着要追上也不难。他们速度十分快,凌夏倒也没什么,只是慕容雪明显憔悴了许多,但也从未叫过苦。 一天夜里,两人不得不在山林里找个山洞暂时住下来。凌夏斩断了不少树枝厚厚铺了一层,让慕容雪睡在上面,他为了避嫌,则是睡在洞口守夜。 很快到了午夜,凌夏看着天空的明月发了一阵呆,心里乱糟糟的。 这两帮人都不是他现在能应付来的,只希望慕容雪能够阻止那四位护法,御之绝也能心性坚定,不受魔修道人的蛊惑。否则的话,以后就真变成主角万里寻友苦口婆心劝告竹马反派浪子回头,直到最终相爱相杀的狗血戏码了……恶。 凌夏正在发呆,突然看见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身影在树上倏忽一闪,他惊愕万分,不由低呼一声:“阿绝?” 他的声音本来十分低,几乎微不可查,但是那人一个很干脆地地定住脚步转过身来,精致的脸庞面无表情地对着月光,正是御之绝!他背上背了一把长剑,显然就是之前凌夏送的那把。 凌夏有些惊喜,这孩子终究是没舍得把这把剑丢掉吗?但他立刻想到了,圣女峰那四人就在附近! 他慌张着站起来压低声音说:“阿绝,你不是在万兽林吗?圣女峰……” 御之绝已经从树上一个瞬身冲了过来,凌夏还没来得及说完,背心就重重撞在石壁上,痛的倒抽了一口气。御之绝紧紧抓着他双手按在壁上,全身都在颤抖,声音暗哑而充满戾气:“你又骗我!你是要和这个女人一起走躲开我吗?……” 他眼中一道阴枭之色闪过,全身都在弥漫杀气,目光很快落在里面熟睡的慕容雪身上。 凌夏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那股大力折断了,痛的蹙着眉毛。 ——这是狗血误会的虐身虐心剧吗?为什么这孩子每次都这么冲动,不让自己把话说完? 他认真看着御之绝的眼睛道:“不是,阿绝你误会了,我出来是送她回圣女峰,其次是寻找阿离——我永远不会骗你。” 御之绝背心不断起伏着,手上的力气渐渐小了,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宋小虎说漏了嘴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人没有和自己道别就同别的女人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立刻不顾师命离开了万兽林,一路不停寻找。 幸好……找到了。 他抬起头狠狠看着凌夏,哑声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以后不要……”后面的“离开我”三个字,他死死咬着下唇,无论如何是说不出来了。 凌夏心口一窒,双手已经不由自主将他圈在怀中:“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御之绝背心一振,反手大力抱住凌夏,拼命按捺住自己要亲吻这人的念头。 这时,不远处一群飞鸟乱叫着飞上天空,几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凌夏顿时警惕起来,赶紧拉着御之绝藏在隐蔽处。 圣女峰的几个护法显然是不想惊动旁人,都是选择绕过大城市走偏僻的小镇,这里四处都很荒凉,灵气匮乏,也没有太厉害的魔兽,那么刚才的动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那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慕容雪也被惊动了,很快醒转坐起来,惊道:“凌大哥,什么声音?” 凌夏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慕容雪趴在暗处别动。慕容雪看见御之绝在他旁边,顿时惊愕不已。 打斗声音越来越接近了,等凌夏看清楚缠斗在一起的几人不由地无语加疑惑,因为居然全都是熟人! 四个带斗篷的女人自然就是圣女峰的灭绝师太组合,另外一方当头的少女一身碧衫手握金索铃铛,居然是与自己有个几面之缘的碧云!另外几个站在她四周替她抵挡攻击的人目光呆滞身体僵硬,明显已被碧云操纵。 凌夏趴在御之绝的耳边低声道:“这四人是圣女峰的,切切不可露了行踪。” 御之绝一凛,顿时认了出来,他自然知道这几个讨厌的女人是谁! 凌夏听他呼吸变快,心中担心,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有些奇怪,怎么碧云会和一群女人打在一起?这两伙人虽然目的相似,但是现在居然斗在一起,倒也奇了。 碧云奉命来寻找御之绝,心里还是颇有几分不平的,毕竟上次御之绝把她揍得数天都见不得人,被魔修道的人着实津津乐道了一番,气的她连打了数架。 这次褚印召集他们也没有说原因,只说不得伤害御之绝,又让她画了画像。她满腹牢骚无处发,一路上挑衅寻事,闹腾无数,这才发泄了心中的怨气。 当她晚上露宿郊外时,恰好遇见圣女峰的几人,她见这几个女人古古怪怪,作弄着控制了一个男人扯了其中一人的斗篷。双方一交手,她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居然一下看出她魔修道的身份!纵然她出门时带了几件她师父的厉害法器,又有肉盾保护四周,但也只能勉强逃到这里,云鬓散乱好不狼狈。 圣女峰的人对魔修道的人深恶痛绝,当下更是杀招连连,四人组合更是厉害。碧云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身上被剑划了几下,几乎衣不蔽体。 她之前已暗暗将信香发了出去,嘴里故意奉承着拖延着时间:“几位女前辈何必如此动怒?明明也是花容月貌……啊!”说话间她又被一个护法从空隙中刺中了一剑。 白珊怒斥道:“魔修道的妖魔鬼怪,最会花言巧语,人人得而诛之!”她剑尖一晃,砍翻了一个傀儡,剑气同时也斩断了碧云的一簇秀发。那人肩膀被砍下去一半顿时清醒过来,痛的在地上惨嚎打滚。 碧云大怒,她之前也就在御之绝那里吃过亏,何曾被人逼迫至此?只是她擅长的摄魂术在这几个女人这里全无用武之力,当下咬着牙苦苦勉力相撑——魔修道的白渊护法,傀儡师明泽就在附近! 慕容雪看的不忍,凌夏赶紧朝她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形,当下忍着不出去,只是眼圈也红了。 白珊正要上前给这魔修道妖女最后一击,突然一个坚硬如金的物体从地下冒出来挡在碧云面前,能量剑落在上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她一凛命令另外三人:“退后!” 碧云则是大喜,大叫道:“明泽护法!” 那物体浑身发绿,眼睛惨白,尖利的指甲有五六寸长,居然是一个傀儡僵尸! 它张嘴发出嘎嘎的刺耳笑声,森白的牙齿在月光下分外慑人,正在圣女峰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无数能量细针从它口中射出,那细针在月光下闪着盈盈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四女立刻挥动剑打落细针,白珊怒道:“鬼鬼祟祟,只会暗算人,果然是魔修道的惯用的卑鄙手段!” 她暗暗提高警惕,把一粒解毒丸吞入口中。 第二十三章 一个白衣男人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碧云一看就变成了星星眼,捂着肩膀的伤口大叫:“白渊护法!” 明泽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轻蔑道:“没用的东西。” “……”碧云暗暗撇撇嘴,赶快挪的远远的去包扎伤口。 明泽的傀儡之术天下无双,他心思慎密,毕竟是在正道的地盘,身边带的三具傀儡均是最强的。其中一具刚刚炼制的八阶雷系傀儡,更是难得。 白珊喝道:“何方鼠辈?” 明泽懒得理会,只是手上的能量线一抖,已操纵那具六阶傀儡朝四人攻去。 白珊凛然不惧,圣女峰的治疗术天下无双,自然也包括解毒术。她知道敌人强大,当下喝道:“小心!” 她们几人久不下山并不知道明泽的来历,只是暗暗心惊,怎么在下面随便碰到一个人就如此厉害难缠? 那傀儡身影如铁,指甲更是锋锐,连连荡开众女围攻过来的能量剑。四人井然有序地围攻良久,居然连一片指甲也没有划掉!周围飞沙走石,不到一刻钟四周繁茂的绿林已是荡然无存。 一个不小心,其中一名护法的手臂被傀儡尸的指甲划开,纵然她刚吃过解毒丸,还是一阵头昏眼花。 那三人隐蔽在山洞中,也是能感觉到腥风扑面,都是暗暗心惊。慕容雪紧紧捂住嘴巴,她知道自己现身并不能帮任何忙,还是焦心不已。 白珊喝道:“结阵!”四人配合已久,当下猛地收回能量剑,脚下跳出傀儡尸的攻击范围。 明泽手上一抖,并没有穷打猛追,他眯着眼睛,暗暗思考着四人的剑法到底是出自何处,为何中了傀儡的毒半天还不见发作? 四女抱着能量剑端坐地上,一动不动的,四周隐隐形成一股奇怪的流动的气。 明泽心中奇怪,试着操纵傀儡朝一女抓去,那个女人依然不动,只是瞬间消失了踪迹,傀儡连续闪电般攻击,但均落了空。 白珊张嘴,缓缓默念出一段词,另外三人则跟着她的诵读不停凝结能量元素,那气罩倏忽之间便远远扩大出去,笼罩了百米之远。 她们四人结的阵法名为“四星阵法”,周围方圆百米内的事物只要在圆的范围内,均在四人的掌控感知之中,气随心转,十分厉害。 随着阵法布开,四女均是微微吃惊,为何山洞那边还有三人的气息?难道是敌人另有埋伏不成? 明泽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将精神力提高五成,操纵傀儡不停朝四女攻击过去,但是这四人相互辅助,力量生生扩大了数倍,在这个布开的圆中任何一个动静四人均能察觉,仿佛未卜先知一样,所以傀儡的动作虽然迅猛且多变,还是屡屡落空。 当年的四星阵法甚至困住了御天行半个时辰,纵然现在的四大护法实力远不如当年四人,仍是继承了这法阵的大半精华。明泽试着让傀儡跃入空中,还没飞起几米就觉得上面似乎有一道极有压迫性的屏障,很快被击退了下来。 白珊睁开眼睛大喝道:“破!” 四人均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随着白珊的命令,均把精神力传到她身上,白珊猛地挥掌击出,密集的能量球顿时准确地朝明泽攻击过去。 明泽脚下闪动躲避着,那些能量球却仿佛长了眼睛居然能返回来,他将气布满全身,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有意思。” 他手一挥,那具傀儡已挡在身后,随着几声闷响后,傀儡坚韧的身躯居然被能量球击的四分五裂散落在地。明泽身形未动,只是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痕。 碧云惊道:“护法大人!” 明泽漫不经心地用手拭了拭道:“是圣女峰的四星阵法吧。” 白珊没想到他能叫出自己阵法的名字,当下微微一惊,她立刻镇定了心绪道:“既然知道厉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明泽冷冷道:“我今日倒要看看,这阵法有多厉害。”他手一抖,已将那具珍贵的八阶傀儡亮了出来。 八阶傀儡面容如生,这个傀儡外貌是个俊秀少年,皮肤白的异常,精致的宛如人皮娃娃一般,眉目流转更似活人。只是它的动作略显僵硬,而且浑身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阴冷气息,凌夏和慕容雪都是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现在明泽的战意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立刻就察觉到了四周的气息,他和圣女峰那四人一样误会了,还以为是对方的人,当下手上的细线一抖,那八阶傀儡嘴里发出一道雷电朝山洞劈了过去。 御之绝挥剑一挡,身体一麻,被那道雷电击的后退两步,反射出去的雷电把洞穴炸塌了半边。凌夏不及多想,把御之绝护在身下,上面碎石簌簌而下,纵然他已经精神力运往背部,还是被砸的咬着牙发出几声痛呼。 慕容雪“啊”了一声,双腿已被砸中,顿时疼的昏了过去。 慕容雪晚上未服丹药,声音容貌依然恢复如常,圣女峰的四人立时认了出来,齐齐惊呼:“圣女!” 御之绝身体很快复原,不及细想抱着凌夏跳了出去,两人身上俱是灰尘,形容十分狼狈。 碧云看见御之绝也是大惊,惊愕道:“护法,这就是御之绝!” 凌夏头“嗡”地一声响,在地上站稳了,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下要面对两帮人,好混乱啊…… 他知道慕容雪被砸中,忧心不已,圣女峰那四人已经扑过去把慕容雪救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明泽眼瞳猛地一缩,死死盯着御之绝,完全把凌夏忽略不计。 凌夏用力抓紧御之绝的手心,心跳猛然加速。御之绝察觉到他的紧张,快速扫了一眼明泽,握紧了手中的能量剑。 ——其实,他觉得魔修道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凌夏不喜欢的话,那便不去了。 “很好……”明泽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碧云被他吓了一跳,谁见过这位面瘫护法笑的时候啊?——据说见的人都死了…… 圣女峰的四人反应也很快,把昏迷过去的慕容雪放在四人中间布了个防护罩,很快把阵法重新张开。白珊仔细打量和圣女在一起的那两个小子,握剑的那个十四岁上下,纵然灰头土脸的,仍是能辨认出与前任圣女三分相似的容貌,加上一点殷虹如血的泪痣…… 她大怒:“是姓御的小畜生!你刚才对圣女做了什么?” 明泽听见她的话顿时眼眸一寒,猛地撩开下摆单膝跪下朝御之绝行了个大礼:“尊主,虽然前任魔尊曾命令我们不许向圣女峰出手,但是她们当众辱骂尊主,其罪当诛!还请尊主避开,属下定会速速解决!” ……槽点满满啊。 阁下刚才没有对你的“尊主”出手吗?何况谁答应做你们的反派头子了?面瘫转瞬变忠犬感觉一点都不萌好么? 凌夏忐忑不安地看着御之绝,等着他的反应。 御之绝跟没听见似的,只是仔细打量凌夏的额头,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上面擦出来的伤口:“疼么?” 凌夏大囧,这孩子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吧? 明泽冷冷看了凌夏一眼,凌夏只觉得遍体生寒,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下意识朝御之绝靠近了些——他刚才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 擦,同人本里劳资和你一样只是副cp,表把目光转到这里啊! 白珊冷冷一笑,阴森森道:“有圣女在此,你们这些魔修道的余孽,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四人身形一变,中间的慕容雪身上突然发出了一层淡淡微光。 凌夏不由愕然,慕容雪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但他很快发现了异常,周围的气似乎……变强了?陡然增多的气压迫的他几乎不能呼吸,身体痛苦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碧云受了伤反应更是强烈,痛苦地抱着头哀嚎起来。御之绝咬着牙勉力支撑,脚下微微晃动。 明泽眼眸陡然变成红色,手上一抖急速将能量注入,那具八阶傀儡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朝四人发出数道能量密集的雷电。 白珊大喝一声,将双手拍出,发出无数无形的能量光波,屏障内一阵猛烈的能量震动,地面分崩离析发出刺耳的爆破声,人人站立不稳。 等到凌夏再次睁开眼睛时,眼瞳一缩,只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御之绝的心脏的位置被刺穿了! 御之绝眼神依然有些涣散了,但是纵然这样,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仍是紧紧握着自己送他的能量剑挡在前面,替他遮挡这那恐怖的惊人的力量! 凌夏心中剧痛,一手拼命地堵着御之绝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慌慌张张地掏出储物袋翻找疗伤药。但是手颤抖不已,他心里一阵急躁,随手把那瓶子丢在一边,手腕在能量剑上用力一划,毫不犹豫地塞在御之绝口中。 刚才两股力量旗鼓相当,那具八阶傀儡精致的脸庞也被毁了大半,明泽身上几乎变成了血人,白珊等人也是大口吐着血,不住地低着头气喘吁吁的,显然都是受伤不轻。慕容雪长发散落一地,身上那股淡淡的光芒已经消失了,也是不知是生是死。 凌夏别的已经不想理会了,他把御之绝抱在怀里,生怕惊动他似的轻声道:“阿绝?不要睡。” 御之绝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似乎是认了半天才辨认出他,嘴唇微微启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凌夏拼命抑制喉头的哽意,哑声道:“我都懂的,以后再慢慢说,对不起!” 他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反而害了这孩子…… 御之绝已经不能吞咽了,血顺着他的下巴流的到处都是,凌夏掰开他下颌,强硬地把血灌进去,等到这道伤口凝固了他就又划开一道。 心脏被刺穿,药人的血能救回吗? 凌夏嘴唇越来越白,一阵头昏眼花。这一刻他深深的祈求御之绝能够恢复,就算是被魔修道的人带走也好! 良久,白珊缓缓站起来,喘着气冷笑道:“正是邪不胜正,尔等魔修道余孽,且看我圣女峰今日替天行道!” 凌夏心里一沉,明泽显然还未恢复! 他把血蜘蛛暗暗握在掌心,握着御之绝的剑摇摇晃晃站起来轻笑道:“什么余孽?凭什么上一辈的恩怨要牵扯到现在?说起来阿绝他还有一半圣女峰的血统,你又怎么说?阿绝又做过什么错事?” 白珊大怒,一剑挥出拨开凌夏手中的剑刺中他的肩膀。凌夏咬着牙用力握住剑刃,手被锋锐的剑身割得血肉模糊。血蜘蛛趁机顺着剑身飞速爬过去,一口咬住白珊的手腕。 剧毒的同时也带来剧痛,白珊惨叫一声,顿时委顿在地,已经残缺不堪的四星阵法立破! 另外三个护法身形一震,齐声惊呼道:“大护法!” 压迫力骤然解开,明泽已经能行动了,他双手一抖,操纵残缺不堪的傀儡阻挡住三个女人的攻势。 凌夏再也站立不稳,颓然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阿绝……”他摸索到御之绝的头,小心抱在怀中,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白珊咬着牙痛苦呻吟道:“先带圣女撤走不可恋战!那小孽障心脏被刺中活不成了!” 三女再不迟疑,一人断后,一人抱起慕容雪,另外一人搀起来白珊,很快消失在林中。 明泽吐出几口血勉力站起,径直走向昏迷的御之绝。 他一脚将凌夏踢到一边,仔细探探御之绝的心脉,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果然如左护法所说,尊主已经激发了无垠之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 他厌烦地看看凌夏,这人就是左护法所说的那个对尊主影响巨大的药人吧? 留下来,是一个障碍! 明泽让傀儡收起那血蜘蛛,漫不经心地对准凌夏的心脏,猛然击了一掌。 尊主的霸业,有他们已经足够了! ——第二卷·少年不搅基,老大徒伤悲·完—— 第三卷:死了还要穿回去,专注狗血一万年! 第一章 凌夏捂着心脏猛地睁开眼,惊悸地大口喘着气,刚才胸口那种突如其来几乎将他碾碎的疼痛已经消失不在了。 他瞪着熟悉的鹅黄色天花板,难道自己又挂了穿回来了?因为失血过多挂的吗?……那么,御之绝呢?! 他连拖鞋也顾不得穿,从床上蹦下去赤脚冲向电脑,在等待开机的几十秒内急的团团转,猛砸了几下电脑桌——擦,为什么要在这个关键时候穿回来啊?御之绝要是挂了他绝对要钻进显示屏里爬到作者家里扮贞子吓尿他啊! 快速打开浏览器,凌夏赶快点开收藏夹,可是显示的是——网页错误! 凌夏骂了一声,难道点点又抽了?他连着换了三种浏览器,但是没有一种给力的。 当他搜索作者专栏,这才发现作者已经封笔了,专栏上只留下八个大字—— 累感不爱,江湖拜拜! 下面的一排熟悉的小说里,居然没有那本熟悉的坑爹书啊啊啊啊! 凌夏喷出一口老血,这是玩人的吧? 他苦恼地抓抓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作者申请删除了? 他突然想到网站论坛,赶紧去看,想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那里也许会留下读者的评论。果然,首页飘的hot里面,赫然有一个醒目的翻了数十页的热帖,名字就是——论潜伏在点点家的jj卧底大毒草菠菜鸡蛋汤,卧槽,泥煤写的是狗血虐心虐身耽美剧吧?! 是的,菠菜鸡蛋汤就是那个无良作者的笔名。凌夏嘴角抽了抽,到底剧情变成什么样了,居然把作者都掐走了? 他赶快打开这个帖子,里面一排基本都是痛骂的, ——嗯嗯,菠菜鸡蛋汤你熊的!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滚出点点,jj耽美欢迎你!你丫就是个死基佬吧? ——把妹子都写死,你行!小心被人爆菊花! ……所以说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夏快速向下浏览,几乎都是诅咒辱骂,偶尔也有妹子留下弱弱的呼声, ——呜呜,你们把作者掐走了,也许他番外还会来个转折呢? ——作者大人快回来,球番外么么哒! ——嘤嘤嘤,小御和小虎就不能he吗?为什么最后全世界就剩下小虎一个人了?为什么小御就是对那个没有存在感的炮灰念念不忘?只要他最后一转身,就能看见小虎在原地等他啊!讨厌那个小三白莲花! “……卧槽!”凌夏看见这句评论的时候终于骂出声来。 所以说现在的剧情更杯具最后全世界就剩下宋小虎一个人了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无力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直到电话响起来才被惊醒了。 按了接听键,里面响起同部门李哥的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在哪里啊?马上就要开会了啊!今天新领导上任可不要迟到啊。” 凌夏心烦意乱的,勉强打起精神道:“嗯,路上出了点事,我很快到。” 他把鼠标滑向屏幕右下角,不出所料,时间仍然是记忆中的第二天——这次仍是离开了一夜。 等凌夏空着肚子赶到公司,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个钟头了,新来的部门经理正在会议室开着投影仪讲话。 凌夏歉意一笑,不声不响坐在自己规定位置上,仍是心神不定的,连新领导看他好几眼都没察觉。 恍恍惚惚的,一整天凌夏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等到下班新领导居然截住他的去路:“嘿,校友,你还记得我吗?” 凌夏有些诧异,他仔细看看对方,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一副精英模样,但是他确实是没有一点印象。他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完全不记得了。” 对方也没什么不满,郑重说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说了大学的专业,凌夏总算是有了点印象。新领导叫冯敏昌,比他高了两届,算是师兄,他刚入大学时候还被对方送到宿舍过。不过他在大学十分低调,参加活动也不多,所以跟这些活跃人物都不熟悉。 对方提出一起吃饭的请求,凌夏现在当然没这个心思,勉强笑了一下:“改天吧冯经理……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想早点回家。” 冯敏昌完全没什么架子,立刻道:“难怪我看你没有一点精神,我开车送你回家吧——别叫我经理了,私底下叫我哥就好了。” 凌夏觉得有些囧,赶快摆手拒绝。他微微笑道:“我坐地铁回去吧,路挺顺的。” 冯敏昌有些失望,倒也不勉强,只是笑道:“那好吧,等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浑浑噩噩过了大半个月,凌夏越来越是烦躁。本来他的工作十分枯燥而简单,忙起来天昏地暗的。现在好了,他这位师兄估计是想着照顾师弟,他的工作量骤然减轻了不少,而且冯敏昌很是自来熟,每次吃饭也都是抢着掏钱,弄得他各种不自在。 每天到了晚上,凌夏躺在床上都是失眠。 与第一次穿回来后那种虚飘感不同,这次的记忆分外真实清晰,甚至比这边的世界还要真实似的……白天忙起来找事情做还好,只要一到晚上,他就想起御之绝,想宋小虎,想阿离,想面具师父…… 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御之绝。 最后一次分别的时候,御之绝说的话,那种哀伤而倔强的眼神,让他一想起来胸口就闷的慌……明明答应过他永远不会离开他的…… 凌夏烦躁地用被子盖住头。 第一次的时候他为自己能穿回来松了口气,甚至祈祷过不要再回去。但是这次,他却是在最不应该回来的时候回来了!御之绝那死孩子后来还是灭完世界灭自己了……擦,中二病就这么难治啊! 他每次晚上闭上眼睛的时候都希望自己能够穿回去,但是每次都失望。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凌夏就瘦了一圈,因为饮食不规律脸色也很苍白,工作上也频频失误。 那本书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次穿越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凌夏的心口闷的难受。 那么自己今后怎么办呢?一直这么颓废地生活下去? 他决定请假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出去转转调整一下心态。冯敏昌很关心他,立刻准了,吩咐他好好回家休息。 凌夏一个人背着登山包,转了数座全国出名的山峰。遇到庙宇什么的他也学着其他游客那样,虔诚地叩首点香,祈祷神佛力量能够保佑他穿回去,但是奇迹始终都没降临。 不过好歹心态是调整过来了,凌夏拼命把那段记忆尘封在脑海里,刻意不去碰触,日子慢慢终于重新恢复了单调与平静。 一天下午冯敏昌邀请他去一家环境十分幽静的西餐厅,凌夏知道,那地方吃饭贵着呢。他很快爽利答应了,只是看着冯敏昌的眼睛认真道:“师兄,那这次无论如何让我请。” 冯敏昌眼眸一亮笑道:“好。” 在餐厅里,凌夏让冯敏昌先点,冯敏昌点了红酒,又点了几道餐厅出名的几道菜。 两人随意聊些大学的话题,也算是相谈和睦。等到吃了一半的时候,冯敏昌突然拉住凌夏的手细细观察:“凌夏,我发现你的手真好看。” 凌夏常年做程序员,小时候却是练过钢琴的,指节修长均匀,的确比一般男人的手更好看些。他不自在地抽回手,隐隐觉得冯敏昌这个动作有些奇怪,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挺羡慕那些能一只手抓篮球的人,我就抓不起来。” 冯敏昌立刻笑了:“我就能抓,凌夏喜欢打球?那么改天我们去比一比。” 等到吃过饭,冯敏昌执意要送凌夏回家,凌夏拗不过只得坐上他的车。 不过等到了小区门外的时候,凌夏要下车时,冯敏昌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居然作势要吻下来! 凌夏一个激灵,恶心地一把把他推开,擦,这丫不会是基佬吧?他赶紧打开车门跳下去,忍着怒意道:“冯经理,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冯敏昌慢条斯理地降下玻璃朝他摆摆手笑道:“那是你没发现,明天见。” 看着扬长而去的奥迪,凌夏恶心的忍不住爆了粗口,发现你妹啊!劳资直男好吗? 他闷闷地上楼,洗漱完就躺在床上,这班以后还要不要上啊? ——因为冯敏昌这糟心事,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御之绝。 少年夜里火热而青涩的吻,那种味道……凌夏脸上不由热了起来。 那种感觉简直一闭上眼就能回忆起来…… 打住打住!就算饥渴也不能幻想自己的弟弟吧? 他有些无力地爬起来,打开电脑去电驴搜索下了一个人人称赞很火辣很激情的片子。等到终于下下来,拉了灯放点轻音乐,把一卷卫生纸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就绪。 只是点开以后,凌夏一惊,差点把桌子给掀了——屏幕两个赤露露纠缠在一起的,分明是两个汉子好么? 他手忙脚乱地要关掉视频,屏幕上放大的受方潮红的脸拖长腔喊:“老公~用力点~嗯~好舒服~~~” 凌夏手一抖,直接把电脑拍上了——擦,叫成那样那还是男人吗? 他恶心的不行,一下子没有感觉了好么? 唉,看个毛片也这么倒霉!凌夏无精打采地上床睡觉,翻腾了半天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冻醒的。 彻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凌夏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涌入眼眶的是一片冰雪世界。他呆呆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水晶冰棺中,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显然是属于异界的。 上次穿回来是浮尸这次是尸体…… 凌夏内牛满面,难道打不成手枪也能促进穿越吗? 第二章 那种冷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思绪都被冻住了似的。凌夏哆哆嗦嗦地只想爬起来离开这里再说,奈何全身都没一点力气。僵硬的手指动了半下,却连弯曲的姿势都做不到。 凌夏努力张开嘴巴想呼喊,嘴唇蠕动了半天,却什么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仿佛都被冻在了时间里,只有眼珠子还能转转。四周也是静悄悄的,仿佛被上帝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任何声音。 这到底是哪里啊? 有没有人啊? 劳资快被冻死了啊! 他只能在心里嚎叫着。 凌夏突然想起一件事,感觉拼命凝聚精神力和能量元素,但是好久也汇聚不起来。身体内空荡荡的,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让人想哭都哭不成来的刀扎一般的寒冷。 周围都是冰雪,看样子像是在一个山洞里……上次是面具人救了自己,那么这次又是谁呢?御之绝又在哪里?这次不会又坑爹地【哗——】过去四年吧? 不过这次的造型显然比上次还要坑爹,他的双手很安详地叠放在腹部,皮肤的颜色是让人发怵的青白色。可以想象,脸上身上的也好不到哪里,估计整个人都是尸体造型——这别说没人了,有人的话估计也只会把他当成个太平间的死人。 凌夏在欲哭无泪中等了不知道多久——因为每一分钟都像每个时辰那么难熬,外面终于有了声响,类似于石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听见轻轻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朝自己靠近过来,赶紧闭上眼睛,现在摸不清情况,最好还是不轻举妄动的好。 上次失踪的时机太尴尬了,根据猜想应该是明泽赢了吧,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剧情了。那样的话自己多半会和御之绝在一起…… 脚步声终于在他身边停下了,凌夏冻得僵硬的心脏缓慢地跳了两下——他觉得有目光一直凝固在自己脸上。 很快,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他的额头处,温暖的指腹顺着高高的鼻梁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他冻得僵硬冰冷的嘴唇上,轻轻抚弄着,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动作太暧昧了,凌夏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看看对方是谁。恰好这时,对方说话了—— “凌夏,你睡得太久了。” 这声音明显是属于青年男人的,华丽而且性感,带着大提琴似的低沉磁性,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却是十分陌生。那声音并没带什么情绪,却是让凌夏的心脏不由跟着重重一跳。 他一动都不敢动,努力回忆着认识的人,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说实话,他挺妒忌这声音的主人的,这种声音最能吸引妹子有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缓缓转身,似乎要离开了。 凌夏赶紧睁开眼睛,转着眼珠子看那人的模样。他眼角只看见一个十分华贵的紫色衣衫,上面很骚包地绣着大朵金色的牡丹花,腰上束着镶着明珠的玉带,更显得蜂腰宽肩。虽然过分华丽了些,但是配合着那人散乱着的泼墨般的黑色长发和挺拔修长的背影,却又十分和谐似的。 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那人突然转身,两人视线对视的瞬间,当凌夏瞥见他眼角的一点殷红如血的泪痣时眼瞳顿时一缩——这是长大的御之绝! 他目瞪口呆的,只能呆呆看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当然,现在脸部肌肉僵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表情。 从他的角度看,并不能看看清御之绝的脸,只能看见对方的微微扬起的眼角眉梢,和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青涩的面部轮廓。 心里猛然揪然一疼——凌夏知道,现在他面前的御之绝,应该已经成为反派了! 但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是反派还是少阳派大弟子,御之绝始终都是他自己啊…… 喉头微微有些哽咽,凌夏也有些奇怪,御之绝为什么半天不过来呢?他努力发声,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御之绝跟惊醒了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夏,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来,步态缓慢而优雅。凌夏终于看清楚他的全貌,只觉得有些炫目—— 御之绝这孩子现在……只有比书里描写的更妖孽。 玉色偏中性的面庞上,双眉斜飞如剑,一双微扬狭长的丹凤眼让人不敢直视,本来清澈流转的眼眸此时多了些让人看不透的浓密的黑色,却是十分动人。鼻梁挺直,完美的薄唇带着几分艳红的血色,加上肩膀垂落的如墨长发,更显得整个人完美的仿佛电脑合成似的…… 凌夏词穷了——擦,果然菠菜鸡蛋汤的真爱是反派吧?御之绝这幅鬼样子,把主角的后宫妹子全部秒杀都不是问题好么? 他看着御之绝一步步靠近,却是越来越紧张了。 御之绝的相貌是十八九岁模样,难道自己又是离开四年了吗?真是坑爹啊! 该说什么呢?——好吧,关键是他现在冻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啊! 御之绝终于是走到了水晶棺旁,眼瞳微缩,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凌夏眼珠子动了动,困难地发出几个气音——别傻看着啊,赶快带我离开这里!冻死了! 仿佛听懂了他的唇语,御之绝突然俯下身脱下外衫兜头把他裹住,然后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凌夏窘迫死了,这姿势也太少女了吧?背着最好,就算是扛着也比这个姿势好呀! 两个大男人这样真的一点都不浪漫好么? 他很想挣扎,可是全身跟冰雕似的动也不能动,只能无力地靠在御之绝温热的胸口处闭上眼睛当死人。 御之绝脚下一晃,速度简直快的惊人! 凌夏觉得疾风刮的他脸上隐隐生疼,他看着飞速倒退的景物,好像是在一所雪山上。 大概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积雪终于是不见了,后面逐渐变成一片苍翠,通过景物判断,御之绝应该是在上山。凌夏甚至可以听见他胸口急促的心跳声,他有些歉疚,毕竟自己的体重十分不轻。 路上逐渐出现了穿着统一黑色装甲服装、手握武器的队伍,这些肯定就是书里反派手下的巡逻部队了…… 凌夏顿时紧张起来,恨不得一头扎进地洞里,没人还好,让别人看见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他们的魔尊公主抱着,还要脸不? 仿佛察觉到他的不安,御之绝近在耳边的声音很快传了出去,带着难以形容的威压:“掩目!” 然后凌夏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人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把头一致低下,没有一个敢偷看的。看来御之绝是真的长大了……擦,坑爹的剧情不会已经进行到他和小虎相爱相杀的桥断了吧? 一座华丽而幽静类似宫殿的建筑渐渐从山头冒了出来,御之绝加快速度,凌夏那头就更晕了,只得闭着眼睛——反正这速度别人也看不清他了。 御之绝是终于停了下来,挥袖斥道:“都退下!” 殿内的人很快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凌夏用眼角转来转去,这地方看样子应该是御之绝的寝宫之类的,墙上挂的,桌上摆的……他嘴角抽了几下,反派大人还真是喜欢华丽风啊?有的饰品为什么那么有非主流色彩呢?他该庆幸空气中没有什么刺鼻的香料味道吗? 御之绝抱着他径直往里,等凌夏看见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吐槽了——那是一张king size足够五六人在上面打滚的华丽大床,精致的床帏边甚至挂着珍珠串子——他都想替御之绝掩面有没有? 反派这个华丽邪魅风不是萌,不是酷,而是病!得治! 御之绝一弯腰小心翼翼把凌夏放在床上,死死盯着他,眼眸幽深,凌夏丝毫不能看出他情绪。 凌夏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那形象估计是好不了,估计跟僵尸似的。他扯着嘴角往上,想像往常那样,给御之绝一个微笑。 每次对他来说都是几个月,对御之绝却是好几年,凌夏也觉得——好虐! 御之绝双手突然动了,很快地开始解开凌夏的衣带,凌夏大惊失色,头皮发麻——这是干嘛呢? 御之绝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道:“你的身体在千年寒冰窖里放置了五年,所以短时间内不能活动,我得想办法给你解开身体的寒气。” 凌夏释然,他的身体离开那里还是觉得寒冷彻骨。他囧囧有神地看着自己被御之绝在十几秒钟内剥的一干二净——反派大人脱衣服的速度真叫个赞! 接下来他以为御之绝会招呼手下送来热水或者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然而下面对方的动作却让他一下子就心跳加速了——御之绝在脱他自己的衣服,比刚才更快的速度! 凌夏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他难堪地把眼珠转到一边。 御之绝现在的身材,擦!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八块腹肌啊! 身材好的男人统统都去死啊! 御之绝很快坐上床,跟八爪鱼似的覆在他身上,胸口贴着胸口,头对着头。御之绝的用手揽着他的腰,双腿压在他腿上,两人的头发几乎都缠在一起,不同的是,一个光滑柔韧如同丝绸,另外一个却是干枯无光泽。 纵然皮肤变得麻木而迟钝,凌夏闭上眼还是能确确实实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成熟男性躯体的重量和柔韧光滑的皮肤下含蓄有料的肌肉。 他无比庆幸现在脸上的神色御之绝看不出来,因为他从没这么窘迫过,这也太邪恶了吧?——又不是在演神话! 不过凌夏很快就发现了,御之绝身上覆盖了一层气,体温也比平时要高的多了,无数细流沿着毛孔钻入他体内,让他舒服的几乎想叹息。 御之绝很快低下头,磁性性感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这样你会恢复的更快。” 凌夏一僵,就感觉到嘴唇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堵住了——那是对方的唇。 他的心跳一下乱了,都过了这几年了,难道御之绝对他还存着那番心思? 御之绝的呼吸一直很平稳,只是嘴上轻轻的碰触慢慢加深了,简直有些从容不迫似的。 牙齿很快被对方的舌头抵开,一条湿热灵活的东西钻了进来,凌夏战栗了一下——明明舌头几乎都不能动,为什么味觉还没丧失? 这吻的味道简直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让他狼狈而失措,偏偏又不恶心…… 第三章 凌夏都不敢睁开眼睛看御之绝的神色,毕竟他现在一动不能动的,跟案板上的肉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冷冻的呢…… 好在御之绝也没什么太过分的动作,好像是单纯给他取暖似的,舌头也很快收了回去,凌夏算是松了口气。御之绝再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紧紧抱着他。忽略相拥的暧昧姿势,这么肌肤相贴着还真是挺舒服的,凌夏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再次苏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某人肌理分明的怀里,一只线条流畅的手臂正揽在他腰间,臀下结结实实的触觉,是硬实有力的两条腿。两人的地方也换了——嗯,烟雾缭绕地,看起来像个温泉里。 嗯,温泉里…… 要不是身上还没有力气,凌夏肯定能跳起来,他很想啊啊啊大叫几声,怎么这次穿回来每一秒都刺激的心脏受不了? 御之绝好似没发现他苏醒了,另一只手也绕了过来,把手放在他胸口处。被触碰的湿润肌肤带来难以形容的酥麻,纵然只是上上下下单纯清洗的动作,凌夏却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尴尬地吞了口唾液。 而且御之绝的动作十分之熟练,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在那挺尸状态的时候,也许反派大人都给自己擦拭过无数次了…… “别……我……自……己……洗。”他发现伸舌头能动了,便试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御之绝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淡淡地反驳道:“你现在能动吗?” 凌夏试着抬手,手跟有千斤重似的,只能勉强晃动一点,就又耷拉了下去。 御之绝的胸腔似乎震颤了几下,凌夏不能不联想到他是在笑话自己,顿时有些无语。说实话,面对这个大boss级别的御之绝他觉得自己真有些hold不住。当年的小御之绝多可爱来着,随便一调戏,对方就傲娇属性爆发…… 那只带着薄茧的漂亮的手缓缓顺着胸膛往下移到他的小腹上,分明是自然的动作却带着不经意的性感挑逗似的。凌夏背心一颤,想挣动着坐起来。 他不自在地低头,就看见自己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子,特别惨不忍睹,他几乎是吓了一跳——也许自己只是想多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御之绝只是想给他治疗。 御之绝察觉到了他的抗拒,就缓缓解释:“我只能解除你皮肤上的寒气,这个温泉的灵气很足,但是也只能缓缓吸收,我帮你的会吸收的更快。” “不……用……的……”凌夏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尴尬不已。 现在的反派大人显然是独断专行惯了,跟没听见似的,细细抚弄着他的腹部,然后是大腿。 温热的大手运着气,将泉水里的灵气汇聚起来,沿着每一处肌肤滑动着,带来让人战栗的触感。 那只手绕到大腿内侧,那处的肌肤太敏感了,凌夏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几乎要流出鳄鱼的眼泪——不能再摸了,否则真要出事的! 他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雕塑,努力想找些和谐的话题来分散这种不和谐的感觉。 不过说什么呢?他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御之绝这些年怎么过的,想问他过的好不好…… 但是问了好像也很多余,书上基本上一直都没写过反派的心理,但是他知道的。 胸口某个部位闷得难受。 御之绝很快把他转过去了,分开他的双腿让他骑在自己腿上,两人正对着。 凌夏纷乱的思绪立刻被打断了,被刺激的风中凌乱的,现在这姿势更过分了好么? 他脸上热辣辣的,低下头不敢看御之绝,只敢把视线落在对方宽阔坚实的胸膛处。也许是温泉带来的副作用,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头很晕。 御之绝很快把他揽在怀里,开始用不急不缓的力度清洗他的背部。 被碰触的地方带着微电流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慢慢向下,凌夏靠在御之绝肩膀处真的要哭了,他哑着嗓子艰难道:“好了吧?” 磁性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似乎带些压抑似的:“你有反应了。” 凌夏脸刷地红了——boss,不管被谁摸了半天,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好么? 他结结巴巴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对、对不起!” 但是,擦,为什么冻了那么多年那里还没有冻坏?为什么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冻坏?为什么没冻坏?为什么!!! 凌夏心里滴着血咆哮着。身体还是太迟钝了,那处其实也就微微抬头而已,但也足够让他难堪不已的了。他苦着脸,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囧? “没事。”御之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那里活动一下也会恢复的更快。” 擦,不是他认为的意思吧? 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只大手已经开始摸索下去了,十分自然地握着他的,用恰到好处的频率动作了起来,本来就有了少许反应的地方很快随着对方的动作精神了起来,纵然看不见下面的情形,水面被搅动带来的响动,也足够凌夏抬不起头的了。 凌夏急喘了几下,几乎是被御之绝整个抱在怀里,他自暴自弃地贴着御之绝的肩膀,好吧,反正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 御之绝头一歪,慢慢用唇找到凌夏的,摩挲着用唇舌舔舐着,仿佛在描摹他的唇线似的。凌夏控制着呼吸不敢说话——舌吻什么的,太不cj了,虽然早就有过这么不cj的时候了…… 他努力想象自己正在接受治疗。只是,谁家的治疗有这么惊心动魄啊魂淡! 对方好像不满意他的压抑,手下突然加快了动作,甚至抚弄了几下后面的球状体。凌夏一个激灵,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嘴唇顺势就被对方侵占了。 御之绝的呼吸慢慢变得灼烫,从容的动作也变得急迫起来,居高临下地吻着他,用的力度几乎要把他整个吞下似的。 凌夏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阵头晕目眩的,御之绝一手替他服务着,一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游移着——他不认为现在还是单纯的清洗与治疗。 但是,他完全没有力气抗拒,被动地被对方带动着。 小腹猛地一紧,一种极致的感觉猛然冲进迟钝的大脑。凌夏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眼神呆滞着不知道作何反应——难道穿越之神是为了圆梦他来之前没有打成手枪的遗憾吗? 而且御之绝的手法这么熟练,简直超越他这个宅男,是不是平时那个次数不少了?…… 他胡思乱想着,御之绝已经离开他的嘴唇,在他脖子上没有章法地轻咬着,呼吸比温泉要烫的多。 凌夏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断断续续道:“阿绝,别这样……” 御之绝用手指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还是不喜欢吗?” 凌夏虚张声势地跟他对视着,心里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现在的御之绝多多少少有点陌生,微眯的凤眼里隐隐的威压强势的让他心里发怵。 他晕头晕脑地结结巴巴道:“不是……我、我现在没办法给你……” 他这句话说完,就清楚地看见御之绝漂亮的丹凤眼一亮,嘴唇浮出一抹他熟悉的笑容。 那个笑容在御之绝脸上也就稍纵即逝,他很快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模样,凌夏还以为幻觉呢。但他仍能感觉到,因为这句话御之绝眉梢眼角都柔和了许多,手臂上一直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 御之绝还跟当年一样,那么喜欢自己吗?……不然也不会这么把自己的“尸体”存放了五年,他穿过来第一个遇见御之绝也不是偶然的,说不准这傻孩子常去那里看自己…… 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他从没被人这么喜欢,被人看的这么重要过。 想象一下这傻孩子五年是怎么过的,心口就说不出来的疼,跟要窒息一样。 凌夏艰难地攀着御之绝的手臂把手举起来,想像以前那样碰碰他的头发——要哭了,高了太多碰不到……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御之绝很快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身体微微前倾,湿润的墨色长发散乱漂浮在水中,水妖一样往外散发着诱惑。 擦,水当当的反派样子太犯规了,男女通吃好么? 凌夏垂下眼眸,脸通红着跟喘不过气似的说:“我不想……让阿绝……伤心了……我们……试试吧……” 当年抱着自己难过地喊出:“你可以不喜欢我”的御之绝,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每次醒来都有种眼眶发酸的感觉。 他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是特别地坚守原则。 既然又穿了回来,无论如何,他是不希望御之绝再露出那种让他疼到窒息的表情。 他是的的确确不喜欢男人,一想到男人的做爱方式就恶心,像之前冯敏昌那么对自己,恨不得在对方头上砸个啤酒瓶。 但是如果是御之绝的话,像今天这种程度陪在他身边……可以接受吧? 这又不是搅基的社会,御之绝应该不知道还可以酱酱再酿酿,应该吧?毕竟那地方……寒,打住。 御之绝脸上那表情已经维持不了淡定从容了,木呆呆的,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本来就是刚成年么,干嘛要做出一副邪魅狂霸拽的样子? 凌夏撇他一眼,顿时来了当年的气势,微微笑道:“阿绝,那个,泡的时间够了吧?” “嗯……”御之绝跟梦游似的紧紧抱着他往外走,凌夏十分窘迫地发现,反派大人下面很精神,随着走路往他腿上一蹭一蹭的,他当然不提醒。 穿过白色的帷帐,原来外面还有一张小床,御之绝拿起一个白色的大浴巾给他擦干梳理了头发,然后是身体,最后被穿上干净舒适的素色新衣。 御之绝抱着他又发了好一会呆,然后把他小心平放在床上,开始收拾自己。 凌夏看看放置在衣架上的衣服嘴角抽了抽,没有那件紫色那么的夸张,还是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精致的银色上面绣了略为暗一些的银色蝴蝶,蝴蝶的翅膀上有用金色和黑色做了点缀。 所以说为什么反派就要天天穿的这么花枝招展啊擦! 第四章 御之绝脱衣服速度很快,但是穿衣服的速度却很慢,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族派头。 凌夏也不好意思多看,赶紧把视线转到一边。等他看到对面一个清晰的镜子时都傻了——擦,亏得是刚才御之绝能亲的下去啊! 这个异界的镜子不是铜镜,而是特殊的能量石做的,效果和水银的差不多。 镜子里的人头发带着营养不良的黄,瘦的跟骷髅似的眼圈有些凹下去,显得眼睛很大,细胳膊细腿的没一点看头。除了苍白的肌肤,整个是一非洲难民的形象…… 当年那副皮囊还好,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服御之绝的心理素质啊! 当御之绝又过来抱他的时候,凌夏赶紧说:“还是背吧。” 御之绝顿了一下,还是把他抱了起来,用唇贴了贴他的额头说:“我想看着你。” 要死了……明明早就过了那种青春悸动的年纪,怎么现在因为这毛头小子的一句话就心跳加速了?凌夏故作镇定道:“去哪里?” “我的住所。”御之绝慢慢往外走,“你需要好好调养。” 原来这温泉池就在御之绝的寝宫后面,凌夏现在有无数问题,但是也许是温泉的药用作用,他很快就疲倦地睡着了。 御之绝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凌夏心里隐隐有个念头:魔尊也好,教主也罢,平时是这么闲的吗? 等他再次醒来,御之绝居然还在那里坐着,腰身挺的笔直,很快托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端起一碗汤喂他。 被人这么小孩似的伺候着,凌夏是各种不自在,他并不习惯给人添麻烦。 盛汤的瓷具十分精美,而且汤的温度适中,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喝了就觉得一股暖流流向全身,全身都很舒服。御之绝见凌夏喝的香甜,眉宇也带了些淡淡的笑意,挥手让人又送了一份。 凌夏好奇地看了一眼,近身伺候御之绝的人统一都带着银色面具,紧身利落黑衣,毕恭毕敬的半低着头,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 这次凌夏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他仰头看着御之绝道:“阿绝,我睡了多久,你一直没休息吗?你还没吃东西吧?” “没多久。”御之绝言简意赅道,用锦帕擦了擦凌夏的嘴角把他放回去,“你现在要多吃多休息,才能恢复的更快。” 他说着随手端起剩下的半碗汤,慢慢喝了起来。 ……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养猪?而且御之绝是洁癖属性,这么喝自己剩下的东西真的没关系? 也许御之绝是看出来他的腹诽了,只是用修长好看的手指上下滑动着摸了摸他的肋骨,评价道:“你现在太瘦了。” 又来了,那种被调戏落在下风的感觉…… 凌夏痒痒肉被摸,瑟缩了一下,很没出息地“嗯”了一声。说实在的,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御之绝相处才合适,不仅仅是兄弟成情人,还有五年的变化。男女恋爱都没经验,一下子就跳到男男……他知道的那一套在这里都不适用…… 很快又有人送来洗漱用品什么的,甚至还有个雕花的夜壶。 御之绝毫不犹豫地要给凌夏解开衣服,凌夏是真要吓尿了,这种事情再亲近也不好意思吧?何况他又不是真的瘫痪在床,手用用劲还是会动的。 但是御之绝的态度非常强硬,一手握着夜壶一手托着那里。 凌夏十分无语,呐呐道:“你这么看着我那个不出来……” 御之绝终于是走出去了,凌夏也不敢看他的表情。 终于搞定了一切,御之绝很快替他解开外衫,顺手把帷帐打开了,很自然地把他抱在怀里。 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而且两人的姿势简直跟老夫老妻似的……凌夏囧了一下,御之绝不会准备这段时间里都这么亲力亲为地照顾自己的起居吧? 他抬头看着御之绝的形状优美的下巴道:“阿绝,你现在,是……” 御之绝心一沉,用手抚着凌夏的背,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嗯,乾坤教的教主。”他低下头闻了闻凌夏的发顶,清新的药草带了些硫磺的味道,仍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年醒来,他已经被明泽带到了魔修道的地方,而且告诉他,那个药人被圣女峰的人杀了。他呆呆抱着凌夏的尸体,不知道过了多久,恨不得让这个世界覆灭了,全为这人陪葬。 隐隐中他好像又出现了一次上次那种力量,周围似乎响起了许多的惨叫声,有人踏着黑色火焰靠近,跪下告诉他,这个药人没死,还能救活。 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凌夏虽然宛若活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苏醒。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抢来了雪山派的千年寒玉,茯苓帮的千年灵草,把药王殿的药用泉眼移植过来……但是凌夏始终都是不醒。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人终于是醒了,而且还答应了自己! 只是……在夺取力量的路上,他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已与整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为敌。 他是不在乎这些,可是这人心肠这么软,知道了还会接受自己吗? 如果拒绝自己的话……不管这次手段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人再离开自己! 凌夏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色彩,既然选择接受御之绝,自然考虑到了御之绝的身份。乾坤教是整个魔修道首位的大教派,御之绝是在二十岁的时候举行过封魔仪式后才正式成为魔修道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大大小小门派的魔尊大人。 反正有他在,总不会让御之绝变成那么悲剧的结局的。 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哦,那么阿绝应该很忙吧?” 御之绝确定凌夏的确没有生气怀疑的表情,心里不免惊诧。他轻声道:“嗯,不过那些你都不用理会,我会处理好的。” 凌夏点点头,闭上眼睛道:“嗯,我自然相信阿绝的。” 连着休养了半个月,凌夏都不知道灌下去多少好东西,终于能行动自如了,骷髅般的脸上也总算是长了一点肉。只是他的起居饮食御之绝都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凌夏觉得自己那老脸已经丢光了。 御之绝每天看他睡着的时候就去处理公务和练功,出去的时间也不长,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的。凌夏挺心疼他的,总是催促他忙的时候不要管自己,他现在虽然精神力还不能使用,但是好歹不是什么都不能干的废物了。 奈何他的话现在在反派大人那里根本没多少分量,御之绝还是我行我素的,每天总是对待玻璃人一般对待他,唯恐他出什么问题似的。 御之绝经常长时间地凝视他,还时不时地摸摸他的脸庞或者眼睛,好像在确定什么似的。凌夏知道他现在其实极度没有安全感,就更心疼了,忍耐着两人天天连体婴般腻腻歪歪的。 有时候他也觉得挺奇怪的,自从他回来后,除了刚开始在温泉里不和谐了一次,两人同寝同食这么多天了,御之绝也就每天挺单纯亲亲他抱着睡,再也没那啥了。就算再去温泉里治疗清洗,御之绝也没再失控过。凌夏开始每天还神经紧张的,后来就睡的十分安稳。 虽说是松口气,但同时也有些郁闷……是不是御之绝现在对自己,没那方面的兴趣了?书里的反派大人还真是孤独终生的…… 难道他洁癖的程度已经到达只能接受精神恋爱了?想到这里,凌夏顿时一脸血。 一天晚上御之绝照样是把他搂在怀里,凌夏隐隐能感觉到身下坚实有力的肌肉。想起御之绝小时候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他忍不住好奇地捏了捏御之绝的腰。即使隔着薄薄柔软的寝衣,也能感觉到那里手感十分好,肌理分明摸起来十分地柔韧,口水。 御之绝很快捉住他的手,声音似乎略微有些低沉:“你在做什么?” 说不羡慕嫉妒恨那是假的,凌夏抬起头笑道:“阿绝真的长大了。” 他说着抬起头,顿时看见那双漂亮的凤眼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御之绝白色寝衣的领口半敞着,露着性感的锁骨和一点胸肌,头发丝绸般散落在枕边。 凌夏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我自然早就长大了。”御之绝很快松开他的手,把他揽在怀里,“你快些睡,早些调养好。” 凌夏无语,他从没这么闲的无聊过,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当年面具人给他炼制的空间链子御之绝都好好收着,但却下了禁制严禁他打开,说是他现在虚空的身体很不适宜继续炼器。 他是实在睡不着,一个姿势躺久了也容易累,奈何御之绝的手一直放在他腰上。凌夏小心地翻了几次身,唯恐吵醒了他。 御之绝忍不住按住他,低声道:“睡不着吗?” 凌夏一惊,抱歉道:“我吵醒你了?” “不是。”御之绝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华丽性感的声线在密闭的空间内无端带了些诱惑的低哑,“你再蹭下去,我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啥?!凌夏眼瞳一缩,御之绝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仍是把他揽在怀里。只是这次却搂的更紧了,似乎防止他再乱动。 凌夏觉得一股热血冲头,不受自己控制地结结巴巴道:“阿绝,你、那个不想吗?这么多天都没那个……” 他还没说完,就觉得腰上的手一紧,对方的体温似乎瞬间就热起来了。 “想,每天都想……但是你的身体还没复原。” 