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白子胜重生到1993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一世他的不平凡。 一身世事如棋,急步慢步,前程只有多少路。 片花君: “我说,都这么多年了,咱们还是凑一块儿吧。” “……你现在比较喜欢睡床的那一边?” “中间……” “往右边移一点儿,我比较喜欢睡左边。” “哦,好。” 有商战,有宅斗,有黑帮,有白道,事事都有。 有爱情,有友情,有亲情,有基情,情情是真。 忠犬苏小攻X腹黑白小受【有反攻】 内容标签:重生 报仇雪恨 高干 宅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子胜,苏彧 ┃ 配角:陈震,刘玉洁,白子宏,白子毅 ┃ 其它: 第一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于白子胜来说,死亡反而让他感到轻松许多。 生活的压力已经快要让他不堪重负了,那种劳累的感觉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请的,这些年,白子胜只觉得苦不堪言。 妻子刘艳梅跟着自己的‘好友’李友宏跑了,而自己更是被李友宏和刘艳梅两人联合起来被两人给坑了个底朝天,不光家里的所有积蓄被刘艳梅给拿走了,就连自己开的公司也是被两人给挖了个底朝天,成了空壳公司。 这都还不算狠的,刘艳梅更绝的是打着白子胜的名头向这A市的黑帮借了五百万的高利贷!当白子胜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气得直发抖。 每天要债的人就跟要命似的老催债,自己更是挨了不知多少的毒打。家里的那些亲戚对自己更是嫌弃万分,现在是见着他就躲,别说借钱还债了,就是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白子胜的灵魂立在半空之中,看了看自己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着实让人寒碜,脑浆都给摔了出来,溅得地上到处都是。 在恍惚之间,白子胜只觉得自己死得憋屈,没能找到那对奸夫银妇报仇! 许是怨气太大,冲上了天际,在天空中游荡的黑白无常倒是感应到了白子胜冲天的怨气,远远的从天际之巅飞到了白子胜的身边。 黑白无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打开手中的一个黑白色的小册子,册子上用这中国古代的小篆写着生死簿几个小字。 小册子被白无常拿在手中翻开,白无常仔细的看了半晌,道:“果然是怨气冲天,虽然这冤情比不得窦娥,但也是世间少见的冤屈了。” 黑无常偏着脑袋看了半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白子胜的尸体被几个医务人员给带走了,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听得围着的看客们,有的在连连惋惜地说叨着,有的则言笑晏晏,但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悲伤的情绪,这到也对了,白子胜对于这看客们来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罢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不难想象这中间的看客们以调侃的语气对其他人讲诉今天的所见所闻。 突然之间,白无常诧异地低声“咦”了一声后,看向了白子胜道:“没想到你这遭遇倒是让生死簿为你感到了不平,硬是改了你的生死。” 黑无常诧异的看了看生死簿上的文字,确实被修改了几分。 白子胜1966-2010 【白子胜】白子胜1993-* 白子胜只听得白无常这么一说,连看生死簿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却是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子胜的父母早死,自然也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说,只是这尸体无人认领,最后倒是给国家把尸体给带到了火葬场,无声无息地给丢在了火葬场当中,连骨灰渣滓灰灰都没剩下。 白色的灯光十分柔和的照耀着这一片空间,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着实让人觉得难受,房间中一张算得上豪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病服的男子,清秀的面庞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男人的大好年华之际。 躺在床上的男子名字倒是和白子胜一样,也叫做白子胜,在三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不过现在这植物人的身体里却住上了白子胜的灵魂,之前的那人倒是因为被人给拔了输氧管死了。 想来这人世险恶,这人都成了植物人都还不放过他,在这身体前主人死后倒是和白子胜有过短暂的交流。 “我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小心我家里的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好好的活着,为我报仇!替我照顾好我妈!” 白子胜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所有害过你我的人,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牢底坐穿,死无葬身之地!” …… 身体与灵魂的契合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慢慢的变得高起来,白子胜已经可以在不用输液管的情况下自主的呼吸了,偶尔右手的食指也可以动一动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虽然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来到病房中,手中拿着保温桶,对着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妈妈好想你,咱们不要他白家的家产了,咱娘两好好的就成!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漂亮的丹凤眼湿了,最后竟然是呜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半晌后,妇人终于收了声,将保温桶打开,自言自语道:“胜子啊,都是妈妈不好,忘了给你喂烫了,今天炖了你最爱吃的排骨莲藕,可香了,来你闻闻!”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妇人的眼睑顿时又便得包含着泪水了。 “胜子啊,胜子!算妈妈求你好不好,你醒来好不好,看看妈妈吧!” 改革开放以前,白家一直都在美国发展,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在年轻时在美国的中层阶级社会当中那是有名的交际花,张得一张漂亮的脸蛋愣是吸引了不少的公子哥。 在一次慈善晚会上与白子胜的父亲白鸿运一见钟情,那时候白鸿运却已经有了妻室的有妇之夫,这柳如云自然就成了这公子哥的地下情人,做起了见不得光的二奶。 一年之后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生下了白子胜,而白鸿运的老婆李家的大小姐李玉书在生白子宏的时候难产死了,也正因为如此,柳如云顺利嫁入了白家坐上了正室的宝座。 可是好景不长,这狗改不了吃屎,这白鸿运找了别的小三,现在回到了中国,生意越来越大,时常要在别的城市出差,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别说小三小四,就连小八小九都来了! 这排得上号的,除了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以外,这光在白家住着的就有六位!这都典型的一夫多妻制了! 但就白家子嗣来说倒还不算多,三男一女。 白子宏,白子胜,白子毅,白子然。 柳如云哭得死去活来,床上的白子胜虽然听得见柳如云的哭泣声,却依旧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胜子,胜子,妈妈好辛苦,那些富家太太都看我笑话啊,都说我就是个放在家里的黄脸婆,都说我是个失去儿子的可怜虫……胜子,妈妈什么都不想要了,妈妈就想你回来……你好好的活着……” 哭得动情,柳如云伸手握住白子胜的右手,哭得一塌糊涂。 白子胜试图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食指,却毫无反应,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柳如云哭到最后,累了,简单地收拾好东西后,嘱咐陪护好好的照顾白子胜后,便离开了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中,白子胜一个人紧紧的躺着。 “不知道还有多久身体和灵魂才能契合……等着吧,等着我白子胜的强势回归!” 右手的食指轻微的动了动,虽然弧度不大,不过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却是个不错的好兆头。 食指可以动一下了,下一次还会远么?! 第二天,刺目的阳光不停透过白子胜的眼睑刺激着白子胜的双眸,虽然刺目,可是白子胜的眼皮却称重的像注了铅一般,一动不动。 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来医院检查身体或是治病的病人们的感官,好像在赤裸裸的揭露这里是医院,这里充满着死亡的味道,充满着无助的悲哀,充满着绝望的哀叹。 D4-215病房中,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设进来,一个可爱的小护士正在打扫着室内卫生,小护士将整个病房的每一处角落都给擦了个遍后,对着床上躺着的病人道:“唉,你要快点好起来哦,要不然柳阿姨每次来看你的时候都好难过的样子,我看着都不忍心了,你舍得么?我跟你说个笑话吧,要是你觉得好笑得话你就快点醒来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小护士俏皮地说道。 “男:你知道黄瓜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吗?女:不知道。男:那茄子呢?女:不知道。男:那山药呢?女:不知道。男:那馒头呢?女:什么?馒头也可以?很有内涵的哦!” “好不好笑?讨厌,你一点反应都不给我,肯定又没听懂!”小护士气鼓鼓的嘟着小嘴,踱着步子离开了病房,离开时,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病房门,没有一点声音,似乎害怕惊喜床上躺着的人。 白子胜躺着床上,听着可爱小护士的笑话其实是笑了的,只是那笑容不能表现在脸上罢了。 “现在的小姑娘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开始讲黄色笑话了,真是世风日下了!” 不可否认,白子胜觉得这小护士人挺好的,本性纯良,带了几分天真的味道。 商场如战场,白子胜觉得自己上辈子栽在了太过于自负上面,这辈子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上演。 生旦净末丑,总得让他们轮番上演。就算是粉墨登场,那也得隆重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辈子,白子胜想得清楚。谁对自己好,那自己就加倍的对人家好,想着法的对人家好,谁害了自己,那这辈子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谁也不要想好过! 第二章:静而思之躬自悼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冗长,医院中吵杂的声音混着让人晕眩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时而听见人大哭,时而听见人大笑,在医院这个小小的环境当中,酸甜苦辣咸,离合悲欢轮番上演,不同的只是上演的人不断被替换下来。 都说时间白驹过隙,忽而即逝,可是对于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胜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在医院呆的时间说长真的不长,也就短短的两天,这两天死在医院的人光白子胜知道的就不少于两只手的数目,说短也不短,三个多月的时光这个身体躺在这病床上一动不动。 就在白子胜感叹之际,病房惨白惨白的门被一阵外力给打开,走进来的人却不是柳如云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少妇一张精致的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一身的脂粉味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 少妇盯着躺在床上的白子胜,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蟑螂命啊,上次关了你的呼吸机电源都没有死,看来是老天爷也不想收了你。你也别得意,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要是不醒就算了,要是醒了,哼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少妇精致的脸上显现出狰狞的神情,脸上的粉底也在不经意间刷刷的掉落下来。 从少妇的年纪上看去顶多不过二十二三岁,比起白子胜的年龄还小了几岁,正当是如花的年纪,却狠毒的让人望而却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少妇带着假仁假义的笑容,打开手中的保温杯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床上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快醒醒啊,你起来看看我吧……我离不开你!” 白子胜冷笑一声,原来这少妇竟然是自己的便宜媳妇!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自己这媳妇可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伙同别人要来害自己!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随着脚步声频率的加快,少妇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眼泪更是哗哗的掉落。 白子胜只觉得那些个什么影帝影后在这女人的面前都只能靠边儿站,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的样子倒是真能唬住几个人。 柳如云踩着白色的高跟鞋十分有韵律的走进了病房,看了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妇,连忙安慰道:“丽姣啊,别哭了,胜子会好起来的,你别伤心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着他就好。” 时丽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边抽咽着,一边拉住白子胜的手道:“胜子,公司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否则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说罢时丽姣还不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幽怨的表情,说是楚楚可怜都不为过。 离开时,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女人是爱惨了躺在床上的白子胜。 惨白的病房门关上的一刻,白子胜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这女人做作的让人恶心!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不住的冷笑,有这样的老婆也怪不得这白子胜栽得这么惨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枕边人可比那家贼更是难防,两人算得是同病相怜,竟然都栽在了自己的老婆和外人的手上。 唉,静而思之躬自悼也! 如果不是爱之深又怎么会如此信任身边之人,这只能说是遇人不淑!阴沟里翻船,活该倒霉啊! 柳如云静静的坐在一旁,坐了半个多小时候,对躺在床上的白子胜叨念了几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后,离开了这阳光明媚的病房。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一动不动,算得上灵光的脑袋高速旋转,想着该应如何对醒来后各种突发情况,毕竟对于白家的事情,现在的白子胜可是一无所知! 自己老婆不可以信任,自己的母亲虽然在白家的公司任职,可是却也没有多大的实权,对于自己来说那可是多有不利! 想到这里,白子胜只能无声的叹息一声,躺在床上的身体却没有一丝动静。 中午的阳光摄人心魄,透过落地窗照得整个病房明晃晃的亮成了一片。 白子胜暗自谋算着,这白家的浑水自己是趟定了。毕竟白子胜比起其他人凭空多了十三年的记忆,这些记忆可以帮助白子胜赚到不少的钱! 一个娇小的身影打开病房门走了进来,是哪可爱的小护士。 小护士娇俏的笑着给白子胜换上了葡萄糖后,皱着眉头对床上的白子胜道:“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你那恶毒老婆的话,上次你进了急救室都是她的错,她走了之后我进来看你的时候,呼吸机的电源插头就被拔出了!肯定是她害的你!” “我哥说,你们白家的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一脸假仁假义的样子,看着就恶心。不过我想你肯定和他们不同,你看你躺在病床上静得多美好啊!就好像是……白马王子一样!”小护士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红晕。 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子胜的这幅新的的身躯倒是确确实实有一副好皮相,清秀的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一米八二的身高,一身独特的儒雅气息倒是真有几分古代文人骚客的气质。 也难怪这小护士会被白子胜这幅皮囊给迷倒了。 白子胜苦笑两声,这幅皮囊倒是躺着也能招蜂引蝶,自己倒真是应该佩服佩服自己的一副好皮囊,虽然与之前那副摔得血肉模糊的皮囊比起来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倒也不算亏待自己,甚至还要好看几分。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任由小护士拉着自己的手讲着毫无营养的黄色笑话,毫无动静。 第二天的清晨,白子胜只觉得阳光大得依旧刺激着人的眼睑,让他想要努力睁开这双眼,好好看看这世界。 右手的食指在不经意之间又动了动,一夜过去,灵魂的契合度又提高了几分。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行人,都是偶尔几辆豪车行驶而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1993年的中国是个大航海的时代,白家在改革开放之际回到国内,便凭着变卖了祖传的一些珠宝和在美国的所有资产发家致富,做起了百货生意,现在更是在各地都有不少的时代广场,在河临市中的生意更是如火如荼的做得风生水起。 那个年代的中国好比一个淘金的时代,发达者众多。 一间算不得太过豪华的三层别墅当中,白家老大白子宏冷笑着坐在一张大床上,笑着对一旁正在穿衣服的时丽姣道:“哼,白子胜要是知道他的老婆给他带来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我倒是很好奇!” 时丽姣冷笑几声道:“哼,那个软蛋能怎么样?别说现在他躺在床上,就算是他醒着的时候,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不也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再说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罢了,我时丽姣用得着怕他么?” 挑逗的挑起时丽姣的下颚,白子宏带着银荡的笑容道:“那是,那小子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对你可是言听计从,他白子胜的事情那一件不是让你做主的,不过嘛,你的事情可就要由我来做主!” 说罢,将时丽姣压在了身下,在时丽姣柔软的身体上啃了起来,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其身上游走。 “讨厌,你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时间流逝得不快不慢,黑夜白天不断的轮换,从白子胜重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星期了,在这期间白子胜的双手已经可以动了,眼睛也可以睁开看了,连脚都偶尔可以动上一动了。 随着灵魂契合度的提高,白子胜慢慢开始可以说话了,只是白子胜却从来不说,只要有人在的时候,就像以前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成一个完美的植物人。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自踩着快速的步伐向自己的目的地进发。 1993年的中国,一路风雨,一路彩虹,一路飘摇,一路凯歌。 病房中躺着的白子胜,看着落地窗外大屏幕显示的年月,只觉得这个时候中国,就是自己大展拳脚的一方净土,连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也似乎在招摇地向他招着手。 在天空淅沥沥的小雨的映衬下,黑色的大屏幕上红色的宋体带着几分招摇的笑意。 第三章:岂道好雨知时节 一个儒雅男子身着一件白色棉麻外套,配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到是相得益彰。 一旁的漂亮少妇穿着白色的欧式风衣,身材高挑,两人看上去倒真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感觉。 “阿姣,我们今天是要去公司么?”白子胜带着一脸无害的表情,看上去真和之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白子胜没有任何区别。 时丽姣瞥了一眼白子胜后,笑着道:“当然啊,白家的白氏商场在河临市可是很有名气的,你出事以前一直都在里面做财务管理方面的事情,现在你好了,当然要回去工作了。” 白子胜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道:“唉,是是,老婆大人说的对,我知道了,回去一定好好工作。” 来到白氏办公之地,白子胜一个人跟着业务员去了财务处。 时丽姣嘴角扬起几分冷笑,“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财务处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在白子胜的眼前,晃得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躺在病床上时,白子胜就一直在琢磨着在哪里可以找到钱来做投资!当白子胜看着财务处三个大字时,意味深长的笑了。 上辈子白子胜也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对于财务这一块的工作那还是懂得非常多的,毕竟上辈子他可就是读的财务专业的大专生。 走进财务室,一个身材穿着暴露的女人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了白子胜,并带着白子胜到了属于他的办公室后道:“总监,文件袋里装的这三个月来的报表还有财务的流动状况,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白子胜将文件袋随意的丢在一边后,对女人道:“好的,你先出去吧。” 刘玉洁作为财务处实质上的最高管理者,对于白家的财务状况自然很是了解,同时也是白家所有继承人都想要拉拢的人物,对于白子胜这个出了名的白家失败品,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 棕色的大门被轻轻的关上后,白子胜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看了看桌上职务牌上的字:财务总监(CFO):白子胜。 拿起刚才随意丢在一旁的文件袋,将里面所有的文件一一的看了个遍后,白子胜顿时笑了。 这刘玉洁的手也不干净,这白家的钱也没少往她的包里流进去。别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毕竟1993年的中国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刘玉洁一样接受过金融方面正统的学习,但白子胜不同,在上辈子白子胜文凭虽然不高,可是这高级会计师的证书他可是早就揣在了自己的荷包中。 真是天助我也!白家的人既然都这么不仁不义,也就不要怪我白子胜心狠手辣。 白子胜将以往所有的报表都给看了一遍,将所有刘玉洁做了手脚的账目给记录了下来后,暗暗惊心。 1993年的钱那可是相当之前的,两百万对于多少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即使是对于白家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一笔款子,毕竟这时候的中国改革开放十五个年头罢了。 白子胜笑着将自己注释好笔账目的每一张账目单,合计着什么时候去邀请刘玉洁女士吃一顿愉快的晚餐。 下午六点钟,白子胜起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中的时间六点半左右,柳如云在家中已经热火朝天的炖起了排骨莲藕烫,准备着给大病初愈的宝贝儿子好好的补上一补。 白家老爷子白鸿运,坐在餐桌前,头发上的银丝无不透露着这老者的年岁不小。 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的坐在桌前吃着团家饭,却各怀心思。 白子胜看着餐桌上白家老爷子的几个老婆,顿时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所谓坐享齐人之福怕也就这个样子了,白家老爷子果然强势,有钱的就是爷,这话放在那儿都没错,看看这白家老爷子不就是个典范么? 家里的六个老婆子谁敢闹腾?不都想着法儿的讨好他白家老爷子么! 拿起手中的红酒杯,白子然笑嘻嘻地站起来道:“今天是二哥从医院里面出来的第三天,我们应该好好的喝一杯,二哥这次可是糟了大罪了,小妹我先干为敬,祝二哥以后顺风顺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子然说罢,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得,谢谢小妹了,二哥我陪你干一杯!”白子胜刚要将一旁的酒杯给端起,便被柳如云制止道:“胜子,你身体刚好,喝酒伤身,再说医生都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喝酒!”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放下了酒杯,带了几分歉意的对自己的小妹白子然道:“得,二哥这身体还真不能喝酒,这医嘱还是得听的。” 白子然也不介意,笑了笑道:“得,二哥别和我客气,我喝完,你随意就是。” 不多时白子宏也起了身,笑吟吟地喝了一杯酒,说了几句祝福的吉祥话。 白子毅亦然。 白子胜一一谢过。 晚上白子胜一人躺自己的房间中,而时丽姣则住在另一个房间当中。 这分房而睡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人家时丽姣肚子里怀中你白子胜的种,要是睡在一起,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白子胜倒是乐意得很,要和这么个恶毒的老妖婆睡在一起,他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心。 1993年摩托罗拉3200是中国国内最早出现的移动电话。 摩托罗拉3200的意义不只是手机那么简单,它曾经以绝对的优势垄断了中国的手机市场,它造就了“大哥大”这个词。它因不菲的身价和昂贵的费用也成为了现今社会有钱人的标志。 拿起手边的大哥大,白子胜按下了几个数字后打了个电话。 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刘玉洁皱着眉头从卧室的床上下了走到客厅当中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白子胜略带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刘财务啊,我是白子胜,明天中午我想约你吃个饭。” 刘玉洁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来又是一个想要讨好自己的白家人,这白子胜以前可不怎么上道的,怎么出了一次车祸还开了窍? 对于送上门的钱,刘玉洁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自然笑吟吟地道:“行,时间地点?” “明天中午天丽豪酒店见,我们分开走。” “行,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成,我就不打扰刘财务休息了,您睡好。”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白子胜扬起一丝笑容。 “鱼儿啊鱼儿,就等着你上钩了。” 白子胜怀着重生后难得的好心情带着笑意入睡了。 第二天,白子胜来到公司一如平常,对于刘玉洁的态度也没有一丝改变,倒是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 中午十分,白子胜随意的在自己做好注释的入账单中抽了一张揣在身上,离开了办公室。 白子胜前脚一走,刘玉洁便也收拾好了包,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开着一辆别克云雀,白子胜行驶到了天丽豪酒店,停了车便进入了酒店中的包间。 包间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菜品,看着确实让人食欲大开。 白子胜在包间中坐了不过十来分钟,包间那棕色的木质门就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打开,刘玉洁看了看餐桌上的菜品,还是相当满意的,都是些少见的好东西。 刘玉洁笑吟吟地坐下后对白子胜道:“真是让总监你破费了!这一桌子的吃的,可得花您不少钱啊!” “怎么会,刘财务肯来就已经是我白某人天大的荣幸了!来来,我先把酒给你满上。”白子胜拿起一旁的人头马就往刘玉洁面前的杯子倒去。 “这白子胜又想搞什么名堂,都这么久了还不说他们白家的那点破事,难道当真只是想请我吃个饭?”刘玉洁吃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白子胜。 “来来来,刘财务,吃这个大闸蟹,这可是好东西,贵着呢!”白子胜带着调侃的笑意将大闸蟹放在了刘玉洁的碗中。 刘玉洁顿时有点坐立不安了,“这白子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今天这一出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有吃了一会儿时间后,刘玉洁心里七上八下得开口询问了。 “这白总监啊,你今天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事情?” 白子胜轻笑,道:“没什么事。”说罢拿出将自己随身揣在身上的一张入账单拿出来放在了刘玉洁的手中,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笑容道:“这东西你看看。” 刘玉洁诧异的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单子,打开一看,顿时脸黑了一半,拿着入账单的手微颤。 “白总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鸭子死了嘴巴硬啊,刘财务真的要我说出来么?这不过是其中一笔罢了,你从白家卷走的款子可不止十万。”白子胜冷笑道。 刘玉洁顿时慌了神,脸色惨白惨白地对白子胜哀求道:“白总监,我这事我……我把钱拿出来,拿出来,您别找警察,我还年轻我,我不想坐牢。” 精致的眼妆硬是被眼泪给晕开变成了熊猫眼,伴随着呜咽声,在别人面前一直高傲的刘玉洁顿时变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 白子胜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刘玉洁道:“刘财务,这事儿你别急,我今天请你吃饭,那这事儿就是有转机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出来吃饭不是?” 刘玉洁起了身,战战兢兢地对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的白子问道:“不知道白总监想要我做什么?” 第四章:世上怎无切齿人 “我要你做的就是继续做假账,你这假账做得不错,白家的那些个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未必看得明白,等拿了足够的钱,你拿一层,剩下的归我。然后你就找个机会离开这白氏企业,至于我嘛,你就不用管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白子胜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意味。 刘玉洁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诡异的觉得,眼前的人不知白子胜,而是别的什么人。 “白总监,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我继续掏白家的钱?” “哼,白家的财产不一定会是我继承,前面有一个白子宏,后面有一个白子毅,所谓前有狼后有虎,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等着和他们两个挣个你死我活,还不如来个暗度陈仓……” 白子胜说的话,听在刘玉洁的耳中,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与其在白家和那些个虎狼为皮还不如卷了白家的款子,自立门户,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只要稍微有点儿经商的头脑,发迹也是小事儿一件罢了。 这事情算得上是个一拍即合的事儿,两人的合作关系也算是无声无息的建立了起来。 “这白子胜怎么会看得懂我作的账目,白家劣质品难道出了一次车祸还给撞开窍了?任刘玉洁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那个白家劣质品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只能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自疑惑。 白子胜拿起坐上的酒杯笑着和刘玉洁碰杯后,笑着道:“祝我们合作愉快!cheers!” “合作愉快!”刘玉洁知道这事儿两人一拍即合,以后有了白子胜打掩护,自己想要挪钱也就不用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了,细细想来也算得是一件好事。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了。 刘玉洁面上花了的妆容看上去十分搞笑,白子胜拿过放在一旁纸巾放到刘玉洁的手中笑吟吟地道:“来,刘财务擦擦脸,都快成一只小花猫了。” 算得上是大喜大悲,刘玉洁笑着道:“呵呵,真是让白总监您见笑了。”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巾,刘玉洁从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银质外壳的小号圆形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脸上花了的妆,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离开了包间,去厕所补妆去了。 白子胜笑吟吟地坐在包间中,平常着手中的酒,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自己现在要去刘玉洁所做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等自己卷款离开后随时都有可能东窗事发,不过现在自己可顾不得那么多,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平生莫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这事儿吧,不靠谱。不让别人难受,那就是让自己难受。一世枭雄曹操不也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过了一会儿,刘玉洁踩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那还有刚才的楚楚可怜,顿时又变成了那个财务处实质上的最高管理者,那个高傲的刘玉洁刘财务。 “白总监,这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先回公司了,咱们回见。”刘玉洁礼貌地向白子胜道,没有了之前对于白家劣质品白子胜不屑的眼神,而是带了几分尊重的神情。 白子胜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包间门的关上的瞬间,白子胜轻笑,带了几分轻蔑。 刘玉洁关门的瞬间一直看着坐着包间中的白子胜,只觉得这笑容刺眼,但同时觉得这白家的劣质品白子胜要开始向白家的那些狼绝地反击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任由自己家中的骚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白子胜了。 白子胜出车祸前的事情,刘玉洁还是有所耳闻的,时丽姣一怀孕,白子胜就出了车祸,这其中深意,真是引人深思。 虽然从警方哪里得到的消息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车祸,但这警察局的局长李龙华那可是白子胜大哥白子宏的亲舅舅,这其中的猫腻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白子胜出了车祸后,白家的老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所以这白子胜出来车祸,那就是被撞了也白撞了,谁叫那货车是无照驾驶,驾驶货驾车的人更是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就是一场谋杀,赤裸裸的谋杀。不过既然人家的老爸都没有开口,你还能说什么? 而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当然也怀疑过这是谋杀,所以白子胜一出车祸,她就立马拖了一个朋友帮自己查了车祸的事情,知道其中有猫腻,虽然找到了物证,却苦于没有人证,只能隐忍不敢发作。 在白子胜躺在病床上的四个月内,她还是有所收获的,不过现在的柳如云已经没有之前的狠劲,对于自己的废材儿子也没有太大的期望,这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富足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柳如云本来想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醒不来了,就让白子宏和时丽姣给白子胜陪葬,就算是斗个鱼死网破,也要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但是现在儿子醒了,柳如云选择了作罢,与其现在与白子宏划破脸皮,还不如以此来威胁白子宏,以后不再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白子胜在酒店的包间中坐了好一会儿后,开着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回到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看见自己的老妈柳如云气势汹汹的坐在自己的财务总监的位置上,责问道:“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到公司!你那老爸要是知道了,又该骂你了!” 白子胜撇了撇嘴,道:“哪能啊,他能理会我,白子宏和白子毅可才是他的宝贝儿子,我吗,那就一根草,连草都不如。” 柳如云叹了口气,道:“算了,晚上我们娘俩一起在外面吃个饭,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说。” “行,老妈说了算,儿子遵命。”白子胜走到柳如云的椅子旁,笑着道。 “小家伙就知道贫嘴,好好上班,不准偷懒了!我先回去上班了。”柳如云笑着起身离开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老妈,白子胜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上一辈子白子胜父母早死,很早就没有体验过父爱母爱,对于这样的感情还是相当期盼的,而且这柳如云对白子胜也确实好,对于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白子胜依旧是爱得很,从来没有嫌弃过白子胜,即使柳如云经常因为白子胜被别的妇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白子胜坐在刚刚柳如云坐过的位置上,带着欢喜几分笑意。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白子胜站在窗户前,望着天空的远处。 “时丽姣,这小浪蹄子当真以为我和胜子一样对于她那些个破事儿什么都不知道么?真当我柳如云是傻子了?哼,现在我暂时不收拾你,不过以后么,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柳如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嘴角扬起几丝冷笑。 时丽姣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道她私下里的那些事情早就被白子胜母亲柳如云知道了。 柳如云不说,主要是怕白子胜伤心,可是现在这时丽姣都伙同着外人来害自己的宝贝儿子了,这早就触及了柳如云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了! 夜幕降临,整个河临市都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和柳如云一起到了一家酒店。 酒店中的人似乎认识柳如云,想来是熟客,不用多说,便带着两人到了二楼上一个包间当中,餐桌倒不像今天中午白子胜请刘玉洁吃的那些东西,反倒都是些家常小菜,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并无其他。 白子胜和柳如云默契非常的都默默的动手吃起了饭,就像在吃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一般。 柳如云不停的向白子胜的碗里夹菜,笑吟吟地看着白子胜吃下后才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三菜一汤全吃完后,柳如云笑着问道:“胜子,今天的饭菜怎么样?合你胃口么?” 白子胜轻笑着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最嘴后,笑着道:“怎么能不合胃口,好吃着呢!妈点的菜,肯定好!” “胜子啊,这菜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们以后就都这么吃!”柳如云笑着道。 白子胜轻笑道:“这哪儿能啊,这白家的餐桌上又不是我们娘俩说吃什么就吃什么的,除非分家还差不多……” 白子胜这下算是明白了柳如云今天这顿饭的意思。 柳如云被这白家的狼给吓着了,也被白家老爷子弄伤心了,更是为白子胜操透了心,加上之前的车祸,柳如云已经不想再和白家的人抖了,想要带着自己的劣质品儿子过普通富足的生活了。 “妈,你也知道,我要是离开了白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我愿意,丽姣也肯定不会愿意的。”白子胜这是只能拖出时丽姣作为挡箭牌,对于时丽姣这个女人白子胜自认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还是有些了解的。 柳如云从自己黑色的大皮包中摸出一个信封递到白子胜的手中,道:“妈妈,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不怕你伤心,就怕你没命和白家的那群狼玩啊!” 第五章:入山不怕伤人虎 信封里的照片上竟然全部都是时丽姣和白子宏亲热的照片,甚至有几张是打野战的裸照,白子胜平静的看着手中一张张的照片。 柳如云倒是害怕儿子伤心一样拍了拍白子胜的背脊,安慰道:“儿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上次车祸,这时丽姣在其中也必定扮演了重要角色!这么个恶毒的女人拿来何用?!