钻在耳朵的声线太诱人了,凌夏的心跳不由开始加速,脸也跟着热了——御之绝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御之绝头一低,居然轻轻咬上了他的耳垂:“每天都想要你,吻你,想把你吞下去……” 敏感的耳垂处暧昧湿热的触感让凌夏不由战栗了一下,御之绝说的话太直接了,让他臊的不行,但是奇异的,身体却也跟着热起来。 擦,这孩子从哪里学来的调情手段?完全抵抗不了好么? 他赶快伸手想要挡住,御之绝却顺势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裹住用舌头舔了几下,指尖上的触电般的酥麻感传到大脑,凌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艰难而狼狈道:“哦,我知道了,那么休息吧——等我恢复了再说。” “……”他能感觉到,这句话出来御之绝的脸都黑了。 御之绝很快抓住他的手缓缓下移,伸进寝衣内,握住。他哑声道:“已经完全挑起来了,你要负责。” 掌下挺立的东西比记忆里的触感要大上很多,在他掌心微微跳动着。凌夏一个激灵,被烫的下意识想缩回手。 御之绝已经握着他的手开始动起来,一边动一边侧过身吻他的脸和脖子。 等到手都麻了的时候,御之绝总算是出来了,低低喘息了几声,声音却是异常性感。凌夏有些呆傻地抬头看他,御之绝的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嘴唇半张,让他胸口一阵发紧。 “今天先这样吧。”御之绝替他擦了擦手,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把汗湿的头发拨在身后,语气带了些欲求不满的意味,“等你身体复原些,我们再做全套。” 啥?!凌夏一阵毛骨悚然,身上的热意顿时散了,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擦,全套的意思是什么? 这是……要把兔子养肥了再吃的意思? 第五章 凌夏也不敢再往下问了,只是心里越想越恐怖。要是真是他想象的那样,现在两人在力量上天差地别的,要是御之绝硬拉着他酱酱再酿酿的,他估计连对方一根指头都打不过。 说和他在一起是一码子事,跟个女人似的被压又是另一码事。无论如何,他是接受不了那种方式,太tm丢人了。 一天晚上凌夏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在他屁股上上上下下的摩挲,他当下菊花一紧汗毛直竖,差点没一脚把御之绝给踹下去当场跑路了。 休养的时间又没电视没电脑的,御之绝也不让他看书劳神,凌夏整天没事干反反复复就焦虑这档子事,每天愁容满面的,饭量都跟着减少了。 而且憋屈的是他还不能问,万一要是误会了,御之绝说不准会恍然大悟“啊,还可以这样吗?我们试试。”——那样更恐怖了。 他觉得自己都快闲出病了。 有时候凌夏就装作熟睡的样子,等御之绝一离开,他就开始在整个寝宫内外转悠,想找点事舒缓一下压力。御之绝把他活动的地方限制在整个寝宫加上四周的花园,也就方圆三公里的地方。好在是自从他能自理以后,御之绝就把寝宫侍从清出去了,不然凌夏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些人。 他有时候忍不住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想下山到人多的地方转悠转悠。御之绝的反应是盯着他看上数秒:“很无聊?那我今天陪你吧。” 凌夏是不喜欢两个大男人天天黏黏糊糊的,也就赶紧拒绝,更何况很容易陪出不和谐的事情来。 所幸的是御之绝最近貌似特别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半夜才回来清晨就出去了。凌夏松口气的时候也挺担忧的,问御之绝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天清晨御之绝照样很早就出去了,凌夏迷迷糊糊的就觉得有人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寒气刺激醒的。 凌夏盯着对着自己脖子的剑尖看了数秒,镇定地抬起头看握剑的人。 握剑的人一身黑衣蒙着面纱看不清相貌,隐约露出一点蓝色的头发,左耳带着一股紫水晶耳坠,两只眼睛充满了杀气。他看见凌夏醒来,就把剑逼近了一点,低喝道:“你和那个魔头是什么关系?他的书房在什么位置?” 他说话的声音倒是十分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这让凌夏有点意外。 御之绝的寝宫在山顶位置,下面重重高手守护,而且周围更是被御之绝不放心地布置了防护阵法,如果有外人闯入阵法就会被触动。这个少年人小小年龄,就能独闯到这里,可见实力非凡。 凌夏使劲地想剧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人物? “说话!不然老子就杀了你!”蒙面人轻蔑地看看被锦绣薄被盖住穿着素色衣衫的凌夏,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那魔头的男宠!” “……”凌夏咬牙切齿道,“请阁下不要妄加猜测。” 从蒙面人这句刻薄话中,凌夏终于是猜到他的身份了,顿时有种扶额的冲动。 蓝发、耳坠、毒舌,艺高人胆大,主角的好基友,后宫小弟第一人人气炮灰苏幕遮,呵呵。 苏幕遮自身有一种异能,就是能隐藏气息穿透任何的防护阵法不被发现,而且还能用他的特殊能力隐藏身边的人。在原剧情里他利用这种能力为主角出生入死冒了不少险立了不少汗马功劳,最后光荣而伟大地死在反派的右长老手中。主角抱着尸体哀哀地留了几滴泪,虐的不少妹子痛哭流涕的。 如果按时间推算,宋小虎差不多已经开始在异界初现威名了,也不知道是否已与苏幕遮相识。 听了凌夏的话,苏幕遮不相信地撇撇嘴巴,随手扯下了面罩。他潜进这个寝宫就觉得奇怪,防护阵法居然是特级的,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个守卫。床上睡的这人面容苍白身体瘦弱,眉目却是恬淡安静,他的涉猎面比较广,自然知道男风之道。 一想到这里,苏幕遮就恨不得捧腹大笑昭告天下:未来的魔尊大人,现在的乾坤教教主是个断袖! 他已经想好回去如何把这个消息用江湖小报的方式传出去打魔修道的脸,此时却仍是满脸杀气地用剑背敲敲凌夏的脖子,恶狠狠道:“站起来!带老子去书房!” 凌夏瞥了他一眼,认命地从床上站起来,带着他朝书房方向走去。 他并不认为御之绝会把什么贵重的东西放在书房内,当那些储物法器是废物啊?而且按时间推算,御之绝的空间能力应该也快开发出来了…… 到了书房外,凌夏摆了摆手:“我进不去的。” 御之绝知道他一看起书来就会忘记时间,所以在书房外面也下了个禁制,防止他进去。 苏幕遮哼了一声,推着他一起走了进去。他已经看出此人身上没有一点精神力和能量元素,倒像是个普通人,难道这魔头的口味是喜欢小弱鸡?嗯嗯,又知道了敌人的一个弱点。 他也不怕凌夏捣鬼,简单用束缚法咒把他固定住,开始翻腾那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凌夏脚不能动,脑袋却可以转动,他好奇地打量整个书房,十分素净整洁,书籍的内容无外乎都是天下各门各派的修行之法。 苏幕遮很快翻到了一堆东西,嘴里啧啧有声,随手把那一大堆书画丢在一边,哈哈大笑道:“这魔教头子果然是个色痞!喂,这些事你们平日的闺房之乐吧?” 凌夏一看那些抖开的画册,脸上腾地就热了起来——擦!御之绝在哪里找来这么多活色生香的男男春宫图啊!而且有的姿势根本不科学好么?这小子莫不是想都用在自己身上?!老子要和他分手! 幸亏苏幕遮还记得正事,赶紧接着翻腾其他的东西。他能待在结界里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就是一个时辰,而且这个能力一天只能用一次。 凌夏看着整整齐齐的书架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不由蹙眉道:“你在找什么?” 苏幕遮这时候却不搭话了,只是扫了他一眼,不时敲打敲打墙壁或者是地板。 等到室内一片狼藉,苏幕遮还是半点收获也无。他显然不打算白来,随手就把看起来名贵的东西都收在自己的储物袋中,凌夏看的都想踹他一脚。 苏幕遮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夏道:“这魔头在这山上修建了寝宫却在下面派了高手守护,整个宫殿内只有你一人,可见是把你金屋藏娇来着。不知道他舍不舍得拿那个东西来换你?” 凌夏一愣,正要说些开脱之词,就觉得后颈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知了。 等他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苏幕遮扛在肩膀上,四周的景物不住后退,他被颠的头晕胃酸的,差点没吐出来。 “放我下来……”凌夏气息微弱道。 苏幕遮脚下不停,笑道:“没想到你倒是醒的快,你老实点,对你对我都好!” “你……认识……宋小虎吗?”凌夏断断续续道,“我……是……他的朋友。” 苏幕遮愣了一下,笑嘻嘻道:“难道你说的宋小虎是去年那个各派联盟武修比试里,新生代的第三名?嗯,不过可惜,你拿他的名号吓唬老子也不怕!老子当时是没去比赛,要是比赛的话……哼哼。嗯,没想到宋小虎跟魔修道的人还有联系,这个消息很是了得!” 凌夏十分无语,果然苏幕遮是宋小虎的好基友啊!这股傻愣劲…… 能听到有关宋小虎的消息他还是很高兴的,就想引着苏幕遮多说一点,可惜苏幕遮继续扛着他赶路,显然是不打算再说闲话了。 很快到了一家小镇客栈里,这里仍是魔修道的地盘。苏幕遮把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恶狠狠地威胁凌夏道:“不要乱说话,否则老子杀了你。” 凌夏懒得跟他搭话,揉着自己发疼发酸的胃道:“你给我点一份清粥吧。” “嗯,果然男宠的身体就是娇弱,吃的也娘气。”苏幕遮暧昧地瞥了一下他的下面笑道,“男人不吃酒喝肉,那还叫男人吗?” “……我只是大病初愈。”凌夏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苏幕遮怎么这么欠虐啊? 两人坐在角落桌子处,凌夏一边喝着清粥一边小心打量四周,想着怎么给御之绝留下口信说明自己没事。苏幕遮的目的显然是要把他带到正派的地盘,那样御之绝到时候免不了孤身犯险,他现在毕竟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这个异界阴险又强大的老家伙多着呢。 他看苏幕遮在那里吃吃喝喝好不畅快,便低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和乾坤教教主不是你想的关系,他是不会来冒险的。” “那便试试吧。”苏幕遮笑嘻嘻地在自己的剑上弹了一记道,“他不来,我就杀了你。” 他说的若无其事的,凌夏不由身上一寒。正派人士对魔修道的人下手从不留情,也就宋小虎才会几次三番地给机会让御之绝改邪归正。 客栈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都是打扮的奇装异服。魔修道和正道一样,也分很多门派,门派的地盘内也有普通人生活。凌夏暗暗忖度,其实魔修道和正道从表面看区别真的不大。 几个手持弯刀的汉子在那里大口喝酒,一个汉子突然拍着桌子大笑:“你们看见昨天的告示没有?乾坤教那小白脸教主要与毒王余家联姻呢!” 第六章 这汉子嗓子颇粗豪,一句话一出,客栈内顿时沸腾起来。有不知道的赶紧向别人打听的,有知道的相互议论的,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个青年听了这话,手里的粥碗差点都摔出去了。 苏幕遮眼疾手快地帮凌夏稳住放在桌上,嘴里咦了一声道:“奶奶个熊的,这教主要成亲了,老子不会白费这么大劲了吧?” 毕竟御之绝接任的时间尚短,纵然乾坤教在几个忠心手下的辅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但仍有三个护法至今尚未真正归位,有一小半的门派教徒对他也不怎么信服。平日虽怕隔墙有耳不敢非议,但是如今乾坤教上上下下都在忙碌,那汉子方敢大声议论。 御之绝太过年轻,长相也太过俊美,是以有些不服气的,背后便把他称呼为小白脸教主以示轻蔑。 魔修道的人说穿了也是江湖人士,看见八卦也会血液沸腾,众人议论了一会御之绝又开始讨论余家的八卦。据说没人知道这位要联姻的余家大小姐的容貌,只知道她是余家年轻高手的第一人,曾经成功刺杀过正派的一名隐退前辈,被正派设的是最高级的通缉令。 凌夏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他难以置信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他茫然地咬着下唇问苏幕遮:“他们所说的乾坤教教主和毒王余家都是谁?” 苏幕遮不无幸灾乐祸道:“自然是你的小情人了,毒王余家和魔教的青冥护法并称‘二毒’。虽然不在六大护法和二长老之位,但是势力十分强大,这些年扩张的很是迅速,帮派范围早就超过任何一个护法了。看来,这新教主看来是要联姻为自己登上魔尊之位打基础呢。该死,这魔教头子薄情寡义的,看来这次真要瞎忙活了!” 凌夏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晕,别说书中没有御之绝联姻这个剧情,他也无论如何不相信御之绝会背叛自己。他把头朝向那正说得口沫横飞的汉子道:“这位大哥,请问那告示在哪里?” “就在城东门口。”那汉子不甚在意地指了指方向。 苏幕遮眼疾手快地拉住凌夏,威胁道:“别乱动!你现在还是我的人质,轻举妄动的话,小心老子宰了你!” 凌夏努力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苏幕遮也是惦记着要去确认,很快把钱拍在桌上带着他出去了。 到了城东,果然见到张贴的告示,许多人仍旧围着看。说的教主要与余家联姻,成亲之日就在十五天后。白纸黑字,盖着乾坤教主的印章,字也是他熟悉的属于御之绝的漂亮字体,可见这个消息的确是真的了。 苏幕遮叼着根狗尾巴草失望道:“倒霉,倒霉!” 凌夏手脚发凉,胸口绞痛,恨不得找御之绝拼命去。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御之绝会这么狗血地移情别恋,毕竟对自己的态度在那里放着呢,但是和余家联姻却是很有可能的。怪不着这些天来御之绝无论如何也不让他下山,甚至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那一小块地方,估计就是怕他知道这个吧…… 擦,无论是做小三还是被做小三,凌夏都觉得特别恶心。 苏幕遮看他赤红着眼睛一副被抛弃被蹂躏的样子,难得同情一句:“哥们,男人都是这,喜新厌旧。何况男人他还生不出孩子,你这做男宠的,还是尽早改行吧……” “去你妈的男宠!”凌夏现在都快气疯了,还被他这么刺激一句,无论如何是保持不了冷静,“老子说了跟他没关系,你丫的是听不懂人话啊?要不要哥再说一遍?” 苏幕遮目瞪口呆的,这人在他面前一直文文气气忍气吞声的跟小媳妇似的,怎么骂起粗话来跟那些粗鲁汉子也不遑多让?他见有人把注意力转了过来,赶紧把凌夏提溜到一边去,重复着威胁道:“你再这么大声,小心老子砍了你!” 凌夏现在这满腹悲愤的,生平这也算是第一桩正式恋爱,倒霉催的就一个大霹雳下来头上戴了个小三的帽子。 他多多少少也看出来苏幕遮这小子也就嘴硬,多半不会把他怎么样,就发泄似的冷笑道:“怎么,嘴巴长我身上你还不让我说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着说着,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然后喉头一腥,赶紧用手捂住嘴。 苏幕遮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夏喷出一口老血,赶紧把他搀住,免得引起人注意。凌夏气喘吁吁地大口喘着气,背心上出了一层汗,脑袋也是一阵眩晕。 偏偏苏幕遮还在他晕二八呼的时候又点了一次火:“啧啧,没想到你对他深情至此!那个乾坤教教主狠毒又无情,我看你这颗心啊,还是早点收回来吧……” 凌夏使劲掐住他肩膀肌肉,又是一口血喷出,他捂着嘴断断续续道:“劳资是被你气的!……”这句话没说完,他就一头栽了下去。 等凌夏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车子里,外面苏幕遮吊儿郎当地在那里哼着小曲。他抚了抚胸口,还是憋闷的不行。 苏幕遮耳朵尖,很快把脑袋探进来道:“你醒了?” 凌夏不动声色地坐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你不是说我已经没用了吗?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苏幕遮举起手指摇了摇:“那可不行,嗯,我又想了想,还是决定试一试,说不准那乾坤教教主有了新欢也不忘旧爱呢?再说了,你刚才差点都吐血身亡了,总不能把你丢在那里吧?” 凌夏气的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就想好好静下来想一想。但是偏偏跟着这个毒舌男,分分钟都得受刺激。 苏幕遮盯着他若有所思道:“刚才我探了探你的脉象,发现你居然也是修行之人——但是你体内的能量元素和精神力被人封印了,这是为什么?若不是你心情激荡吐出一口血,封印之法也不会松动被我发现。” 凌夏一惊道:“你说什么?” 他的精神力和能量元素的确是消失无踪,但是御之绝一直说是因为他身体太弱,等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能封印自己的人,只可能是御之绝! 苏幕遮看他惊愕的样子就判断出来他的确是不知道,于是托着下巴自动脑补:“嗯,我能感知到你修的也是正道之术。难道你是被那乾坤教主胁迫囚禁在那里的做禁脔的?他封印了你的力量,你呢,日久天长恨而生爱,可惜他得到你的心以后便不怎么重视了……” 凌夏已经懒得理他了,低下头认真思考御之绝此番的含义,只是越想越是心凉。御之绝是怕自己知道联姻这件事离开吗?所以让他变成一个哪里都去不了的废人?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车子晃晃悠悠地走的都是十分偏僻的小路,期间苏幕遮难得发了善心把疗伤药给凌夏,凌夏也都默默吃了。他现在要养好伤,无论如何,都要找御之绝问清楚!说实话,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他问苏幕遮道:“我的封印你能不能打开?” 苏幕遮喝着小酒道:“能是能,可是要消耗我大量的精神力,我干嘛费那么大劲做对自己没利益的事情?何况解开封印你还能逃跑。” 他看凌夏板着脸不理自己,就笑道:“这个封印其实对你的身体也没什么危害,既然已经松动了,隔个十年二十年的估计也就自行解开了。” 凌夏恨不得把他一脚踹死!到底这个毒舌的二货魅力值在哪里啊?妹子们居然把他当成主角的副cp……他啃着干硬的馒头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御之绝是否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他会作何反应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搜寻了…… 苏幕遮十分能言善道,各地的方言他几乎都会说几句,一路经过魔修道的几个门派地盘,他均能应付自如,凌夏不得不佩服他这一点。 两人一路往西,路上断断续续又听到了不少关于御之绝要成亲的消息,还有大队要去送贺礼的魔修道门人。凌夏越来越消沉,就算是苏幕遮闲得无聊寻他开心,他也无暇理会。 刚开始他还想着逃走,现在却是心灰意冷的,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照这种情况,他就算逃回去又有什么意义?看着御之绝穿着红色礼服和新娘子一起给自己这个当哥的敬酒?还是躲在寝宫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被人继续当成男宠? 擦!劳资到底是为了什么又穿回来的啊! 凌夏麻木着任由马车行着,苏幕遮却是暗暗提高了警惕,因为他发现最近总碰见行踪诡秘的高手。对高手易容丹是没用的,他就动手易容,有时候两人扮作父子,有时候扮成爷孙,甚至有一次他动手把凌夏画成个美女扮作夫妻,凌夏只是瞪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看着路程一天天拉长,凌夏叹口气。其实暂时分开也好,他从不怀疑御之绝的爱,他还是接受不了御之绝的这个举动。苏幕遮带着他,总有一天会碰上宋小虎的,先避开这些也好。 一旦想开,凌夏就试着跟苏幕遮交好,毕竟苏幕遮早期虽然贪财不吃亏,实际上非常义气。成为朋友的话,就不至于一到安全的地方就把他卖给御之绝了——御之绝也免得踏险,可以甜甜蜜蜜过他的蜜月期了,老子咒他不举啊啊啊!!! ****** 小剧场:关于教主是怎么知道xxoo的 凌夏苏醒以后,两人也是互帮互助了几次,但是御之绝总是感觉不满足。 总是感觉缺了一点……有时候对着这个人,甚至想把他拆骨入腹,听他带着颤音叫自己的名字,用那种哭泣的表情…… 只是这么想着,御之绝就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而现实是,碍着凌夏虚弱的身体,他只能用极其清淡的方式,甚至不敢肆意亲吻,免得自己失控。 一天他在书房查看历代魔修道魔尊生平记录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一个在位极短的魔尊的记录。书里显然以他为耻,只简单说了一下他为性不伦,好男风,后来在灵山之巅与正派高手子虚同归于尽。 好男风……御之绝若有所思合上书,招来一名心腹侍从询问:“什么叫做好男风?” 那侍从跪下,磕磕巴巴地解释了一通,御之绝总算是明白了,他命令这个侍从去搜集一些相关字画,另外找两个懂得此道的人。 字画倒是先送来了,御之绝慢慢翻看着,实在不喜。画中人相互纠缠的姿势怪异,面貌丑陋,看见就厌恶,但是将里面的人代换成自己与凌夏的话……御之绝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跳不由加快了。 懂得此道的人也很快被送来了。那两人被缚了手脚,带着眼罩,并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御之绝摈退了左右,隔着半透明的屏风,将束缚在两人身上的绳索用冰刃切开。 那两人相貌还算是俊秀,估计在路上已被人嘱咐过了,当下战战兢兢地跪下磕个头,立刻开始动作起来,动作倒是十分娴熟。 也许因为恐惧,两人忙活了一阵相拥相吻,摸了一阵,可是下面依然是没有反应。 御之绝冷着脸看着,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别的男子的身体,他是半分兴致都没有,只感觉到一阵作呕。那两人听见了,就更恐惧了,抖抖索索的。 一个男子坐在桌上分开双腿,另一个男子则跪下来用嘴含住他胯间那物,不住吞吐起来。坐着的男子总算是有了反应,脸上染上红晕,配合着往那人嘴里送着。 御之绝用修长的手指翻着画册,很快找到了相应的一页,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样也可以……但是,不恶心吗? 两人互帮互助很快都硬了,坐着的男子躺了下来用手扳开自己双腿,另外一个男子则用手指弄了些软膏往那里面送。 御之绝出声道:“那是什么?” 那两人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华贵的身影,如今听见他的声线都是浑身一震。一个男子恭声解释了一番,御之绝仔细看他动作,牢记在心,又询问了些初次的注意事项,那男子也都一一回答。 那两个男子本是战战兢兢,如今听的御之绝的声音年轻,问的问题又十分单纯,便知他全无经验,当下更是卖了十二分的力气表演。 当进去以后,一个气喘如牛,一个更是呻吟的把房屋都要震塌了,一连变了三个姿势,只盼的后面的贵人看的情动,也能加入进来。 御之绝自始至终只是认真观看研究,甚至提笔把一些心得记在画册旁边。 那两人不久便一前一后地出来了,御之绝把一个画册丢进去,淡淡命令:“继续。”满屋子都是膻腥的味道,御之绝蹙着眉头屏住呼吸,免得忍不住杀了这两人。 画册的名字叫《龙阳七十二》式…… 两人做到第三回,换了七八个姿势,实在是硬不起来了,为了让贵人满意又吞了些药丸,坚持了半个时辰。 做到最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的,差点没做死过去,心里都在哀嚎,这贵人不是要自己把七十二式都演示一遍吧?有的姿势真的做不来啊…… 一个男人站起来回礼认真道:“启禀大人,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易超过三次,否则极易伤身——初次的话就更要减少次数了。” 另一个男人佝偻着腰把脚下一个箱子打开:“大人,还有一些道具没有展示,继续吗?” 御之绝看了那些道具就不屑道:“这些东西不用了。”难道自己的比不过吗? 他漫不经心合上画册,三次吗?…… 等凌夏身体好点的时候…… 御之绝闭上眼睛,缓缓运着气,平复腹间的燥热。 第七章 尽管凌夏对苏幕遮讨好的不动声色,奈何对方二是二,比宋小虎却精明多了一眼就看穿了,笑嘻嘻劝告他:“我劝你也别白费那劲了,你就祈祷那魔教小白脸到时候拿着东西来换你吧。” 凌夏木着脸,恨不得抽这二愣子两大刮子。 他天天盼着宋小虎出现,赶紧用主角光芒把这二货收进后宫小弟群里拉倒。 他算了一下日期,已经被苏幕遮掠出来七八日了,也就是说,再有几天御之绝就要成亲了。每次想到这个,凌夏就烦躁的想杀人。 都说失恋是女人流泪男人流血,他现在这副废柴样找谁干架去吗? 等到一天车子行出一个小城不远的地方,凌夏正扮成个病妇在里面躺着发呆,突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喂,赶车的那个,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凌夏几乎是要痛哭流涕了,克兰妹子,你出现的太是时候了! 他小心翼翼把车窗扒个小缝向外看,只见变得更漂亮的克兰敏尔白领着她那群五大三粗的手下骑着四阶的花豹,拉着几辆车,一前一后地堵住了车子,惊得拉车的低级魔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克兰敏尔白正是受邀要去给新任的乾坤教主送贺礼,知道当年自己抓回来的少年如今成了小白脸教主,还要娶她的对头,她心中自然是各种不爽。走了一路抢了一路,送聘礼什么的当然不能从自家这里掏。 苏幕遮眼睛一亮,顿时就来了兴趣。魔修道的美人果然与正派不同!克兰敏尔白皮肤微黑,身材却是十分窈窕,嘴唇丰满,眼睛大而妩媚,浑身都散发着野性。他一时没想起对方的来历,只笑嘻嘻地调笑道:“喂,请问姑娘贵姓芳名?在下苏幕遮,你要我的储物袋自然双手奉上,但是有一个条件——姑娘能不能当我老婆?” 擦!凌夏嘴角抽了抽,这两个人一个爱抢一个爱偷,一个找老婆一个找老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已经断定苏幕遮必定会输。克兰敏尔白是魔修道的青冥护法,灵蛇岛主人,体修天才。而且她从稚龄就开始做强盗头子,加上身上那无数毒兽。苏幕遮虽然实力不凡,但是他太轻敌,而且也不知道克兰敏尔白的来历。 克兰敏尔白那群手下顿时愤怒不已,都拍着武器吆喝起来骂道:“就凭你这蓝头发的臭小子,也想娶我们老大?”“老大,揍死他!” 克兰敏尔白眼睛一眯,挥手制止众人的叫骂,把棍子在手中晃悠了几下也是笑眯眯地说:“当你老婆倒也可以,只是,你要敌得过我的棍子才行哦。” 她说着下巴微微上扬,神情骄傲又自信,更显得跟一朵带刺的玫瑰一般。 苏幕遮现在的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了,迫不及待道:“当然了,那么,姑娘先出招?” 克兰敏尔白收敛笑容,脚下一闪,已经一棍扫了过去。 苏幕遮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顿时来了提高了警惕一个瞬身躲过。他有个绰号叫“风影”,脚下的速度是一等一的。 棍风扫到的地方,车子顿时四分五裂,幸亏凌夏身上裹着棉被才没有摔着。他挣扎着爬起来,克兰敏尔白瞥了一眼见是个美貌少妇,还以为是苏幕遮的妻子,于是笑盈盈在凌夏脸上捏了一把:“嗯,细皮嫩肉的,你相公要是被我打败的话,你就跟我回去吧。” “……”凌夏哭笑不得的,加上他的装扮实在尴尬,便也没说明自己身份,只是站在一边等着克兰敏尔白把苏幕遮胖揍一顿。 苏幕遮站在高处看的吃味,皱眉道:“喂喂,姑娘,那可不是我老婆!你的目标在这边!” 克兰敏尔白把棍子一抖,变作两根短棍,脚下一点飞了上去,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苏幕遮没想到对方如此厉害,渐渐也用了全力,一时间飞沙走石的,路都被切断了。 克兰敏尔白的手下尽职尽责地把凌夏扣做人质,把他卷起来扛在肩膀上往后退去。凌夏已是无力吐槽了,苏幕遮之前恶作剧般把他定住又涂又画的,他也不知道对方把自己画成什么恶心模样,才会让众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女的。 苏幕遮到底是存着怜香惜玉的念头,一不小心被克兰敏尔白一棍子拍在脸上打的鼻血横流,又一脚踹在胸口踢飞了出去。他捂着鼻子向后滑行了一丈稳住身形,皱眉道:“你也太野蛮了!怎么忍心毁掉我英俊的面孔?” 话虽依然带了几分笑意,他的战意到底是被激出来了,也亮出自己的兵器弯刀。 克兰敏尔白扬起下巴眯着眼睛道:“这还有点样子,再敷衍姐姐的话,杀了你哦!” 凌夏看的几乎都想鼓掌,太帅了妹子! 半个时辰后,被打成傻逼的苏幕遮被克兰敏尔白的手下利落地捆成粽子,一把丢在车上。苏幕遮那眼睛都成熊猫眼了,还是一个劲傻笑。 凌夏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苏幕遮就算不敌,逃命起来的话很少有人能追上他,何况他的契约兽还是一只能力罕见的地形兽,能够带着他遁入土中。这般束手就擒,显然就是故意为之的了。 苏幕遮傻笑了一阵坐起来道:“嗯,兄弟,你知道这姑娘的来头吗?见惯了那些名门正派的大家闺秀,她还真是特别啊。”依他的能力,自然是任何阵法绳索都困不住的。 凌夏懒得理他,这货是遭遇爱情后变傻了吧?没发现克兰敏尔白是带着他们往回走啊?而且他那储物袋都被克兰敏尔白当成战利品收缴了。 本来他是打算着去正派找宋小虎的,这番又被带回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难道老天就是想让自己看着御之绝和别人成亲,然后彻底死心吗?听着车子响动的声音,他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一时间竟有一种无处可去的心灰意冷感。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克兰敏尔白突然钻了进来,她将一只红色血蜘蛛放在苏幕遮脖子边作势要咬,威胁道:“你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老实说,不然我让蛛儿咬死你!” 她说着手一抖,从储物袋里掉出数件叮叮当当的宝物,正是之前苏幕遮从御之绝的寝宫里偷走的那些。 苏幕遮一愣,笑嘻嘻道:“都是我捡来的——你信不信?” 克兰敏尔白将血蜘蛛往前送了送,冷笑道:“你当我不识货吗?这上面都带的有印章,是乾坤教魔尊的专属之物,你们到底是谁? 她说着把储物袋丢在一边,随手用一根棍子抵住凌夏的喉咙。 苏幕遮笑眯眯道:“姑娘告诉我名字,我就告诉你……” 凌夏还真是佩服他这股色胆包天的二乎劲,无奈笑道:“克兰妹子,是我。” 克兰敏尔白一阵惊愕,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凌夏赶紧把头上那些钗环都拔下来,用手擦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尴尬地笑道:“是我,凌夏,克兰妹子还记得我吗?” 克兰敏尔白终于认了出来,也是一阵惊喜,随手把蜘蛛放在苏幕遮脖子上,拍着凌夏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听人说你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本姑娘还帮你祭了一坛好酒。” 凌夏微微苦笑:“这事说来话长了,我是受了重伤,不过没死,最近才醒过来。” 苏幕遮瞪着血蜘蛛惊悚地一动不敢动,嘴里小声道:“姑娘,把你的蜘蛛收回去,我跟这位凌夏兄弟可是朋友!” 凌夏真是佩服他那二皮脸,毫不犹豫道:“克兰妹子,我是被……” 他正要往下说,突然车子一阵激烈摇晃,拉车的魔兽发出阵阵不安的低吼声停滞不前。克兰敏尔白的手下纷纷扬鞭,那些魔兽却仍是不走,那只豹子甚至开始烦躁地用爪子刨地。 克兰敏尔白一凛做好防御的动作,苏幕遮也是瞬间从能量绳里挣脱出来,快速用衣服把蜘蛛包裹起来丢给她,然后握着刀一脚踹飞了车门。凌夏现在感知不到那股压迫的气息,但也能从他们的脸上凝重的神色判断出来者不善。 等他从车门张望出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呆滞了,心里揪然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御之绝站在一条巨大的双头飞蛇身上,正在不远处的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他如墨的长发和身上大红色的喜服被风吹得四散飞扬,乍一看上去,竟然让人有一种艳丽的不能直视的感觉。 那红色刺痛了凌夏的眼睛,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实际上嘴唇都在发抖。他只看了一眼就撇过垂下眼眸,唯恐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自己就忍不住情绪失控地上去质问,失去最后的尊严。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见御之绝了…… 明明还要几日才成亲,他现在就迫不及待地穿上那身衣服吗? 凌夏抓紧了车杠,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喉头再次有了发腥的感觉,他赶紧努力地把那股腥涩咽了下去,眼前的景物却控制不住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已经够狼狈够丢人的了……作为一个男人。 御之绝眼中翻涌着隐隐的紫色,修长的手指在眼角的泪痣上点了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克兰敏尔白和苏幕遮,眯着眼睛道:“是你们吗?带走我的人?” 第八章 苏幕遮敏锐的直觉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绝非来者的对手,下意识便想遁走,但是他看看毫不畏惧的克兰敏尔白,咬着牙便也留了下来。 克兰敏尔白把双棍合为一条长棍,扛在肩膀上笑道:“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教主大人啊。你不去准备你的婚事,跑这里做什么?属下正是要给教主大人送上新婚礼物呢。” 御之绝眼神一扫,准确地找到凌夏,当下眼眸微眯,心里涌出滔天的怒意。 凌夏身上的女装因为前些的变故已经衣带半松了,头发凌乱,现在低着头,身体似乎在发抖。 他嘴角一勾轻笑道:“跑到这里,自然是接我的人回去。还有——杀了你们。” 双头飞蛇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仰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震的地上众人人人掩耳。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数十度,压迫的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克兰敏尔白一凛,立刻在周围布下防护屏障,喝道:“退后!” 她那些手下和她配合默契,知道危险自己留下来只会妨碍,当下立刻井然有序朝后退去。 凌夏被双头飞蛇的声音震得瞬间回神,纵然他对苏幕遮无感,但是显然克兰敏尔白也在御之绝的目标范围内。他深呼吸一口,眼里已经恢复了镇定,抬起头道:“之绝,此事与克兰妹子无关,你误会了。” 纵然御之绝依然怒意勃发,但却始终分了三分神在凌夏身上。此时听他不像往日那般称呼自己“阿绝”,又亲昵地称呼克兰敏尔白,当下眼中紫气翻涌,宛若未闻般对克兰敏尔白轻笑道:“一个都跑不掉。” 他手一扬凝聚出近百道冰箭,对准地上克兰敏尔白的手下射过去,一时间仿佛从天上落下无数白光,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与此同时,双头蛇的尾巴猛然一伸长,把凌夏卷住放在后面。 “蛛儿!”克兰敏尔白大喝一声,血蜘蛛身形瞬间涨大千百万倍,变得足有卡车大小,纵然用坚硬的外壳挡住了大部分冰箭,也被撞得往后翻了个滚。克兰敏尔白纵身跃入空中,用棍子快速地把其它的冰箭挡了下来。她这些手下和她一起闯荡数年,实则情如兄弟。 那些冰箭数量毕竟太多,苏幕遮无奈,替克兰敏尔白挡下了一部分,手臂也被刺中了。 凌夏看的心惊,拼命挣扎几下,那蛇尾却勒的他连吐息都困难。他挣扎着看着御之绝的背影大喊:“阿绝,不要出手!” “你好好休息一下。”御之绝听见他的呼声,心里稍霁,音调还是平静无波,“我很快收拾了这些杂碎。” 克兰敏尔白轻盈落地,再抬起头时依然动怒:“教主大人,我灵蛇岛未曾做出任何忤逆乾坤教之事,属下倒要问上一问,教主因何对我灵蛇岛出手?” 御之绝眼瞳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我要杀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他说着扬袖从双头飞蛇上落了下去,脚下黑色火焰慢慢燃起,他缓缓一步一步踏着黑焰走了过去,凛冽的杀意逼得人几乎透不过气。他看着苏幕遮轻笑道:“嗯,那么蓝头发,第一个就是你。” 苏幕遮一凛用刀一点地下,等火焰攻击过来他的身影已从地面消失,很快出现在另外一边。 御之绝缓缓扭头准确地重新盯上苏幕遮,点头赞叹道:“嗯,很罕见的土系精神力,怪不得这么大胆,能从我的寝宫把凌夏带出来,你果然有些本事。” 苏幕遮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就要被那些黑焰缠上——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彻骨的寒气和邪意!对方嘴角轻笑,泛着紫光的眼眸却是寒冷如冰,他毫不怀疑,自己就是网上被黏住的小虫,即将被蜘蛛吞入腹中…… 克兰敏尔白一棍子拍在苏幕遮背上喝道:“喂,姓苏的,看你吓的这个熊样!” 苏幕遮顿时惊醒过来,冷汗淋淋而下,那双紫色眼睛盯着他的时候,他的脚居然跟钉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他举起刀低声道:“多谢姑娘提醒。” 克兰敏尔白哼了一声,把棍子放在身前。如果御之绝继续发疯,这蓝发小子自然是自己盟友了。 “阿绝!”凌夏知道情势危急,拼命挣扎起来,之前咽下去的腥味此时重新涌了上来,他再难抑制地一口吐了出去,嘶声怒道,“阿绝,我说的你都听不到吗?”他说完就一阵猛烈的咳嗽,当真是血迹斑斑。 御之绝脚步一顿,眼中的紫色瞬间退了下去,又变成了深沉无底的黑。 克兰敏尔白只觉得一阵疾风扑面,御之绝已经退了回去,落在双头飞蛇上把凌夏抱在怀中。 苏幕遮那个目瞪口呆的,看他这态度,何止是把凌夏当男宠啊,简直都快成心肝宝贝了。一个男宠对他吼这么大声,这气势汹汹的教主大人居然会听啊! 克兰敏尔白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怪异,也未多想,只是仍然警惕地把棍子挡在身前。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苏幕遮知道克兰敏尔白不一定有事,那教主对自己却不会善罢甘休,当下猛地在克兰敏尔白脸上亲了一口道:“青冥护法,后会有期。”然后招出地行兽,地行兽张开大嘴把他一口吞下,带着他遁入土中。 刚才克兰敏尔白说她是灵蛇岛的,他自然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苏幕遮没想到的是,传说中的魔修道的女魔头,居然是如此美貌可爱的。 御之绝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突起,一道冰箭随着射入了地下,射穿了那地行兽的左腿。他知道没击中要害,只是心里冷哼一声,下次见了,必将这蓝头发千刀万剐了! 凌夏生怕他继续出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艰难地解释道:“不关……克兰……妹子的事。” 御之绝很快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又在心口点了几下,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冷然道:“我知道了,不会对她出手的——你现在不要说话。” 凌夏闻着熟悉的味道只觉得心力交瘁,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看着双头飞蛇在空中慢慢远去,克兰敏尔白愤怒地把棍子扎在地上,后知后觉地拼命擦着脸:“姓苏的混小子,敢拿着口水胡你姑奶奶一脸,小心姑娘下次见了打断你的狗腿!” 凌夏听着呼呼风声,只是逃避地闭着眼睛免得自己看见那刺目的红色,心口绞痛难忍。 他不知道御之绝为何要骗自己,要想问清楚,只怕结局更失望…… 不知道飞了多久,双头飞蛇突然从云层飞了下去——寝宫到了。 似乎有什么人拦住了御之绝的去路,想要禀报事情。御之绝依然用外衣将凌夏裹住抱在怀中,冷然道:“后事交予左右长老处理,三日内任何人不要踏入寝宫,否则格杀勿论!” 凌夏睁开眼睛,便看见眼前是一片通红,御之绝的身影隔着光滑绵软的红色布料,隐隐约约地,似乎十分遥远,他的胸口瞬间跟不能呼吸一般。 御之绝抱着他飞速向寝宫内走去。凌夏听着他的心跳,不由就想起自己这次刚穿过来时候的情景,御之绝也是这般抱着他上山,那时候两人却是心无隔阂……眼睛一阵涩意,他死死咬住嘴唇。 很快到了熟悉的房间,凌夏眼前陡然一亮,眼睛条件反射地微微眯了一下。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就被御之绝冷硬地按在床上,对方的唇也随之落了下来,仿佛狂风暴雨般激烈地在他嘴里入侵着,仿佛不带一丝温柔。 御之绝吸吮的力度太大,凌夏舌头既热又痛,肺部的空气在短时间内骤然消失,他甚至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对方要把他拆骨入腹! 他剧烈地挣扎着用手抵在两人中间想把御之绝推开,对方的力度却是大的惊人,宽阔的胸膛带着炙热的温度,如山一般纹丝不动地紧紧贴在他身体上,单手就把他的双手轻轻松松地按在头顶,一条腿也压住他挣动的双腿。 御之绝眼睛里带着妖异的紫色,他轻轻一扯,凌夏身上那身女装便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床,他空出来的手毫不犹豫地捏住凌夏的胸前一点,轻揉慢捏着。他觉得身下那具身躯反抗的不那么厉害了,心中的烦躁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于是他低下头,沿着对方瘦削好看的下巴,轻轻在对方喉结上咬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遮掩的欲望:“我要你……你的身体好漂亮……” 双手难耐地抚摸上对方光滑柔韧的肌肤,嘴唇也在对方身上肆意轻咬着,仿佛这样才能确认这人会永远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 凌夏被压迫的丝毫不能动弹,身体不能自已地战栗着,身体明明随着御之绝熟练的挑逗越变越热,胸口却是越来越冷。 等他察觉到御之绝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把硬的吓人的东西抵在自己大腿根上,再也无法控制地嘶声大喊出来:“够了!御之绝!够了!你杀了我吧!” 他喊完,这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自己居然会哭吗? 摔!男人被人压在身下已经够丢人了!为什么不能忍住还要丢脸地哭出来?……但是,明明知道这一点,泪水却越涌越多,他咬着唇用力忍耐着,背脊却无法抑制地一阵阵抖动着。 御之绝小腹的热度已经达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他甚至已经把一瓶药膏抓在手上涂在手指上,听到凌夏的喊声身上一震,那瓶子便咕噜噜掉在了床下。 他眼瞳一缩,那股诡异的紫色和身上的燥热顿时潮水般退了下去。 他看着凌夏身上无数被咬出来的红痕和满脸的泪水,愕然不已,他都做了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凌夏哭。 这人被人打了棒子的时候,替他挨鞭刑的时候,挡在他身前的时候……面容都是平静带着微笑的,永远都是那么镇定自若的,他从没见过这人脆弱的模样。 御之绝手足无措地把凌夏抱在怀中,那心都随着对方的哭声抽的成一片一片了。他笨拙轻轻拍着凌夏的背低声安慰道:“刚才弄痛你了吗?你别哭,我不做了……” 察觉到抵在自己腰间那个硬物确确实实萎了,凌夏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赤红着眼睛在御之绝的肩膀上狠狠咬着不松口—— 劳资咬死你,让你这死孩子去成亲! 让你瞒着劳资把劳资的力量都封印! 让你害得老子被人当男宠! 让你吓得老子丢人地哭出来! 让你觊觎劳资的菊花啊啊啊! 第九章 唇齿下的肌肉柔韧而且弹性,刚咬上去的时候时候似乎绷紧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似乎是让他使劲咬的意思。 听着御之绝狼狈而温柔的安慰,凌夏终于呐呐地松开口,很丢人地承认,刚才御之绝掰开他腿的时候,他又伤心又害怕的,吓得内脏抽搐着几乎都缩成一团了。 他红着眼睛使劲想要推开御之绝,对方却仍是死死地把他压在怀里,似乎唯恐他跑了一般。 凌夏深吸口气,无论如何,不管死心不死心的,总是要问清楚才能做决定。 他直起腰,看着御之绝的眼睛道:“阿绝,你要、要成亲了吗?”尽管努力想用平静的语调,但是说出的话却仍是一丝梗意,凌夏懊恼地都想给自己两巴掌,太丢人了! 御之绝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眯着眼睛,一副默认的样子。 凌夏的心顿时跌入谷中,他强笑一下,嘴里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话:“那我要说恭喜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昭告天下都不告诉我……娶了人家姑娘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你在伤心。”御之绝眼瞳微微放大了些,清澈的眼瞳清清楚楚倒映出凌夏的脸,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掩饰不了。而且他的语调轻描淡写的,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却是无情地把凌夏最后一片遮挡伤口的纱布也给掀了起来,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凌夏脑中属于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他一把把御之绝扑在床上,用手肘顶着他的脖子嘶声道:“老子就是在伤心怎么样?御之绝你这混蛋王八蛋!你以前说的都是骗我的对吧?骗人好玩吗?混蛋!畜生!……” 他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瞬间充满了眼眶,嘴唇抖个不停。亏的是身边没有武器,否则非一刀捅死这王八蛋! 御之绝抱着他翻个身,把他重新抱在怀里,凌夏气的头昏脑胀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闭着眼睛背部不住抽搐着。 “不要哭了。”御之绝心里一揪,索性低下头吻去对方脸上那些晶莹,奈何怎么都舔不干净,他顺着凌夏单薄的背脊来来回回抚摸着道,“我哪个女人都不会娶。” 凌夏愕然睁开眼睛,立刻看见御之绝眉宇间的喜气,简直跟要手舞足蹈似的。他晕头转向地搞不清楚状况,眼睛通红着机械地重复道:“不娶?” 御之绝别过脸耳尖有些红:“你有多喜欢我,我已经知道了。” “……”凌夏气的无语,这是重点吗?他哑声道,“你别想骗我,那联姻的通告不是你写的吗?你、你今天穿的不是喜服?” 御之绝蹙着眉毛,似乎在考虑怎么说,半晌才道:“是我写的,不过……” 凌夏已经快崩溃了,用力扯住御之绝的中衣领口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必须说清楚!” “这次联姻是假的。”御之绝并不想说太多,那些血腥肮脏的事情他不想让凌夏知道。这人只要好好呆在阳光下,每天对着自己笑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回答凌夏自然更不解了,咬着牙继续问:“为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要封印我的力量?这些必须要告诉我!我们现在这样……” 他说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 御之绝现在是乾坤教教主,很快也将成为魔教魔尊,必然会有很多秘密。但是,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的话,他们之间又该如何相处呢?他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打算接受御之绝,自然也会接受那些事情……难道以后继续跟傻瓜一样呆在这所豪华的宫殿里,每天发着呆等着御之绝回来吗? 御之绝无奈,低下头细细亲吻着凌夏的额头道:“我准备你身体好点的时候就解开的,你心脉受损太严重了,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我不想你劳心……余家的事情我也告诉你好不好?” 实际上,这桩联姻只是个双重陷阱。毒王余家实力日益扩大,在过去的十几年合并了数个门派,已经不把乾坤教放在眼里。所谓的联姻,也不过是给余家叛变的机会,将之一举铲除罢了。 御之绝简单说了几句,凌夏不傻,顿时明白了。 在这个异界,门派就是权利,争权夺利这种事情在哪里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简直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场面……他结结巴巴问:“那你这样跑出来,那边?” “已经解决了。”御之绝不在意地抚着凌夏的背心道,“时间提前了。现在左右长老、六位护法壮中的三位都已归位,收拾个余家只是小事情。” 凌夏顿时紧张起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计划有变的话,会不会影响很大? 他哑着嗓子问:“……那你,受伤了没有?” 御之绝手一顿,然后果断道:“没有。” 没有才有鬼!凌夏坐起来使劲扯掉御之绝的中衣,顿时愣住了,御之绝的背部居然有一道手掌长短、二寸多宽的狰狞血口!御之绝根本没有包扎,只是用精神力简单止了一下血,白色的中衣后面还染了一片血迹。 御之绝表情明显有些难堪:“所以说不是喜服,只是简单取了件红衣套上了……” 因为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身上受了伤,所以下意识就选择了红色,没想到让凌夏彻底误会了。 凌夏现在简直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这得多大的乌龙啊?而且御之绝这死孩子伤成这样,刚才还有兴致拉着自己干那档子事……服了!怪不得御之绝把他剥的光光的,自己还穿着中衣……混蛋! “伤药在哪里?”凌夏已经彻底恢复了镇定,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御之绝一直在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听见这话稍稍放了心,把伤药递了过去。 凌夏坐在他身后先用湿毛巾轻轻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又小心翼翼地把伤药涂了上去。那伤口他看着就疼。御之绝现在这么乖乖坐在他身前,倒像是几年前那个倔强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还是不一样了……御之绝现在背脊宽宽的,肌肉线条流畅而优美,已是能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了。 处理好了凌夏就对着墙壁躺了下来,随手拉起薄被盖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特丢脸,刚才那个怨妇的样子……脸上的热度简直都能去煮鸡蛋了。 摔!都是御之绝这死孩子不好!现在居然这么玩心眼……刚才他要不是故意的,自己就跟着他姓御! 御之绝很快跟着挤了过来,同样缩在被子里,把手放在他的腰上。 凌夏身体一震,心跳不由开始加速,条件反射地往前面缩了缩,御之绝跟着往前面挪。两个人一人退一人进的,尽管那床大的夸张,凌夏还是很快被御之绝挤在墙角的帷帐处。 御之绝把一手揽住他腰,另一只手绕到他脖子下,牢牢地将他固定地在自己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的简直密不透风。 凌夏也不敢挣动,怕御之绝碰到伤口,对方热烫的呼吸喷在敏感的后颈上,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口干舌燥,紧张地握住了拳头。 “我好开心。”响在耳边的低沉磁性的声音明显带着喜悦,“凌夏也很喜欢我。” 凌夏耳朵也跟着热了,现在处处落下风有木有?他有气无力“嗯”了一声。不喜欢劳资干嘛答应跟你搅基啊魂淡? 御之绝忍不住上前亲着他的背脊,用轻的像耳语的声音道:“我好想要你……想亲你想抱着你……我们现在做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跟加了丝绸的触感似的,充满了诱惑,勾的人心痒痒的。凌夏心砰砰跳了几下,御之绝现在怎么这么会勾引人啊? 他跟透不过气似的脑袋晕晕的,脱口而出:“你现在还受着伤啊……” “那就等我伤好了。”御之绝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眼睛的精光简直跟狼似的,“下次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让你疼的。” 凌夏瞬间清醒过来,顿时惊出一头冷汗。他怎么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而且御之绝那恐怖的非人类的恢复力……这伤口不出三五天就会好吧? 但是没等他懊悔,御之绝就把头贴在他背上,低声说:“凌夏,我喜欢你。” 摔啊!扛不住了!劳资抗情话的免疫力一点都不高啊! 最后凌夏也就面红耳赤地回了一句:“我知道的,我、我也喜欢阿绝。” 凌夏明白这次事变在整个魔修道都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御之绝应该出面处理好后面的事,不然其他的小门派都会恐惧生疑。而且现在陪着自己呆在宫殿中,肯定影响他立威站稳教主之位,于是他就催促着御之绝赶快出去。 他现在对御之绝没有任何助力,总不能老拖他的后腿吧? 御之绝黑着脸出去了,只是把他按在床上又亲了足足十分钟,凌夏差点没被吻得晕过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不过御之绝总算是解开他身上的禁制封印,再三强调他能不能劳神。凌夏一一答应了,看着跟自己家长似的御之绝,忍不住好笑。 在议事殿,御之绝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双腿优雅地交叉着,听着白渊护法明泽的汇报,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余家长女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分派的任务其他长老护法均已完成,为何在白渊护法这里出了纰漏?” 余家长女就是他这次要“联姻”的对象余飞雁,和青冥护法克兰敏尔白在魔修道齐名,擅长用毒,野心颇大,实则是余家的继承人。 明泽低头道:“属下无能,没料到她居然有替身。教主放心,属下定将此女捉回斩草除根。” “十天。”御之绝习惯性地手放在靠椅上,用食指点了点脸颊,微微笑了起来,“十天内,不论生死。” 明泽毫不迟疑地单膝跪地:“属下领命!” 他仰慕而专注地看着座椅上高高在上充满王者气息的御之绝,眼神甚至出现一丝痴迷。 这是他将跟随的必将称霸这个世界的霸主,这是他的王。 听着其他护法的汇报,御之绝愉悦地听着,其实心神已经飞到寝宫了。 那个人已经答应自己了……这个伤口大概三天就会痊愈吧? 他简直迫不及待想结束这个无趣的会议,想快些回去。 明泽敏锐地察觉到了教主脸上的笑容似乎与往日不同,但也说不出来。 那个药人的确是对御之绝影响太深,他当年当机立断震碎了那药人的心脉,确定他彻底死亡。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苏醒后的御之绝简直跟丧尸了五感似的,只是抱着那个药人的尸体枯坐着,燃烧的无垠之火活生生将数十个教众烧成灰烬,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见,再这么下去他自己也会被阴冷的火焰吞噬掉。 亏得左长老褚印灵机一动,骗御之绝说那药人一息尚存还有救,他趁机将提炼的傀儡之魂注入那药人尸体,造成还有气息的假象。 果然,他看中的王不会辜负他的期望,心机手段比当年的魔尊更胜一筹,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当年的御天行那样,再被那些无聊的感情所困! 明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会倾其所有,不让任何人阻碍魔尊的成王之路! 即使自己成为王的踏板,也绝不后悔! 第十章 等御之绝一走凌夏就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打量自己现在那没有几两肉的小身板,特别怀疑御之绝到底是怎么能产生性趣的……都是同性,自己有的他也有啊! 而且只要一想到之前在御之绝书房里看见的那些书画,上面还有熟悉的漂亮字体标的心得什么的,他就有种想泪奔跑路的冲动。 摔啊,当时御之绝是对自己下了迷魂药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改口啊? 郁闷了半晌,凌夏坐了起来。御之绝已经把面具人留给他的链子都还回来了,书房也解禁了,甚至已经命人在旁边腾出来一个空房间做他的炼器室。 凌夏抚着抚胸口,他现在一激动胸口就容易闷,不知道是不是屡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反正这次吐血也是把御之绝给吓住了,那说不出名的好东西只半天侍从就送来了好几次。凌夏也想着让自己的身体快些好起来,都端起来吃了,努力地往一个幸福的吃货靠拢。 凌夏检查了一下,悲剧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和木系元素的储量都不到原来的一半——虽然之前也不算高手的水平。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走捷径开外挂都是主角的事,自己这种小人物还是循序渐进老老实实修行最好。 好的是有了事情做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书被一只漂亮的手盖住的时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已经黑了——御之绝正黑着脸看着他呢。 凌夏赶紧朝他温和地笑了笑,开玩笑,要是御之绝再把他当佛像似的供着,那就杯具了。他装模作样地站起来道:“嗯,阿绝回来了么?我刚看了两页。” 御之绝的脸色就更黑了,凌夏赶紧站起来笑道:“阿绝还没用晚膳吧?我们一起吃好吧?” 他走过去,牵着御之绝的手往外走。 御之绝果然跟他走了出去,脸色也稍微好了点。 这个异界的人并不重视饮食,但是御之绝用的俱都是十分精美的,无论菜汤和点心都是色香味俱全,味道也是清淡素雅,凌夏吃的很开心,不时给御之绝夹一些菜,御之绝眉宇间的阴霾总算是都散去了。 用过餐时间还早,凌夏便建议转转,古代没什么娱乐节目,早早休息还不就光想那档子事了?说起来,两人还真是没做过什么情侣那些浪漫的事情。 月亮特别好,透过斑驳的树叶,照的地面宛如铺了一层水银似的。 凌夏拉着御之绝在树下慢慢走着,很快拉手的姿势变成了御之绝握着他的手。 凌夏偷偷侧目看御之绝,现在的教主大人脸上那表情又喜悦又别扭的,两人这次重逢以来,御之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太强势了,现在倒是有了几分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御之绝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凌夏看的心里一动,忍不住就靠了过去,他现在比御之绝低了半头,需要仰起头才能亲到对方。 御之绝的身体明显是僵硬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用力握着拳头克制着心中那种激动的想把对方推倒的冲动——这是凌夏第一次主动地亲近他。 他缓缓闭上眼睛,凌夏只是在他嘴唇上很轻柔地碰触着,被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却有一种心跳的不能自己的感觉。 他不觉将手放在凌夏的背上,将对方牢牢抱住,热情地回应起来。对方的嘴唇温热而且带着清甜的味道似的,他怎么亲都觉得不够。 凌夏很快被按在树上,他面红心跳的同时有一种内牛满面的感觉。本来想浪漫一把的,为什么就又变成这种十八禁即将开始的感觉? 舌头敏感的味蕾感受的都是对方的味道,御之绝在他嘴里侵占着,舌头特别灵活,吻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不想承认,他腿软了,几乎是挂在御之绝身上才能站稳了,被一个吻就挑逗的差点有了反应这种事……擦! 不过好歹御之绝是停了下来,用一手撑在树上,一手放在他腰上把他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凌夏喘着气仰着头看着御之绝,忍不住用手像以前那样揉揉他的发顶,御之绝半眯着眼睛,纵然装的一本正经的,那嘴角其实绷不住都在上扬。 四周十分静谧,只能听见虫鸣和树叶的声音,渐渐地又多了心跳的声音似的。御之绝睁开眼睛,两人四目傻乎乎看了半天,还是接吻。 凌夏不得不承认,现在完全就是恋爱状态了。 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似的,看什么都会联想到御之绝身上,而且每次看见他那满心欢喜的劲……明明不是十几岁那种纯洁的碰个小手都会脸红的时候了,现在倒好了,经常被御之绝的一个眼神就看的心跳加速的。 