胜子,你要想明白啊!”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柳如云没有说话。 “胜子啊,这次你的车祸就是时丽姣和白子宏他们两个奸夫银妇做的手脚,我现在虽然有物证,可是苦于没有人证,所以才没有告他们,要是有人证,我……” 白子胜听到柳如云说自己手中有物证,顿时眼睛发出一道精光,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没想到老妈竟然会有物证,看来老妈花了不少功夫啊。” “胜子,这些事情你都知道?!”柳如云震惊的表情凝聚在脸上! 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意,道:“妈,你也太小看你儿子我了,我之前还在发愁要自己去找他白子宏陷害我的证据,现在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什么意思?” “妈,这事儿你就不必多问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子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胜子,你听妈一句劝,不要跟白家的那些狼争了!妈怕你受伤!你不知道,知道你出车祸的那天,妈心里空荡荡的,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心痛啊……怕啊!”柳如云呜咽道。 “妈,熟话说入山不怕伤人虎。再说我白子胜这次大难不死醒来,就没打算放过这白家的伤人的狼。”白子胜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 柳如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子胜,这还是她的废材儿子么?她很想问问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是谁? 看柳如云还想说什么,白子胜脸色柔和的握住柳如云白皙的双手,道:“妈,放心,儿子长大了,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了,你不要担心。” “我白子胜这辈子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只安稳富家狗,要做就做一只凶狠狡诈的狼,要么征服群狼,要么被群狼驱除出境!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白子胜宁愿与那群狼一搏,挣个高低三六九等,也不要仰望他人鼻息!”一句句话语掷地有声,像惊涛骇浪一般冲击在柳如云的心房之上。 “我的胜子长大了,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了。今天的话就当妈妈没说,既然你知道,以后要好好防范那些个想要害你的人,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妈妈看着心痛!”柳如云看得出白子胜眼中的坚毅,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气势非凡的男人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软弱无能的儿子了! 两人坐在车中回到白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的时间,两人闲聊了两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第二天,白子胜如往常一样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自己的办公室,在财务室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打着哈切走进了自己专属的财务总监办公室。 刘玉洁手中端着咖啡,透过自己的办公室的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这白子胜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还真看不出来,就这家伙能看出我做的帐有什么问题,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真说得不错。我刘玉洁这回算是栽了!不过……” 白子胜一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就立马变了一张脸,哪里还有刚才的轻浮之样,坐在椅子上一板一眼的看起了白氏企业的内部的机密文件。 经过几天的奋战,白子胜将白氏商场的操作流程大概都了解了一下后,道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只能作罢。 下班后,白子胜一个人打的去了理顺街。 理顺街在河临市被称作黑道一条街,黑道上的人大多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个窝,所以想要找黑道上的人,这理顺街就成了必经之街。 常言道:“要找鸡,上九都;要砍人,到理顺。”这句话在河临市就算是三岁小娃都知道,说的就是这黄黑事儿。 “你找谁?”一双一线天般的小眼配上一副东北大汉特有的块头,再加上香肠一般的双唇,白子胜心里直想笑,脸上却一板一眼的道:“昨天给佛爷打过电话的,今个就马不停蹄地的跑来了,就想见见我河临市的大佛爷,小兄弟给通报一声,就说晚辈来给周大佛爷请安的。” 坐在里屋的周大佛爷轻笑着对一旁朱三道:“这小子会说话,你小子这回介绍的人靠谱。” 白子胜早就得来朱洪志地提点,自然知道这黑道上赫赫威名的周大佛爷这人好大喜功,就喜欢别人说他以往的英雄事迹,白子胜这会是求周大佛爷帮忙的,自然是话都捡着好的说。 周大佛爷这一生就做了两件事,不过就这两件事早就了他现在在河临市黑道上超然的地位。 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杀了洪广胜,这洪广胜可以是河临市的一霸,无恶不作,洪广胜还在市的时候,河临市被称作第一暴力城市,可见这洪广胜在河临市有多不讨人喜。 这一件事儿被称为一杀成名。 周大佛爷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坐牢,那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这周大佛爷有精神病证明,人家那是精神病,砍了你当白砍。再加上当时洪广胜在河临市就不受人待见,死了之后也是树倒猢狲散,也没有人指控周二爷,也没有人敢指控他周二爷。 这就是时势,运气到了,自然就有顺了。 这第二件事儿就是在河临市和北林市的黑道大战中,周大佛爷力挽狂澜带着人大杀四方。 这一件事儿自然让周大佛爷一战成名,这河临市的黑道帮派算是都服了周大佛爷,见着都得称周大佛爷一声爷。 从那时候起,这周文周家二爷就有了周大佛爷这个尊称,只要是道上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位爷的。 “佛爷好,我是朱三哥介绍来的,叫白子胜。佛爷可以叫我胜子。”白子胜站在门前像古人一样抱了个拳。 这个时候很多帮派都讲究这些,白子胜有朱三的提醒,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着法的讨好眼前的周大佛爷,黑道上的大哥大。 周大佛爷穿得道简单朴素,一身简单的乳白色唐装褂子,手中拿着一支白玉做的烟斗抽着叶子烟,道:“小伙子会说话,我喜欢,今个儿,爷在九都有个约,就带着你这小嫩青头去开开荤。” “得,就听佛爷的,都说九都是销魂地,佛爷您别说,我还真没去过,我就跟着佛爷去见识见识,佛爷可别嫌我没见过大场面,丢了您的脸面!” “呵呵,你小子这张嘴真会说话,走,做爷的车。” 还没到九都夜总会门前,白子胜就听到了喧嚣的音乐声。门口上的那些莺莺燕燕更是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个个都是烈焰红唇,看得白子胜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到了九都,周大佛爷一下车,这九都夜总会的经理就热情地迎来上了,将几人带到了一个豪华大包当中。 大包中早就坐了人,领头的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梳着三七开的汉奸头,见周大佛爷走了进来,连忙起身上前道:“哈哈,文哥好久不见了,要请您老人家出来一趟,这可是千难万难啊。” “强子这说得什么话,我周文可没这么大牌,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忙不过来,看今个儿有时间我不久来了么。” 朱三也和那强子聊了几句后,对一旁在白子胜耳边小声道:“这是赵强,强哥。道上的狠人。” 白子胜在昏暗的灯光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昏暗的灯光下,玉体横陈,裸体的男女比比皆是。 周大佛爷和强哥坐在其中,完全无视了这现场版的岛国动作片,谈着什么事情。 乱七八糟的环境下,白子胜倒是处变不惊,白子胜上辈子怎么说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谈生意的时候这喝酒,陪玩,桑拿,吃饭样样都来。对于这种银乱的场面那也是见多不怪了。 周大佛爷和强哥的事情谈完了,喝起酒来,乐呵呵的竟然还划起了拳。 朱三拉过白子胜坐到周大佛爷和强哥的附近,道:“等下精灵点,佛爷要是玩高兴了,没准儿就答应帮你了。” “谢谢三哥提醒,三哥说得是,胜子记住了。”白子胜从怀中拿出一块劳力士表筛到朱三的手中道。 “你小子倒是上道,要不是玉洁请我这个做姐夫的帮忙搭线,我才难得理会你。自己好好把握,说话留些分寸,顺便说一句,佛爷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是酒,二是烟斗。”朱三乐呵呵的收下白子胜的表后道。 白子胜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朱三是在提点他,连忙点头称谢道:“谢谢三哥,三哥帮个忙,让服务员给我送这些东西进来……” 朱三摆摆手就去打开了包间的大门,向门口的服务员吩咐去了。 第六章:求人求己求可得 白子胜被朱三拉到周大佛爷的附近坐下不久后,朱三回来后道:“要那些东西干嘛?” “佛爷和强哥说话,我插不上话,我又不像三哥你吃得开,只能走点新奇路线了呗。”白子胜神秘的笑了笑道。 九都的服务员那还真都是高素质的服务员,两分钟不到就把东西放在了白子胜的面前。 奎宁水,玫瑰调酒,伏特,冰块这些东西依次陈列在托盘当中。 白子胜将前三者以适应的比例混合在一只大号的酒杯中后,放入了一些冰块。 酒杯中星辰烂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现出魅惑的蓝色,如梦似幻。 朱三吃惊的道:“真漂亮。” 朱三的声音刻意的大了一些,即使在吵杂的音乐声中依稀可以听见,周大佛爷和强哥都闻其声,转头看向了两人所在的地方。 桌上一杯绚丽夺目的酒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咦,朱三,这是什么酒,这么特别,竟然就像宇宙一样漂亮!”周大佛爷走进两人端起桌上白子胜刚调好的酒道。 朱三打趣道:“呵呵,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这酒是胜子调的,佛爷这话得问这小子才是。”说罢,将白子胜推到了周大佛爷的面前。 “哟,看不出来小家伙不光嘴巴会说话,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主儿。”周大佛爷笑着道。 一旁的强哥也走了过来,道:“怎么佛爷都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哥是谁?” 周大佛爷大笑道:“这小家伙是三儿的亲戚,今个儿顺便带他来开开荤,不是道上的人。” “来,胜子,过来叫声强哥。”周大佛爷笑着道。 “强哥,好!” 白子胜走到来两人的面前,招呼了两人后,就介绍起来这杯中绚丽夺目的酒来。 “这酒是用奎宁水,玫瑰调酒,伏特,冰块四样东西混搭配置出来的,名字叫做极光,取自如梦似幻的意思。”白子胜的声音淡淡的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得,我说这酒挺烈的,原来这里面竟然放了伏特加。”周大佛爷轻笑着一边喝着杯中的酒一边道。 这事儿过后,该喝酒的还是喝酒,该调情的还是调情,白子胜倒是不介意,这想要求人办事就得有耐心,再说了自己出车祸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白子宏找的黑道上的人干的,想要求这周大佛爷帮忙,就得大出血,就得有耐心。 耐心这东西,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晚上玩得开心了,周大佛爷带了两个漂亮小姐在楼上的宾馆玩起了三飞,其他人也各种找了小姐玩儿了起来,白子胜倒是乖乖的回到了家中,不做逗留。 中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白子胜拨通朱洪志的电话道:“三哥,好,我是胜子,明个儿能帮我约一下佛爷么?就九都,我请佛爷玩玩儿和您老人家一块儿玩玩儿,就咱们三儿。” “得,你小子昨天在佛爷面前印象不错,我帮你说说,但是成不成,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三哥,三哥帮了我大忙了,过几天咱们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谢谢您老人家。”白子胜客气的说道。 “得,三哥我的场子里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有消息给你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白子胜笑了笑。 端起桌上的蓝山咖啡,看着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白子胜细细得的回忆着1993年时候的股票那支能赚钱,那支会赔钱。 “金山创新稳赚,过一段日子就该和西南科技合并成为金山开发了,这买卖稳赚不赔,这一次倒是可以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这一支股票!” 想当年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这件事儿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唉,虽然想要利用这股票市场来挣钱,不过我这么个前世的半吊子股民可没那本事,只能靠这股票发发横财就可以了!真想从这里赚钱,可就难着了。” 白子胜打定主意,心里也想得清楚,白子胜上辈子就只是个半吊子的股民,想要考炒股赚大钱,不切实际,不过做房地产确实稳赚不亏的生意! 1993年的股市也就那么几件大事儿,8月6日集合竞价开始,8月17日引起股市轩然大波的“八一七”事件,8月20日,淄博基金成立,成为第一只上市投资基金。 白子胜对于这些并不了解,再加上本身对于金融方面的事情就不是太过明白,上辈子开的公司也没有达到上市的水平,所以对于这些个大事件都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就是1994年的救市运动!那一年可是真顶顶的牛逼哄哄的一年,真正的牛市!真可谓稳赚不赔的一年! 这也是白子胜为什么那么急着找刘玉洁一起掏白家款子的原因!找周大佛爷帮他找谋害他的人的原因! 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将要翻过年头到1994年,白子胜自然着急,只要有了白子宏谋杀自己的证据,白子胜就算是卷款的事情被发现了,东窗事发了,白子宏自然会给他做好掩护。 白子胜坐在办公室中皱了皱眉头,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妈柳如云。 “儿子,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柳如云拿起电话道。 “妈,你人脉比我广,认识谁倒弄古董的么?”白子胜问道。 柳如云皱了皱眉后道:“有倒是有,不过就是有点不方便……你买古董干什么?” “妈,我的事儿急,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你也别多问,反正有大用处!” “得,儿子我等下就给你打电话,约韩老板出来吃饭,韩老板是我们河临市最大的古董商,手里肯定有你要的好东西。”柳如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自己的唇后道。 “谢谢,妈!越快越好!”白子胜笑着道。 “恩,先挂了,等下妈给你消息。”柳如云道。 柳如云挂断电话后,从黑色大包中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思索了片刻,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想不到我柳如云一年内竟然求了他两回!罢了,为了儿子,有何不可?!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 “是韩阳么,我是柳姐,上次胜子的事儿谢谢你的帮忙了,今天晚上想请你吃个饭……顺便……还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柳如云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韩阳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些道:“得,柳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柳姐和我阳子还用客气么!这样,晚上酒醉山河见!我订好包间,恭候大驾!” “阳子……我……” “柳姐不用说了,就这么吧,我先挂了。” 韩阳坐在办公室中,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当年柳如云和白鸿运一起来到这河临市,那时候柳如云年轻漂亮,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还是避免不了招蜂引蝶,这韩阳就是在一次宴会上对柳如云一见钟情的! 这么多年了,依旧喜欢这柳如云,也算得上是个痴情的种了。 得了柳如云的消息,白子胜晚上一下班就在自己老妈柳如云的陪同下,去了酒醉山河。 酒醉山河修得那个富丽堂皇,金灿灿的亮成一片,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间不大不小的包间当中,白子胜,柳如云,还有韩阳三人坐在包间中。 “胜子,这是韩叔叔,是古董界的大佬级人物。”柳如云介绍道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道。 “韩叔好!”白子胜礼貌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韩阳握手道。 韩阳乐呵呵地道:“呵呵,好多年不见,胜子都长这么大了,看着挺精神的,是个帅小伙!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哪能啊,韩叔年轻着呢,男人四十一枝花!”白子胜道。 柳如云笑着道:“得,你们叔侄两别说闲话了,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冷了!” “对对对,你妈说得对,先吃饭,咱们的事儿饭后再说。”韩阳乐呵呵地夹起一只虾放到白子胜的碗中道。 白子胜点点头,默默地吃起了饭。 韩阳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怎么不经意间饭就吃完了呢! “胜子,有什么事儿要叔叔帮忙啊?只要叔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韩阳摸摸头道。 白子胜笑着道:“就是想请韩叔帮我找一个古董烟斗,这烟斗越稀有越好,想来这对于韩叔不是什么大事儿。” “烟斗?!得,算你小子运气好,叔去年刚收了一用羊脂白玉做的极品烟斗,估摸着是明末清初的物件儿,明儿个就给你送去。” 白子胜笑着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先谢谢叔了,不过还请韩叔先给我说个价,我好准备款子。” “你小子啊,得就十万元,叔明天叫人把东西给你送去。” 这羊脂白玉烟斗那才十万元啊!五十万估计都拿不下!羊脂白玉本来就是玉中极品,古人不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么! “我就先谢谢叔了,不过叔还是别把东西送到我家里了,明天还是这个地儿,我自己来拿,你知道的,家里不方便。”白子胜笑嘻嘻的道。 三人随便拉了拉家常,便分开了。 白子胜开着自己那辆别克云雀载着柳如云慢悠悠的开着车,一路走走停停。 “胜子你跟妈妈说句真话,你找烟斗干嘛?”柳如云皱着眉头道。 “妈,这事儿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别多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回家,不谈这个。” 白子胜坏笑道:“我们两倒是可以谈谈那个韩叔,我看那韩叔看老妈你的眼神,那可不一般啊,汉白玉烟斗可不止十万元这个价,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吧,好家伙这韩叔还真大方。” “臭小子,翅膀子硬了!竟然敢跟老妈开玩笑了!”柳如云使出一手无影手,掐得白子胜的手臂生疼。 白子胜连连求饶道:“妈,儿子错了,别掐了!” 第七章:乘人之危非君子 “妈,别掐了,痛!”白子胜哭丧着脸道。 柳如云看白子胜连连求饶的怂样,笑着道:“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开你老妈我的玩笑!” 就在两人打闹时,白子胜大哥大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白子胜将车停在一旁,接起电话,语气显得十分开心地说道:“三哥好!我拜托您的事儿怎么样了?” 朱三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道:“得,你小子给佛爷留下的印象好着呢!昨个儿佛爷向强子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我的亲戚不就是想着你的身份不便透露么,今个儿我把你想请他老人家的事儿一说,他老人家就点头答应了!” “谢谢三哥,都是三哥的功劳,要不是有三哥搭线,胜子也没那么容易见着佛爷这尊大佛,以后三哥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只要我胜子帮得上忙,一定不说二话!”现在的白子胜手里可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帮得上朱三这佛爷的左右手,所以这话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随便说说的! 不过这话还是必须说的,虽然朱三未必听得进去,但是听得高兴就成啊!这人一高兴,就什么事儿都好,不高兴么,那就难办了! “这样,三哥我明天就去安排,您和佛爷都是有豪车的人,我就不丢人现眼了,明个儿中午,咱们先在酒醉山河吃顿好的,然后去九都找找乐子。”白子胜乐呵呵地说道。 “得,你小子那车确实不咋样,让佛爷坐你那车确实委屈了,我自会帮你跟佛爷说说。别说三哥对你不好,三哥提醒你个事儿,这小姐张得什么样都不重要,佛爷喜欢的就是那种帝王的感觉,君临天下的感觉。三哥话说到如此,就不说别的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三哥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朱三在电话中提点白子胜道。 白子胜连忙道:“谢谢三哥提携,明个儿保证您和佛爷玩得开心,尽兴而归!” 见白子胜挂断了电话,一旁的柳如云连忙问道:“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呢?还三哥三哥的叫着?还有什么佛爷……你不会是……” “老妈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了,我这是在给黑道上的朱三哥打电话呢!请他帮我约周大佛爷出来。”白子胜看着柳如云的眼睛道。 柳如云听了白子胜的话,一下子就急了,道:“你这混小子,怎么和这些个黑道也扯上关系了!你小子,这是翅膀长硬了,成天想着法儿的让你妈我整天担惊受怕么?!” “妈,你别急,你先听我说。”白子胜拍了拍柳如云的肩,安慰道。 “白子宏找人制造车祸谋杀我,这种事儿他也只能找这黑道上的人来做,所以要查清这事儿,就得找黑道上的人帮忙,所以我找上了周大佛爷!这黑道上的实权人物!” “这……黑道上乱七八糟的,万一害你的人就是他周大佛爷呢?!”柳如云不无担心地说道。 “妈,这你就多虑了,这周大佛爷是河临市黑道上教父级的人物,他白子宏能请得动周大佛爷这尊大佛帮他的忙,做这谋杀人的下作事儿?!我找周大佛爷,就是看着他路子广,消息灵通,就想着他帮我查查是谁做的这事儿。”白子胜道。 柳如云是聪明人,皱了皱眉后道:“可这周大佛爷就算帮你把人找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帮你啊!这黑道上的事儿,我虽然不明白,可是这周大佛爷既然在黑道上地位超然断然是不会为你这个局外人跟那些个黑道上的大佬争斗的!” “妈,这你就可多虑了,这混黑道的那个没几个对头啊?只要找到了这主使谋杀我的人,那想要找到他的对头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到时候即有人给他送钱,又有可以打击自己对手的机会,谁会放过?不都说这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那就是战友!所以这事儿那就是一拍即合的事儿。”白子胜轻笑道。 “所以只要这佛爷答应帮我找出这人,后面的事情那就都迎刃而解了!” 看着眼前这个将整件事情分析的透彻无比的儿子,柳如云恍惚间,突然只觉得想哭,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妈,这是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白子胜看着柳如云哭了顿时乱了手脚。 “不,不是,就是觉得你长大了……妈妈心里头高兴的……高兴得眼泪止不住的掉!”柳如云拉过白子胜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双手当中道。 白子胜抱住这个柔弱的女人,在柳如云的耳边温和的低声道:“妈,儿子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儿子以后就是你的港湾了,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保证!” “恩,妈妈知道,妈妈知道!”柳如云含着泪,口不住的小声念叨着。 “妈,刚你也听见了,我明天有事儿,怕是明天下午不能去见韩叔了,你帮我去向韩叔拿烟斗吧。这边事儿急!妈,明天就麻烦你了!”白子胜想着明天还要向韩阳拿东西,颇是无奈的对柳如云道。 柳如云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得,妈明个儿帮你去拿。咱们先回去吧,天都这么晚了!” “好嘞,美女,小的愿意为您服务!”白子胜开着玩笑,打开汽车的档位后道。 “臭小子,就知道跟你老妈我贫嘴!小心点开车!”柳如云白皙的手在白子胜的右手臂上轻轻一拧道。 白子胜摸摸自己被拧的手道:“老妈下手真狠,这拧人的功夫可是练得炉火纯青啊!” “好好开车,别贫了!” 阳光透过路边的梧桐树叶淅淅沥沥的落下,斑斑驳驳的小孔成像倒映在水泥铺成的公路上,摇摇晃晃的,弄得着急的行人心烦意乱。 白子胜今天没有去白氏的公司上班,而是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到了酒醉山河点了一堆的好东西后,跑到了九都这销魂地儿去了。 还没有走到九都,白子胜就听见了些个莺莺燕燕的吆喝声。 在街角,观察了一会儿后,白子胜走到一个看着约莫有三十五六岁的小姐面前,塞了十张一百元的票子到女人的手中道:“姐,跟您打听点事儿!” “呵呵,这位老板客气了,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姐,有什么事儿,老板开口问就是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笑吟吟地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票子道。 白子胜笑着道:“姐客气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就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的人有没有……姿色不错的而且是为了生活所迫才出来……卖的?要是实在没有,您知道谁特别缺钱的也成!” 女人看了白子胜片刻,心里琢磨着白子胜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得,这儿真有一位,最近刚来的一个新人,我估摸着还是个处,说是自家的老爹出了车祸把给撞腿断了,那开车的却跑了,没钱治病,就跑出来卖了。用这种理由搪塞人的我他妈见多了,都是些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主儿。不过这新来的,却是个实在人,好像还是个大学生!” 白子胜又摸出十张百元大钞递到小姐的手中道:“带我见见她,这钱就是你的了。” “得,老板真大方,走走,就在九都里面,那小丫头估计正在做台呢!”浓妆艳抹的小姐笑了起来,脸上厚厚的粉在空气当中四处飞扬。 在九都的一个角落当中,白子胜远远的看去,小姐口中所说的新人。 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正局促不安的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揩油,估摸着是不会化妆,脸上并没有化妆,素颜看上去倒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熟话说的好,三分人才七分打扮,这小姑娘的人才长相那是满顶满的三分,这要是打扮一下,绝对比门口那些个莺莺燕燕要漂亮得多。 小姑娘挣开了男人的怀抱,战战兢兢地的站在一旁。 “老子他妈的摸你是给你面子,上你也他妈是你的荣幸,你他妈居然敢不愿意?!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男人面色不好地辱骂道。 大堂上的经理连忙过来向男人道了嫌后,将那小姑娘拉到了小姐们休闲的地头。 “黄晓媛,你是怎么搞的?是你自己跑来死皮赖脸的要进九都来卖的,要卖你还他妈的得罪客人干嘛?一个星期,你这丫头都尽给老子找麻烦来的,我当初真不该见你可怜就让你进来了!你还是给我卷铺盖走人吧!”大堂经理冷声道。 黄晓媛一听就急了,眼泪跟着掉出来道:“经理我错了,我……我马上就回去向他赔礼道歉,我……” 大堂经理不做理会,走开了。 “经理,经理!”黄晓媛连忙追了上去。 白子胜伸手拉过黄晓媛,道:“唉,丫头这人家都不要你在这里上班了,你追上去也没用!不过我倒是有一单生意给你做做,要不要考虑一下?” 黄晓媛看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摸了摸眼角的眼泪道:“什么生意?只要能赚钱,我都愿意!” “得,咱们出去说,这里乱哄哄的不是说话的地头儿。” 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载着黄晓媛来到了酒醉山河。 第八章:逢人且说三分话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心急,没什么耐心!得,大哥我也就直说了,是这样的小婉,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儿,帮我做成了这事儿,你爸的住院的钱和手术的钱大哥就都帮你给了,你要上大学大哥也可以资助你!你看这买卖你做不做?” “做,肯定做!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赵晓婉盯着白子胜半天道。 “和一个人上床,这事儿你自己得想清楚了,当哥的也不逼你,这事儿吧,就秉承两厢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子胜强调道。 赵晓婉咬咬牙,不说话了。 “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这卖一次你以后也就不用再卖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以后这事儿也就算过了,谁知道啊?不过你要是继续在九都上班,那可就不一定了!我找你,我承认我有私心,就听那些人说你是个处儿!说白了,这事儿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不是?” 赵晓婉点点头,沉默片刻道:“大哥刚才说的那些条件都还算数?” “算数,不过你要是答应了我的要求,那就别后悔,下面的事儿你就得听我的,这事儿吧,我觉得是挺侮辱人的,你想清楚了!” “大哥那里的话,我都这副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啊,都听大哥的!” 白子胜带着赵晓婉回到她所在的大学拿了学生证后,就开车去了商场买了一件白色的高档连衣裙,和一个白色的小提包,白色的高跟鞋,远远的那么一看,还真是个清丽漂亮的女人。 带着赵晓婉来了个大变身,刚刚的那只小乌鸦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美女了,看着还有几分冰清玉洁的味道。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白子胜带着赵晓婉到了一家放黄片儿的地头,包了场子,放了两部托别人搞来的日本岛国动作片,开播前还一本正经地对赵晓婉说道:“好好学学,认认真真的看。” 岛国动作片上AV的男女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做着那黄色的事儿,赵晓婉这么个黄花大姑娘确实没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脸色发白。 白子胜坐在一旁,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走,大哥我也不拦你。” “不,大哥,我不会走的,我想清楚了,要么在九都那样的地方卖一辈子,把自己给卖毁了,要么就抓住大哥你给的这个机会,卖一次,下半辈子我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赵晓婉!我赵晓婉宁愿下贱一时,也不要下贱一辈子!”赵晓婉将抬起自己的低下的头,仔细的看起了白子胜专门找来的岛国动作片。 “你想得明白就好。”白子胜知道自己这是在毁别人姑娘家,也不再多说,心中虽然自责却并没太多的罪恶感。 要得到就要付出,想要人前风光,就要在人后受苦,耐得住生活的打磨!这就是生活,那个风光的人背后没点儿伤心事儿?! 看完了片子,白子胜载着赵晓婉开车到了酒醉山河。 “小婉,还记得哥跟你说的话么?”白子胜看也不看赵晓婉一眼问道。 “记着呢,等下要高傲一点,要有女王一样的气场!不能在周先生面前露怯!”赵晓婉扬起自己小巧的脑袋,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突然间觉得眼前少女的笑容十分的刺眼,十分的让人心痛。白子胜艰难的从嘴巴中吐出三个字,虽然声音很小,赵晓婉依旧听见了白子胜的话。 “对不起。” 赵晓婉强忍住自己的眼泪,道:“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呢!要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不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哥刚才不也说这事儿就秉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这事儿,你情我愿,大哥不用说对不起!小婉还得谢谢大哥给我这个机会呢!” 白子胜勉强的笑了笑,带着赵晓婉到了自己定的包间,恭候着周大佛爷和朱三的到来。 正午时分,白子胜直端端的站在酒醉山河的门前,太阳晒得白子胜的脸火辣辣的疼。 “哟,这胜子怎么站在外面等呢?这没热的天儿也不怕晒坏了!”坐在车里朱三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嘹亮,周大佛爷顺着朱三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看见白子胜正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车在酒醉山河的门前停了下来,周大佛爷一下车,白子胜就连忙迎了上去道:“可等着佛爷您了,走走走,里面请!” 周大佛爷,笑着道:“你小子这么热的天儿,干嘛不在店里面等,偏偏跑到这外头来晒太阳,看着满头大汗的,不知道的还当你刚洗了澡来的!” “这哪能啊,佛爷能赏光答应来吃这顿饭,胜子当然得在这门口等着啊!佛爷里面请,咱们先吃饭!” “得,就听你小子的,走!”周大佛爷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知道自己在那太阳底下晒的太阳没有白晒,他这么做就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诚意,要让他周大佛爷知道,他白子胜是有诚意的,是真真正正的想请他周大佛爷办事儿。 领着周大佛爷到了包间中,赵晓婉倒是听从了白子胜的话,周大佛爷和朱三走进来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看着手中的书。 “咦,这小姑娘脾气可真大啊!看着咱们三儿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胜子,这小丫头是谁啊?”周大佛爷是谁啊,黑道上的实权人物,那个女人见了他周大佛爷不是战战兢兢的?这眼前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呵呵,这丫头是我认的妹子,不太懂事儿,佛爷别太见怪!”白子胜笑着道。 周大佛爷明显对赵晓婉来了兴趣,询问白子胜道:“你这妹子叫什么名字,看着怪水灵的!” 白子胜喊了一声赵晓婉道:“小婉,来见过佛爷。” 赵晓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给了白子胜一个白眼,继续地头看书去了。 “唉,这丫头就是个书迷,是个大学生,这正要考试,努力看书呢!佛爷别介意啊!”白子胜笑着拉住周大佛爷坐下道。 “哦,还是个女大学生啊?这可是文化人,咱们这是大老粗可不了解这些文化人的世界!”周大佛爷带着几分崇拜的眼神看向赵晓婉道。 没想到这周大佛爷还是个喜欢文化崇拜的主儿!这职场上崇尚文化,没想到这黑道上的实权大人物也崇拜这些儿个东西! “来,小婉,把你的学生证拿给佛爷看看,佛爷这语气那是明显的不信啊!”白子胜轻笑着将手伸到了赵晓婉的面前。 赵晓婉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包中摸出学生证丢到了白子胜的手中。 白子胜将学生证放在手中打开对周大佛爷笑着道:“佛爷看这儿,A大管理系,这本子可是别人女大学生才有的东西!话说我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东西!” “是啊!咱们这些老粗连大学门都没入过,哪里看见过这学生证啊!”周大佛爷的一双老眼看着赵晓婉转都转不动! 白子胜见着情况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了一半了,这剩下的一半就要靠这赵晓婉了! 一顿饭周大佛爷一双眼睛就光盯着赵晓婉看去了。 吃过饭后,白子胜临着周大佛爷和朱三还有赵晓婉一起到了早就预定好的包间当中,唱起了歌。 白子胜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姐进来陪着几人玩儿,不过今日周大佛爷竟然没有左拥右抱而是坐在赵晓婉的身旁,不停的和赵晓婉搭话。 喝了不少酒后,白子胜笑着对周大佛爷道:“佛爷喝多了,让小婉扶您上楼吧!” 这时候周大佛爷虽然脸色有些红,不过却没有醉,这黑道上的人物那个不是含着酒罐子的主儿?这么四瓶酒哪能把这周大佛爷给灌醉啊!不过听白子胜有意这么说,周大佛爷也不点破,而是顺势倒在赵晓婉柔软的身体上。 赵晓婉一个人在几个九都的服务员的帮助下扶着周大佛爷上了楼上的豪华套房。 整个包间中只剩白子胜和朱三两人,朱三道:“好小子,有本事啊,找着这么个水灵的姑娘,还是个大学生!这货色在九都都不多见啊!” “都是三哥提点的好,胜子也就是听您的话,才能找这么个对得上佛爷胃口的人!这还要好好谢谢三哥呢!”白子胜笑着道。 朱三轻笑道:“还好你小子不是混黑道的主儿,否则要是有你这么个人在佛爷身边呆着,你三哥我估计就不用混了!” “三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等这事儿过了,我请您和玉洁一块儿吃个饭,好好谢谢您!” “得,你小子啊,就是会做人!三哥也就不客气,到时候一定好好吃你一顿!”朱三笑着说道。 天黑了下去,朱三倒是没有找小姐过夜,回到家中。 九都门前,莺歌燕舞,灯火通明。 白子胜坐在车中,抬头望了望九都楼上亮着灯的各个套房,叹了口气。 第九章:佛说人生有八苦 要想在人前风光,就要在人后受罪。白子胜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赵晓婉白子胜没有罪恶感,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金钱交易,白子胜不欠她赵晓婉什么,一毛钱都不欠她! 开了车,回到白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后的事儿了,白子胜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就看见柳如云坐在自己房间的床头边上。 “胜子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白子胜笑着道:“没呢,妈你这是想多了。” 白子胜和柳如云聊了几句后,收下柳如云手中用古檀木盒子盛着的汉白玉烟斗后,便简单的冲了个澡,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概九点钟左右,白子胜来到的九都楼上的七号套房中。 一走进七号套房的门,地上就乌七八糟的丢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脏兮兮的,看着惨不忍睹,房间中到处都乱得不堪入目。 白子胜走进主卧当中,只看见赵晓婉一个人裸着个身子痴痴呆呆的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似的。 白子胜看见赵晓婉的样子,顿时心里一酸,脱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赵晓婉裸露的身体,道:“别哭……这事儿,大哥做得不地道了。” 赵晓婉眼泪刷刷直掉,张开干裂的嘴唇轻声道:“不关大哥的事儿,是我自愿的,哥答应我的话,一定要算数!” “算数,肯定算数!”白子胜用手摸了摸赵晓婉脸上的泪水后道。 赵晓婉说完,便晕了过去。 白子胜连忙将赵晓婉横抱起来,急冲冲的跑下楼,开车前往最近的一家医院。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在确认赵晓婉没有任何危险后,白子胜交了医药费,用一张纸条子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放在了赵晓婉的病床头上。 白子胜刚走,躺在床上的赵晓婉便睁开了眼,拿起白子胜放在一旁的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眼角滑过眼泪。 小婉: 大哥还有事儿,不能在这里陪着你,等你醒了,就给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明个儿,要是你身体状况允许,我们就去你爸在医院,把你家里的事儿给你办了! 电话号码:13096*** 白子胜 赵晓婉放下手中的条子,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躺在床上。 白子胜回到公司,想着赵晓婉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刘玉洁走进来拿报表给白子胜,看着白子胜紧紧拧着的眉头,半开玩笑说道:“这是怎么了?白总监你这眉头皱得都要成一字眉了!” 白子胜抬头看了刘玉洁一眼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事儿,你先出去好好做账吧,动作利索点就成了,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白子胜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刘玉洁奇怪的看了看白子胜后,踩着优雅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白子胜的大哥大响起了刺耳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让人心烦。 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号码,白子胜接起电话后,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显得平淡,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白子胜倒是可以勉强从这清丽的音色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大哥,我是小婉,就是那个事儿,大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办啊?”赵晓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白子胜道:“明个儿我就到医院来接你,先去西华医院把你父亲的医药钱给交了,别的事儿我们明天详细再说,这样,你看成么?” “好。”赵晓婉坐在轮椅上,在医院公用电话前掩着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子胜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哭声,安慰道:“小婉,别哭了。” 天空还没有黑透,白子胜一下班便开着自己别克到了赵晓婉所在的医院。 看着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静静躺在的赵晓婉,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本来自己上午有意离开就是不想看着赵晓婉现在这个样子! 白子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小婉啊,哥跟你说说话,你听听就成,你觉得有道理就听听,没道理就当大哥没说。” 床上躺着的赵晓婉没有任何动静,依然望着天花板,不理会白子胜。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所谓的生苦那就是出生之苦,十月胎狱之苦,经过生苦人才算正在成了人。” “古诗云:公道人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会饶。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老,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以避免的,由明眉皓齿,倾城倾国到那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样子,固然使人无奈,但这老苦却是不可逃脱的苦。” “人自呱呱堕地之日起,就与病结下不解之缘。少年的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的病如胃溃疡肺结核,老年的病如高血压心脏病。这所谓病苦!” …… “人生下了来就忍受着各种苦,各种磨难。有的人觉得生是苦,活是苦,这生活就是煎熬。但有的人,就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磨砺,这人要想在人前显赫,就得在人后受罪!你自个儿想想吧,今天你早些睡吧,我就在这里坐着,陪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喊我。” 赵晓婉咬着唇,看了看一旁坐着闭着双眸的白子胜,苦笑着摇摇头哭了。 白子胜给柳如云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回家,躺在在医院的椅子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天空上亮着太阳明晃晃的炙烤着大地,晒得白子胜脸上火辣辣的疼。 “小婉,这是谁啊?”赵晓婉的妈妈十足的农村妇女打扮,头上一个麻花辫子托得老长,一头本应该是黑色的发丝掺杂着白色的银丝,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白子胜带着几分谨慎的戒备。 “阿姨好,我叫白子胜。” “小婉在大学里学习成绩特别好,这学期得了奖学金。我是学校大四学长的学生代表,听小婉说家里出了事儿,学校里面自发的组织的一次捐款行动,把这老爷子医病的一万元给凑了出来,让我作为学校代表给你们带来。”白子胜连忙抢着在赵晓婉说话之前对赵母道。 赵母一听白子胜这话,眼泪刷刷的直掉,口中一直嚷嚷着:“老伴儿啊,老伴儿,天见可怜啊,你听见了么,你的病有钱治了!” “谢谢了,谢谢了,大学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好人!我们一家子……一家子……”赵母哽咽着说不清楚话。 白子胜在赵晓婉的陪同下,在医院缴费处把这钱给交了后,摸出五千块钱交到赵晓婉的手中道:“小婉啊,这事儿算过了,等你爸病好了,我就给你妈和你爸安排个轻松的活计,你的学费钱等下去外面的银行办张卡,大哥把钱给你打进去。” “大哥是想跟我撇清关系了?我……”赵晓婉含着泪水,咬着唇抽咽道。 “小婉,我那是怕你看着我伤心!”白子胜无奈的拍拍赵晓婉的肩道。 交完钱后,白子胜陪着赵家人聊了聊天后,给赵晓婉办了一张卡,把钱打到了赵晓婉的账户里后,便匆匆离开了。 白子胜前脚刚一走,赵父隔壁床住着的何大叔就打趣赵晓婉道:“小婉啊,我看你这学长对你挺好的,这么个帅小伙可不多见哦!看那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一有钱人!你们两站在一起那可真是金童玉女啊!” 赵晓婉先是小脸一红,然后脸色苍白,然后把头低低的埋了下去。 大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大哥…… 离开后,白子胜一个人在公园里无所事事的逛了起来。 天空下起淅沥沥的雨,白子胜走在雨中,不做任何的躲避,任由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 1993年的天空还是湛蓝湛蓝的,天空滴落下的雨水也是澄清的。 “嘿,你怎么不打伞啊,这么大的雨!感冒了可就惨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在白子胜的耳边响起,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白子胜的头上。 白子胜转过头看向对自己说话的人,愣了愣。 这人白子胜竟然认识!不是说在平时的生活中两个人有什么接触,而是眼前这个人在未来的每天几乎都会出现在电视上! 苏彧根子正红的红三代!未来的一生,在政治的舞台上平步青云!雷厉风行的行事,心狠手辣的手段,在官场上那是鼎鼎有名的苏黑心,苏狐狸! 苏彧看着眼前这个愣住的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没东西吧,看什么呢?” “没,你脸上没东西。”白子胜小声说道。 苏彧撑着伞站在白子胜的身旁,瓢泼大雨就那么下着。 河临市的夏天总归是个多雨的季节。 第十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两个修长的身影在雨的遮掩下显得十分的朦胧。 “我说,我们就这么在这里站着?我可是在无偿为你打伞啊,这手都举累了。”苏彧爽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 白子胜对于苏彧的搭讪感到非常的震惊!这苏彧是谁啊?未来的官场新星,官场上的牛逼人士,对于白子胜这种小商人来说那就是必须巴结的大爷,必须讨好的上帝。 “那我们去路边的咖啡厅坐坐吧,我请客。”白子胜笑着道。 头发上的雨水顺着发丝向下滴落,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苍白,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白子胜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落汤鸡! 两人打着伞,一起到了公园外面的咖啡厅。 点了两杯咖啡坐了下来。 1993年咖啡厅并不普及,可以说像这个典型的西洋式的餐厅非常的少见。 白子胜喜欢喝咖啡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咖啡对于白子胜就像香烟一样,不可或缺。而且白子胜喝咖啡从来都不加糖,因为苦涩的味道才是咖啡正在的味道。只有知道苦的味道,白子胜觉得自己才有前进的动力。 “你喝咖啡都不加糖的?”苏彧十分诧异的看了看白子胜。 要知道1993年的中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喝咖啡这种苦苦的饮料的,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竟然喝咖啡还不加糖。 白子胜轻笑着点了点头,身上搭着从咖啡厅借来的毛巾,勉强的将身上湿漉漉的水给擦了干净。 “咖啡入口先苦后香,人生也大多苦尽甜来,所以我喜欢咖啡的苦味。”白子胜特有的低沉的男声传到苏彧的耳朵当中。 “是么?”苏彧放下手中的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道:“我怎么喝都觉得它是苦的,这香味我还真喝不出来,看来我还真不习惯喝咖啡这洋鬼子的东西。” 白子胜笑笑道:“习惯就好。” 放下手中的咖啡,苏彧笑着道:“这咖啡不适合我样的人,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的茶。” “刚才看你一个走在雨中,看着怪落寞的,我还以为你要想不开……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的劝导者,但是我可以做一个好的倾听者!”苏彧突然尴尬的笑了笑道。 感情苏彧是以为白子胜是要自杀,秉着仁义道德的美德才跑过来搭讪白子胜这个疑似要轻生的颓废男的。 白子胜笑了,是他自己忽略了这明显的事实。 这苏彧虽然以后再官场上那是显赫的人物,可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少不谙事的红三代小青年一枚,刚刚入那官场圈子的菜鸟,而不是后世那个可以玩转整个官场的苏黑心,苏狐狸。 对于苏彧这样的人物,白子胜上辈子在世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最多也就在电视上看见过,所以对于白子胜来说,这苏彧就像是太阳一样,每天看见却不可触摸。 见白子胜笑了,苏彧颇有几分尴尬的说道:“你这就不地道了,还笑话我。”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笑话你了,我这是高兴,高兴的笑,知道么,小破孩儿!”白子胜笑着说道。 “什么小破孩儿啊,看你的样子,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苏彧争着说道。 “得,你说的对,我是大不了你几岁,对了说了这么久都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白子胜笑着问道。 苏彧叫服务员另外点了一杯普通的西瓜汁后,道:“问别人名字前,不都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的么?” “白子胜,你呢?”白子胜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苏彧。”两个字不轻不重的蹦跶了出来。 白子胜笑着与苏彧握了握手后,好似诉苦一般地说道“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些事情想不通,虽然不至于让我这么的个大好青年自杀,不过也让我这么个大好青年面子上挂不住。”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我呢,家里有一个顶漂亮的老婆,不过我这老婆……不知检点,我现在是浑身上下都给她绿了一通。我现在都得成绿树了,还他妈是灌木科的。”白子胜抱怨道。 “……”苏彧很奇怪眼前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子怎么会被自己的老婆带了绿帽子。 要说这人吧,喜欢喝咖啡,那肯定还是个比较有钱的人,看着模样更是长得不错,放哪里一看,都是个能招蜂引蝶的主儿,这么个人还被人给戴绿帽了,这是得多悲催啊! 见苏彧沉默,白子胜轻笑道:“得了,不跟你说这事儿了,这事儿不靠谱!我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是一口普通话讲的挺好的,听着怪顺溜的。” 苏彧点点头,道:“我本来就不是河临市的人,我是去年被上面调过来办公的。你是本地人?” 白子胜笑着道:“也不算,我家祖籍是河临市的,在1949年建国之前就去了美国,改革开放后才回到河临市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苏彧看了看表,道:“等下还要开会,我就先回去了。”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后,苏彧便打着伞急冲冲的离开了。 白子胜坐在窗前,看着苏彧打着伞,渐渐在雨中模糊的身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现在的苏彧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红三代小青年,可是在未来,苏彧在政界上混得风生水起,是在政界上说一不二的人物!能够玩转政界的人,那个不是人精,虽然现在的苏彧还只是一个嫩头青,可是这以后呢? 政界和商界的人把陈震和苏彧两人并称为政界双秀。 说起这陈震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1993年在帝都破获了一起黑帮运毒的大案子,刚好帝都警察局局长卸任,这陈震就被破格提拔了上去,在三十岁之际坐上了帝都警察局局长的宝座。从此以后平步青云,一步一步的登临顶峰。 在这政界商界只要说到这陈震就得说到这苏彧,说到苏彧也一定会说到陈震,被戏称为苏陈不分家。 对于这两人在政界是如何起家的白子胜并不知道,也不在意,毕竟那个能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背后没有一点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 白子胜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两口后,笑了笑。 苏彧回到市政厅后,坐在会议桌前,嘴角一直扬着好看的笑容,完全听不进会议桌上讨论的话题。 1993年的苏彧还是个刚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正直小青年,看不惯官场里那些势力的明争暗斗,也看不惯那些贪污腐败的现象,来河临市已经七个月的时间,苏彧一直没有交到任何的朋友。 今天虽然是误会了白子胜要轻生才上前搭讪的,不过苏彧却不后悔,他觉得白子胜这人,做人很深刻,虽然年纪与自己相比不过大那么一两岁的样子,但说话间的那种气势和沉稳的态度,就像是一个经历的岁月洗礼的长者,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吸引人。 很有魅力,苏彧能想到形容白子胜的词语就只有这个了。 魅力,是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 苏彧要开会这事儿不假,可实际上这会议他想参加就参加,不参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苏彧的背后还有苏家这么个政界的庞然大物。之所以会离开咖啡厅不是因为要开会,而是害怕继续被白子胜吸引! 在心跳加速的瞬间,苏彧就感到了一种慌张,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二十二年的人生当中他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感觉,只能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得让他觉得心慌。 苏彧坐在会议桌前的表现被河临市刘副市长看见,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不过是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兔崽子,在市政府办公这么久也能和这些个当官的人混到一块儿去,这么个嫩头青真不适合在这官场打滚! 白子胜坐在咖啡厅中,喝了很久的咖啡后,一个人开车到了公司。 坐在财务总监的位置上,白子胜打开电脑认真的看起了股票的行情。 还有三天的时间就是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成金山开发的日子了。白子胜将刘玉洁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当中,道:“刘财务,我想问你个事儿。” 刘玉洁扬了扬自己漂亮的小脑袋,道:“白总监有话就直说呗,别人不知道你是只狼,我刘玉洁可清楚得很。” “在不影响白氏公司运作的情况下,我们白氏有多少钱可以拿出来用?”白子胜问道。 刘玉洁皱了皱眉头道:“大概只有七百万左右,白家做的是商场,大多数的前都压在了商品上面,所以流动资金并不多。” “得,那明天你把这些钱都打到我的账上。” “什么?”刘玉洁惊呼一声道。 白子胜瞟了站着的刘玉洁一眼后,道:“你慌什么,三天后,我就把钱给你打回来。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白子宏害我的证据,可不敢就这么卷款跑路。” 刘玉洁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赚钱,钱生钱才是最快的赚钱方法。” 第十一章:不愁无处下金钩 白子胜说话的时候,嘴角微扬,语气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刘玉洁漂亮的小脸上顿时便得变化多端了,带了几分诧异地口吻问到:“不知道白总监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我也想跟着总监赚一笔。” “赚钱的路子多得去了,倒弄土地,买卖证券,我看刘财务可是比我吃得开,怎么刘财务这次也想跟着我小打小闹一盘?”白子胜打趣一般的说到。 白子胜早就猜到刘玉洁会想要跟着他赚一笔,所以反问的语气带了几分笑意。 这钱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多多益善的东西,对于刘玉洁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来说也不例外,古人不也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么!这年头有钱的就是老子,没钱的就是孙子! 刘玉洁脸上堆着笑,道:“白总监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有钱不就要大家一起赚么!钱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再多也不嫌多。视金钱如粪土,我刘玉洁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再说我们两个现在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白总监有了赚钱的好路子怎么能少了我呢?!” 白子胜笑笑道:“得,不跟刘财务开玩笑了,我得了个小道消息,打算买点儿股票玩玩,刘财务也知道这股票嘛,自然是有风险的,这样刘财务还想跟着我白子胜倒弄倒弄着赚钱的路子么?” 沉思了片刻,刘玉洁脸上阴晴不定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一百万,我跟着你买!” 这刘玉洁不算是个真正的赌徒,所以她做不了豪赌的事儿。可是白子胜不一样,他知道这不是赌博,这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赚个满堂彩! 可是现在自己可以拿出来的加上白家的所有钱总共也只有八百万这个数目,想要真正的大赚一笔,这笔钱还远远不够!而且想要真正的大赚一笔,自己还必须先来个大出血才行! 再说自己的一百万加上柳如云的一百来万都已经被自己拿进股票市场买了金山创新的股票。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有,想要找更多的钱,就必须想别的办法。 “刘财务就不怕我黑了你的钱,这么就跟着我买股票,不问问是那支股票么?”白子胜轻笑道。 “我问,你会说么?三天的时间周转,白总监这次想要买的股票似乎也很急促,我看白总监还是快点下手来的比较好吧!”刘玉洁站在白子胜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晶地球仪把玩道。 白子胜轻笑道:“刘财务觉得我前几天都干嘛去了,这股票的事情,我白子胜可早就在操作了,明天把钱准时打到我的账上,我会帮你买的。” 刘玉洁点点头,踩着高傲的步伐走了出去。 外面大雨又开始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白子胜坐在办公室里,摸出自己的大哥大给朱三打了一个电话。 “三哥啊,我是胜子啊,今个儿佛爷在场子里么?”白子胜笑着问道。 朱三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通过无线波传到白子胜的耳中,道:“呵呵,怎么,胜子这么没有耐心?这么着急找佛爷帮你?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心急!别说三哥没有提醒你,这人情似水分高低,现在你和佛爷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三哥多虑了,我这次找佛爷就是想要跟他把交情给套牢了!一笔稳赚钱的大买卖,我想佛爷不会答应。三哥也可以跟着一起赚赚钱啊!”白子胜笑着道。 朱三沉吟片刻,道:“现在过来吧,佛爷在场子里。” “谢谢三哥,到时候赚了钱少不了您老的那一份儿!”白子胜乐呵呵地说道。 “我知道你小子会做人,不过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还真不多。这么小的年纪为人处事倒是比我这个四十来岁的人还圆滑,赶紧过来吧,三哥先挂电话了!”朱三笑着道。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立马开着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 “白子胜这小子确实会做人,会处事儿!佛爷要是这次真跟着这小子赚了大钱,这开口让佛爷帮忙的机会就变得大多了,再加上我帮忙帮衬帮衬,送个礼,这事儿估计就得定下来了。”朱三笑着摇摇头,感叹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老了,现在的小年轻越来越厉害了。” 朱三沉吟了片刻,打了个电话给刘玉洁:“妹儿,我是姐夫啊!我问你个儿事儿!” “这白子胜到底有什么能赚钱的路子?我今个儿听他说,好像有什么大买卖。” 刘玉洁叹了口气道:“是股票,不过具体是那支股票我还不知道,怎么他给姐夫说了什么?” “没有,你也知道白子胜这小子是只真正不露牙齿的狼,这几天请佛爷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小子算得上是个人物。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先挂了,等有消息了,姐夫再和你通通消息!” “恩,谢谢姐夫。”刘玉洁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朱三的耳中。 挂断电话,刘玉洁站在窗户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稀里哗啦下着的大雨。 白子胜到了理顺街,直端端的走进了周大佛爷的场子,有朱三的关照,这回白子胜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就进了周大佛爷的地头。 “佛爷好,胜子又来打扰了!”白子胜笑着抱拳站在门口道。 周大佛爷轻笑道:“哟,是胜子啊,怎么又来找我这个老人家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周文作为一个在黑社会打滚混日子的人,知道白子胜的事情麻烦,也不想去沾染,所以心里面早就想着要怎么拒绝白子胜的请求了。人情似水分高低,就算白子胜他是道上的人,他周大佛爷都可以不理会他,更何况他白子胜还不是道上的人。 “佛爷,今个儿胜子是来借钱的。”白子胜站着讪笑道。 周文的眉不由的皱了皱,这白子胜是玩的什么招数?借钱?不是找我帮忙的么?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开口,还真是个有耐心的小青年啊。 周文赞许的看了看白子胜道:“哦,那胜子你说说你想借钱干嘛?我这里做的可是高利贷生意。” 白子胜笑着道:“我得个小道消息,这金山创新马上就要和西南科技合并成金山开发,合并之后股票立马就能翻个好几倍,我这不是打着这合并之前买点儿股票,小赚一笔么!可是这手里没钱,只好来找您老人家借钱来了。” “你小子就不怕我撇开你么,这么直接就告诉我消息?”周文冷笑一声道。 果然还是太嫩了,现在的小家伙,可不怎么长进啊。 “佛爷这说的是哪里话,佛爷应该清楚这种小道消息的真假是最难预测的,如果是真的,佛爷撇开我自然可以大赚一笔,可如果是假的,佛爷就不怕这钱打了水漂?” “哦。继续说。”周文半眯着双眸道。 “我已经买下了金三创新大概三百万的股票,今天晚上我就打算全部抛售,到时候金三创新的股票必定里面下跌,等下跌到一定时间后,我们再马上收购。” “如果这事儿是假的,亏的只有我白子胜低价抛售掉的那一笔款子,等到佛爷买的时候也是低价收入的,等股市稳定了,佛爷你还是稳赚不赔,要是真的,那就大家都赚钱,我白子胜少赚一点儿罢了!” “这风险我白子胜已经全部担了,佛爷难道不心动么?钱这东西想来是多多益善才对。”白子胜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不断的回响。 周文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双眼,冷声道:“好,我就跟你入股,不过你小子要是想坑你周大佛爷我的话,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分儿!” “佛爷说笑了,我在佛爷面前就是那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哪里敢坑您啊!”白子胜笑着道。 借了五百万这么数字,加上周大佛爷五百万,朱三一百万,刘玉洁一百万和自己所有的款子还有白家的钱,加起来竟然也有两千三百万!其中白子胜一个人就占了一千五百万,虽然这一千五百万中只有三百万是他白子胜的钱。 周文之所以愿意借钱给白子胜这么个‘穷光蛋’,那是看在白子胜背后有一个爱面子如生命的白家老爷子。要是白子胜还不起钱,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介意找白家老爷子白鸿运要帐。 雷厉风行,还不过夜,白子胜的账户上就打来了周文一千万的款子!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左右。 白子胜收到了刘玉洁划到自己账上的所有白家的款子后,白子胜看了看股票市场上那红红绿绿的画面后,轻轻点下了抛售,低价抛售出了自己手中的所有金山创新的股票!将近三百万的金山创新股票在一瞬间被白子胜全部抛售,顿时股市里产生一阵惊慌,金山创新开始跌价。 同一时间,白子胜之前所安排的托们,也传出了金山创新会崩盘的小道消息。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金山创新的股票就从十五元每股跌到了十元每股! 白子胜又买下大多数股市上的零散的金山创新股票后,继续第二天的计划。 第二天白子胜一早,立马开始金山创新的股票抛售。以低于收购价一元的价格抛售出去,再次造成股票市场的混乱。 第二轮金山创新的跌价开始。 这一天十元每股的金山创新股票跌至七元。 最后一天白子胜依旧如法炮制。 顿时股票市场一阵喧嚣,在跌倒四元每股的时候,白子胜立马用几十个不同的账户开始购入金山创新的股票。 这几十个身份证件还多亏了朱三的帮忙,白子胜利用这些不同的身份开始低价收入金山创新的股票。 经过一天的震荡,金山创新的股票百分之七十八被白子胜买入了手中! 白子胜看着股票市场上红红绿绿的颜色,轻笑。 第十二章:黄河尚有澄清日 白子胜上辈子那是倒了血霉,可以说重生算得上是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虽然是以别人的身体重生的,但是这重生的年代却是出奇的好,凭空多来的十多年的记忆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命运是个很悬乎的东西,悬乎缥缈得难以触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能过得好,做得了人上人。一种是狗,一种是狼。摇尾乞怜的安稳富家狗,靠主人的施舍,主人高兴的时候甚至会把狗抱起来举过头顶。争强斗狠的凶狠狡诈狼,一切都靠自己的手段夺过来。 白子胜这辈子想要做一只不露牙齿的狼,在敌人最不经意的时候发动攻击,一击致命!要想立命安身就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第二天上午不过九点钟的时间,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白子胜皱着眉头接起放在床头边上的电话,语气却很好地道:“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 “胜子,我是三哥啊,刚刚股票市场开盘了,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了!股票价暴涨到了二十一元每股!现在还在继续涨!”听得出朱三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全是兴奋的喜气儿。 中国证券市场现行的涨跌停板制度是1996年12月13日发布,1996年12月26日开始实施的,旨在保护广大投资者利益,保持市场稳定,进一步推进市场的规范化。而在白子胜所处的1993年,法律条款还没有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出现涨停的情况。 白子胜呵呵一笑道:“三哥,别兴奋了,这股票市场里面风云变幻快着呢,我把股票设置的止赢点是三十元,我估计下午就该涨到三十左右了,再高的价格,我们就该被庄家洗盘丢出去了,等出现买家需求大于卖家需求的时候,我们就立马把那几十个账户中的股票全部投到市场上去。” “胜子别跟三哥说这个,三哥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听你说的那些话就跟听天书没多大区别,反正三哥听你的,款子也放在你那里,你操作我放心,佛爷也是这个意思!”朱三乐呵呵地笑了笑,看着坐在一旁的周文道。 周文向朱三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老爷椅上,看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数字,虽然看不懂,但是周文知道自己这回跟着白子胜这小子赚了一笔大钱了! 挂断电话,周文拿起自己的古董烟斗吸了一口,吐出屡屡白烟,云雾缭绕的盘绕在空气当中。 “这小子这回帮我大赚了一笔,三儿,白子胜这人你了解多少?”周文半眯着眼睛,声音好像从鼻腔里传出似的,带了点儿哼哼声。 “佛爷,我觉得吧,这白子胜就是一直披着羊皮还不露獠牙的狼,为人处事,圆滑得紧,就连说话做事儿也不含糊。”朱三按着实事来说道。 周文轻笑道:“我还想你小子收了他不少的好吃,估计得捡着他好的来说,没想到评价倒是挺中肯的!这白子胜手段不错,这次帮我赚了这么一大笔,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要是来求我办事儿,我现在倒是不能直接拒绝了……” 白子胜,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值得我周文为了你和道上的人再斗斗。一条披着羊皮不露獠牙的狼,一旦露出獠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周文眯着双眸,右手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十点钟左右的时间,白子胜的大哥大又一次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是阿姣……有什么事儿?”白子胜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的朦胧。 时丽姣面上冷笑,但语气温和地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怎么还没有到公司啊?老爷子又在说你的不是了,刚刚还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 “啊,老爷子知道了啊……我马上起床到公司。”白子胜声音迷迷糊糊地穿到时丽姣的耳中。 “恩,那我先挂了,你赶紧到公司。”时丽姣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一旁的白子宏笑着摸了摸时丽姣的臀部道:“你这小妖精真是够狠的,这白子胜在老爷子的眼中算是完全没救了,除掉了白子胜这个小石头,我也好完全腾出手来好好对付白子毅这臭小子了!” 时丽姣笑了笑道:“我当初那是小女孩心性,才会被白子胜这蠢材给骗到手的,白子胜虽然无能却好在是白家老二,我本来想着得过且过的,谁知道会遇见你这么个冤家!我这么整他不也是为了你么!” 白子宏笑着道:“是是是,丽姣说得对!” 虚掩着的执行总裁门口站着两个公司中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本是路过,却没想到这执行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没有关,却让两人听了这么一出好戏,这白子胜居然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大哥白子宏给带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两人走远后,一个笑着道:“以前只听上面的人说时丽姣是个骚货,谁都想要勾搭一下,每天穿个衣服,胸都能露出一半来,今个儿我算是真正领教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执行总裁竟然是这种人,自己亲兄弟的媳妇都敢偷,绿帽都带到了自家人的头上了,我看着白子胜算是倒了血霉了。” “这些个有钱人的时间,我们这些穷人还真不能理解,不过这古人不也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不过这白子胜确实够可怜的,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媳妇和这么个大哥?” 另一人嘿嘿一笑…… 白子胜开着车到了公司,没有去找白家老爷子,而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着电脑一直看着股市上的变化,金山开发的股票已经涨到了二十八元五角! 天空又下去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急速的滴落,急速的绽放。 刘玉洁从外面回来,知道白子胜到了公司就急冲冲的冲到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刘玉洁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手上还拿着一把伞,就冲到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总监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跑回来迎接咱们财务处的第一大领导么!”刘玉洁笑着道。 “得,不跟你废话了,三哥肯定和你已经同过气了,我也就难得跟你打太极了今个儿下午等我手里的股票全部抛出去的时候就直接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记得把白家的流动资金也够弄回去。”白子胜盯着电脑屏幕道。 刘玉洁笑着点头,本来自己是想跟着白子胜小赚一把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不是小赚而是大赚了一把,虽然后悔只投了一百万进去,不过刘玉洁也知道见好就收,老天爷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再说这次自己算是大赚了一笔! “对了,刘财务,就今天晚上我请你和三哥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姐,成不?”白子胜抬起头对刘玉洁道。 “呵呵,总监客气了,算我托大,白总监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一声刘姐就成!”刘玉洁笑着对白子胜说道。 “那感情好,那刘姐也像家里那样叫我胜子吧,三哥也这么称呼我的。”白子胜笑着道。 下午四点二十六分,股票价格涨至三十元,白子胜开始同时用不同的账户开始抛售自己手中持有的金山开发的所有股票,一举进账数目达到18750万元! 这是白子胜重生后赚到的第一桶金! 河临市亚热带的地理位置,夏季老是下着淅沥沥的雨,就跟永远停不了似的。 路上的行人匆匆,人来人往。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子胜被时丽姣戴绿帽的事儿在一下午的时间久立马成了白氏公司内部中高层的饭后茶余的谈资。 第十三章:是非只为多开口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白子胜对于自己被带绿帽的事情充耳不闻,就跟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六点下了班后,白子胜和刘玉洁一起到了酒醉山河。 “三哥,嫂子好!”白子胜笑着走到提前预定好的包间当中。 刘玉洁的姐姐刘玉梦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精致的妆容配上一件小巧的黑色连衣裙,站着倒是十分的惹眼。 “呵呵,你小子可算来了,三哥可是恭候大驾多时了!”朱洪志笑着道。 “三哥这可是在折煞我了,胜子可不敢让三哥就等,这不一下班就和刘姐一起来了么!”白子胜笑着在朱三的耳边小声道:“三哥,嫂子还真漂亮啊,三哥真有福气!” 白子胜的声音不算太小,刘玉梦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听见白子胜说的话,用手掩着面,笑了笑。 “你小子啊,看你嫂子笑得,估计那是听见你夸她漂亮了!告诉你啊,这是化了妆,要是没化妆能吓死个人!”朱三笑着打趣道。 “你这家伙,每次都在透露老娘的老底,胜子别听你三哥瞎说!你嫂子我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刘玉梦笑着在朱三的腰间一拧道。 四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后,临别前,朱三提点白子胜道:“胜子,这次你帮三哥赚钱的事儿,我就不道谢了,咱不来这些虚的!明个儿来场子一趟,这打铁要趁热,求人要趁势!三哥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明个儿,你自己精灵点!” 白子胜点点头:“谢谢三哥!胜子省得!” 朱三笑着点点头,牵着刘玉梦的手和刘玉洁打过招呼后两人便开车离开了。 “刘姐,我就先回去了,你呢?”白子胜对刘玉洁道。 刘玉洁皱了皱眉头后,对白子胜说道:“胜子,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也跟你说个事儿,成么?” “成,刘姐您说。” “胜子,刘姐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听说时丽姣和你大哥白子宏的那些个传闻,不过还是想跟你说道说道。” 刘玉洁见白子胜沉默,继续道:“这人嘛,可以是芒果,里面是黄的外面也是黄的,但是不能是菠萝,这里面是黄的外面也是黄的,这头顶还是绿的!你只想着找你道上的人帮你找白子宏谋杀你的证据,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白子胜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不过看在刘玉洁好意的份上,也没有直说自己知道了,而是顺着刘玉洁的话道:“胜子知道了,这事儿我回家会好好想想的,谢谢刘姐了!” 两人分开后,白子胜一人开着自己的那辆别克云雀回到了白家。 是非只为多开口,这流言蜚语在白氏乱飞,就连白家的老爷子也有所耳闻! 白家老爷子的书房当中,白鸿运坐在老爷椅上,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手中抽着雪茄,对站在一旁的白子宏道:“这时丽姣你玩可以,但是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这些流言蜚语,毕竟这时丽姣还是老二的女人,你可以不给他面子,可是不能让老爷子我在公司里面丢面子,知道么?”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白子宏笑吟吟的说道。 “得了,你小子明天把公司里的流言给我解决了,我不想听见这些个事儿,听着就烦!还有,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以后别做这种事儿了,老二虽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儿子!知道么?”老爷子皱着眉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道。 白子宏沉默片刻,点点头,脸上神色不自然的说道:“知道了,老爸,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恩。”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白鸿运的声音短暂而有力的响起道。 对于白子胜这个儿子白鸿运一直都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反而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和三儿子倒是很有信心,更是有几分期待,期待这两人之间到底谁会胜出。白鸿运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后,缓缓的吐出一个个圆圆的烟圈。 天空突然下起淅沥沥的雨,乌云出现在天空中,月光被拦在了乌云的臂弯中。 柳如云打开白子胜的房间门,站在门口,见白子胜已经躺在了床上,走进白子胜的房间,坐在白子胜的床边道:“胜子,今天公司里传的那些个事儿……” 白子胜没有睡着,握住柳如云拉着自己的右手道:“妈,胜子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胜子知道该怎么做,您别为我操心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恩,那妈妈就不说什么了,你自己早点睡吧。”柳如云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儿子和之前不一样了,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了,可是柳如云还是担心,关注与白子胜的情绪变化,害怕白子胜伤心难过。 在门口站了十来秒钟,柳如云轻轻的关上了白子胜的卧室门。 白子胜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轻轻笑了笑。 时丽姣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这小丑不管在舞台上跳得多么欢乐,多么闹腾对于白子胜来说都不过是一只小丑的闹剧!闹剧就是闹剧,永远成不了正剧,也永远不可能代替主旋律。 还没有入到十一点,整个白家都闹哄哄的,不得安宁。 “时丽姣你个小浪蹄子!白子胜那个软蛋不敢说你,老娘敢!你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浪蹄子,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我殷淑华可不是你们两个狗男女可以作践的!”殷淑华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散乱不整,眼中流着泪水嘶吼道。 白子宏冷着脸,扯过殷淑华的头发,冷声道:“你他妈别跟老子唱反调了,给我滚回去睡觉!别公司里面的人说风就是雨的!” “别说风就是雨的?无风不起浪,白子宏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我可以不过问,可是这是家里!你搞的还是你亲兄弟的女人,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你们两个倒是给白子胜那个软蛋戴的一手好绿帽子啊!绿的都他妈灌木科了,这白子胜还硬是不吭声!呸!老娘都瞧不起他!”殷淑华冷笑连连,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哼一声。 时丽姣冷哼一声,一家人继续闹腾上了。 白子毅站在二楼冷笑两声,望了望楼下乱成一锅粥的几人,看了看楼上白子胜紧紧关着的房门后,脸上带着轻蔑的笑自言自语道:“这话说得好,都他妈灌木科了还这么软弱,我看着白子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同于楼下的闹腾,柳如云倒是和白子胜一样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只是不同于白子胜内心里的平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柳如云的眼角流着苦涩的泪水:“胜子……” “殷淑华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捉奸要在床,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白子宏在一起了?我家胜子都还什么都没说,你在这里闹个屁!”时丽姣冷笑连连道。 外面争吵的声音异常的刺耳,白子胜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着这事儿就觉得憋屈,虽然这时丽姣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跳梁小丑,可现在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 虽然早就知道两人有奸情,可是这绿帽子一事儿传开了就不一样了,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都已经传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白子胜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起了床穿上睡袍,白子胜踩着拖鞋,一步一响慢慢的从自己的房间走下楼梯到了闹得异常混乱的大厅当中。 “哟,白子胜你还活着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被人戴绿帽子还一声不吭,我还真佩服你这德性,说得好听那叫脾气好,说难听点儿,你他妈就是一懦夫!”殷淑华冷笑两声盯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白子胜吼道。 白子胜揉了揉眼睛,道:“大嫂,大晚上的闹什么闹,公司里的那些人估计是误会了,嫂子,阿姣说得对,这捉奸要在床,你现在一听外面的人传些有的没的,就把屎盆子往自己的脑袋上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晦气么?这凡是也得讲个证据不是么!” “而且阿姣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得好好休息才是!”白子胜转过头对时丽姣道:“这样阿姣你暂时就不用到公司上班了,肚子里的孩子比较重要!