晚上睡得时候倒是挺单纯的,也没什么动作,就是御之绝喜欢抱着他或者搂着他,他转个身的时候御之绝也会跟着变着姿势。 御之绝的伤口在他十分纠结的时候已经彻底好了,甚至连个伤疤都没有。 凌夏看着御之绝流畅而完美的背部线条,再次有了想跑路的冲动。 摔啊!都好了还故意脱了上衣让他看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哗——】了的意思吗? 凌夏心惊胆战地咧出一个笑容:“嗯,今天胸口感觉有些不舒服,我想泡泡温泉应该会好一些。” 御之绝毫不犹豫道:“我陪你去。” “不……不用了,突然想起来我下午泡过了。”凌夏赶紧拒绝,因为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了。这几天两人相处的特别和睦甜蜜,跟刚陷入热恋的小情侣似的,他完全都把之前御之绝说的那些忘得一干二净了。 摔啊,就不能恋的纯洁些吗? 御之绝走过来弯下腰,突然拉起他的手,把两根手指含在嘴里,用湿软的舌头裹住轻轻舔着,又痒又麻的感觉让凌夏浑身一震,差点没叫出来。 他慌乱地低下头,身上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御之绝那双好看的凤眼里炽热的温度简直都可以把一个人点燃了:“再也忍不下去了……让我做吧。” 那声音跟海妖似的,低沉而磁性,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魅力。 凌夏狼狈地都不敢看御之绝,怎么这死孩子纯情起来稍一逗弄都会脸红,有时候却是这么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那厚脸皮的情话怎么说出来的啊? 他呼吸困难地吐出一句:“……嗯。” 这句话话音还没落呢,御之绝就靠了过来,一边吻着,一边把手伸向他衣带。 当凌夏压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被摸得浑身燥热了。御之绝一边吻着一边用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的摸着,早些那些故作淡定的成熟样子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表现的跟愣头青似的特激动。 两人其实裸裎相对已经不知多少次了,但是也许知道这次内容不同的缘故,御之绝每一个动作都让凌夏紧张不已,肌肉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被压抑到最小的幅度。 那些理论知识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御之绝凭着本能压在凌夏身上,用唇舌在他身上亲吻咬噬着,寻找着敏感点。当察觉到凌夏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呼吸变得更急促的时候,他就记住,然后更过分地挑逗着。 这个人还是太瘦了,身体还跟少年似的纤弱,但是每一个地方都让他喜欢的不得了,每一寸肌肤都吸引着他去亲吻,去探索。 察觉到凌夏全身都在因为紧张僵硬着,御之绝缓缓抬起头强制自己停止动作。他爬上去咬住凌夏的耳垂,对他耳朵低语着:“放松点,你别怕,” 他一边说着,一手还捏着凌夏胸前的一点,好奇似的捏了好几下,一直捏到变得硬硬的才开始用适当的力度揉搓起来。 ……不要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啊!尽管这么想着,凌夏的耳根却是也红了。 他咬着牙深吸几口气,猛地睁开眼睛。 他比御之绝还大上几岁,反正那啥啥是逃不掉了,表现的这么矫情还是不是男人?不就是屈辱了点……也许还会很痛啊摔……这种事他总不能落在下风! 也许这么想开了,凌夏就故作自然地搂住御之绝的脖子,不管不顾地吻上去,甚至骑在了御之绝身上。 他低下头学着御之绝刚才的语气在他耳边道:“我没怕,我也想要你。” 口是心非地说完这句逞强话,他奇迹般地看着刚才还威风不得了的御之绝,居然耳尖都红了。 凌夏那点紧张顿时就统统甩掉了。 现在的御之绝浓黑丝绸般的长发散落在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凤眼微眯着,一根根长长的睫毛简直都数出来,艳色的薄唇微张着露出一点皓白的牙齿……凌夏咽了口口水,教主大人还真是秀色可餐…… 他跟着了迷一样凑过去,用手扶着御之绝的手臂,轻咬着御之绝的锁骨,他一直都觉得御之绝的锁骨特别性感——特别是平时敞开领口的时候,简直要人命! 御之绝眼眸一暗,强硬地抬起凌夏的下巴压抑道:“不要再动了,否则我会控制不住伤了你的。” 凌夏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让御之绝那啥啥满足的话,自己那里不就安全了?他早就发现了,只要他主动的时候,御之绝那隐藏的傲娇害羞属性就会爆发,大尾巴狼属性则会隐藏起来。 他也是厚着脸皮豁出去要主动了,狼爪顺着御之绝坚实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继续往下滑,握住那早就状态满满的硬挺熟练地滑动起来,甚至把自己的也凑过去,用双手握住不停地动着。 第十一章 凌夏因为羞耻低着头不敢看御之绝,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两人此时抵在一起的地方,顿时脸涨得通红赶紧闭上眼睛——才不承认自己的小一号呢! 握着的地方越发膨胀起来,在手心里脉动着,烫的他几乎握不住。 呼吸的频率渐渐与手上的动作同步,凌夏瘦弱的胸膛起伏着,染着水光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泄露出几点细碎的呻吟。他很不想承认,现在的动作让他比往日都更兴奋…… 御之绝的眼瞳前所未有地放大,几乎都呆滞了,目光紧紧地黏在凌夏的脸上。 他从没想到,这个一向在他面前沉静内敛的人,居然还有这么热情的一面。 那双白瘦的腿此时就分开放在自己的身体两侧,凌夏的腰部因为动作的缘故不自觉地往前晃动着,好看的眉眼因为羞耻染上了一层绯色,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味道。 被对方细细抚慰的地方不仅没有满足,反而越发的高涨…… 御之绝再也难以控制地猛地坐起来搂住凌夏的腰,像扑倒猎物的狼一样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声音沙哑到干涩的地步:“第一次在上面会很容易受伤……下次我们再试试吧。” 凌夏愕然地睁开带着水光的眼睛,就看见御之绝眼中跳跃的火焰——那炽热的温度简直让他战栗起来。 貌似,做的过火了? 没等他再说任何话,御之绝就迫不及待开始行动了。 他想要马上占有这个人,让他每一寸肌肤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他的手在凌夏的腰腹间流连着细细摩挲着对方已经汗湿的细致皮肤,唇却含住他胸前的一粒红珠,用舌头细细舔舐着。 胸口的酥麻感冲向大脑,凌夏难以自抑地发出几个单音节,他赶紧咬住嘴唇,从不知道男人的那地方也能传来快感,他忍不住低声哀求道:“别这样,阿绝……” 也许是因为欲望的缘故,出口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惊得凌夏又是吓了一跳。 御之绝缓缓抬起头,用软滑的舌头在他胸口缓缓舔了一下道:“不舒服吗?” 被舔到的地方在烛光的照耀下带着暧昧润泽的水光,胸前那点变得红艳而涨大,凌夏身体不由地一颤“啊”了叫了一声,羞耻的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御之绝嘴角不由扬了起来,他喜欢看见凌夏因为自己露出这幅表情,那种分明很快乐却偏要压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做出更多,欺负的他发出更多好听的声音。 他缓缓向下移,毫不迟疑地把凌夏的双腿分开,对准勃发的已经流下许多粘液的地方,用舌头轻舔了一下。 凌夏浑身一颤,被御之绝连番的动作刺激的差点没晕过去。 御之绝蹙着眉头若有所思舔了舔唇角道:“味道不是很好。” “……”凌夏面红耳赤地拼命想收回腿,我又没让你这么做好吗?那里的味道能好吗? 尽管那般说着,御之绝却强硬地按住他的腿,舌头一裹,彻底含了进去。 凌夏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全身跟虾米似的变得通红,羞耻感和快感同时袭来,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由自主开始哀求:“阿绝,别这样,好脏……啊……” 声音因为颤抖带着哭腔,素来清明温和的眼睛变得波光潋滟,御之绝眼眸变得更亮,开始笨拙地上下活动起来。 有几个动作甚至抵住他的喉咙,带来不舒服的呕吐感,但是看着凌夏渐渐沉浸在情欲中的表情,御之绝心里却是奇异地满足着。 从没有过的强烈刺激让凌夏用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御之绝为他做这种事情的事实,让他大脑都懵了。 他知道这个少年是怎样的倔强好强…… 全身燥热难当,连内脏都抽搐着,心脏跳得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凌夏背脊猛然绷直,强烈的快感让脚趾都蜷缩起来了,他挣扎着想退出来,却被御之绝死死按住了。 等着脑袋那阵快乐到极致的感觉过去,凌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喘息不定地愣愣看着御之绝嘴边的白浊,御之绝还跟嫌他受的刺激不够大似的,用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皱着眉道:“怪怪的。” 凌夏脸上都快滴下来血了,没等他想到什么有用的台词,御之绝的手已经摸索上了他的臀部,暧昧地在股沟处流连着。 他全身一僵,呼吸重新开始乱了。 都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他把脸别到一边,努力放松着僵硬的肌肉,打开双腿忍着羞耻配合御之绝的动作。 他喜欢御之绝,所以这些事情咬咬牙也是可是忍耐的…… 御之绝看着凌夏的臀部目光有些呆滞,那里虽然也瘦,却比别处要丰满的多,他爱不释手地捏了一把,光滑又有弹性,而且中间的部分就在自己面前。他察觉到凌夏瑟缩了一下,心里不由一动,低声安慰:“我会很慢的。” 他小心地把大量的药膏沾在指尖上,试着送进去润滑。这些药膏是他查阅了很多书籍改良配的,带着淡淡的草木味道,润滑和疗伤的功能都非常好。 那地方实在是太紧了,却是柔软而温暖,御之绝喘着气用两根手指进出着,不由有些怀疑,自己待会真的可以进的去吗?他一边开拓着一边亲吻着凌夏的胸口和腹部,难耐地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吻痕。 他小腹涨得已经到疼痛的地步了,迫不及待就想进去。 凌夏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御之绝,御之绝光洁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漂亮的凤眼上满是欲望,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忍耐,好看的让他的心跳都乱了。 等他看见在御之绝动作的内容,顿时难堪地别过眼睛去。 其实说不上难受,也说不上好受,就是很异样的被撑开的感觉,带着微微的刺痛和酥麻感。 虽然很羞耻,不过他的阿绝开心就好…… “可以了……”凌夏帮御之绝把汗湿的头发拨在耳后,红着脸道。 一得到肯定,御之绝立刻直起身,半跪在凌夏双腿之间,扶着自己的昂扬照准入口。只是他也是头次,试了几次都滑到一边去。凌夏本来还紧张着,后来就忍不住好笑,配合着腰部用力。 最顶头的部分终于是进去了,凌夏一头冷汗也飙出来了,呼吸都乱了——擦!疼死了!刚才被御之绝挑逗的重新挺立的部分也因为骤然的疼痛萎缩下去。 御之绝只觉得那处紧紧包裹着自己,温暖而且紧致,剧烈的快感随着被绞紧的部分争先恐后地冲入大脑,比他想象的还要舒服的多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抓住凌夏的两条腿继续往前推移,直到一直达到顶端才艰难地停了下来。 凌夏嘴唇微微颤动着,他甚至能感觉自己身体里属于御之绝的脉动,把他的身体从内部充的满满的。他急促地呼吸着,全身汗淋淋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处热辣辣的似乎流血了,他一动都不敢动。 “好舒服……”御之绝迷恋地盯着凌夏略显痛苦的脸,哑声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说着御之绝已忍不住挺腰缓缓动作起来,每一个动作都能感觉包裹着自己的嫩肉带来的销魂的快感。刚开始进出都很艰涩,来来回回送了十几下总算是顺畅起来。 御之绝眼瞳中泛着若隐若现的妖异的紫色,舒服地眯着眼睛,忍不住用力抱着凌夏的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凌夏疼的咬着牙扛着,尽量配合着把腿放在御之绝身侧。 御之绝也就知道点理论,纵然刚开始的动作很温柔细致,现在沉浸在欲望里动作有些横冲直撞了,让他疼得有些受不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瑟缩着。 但是他也没有发声阻止什么,只是有些呆滞地透过泪光看着御之绝的表情,御之绝脖子微微后仰,露着修长优美天鹅般的脖颈,散落浓密的长发随着动作晃动着,透明的汗滴顺着额头流到形状优美的下巴,再滴到宽阔紧实的胸膛上,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发狂。 凌夏看的口干舌燥,心砰砰乱跳着,不得不承认,教主大人情动的样子勾魂夺魄的跟妖精似的。 他胡思乱想着,有句话怎么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天也就死一死也不枉了。 御之绝又是一阵急动,他痛的忍不住发出几声呜咽,觉得自己下面似乎有热烫的液体流了出去。 御之绝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他惶急地停住动作,那处的血液已经粘在他腹部一点了。他也不敢再动,俯下身带着懊恼问:“弄痛你了?” 凌夏只觉得那处跟捅了一把匕首似的,疼的他嘴唇都有些白了,但他还是微笑着摇摇头:“没有。” 御之绝的脸上顿时染了一层绯色,他在凌夏眼中看见了对自己的包容。 他小心低下头,贴着凌夏的嘴唇,落下一个细致缠绵的吻。 两人舌尖缠吻着的同时,御之绝小心翼翼地晃动着腰部,朝着不同的地方用力,寻找着那一点——可以给凌夏快乐忘记痛苦的一点。 等他摩擦到一处时,凌夏的背脊一震,浑身都震颤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低呼——这次却不是痛苦的呼声了,仿佛带着欢愉似的,身体也在瞬间软了一下。 御之绝眼睛一亮,他的记忆力超级好,立刻持续攻击那点,调整着力度和角度,只觉得进的越来越顺畅。 强烈的快感随着尾骨一点点上升,然后蔓延到全身。凌夏的腰都瘫软了,气喘吁吁的,双手难耐地抓着御之绝的背,双腿紧紧圈着他的腰,萎缩的部分也渐渐挺立起来,精神奕奕地顶着御之绝的小腹,随着两人的动作一下一下在御之绝身上蹭着。 铺天盖地的快感让甚至比之前的疼痛还让他感觉到恐惧,太不像男人了……他拼命压抑着,身体却跟过了电似的一阵阵酥麻着,忍不住地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不要压抑……”御之绝的眼眸翻涌着无边的墨色,自己在让凌夏快乐……认识到这个事实让他更加激动。他难耐地咬着凌夏的脖子诱惑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很好听……” 凌夏明显也跟着激动了起来,下面一阵阵急剧收缩着,御之绝舒服地眯着眼睛,忍不住更用力,满室都是急速的肉体撞击声音和带着液体的进出声音。 陌生而浓烈的快感涌入大脑,凌夏“啊……”地叫了出来,白浊都溅在御之绝小腹上,脚趾都舒服的蜷了起来,眼角甚至因为高朝溢出一点泪水。 御之绝轻笑了一下暂时停止动作,贴着他的耳朵道:“你都两次了,我还没一次。” 凌夏难堪地睁开眼睛,也不敢看御之绝,身体里那东西还是硬的不可思议……一下一下顶着他,仿佛在大海里浮浮沉沉似的,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岸。 高朝的余韵一波波冲击而来,他只能抱着御之绝,随着他的动作继续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凌夏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折腾地昏过去了,那处也都麻木了,他忍不住带着颤音丢脸地催促:“快些,阿绝,我受不了了……” “快了……”御之绝不舍地加快动作,来来回回又做了小半个时辰,他猛地把腰往前一送射了出来,舒服地眯着眼睛急促地喘息着。 凌夏被那股热流冲击的一抖,脸上那表情都变了,气的都想踹给御之绝两脚,奈何是浑身酥软的没有一点力气。那东西能射进身体吗? 御之绝维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动作不动,那半软的东西还塞在他身体内。半晌才用贴着他的耳朵道:“这种事情好舒服……我们再做一次吧?” 凌夏惊得一头汗,赶紧软声道:“阿绝,我好累……” 他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不过显然他的哀求还是很有用的,御之绝虽然仍然蠢蠢欲动的,到底是从他身上起来了,拨出来时的搅动声让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御之绝仍把他抱在怀里,欲求不满似的上上下下不停地亲吻抚摸着,精神的凌夏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果然还是上面比较舒服吧? 整个寝宫内似乎都是汗味和腥膻的暧昧味道,凌夏面红耳赤地缩在御之绝怀里一动不动的。 那处也开始热辣辣地疼了起来,他咬着嘴唇,太特么丢人了! 第十二章 想到刚才出血了,凌夏心里有些发怵,以后不会得痔疮吧? 他也不好意思检查,只是稍微一动就痛的想抽气,还有湿黏黏的暧昧液体从身体内流出来,怎么都觉得难受。他也就知道同志之间相爱的方式,但是那个后怎么处理,还真是不知道。 御之绝倒是想起来了,贴着他的耳朵道:“我带你去清理。” 当然不是去药用那个温泉,御之绝的寝宫里还修了一处奢华的白玉石铺的大浴池,墙上镶着明珠,池边建的有会喷水的龙首,一看就让人联想到华清池之类的。 凌夏忍着羞耻让御之绝抱着去了。他现在腰腿还软着,站在地上腿肚子就晃悠,根本站不稳当。他也不知道御之绝到底是做了多久,反正浑身的力气都折腾没了。 浴池里的水不凉不热的,洗起来倒是很舒服。 凌夏屏着气背着御之绝坐着,尴尬地等着他给自己清理。 御之绝小心将把手指探了进去,凌夏顿时紧张起来,双拳紧紧握着,唯恐发出声音。刚才那些画面忍不住冲进他脑中,两人相缠绕的肢体,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吻和情话…… 他闭上眼睛,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 说实话,尴尬归尴尬,但是御之绝很快乐的这件事,让他心里也跟着有一种淡淡的愉悦。 御之绝用两根手指撑开一个口,把水带进去反复清洗,一些白浊和血丝顺着指缝飘了出来。看见血他有些懊恼,但是同时也奇异地有一种满足感,这些都是自己给予的。凌夏现在身上到处都有红色甚至青紫色的吻痕,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留下的印记——他是自己的了。 他忍不住用胸膛贴在凌夏的背上,空出来的一手揽住凌夏的腰让他贴近自己:“痛吗?” “不、不痛。”凌夏难堪地说。御之绝的手指力度虽然很轻,其实还是有些痛的。 “刚才感觉怎么样?”御之绝的声音十分低柔,似乎带了几分期望。 凌夏很窘迫,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御之绝问的也太直接了吧?其实还是痛多一些吧,当然也有快感……而且心理上还是有些排斥…… “……感觉还好。”凌夏半晌吐出一句,尴尬不已。 “我很舒服。”御之绝的呼吸明显灼热起来,“下次你就不会痛了。” “……”这种事情还是少做或者不做的好…… 凌夏察觉到御之绝的体温似乎又开始升高,赶紧道,“阿绝,洗好了吗?” 御之绝眯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声音带了几分忍耐和压抑:“好了。” 得到这个人还是觉得不够,想把他压在自己身下,让他永远只看见自己,只喊着自己的名字…… 再回去的时候,寝宫里那些气味也散的差不多了。就是涂药比较尴尬,反正更过分的事情也做了,凌夏就故作自然地趴在床上分开双腿。 这姿势对御之绝又是个不小的冲击,他平静着心绪给凌夏上药,那处明显红肿着,的确是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他的手无意划过凌夏的大腿内侧,明显感觉到对方战栗了一下。他回忆着那双细长的腿缠绕在自己腰上的光景,喉头不由一紧。 药物涂到的地方,带来一阵清凉,痛感也减轻了许多。等御之绝示意涂好了,凌夏赶紧翻过身来,刚才那姿势太丢人了。 “你睡吧。”御之绝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没有深吻,只是浅尝辄止,“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再呆下去,他会控制不住的。 凌夏愕然地看着御之绝迅速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甚至来不及问。他气的忍不住骂了一句,擦!有这么干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吗?混蛋啊! 他悻悻地翻个身,这些天同床共枕的,他已经习惯御之绝躺在身侧了。 药效渐渐发挥,凌夏也是疲累到了极点,很快就坠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直睡到差不多中午才醒来,凌夏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伤药很好,那处火辣辣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只是坐着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炼器太耗神,他决定这段时间先修习木系元素能量,当年面具人留给他许多珍稀灵草灵木的种子,御之绝这个寝宫周围灵气浓郁,很适合种植灵草。 他从储物链中找到一些有用的工具,找了片空地松了土,把灵草种子种下去。这些他当年在少阳派迎仙阁打杂时积累了不少经验,做的很是熟练。 有一种能安神疗伤的药用灵草幕瑜,结的果实能治愈功效,观赏性也很强。凌夏找了个花瓶把它种下,试着用精神力促使发芽。 柔和的木系能量在体内循环流动,花瓶中的种子慢慢探出头来,吐出两片嫩芽。凌夏大喜,专心致志地把能量注入花瓶,到了下午,居然长得有半人多高,甚至结出了两个鲜嫩的红色花苞。 凌夏停下动作擦擦头上的汗,这种灵草在市场上不算特别稀罕,但一株也可以卖到三百左右能量币的。当然,现在跟着教主大人是吃穿不愁了…… 他正高兴的,突然胸口一闷,赶紧用手捂住嘴,殷红的液体已经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凌夏看着手上的血液有些发愣,这是怎么回事?他之前吐血是因为心情激荡震动了体内的禁锢法阵,那么现在已经解开了,怎么还会吐血?显得很少女好么? 也许还是身体没恢复的缘故吧……凌夏用精神力在体内转了一周,确定没有其他的异样感,便不在意地把手和嘴角擦干净了,然后把花瓶放到御之绝的书房里。这种灵草味道十分清雅,闻上去精神也会一震,御之绝看书的时候也会舒服一些吧? 御之绝又是很晚才回来,风尘仆仆的,看见凌夏就先把他按在怀里激烈地吻了起来。凌夏猝不及防地差点没断气,怎么御之绝这么激动? “感觉好久没见你了。”御之绝温柔地用指腹将凌夏嘴角不及吞咽的液体抹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 凌夏大口喘着气,脸不由热了起来,他现在常常被御之绝的话说的手足无措的。他就不甘示弱地说:“我也是——干什么都想着阿绝。” 不要脸地说情话他也会,总比御之绝经验多点吧? 果然,御之绝那表情顿时别扭起来,玉般脸颊上染上一层薄红。 他正看得有趣,突然身体腾空起来,直接被御之绝按倒在床上。 御之绝的手很灵活地解开他的衣带,声音带着热切问:“那里还痛吗?” 凌夏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摇摇头,然后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点点头,但是御之绝还是接着脱他的衣服。 他大吃一惊,御之绝不是要刚回来就干那事吧?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好么? 他赶紧说:“阿绝还没用膳吧?……” “吃你就好了。”御之绝干脆利落地脱去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呼吸已经开始粗重了。 凌夏尴尬不已,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也太直接了吧?虽然男人都是这么直接……他没来得及坐起来御之绝已经贴了过来,把他的双腿按在两侧大大分开。 御之绝眯着眼睛看了看,肯定道:“肿已经消了。” 凌夏被他的闪着点点火焰的目光看的尴尬无比,挣动着想合拢双腿。 御之绝若有所思道:“今晚我们可以换个姿势。” “……”凌夏狼狈地道,“阿绝,这种事不能天天做,会伤身的……” 御之绝跟没听见似的低下头,用唇贴着凌夏的颈部动脉处轻咬了几下,手也开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游移——他知道这人所有敏感的地方。 凌夏身上一震,很快就在御之绝的攻势下有了反应。他气喘吁吁抵挡了一阵也就放弃了,满怀悲壮地看着帷帐顶。 御之绝的吻落在他的唇角,然后舌尖慢慢滑进嘴里,细密地吸吮舔舐着,带来难以抵抗的热度。 都到这一步了,凌夏也放开了,回应着用舌头迎上去,这种事情他也是男人,做了就做了,并不想一味被动。 他心里哀叹一句,早晚死在床上…… 好吧,他根本抵御不了教主大人的美色和热情……擦! 等到凌夏察觉到御之绝的手指探到自己身下,也就涨红着脸把脸转向一边,等着御之绝做好准备工作。 御之绝的手指在他下面进出着,带来一丝刺痛的时候,丝丝酥麻也跟着延伸到了脊骨。凌夏的全身都热起来,控制着呼吸免得发出些尴尬的声音。 突然一阵头晕,御之绝把他翻了个身,分开臀瓣沿着中间急急冲进去,下面猛地被撑开到极致。 凌夏忍不住“啊”了一声,被顶的好一会才喘上气来,又气又急的骂道:“混蛋!你就不能慢一点?” 御之绝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道:“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此时赤裸裸的全都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凌夏的心跳不由地开始加速,御之绝跪在后面扶着他的腰已经开始动作起来,发出暧昧的撞击声,激烈的他甚至有些恐惧。 这次明显快感要大于疼痛,凌夏狼狈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身体随着御之绝的动作不停摇晃着。而且御之绝还分了一只手绕到他的前面,随着撞击的频率帮他撸着,两处太过浓烈的刺激让他有些受不了。 御之绝的眼眸越发暗了,眼前晃动的细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都让他兴奋无比。他亲着凌夏的敏感的背脊,他喜欢凌夏在自己身下舒服到战栗的样子。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察觉到凌夏一直压抑着,他有些不满地俯下身,一边撞击着一边用手揉弄着凌夏胸前一点道,“你的里面好热好舒服……” 凌夏被他的话臊的面红耳赤的,嘴唇却跟诱惑似的微微张开,发出些细碎难以抑制的声音。 御之绝扳过他的头,一边激烈地吻着一边继续抽插着,变换着力度攻击他的敏感点。凌夏只能在多方的攻击力彻底退败下来,彻底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大脑一片眩晕,闭着眼睛急喘着射了出来,双腿酥软地跪在床上,脸贴着床不住喘息着。 御之绝放慢了速度轻柔地动着,让他有个缓冲的时间,在高朝的余韵中可以更加舒服一点。 他把凌夏翻过来压上去,着迷地看着凌夏带着水汽的眼睛和失神的表情,重新动作起来,双手和唇舌也难耐地在他身上活动着。 凌夏只能闭着眼随着他的动作,恍恍惚惚地想,御之绝的腰力还真好…… 后来他累到极致,御之绝还是情绪高昂的,气的他在御之绝肩膀上留下几排齿印。御之绝倒好,凤眼眯着显然当情趣了,反倒是动作的更激烈了。 一直折腾了大半宿,凌夏后面忍不住哀求了几句,他那声音跟带了哭腔似的,反而让御之绝更兴奋了,也不知道射出来几次,最后被折腾的很没出息地晕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看着大中午的太阳,凌夏腰酸背痛的十分无语。 身体倒是细心清洗过了,只是身上那青紫的吻痕明显更多了,一看就让人脸热。 擦,他这次穿过来是为了把坑爹种马文扭成十八禁耽美肉文吗?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气的咬着牙揉着自己依然发酸的腰,御之绝这混小子,明显是一副食髓知味的样子,照这样下去早晚要被他折腾的精尽人亡!  第十三章 凌夏决定要跟御之绝好好谈谈。 首先就是难以启齿的床笫问题,虽然说起来尴尬了点,但是为了长远来看肯定是要节制的,他不想天天起来看见的都是中午的太阳。 其次就是他不想每天都对着寝宫了。他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天天只能见到御之绝,虽然教主大人的美色不至于产生审美疲劳,但是再这么长期无所事事下去他觉得自己都成废人了。 另外他还惦记着宋小虎他们,也不知道坑爹的剧情走到哪一步了,但是宋小虎后宫应该有两到三个妹子了吧?他有些后悔,当年没来得及好好教导宋小虎一夫一妻的重要性。这个世界的妹子虽然强悍了点,大多还都是可爱的。 这天御之绝倒是回来的早了些,回来还是先径直走过来,从背后把他抱的紧紧的,头搁在他肩膀上。 凌夏避开他的吻,微笑道:“阿绝,我有话跟你说。” 他斟酌着尴尬又含蓄地把这些事说完,御之绝只是斜斜坐着,脸上面无表情的,好看的凤眼微眯。 凌夏突然就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呼吸都有些困难。不得不说,御之绝现在的反派气场已经很足了,只是平时在他面前的时候没有显露过罢了。 他就故作平静地继续道:“阿绝,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不是说不喜欢,只是……” “凌夏很无聊么?”御之绝走到他身边,用手细细梳理着他的头发道,“是我疏忽了。” 凌夏松口气笑道:“是太闲了,阿绝,我想再过个几天去内陆找找小虎聚一聚,毕竟他还不知道我醒来的消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御之绝手指一顿道:“路途相隔万里,遇到危险怎么办?” 凌夏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御之绝说的是实话。 御之绝是一教之主,当然不可能丢下这边的事务陪着他去。而且御之绝现在乾坤教教主的身份在正派地盘无论如何都是危险的,以身犯险这种事可不是boss所为。他现在这个身体,在这个高危世界遇见危险自保的确成问题。 御之绝用唇贴了贴他的额头,用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道:“前面说的,我会注意的——我们隔天好么?” 凌夏知道他指的第一件事,尴尬地点点头,其实就御之绝那折腾劲,一周一次才是最科学的,隔天都未必能缓过来。这种事情,不讨价还价怎么成? 晚上御之绝果然只是把他抱在怀里,只是清晨起床的时候,凌夏的手无意地按在被褥一处时,察觉到湿黏黏了好大一片,带着淡淡的腥膻味道。 他故作自然地站起来洗漱,忽略御之绝欲求不满的冒着黑气的表情。嗯,年轻人精力旺盛可以理解…… 御之绝很快拿进来一套黑色衣服和一个银色面具,凌夏换上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充作暗卫的样子。他挺好奇地问了一句:“你那只魔兽呢?” 说实话,那只双头蛇形象虽然威猛霸气,但是两对三角眼怎么看都有些恐惧,远不及雪炎可爱。自那天见到一次,后来都没再见过。 “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解开它的封印。”御之绝耐心给他解释道,“但是它的封印已经松动了,可以分出一半能量幻化成形,只是维持不到三个时辰分身就会消失。” 凌夏愕然,那双头飞蛇一半的力量就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封印全解开该多强啊?他完全是为雪炎担忧,毕竟书里这蛇可是雪炎的敌人,嗯,御之绝和宋小虎不打架的话,应该也没事…… 魔修道也不是天天都开会,一般的小事情传送符也就说了。凌夏对书里描写的反派军团还是挺好奇的,目前他见过的有左长老血魔褚印,白渊护法明泽,青冥护法克兰敏尔白。 右长老——碧云的师父媚姬,还有另外几个护法他都没见过。按照书里所写,这几人中对御之绝最为忠心的是褚印、明泽,还有一个不知姓名的炼器师黑燃护法。其他的反派军团都是各有目的,只是表面恭顺,当然,最后除了克兰敏尔白也都没什么好下场。 一路上见了不少人,乾坤教也颇大,凌夏跟着御之绝看了他平时练功的地方,还有议事厅等地方。乾坤教在魔修道各地都设置的有分坛,有急事会用传送符传信。 凌夏心里一动,书里御之绝还驯养了许多凶猛的魔兽,还有关押正派人士的暴室之类的地方,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存在? 他也就是想了想,这种事情下意识地会鸵鸟般逃避,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法则,他能做到的是不让御之绝重蹈覆辙,性格变得偏激暴虐。就算御之绝变白了,正派人能相信放过他么? 凌夏看了看御之绝的背影,这个世界上,他重要的人,也就这么三五个。而眼前的这人,本就是他拼命也想保护的,何况现在还是他最亲密的人。 “累么?”御之绝在一个凉亭处停下转过身,他不喜欢凌夏跟在他身后,这样看不见他的脸。 凌夏微笑着摇摇头,御之绝走路的速度已经放的很慢了,何况他又不是那么脆弱。他看看四周的景色,乾坤教的前辈们还是挺会选地方的,这里的景色比之寝宫那处的是另一番景致,自有动人之处。 御之绝的眉头突然蹙了起来,凌夏知道有人要来,赶紧正装站好,做出低眉顺眼的表情。 果然,不消片刻一个速度极快的魔兽拉的车子从附近经过。凌夏好奇看了一眼,原来是个囚车,里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也可以看的出来她的身段极为窈窕。 明泽骑着魔兽紧随其后,他这次费了好一番周折,折了几个心腹才把余家长女捉了回来,正要送去暴室拷问。 明泽没想到御之绝居然会在此处停留,顿时心里一喜,命令车子先将此女押送去,自己则翻身下来,快速走向御之绝行礼道:“启禀教主,属下已将余飞雁缉拿,特来复命。” 御之绝有些烦躁道:“嗯,我知道了,此事交予你处理,不用禀报了。” “是。”明泽站起身来,这才发觉御之绝身后还跟着一个暗卫,心里微觉奇怪,毕竟御之绝近身从不带人。他也未曾多想,只是恭声道,“属下必定处理妥当。” 余飞雁是纯阴体质,炼成傀儡,最少也是八阶,是万万不可浪费的。 明泽准备告退时,心里一动,为什么他从这个暗卫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傀儡之魂的印迹?但是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倒也不能确定。他顿时警惕起来,但见御之绝的脸色,还是行礼退了下去。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确很古怪,每个人都能察觉到教主的变化,那种眉宇间的喜悦是遮掩不了的,而且每天都是来去匆匆还时常发呆…… 他蹙了眉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御之绝根本没注意到明泽怀疑的目光,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凌夏身上。 那些事情虽然刻意避开凌夏,但是他早晚也会知道一些的……他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等着凌夏的反应。 凌夏也是沉默,半晌仰头道:“阿绝,余飞雁就是那天说的要联姻的姑娘吗?” 无论如何,对着一个年轻姑娘,他总是有一丝不忍。 御之绝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余家人在魔修道纵横数十年,设下联姻之计叛乱,计划大半也都出自此女之手,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纯的。” 凌夏点点头,他知道御之绝不会骗自己,但是心里的低落与无力感却是难免的。他不打算破坏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是一旦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发现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御之绝缓缓伸手,揭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发鬓道:“你生气了?” “没有。”凌夏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御之绝道,“但是阿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御之绝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的确是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顿时心里一松道:“你说吧。” 凌夏微笑道:“无论何时都不要伤害小虎和慕容雪,嗯,还有阿离、克兰敏尔白……” 御之绝忍不住上前吻住他的唇角道:“知道了,你在乎的人我都不会伤害,我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么凌夏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凌夏有些好奇道。 “永远都不许离开我身边。”御之绝说着将凌夏推在柱子上,激烈地吻起来。 凌夏晕晕乎乎地想,这个白痴问题还用问吗?他自然不会离开——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自己,不领便当。 明泽在暴室呆坐着,他当时觉得怀疑,便在亭子不远处留下了一个魔兽炼制的拳头大小的傀儡。这种傀儡看上去像一块石头,能把映像传到十里以外,最是方便不过。 他木然看着幻影镜上传导过来的画面,只觉得难以置信。 他可以确定当年那个药人的确是死了,这些年来教主为他做的一切也都在众人眼中。人人都道这药人是在昏迷中,只有他和左长老褚印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醒过来。 但是现在和那药人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暗卫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身上的的确确有傀儡之魂的印迹,居然还敢跟教主……他手中的幻影镜顿时四分五裂。 此事既然牵扯到教主,总要找褚印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他猛地站起来,从暗卫的手中接过鞭子,狠狠抽了几下对余飞雁冷声道:“余家的毒经,你交是不交?” 余飞雁冷笑着吐出一口血沫:“转告你那个教主,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诅咒他生生世世都会被人遗弃!……啊!” 明泽一鞭抽在她嘴上,打掉她两颗牙齿,面瘫的脸上嘴角稍向上抬出一个弧度:“你很大胆——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在这边,凌夏被御之绝放开的时候已经站立不稳了,嘴唇也都肿了一圈,难得染上了一片红色。他急急站稳了脚步满头黑线道:“阿绝你就不能等回去吗?” 御之绝很满意自己造出来的痕迹,他总是嫌凌夏长胖的太慢,脸色也太过苍白。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道:“很甜。” “……”凌夏无语,御之绝这死孩子现在脸皮子怎么这么厚啊? 正在这时,御之绝腰间的传送符一阵晃动。他打开看了看上面的信息,瞳孔微微一缩——宋小虎居然闯进魔修道来了! 第十四章 看着御之绝微变的神色,凌夏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御之绝若无其事收起传送符道:“一点……”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空中响起一阵炸雷似的中气十足的声响,却是宋小虎的声音,震得凌夏耳朵嗡嗡直响:“御之绝我告诉你!你别躲着我不见!我宋小虎这次来是要闯魔修道的十绝阵的!你等着我闯关成功吧!” 凌夏嘴角抽搐几下,显然,宋小虎的小弟团已经建立起来的。他的一个小弟萧红鱼有个可以定向传导声音的法器,显然就是这件。 他放下手惊喜道:“阿绝,小虎来了么?” 御之绝微微蹙了眉点点头,他自然不想凌夏知道这件事情。 宋小虎来的目的,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无非是用那些幼稚可笑的理由劝他返回正道罢了。之前他去内陆便和宋小虎相遇过,打的两败俱伤的,宋小虎的难缠劲他想起来就皱眉头。最最重要的是,他这些年的作为,并不想通过宋小虎之口告诉凌夏。 “阿绝,十绝阵是?”凌夏迫不及待地往远处看了看,“小虎现在在什么位置?” 御之绝有些郁闷地解释了一番,凌夏总算是明白了,也想起他遗忘的一些坑爹剧情。要知道,书里这段狗血剧情,主角对反派不抛弃不放弃的一派热忱之心,简直是描写的感天动地啊!妹子看的眼泪哗哗的,把御之绝的冷漠无情骂个狗血喷头的。 为了反派奔走万里的主角君,真是一番痴心错付了! 凌夏怀疑,坑爹作者的这个坑爹设定,完全是为了表示主角对反派君有多么的情深意重不离不弃。 所谓的十绝阵,就是闲的蛋疼的历届魔修道前辈设置的一座高塔,分为十层,每一层都会有人坐镇,越往上就越难通过。 如果对魔修道有所求的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挑战十绝阵在阵中试炼,能成功登上顶层,便可以向魔修道最高统治者——魔尊大人提出一个要求。 就算他的愿望再坑爹,譬如想要世界第一美女当老婆,想变成世界第一高手,想变成世界第一美人……魔修道也将全力以赴实现他的愿望。当然,还从没有人从十绝阵全部闯关成功过——包括宋小虎,绝大部分的人都是非死即残。 书里宋小虎带着小弟妹子团也是闯的血泪斑斑的,御之绝念着童年之谊最后没有下杀手,宋小虎闯到第八层时已是光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倒下的时候还握着拳头坚定地表示:“阿绝,我发誓绝对要把你带回去!”…… 凌夏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身上寒了一下。 他迫不及待道:“阿绝,带我去吧,我想见见小虎。” 御之绝看着他雀跃的表情,终于道:“好,不过他已经进入塔中了,你已经不能干预他的试炼了。” 凌夏点点头道:“嗯,在旁边看着也好。” 他知道,宋小虎虽然没有闯关成功,但是会得到某个魔修道前辈的青睐,那个魔修道的前辈后来还为宋小虎坑了御之绝一回。另外主角君还会收获宝珠一枚,妹子一个。咳,主角光环羡慕死人! 当然,那个妹子——克兰敏尔白,多半是收不成了,不知道宝珠和这个魔修道的师父能不能成功收获。 御之绝点燃了信香,不消多时,远处飞来一双似曾相识的生物,张开的双翅类似于蝙蝠,长个晃人眼的白脑袋,比翼龙要大不少。凌夏惊愕道:“是褚印的白头鹰?” 他下意识摸了下隐隐作痛的脖子,当年被褚印吸血的恐惧还印在心里。 “嗯……他饲养了不少这种生物,乘着去快一些。”御之绝伸手揉揉凌夏的脖子,显然也是想起来了,眼眸一暗道,“还痛么?” 凌夏啼笑皆非的:“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疼呢?” 两人骑上那对白头鹰,凌夏抓紧了缰绳,这白头鹰跟当天褚印骑的那只气势汹汹的白头鹰可不一样,简直称得上温顺。当然,等阶也没有那只高,大概是五阶左右。 白头鹰的速度十分快,凌夏好奇地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简直跟腾云驾雾一般,没多久就觉得周围都是丝丝缕缕的雾气——白头鹰已经飞到云中了。他小心地朝下看了一眼,只觉得人影都小的跟蚂蚁一般,幸亏是没有恐高。 御之绝看见他脸上的笑意,不由也露出一抹浅笑,这白头鹰的速度远不及那只双头飞蛇,可惜的是封印他尚未解开,每让那蛇幻化成形一次就要消耗自身大量的力量,上次他也是着急找凌夏才动用了一次。 嗯,两人下次一起骑那双头蛇,他还可以坐在凌夏身后…… 很快到了目的地,凌夏和御之绝翻身跳了下去,自有教众将两只白头鹰牵往一边。凌夏重新带上了那银色面具,充当暗卫的样子。 御之绝冷淡问道:“来者共有几人?闯到第几层了?” 那教徒恭敬回答:“启禀教主,一共有五人,三男两女,已经闯到第四层了。” 御之绝有些意外,没想到宋小虎的速度这般快! 这座塔第一二层是机关为主,若是来者身手太差,根本过不了那些陷阱机关,宋小虎的身手过倒是不奇怪,只要有一人闯入中心拿起阵旗就算过关。第三层是迷魂阵法,宋小虎对阵法并不熟悉,那么这五人中一定有懂阵法的高手。 御之绝点点头,带着凌夏从后门进入径直上到塔心观战,在这里宋小虎看不见他们,他们却可以通过墙上电影屏幕大小的幻影石壁观察到对方。 所谓的十绝阵,其实五层开始往上都是魔修道的高层,换句话说,就是这些高层谁有空都可以来陪着那些不知死活的破阵者玩。御之绝一看那些坐镇的阵容就蹙了下眉——他这些属下该是有多闲啊!果然,平时分给他们的事务还是太少。 左长老褚印,右长老媚姬,六大护法中的青冥护法克兰敏尔白、白渊护法明泽还有隐居多年的剑魔宋照居然都出现了!一人坐镇一层,都在那里用幻影石观察下面的对战情况。 凌夏瞥了一眼,认出的不过三人,但他也知道这些人都不好相与,不由担心起来:“小虎呢?这些人很厉害吧?” 御之绝看了他一眼,手在幻影石壁上晃了一下,跟电视换频道一样,上面清清楚楚显示出宋小虎等人的样子,又耐心给凌夏说了这几人的身份。 这塔从外观看并不大,但是内部看却是放大了数倍甚至数十倍,这种空间之术,都是历代魔修道的前辈设置的。 第四层是剑阵,凌夏一看见宋小虎就是一阵激动——这孩子手中握的居然还是当年自己送的那把剑! 当然,已经不能称为孩子了,宋小虎身材挺拔肩膀宽阔,圆圆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葡萄眼睛也变的狭长而锋锐,麦色的肌肤和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加上依然嚣张的刺猬头,怎么看都是个阳光开朗的青年。 凌夏一阵激动,当看见他后面那几人又是一喜,阿离居然也在那里啊!看来宋小虎顺利找到它了!他真恨不得立刻把阿离抱在怀里,好好揉弄一把。 后面的小弟团一个脸上正挂着痞痞的笑容,正是他讨厌的蓝头发苏幕遮,凌夏没想到他上次差点死在御之绝手中,居然还敢这么快就来了。另一个红发的面目俊朗气质冷峻,应该就是给宋小虎提供那个吼叫利器的面瘫小弟萧红鱼。 两个妹子左边那个气质若仙,正是大了几岁出落的更出尘脱俗的萌妹子慕容雪,阿离就蹲在她肩头。另外一个妹子娇俏可爱,一双杏眼明亮非常,凌夏却不知道她是谁。咳,主角的后宫太强大以至于他的记忆都模糊了。 他决定了,要是宋小虎把这两个妹子都收了他就先扮鬼吓他一番!嗯,总体看来,主角阵容个个都是浑身正气。 凌夏不由想想刚才看见的反派军团,褚印脸上挂着兴奋变态的笑容,克兰敏尔白扛着棍子跃跃欲试,媚姬女妖翘着两只细白的长腿正在吃葡萄,明泽一脸阴沉一看就想着害人,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宋照蓬头垢面的跟疯子差不多…… 果然邪气跟正气是没法比。 他不由握了握御之绝的手以示安慰,带着这群麻烦的手下,反派大人天天回去还有精力做那事,您辛苦了! 宋小虎和萧红鱼擅长剑术,两人合力准备闯过此关。宋小虎把剑一横,很帅气道:“我们要开始了。” 他对面的十六个蒙面人剑身一抖,顿时结成个类似乾坤图的阵型。 后面那个少女的声音十分清脆:“你们一人一边,攻击围在中心的那两人——他们是阵眼。” 御之绝点点头,看来懂阵法的就是这个少女。 宋小虎自握剑开始眼睛已经变得专注而明锐,也不回头,只是朗声道:“多谢水灵姑娘提醒。” 凌夏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女是当年和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水灵。当时他在少阳派被尚家逼迫的挨鞭刑时,水灵和她哥哥水月还为自己说了几句话来着,而且当年水月还曾邀请自己去水家交流炼器之法,只是碍于后来的变故一直没机会去。 他忍不住感慨,其实他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已是物是人非了。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留在这边,陪着他的阿绝,至于那边的世界,对他来说已不重要了。 宋小虎和萧红鱼已经开始破阵了。 萧红鱼也是正派出名的青年剑客,剑术和宋小虎实则在伯仲之间。两人合力一人攻击一边,均是身似流星,宋小虎的剑法十分正气,萧红鱼却是轻灵,只半柱香功夫,那剑阵便出现松动的痕迹。宋小虎干脆利落地用剑背敲中阵眼那人的后项,打得他晕过去,萧红鱼也攻破了另外一边的阵眼,剑阵立破! 凌夏直看得喘不过气来,心一直悬在半空。他见宋小虎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笑道:“阿绝,小虎现在很厉害啊。” 御之绝淡淡“嗯”了一声。凌夏看他脸上的郁郁之色,倒是想起了当年两人整天比斗的情形,忍不住好笑。当年就是只要他一夸这个,另外一个就会分外不服气更加努力。 第十五章 “第五层开始就没那么好过了。”御之绝一直看着幻影石,倒是不知道凌夏所想的。他沉声道,“若是我,前四层用的时间不会是他的一半,带着那些人都是累赘。” 凌夏忍不住把脸扭到一边轻笑了出来,也许教主大人是没意识到,他说这话纵然是想表示的淡定大气,实际上不由就泄露出来些许别扭的意味。 御之绝听见他的笑声,脸上明显有些窘迫,但是很快就恢复自然。 幻影石里宋小虎等人已经毫发无损地上到了第五层。 第五层驻守的是克兰敏尔白。克兰敏尔白一早听到讯息,知道那个蓝头发也在其中,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她大咧咧在石椅上玩着手中的长棍,漫不经心地打量众人。 她对宋小虎和慕容雪还有些印象,知道都是凌夏的朋友。但是苏幕遮既然在此,自然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过关。 “要过这关非常简单。”克兰敏尔白用棍子一边在地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响声,“你们五人中出来一人,只要把我打败,就算过关了。” 宋小虎刚要动,苏幕遮按住他肩膀:“小虎,让我来。” 凌夏在这边听的嘴角抽抽,这还没多久呢,上次苏幕遮来还没有见过宋小虎,这么快就亲热地叫小虎了,可见主角光环照耀大地。 原剧情是主角上阵,因为他执着地不打妹子,被克兰敏尔白揍得不成人形,但是克兰敏尔白最终也被他坚定不移的信念所感动,最终放他上去,没多久就跟着宋小虎跑路了……咳,现在苏幕遮明显是要撬主角的墙角了。 克兰敏尔白正巴不得苏幕遮下场好修理他一顿呢。她鄙视地看了苏幕遮一眼道:“手下败将。” “上次在下并未尽全力。”苏幕遮骚包地用手把额前头发理到脑后笑道,“克兰姑娘,要是我们闯到塔顶,你便做我老婆如何?” 克兰敏尔白顿时冷笑起来:“那你便闯闯试试吧,我这次不用毒兽,你若赢得过我手中的棍子,那便放你们上去。” 苏幕遮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呢,不然是没有一点胜算。他笑道:“得罪了。”手上的刀子也跟着缓缓现了出来,覆盖了精纯的土系元素。 等到一个时辰后,这层基本已完全成了一片废墟,苏幕遮满脸青紫地把刀往前送了送,贴着克兰敏尔白的脖子笑嘻嘻道:“克兰姑娘,我赢了。” 心里燃烧着娶妻的动力,他在短短时间内的修行就突破了瓶颈,比上次来的时候强了很多。 克兰敏尔白眼睛微眯,手上的双棍已被苏幕遮缴械了去。她哼了一声道:“我输了。”话虽如此,她的腿猛地后踢,重重踢中苏幕遮的胯间,然后趁机飞身轻灵地落在了石椅上。 凌夏看的满头黑线,他相信所有看到此景的男同胞都听见了蛋碎的声音。 苏幕遮惨叫一声捂着裆部,半晌佝偻着回去了,哀怨地吐出几个字:“我要是不行了,你以后可别怨我……” 慕容雪和水灵都听得脸红起来,克兰敏尔白却是大大方方,毫无扭捏之态,只是鄙视地看了苏幕遮一眼指指上面道:“你们可以上去了,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守下一层的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凌夏赶紧看下一层,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是血魔褚印。 褚印修习的魔功与血相关,十分邪门,他战斗兴奋的时候经常断肢用血当武器,因为那种魔功还能自行在十天半月里慢慢长出来,当年被御之绝烧掉的手臂早已长出来了。 按理说,应该是越靠上等级越高,但是褚印这个战斗狂显然不忌讳这些,只想越早越好,而且他下手无所顾忌,又吸血成性,慕容雪和水灵两个小姑娘在这里无疑是危险的。 褚印依然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兴奋地不住用舌头舔着唇角。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吸血了,面前的这几个人,每一个人的血液味道都很诱人。 当年那只白头鹰如今已经升到了八阶,蹲在褚印的身侧,头上被阿离烧掉的翎毛也重新长了出来。它眼十分尖锐,立刻看见慕容雪肩膀的阿离,愤怒地长鸣一声——上次就是因为这只雪炎!不然它早就娶上媳妇了!哪用光棍这么久啊? 阿离翻身跳了下去,身躯变得比豹子要大上一倍,血红的竖瞳仿佛燃烧的火焰般盯着那只白头鹰和褚印。要不是这个红衣人,当年它也不会和凌夏分开在海上的荒岛上困了好几年,直到两年前才被宋小虎找了回去。 两只魔兽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立刻打到了一起。 一个占着能飞的地利,一个速度快若闪电,短时间内斗得不相上下。 褚印毫不理会,黏湿的目光只是盯着宋小虎低低笑道:“嗯~~我记得你~~你找教主做什么?” 宋小虎和当年一样用毫不畏惧的目光注视他,斩钉截铁道:“自然是把他带回去!这一层怎样才算过关?” 褚印低低笑了起来,笑的十分欢畅,眼睛显出艳丽的红色。 这种无所畏惧的目光,最能让他兴奋。不愧是他当年看中的人,现在已经成长到十分美味的时候了…… 他舔了舔已经觉得饥渴的嘴唇笑道:“只要一个时辰内不死,便算是过关~说的是你们全部哦~” 纵然是通过幻影石,凌夏还是被他脸上疯狂的狞笑刺激的浑身一寒。褚印这个疯子,当年宋小虎和御之绝两人年龄还小,褚印存着逗弄的心思根本没用几分力。但是如今面对已经变得耀眼的宋小虎,那就说不准了。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御之绝察觉到凌夏因为担忧发白的嘴唇,毫不犹豫地将幻影石关闭,“你已经看的很久了,需要休息一下。” 凌夏这个急啊,他就站着看了这么一个多时辰,会有宋小虎他们打了一个多时辰的人累吗?他看看御之绝坚定的脸色,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其实这就跟看奥运会后来的重播差不多,虽然已从报道知道了胜负,但是看经过还是会觉得惊心动魄的。他这么看着也是白白担心,并不能给宋小虎帮什么忙。 他担忧道:“我相信小虎,但是受伤肯定是免不了的……小虎他们必须挨着闯吗?中间就不能休息一下?” “嗯,一个时辰后我会通知一下到明天早上再继续。”御之绝缓缓走到凌夏身边,耀眼的眼睛里翻涌凌夏熟悉的幽深,“我们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做点别的。” “……”凌夏心中一阵悸动,然后忍不住形象全失地一脚飞了过去,“御之绝,小虎在那边生死未卜的,你还有兴致做这种事啊!” 他又气愤又窘迫的,脸上涨得一片通红。说什么要休息的鬼话,这种事情才最浪费体力好么? 御之绝轻轻松松架住他的腿放在一侧,身体顺势往前一挺贴近他的身体道:“已经隔了一天,现在是晚上了——我们之前说好的。” 他讨厌计划外的事,特别是已经等的很久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这个。 凌夏单腿站着被迫把手放在御之绝身上来维持平衡,他清楚地察觉到,对方隔着衣服已经精神抖擞的地方和骤然粗重的灼烫呼吸——为什么御之绝这种情况下还能发情啊?这又不是什么必须按照生物钟不得不做的事情好么? “别这样,阿绝……”凌夏窘迫地挣动着想把右腿收回来,“我现在没心情,而且这种地方……” 御之绝按住他的腿,有意无意地蹭着,目光灼灼道:“站着也可以做的,我们可以试试。” “……你自己做去!”凌夏的脸上都快滴下血了,然后嘴巴就被堵住了,御之绝的手也隔着衣服熟练地抓住他脆弱的地方,细细抚弄起来。 凌夏在惊愕中,身体确实是热了起来。 还真是穿着衣服站着做了,做了…… 凌夏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裂了。 他闭着眼睛喘息着,背靠着冰凉的石壁,双腿都被举在空中,因为极度羞耻和不安浑身都在发抖。 “你夹得的太紧了……”御之绝低喘一声,把他双腿分的更开一点,然后缓缓向上顶了几下。 凌夏知道是避免不了,气恨恨抱紧御之绝的脖子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顿时换来对方一阵猛烈的进攻,却一下就顶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他只能松开嘴无力地喘息着。 每一次落下都有种失重感,进的比平时还要深一些,凌夏的眼泪不自觉都出来了,喉头发出不能掩饰的细微呻吟声:“待、待会要见小虎……别……啊……” 御之绝眼中紫光翻涌,不满地加快了速度,狠狠顶了几下,怎么凌夏现在还有心思惦记别人?他见凌夏嘴唇半张,眼中带着雾气的意乱情迷的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腰细细弄了起来,用唇齿在他脖间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夏腰腿都软了,又被御之绝抱在椅子上弄了一阵。 他双腿分开坐在御之绝身上,脚尖勉强着地,觉得怎么都坐不稳,只能将手放在御之绝的肩膀上,随着御之绝的动作而动作。御之绝慢慢激动起来,动作大开大合的,撞得他一阵难受一阵舒服的,觉得两腿都快要痉挛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果然衣衫半露的样子最诱惑。御之绝现在领口被他扯开了,露着性感的锁骨和一片紧实白皙的胸肌,他想也不想报复地咬上去,天天色诱老子咬死你啊! 御之绝扶着他的腰身体顿了一下,然后那动作称得上是丧心病狂的。凌夏的手无力地抓在空中,眼前的景物都被撞碎了,只能丢脸地发出几句不成调的哀求,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那椅子居然没被晃散真是奇迹啊摔! 御之绝总算是停了,还气定神闲地整理了下衣衫传达了明天继续比试的指令。 凌夏浑身无力地被他揽在怀里,脸上还有未褪的潮红,嗓子干哑的跟感冒了似的。现在怎么还有脸见小虎和阿离?他不自在地扭了下腰,下面那种异样感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御之绝用丝帕轻柔地帮他擦干净下面的不明液体,又替他穿好衣服系上衣带,安慰似的说了一句:“是不是不舒服?回去再好好帮你清理。” “……混蛋!”凌夏咬牙切齿的,“以后这种事情不准在外面做!” 在啪啪啪这种不和谐的事情中宋小虎他们却在浴血奋战……意识到这个事实,凌夏羞惭的都抬不起头了。堕落啊,跟着反派混果然就是朝着黑暗的方向!他磨着牙气恨恨地瞪着御之绝。 毕竟地方不是那么舒服,御之绝身体并未完全满足,但是凌夏的表情和反应却让他心情相当好。 他喜欢凌夏这么在自己面前展露出绝不会对别人流露的表情,用根本没什么力度的语调朝自己生气,瞪向自己的那明显带着羞窘的眼神让他心口都跟着悸动。这会让他切切实实感觉到,在凌夏心中自己是特别的。 御之绝重新打开幻影石,宋小虎他们与褚印的对战已经结束了。 凌夏喘着气恢复了一点体力,急忙凑上前看。褚印那变态身上的红衣明显有几处破损,右臂处空荡荡的,显然又是当武器上使用了,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仍是若无其事的,脚下有大片大片的血色未熄灭的血焰。擦,和这个战斗狂人战斗真是太重口了,动不动跟壁虎断尾似的…… 宋小虎等人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一个个气喘不定,宋小虎被逼的使出了他的闪电镰——就是当年他脖子上那个闪电型挂链里隐藏的武器,苏幕遮还倒霉地被褚印按住吸了两口血。他们三人还要护着后面那两个女孩,所以战斗的分外辛苦。 褚印可是不论男女,兴奋起来无差别攻击的。 魔兽之间也已分出胜负,那只白头鹰落在褚印身后,浑身漂亮的羽毛被阿离的赤炎烧成了焦炭,像只脱毛鸡一样瑟瑟发抖,显然是战败了。阿离得意地变成小型体态的魔兽,身上虽然多了几道血痕,那表情还是得瑟的不行。 凌夏松口气,塔内那边已有人上去通传了御之绝的命令,说是明日辰时继续。 褚印诡笑了一下道:“嗯~~这次我非常满意~期待下次啊~下场不要被玩死了~” 宋小虎等人身上都是一阵恶寒,褚印很快消失不见。 那只白头鹰已经对鸟生大事绝望了,修为也损折了不少,泪眼纵横地跟在褚印身后拍着没毛的翅膀退场。 