那些个风言风语的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在家养胎!我相信大哥会处理好公司里面的事情的!大哥,我说的对么?” 白子宏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我肯定会处理好的!哈哈……” 白子胜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为时丽姣好,处处向着她,让人找不到漏洞,可实际上也是让时丽姣坐了冷板凳,不让她再接触公司里面的事情,等于把时丽姣丢到了家里做起了黄脸婆! 殷淑华冷笑两声,嚷嚷着:“白子胜你不光是个懦夫,还是个蠢材!活该你被戴绿帽子!” 闹腾的大厅里,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楼上传来道:“都滚回去睡觉,这像个什么样子!” 老爷子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殷淑华却冷笑两声,打开了白家棕色的木质大门对白子宏道:“过几天等我的律师理好了离婚协议书,他会来白家找你的。” 棕色大门快速的关上,殷淑华的影子消失不见了踪影。】 夜来得匆忙,也走得匆忙。 第二天如期而至,不早也不晚。 白子胜早早的起了床,不到七点钟,就收拾搭理好自己,带上汉白玉烟斗,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就到了直端端的往理顺街开去。 “三哥,我已经出门了,等下求佛爷帮忙的时候还请三哥多帮我说几句好话!”白子胜昨夜睡得也不好,不是因为时丽姣给他带绿帽子,而是为了今天劝说周大佛爷帮忙的事儿。 “得,胜子,每天九点三哥就会到场子,你自己悠着点儿,我来之前最好先把佛爷哄高兴了,然后咱们再谈事儿!” “知道了,三哥,胜子省得。” 大清早的白子胜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也没有敲门,就那么站在外面,清晨的太阳没那么狠毒,光线中带的热能不像中午那么多。 大概站了有一个小时,虽然太阳不大,白子胜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周文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人,本来睡眠就浅,白子胜站在外面等待的场景倒是入了他的眼,周文坐在里屋里,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后,喊了在外面的活计给白子胜开了门。 “佛爷,今个儿胜子又来打扰了,您可别介意,就是想问问佛爷昨天收到款子了么?”白子胜笑吟吟的站在周文三米开外的地方问道。 “呵呵,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早就收到了,不过里面倒是多了一百万,我说你小子连钱都能算错?”周文笑着乐呵呵的说道。 白子胜笑笑道:“哪能啊,钱哪能算错啊,这一百万是谢谢为了佛爷借钱给胜子,胜子知道要是没有佛爷借钱,自己可成不了事儿!” 从怀中摸出檀木做的盒子,上前几步,白子胜将盒子递到周文的手中,笑着道:“佛爷看看。” “哦,是个不多见的好东西,比你佛爷我现在用的古董烟斗可好了不少啊!”周大佛爷把玩着汉白玉烟斗道。 正在这时朱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三儿,来看看这胜子送的烟斗。”周文不动声色的对站在门口的朱三道。 朱三走进屋里,拿着烟斗看了看后,摇摇头道:“佛爷还不知道三儿么,这些个东西我这么个粗人可不懂!” “胜子,有什么事儿,就开口吧,别和我周文打太极了,累!”周文拿起汉白玉烟斗塞了些烟丝后,话锋一转,语气不缓不急的说道。 第十四章:人情往复相牵系 “太极也打了这么久了,大家确实都累了。既然佛爷都开口了,那我白子胜也不好矫情了!有什么事儿我也就直说了!” 周文不说话,闭着眼抽着烟。 “佛爷知道我搭上您这条线,就是为了找出上次车祸谋杀我的主谋!佛爷知道这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出车祸这事儿就这家里人干的,你说我这心里能不恨么!” “我想佛爷也知道我家里那些事儿,昨个儿我是成了全白氏的笑话,谁都知道我带了顶漂亮的绿帽子,这帽子还不是外人给戴的,说得委婉点儿那叫内部消化,说白了那就是我亲大哥给我戴了顶漂亮绿帽!” “昨天我白子胜一句都没说,因为我白子胜没有底气,挺不直这腰杆!别人看的是我白家的热闹,我白子胜的笑话!” 周文闭着眼,道:“继续说,就这些打动不了你佛爷。” “这人生就像是一场豪赌,现在佛爷您坐在我白子胜人生赌局庄家的位置,您是庄,我只能选择继续跟下去,或者现在弃局,等着下一次开局。可是这一局我输不起!” 一旁的朱三帮腔道:“佛爷,我看胜子他挺诚心的……” “三儿,闭嘴!胜子,你继续。”周文睁开眼看了朱三一眼道。 “我今个儿来,就是想请您这只老虎帮帮忙,狐假虎威也成啊!我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也知道这车祸有多扯淡,我家里那老爷子就只当没有看见,你说我这不是让我心寒么?!” “今个儿我也就跟您老人家挑明白了说,我就是被这白家的狼给整了,可我白子胜不想仰望他人鼻息,不想做安稳富家狗!想求您帮我找人,找证据!”白子胜平静的说道。 周文睁开眼,看了看白子胜后道:“胜子,这做人啊,不能像打太极!太极从一点开始,不管其间多般曲折,多般变化,可是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我一直想是不是人老了,现在老是喜欢打太极,没有当年那股冲劲了,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不过太有冲劲儿可就不好了!” 沉默片刻,周文对白子胜点了点头道:“胜子,股票的事儿,我承了你的情。胜子,记得人不能忘本,以后记得今天我周文帮过你!有消息了,我叫三儿给你电话,你就先回去吧。”周文挥挥手道。 白子胜诧异于周文的干脆,嘴上连忙道:“谢谢佛爷!” 朱三送走白子胜之后,回到里屋,奇怪的问周文道:“佛爷之前不是还在犹豫么?怎么刚才……” “三儿,你这人就喜欢打太极,打了这么多年,所以还在原地!我周文老了,比不得你年轻,可是这气魄和看人的眼力不比你差。你这么帮衬白子胜,不就是看他有潜力么?这小子最让我看好的不是他的为人处世也不是他的野心,而是耐心!懂么?” 朱三点点头,不语。 “都说十年磨一剑,可耐心这东西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但是白子胜他有!从第一天见我就没提过求我帮忙的事儿,直到今天借着帮我大赚了一笔的势才开口求我帮忙,所以我周文打心眼儿里看好这小子!毒蛇这东西一击必中,凭的就是耐心。三儿,你差的就是耐心!”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次股票我赚了个满堂彩,那白子胜呢?白子胜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穷二白的白家败家子,而是一个有钱有野心有手段的狼!世事如棋,这天要变了,这人也该翻身了。” 朱三沉默着,点了点头,沉思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白氏内部关于白子胜被时丽姣戴绿帽子的消息就已经被压了下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浪花虽大,但激不起浪。 白子胜了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儿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中,认认真真的看起了最近的新闻。 1993年河临市的地价并不高,那个时候很多地方还只是农田,只有市中心那一地带才是居民区,其他的地方多数都是普通的农田和很多荒废无人的荒田。 白子胜在网上看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决定乖乖的出门,自己去实地考察。 1988年初,中国第一个X.25分组交换网CNAC建成,1989年到1993年是inerne在中国的起步阶段,所以那时候中国的网络并不发达,并且国内总共只有约146万台电脑和400万用户。所以想要在网络上找到有用的消息,不过笑谈罢了。 白子胜现在手中除去白家和借的钱总共倒是有9750万,有了钱,那现在缺的就是投资的商机和过硬的关系网! 在河临市想要找到过硬的关系网白子胜知道这不切实际,毕竟这白子宏的舅舅李龙华还在这里杵着,别说现在白子胜还没有关系网,就算有,这李龙华凭着公安局长的身份也能给他戳掉。 所以现在白子胜只需要找一两个短期的合作者,用低廉的价格买下土地,等待以后的开发,而买下城市外围的农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等国家开发的时候自己可以稳赚一笔,而且相对现在的市中心来说,价格更加的合算,对于自己今后的投资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白子胜开了车,就到了近郊转悠了好几圈儿,嘴角一直都扬着笑意,透露出白子胜的好心情。 老天爷难得的没有下雨,太阳高照在天上,明晃晃的闪得人眼睛生疼。 现在的河临市还没有发展起来,除了市中心比较繁茂以外,河临市的外围全部都是农田。1993年的时候房价还没有被炒起来,但是根据法律的规定房屋的买卖却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土地不允许私人买卖,土地是国有的,个人及集体、单位只允许拥有土地使用权,私人之间只可以是使用权转让。白子胜想要买地,其实买的就是土地使用权! 在周围转了好一会儿后,白子胜就打定了注意要拿下这靠近市中心这周围所有的土地使用权!靠近城市中心的近郊土地多数都是荒田,年轻人都进到城里打工,这老人家在这家里也干不了太多的活计,这时间一久了,土地自然也就荒废了。 白子胜琢磨了许久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拿下所有的土地使用权,就得挨个的把这些个当村官的村长们都给搞好了,这工程可就好大了!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为了将来可以在河临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白子胜也只能接受这一好大的工程。虽然要花不少的功夫,可是这都值得! 白子胜下了车,走到一正在农作的老大爷面前,递过一支烟到老大爷的面前乐呵呵的笑着道:“大爷,来抽根烟!这么大热的天,我就看您一个人在这田里耕田,看着这翻土也怪累的!” 大爷停下手中的动作,黝黑的脸上全是汗水,拿起肩上的一根用得已经发黄的白色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连连摆手道:“谢谢,不要,不要!” “大爷,这包烟你得收下,我有个事儿想想你打听打听!”白子胜笑着道。 “得,那我就收下了,你问吧!”老大爷嘿嘿一笑接过白子胜手中的帝豪香烟道。 “我看这里环境挺好的,想在这里买块地,修个房子住,大爷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大概的地价?我好算算钱够不够!”白子胜笑着道。 “这个啊,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村上的一户人家就把地给卖给了一个外地人,多少钱来着……我想想……” 大爷扣了扣脑袋瓜子后,皱着眉头道:“好像是两千左右吧,具体的数目我也记不清了!” 白子胜点点头,笑着连连向大爷道谢。 回到公司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的事情了,天空亮得明晃晃的,白氏集团的大楼散放出异样的光彩,放射着四面八方照射来的太阳光。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当中,喝着一杯浓茶,看了看表。 外面寂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可以听见几个小职员在窃窃私语,谈着日常生活中的八卦和趣事。 白子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刘玉洁的视线当中时,刘玉洁诧异的盯着白子胜看了好一会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子胜红润的脸色和眼角的笑意,衬托出整个人都有种意气风发的气息。 刘玉洁跟在白子胜的身后,白子胜前脚走进办公室大门,后脚便尾随了进来。 “刘姐,有事儿?”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玉洁问道。 “没,就想跟你道个谢,昨个儿,刘姐也没有正式的谢过你!”刘玉洁笑着道。 “刘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你把三哥介绍给我认识,我可没有现在这造化!以后还要多多的请刘姐关照我才是!”白子胜这说的是心里话,这朱三在佛爷面前帮自己那可是说了不少的好话!要是没有朱三给自己搭线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冤枉路呢! 人情往复相牵系。 第十五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刘玉洁掩面笑了笑道:“得,那刘姐就先去忙账上的事儿了。” “恩。”白子胜含笑对刘玉洁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喝着咖啡。 现在白子胜心里那是愁得很。 想要通过搞定一个个村长大人的手法来买地,麻烦的让人觉得头痛。 不过这个方法也好在分散,不容易引起白家的人注意,但是又有潜在的风险。这些个村长中指不定就有谁认识这白家的人!这些个儿人的嘴巴说不定就是漏风的! 想了很久,白子胜都觉得自己去找那些个村官不可行,刘玉洁更不行,而朱三更不可能帮自己这个忙!这要口风严实,又要靠得住的人,白子胜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韩阳! 但是白子胜知道这找韩阳不靠谱!韩阳明显是喜欢自己的老妈子,所以这要是请他帮了忙,以后这事儿就该扯不清了! 想来想去,白子胜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代表自己。 白子胜抓了抓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哥大发出刺耳的铃声,声波在空气中传开,传到白子胜的耳朵当中。 “喂,请问……请问是胜哥么?”一个女孩特有的声音软绵绵的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好听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羞涩。 白子胜先是一愣,然后笑吟吟地道:“哟,是顾小美女啊,护士美女有什么事儿么?” “我哪里小了?!” 白子胜顿了顿,这小丫头的思想也太跳跃了!白子胜笑着开玩笑道:“我看你那都小!” 顾云拿着电话,听了白子胜的话,顿时原形毕露,彪悍地说道:“滚,老娘胸一点都不小,D罩杯好不好?!你居然说我小?!我靠,找死呢?!” “顾小泼妇,像你这么凶,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白子胜打趣道。 对于这个爱给自己讲没有任何营养的黄色笑话小的护士顾云,白子胜还是很是喜欢的。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的直接,还喜欢她的敢做敢说,但这种喜欢偏偏与爱情没有直接关系,更多的来说,是一种欣赏。 自己之前四个多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都是顾云在照顾自己,不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呵护,也算得上是对自己尽心尽责了,比起柳如云请来的陪护细心了不知道多少倍! “哼,医院里谁不知道我喜欢你啊?!找不找得到,可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好啦,不和你闲话了,说吧,有什么事儿?等下我还有事儿要忙!”白子胜打着哈哈扯过话题道。 “就是大后天有个晚会,我没有舞伴陪同,我想和你一起去,能来么?”顾云压制住心中的忐忑,说话声音就好像是平常一般的平静。 白子胜沉默片刻,诧异于顾云的人际关系网,本来以为顾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没想到居然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也是个上流人士。 “什么晚会?” 顾云听白子胜没有直接回绝而是问了自己一句,连忙笑着答:“生日晚会,其实这次的晚会是刘副市长办的,是为了庆祝他女儿刘苏苏18岁的生日!整个河临市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会到场。” 白子胜听到这里,眼中一寒!白家作为河临市有数的有钱人家,自然是在这有头有脸中的,而自己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次晚会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说,白家的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去参加舞会! “得,原来是这事儿啊,可是我家老爷子不让我去,让我在家陪着阿姣……” 顾云皱眉,看了看站在一旁自己的哥哥顾峰,接着对白子胜道:“胜哥你就来吧,反正那么多人,白家老爷子不会知道你来了晚会的!而且在晚会上可以认识很多人的,你不会要让我一个小美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对吧?” “呵呵,你都这样说来,那成,到时候给我电话,我现在还有事儿,就先挂了!”白子胜笑吟吟的声音,听在顾云的耳朵里,成了愉悦的曲子。 “恩,胜哥你挂吧。”顾云一直拿着电话,直到白子胜挂断很久以后,才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丫头,这白家的人,你还是少沾惹的好,这白子胜可是白家有名的扶不起的阿斗,而且还是个有妇之夫!你要做护士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想要跟白子胜好,那就别怪哥哥我了!”顾峰皱着眉头冷声道。 “哥,我的事儿,你少掺和!”顾云蹦哒出这几个字后,拎起自己的包,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顾峰冷着脸,站在大厅中。 放下手中的电话,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白子胜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的时间,该是下班的时候了,关了电脑,将喝了咖啡的杯子简单的冲了冲后,白子胜手上只拿着一部大哥大手机和汽车的钥匙,就开着车慢悠悠的回到了白家。 吃过晚饭后,白子胜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刘副市长的女儿过生,这倒是一个结交达官显贵的好机会,这买土地的事情也许没那么麻烦了,不过我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当官的,到底也不是平常人。 白子胜想着,便起床拿起自己放在床头的大哥大,迅速的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是胜子么?”电话的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了几分笑意。 “是啊,是我,韩叔我想问你个事儿!”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 韩阳嘿嘿一笑道:“别跟你韩叔客气,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吧!” “叔,认不认识国土局里的人?”白子胜询问道。 “我倒是认识赵宏,赵宏是副局,但是和他并不怎么熟,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找里面的人帮忙么?” 白子胜笑笑道:“胜子也不瞒叔,确实有事儿要找里面的人帮忙!电话里三言两语和您也说不清,过几天我和您约个时间,见个面,成么?” “成。” “真是麻烦韩叔了,这么晚还打电话麻烦您!”白子胜笑着道。 “得了,你叫我一声叔,那我也不能让你白叫啊,这天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睡了!” 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白子胜叹了口气。 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人”这个字,可以说是对人类一个完美的定义!一撇一捺两个独立的个体,相互支撑、相互依存、相互帮助,构成了一个“人”。这也是一种人脉的体现,在中国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交情,一个人脉,一个关系。 白子胜重生后很多的无奈都来源于没有关系,没有人脉。 常言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想要真正能做到这一步,难! 第二天十一点钟左右,刘玉洁把报表交给白子胜后,踩着高傲的步伐走出办公室的大门,看到挺着个肚子的时丽姣,大喊一声道:“哟,这不是时大美人么?怎么来找白总监的么?” 时丽姣诧异的看了刘玉洁两眼,道:“是啊,胜子现在在办公室么?” 白子胜听见刘玉洁故意高起来的声音,知道是时丽姣来了,放下手中的咖啡,关掉了电脑上正在搜索新闻的页面,将刘玉洁给自己的报表里面放到了自己的抽屉当中,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阿姣,你今天怎么来了?”白子胜好听的声音在空气当中的物质的传导当中传递开来,在财务室当中响起。 时丽姣走到白子胜的身边,插着腰道:“今天是我产检的日子!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医院的么?!怎么忘了?!” “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看你激动的,颇有泼妇骂街的架势!来,我帮你拎包,我们一起去楼下取车,我带你去医院!” 时丽姣跟在白子胜的身后,白子胜看着自己的别克云雀慢悠悠的到了西华医院的楼下。西华医院的停车场,零零散散的停放着几辆汽车,毕竟1993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买得起汽车的。 一个小时的时间,白子胜就一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候在妇产科里做产检的时丽姣。 白子胜心里虽然不乐意,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坐在一旁等候。 上午本来还是阴着的天,一到中午就来了个大变脸,顿时变成了阳光明媚的烈阳天,晒得行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白子胜坐在医院的一张长椅上,白子胜拿着一张报纸认认真真的看着。 “哟,你怎么会在医院里?”顾云可爱的小脑袋瓜子凑到了白子胜的面前带着几分笑意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吓了我一大跳!” 顾云站直身子,看了看妇产科的牌子,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语调抑扬顿挫地道:“不会是陪你的老婆大人来产检的吧?” 白子胜点点头,对顾云使了个眼色,示意顾云不要再说了。 顾云对白子胜没有任何的隐瞒,早就在白子胜还在医院的时候就告诉了白子胜,自己怀疑是时丽姣拔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输氧管的事情,所以对于时丽姣,顾云是打心底里讨厌。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白马王子? “哼!”顾云冷哼一声后,道:“算了,我还要去帮吴医生的忙,就不和你闲话了。” 第十六章:深山毕竟藏猛虎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莫名的味道,伴随着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不适。 “谢谢医生。”白子胜就像一个深爱着妻子的好丈夫一般,很有礼貌的向妇产科的女医生道了谢,扶着怀有身孕的时丽姣一步一缓的向电梯走去。 电梯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急速的下降。 开着车,将时丽姣送回到家中后,白子胜一个人在路上晃荡了起来。 手中的大哥大响起刺耳的铃声,白子胜接起电话,道:“喂,三哥么?” “胜子,你的事儿有消息了,赶快来场子一趟!”朱三低沉的声音在此刻竟然异常的动听,好听得白子胜觉得恍如仙乐一般。 白子胜乐呵道:“谢谢三哥,我马上就来!” 忙音在此刻听起来也异常的动听,不再似以前那般的短暂急促让人感到烦闷。 周大佛爷在这河临市的黑道上果然是个的人说一不二的人物,从答应自己到现在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了消息,这样的实力真不愧被黑道上的大哥们称呼一声文哥,佛爷。 白子胜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 天空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人的身上,光影交错的地方显现出明显的分界线。 “三哥!”白子胜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短促有力的两个字从白子胜的口中蹦哒出来。 “胜子,赶紧进里屋去,佛爷在里面等着你。”朱三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道。 白子胜向朱三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里屋。 周大佛爷手里拿着汉白玉烟斗,抽着烟丝,吐着云雾,闭着双眸。听见白子胜进屋的脚步声道:“东西放在桌子上的,你自己打开看看。” “谢谢佛爷。” 白子胜走到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里面薄薄的三张纸上有着三个人相对详细的信息。 吴天黑道上的一位老大级别的人物,也正是这个吴天指使林竖这个小马仔在白子胜回家的路上开着一辆大型货车撞了白子胜。 看完前两者的资料后,白子胜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是赵强也就是强哥的详细资料,白子胜看完之后,深呼一口气感激的对周文道:“胜子,谢谢佛爷了!人情这东西,白子胜这辈子都还不清您老人家了!” “胜子,知道么?我周文看好你,看好你这只狼。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称作白家劣质品,但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块璞玉,虽然还需雕琢,但是已经初显其色泽。人情这东西确实还不清,但也正因为还不清,才会有交情,交情久了才能变成关系,相互依存的关系。” 白子胜点点头道:“佛爷说得对,胜子受教了。交情久了才能变成关系。” 周文笑了笑,深深的吸了口烟后道:“不,你还不懂!不过,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很快就会懂!回去吧,等过几天我把其他信息确定后,我让三儿给你电话,让三儿陪你和强子一起吃顿饭。” 离开周文的地盘后,白子胜摸出大哥大按下一串数字。 女人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冷笑连连。 “哟,白子胜啊,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有事儿?”刺耳的女声,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殷淑华,一个小时后,河边公园的咖啡厅见,我有事儿想问你,顺便给你一点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白子胜带有磁性的声音穿透电话传到殷淑华的耳朵当中。 “哼,我想我没什么事儿好和你这个懦夫说的!”殷淑华冷笑一声道。 “殷淑华,你有证据么?捉奸在床,捉奸拿双!现在就算你马上和白子宏离婚也不过可以拿走一小部分的钱罢了,因为你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他是过错方!等下河边公园,我等你!”白子胜笑着平静的说道,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殷淑华诧异的听着从耳边传来的忙音,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白子胜?是白子胜那个懦夫? “白子胜……白家的人……” 白子胜打了一辆车回到家中,找到柳如云给自己的那些照片后,便到车库开走了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赶往河边公园的咖啡厅。 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有十分钟就是白子胜和殷淑华约好的时间了,白子胜静静的坐在咖啡厅当中,等待着殷淑华的到来。 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陪着高傲的步伐,殷淑华化妆精致的妆容,走到了白子胜的面前,坐在白子胜的对面。 “殷小姐要喝咖啡么?”白子胜带着绅士的笑容笑着问道。 殷淑华皱着秀气的眉头道:“白子胜,你到底在唱哪门子的戏?有什么事儿,开门见山的给我说!你们白家的那一套别放在我面前,看着就烦!” 摸出自己怀中的信封白子胜从中随便抽出一张照片,在殷淑华的眼前晃了晃道:“这东西,有兴趣么?” “……”殷淑华抢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震惊的表情在脸上显露无疑:“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奸情了?” 白子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带着微笑道:“殷小姐我可以把照片给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殷淑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人。 “我要这件事众人皆知,我要白家老爷子的脸挂不住!懂?”白子胜笑着的样子让殷淑华想到了狐狸,深藏不漏的狐狸。 “哼,你是想把我殷淑华当枪使!” 白子胜笑笑道:“殷小姐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人都要讲个脸面的。而且这事儿就讲个你情我愿,就是不知道殷小姐愿不愿意做一做我手中的枪呢?” 殷淑华展颜一笑:“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这白家的人,都是些个深藏不漏的主儿,深山毕竟藏猛虎么?这只老虎也太会装病猫了吧?殷淑华笑吟吟的看着白子胜。 一出由白子胜亲手导演的好戏,即将紧锣密鼓的上演。局里局外,戏里戏外,粉墨登场,主角却还不知道这一出好戏。白子胜是导演,殷淑华是女一号,白子宏是男一号,时丽姣是女二号,而真正看戏的却只有一个,这一出戏也只演给他看。 白鸿运,你不是爱面子么?这一次我就要你面子丢了,连里子都找不着! 白子胜看着殷淑华离去的身影,嘴角意味深长的扬起一丝笑意。 苏彧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处,看着殷淑华的到来,看着殷淑华的离去,好看的眉头皱着,远远地看着坐在窗边的白子胜。 虽然听不清两人的谈话,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两人不是朋友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者的关系。苏彧在咖啡厅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自从上次和白子胜在这里喝了咖啡之后,苏彧空闲的时候时常会来到这里坐坐。 白子胜的笑在苏彧的眼里与殷淑华的不同,在苏彧的眼里白子胜的笑是温和的,带着一种非常儒雅的味道,也带有长者的睿智。 天空难得的一天都没有下雨,而是保持着晴朗。 “咦,这么巧!”苏彧的声音响起在白子胜的耳边。 白子胜看着一脸阳光笑容的苏彧笑笑道:“确实挺巧的,怎么今天又在这里闲逛?” “说得我就跟无业游民似的,我这是休息时间,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七点钟了好不好!下班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你们这些抱着铁饭碗的公务员就是好,下班早,上班迟。”白子胜笑笑接着问苏彧道:“吃饭了么?没吃我们就一道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呗!” “没!”简单明了的一个字,焦急的从主人的口中蹦哒出来。 第十七章:都说民以食为天 苏彧爽朗的声音很是好听,白子胜笑着从板凳上站起来,道:“那走吧,咱们边走边想吃些什么。对了,你开车了么?” “没,我就住在这附近,几步路的事儿,所以一直都没开车。”苏彧笑着摇摇头道。 白子胜笑笑道:“那成,我开了车,做我的车,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好啊,你也算半个本地人,可要好好招呼我这个外地人!”苏彧打趣的笑着,打开别克云雀的车门,坐到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白子胜轻笑道:“得,你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啊,今个儿你胜哥就带你去吃吃这本地的特色小吃!让你见识见识这河临市的美食!” 开着车,白子胜一路直往A大背后的青石桥小巷。 青石桥在河临市也算得上是一条比较有名的小巷了,在A大的背后,一条小巷子整体的环境并不算好,但是在一条不到五米的巷子两旁,全部是各色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外地人一般不知道这一条小巷子,虽然很多年以后河临市的美食文化远近闻名,但是现在毕竟才1993年,没有那么多的有钱人,有钱人也么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来河临市吃特色小吃。 白子胜将车停在离青石桥小巷一百米开外的一个路边停车场,带着苏彧一起慢慢的走向明婷小吃街。 “这地方我还真没来过,A大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条小巷子!”还没有走到青石桥的入口,从里面传出来的香味就已经挑起了苏彧和白子胜两人的食欲了。 “嘿嘿,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这青石桥里的小吃都是绝味!”白子胜笑着,走在苏彧的后面帮苏彧理了理乱了的衣服道。 苏彧的脸瞬间通红,脸上带着笑,礼貌的对白子胜道:“谢谢……” “得,你也别这么跟我客气,就帮你整理一下个衣服,还道什么谢啊!走,进里面吃东西去!”白子胜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道。 “恩。”苏彧跟着白子胜的身后,脸色还是红红的,不过却比之前好了很多,不是通红而是粉红粉红的。 还没有走进青石桥巷子,巷子里各色小吃的香味就已经千里飘香传了出来,引得人食欲大开。 在不到五米的小巷子上,两侧摆着各色小吃摊位,拥挤的人潮中时不时发出各种欢笑声和说话声。 古人说这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对于这条只有五米来说的小街道可一点都不适用,虽然要价砍价的声音四处响起,但是一点都不影响这里欢乐的气氛,一种只有小市民才能体验的气氛。 顺着拥挤的人潮,白子胜和苏彧一起走在青石桥的小街道上,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白子胜艰难的挤到一家卖老妈兔头的小摊子前,道:“嘿,老板娘兔头好多钱一个?” 老板娘手上套着塑料口袋乐呵呵的笑着道:“四元一个,不讲价!” “得,来两个,分开装!” 接过老板娘过来的兔头,白子胜笑着给了钱,随手就将其中一个兔头递到苏彧的手中,笑着道:“尝尝看。” 苏彧接过白子胜手中的兔头闻了闻,笑着道:“好香,光闻闻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两人一边顺着人潮走着一边毫无形象的吃着手中的兔头。 白子胜笑着盯着苏彧道:“哈哈,你看你的脸啊,满嘴都是辣椒!”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包纸递到苏彧的手中。 “擦擦呗!” “恩。”苏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擦了擦。 “诶!是糖油果子!”白子胜笑嘻嘻地伸出左手拉住苏彧的右手就向卖糖油果子的小吃摊挤去。 这糖油果子可是河临青石桥三绝之一,在河临市可是出了名的特色小吃。 “喂,老板,糖油果子多少钱,来两串!” “来给,两元!” 接过老板手中的糖油果子,白子胜递过钱笑着对苏彧道:“来,尝尝,这可是青石桥三绝之一!河临市的特色小吃!” 糖油果子以糯米、红糖和芝麻为原料,将糯米粉团在油中炸制后裹上白芝麻并用竹签穿起来。每一颗糖油果子浑圆光亮,呈棕红色,有焦糖香味,表面有喷香的白芝麻,咬下去皮脆内软,更有炸的好的果子里面是空心的。 “甜甜的,很香!”苏彧带着爽朗的笑容,看着还真像个邻家男孩。白子胜笑笑道:“那是当然了,这河临市的吃可是出了名的!” 河临市的小吃味特别多是其它地方小吃所不能比拟的,常用的口味就有香甜、咸甜、椒麻、红油、怪味、家常、麻辣、咸鲜、糖醋、芥末、蒜泥等十余种,而每一种口味针对不同的品种又各有不同的使用方法和变化。 两人吃过糖油果子后,一起走到一家卖赖汤圆的小摊子坐了下来,一人买了一碗赖汤圆。 赖汤圆其实就是汤圆,也就是元宵。不过赖汤圆迄今已有百年历史,从1894年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了老字号名优小吃的质量,其色滑洁白,皮粑绵糯,甜香油重,营养丰富。 两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吃着赖汤圆。 “这里真热闹,以前从来不知道A大的背后竟然是这般场景,人来人往的,挤得我腰都痛了!”苏彧一边吃着赖汤圆,一边笑着对白子胜说道。 “呵呵,这当然了,你听这里的人说话基本都带着本地口音,都不是外地的人。这里外地人来的少,虽然在本地人中很有人气,但是一般外地人都不知道这里!所以也自然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美食了!”白子胜喝了一口汤,笑着道。 “这倒是可惜了,很多外地人可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错过了可惜。”苏彧摇摇头道。 白子胜点点头表示赞同。 吃过赖汤圆后,白子胜和苏彧继续逛起了青石桥。 中国的火锅花色纷呈,百锅千味。著名的如四川的麻辣火锅,麻辣醇香,名扬天下。河临市地处四川,所以这麻辣鲜香的火锅自然也是美食中的一位常客。 白子胜和苏彧吃过小吃后,走进青石桥巷子不远处的一家小火锅店。 火锅店里,热闹非凡,闹哄哄的。 “呵呵,我不是眼睛花了吧?竟然看见大哥了!”赵晓婉喝得多了,脸上带着傻笑,一边笑着一边说。 “小婉,小婉,你说什么呢?什么大哥啊?”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火锅店的大厅中间,扶着有些站不稳的赵晓婉担心的询问道。 “大哥啊,大哥就是大哥啊!大哥人可好了,大哥……小婉喜欢你……大哥……”女孩扶不住疯疯癫癫的赵晓婉,只得任由赵晓婉跌坐到地上。 “大哥……大哥……小婉要走了……小婉,要走了!” 白子胜看见了赵晓婉,却很自然的想要去躲避她,因为赵晓婉对于白子胜来说是一笔无形的债! “怎么了?”苏彧诧异的看着愣在一旁的白子胜。 叹了口气,白子胜笑着对苏彧道:“没,就是遇见了个熟人,我过去看看,你先点菜!” 白子胜踏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人潮,走到正在发酒疯的赵晓婉面前,蹲下道:“小婉,怎么了?” 赵晓婉笑嘻嘻的看着白子胜,指着白子胜的脸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哥!大哥,大哥……” “小婉……”扶着赵晓婉的女孩复杂的看了白子胜一眼。 “大哥,我被学校公派出国留学了!我马上要出国了……”赵晓婉独自坐在地上疯言疯语的嘶吼道。 白子胜底下了头,脸色沉了沉。 赵晓婉要出国,自己是知道的,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他白子胜这赵晓婉才会出国留学,要不是他向A大的一个领导塞了钱,赵晓婉这没家世,没背景的小丫头片子也不可能会有出国的这个这机会。 白子胜承认自己是存了私心,把赵晓婉的父母安排到了外地工作,把赵晓婉给送出了国。人就是这样,只要没看见这人,那内心就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没有那么多的自责。 站起了身,白子胜看也不看一眼赵晓婉,走到了苏彧坐下的地方。 “怎么了?”苏彧的声音像一道惊雷,晴天霹雳直击白子胜的头顶。 白子胜尬尴的笑笑道:“没什么,她啊,就是喝多了,有朋友和她一块儿来的,不用管,我们吃我们的。” 苏彧疑惑的望了望远处坐在地上发酒疯的赵晓婉,若有所思。 …… 太阳在不经意见到了半球的另一边,在热闹的青石桥巷子外,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载着苏彧。 “苏彧,到地头了!”白子胜停下车拍了拍半眯着眼的苏彧。 苏彧睁开眼,含含糊糊的点点头,道:“恩恩,困。”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一脸迷糊样的苏彧,无奈的在车里坐着。 骄阳似火,才七点钟左右的时间,天空上太阳就已经挂得老高,照得人睁不开眼。行人来来往往,不做任何的停留。 苏彧艰难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已经糊成了浆糊的脑袋顿时艰难的回忆着昨天的事情。 第十八章:戏里戏外惹是非 白子胜也是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六点钟就匆匆跑回家里蹲着,还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大哥大响起刺耳的铃声,微妙的传到人的耳朵里。 “嘿,你这家伙就这大路边的,你还真能狠心把我一个大好青年给丢在车里,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了!”苏彧好听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说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会埋怨人,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么,你也别让家里面人担心,早点回家,好好上班!对了,车钥匙找到了么?放在你上衣的包里,车你就先开着,过几天我有空来拿,成么?”白子胜笑了笑透过窗帘的缝隙望了望天上红火的太阳公公。 苏彧笑笑,摸了摸自己衣服包,道:“在,那成,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我把车给你开过去。” “别,我自己来开就成。”白子胜嘿嘿一笑道。 “胜子,胜子,胜子在更谁说话呢?!”急促的敲门声传入,柳如云开门而入,捆着一条碎花围裙,手上拿着一小号锅铲。 白子胜尬尴的将大哥大放进被子里,脸上红红的,讪讪地说道:“恩恩……没呢,我在睡觉。妈,我没穿……衣服啊!” “臭小子,你那个地方你老妈我没见过?还在你老娘面前害羞呢?!”柳如云笑吟吟的走到白子胜的床边,拍了拍白子胜裹在被子里的小屁股道。 “妈,跟您说个事儿!”白子胜脸上特严肃的说道。 柳如云诧异的点点头:“说呗。” “妈,你刚才那表情特像在调戏我这个良家妇男……的女流氓。” 柳如云笑笑,伸出空着的左手抬起白子胜的下巴,道:“来,帅哥,给你大姐笑个!” 白子胜脸一红,“妈,你根本就是女流氓中的战斗机,得,儿子这算是败给您老人家了!不过不应该是大姐,该是……大妈才对!” “哟,这是在嫌你老妈我老了是吧,小子脾气见长啊,皮痒了是吧?”柳如云双手叉腰,右手拿着锅铲,颇有泼妇的王霸之气。 “嘿嘿,怎么会!老妈年轻着呢!儿子要更衣了,妈妈大人请暂时回避。” “臭小子,越来越会贫嘴了,得,你再睡会儿,不着急。李阿姨刚起来做早餐,还有段时间才能做好,我下去给你煎个荷包蛋,给你增加点营养。”柳如云笑呵呵的走出白子胜的房门口道:“小子,身材不错哦!” 苏彧从大哥大里听见白子胜母子两的对话,眼睛似乎都在笑一般。 白子胜平时看起来就是一儒雅绅士,没想到也有跟人贫嘴,闹脸红的时候。苏彧光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好看的笑意。 白子胜垮着脸,道:“老妈……” 门轻轻的关上,没有发出大的声响,柳如云慢慢的拉上房门。 “喂,苏彧啊,刚才有听见……什么奇怪的话了么?” “啊,没有啊,我就听见有人被自己老妈给调戏了啊,这算奇怪的事儿么?!”苏彧笑吟吟的反问白子胜道。 “哟,这么快就学会调侃你胜哥了啊?得了,我先挂电话了,等下还得下去吃妈妈大人做的爱心早餐,荷包蛋……”白子胜郁闷的想到了自己的早餐——荷包蛋。 白子胜讨厌吃荷包蛋这东西,不过每次只要吃早饭,白子胜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柳如云做的荷包蛋。虽然还是不喜欢荷包蛋的味道,不过现在的白子胜倒是很喜欢柳如云做的荷包蛋。 “呵呵,那成,你挂吧。”苏彧好听的声音传过来道。 忙音急促响起,天空晴朗蓝得别致。 苏彧笑着坐到车的驾驶坐上,插上驾驶钥匙,笑吟吟的驾驶着白子胜的别克云雀绝尘而去。 “胜子,起床吃饭了!”柳如云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穿透能力,穿透那厚厚的棕色木门,传到了白子胜的耳朵里。 白子胜笑笑,却不答话,今天自己可不会去公司上班,顾小护士还等着自己陪她逛街买去参加舞会的衣服。虽然会错过一场好戏,不过也值得,远离是非地,等他们闹腾去。 不知道今天晚上白家老爷子还有那心思去参加宴会么?白子胜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小子半天没反应,估计又睡着了,我到楼上去叫他,你们慢慢吃。”柳如云解下围裙,放下手中的餐盘道。 桌前吃着饭的众人却没有任何人给予柳如云理会,除了白家老爷子象征性的向柳如云点了点头以外。 柳如云却也不在意,走到楼上就开了白子胜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 “胜子,胜子……”柳如云敲了敲白子胜的房门喊了两声,却半天不见任何反应,便开了门走进去:“胜子,起床了,该上班了!” 白子胜把埋在被子里的头伸出被子,对柳如云使了使眼色,口中道:“妈,我头痛,不想起床,让我休息一会儿,你帮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吧,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 柳如云诧异,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的回应道:“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生病了,是不是之前在医院里还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妈,我没大碍,就是有点儿晕乎,你先下去吃饭吧,我睡会儿就好了。” “成,你再睡会儿,要是实在不舒服记得给妈说。” 柳如云从白子胜的房间走出来,下了楼,面露忧色对白家老爷子道:“鸿运啊,胜子他病了,今个儿怕是不能去上班了,我想……留在家里照顾他,你看成么?” 白家老爷子头也不抬的盯着报纸,点了点头:“恩。” 早餐过后,白家人纷纷都出了门,向白氏公司行进,除了柳如云,白子胜两母子在家里坐着,也就剩下挺着个大肚子的时丽姣了。 白子胜躺在床上假寐着,而时丽姣坐了一会儿,却是在家里待不住,跑到兰瑟会所和各家的富家太太打起了麻将。 “刘姐,是我胜子啊,想找你帮个忙。”白子胜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很附有吸引力。 “得,胜子说这话也太客气了,有事儿就说,只要刘姐能帮到的,都给你办了。”刘玉洁笑笑端起办公桌前的咖啡杯道。 白子胜沉吟片刻道:“就是今天会有那么个好戏,你顺带的在门口站站,要是白子宏的前妻殷淑华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就顺道帮我把她放进白氏的公司。把保安大叔们喊走可以,成么?” 刘玉洁秉承着自己一贯的风格,没有过多的询问,就凭着她那精灵的小脑袋瓜子也可以在瞬间反应过来这即将发生的事情,干脆利落地说道:“成,反正最近空调不怎么好使,看来今儿个会有一场好戏看了,你今个儿不来公司么?” “呵呵,今天还有件事儿得去做,比这场好戏重要多了,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我也只好舍鱼而取熊掌了。”白子胜笑吟吟地对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刘玉洁笑笑道:“那成,今天我就好好看这场戏了。” 放下手中的电话,刘玉洁眼神闪烁不定的,叹了口气道:“白子胜还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种事儿还得我去给他做挡箭牌,将殷淑华放进来了,这不得闹翻了天,不过就算是闹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老了?!”刘玉洁摸了摸脸上保养得细腻的皮肤,皱着眉头道。 刘玉洁其实比白子胜也就大上个三岁罢了,二十八岁的年纪在现在来说真不算大,不过在1993年相对来说,这刘玉洁那可就是真正的大龄剩女了! 刘玉洁摇摇头,笑了笑望着楼下。 好戏即将开锣,生旦净末丑轮番上演。 “胜子,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你跟妈说说啊,好让妈心里有个底不是么?”刘玉洁站在白子胜的身后道。 “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日子,是你儿子伤痛欲绝而离婚的好日子!妈,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你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有事儿马上要出去一趟。”白子胜笑着站在房间中的全身镜前,理了理衣服。 柳如云皱起眉头,问道:“胜子,那边有消息了?” “恩,昨个儿佛爷就找到了事儿主,不过这闹剧不能由我上,所以昨天下午我去找了殷淑华。这可是一把好枪,都不会坏枪膛的,走火那就更不会了!现在这殷淑华就是一喷子,既然白子宏绿了她一身,那她就一定会喷他一身屎,他们两那就是谁也别想安宁!”白子胜笑笑,只是多了些调侃的意味。 第十九章:人生自古有情痴 第十九章人生自古有情痴 “妈,把车钥匙给我,今个儿开你的车,我的车没开回来。” 柳如云点点头,走到椅子上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钥匙递到白子胜的手中。 门关上的时候不是“碰”的一声,而是缓慢的关上,白子胜带上门后,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到了自己的车里。 车子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着,白子胜不慌不忙的开着。 太阳不算大,只是明晃晃的,晃得眼睛都要花了,偶尔还能飘来几缕清风,拂过路人的发间。 拿出大哥大,白子胜按下顾云的电话号码。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顾云迷迷糊糊地声音,听着含含糊糊地带了几分鼻音:“喂……你好……你找谁啊?” “顾小丫头还没有起床啊,不是你说今天要带我去买参加晚宴的衣服的么?你胜哥我可是为了这起了个大早啊!”白子胜夸张的说道。 顾云一听到白子胜的声音顿时从床上惊坐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啊!胜哥啊,没,没呢!我已经起床了,哦不,我已经开始穿衣服起床了!” 白子胜笑笑道:“得了,小丫头片子还在懒床吧!你胜哥可没那么小气,别慌里慌张的,估计还要大半个小时我才能开到丽天豪宅大门口,你这小丫头赶紧起床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胜哥等会儿在你家外面等你。我就不进丽天豪宅里面了,里面太大了,绕得人头晕。” “好,我马上就收拾,等候您老人家的大驾光临!”顾云笑吟吟地回到。 白子胜笑笑,“我哪里老了?” “不老,不老!” “得了,不和你说了,开车打电话不方便。” “好,胜哥,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小心点儿。” “嗯,知道。”白子胜笑笑道。 电话里急促的忙音附有节奏的响起。 路边轰隆隆的响着流行歌曲《潇洒走一回》,时不时还有人跟着哼哼两句。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 有时候人生这东西就像落叶,看似在飞翔,其实在坠落。 现在的白子胜就像是一片落叶,看似在飞翔,可是说不定前路就是无底深渊,看似即将反击,其实也是如履薄冰。 急行慢行,前程只有多少路,得慢慢走,小心试探,一步一个脚印。 车子的速度不快,将近二十多分钟,白子胜终于将车安全无误的开到了丽天豪宅的门前,顾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带着一些蕾丝边,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皮包,笑着望了望白子胜车子在的地方。 白色的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长发泻下,顾云弯下腰笑着对坐在车里地白子胜道:“胜哥!” “看不出来小丫头打扮起来还有几分味道啊,顿时从路人甲变成了超级女配了,上车呗。”白子胜笑着说道。 拉开车门,顾云随意的坐进了车里。 “胜哥怎么说话的啊,怎么只是女配啊?我可是真真切切的女主!美丽动人,明艳耀眼。今天有没有被本美女闪到眼睛啊,眼前一亮的感觉?!”顾云嘟起小嘴道。 “是是是,都要亮瞎了!女主,你是女主,我是路人甲乙丙丁,超级龙套哥。” 顾云小声嘀咕道:“叫你演男主你又不干。”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不答话。 “算了,师傅,去总府路。”顾云笑吟吟地开着玩笑道。 “哟,小丫头片子真把我给你当车夫使了!得了,今个儿给你当回车夫,做好了,黄包车师傅要开车了。” 总府路上的东西全都是些高档货,虽然说是高档货但却不能跟后来的总府路上所买的奢侈品相比,1993年的总府路上买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相对来说质量稍好的东西。 顾云一看就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来到总府路上,一家家店都如数家珍,知之甚详。 有了顾云这个超级导购,白子胜只逛了两家店就找到了合适的西服,虽然只逛了两家,却也花了白子胜一上午的时间。 “胜哥,这件你穿,一定好看,来试试看。”顾云笑着拿起一件深蓝色的西服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接过顾云手中的衣服,到了更衣间。 穿上顾云选的衣服,白子胜在镜子前转了照了照,笑着对顾云道:“不错嘛,眼光挺好的。” 导购小姐也在一旁笑着应和道:“真好看,先生的老婆眼光真好,一选就能选到合适的。” 顾云小脸一红,白子胜尬尴地笑了笑,摆摆手,没有做解释。 两人刚走出店门,导购小姐就和另一个导购小姐说道:“看着没有,我估计那小丫头就是那帅哥外面包养的小三,不过帅哥的眼光不怎么样嘛,找了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要找也该找像我这样成熟的!” “得了吧你,好好工作去,还是自己安生点儿,找个合适的老公就嫁了得了,想些有的没的。” “这人就得学会变通,你看那些有钱人过的日子,那才叫个好啊!现在工资才多少啊,我们这些人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元,看看别人买那一套衣服就是我们一两年的工资了,看着羡慕啊。” …… 河临市的夏天毕竟还是多雨的,风云变幻快得让人反不过神来,没有一点儿征兆,雨水就已经从天而降,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路上行人迈着急速的步伐前行。 雨越下越大,白子胜看着坐在窗边望着窗户外大如黄豆的瓢泼大雨,窗子上一滴一滴的雨水噼噼啪啪的击打上来,然后绽放成水花。 白子胜看得出了神。 从洗手间出来顾云看着坐在窗户边看雨的白子胜,问道:“胜哥喜欢雨天?” 白子胜笑笑,摇摇头道:“算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 “那你还看得那么出神!”顾云巧笑倩兮道。 “雨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从天空上面下来了还要通过蒸发又回去,这来来回回的。”白子胜笑笑道。 服务员端上两人点的餐后,白子胜和顾云一边聊天一边吃起了东西。 “这雨下得也忒大了,走,我先开车送你回家,这天气也没什么好逛。”白子胜把顾云来到身边用身子给顾云挡雨。 “嗯。”顾云羞涩的点了点头。 一段不足十米的路,白子胜衣整个人却成了个落汤鸡,顾云倒是好些,有白子胜的身子挡着,不过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雨大得让白子胜不敢把车开得太快,慢慢的开到丽天豪宅,在顾云的指点下终于在丽天豪宅这典型的迷宫里找到了顾云的家。 “胜哥,要不进家里坐坐,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 “别了,我还赶着回家,今天事儿家里还有事儿,就不到你家唠叨了,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晚会。”白子胜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胜哥小心开车,雨大。”顾云道。 豆大的雨水,噼噼啪啪的下着,车窗上的防雨刷,刷了一道有一道,雨水就像冲击在玻璃窗上的自来水一样,总是刮不干净。 视线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 回到家中,白子胜换洗了一下,就坐在白家一楼的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暴雨过后,雨小了一些,雨中一辆汽车疾行而来,在白氏公司的楼下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名女子手中打着一把蓝色的小洋伞,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纱制的长裙,和之前与白子胜约见时,殷淑华又有了一些改变。 黑色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发,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的气息。 “哼!” 走到白氏的门口,没有任何的保安阻拦,殷淑华轻笑。 动作还挺快的,连保安都被调走了,这还真是里面有人,好办事啊。殷淑华不无嘲讽的笑了笑,在心中想到。 走进白氏,殷淑华直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总裁夫人……不,殷小姐您不能进去!您……”白子宏的御用秘书谢雨站在殷淑华的前面,挡着殷淑华行进的前路道。 殷淑华轻笑,语气颇有调侃的意味:“哦,你确定不让我过去?!” 谢雨点点头,皱起眉头道:“对不起,殷小姐我真不能让您进去!” 殷淑华大手一挥,打开谢雨抓住自己的右手,冷笑连连,“得,那我就不进去。”语气平静,从自己的米白色的大皮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道:“既然不能进去让他看看这好东西,那就拿给大家,我们一起分享一下,这可是好东西,限制级都他妈不带马赛克的!” 第二十章:妈别哭我会心痛 刘玉洁站在入门处,笑笑掏出手机。 白家客厅中,白子胜的大哥大发出刺耳的响声,白子胜接起电话。 “喂,好戏开罗了,就是还差了两个主角!这戏台子搭好了,就是戏不怎么精彩。这生旦净末丑可差了不少人。”刘玉洁笑吟吟地说道。 白子胜笑笑:“这戏得慢慢演,精彩的地方还没到呢!” “哦,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了!”刘玉洁笑着道。 “妈,你去趟公司,给时丽姣打个电话,把她叫到白氏公司去!这场戏,缺了谁都热闹不起来!”白子胜放下手中的电话对柳如云笑笑道。 柳如云点点头,眼光一狠,麻利的拿出手机给时丽姣打了个电话。 “喂,妈啊,有什么事儿么?” “丽姣啊,赶紧到公司一趟,公司好像出事儿了!”柳如云那也是演技派的高手,一句话说得真像那么回事儿。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时丽姣放下手中的麻将,收起东西就离开了会所。 白氏里殷淑华大手一挥,手上的照片从白皙的手里飞向空中,照片散落下来,散落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照片在重力的作用下纷纷落在地上,正正反反的相互交错着,上面的图案却是触目惊心的让人不敢睁眼。 时丽姣和白子宏的丑态在那上面一一展现,殷淑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很是调侃地说道:“谢秘书觉得这些照片好看么?我看着倒是挺不错的,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白子宏这败类还挺上镜的。瞧瞧这小样,照得还挺人模人样的!” 讽刺的语气展露无遗,白子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照片,脸色黑成一片。 “殷淑华算你狠!”白子宏拿着照片的手,不受身体控制瑟瑟的抖动起来,白子宏面色狰狞,不怒反笑。 “哼,那哪能啊,我跟你比起来那就是一小虾米,你和时丽姣那才是真正的狠人,一手绿帽子戴得我可是连北都找不到了!你白子胜那小子,更是做着缩头乌龟,连头都没敢伸出来看看!你们两人才是狠人,这潘金莲和西门庆都只能对你们甘拜下风,叫声师傅!” “殷淑华,你闹够了没有,让我没有脸面,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很舒坦?!那我恭喜你,你真他妈做到了!” 殷淑华冷笑两声,道:“哦,是么,我到不觉得我今天做了什么让你丢脸面的事儿啊,这照片上的事儿,不就是个事实么?” “我离开白家的那天,你不是说我不要别人说风就是雨的么?不要人云亦云么?今天我不就给你带了证据这东西么?这东西你可要看仔细了,真真切切的!” 白子宏眼睛挣得老大,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念叨殷淑华的名字。 “殷,淑,华!” “哦,你以为眼睛睁得跟二筒一样,我就怕?你以为你是谁啊,吓得了谁?”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赶紧叫保安把这只乱咬人的疯狗给我赶出去!还在哪里愣着干嘛?给我马上滚去叫保安!”白子宏对在座的人吼道。 “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赶出去!不过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明天在这白氏公司和白氏所以的商场前都会竖起你白子宏和时丽姣的艳照!你觉得呢?!估计得给你们白氏商场吸引到不少的好事之客,说不定还能涨点儿销量不是?” “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我觉得白氏现在倒还不需要这样的营销方案!”白家老爷子从门外拄着黑色檀木做的拐杖走进来,脸色不善地说道。 看着白鸿运的身影,白子宏身上的寒毛立马战栗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跟在白鸿运身后的白子毅。 白子毅站在白鸿运的身后,对白子宏笑笑,虎牙露出。 “哦,是白家老爷子啊,怎么今天终于也想管教管教自己的畜生儿子了?”殷淑华轻笑两声,抑扬顿挫的说道。 白鸿运放下手中的拐杖,道:“原来殷丫头也是个狠角色,我这双老眼也看走眼了!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确实说得好。”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难道白家老爷子还真当我殷淑华是你们白家手里的柿子,任由你们白家的人拿捏么?!”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白鸿运笑了笑道:“这阴沟里也有翻船的时候,这一次只能算是他白子宏栽在你手里了,殷淑华,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五百万!”殷淑华毫不犹豫的报出了自己的价位。 白子宏脸色一变。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白鸿运笑笑道。 “难道老爷子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值这五百万?找小三不算什么,不过乱仑可就不一样了!”殷淑华轻笑。 柳如云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所以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跑来,干什么?”白鸿运用质问的语气,冷声道。 柳如云不理会,捡起地上的照片,道:“我看老爷子还真不希望我来,要不是我接到电话说白氏遇见麻烦了,就干巴巴的赶来了,这事儿估计我柳如云还真就不知道了!看来殷小姐找这些东西也废了不少功夫!我家胜子还真是被他的好大哥给带了一顶漂亮绿帽子!” “白子宏,你这勾搭别人老婆的功夫倒是挺不错的,自己兄弟的老婆都不放过!可笑!无耻!真他妈的败类!”柳如云冷笑连连,指着白子宏冷笑道。 “如云,别发疯了!别跟着一起闹腾!”白鸿运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发疯?呵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儿子,你看不起我的胜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叫我别闹腾?!我凭什么不闹腾?你告诉我啊?!你的宝贝儿子绿了我儿子一身,你要我不闹腾,白鸿运,你知道么?” “你这句话真他妈的可笑,就跟你的保证一样可笑!” 白鸿运脸色不善,黑着脸。 焦急赶来的时丽姣在公司员工奇异的目光下,走进办公地点,诧异的刚好看见柳如云骂白鸿运。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柳如云冷笑两声,看向时丽姣,打断时丽姣的话,“你给我闭嘴,时丽姣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儿,你自己知道!别叫我妈,我受不起,我可不是他白子宏的妈!” 时丽姣脸色一变:“我……” “哟,白子宏你的姘头被人骂了你也不去安慰一下,这要是不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你可得心疼死!”殷淑华笑着,语气调侃。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台子搭起来了,这主角已经来了三个,配角已经全部闪亮登场,好戏开锣了。 白子宏黑着脸,不语。 “阿姣你过来,我白鸿运只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种是不是我白家的种?”白家老爷子的声音低沉的在空间中传开。 “是!”时丽姣知道自己和白子宏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不做任何解释,脸上表情自然了许多,没有刚开始的惊慌失措。 白鸿运沉默片刻,道:“这事儿到这里就算了,胜子不知道,你们也别再他面前多嘴,瞒着他,这事儿就在我们这里按下了。” “白老爷子倒是想得美啊,这可不是你们白家,你说打住就打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白鸿运呵呵一笑,脸色不善得说道:“殷淑华做人要知道进退,我给你一百万,收下这事儿就了了。你从今以后也不要在出现在河临市!” “老爷子以为你在打发叫花子么?五百万!我说了我要五百万!” “否则我不介意,上法院起诉白子宏,虽然这钱拿得不多,不过你白家老爷子的脸面可就没地方可以放了!”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殷淑华,我是白鸿运!”白鸿运不怒自威,白鸿运三个字就像万吨巨擘一样压了下来。 “人命这东西有时候和畜生的命一样就是太脆弱!”白鸿运冷笑两声。 殷淑华扶了扶自己的头发,“哦,是么?白家老爷子就觉得我殷淑华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么?我今天要是横死街头,我保证明天全世界都是你白家丑事的头版头条!” “老爷子什么时候想好给我钱了,什么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今个儿我就先走了。” “最后白子宏说句话给你听听,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白子宏记住我殷淑华今天对你说的话,我殷淑华相信我是看得到那一天的!我们走着瞧!”殷淑华冷笑两声道,离开之际说道。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柳如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对于白鸿运柳如云虽然心凉,但这一次却是直接从心凉,到了冰窖! 什么叫这事儿瞒着我儿子不告诉他?难道我的儿子就不是亲生的么?我的儿子就活该被人戴绿帽子,活该被车撞么?我儿子就活该给白子宏白子毅做陪衬么?活该受他们陷害么?不!是我柳如云活该,我柳如云活该瞎了自己的一双眼,白张了双人眼,却不看人!看不清人! 柳如云难受,呜咽的哭了起来。 “胜子,胜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柳如云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抓着自己的头发。 柳如云踉踉跄跄的走出白氏公司,坐在酒醉山河里,失神的摸出电话。 “胜子,胜子……胜子……妈妈好难受,妈妈好……” “妈!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你别哭,妈……” “胜子,妈妈难过,妈妈白张了这双眼睛……妈妈识人不清……我对不起你……” 听着柳如云的哭声,白子胜心里七上八下的焦急得要命,道:“妈,别哭……儿子,听得心痛!你在哪里?儿子来找您!” 第二十一章:鸦亦有反哺之义 “胜子……胜子……” 心就像被刀刺一般,白子胜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妈,别哭,儿子心痛!妈……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 柳如云只哭,却不说话。 “妈……”白子胜声音微弱了许多,“妈,你在哪里?” “我,我在酒醉山河,胜子,妈妈好难过……” 白子胜对着电话焦急的说道:“妈,等着我,我马上来,马上就到!等着我!” 电话另一头传来柳如云微弱的声音,依旧是呜咽,带着抽泣的声音。 白子胜不顾自己穿得一身居家的休闲装,拿了钱包,随便穿了双鞋就急冲冲的向外面冲去。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爱这东西太过广义。 一辆的士在路上急速前进,白子胜神色焦急,不住的催促着开车的师傅。 “大哥,别催了,你从上车就催我快点儿开车,可是这开车也不是你想快就能快的不是?”开车的的士大哥皱着眉头对坐在副驾驶的白子胜说道。 “是是是,我就是着急,这真是急事儿,开应急灯成不?闯了红灯的钱我一块儿给您!”白子胜急得满头是汗的说道。 酒醉山河前,车子还没停稳当,白子胜就急不可耐的给了钱,跑下了车。 紧闭着的门,碰的一声被巨力快速的推开,带过一阵风。 “妈!” 柳如云扑到推开门焦急得满头是汗的白子胜的怀中,哭着。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认人不清!白鸿运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柳如云眼角的泪水就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似得,一直不住的下流。 白子胜抱住柳如云,用手摸了摸柳如云的头,问道:“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别一直哭好么?我真的被你吓到了!” “别哭!” “胜子,他,白鸿运竟然想要把今天的事儿瞒下来,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那点儿毫无意义可言的面子,他居然……他居然想要你带一辈子的绿帽子……”柳如云说着双手捂住面又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也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的胜子……” 白子胜脸色沉了下去,身上居然有些发冷。这种冷彻骨,冷到骨头缝里去了。 为了面子要自己的儿子戴一辈子的绿帽子,这还真他妈可笑! “胜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也是他的骨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可以这样?!” 柳如云突然笑了,眼角带着泪,笑着…… “哈哈哈,他怎么可以这样?胜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一边哭一边笑着的柳如云,白子胜右手的拳头紧握,然后放开,叹了口气,弯下腰用双臂抱住一边哭一边笑的柳如云道:“妈,你还有我,不要伤心好么?我知道你是觉得心凉,可是你还有我啊!儿子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相信我好么?!……妈!” “胜子,妈不是心凉,妈是整个人都被丢到了冰窟窿里了……身体冷了,连着心也冷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要被他白鸿运冷透了!”柳如云咧着嘴,将头放进白子的肩上。 白子胜摸了摸柳如云的头,声音温和了很多道:“妈!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里的事儿,咱们看不清透,也难搞透彻。这白鸿运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为了自己那点儿面子,我出车祸他闷着不出声,这回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他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我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但其实咱们娘俩也不亏,这一次算是把他这人给看白了,看透彻了!这人看透彻了,认清了,是个好事儿不是?妈……别哭,他不值得!” “别哭,以后都别哭,好么?你还有我,你还有儿子我!”白子胜掉了一滴眼泪,这泪水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白子胜深呼了一口气,抱住柳如云。 “妈,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亲妈!”白子胜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重生后,柳如云对他的爱,让他觉得实在深厚,难以承受!可是这一刻,他承认,自己一直都只是觉得自己偷了别人的母爱!就像是一个小偷,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通过欺骗的方式,偷走了别人珍贵的东西。 “这一次,我甘愿做一个小偷,请允许我叫你妈,我只偷一样东西,你爱!只有这一次!”白子胜抱着柳如云,眼神闪烁。 柳如云将头埋在白子胜的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对,胜子,我还有你……” 安抚好柳如云的情绪后,白子胜四点钟左右离开了酒醉山河。 柳如云站在包间的门口,久久的望着白子胜的离去的身影,然后独自失神的坐在包间的椅子上。 “胜子……” 白子胜对于白鸿运的所作所为,白子胜只能是冷笑一声。做人做到白鸿运这样的,真的不多。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白鸿运就为了一张面子,竟然还真能干出让自己儿子带一辈子绿帽子的事儿。这绝非一般人干得出来的荒唐事儿! 本来这次是想让他丢掉面子,失掉里子,报复一下他对于车祸事件不闻不问的态度,没想到这白鸿运竟然是就算是丢了里子,也不想失了面子,白子胜叹了口气。 “虽然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可是这脸面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可笑之极!” 白子胜没有回白家的别墅,而是跑到了河临市总府路上,又跑去买了一套参加晚宴的衣服。 1993年大批美规丰田轿车飘洋过海进入中国汽车市场。除了高端的凌志ES300和LS400外,丰田品牌轿车中最受欢迎的当属凯美瑞(CAMRY),由于是香港人把它带进了中国,所以当时它的车名为广东话的音译“佳美”。 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白子胜开着一辆丰田凌志缓缓的开到了宴会的举办地——国府! 国府的门前站在十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门口拉着巨大的横幅。 每一位嘉宾有一个国府服务员的陪同,在路标的指示下来到举办晚会的二楼,白子胜和顾云缓步走上了二楼,走在两人前面的却不是国府的服务人员,而是顾云的哥哥顾峰。 白子胜算是看出来了,这顾峰对于自己那是完全没有好印象的,典型的看着自己就烦,脸上虽然不至于表现出来,但说话间的语气还是可以让人看出一些东西。 国府的二楼,九米一层的楼,吊着顶,六盏巨大的水晶灯附有层次的挂着上面,透过水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整个二楼上金灿灿的亮成一片。 白子胜直瘪嘴,金灿灿那就是有钱的标志的话,干脆给自己的身上贴一层金得了!一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灯光射上去,眼睛都能给闪花了!这国府里面的装饰让白子胜只能想到‘恶俗’两个字。 “白子胜,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顾峰的语气十分的平淡,脸色不愠不喜的,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顾云拉拉白子胜的袖子,皱着眉头。 “哥!” 白子胜笑笑道:“得了,你这小丫头就放心吧!你哥还能吃了我啊?” 顾云点点头,一旁顾峰的女伴赶紧过来拉过顾云就向各大家小姐的积聚之地走去。见顾云走远,顾峰走到白子胜的跟前,一米左右的距离道:“白子胜,说真的,以前你给我感觉就是一个垃圾,白家失败品,比起白子宏白子毅你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今天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不过我不管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是把你的那些心思给我放干净了!别给我打什么鬼主意!”顾峰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轻松。 顾家做得也是商场,这顾白两家自然就是生意场上的劲敌,两家的摩擦一直就很大,这也是顾峰对于白家人没有任何好感的原因之一。 白子胜沉默地盯着顾峰,看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白子胜来参加宴会本来就不是为了能和顾云有什么关系,而是为了自己的能在国土局副局长赵宏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以后也好办事儿。对于顾云,白子胜最多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罢了,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苏彧一个人站在角落边上,远远的看向白子胜所在的地方。 “白子胜……那个女的就是绿了他一身的老婆?!”一想到这里,苏彧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眉头紧锁。 顾峰和别的生意伙伴走开后,白子胜就远远的看见韩阳正在和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说着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咦,是胜子啊,怎么你妈没有来么?”韩阳见了白子胜诧异的问道。 白子胜不答却是看了看那穿着妖艳的女人,疑惑的问道:“那女人是谁?穿得挺……有特色的。” 第二十二章:易涨易退山溪水 白子胜这话可不是乱说的,1993年还真没人敢穿得那么暴露,特别是那女人穿得根本就不是暴露的问题,比起九都里面的小姐都还要暴露几分,胸都露出了大半,实在不像是一个社会上流人士。 “呵呵,胜子这你可就有点丢人了,那是尹红,这女人几乎垄断了河临市所有的家电产业,这可是个真正富得流油的单身富婆!”韩阳呵呵一笑向白子胜解释道。 白子胜诧异了片刻,盯着尹红离开的身影看了半晌,道:“原来是她啊,这可是河临市的风云人物,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回算是见了会真人。” 尹红和自己的前夫陆宏勇结婚的时候可是在河临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陆宏勇谁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谁都知道这陆老爷子那是过不了几天就得嗝屁的人,那时候尹红才多大啊?二十二岁的年纪,那可都是如花般少女的年纪,这尹红嫁个陆老爷子就是个白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1985年那个时候中国改革开放也就几年的光景,保守的顽固的人都得去了,可这尹红就不,为了钱,人家就嫁了这么个糟老头子。嫁过去后,陆家老爷子还熬了两年,两年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该死的总归是会死的,谁也留不住。 这陆家老爷子一死,陆家的人那就都冒出来要分财产了,这尹红只一句,我只要我的那一份,别的我也不贪,伺候了老爷子两年的光景,该是我的,你们谁也拿不走。 拿了陆家老爷子二十万元的遗产,从此尹红走上了家电产业这一行,国家那时候开始帮助新兴产业,尹红靠着自己的灵光的头脑,愣是从一个农村妹子变成了现在的河临市家电产业的龙头大姐大! 以前那些说东道西的亲戚朋友,还不是个个都跑来巴结她了。 尹红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所以人给抵了回去。 “以前的我,你们不稀罕;现在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韩阳笑笑,道:“这尹红确实不是一般人,别看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不过做起生意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主儿,这精打细算的功夫我们这些个儿大老爷们可比不过。不过好在她不做古董生意,否则我还真吃不住这么个强势的女人。” “这行行出状元,她做家电业肯定比您老人厉害,可这看古董可就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了,做古董生意的能发的人,可都是些行家。”白子胜笑着对韩阳道。 “呵呵,你小子就是会说话,这尹红做不了我这古董的生意,而起就家电业就够她忙的了,她也没那闲工夫做我这小本买卖。家电生意可比我做古董的钱来得快。” 白子胜点点头,1993年做家电生意确实是件非常赚钱的事儿,想想白子胜都觉得心惊,这家电生意果然是个不错的行当。尹红这女人的眼光也真不错,这生意稳赚不赔。 “胜子,看那边!”白子胜顺着韩阳眼神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中年的男人,男人头上的头发虽然有些发白,却没有秃顶,一张国字脸,长着一张典型的当官人的脸,虽然有些壮实,不过绝对不是个虚胖的人。 韩阳笑笑道:“那人就是赵宏!赵宏这人并不贪钱,为人不算正直但绝对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脾气也不算怪,而且软硬不吃。说直白点儿他那就是一四季豆,油盐不进!”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看向赵宏,还真是个不好打理的主儿。 “说真的国土局的人我真不熟,你知道我做的是古董方面的生意,用不着接触他们这些人。 所以就算是赵宏,我也只能勉强帮你引荐一下,毕竟我和他也就只不过是泛泛之交,关系没到那个地步。”韩阳面露难色的说道。 “叔不用麻烦,用不着你帮我介绍,其实今天来,我也就想认识认识人,您帮我把这些个人都认识认识就成,赵宏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就成!” “那成,叔帮不了你那些个事儿,介绍人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帮忙的。”韩阳嘿嘿一笑道。 “那个穿白西服的就是刘副市长,刘军永以前是在军队里呆过一阵子,后来攀上了中央钱家的大腿,去了钱辉的女儿钱君艳,至此就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做到如今的副市长的职务,再等几年等高学力卸任了,他就该转正了。” …… “那个相信就不用我介绍了吧,白子宏的舅舅李龙华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李龙华大腹便便的样子,胖墩胖墩的,脸上的肉都耷拉到了一块儿,与其他当官的人一比,这李龙华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的模子。 不过熟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李龙华和刘军永不同,李龙华这职位是靠自己用钱和自己的手段得来的,可是说是个真正的人物,虽然一身肥膘,看着是个和蔼的大胖子,实际上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要真被他的这层皮囊给骗了,那可得栽个大跟斗。 白子胜认真的记下韩阳指给自己的认识的人后,眼露寒光。 “是你爸和你那两个兄弟,不过去么?”韩阳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去了,我这次不是代表白家来的,是作为顾二小姐的伴儿来的,他们可没打算要我来这个晚会。” 白鸿运,白子宏,白子毅三人的出现,倒是给白子胜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白子胜冷笑两声,话别韩阳后就向着与三人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风平静的吹过,夏天的风虽然带了几分凉爽,却依旧不能让人提起半分的精神,倒是吹得人昏昏欲睡。白子胜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 苏彧走路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走到白子胜的身旁道:“你说今天有事儿,就是为了参加这个晚宴?” “你也在啊。”白子胜的声音很平静,风吹过发间,几缕头发跟着风运动的方向晃了晃自己苗条的腰身。 “嗯,家里面叫我参来的,本来我是没打算来的。”苏彧皱着眉头道。 ……白子胜沉默了片刻,没有答话,望着远处。 白子胜转过头看了苏彧一眼道:“不喜欢也得喜欢,生活就这样,由不得我们自己决定。” “有的事儿,我们得分两面来看,不是?大道理说得多了,那就是白搭。很多事儿不是光靠我们自己的一双眼就可以看得清的。就像你想要看清一个人,光用眼睛,你是看不清的,人皮囊里的那点心思很难揣测。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苏彧点了点头,笑笑道:“你说话的感觉,和我家老爷子倒是很像。” 苏家的老爷子自然就是帝都的实权人物苏元伯,苏老司令。这可是跺一跺脚,北京城都得摇上一摇的重量级人物。 “我可不敢和苏家老爷子相提并论,老爷子那般的人物,可比我有深度得多,那深度得比太平洋深吧!”白子胜笑了笑。 大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但却在片刻中有安静了下去,变成了低头的耳边窃窃私语。 顾云踩着高跟鞋看了看站在白子胜身旁的苏彧,向苏彧点了点头,对白子胜道:“胜哥,宴会要开始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就先进去了。” 看着白子胜和顾云离开的背影,苏彧只觉得顾云轻快的脚步很让他不爽快。 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停止,刘军永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话筒放在前方,激情的演说着。 “很高兴大家今天的来临,今天是小女十八岁的生日……” 顾云听得累了,瘪瘪嘴道:“这些当官的都是些人才啊,真不知道他女儿过生到底是怎么和国家和党扯上关系的,就这开场词都能说上半个多小时。” 白子胜也笑了笑。 这当官的不会说话,还有谁会说?这能扯才能有话题,话题多了人就熟了,人熟了,那就好办事儿了。这当官的人,可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主儿,话题多多。 两人站在角落里,在众人的掌声当中这刘副市长的演讲终于平息了下来。噼噼啪啪的掌声响着人的耳边,响彻整个大厅。这么热闹的的掌声,不知道的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少女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洋装,头发烫着波浪卷,脸粉扑粉扑地,娇滴滴的的站在台上,接过刘副市长手中的话题,说道:“谢谢今天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晚……” 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感谢演讲,白子胜听得都难受。 演讲的过程,一个个圆木大桌被国府的服务人员给端了上来,依此成列好,一样样餐具整整齐齐的被放在圆木大桌上。 坐在餐桌前,白子胜没有任何的不安,为了远离白家一行人,白子胜做到了一个角落里。 苏彧本来有贵宾席的人却也跑到这角落来凑热闹坐在白子胜的身旁,笑嘻嘻的看着白子胜道:“诶,刚才那位女伴呢?对了那是……你老婆么?” 第二十三章:风吹火用力不多 白子胜笑了笑,拍了拍苏彧的头道:“呵呵,你想什么呢?!那是顾家二小姐顾云,可不是我老婆!” “……不是啊。”苏彧舒心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嘿,我说你有贵宾席不坐,跑到这里来凑热闹干嘛?”白子胜笑吟吟的对坐在自己身旁的苏彧道。 苏彧不自然的耸耸肩,道:“我不是不习惯这场合么,和你呆在一起心里舒服点儿。” “得了,那筷子吃饭吧,等下这刘副市长就该带着他的宝贝女儿过来敬酒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白子胜笑笑拿起一旁雕刻着各种花纹的筷子,将筷子外面包装着纸撕掉后,放到苏彧的手中道。 苏彧接触白子胜手的一瞬间,脸红了红,点了点头,“谢谢。” 桌上各色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感到一阵饥饿感,白子胜右手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自己面前就近的一盘菜,吃了起来。 