慕容雪和水灵赶紧冲上去给他们疗伤,距离下一场还有三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他们也知道只会一层比一层难,所以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凌夏欣慰又心疼地看看他们,慕容雪的医疗术这些年来增进了不少,她把手放在宋小虎受伤的手臂上,淡淡的蓝色光芒发出,那些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停止流血结痂。 他迫不及待想去相认,可是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影响宋小虎下来的士气?这个剧情虽然各种坑爹,其实也是对主角他们的试炼。宋小虎明显是没得到他苏醒的消息,而且苏幕遮那个蓝脑袋也在场呢,会不会脱口而出“你不是那个男宠吗?”?那场面怎么想都是囧囧有神的。 擦,怎么给主角这种单纯热血的种马男解释清楚自己带着御之绝去玩“啦啦啦来追我啊”的游戏不带他玩这种坑爹事实啊? 说“小虎,祝福我和阿绝吧”?不知道宋小虎会什么表情…… 御之绝很快察觉到他的心情,低声道:“你现在想去吗?” 凌夏犹豫不决道:“现在去的话,我怕影响小虎他们下来的比试。” 御之绝唇角顿时扬了起来,走过去若有似无地用身体摩擦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难掩的欲望:“是啊,所以我们下面还可以继续。” “……”凌夏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声咆哮起来,“你在下面就继续!” “刚才我不是一直在下面吗?”御之绝的好看的眼瞳微微放大,凤眼微挑,十分无辜的样子。 “……”太无耻了!御之绝现在怎么这么厚脸皮? 凌夏气的脸上通红,一字一顿道:“……再碰我以后都不许做那种事了!” 第十六章 等到第二天,宋小虎他们面临的是白渊护法明泽。 凌夏有些担忧,因为现实并非完全与剧情相同,在原着中,明泽并没有参与。 幻影石里的明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面瘫冷面,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他没有说任何废话,手上能量线一抖,骤然出现的数十具傀儡将宋小虎五人包围在中间。 宋小虎大喝一声,手上数十道雷电击出将眼前的两个傀儡炸的四分五裂,但那些傀儡就算存的一手一脚,也仍能如幽灵般动作,攻击范围反而更大了。 阿离打了个滚身体恢复完全态,配合着宋小虎合力造出铺天盖地的红色赤炎,将三四具傀儡烧成一片灰烬,萧红鱼和苏幕遮护着两个女孩抵挡另外攻击过来的傀儡。 明泽冷笑一下,他炼制的傀儡各个属性都有。他小指轻抖,地上突然钻出一只森白的手,握住慕容雪的脚踝径直往下拖。慕容雪惊叫一声,萧红鱼的剑芒朝那只手削过去,但已经来不及,慕容雪瞬间在地面消失。 “保护好水灵!”苏幕遮当下祭出地行兽跟随而去。 水灵祭出飞行法器站在上面快速避开傀儡的攻击,喝道:“小虎,擒贼先擒王!” 宋小虎恍然大悟,双腿弹跳极快地躲过眼前傀儡的攻击,持剑径直朝明泽刺过去。 明泽正是要他前来,宋小虎的剑还没有落下,他身后猛地冒出一具金系傀儡,宛如金石般坚韧的双手牢牢抓住宋小虎的剑。 明泽眼眸幽深,右手五指猛地伸出,尖利的指甲快速穿过宋小虎的腹部,纵然宋小虎现在有强大的气护身,还是被他抓的鲜血淋漓。 宋小虎反应极快地飞出一脚踢向明泽的头部,明泽用手一挡退后丈余,宋小虎运气将那金系傀儡的手切成碎片,剑身不堪重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与此同时,那具土系傀儡提着慕容雪从土里钻了出来,用锋利的闪着蓝色幽光的长指甲掐着慕容雪的脖子。明泽眼神惬意地轻声道:“都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苏幕遮受伤太重,加上地行兽上次的腿伤也未曾完全恢复,到底是慢了一步。 众人一呆之下都停下手,凌夏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幻影石,此时也是惊出一头冷汗。刚才那些对战速度太快,他看的目不暇接,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慕容雪已经昏迷了过去,被明泽抓小鸡似的提在手中。 宋小虎收了剑,喝道:“你准备怎么样?就靠向一个弱女子出手,逼迫我们投降吗?” 明泽一脸阴冷懒得理会,他知道背后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这里,只想速战速决:“你们几个现在认输离开最好,不然,我现在就掐死她。” 慕容雪吃痛呻吟一声醒过来,脸色苍白道:“宋大哥不要管我,无论如何,都请帮我救出圣女峰……” 她还没说完,明泽的指甲已深深在娇嫩的肌肤上掐了下去,凌夏和宋小虎都同时惊呼了一声:“不要!” 凌夏握住拳头,显然,从慕容雪的话中可以知道,御之绝应该是对圣女峰下手了。这些本是御之绝当上魔尊后才会发生的,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提前了吗? 他脑中一片混乱,御之绝此举显然十分不明智。圣女峰怎么说也是正派的一个十分有名气的门派,虽然正派也很多弊端,各地分治十分混乱,但是御之绝的地位也并不稳固…… 本来还以为自己能够阻止许多事情……他咬了咬嘴唇。 御之绝只是盯着凌夏看,见他苍白的脸色,还当因为慕容雪的话责备自己,眼眸顿时闪现了一丝杀意——果然,不该让这几人闯进来! 明泽冷冷道:“还不认输吗?”他指甲中含有剧毒,慕容雪脖子的血流出的血都变成紫色,痛的浑身都抽搐起来。 他知道宋小虎与教主有童年之谊,自然不会让他多加停留,御之绝多半也在看,所以他暂时不会下杀手,但是,也绝对不会让这几人离开魔修道的地盘! 任何影响教主的危险事物,他都会使之消灭! “圣女峰的前辈要救,”宋小虎双目明亮,一眨不眨地看着明泽,“慕容姑娘我也会救,还有,阿绝我也绝对会带回去!” 他说着微微弓腰,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柔和白光,在他身上周围隐隐成一个龙形,在这白光的照耀下,任何人的动作都被压迫的迟钝不已。 凌夏一阵愕然,显然,主角的最厉害的外挂之一——龙旭之力居然已经激发出来了! 这种力量简直称得上逆天神力,缺点就是每使用一次,宋小虎就会陷入昏迷数天,所以轻易不会使用,书里也就用了两三次而已。 看来不仅是反派成长比书里快,主角也是!剧情坑爹啊! 铺天盖地的气压压的明泽几乎喘不过气,甚至塔内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塔身的微微晃动。宋小虎闭上眼陷入冥想,只要是白光照耀的地方,都在他的心眼所看到的范围,在这个范围的任何动作在他眼中都放慢了数百倍。 他确定,自己能在明泽指甲再次落下前,把慕容雪夺回来! 御之绝蹙紧了眉毛,暗暗叫声不好,他上次与宋小虎对战时,对方身上并无这种力量。 支撑这座塔的最重要的力量是魔修道的封印阵法,但是这阵法的力量在这白光的照耀下,竟然如同雪花碰上了阳光,一点点消失弥散。恐怕当表面的封印阵法被打破时,整个塔楼也随之而倒塌。 如果魔修道的重要象征塔楼在几个正派新人的挑战下倒塌的话,肯定会沦为笑柄,甚至可能成为魔修道那几个老家伙攻击自己的借口…… 就在宋小虎身上的白光膨胀到最强的时候,现场传来了御之绝冷冷的声音:“白渊护法,你输了,放他们去下一层。” 明泽在白光的照耀下被压迫的动都不能动,他听见御之绝的声音,不敢违逆,用尽全力把慕容雪丢了出去,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宋小虎才刚激发这种力量,运用的十分不稳定,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慕容雪,蓬勃到极点的力量顿时如核弹一般猛地爆破开来。 力量一旦使出,宋小虎顿时跟着陷入昏迷。苏幕遮和萧红鱼抢上前去一人扶住一个,一阵地动山摇,塔楼开始塌陷了! 这边幻影石上的画面猛地变成一片雪白,凌夏被颠簸的站立不稳,御之绝揽住他腰便要离开这里。凌夏急切抓住他手臂道:“快救小虎!” 御之绝迟疑一下,张开防护屏障,背着凌夏向宋小虎等人奔去。只片刻之间,无数硕大的碎石从上面簌簌而落,在黑暗中凌夏只觉得身体一阵急落或者上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周围晃动的景物骤然消失。御之绝搂紧凌夏的双腿猛地站定,蹙着眉头道:“有些不对。” 周围是一片黑暗,但是塔楼的景物突然变成了无数蜿蜒崎岖相连的密道——这个塔楼内居然隐藏有二级法阵! 而且他们已经踏入了其中,只怕宋小虎和明泽等人也落在了里面。 凌夏不能暗中视物,赶紧把照明用的小法器拿出来,周围弯弯曲曲无数条小路,看起来像是迷宫模样。他惊愕道:“怎么回事?” 御之绝若有所思,脸上现出一丝喜气:“我在乾坤教的书中看过传闻,说是塔楼封印的有一个魔修道的宝器,但是找了许久也未找到——看来就是在放置在这隐藏的二层法阵内了。怪不得没人找到过,谁会想到把这塔楼推倒这个法阵才能出现呢?” 凌夏终于想了起来,身体顿时僵硬了,他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那东西名为木枭,凝聚了魔修道数万年的邪恶之灵,力量巨大而邪恶,最会诱惑人心。御之绝得到它后变得愈发的疯狂而邪魅,最后的终极毁灭武器就是以这个鬼东西为轴心的!看来塔楼无意倒塌,这个东西也提前现世了! 他紧张地抓紧御之绝的手臂,挣动着跳了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御之绝拿到那个鬼东西! 御之绝察觉到他的紧张,只当他担忧宋小虎等人的安危,便拉住他的手道:“不要担心,跟着我。” “嗯,不知道小虎他们掉在哪里了,他们还都受着伤……”凌夏仔细打量周围的小道,看上去一模一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御之绝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呼唤着自己,吸引自己往前,便拉着凌夏径直前走,眼中紫光若隐若现。 凌夏只觉得他身上滚烫,与平时偏凉的体温不同,不免有些担忧:“阿绝?” “我没事。”御之绝克制着心里突然涌现的嗜血之意,眼睛微眯道,“前面有东西,跟我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凌夏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御之绝半晌都不吭一声的,只是脚步越走越快,他突然从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正当他担忧着要问清楚的时候,御之绝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在墙上一拍,墙上一阵震动——墙上原来是一扇门。 御之绝不知不觉松开凌夏的手,眼睛完全变成了紫色,径直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灯烛。 凌夏直觉地觉得不妥,不安拦在他前面道:“阿绝,不要碰!” 御之绝置若罔闻地猛地闪身绕开他继续向前,右手用力握住那个灯烛的法器举起来,一阵诡异的紫光从那法器上窜出来,照的他的一张精致面孔宛如艳鬼一般。 无数念头仿佛烟花一般在御之绝脑中炸开、放大,牵出他埋藏在最深处的欲望。 想要更强更多的力量,想要掌控一切…… 想要毁灭! 把那些嗤笑过自己、羞辱过自己的丑陋世界统统毁灭掉! 毁灭掉那些伤害过凌的人,毁灭掉那个碍眼的刺猬头和那只雪炎…… 眼前朝自己低语的是谁?身上带着让人近乎疯狂的诱人味道…… 好想、好想把他压在身下,吞在腹中,让他的血肉都与自己连在一起…… 凌夏惊恐地看着举着灯烛朝自己慢慢逼近的御之绝,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一片混沌的紫色,射向自己的带着蛇般的阴冷和贪婪,陌生的可怕。 他不由打个寒战,赶紧上前想要把那鬼东西扯下来:“阿绝,把它给我……” 下一刻,他就被御之绝按得动弹不得,御之绝手一晃那东西也跟着消失无踪了。 御之绝俯下身贪婪地嗅着掌下的猎物,用近乎疯癫的音调说:“你是我的!” 第十七章 凌夏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的照明法器滚落在了一边,因为失去精神力来源立刻熄灭了。 眼前骤然陷入黑暗,他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脖子上猛地一疼——御之绝居然在他脖子上咬了下去! 已经不是平时亲热的力度了,御之绝的唇齿在他身上简直是疯狂地又啃又咬,凌夏痛的一阵哆嗦。 他知道御之绝多半是受了那个鬼东西的影响,拼命地想让他保持冷静:“阿绝,别这样,快把那东西给我……” “好甜……”御之绝的紫眸一阵恍惚,他舔了舔凌夏肩头渗出的血迹,更用力地咬了下去,更多粘稠带着药香的血液涌了出来。他不满足地大口大口吞咽着,牙齿深深陷入肉中,把细嫩的颈部肌肤咬的一片血肉模糊。 凌夏疼的忍不住叫了出来,浑身都是冷汗。他使劲推着御之绝,但是那点力度跟蜉蝣撼树差不多,反而被御之绝捉住双手按在头顶。黑暗中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和贪婪的吞咽声,让他不由生出一种恐惧,仿佛自己会被御之绝生吞入腹似的! 御之绝察觉到掌下的猎物瑟缩的肌肤,目光很快转移到对方哆哆嗦嗦的苍白嘴唇上,很想,让它染上血一样的颜色……他沾着血渍的嘴唇很快开始贴上凌夏的嘴唇,把他的呻吟声和呼痛声都堵了回去,双手也在他身上用力地掐着。 嘴唇和舌头都被咬破,身上也是刺痛难忍……凌夏又痛又难受的,御之绝把他堵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狠狠心朝御之绝的舌头用力咬了下去,想让他恢复冷静。但是他才刚咬上去,御之绝的手就托住他下颌,“咔嚓”一声轻响,凌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下巴合不起来了,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仿佛得到了启示,几声轻响后,御之绝很快卸下了凌夏的手部和脚部的关节。手脚猛然一阵剧痛袭来,凌夏宛如一个木偶一般僵硬地躺在地上,彻底不能动了。 掌下瑟瑟发抖的猎物终于不再反抗推拒了,御之绝心满意足地撕开凌夏的衣服,又啃又咬的,在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他的印迹。 凌夏心中的惊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偏偏还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个单薄的小兽般的呜咽声,刺激的御之绝更加兴奋。 当凌夏察觉到顶着自己大腿根那灼烫的硬物,内脏抽搐着都要缩成了一团。 他现在只有腰上还能用力,拼命地往后缩,但是御之绝很快抬起他无力的双腿,几乎直直地折在肩膀处,其下面的目的不言而喻。 凌夏恐惧地看着空中那双野兽一般慑人的紫眸,心脏都要从胸膛处跳了出来。在异界的这些日子以来,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他从没有这么恐惧过,伤害自己的是御之绝的这个事实,让他心脏一阵骤缩。 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胸口一阵绞痛,甚至可以判断出来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凌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惊恐和疼痛流出的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眼角流了下去。也许是血液流失的太多了,他身体开始发冷,脑袋也开始昏沉起来。 御之绝粗重地喘息着,下身已经胀痛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迫不及待就想冲进去,他知道掌下温热的身体是多么的让人沉醉,下来的事情多么舒服。 但是黑暗中那轻微的水珠落地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数千倍,让他的动作猛然僵硬了下来,御之绝恍惚抬起头,顿时被那点晶莹所吸引。 脑海中有个声音似乎在说些什么,无数画面纷至沓来。 让他变强的人,给他鼓励的人,保护他的人…… 他最喜欢的人,最想保护的人,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他粗重地呼吸着,双手极度忍耐地用力地抓着地面,甚至把石板抓出十个小洞,眼中的紫光一点一点消失,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御之绝眼瞳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小心翼翼把凌夏的双腿放下去,想给他接上关节,但是凌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心口猛地一窒,御之绝默不作声地替凌夏接上手上脚上的关节,又把他的下巴小心地推了上去。 凌夏现在全身都是掐伤和咬伤,脖子上的伤口最为恐怖,血液把地上都染红了一片。御之绝不及多想,心疼地用唇轻轻舔着那些伤口。他清晰地察觉到,因为他的动作,凌夏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抗拒着想往后退。 “凌,别怕……”御之绝用力抚着凌夏痉挛的身体,紧张的都忘记了呼吸。 熟悉的声音下,凌夏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的瞳孔终于聚焦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关切内疚的丹凤眼,还以为刚才是幻觉。 当他看见自己身上那无数青紫的掐痕和血口时,这才醒悟过来,气的狠狠朝御之绝的手臂咬过去——擦,这次比御之绝上回要强【哗——】他的那次还要恐怖! 但是嘴巴用不上力,一张开耳根那里就酸疼,估计是刚才关节被卸下来的后遗症。他大口呼吸着,终于是放松了下来,又惊又怕地骂道:“混蛋!” 他简直以为自己会被做死,还会尸骨无存!要是这次是这么挂的话,他觉得自己都没脸再回来了! 御之绝用力把他抱在怀里,心脏急速跳动着,幸亏是没有失控……他发誓不会让这人受伤害——当然也包括自己。 他后怕地亲着凌夏的额头和鼻子,嘴唇,用十分轻柔的力度。即使这样,凌夏还是疼的呲了一声。 御之绝心疼地把伤药和棉布都拿了出来,替凌夏小心擦去上身的血污,清理了伤口,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洁净的衣衫给他套上。 凌夏无力地靠在御之绝怀中,也许是惊吓过度和失血过多的缘故,他胸口处又闷又痛的,只觉得四肢依然是酸软无力。 他还惦记着那个鬼东西,无力地扯着御之绝的袖口道:“阿绝,那个法器呢?那东西太古怪了,你不要拿。” 御之绝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安慰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那个东西我知道怎么处置。” 也许是御之绝的声音太过低柔,凌夏虚弱地“嗯”了一声,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很快疲倦地睡了起来。 看着怀里凌夏的睡容,御之绝面容逐渐冷峻起来。 眼中一道紫光闪过,他嘴角浮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就是这个木枭,刚才在引诱着自己失控吗? 那么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自己的力量强,还是这个木枭的力量强。 等凌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在御之绝怀中,御之绝就保持着那个半蹲的姿势一直抱着他,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赶紧挣扎着想坐起来,虽然仍然头重脚轻的,到底也不是什么重伤:“阿绝,过了多久了?” 御之绝很快按住他,把他背起来道:“两个时辰,我带你去找他们。” 外面依然是没有尽头的无数小路,凌夏想跳下去自己走,总不能让御之绝背着见小虎他们吧? 御之绝很快按住他的腿道:“他们已经很近了。” 果然,不多时便听见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御之绝眼眸一暗——明泽正和萧红鱼苏幕遮战成一团,雪炎则护在昏迷的宋小虎和慕容雪还有水灵身边。 “白渊护法,既已认输,为何又战?”御之绝的声音冷如冰霜,透着冷冽的杀意。 明泽一愣赶紧收了傀儡,跪地道:“属下知罪,自会去刑罚室领罚。” 其他人见御之绝突然现身,也都是一阵愕然。 御之绝目光淡然地从宋小虎等人身上掠过,凌夏挣扎着跳下去,阿离已经眼尖地看见他了,琥珀色的大眼一片不敢置信,然后就后腿一蹬滚着眼泪扑了过来。凌夏被它撞得一个趔趄,也是喜悦不尽,用力地揉着它的脑袋道:“乖阿离,想我没有?” 阿离那泪水跟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哗哗地流,凌夏心疼地抚着它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亲了几口。 和主角在一起战斗,阿离虽然会越变越强,但是也会受很多次伤。 苏幕遮等人已是惊呆了,阿离除了宋小虎之外,很少与旁人亲近,平时骄傲地理都不理他们。苏幕遮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碍于御之绝也在此,也不敢问出声。 凌夏与这三人都不熟悉,朝他们点点头简单道:“我是小虎和慕容姑娘的朋友,阿绝,带他们离开这里吧?” 御之绝冷冷看了一眼阿离,依旧背上凌夏径直走在前面,阿离熟练地跳上凌夏的肩膀,亲昵地贴着他的头。 明泽紧随其后,看凌夏的眼光越发冰冷。他没想到,来的这伙人居然也和凌夏有关系。 苏幕遮等人面面相觑,也背起宋小虎和慕容雪跟了上去。 御之绝用精神力感知着径直往前走,走了半个时辰后,总算是走出了迷宫,眼前骤然出现的阳光让凌夏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想到一个问题,犹犹豫豫道:“阿绝,塔楼既然塌了,那么比试……” 御之绝道:“他们只闯到了第六层,自然不算赢。” 苏幕遮听见了,不服气地就想挖苦御之绝几句,心里到底是忌惮,背着宋小虎远远跟在后面。 凌夏微微笑了一下,宋小虎要是醒了,必定是不服了,只怕还要与御之绝比上一场。 御之绝很快命人将宋小虎等人安排妥当,凌夏知道宋小虎十天之内是醒不过来的,倒也不是如何担心,其他人也都是外伤,就是慕容雪中毒太深。 他想偷偷地把自己的血喂给慕容雪,却被御之绝发现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简直都快结冰了。凌夏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也知道,这次差点伤到自己,御之绝受的刺激也是不小。 他和阿离分离的太久,不舍地把它也带回了寝宫,晚上自然和御之绝分床而睡。 也许是塔楼倒塌的缘故,御之绝变得更忙了,每天就亲了亲他的额头就离开了,也没时间吃阿离的醋。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凌夏也觉得分外不好意思,因为每次阿离都是瞪着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围观,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 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到底只是皮外伤,只休息了几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凌夏闲的无事,每天都去探望宋小虎和慕容雪,倒是和正派团的人都熟悉了起来。 第十八章 主角军团里面苏幕遮一如既往的毒舌,凌夏懒得理他。萧红鱼是面瘫属性,冷心冷面,他聪明地选择绕道。宋小虎昏迷中,慕容雪伤重需要调养,最后还是和水灵聊得比较多。 只是聊了一阵,凌夏就发现水灵这小姑娘的心眼不是一般地多,变着法地打听御之绝和魔修道的事情,而且对他的态度明显充满了警惕。凌夏也就笑笑都绕过去了,毕竟他们几个也就宋小虎是真心为御之绝好。 不过他也从旁敲侧击中知道了,宋小虎现在后宫还空荡荡的,居然一个妹子都没有,这不科学! 宋小虎终于是苏醒了,看见凌夏那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凌夏只是微笑而欣慰地看着他:“小虎,好久不见了。” 宋小虎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凌夏还记得当初自己第二次穿回来的时候,宋小虎差点没嚎啕大哭。这次主角君总算是争气了,没有掉泪什么的,只是眼圈瞬间红了。 凌夏忍不住像以前一样揉揉他的刺猬头,感情上他之前就更偏爱御之绝,总觉得御之绝比宋小虎更需要照顾。但是主角再逆天,金手指开的再多,本质上也只是个单纯热血的大男孩。 童年伙伴在道路上的分歧,还有他这个动不动就挂掉的炮灰,在责任心极强的主角君心里也是沉重到极点的负担。 宋小虎死死拉着他的手:“凌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绝他……对不起,当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后来见过阿绝,问你的下落,他只是说你死了,他会为你报仇,要我不要管。” 他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凌夏瘦削的肩膀和脸颊,心中更是内疚。 凌夏和御之绝的事情他总是知道的太少,也什么都无能为力。 凌夏微笑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也是前段时间才养好身体。倒是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宋小虎就跟见了亲密信任的长辈似的,滔滔不绝开始说了起来。主角君的经历和凌夏预想的差不多,修炼、奇遇、升级,另外就是交到了不少好朋友,还找到了他那对不靠谱却又强的逆天的爹妈的线索。 宋小虎说到最后,迟疑道:“凌大哥,那么你要跟着阿绝呆在魔修道吗?能不能劝他离开这里跟我回去?师父因为他的事情气的病了好几个月。” 凌夏沉默了一下笑道:“阿绝是不可能回去的,小虎。而且你想过没有,阿绝现在回去的话,正道的人放过他吗?” 宋小虎毫不犹豫道:“我绝对会站在阿绝这边的!我会给他们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不怪阿绝!阿绝他爹做的事情怎么能算在他的头上呢?” 凌夏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逗得笑了,还真是单纯的主角啊……他眉眼弯弯道:“阿绝呆在这里也不全是坏处啊,魔修道那些人会被他治理的很好的。” 宋小虎一呆,他一心想把御之绝带回去,倒是没想到这些。他犹豫道:“那么凌大哥也要陪着阿绝呆在这里吗?” 凌夏笑道:“当然,阿离陪着小虎,我就陪着阿绝吧。” 他说着想到自己跟御之绝的关系,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刺激直男主角了…… 倒是宋小虎突然想起来了,好奇道:“上次苏兄弟说他在阿绝寝宫见了一个男宠什么的……那是……” 苏幕遮这张贱嘴!把主角果然带坏了!凌夏觉得自己面部肌肉都要僵硬了:“没有的事,都是误会。嗯,小虎有没有喜欢的人?” 阿离在旁边团成一团睡得正香,凌夏这句话说得十分心虚。 他这么一转移话题,宋小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急急解释:“没有,我是要成为武神的,怎么可能有时间做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 凌夏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宋小虎委屈了慕容雪,就笑道:“老婆还是一个的好,小虎一定要找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好好对人家。那慕容雪和水灵是怎么回事?” 宋小虎别他说得一张脸都涨红了:“水灵是要来找她兄长水月的,慕容雪是想求阿绝放了圣女峰的各位前辈——阿绝在半年前设计把四位护法都捉来了。” “水月?圣女峰的四个护法都在这里?”凌夏有些惊讶,他对当年那个温和谦逊的俊秀少年还是印象很深的,而且他也没想到当年那四个厉害又偏激的女人还真都落在了御之绝手中。 宋小虎点点头,水月是整个大陆最有名气的少年炼器天才,当年因为炼制了禁制法器被驱逐出了家族,据说遁入魔修道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水灵这次来就是为了寻她哥哥。 凌夏陷入了沉思,细细梳理这些信息。水月遁入了魔修道——炼器天才——禁术…… 他眼睛猛地一亮,擦,难道水月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黑燃护法?最后帮御之绝炼制终极法阵的?坑爹啊!要知道这几个既忠心又疯狂的下属,可是争先恐后把御之绝往毁灭的道路上引的!这几个人留在御之绝身边,绝逼就是定时炸弹啊! “凌大哥,你也劝劝让阿绝放了圣女峰的前辈吧。”宋小虎担忧道,“我不想他越变越偏激了。” 凌夏缓缓点点头。 到最后宋小虎握着拳头表示:“我知道那些正派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不公平的事情,但是我是绝对要当上武神改变这些的!” 他那双眼睛的眼光坚定而耀眼,却让人不由自主就会选择相信,主角就是有这种力量。 凌夏不由微笑了,拯救世界的事情是主角才能做到的,有他在,总不会让两人真成针锋相对的宿敌。 凌夏再回去的时候就存了不少心思,特地把阿离留给了宋小虎。 他之前很少问御之绝的教内事务,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御之绝也不想让他知道心烦,而且两人一见面就那啥啥,根本都没机会。 圣女峰是御之绝的心结,幼年的经历,还有自己当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御之绝不恨才怪。但是不管从哪方面考虑,他都要劝劝御之绝放下。 不但是为了慕容雪,也是为了他的阿绝,他不想让御之绝这些举动激化魔修道和正派的矛盾。 回到寝宫御之绝又是到了半夜才回来,凌夏一直看着书等他,平常这个时间他也就不等了,这段时间他特别容易疲倦。 御之绝见他没睡,表情就有些阴霾,凌夏赶紧放下书笑了笑。 凌夏斟酌着问了问圣女峰的情况,御之绝的表情顿时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暴虐:“凌,这些事情你不要管!” 他很少用这种森冷的语气说话,凌夏不由一惊。 “还有,那几个人你也不要见了。”御之绝用手撩了撩头发,眯着眼睛道,“我尽快送他们离开这里。” 凌夏愕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这几天御之绝好像十分容易暴躁易怒,而且在他面前也常常露出让人透不过气的威压。他猛地想到一事,小心翼翼道:“阿绝,上次那个法器……” 御之绝径直走过来把他丢在床上,很快压了上去:“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好几天没做了。” 凌夏待要再说些别的,御之绝很快堵住他的嘴唇,干净利索地脱下他的衣服用尽一切手段挑逗着。他被做的昏了过去的时候,御之绝还在后面不满足地动作着。 第二天看着空荡荡的寝宫,凌夏揉着腰只想骂娘,御之绝现在这个古怪的样子,没有问题才怪!多半还是和那鬼东西有关!他想出寝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禁足了,御之绝在寝宫的门口下了禁制,他根本都出不去! 以前御之绝绝对不会这么专制的…… 小虎和阿离他们不会真被御之绝撵走了吧? 他既生气又担忧的,也许御之绝是怕他生气,居然派了一个炼器师来教他炼器。 凌夏打量这个炼器师,脸上带着一个金色面具,从声音上判断应该十分年轻,行为举止都十分温文有礼,讲解的十分细致耐心,但是一句废话都不说,甚至不介绍自己。 他心中一动,试探着叫了一声:“水月兄?”他和水月也就数年前见了两次,声音和长相也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而且面前这个炼器师的气质显然比记忆中的水月要阴冷沉静的多。 那人动作甚至没有停顿,也没有好奇询问,只是听而不闻地继续讲了下去,宛如一个机械人一般。 凌夏心烦意乱的,根本听不进去,那个炼器师却是始终声调不变,凌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就和那个炼器师探讨了一些炼器中的疑难,慢慢对这个炼器师佩服起来。这个炼器师的炼器方法十分诡谲多变,一句话,就是不走寻常路,在一些正派人士眼中也许就是歪门邪道了。但是也看得出,这个炼器师对炼器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凌夏自叹弗如。 对方讲了一个半时辰,很快躬身离开,凌夏顿时又寂寞了起来。 他仔细回想这几天,自从从那迷宫出来以后,御之绝总是很忙的样子,而且什么都不告诉他,不过以前也差不多…… 无论如何,都要劝说御之绝销毁那个法器! 又隔了一天御之绝总算是露面了,凌夏迫不及待走上去道:“阿绝,我们好好谈谈,你必须把上次那个法器拿出来!” 御之绝眼眸一道紫光闪过,漫不经心地将他按在床上,手也探入他的衣内:“凌想我了吗?……” 操!现在见了老子就一件事,就是上床! 凌夏是真急了,情急之下一掌挥了出去,居然扇在了御之绝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御之绝的动作顿时定住了,凌夏急促地呼吸着,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手道:“对不起阿绝……我不是故意的。” 他心脏砰砰跳着,懊悔不已,他怎么会打御之绝的脸呢? 身上猛地一轻,御之绝头也不回地披上一件华贵的紫色长衫走了出去。凌夏一怔,赶紧追了过去:“阿绝,你别走!” 御之绝的身体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凌夏气的狠狠在门上拍了一掌,心底升起一阵从来没有的无助感,胸口处又是一阵闷痛。 第十九章 这次御之绝一连两天都没有露面。 凌夏还被困在牢笼一般的寝宫内,简直是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宋小虎等人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他常常发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来就是心疼和懊悔,手心一阵真抽痛。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他怎么也不会挥出那一掌的…… 那个炼器师倒是每天准时来,凌夏想起书里的记载,顿时来了精神。 虽然御之绝设置的禁锢法阵他出不去,但是有能破这个法阵的法器啊!不过那种高阶的法器他目前根本炼不出来,不仅是材料不足,还有就是精神力不济。 凌夏就一脸自然地跟这个炼器师探讨,问一些能替换的材料和怎样更节约精神力的方法。面具下那双沉静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下,凌夏被他看得挺忐忑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居然也都详细解答了。 等这个炼器师离开以后,凌夏立即迫不及待地开始炼制。 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他总算是炼出来了,又带着御之绝给他的如教主亲临的玉牌,从后窗跳了出去。 外面还是深夜,凌夏带了隐藏气息的法器连滚带爬地走着小路,打算先去看看宋小虎他们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那个法器的邪气也许连他也抵御不了,但是一身纯正火阳正气的主角君是绝对没问题的。 偷偷潜入宋小虎居住的那处院落,他仔细观察了一阵顿时失望了。往日守在那里的暗卫已经撤了,空荡荡的,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人居住。 现在该怎么办呢? 凌夏紧紧咬着下唇蹙着眉头,心里焦躁不已。事到如今,他居然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御之绝在哪里他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多在御之绝身边待一刻,便会多一份危险! 他决定冒险去议事厅碰碰运气,也许御之绝会在那里。他带着那个玉牌,守卫的人也无法拦他的。 凌夏正边走边想着,突然胸口一阵绞痛袭来,痛的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双手痉挛般抓着地面,几乎难以呼吸。 他恍恍惚惚地感觉到似乎有人走到自己身后,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等凌夏再醒来,胸口那阵剧痛已经消失了,映入眼眶的是一片十分陌生的石制的拱顶。他愣了愣神双手撑着爬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周围密密麻麻的矗立的居然全都是人体傀儡!有类似于僵尸那种青白色面皮的,也有看上去宛如人皮玩偶般惟妙惟肖的,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呆滞的面容都朝向他的位置,宛如鬼片现场,凌夏浑身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 左侧似乎有什么响动,他僵硬地把脖子转了过去,眼瞳顿时一缩,明泽正站在那里制作傀儡! 明泽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苏醒,只是把目光集中在手下一具浑身赤裸、眉目如画的女尸身上。宛如对待情人一般,细细地给她描眉画眼,把操纵用的金属丝线埋在肉里,改造肉体和四肢,最后把她置于近两米高的炼尸炉里准备炼制。 凌夏看的一阵阵发寒,下意识就想离开这里,但是很快被一个傀儡按住了肩膀,傀儡死人般的冰冷温度从衣服内透进来,让他不由打个寒颤。 他僵硬道:“白渊护法,这是何意?” 明泽缓缓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面瘫的脸上没有些许表情,仿佛介绍作品一样指了指炉内的尸体:“这是想叛乱的余家之女,她是罕见的纯阴之体,能练成八阶以上的傀儡。我在想,你这种弱到极点的尸体,虽然是难得的药人身躯,又能炼成什么几阶的傀儡?” 凌夏一阵毛骨悚然,明泽这是什么意思? 明泽缓缓走过来,右手小指一勾,凌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脚居然身不由己地朝他走了过去! 明泽用手掐住他脖子,用尖利的指甲轻轻一划,几粒粘稠温热的血珠顿时滚了出来。 他用手指蘸了蘸,确定是类似活人的温度,便冷声道:“听闻有一种失传的禁术,可以将活人的魂魄移植到还有气息的人体身上——但是你背后的人打错了主意,这具躯体当年就已经死了,是蒙骗不了我的。说,你到底是哪里的人派来的?对教主又有何目的?” 啥?凌夏愕然不已,明泽的话是什么意思? 明泽还以为他装傻,缓缓放开手,嘴角撇了一个冷笑的弧度:“这具躯体里放的有我的傀儡之魂,你的任何举动我都可以控制,就像这样……” 他说着手指轻轻一动,凌夏的右手高高扬起狠狠落在右边脸颊上,发出“啪”的一声,嘴角也被扇破了。 凌夏一阵头晕眼花,他努力镇定自己。刚才明泽说的意思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泽道:“你怀疑我是假的?难道阿绝自己分辨不出吗?” 明泽冷声道:“所谓的附体之法,能继承躯体内的记忆,你能瞒得过教主,却瞒不了我——死人不可能复生。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说我就杀了你!” 凌夏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居然身不由己地握向一把匕首,并且把那匕首尖对准自己的左手心,以及其缓慢的速度插了下去。 他痛的手心一阵抽搐,但是右手却是坚定不移地继续往下推,直至那把匕首穿透了手掌才猛地拔了出来。 额头的汗水流在眼睛里,刺得眼睛也几乎睁不开,凌夏用力咬着苍白的嘴唇,瘦弱的胸膛大力起伏着。 明泽漫不经心地控制着他跪下,冷然道:“傀儡之魂已经侵染到了心脏,这具躯体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猜,你要是到期回不去也会魂飞魄散吧?” 凌夏疼的涣散的眼睛因为他的几句话重新聚焦起来,明泽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段时间胸口的确时常闷疼,难道是因为那傀儡之魂的缘故?他必须马上见到他的阿绝…… 他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泽:“那你应该知道,这具躯体对你们的教主有多重要。如果我没有按时回去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办?” 明泽冷冷一笑,踩住他受伤的右手碾了几下,凌夏痛的低呼出声,恨不得问候他的十八辈祖宗!明泽你爷爷的! “我刚才在你身上安了控制线,你若再离开寝宫我就会知道。”明泽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自然不会让教主伤心,你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到底想做什么,我暂时也不会追究。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面别动,要是我再发现你有什么动作,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眼睛微微一眯,教主正在闭关修行,得了魔修道的圣器后修为会更上一层,要提前——也就是半个月以后打开双头蛇的封印进行封魔仪式,所以这边先不能出任何变数。 不管这个附身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总要等过了这几天再查,反正这人已经被他安置了控制线,做不了什么怪了——而且那副躯壳他又加了点料,也支撑不到一个月了。 教主彻底得到那个圣器的力量后,便不会向他父亲当年那样,被这微不足道的感情所牵绊,而忽略了魔修道数万年以来的宏图霸业!到时候自然也不会为这区区的贱躯疯癫若狂了! 明泽嘴角现出一个得意的狞笑。 凌夏被明泽手下的人依然送回了寝宫,他全身湿淋淋的跟在水里捞出的一样,身上的衣服也都污损不堪,御之绝给他的那个玉牌也被明泽搜了去。 他也不知道所谓的那些“控制线”到底是什么东西,简单地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试着用精神力在体内运行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明泽那些冰冷的语言里透漏的消息让他有些懵了。 对方显然把他误会成别人派来的迷惑御之绝的探子了,虽然他的确算是移魂……这具躯体快要死亡了吗?还能撑多久? 慕容雪的治疗术天下无双,如果她在的话,能把自己治好吗? 凌夏想到这里,胸口顿时一疼,喉头一腥便吐出一口鲜血。 他木然地盯着地板上的血迹看了一阵,用抹布擦去了。 这次最最悲剧的是,他现在连御之绝的影子都看不见,因为明泽的关系还不能偷溜出去!就算偷溜出去,失去了那个玉牌,他照样见不到御之绝! 等到那个炼器师再按时到来的时候,凌夏忍不住抓住他袖子迫切道:“教主在哪里?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我有急事必须见他!” 他知道对方和自己并不熟悉,但现在这个炼器师是他唯一能够见到的人,只能将他当成救命稻草。 凌夏一用力,手上的伤口便迸出些血迹,透过厚厚的纱布染在那个炼器师洁白的衣袖上。 对方顿了一下道:“我只是个小小的炼器师,是见不到教主的。” 凌夏的手颓然落下,他不知道御之绝是不是真因为上次耳光的事情生气不见自己了……他再无心思炼器,便让那炼器师离开了。 擦!这次要是因为那一巴掌见不到御之绝就挂了,也太冤枉了吧? 凌夏憋闷的恨不得大叫几声,他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以前他并不怎么怕死,但这次他怕的要命。 他想一直陪在御之绝身边,想立刻见到御之绝,这种愿望从没这样迫切过。他们才相爱没有多久,曾经那么亲密地亲吻说着情话……光是这么想着,眼眶就不由地发热。 等到半夜的时候,凌夏正木然看着冰冷的墙壁发呆,突然地一个熟悉的声音笑嘻嘻地响了起来:“你倒是睡得好觉,我们却是被追杀的寝食难安。” 凌夏又惊又喜,一骨碌坐了起来道:“苏幕遮?” 等他看见一个刺猬头就更惊喜了:“小虎?” 第二十章 凌夏真是激动的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阿离居然也跟着来了,一头撞在他怀里亲昵地蹭了蹭。 苏幕遮赶紧给他做个噤声的手势,这次寝宫周围的防守比上一次更强了许多,防护法阵也是他和宋小虎合力才闯进来的。 宋小虎低声道:“凌大哥,我们已经找到关押圣女峰前辈的地方了,但是要带他们离开并不容易。凌大哥你这里有令牌之类的东西吗?” 凌夏摇摇头,从这两人的话里可以知道,御之绝居然还真对他们下手了……书里看到是一回事,现在发生的又是一回事。 御之绝和宋小虎的童年情谊,他当真都不顾了?他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怎么安慰宋小虎。 宋小虎显然并没有怨恨御之绝,只是有些失望地蹙了眉头道:“凌大哥,魔修道十五天后就要提前举行封魔大典了,那时候会用关押的正派人士祭天,所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动手把那几位前辈救出来——你知道这个消息吗?” 凌夏摇了摇头,暗暗抚了抚气血翻涌的胸口,他这段时间任何有用的信息都得不到。而且他的身体……用一个不好听的比喻,他现在跟一个虫蛀的苹果差不多,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其实里子已经开始坏了。 他沉声道:“慕容姑娘他们呢?” 宋小虎道:“萧红鱼带着他们躲到灵蛇岛了——这次多亏了克兰姑娘出手相助,我们被明泽和褚印的手下一直追杀。凌大哥你也不要急,这件事阿绝或许并不知晓。” “我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凌夏蹙着眉头,看来这次的事情参与的最少有褚印和明泽两人,都是极其棘手的人物。 御之绝会提前进行封魔仪式,是因为那个木枭的缘故吗? 苏幕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他都不知道,有心想调笑着几句,到底还是闭嘴了。 凌夏道:“我必须找阿绝好好谈一谈,可是身上被人动了手脚下了什么控制线,所以暂时出不去,你们能帮我看下吗?” 宋小虎点点头,按住凌夏的手腕。他把精神力凝聚在手上,触感放大百倍,很容易察觉到细嫩的肌肤下丝丝缕缕的异于筋脉的能量线,多而且密。 “我试一试吧。”宋小虎把阳火之力运在指上,点上凌夏的手腕,让这股力量顺着那些丝线游走,把那些丝线全部吸附出来。 凌夏只觉得全身都似乎泡在温泉内,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一直紧张的心情似乎也跟着轻松了些。宋小虎屏住气用力一抽,凌夏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刺痛,那些褐红色的丝线穿过毛孔涌动而出,当真是比头发丝还细,他看的一阵恶心。 很快那些控制线全部抽了出来。凌夏松了口气,带着几分希望问:“小虎,你还觉得我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没有?” 宋小虎摇摇头道:“没有啊,凌大哥还有些地方不舒服吗?” 凌夏心一沉,故作自然地摇摇头道:“没有,小虎,我们怎么出去?” 他努力冷静下来。按照明泽的说法,那什么“傀儡之魂”的鬼东西应该是五年前就种下来的,只怕早已融入了血脉之中。虽然明泽能通过这个东西控制他动作,但还是又安了控制线,就说明只通过傀儡之魂的话,只能近距离控制自己的动作,这算是个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们商议了一番计划,现在乾坤教上下防卫更加森严了,根本不知道御之绝在哪里,所以决定先去把圣女峰众人救出来。 苏幕遮和宋小虎身上穿的都是面具暗卫服,又拿了一套给凌夏。看他换好后,苏幕遮很快祭出来地行兽,巨大的地行兽把他们几人含在嘴里,无声无息地潜入地中。 凌夏苦中作乐笑道:“以后记得让你的魔兽刷刷牙。”阿离显然也是不满意这里面的气味,屏住了呼吸缩在凌夏肩头上。 地行兽和苏幕遮那个逆天的异能属性一样,都是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他的地行兽一天也就只能召唤一次。地行兽带着他们很快潜到了暴室最下面的囚房,宋小虎张开屏界,这里面这样就算有动静外面也暂时听不见。 圣女峰那些人凌夏也就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背上不由出了一层冷汗。 那四位护法本事修行之人,现在俱是面容苍老憔悴好像五六十岁的老妪,瘦弱赤裸的身上满是各种各样刑器留下的痕迹,琵琶骨上的能量链子穿透了,又连在手骨内,伤口处已经生出了蛆虫,看上去惨不忍睹。 待说明了来意,那个白珊护法眼睛快喷出火来,舌头也短了一截,含糊不清道:“御之绝那个小畜生每天都派人来折磨我们,挑断了我们的脚筋,打断骨头,鞭打,针刑,火炙,放毒虫咬噬……为了能克制这小畜生的四星阵法不至于失传,我们才生生撑到现在。” 宋小虎不由沉默起来,紧紧握住了拳头。 凌夏背后一阵发寒,也许是囚室里的血腥气味太过恶心,他觉得头有些晕。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对这群偏激而固执的女人着实没有好感,也没有忘记当年她们要抹杀御之绝的时候的狠辣。但是折磨活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是太暴虐了,他宁愿是御之绝杀了她们。 地行兽一次最多也就能运走五人,但是往返的话,肯定要超过一个时辰了。凌夏看着阴森冰凉的囚室,冷静道:“我留下,苏幕遮,你先把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吧,明天你再来的时候,我们用传信符联系。” 宋小虎握着拳头道:“我也留下。” 苏幕遮看看他们两人的神色,他就是担心宋小虎,毕竟他亲眼见过御之绝是如何在意凌夏。但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不是推让的时候,他就点点头把那四人送进地行兽的嘴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看着四周归于平静,凌夏低声道:“小虎,现在的话,你还会原谅阿绝吗?” 宋小虎毫不犹豫道:“会!我知道最初的阿绝是什么样子。” 凌夏忍不住笑了起来,摸了摸宋小虎的刺猬头:“那我们现在去找他吧。” 囚室是建在近百米深的地下,外面有凶猛的魔兽和狱卒到处巡逻,但是这些在现在的宋小虎手中,还真不是个事。 凌夏身上带的有隐藏气息的法器,宋小虎干净利落地放倒了两个狱卒,把他们的腰牌拿了,两人换了衣服,那些魔兽也都顺利地绕了过去。 一路往上,整个地下囚室阴冷黑暗,到处都是呻吟声、咒骂声,还有崩溃的求饶声,宛如人间地狱,等看见洞口的阳光时,凌夏长出口气,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听说和亲眼目睹,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有些迷茫,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办?或许连疑惑矛盾的时间也没有多少了,他不知道这具躯体还能支撑多久…… 只是出了洞口很快被守卫的人叫住了:“口令?” 凌夏一愣,宋小虎很快熟练地回了一句,这些苏幕遮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那狱卒点点头,两人快步往前走。 现在关键的是要打听出来御之绝的位置,宋小虎一连抓了数人盘问,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万般无奈下都把他们劈昏了藏在草丛里。 凌夏蹙了眉头,这下时间不长肯定会有人发现异常的,毕竟隔段时间就有交班巡逻的人。 就算御之绝是因为那个耳光生气,也绝对不会不打招呼就两三天都不露面的,除非是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结合那个木枭的话,难道御之绝现在利用那个鬼东西的力量闭关修行吗? 想到这里,凌夏不由地担心,御之绝明显驾驭不了木枭的力量,恐怕还会被它所控制。想起前几天在迷宫的那番经历,凌夏一阵后怕,就更焦急了。 他把这个猜想告诉宋小虎,宋小虎的询问就有了目的地,只问历代魔尊闭关修行的地方在哪里。那个暗卫起初并不说,凌夏也是急了,咬着牙拿着随身的匕首威胁,把那暗卫脖子上压出一道血印,对方才吐露几个字:“禁地骷髅山,但是我并不知道在哪里。” 凌夏唯恐他说谎,又让他发了噬心咒,这才松口气。他胸口又是一阵闷疼难忍,缓了一阵才喘过气来。根据这个暗卫的提示他倒是想起来了,御之绝以前带他参观的时候,指过魔教禁地的方向,说距离寝宫大概百里。在现在这个位置再结合方向的话,距离这里大概就是七八十里的路程。 宋小虎一掌把那暗卫劈倒丢在草丛里,看着他的脸色担忧道:“凌大哥,你没事吧?” 凌夏摇摇头低声道:“没事,我们现在赶快去。” 如果御之绝真的闭关的话,那里肯定有很强的阵法和陷阱机关守护,而且他们也不能硬闯进去,要是惊扰御之绝修行的话,很可能会让他走火入魔。但是凌夏一想到那御之绝很有可能用那个木枭练功,就急的不行。 他把这些担忧都告诉了宋小虎,宋小虎沉思一阵仰起头道:“这个凌大哥你不要担心,如果真是这样,我有把握把那东西和阿绝分开!也不会让他受伤的。” 凌夏看他笃定的神情,心中稍安。 他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阿离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但是它的体型和白色毛发太过显眼。宋小虎毫不犹豫地背起凌夏跳上树木,凌夏心中不免羞愧,他现在越来越弱了,总是依靠别人。 尽管宋小虎的脚程极快,行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还是听见远近都响起尖锐的响声,显然是已经有人发现了异常,通知所有暗卫注意。 凌夏焦急不已,他相信,这时候明泽一定会发现自己不在寝宫了! 天空很快有了巡视的飞行队,飞行队的魔兽都是四阶以上的禽类,即使在夜间眼睛也是十分尖锐。纵然宋小虎擅长隐蔽,但是背着凌夏还是被发现了踪迹,顿时空中哨声大起。 凌夏咬牙道:“只能让阿离带我们去了,既然是魔修道的禁地,虽然危险了点,但是没有教主手谕他们不敢闯进去的!” 阿离一直呆在魔兽袋中,早就憋闷的不耐烦了。此时被放出来,即使驮着凌夏与宋小虎两人,跑的还是比风都快,那些飞禽都追不上。 又跑了半柱香功夫,前面突然出现了亮光,凌夏心里一紧,各种武器已经攻了过来——显然,附近巡逻的教众已经得到消息来前方拦截了! 宋小虎眼尖,已经看到前方有几十个人和五只大型的魔兽。 他喝道:“阿离,冲过去!” 阿离朝天大吼一声,后腿一蹬,猛地跃起近十丈,居然直接从那些人头顶飞了过去。凌夏眼前一花,骤然失重的感觉让他赶紧抓住阿离背上的长毛。 骑兵队很快翻身骑上魔兽追了过来,宋小虎稳稳站在阿离身上,朝后排出几道蓝色雷电劈山裂石,不断造成障碍,追着的五只魔兽中很快有两只被树压伤,一只被山石砸伤,只剩下两只魔兽跟在后面。 阿离猛地转身朝它们大吼一声,高阶魔兽的威压压迫的那两只魔兽浑身发抖,一时居然不敢追来,阿离得意洋洋地带着两人继续前行。 宋小虎跳到凌夏面前忍不住跟求表扬的小孩似的说了一句:“凌大哥,你看我刚才那几招用的怎么样?我新开发的招数,叫做九天霹雳。” “很好。”凌夏笑道,“小虎一直都很厉害啊。” 宋小虎顿时露出两个酒窝:“我这次一定会制止阿绝的……” 他还没说完,惊愕地瞪大眼睛,因为胸口骤然多了一把刀,虽然他有气护身,完全放松中还是被那把刀刺出一道小伤口。他低下头看着凌夏紧握着刀的手,脸上是不知所措和难以置信。 凌夏同样震惊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猛地恍然大悟:“小虎,快躲开,我被人控制了!” 他说着,身不由己频频朝宋小虎攻击,当真是招招狠辣。他看见那刀口的蓝色荧光时更加着急,喝道:“快制住我,然后喝我的血解毒!” 宋小虎手忙脚乱地躲着,尚未从凌夏的话中反应过来,他并不知道凌夏是药人的事情。 他见凌夏手腕一转,竟然要刺向阿离,下意识将凌夏按住。 凌夏松口气,身体却不由自主挣扎着,宋小虎怕太大力伤到他,只急的满头大汗。 凌夏大口喘息着,心脏一阵骤缩,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他还是拼命抖着嘴唇道:“小虎小心,明泽一定就在附近!” 第二十一章 凌夏话音还没落,两具傀儡从天而降,握着剑朝宋小虎刺过去。宋小虎用一只手按住凌夏,另外一手发出几道雷击切断那两个傀儡。 “把我……捆起来……快点喝我的血……解毒。”凌夏艰难地断断续续道,他知道,就算宋小虎把自己打晕,身体还是会被明泽操纵的。 宋小虎总算是反应过来,用束缚法咒将凌夏捆住。他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眼花,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便依言低头朝凌夏的手腕上咬去。 但是隐藏在暗处的明泽哪里会给他机会解毒?一具巨大的改装过的傀儡兽猛地跳出来阻住阿离的去路,那傀儡兽张开血盆大口,一阵毒雾朝阿离喷了过去。 阿离机灵地一个侧身躲过,但是宋小虎和凌夏一个中毒一个被缚,顿时被甩了下去。宋小虎抱着凌夏滚了几圈还没站稳身形,明泽已操纵着新得的那具至阴傀儡和另外一具土系傀儡一上一下朝宋小虎攻去,那只傀儡兽也跟阿离战做一团。 明泽冷笑几声,操纵两具傀儡招招攻向宋小虎手里提着的凌夏,宋小虎中了毒动作渐渐缓慢下来,已是左支右拙。他咬着牙振作精神护着凌夏,虽然切下了女傀儡的一只手臂,自己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毒发作的更快了。 阿离后腿鲜血直流,但终于把傀儡兽拍成碎片,用三条腿颠着过来帮助宋小虎,一人一兽合作,宋小虎顿时振作了起来。 明泽在暗处咽下一口血,那两具傀儡的攻击顿时慢了下来。他同时操纵三个高阶傀儡,实则要消耗巨大的精神力,有一具被毁如果未能及时放开操纵的精神线,就会折损自身精血。 “闪电镰!”宋小虎祭出脖子挂链隐藏的武器,和阿离配合着注入强烈的火系元素,变成火焰状的闪电型大镰刀朝那具女尸割去,把它切成了碎片。巨大的冲击波落下,开山裂石般在土里留下一道深坑,把那个土系傀儡劈做两片。 明泽再也压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去,宋小虎听见声音用最后的全部能量汇聚在手里,大叫着朝明泽那里拍去,明泽随着那处的树木山石一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远处,被砸的一时半会爬不起来了。 宋小虎也是毒发了,“咕咚”倒在地上晕了过去,麦色的肌肤隐隐现出一丝黑气。 “阿离,把我带过去。”凌夏努力发出点声音。他不知道是不是被明泽控制的缘故,全身觉得轻飘飘的,似乎连疼的感觉不到了,而且跟木头似的一动不能动。 他隐隐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妙。 阿离身上的伤口也有毒,只是它体型大,发作的便慢。凌夏心里着急,赶紧哄它:“阿离……乖……赶紧咬我一口……” 他说了半天,阿离才变成小型体,轻轻在他手腕上咬了上去,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显然后面那些人也要追来了。阿离怒吼一声恢复完全体,把凌夏和宋小虎放在一起护在腹下。 凌夏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拼命地叫宋小虎:“小虎快醒醒……” 但是无论他怎么叫,宋小虎都一动不动的,他听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声音十分恐慌——他死没什么,但是连累小虎和阿离的话…… 他声音喊得都嘶哑了,但实际上比蚊呐的声音也大不了多少。 追兵已经纷纷开始围攻阿离,阿离在原地躲开那些武器的攻击,被几头魔兽扑在身上,还是一步不肯离开,用赤炎将几个来兵化成灰烬,却有更多的人趁机用带长勾子的链子丢在阿离身上,勾住阿离的皮肉,只扯得鲜血淋漓。 阿离用力挣开,那些勾子就挂在它身上,拼死护着腹下的凌夏和宋小虎,那些魔兽和人一时也拿它没有办法。 凌夏拼命把眼里的酸意憋回去,他看着头顶阿离的腹部和四周的人腿,声嘶力竭道:“乖阿离,你先离开,求你了……” 他自问并没有给阿离和宋小虎做过什么,却被如此保护。 这些人捉拿了他们肯定要审问一番,但是阿离再这么战斗下去却一定会死。 正当凌夏绝望的时候,终于听见一个熟悉清亮的女声道:“怎么这么热闹?我也凑一份如何?” 凌夏激动的嘴唇都哆嗦了:“克兰妹子……” 克兰敏尔白喝令众人停手,径直朝凌夏走了过来。凌夏用力喊:“克兰妹子,赶快救小虎和阿离……” 阿离也是受伤太重,再难维持完全态,缩成一团跑到凌夏和宋小虎身边。 苏幕遮在半路给克兰敏尔白传了讯息,克兰敏尔白乘坐飞禽魔兽,立刻就赶了过来。只是她也没有教主手谕,身后跟着一群阻拦的飞禽巡逻队的,此刻全都跟着来了。 她是玩毒的,宋小虎中的毒虽然厉害,她并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她知道凌夏是药人,当下把凌夏的手指扯过来切了一道口子,硬塞进宋小虎口中,这样恢复的最快。 凌夏大口喘着气,放下心后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明泽这才缓过劲爬起来,刚才宋小虎把他的几根肋骨全都打断了,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咬牙切齿撑着,喝道:“青冥教主,这两人私闯我教,你为何和贼人为伍?” 克兰敏尔白把棍子“当”地一声扎在地上,冷笑道:“我只知道这两人都是教主的朋友,教主如果知道白渊护法如此招待他的友人,恐怕也不会开心吧?” “什么朋友?”明泽眯着眼睛冷笑道,“只是迷惑教主的人体傀儡罢了!青冥护法,你要是仍然站在那边,休怪我下手无情!” 他说着手一挥,把从凌夏手中得来的玉牌举起来:“青冥护法,见此牌如见教主,你若违抗,便是与整个修魔道的人为敌!