白子胜的这一桌上的人,他倒也不是很熟悉,基本上都是别人带来的舞伴,算不得河临市的大人物,所以白子胜自然也就不熟悉。 倒是靠近主桌的那边,白子胜倒是看见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白家老爷子白鸿运,顾家老爷子顾胜,家电业霸主尹红,高市长高学力,警察局局长李龙华,河临市书记吕以成,河临市副书记贾林健,帝都钱家长子钱厚林,甚至还有黑道上的大哥大级别的人物周文。 这几人坐在一桌,俨然就是代表着整个河临市的巅峰,官商黑各有代表。 本该是十人一桌的宴席,在这一桌却有了不同的变化,里面多了一位刘副市长的女儿。不过这生日的主人不坐在主桌也很是奇怪不是,这第二席里面就坐着刘军永的老婆,钱君艳。苏彧的席位就在这第二席位里面,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刘副市长冷哼了一声。 而钱家的大小姐钱君艳更是冷笑了一声,“哼,苏家的人果然是高贵冷艳啊?!哼!” 白子胜坐在角落里的位置,对苏彧道:“你这样子怕是不行,你看你的位置没有人坐,刘副市长一家子的面子可就都掉了地上,你还是过去吧!” 苏彧沉默片刻,看了看第二席哪里空着的位置,皱着眉头,向白子胜点了点头,在白子胜耳边低声道:“那成,我就过去得了,这刘军永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不过这钱家我也不能不理会,面子过不去。” “嗯,快过去吧!”白子胜笑笑道。 苏彧走到第二席的座位坐下,看了看桌位前用写着自己名字的特制牌子,乐呵呵的对钱家大小姐钱君艳道:“呵呵,钱姐姐也在啊,刚才有事儿,没赶得及来入坐,钱姐姐别见怪才是。” 钱君艳笑笑道:“那哪能啊,苏小少爷愿意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我就该大笑了。” “钱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两家可是世家,这话你就说得严重了。”苏彧乐呵呵的说道。 一顿饭倒也吃得风平浪静,白子胜盯着白鸿运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扬起冷笑。 刘副市长甚至没有走到白子胜吃饭的这一桌宴席,就返回到了主桌和河临市里各大风云人物聊起了天来。 喝开了,尹红端起桌前的酒杯,笑吟吟的扭动着自己妖娆的身体道:“呵呵,今个儿高兴,我尹红敬大家一杯,以后这有事儿的时候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关照小女子。” “尹老板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们河临市家电市场的龙头老大,我们可都请你多多关照才是!”顾胜笑着对尹红道。 尹红摆摆手,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谁知道明天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先来?谁也说不准。人啊,真就不怕那一万,就怕那万一。” 白鸿运皱了皱眉头道,扶了扶自己鼻梁上垮着的眼镜,没有说话,而是抿了一下口自己杯子里的酒。 周文吸了口白子胜送给他的汉白玉烟斗,笑了笑,语气抑扬顿挫的道:“尹老板说得对,这人有祸兮旦福,天有不测风云,这做人啊,还真得小心点,像我这些年在刀口子上过活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周文说罢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瞥了白鸿运一眼,笑得倒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刘副市长打着圆场道:“呵呵,这都说到哪里去了,说得那么玄乎,这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这些个东西是玄乎,不过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众人都知道这话题不和适宜,都是小小,迎合刘军永的话道:“那是,那是,刘副市长说得对。” “咱们今天止谈风月,不谈别的,来来来喝酒。” 一顿饭就这么吃了过去,白子胜所做的角落,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苏彧,顾云这两人是不是往往他,恐怕也就只有顾峰会偶尔看看他的所在的位子。 说是舞会,其实不然,吃过饭后东西被撤下了桌,就开始了所谓的舞会,白子胜为了躲避白家的三人倒是没敢乱走,一直小心翼翼的躲避开着三人。 周文和高市长喝着酒,望了一眼大厅,“呵呵,他也来了。” 高市长的头发早已花白,连皮肤都起着皱纹,脸上的肉更是耷拉在两旁,脸上还有不少的老年斑,看着就是个典型的年过花甲的老爷爷。 高学力诧异的看了看周文,问道:“谁啊?” 周文笑笑,道:“没,高老不认识的一个小家伙,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不过我倒是挺欣赏那个小家伙的。” “哦,能让你周文赏识的人可不多,看来将来着河临市又得多一个人物了。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看来真是人老了,年轻就是好,这河临市就该是你们的天下了。”高学力笑笑,脸上的皱纹挤到一堆,皱得像是沙皮狗一般。 “高老,严重了。您老人家可是河临市的顶端人物,这河临市的天下,可是您老人家的天下,这些个河临市里面当官的那个不是您老人家的后辈啊,这上面的人,那个人没有受过您老人家提携。”周文笑了笑。 “呵呵,蚊子,你啊,能坐到今天这位置,就是因为你这性子,你和黑道上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性子。你这人就是稳稳当当地,做什么都讲究一个‘稳’字,年轻的时候你到还是个拼命三郎,不知不觉中这些年你都成了个沉稳的人了。”高学力拍了拍周文的肩膀道。 周文笑笑道:“呵呵,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现在年龄大了,人也就疲了,争强斗狠的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些人了。” 周文远远的望了望白子胜,盯着高学力接着道:“这人要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有我们这些经历岁月的人的沉稳劲儿,高老说,这人能不成大事儿么?最近我倒是又有了点儿年青时候的冲劲儿。” “呵呵。这倒是个不错的现象!”高学力笑了笑,顺着周文的目光望去,看见了一堆的男男女女扎堆在一起。 “胜哥,我们一起跳舞吧!”顾云欢快的拉住白子胜的手臂道。 白子胜摆摆手,道:“顾丫头今天算了吧,你看我家里那三位也在,今天我是装病跑来的,要是真撞见了,我可就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顾云跺了跺脚,发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后道:“烦死了!他们干嘛不让你来参加晚会啊!害我不能和胜哥一起跳舞!” 白子胜摸摸顾云的头道:“呵呵,小丫头想跳舞去找你哥呗,他不就在那边么?” “才不和他跳舞呢!每次和他跳舞,脚都得肿上两天,我哥他就一跳舞白痴,怎么都跳不好,手脚不和谐,小脑发育不全!”顾云伴着鬼脸笑了笑道。 苏彧的身影就跟鬼魂似的,从远处飘也似的,就悄无声息的飘到了白子胜的身后。 三人聊了起来。 白子毅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加上刻意的勾搭和之前在刘家小姐面前的好印象,一个简单的邀请,今天的主人公就答应了和白子毅的跳舞。 白子毅的舞跳得不怎么好,不停的踩着刘家小姐的脚,脸上带着尬尴的神色,道:“以前跳得还不错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跳不好,可能是小姐太漂亮了,我今天太紧张了。” “那有,我……” 晚会大多数时候白子胜都在观察赵宏的动向,白子胜发现这赵宏和很多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是都还只是不错而已。 白子胜也只能无奈摇摇头,这赵宏还真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可偏偏他才是国土局的实权人物。看来这想要给赵宏留下个好印象,还真的花不少的功夫。 晚会在晚上十一点钟才结束,白子胜离开前,笑着对满是疑问的韩阳说道:“这事儿得慢慢来,有力的时候我就借力,没有的时候,那我就只有自己去制造这力了。熟话说的好,因风吹火,用力不多。叔,我不慌,这事儿也慌不得。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这赵宏确实很难搞。” 第二十四章:知音说与知音听 晚会结束后,白子胜在顾峰紧盯着的目光下和顾云道别。 白子胜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苏彧,问道:“怎么?你还不回家?” 十一点钟的河临市即使是在夏季也是黑得漆黑漆黑,苏彧笑笑不答反问道:“你打算回家了?” 白子胜摇摇头,笑着道:“其实我这阵子都没打算回白家,在外面好办事儿,而且最近我已经和那女人要摊牌了,不过出了点别的状况,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最近暂时不会回去,得到外面待一阵子。” 苏彧愣了两秒钟,道:“那要不要去我家?我现在一个住在那个一套二的公寓里面。” 苏彧脸上带着点儿喜悦的神色,白子胜要离婚了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件值得自己的高兴的事情。 虽然都说劝和不劝离,不过苏彧现在可没这想法,白子胜对于自己的吸引那是赤裸裸的,就算是个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情况。 白子胜看了苏彧一会儿,点点头,“成啊,要是你不嫌我住你家麻烦的话。” 天空上繁星闪烁,挂满整个夜空,1993年污染还没有那么严重,天空中的星星明亮耀眼,白子胜每每看向天空的时候,都会突然想到自己那是回到了1993年,回到了过去。 白子胜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的按下拨号键。 “喂,妈,我是胜子啊!最近我都得‘消失一下’,我打算好好调查一下关于车祸的事情,等我找到确切的人证后,我就会回白家找时丽姣离婚。我想试试白鸿运的态度,如果他……还是像今天一样,那我们娘俩就只有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了。”白子胜走到角落里对着大哥大另一头的柳如云淡淡的说道。 柳如云气若游丝,声音沙哑地道:“胜子啊,妈妈也没回去,今天我也没有打算回去。这白家就是我的伤心地,这几天我也打算消失两天。” “那成,我们母子两一起消失一下也是个不错的注意,妈,打算住在哪里?要不要儿子……”白子胜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如云打断道。 “呵呵,不用,我和你一起不方便,我打算在一个朋友家里住上几天,到时候你想回去了,给妈说一声就成。” 白子胜沉默片刻:“……那成,妈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挂断电话,白子胜走向苏彧苦着脸道:“得,我就全靠您老人家收留了。” 苏彧笑笑道:“那行啊,走,我的车还在外面一点儿。” “对了,我刚才听那个韩先生叫你胜子,那是你的小名儿?” 白子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耳边突然传来苏彧的疑问,白子尴尬的点了点头道:“不算小名,就是个习惯性的称呼,这么叫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叫白子胜‘胜子’的人说真的,数一数,真不多。 白子胜的老妈柳如云,刘玉洁,周文,朱三,韩阳,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出十个人罢了。就连白家里面的那些个人也没有这么叫白子胜的,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白鸿运这老小子。 苏彧诧异的问道:“那这样叫你的都是些亲近的人了?” 摇摇头,白子胜道:“其实也不全是,其实也就我妈喜欢这么叫我,我妈说叫胜子亲近点儿,感觉有人情味,有些人只是跟着我妈这么叫我而已。不过我也觉得胜子听着要亲切些,叫白子胜总觉得说的是——白子,胜。” 苏彧一边开着车,手掌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呵呵,你以为你是在下围棋啊!” “嘿嘿。”白子胜耸耸肩笑笑不语。 “那以后我也叫你胜子,好不好?”苏彧笑着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白子胜问道。 白子胜拍了拍苏彧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难道我还能管得着你怎么叫我啊。” 车子开着车前的大灯在路上缓缓行驶,白子胜幽怨的看了看两边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道:“这路灯光线弱得要死,还修那么高,纯粹就一摆设。” “呵呵,这条路一直都这样,马上就到我家了。” 苏彧住的房子是一套普通的平房,这倒是让白子胜很诧异,对于苏彧的家世白子胜那是一清二楚的。 未来政坛上耀眼的新星,这样的人物一起在河临市的时候竟然住得也紧紧是一套简单的小平房,那个时候河临市里的居民楼的楼层普遍都不高,都只有五层左右,矮矮的挤在一起。 每个院子里的人却都很相熟,倒是让人不觉得孤单。即使是老年人,也可以找到自己熟识的伴儿,打打麻将,喝喝茶。 苏彧显然和守门的大爷十分的相熟,大爷乐呵呵的道:“苏彧啊,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诶,今天带了朋友?” 大爷带了几分诧异的语气。 苏彧笑着点点头,把车放好后,带着白子胜爬起了楼梯,五层楼的建筑在虽然不算高,但在1993年也觉得不算是低矮建筑,毕竟这个时候的中国还没有到高楼林立的程度。 “你小子怎么就选了个最高的楼层来住啊,也不嫌难得爬楼梯。”白子胜笑笑打趣道。 苏彧笑着拿出手里的钥匙打开家门道:“嘿嘿,我一天到黑都在办公室里坐着,回家的时候走走楼梯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呗。” 房门打开的瞬间,白子胜诧异的笑着道:“哟,想不到,就你一个大男人住,这家里还挺干净的。” 苏彧尬尴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哪能啊,每天都有阿姨过来帮忙打扫的,就我这人,算了吧。大学的时候我把衣服放在盆子里都能生霉。” “额……这只能说明——你衣服多。”白子胜顿了顿,脸上带着打趣的笑说道。 苏彧的房子里面没有过多的东西,只有简单的摆设,除了必要的东西,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一张不大的床上,侧躺着两个大男人,各自盖着一床凉被,空调吹出的凉风让人感到舒适。27度的温度在夏天对于人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白子胜侧躺在床上,目光沉如水,窗帘缝隙透露出点点月光,月光明丽耀眼,白子胜身体虽然暖和,甚至还有些热,但心里却凉如水。 白鸿运今天对于白子宏和时丽姣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的处理,白子胜只能说一句让人心寒,寒如冰,凉如水。冷了人心,还伤了人情。 如果刚刚重生的时候,自己对于卷走白家的钱还有些亏欠,但现在这一点点的亏欠感都已经被白鸿运给磨灭了。怪不得他离开的时候,只叫自己照顾好柳如云而绝口不提白鸿运。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白子胜更是重来没有见到白鸿运的身影。 三四个月的住院时光,除了自己醒来的那天,白鸿运打了个电话来慰问了一下以外,白子胜直到出院之前都从来没有听见过白鸿运的消息。 白子胜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苏彧本来就还没有睡,问道:“胜子,还没睡着么?不习惯?” 1993年光污染还没那么严重,夜间的时候看不见别的东西,房间中黑成一片,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道:“没,就是有些事儿想不明白。” 黑暗中苏彧转了个身,动作大了些,床也不由发出吱呀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抗议。 “要是可以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一个人闷在心里,渗得慌!” 白子胜想到哭成泪人的柳如云,想到了已经离开了的‘白子胜’,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想到了刘艳梅,想到了李友宏。 从十几层的高楼纵身而下,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子胜突然想到了自己上辈子惨死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古人说人情似纸张张薄,人情冷暖有时候冷得人,心寒。” “胜子,人情冷暖,我以为你看得比我明白……”苏彧的声音带了几分不确 第二十五章:不是知音莫与弹 白子胜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应该……看得比你清。” 白子胜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声音,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话你刚才也说过。” “其实这一句话这是我家老爷子时常挂念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在政治上风雨飘摇,沉沉浮浮那么多年,他说他这一辈子唯一值得他高兴的就是有那么一个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兄弟。这样的人不需要多,一辈子就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文革的时候,老爷子被关在大牢了,每天都要接受红卫兵的审问,关黑屋子。文革过后,石家的老爷子被放了出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忘了还有我家老爷子被关着,石家老爷子石伯山给我家老爷子平了反,所以才有现在政坛上的苏元伯,才有帝都苏家。” 苏彧语气平静,说话的语速不快。 “老爷子常说,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浮一没,交情乃出。出门靠兄弟,在外面能有一个人让你依靠,那就是你的幸运。”苏彧搬过苏家老爷子的话,对白子胜说道。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浮一没,交情乃出。 白子胜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两边后,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喂,胜子,我说,要不我们试试?”苏彧的声音很好听,透过空气的振动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嗯?”白子胜诧异的疑惑的嗯了一声。 黑暗中苏彧转过身对着白子胜,双手搭在白子胜的身上道:“我来做你的依靠。” 白子胜笑笑道:“呵呵,你这小子扯得也太远了点儿,现在的你除开你的家族没有任何能力做我依靠的,现在的我也没有实力做你的依靠。” 白子胜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有实力做你依靠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做我的依靠。” 上辈子苏彧是政坛一颗闪亮的新星,是白子胜仰望的存在,对于苏彧白子胜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知道苏彧的政坛传奇,白子胜对于苏彧总有一种崇拜情节在里面。 虽然现在的苏彧还没有以后的果断,没有以后的强势,甚至身上还没有那种逼人的气势,但在白子胜的眼里,苏彧就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现在两人的距离很近,而这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对自己说要做自己依靠,白子胜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个神灵的一个玩笑似的。 白子胜完全相信苏彧在将来的有一天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但是自己能否成为他的依靠却还是个疑问。 两人都安静的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 “胜子……”黑暗中,苏彧的声音很小,念叨喊了白子胜一声。 苏彧躺在床上,脑海里面一直回响着白子胜说的话。 第二天早晨,苏彧起床到市政府上班,白子胜赖了一会儿床后,起床将在车行租借来的凌志开到了车行。 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影子和阳光交错的地方,形成明亮的分界线,白子胜眯着眼,望了望高高挂在天空上的烈日。 白子胜的身影在大街上晃荡着,站在商业街的路上,人来人往。 天空的太阳毒辣,白子胜的大哥大发出刺耳的声音,带着几分喧嚣,在闹市里大哥大的铃声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喂,三哥?” “啊,胜子啊,是三哥,等下要是有时间你来场子一趟,佛爷有事儿跟你说。那边有消息了,可能是觉得风声过了,开车撞你的那小子最近已经回来了!佛爷已经找到他的住处了。”朱三的声音响起,里面穿来的信息轰炸在了白子胜的脑海中。 白子胜连忙道:“谢谢三哥,我马上就来!” “得了,赶紧过来吧,佛爷正在场子里。”朱三乐呵呵的说道。 电话传出的忙音让白子胜感到不是烦闷,而是一种反击的乐趣,斗智斗勇的时间终于到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白子胜打了一辆车,车子飞驰而去,在理顺街的街头停了下来,白子胜下了车。 “现在的小年轻,不好好做事儿,就喜欢出来做混混……”开车的师傅绝尘而去,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理顺街上人依旧不多,看不见几个人影。 “佛爷,胜子又来打扰了。”白子胜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愉悦,脸上带着笑意浓重的抹不开。 周大佛爷放下手中的汉白玉烟斗,语气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问道:“你这小子动作还真快,心里还是挺着急的吧?” 白子胜摸摸自己后脑勺,笑着道:“佛爷说笑了,这事儿我能不急么!比火烧屁股还急!” “你啊,得了。”周大佛爷对站在一旁的朱三道:“三儿,给强子打个电话,约他出来。” 朱三摸出手机,乐呵呵的按下数字键,等了一会儿,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强子啊,我是朱三,今个儿有空么?想请你吃顿饭。”朱三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很长的意味。 赵强笑笑:“哦,朱三怎么会想起请我吃饭了?你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是有什么事儿要给我说啊?” “没多大点儿事儿,一句话给不给我朱三这个面子,混道上的人爽快点儿!别磨叽了。反正对于你来说倒是个好事儿!” “既然是好事儿,那我就必须来了,时间地点?”赵强皱了皱眉头,这朱洪志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儿?想来想去,赵强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朱三沉吟片刻,道:“你现在要是没事儿的话,咱们中午就见,就在酒醉山河,我定个包间。” “成,我等下就来。” 周大佛爷拿出白子胜送的汉白玉烟斗,放了些烟丝进去后,拿着抽了几口,烟雾缥缈的从烟斗里走了出来,抖了抖烟斗,周大佛爷道:“胜子,昨个儿去宴会做什么?我看你一直躲着你家的那三位。” “佛爷,知道我家里那点儿破事儿,这家里就为我那事儿已经闹开了锅,虽然这外面还是风平浪静的,看着我们白家挺和睦的,不过这明争暗斗早就已经开始了。白子宏的前妻殷淑华已经把白子宏和时丽姣两人的事情放在白家的台面上来说了,我现在那是脸上无光。” “我打算在外面呆一阵子,过阵子回去了,就跟时丽姣把婚离了。”白子胜笑着道,语气倒是带了几分轻松。 周大佛爷看了看左手戴着的劳力士金表,道:“快道晌午了,胜子,你和三儿一块儿去酒醉山河吧,我想睡会儿。” 白子胜立马点点头道:“那成,既然佛爷想睡觉了,那我就和三哥出去了。” 白子胜临门前,转身语气十分郑重的对周文道:“佛爷,胜子……谢谢你了。” 周文摆摆手,只是轻轻一笑,便抽着自己的烟,摸了摸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也不看白子胜一眼。 车子缓慢的在被晒得热腾腾的并不平坦的马路上行驶,中午十分,路上行人不约而同的踩着快速的脚步,知了的声音叫得人觉得更热了几分。 “胜子,等下就看你自己了,三哥只能给你做个伴儿,做个陪衬。这话是佛爷说的,我也不好违背。”车子开到了酒醉山河的门口,停下。 白子胜点点头,周大佛爷不想给自己做枪使儿,也不可能给自己做枪使儿,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朱三是周大佛爷的亲信,是周大佛爷的左右手,只要有了朱三做陪衬,自己就可以狐假虎威,在强哥的面前也可以站直了自己的腰杆。 “佛爷的意思,我懂!三哥,咱们先进去吧。” 酒醉山河还是和以前一样,金碧辉煌的,亮成一片,慌得人眼睛花。 等了十来分钟,白子胜终于看见了赵强的身影。 九都见赵强的时候,光线太黑,白子胜没看清,这回倒是看清了这赵强的模样。 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惹眼,右手手臂上一条宽大十厘米左右的疤痕还深深的展露在外,脖子上戴着最恶俗的一根粗粗的金项链,不过人却长不错,小平头显得人特别的精神。 赵强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两人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朱三,今天到底吹得什么风啊?!我看这不是东南风,也不是西北风啊!”赵强似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朱三身旁的白子胜道。 “呵呵,强子你又在说笑了,今个儿就是大太阳无风的日子。走,一起到包间,到了包间咱们再说事儿。”朱三笑笑拍了拍赵强的肩膀道。 三人进了包间,留下另外两人守在门口。 刚坐下,赵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说罢,今个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第二十六章:阴谋诡计得够毒 赵强说话直白,朱三却是笑了笑,沉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整个包间里气氛顿时显得有几分冷,白子胜上前一步,对坐在餐桌正位上的赵强说道:“强哥,我叫白子胜,要是不介意,强哥可以叫我声胜子,今个儿是我拜托三哥帮我把您给请出来的。” 看了看那白子胜,赵强脑袋转得飞快,对于白子胜自己还是有点儿印象,上次和佛爷赏脸事儿的时候自己倒是见到了这个跟着佛爷一道来的小子。 还记得佛爷说这小子是朱三的亲戚,不过这话也就说说罢了,信不得的。 “哦,我记得,上次九都的时候你小子也来了的,我还有点儿印象。”赵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接着道:“有事儿就说,有屁就放,别磨叽。我看你们这阵势就是真有什么事儿,既然朱三哥都说了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儿,那就别给我绕弯子了。” “强哥说的是,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跟您说了。我就是来请您帮忙的!” 赵强不说话,等着白子胜的后文,倒是似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白子胜身后的朱洪志,笑了笑。 “我四个多月前出了一场车祸,这车祸不是意外,是一场人为的事故,而开车撞我的是吴天手下的一个马仔叫做林竖,我想把他给找出来。我知道强哥你和吴天不对付,你们那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境地。所以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找您帮忙了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帮你这个忙?”赵强冷笑两声,盯着白子胜的眼睛问道。 “这熟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道上的规矩我懂,强哥可以放心,该给的酬劳我一定照给不无。”白子胜与赵强双目对视,真诚的说道。 赵强呵呵一笑,“既然你要付钱,那何必找我,这道上的人多得是,只要有钱,谁都能帮你这个忙!” “强哥,这话你就是说错了,我找您只有一个原因!你和吴天不对付!找您办事才能牢靠!说白了,这道上的事儿我不明白,我去找别的人,谁知道这些人和吴天是什么关系?可您就不一样了,这只要是道上的人,都知道你和吴天那是生死之仇。”白子胜笑着说道。 早年赵强刚刚从特种部队退伍下来,本来也没想要在河临市里争强斗狠的,可是这风云变幻太过快,和赵强一起退伍下来的一个兄弟侯永学被吴天给卸了手膀子,那时候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听这事儿,一群退伍下来的兄弟伙就都坐不住了,抄上家伙那就是和吴天那边打了起来。 那个时候吴天在黑道上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头目了,被赵强一伙人给废了脚,伤一好,里面纠结起一伙兄弟要灭了赵强那一伙子人。不过赵强也精明,知道这吴天不会放过自己,也是立马攀上了一位老大的大腿,带着自己的一伙特种兵兄弟开始了混黑道的日子。 “都说这人生有四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不过对于其中的和同窗我倒是不怎么信。一起分过脏那是有共同的利益,而这一起扛过枪的情谊那就不一样了,为了兄弟,可以把身死置之度外的人,我觉得信得过。我信强哥你是条汉子!” 包间里的空调吹出丝丝冷风,驱逐着空气中人体散发出的热气。 “你小子倒是挺清楚我和吴天这老小子的恩怨的,看来也下了不少功夫。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么个做法。”赵强笑了笑道。 “很简单,谋杀我的人背后有警察局的人,我需要的是强哥你帮我绑了林竖这小子,找到足够的证据。” “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会透露风声给谋杀我的人,然后这个时候你在找人去警察局检举吴天,吴天这一到了警察局,这警察局里面自然有人会想弄死吴天,吴天在局子里听到了风声,也就该想办法保全自己了。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找主要把柄的最好时机!”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部分的证据,可以间接的证明我车祸事件的是一场谋杀,和可以证明买凶杀人的人身份的证据。” 其实白子胜还有一点儿没说,这证据的其中一部分,白子胜已经有了一些谱,不过这一部分,却必须建立在吴天被抓! 朱洪志站在一旁,听到白子胜的话,眼角不由的一跳,好一招借刀杀人,能杀了赵强的老冤家吴天,赵强这小子还不稳稳的坐上白子胜的这一条贼船,而且还特别的想上这条贼船! “够狠!”赵强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了白子胜一会儿后,嘴巴里吐出这两个字后,扬了扬手道:“以前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一号人物,这手段狠辣得比我这个道上混的还黑,还狠。” 白子胜笑了笑道:“这狗咬狗的时候才是咱们浑水摸鱼,摸大鱼的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是想对付白子宏,一个是想对付吴天,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两人那就是合伙的伙伴。 三人吃了饭,初步定下了计划。 在确定了所以情况后,一举绑了林竖,顺便把林竖一家人也全部给绑了,以免吴天抓了林竖的家人,以此来威胁他闭嘴。 这计划必须得周全,否则现在所在的一切都毁了,一点儿查漏都不能出。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白子胜这次打得是自己的翻身仗,所以不能输,也不能出任何的纰漏。白子宏的背后有李龙华这个警察局局长,白子胜不能拿买凶的事儿让他牢底坐穿,但是却可以卷了白家的钱,以此来威胁白子宏给自己擦屁股,给自己买单。 吃过饭后,三人各自喝了一杯酒,算是达成了协议。 离开的时候赵强有意走在后面,靠近了朱洪志几分,小声道:“这小子是个狠人,朱三哥和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洪志笑笑道:“呵呵,上次佛爷不是说过么,我和这小子有点儿亲戚关系。” 赵强脸色沉了沉,道:“朱三哥那是在忽悠谁呢?” “强哥,胜子这小子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们搭了线!到时候道上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这事儿就是你和吴天两个人的一次普通争斗。不过这次吴天可能会不小心栽个大跟斗,而且很有可能一栽就倒,一倒就再也起不来了。”朱洪志笑着说道。 这话倒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周大佛爷的意思。早在给白子打电话之前,佛爷就给他暗示了,给他提点了。 说道这里,朱洪志和赵强都不由的看了看正在取车的白子胜。 “这小子很厉害。”赵强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事儿,我也不可能不答应,现在又有了你朱三哥的这话,看来这次我是得顺着这大流,做他白子胜这条贼船,和吴天把新仇旧恨都给一笔了了!” 太阳下,白子胜的侧脸显得很好看,分明带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赵强眯着眼,盯着白子胜幽幽的摇摇头。江山代代才人出,这些个小家伙的手段可比我们这些人狠辣多了,以前出来混,只讲个义气,讲个谁狠,现在这世道还真变了不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得讲个手段。 下午三点钟左右白子胜走在回苏彧家里的路上,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不算大的菜市场,说是菜市场都恭维了,其实也就是一些由小摊贩自己聚集而来的,不过菜的种类倒是挺多的。 “嘿,大爷这个番茄怎么卖啊?”白子胜拿起三轮车上红彤彤的番茄问道。 老大爷笑着道:“呵呵,五毛。” 1993年的物价普遍较低,毕竟那个时候的政府公务员的工资也不过三四百块钱。 买了番茄又买了些别的菜后,白子胜才打了一辆车到苏彧所住的红色小区的门口下了车。 白子胜在苏彧的家里翻腾了半天,才看见一纯白如新的围腰,笑了笑:“果然不是个会做饭的人!” 做饭做到一半,门被一辫着长长辫子的大妈给打开,大妈诧异的看了看系着围腰,右手拿着锅铲正准备开始做饭的白子胜,然后疑惑的退到门外又看了看门牌。 “我没走错啊,这不是苏小弟的家么,你是谁啊?”大妈走进门问道。 白子胜顿了顿道:“啊?哦,你就是苏彧请的阿姨吧?我是苏彧的朋友,最近会在他家里接住几天。” “今天我来做饭就是,阿姨今天就不用给他做饭了。”白子胜尬尴的笑了笑道。 大妈笑了笑道:“那成,那我今天就先回去看孩子了,今个儿可不是我没来哦,你可得给苏小弟说清楚了!” 白子胜笑笑道:“一定,一定。” 送走了来做饭的阿姨,白子胜开始继续努力做饭了。 第二十七章:书中自有黄金屋 河临市的夏天和中国的大部分地方一样,一到了夏天,天也暗得晚了,苏彧回家的时候天空还透亮透亮的,阳光还透过云层撒漏下来。 苏彧走在楼道上,微弱灯光却怎么也亮不过外面的天色。 门吱呀的打开,苏彧迷茫的拿着手上的钥匙,看了看正站在门口手上拿着锅铲的白子胜。 白子胜笑了笑看着愣住苏彧,道:“听到钥匙作响的声音,我想多半是你回来了!” “……”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嘟着嘴唠叨道:“干嘛当在楼梯道上啊,我老公还等着搬东西上来呢!” 白子胜笑笑拉起苏彧,把苏彧拉到房子里,连连笑着颇有几分尬尴的对大妈说道:“大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一天的不着边际!” 苏彧站在门内,好笑的看着白子胜系着围腰的背影,和连连向战斗机一样噼里啪啦个没完没了的大妈道歉的样子。 门被带上,白子胜扬了扬手上的锅铲笑着对苏彧道:“你小子站在过道上发什么愣呢?害得我还被别个大妈给说了一顿!” “我这不是被你这扮相给吓到了么……不过这身看着还挺贤妻良母的!”苏彧笑嘻嘻的说道。 白子胜瞪了瞪苏彧,道:“你小子,还真不地道啊!给你做饭你还取笑我,今天你还是饿肚子得了!” “这哪能啊,这是赞美,赞美!” “得了,不和你小子贫了,我还得去看炉子上的烫。”白子胜笑笑走进厨房,留下苏彧一人儿在客厅里干瞪眼。 苏彧看着白子胜在厨房里烧汤的身影,就直想笑,嘴角不由的扬起笑意,阳光分明的照射在白子胜脸上的棱角上,光影交错。 坐在客厅里,苏彧打开那只有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看不进去,却时不时的望望在厨房里辛勤劳动的白子胜。 白子胜用帕子包着汤盆的边缘,快步走到客厅,放下后,白子胜迅速把手放开,道:“真是,裹了层布还这么烫!” 苏彧站起身来,走到餐桌旁好笑的看着白子胜道:“呵呵,谁叫你不把帕子打湿的,干帕子能挡都了这烫的热啊!笨!” “你这家伙不是比我还笨么,连饭都不会做吧?!这围腰可是崭新崭新的,连油都没有一滴。”白子胜笑吟吟的反问道。 苏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苏彧这个么个高干子弟,在家里有阿姨帮忙做饭,在大学的时候离家不远,时常还跑回家里吃饭,来到河临市也专门请来一个阿姨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苏彧虽然还不至于是生活白痴,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可以自己做的家务事儿,估计就只有洗衣服了,这会洗衣服还是因为他自己有点儿怪异的洁癖,就是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衣服。 两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餐桌前,吃起了白子胜做的饭菜。 普通家常的三菜一汤,一盘回锅肉飘香千里,黄瓜汤上飘着稀稀疏疏的葱花,一盘番茄炒蛋红红黄黄的颜色看着十分的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盘鱼香茄子黑乎乎的黑成了一坨。 “手艺不错,比阿姨做得好吃多了。”苏彧夹起白子胜炒的回锅肉塞进嘴巴里,笑吟吟的说道。 白子胜臭美地说道:“那是!” 吃过饭后,白子胜大爷一样的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指挥着在厨房劳作的苏彧。 “对了,倒点儿洗洁精,再用帕子好好的擦就行了,记得洗干净啊!明天我可不想吃到全部是洗洁精味道的饭!” 苏彧脸上带着笑容,乐呵呵的洗着碗。 “知道了,不就几个碗么!这我还搞得定!说得我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苏彧对着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白子胜大声的说道。 “那刚才是谁问我怎么洗碗来着?!难道是我幻听了?”白子胜好笑的望了望在厨房里洗碗的苏彧,灯光分明的照射在苏彧的脸上,棱角分明,很是硬朗。 苏彧尬尴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埋下自己的脑袋,嘿咻嘿咻的努力与水池里面的碗开始了一场战斗。 “嘿,洗完了,拿给你胜哥检查检查!”白子胜调侃的对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的苏彧说道。 “……” 在最后一个碗被苏彧洗干净后洗完后,苏彧的脑门已经上挂着滴滴汗水,拿着碗,走到客厅里,对着白子胜扬了扬自己手上白白嫩嫩的瓷碗道:“看看,这碗!够干净了吧!我洗了三次!” 白子胜愣了愣,笑笑道:“哈哈,你小子还真当真啊!得了,不过洗得倒是挺干净的。” 吃过饭,洗完澡后,白子胜和苏彧一起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便纷纷跑到床上躺上了。 苏彧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色皮面的书,翻开特定的页数,看了起来。 河临市的夏天,即使开着空调,还是热得让人难受。 白子胜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睡裤,上身裸着,盖着一床白色的凉被。 空调里出吹丝丝冷风,温度显示着27度的舒适温度。 看了许久,苏彧却还停在书的86页没有任何的翻动,这哪里看得下去啊!这旁边躺着一个大号裸男,虽然不是全裸,可是这反而让苏彧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心痒难耐。 “这么晚了还看书?”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正在看书的苏彧。 苏彧含含糊糊的回答白子胜道:“恩,在看老爷子让必须看的书,都是些古文,看得人头痛!” 白子胜好奇的掀起书的封面看了看,然后笑笑道:“呵呵,原来是厚黑学啊!怪不得老爷子让你看这书。” 李宗吾的厚黑学在20世纪40年代曾经在全国产生了轰动效应,并逐渐在思想史上呈现了深远的影响力。 “脸皮要厚如城墙,心要黑如煤炭,是为厚黑!”白子胜笑笑说出了厚黑的定义。 两人聊了聊关于厚黑学各自的心得后,便纷纷睡下。 白子胜倒是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和周公下棋去了。 苏彧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官场,脸皮厚如城墙,心黑如煤炭的人很多,可是要厚黑的有深度的却很少。 而现在的苏彧的脸皮就像一张白纸正在慢慢的又分到寸,由尺到丈。在和白子胜交谈过后,苏彧立马想到了必须改变自己的状况,苏家老爷子的电话更像是一击警钟敲大到了苏彧的头上。 还在市政府上班的苏彧,接到苏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老爷子的声音如同平常一般洪亮,道:“木头,我听别人说你和市政府里的人,关系不怎么好啊,以前爷爷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 “爷爷……” “木头,你得记得,你可是我们苏家的未来,是我们苏家的接班人!必须和官场的那些人处好关系!过阵子等你在河临任期年满,你就回来吧。”老爷子的声音平静,脸上带着一些老年斑,眼角深深的挂着几许皱纹。 “爷爷我还不想回来,我想等一阵再回来。” “木头,爷爷还有事儿,就先挂电话了,这边我还有个会议。”苏元伯笑了笑说道,拿起自己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完全屏蔽了自己孙儿苏彧刚才在电话里面说的话。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苏彧感到一阵烦闷。 夜间外面热得难受,很多人都捞着膀子,袒胸露乳。 躺在床上的苏彧,看了看和自己睡在一张穿上的白子胜。想到任期,苏彧叹了口气,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即将在河临市政府任职满一年的时间了!任期也就该满了,老爷子是想让自己赶紧回去啊! 苏彧把手搭在白子胜的身上,闭上了双眸。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房间中,照出明显的光影分界线,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几声后,有些气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彧被白子胜的动作给惊醒,看了看床头放在的闹钟,闭上眼睛哼哼道:“才七点半啊,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白子胜好笑的看了看迷迷糊糊眯着眼抱怨的苏彧,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水。 “你小子就跟八爪鱼似的,你那是把我给你当抱枕了吧,热死我了!”白子胜对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苏彧说道。 躺在床上的苏彧半天没有反应,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回到了床上,看了看身旁的一脸睡意并且还带了几分惬意的苏彧,自言自语地哼哼道:“八爪鱼!” 苏彧侧过自己的身子扬起自己嘴角,笑笑。 七点四十苏彧终于离开了自己大床的怀抱,艰难的起身洗漱,小心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劲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白子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后的事情了,白子胜闭着眼穿上自己的衣服,洗漱完,就毫无形象的蹲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白娘子传奇。 看了会儿电视后,大概十二点半左右,白子胜的肚子就开始为自己打抱不平地闹腾起来了。 第二十八章:扇阴风而借火势 白子胜饿得慌,只得关了电视,穿好自己的衣服和鞋,在小区的门口随便找了一家小馆子,要了一碗排骨面吃了填肚子。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白子胜在一旁的共用电话亭给韩阳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韩阳,请问你是哪位?”韩阳看着陌生的号码,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礼貌的对来人问道。 白子胜笑笑,道:“韩叔,是我胜子啊!韩叔现在忙么?我想问你个事儿。” “哦,胜子啊,有事儿你说就是了,叔不忙,在铺子里闲着呢,在和老伙计下棋!”韩阳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白色的棋子,还不无挑衅的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对手,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意思。 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叔,我问了你别不高兴。” “我能不高兴什么啊,你小子啊,有什么就直接问呗。”韩阳好笑的拿出一枚白色围棋放在棋盘上。 “叔,知道你们那行里有哪些人很会做戏的?就是……会碰瓷的老手?”白子胜顿了顿问道。 韩阳诧异的反问一句道:“碰瓷?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1993年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概念,白子胜解释说道:“就是像晚清哪些八旗子弟干的那些个事儿,碰瓷诈骗。” “胜子啊,你这是要做什么?这违法乱纪的事儿,你可不能干啊,你妈要是知道,得担心死!”韩阳听了白子胜的话,立马说道。 “叔,别激动,我可没真打算去做这档子事儿,上次不是给您说了么,我这是打算借着这碰瓷儿,吹风。” 韩阳多聪明的人,白子胜话一说出口来,韩阳就已经知道白子胜打的什么主意了,乐呵呵的笑道:“你小子厉害啊,这么好的注意都想到了。得了,等下来我铺子一趟,就在升仙桥21号。” 白子胜笑笑道:“那成,我等下就来。叔,得等我一会儿了。” “成。”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韩阳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大哥大。 “老板这谁啊?找那些古董界的渣滓干嘛?”老爷子头发花白,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脏兮兮的老花镜,皱着眉头,颇有几分不屑的问道。 韩阳之前为了把王承给挖到自己的铺子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王承喜欢下围棋,韩阳为了这个才专门跑去学习的围棋,不过下着下着也就喜欢上了这动脑的活动,和王承也成了真正的棋友。 韩阳笑了笑道:“王叔,你别多想,这小子不是真打算骗人,只是借着这些人给某个人下个套,借点儿风。” 对于王叔韩阳还是很敬重的,王叔在这古董界里也是出了名的好眼力,以前是一个大学里面的教授,但是因为做人太过正直,看不惯上面领导的那些个行为,就跑去举报了,谁知道别人后面的后台硬得很,没把那些个贪官污吏给整下来,反而还丢了自己的饭碗。 “哼,找那些人一起做的事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承冷哼了一声。 “王叔,别为这些事儿生气了,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小于给王叔倒水,王叔杯子里水都没了。”韩阳对站在柜台上无所事事看着电视剧的于翔。 “啊?”还没回过神来的于翔长大了嘴巴,诧异的啊了一声儿。 “啊什么啊,快给王叔倒水去!”韩阳睁大了眼睛道:“你这小子成天魂不守舍的,一天到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翔苦着脸,一路小跑拿过水壶,给王叔倒了水。 王叔接过水,乐呵呵的拍了拍于翔的背对韩阳道:“我倒是觉得这做人要是都和于翔一样,那这世界也干净得多。” 韩阳笑笑,却不说话。王叔是古董这一行里出了名的老古董,老古板,对于什么事儿都很较真儿,这一辈子也就吃亏在这上面。 白子胜走在升仙桥这古风古色的街道上,一家家店铺的看着门牌号。 古意古董店,偌大的招牌上写着五个硕大烫金的阴文字,白子胜刚到店门口,就看见正在一棵黄果树树下与王承下棋的韩阳。 “胜子啊,来了啊!”韩阳乐呵呵的对白子胜招了招手,吆喝一声道:“等会儿,叔马上就要赢了这局棋!” 王承抬头撇了白子胜一眼后,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白子胜。 “嘿,老板就真认为自己赢定了啊!这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别妄下定论!”王承哼哼两声道。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王承,这老人家这眼神看自己那是明显的不喜自己,自己这是哪里惹到这花甲老人了,这眼睛根本就是横着看自己的。 知了的声音,叫得人烦躁,一把蒲扇在这个时候也成了人手一把的必备品。 两人全神贯注的下着棋,一旁的风扇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丝丝热风,带过汗液。 韩阳的表情明显很开心,哼着小曲等花甲老人下子。 老人的棋子一下,韩阳突然表情一变,无奈的摆摆手,道:“王叔就不能让我一回么?!” “都跟你说了,别妄下定论,输赢只在瞬间,人有祸兮旦福,棋有风云变幻!”王承嘿嘿一笑,乐呵呵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青花瓷杯,喝了一口茉莉花的浓茶。 韩阳哈哈笑了两声,道:“王叔啊,我先过去了,还有事儿。” 王承哼哼了两声,横着眼看了看白子胜,声音抑扬顿挫地道:“走吧,走吧,带着那小子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耸耸肩,韩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黄果树下,白子胜奇怪的看了王承一眼后,跟在韩阳的身后向着街角走去。 “叔,刚才那老人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就跟带了刺儿似的。” “胜子啊,别介意,王叔他那人就那脾气,古板得很,眼里容不得沙子。刚才听见你跟我电话的对话,知道你要找碰瓷儿的人,才会这态度。”韩阳对白子胜解释说道。 白子胜笑笑:“哪能呢?他是老人家,我能生什么气!” 路上有些湿,青石路上,安静得很。 白子胜跟着韩阳那是七拐八弯的在升仙桥里面的小巷子里面绕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家放满青花瓷的小店前停了下来。 里面正在忙活着给卖家介绍东西的活计看见了韩阳,连忙跑向了里屋。 一分钟不到,一个穿着质朴的中年女人从来里面走了出来,把两人领进了里屋。 里屋里,一个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眼睛,脸上挂着星星点点的老年斑,乐呵呵的起身对韩阳说道:“呵呵,韩老板,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韩阳笑了笑道:“得了,张老,您这话就严重了,今个儿来找你不是我,是这小子,我就是个介绍人。” “来,胜子,这是张建军,张老爷子。” 白子胜走上前来,笑吟吟的伸出手道:“张老爷子好!” 张建军狐疑的看了白子胜一眼,没伸手,而是问道:“得,你这小家伙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成,有韩老板给你做介绍人,我也不怕你人不可靠。” “我就想找你们做一次碰瓷儿,不过不是真碰。”白子胜笑着说道。 “不是真碰?”张建军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白子胜笑了笑道:“就是让您老人家组织人,给某个特定的人来个碰瓷儿,然后我去替他解围!说白了,我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张建军哼哼了两声,道:“反正多得我不问,直接说价格吧。” 韩阳上前,道:“张老爷子,我看就五千得了,小孩子也没多少钱不是?” 1993年那会工资才多少啊,公务员也不过三四百块钱,五千块钱算是多的了,张建军点点头,道:“韩老板给的价格自然公道,那成。” 办完了这事儿,白子胜告别了韩阳,买了些菜就回到了苏彧的家中。 第二十九章:岁月还是静的好 白子胜回到苏彧在红色小区的家中,家里还没有人,看着时间还早,白子胜乐呵呵的脱了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看着新白娘子传奇。 天空突然阴晴不定的垮下了脸,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哗啦哗啦的响起,惊雷响起,轰隆隆的嘶鸣,轰击在耳膜上。 “这雨来得也太快了,这老天爷才是真正变脸的好手,这红脸白脸换来换去,信手拈来。”刘副市长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望了望下着雨的天空,摇了摇头。 “这鬼天气,老婆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这可怎么回去啊!” 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道:“呵呵,老李这是着急着回去照顾自己的小娇妻呢,我们这些家里只有个老头子,连个着急回去的理由都省了。” 被唤作老李的胖胖老男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呵呵的笑了两声。 一个靠边的桌子上堆着厚厚的一摞摞的资料和书,苏彧把脑袋趴在桌上的平铺着的一张玻璃桌上,苦着脸望了望外面雷雨大作的天空。 雷轰隆隆的打了许久,终于歇了火,办公室里响起刺耳的铃声。 “喂,你找谁?”女人尖细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白子胜的耳朵里,白子胜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找苏彧。” “恩?”女人诧异的向角落边上望去,接着道:“哦,好,你稍等一会儿。” “谢谢。” 女人放下座机的听话筒,对苏彧吆喝两声道:“苏彧,有人找!” 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苏彧,奇怪的站起身来。 心里盘算着难道是老爷子的电话?可是老爷子要是找我,不应该打我的手机么?苏彧带着疑惑走到电话旁,“喂,你好,我是苏彧。” 白子胜呵呵的笑了笑道:“你小子以为谁给你打电话呢?” 苏彧真没想到会是白子胜,尬尴的红了红脸,道:“没,就是没想到会是你,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啊,不是外面在下雨么!就想着给你先打个电话,等下到市政府楼下等我,我开车来接你。这雨下得挺大的,几步路你也得变成一落汤鸡。” “好。” 苏彧挂断电话,乐呵呵的躲着自己的那堆了一桌资料和书的办公桌里偷乐,来河临市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接送自己,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身影,不断的走过,车子的雨刷不停的劳作着,却依旧不能把那如水龙头的雨刷给涮干净。 市政府的楼下,苏彧站得直直的,等着白子胜,车子一停好,苏彧就迅速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看你小子,这满头的雨水,不都说了雨大么,怎么整个人还横冲直撞的,跑过来。”白子胜看了苏彧一眼,笑着道。 “我想着就两三米的距离,谁想着这老天爷这么不留情面,今个儿这雨还真够大的。” 雨水噼噼啪啪的击打在车窗的窗上。 雨水顺着锁骨滑落,苏彧手上拿着白色的毛巾,赤裸上身坐在床上,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白子胜靠在一旁,抽着烟,难得的吐着烟雾。 “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抽烟,之前都没见你抽过。”苏彧被烟味呛着,咳嗽了两声说道。 “你不抽么?”白子胜奇怪的看了苏彧一眼,问道。 不过和苏彧认识这么白子胜还真没看过他抽烟。 苏彧点点头,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不抽,你是怎么开始抽烟的?” 白子胜笑笑道:“看别人抽,自己就跟着一起抽了呗,不过你小子既然不会抽烟,以后也别抽,烟这东西,也没多大作用。” “那你还抽着东西做什么?”苏彧好笑的问道。 上辈子白子胜被人追债的时候,每天烟不离手,就那个时候成了个烟枪。死了重生以后,虽然抽得少了,不过偶尔也会抽抽烟,也许人很爱屏蔽自己的记忆,白子胜现在很少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抽烟的时候也只是因为想抽烟了就抽,到不是借着抽烟来舒坦心情。 “想抽就抽了呗,这还要什么理由啊。”白子胜笑了笑,打开衣柜,从来里面拿了件衣服递到苏彧的手上。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抽点儿的好。”苏彧皱着眉头,神情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我少抽点儿。快点穿好衣服,给我打下手做饭,刚刚我给阿姨打了电话,叫她今天不过来了,这雨大得很,她来也不方便,刚刚我回来顺道买了菜。”白子胜笑着在苏彧湿漉漉的脑袋上揉了揉道。 “嗯。”苏彧低着头,脸上带着些红色,白子胜乐呵呵的走出了房间。 苏彧穿好了衣服,跑到厨房里帮白子胜打起了下手。 “喂,我说你这是在削皮呢?还是在剥皮呢?……这莴笋都从一大胖子被你给削成了竹竿子了!”白子胜好笑的看着正拿着莴笋,一脸认真表情的苏彧。 “……”苏彧不语,嘿嘿傻笑了两声。 香喷喷的饭菜放在餐桌上,电视里放着新白娘子传奇,两人坐在餐桌旁吃着饭,看着电视。 坐在床边上,白子胜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数字。 “喂,胜子啊?”柳如云的声音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听着多了几分生气。 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恩,是我,妈这两天还好么?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我还能不好么,那事儿妈妈想清楚了,看明白了,没那么多的心结了。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也没那么烦了!对了胜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几天白鸿运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柳如云提到白鸿运的时候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 “没呢,还得有几天,我这边还有事儿没办好,等我找的人帮我把底摸清了,我就回去把婚先离了。”白子胜声音低了几分,说道。 “那成,你自己小心点儿,别再出什么事儿。” 白子胜笑了笑道:“好,我还能出什么事儿啊,妈,那你早点儿睡吧!” 挂断电话,柳如云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盯着看了很久。 照片是彩色的,但是隐隐有些泛黄,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女人笑颜如花,男人脸色沉静,一对儿人儿都算得上是金童玉女。 柳如云将照片拿出来后,看了半天,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哪张照片,眼泪掉下,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扩散开来。 苏彧洗完澡出来,平躺在床上,想着老爷子要自己回去的事儿。 晚上白子胜被热醒了,都是因为苏彧八爪鱼似的手脚,白子胜那苦着脸,哼哼道:“八爪鱼!”嘴巴里说着,却无可奈何,只能把空调的温度给调低了几度,终于安然入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生物钟提醒的时间到了,苏彧睁开了双眸,看了看自己身旁,被自己抱着的人安稳睡着的脸,脸上一红,没放开自己的手,反而向白子胜的脸靠去。 在白子胜的嘴角蜻蜓点水一般的快速亲了一下后,迅速离开。 经过一天的雨水的洗礼,室外温度难得的没有达到三十五六的温度,而是在三十二度的温度下。 白子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时候的事情了,睁开眼,穿好衣服,洗漱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挂在高空上,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苏彧手里拿着刚刚在外面订好的香喷喷的饭菜,食指和中指弯起很有节奏的在自家的门上敲打起来,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砰砰砰,砰砰砰……” 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这会是谁来找苏彧啊?! 从沙发捂着肚子上来,白子胜光着脚走到门口,开了门。 “我还以为是谁呢,结果是你啊!怎么大中午的就回来了?”白子胜开门看见是苏彧,疑惑的问道。 苏彧笑笑,把拿在手上打包带回的饭菜在白子胜的面前晃了晃,笑着道:“给你带饭。” 白子胜笑着抢过苏彧手里的饭菜,乐呵呵的说道:“我都要饿死了,好在你小子回来了!等下还要会去上班?” “嗯。” 吃过饭,苏彧又匆匆去上了班。 “我说你,也不嫌麻烦,虽然不远,可这大中午的天儿这么热,你这来回跑一趟,热都热死了。”白子胜对正弓腰在穿鞋的苏彧说道。 “我乐意跑还不成么?!” 白子胜无奈摇摇头,笑着道:“得,你乐意,要是回来记得给我先打个电话,我有时候中午不在家里,你别跑了个空就成。” “恩,好。” 门关上,苏彧带着好心情走在热火朝天的大路上。 “我有时候中午不在家里。”苏彧的脑海里满满地都是这一句话。 第三十章:用心计较事事难 太阳还当空照着,白子胜就收拾好了东西出了门。 强哥的电话就像是惊雷,噼里啪啦直接轰炸在人的脑海上,两天的时间,赵强已经把林竖家周围的环境给摸透彻了,连林竖家里有几口子人都没有放过。 理顺街依旧没几个行人,白子胜的身影在理顺街的街道上远远看去倒是略显得有已经单薄。来到赵强的场子上,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高个汉子领着白子胜到了赵强的屋子里。 屋子里强哥拿着白子胜的详细资料,皱着眉头,白子胜走进来的瞬间,赵强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这几张纸上面写的那样无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软弱无能的软脚虾,但是…… 赵强理好了心情,指了指自己一旁的红木椅子道:“胜子来了啊,来坐这里。” 木头做的椅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鸟,赵强穿着黑色的背心,带着金戒指,金项链与这木头椅子散发出的文雅气质一点都不切合,反而有一种很别扭的不协调。 坐下后,白子胜接过强哥手中的资料,看了许久,点点头道:“看来这林竖混得也不怎么样,吴天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不过经过撞我一次的事情后,地位还提升了那么一点儿。” 赵强耸耸肩道:“呵呵,这是自然的,林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马仔,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会注意到这些个儿人。也只有这些人才会为了那么点钱,做谋杀人这档子的事儿。” 白子胜点了点头,随即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四周站着的两个人对赵强道:“这时机还不成熟,我琢磨着还有一件事儿,估计得请强哥你帮个忙。” “有话就直接说吧,这屋子里没外人。这两位都是当年和我一道扛枪杆子的兄弟。” 屋子里一个头发都有几分花白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其余三人沉默着没说话。 “呵呵,各位兄弟别介意,我这人谨慎惯了。” “强哥,这光是我们这事儿还成不了,我就想问问,这吴天的帮里有没有人不服他的。”白子胜笑得客气,接着说道。 “肯定有,那个帮派里面没点破事儿啊,当年这吴天夺权的时候,是靠了现在帮里的老三也就是他的表哥吴宏国的支持,加上他自己也有点儿才能,地位也不低才坐上老大的位置,当时的二把手任建军就被他们两人给联手给整死了。” “但是这事儿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不过后来这事儿还是露出了点儿蛛丝马迹,所以这任建军的儿子和一些元老级的人物对于这两人都有些是不满。” “当然任家一系的人尤为突出,以任建军的亲兄弟任建国,这任建国就是他们帮派里面的二把手,说是二把手,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强哥觉得任建国帮我们的几率会有多大?” 赵强摸了摸自己的金项链,皱了皱眉头,道:“帮我们不太可能,毕竟黑道上要讲个道义,这人就算再不济,也是他帮派里的老大,出卖老大会被道上人唾弃的。他最多不会阻拦,毕竟他们两人也算有血仇,再说这次我们的计划也够狠的,我看他也不会想来插一脚。” “那就算了,到时候还麻烦强哥派人盯着他。这几天强哥就着手准备吧,这事儿咱们都得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就是功亏一篑,找的人都得信得过才行。” 赵强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的,这事儿不光对于你来说重要,对于我们来说一样重要!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还他妈不脏手,我可不想让它给溜走了!”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几人一起商量完了事情后,白子胜便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少了些许寒碜。 白子胜的身影还没有走远,远远的透过窗子都还可以清晰的看见,屋子里花白头发的男人,看了赵强一眼,皱着眉头道:“这人靠得住?!我看他以往的资料,可不觉得这小子是个能成事儿的人。” “老钟啊,这一点你到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这纸上的东西毕竟都是死的,不能全信!你倒是可以猜猜这小子是靠谁搭上我这条线的,这人你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赵强乐呵呵的说道,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周文穿着唐装斯斯文文拿着烟斗的样子。 钟雄诧异的问道:“谁?” “嘿嘿,佛曰不可说。”赵强一语双关的说道,不过钟雄却一点儿也听不出来赵强话中的意思,而是黑着脸:“你这不是寻老子开心么!” 一旁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沈学笑了笑道:“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强子不都已经说了么,佛曰不可说!” 沈学说话的时候,把‘佛’字咬得重了许多,听着很有一种意味。 沈学远远的望着身影逐渐远去的白子胜,道:“好厉害的年轻人。” “呵呵,我当时也这么说的,现在的小年轻厉害啊,手段这东西玩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多了。” 钟雄莫名其妙的哼哼两声道:“莫名其妙!” 其余人相识一笑,赵强笑笑道:“得了,你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这么多年了都开不了窍!你啊,就把你的那张嘴巴给闭好了,有什么事儿就问沈学!” 太阳依旧大得晃眼,让人不敢直视,白子胜走出理顺街后,终于打到了车。 路途上,车子颠颠簸簸的,看着地上水泥路,白子胜突然想到了后来的柏油马路,1993年,再过不久就该是中国的牛市时间了啊,自己可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这1994年后可还有一个1997和1998年。 五点半的时候,白子胜回到红色小区里苏彧的家。 难得的没有买菜,而是在菜馆里面买了现成的菜带回家里。 苏彧回来的时候,奇怪看着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的白子胜问道:“诶,今天怎么没有……系围腰?” 白子胜黑着脸,道:“我为什么要系围腰啊!” “没,没什么,就是前两天回来的时候你都系了围腰的,今天咋一看我还有点儿不习惯。”苏彧乐呵呵的说道。 “你小子真把我给你当伙夫了是吧?!今天的菜是外面买的,今天回来的晚,没时间做。”白子胜好笑的看了看苏彧说道。 苏彧低下头,含含糊糊的恩了两声。 “恩,不好吃,这菜还没胜子你做的好吃。”苏彧挑挑筷子说道。 白子胜挑了菜,尝了尝笑着道:“不会啊,挺好吃的,李家菜的大厨要是听见你这话,还不得气出哮喘来。” 电视里不断的唱着新白娘子传奇的经典歌曲,飘乎乎的在客厅里响起。 【是谁在耳边说 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 啊哈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 风流泪 梦缠绵情悠远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 啊 啊】 第三十一章:识人多处是非多 苏彧哼哼两声道:“反正我觉得就是没你做的好吃!” 白子胜笑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苏彧的碗里道:“得了,你小子还是多点儿吃饭罢,今天不是刚上了班么。” “恩。” 心情大好的苏彧乐呵呵的陪着白子胜一起看着新白娘子传奇,还一边像个话痨子似的不停的说着电视剧的剧情。 客厅里的空调吹着凉飕飕的冷风,绿色的灯亮着,显示着适宜的温度。 夜晚来得依旧很迟,白子胜整个人平铺着趴在床上,怡然自得的神情看着就知道白子胜的心情不错。 “胜子,明天星期六,我不上班。” 白子胜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带着二声的声调。 “陪我去A大打球,行不?”苏彧手里拿着书,随意翻了两页问道。 “嗯。”四声的声调听在苏彧的耳朵里,竟然变得十分的动听。 天是朗朗的晴天,不过白子胜的心里却怎么也晴朗不起来,一边要找白子宏谋害自己的证据,一边要找那谋划自己挣钱的大计,没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早在上辈子就深刻的灌输到了白子胜的思想里。 白子胜看着远处正在买水的苏彧,叹了口气。 操场上没有几个学生,只是偶尔走过一两对亲密的小情侣,白子胜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对对情侣,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羡艳之情。 苏彧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手里拿着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扭开盖子就猛地灌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的弧度流下。 把水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苏彧做到白子胜的身旁道:“盯着别人情侣看干嘛?你看别人都被你给盯跑!” 白子胜接过苏彧手里的水,笑了笑道:“羡慕呗。” 苏彧手上的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儿不甘心的泼冷水道:“这有什么的好羡慕的,以后要是不在一起了,还不都得分东离西的。现在看着甜蜜,以后这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压身的时候,贫贱夫妻百事哀,还能有现在的甜蜜味道?” “呵呵,你小子也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贵?我看你小子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白子胜停了一下接着道:“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但起码现在感觉纯就成了,纯得啊,让人移不开眼。” 苏彧盯着白子胜的侧脸看了片刻,声音没什么变化重复一般的说道:“是挺纯的。” 打完球,白子胜和苏彧回到家里吃了午饭后,白子胜接到了刘玉洁打来的电话。 坐在客厅里,白子胜脸上的笑意很是浓厚,道:“喂,刘姐啊,有什么事儿么?” “你小子,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白子胜嘿嘿笑了两声道:“哪能,就是有点儿奇怪不是。”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正在努力工作的职员,道:“得了,你一走倒是干脆,公司里面下了禁口令,这几天公司里面倒是风平浪静的,不过你家里估计就不那么平静了!你猜我今个儿看见了什么?” “刘姐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我哪能猜的到啊!”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刘玉洁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呵呵,我今个儿看见白子宏和时丽姣吵架了,这两人的关系怕也是到头了,我还以为白子宏和时丽姣这两人脸皮能有多厚呢,我倒是高估了他们两人。” 白子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白子宏和时丽姣的奸情被戳开,这其中最惨的就属时丽姣了,留在白家里外不是人,离开白家一无所有,怎么选都是输。白子宏是白家的长子,背后有个李家还有李龙华,奸情曝光了,对于他来说也就是面子挂不住罢了。 白鸿运那个爱面子如生命的家伙,嘴巴上说的是一套,背地里做得有事另一套。这时丽姣现在在白家的日子估计好不了哪里去。家里另外五位可都不是吃素的主儿,鸡婆起来真能恶心死个人。 对于时丽姣的遭遇白子胜没什么感觉,谈狠说不上,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时丽姣只是路人,人生的过客,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也许对于之前的‘白子胜’来说,时丽姣是他真正爱的人,可是既然这人都变心了,还留下那怀念做什么?! 比起时丽姣,对于白子胜来说刘艳梅才是他真正该恨的人!自从重生以后,白子胜都一直不停的克制自己想要去找刘艳梅的冲动!依稀记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和刘艳梅还是患难夫妻见真情的时候,穷苦但却可以相互理解对方。 想到这里白子胜对着电话叹了口气,道:“这是早晚的事儿,白子宏为了自己在老爷子面前的那点儿地位,也只能弃车保帅了,时丽姣只能自认倒霉,生完孩子就自己乖乖的走人,否则这以后在白家的日子,估计得她给逼疯!” “呵呵,我就是想说给你听听,这对于你来说,也算得上是件乐事了。”刘玉洁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白子胜笑笑道:“她这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做人最怕的就是识人不清,一步错,步步错!” “人在做天在看,这话说得对。” 下午天气依旧炎热得让人觉得烦闷,火辣辣的天气,让人看远处都不真切,产生出一道道波浪,画面难以完整的衔接在一起。 关掉电话,电话里传出短促的声音,白子胜却只是笑了笑。 刚洗完碗的苏彧从厨房里走出来好奇的看了白子胜一眼,道:“怎么,这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大哥和我那前媳妇之间估计是闹翻了,白家啊,已经没她的容身之地了。”白子胜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苏彧一听见媳妇两个字就觉得扎耳,小声的嘀咕道:“还前媳妇呢!这称呼……” 白子胜好笑的看了苏彧一眼,打趣道:“呵呵,你这语气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还是个吃醋的小媳妇。” 苏彧脸一红,‘砰’的一下蹦跶到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把脑袋放在抱枕上,假装神情认真的看着电视,哼哼道:“你才小媳妇!我可是一纯正的大老爷们儿,带把的!” “得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丫还炸毛了怎么的?!”白子胜笑了笑,做到苏彧身旁,两个大男人就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下午的新白娘子传奇,还看得不亦乐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丽姣眼角带着泪水,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在医院的角落里出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没有人的陪伴,看着倒有几分孤单凄苦。 手里拿着化验单,脑海里想着白子宏上午所说的话。 “阿姣,你看现在这情况,我看你不如把孩子给打了吧!这事儿在家里也算闹开了,白子胜和柳如云都已经人间蒸发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白子宏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时丽姣整个身体都颤抖了。 “白子宏!你竟然要我把孩子打了?这话要是白子胜说的,我无话可说!可笑,说这话的居然是你?!”时丽姣脸色惨白了几分,声音尖利在空气中响起,刺破平静。 “阿姣,这事儿你不能只看一面,这孩子生出来以后,你要他以后再我们白家怎么自处?白子胜回来肯定会和你离婚,你想要这孩子无名无份的过一辈子?”白子宏皱着眉头,语气依旧平静。 时丽姣拉起白子宏的右手道:“不是还有你么?你娶我啊!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离了他白子胜不也一样么?!” “阿姣,这事儿根本就不是那么一会事儿,说实在的让你去把孩子打了,我也心痛!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爷子好脸面,可这白子胜和柳如云都已经离开白家消失了,等他一回来就该和你……离婚了,你说这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外面是是非非的太多了。” “算我白子宏对不起你,你把孩子打了,我给你一笔钱,咱们好聚好散吧。”白子宏语气软了很多道。 时丽姣咬着自己的下唇,脸色发白,直端端的看着白子宏不说话了。 医院的长椅上时丽姣一只手掩面,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呜咽的哭着,口中自言自语道:“现世报啊!真他妈的现世报!” 第三十二章:近水而知鱼性也 星期六这一天过得相当的清闲,白子胜心里也少了不少的压抑,想着可能是和苏彧这小子呆得久了,感觉自己都变得有朝气了许多。 迈着轻快地脚步,时间不知不觉的迈入了八月初,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晒着,不同的是,室外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阳光下,白子胜棱角分明,嘴角带着笑意的跟在苏彧的身后在菜市场里穿行,耳边全是商贩的吆喝声。 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里,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苏彧穿着个拖鞋,脸上挂着细细碎碎胡子渣,手里提着蓝色塑料袋的颓废样子。 走在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依旧没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依旧没能亮过那即将落下的太阳散发出的余晖。 吃过饭后,苏彧在厨房里系着白色的围腰洗着碗,白子胜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太阳公公依旧是早出晚归的代表,还不到六点,整个河临市都已经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了。 九点钟白子胜在刺耳的手机铃声中醒了,一旁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的苏彧还毫无知觉的趴在自己的身上。 白子胜皱着眉头,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后,道:“喂,你好。” “我是时丽姣,你……什么时候回来?”时丽姣的声音很清,沙哑得一点都不像是她原本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白子胜接着道:“你想我什么时候回白家?现在或者是再过一阵子?夫妻一场,我给你个选择,这次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说了算。” 白子胜的话一说,时丽姣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白子胜对自己百依百顺,对自己那是真正的好,关心关怀从来没有少过一分,虽然是出了名的白家失败品,可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时丽姣想过把事情闹大,让他们都下不了台,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个办法,就算出了这丑闻,白家还是那个白家,白子宏还是那个白子宏,而且这白子宏的身后还有一个李家,还有一个警察局的局长李龙华!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成了河临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时丽姣在医院里哭了一天后,牙一咬,一个人在医院里,把孩子给打掉了。不过为了留下证据,时丽姣也算狠的,留下了自己打胎后留下的那一坨不知名物体,保存起来。 时丽姣心里虽然恨白子宏的为人,恨自己犯贱,可是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卖,就是没有后悔药这东西卖的! 白子宏有一句话说得对,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后,在白家要如何自处?在白家那就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劣等人,而自己如果死皮赖脸的赖在白家,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如果离开白家,就凭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难以给这孩子好的条件,还不如让他就这样离开。 拉了拉医院里特有的白色的被褥,半坐在病床上时丽姣咬牙道:“两天后……我现在在医院里,你等我两天吧。” 白子胜的声音听着和对常人说话一般,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好,那就两天后,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两天后回来。”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我以为……我以为你……” “都这样的,还有这个必要么?我挂了。”白子胜的声音依旧平淡,不带起伏。 挂断电话的瞬间,白子胜听见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呜咽声,只是嘲讽一般的扬了扬自己的嘴角。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子胜没有一丝的同情,对于时丽姣,这个结局都还算是好的,如果谋杀罪的事儿一捅出来,这就不光是现在这样简单了。白子胜可是清晰的记得自己还是灵魂体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谋杀! 如果不是时丽姣心狠手辣的拔掉了‘白子胜’呼吸机的电源,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还记得‘白子胜’离开时那复杂的眼神,眼中的那种失落和被人背弃后的哀怨。 现在白子胜看见时丽姣的时候,身上的寒毛还时不时的战栗起来,这时丽姣可比潘金莲狠多了。 苏彧被白子胜的电话给吵醒了,苦着一张脸,坐了起来道:“谁这么没时间观念啊,打扰人清梦!” “时丽姣,叫我回去跟她离婚。”白子胜耸耸肩,说得轻飘飘的。 苏彧一听这话,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离啊?” “后天,我说我离婚你小子那么兴奋干嘛?就跟发生什么大喜事儿似的。搞得我还以为我这是要结婚了一样!”白子胜看着苏彧脸上嘴角扬起的弧度道。 “这个不一样,你这次离婚那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儿!我这是为你高兴!”苏彧撇撇嘴,撇过自己的小脸哼哼道。 日子就那么不吭不响的走开了,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白子胜和苏彧两人倒是越来越合拍,越来越熟悉彼此。 白子胜开着自己云雀别克,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开着空调都难以抵挡太阳当空照的炽热,白子胜的汗水也跟着流下。 白家的大门前,冷冷清清的没有人走动,屋子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句说话声传出来。 时丽姣苍白着一张脸,凄凄惨惨的样子,坐在白家的大厅里,脚步声从大门口想起,一步一步的靠近,时丽姣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白家一众的身影中,白子宏的身影在时丽姣的眼中顿时便得那么刺眼,看着桌子上由白子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时丽姣惨然的笑了。 白子胜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时丽姣和白子宏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白子胜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时丽姣的后,摇了摇头。 怪不得要在医院里呆着,原来是把孩子给打掉了,白子胜走到放着离婚协议书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黑色钢笔就挥手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所以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白子胜,除了时丽姣咬着自己的下唇什么也没说。 白子胜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在空气中响起道:“得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在这里盯着我和时丽姣签离婚协议书干嘛?难道今天你们都没事儿干么?” 第三十三章:当时若不登高望 白子胜看也不看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着眼泪的时丽姣,扬起头目光扫视了坐在客厅里的白家一众,声音清清淡淡的不带起伏,好端端的问句被说出了平铺直叙的味道。 白家的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连一旁本来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由身体抖了抖。 “二哥这说的什么话啊,这大家不都是关心么!这关心则乱!”白子毅笑了笑接过白子胜的话道。 “对对,我们这是关心,关心!”几个姨太太也附和的说道。 一张独椅单独放在客厅的面对大门的方向,白子胜一屁股坐上去后,道:“呵呵,那我还得谢谢大家的关心了!不过我看你们是关心过头了吧?!关心别人之前还是把自己的那些个破事儿处理好了再说吧。” 白子胜脸上的神情淡薄的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谁都以为白子胜会要死要活的样子,谁知道人家一回来竟然精神抖擞的,说话干脆利落,要离就离,连问的话都没有说一句,本来打着看白子胜和白子宏笑话的一伙人顿时没了主意。 白子胜的话一说出来,所以人都安静了。 站在二楼上的白鸿运诧异的盯着稳稳坐在自己在家中特有的位置上的白子胜,看了许久。 时丽姣看了看白子宏,凄凉的转头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白子胜,眼里全部是泪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子宏的脸色不好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白子胜,虽然心里面庆幸白子胜没有又哭又闹的出现在白家,没有让自己的不好说话,可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白子胜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带了绿帽子的人该有的样子,整个就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话轻飘飘的,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却是刺耳的痛!