你灵蛇岛担得起责任吗?” 克兰敏尔白脸色微白,但仍然倔强地站在他们面前。 “那玉牌是阿绝给我的,被他拿走了……”凌夏艰难道。 克兰敏尔白顿时来了精神,大笑道:“白渊护法,你偷盗教主玉牌,才是死罪吧?” 明泽脸色顿变,喝道:“青冥护法与贼人为伍,一起拿下!” 他必须把握好机会除掉这群人! “那我要看看你的本事!”克兰敏尔白把蛛儿祭出来,一身剧毒的血蜘蛛如同塔克一般朝那群暗卫压过去,嘴里还不时喷出丝丝缕缕的毒丝,那些人顿时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明泽大怒,手指轻挑,凌夏握着宋小虎的长剑朝克兰敏尔白刺去。 克兰敏尔白条件发射地一挡,凌夏顿时飞了出去,狠狠撞在石头上。 他觉得自己已经要昏了,连话也说不出来,偏偏手脚还是跟风似的朝克兰敏尔白攻去。 克兰敏尔白愕然不解,只能狼狈地躲避着他的攻击。凌夏的眼瞳已经开始涣散了,断断续续道:“我……被……” “凌!”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天而降,克兰敏尔白知道危险,棍子一撑后退几丈,她原本站的地方已经燃起了黑色火焰。 见教主突然现身此地,众人顿时停手,教众都跪下行礼道:“教主万岁!” 御之绝飞身从飞禽魔兽上下来,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凌夏,将他抱在怀中。 凌夏猛地听见熟悉的声音,全身一震,已经涣散的精神又聚集了一点。 御之绝探了一下凌夏的内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不知道为何自己只是离开三天,凌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天他离开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他心高气傲的,两人这还是第一次争执,他便有些丢不开面子,想起那个法器便去试着研究。 只是越查,便越觉得那个法器精妙无比,里面包含着各种意想不到的禁术法门,陷进去几乎便脱不了身似的。他觉得如果按上面的修行,五天之内就能将修为提升到一个阶段,能够提前打开双头蛇的封印。 无论如何,他都想早点登上魔尊之位。 越高的权利和实力,才能更好地守护在他想保护的人身边。 他左思右想,别别扭扭让飞行兽给凌夏带了一条讯息,只说自己离开五天,很快回来。又怕宋小虎等人带跑了凌夏,下令将那几人驱逐出魔修道地盘,吩咐最信任的左长老褚印派人守着寝宫,确保万无一失。 那凝聚了魔修道数万年的邪恶之灵的木枭果然难以驯服,甚至几度引得他差点误入歧途,但他想着凌夏均一一克服了,甚至比预想的还要提前两天结束初步的修行。 才出阵他就觉得心中极为不安,那种不祥的预感简直让他坐立难宁。他终于不顾褚印的劝诫,立刻离开禁地,没想到路途中便看见这么混乱的一幕。 凌夏明显支撑着要说话,御之绝哑声道:“你先不要说话。” 御之绝说着一阵阵茫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夏苍白到极点的脸,并不仅仅是伤,他的身体为何会消耗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用力抱着凌夏,拼命地将身上的精神力传导过去,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明泽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靠近跪下道:“属下不敢再欺瞒教主——这个药人的身躯其实在五年前已经死亡,只是靠着属下的傀儡之魂才有气息。现在里面的魂魄属下怀疑是有人用了附体之法,想趁机对教主不利!请教主不要再被蒙蔽……” 他见御之绝听而不闻,心知经过刚才的几番操纵,那具躯体的确是撑不下去了,便担忧地看着御之绝道:“请教主节哀,他只是贼人用来欺骗教主的傀儡……” 御之绝的视线缓缓移过去,一双紫瞳看的明泽遍体生寒。 他缓缓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明泽低下头咬咬牙道:“他不是当年的药人,只是别人派来附体的傀儡,他和这些贼人一起肆意闯我乾坤教暴室救出那几个囚徒便是证明!还请教主三思……” 御之绝挥手发出一排冰刃,暴怒道:“滚!我认不出自己爱的人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那些教众更是跟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瑟瑟发抖地将头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克兰敏尔白的眼睛简直瞪得比铜铃还大。 宋小虎小强体质已经苏醒了,只是身体还暂时不能动,听见这话嘴巴都合不拢了,阿绝说的是谁,难道是凌大哥?…… 明泽重伤之下根本躲不开,但是很快有个红色身影从天上落下替他挡住——却是褚印追着御之绝来了。 褚印跪下,用干涩的公鸭嗓子道:“启禀教主,白渊护法所说的的确是真,属下也可以证明。” “阿绝……”凌夏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总算是能吐出字了。 御之绝不再理会褚印和明泽等人,只专心看着怀里的人,不要命似的把体内各种能量都传输过去。 凌夏现在只能隐隐能看见一些光影,御之绝的脸也是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听觉也已丧失。 他无力地拽着御之绝的袖子道:“求你,不要杀小虎……我和他们一起救了圣女峰的人……原谅我……”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动他们,那些人随你高兴,我都不在乎。”御之绝只觉得怀里的躯体似乎越来越凉,心里从未这么害怕过。 凌夏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只是拼命道:“……那天打疼你了吗?对不起……” 他说着,想伸手摸摸御之绝的脸,可是无论如何手也举不起来。 御之绝用力握着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哑声道:“一点都不疼,凌,求求你不要说了,是我错了!” 宋小虎的粗神经并没有意识到情势不对,用力撑着坐起来大吼道:“御之绝你这混蛋来跟我比一场!你把凌大哥关在寝宫里,又让你那个青光眼手下给他身上安了什么控制线是为什么?还控制着凌大哥和我打!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宋小虎一声高过一声,气喘吁吁暴跳如雷的,御之绝隐隐听见了几句,如刀如剑的目光在明泽和褚印身上转了转,还是很快落在凌夏身上。 这些凌夏都感觉不到,他心脏现在骤然紧缩,难以描述的疼痛从胸口扩大到全身,木然的四肢似乎都跟着痛起来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再也说不出话,冷汗把衣服都打湿了。 这个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凌夏更加用力地瞪大眼睛,想再看看御之绝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其实他更情愿自己死的时候见不到御之绝,就像前两次那样,他不想御之绝难过。 “我不会死……”凌夏艰难地蠕动着嘴唇,“阿绝相信我……照顾好自己……求你了……答应我……” “我都答应!只要你好好的!求你了……”御之绝惶恐地抱着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仿佛听见回音了似的,凌夏努力地露出浅浅的笑容:“阿绝不要伤心……” 御之绝的呼吸都窒住了,他看着凌夏苍白到极致的嘴唇,心里的恐慌已经到了极致。那些话句句锥心,他忍不住亲上去,仿佛听不见的话,怀里的人就还是好好的。 凌夏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感觉,就是唇边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他想留下,陪着他的阿绝…… 这具身体已经彻底坏了,那么,他还能回来吗?…… 他的思绪仿佛空气般飘了起来,凌夏隐隐看见御之绝一脸绝望地抱着“自己”,宋小虎抱着阿离撑着坐了起来,克兰敏尔白愕然地想上前。 他目不转睛又心疼地看着御之绝,那些画面终于是越来越远…… ——第三卷·死了还要穿回去,专注狗血一万年·完—— 第四卷:尘埃落定篇! 第一章 清晨的闹钟按时响起,凌夏疲惫地摸索了一阵按掉手机,只觉得脑袋又胀又痛的。他揉了几下太阳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总觉得做了一个又漫长又虐心的梦,好像自己在那里面经历了好多似的,眼前晃动着许多面孔,但是具体想的话,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凌夏呆坐了一阵,他清晨起来很少有这么迷茫的时候,仔细想想,好像昨天是和新任领导冯敏昌吃饭去了,对方还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把他气得半死。擦,这年头基佬怎么这么多啊? 这个工作他也干了几年了,薪水比刚去的时候涨了一倍。虽然怕麻烦,但是说清楚就没事了吧?总不至于辞职吧? 他穿上拖鞋出去准备洗漱吃早饭,但是一出卧室门就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全球大进化了? 凌夏喜欢养些花花草草,客厅和阳台上放的都是,有吊兰、滴水观音、绿萝什么的。但是那些植物现在简直跟疯了一样!那盆滴水观音都高到顶住天花板了,绿萝和吊兰爬了一地,不是开花季节的茉莉和铃兰也疯了似的开的十分灿烂,长得比原来大了不止三倍……浓郁的花香充满了整个房间。 因为那些叶子堵了窗户的缘故,房间比平时暗了不少,甚至卧室的门上也爬满了绿藤,这简直不是他的家,而是一个野生植物园! 凌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又在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确定自己的确是没有做梦。 本来熟悉的布置的十分温馨的房间,现在简直跟透着鬼气似的…… 他看的毛骨悚然的,赶紧缩回卧室关上门战战兢兢地往下面看,小区里看似十分正常,上班的,锻炼身体的……外面的植物也都好好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凌夏鼓起勇气打开门,探头探脑地用手机拍了几下,赶紧打开他的电脑,去常逛的论坛搜索了一下,看看其他人家里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没有搜索出此类消息,他便自己发了一个贴——《今天早上起床发现家里的植物都疯了,我和我的小盆友们都吓坏了,有图有真相!》 他把那几张图都贴上,然后问是否有人也有类似情况。 就算是大清早,那回帖还是很快。凌夏心急火燎地打开,只是那些回帖让他很上火。 ——楼主该嗑药了! ——P的不错,就是比例稍微失真了点! ——我和我的小盆友们也吓坏了,楼主sb不解释! ——恭喜楼主,你家藏了植物星球的外星人! …… 知道网上没指望了,凌夏鼓起勇气打开卧室门看那些植物,好像没有会动的迹象,这才试探着走出去。地板和天花板上也全部爬满了藤蔓,叶子苍翠欲滴的,倒有些野外的感觉。 稍微放下心,凌夏赶紧洗漱准备去上班,连早餐都没有吃。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报警。不过这种事好像找警察也不太合适,是不是应该找什么专家或者风水大师来看看? 不过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想到自己习惯的小屋涌来一群陌生人,他就放弃了这些念头。 他家离地铁口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上班高峰期街上依然是车水马龙的,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凌夏心不在焉地边走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家里的植物都跟吃了激素似的疯长了起来?关键是吃激素也不可能长的这么丧心病狂啊!昨天他也就按平时那样浇了浇水…… 坐上地铁他习惯地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但是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这段时间好像是看了一本小说来着,但是名字叫什么? 脑袋似乎又开始疼了,也许是神经太过紧绷的缘故,凌夏就收了手机开始闭目养神。 冥冥中似乎一只手正伸向他的包…… 凌夏猛地睁开眼睛,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闪电般地掐住了那人的手腕,那只手才刚贴上他的公文包。他缓缓抬头,顿时看见一张目瞪口呆的脸,似乎被惊吓了似的。 凌夏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他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那小偷二话没说,挤在人群里就消失了,跑的叫个快。 凌夏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有一瞬,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离他很远的人的低语,那明明是绝对不能听见的距离啊! 出了地铁站,他看看手机,还有大概三十分钟的时间,就决定先去简单买些东西垫垫肚子。 他们公司下面后面的小巷子倒是有几家早餐店,但是做的都不怎么好吃。凌夏就随便买了一杯豆浆和两个茶叶蛋。 只是吃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喊他的名字,他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冯敏昌开着车正兴奋地朝自己招手呢。 就算心里不舒服凌夏还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冯敏昌立刻就从车里走了出来,就那么西装革履地坐在他对面,也点了一杯豆浆两个鸡蛋。 凌夏浑身都是不自在,冯敏昌笑嘻嘻的也不吃,只是用那种特亲昵的目光看着他,简直把他的鸡皮疙瘩都给看出来了。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的?凌夏心里不快,就专心吃饭,吃完了就起身。 冯敏昌立刻跟着起来跟着,还笑着跟他说些闲话趣事。凌夏还惦记着早上发生的那些怪事呢,听他现在的话就一个感觉——神烦! 他就笑道:“冯师兄还要去停车吧?那我先上去了。” “好的……”冯敏昌笑着看着他说,“你早上吃的太简单了,晚上我们再一起好好吃一顿。” 凌夏想要拒绝,冯敏昌已经潇洒地转身往他的小奥迪那走了。他蹙了眉头看着冯敏昌的背影,怎么那么想踢一脚呢? 他也就这么想了想,哪知道冯敏昌立刻“扑腾”一声扑倒在地,还是像乌龟四肢趴地的那种,上班时间小巷子里也是人来人往的,那狼狈样子就别提了。 凌夏愕然瞪大眼睛,那地方也没石头啊! 冯敏昌气急败坏地爬起来,灰头土脸地看了看左右,别人都是好奇而同情地看着他。他看见不远处的凌夏,勉强维持了镇定自若的表情说:“刚才有人踢了我一脚。” “……没看见啊。”凌夏突然有些心虚,他匆忙点点头道,“你没事就行。” 这天的工作任务并不多,凌夏在上午很快就完成了大半,休息的时候就盯着自己的办公桌发呆。 植物,地铁,早餐……今天一天的事情都很诡异…… 凌夏的目光无意掠过办公室门口的铁树时,心里闪现一个念头:好像有点枯黄了,该浇水了吧? 只是这么想着,他觉得那铁树叶子似乎动了动。凌夏还以为是错觉呢,然后就看见那些枯黄的枝叶慢慢变得翠绿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长起来。更吓人的是,那些枝叶就跟向阳似的,以扫把头的造型朝着他的方向! 凌夏出了一头冷汗,“嘭”地按了桌子站起来,心律不齐地直奔洗手间去了。 他关上卫生间的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家里那些变异的植物都是因为自己? 他狼狈地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这太荒谬了! 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凌夏终于平静了心绪走回办公室,幸亏是其他人都在忙碌,并没有人发现那两棵铁树的异常。 他决定再做做实验,就试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棵铁树,命令它们转过去,不要对着自己。脑中似乎有一种奇特的能量出现,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两棵铁树还真转了过去,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难道劳资真的被植物星球的外星人改造了? 凌夏再也无心工作,开始对办公桌的仙人球也实验起来。 这次他看的更清楚,当捧起那个小花盆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绿色光芒从他手里发出来,笼罩在那盆仙人球上,小小的仙人球上很快窜出两个花苞来。 劳资循规蹈矩了二十四年,这是要变植物侠吗? 一个男同事从他身后经过的时候,凌夏赶紧把仙人球放下。那个男同事本来在看资料,鼻子就突然朝向他这边:“小凌,你今天喷了香水吗?这么香。” 是个正常男人估计没人愿意被别人说自己香的,凌夏郁闷道:“没有啊,就洗了下头,新买的洗发露味道太浓了吗?” 那男同事鼻子耸了耸鼻子安慰道:“也不是那种香气,挺清爽好闻的,好像面向森林的感觉。” “……”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凌夏赶紧提着公文包准备离开。只是他一到楼下,就看见冯敏昌那个基佬开着他的小奥迪,对着自己笑的一脸灿烂呢。 凌夏立刻想起对方那个晚餐的邀请,他表面平静心里却是气得要死。怎么会有这种人呢?都说了自己不是基佬了…… 他这一天心惊肉跳的事情太多了,现在神经都是紧绷的。 凌夏就大踏步走过去,蹙着眉头低声道:“冯经理,我真的只喜欢女孩,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冯敏昌笑的特别骚包,“我看得出你是。” 凌夏的胸口起伏几下,他也是神经紧张的实在忍不住了,一拳砸在车头上:“老子说了不是就不是,你丫的听不懂啊?” 那一拳头砸下去发出一声闷响,车头居然硬生生被砸出来一个拳头形状的凹印! 凌夏顿时傻眼了,他的手一点不疼! 冯敏昌的下巴都要掉了,惊恐地看着他。 “我那个……对不起……修理费改天我一定赔……”凌夏慌慌张张道歉,赶紧提着公文包撒丫子就溜。 他不仅被植物星球改造了,可能还登上过狒狒星球啊啊啊!!!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等凌夏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速度都要追上小汽车了,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后面一群骑电动车的目瞪口呆地仰望着他的背影啊! 他赶紧一个急刹车窜进一个巷子里,等过了一会才慢慢缩着脖子走出去。 这是有了超能力吗? 没有被辐射过,没有被蜘蛛咬,也没有进行过基因改造……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难道老天要让他与外星人/化身博士/丧尸展开战斗吗? 凌夏内牛满面。 前面吵吵嚷嚷地围了一大群人,凌夏习惯地看了一眼——有人要跳楼,跳楼的还是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妹子! 下面那些警察正拿着喇叭在喊,也有记者和摄影师在现场报道。 凌夏站在人群的外围,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居然这么好,能清清楚楚看到十几层楼上面的画面。 那妹子呜呜咽咽的,坐在栏杆上一个劲对后面的调解员说:“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只是她坐的太靠边了,风也太大,她往后一挪真就给掉下去了!下面的人顿时发出惊叫捂住眼睛。 凌夏的腿脚已经先于意识而行动了,他快速地跳上那辆警车猛地一窜,在墙上向上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十几步,顺利地在半空中揽住妹子的腰,然后一个漂亮的前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 他双腿微微曲着,双手高高把妹子举过头顶,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所有人即将脱框而出的眼球…… 糟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凌夏放下妹子,一拳头砸碎了那个摄像机,然后从众人头顶跃过去,开足了马力往家奔去。 等关上门他才松口气,应该暂时没事了吧? 明天还是带个帽子出门比较好…… 他冷静地考虑自己下一步怎么办,因为冯敏昌的缘故,这个工作肯定是泡汤了。刚才脑残地就去救人了,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遮住脸啊! 那胳膊腿的动作都跟本能似的…… 凌夏郁闷地去冰箱里取了包酸奶大口喝着,这下好了,英雄救美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他心神不定地打开手机,那眼睛顿时就瞪大了,一个加粗加红的标题正在首页飘着呢—— 麻麻,快看天上有超人!我和我的小盆友都吓尿了! 屏幕上那图片里一个汉子双手托举着妹子,在空中凝固成了一尊永垂不朽的雕像。 就算砸了摄影机,还有手机啊啊啊! 这下全完了! 凌夏赶紧收拾钱包、银行卡、身份证等等,决定等天一黑就跑路,先去什么地方避避风头。 只是没等他收拾好,门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凌夏耳尖地听见那些乱嗡嗡的声音,外面最少有十来个人,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他心惊胆战地跑到阳台上,用手把钢丝朝两边扯出一个可容一个人钻出的洞口,外面天并不黑,下面还有人…… 他咬咬牙,依他现在变态到极致的身体,六层应该没问题吧? 凌夏留恋地看看他的小屋,虽然因为疯狂植物的缘故变得陌生了许多,但是是他多年的温暖小窝啊! 他瞅准那片草坪蹦了下去,只是在落在半空的时候,空中突然出来一道黑色的裂口,他好死不活地就那么一头栽进去了! 第二天的新闻大标题很悲伤—— 《外星超人潜伏地球二十多年,突然失踪为哪般?》 《我的同事凌夏——一个低调华丽的超级英雄!》 《是超人还是武林高手,专家为你揭秘!》 …… 第二章 怀里的躯体渐渐变得冰凉,再也没有平日的温度。御之绝目不转睛地看着怀中的人,脑中一片空白。 凌夏双目紧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当真没有半点遗憾。 无论他怎么哀求,这人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看自己了…… 这个世界又剩下自己一个人…… 御之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 他紧紧抱着凌夏,全身脱了力一般,无力地双膝跪在地上。 是下雨了吗?他轻轻用指尖抹去凌夏脸上的水滴,却是也擦越多,这才发现是自己在流泪。 尖锐、难以控制的疼痛开始一点点从麻木空荡的心脏开始向全身传输,顺着每一条血管,每一条神经,最终汇聚成让人无法抵御的强烈疼痛。 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他想嘶吼,但是嗓子却跟哽住了一般难以发出声音,于是就全部憋在身体内,如同无数小刀一样在身体内翻涌。 这一定是在地狱中…… 御之绝只觉得喉头一腥,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恍惚地听见似乎有人跪倒在地,惊慌不已地大叫:“教主节哀!……” 明明眼睛还在流泪,御之绝不受控制地轻笑了出来,越来越大声。 什么教主,什么魔尊,什么称霸天下…… 又有什么重要的? 抵得住这人一个笑容,一句话语,一个轻吻吗?…… 所有的疼痛与愤怒化作黑炎,向四周慢慢灼烧。 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还存在着? 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凌陪葬,包括自己! …… “御之绝,你醒醒!”宋小虎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勉强用明火护体,他吼道,“你清醒一下,凌大哥刚才说的什么,你忘记了吗?” 这个碍眼的刺猬头是要来抢夺凌的么? 御之绝全身一震,用力一掌朝宋小虎拍了过去,防备地把凌夏死死抱在胸口。 凌说过什么? 他说他不会死,那么,现在只是累了睡着了吗? 这些打扰他休息的人,都该死! 宋小虎“哇”地吐出一口血摔了出去,仍是毫不畏惧地捂着胸口慢慢挪了过去,吼道:“阿绝,你振作一下!我带凌大哥去找慕容姑娘,也许还有救!” 有……救吗? 御之绝嘴角浮现一个怪戾的弧度。 毫不犹豫地继续拍出一掌,他的凌夏只是睡着了而已,何来救不救之说? 那个碍眼的刺猬头终于被他打得跌在了无垠之火上,再也无力爬起,身上防护的气罩也难维持,相信很快就会化为灰烬。 克兰敏尔白又惊又怒,咬着牙翻身跳上血蜘蛛,嘴里喊道:“宋小虎,你振作一点!姓御的,你这么发疯,对得起凌夏吗?” 宋小虎…… 御之绝的大脑出现了短时间的恍惚,那人虚弱的声音再次清清楚楚出现在脑海中。 “求你,不要杀小虎……” 杀了他凌会很生自己的气吧? 一挥袖,御之绝把宋小虎卷起来丢了出去,抛给了克兰敏尔白。 克兰敏尔白愕然接住,她看着黑炎中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殆尽的御之绝和他怀里已经失去生命痕迹的青年,眼眶突然一热。 宋小虎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了,克兰敏尔白咬咬牙带他离开,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御之绝,这么下去宋小虎也会有生命危险。 伤害凌的人还没有死…… 御之绝爱恋地亲了亲凌夏的额头,把他抱在怀里慢慢转身走向明泽和褚印。 明泽踉踉跄跄地往前挪了几步,用头抵地:“属下虽死无悔!只要教主不再受妖人蛊惑!此事与左长老并无半分关系,全是属下自作主张。” 御之绝呵呵笑了起来,当真是绝代风华让人不敢直视,但那双眼睛却是没有丝毫温度。 他小心让凌夏靠在他肩膀,把一直珍藏在身边凌夏当年给他炼的那把能量剑从空间链内抽了出来,一剑刺穿明泽的手掌,轻柔地宛若情人的低语:“你是这么让凌疼的吗?” 明泽背心一阵战栗,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很快平静下来哑声道:“属下甘领一切责罚!请教主赐死!” 御之绝若无其事地把剑转了转,看着明泽轻笑道:“我不会杀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凌受的苦,我要一点点讨回来!”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就算凌夏死了,他也要把他的魂魄重新找回来,禁锢在自己身边! 褚印直起身来看着御之绝,盯着他的眼睛道:“教主准备怎么做?” “左长老,我要打开双头蛇的封印,成为魔尊。”御之绝笑的十分灿烂,“然后,找回凌。” 御之绝把凌夏重新安置在当年的冰室内,把木枭祭了出来。 凌夏的心脏已经完全被侵蚀了…… 御之绝一遍遍抚着他冰冷的胸口,心疼不已。 为何自己没有发现?要是早发现的话…… 木枭上刻了许多禁术,其中一项是——通灵术。 他需要炼器师,来协助炼制这种通灵的法器。 褚印曾经推荐的那个炼器师叫什么名字?曾经让他教凌夏炼器的那个…… 御之绝低头在凌夏嘴上轻轻一吻,恋恋不舍地看了半天,终于大步走了出去。 御之绝坐在座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对方在他的审视下镇定自若,有一双沉静睿智的眼睛。御之绝低声笑了起来,直截了当道:“你能炼制通灵的法器吗?” “这个属下十六岁的时候就曾练出来过。”水月缓缓抬头,“但是要留住一个亡灵,却是不可能的。” 他还记得那个因为自己用了禁术法器通灵而遭受到惩戒的少年,没想到多年之后,会和他在乾坤教再次相遇。更没想到的是,这次自己要与他的魂魄对话。 这句话让御之绝眯了下眼睛,他缓缓走下台阶,近距离盯着水月的眼睛道:“要是加上涅骁和盘龙呢?” 涅骁和盘龙都是数千年前被封印的禁制法器,也是水月一直寻找的东西。 水月的眼睛涌现出一阵热烈的光芒,再也难以维持平静。他稍微放大了声音道:“属下愿意一试!” 数天后,御之绝在众教众的注视下,慢慢登上当年御天行封印双头飞蛇的山脉。 双头飞蛇是一种十分难以驯养的魔兽,尤其这条已经满了十阶的,一旦解开封印的话,甚至会吞噬掉一座城池。 当年御天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把自己的契约兽封印了起来,留给自己的儿子打开。 御之绝眯着眼睛抬头看着一望无垠的碧蓝色天空,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当年御天行杀掉玉玲珑的时候,是如何想的? 他比御天行要幸运的多,凌是爱自己的。 他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凌受一点伤。 山崩地裂,御之绝飞身跳了下去,快速解开双头飞蛇的封印。教众已经合力在整座山的周围设下禁锢法咒,把它困在这座山中。 双头飞蛇的尾巴猛地一甩,御之绝用精神力吸附在上面,这才没有甩出去。 他眼睛变成紫瞳,迅速找到七寸之处,用冰剑挨着七寸狠狠刺入双头飞蛇的皮肉中…… 等到彻底驯服这头畜生,御之绝的肩膀已经它的毒牙咬的鲜血淋漓。 教众看见从下面升起的双头飞蛇,都高举双手欢呼起来,然后齐齐跪地高呼:“魔尊万岁万万岁!” 御之绝站在双头飞蛇的背上,漠然看着下面渺小的人影。 他曾经重视的现在也已不再重要,但是如今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等着凌归来! 一个月后,在一片忐忑的等待中,水月的布置的法阵并没有像想象般那样把凌夏的魂魄召唤回来。 “魔尊,”水月躬身行了一礼,徐徐道来,“你可信有另一片世界的存在?” 御之绝眯着眼睛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造出来的冰花,心已经冷到了极点,微笑道:“你是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吗?” 水月不卑不亢地直起身:“属下不敢。属下敢如此断定,是因为属下曾经在一个山洞内读过一些上古流传的文字。” “数千年前,魔修道的一位前辈名为出尘子,他炼制了禁忌的法器木枭。而他的师兄摘星子,则炼制了法器盘龙和涅骁用以制衡。” 水月说到这里看着御之绝的眼睛道:“盘龙里记载了,摘星子曾利用这几件法器把那个世界的一个生命引到了这边,当那个人消失的时候,摘星子把木枭赠给了当年的魔尊,而把盘龙和涅骁封印了起来。” “白渊护法的猜测我也听说了,属下并不认为凌兄是被人施展了移魂之法来谋害教主的——我能确定,我在数年前见到的,和如今见到的是同一个魂灵。” “我不会死……” 御之绝脑中突然响起了凌夏说的话。 这句话他说过不止一遍,一次是数年前,他替自己抵挡鞭刑的时候。另外一次,是他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他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你怀疑,凌的亡灵并不是转生了,而是流落在了你说的那个世界?” “不止。”水月平静地抬起头看着御之绝道,“属下怀疑他一开始就是那个世界的,属下粗通星象之术,还从未见过那样的命格。” 心脏突然急促地跳了起来,凌夏从来没有骗过他任何事情…… 往日相处的种种突然都在眼前走马灯一般快速地运转,往日看来平常的地方,居然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 最初的时候,突然变得眼神清明,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话的“傻子”…… 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凌夏,根本不像孩子模样…… 难道,凌夏真的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那么怎么能让凌回来?”御之绝的语速不自觉开始急促。 水月看着他的眼睛道:“请魔尊再给属下三年的时间。只是,魔尊大人必须了解,这些数千年的法器已经有了器灵,它们在满足愿望的同时,也会带来一定的厄运,甚至影响魔尊大人的命格。” “这些都无妨。”御之绝眼角轻轻挑了挑,“若是不能把凌带回来,我就毁掉它们——包括你。” 水月低下头道:“属下愿意立下噬心咒,如属下有二心,则死无葬身之地!” 御之绝轻笑了几下:“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为魔尊造出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至尊法器,让魔尊称霸这个世界,”水月躬身斩钉截铁道,“这就是属下唯一的目的。” 御之绝心中微微惊愕,表面却不动声色道:“你不认为感情会牵绊我吗?” “属下并不这么认为。”水月毫不犹豫道,“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是不会将属下的作品发挥到极致的,魔尊大人是使用的最好人选,属下从看见您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三年么? 凌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 那么原本的他会是什么样子,多大年龄? 和这个他很像,还是全然不同? 但笑容一定会很相似吧? 御之绝用手指摩挲着凌夏给他炼制的能量剑还有那块龙形玉佩,出神地想着过去的种种过往。 因为怕凌夏笑话自己小孩气,还收着以前的东西,所以这些平时都是收在身上没有让他发现过。 这把剑的阶数现在使用自然太低了,一发力反而会损害剑身,而凌夏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直也没有升过级…… 三年之期终于到了,水月耗尽了近乎全部心血,把三样法器融为一体,又用星术布置了通灵法阵。 能启动的人,只能是带着无垠之力的御之绝。 御之绝毫不犹豫将手放在开启之门上,听见了器灵的召唤——“御之绝,你的愿望是什么?” “把我最爱的人带回这里。” “你能付出什么交换?” “全部——当然,如果不能带他回来的话,我也能够毁掉你。” “哈哈,御之绝,那便用你的一半力量交换吧——还有记忆。” “记忆不可能,若要的话,就把凌的记忆拿走吧。” 忘记的人比较快乐,那么,这次就让自己去寻找他吧…… 重新找到,然后相爱。 第三章 凌夏抱着登山包把身体往墙角缩了缩,揉着饿的乱叫的肚子,仔细打量来往的人群。 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近四天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落在了一个类似侏罗纪的原始森林里,里面的动植物都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他在那里面流浪了三天,又与许多危险的动植物搏斗,总算是从里面走了出来,差点没饿死。 来往的人穿的是类似网游人物的奇装异服,头发的颜色也是各种各样都有。凌夏仔细倾听来往人的对话,把有用的信息都搜集起来。 从那些人的谈话和逛市场中他了解到了几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政府机关,都是门派势力。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属于一个叫做血煞门的门派的地盘,血煞门则属于魔修道。 这个世界交易的钱币也不是金银铜,而是用能量石做成的能量币,除了普通的日常用品,灵草、魔兽的毛皮、丹药、法器等等都可以交易。比较幸运的是文字和语言都类似于中国古代。 魔修道的最高统治者被他们称呼为魔尊…… 现任的魔尊大人在上任的三年时间内,巴拉巴拉…… 凌夏发现了,不管是正派人士,还是反派人士,都是一样的八卦。 凌夏微微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名词听起来都这么熟悉呢?好像他曾经追的某本坑爹烂尾文里就是这么个设定……但是到底是如何坑爹的,剧情又是什么,他却是一点想不起来了。 擦,难道自己是穿书里了? 现在全民穿越,穿书里,穿游戏,穿古代……一切能穿的地方都被穿越男/女穿成筛子了!他难道也这么赶了一回时尚? 难怪莫名其妙多了这些外挂功能,就是为他的穿越打基础吧? 他对成为异界的种马男,是半分兴趣也没有啊! 他发现自己现在至少有这几种能力,首先是控制植物的能力,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植物的生长并与它们对话——但是越高等的植物就需要耗神。结合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体内含有木系元素。 另外就是体能,他现在的力量一拳头下去,能把石头给砸开! 然后就是另一种奇异的能量,当他把这种能量运到眼睛时,可以做到夜间视物,而且这种奇妙的能量还可以让他极端饥饿的情况下保持身体的活力,也许还有其他功能,这都有待自己开发。 路上飘来了新鲜的烤肉味,凌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回避着路人审视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的登山包和衣服发型都显得格格不入,这里的人身上带的都有储物袋,就像个小小的空间一样,可以放钱财衣物。 登山包里的东西他早已经盘点清楚了,有电动刮胡刀,毛巾还有换洗衣物等等,但是能在这个世界换来钱和食物的,显然一样都没有。 凌夏蹙了蹙眉头,他本来想找点零工,但是这个小镇上却很难找到工作。他叹了口气,难道要去山林里打一些所谓的魔兽回来卖吗? 好容易才从那里面出来,他真怕进去再迷路了。而且跟着一群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学着找食物这种经历,说出来都是丢人的! 他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两只黑色皮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凌夏愕然抬头,就看见一个面容肃然的年轻人正盯着自己。 这年轻人身穿一身黑色衣衫,腰上悬着长剑,腰背挺直,有一种类似军人的气质。 凌夏心里有些不安,是不是怀疑自己是奸细之类的? 那年轻人开口了,说话倒是客客气气的:“你的名字?” 凌夏愣了愣,这个世界的取名好像十分怪异,有的名字特别长有的却很短,有的很西化有的却很东方,有的好像还没有姓……自己的名字在这里会不会显得很怪异? 但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就随口道:“刀锋。” 刀锋是他的魔兽游戏号,他刚听见有人称呼对方“大刀兄”,那么这个名字不算突兀吧? 那个年轻人不再问其他的,立刻离开了。凌夏觉得莫名其妙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异界的设定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像古代那样排斥外来人员,顶多也就好奇地看他一眼。 凌夏在这墙角又坐了一阵,很快有乞丐过来驱逐他,说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他无语地站起来离开,准备再去碰碰运气。 这时候一个人骑着一匹魔兽突然从他面前风驰电骋而过,猛地在不远处停下来,贴了一个告示,立刻不少人围了上去。 凌夏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血煞门掌下的百兽苑招人手,简单可以总结为,招动物园饲养员。工钱最初是管吃管住一天五个一阶能量币,饲养到高阶魔兽的时候会涨到二十个,在普通人里已经算是高薪水了。 想起在山林里遇见的那些奇异猛兽,凌夏仍然有些后怕,但是一只比老虎大的魔兽也都被他打跑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现在回去估计也是悲剧,除非他这个超人天天蒙面。他只能先找个暂时稳定的职业先干着,熟悉环境后再另行打算。 凌夏振作了一下准备去碰碰运气,为了填饱肚子,现在养老虎他也认了。 百兽苑距离这里有近百里,但这里也有报名点。凌夏去报了名,居然立刻就领了一套家丁服和两个一阶能量币,可见这个血煞门还是很慷慨大方的。 凌夏心里大喜,立刻跑去买了些稀粥肉包子,一连吃撑了才停下来。 报名的多是普通人,这个小镇上共有十个人报名。凌夏和他们穿着深蓝家丁服跟在魔兽后面,他是毫不费力,许多人却都跑的气喘吁吁的。又经过了三四个小镇,汇聚的队伍也渐渐多了起来,凌夏数了数,最少也有三十多个——看来这个动物园的规模着实不小。 终于到了百兽苑,百兽苑简直占了一座山方圆十几里,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凌夏打量了四周,心里越发悲哀,他原来好歹是二线城市呢,现在好了,直接跑到山沟沟里与兽为伴了。 领头的弟子仔细观察这群人,指着凌夏道:“你,出列。” 凌夏疑惑地走了出去,那个弟子又很快点了几个人。凌夏这才慢慢明白,他点的都是那些根据表现看起来体力好的。 果然,领头弟子很快给他们发了腰牌,凌夏那些叫出来的弟子负责的是饲养三阶魔兽的黄色腰牌,那些体力差的则是负责一阶和二阶魔兽的绿色腰牌。 凌夏跟着一个老的饲兽员走了进去,这个饲兽员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名叫洪林,凌夏想起自己报的假名,就笑着让他称呼自己“小刀”。 晚上睡得是通铺,近三十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到处都是鼾声、梦话声,还有奇怪的异味。 凌夏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睡不着,听洪林所说,只要是饲养五阶以上魔兽的饲兽员都会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要努力熟悉这些魔兽的习性,争取早点养高级动物。 他和洪林负责的三阶魔兽名为“绿翅”,是一种类似于孔雀的漂亮禽类魔兽。饲养绿翅的地方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和上面也都围的有防护网。 凌夏虽然一向喜欢猫狗之类毛茸茸的小动物,见了这种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洪林很小心地戴上金属的头罩和软丝编织的防护衣,他见凌夏毫不紧张地东张西望,便皱着眉头道:“这种畜生是很危险的,小刀你要谨慎些!” 洪林对他这个笑起来亲切和善的后辈还是很照顾的。 凌夏想起自己在山林中那些遭遇,赶紧点了点头,学着洪林的样子穿好防护衣。他在山林中见的魔兽,有的明明长得小巧可爱,却是能吞下比它大得多的猎物…… 绿翅的食物是普通的草蛇,洪林把他提的那个箱子推倒,把蛇撒了一地,那些绿翅鸟一见食物就开始抢夺起来,尖利的叫声让人听了心慌。凌夏头皮发麻地提着装草蛇的箱子进去,他们主要是喂养里面那些抱窝的绿翅鸟。 凌夏问道:“喂这些鸟有什么用?” 这里可不像动物园,养了动物还能收个门票钱。 洪林努了努嘴,示意出去再说。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似乎生怕那些蛇没丢出去落在自己身上。凌夏赶紧平心静气,学着他的样子把草蛇丢给那些抱窝的雌鸟。 等到走出去洪林关了门去下头罩时才喘着气道:“小刀,以后进去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声音,这些绿翅贪婪好斗,一旦惊动了它们,后果是很恐怖的!” 凌夏听得一阵心惊,赶紧点点头道歉:“抱歉啊洪大哥,我是外乡人,对这些魔兽都不了解。” “难怪。”洪林提起箱子和他一起往回走,解释道,“这种绿翅身上的毛发爪牙虽然并不名贵,但它们却是高阶魔兽最喜欢的食材之一。” 凌夏恍然大悟,他们现在养的原来是高阶魔兽的食物啊! 绿翅饿的很快又生性贪婪,所以一天需要喂四次,一连喂了三天,凌夏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一手抓五条蛇了。 晚上睡觉还有沐浴仍是个大问题,凌夏有时候不得不弄件衣服捂住鼻子,不然屋子里那些汗臭味熏的他整夜都睡不着。 凌夏忍不住就问洪林:“洪大哥,那么怎样才能申请去喂养高阶魔兽呢?” 洪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刀,你还是老老实实先在这里吧,高阶魔兽哪是那么好饲养的?宁愿少挣点钱,也不要去冒险。” 稍有实力的都不会来干这份苦差事,所以洪林也以为凌夏只是个普通人。 凌夏想想和自己搏斗过的那只比老虎还大的魔兽,多多少少有些底气,就给洪林描述了一番那个魔兽的样子。他当时十分紧张,在那魔兽两只前爪扑过来的时候还抓住它的前爪把它半身举了起来,用力一推摔得那魔兽打了个滚——后来他因为紧张害怕就跳上了树,一溜烟跑了。 洪林愕然地张开了嘴巴,照凌夏的描述,他遇见的应该是四阶魔兽襃崇,这看起来斯文瘦弱的普通年轻人居然能在襃崇的爪牙下逃生! 凌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安,赶快解释道:“我的力气是天生有点大……” 洪林若有所思道:“小凌,你该不会是身负龙虎之力吧?” 龙虎之力?凌夏莫名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他摇摇头道:“我在偏僻的小镇长大,也没见过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啊。” 洪林拍拍他肩膀:“如若是真的,你就去找管事弟子说说吧,调到高阶魔兽区那里,挣得钱也多些。” 管事弟子大家都称呼他为“敬哥”,凌夏就在中午吃过饭后找了过去,把来意说了一下一遍。敬哥看了看他,示意他举一下门口的半人多高的大石,凌夏深呼吸一下,一举把那石头举了起来,面不改色地放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敬哥点点头赞道:“嗯,资质不错,那明天你就和皖烟他们负责五阶的白头鹰吧——去库房换个红色的腰牌,领一套被褥,再让库房的弟子给你分个空房。” 凌夏不由喜悦,微笑道:“多谢敬哥!” 虽然说是单独的空房,但也就是个十平米的小房间,不过凌夏已经心满意足了,难得地睡了个好梦。 第四章 第二天卯时凌夏就起床了,和皖烟等四人一起负责去喂那些白头鹰。 五阶的白头鹰已经有了一定的智商,它们活动的地方也比那些绿翅要大得多了,是在更远的后山悬崖峭壁之上。这种魔兽虽然数目稀少,但是成年白头鹰却是很少管幼鹰的死活,日出晚归,幼鹰甚至有饿死的,他们去主要就是负责喂养幼鹰。 凌夏和皖烟跳上魔兽拉的车子,车里笼子里放的都是巴掌大小的鲜肉——这是幼鹰的食物,其他两人则负责赶另外一辆车。 在山路上晃晃悠悠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后山,路上皖烟给凌夏说了一些喂养的注意事项,凌夏都一一记住。最后皖烟又说了,去的时候一定要轻手轻脚,因为鹰巢下面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只常年不离开山崖的成年白头鹰——如果惹到它的话,估计大伙性命堪忧。 众人各自把肉分开装进竹筐里背在身上,又把绳索丢下去,然后沿着山崖小心往下爬。凌夏以前虽然也没参加过登山队什么的,但是现在身轻体健反应灵敏,所以下的很是顺利。 很快到了山崖的缝隙处,一个个鹰巢就在那里。 皖烟指了指下面悬崖上的一个石洞,示意他说的那个成年白头鹰就住在那里,让凌夏万事小心。 那些幼鹰一只只足有成年鸡鸭大小,嘴巴又尖又利,没发育成熟的翅膀像蝙蝠一样,看上去就很凶恶。凌夏数了数,一共是三十来只。 不过之前皖烟所说,白头鹰这种魔兽雄多雌少,幼年期就三年,所以这也不算多。如果不及时喂养它们,很可能会造成这些幼鹰同类相食。 幼鹰闻见了肉香,顿时叽叽喳喳叫了起来,凌夏赶紧学着他们把肉一块块丢了进去。那些幼鹰食量极大,而且占有欲强,就算吃饱也要拼命将其它的肉藏在自己的巢里,凌夏看着像斗鸡一样斗的不可开交的幼鹰,只觉得头皮发麻——幼年就这么凶猛,那成年的白头鹰该多厉害啊? 所有的肉都丢了进去,凌夏用叶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腻,跟着皖烟退了出去。 这个工作一连干了数十日,凌夏只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脚步也是越来越稳健,在山崖上上上下下即使不用绳子也毫不费力。当然,因为和皖烟他们在一起,他从来没有显露过。 这一日凌夏仍和众人上山,前日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河水暴涨,山路泥泞难行。喂白头鹰是不能耽搁时间的,凌夏他们只得跳下车,每人背着盛肉的竹筐上山。 倒是一路顺利到达了鹰巢,那些幼鹰因为饥饿已经开始争斗起来,众人赶紧把肉丢了进去。 等到上山的时候,皖烟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手忙脚乱地难以维持平衡,惊地“啊”地大叫一声向下跌去。 众人都是大惊,凌夏不及多想,快速沿着山体往下跑去,追了十几米终于拽住了皖烟的手臂。这里已经脱离了绳索的范围,凌夏被带的向下滑了一段,终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扒住崖上的石头稳住了身体。他看看下面的万丈深渊,赶紧把视线转到别处,只惊得一头冷汗。 另外两人也不敢大声叫喊,只是压低嗓子朝下喊道:“小刀,撑着点,我们先上去把绳子接起来丢给你们!” 凌夏朝他们点点头,他提着皖烟倒是不如何费力,只是这山崖太过陡峭,稍有不慎就会跌下去。皖烟也是惊的两腿战战,紧紧抓住凌夏的手腕,好容易站稳了身形。 凌夏突然觉得背后一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顿时吓了一跳——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皖烟所说的那个成年白头鹰的住所只有七八米的距离! 一只大型的禽类慢慢从阴影里踱到洞口,果然整个身体只有脑袋是白的,锐利的鹰眼狠狠瞪着他们。只是奇怪的是,这只白头鹰身上的羽毛特别短,甚至还没有那些幼鹰的长,有的地方甚至露着光秃秃的肉皮,看起来十分难看。 这正是当年被阿离烧成秃毛的那只白头鹰,修为减了不说,还被褚印各种嫌弃。它跟着褚印这些年鹰生大事也没解决,被毁容后更是无望了,因为自卑天天缩在鹰巢里等其他白头鹰归巢以后才会出去。 皖烟惊得忍不住叫了出来,那些有关白头鹰残暴的传闻让他吓得手忙脚乱地扒住石头想往上爬,这个动作更是引起了白头鹰的注意。它张开如同恶魔的翅膀,如流星般朝悬崖上的两人扑了过来。 强烈的疾风几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白头鹰的一双鹰爪先瞄准想要往上爬的皖烟,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山崖上那两人此时也见到了下面的情景,这只白头鹰本来是八阶,因为受重伤修为跌到了六阶。即便如此,对付几个普通的修行者还是轻轻松松,更何况普通人了? 那两个人惊得连滚带爬往山下跑去,连喊都不敢喊,唯恐引起它的注意。 凌夏知道事态紧急,大喝一声松开手猛地蹦了过去,用力扯住白头鹰的双爪,带的那它偏向了一边。 白头鹰没想到这个人类居然还敢抓自己,顿时勃然大怒,用力甩来甩去想把凌夏给丢到山崖下。凌夏被晃得晕头转向的,但仍然死死用力抓着白头鹰的两条腿不松。皖烟几乎都看傻了,用力扒着峭壁嘴唇颤抖道:“小、小刀……” 白头鹰甩了一阵颇不耐烦,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朝石头飞过去。凌夏知道不妙,他慌乱中终于想起身体内那些能量,赶快运出来,腰部一用力,飞身居然跳在了白头鹰的身上! 凌夏又惊又喜,赶紧用双腿牢牢夹住白头鹰的颈部,双臂也胡乱抓住它头上的翎毛固定住身形。 白头鹰惨叫一声,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其实它的翎毛十分结实,一般人是拽不下来的,但是它实在是被阿离坑怕了,当下也不敢再左右摇晃,唯恐凌夏把它好不容易冒头的翎毛给揪下来。 凌夏惊愕地发现这只白头鹰居然慢慢飞的平稳起来,他自然不敢松开,还是抓的死死的。白头鹰哀叫一声,它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类交流,自己已经不想攻击他了,他爱哪哪去! 一人一鹰顿时僵持起来,白头鹰宅了太多天,慢慢的倒是飞的兴奋了起来,带着凌夏越飞越高。 凌夏愕然看着仿佛近在咫尺的瓦蓝色天和周围丝丝缕缕的白烟,太阳也比往日要大得多。他低头看了一眼,下面居然是一片云层,这只白头鹰居然带他飞了这么高吗? 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他甚至看的有些呆了。 白头鹰一会俯低一会上升,但是明显控制着身形的平稳。凌夏僵硬的背脊渐渐放松起来,甚至挪了挪屁股把身体摆的更舒服一些,他微微有些诧异,这只白头鹰居然这么温驯?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抓了一阵手心也都出汗了,不知不觉松开了把手放在白头鹰的脖子上。白头鹰身形一顿,立刻就想把凌夏甩出去,猛地朝左边一个华丽地转身。 凌夏身体不由自主往右甩,惊得“啊”地叫了一声。他赶紧用双手用力掐住白头鹰的脖子,被颠的险些吐出来。他也不知道这只白头鹰怎么突然又发起疯来了,用力收紧双手,那只白头鹰反而闹腾的更厉害了。 无意中凌夏重新抓住了白头鹰头上的翎毛,暴怒的白头鹰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安静了下来。 如此几番,凌夏终于发现了白头鹰的弱点,感情就是那头上的几根灰不溜秋的毛啊擦!配着那个白头真的一点都不华丽! 他就用力拽住那几根翎毛,嘴里喝呼着威吓道:“带我回去!回去!” 白头鹰耷拉着脑袋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飞了下去,只觉得满腹悲愤无处发泄。 很快飞到了山崖那里,皖烟还在可怜巴巴地扒着悬崖,看见白头鹰朝自己飞过来险些没吓得晕过去。当他看见凌夏骑在白头鹰,那嘴巴张的都能直接吞个鸡蛋了! “皖烟大哥,跳上来!”凌夏也不敢松手,只是示意白头鹰凑过去。 皖烟下意识摇摇头,他的手扒在石头上半天已经开始颤抖了,也快支撑不住了。 凌夏蹙着眉头道:“快些!” 皖烟总算是鼓起勇气跳了上去,白头鹰咬牙切齿地把他们送到了山崖上。 凌夏示意皖烟先跑,他还是抓着白头鹰的翎毛不敢松,这只白头鹰的情绪实在是变得太快,难保一跳下去就会被攻击。 皖烟迟疑地看了看凌夏,终于撒丫子跑了起来。 看着他的身影远远消失不见,凌夏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一时也是拿这只白头鹰没有办法,沉默半晌道:“我松开你还会攻击我吗?” 他说了不由就失笑,他和这只扁毛畜生说,对方哪里听得懂啊? 哪知道他这么一说,白头鹰就软软叫了一声,似乎有服输的意思。 总不能一直僵持在这里吧? 又等了半个时辰,凌夏把身体内的力量全部运到脚上,猛地蹦下去就往山下跑。他知道那白头鹰速度极快,便专往树林子里面钻,连头也不回地疯狂地往前跑。 跑了一阵没听见后面有动静,凌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只白头鹰心灰意冷地耷拉着脑袋停留在远处,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并没有追过来报复的意思。 凌夏愣了愣,还是赶快下山,回去晚的话估计就该有人找上来了。 刚才那会他居然觉得这秃毛鹰有几分可爱……擦! 受了这番惊吓,皖烟等人都去找管事弟子要求换岗,管事弟子漫不经心地看他们几眼,那三人都不敢再说了。凌夏也劝慰了他们几句,不知怎地,虽然那白头鹰各种凶猛,他一想起最后看见那个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就觉得可笑,那些恐惧也消失殆尽了。 第二天仍然推着车去,凌夏看他们战战兢兢的,便笑道:“那你们在上面等我吧,我下去。” 那三人到底顾惜自己性命,纵然不好意思,还是留在了崖上。凌夏一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快速地爬上爬下几趟,把那些幼鹰都喂了。最后一趟他催促着那三人先回去,因为下来的事情恐怕他们见了更害怕。 最后的竹篓里放了一块熟肉,各种调料都是放的足足的,炖的十分香。他现在有了些积蓄,特地掏了些钱委托后厨弟子烧的。 他想驯养那只白头鹰。在他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少人是养的有魔兽的,相处好的甚至会签订契约。他要想在这个变态的世界活下去,自然要变得更强才行。 凌夏沿着山崖小心走到那个石洞附近,把那块熟肉丢了进去。 他等了好半天,那只白头鹰的头在洞口一闪——肉块被它叼进去了,但是并没有看他一眼。凌夏也不失望,微笑着背着竹篓往上爬。 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干过类似的事情似的…… 一连投喂了数日,这天凌夏正要往上爬,突然听见后面一阵风声。他诧异地回头,便看见那只白头鹰正在他身后不远处拍着翅膀,仍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耷拉着头。 凌夏嘴角抽了抽。 ……人生,不对,应该是鹰生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要天天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伐? 第五章 凌夏算是认识到这只白头鹰有多消沉了!除了飞翔的时候会兴奋一会,其他时间都是百无聊赖的样子拼命往洞里钻,也很少和他交流,简直跟有自闭症倾向似的。 他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这只白头鹰多半是因为毛发的问题羞于见其他鹰。难道秃头就不活了?葛大爷他还光头几十年呢! 他向那些年龄大的饲养员打听了一下,白头鹰这种魔兽的寿命很长,高阶的甚至能活二三百年,这只鹰估计就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在它们这个种族里完全还是个青年。 比较悲剧的就是它们种族的雄雌比例大概是五比一,一夫一妻制,雌鹰又比较重视皮相,以这只白头鹰现在秃毛的造型,估计是不太好找对象了。 凌夏直觉地认为这只白头鹰是一只雄鹰。 傍晚时分凌夏硬把白头鹰扯到了河边,白头鹰一副好死不活的样子被他拖进了水里,凌夏都不敢仔细闻它身上的味,太难闻了!就算羽毛再漂亮,身上这个味人家雌鹰也不会找你的好伐? 凌夏往它身上撩了撩水,小心给它揉搓着,生怕搓下来一根羽毛让它炸毛。这个世界有许多灵草灵木,难道就没能治疗脱毛的么? 凌夏拍拍它的身体自言自语道:“我说你也别伤心了,以后我肯定想办法把你的脱毛症治好。” 白头鹰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它根本不是脱毛症好么? 凌夏好容易给它洗干净了,又拉到岸上,拍拍它的脖子道:“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我给你起一个如何?” 白头鹰的鹰眼里一道亮光闪过,叫的稍稍响亮了一点。 主人是很少给自己的魔兽起名字的,它跟了褚印几十年,褚印的魔兽不止它一只,总是随意叫它“畜生”什么的,不耐烦了就踹一脚,也没跟它签订契约。它那只四只脚的仇敌却是有名字,还天天被人抱在怀里爱抚,这让它嫉恨不已。现在一听这个言笑晏晏的年轻人要给自己起名字,白头鹰差点没流出两滴泪。 凌夏也并不怎么会起名字,而且这白头鹰也实在不是那种可爱的小猫小狗之类的……最后他就摸了摸白头鹰的头道:“我叫你大白好么?” 白头鹰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哀怨,倒也没什么反对的表示,凌夏便叫了一声“大白”,又摸了摸它的头。白头鹰眯着眼睛缩着脖子,显然是一副受用的样子。 每天给幼鹰送完食后,他总是要骑着大白在天上转上半个时辰,一人一鸟慢慢默契起来。大白也稍稍活泼了点,不像往日那样总是浑身散发着阴郁颓废的气息。 这天凌夏给大白带了一大块肉,又给它细细地梳了毛。大白心情好,带着凌夏不知不觉就飞的远了一点,凌夏也只顾贪看天上美丽的风景,等夕阳西沉才反应过来。 凌夏怕赶不上晚膳,赶紧催促着大白转回去。 大白听话地转了回去,刚开始还十分惬意地舒展着翅膀,但是陡然间背脊一僵,凌夏能感觉到它浑身的羽毛都炸了一下。他有些惊异,大白在天上罕见敌手,有时候兴起了还会撵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禽类到处跑,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大白的速度已经开始加快了,甚至是不顾一切拼命地往下面降落,对危险的敏锐感知力让它十分紧张。凌夏被疾风吹得几乎喘不过来气,赶紧抱紧了大白的脖子。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他也感觉到了,有一个特别快的东西正在靠近这边,甚至比大白的速度还要快!那东西带着强烈的煞气和威压,远远地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惊愕地回头,看见远处的云层上面隐隐约约现出巨大的分叉双头的形状,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怪物?附近的飞禽显然也开始察觉到了危险,都是尖叫着向四处飞窜。 凌夏看的头皮发麻,没等他转过身,一阵破空之声从后面响了起来,大白猛地转弯这才没被那凌厉如刀的风刃所击中。 双头飞蛇飞了一天,正是饥饿难忍的时候。御之绝盘着双膝在它背上闭目运功,双头飞蛇只能尽量减轻自己的动作在空中捕捉猎物,前面那只显眼的白头鹰无疑是最佳的目标! 它见白头鹰躲过自己的攻击,便连番发出数道风刃,切断白头鹰下面的退路,逼得对方重新飞了上来。 凌夏知道情势危急,面朝后半蹲在大白身上,迅速把身体内的那股气流运在脚下稳固住身形。当大白避无可避时,他猛地伸手一挡,精神力汇聚成的气与风刃猛烈地碰击,推的他和大白不自觉往前数丈远,双方的距离顿时更远了。 双头飞蛇勃然大怒,它从云层冲了下去,狰狞的样子险些没让凌夏叫出来。这种怪物也太丑了吧!前面是两个巨大三角形蛇头,长长的獠牙和蛇信都吐在外面,后面长长的蛇身却长着一对十分宽大有力的翅膀,身上黑色的鳞片宛如石头一般。 凌夏隐约看见上面有一片紫色的衣衫,这个怪物上面坐的有人?难道是那人让这怪物攻击他们的? 双头飞蛇其中一个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凌夏看着它弯曲的脖子就知道不妙,果然,下一刻,一个巨大无形的球体从它嘴里喷了出来,直直击向他们的位置! 御之绝在双头飞蛇猛然下落时候已经被惊动了,他不甚在意,这畜生总是饿的很快。他漫不经心地低头,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一样,双头飞蛇发出的空气弹吹起了那人额前稍长的黑发,露出一双柔和的眼睛,相似的面容是记忆中认真而坚定的神色…… 御之绝不及多想,命令双头飞蛇停止攻击,手上发出一道气刃,后来居上把那空气弹打得偏向一边。 即便如此,凌夏和大白还是被那股强烈的气流吹得分开。凌夏的身体在空中不由自主地甩了几个圈,下意识地伸出手乱抓着。很快,一只热烫而有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腰,带着他向上飞去。 凌夏脚碰到实物后惊魂未定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那双头怪物的宽阔的背上!他愕然回头,就近距离地看见面具下一双澄清明亮的漂亮眼睛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低垂的紫色宽袖似乎在微微颤抖。 凌夏恍惚了一瞬,立刻警惕地向后退开两步,这带面具的男人让魔兽攻击自己,又把自己掳来是什么意思? 他惦记着大白,用眼角扫了下,发现它已经稳住了身形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正要问清楚,哪知道对方却先开口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带了几分干涩:“你……叫什么名字?” 凌夏愕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他努力平静自己道:“这位兄台,你让你的魔兽攻击我们是什么意思?” 像看陌生人一样带着防备和疏离的目光…… 御之绝的心口一窒,很快回过神来,紧紧握着拳头再次追问道:“名字?” 巨大的威压下凌夏的呼吸都困难了,他赶紧用身体的气用来舒缓这股压力,蹙着眉头艰难道:“凌夏,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虽然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别人叫自己小刀,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及深思,直接就说了真名。他努力冷静地看着对方,对方却跟变成了石雕木偶似的,半晌都没有一点反应。 从熟悉的姿态和神情上御之绝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他,但是,听见这个名字还是让他忍不住心口发热,眼眶甚至也有了些酸意。 等了太久,这人总是一次次地消失。 那些等待的日子里,太长,也太难熬…… 这次,无论如何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了! 凌夏被那灼热而专注的眼神看的不由晃了晃神,那目光简直要把他吞下去似的!他不由又退了一步,全身都警惕起来。 在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隐隐看见一片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但是没等他看清楚,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御之绝迫不及待地把凌夏带到他的空间内——他的空间能力在两年前就修炼出来了。他太过想念这个人的味道,想的全身都要炸开了! 屏蔽了凌夏的视力,御之绝立刻甩开脸上的面具,他知道不能让凌夏看见自己的脸。在对方眼中自己完全是陌生的,最好的方法是让他重新爱上自己,但是他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掌下久别的温热肌肤和熟悉的气息,都让他发疯似的想去重新占有。 他快速把外衫扑在地上,按住凌夏的双手把他禁锢在自己身下,双唇立刻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那久违的味道让他背心不由战栗着,空荡荡的胸口却立刻充盈了起来。 当身上猛地一沉,嘴唇被堵住,凌夏彻底傻了。等他回过神来,对方蛇一般灵活的舌尖已经钻进了他口中,用力吮吸着他的舌头,舔着他的牙齿,力度大的让他差点没断气。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身体的硬实的肌肉和灼热的气息,这都让他羞愤的恨不得钻进坑里。 操!这是遇到男变态了?!劳资的初吻啊啊啊!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饥渴啊?就不怕劳资有病吗? 凌夏的脸涨的通红,用力摆着头,全身像脱水的鱼一样拼命挣动着想摆脱对方,却被对方轻轻松松就压住了。他气急败坏地想大力咬下去,立刻被按住了下巴,被迫接受对方灼热到似乎要吞噬一切的吻。 他不舒服地发出些呜呜声,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察觉到身下人的不适,御之绝恋恋不舍地抬头,出神地看着凌夏因为羞愤涨的通红的脸颊和带着水汽的眼睛。 眉眼都很像……不过比之前过分苍白的肤色要健康多了,是浅浅的小麦色。 御之绝用束缚咒把凌夏固定在地面上,用手细细地描摹他的眼睛、眉毛、鼻梁、嘴唇……他用食指轻轻按压着刚才被自己咬的红肿的柔软双唇,心里有些懊恼,眼神也恢复了些清明。 压抑地在心中一遍遍叫着凌夏的名字,御之绝努力克制着身体蒸腾而上的热度,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夏,仿佛他会突然从自己身下消失一般。 凌夏被摸的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处在黑暗中,全身还不能动,让他紧张的背心紧绷着,心跳的快从嗓子口蹦出来了。 他拼命地镇定自己,极力用平静的声调道:“兄台,你到底想干什么?” 擦!不要这么坑爹啊!就算自己之前是吸引了那么一个gay,但天下的gay不至于都往自己身边跑吧? 御之绝看着他强作镇定的倔强样子,心里爱的不行,忍不住趴过去亲昵地含住对方圆润的耳垂,假作威胁道:“你要是再咬我,我就上了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贴住凌夏的腰臀部,缓缓地上下抚摸着,那触感即使隔着衣服还是让他心口一荡。 他满意地看着凌夏重新变的通红的耳根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在对方脸上暧昧地摩挲了几下,重新贴了过去,小心地吸吮着唇瓣上的小血口。 凌夏气的已经要晕过去了,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死变态!他在那边是超人,在这边显然就是比普通人强的废柴啊!劳资为什么要穿越啊! 他嘴巴也不敢再动,全身僵硬的都快变成木头了,简直气的头昏脑涨,两个大男人亲吻很恶心好不好? 但是对方这次的动作却并没有刚才那么疯狂的让人胆寒,动作温柔的简直不可思议。只是在他唇上贴近,再贴近。很轻柔地舔舐着描摹着他的唇线,仿佛要维持这么个动作到天荒地老,永远不会厌烦似的。 凌夏屏住了呼吸,似乎有什么酥酥麻麻的异样的触感从唇上渐渐蔓延了出来,他通红着脸羞愤无比,心跳却是越来越快了。即使他玩命地压抑着,还是发出几声暧昧的喘息声音。 擦,他妈的这个死变态还有完没完? 对方的舌头终于缓缓地重新钻进他口中,凌夏大口喘息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背脊不禁战栗着。 不像刚才那么强势的让他害怕,这次简直是……他脑中一阵恍惚。 这个吻的味道简直跟梦想中似的甜蜜的让人战栗,而且特别熟悉,有那么一阵凌夏甚至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儿童不宜的梦,不自觉地给了回应。对方就更激动了,一边亲一边用手插到他的头发里把他的头按过去,不停地变换着角度,亲的他简直要血槽归零了。 缠绕在一起的暧昧喘息越来越黏腻,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唇角流了下去。 身体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开始波涛汹涌,御之绝难耐地撕开凌夏的衣服,嘴唇和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肌肤上留恋着,留下一片片红色的痕迹。 凌夏呻吟一声顿时清醒了过来,惊恐地瞪大满是雾气的眼睛道:“你要做什么?”胸口、脖颈的肌肤全都残留着异样的触感,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御之绝不答,他已经顾不得回答了。 他急切地撕开自己身上的亵衣重新覆身上去,紧紧贴着身下温热柔韧的躯体,肌肤相触的瞬间让他舒服的想叹息。他用力把头贴着凌夏的胸口,仔细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音。 这是活的,会说会笑的凌夏…… 凌夏已经吓得牙齿咯咯做响了,晕乎乎的大脑顿时恢复了清明,是男人谁能不怕啊?对方那东西……又大又硬的让许多男人羡慕嫉妒恨的东西,就抵在自己大腿上啊啊啊! 御之绝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恐惧,解开他手上的禁锢,难耐地喘息道:“让我舒服,就放过你——还有你的鸟。” 他说着,拉着对方的双手覆盖在自己挺立的欲望上,不满而难耐地看着凌夏的脸。 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总是会得到那些碍眼的畜生的喜欢,这让他心里有些发酸。 手心那东西的脉动、形状、大小让凌夏嘴角抽搐起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故作冷静的面壳也彻底裂开了。 魂淡,好想一把捏碎啊啊啊! 变态老兄你自己不会撸吗?! 御之绝好笑地看着凌夏纠结羞愤的表情,灵活的手指沿着对方柔韧的腰部滑到了中间的股缝中,暧昧地继续向下游移着:“你不动正好,我更想用这里。” 第六章 被碰触的私处带来一阵轻微的麻痒,凌夏一个激灵,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差点没叫出来。 他能感觉到,这个变态越来越滚烫的欲望和愈发粗重的喘息。 他拼命地扭着腰臀想要避开对方的手,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双手也赶紧行动起来。为了防止屁股开花什么的,手里这沉甸甸的玩意,就当是拔萝卜算了…… 凌夏努力做着心里建设,心里唱着拔萝卜的儿歌,僵硬地随着那歌曲的节奏上下动作着。嗯嗯,面前只是一个萝卜…… 御之绝看着他一副咬着下唇的屈辱模样,喜欢又心疼,又忍不住想欺负他。他托着凌夏让他骑在自己的大腿上,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凌夏脸上纠结的表情,让他双手的动作也更方便点。 凌夏双手微微颤抖,双手明显是很敷衍了事。但是这些碰触却是让御之绝更兴奋了,他用手揉着凌夏的胸前一点,低哑着声音道:“你要是不能让我满足的话,我就自己想办法了。” “……”凌夏被他猛地一捏,全身一震,惊得低喘了一声,完全黑暗的状态让其他的感觉都分外的敏锐。他惊慌又难堪地低下头,只得把注意力集中了手中,卖力地伺候着。 让这魂淡泄出来,泄出来自己的菊花就安全了…… 凌夏咬牙切齿地把平时的研究心得都拿出来,细致地上下撸动起来,随着御之绝的反应照顾着他的敏感部位。 因为这个姿势的缘故,他能察觉到有几次那东西都戳到自己身上了,这让他难堪到了极点。他也只能咬着牙忍着,只希望事后这变态把自己给放了。 御之绝的心跳不由加快了,情不自禁地用力把凌夏搂在自己怀里,微眯着眼睛叹息道:“很舒服,你做的很好。” 丝绸般光滑的长发倾泻在凌夏赤裸的身体上,带来微凉的触感。 这个变态毫不掩饰的发情的声音……有点太犯规了,凌夏居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结合头发和眼睛,这个人渣应该算是长得不错吧?怎么见个男人就这么饥渴? 他恍惚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不自在地向后躲了躲,却被按的动弹不得,只得红着脸艰难地继续动作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夏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知道这项苦逼差事终于是要结束了,赶紧加快动作。就在对方喷发的一瞬,他似乎听见那个好听的声音难耐而轻微地叫了一声:“凌……” 但没等他听清楚,对方已经咬上他的嘴唇,用力地吮吸着,仿佛要把他吞下去的激烈地缠吻起来。 小腹和大腿根处都是一大片黏湿的液体,凌夏的眼角抽搐不已,魂淡啊啊啊!居然把那玩意射在他身上了!而且居然连续服务了三次啊三次!那货那么快就能硬真的是人类?而且每次的时间都长的像一个世纪好么? 要不是体质完全变了,他现在那双手估计都会废了…… 凌夏不无庆幸,幸亏这个男人只是变态不是QJ犯,自己的菊花算是保住了吧? 他努力挺直腰背,忽略空气空气中暧昧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面无表情道:“可以放我走了吧?” 压抑太久的感情一旦爆发,便如同洪水猛兽般难以控制,御之绝的欲望也就稍微纾解了一下而已。 对方明明顶着一身情欲的痕迹,却是一脸禁欲的样子…… 御之绝喉头一紧,忍不住过去贴着凌夏的耳朵暧昧地低语道:“嗯,你伺候的我很舒服……所以,我决定回报一下。” ……啥?凌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重新推了下去。 当他察觉到对方带着薄茧的大手握着他的命根子的时候,吓得赶快去挡,慌乱道:“大哥,真不用!” 但是双手马上又不能动了,他无助地瘫在地上,内牛满面。 他拼命想抑制那里的反应,可是生理反应怎么可能是薄弱的意志就能抵挡的?而且对方好像就跟知道他所有的敏感点似的,用最让他失控的力度和频率熟练地挑逗着…… 凌夏急促地喘息一下,脸上一片难堪的潮红,纵然看不见他也知道那里已经完全失守了!他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一出口就是变调的声音,只是用力咬着下唇紧绷着双腿。 御之绝不满地将一个手指硬塞进他嘴里,缓缓抽了几下:“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凌夏在他暧昧的动作和声音的刺激下,身体难以自抑地颤抖着。那手指在他口腔里搅动着,让他不由泄露出一点压抑的声音。 他在难堪下想也不想用力地咬了下去,马上就后悔了,赶快松开牙齿声音微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是真怕了,这男人下来不会报复他吧? 看凌夏脸上露出的怯意,御之绝胸口一窒,顿了一会方笑道:“别怕,我会按照约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那好听的声音不再充满戏谑与诱惑,而是真真切切的温柔,凌夏不由怔了怔。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难堪的那部分被什么湿软灵活的东西舔了一下,让人战栗的快感顺着紧绷的小腹传到了大脑。 他愕然睁大眼睛,那处已经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包容了,对方用唇舌裹住,开始由缓到急地动作了起来。 凌夏急促地低叫了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吓的完全傻眼了。 御之绝脸上有些红,着迷地看着凌夏释放后失神的表情,舔了舔嘴角的一点白浊。 凌夏是被吓住了么?这么快?他有些好笑,努力地克制着身体的反应,紧紧抱着凌夏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不做,这么抱着也是好的。 空间内储存的有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御之绝把凌夏身上都擦干净了,又把自己的亵衣和一件素色的外衫替他好好穿了。 凌夏跟个木偶娃娃似的被御之绝摆弄着,耳根冒着烟低垂着头——刚才他清晰听见那变态吞咽的声音了啊啊啊!居然把他的【哗——】吞下去了啊啊啊!难道他是采阳补阳的妖精吗? 他心里极度不安,当那人抱着他的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他居然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还差点睡着了!自己的神经什么时候这么粗了? 御之绝自己也穿好了,伸手抚着凌夏的短发,凝神看着他的脸。 真是一刻都不想分开……他恋恋不舍地用指尖在凌夏的鬓角摩挲着,侧脸轻轻蹭着他的嘴唇,鼻息重新交缠在一起。 凌夏背心一僵,看开似的任由对方轻薄着,反正这男人应该是要放他走了,他暂且忍耐一下吧。 “你的味道我很喜欢……”御之绝抵住凌夏的额头低声道,“今天我很高兴。” 凌夏不答,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要说谢谢款待?擦! 实诚地说,那些记忆里面前所未有的刺激让他的大脑现在还处于呆滞状态。 御之绝带着凌夏离开空间,现在他的空间能力能与外面拉开十倍的时间,也就是说,里面过十个时辰,外面才刚过了一个时辰。他和凌夏在里面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外面也没过去多久时间。 那只秃毛难看的白头鹰居然也没飞走,只是忌惮双头飞蛇,在几丈外盘旋着,御之绝依稀觉得它有些眼熟。 他警惕地眯着眼睛,心里一阵怀疑,凌夏现在是在褚印那里? 御之绝把凌夏推了过去,待他落在白头鹰身上后解开了那些禁制。他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朝凌夏弯了弯唇角:“那么,再见了。” 凌夏狼狈地在大白身上爬起来,呆呆地看着双头飞蛇远去的身影。 端坐在上面的那人背脊挺直,墨色的长发被吹得四处飞散,居然是如诗如画。他心里一悸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孤独…… 他意识到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顿时满头黑线,他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怎么地? 大白惊喜地蹭着凌夏的脖子,嗷嗷地嚎了几声。凌夏赶紧摸摸它的头安抚:“大白,我没事。” 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顿时傻了一下,擦,这是那男人的衣服吗?华丽的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啊!身上是一件墨绿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精细地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话说回来,刚才那面具人身上的衣服的确很孔雀,但是他穿着却是一点都不突兀,不像自己这么不伦不类的……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那个变态面具男了,凌夏懊恼地咬了咬牙。他决定把这件事统统忘记,留着让心理变态吗?他是不折不扣爱妹子的纯爷们! 大白把他送到了住所附近就回山洞了,凌夏鬼鬼祟祟地潜进去换了衣服,幸亏是没被人发现。 晚上他在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怎么都睡不着。 白天那些或细致温柔、或粗鲁狂野的吻和抚摸,交融的呼吸和心跳声,让人战栗的高朝的感觉……控制不住地在脑袋中一遍遍回放着。 他的脸顿时热了起来,这不坑劳资吗? 半晌他坐起来,粗鲁地把床头那些面料极好的衣服团成一团丢在床底下,用粗布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睡去了。 日子无声无息地又过了十来天,凌夏除了偶尔晚上做梦会梦见些旖旎的情景,终于是淡忘了那天的尴尬与屈辱。 这天他照样逗弄了一阵大白回到住处,惊讶地发现周围那些空房子居然都住满了,是又招人了?嗯,这段时间的确是魔兽繁衍的时节…… 凌夏也不甚在意,正要回屋,却被后面的声音叫住了。他一转身,就看见管事弟子带着个少年朝自己走了过来。 凌夏的目光完全被那少年吸引了。 那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墨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盘在头上,精致的五官当真是如画中人一般,他的右眼角下,是一颗小小的朱红色的泪痣。 少年那双清澈漂亮的丹凤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凌夏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锤子锤了一下似的,心脏突然加速了跳动。 他恍惚地看着那个少年,管事弟子已经走到他面前,笑道:“小刀,这是新来的凌绝,以后和你一起饲养白头鹰。别的房子已经住满了,他年龄尚小,还要委屈你先和他住一处多加照顾了。” 凌夏一愣赶紧集中了精神,努力把目光转向管事弟子,微笑道:“嗯,好的。” 他漫不经心地和管事弟子寒暄了几句便领着那少年回屋了,随手接过他手里抱的生活用具,嘴里喃喃重复道:“凌绝?” 好巧,居然是跟他重姓呢。其实他并不习惯和人同住,但是这少年他一看就喜欢,忍不住便想好好照顾他。 御之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你叫我阿绝好了。我怎么称呼你呢?” 凌夏心里默默念了几遍,侧头笑道:“阿绝,你叫我小刀哥便是。”他说着忍不住笑的眯起了眼睛,电影里的陈小刀很帅有木有? 他察觉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心里隐隐觉得奇怪。也许是他的目光泄露出一点不解,少年这才收回了眼神,凌夏算是松了口气。 他在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注视下,一举一动都很不自在,简直僵硬地跟机器人似的…… 第七章 屋里实在是太小了,不过凌夏把它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仅有的一张小桌子上的东西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御之绝目光扫了扫,不由蹙了下眉头:“你就住在这里么?” 凌夏以为他嫌弃地方太小,便一边帮他摆放东西一边笑道:“嗯,两个人是挤了些,要委屈阿绝一阵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有空房了,你别担心。” 御之绝出神地看着凌夏为自己忙碌着,当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那唯一一张小床上,面色稍霁。 在他心里,自然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想给凌夏,但他也知道不能着急。 御之绝那些东西也不多,凌夏很快就收拾好了,又带着他一起去吃饭。 他们这些饲养高级魔兽的会吃的稍好些,不过也就是多些大锅的肉块,一两个菜色而已,毕竟这个世界的并不讲究烹饪之道。 两人排着队打了饭,去餐桌上坐下,立刻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了过来。 几个坐在附近相熟的人问御之绝的身份,凌夏便简单说了一下。御之绝也不理会众人,只是低着头坐在凌夏身侧慢慢吃着。 凌夏看他的言谈举止,心中不免奇怪,怎么看这少年都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来做这件搏命的苦差事?不过他自然也不会好奇地多问,从直觉上判断凌绝是一个内向腼腆的少年。 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餐厅内乱糟糟的,不乏有吐痰划拳之类的。凌夏见御之绝一直吃的很慢,便笑道:“阿绝吃不惯这里的饭食吗?” 御之绝看着他道:“没有,只是声音吵杂了些。” “都是些粗豪汉子,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凌夏笑着摸摸他的额发,“吃完我带你去洗个澡。” 他收回手顿觉不妥,这少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样子。不过仔细看看,御之绝脸上似乎有些红,并没有怒色,凌夏这才放了心,对这少年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百兽苑的澡堂子就在他们住所的一二百米处,两人抱着些干净的换洗衣服还有些洗漱用具去了,远远的就见一些男人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不乏有袒胸露背的。 御之绝顿住脚步,声音不由带了一丝寒气:“是和他们一起洗?——你平时就是这么洗的?” 凌夏以为他不喜欢和人共浴,便点点头安慰道:“是啊,人是多了些,不过也没有办法,阿绝忍耐一下吧。” “……哥,我们去河边洗吧。”御之绝抱着衣服抬起头看着凌夏道,“我不想在这里。” 他实在不愿意叫凌夏什么“小刀哥”,是不是真正有个叫小刀的人,凌夏为什么用他的名字?只是这么想着,御之绝就觉得胸口一阵酸涩难当。 月光下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清亮的少年嗓音带了些软软的羞赧和央求,凌夏被那声“哥”叫的心都快化了,呆了呆方笑道:“好,不过有些远,阿绝要跟在我身后啊。” 虽然月光如华,但是树林里有不少山石和荆棘,而且山林里明明灭灭的难以看清楚。凌夏唯恐御之绝绊住了,便拉着他的手慢慢前行,不时提醒他注意脚下。 少年紧紧握着他的手也不说话,凌夏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心里却是一片宁静。两人明明走的很慢,却仿佛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河边。 凌夏来过这里多次,知道这处没有危险的魔兽,便松开御之绝的手笑道:“现在的河水有些凉,阿绝少洗一会便上来吧。” 御之绝点点头,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外衫,随手把束着的长发接开。 等凌夏脱了亵裤转身,看见的就是一具青涩而柔韧健美的少年躯体,白皙如玉,没有一丝瑕疵,仿佛是上帝最好的杰作。 凌夏怔了怔,这少年一头墨发放下来的时候,简直是……比女孩子还可爱。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不仅哑然失笑,笑道:“这里的水很清的,也只到腰间,阿绝不要担心,跟我下来。” 看着凌夏抬腿下去,御之绝的目光从他的背脊移向下面浑圆的双丘,又看向修长笔直的双腿,呼吸不觉粗重了。 他知道那里的触感,温度,中间炙热而紧致的地方多么销魂舒服……只是联想一下,下面就有了抬头的意思,御之绝吐出一口气,慢慢也走了过去,在凌夏的对面站定了。 河水带着白天的余温,倒是暖暖的很舒服。 凌夏往上身撩着水洗着,他这段时间晒黑了些,但是身体却是比之前的白斩鸡样要能看的多了。他不由用手轻轻按了按胸膛,嗯,似乎也有点胸肌的轮廓的。 当他一抬头,就看见那双好看的眼睛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自己,他突然有些不自在。 御之绝若无其事地转了过去道:“哥,我们相互擦擦背吧?”刚才的风景十分不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换上去,忍耐的着实有些难受。 凌夏笑着点点头,然后靠近了去,把御之绝的已经半湿润的长发小心拨到了前面。 近距离这么一看,他只觉得有些炫目,少年的背部线条流畅而完美,有种不分雄雌的美丽。凌夏暗暗吐出一口气,往他背上撩了些水慢慢擦起来。 手下光滑细致的肌肤触感太过美好,凌夏不由地惊讶万分,男孩子的肌肤也这么好?不过他也没摸过女孩的,自然无从比较。 当他的手落在御之绝的腰上时,他察觉到掌下的肌肤似乎抖了一下,便笑道:“阿绝是怕痒么?” 他听见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由地好笑,便加大了些力度,而后自己又转了过去,让御之绝给他擦背。 落在背上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凌夏这才发觉凌绝虽然长得俊美异常,手也是修长好看,指腹上却是有薄薄的茧子的。起初他舒服地眯着眼睛,但那双手从他的背脊往下落在腰间时,却是带来一阵难言的酥麻感,他脸上一热赶紧转身道:“嗯,可以了阿绝。” 他以前也没被人擦过背,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敏感。 御之绝的手在他腰上留恋一瞬,还是收了回来,唇角也弯了弯:“……哥,你也怕痒吗?” 凌夏第一次看见少年脸上的轻笑,心口不由跳了跳。他一向有些颜控,这孩子的样貌实在生的太好了,笑起来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他不由脱口道:“阿绝,有小姑娘夸你相貌好么?” 御之绝并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样貌,更厌恶别人用那种发呆痴迷的样子看自己,但此时却被凌夏看的面上微烫。以前凌夏也常常看着他发呆,他不由庆幸,这张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面皮能吸引他的目光。 他一双丹凤眼斜斜看了过去,偏着头用微微疑惑的表情道:“是么?没有人说过啊……我觉得哥你长得更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哥这么好看又和善的人。” 凌夏心用力跳了几下,耳根也是微微发烫。他轻咳了一声,少年的表情天真无邪,说的话却是无比笃定认真,他居然被电了一下。 小孩子能有什么审美,估计见自己待他亲切,便觉得自己好看罢。所谓面有心生,小孩自然是容易感觉到善念的。 这么想着,凌夏便佯装自然对御之绝道:“快些洗吧阿绝,时间不早了,明天去喂白头鹰会比较辛苦,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洗好后两人到岸边擦干了身体和头发,穿好了衣服,慢慢往回走去。 时间依然不早了,凌夏把两人换下的脏衣服泡在木盆里,准备到第二天再拿去井边清洗。后勤有管洗衣服的仆妇,都是饲养员的家属,但凌夏不习惯自己的贴身衣物让别人洗,总是亲力亲为。 他示意御之绝先上床,然后解了外衫、吹灭油灯也跟着躺了上去。那床实在太小了,两人一躺顿时挤的满满的,稍微抬下胳膊都能碰住。 御之绝转过头带了几分歉疚低声道:“哥,对不起啊,你觉得挤吗?” 他说话的时候的呼吸软软地吹拂在凌夏脸上,带着几分清新的味道,凌夏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反正晚上总是睡得太早没事做,和阿绝一起也好说说话。” “我睡相不好……”御之绝垂下眼眸道,“哥你会不会嫌弃?” 凌夏转过身,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晰地看见少年垂落的一根根的睫毛,浓密而弯曲,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不安。 他不由爱恋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没关系,刚来的时候我还是睡的通铺呢,三十人挤在一起,晚上打鼾说梦话的都有,也都过来了。” 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手下肌肉似乎僵了一下,也没太在意,又和御之绝闲话了一阵说了些饲养白头鹰的注意事项便睡着了。 御之绝抬起头,仔细看着凌夏恬静的睡颜,真是恨不得上去狠狠吻住他,把他圈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握着拳头好容易平静了心绪,目光盯着凌夏亵衣敞开处露出的一点锁骨,难耐地舔了舔嘴唇。 好想解开这件亵衣衣服,把他狠狠压在身下,要他……但是现在必须抑制这些欲望。 他俯下身贪婪地闻着凌夏身上的气息,摒弃住他的五感,然后苦笑着把手放在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地方动了起来。 这种自渎的事情在失去凌夏以后便从没做过,但是躺在他身侧,看着他的脸庞,却是做的如此迫不及待而且难以满足。御之绝想象着以前两人亲热的那些感觉,咬着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半夜凌夏被身上的重物压的透不过气来,他茫然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凌绝的侧着的上半身居然压在他胸膛处,一条腿也压在他的大腿上,温热绵长的呼吸吹得他脖颈间微微发痒。 凌夏呆了呆顿时清醒了,两人的亵衣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摩擦开了,光裸的胸膛几乎是紧贴着的,对方跟抱抱枕似的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 这睡姿实在是谈不上舒服,凌夏想把他轻轻推开,却又怕惊扰他睡觉,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 凌夏算是体会到睡姿不好是怎样个不好法了! 少年很快又换了姿势,只是还是死死抱着他不松手。凌夏无语地看着身下那片紧实白皙的肌肤,觉得当真是十分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都要变怪蜀黍了,怎么突然很想摸一摸? 后来凌夏总算是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只觉得自己一会遇见章鱼怪,一会又被人熊抱。他好容易挣脱缩在一边吧,又被人从后面缠住了。 早上凌夏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缩在墙角,少年在后面紧紧贴着他,双手也放在他腰上,他跟缩在对方怀里似的。 他好容易才艰难地转了身,差点碰住凌绝的脸,惊得赶紧后退了点。 凌绝却是睡得十分香甜,呼吸均匀,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皓白的牙齿和粉色的舌尖。凌夏僵硬地伸手推了推他:“阿绝,快醒醒,要起床了。” 然后凌夏就近距离地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几分茫然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晰地倒影着他脸上不太自然的表情。 “哥,早哦。”少年睡眼惺忪,清亮柔和的嗓音带着一些呆呆的呢喃的鼻音。 凌夏有一种想流鼻血的冲动,擦,谁家的弟弟会这么萌啊? 第八章 等凌夏察觉到自己的那颗宅男心已经开始yy给眼前可爱的小少年戴上对兔耳朵了,赶紧避开眼睛压制了心里的邪念。咳咳,这么下去真要变成怪蜀黍了。 两人贴的太近了,少年一副不安的样子道:“晚上我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 凌夏笑了笑摸摸他的头爬起来道:“没事,我们要动作快一点。” 迅速洗漱了吃过简单粗糙的早餐,凌夏带着御之绝去后勤处领了盛满鲜肉的车子,和皖烟等人赶着魔兽去了后山。自从御之绝来了后,原来的就调走了一人。 四人背着筐子下去喂雏鹰,凌夏唯恐御之绝第一次来出什么差错,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护着。他见着少年脚步轻健,这才稍稍放了心。 喂完了雏鹰,皖烟等人依旧先赶着车回去了。他们多少也猜出了凌夏的秘密,但是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回去也不多嘴,何况凌夏与那只白头鹰越熟悉,他们平日的工作就越安全。 凌夏并不准备隐瞒凌绝,一是他对着这少年很喜欢,二是时间长了毕竟瞒不住。 他见凌绝带着几分疑惑看向自己,便笑道:“给你介绍一个我的朋友。” 凌夏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不多时大白便忽闪着翅膀从石洞里飞了出来。它远远看见凌夏身边的御之绝,也不甚在意。 在鹰的眼中,所有的人类长得也差不多,御之绝的身形和气势比它印象中差多了,所以虽然之前见过他数次,却没认出来。 大白收了翅膀落在凌夏身边,斜着一双小眼睛不屑地瞪着御之绝。凌夏赶紧把留给它的熟肉掏了出来,肉他已经用小刀切开了,用荷叶包着好好的。大白闻见肉味就开始流口水,埋头在凌夏的掌心吃了起来。 凌夏扭头对御之绝笑道:“阿绝,这是大白。” 御之绝自然知道它是褚印之前的坐骑,便淡淡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白头鹰长大后,毛倒是少了许多。” “……不是,大概是大白受过什么伤吧。”凌夏赶紧给大白顺了顺毛,生怕它攻击御之绝,微笑道,“以后我肯定要帮大白治好的。” 御之绝看着凌夏的手上温柔的动作,当真是恨不得一掌把这难看的秃毛畜生拍下山崖。 大白很快吃饱喝足了,凌夏也不知道它驮不驮的动两人。他就是特别喜欢凌绝这孩子,想让他也体会一下穿梭在云中的感觉,便摸摸大白的头问:“大白,你能载的动两个人么?” 大白不屑地长叫了一声,便是三个人它也载得动。但是它并不想让御之绝骑在自己身上,它能感觉到这小子对它隐隐散发的恶意。 凌夏以为它同意了,便朝御之绝道:“阿绝,你怕高么?” 御之绝猜到他的意思,眼睛亮了一下,摇了摇头。 凌夏便跳在大白身上,朝御之绝伸了手道:“阿绝,上来,坐我前面。” 御之绝仰头看着他的笑容,很快跃身跳了上去,却坐在了他后面,并把手圈在他腰间。 凌夏也不甚在意,拍了拍大白的脖子笑道:“抓紧我的腰。” 大白抖了两下翅膀猛地腾空而起,几乎是垂直飞上去的。 哼哼哼,它要摔死后面这个小子! “大白,飞的慢一点!”凌夏被猛然袭来的疾风吓了一跳,赶紧固定住身形。御之绝几乎是扒在了他身上,头也埋在他肩膀上,显然是吓得不轻。 大白不屑地斜眼看看后面,慢慢放慢了速度,逐渐飞到云层上面。 虽然大白飞的十分平稳了,凌夏却察觉到背后的少年还是牢牢地贴在自己身上,接触的地方一丝风都吹不进去,热的有些难受。 他以为御之绝还在害怕,便侧过头去安慰道:“阿绝,被吓到了吗?……” 嘴唇猝不及防地在一个柔软而温热的地方擦了过去,最后落在少年的脸侧光滑的肌肤上。 凌夏一愣,赶紧把头后退些。 他心里尴尬,正要装的若无其事,却见少年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红润的嘴唇,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那张白净好看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一片绯红。 凌夏嘴角抽了抽,这不是言情剧的狗血桥段吗? 他赶紧朝御之绝笑了笑:“对不起啊阿绝,我太不小心了哈哈……” 只是越解释,少年的头反而低的越低,耳朵都跟着红了。凌夏手足无措的,这不弄巧成拙了?都是男的碰一下又不是故意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孩子太害羞了…… 但是,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凌绝好可爱怎么破? 少年终于是抬起头了,歪着头一脸认真道:“哥,我们刚才算不算是亲嘴了?” “……”凌夏差点没从大白身上掉下去,这孩子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但是看着少年脸上的红晕和垂下的长长的睫毛,他的老心脏却也跟着莫名地跳了跳。 这是凌绝的初吻吧?靠!劳资的初吻却是被一个变态给夺走了! 凌夏僵硬地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不算,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阿绝将来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亲了。” 御之绝嗯了一声,眼眸暗了些,凌夏难道又对那些女人感兴趣,这的确是个头痛的问题…… 大白漂亮地飞了一大圈后载着两人去了它和凌夏常去的水潭边,凌夏照旧给它细细地梳理了一番。 御之绝坐在岸边的大石上静静地看着凌夏和那只白头鹰的互动,忽道:“哥,你以后去哪里?都要在这里吗?” “当然不了。”凌夏把盖住眼睛的额发往旁边撩了撩,他穿到这边也快三个月了,头发一直没理。他朝御之绝笑了笑道,“我是外乡人,在这里也不熟悉,准备再干一段时间存些钱,出去看看做其他的营生吧。” 御之绝低下头道:“不知怎地,一见你就觉得很亲切。我也是无父无母,哥,到时候我能不能跟着你?” 凌夏一愣,少年只是低着头,一副忐忑的样子,佝偻的背部显得有些单薄。他不由笑道:“好啊,阿绝把我当家人就行了。” “那太好了。”少年猛地抬起头,阳光下一双眼睛当真是璀璨如星,“哥,那我们永远不分开,说好了。” 凌夏笑着点点头,这自然是孩子话了,难道以后凌绝娶了媳妇,还要跟着自己么?说来也怪,他和凌绝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两天,却似认识了好久一样,不觉就想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大白把两人送了回去便自己离开了。凌夏他们现在的位置离住所也就十几分钟路程,山路蜿蜒狭窄,凌夏十分自然地握着御之绝的手在前面带路,他能感觉到少年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忍不住对御之绝更添了几分怜爱。 回去后凌夏让御之绝自己先回去,他去找个下山采购物品的后勤弟子帮忙带些东西。当他单独往回走时,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推着一辆巨大的铁笼迎面走了过来。 凌夏赶紧站到一边等他们过去。等他看清楚笼子里的内容,不觉呆了呆,里面居然是几个神志不清的人!其中一个还是穿着桃红色的衫子的漂亮姑娘。 他微微有些疑惑,这里的魔兽的确是用笼子运进运出的,但是押送些人算什么意思? 当凌夏疑惑的目光与那个姑娘对视时,看见对方愕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但没等他反应过来,铁笼已经被人推走了,凌夏依稀听见那消散在空中的微弱响声:“凌夏……” 这姑娘是谁?为什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凌夏左思右想,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她,更何况他也从没对外人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那几个推笼子的并不是饲养员,而是驯兽师。凌夏也不认识他们,赶紧小跑了过去,对其中一个笑道:“大哥,笼子里装的什么人啊?我们百兽苑里关人做什么?” 那汉子打量他一眼,看见他腰上别的腰牌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饲养员,便不耐烦地挥手道:“别挡道,这里面可是重要的货物!” 货物?凌夏再看那个姑娘,已经彻底昏迷了。 他被迫站住了脚步,看着那笼子渐渐走远。刚才不是幻觉,对方的的确确是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凌夏蹙着眉头猛地抬起眼睛,难道,那姑娘也是穿越者,还是认识自己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收敛了气息跟在那些人的后面,看着他们将笼子推到了一个很远的园林里面。那里门口守卫的人都带的有武器,凌夏也不敢再靠近,只能在远处隐在树上偷看。 院内也有若干守卫的人,把笼子内的人一个个地抬进了一个地下室,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凌夏蹙着眉头往回走,他得赶紧打听。一连问了几个在这里时间比较长的饲养员,终于有一个叫老王的人透漏了点消息。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那些人啊,估计是被抓回来的正派的人,到月末的时候会把他们运到血煞门的竞技场,让他们跟魔兽搏斗。” 凌夏听得心里一阵阵发寒,他拉住老王道:“王叔,我的一个朋友被抓来了,我能不能把她赎出来?” 老王低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他们比一场有多少人看,下多少注?咱们这些小老百姓,那些人都惹不起的,你别对他们说你认识正道的人,小心把你也牵涉进去。” 不管是魔修道还是正道,平头百姓都是最底层的人。 凌夏存着心事慢慢往回走,半路就听见有人叫他,这才发现凌绝居然出来找自己了。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御之绝打量着凌夏道,“事情不顺利吗?” 凌夏赶紧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臂道:“没有,阿绝,我们回去吧。” 这种棘手的事情,怎么都不能告诉小孩,他特别想搞清楚那个年轻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自己。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凌夏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那些护卫到底是怎么个实力他的确是不知道,依他的那些能力,又能与几个对抗? 但是眼看着一个年轻姑娘的生命从自己眼皮下消失,无论如何做不到,更何况这个姑娘很可能还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具体怎么个救法还需要好好动动脑筋。 一定,一定要考虑的再周全些! 凌夏轻轻叹口气,伸手握住凌绝的手。不管怎的,他总不能丢下这个孤苦无依却又十分信赖自己的少年。 第九章 御之绝倒是睡得很香,呼吸均匀而绵长,嫣红的嘴唇带了些湿润的水汽,只是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凌夏。 凌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在的积蓄虽然不多,总不至于饿肚子。只是丢了个猎物的话,应该不至于满世界地搜捕他吧?无论如何,他都决定冒一次险。 到了月底那日,凌夏若无其事地跟众人去喂了雏鹰,当皖烟那两人走了以后,凌夏立刻把大白叫了出来,他之前托人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储物袋,登山包和钱币都装在里面,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郑重地看着御之绝的眼睛说:“阿绝,今天我必须去救一个朋友,可能要冒险……” 御之绝早察觉到他这段时间的异常了,只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是什么样的人?” “嗯,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凌夏跳上大白,把那个储物袋递了过去道,“阿绝,你先替我保管着,我晚上之前肯定回来。” 御之绝顿了顿道:“是不是很危险?你要是不回来呢?” 凌夏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我绝对会把我那个朋友救出来的,若真的没有按时回来,你就替我照顾着大白,帮我保管好储物袋……” 御之绝只听得背心一阵阵发颤,纵然他知道凌夏说的不可能发生,还是胸口抑郁,堵得异常难受,真是恨不得把凌夏圈起来让他见不到任何外人。凌夏显然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一星半点,根本不知道这头白头鹰的实力有多强。 他垂了眼眸,隐藏其中喷薄欲出的阴霾和冰霜,猛地拉住凌夏的手跳了上去:“我和你同去,说了不分开的。” 凌夏真没想到凌绝居然如此倔强,劝说了半天只是从后面紧紧搂着他的腰。少年那么坚定地表示要和自己同生共死,他心里不免也有几分感动,终于松口道:“那你不许参与,和大白躲在远处等我回来。” 御之绝“嗯”了一声。 凌夏稍稍放下心来,专心指挥着大白落在指定位置。 他之前已经勘探过了运送的路线,选好了合适的动手位置,御之绝和大白藏身的地方距离那里大约有三里地左右。当然,如有万一,他肯定要朝相反方向逃走的。 凌夏把准备好的一包荷叶肉掏出来放在石头上,他见御之绝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心软,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我很快回来。” 又转身对大白说:“大白,好好听阿绝的话,我有事情要离开一会。” 大白只是傻乎乎地低头吃着,不甚在意地低低叫了一声。 凌夏忍不住抱了御之绝一下,转身跳在树上朝目标地前进。 御之绝面无表情看着他的背影,身形一闪已经绕在大白背后,猛地一掌劈下。 凌夏小心翼翼地潜伏在石壁上面,他在下面的路上摆放了不少大石头堵住了路面,这样那些人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得不下车。 静静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听见远处有魔兽的脚步声传来。凌夏精神一震,把汗湿的手心在袖子上擦了擦,脸上的面罩也拉了上去。 他现在视力十分好,远远便看见那车上的铁笼里一共关了六人,拉车的三头魔兽上各坐了一人,车头车尾也各是一人,穿的均是统一的墨绿色护卫服。 一共五人……凌夏看看身板放的石头堆,抓紧了准备好的铁棍。这个世界的刀剑都太贵了,他根本买不起,这铁棍是车上用来撬东西用的,只能先拿这个凑合了。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伤人。 护卫很快发现了路上的异常,领头的挥了一下手命令车子停了下来。 凌夏深呼吸一口猛地站起来,想把那些大石头都朝下面丢下去扰乱他们。只是没等他动手,一只手轻轻按在他肩膀上,仿佛泰山压顶般按的他不能动弹。他惊得背心一颤,谁在后面? 一个似曾相识的低沉磁性的男声贴着他的耳朵道:“呵呵,好久没见你了,还真是想念你的味道……你在做什么?”对方说着,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面罩。 那声音仿佛带着羽毛的质感,说不清的暧昧性感,简直让人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还故意往他耳朵里吹了两口热气。 凌夏的脸不由自主红了,擦,是那个死变态! 他挥手打过去,却被对方一带,下一刻他眼前的景物便又换了,居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凌夏觉得身下软绵绵的,这才发现身下居然是一张宽大的夸张的软榻。想起上次在这里的那些难堪的经历,凌夏赶紧爬起来,警惕地瞪着那个面具人:“你想做什么?” 纵然故作平静,他其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比看见那群护卫出现的时候还要紧张的多。 面具人这次穿的是一件耀眼的红色衣服,衬托的下巴和手臂的肌肤更是如玉一般。他用食指在面具上点了点,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不如你告诉我,你布置这些,是要救哪个?” 他的手一划,凌夏惊愕地发现空中出现了一个大屏幕,清晰地放映出车上众人的脸。 御之绝眯着眼睛看着凌夏的神色,当他看见凌夏的眼睛在一个昏迷的桃红衫子女人身上停留时,心中怒气更是勃然。翠羽当年天天跟在他身后纠缠,他对这女人实在厌恶之极,没想到凌夏已经失忆了,居然还要冒险救这个女人! 他唇角微微扬起,走过去道:“你没学过剑术,有没有受过精神力和能量元素的修行,觉得能救出她么?” 凌夏看面具人慢慢逼过来,心里愈发紧张起来,强作镇定道:“救不救得出总要试试才知道,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哦,真的不要我管吗?”御之绝把凌夏逼在角落里,笑道,“我刚才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少年也跟了来,从山崖上跌了下去,他和你没关系么?” 面具人比凌夏要高多半头,凌夏退无可退,被压迫的几乎透不过起来。他一听凌绝有危险,顿时紧张起来:“阿绝……他在哪里?” “放心,”御之绝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凌夏的下巴道,“我救了他,也会帮你救出这个女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动作太轻佻了些,凌夏用力把头扭到一边躲开。他不敢与那双风华无双的眼睛对上,故作镇定地把视线放在那个描着牡丹花的面具鼻梁处还是:“虽然不知阁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是多谢。” “只有一句多谢吗?”御之绝把手放在凌夏身侧,身体也靠了过去,好像把他圈在自己怀里一般,“我的目的,自然和上次一样……” 凌夏只觉得对方的呼吸都吹拂在自己脸上,简直避无可避,气的猛地伸手想翻开摘掉这男人脸上的面具,靠!这变态到底什么样子?故弄玄虚的魂淡! 御之绝捉住他的手按在墙上,宽阔的胸膛也挤了上去,轻笑道:“这么想看清我的脸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说完,凌夏就觉得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无底的漆黑,他条件反射地瞪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御之绝取下面具促狭道:“别急,总会让你看到的——在你爱上我的时候。” ……爱你妹! 凌夏气急败坏地挣动着,全身却是被压制的丝毫不能动弹,他努力仰起头想说明白了:“我喜欢的是女人!阁下若有断袖之癖,还是……唔……” 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猛地侵入他的口腔,把他的后半句话也堵了回去。 对方的舌尖快速地撩过他的牙齿,上颚,恣意地旋转搅动着,带来令人窒息的眩晕感。凌夏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脸上都热辣辣的。他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咬下去,阿绝还在他手上…… 只是对方一会轻吻一会重吸,交换的气息里居然还能输送过来氧气,仿佛要吻到地老天荒一般。他被动地接收着,双腿一阵发软,终于是忍耐不住了轻轻咬了对方的舌头一口。 面具男总算是停下来了,凌夏能感觉到嘴角有什么液体也跟着对方舌头流了出去,他的脸顿时更红了。让他不安的是,对方已经有了反应,硬硬地抵在他腹部。 擦!又要让自己的五指兄上阵拔萝卜吗? 御之绝用手抹了抹凌夏嘴角的液体。他看着凌夏明显瑟缩不安却偏要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便想更欺负他。 他轻咬着凌夏几乎要滴下血的耳唇道:“不喜欢我亲你吗?” 凌夏胸膛微微起伏着,他也没有和别人接吻的经验,毫无疑问这个神秘男的接吻技巧很高,有一阵他的背脊跟过电似的。要不是对方的身体和身后的墙在支撑着,他都站立不稳了…… 他很想骂一句喜欢你妹,可是又怕引起对方更多的动作,便沉默着不做声。 御之绝没有等到回答,便作势在凌夏的腰间顶了两下道:“这次怎么办?”他这段日日与凌夏同床,却是只能看不能吃,也是忍的狠了。 凌夏被他顶的毛骨悚然,僵硬道:“你可以自己弄,还、还有青楼楚馆……干、干嘛要找我?” 御之绝眯了眯眼睛靠上去,用舌头在凌夏耳朵内打着旋,他满意地感觉到凌夏身上的战栗,便低声笑道:“自然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钟情你妹!凌夏被雷的瞬间无语。 两人第一次见面他骑着脱毛的大白,身上穿着深蓝的家丁服——哪一点能让人一见钟情啊? 对方就跟看懂他的表情似的缓缓用手在他脸上游移着,低喃道:“我喜欢你的眼睛、鼻子、嘴唇……” 那声音宛若情人的低语,深情而柔和,凌夏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大脑一阵恍惚。那只手接着下移,对方继续道:“我还喜欢你的脖子、胸膛、腰……还有这里。” 察觉对方在自己的下体暧昧地揉了揉,凌夏一个激灵顿时回魂了,气的面红耳赤的,喜欢的话劳资在上面可不可以? 御之绝看着凌夏羞赧的样子,心中的火焰却是越燃越高,以前他绝对不敢这么调戏的,在下身上也是各种体贴,因为怕凌夏生气。但是现在,却想做的再过分些、再过分些…… 他的手猛地从凌夏双腿间穿了过去,隔着衣服摸着中间,哑着声音道:“当然,也喜欢这里。” 凌夏因为羞耻全身都开始颤抖,他再难维持平静,抬脚用力踹了过去,却被对方顺势捉住举了起来,对方也挤在了他的双腿间。 想起和凌夏站着做的那次,御之绝只觉得全身更加燥热难当,安慰凌夏道:“你别乱动,我不会真的进去。” 凌夏紧张地几乎都喘不上来气,然后就惊惧地瞪大了眼睛——神秘男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了! 他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手,便忍耐着没有再反抗,努力平静纷乱的心绪。那些变态都是受害人反应越激烈越来劲吧?他就努力说服,自己只是木头,木头…… 当胸口一点被人含在口中舔咬时,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猛地冲进大脑,凌夏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那细弱暧昧的音调让他自己都震了一震。 他再难维持平静,在神秘男身上摸抓着,咬牙切齿道:“快点!” 妈蛋,不就是拔个萝卜?劳资帮你拔! “你迫不及待了?”御之绝轻笑着解开凌夏的亵裤,把他两条腿猛地举了起来,挤在中间股缝处缓缓动了两下道,“总要伺候的你比上次舒服一些。” 凌夏慌乱地扶着御之绝的肩膀稳住身形,纵然他看不见,也知道现在的姿势多么难堪。对方的身躯如火一般热烫,不停地模拟着交合的动作,被摩擦到的肌肤顿时战栗起来。 更让他难堪的是,自己那里居然也在对方的动作下有了反应! 看着凌夏的眼睛弥漫的雾气和咬着嘴唇的强自忍耐的表情,御之绝简直看的入了迷,动的就更快了。当他察觉凌夏那里也有了反应时,顿时笑了起来:“很快满足你。” 凌夏气急败坏地用狠狠地抓住御之绝的肩膀:“放开我!” 他现在力大无穷,能轻易搬得动巨大的石块,但是手下的肌肉却是含蓄而有力,他丝毫不能撼动一分一厘。 无论如何都想更多地触碰对方,这个姿势的确是有些不太方便……御之绝猛地把凌夏扑在榻上,把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不停地亲着凌夏的背脊敏感的地方。 “我想要你……”御之绝喃喃道,扶着凌夏的腰开始猛烈地动作起来,手也绕到前面帮凌夏上下地弄着。 凌夏觉得腰部一阵酸软,体温渐渐升了起来,身体也跟着战栗起来。 黑暗中只听见对方暧昧的喘息和肉体相撞的声音,就好像,好像他真的被男人进出着一样……意识到这一点,他拼命地扭着腰臀想躲开,腰部却被对方固定的死死的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当他拼命躲的时候,御之绝正好顶了过来,好死不活地就那么进去了! 凌夏愕然瞪大眼睛,只觉得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那、那东西进入自己身体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屈辱感让他差点没哭出来。 御之绝也僵硬了动作,久违的销魂感觉猛然绞了上来,恨不得立刻就狠狠动上几下。但实际上他回过神吓得一下就软了,赶紧拔了出去,把凌夏翻了过来,语无伦次道:“你别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第十章 凌夏根本就没听见御之绝在说什么,他的背心不停颤抖着,脸色一片苍白。疼痛倒是其次,就是心理上的打击太大了。 当他察觉对方把自己的抱在怀里,立刻崩溃地挣扎起来,半晌嗓子眼里才发出些带着哭腔变了调的声音:“去你他妈的死变态!有种你杀了我呀!否则劳资总有一天砍死你!……” 不管他怎么挣扎,又骂又打又踹的,对方还是死死抱着他,怎么都不松手。 凌夏因为愤怒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跟孩子似的大滴大滴顺着眼角往下落,御之绝心都疼成一片一片了。他手足无措地吸吮着那些眼泪,不过怎么亲凌夏的眼角都是湿漉漉的。 御之绝只好一只手不停地抚着凌夏的背心安慰,又把另一只手递在他嘴边:“你别哭啊,生气就咬我一口解气好不好?” 凌夏现在也顾不得男人的面子不面子了,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想也不想就狠狠咬了上去,只是牙齿接触到神秘男紧实的肌肤时,脑子里就跟过雷似的轰隆地响着,为什么他觉得这场面特别熟悉? 嘴上传来一阵血腥味,凌夏猛然回过神。他大口喘着气,羞恼地恨不得地钻进地洞里,刚才那表现……太没脸了! 他屏住气一动不动的,崩溃的理智也渐渐回笼。说一见钟情他觉得实在是不可能,可是神秘男的表现真让他疑惑,要是普通的变态不至于……那啥说停就停吧?也不至于安慰受害人吧? 而且不知道怎么了,对方越哄他,语调越温柔,那委屈就越发地加倍……这种太过软弱的情绪以前从来没有过。他也觉得那泪水来的有些不可思议,自从中学时代父母离异后他就再没哭过了…… 御之绝也没察觉凌夏的变化,依然不停在他脸上安慰地轻吻着。当他觉得凌夏的背心终于停止了抽搐平静下来,这才缓缓谨慎地说:“刚才弄疼你了?我帮你涂药好不好?” 凌夏脸唰地就红了,挣扎着往后挪,呐呐道:“不用,我没事。我还要救人。你赶快把阿绝还给我放我出去……” 他难堪地合拢了腿,那里还残留的有异样的肿痛感,但是应该是没出血。 御之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心,主要是刚才凌夏脸色煞白的崩溃表情都把他给吓坏了。 他用束缚咒禁锢住凌夏的手脚,柔声解释道:“放心,不碰你了,我只看看受伤没有。” 凌夏又是全身不能动了,当他察觉自己的一条腿被对方捉住的时候,吓得心脏一阵皱缩,那地方能让别人看吗?他声音嘶哑着道:“你别看,我没事……” 但是腿已经被抬起来了,凌夏羞恼地咬住嘴唇。 妈蛋的人渣!变态!败类! 总有一天当这男的变成自己砧板上的肉时,他要加倍报复回去啊啊啊! 御之绝仔细观察着,他刚才虽然动作很孟浪,但是那地方没开拓,其实也就插进去了一个头,所以只是微微有些红肿。凌夏也不是那种有点小痛就会落泪的,估计还是心理上接受不了吧。 不过他还是拿出一瓶疗伤药细细地涂了上去,用食指轻轻研磨开安慰道:“没流血,涂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凌夏死死咬着嘴唇就当自己是死人,反正他也阻止不了对方动作。只是神秘男的动作就跟带了几分调戏似的,酥麻的感觉随着对方手指若有如无的的碰触慢慢荡漾开来,他生怕自己发出些什么不恰当的声音。 当他察觉对方手指想伸进去涂药时,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喝道:“里面没受伤!你别碰!”他的声音颤抖的过分厉害,便显得没有一丝威力。 御之绝看他惊吓的哆哆嗦嗦却偏要疾言厉色的样子,只觉得心口一热,膝盖砰砰砰连中了好几箭,还是停了手道:“好,不碰。” 只是说着不碰吧,他又忍不住亲了亲凌夏的嘴唇和脸颊,然后是脖子、胸膛……凌夏又气又急的,却又抬不起脚踹,愤愤道:“你他妈有完没完了?” 他很少对着人说脏话,人前都是斯斯文文的,现在却忍不住想喷的那神秘男一个狗血喷头。 见到凌夏平日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的一面,御之绝只有身上越来越热。反正凌夏也不会更生气了……也许多来几次就会习惯? 御之绝就轻轻咬着凌夏的喉结,用手把两人的东西凑在一起揉搓着,难耐地亲着蹭着,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了。 凌夏跟个死鱼似的躺着,身体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两人的呼吸频率渐渐同步。他只能满腔悲愤地闭上眼睛,面红耳赤地等着神秘男早点结束。 不知道多久终于是完事了,两人都折腾的一身汗水。御之绝又把凌夏抱到湖水里清洗一番,凌夏木然地让他洗着,连骂都懒得骂了。 御之绝依然又给凌夏换了身干净衣服,朝他嘴唇亲了亲道:“别气了,刚才舒服么?” 舒服你妹!凌夏冷着个脸,只是脸上还有未褪的潮红,腰腿还有些发软,怎么都没有说服力。 御之绝不觉轻笑了一下道:“你刚才不是喊着要杀我吗?只是你的精神力和能量元素虽然都很强,却是不知道怎么使用。以后我教你好不好?” “不用!”凌夏咬牙切齿的,“我早晚找你报仇!” 妈蛋,每次都带个“好不好”,其实根本把劳资的话当耳旁风好么? 御之绝不觉失笑,低头又在凌夏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道:“随时都欢迎你来找我……那个少年我送回那头秃毛鹰那儿了,你回去那里找就行了。” 他说着又往凌夏手里塞了一个小瓶子道:“这个瓶子让他们闻闻就可以解身上的软筋散——不要碰女人,还有其他男人,不然我下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凌夏被他半威胁的话气得面红耳赤的,这魂淡难道以后还要来找自己?而且他根本不可能碰什么男人啊操! 眼前猛地出现一阵光亮,凌夏赶快捂住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又重新站在那个石壁上了,那个神秘男已经失去了踪迹,要不是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换了,简直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他赶紧朝下看,这才发现那些护卫躺了一地,那个铁笼子也被人打开了。 虽然他心里牵挂凌绝,不过根据那个面具人的话,那孩子应该是安全的吧? 看看手里的瓶子,凌夏找着落脚点跳了下去,很快落在那铁笼附近。 他心惊胆战地把手放在那些护卫鼻子下,确定他们有呼吸,便把那些护卫丢上魔兽,用鞭子拍了拍魔兽的屁股让它们把那些人带走,这才向铁笼走去。 凌夏先把瓶子放在那个姑娘鼻子下,过了片刻,她果然悠悠醒转过来。他赶紧笑笑道:“你没事吧?” 翠羽的瞳孔慢慢汇焦,等她看清楚凌夏的脸孔的时候,眼瞳微微一缩,然后便失望地垂下头去。只是容貌和气质有几分相似罢了,果然,不是那个人吗?也是,人都已经死了好久了…… 凌夏看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便斟酌道:“姑娘,你……之前认识我吗?” 翠羽淡淡道:“不认识,是你救了我们么?多谢。” 她说着勉强撑起身体,想去叫醒其他的师兄弟。 凌夏无语,他明明听见这个姑娘叫自己“凌夏”,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而且对方的表情变化也很可疑。 翠羽一个踉跄,凌夏赶紧扶住她道:“毒刚解,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去把其他人的毒解开。” 凌夏依次给其他人闻了解药,那些人果然都醒转了过来,都在那里破口大骂魔修道的人卑鄙狠毒。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要试探一下,便对翠羽道:“现在还在魔修道的地盘,姑娘还是和其他人结伴换装离开比较好——在下凌夏,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翠羽本来表情淡淡的,听了凌夏的话顿时表情变了,嘴唇哆嗦着问:“你叫凌夏?” 这个“也”顿时让凌夏警惕起来,他点点头道:“正是,在下的姓名有何不妥吗?” 翠羽仔细打量他的面庞,她上次见到凌夏是在八年多以前,相貌变化也是有的……可是,宋小虎也说,他亲眼看着凌夏死了,尸骨被放在乾坤教中,万万是不会错的。而且这人虽然相貌只有五分相似,说话的神态和语调却和记忆里有七八分相似…… 她眼神一阵恍惚,顿时晕了过去,其他几人都是惊呼:“师姐,师姐!” 凌夏下意识扶住她,朝另外几人道:“你们快些逃吧,不要走大路。” 他突然想起那神秘面具人的话,赶紧松开手让其他人扶住翠羽——谁知道那变态是不是还躲在附近? 其中一个男弟子道:“多谢兄台仗义相救!我等乃是云霄城弟子,兄台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云霄城?凌夏隐隐觉得有些耳熟,纵然现在满腹疑惑的,但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些人的存在,加上他还惦记着大白和凌绝,便对那些人点了点头道:“你们万事小心!” 他赶回去的时候,险些没吓死,大白倒是好好的,凌绝却是在地下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染上点点血迹,被荆棘挂的一片一片的。 凌夏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小心检查,这孩子太傻了……他都不忍心看那些伤口,虽然都是轻伤,但是在少年那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太刺眼了。 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道:“阿绝,阿绝。” 凌绝勉强睁开眼睛,显然还在半昏迷中。凌夏小心把他脸上的灰尘擦了擦道:“阿绝,身上哪里疼?” “腿……”凌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哥你别生气,我怕你不回来,那些人你救了吗?” 凌夏觉得眼眶莫名酸了一下,强笑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回来?那些人都已经走了,我先带你回去。” 大白把两人送到住所附近,凌夏背着少年赶紧往回走,遇到人只是说凌绝不小心从山崖上滚了下去。反正他们平日只要完成饲养任务就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倒是没有人怀疑。 凌夏把凌绝放在床上,赶快又去端了盆热水,领了一些伤药纱布之类的。 他小心替凌绝脱了衣服,用温水把伤口擦拭干净了,细心替他上了药。凌绝一声不吭地任他动作,也没喊痛。 “想吃什么?”凌夏把少年的头发梳理了一下柔声问道,“我去给你取来些。” 少年拽住他的衣袖道:“都不要,哥,你陪我坐一会就好了。”他说着把头靠在凌夏腿上,跟生病撒娇的小孩似的。 凌夏无奈地笑了笑,索性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让他更舒服一些。 凌绝忽道:“哥,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凌夏一惊,脸瞬间红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那羞耻丢脸的一幕幕猛地窜进大脑,难隐之处也似乎隐隐疼了起来,他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 神秘男给他身上换的是虽然也是深蓝色的衣服,款式和质量比之前那家丁服可是好太多了,刚才忙碌着他都忘了。 他呐呐道:“就是弄脏了,换了一套。” 幸亏凌绝没有追问,凌夏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心虚地都不敢直视少年那双剔透纯净的眼眸。 第十一章 一连三四日倒是风平浪静的,也没有人搜查,凌夏这才渐渐放了心。看来那几个人逃走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只是让他难堪的是,这几天总是梦见那个变态魂淡对他上下其手的,他躲了上面躲不了下面,和那两次一般的狼狈无措。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都是一些模糊的画面,他好像遇见了好多人,发生了好多事…… 这次的梦更离谱,他的视角好像就在高处,看着下面两具赤裸的身体亲密纠缠着,但是他却能感觉到下面那人的感受。激烈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热吻,还有身体那种真实的被进入,被撞击时身体一点点升上来的酥麻,频临失控的疯狂感觉……他听见自己发出黏腻的呻吟和哀求,那变态磁性带着欲望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喘息着,贴着他的耳朵叫道“凌……” 凌夏大口喘着气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腿间一片湿黏温热的液体,居然梦遗了!他涨红了脸把腰上凌绝的手轻轻掰开放在一边,跟做贼似的脱下亵裤,清理着腿间的污物。 擦,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能做出被人上的梦啊操!他欲哭无泪的,都想朝自己脸上拍两下。 凌夏真害怕被凌绝发现,赶紧轻手轻脚地跳下床换了件衣服,把脏衣服团成一团泡在盆里。 不过当他上床的时候凌绝还是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道:“凌大哥,你在做什么?” 凌夏心虚地揉揉他的头发道:“去了趟茅厕,你赶快睡吧。” 凌绝“嗯”了一声乖巧地睡了,凌夏看着少年纯净无暇的睡颜和重新缠上来的身体,赶紧往墙角躲了躲——要是他梦中情不自禁对凌绝摸摸蹭蹭的怎么办? 他唉声叹气的,他做梦为啥梦见的不是妹子而是个男人?这都怪那个死变态,把他都快折磨出心里阴影了! 一连几天没睡好,早上起来凌夏就有些没精打采的。照样和其他人一起去喂完了鹰,他和凌绝坐在山崖的石头上看着天上飞的大白。 “哥,你这几天怎么了?”凌绝担心道,“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凌夏脸上一热道:“只是做了个噩梦。阿绝,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名字相同,长得也很相似的人?” 凌绝垂下眼睛道:“不知道啊,但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的有吧。” 凌夏点点头,也许真是巧合呢?但是他忍不住又道:“阿绝,你有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看见一些东西或者人会觉得很熟悉,好像见过一样,但就是叫不出名字?”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比如,第一次和阿绝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好熟悉。” 御之绝微微有些变色,他一直以为凌夏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按照交换的条件,他不能向凌夏讲述以前的记忆,但是凌夏本身也是没有这里的任何记忆的……难道,凌夏潜意识里还保留了一部分记忆吗? 他试探道:“我也是,见到哥就觉得好像以前见过你一样,有时候做梦也会特别真实。哥,你做过那种就像真实发生的梦么?” 这简直问到凌夏的心病上了,他不自在地说:“有时候会吧……” 御之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难道,凌夏的记忆还有恢复的可能?一想到这里,胸口登时便是一热。 又过了两日,管事弟子突然过来把凌夏叫了过去道:“嗯,小刀,这次你要发达了!上面要找两个人去看护一位大人的魔兽,时限是一年,我推荐的你和凌绝,工钱可是这里的十倍啊!” 凌夏大吃一惊,十倍?天上掉馅饼还是怎的?但是魔修道的大人物他并不准备接触,高收入伴随高风险,想想就是麻烦。 他赶紧推辞:“管事大哥,这不太合适吧?我才没干了多久,而且凌绝也是新人,比我们经验老道的老人多的是……” 管事弟子打断他的话道:“你平时耐心细致学的也快,就别推辞了。跟你说实话吧,那位大人物很挑,指明要相貌端庄周正的,咱们这里还就属你和凌绝了。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你这不把老婆本都给赚回来了?” 凌夏听得一阵无语,动物又分不清人类的美丑,他是去伺候动物的又不是伺候那位大人的,还要求什么相貌啊? 管事弟子的语气十分强硬,让人毫无回旋的余地。凌夏蹙着眉头想了一阵,一年时间,说长的确也不长……而且攒的多些,出去也有个经济基础。 他就是担心大白,那魔兽由他和凌绝两人看护,自己应该有空闲时间回来看看大白吧?而且那变态男估计已经知道自己落脚的地方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回来骚扰,出去了倒是可以避上一避。 他就抬起头道:“好的,那就多谢管事大哥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吧,你赶紧回去给凌绝说说,收拾收拾东西。”管事弟子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伺候,说不准改天小刀你就飞黄腾达了。” 当天凌夏赶紧去找大白,喂它吃了一大块肉后说了这个消息,比划着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日子。大白那毛顿时竖起来了,平时没精打采的小眼睛瞪得溜圆,凌夏就没见它那么精神过!还唯恐他跑路似的用嘴叼住他的衣角不放。 凌夏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给它顺着毛安慰:“大白乖,我带着你实在是不方便,一有空肯定就会回来看你的……” 大白耷拉着头,突然滚在了地上,骨头噼里啪啦开始作响,不时痛苦地嗷嗷叫几声,爪子也痛苦地在空中划拉着。 凌夏吓了一跳,紧张地凑过去道:“大白,你怎么了?” 大白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最后缩小成小鸡仔的大小,凌夏看的目瞪口呆的。 他不知道,高阶魔兽成年后都可以转换身体大小,像阿离,还有克兰敏尔白的蛛儿都是如此。但是大白很少转换形体,所以就辛苦了些。 大白卧在草丛里“啾啾”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落在凌夏手中,脑袋讨好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凌夏把它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现在大白完全没有张开翅膀时那种宛如恶魔般的霸气,倒是多了几分稚气。就是毛还是稀稀落落的,没有小鸡仔可爱。 他忍不住摸了摸大白的脑袋,笑道:“那你要乖乖听话。” 就是他把大白带回去的时候,凌绝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凌绝对他说:“哥,这鸟很麻烦的,它要是惹事了怎么办?” 凌夏摸摸大白的头笑道:“没事的,大白很听话的。” 凌绝淡淡瞥了一眼大白,大白不由瑟缩了一下,它怎么觉得一阵寒气吹了过来? 行李也没多少,都被凌夏收在储物袋中,又和皖烟等人告别。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居然还派了一辆两头魔兽拉的车子过来接两人,车夫礼貌地请他们上了车。 上了车凌夏才发现里面大有玄机,虽然外面看很不起眼,里面却是布置的十分舒适,东西也一应俱全。有个铺了厚厚丝绸被褥的软榻可供休息,软榻旁的小桌上还放了些蜜饯果子之类的小点心。 凌夏不由笑道:“看来这次还真是个大人物,仆人都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之前问了问,管事弟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按照穿越文的尿性,穿越男总要遇见几个妹子,难道,这魔兽的主人是个美人?凌夏突然觉得有些激动。 凌绝不置可否地坐在软榻上,随手把凌夏拉在自己身边。凌夏见桌上有肉脯,便把大白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车子行驶时十分平稳,速度也快,走到晚上的时候总算是到目的地了。 凌夏跳下车活动几下手臂,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不由呆了呆。 这里的建筑太好了,简直跟皇帝的行宫似的富丽堂皇,地方也特别大,园林里规划的也十分漂亮。但要说缺点的话,就是太冷清了,没有丝毫人气。 很快有个气质冷峻的侍卫迎了上来,低眉敛目道:“两位是新来的饲养员吗?我先带你们去安排的住处。” 他的表情太过庄重严肃,凌夏不由也收敛了脸上放松的表情,点点头道:“嗯,劳烦大哥带路了。” 大白已经重新被他藏在腰间的袋子里,此时一动不动的,四周也都是一片寂然。凌夏生怕凌绝紧张害怕,便握住他的手心领着他走。 御之绝一愣,不觉微微露齿一笑。 这个住所似乎是新建起来的,屋内的家什都是新的,布置的十分干净素雅,比之前万兽苑里的那个小小蜗居,何止好了数倍? 侍卫指了指里面的衣柜道:“里面是为你们准备的衣服,这里的东西均可以使用。明天辰时,会有人送来早膳,用过饭食后带你们去主人的魔兽那里。” 凌夏赶紧拱手道谢,待那侍卫走后,凌夏仔细打量房间,这才发现了一件怪事。屋子里十分宽敞,分里外两间,却只有一张床。而且那床小的过分,比百兽苑的也大不到哪去,显得与房间十分不相称。 凌绝有些羞赧道:“只有一张床,哥,看来我们又要挤一挤了。” “没事。”凌夏捏捏他的耳朵笑道,“现在天也不凉,我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多余的被褥,我睡地上也可以的。” 凌绝顿时蹙了眉头:“那怎么行?还是我睡地上吧,我身体好。” 两人推来让去的,晚上还是依旧挤在一起了。凌夏在外间用衣服给大白做了个临时的窝,大白倒是睡得挺沉的。 换了陌生的环境,凌夏满腹心事,便有些不想睡。凌绝突然猛地抱着他腰哀声道:“哥,我这几天好像病了。” 凌夏一惊,赶紧坐起来道:“阿绝,你哪里不舒服了?” 凌绝把头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黑亮如鸦的额发,却怎么都不说。凌夏就更急了,赶紧摸摸他的额头。凌绝平时的体温都比较低,皮肤触手温凉细腻,现在却是有些烫。 古代平常人发烧很容易死人的,凌夏慌慌张张跳下去道:“阿绝,你发烧了……我去给那些侍卫说一下,让他们请个大夫来!” 凌绝抓住他的手,呼吸急促道:“不是,不是那里难受。” 他的手臂力气大的吓人,凌夏只得转过身:“阿绝,那是哪里难受了?” 凌绝把头转向一边,半晌才低如蚊呐般结结巴巴道:“哥,我、我小便的地方难受……这几天夜里总是涨涨的很痛……你不要告诉别人……” ……啥?凌夏愕然睁大眼睛。 凌绝已经垂着头窸窸窣窣褪下了亵裤,属于少年白瘦修长的两条腿微微蜷着。他的耳尖都红了,紧紧抱着双膝,墨色的长发挡住了半张脸,背脊跟小动物一样不安地起伏着,让人不由地就想去安抚。 ……骚年,你不是要死了,你是要长大了。 凌夏无语看着远方,脸上也有些发烫。 嗯,阿绝的确是到了发育的年龄了。古代自然是没有青春期教育,阿绝又是无父无母的,平日里在别人面前都很内向…… 他眼神恍惚了一阵,为什么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哥……”少年的声音柔柔的,似乎充满了惶惑不安,“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凌夏轻轻把手放在他头上拍了拍,柔声安慰道:“不是,是阿绝长大了。” 第十二章 看着凌绝疑惑恐慌的眼神,凌夏斟酌着给他讲了一些男孩子生理期的知识,只是他越讲越觉得这个场景熟悉,双耳一阵轻微的轰鸣声音掠过,不由停住了。 凌绝拽着他的衣袖担忧道:“哥,你没事吧?” 凌夏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不觉间也急促了起来。他强笑了一下道:“我没事,所以阿绝这不是病了,是很正常的,只要不去想就没事了。” “可是有时候真的很难受怎么办?”凌绝的声音有些委屈,“现在又开始难受了。” 他说着低下头,缓缓把手放下露出刚刚一直藏在腿间勃发的欲望,凌夏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被噎的无话可说。 咳咳,该教未成年打灰机吗? 好有罪恶感好么? 最后他跟逃避似的摸摸凌绝的头,尴尬地替他提上裤子:“阿绝乖,不用管,男孩子都这样,没事的。” “……哥也是这样吗?”凌绝突然好奇地伸手往凌夏身下摸了摸,道,“哥你的没事啊。” 凌夏根本没提防,凌绝的动作又十分快,顿时给抓住了要害。而且凌绝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凌夏双腿一软,差点没被他的动作给吓尿了! 他条件反射地拍了一下凌绝的手,通红着脸后退两步,有些生气道:“阿绝,这种玩笑不要开。记住,身体……有些部分,就算是朋友也是不能随便碰的。” 一说完凌夏就后悔了,他好像说的太严肃了?凌绝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罢了。他赶紧上前看刚才自己拍的地方,他的力气太大,凌绝的手又太白了,此时少年的右手背上明显有一个红通通的手印。 他心疼地轻轻揉着,低声道:“打疼你了没?” 凌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生硬道:“不疼,是我做错了,惹哥生气了。” 看着少年抿成一线的倔强的唇线,凌夏隐隐有些歉疚。 都怪那个变态面具男了,要不他的神经也不至于这么紧张,阿绝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罢了。 他伸手想摸摸凌绝的头,少年却往旁边躲了躲,低着头咬着嘴唇。 凌夏眼角抽了抽,为什么凌绝气成这样,那里还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啊?这简直让他哭笑不得的。 最后他就无奈地叹了口气,跳上了床道:“别生气了阿绝,刚才是我太粗鲁了……那里还难受么?” 半晌,凌绝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嗯”,他慢慢弯下属于少年人细而柔韧的腰,紧紧抱着双腿,跟受伤的小猫似的蜷成了一团。 凌夏都不敢看他,猛地伸手过去握住凌绝的手做了个上下滑动的动作,加快语速道:“你握住它这样动一阵,一会就不难受了——我出去上趟茅厕。” 他说着跟屁股着火似得猛地跳下了床,走到通往外间的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把一块干净的棉布放在枕边,尴尬地解释道:“嗯,一会用这个擦,小心不要洒在床单上。” 御之绝看着他慌张逃开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他记得自己初次的时候还是凌夏帮他弄的……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他可以确定,凌夏现在还是很在乎自己……但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不来帮自己? 嗯,那次他是主动抱着凌夏……凌夏偷偷帮他的,这次却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所以凌夏是因为害羞吗? 身上的热烫是真实的,小腹的胀痛已经到了难以承担的地步。御之绝闭上眼睛把手放上去,闻着周围残留的他喜欢的属于凌夏的气息,无奈而快速地滑动着,想象着凌夏在他身下湿润着眼睛发出哀求的声音…… “凌……”御之绝急促地喘息着,喷薄而出的液体浸湿了那条棉布。 等凌夏在屋顶呆呆做了许久回去的时候,屋内还有尚未消散的暧昧的味道。他在门口尴尬地顿了一下,缓缓走了过去。 凌绝脸上尚有未褪去的红晕,双目也有些躲躲闪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把把脸扭到另外一边,身体也缩在被子里不出来。 凌夏的尴尬顿时就消散了,倒是有几分好笑,还真是个孩子呀! 他凑过去揉了揉凌绝的头发,低声道:“好好睡吧,但是这种事情不要太频繁啊……一周一次就好了,多了会伤身的。” 少年低低应了一声,很快睡着了,不多时就跟往日那样化身八爪鱼缠了过来,凌夏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第二天凌夏看见凌绝偷偷摸摸地把那块棉布还有亵裤放在木盆里,他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尽量像往日那样自然地对待凌绝。嗯,他也偷偷干过这事…… 洗漱完很快有人送来了早膳,两碗看不出原料但是异常香甜可口的粥,四碟精致可口的小菜,咸的甜的饼也各有两种。 凌夏在这个异界还是头一回吃这么丰盛的早餐,吃的十分香甜,不时也给凌绝夹菜。凌绝显然是不生气了,把他夹的菜都乖乖地吃了下去。大白还是那副呆萌的小模样,也跟着吃了些。 凌夏自然不打算带大白过去的,很多魔兽的嗅觉都很灵敏,要是发现大白的话说不定还打起来呢。大白只好自己飞上屋顶晒太阳,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 吃过了早餐又过了一阵,一个全身黑衣的侍卫模样的人推门进来,示意两人跟在他后面。 凌夏疑惑地看着他的靴子,他记得很清楚,他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有个和这侍卫衣着一模一样的人来问自己的名字。莫非,也是那大人物的手下? 他在脑子里转了转这个念头,也没有太过深思,用心记着路。毕竟,下次可能就没人带他们去了。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停下来,那侍卫先带两人去了一个饲养场,里面是他们要照顾的那个高阶魔兽的食物,都是从百兽苑运来的低阶魔兽,大概有五六个品种。 凌夏在百兽苑呆了那么短时间,常见的魔兽差不多也都能分辨出来了,也知道它们的弱点和生活习性。当下便和凌绝穿了防护服,抓了两只绿翅和两只肉多肥美的啄牛关在铁笼子里。 那个侍卫又对他们介绍了一番喂养的注意事项,凌夏和凌绝都用心听了,把笼子抬上车赶去那里。 主人的魔兽倒是不怎么挑食,而且爱好是吃活物,需要注意的就是要每天傍晚都要带它去山上饮灵泉里的水,还要用心养护它的鳞片……尤其是不能用畏惧的眼神和卑微的姿态对待它,不能打扰它的休眠等等。 那侍卫讲到这里,淡淡看了凌夏一眼道:“之前已经有十几个人被吃了,希望明天还能见到你。” 凌夏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可不可以不干啊? 侍卫领着他们赶着车又走了许久,赶到一个峡谷处。他指了指下面的湖道:“主人的魔兽就在湖里面,顺着前面的小路一直往下走就到了。你们记住,要到湖边再把笼子打开。” 看着侍卫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凌夏脚底板都寒起来了。 凌绝还跟在他身边呢,要是出了危险的话……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他拉住凌绝的手臂低声道:“阿绝,第一次你不要去,这笼子我一个人推的动的,你在这里等我,等有经验了,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不。”凌绝带着几分气恼看过去,“哥,有危险的时候你就想把我推到一边吗?我才不怕呢。” 看着少年倔强而坚定的眼神,凌夏心中莫名一悸。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凌绝冒险的,用强硬的口气道:“乖,听话!在这里等我,要不我真生气了。” 凌绝总算是松口了,凌夏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赶紧赶着车子顺着小道下去。 临近湖边已经没路了,凌夏把铁笼子卸了下来用绳子捆了,用力往湖边拉去。纵然那几只魔兽加起来有近千斤,他拉的还是不甚费力。 那些魔兽虽然低阶,却也感知到了湖里面那巨大生物的威压,惊得乱蹦乱跳着,凌夏赶紧加快动作。 只是没等他把铁笼打开,湖里猛地发出一阵巨响,一堵巨大的水墙破空而出,一时间水流如注,凌夏被浇的睁不开眼睛。 等他擦干脸上的水迹,顿时近距离看见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蛇头正对着自己!那双黄绿色的竖瞳、不时吐在空中的蛇信,还有长长的獠牙,都让凌夏心里打颤,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蛇头猛地收了回去,凌夏这才看见它的全貌,登时眼瞳一缩——是那变态神秘男的双头怪物!难道这是那死变态设计的? 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想其他的了,他要集中所有的精神来对付这只怪物! 巨大的双头飞蛇在湖面上漂浮着,两对眼睛一起盯着他,凌夏觉得自己就像被盯上的青蛙一样,瞬间就失去了战意,只剩下让人胆寒的恐惧和大脑的空白! 阿绝……凌夏用力在嘴唇上重重一咬,瞬间回魂了。 他想起之前那个侍卫的话,努力扬起脸,用尽所有的力气盯着那头双头蛇,显得自己毫不畏惧充满勇气。 双头蛇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等待他动作。 凌夏暗暗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铁笼,用力扭开铁笼的门。此时那些低级魔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角,连动都不敢动,凌夏只得用力把它们拽出来。 被吓破胆的绿翅在他胳膊上又抓又挠的,凌夏忍着疼痛,把它用力抛了过去。 双头蛇其中一个头灵活地一扭身,很快接住开始贪婪地吞咽,另外一个头却仍然死死盯着他。 很好……凌夏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他依照刚才的办法,伸手去抓另外一只绿翅。这只绿翅十分强壮,凌夏猝不及防中居然被它逃脱了!他赶紧去捉,手臂却撞在了铁笼上,发出一阵闷响。 黯哑的响声似乎惊动了双头飞蛇,它猛地嘶嘶朝天叫了几声。 凌夏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他猛然往远处跳去,双头飞蛇柔韧有力的尾巴已经扫了过来,一下就把铁笼子卷在了空中!它先伸进去一个头把里面的魔兽都吞下,然后尾巴用力一缠,那铁笼子就成了一团废铁。 双头飞蛇的喉部因为吞咽的食物稍稍凸出,凌夏急促地呼吸着,他能从这怪物手中逃掉吗?双头飞蛇的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牢牢盯着他,他的背部瞬时就被汗水浸湿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可能! 他努力不露出一点恐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双头飞蛇道:“既然你吃饱了,那么明天见吧。” 见个屁!劳资还会留下来伺候你吗?也许还要碰见你那个神秘变态主人啊啊啊! 也许是双头飞蛇听见了他心中截然不同的心声,也或许它吞咽食物后会习惯地运动一下。凌夏惊愕地看见双头飞蛇慢慢展开它那对巨大的翅膀,几道凌厉如刀的风刃扑面而来! 凌夏快速地躲过其中的两道,最后一道却实在避不开了。镜头仿佛放慢了一样,他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推开自己,然后少年就轻轻地飞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滑出去数米,草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刺目的血印。 凌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地大叫了一声:“阿绝!” 双头飞蛇的尾巴很快卷了过来,把昏迷的凌绝带走了。 第十三章 凌夏眼睁睁地看着凌绝一寸一寸地被水吞没,不顾一切地也跟着跳了进去,用尽全力划着水。 双头飞蛇的两双竖瞳紧紧盯着凌夏,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视着地下的蝼蚁一般。也或许它是闲的无聊,想看看凌夏下一步的动作。 凌夏很快游到了双头蛇的头下,他一边踩着水,一边想要越过它的头去把御之绝救出来,可是一道带着腥气的风刃吹来,凌夏很快被飓风刮到了岸边。 双头飞蛇往后又退了退,饶有兴致地看着凌夏。 凌夏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受伤,微微有些吃惊,马上重新跳了进去,只是当他快游过去的时候,双头飞蛇又是故技重施。 如此几番,凌夏第三次在岸边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怒了。很明显,现在这个怪物就是把自己当猴子一样戏弄! 双头飞蛇的尾巴完全没入水中,他根本看不见水里的情景,凌绝受了伤,在水中又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怒目瞪着那只双头蛇,就算是拼上自己的命,也要救出凌绝! 水面上漂浮的水生生物,凌夏突然想起自己身体内的能量,立刻把身体内能操控植物的那部分能量调了出来,无数蔓藤瞬间开始在湖面急速生长。 “去吧!”凌夏猛地挥出手,那些蔓藤跟无数条灵活的蛇一般,快速在水面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朝双头飞蛇身上缠了过去。 但是双头飞蛇只发出几道风刃,网就被它切割成了无数细碎的藤条,雪花般沸沸扬扬地落了下去,但是有更多的继续缠绕上去。凌夏趁机举起几个大石用力掷了过去,一颗居然击中了双头飞蛇的腹部,打得它缩了一下。 “放开阿绝!”凌夏用力朝它大喊道,“有本事,你来吃我啊!” 双头飞蛇的舌头发出危险的“嘶嘶”声,黄绿色的竖瞳露出慑人的光。凌夏毫不畏惧地与它对视着,眼睛都红了,再次一字一顿重复道:“把阿绝还给我!” 凌夏微微弓起身体,准备用拳头去拼命,阿绝已经不能再等了! “你为了这个少年,连命都不打算要了吗?”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按在他的肩膀上,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道,“这样我可要吃醋了。” 凌夏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朝后挥出一拳,却被来者轻轻松松抓住了拳头。他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清晰显示出身体的轮廓,也不知面具人怎么弄得,很快就变得干爽了。 面具人这次穿的是藏蓝色的长衫,脸上带了一个瞄着精致兰花图的半面具,露着妍丽色泽的薄唇和好看的下巴,造型依然是华丽的炫目。 凌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努力地冷静着自己:“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请让你的宠物把我弟弟还回来!” “见你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太短。”面具人微微笑道,“所以,还是去我的空间好好聊吧。” 眼前景物猛地一换,凌夏知道自己又被那面具人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面具人的空间?他也发现了,那两次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出去后时间却没怎么变……还真是变态的能力。 面具人身后是他们上次呆过的竹楼,凌夏一看就想起了上次那番闹腾,被进入的屈辱,还有被调拨的失控感,对方抱着他那些软语低喃还有痴缠…… 他的脸顿时涨的通红:“有什么话在外面不能说的?你快放了阿绝!” “带你进来自然不是为了只说说话。”面具人慢慢踏步过来,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而危险的气息,“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你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我们亲如兄弟,我自然在乎他了!”凌夏不由开始连连后退,很快背抵住了一棵大树,被面具人牢牢地困住了。 凌夏知道自己在对方这里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便用力咬着牙道:“你设计这一切不就是……就是为了干那档子事?都随你,只要你放了阿绝!” 哪里有这么巧,对方能出现的这么及时?说明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其卑鄙目的不言而喻! 御之绝用手固定住他的下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当真只是把他当做弟弟?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这可让我太伤心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明明是相当轻佻的动作,他的语气和眼神却是十分认真,特别是说到“我喜欢你”时,凌夏的心突然颤了颤,莫名开始慌张起来。 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垂下眼眸道:“我没什么好的……就算阁下喜欢男人,多得是比我相貌人才比我好的翩翩佳公子……” “可我只想要你。”御之绝猛地把他牢牢抱在怀里,哑声道,“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亲你,抱你……” 被对方彻底包围,凌夏不自在地挣了挣,却丝毫挣动不开。他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热烈地表白,几乎都傻了,半晌才慌慌张张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当真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 “骗人,”御之绝放慢了语速,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他的耳朵变成了绯红色。他低声笑道,“你身体的反应骗不了我,你喜欢我对你做的这些,喜欢我碰你……” 喜欢你妹!凌夏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腔传来的震颤,他面红耳赤的,很想大骂几句对方。但是一想到凌绝还在对方手中,便拼命压抑胸口的怒火。 “上次我明明说过,不让你碰其他的女人还有男人。”御之绝把手缓缓在他腰上滑了几下,“你真的做到没有?” 凌夏气的无话可说,劳资又不是你,对着谁都能发情!而且劳资就算碰了又关你屁事! 看着凌夏羞窘的样子,御之绝只想更欺负他些,于是压低声音道:“有没有梦见过我?梦见我们那两次做的事情?我总是梦见你在我身下喘息着,求着我慢一些……” “别说了!我才不会做那些梦呢!”凌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阻止对方不要脸的话,羞耻心彻底破表了。而且让他心虚的是,他的确梦见过一些不和谐内容啊摔! 御之绝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于是从善如流地停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凌夏的身体在他的语言攻势下因为羞耻和紧张瑟瑟发抖着,这让他心中蒸腾起一阵难言的欲望,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总有一天你是我的,”他猛地在凌夏肩膀上轻咬了一口,低低喘息着,“我可是天天想着你呢。现在,做些舒服的事情吧……” 凌夏知道自己避不开,便咬着牙道:“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御之绝低声笑了起来:“怕你的阿绝怀疑吗?好,我会注意的……” 他抱起凌夏,很快转到竹楼的软榻上。 凌夏默默忍耐着,等待着意料之中的黑暗,但是对方这次却没有急着阻挡他的视觉,而是慢条斯理地开始脱下衣服。流畅漂亮的身体慢慢在他面前舒展开,皮肤细致而紧绷,每一寸躯体都完美的像上帝的杰作。 凌夏吓了一跳,不安地缩着腿,怒视对方道:“你准备做什么?” “放心了。”御之绝轻笑了一声,“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做的——上次只是意外。” 凌夏气的无语,劳资也不同意现在这样好么? 他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带着凌绝和大白跑路!去他妹的变态面具人!这个面具人无论是脸皮还是手段他都拍马不及,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御之绝很快走过去解开凌夏的衣带,一边解一边缓缓道:“这次的面具材质和之前的不一样,是一种可以贴身的材料做的,丝毫不会影响动作。” 他说着抬起头对凌夏笑了笑,顺手推的凌夏坐在了榻上:“所以,不用屏蔽你的视力了——看着我。” 凌夏的心砰砰乱跳,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着对方那双幽深却又热烈的眼睛,那双眼睛此时散发浓烈的情欲和魅惑意味,让他的大脑一阵恍惚。 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僵硬的身体却丝毫不能动弹。 面具人用卑微的姿态单膝跪在他腿间,缓缓褪下他的亵裤,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似乎又准备用嘴替他做。凌夏吓得瞬间回魂了,拼命地提起裤子,声音都变调了:“别、别这样……” 他那两次在黑暗中还好些,现在这过于刺激的视觉场面让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简直恨不得一头撞上墙晕过去最好! 明明对方也是男人……还是臭流氓,变态,无赖…… 可是他现在心口就是莫名其妙地疼着,不知道什么原因……甚至对对方产生了一丝心疼,全身都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脑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凌夏痛苦地低低叫了一声,四肢痉挛般地抽搐起来,大脑胀痛的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无数画面纷至沓来,有关面具人的,凌绝的,大白的…… 最后却是汇聚到那双十分相似的风华绝代的眼睛上,不同的是,一个清澈明亮,另外一个却是幽深热烈…… 御之绝吓了一跳,赶紧把他紧紧揽在怀里,是他刺激的太过剧烈了吗?凌夏的眼神有些涣散,额头都是汗水。御之绝懊恼不已,一边替他擦着汗水一边低声喊:“凌……” 凌夏紧紧抓着胸口,仿佛要窒息一般手指痛苦地蜷缩着。 御之绝紧紧抱着他,把身体内的精神力传输了过去,又用舌尖将一粒丹药推到凌夏嘴里。 许久,凌夏终于平静了下来,大口喘着气,眼神呆滞地叫了一声:“阿绝?” 御之绝惊喜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凌夏是想起来了吗? 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凌夏的眼瞳渐渐聚焦了,认出他后仿佛受了惊吓般涨红了脸想要躲开。 御之绝静静松开手,看着凌夏躲在一边,默默转身开始穿衣服。 凌夏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刚才脑子中骤然出现了太多凌乱的画面……但是他细想时,却又都回忆不出来了。 御之绝整理好了衣衫,缓缓转身道:“走吧,去救你的那个弟弟。” “这样……完事了?”凌夏不知不觉问了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啊!依照这个面具男的无耻程度。 面具人瞥了他一眼,当真是目光流转,凌夏的心脏莫名地跳了跳。 对方似笑非笑道:“你希望继续?” 凌夏顿时闹个大红脸:“谁希望继续?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面具人缓缓走过来,凌夏顿时开始紧张起来,但对方只是握着他的手道:“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做到——除了让我离开你。” 嘴唇上微微一热,却是对方低头印下了浅浅一吻。 凌夏心口一悸,心神一阵恍惚,很快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湖边,手上又多了一个小瓶子。 空中传来那面具男的话,却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以后我不会随便碰你了,下次教你精神力和能量元素的修行,那瓶药膏可以治那少年身上的伤。” 凌夏呆了几秒立刻回过神来,双头飞蛇尾巴一甩,把凌绝朝岸边丢了过来,凌夏赶紧伸手接住了。双头飞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猛地潜入了水中。 凌绝还在昏迷中,衣服上也有少量血渍。凌夏心惊胆战地把手放在他鼻子下试了试,倒吸了一口冷气——凌绝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赶紧按压凌绝的腹部,少年缓缓吐出几口水。 凌夏仔细回忆人工呼吸的方法,解开凌绝的外衫,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紧贴着他的嘴巴渡了进去,如此重复了数次。 当他再一次贴上去的时候,凌绝呻吟一声缓缓醒转,凌夏顿时大喜,赶快直起腰。 “哥……”少年软软地叫了他一声,本来苍白的脸上似乎有点红。 凌夏赶紧解开他的衣衫检查他的伤口,那伤口在腹部,足有巴掌长,他刚才因为慌着按压把那伤口挤破了,此时又开始往外面渗血了,少年如玉的肌肤更显得那些殷红的血刺目无比。 他心里无比懊恼,又心疼凌绝,赶快把那瓶药膏轻轻抹上去。那药倒是挺灵的,血立刻就止住了。 凌夏在心里狠狠唾弃面具人,明明凌绝受伤的时候他就在,干嘛看着双头飞蛇戏弄自己后才出现啊? 凌绝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凌夏也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替他脱了放在一边,柔声问:“阿绝,还疼吗?你这傻孩子,干嘛不听话跟过来?” “我担心你嘛!”少年黝黑湿润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幸好你没事。” 第十四章 凌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胸口堵得难受,最后就脱了外衫替凌绝穿上了,在少年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傻孩子。” 因为凌绝是腹部受的伤,凌夏怕背着碰住伤口,便想把他抱起来。凌绝却是说什么都不肯,那脸色急的都变了,怎么都要自己走。凌夏只好小心地搀着他,在旁边照顾着。 到上面就有车了,拉车的魔兽认识路,不用怎么招呼就熟练地沿着山路往下走。凌夏唯恐山路颠簸碰住凌绝的伤口,便把他紧紧揽住怀中。凌绝低着头脸上红红的,十分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终于到了住所,大白耷拉的眼皮一看就凌夏就精神了,扑棱着翅膀从房顶落下来站在凌夏肩膀上。 凌夏小心把凌绝搀到里间,替他脱了鞋子,又用热水擦拭了伤口重新涂了伤药。 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番,隐在树上的一个暗卫很快现出身来,倒是吓了他一跳。 对方带着一个银色面具,说话虽然不带什么感情,倒是挺客气的:“你需要什么?” 凌夏就说自己的弟弟受伤了,请他送一些补血的清淡小粥和菜。 重新坐回床边的时候凌绝已经睡了,凌夏呆呆看着他天使般的睡颜,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神秘男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有时候自己会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对方话是那么说了,以后真的就不骚扰自己了吗? 他想来想去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赶快用手揉着太阳穴平静了心绪。 很快有人送来了些补血养气的粥菜,凌夏叫醒了凌绝,扶着他坐起来一口一口细心喂着,不时用软巾擦擦他的嘴角。大白看的无趣,自己飞回窝里睡觉去了。 凌夏突然想起那侍卫说的照顾双头飞蛇的那些话,什么傍晚时候要带着它去山上灵泉饮水,还有什么要养护它的鳞片……现在想想,简直是扯谈!那双头飞蛇自己在湖里就能找吃的吧?而且还用别人引路?蛇自己蜕蜕皮就换了一层鳞片…… 他那时候听得那个认真,居然是一点都没怀疑……简直和它的主人是一样恶劣的德性! 凌夏生着闷气,凌绝倒是很快察觉到了:“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养伤。”凌夏把他放下去,端起另外一碗粥吃了起来。 暂时估计是没法逃走的,就算大白能带动两人,但明显飞不过那变态的双头怪物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的……他是打定了主意不带凌绝去喂那危险的双头蛇了,对方爱咋咋的! 夜幕来临的时候,很快有人来通传,说主人召见。 凌夏知道避不过,便咬咬牙去了,嘱咐凌绝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自己。现在只能希望那变态男说到做到,不再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拐来拐去的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在一个外表看似普通的房间停了下来,凌夏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那个神秘男正静静站在窗口,脸上依然带着半面具。 他这次身上穿的是素色的衣衫,脸上相应带了有暗花纹的银色面具,丝绸般的长发慵懒地垂在肩膀上,无端便给人一种十分艳丽的感觉。 凌夏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找我什么事?” “不用那么紧张,你可以称呼我‘御’,”御之绝微微一笑,指了指不远的地方的蒲团示意凌夏坐下,“上次说了要教你精神力和能量元素的修习。” 他决定先教凌夏基础修行,其实凌夏现在的状况也是很适合之前的炼器师的修行的,原来凌夏的空间链子也都保存的好好的,御之绝只是不想他像以前那么劳累。 凌夏愣了愣,环顾左右才发现这个房间还真是特别简单,地上只有一个蒲团而已。他默默走了过去坐下,仰头看着御之绝。 御之绝被他专注的眼神看的胸口一紧,收敛了心神方开始慢慢讲解起来。 讲到如何运用能量元素的时候,御之绝缓缓走到凌夏身后,用手指顺着他的背脊慢慢滑动到腰间,指明运气的脉门所在。凌夏不觉开始紧张起来,所幸的是对方总算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再做什么下流的动作。 一直讲了大半个时辰,御之绝微微笑道:“可以了,你回去按我说的修行便是。以后每天都是这个时辰来,你在这个行宫可以自由活动,无需拘束。” “那阿绝呢?他也能自由活动吗?”凌夏赶紧问,又强调道,“还有,你的宠物还是另找人照顾吧!” 御之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十分热烈:“可以,只是我这么辛苦教你,你就不拿些东西来换吗?至于你那个阿绝,我可没打算教他。” 凌夏被他看得脸上微微一烫,不觉避开他的眼光:“多谢阁下倾囊相授。” 御之绝笑道:“只一句多谢吗?现在还是阁下阁下的,不叫师父,总要叫声‘御’来听听吧?” 凌夏不想和他翻脸,加上对方的确对自己有教授之恩,半天方生硬地叫了一声:“多谢御兄。” 难得见凌夏这番别别扭扭的样子,御之绝侧过脸去,险些笑了出来。 回去后天已经漆黑了,凌绝已经蜷缩成一团睡的迷迷糊糊。凌夏生怕挤住他伤口,便搬了把椅子放在床头准备凑合一晚。 他的动作虽轻,凌绝还是醒来,揉着眼睛道:“哥,你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凌夏赶紧摸摸他的头道,“你好好休息。” 凌绝仰起头拉住他的手道:“哥你上来睡啊,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你要是不陪我睡的话,我根本睡不着。” 凌夏只觉得少年说的一派天真,略显虚弱的语气却是诚挚的让人不忍拒绝,只得除了外衫挨着床边,小心侧躺了下去。 凌绝有些不满,伸手把他硬拉了过去,贴着他的胸口道:“今天你都把我吓死了!答应我,以后不要什么危险都自己扛着。” 凌夏只觉得搂在自己的腰间的手臂又热又烫,十分有力,心中微觉怪异,倒也没有深思。他伸手轻轻拍了凌绝的手臂一下道:“真是不听话,下次你若还是如此,我就生气了!” “反正你要是有事的话,我也活不成了。”凌绝把头埋在他怀里,语气十分认真,“我说的是真的。” 凌夏顿时僵硬了,这算什么话?凌绝却不再说其他的了,只是用力抱着他的腰,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凌夏现在哪里还睡得着? 他在暗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想骂一句:坑爹啊! 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吗? 被男人……已经表白或者说骚扰过两次了。 第一个是他的上司冯敏昌,第二个是没脸没皮的流氓御。 所以说这孩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凌夏彻底抓狂了。 他只能在纠结中希望自己是理解错误,凌绝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当做兄弟……可是,之前那次……少年在他面前自渎,现在想想简直是可疑到了极点。 另外仔细想想,平日两人接触时少年也是常常不动声色地拉着他的手腼腆地笑着,还有其它的那些亲密举动…… 他的手僵硬地放在凌绝的肩膀上,很想把他推醒问问清楚,却又怕是真的话伤了少年的自尊心。说实话,他们认识的日子并不长,他对凌绝也只能说是比较关心……应该不至于产生兄弟之外的感情吧? 凌绝在睡梦中伸手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一条腿也压在他身上。凌夏苦逼着脸无语地看着头顶,算了,顺其自然吧,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胡思乱想了许久,他总算是睡着了。 也许是跟着那个“御”修习精神力的缘故,凌夏的五官更加敏锐了,迷迷糊糊间就觉得嘴唇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然后又是一下。 是什么呢?凌夏睁开迷茫的眼睛,近距离就看见少年一张晕红的脸,吓得顿时瞪大了眼睛清醒了。 靠!什么情况? 黑暗中也许凌绝是没看见他醒来了,摸摸索索地又把唇贴了过来。少年压抑着呼吸,嘴唇柔软的仿佛棉花糖一般香甜,被接触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 和那面具人吻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凌绝因为紧张嘴唇都有些哆嗦。 凌夏终于是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他努力镇定着自己,凌绝还是孩子,跟那变态可不一样……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阿绝,你在做什么?” 凌绝仿佛受了惊吓僵硬地趴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亵衣,耳根都红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半晌才困难地吐出几个字:“今天上午你就是这么做的……” ……坑爹啊!那是人工呼吸啊孩子! 凌夏无力道:“那是为了救你……现在你为什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凌绝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夜空的星星一般纯净明亮,“今天哥对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心里好欢喜。哥,你不喜欢吗?” 凌夏被那双眼睛看的莫名紧张起来,他避开凌绝的目光道:“阿绝,你还太小,这种事情不是兄弟之间应该做的。” “那就不要当兄弟好了。”凌绝贴着他的胸口羞涩地低喃道,“我喜欢你。” 少年软软的呼吸吹在他的胸口,语调轻的跟漂浮的羽毛一般,却如同一把千斤重锤砸在了凌夏的心上。 似曾相识的画面再次袭来,似乎也有这般的属于少年的清透干净的嗓音对自己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凌夏,我喜欢你……” 凌夏眼神渐渐开始涣散,额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脑中纷至沓来的胀痛让他无法排遣,他压抑地喘息着,猛地翻过身把凌绝压在身下,把舌头伸进少年口中用力吸吮着,仿佛这样自己才能继续呼吸,才能得到救赎。 御之绝完全没料到会这么发展,但同时蒸腾起难掩的醋意。他的凌……还是第一次这么热情呢……对他伪装出来的凌绝那小子! 虽然觉得不管是凌夏喜欢上了“御”还是凌绝,自己都无所谓,只要重新在一起,但他还是很不爽,很不爽…… 凌夏紧紧按住他的头,几乎是在啃咬,御之绝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破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在意,而是努力配合着把舌头递过去让凌夏咬着,血腥味慢慢在两人之间唇间散开。 脑袋里那片让人窒息的混沌逐渐散去,理智也跟着慢慢回笼,凌夏猛然停止动作,顿时变成了一尊木偶。 操,他干了什么!刚才他是被色魔上身了? 他面红耳赤地赶紧直起腰,清晰看见凌绝唇边溢出的带着血丝的唾液,少年好看的薄唇被他又亲又咬的,已经红肿了。而且少年的衣服居然也在刚才被扯开了,露着好看的锁骨和圆润的肩膀…… 凌夏眼角抽了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禽兽啊禽兽! 简直比那面具神秘变态男“御”还要禽兽啊! 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凌绝面红耳赤的垂下带着水汽的眼睛,轻声道:“哥,我当真是欢喜的快炸了。” “不、不是……那个……”凌夏赶紧从他身上下去,半晌才无奈地叹口气,用手碰了碰凌绝的嘴唇道,“咬、咬痛你了没?” 凌绝“嘶”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扬起:“不痛,哥,你喜欢多咬我几下也好。” “……你别叫我哥了。”凌夏恨不得把头低到腰带上,叫哥就显得自己更是禽兽中的禽兽了!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呐呐道,“除了小刀,我还有个名字叫凌夏,阿绝叫我凌夏好了。” 第十五章 凌绝眼睛顿时闪现一抹亮色,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叫道:“凌夏,我好开心。” 少年现在的声音特别低柔好听,在黑夜中软软的,带着满心的欢喜。 凌夏不自在地低下头检查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再次出血才松了口气。他现在既心虚又疑惑,难道刚才自己是中了蛊昏了头,居然会做出那么掉节操的事情! 凌绝伸手拉住他,凌夏僵硬了一瞬,重新躺下去。少年很自然地依偎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红晕。凌夏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跟个木棍似的直挺挺躺着,突然有种想飙泪的冲动。 他算不算史上最挫的穿越男? 来到这个异世界一个妹子没混到不说,倒是先遇上一个变态,现在还跟个未成年孩子纠缠不清的……而且照现在的情况,他还得必须对凌绝负责啊摔! 第二天早上凌夏就顶了两只熊猫眼起身了,凌绝后来倒是规规矩矩的睡了,只是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凌夏的手都木了。 他是毫不怀疑少年真的很喜欢自己,那种打心底发出来的喜悦光芒,让他几乎不敢直视。 凌夏不自在地穿好了衣服,又打来水洗漱了,用沾湿的毛巾轻轻替凌绝擦着。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乖乖闭着眼睛任他擦着,乖巧的跟一只小猫似的。 而后喂凌绝吃了饭,凌夏赶紧找个理由出去了,他现在需要好好静一静,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说实话,这几次三番的头痛他也挺疑惑的,之前没有这毛病啊,难道是神经过度紧张造成的? 大白蹲在他肩膀上,一如既往地蔫着头,一人一鸟现在的神情还真是一致。 那些侍卫模样的人果然不阻止他,凌夏也就放心大胆地找了个僻静处的水阁坐了下来,看着水池里的锦鲤发呆。 “大白啊,”凌夏喃喃道,“男的跟男的在一起是不对的。” 大白翻了下眼皮,公的与公的也是不对的。 早年有个白头鹰老是去它洞口骚扰,它三两下就抓的那只白头鹰嗷嗷直叫。对方锲而不舍地骚扰了数个月,最后就带着一身伤痕滚边玩去了。 照它看来,自然是因为凌夏太软太弱的缘故,嗯,甚是惆怅。 凌夏正唉声叹气的,大白突然不安地抓的他肩膀一疼。凌夏正疑惑着,后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好听声音:“凌,在想什么呢?”他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果然那个“御”正缓缓踱步朝他走来。 凌夏呆了呆,对方依然是带着面具,站在柳荫下长身玉立,当真是一副如诗如画的古典风景图。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招呼,微笑打招呼不对,但是怒目而视好像也不太恰当…… 他纠结的时候,对方已经慢慢走了过来,偏着头打量着他的神色道:“你看起来有些烦恼。” 凌夏一凛,这神秘人似乎对自己相当执着,要是他知道自己与凌绝…… 他把眼睛转向一边道:“没有。”他很想回一句你若是放我和阿绝离开,我自然是一丝烦恼都没了,到底还是不敢。 对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侧坐着长竹椅上,看着他微微笑道:“和你这般心平气和地说话,倒是难得。” ……尼玛每次把劳资关在小黑屋里将将酿酿的,劳资怎么心平气和?凌夏面无表情道:“是啊。” “对着我,便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地说吗?”御之绝微微眯着眼睛道,“我看你和你那个阿绝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聊得十分开心。” 凌夏一惊,立刻紧张起来:“他是我弟弟,我们自然会亲密些。” “只是兄弟?”御之绝缓缓转过头,眼角微微上挑,“他看你的眼光,倒不似兄弟啊?” 想到昨晚,凌夏的脸色立刻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方微微提高了嗓音道:“阁下无需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天下人的身上。” 御之绝微微一笑,露出一点皓白如玉的牙齿,凌夏的心不由跟着颤了颤。所幸的是,对方并没再说什么,只是拍拍身边的位置道:“陪我坐会吧。” 凌夏看看大白,大白很没出息地站在他肩膀上装睡。他慢慢坐过去,只是中间隔了三个拳头远,背也是紧张地绷得直直的。 过了许久,对方并没有丝毫动作,凌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他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正看见对方微扬起的下巴和线条优美的嫣红色薄唇,加上玉质的肌肤,当真是美人如玉。 只是他越看越是恍惚,甚至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仔细打量。 “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御之绝转过头用手点了点眼角调笑道,“莫不是,爱上我了?” 无视对方的戏弄,凌夏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探手过去想揭开对方的面具。 不过很快就被对方按住了手,御之绝轻笑道:“还想看我的样貌?以后会让你看的。” 凌夏用力抽回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御之绝的眼睛,然后把手举在空中缓缓上移挡住上面,盯着他的下巴和嘴唇。 他的呼吸不觉急促起来,手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相似的眼睛,嘴唇、下巴和皮肤…… 面具人总是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虽然之前心中都是惶惑不安,但他也牢牢记得黑暗里对方身上的气息。第一次并没有任何熏香的味道,之后才有了……现在想来,和凌绝身上的气息倒是十分相似。 但是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弱,年龄和声音更是相去甚远……而且性格和气质怎么都不像吧? 御之绝看见他眼中的疑惑,还是神态自若道:“你这么看着我,我可又想碰你了。” 凌夏气的直咬牙,心中那份怀疑却难以消除。 为什么凌绝在自己遇见这面具人不久后就出现了?而且两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脑袋电光火石般闪现出许多念头,自从遇见面具人后的许多事情猛地涌入脑中,犹如一团纷乱的毛线球,却渐渐抽成一条长线。 他猛地抱着头弯下腰去,急促地呼吸着,痛苦地呻吟出声。 御之绝慌忙把他搂在怀中,把体内精神力渡过去。凌夏似乎疼的全身都无力了,任由他抱在怀中,半晌才吐出一句呓语:“阿绝,阿绝……” 御之绝心疼地把他汗湿的头发拨了过去,看着他涣散的眼神安慰道:“我在,凌,很痛吗?” 他询问过水月和一名魔修道前辈,凌夏的记忆很可能会自然地一点一点恢复,但是在记忆回来的时候也会十分痛苦。看着凌夏瞬间煞白的面孔,他当真是恨不得以身相替。 我!嘞!!个!!!大!!!!槽!!!!! 凌夏气的简直是浑身发抖,他猛地推开御之绝,站起来盯着他冷冷道:“阿绝?” 御之绝一愣,缓缓摘下面具赞叹道:“才一晚上,就能运用精神力伪装着把我骗过去,凌你学的很好——你没事就好。”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只是关心则乱。御之绝虽然表面还保持着平静,实际上心里已经窘迫到极点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凌夏发现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脚底抹油跑路的冲动。 两边都与凌夏相处的不错,他有些忘形了。 尼玛太无耻了!影帝啊!小金人啊!怎么不精分死你啊你妹的! 凌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了,他咬着牙瞪着眼前这张脸,靠!分明就是放大版的凌绝好么?青年的面孔清俊无双,一双凤眼波光潋滟,眼角下一滴红色泪痣,当真是好看的……想抽死他! 大白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偷窥,这是它前主人的主人,它能惹的起吗?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凌夏好容易才把眼睛里那股热烫逼了回去。 过了许久他才努力开口,只是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带着一丝哭腔似的:“阁下这么戏弄我,到底是何目的?” 想起和凌绝那些相处,他心神一阵恍惚,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羞涩、认真却信赖自己的可爱少年是眼前这个死变态伪装的,这些日子难道全都是假的吗? 心脏骤然疼成一片,凌夏紧紧握着拳头。 御之绝看着凌夏眼眶涌现的水光,又心疼又狼狈,猛地抱住他道:“凌,你别气……我发誓阿绝从来都是真的!阿绝喜欢你,从来不变!” 凌夏用尽全力挣动着骂道:“妈蛋的死变态!人渣!精分!魂淡!放开我!” 他一拳朝对方鼻子上挥去,对方却是丝毫不躲,倒是凌夏自己硬生生地停下来了——对着那张和小阿绝相似的脸他实在打不下去啊擦! 凌夏就换个地方,猛地一拳砸到对方腹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感觉到对方的肌肉在自己拳头下骤然一缩,便冷笑道:“这里的伤口也是装的吧?疼吗?” 御之绝浅浅一笑松开手道:“还好——只要你不气我,随便打,打多久都好。” 看着他一脸纵容宠爱的样子,凌夏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很不客气地继续一拳挥了过去,脚也不闲着,往御之绝腿上踢过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拳打脚踢,御之绝也不运气抵抗,仿佛木桩似的站在那里,居然被打的嘴角都溢出来一丝血来。 直到折腾的筋疲力尽,凌夏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立刻被御之绝捉住双手带在怀里抱住。 凌夏气的大骂:“放开我!无耻混蛋!”他实在是没力气了,便一口咬在御之绝肩膀上,只咬的血迹斑斑。 他累的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想到一件事,眼角都抽搐了——尼玛现在真的不是琼瑶阿姨的拍摄现场?去你妹的演技派! 大白的那对锐利的鹰眼彻底瞎了,早就偷偷飞走了,一边飞一边寂寞地哀叫。 在挣动中御之绝的衣衫领口都被扯开了,露出血淋淋的肩膀和身上的斑斑点点的淤青。凌夏把眼睛避开,冷冷道:“你到底准备怎么样?” 只是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话音也小了许多,倒显得有几分软弱。 “凌,我的真名叫御之绝。”御之绝无奈地笑了笑,让凌夏靠在自己怀里,把他的姿势摆放的更舒服一点,“你还叫我阿绝吧。” 凌夏顿时笑了起来,脸还是气的通红,加重语气嘲讽道:“阿绝,你之前不是叫哥叫的挺甜的,现在怎么改称呼了?” 御之绝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只要你喜欢,我还叫你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可当不起!”凌夏抽不动自己的手,便冷冷道,“不被您玩死,我已经要去烧香还愿了!” 他越想越气,什么青春期少年之烦恼,什么落水了需要人工呼吸,什么舍己救人感动的自己泪眼花花,什么清纯少年情窦初开半夜偷吻…… 卧槽!卧类个大槽!劳资完全被这死变态玩弄在鼓掌之上! 他恨不得把面前这个“阿绝”一口咬死!精分你妹啊! “你若还气,砍我几刀也好。”御之绝把头放在凌夏肩膀上,有些无奈道,“我只是想多和你呆在一起……” 凌夏打断他的话笑了起来:“尼玛怎么没累死啊?” 御之绝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道:“……是很累。” 凌夏一阵气噎于胸,险些没气晕过去。 第十六章 和这种影帝级别的人物说话只会气到自己,凌夏就闭上了嘴巴。 他现在脑子乱的很,思绪前所未有的纷乱着。但是让他自己也奇怪的是,最初的那些愤怒和受伤的情愫,倒是在刚才那些丢脸的宣泄中减轻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夏终于冷静了下来,顿时各种不自在——御之绝还在扮深情牢牢地抱着自己不放呢。 而且御之绝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的眼前一阵恍惚,脑子里关于一本书的内容却是越来越清晰。 坑爹作者菠菜鸡蛋汤2013年专注坑爹一万年之良心大作——《异界之笑傲天下》! 主角宋小虎,反派御之绝! 反派专注毁灭世界一万年! …… 虽然结局坑爹,可是本质还是暗黑热血种马文,根本没有搅基元素好么? 凌夏脱口而出:“你是魔修道的魔尊,乾坤教教主的那个御之绝?” 御之绝一愣,放开他笑道:“是的,凌害怕了吗?” 凌夏不答,只是警惕而仔细地观察着御之绝脸上的神情,书里的人物猛然出现在面前,他有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感觉。面前的人有呼吸,有心跳,有感情……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想起来当初夜夜追文的那些辛苦日子了!但是自己在这本书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御之绝鬼扯什么对自己一见钟情的,难道……自己穿的是同人本?! 要知道,书里的御之绝虽然中二又执拗,酷爱毁灭世界,但同时也是一个很高傲自负的人,不至于对自己这个普通人花这么多心思,还说这么多好话吧? 想到这里,凌夏顿时一脸血,难道对方还真的喜欢自己了? 看着凌夏脸上的表情一阵红一阵白变来变去的,御之绝心里也是忐忑不已。 凌夏终于是静下来了,沉声道:“我不气你也不恨你,但是还请魔尊大人放我和大白离开,咱们之前这些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御之绝心里一紧,半晌方扬起嘴角笑道:“除了这个,全应你。” 凌夏懒得和他再说,自己转身离开。 御之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既温柔又无奈,在凌夏的记忆彻底恢复之前,他只能强行留他在自己身边了。 凌夏闷闷地回到住处,远远就看见大白在屋顶优哉游哉地耷拉着眼皮。他不免生气,枉费他平时那么疼它,这可好,关键时候撇的真干净。他忍不住指着大白谴责了几句。 大白眼皮抬了抬很快转了身,将一个脱毛尾巴对着凌夏,把他气得够呛。 他不知道大白也很无奈,鸡皮疙瘩都抖落一地了,为了它剩下的羽毛着想,对这种场面以后还是避开吧…… 推开门,房子里空荡荡的,凌夏怔了怔才走进去,颓然坐在椅子上。 很快有人送来了浴桶和热水,还有热腾腾的饭菜,凌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地染着血迹,肚子也是饿的咕咕响。想到那些血都是自己咬出来的,凌夏隐隐有些内疚。 他面无表情地吃了饭,又关了门脱衣服开始洗澡。 刚才那番闹腾他身上也是汗黏黏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疲倦,的确需要洗个热水澡来放松自己。 毛巾忘了拿,凌夏习惯地叫了一声:“阿绝?”然后便愣住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妈蛋,一定要忘记这个满口谎言的影帝! 擦干了身体又换了衣服,时间还很早,大约是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凌夏索性放空了大脑什么都不想,四肢张开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梦到一些很愤怒很生气的事情,实际上,睡得却是相当舒服,甚至一个梦都没有,一直睡到大半夜才悠悠醒来,四肢都酥软了。 凌夏看见个熟悉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便习惯地摸摸他的头,嘟囔了一句“阿绝”又闭上了眼睛。 五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气的一脚踹过去:“你他妈干嘛呢?” 少年版的御之绝一动不动任由他踹着,半晌才抬起那双略带水汽的漆黑眼睛道:“哥,你还生我的气啊?” “……拜托你别演了行不行?”凌夏一看见少年那张略带稚气的清秀面孔就踢不下去了,嘴角抽搐着,“你演戏演上瘾了?干脆不要做什么中二魔尊毁灭世界了,转业当个演员好不好?” 御之绝没听懂多少,略带委屈地看着凌夏道:“还不是因为你比较喜欢这个阿绝?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不在你身边的话,我根本睡不着。” 凌夏心一软,但是他一想到这幅认真单纯的少年皮囊下,是一个变态色魔的心,顿时有种恶心感。他硬着心肠道:“那可没办法了,你在这里的话我就睡不着了。” 少年也不再说话,只是蜷缩在床边上,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手局促不安地抓着床单,看的凌夏想骂娘。 明知道这只是伪装出来的形象,可他就是没有一点抵抗力啊摔! 好想咆哮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摔! 最终凌夏转过身去对着墙壁缩在最里面,冷冷道:“不要碰到我。” 御之绝眼睛一亮,他就知道,凌夏最后还是会心软。 他“嗯”了一声,嘴角微扬地闭上了眼睛。 凌夏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仔细思考自己今后该如何办。 他和御之绝之间力量差异太大,对方是一教之主,还是魔修道的魔尊大人,这可是和金手掌的主角君是宿敌的大人物啊!自己就算逃出去了,还是在魔修道的地盘,估计很快就会被抓回来了。所以,逃跑是肯定行不通的,如果激怒对方的话估计自己多半菊花不保。 他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御之绝的一双眼睛正悠悠地看着自己,那眼光当真是温柔如水,凌夏脸上居然热了一下。他僵硬道:“我知道自己走不脱,但是,我们必须说清楚了,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被人强迫,你以后不许做那些事了。” 御之绝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哪些事情?” 凌夏冷冷盯着他,他不信这个混蛋不知道自己指的什么! 御之绝被他盯得半晌,悠悠叹口气,一副“我该拿你怎么办”的表情。凌夏身上寒了寒,尼玛影帝,劳资服了! “好吧,说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全听你的。”御之绝总算妥协了,但是还是很强硬地说,“但是我们必须像以前那样相处,住在一起。” 你以为顶张嫩脸就回的去了?凌夏懒得揭穿这一点,反正只要不碰自己,都是男人也吃不了什么亏。他想了想又加了一条:“我还要继续修行,还有,我总不能一直被你关在这里吧?总要出去转转看看。” “好。”御之绝微笑道,“我一定好好教你,你想出去的话,我就陪你好不好?” 暂时达成了还算公平的和平条约,凌夏就松口气重新躺了下来,努力把御之绝当成个人形木偶。他本来还紧绷着神经,后来居然还真睡着了。 下来一连三五日,凌夏都是把御之绝当空气一般视而不见,也不和他说话。只有在下午的修行时间他才会提出一些问题,但也仅限于问题,平时都是修炼。 有时候他打坐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顶着少年脸的御之绝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跟被人抛弃的小猫小狗似的,凌夏也硬着心肠不理。 大白在这种低气压冷空气中常常哆嗦着身体,凌夏每次摸摸自己的头,暗处就会有双眼睛冷冷盯着自己好么?那双眼睛分明是说要把自己做出烤鸡好么? 它还是回自己的山洞继续宅着吧…… 一天晚上凌夏就被御之绝给吵醒了。 御之绝还是用那张十分具有欺骗性质的少年躯体,一边用清亮柔和的声音低叫着“凌夏”一边快速地摩擦着下体,小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无奈的呻吟,频率和速度都十分惊人。 凌夏惊悚而尴尬地看过去,对方用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斜斜看着自己,湿润的嘴唇微启,眼角眉梢具是风流,带着少年青涩的诱惑。凌夏可耻地居然脸红了。 呆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摔啊!叫自己的名字做这种事,伪骚年你到底是想干啥?他大好一个青年,为什么跑到古代轮番见识了限制级啊? 他红着脸转过头,御之绝这不是故意的才怪啊摔! 御之绝还显刺激不够似的,用低沉性感的声音低语道:“凌,我想要你……帮我……” 凌夏心砰砰跳了几下,忍无可忍地转身,果然,御之绝已经恢复了他的成年体态。 比起诱惑,成年版的御之绝显然更是增添了百分之一千的战斗力,他眼睛微微挑起,薄唇因为欲望紧紧抿着的样子,无数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简直能让无数女人贴上去。 而且御之绝的亵衣已经扯开了,露出胸口颀长完美的肌肉线条和漂亮的锁骨,他看凌夏看过来,便哑着嗓子道:“凌……” 汗水顺着他形状优美的下巴滴在胸膛上,当真是性感的要命。 凌夏瞥了一眼下面,赶紧把视线抬起来——好吧,那挺翘在空中的部分也能让所有男人羡慕嫉妒恨。 他叹口气,默默望天,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脚踹过去。 对着少年的御之绝他总是打不出手,骂不出口,对着成年的完全无压力好么?忽略胸口那莫名其妙的一点悸动,劳资完全是爱妹子的好么? 他那一脚颇为用力,御之绝也没有变脸,而是默默地带了几分委屈盯着他,仿佛控诉似的,手上也停止了动作。 凌夏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他真受不了这个长大版的御之绝还用小阿绝的那种眼神,还不如之前那邪魅狂霸形象呢…… “我想你……”御之绝喘息着道,“想的心口都是疼的……” 凌夏脸涨得通红,想要跳下去离开这里,脚却跟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不知怎么了,他心口也微微疼了起来。 最终他总算僵硬地出声了:“男人都有需要,我理解……你可以去别处偷偷弄行不行?”看着别的男人叫着自己名字哗哗很有压力啊教主大人! “但是不看你的话我射不出来。”御之绝打断他的话。 “……”一句话成功地噎死了凌夏,最终他狠狠地拿着枕头摔在御之绝脸上,咆哮道,“那你永远不要射!” 对这个逼得自己日益娘气的异世界,凌夏已经彻底绝望了! 第十七章 凌夏气的脑仁都是疼的,他的节操在这里日趋突破下限。御之绝移开脸上的枕头,沉默而温柔地看着他许久,坐起来慢慢穿好了衣服往外面走去。 凌夏有些疑惑,心里莫名地一沉。 直到第二天下午、第三天……御之绝都没有回来。但是送来的衣服和饭食却比之前更加精致,御之绝还遣人送来了不少关于修行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个讲解认真、面容肃穆的老者在下午定时来指导凌夏修行。 没有人骚扰了,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凌夏却时不时开始发呆了。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明知道是假的,但是他还是觉得房屋里空荡的让人难以忍受。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凌夏在朦胧中觉得有熟悉的气息接近自己,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御之绝放大了不少的脸颊正靠近自己。 凌夏身上一震,一拳挥了出去喝道:“你干什么?” 御之绝也没有后退,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僵硬地低头,这才发现御之绝正把一个银色的链子戴在自己脖子上,链子前端是一个小小的水滴形的浅蓝色透明挂坠。 凌夏除了手表就没带过其它的饰品,不过华丽邪魅的反派大人倒是经常佩戴些饰品,有一个翡翠色的龙形雕饰更是从不离身。 所以虽然这个链子十分精美,凌夏还是觉得腻歪。 御之绝似乎满意了,轻轻提起来放进凌夏的领口内。他的指尖无意碰触到凌夏的锁骨处,那指尖的温度太凉了,凌夏不觉战栗了一下。 御之绝很快收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夏。 凌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脸上也有些发烫,脖子上被碰触的地方还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坐起来生硬道:“你给我带的什么?” “我炼制的,有防护和储物作用的法器。”御之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声道,“明天你可以自由离开了。” 凌夏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重复道:“你说的离开时什么意思?” “就是你希望的意思。”御之绝微笑道,“我不想你不开心。” 梦寐以求的事情突然出现在眼前,凌夏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心里却丝毫没有喜悦的情绪。少顷,他才僵硬道:“你……不会偷偷跟着我吧?” “不会。”御之绝把一个玉佩递给凌夏,柔声道,“累的话就出去转转吧,带着这个玉佩,魔修道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都会忌惮几分的。” 凌夏呆呆看着御之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久才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玉佩。 他不知道御之绝这次又要玩什么,可是,应该不至于再次骗自己的吧? 既然准备走的话,他并不想牵扯不清地带着御之绝的东西,既然不能接受对方,又一直依靠御之绝的话,那算什么?他今后如果回不去的话,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异世界生存下去。 他把玉佩放在一边,又开始解脖子上那条链子。但是奇怪的是,那链子细细的十分精致美丽,却是一个开关也没有,仿佛混若天成就是一个圆,也不知道御之绝是怎么戴上去的。 凌夏狠狠心,用两手握住用力扯,只是手都勒红了也没扯开,气的狠狠在床上锤了一拳。 魔尊大人还真是大方,那链子里储存了无数钱币、丹药、书籍、衣物等等,空间也是大的惊人,但是凌夏并不准备使用。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瞥了眼窗外,外面的黑幕已经慢慢褪去了,天边泛起了一点鱼肚白。 其实他和大白都是夜间能够视物,又何须等到天亮呢? 胸口的位置莫名堵得难受,凌夏固执地认为,他只是因为小阿绝的缘故有些伤感。 虽然可爱的不行,自己喜欢的不行,但毕竟只是假的。 就好像美丽的肥皂泡一样,终究很快消失。 必须要全部忘记开始新的生活了,他不喜欢男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点离开的话,对谁都好。 凌夏坐起来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外间轻轻拽了拽缩在窝里的大白:“大白,我们要离开了。” 他把那个玉佩放在显眼的地方,穿上自己来的时候的那身蓝色粗布衫子,把之前买的那个储物袋塞在身上带好。大白这么多天维持小型体态已经是浑身痒痒了,迫不及待地在地上翻滚了一阵,恢复成完全态。 凌夏干脆利落地翻身上去,揉揉大白的脖子。 大白抖抖头朝天发出一声尖锐的鹰啸,双翅用力一拍,腾空而起。看着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凌夏强忍着没有回头。他生怕一转身,就会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睛,那样会让他继续慌乱无措。 还真是狠心啊……御之绝目不转睛地看着逐渐远去的一人一鸟,直至完全消失不见。风吹的他的头发四散飞扬,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站在空旷处看着远方,等待那人归来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反正,凌夏终究是自己的,他早已习惯了等待。 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次次只是失望。 凌夏拉着大白在小城里的人群里转悠着,他们已经出来三四天了。凌夏决定去正派的地方看看,毕竟魔修道都是御之绝的地盘,他想想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个小城依然是魔修道的地盘,来往的人挤挤攘攘,打扮的形态各异,不少人随身都带着各色各样的魔兽。凌夏仍让大白变回小小一只,免得引人注意,毕竟五级以上的魔兽就很罕见了。 他摸了摸腰上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储物袋,里面都是之前在百兽苑攒下的,大约是十来个二级能量币,近百个初级能量币。 一路走着寻到处小客栈,从外面看倒也干净,凌夏就走了进去。价格果然不贵,五个一级能量币一晚上,只是房间十分简陋。他刚来的时候还曾露宿街头数日,自然不会太过挑剔,当下订了一间房,又在楼下餐馆处点了一碗粥一道菜,给大白点了一盘肉。 饭食很粗糙,粥里面不少小砂子,菜也没多少油水,肉也是凉的。大白倒是不在意地吃的挺香,凌夏微微一笑,也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刚来的时候他常常很沮丧,现在包里有钱,还有大白陪着,比最初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只是如此想着,心里某处却还是空荡荡的。 突然走进来四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个个都是光头,鼻子上带着大大的金色圆环,穿着赤背露胸的小马甲,腰上别着长刀。 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店小二见多识广,赶紧过来殷勤伺候着端酒端肉。凌夏不甚在意地继续吃饭,虽然魔修道的人爱打架挑衅的多,但是低调内敛的话,事情一般也不会惹到头上。 不过片刻,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凌夏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稍微有些吃惊。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人多是黑发、褐发,黄发,蓝发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蓝发年轻人的相貌十分俊朗,脸上笑嘻嘻的,左耳上更是带着一个长长的紫色耳坠,晃来晃去的,几乎闪瞎人眼睛。他很敏锐地察觉到凌夏的目光,眼睛斜斜地看过来,凌夏就朝他礼貌地笑了笑。 让凌夏惊异的是,那蓝发人脸上的嬉皮笑脸顿时变了,简直跟见了鬼似的,不过那表情也就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凌夏疑惑地看过去,对方已经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在下苏幕遮,敢问兄弟高姓大名?”苏幕遮恢复了镇定,仔细观察着凌夏笑嘻嘻道,“能跟你并个桌子吗?” 凌夏看看周遭,现在是吃饭时间,果然没有空余桌子了,便点点头笑道:“在下凌夏,苏兄请随意。” 苏幕遮猛地按着桌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夏喃喃道:“喂喂,开玩笑吧?……” 凌夏被他吓了一跳,突然想起那日他在百兽苑救云霄城众人的情景了。那个姑娘也是这么一听自己的名字,便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只是那时太过匆忙,那姑娘又晕了过去,他没有机会问清楚。 他忍不住道:“苏兄是不是认识和在下同姓名的人?” 苏幕遮不答,只是凑近了仔细打量凌夏的五官。凌夏不习惯被人贴这么近,当下便有些不快。 大白翻了翻眼白,用嘴叼起一块肉,猛地朝苏幕遮脸上甩去。 苏幕遮用筷子夹住,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一只脱毛的小鸡仔在那里吃东西。他没见过白头鹰的小型态,便惊诧道:“这是兄弟你的魔兽?样子真丑!嗯,是山扰还是百兆?” 山扰和百兆都是二级魔兽,而且形容丑陋,大白变成小型又是完全收敛了气息,苏幕遮便没认出来。 当面被人说大白丑,凌夏就更不快了,大白看多了还是很顺眼的好么? 他耐着性子道:“苏兄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苏幕遮仰头哈哈笑了两声,探究着看着凌夏的神色道:“你的确和我的一位故友有几分相似,并且还重名重姓……” 凌夏不觉皱了眉头,还真有这样的巧事? 心里隐隐有些烦躁,凌夏不觉道:“请问你那个朋友现在何处?他……是什么样的人?” 苏幕遮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嬉笑道:“说故友,自然是指他已经死去的意思。他嘛,大概就是一个婆婆妈妈啰啰嗦嗦的人,嗯,其实我和他也不熟了,哈哈。” 凌夏顿时无语。 苏幕遮眯着眼睛忽然压低嗓子道:“不过我这个故人虽然没什么优点,生前却是把当今的魔尊大人迷得团团转,你说奇不奇怪?” “什么?”凌夏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手肘猛地碰到粥碗,跌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哑着嗓子道,“你说的魔尊大人,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高,幸运的是楼下的人喝酒画圈的十分吵闹,这才没人看过来。苏幕遮按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小声,讶异道:“自然是当今的魔尊大人了!还能有谁?” 凌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一片冰凉。 难怪第一次对方就追着问他叫什么,然后就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妈蛋的,劳资来就是当替身的?去你妹的狗血剧! 他努力镇定自己,抱起大白强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明日还要急着赶路,就先回房休息了,苏兄请便。”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前突然一阵模糊,也不知道胸口翻涌的那些酸涩是什么,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呆着。 苏幕遮若有所思地看着凌夏的背影,笑道:“有趣,有趣,还是通知一下小虎吧。” 他这番的目标,本来取得那四个异族人身上带的货物送给未来老婆,现在么,就改一改,先取了那些人身上的东西,再跟着这个“凌夏”看热闹。 嗯,来魔修道一趟,果然不亏! 客栈的房间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凌夏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他脑中不自觉地回忆起来到异界后的种种,靠,虽然劳资没打算搅基,可是这番被人当成替身种种玩弄着,还真是……他娘的不爽啊! 凌夏越想越气,真是恨不得冲回去找御之绝当面对质。 你妹的情圣!替身什么的最恶了好不好? 胸口仿佛燃烧着一把火,而且越燃越烈,几乎把内脏灼烧殆尽。 凌夏急促地呼吸着,直到大白不安地朝他胳膊上狠狠啄了一口才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胳膊,微微有些怔然,自己为什么这么气? 第十八章 凌夏一大早就带着大白离开了,他现在只想走的远远的,远到没有人再会把自己错认成别人,或者指着自己说你好像谁谁谁啊。他去柜台前让小二包了一些干粮,打听了下一个城市的基本信息后便准备立刻动身了。 小二刚把包好的干粮递过来,他的后背就被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笑嘻嘻道:“凌兄,起的这么早?好巧,我们恰好同路,可以相互做个伴。” 凌夏无语地转身,果然看见那个碍眼的蓝发青年。 凌夏淡淡道:“是吗?好巧。” 苏幕遮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笑道:“看来凌兄昨晚没有休息好啊,不知因何事烦恼?” “多谢苏兄关心,我休息的很好。”凌夏径直往外走。他不准备跟这个嘴巴贱兮兮的苏幕遮同路,对方那探究和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他十分厌恶。 苏幕遮晃晃悠悠地跟了上去,凌夏也不理他。他把大白放在地上,大白很快恢复了完全体,毫不客气地两个翅膀朝苏幕遮扇了过去,刮得他倒退了几步。 “苏兄,只怕无法同路了,在下先告辞了。”凌夏朝苏幕遮点了点头,翻身跳了上去。 苏幕遮初见大白是愣了愣,他赶紧一个瞬身也跳了上去,笑道:“恕我眼拙了,居然没看出这小秃鸟是高阶魔兽白头鹰——正好可以捎带在下一程。” 凌夏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忍着气道:“苏兄,大白不惯生人,还请谅解。”大白已经炸毛了,碍着凌夏在上面,要不早就要把苏幕遮丢下去了。 苏幕遮突然运气大吼道:“铁环帮的诸位,你们的聚仙鼎被我拿了!想要拿回去的话,来追我啊!” 凌夏被他的吼声震得一愣,然后就听见客栈里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昨天那四个大汉翻身从楼上直接跃了下来,提着长刀气势汹汹朝外面扑过来。 苏幕遮一脸担忧道:“凌兄救命!啊啊啊,不好了!” 凌夏眼角抽搐两下,再呆下去只怕自己也有麻烦,只得在大白的背上拍了拍道:“大白,先离开这里!” 大白很快腾空而起,把那几个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的大汉远远落在地上。苏幕遮蹲在后面笑嘻嘻道:“多谢凌兄相助。” 凌夏沉声道:“苏兄,你一定要跟着我,到底是何目的?” “凌兄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苏幕遮委屈道,“我与你一见如故,自然想多多相处而已。” 凌夏闭上嘴,已经懒得再说话了。 不过苏幕遮也不在意他冰冷的态度,一路上只是哼着小曲自得自乐,什么情哥哥小妹妹的。凌夏听了更是心烦意乱,真是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踢下去。 到了近中午,苏幕遮望着下面笑道:“下面是个小城,我们下去吃些东西休息一番吧?凌兄莫生气了,我做东如何?” 这个小城的方言凌夏根本听不懂,苏幕遮却是与人交流的毫无压力,这点倒是让凌夏挺佩服的。苏幕遮也不小气,径直带着凌夏去这里最好的酒楼。凌夏也不跟他客气,挑最好的菜点了满满一桌,想气气这个苏幕遮。 苏幕遮却是毫不在意,甚至还又加了一坛上好的百年陈酒,笑嘻嘻地给凌夏斟满了,笑道:“来来来,凌兄,我们不醉不归!” 凌夏跟了碰了碰,端起酒碗小小抿了一口,入口甘冽,稍微有些辣,比想象中的味道要好一点。苏幕遮却是一口喝干了,还亮了碗底给凌夏看。 苏幕遮笑道:“凌兄,你这般扭扭捏捏的,倒像是个姑娘家了。” 凌夏知道他故意激自己,但是心里那股苦闷无处排遣,却也想尝试一下一醉解千愁的滋味,便仰头喝下笑道:“在下不善饮酒,那便舍命陪君子吧!” 三碗下去,凌夏已经满脸通红坐不稳当了,双眼也升起一层水雾。 苏幕遮笑嘻嘻地放下酒碗,这酒叫“三碗倒”,入口却不烈。他笑道:“凌兄,你醉了吗?” 凌夏眯着眼睛打量他,口齿不清道:“我记起来了,你是苏幕遮!” 苏幕遮笑道:“自然是我,之前已经告诉凌兄了。凌兄,你和当今魔尊到底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凌夏冷笑了两声,摇摇晃晃地坐立不稳,脑子电光石火地闪现出一些东西。上次他想起这本书的大致情节,现在配角的名字和细节也都缓缓浮现了出来。他大着舌头瞪着苏幕遮道:“你是小虎的兄弟!” 苏幕遮一愣,点了点头:“你认识小虎?” 这句话顿时把凌夏问的愣住了,为什么自己自然而然就把主角君叫的那么亲切?他抱着头想了一阵,脑袋越来越混沌。 苏幕遮充满兴味地看着凌夏,知道他已经醉了。他越和凌夏接触越是心生疑窦,外貌和名字相似很正常,但是同时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就太碰巧了。 另外他和“凌夏”之前也接触了一段时间,虽然不太愉快,但是眼前这人的表情和神态都和那人太像了!却又明明不认识自己……他在路上偷偷探查过这人身体内的能量元素,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法术? 他支起下巴,嘴角勾了起来,宋小虎等人估计也快要到了。到底是真的还是伪装别有目的,总会知道的。 凌夏醒的时候就觉得头痛欲裂的,他还没有过醉酒的经历,痛苦地呻吟一声睁开眼睛,混沌的意识逐渐回笼。 他现在在一个小房间的床上,看屋内的摆设倒像是个客栈的模样。他困难地转身,外面还是繁星点点,看他从中午睡到现在了。 大白正在他旁边呆着,倒是睡得挺香的。 他仔细回忆自己和苏幕遮喝酒的情景,顿时一头黑线。后来苏幕遮好像是追问了许多问题,逼得他几乎透不过起来,最后就气恼地拿着酒碗一把拍在对方头上大吼道:“老子说了跟他没关系,没关系!再说剁了你丫的!” 苏幕遮就滑稽地顶着那个酒碗,一脸酒水淋漓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为什么这画面有种熟悉感? 凌夏嘴角抽了抽,明天如果苏幕遮那家伙不报复自己,那才奇怪呢! 他揉了会儿发胀的太阳穴,站起来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整个人都感觉清醒了不少。 苏幕遮就是主角君的小弟了,那么继续和他接触下去,势必会遇见宋小虎等人。如果是他刚来异界,那么说不准会趁机结交主角抱紧大腿,但是现在…… 想起书里反派的结局,凌夏突然觉得一阵揪心的疼痛。 御之绝虽然精分的厉害,但是也没看出来哪里有厌世倾向啊……难道是御之绝终于反应过来他那个“凌夏”已经彻底死去了,这才要毁灭世界了? 想到这里,凌夏的胸口又开始有那种难受的窒息感了。 他把大白叫醒,准备立刻离开这里,当然不准备与苏幕遮道别。 不管御之绝是否还会灭世,宋小虎是否会拯救世界,都与自己这个小人物无关了。远离剧情人物,找个偏远的地方安顿下来,也许世界灭日来临的时候还能侥幸保住一命呢,呵呵。 这些人,这些事,都与自己无关…… 大白在夜里比白天更精神,凌夏很快从窗户跳在大白身上,这房钱么,就让苏幕遮请客好了。 翅膀拍动带来的气流声很快惊动了隔壁的苏幕遮,他赶紧打开窗子,只看见夜幕里对着月亮远去的一人一鸟,喊了两声对方却是头也不回。苏幕遮气的拍了下窗户,从上面也跳了下去,骑着地形兽追了一段,到底是追不上了。 过了半个时辰宋小虎就骑着阿离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苏幕遮靠在树上指指凌夏离开的方向道:“他们往那边去了。” 宋小虎怔怔道:“你确定是凌大哥?” 苏幕遮无奈地翻翻眼皮子道:“老大,你觉得我会认错人吗?”他之前用传信符已经给宋小虎说了个大概。 宋小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锤了苏幕遮一拳道:“幕遮,多谢!看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他果然没有糊弄我!” 他心里想起那个无名的面具师父,阿离的前主人推算的结果——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逝者归来,吾辈苍生命运转换…… 他拍拍阿离的头郑重道:“阿离,我们去找凌大哥。” 阿离琥珀色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十分精神猛地朝天大吼一声,震得地面一阵颠簸,它缓缓张开白色的双翼,四爪生出火焰腾空而起。 苏幕遮惊愕道:“超、超兽态?” 由古至今的超兽不超过二十头,目前存于世的,只有魔修道的双头飞蛇而已。阿离居然已经修成超兽了! 宋小虎跳了上去,笑着朝苏幕遮挥挥手道:“幕遮,我去找凌大哥了!” 看着腾空而起兴奋状态的阿离和宋小虎,苏幕遮双手抱拳笑了笑,他还是赶紧去找他的未来老婆吧! “大白,”凌夏絮絮叨叨道,“我看下来还是想办法给你的羽毛恢复了吧,嗯,我们还得打听打听哪里的丹药最好……对了,是圣女峰!女神就在那里!” 他眼睛一亮,然后重新黯淡下去,说起圣女峰又想起御之绝那混蛋了…… 凌夏叹口气,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全是来自于书,自然都会和主角或反派扯上关系啊擦!他失落地摸摸大白的头顶道:“去见女神倒是挺好的,就是圣女峰很难上去的……” 大白已经看惯他这一路上颓废的样子了,只是翻翻眼皮。 大白猛地紧张起来,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靠近过来了!威压甚至与那双头飞蛇不相上下! 它低低叫了一声示警,带着凌夏猛地从高空坠落下去——下面是山林,容易隐蔽身形。 凌夏一惊,赶紧朝后看去。他的视力虽好,但是相距太远,只能隐隐看见数里外的小小一点火光。 又是危险的魔兽吗?凌夏也紧张起来,伏低了身体,配合大白向下的动作。 但是那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大白还没有到达地面,就远处传来一个惊天动地中气十足的喊声,简直是声震几里,惊得山林中无数野兽乱跑乱窜:“凌——大——哥!等——等——我!” 凌夏一僵,赶紧朝后看去,就看见远远有个一个长着翅膀的雪白魔兽四蹄生火地朝自己冲了过来,上面站着一个兴高采烈的刺猬头。 他惊愕无比,瞳孔猛然一缩,几乎是在看清楚的瞬间就叫出了这一人一兽的名字:“小虎,阿离……”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晃了过去,把自己护在身下浴血奋战的阿离,为自己搏命的宋小虎……最后出现的,却是御之绝。 抱着自己,紧贴着自己的脸孔满脸崩溃绝望,让人心痛到窒息的阿绝…… 记忆仿佛在倒流,仿佛一部电影在慢慢地倒叙。 无数个镜头慢慢掠过,让人心动的,喜欢的,难受的,痛苦的…… 短暂的相聚,漫长的分离…… 最终回到最初。 他刚来的时候初次遇见主角君,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他的阿绝。 明明是个小鬼头,却是靠着墙双手抱拳,那双漂亮干净的丹凤眼就那么斜斜地看着自己,一副骄傲又倔强的漂亮模样。 也许,他那时候就有了照顾这小鬼的念头…… 但是最终,被照顾的还是自己。 第十九章 大量的记忆猛然回笼,头部仿佛要涨开一般痛的难以忍受,凌夏瞪大了眼睛大口喘息着,脸上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艰难地搂着大白的脖子,贴着它的头道:“大白……停下……不是敌人。” 大白一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阿离脚上火焰猛地一涨,已经窜到了他们面前。 凌夏暗暗用随身带的丝巾擦了下脸,这才深吸口气直起腰来,微笑道:“小虎,阿离。” 宋小虎惊愕地上下打量着他,嘴唇张的大大的,半晌才道:“凌大哥……” “小虎。”凌夏温柔地笑道,“好久不见了。” 阿离突然呲着牙瞪向大白,大白更是认出了仇人,但它知道两者的实力如今相差更远,也不敢上前,只是抖抖索索地在原地警惕地拍着翅膀。 凌夏察觉到大白身上的战栗,不由有些好笑,大白原来跟着褚印,如今却是跟着自己,当初是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他赶紧给阿离挥了下手:“阿离,大白不是敌人,不要紧张。”又安抚地拍了拍大白的脖子。 不过他在这边当着和事老,大白和阿离却还是大眼对小眼的,貌似更敌对了,凌夏颇为无奈。在空中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他指指下面对宋小虎道:“小虎,我们下去说话。” 宋小虎显然还是处于激动状态,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离是不愿意落在大白后面的,嗖地一声就先行飞下去了,大白气冲冲地紧随其后。 凌夏在后面看着主角君英气勃发的模样,心里欣慰不已。阿离如今也进阶到超兽形态,看来宋小虎比之当年他离开时更是厉害了。 已经离地面很近了,阿离选了个山顶落了下去。大白也收拢了翅膀,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变成小型,轻轻巧巧地落在凌夏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阿离也恢复了小型,它看见大白这幅故意为之的样子,四肢猛地一用力跃到空中将大白撞了下去,高傲地甩甩尾巴,这才跳进凌夏怀里,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大白被它撞得飞出几米远,气红了眼睛飞回来,两只爪子也朝阿离挠去。 凌夏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抓住一个把它们分开。看着两个跟小孩似的吃醋打架的魔兽,他心里的那些伤感倒是冲淡了不少,哄哄这个又哄哄那个,两只总算是住手了,不过悲催的是大白的毛又被阿离抓下来几根。 大白耷拉着眼皮,伤感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凌夏赶紧安慰地揉揉它的头。他一看另外一只,阿离仰着头,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满是委屈和伤心,凌夏赶紧也揉揉它,忙的一阵人仰马翻的。 好容易他一只胳膊抱了一只站起来,这才发现主角君被自己冷落了许久了,不觉歉然一笑。 宋小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眼睛都笑弯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凌大哥,真的是你,你能回来真好。” 凌夏胸口一暖,眼睛突然有些热,他点点头道:“嗯,是我。” 山顶的风最是凉爽不过,两人选了个平整的大石并肩坐上去,相互说了各自的情况。凌夏没想到宋小虎居然是从当年的面具师父那里得知自己的情况的,当真是又惊又喜。 他自然不提他被御之绝骗的团团转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刚到这边的时候在百兽苑干了一段时间的活,无意救了翠羽,又带着大白离开了那里等等。遇见过御之绝,只是那时候自己没有恢复记忆,所以没有相认…… 宋小虎瞪大了黑眼珠道:“那阿绝当时一定很伤心,不过现在凌大哥恢复了,他知道了必然很开心。” 凌夏想起自己这次穿来的重重经历,脸上不觉一热,御之绝这演技派的混蛋!只是这么骂着,他又心疼,恨不得立刻见到他…… 他深吸口气,嗓音已是微微哽咽了,赶紧转移话题强笑道:“小虎,这些年,找到喜欢的人了没?” 宋小虎一呆,脸上顿时有些红:“我还没有当上武神,当然不会想这些儿女私情的。” 凌夏忍不住好笑,主角君这方面倒是还和三年前一样,跟张白纸似的……他笑眯眯道:“谈恋爱也不会影响当武神啊,小虎也是到了适婚年龄了。” 他见宋小虎愈发不好意思,便赶紧转个话题,毕竟这方面也是靠缘分,是急不来的。 从宋小虎的话中他逐渐了解到了一些认识的人的现状。慕容雪已经重建了玉女教,废除了许多圣女峰的许多不合理的规定。枫叔明在一次门派纷争中受了重伤,枫落已经成为少阳派的半个正式掌门人,并且有了意中人。翠羽成为了云霄城的正式接班人…… 宋小虎忽道:“凌大哥,你现在记起来阿绝了,难道不去找他么?” 看着主角仿佛洞悉一切的清澈眼神,凌夏脸上不觉发烫。嗯,上次挂的时候太多人在场了,莫说是宋小虎,慕容雪、克兰敏尔白……只怕是人人都知道了。 他深吸口气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嗯,自然去的。” 分别的时候凌夏恋恋不舍地揉了一阵阿离,忍不住轻轻拥抱了一下宋小虎。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经常拥抱御之绝,却很少这么对待宋小虎。主角君现在个子高高肩膀宽宽,早已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他微微有些唏嘘,心里还是高兴,拍了拍宋小虎的肩膀道:“小虎,保重。” 宋小虎十分爽朗一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嗯,凌大哥保重!我很快就会去看你和阿绝的!” 他跳上阿离,朝凌夏挥了挥手,阿离也恋恋不舍地伸出舌头舔舔凌夏的手,一人一兽逐渐消失在夜空中。 凌夏不觉微笑了。 大白还怏怏不乐地站在凌夏的肩膀,凌夏安慰地揉揉它的脑袋道:“别记恨阿离了,我肯定想办法让你的毛长出来,早点娶上媳妇儿。” 他抬起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心口一阵阵发热。 “阿绝……”他低喃一句,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正是一片星光璀璨。 风尘仆仆赶回那所行宫,只是在山脚下就被暗卫拦下了,凌夏这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拿那个象征教主亲临的玉佩。如果硬闯的话,只怕没见到御之绝就被飞行组的暗卫给打下来了。 他现在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生命,虽然想马上见到御之绝,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那些暗卫油盐不进,凌夏只得在他们的警告下离开了这片山脉。他仔细想谁可以帮自己忙,但是想来想去,魔修道的人他也就和克兰敏尔白相熟,但是这姑娘现在多半是在自己的灵蛇岛或者是正派的海域兴风作浪呢。 他叹了口气,难道要一直守在这里守株待兔吗?御之绝的行宫又不止这一个,说实话,他甚至不能确定御之绝现在是否还在这里…… 凌夏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暂时住了下来。御之绝留给他的链子他仔细研究过了,那颗蓝色的水滴状吊坠里面居然还有个隐藏空间,放的都是当年他的一些东西,有炼器的材料、法器等等。 他灵机一动,开始悉心炼制一个能发射焰火的信号法器。 刚开始炼制还有些生疏,渐渐就十分得心应手了。凌夏用一些火系灵石精心制作了字样,他想来想去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就简单地设置了一句话——阿绝,我在这里等你。 炼制好的时候凌夏小心测试了一下,又趁着大白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去河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仔细打量水中的倒影,来这边已经好几个月了,头发也长到了肩膀,却是挽不起来发髻,只得这么披头散发着,有些不伦不类的。 他自己的相貌早就看惯了,现在风吹日晒的,麦色的皮肤有些干燥,也比不上原来“凌夏”唇红齿白皮肤如玉的美男子模样…… 凌夏叹口气,反正就这个样了,当年他病成骷髅的时候御之绝还下的去嘴呢! 他捂了捂胸口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把法器高高举高头顶。 一道金色的焰火高高飞上夜空,渐渐变成银色的大字——阿绝,我在这里等你。 凌夏坐在河边,仰起头微笑着看着天空的大字,等着那人的到来。 御之绝出现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一些。 当凌夏听见后面熟悉的、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时,猛烈跳动的心脏突然就那么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转身,语调平和道:“阿绝。” 御之绝一阵恍惚,犹豫而带了几分期待道:“凌……” 凌夏眼皮微微垂下道:“既然离开,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把一些事情问清楚的好。” 御之绝心里一紧,苦涩道:“你说。” 凌夏快速道:“既然要离开了,你给我脖子上栓个解不下来的链子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缓缓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御之绝,“听说魔尊大人以前有个心爱之人?” 御之绝没有回答,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心爱之人,从来只有一个。” 凌夏叹口气,摊了下手道:“果然如此。”他缓缓转身,作势要离开。 只是经过御之绝身边时,手臂却被拽住了。 凌夏挑了挑眉道:“魔尊大人这是何意?” 地上是半尺高的明心草,柔韧而茂盛。凌夏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上一沉,他已被御之绝牢牢固定在草地上,周围弥漫的都是清新的青草味道和御之绝身上的气息。御之绝急促地呼吸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的痴迷和忧伤让他胸口一窒。 四目相对,凌夏这才惊诧地发现,不过数日,御之绝居然瘦了许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多了些红丝。 他心里一软,再也装不下去,伸手摸了摸御之绝的脸,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些哽咽:“阿绝,你瘦了。” 御之绝一愣,跟做梦似的也摸摸凌夏的脸,力度都带着几分小心与试探。 凌夏再也忍不住,用力扳下御之绝的头,用力地亲了上去。只是御之绝跟变成木头似的,嘴巴也不张开,凌夏胡乱咬了一阵,哑声道:“劳资现在想亲你,还不张开嘴?” 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疯狂地堵住了。御之绝抱着他的头疯狂地贴近着,几乎要把他的舌头吞下去似的那么用力地吸吮着,呼吸灼热的烫人。凌夏用力抓紧御之绝的衣服,闭上了眼睛拼命地回亲了过去。 唇齿交融了不知道多久,疯狂的几乎让人承受不住的激吻逐渐变成如同春风的细啄。御之绝在凌夏的额头、眼睛、嘴巴上不停地落下细密的轻吻,凌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御之绝,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绝。” 御之绝漆黑的长发四散地落了他一身,仿佛一张网,就那么牢牢把他给网住了。 “凌,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御之绝小心翼翼问,突然不自在地把头偏向了一边。 凌夏知道他在尴尬精分的事情,便一本正经道:“是啊——包括你是怎么欺负我的!这笔账怎么算啊?凌绝?御?” 他看看魔尊大人难得耳根红红的模样,便一本正经道:“那你便还变成小阿绝好了,小的可爱多了。” 御之绝酸溜溜道:“凌,你果然比较喜欢凌绝。” 凌夏瞪了他一眼道:“这是自然!凌绝又乖又可爱,那个‘御’却是无耻加无赖,你觉得呢?”他心里骂,凌绝和御之绝不还是同一个人吗?有什么好比较的?何况还不是你自己装出来的? 听了凌夏的话,御之绝反而笑了起来。他凤眼轻挑,若有所思道:“小的虽好,但是我知道,在床上凌还是比较喜欢我——他满足不了你。” 凌夏的脸刷地就红了,御之绝是变态扮上瘾了?居然这么堂而皇之说着破廉耻的话…… 御之绝缓缓低头,眼中已经多了凌夏熟悉的热度,他贴近凌夏耳边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诱惑道:“凌,让我满足你吧……” 凌夏心不由跳了跳,把脸扭到一边道:“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阿绝,唔……”御之绝的唇已经落了下来。魂淡,只是你自己想被满足吧? “别这样……在外面……啊……” “那去我的空间,凌,我真的忍不住了……” “……疼……拜托你还是变小阿绝吧,求你了!……啊……” “不要在这时候想着别人!” “唔……他不还是你吗?魂淡!” “说你最爱我,快些……” “……慢点……啊……求你了……我最爱阿绝!” “舒服吗?” “……嗯。” 第二天凌夏黑着眼圈没能直起腰,御之绝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凌夏恨得牙都是痒痒的。他这个身体还是第一次好不好?一连做了四次,太禽兽了好么?纵然那些药都是上好的灵药,他还是觉得自己坐立不安,身体异样的难受。 两人静静坐着看着日出,橘红色的太阳从山顶慢慢跳出来,逐渐变得耀眼而夺目。凌夏转过头,他的阿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身边,脸上都是恬淡的温柔,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那么满足地笑着。 凌夏不觉也微笑起来,最终种马文还是变成耽美了么? 现在由自己亲手改变的结局,虽然童话俗气了些,也算很好很好了。 正文完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