虽然话中嘲讽的是看热闹的白家人,可这嘲讽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跟有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 “白子宏。”声音很清淡,白子胜的声音透过空气介质传到白子宏的耳朵当中:“这事儿我就不管了,这婚我已经离了,你要是愿意接手我的下堂妻我倒是不介意。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干脆凑合一下得了。” 说完白子胜还对白子宏扬了扬头,扬起一抹笑容。 “你……” 白子胜双手一摊,道:“你什么你啊,你这人难道敢做还不让我说么?大哥——我的话就说完了,你们这些看好戏的,也该散了。”白子胜起身提脚转身向白家大门的方向走去,站在楼下向上瞥了一眼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白鸿运。 白子胜态度冷淡的让人大跌眼镜,甚至除了刚才的那句以外,就没有太多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几句话说出口来,听着大家的耳朵里面却让人感到异常的身体发麻。这还是白子胜么?白家失败品么? 白子胜大步子一迈,对楼上的白鸿运道:“我出去继续住两天,明天开始我会到公司上班。” 走出白家沉闷的大屋,白子胜随手关上大门,无视掉了里面乱哄哄的声音和各种争执声,走到车库开起自己的云雀别克就往外走。 开着开着突然白子胜一脚踩向刹车,拿出大哥大按下了柳如云的电话号码。 “喂,胜子啊,怎么了?” “妈,你暂时不要回白家,要是白鸿运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就是了。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办好了我给你电话,好么?”白子胜声音难得的温柔,对上柳如云的时候,白子胜难免会温和很多,身上没有刺人的倒刺。 柳如云沉默的片刻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道:“妈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就成,你好就是我好,懂么?胜子……” “恩,妈……儿子知道了,谢谢妈!”白子胜的声音温和的很难想象。 柳如云右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彩色的照片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带着明朗的笑容,咧着一张嘴,左手拿着一大红色的气球,右手笔着一只剪刀手。 挂断电话,白子胜叹了口气。 下了班后,苏彧打开门,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整个头都埋在了抱枕下。 “胜子,怎么会在这里躺着?你不是……回家了么?”苏彧坐在沙发下的墨绿色的瓷砖上,小声的问道。 见白子胜半天不回答自己的话,苏彧拿开白子胜放在脑袋上的抱枕,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白子胜的眉道:“睡觉干嘛还皱着眉头?” 白子胜睡得熟,没有听见苏彧的问话。 见白子胜不回答自家的问话,苏彧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并不是心血来潮,我是真的想要做你的依靠,但是你说得对,现在的我离开了苏家,离开了老爷子就什么都不是!” “我想做你的依靠,所以我决定听老爷子的话,回到帝都挣那些可以做你依靠的本钱,如果有一天你离不开我了,是不是就会和我……”苏彧的声音越来越小,把头趴在正在熟睡当中的白子胜的身上压着。 夜幕是真的降临了,即使河临市的天空黑得再晚,九点钟的光景也该黑透了,白子胜睁开了眼,身上重重的压着一重物,白子胜的肚子咕咕的直叫唤,饿得白子胜胃疼。 “苏彧……”看着苏彧一脸惬意的表情,白子胜好笑的看了半天,小声的唠叨道:“这是做什么美梦呢,这一脸的高兴劲儿。” 白子胜动了动自己被苏彧脑袋压麻了的左手,苏彧迷迷糊糊的抬起自己压在白子胜身上的脑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哈切问道:“几点钟了?” “我怎么知道,先把灯打开了再说,黑灯瞎火的,又不是夜猫子,还能有夜视眼,看都看不见。”白子胜笑了笑,做起身来把一旁的抱枕给丢到了角落。 苏彧从地上站起来,一个没站稳,还没站直的身子就有直端端的压在了白子胜的身上,把白子胜又给压回到了沙发上,苏彧的嘴角正好碰到白子胜的脸颊。 “脚麻了,没站稳。”黑暗中苏彧乐呵呵的说道,脸上带着笑意浓厚。 白子胜扬了扬自己的嘴角,语气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黑暗中盯着苏彧的双眸道:“我看你小子是真想把我给压死,快点起来,要被你压断气了!” “那哪能啊,我没那么重,再说你也没那么脆弱。”苏彧抬起压在白子胜身上的身子,坐在地上。 白子胜从沙发上坐起,光着脚脚踏在瓷砖上,走到门口按下了开灯的按钮。 “胜子……婚离了?” 白子胜笑得很无所谓的样子道:“恩,我本来还想着要和时丽姣去一趟民政局的,没想到白子宏比我急多了,早就把我和时丽姣的离婚协议书给准备好了,一回去就看见客厅的桌子放着离婚协议书,我也就大手一挥给签了呗。连民政局都不用跑了,还挺方便的。” “哦。”苏彧常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就像落了地一样。 胜子终于离婚了…… 白子胜笑吟吟地看着苏彧,一边走向沙发边上道:“对了,我还得在你这里借住几天,成么?” “行!”苏彧笑着道。 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 事情只有经历了,才能深刻,白子胜的深刻来源于上辈子的遭遇和多出来的十三年的记忆。这辈子要活,要活得好好的,活得自由自在的,活得有生趣,毕竟站在上面,才是真正弄潮的人。 第三十四章:遇饮酒时须饮酒 白子胜坐到沙发上,看着地上坐着的苏彧,道:“这么晚了,吃饭没?” “没。”坐在地上,苏彧揉着自己已经酸麻了的脚道。 苏彧的声音很好听,在空荡荡的空气当中发出自己特有的频率。 “走走走,我都要饿死了,我们下去吃点儿什么东西,填填肚子得了。”白子胜起身,把身子站得笔直地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苏彧道。 苏彧点点头,顺着白子胜手上的力,从地上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昏暗的楼道上穿行,刚走到楼下,迎面一阵热风吹来,白子胜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晚上外面的温度还这么高,真能热死个人。” 苏彧笑着说道:“河临夏天的温度还算好的,比起帝都这天儿都还不算太热。” “那倒是,帝都那是典型的夏热冬冷,河临好得多。” 两人一道来的红色小区外面街道上的一家路边摊,路上行人没几个人,不过路边摊这一圈却热闹非凡,一条狭长的街道上摆着几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满满的都坐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各种声音混杂在其中,两人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拿了些烧烤串给老板烤上。 苏彧坐在桌子旁,盯着白子胜看了好一会儿,盯得白子胜身上直发麻,白子胜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苏彧连忙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纸巾把白子胜和自己的筷子都给擦了一遍,一遍擦着一遍说道。 “那你盯着我看干嘛?”白子胜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苏彧盯着白子胜,张开自己的嘴巴说道:“胜子……你这婚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啊,这事儿还早着呢,今天才签的离婚协议书,这下面的事儿还没着落呢!想那么多干嘛?!” 白子胜接着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这种事儿是着急不来的。我看倒是你得比我着急才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星期六星期天还有时间拉我这个孤家寡人出去打球,你这不是典型的没有女朋友的人么!你啊,赶紧吧!” “……我不急,我不急,这事儿得凭感觉,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过就是还没敢告诉他。”苏彧讪讪的笑了笑回答白子胜的话道。 “有喜欢的人?看不出来啊,小子藏得挺深的!既然有喜欢的,那就加油,使把劲儿呗!赶紧把人给拿下了!这个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是被别人给抢先了,你哭都来不及!”白子胜笑着拿起桌子上已经被开了瓶帽的啤酒把苏彧面前的杯子给倒满。 苏彧拿起酒杯,刚喝了一口,听了白子胜的话,就被酒给呛住了,咳了半天。 “恩……恩,我尽力……我尽力……这个急不得,人家根本就还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连声都还没敢吱呢,这个还得过段时间。”苏彧一边顺着气,一边对这在帮自己拍背的白子胜说道。 我要是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你还跑得风快的。苏彧一边咳嗽,一边脑子的转得飞快的想到。 “呵呵,你小子还害羞啊,多大个人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白子胜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膀道。 苏彧含含糊糊的哼哼了两声,底下头喝了两口酒,瞄了瞄白子胜的侧脸道:“我这不是害羞,我那是没敢跟他说,怕吓着他了,要是把人都吓跑了,这还能有后话么?!我……这事儿得慢慢来,着急不来的。”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挺怂啊,就你这样的人又帅,前途无忧,身后还有那么个好的家庭,谁能看不上你啊!”白子胜笑吟吟的盯着苏彧好看的脸庞道。 苏彧那是谁啊,未来政坛上的新星,放在以后那就是高富帅的代表,白子胜真想不出来谁能不心动,把他这么个铂金单身汉给拒绝了。 “指不定他就看不上我。”苏彧语气怪怪的,语调更是抑扬顿挫地说着,一边还盯着白子胜看。 白子胜笑笑拿起酒杯道:“得,不给你泼冷水。来,碰个杯,你胜哥祝你旗开得胜,早点追上喜欢的那人!” “嗯……好,我努力……”苏彧看着白子胜的笑,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在白子胜的酒杯上碰了一下,道:“旗开得胜!” 苏彧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因为喝酒而扬着头的白子胜,心里想到:借你吉言,早日追上你,不过……怎么想我都觉得你不是那么好追的啊! 吃过饭,喝过酒,两人勾肩搭背的踩着慢吞吞的步伐走回了红色小区中的屋子。 “苏彧?”白子胜试着喊了一声已经喝多了的苏彧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只得无奈的摸出苏彧给自己配得那把钥匙,一边支撑着苏彧身体的重量,一边拿着钥匙在昏暗的灯光下找着门眼,经过和门的抗争,半分钟后终于把门给打开了。 把苏彧扶到房间中,白子胜关上大门,眼皮也开始打起了架,最后努力的半天把空调给打开后,才软瘫在床的另一边,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阳光照射的大街上,光影分明,错落有致,路上疾行的行人都不敢直视那明亮的白晃晃的天空,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前行。 闹钟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按时的响起,刺破安静的气氛。 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苏彧正皱着眉头,一只手放在脸色挡着透过窗帘设进来的太阳光。 “起来了,都八点钟了!”白子胜伸手摇了摇苏彧的右手说道。 苏彧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后,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声音很小的说道:“嗯,马上就起来。” 睁开眼,苏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着道:“呵呵,昨天都没换衣服就倒床睡了,怎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能有什么印象,我扶你回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瘫在我身上了,都喝高了还能就得什么事儿啊!幸好你小子喝多了还算安分,没发酒疯,要不然今天我们两个就只有在路边上醒来了。”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苏彧乱糟糟的头发道。 苏彧脸一红道:“我这不是没怎么喝过酒么,再说你后面叫得二锅头也太烈了,我能不醉么!” 看着白子胜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苏彧奇怪的问道:“你起床干嘛?今个儿还有事儿要出门么?” “上班啊,你当我真是无业游民啊!”白子胜好笑的看着一脸迷惑的苏彧,指着衣柜里的衣服问道:“穿那件啊?我给你拿。” 第三十五章:齐心无钱堪买金 “哦,不用麻烦,我自己拿就成,都八点钟了,你上班该迟到了吧?”苏彧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窸窸窣窣的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对一旁刚刚换好衣服的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笑得十分的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子道:“迟到就迟到呗,反正有我不多,无我不少,我迟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他们早都习惯了。” 穿好衣服,两人呢在楼下的李家菜吃起了绿豆稀饭,啃着最简单的馒头包子,吃着泡菜。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到小区里面开车。”白子胜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真正啃着馒头的苏彧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上班就成了,你也不嫌难得跑!”苏彧扬起头,对站起身来的白子胜说道。 阳光下白子胜的侧脸棱角十分的分明,光影交错的分界线十分的清晰。 “你这小子,说了送你就送你呗,之前我不上班就不说了,现在我要上班了,开车载你一层还不行啊?”白子胜笑吟吟的对苏彧说道,说完转身就往红色小区的方向走去,留下苏彧一人独自坐在李家菜的店铺上,可怜兮兮的一边喝着碗里的稀饭,一边望着白子胜前行的背影。 苏彧嘴角扬着笑,人心情好了,连带着看天空那热烈如火的太阳都顺眼了很多。 车子开得不快,步行只要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白子胜慢悠悠的开出了八分钟的时间。 “我说你这是开得是老爷车吧?!坐你这车还真没比我走路快多少!”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个不是我的问题,谁知道今个儿早上在修路啊,路上行人那么多啊,又都在机动车道上走,我也只能慢慢开了呗。” 把苏彧送到市政府大厅前,白子胜开着车就往白氏公司跑去,不过依旧开得不快,慢吞吞的。 走进财务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向着白子胜行着注目礼,用眼光护送着白子胜的身影直到白子胜办公室大门关上。 对视一眼,所有人都跟没事儿一般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儿。 刘玉洁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敲了敲白子胜办公室的大门,也没等白子胜的回应,就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刘玉洁,问道:“刘姐,有事儿?” 刘玉洁做到白子胜的办公桌前的皮椅上,转了几个圈道:“胜子,我从三哥哪里知道你的事儿差不多已经成了一半了,后面的事儿想来你也已经计划好了。那把白家的事儿了了后,你想做什么?” 白子胜奇怪的皱了皱眉头道:“刘姐问这个干吗?” “既然胜子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是直说了。”刘玉洁扶了扶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 “刘姐知道你打算卷了白家的款子,白家做的是百货生意,一旦没有了流动资金也就相当于把白家逼到了死路。” “虽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我知道你手段不会那么简单,白家这次要是倒了想爬起来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儿,到时候树倒猢狲散,那就是各走各的。而且我帮你卷了款子,在白氏肯定是呆不下去的,你刘姐我总得找点儿事儿来做吧!所以想在你这里讨口饭吃。”刘玉洁笑吟吟的,脸上两个酒窝圆圆的凹陷着。 “刘姐这就说笑了,这白家倒不倒得了,不是我说了算,毕竟白子宏是白家的长子,他是绝对不会愿意让白家就这么倒下的,而他的背后还有个身为河临市公安局局长的李龙华和与白家相差不多的李家。” “而你卷了款子,直接离开河临市,有钱什么事儿不好办啊?换个地方想开公司,想做什么谁管得着?这年头只要有钱,人再有点儿脑子,哪里不是生财地儿啊。”白子胜说着用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笑吟吟的说道,眼睛眯起,看不清神情。 刘玉洁笑了笑,一只手拿起白子胜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把玩说道:“胜子,刘姐想赚大钱,不想小打小闹的,你能得到佛爷的赏识,就必定有你出彩的地方,我这人虽然经历的事儿不多,但是小风小浪还是经历过的。” “这么多年,虽然看人没佛爷那么准,可也不差。要不要你刘姐入伙,你直接说个话吧!”刘玉洁拿着水晶烟灰缸的手力道明显加大了一些。 白子胜眯着双眸,盯着刘玉洁,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人生四铁一起分过脏,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刘玉洁要入伙白子胜没有理由不答应,虽然说商场里尔虞我诈的事儿多得让人耳朵都能起茧子,不过这相互有着对方把柄的人,反而更能让人信得过,放得了心。 再加上刘玉洁本身的能力就很强,手段虽然说不上狠辣,不过做事儿很果断,很有自己的主见,对于认人识人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为人处世也相对的十分圆滑,白子胜对于这个自荐而来合伙人还是很看好的。 白子胜的声音很低,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道:“套句古人的话来说,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有钱难买针,这心在一条路子上,想富很容易,刘姐入了我的伙,就得跟我一条心,别没事儿就相互算计,这样累得慌。” “这是当然!”刘玉洁点点头说道。 “丑话说在前头,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刘姐上了我船,以后要是背着我做什么事儿,也别怪我不客气。我白子胜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白子胜手上握笔的力度在说背叛两字的时候明显加重了很过,声音力度也大了许多。 白子胜活了那么多年,就是被这背叛给恶心怕了,阴谋算计,尔虞我诈白子胜都可以见招拆招,商场上的浮浮沉沉白子胜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次,可以沉到冰冷的海底,身冷;但绝不可以浮在水面,心冷。 上辈子白子胜那是被刘艳梅和李友宏给推到了冰窟窿里,身冷心也冷。 刘玉洁眼神难得的认真,脸上的神色严肃地对白子胜说道:“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白家就是这些个鸡婆事儿太多了,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儿发生,我刘玉洁不敢说自己清楚你们白家所有的事情,不过自认为自己的双眼还是看得算清楚,透彻的。” “我也算是个见证白家分东离西的人了,知道这些个道理,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白家的事儿,我也有份,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刘玉洁声音难得的平静,可是眼中兴奋的神色很难抹去。 白子胜笑笑,伸出自己的右手,笔直的伸到刘玉洁的面前:“合作愉快!” 诧异了两秒钟,刘玉洁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的右手,握住白子胜的手道:“合作愉快!” 时间跑得飞快,不过对于白子胜来说却还是挺慢的,六点钟不到,白子胜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慢悠悠的开着车回到了苏彧的家中。 在楼道里,刚拿出钥匙,苏彧家的门就从里面被苏彧给打开了,苏彧光着脚,手上拿着一只玻璃杯装着白开水道。 “嘿嘿,就知道是你!” “你还能未卜先知啊,人都还没看见就知道是我。”白子胜笑笑,脱了脚上的鞋子道。 苏彧顺手关上门,道:“这个时间除了你还能有谁上我们这层楼,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一阵阵音乐声。 第三十六章:退步思量事事难 苏彧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大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不说话。 大哥大里传出张老爷子老年人特有低沉的声音,道:“是胜子么?我是张建军。” “哦,张老爷子啊,事情有着落了?”白子胜笑吟吟的拿起放在茶几上一个玻璃杯递到苏彧的手中。 苏彧撇撇嘴,拿着白子胜手中的玻璃杯拿起一旁的水壶给白子胜倒了被凉白开,递回到白子胜的手中。 碰瓷儿的老手张老大爷接了白子胜的这一单活后,便把自己的伙计给派去认认真真的国土局的门口每天定时的去蹲点,倒是让他给摸出了赵宏的活动规律。 “是啊,已经确定好他活动的时间了,那赵宏每天六点十五分左右会到国土局的停车处取车,那车是放在林荫街边上的路边停车场里,从国土局走到林荫街需要两三分钟的路程,我看就那个地儿段最合适碰瓷儿。”张建军的声音很低沉,可能是老年人的原因,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倒也听得清楚。 白子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默几分钟后道:“这事儿急,张老爷子你看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事儿给办了,我这边急!否则夜长梦多,我害怕事出有变,要是达不到预期,我这功夫就白费了。” “这事儿……我这边倒是随时都成,不过我们得细细说说其中的细节,免得漏了馅儿。” 冷风从空调那张大大的嘴里吹出来,拂到面上,带走一阵热气。 白子胜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道:“张老爷子,这计划有个变动,这事儿我打算让另一个人代替我来做,明个儿我会带她去您老人家哪里一趟,这事儿您就跟她说,成么?” “这人信得过么?你也知道我做的这档子事儿,虽然不是什么危害社会,泯灭良知的事儿,不过……”张建军有些迟疑,苍老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 “呵呵,张老爷子你就放心吧!要是信不过,我也不会把这事儿交给她来做了,再说她也不是古董界的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她这人也不会有那闲情逸致去管的。”白子胜略带严肃地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融化在了张老爷子的心中。 “那成,你明个儿把人给带了就成,我会和她细细说道的。”张老爷子的声音平稳了许多。 白子胜还有强哥那边的事儿要忙,一边要找证据,一旦找到证据就是白子胜脱离白家的时候,也是白家这颗大树倒地的时候,但这也同时是让李龙华注意到自己的时候。 鱼与熊掌白子胜两样都想要,所以必须把找证据挖空白家和买卖土地产权这两件事儿拉起来同时进行。但是如果全部由自己来办,这铁人也受不了,而且现在更有刘玉洁这么个刚入伙的合伙人,自己自然需要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白子胜嘴角扬起笑意,从大哥大里不断的传出急促的忙音。 喝了口水,白子胜放下玻璃杯后,还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走到餐桌旁的苏彧就已经开口说道:“快点儿来吃饭了,饭菜都要冷了。” 白子胜笑笑走到餐桌旁,拉开一张板凳坐下道:“冷菜热肚皮,知道不?!” “我发现你不管什么事儿都特别能找理由,你呀,赶紧吃饭!今天你洗碗,我都洗了这么多天了,我也要享受一下大爷的待遇。”苏彧就近从筷笼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竹筷子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说道。 “你还不大爷啊,这几天可都是我做的饭!饿死了,填肚子要紧,不跟你贫嘴了。”白子胜哼哼两声道。 苏彧好笑的看着大口刨着饭的白子胜道:“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呢?都饿成这样了,看你这样子,中午没吃啊?” “吃了,在公司食堂里吃的,不过那菜不怎么不合我胃口,所以就没怎么吃。你不说吃饭还好,一说我就饿得心慌了。” 吃过饭后白子胜系着围腰,在厨房里洗着碗,光影分明的交错处,侧脸的棱角十分分明。 苏彧一会儿看看电视剧里的新白娘子传奇,一会儿看看在厨房里白子胜正在洗碗的身影,心里偷笑,脑海里浮想联翩的想着:如果生活就这样停止的话,倒也不错。 河临的夜并不会因为是夜晚就会温度骤降,比起白天37度的温度低了一度,白子胜睡在床上,无可奈何的看了看一旁八爪鱼一样的苏彧,苦着脸。 每天都得被热醒一次,白子胜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第二天白子胜来到公司的时候顶着一双熊猫眼,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那样子就像是随时都要睡着一样。 白子胜走到办公室中,在自己专用的板凳下舒适的催眠下,闭上自己的双眼,爬在办公桌上。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 刺耳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办公室木质的大门穿出来,白子胜闭着的双眸艰难的睁开,坐起身子长长的打了个哈切,迷离着双眼看着那敲门走进来的人。 刘玉洁手里拿着要拿给白子胜的文件和报表,站在办公桌前诧异地问道:“怎么昨天没睡好么?看你这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白子胜笑着摆了摆手,叹口气道:“昨天晚上想一些事儿,本来就是睡得晚,半夜里睡着睡着给还热醒了,这大白天的精神能好么!” “还是早点睡觉的好,这人啊,就是年轻的时候睡不醒,老了那就是睡不着,睡不着可比你这睡不醒惨多了。”刘玉洁将手中蓝色的文件夹递到白子胜的手中道。“这是这个月的报表还有几份公司最近批示下来购买货物的购物单。” 白子胜接过随意的放到一边,接着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倒是想起有件事情要你代替我去做,这事儿关系到以后我们在河临市是大捞一把还是就像现在一样站在低处仰望别人的事儿,下午下班之后你先别走,开车到抚琴路那边等我。” 在白子胜的心里买土地使用权那是件无可争议的大事儿,即是他白子胜在河临市立足的第一步,也是他正式踏入房地产界的第一步。河临市在白子胜的眼中虽然不是最大的战略地点,就连条件也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他很在意的一个地方。 上辈子白子胜是从这里起家的,这辈子是在这里重生的,自己所有的荣耀,污点都在这里聚集,在这里交织,即是前有狼后有虎白子胜也要在这河临闯出一片天地。 其实只要用心想一想,这世界上的事情错综复杂,没有不难的事,都需要我们小心对应,谨慎每一步棋的走势。不过与人斗其乐无穷,白子胜要做得就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玉洁诧异的愣了一两秒后,没多问,笑吟吟的说道:“好,下午下班了,我就在哪里等你。” 信任的第一步要跨出很难,需要相互试探,不断的试探,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一个人的心是否真诚,白子胜跨出了第一步,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左右手,一个信得过的左右手。 信任他走玉飞金。 刘玉洁的高跟鞋踩着轻快的步伐,出去的时候,正在外面工作的人员,只能透过棕色的木门隐隐约约看见正趴在办公桌上补眠的白子胜伏在办公桌上疲倦的身影。 一下午的时间,白子胜一会儿看看报表,一会儿看看公司的策划案,倒也乐得清闲。 离下班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白子胜秉持着以往的习惯,又一次提前早退了,在工作人员的目光下消失。 走到白氏大门口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看了就会让他生厌的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站在白氏的大门前正在和客户寒暄。 即使是俊朗的外表也掩藏不住一颗无耻的野心。 阳光下,白子胜嘴角扬起,没有跟那人说一句话,也没有生气的表现,而是淡漠的直接从他身旁走过。 白子宏诧异的望着白子胜离开白氏公司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过随即有轻蔑的一笑。 白子宏看了看白子胜远去的身影后,便和一旁的客户继续寒暄起来,一边寒暄着一边向白氏外走去。 路上颠颠簸簸的,阳光依旧大得晃眼,白子胜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刚到抚琴路,白子胜就随意的把车靠边给停了下来。阴凉处微风拂过,树叶轻摇。 白子胜下车一路小跑到路边的一家小卖部里买了瓶冰冻好的矿泉水灌了几口,才走回自己的车里坐下。 过来大概十来分钟,刘玉洁的身影出现在抚琴路的街头,白子胜开着车缓缓的跟上,摇下车窗,白子胜笑着喊道:“刘姐,上车。” 车子停稳后,刘玉洁拉开车门动作十分优雅的上了车,关上车门对正准备开车的白子胜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升仙桥,我在那边找了碰瓷儿的老手张老爷子帮忙。” “嗯?”刘玉洁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发出诧异的声音。 白子胜一边看着路况一边解释说道:“我们这是做的假碰瓷儿,你也知道国土局的副局长赵宏吧,河临市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的四季豆,想要把这四季豆给煎熟了就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所以这碰瓷儿就是个接近他的借口,人熟好办事儿不是。” 刘玉洁多聪明的人,顿时接这白子胜的话说道:“你想倒弄土地?” “对。”白子胜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现在也是分身乏术,一边得忙白家的事儿,一边得想着档子事儿我确实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边的事儿我只能交给你来办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实在拿不定注意就跟我商量商量,这两个人的脑袋瓜子总比得上一个人。” 刘玉洁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车子开到升仙桥的外停下,带着刘玉洁白子胜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升仙桥的青石路七拐八弯的走着,十分钟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张老爷子的店铺前。 张老爷子坐在门口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 “老爷子,我把人带来了。”白子胜走到张建军的面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一只手敲了敲一旁放着茶杯的八仙桌。 张老爷子睁开自己的一双老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刘玉洁后道:“那成,跟我到里屋吧,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步一缓的走进自己的店铺。 屋子里还是之前白子胜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地面干净了许多以外,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店里活计在国土局蹲了几天的点儿,那赵宏上下班的规律我已经摸清了,到时候只要一个活计骑自行车载着东西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因为赵宏‘挡路’而摔倒把瓷器给摔坏,再找个两个假装专家就成。” 张建军看了看刘玉洁接着对白子胜说道:“这时候就该这女娃子出来给赵宏解围了,至于后面的事儿我想不用我来说明了吧。” 白子胜笑笑,道:“刘姐,你能行么?” “这么点儿小事儿你刘姐要是都做不好,那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和你搭伙了。”刘玉洁甩了甩头发笑着说道。 “那成,刘姐你和张老爷子再商量商量细节上的事儿,我这没事儿人就先走了。” 阳光依旧大得晃眼,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稍微消停片刻,依旧照得人头上火辣辣的,汗流浃背。 哼着小曲,白子胜正开着车,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大哥大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白子胜一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苏彧好听的声音问道:“胜子这个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在路上,刚才有事儿耽误了点儿时间。你一个人要不先吃吧,等我回来这菜又得冷了,我等会儿在楼下随便吃点儿什么就成。” 苏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座机的听话筒,哼哼两声道:“没事儿,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我现在还不饿。” “那成,我马上就回来。”白子胜笑笑说道。 电话刚关掉,苏彧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两声,以示自己对刚才苏彧对白子胜所说的话的抗议和反对意见。 第三十七章:古人云一人传虚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的速度瞬间快了几分。河临市的夏天难得的一阵微风拂过路上行人的脸庞,带过一阵清凉。 楼道上,昏暗的灯光依旧没有起到任何照明的作用,太阳公公散发出的余晖依旧毫不留情的将电灯泡散发出的光芒给比了下去。 白子胜打开房门的时候,苏彧正没什么精神的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半闭着双眸,电视机正在无人问津的状况下,自说自话地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苏彧皱了皱眉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有些软绵绵地说道:“回来了,吃饭吧。” “好,我去洗个手。”白子胜换下鞋子,走到厨房洗了手后回到餐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对正坐在餐桌前正狼吞虎咽刨着碗里饭的苏彧说道:“饿惨了吧?” “就差点没饿掉一条小命了,我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不过你这开车时间也太久了吧,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居然开了一个半小时!”嘴上吃着饭,可肚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咕咕叫着,催命一样的要求苏彧多吃一点。 白子胜摊摊手道:“这叫不可抗力,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人还在升仙路呢,这回来的路上又是修路又是行人横穿马路的,我也只能慢慢开了。” 菜已经冷得差不多了,两人这一次倒是真的冷菜热肚皮,把菜都放到肚子里加热去了。 晚上洗过澡,睡觉前白子胜千叮万嘱的对苏彧说道:“你小子晚上别又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在我身上,话说你小子都不觉得热的?我每天晚上都得给你热醒一道。” 苏彧放下手中的书,含含糊糊地说道:“哦,好……不过我真没觉得热。” 晚上睡到大半夜,白子胜醒过来只能无奈的看着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身上正睡得香甜的苏彧,独自无奈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后,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23度。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大得耀眼,白子胜收拾好后,对正在洗漱的苏彧说道:“真是一只八爪鱼,我算是败给你了。” 苏彧脸一红,低着头拿着牙刷使劲的刷着,含含糊糊的哼哼了两声。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抱着我睡觉你真的不热么?”白子胜理了理自己衣服的领子后,问道。 满嘴的泡沫,苏彧哼哼了两声,就是不说话,拽着手里的牙刷死命的刷着牙齿。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死命刷着牙不回答自己问题的苏彧,道:“别着急,我等你刷完牙再说。” 过了好几分钟,苏彧把泡沫都给刷得没有了,只得冲了杯子和牙刷,对一旁站着等自己的回答的白子胜道:“真不热,我就是抱着你取暖来着……” “……冬天这说法还说得过去,可这大夏天的你是在取哪门子的暖啊?你这根本就是在折腾我。”白子胜无奈的笑了笑后,撇了撇嘴说道。 把苏彧送到市政府楼下白子胜就开着车向白氏公司去了。 中午白子胜刚吃完午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没多久,白子胜大哥大的铃声就划破了寂静,响了起来。 “喂,胜子啊,我是你强哥啊,我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也都已经齐了,盯梢的人,前几天就已经安排好了,都已经盯了几天了。林竖家里的人都派人盯着的,吴天身边的那帮子人也派了人盯着,就等下一步行动了。” “就在刚才我这边又和吴天那边的人因为地盘的事情闹起来了,我现在走不开,不过这现在虽然乱了些,但却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赵强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朵当中。 白子胜抬眼看了玻璃窗外正热得火辣的太阳,声音有些低沉,道:“既然强哥已经安排好了,就随你的时间安排吧,我这边可以迁就,而且其实我这边也挺急的。”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细节上的事情老沈那家伙都已经给安排好了,等下把林竖那小犊子给绑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那小子怎么说也是谋杀你的人,要不要揍他一顿舒舒气?”赵强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 白子胜轻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道:“得了,强哥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林竖就是个马仔,我拿他出个什么气啊,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把他藏隐秘一点儿,免得被吴天给找着了,毕竟要把他弄到局子里面怎么也得要两天时间。” “绑了林竖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让吴天觉得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只有吴天自己都疑神疑鬼的时候,我们才能有可乘之机。”白子胜皱着眉头,慢慢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一人传虚,百人传实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强哥明白,我这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举报吴天的话,我也早就想到了一个人,廖鸣这人那是警察局里面出了名的铁面阎王,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赵强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还带着几分高兴的意味在里面。 白子胜蹙眉道:“既然这样,那就一切拜托强哥了,等时机成熟,给我电话,我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把这消息说给白子宏听的。” “那成,今天晚上我这边就行动,盯了这么多天,兄弟们也都累了。”赵强的声音很远,听得让白子胜觉得有几分不真切的感觉。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声音干净利落而有力。 白子胜挂断电话的时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盯着外面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公公。计划就要开始了,虽然这成败并不在此一举,可是白子胜对这事儿就是很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反击必须是一场漂亮的仗。 “如果不是有李龙华这个老家伙杵着,我还真想让白子宏去做几年牢而不是卷白家的钱。”白子胜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谁叫别人出生好了呢?有这么个当高官的海归舅舅。 白子胜拿起手中的大哥大给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刘玉洁打了个电话。 “喂,刘姐,我是胜子。”白子胜的声音带了几分疲惫。 刘玉洁诧异的接起电话,看了看身边的人道:“哦,怎么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你那边的事儿必须得快点儿了,赵宏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不过你是女人,我觉得你可以曲线救国,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是不错切入口。我调查证据的事儿要是成了,这白子宏和李龙华也该注意到我这白家劣质品了,所以你的动作必须快起来!” 刘玉洁身边有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嗯,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会尽快办妥的。” 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电话的白子胜笑了笑道:“呵呵,你这回答挺公式化的,旁边有人?” “是啊,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刘玉洁无奈的看着正站在自己办公桌前不远的黑着脸的白子毅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挂断电话,打开自己自己办公室的木质大门,向外望了望。 下午还没有下班,白子胜就接到了赵强的电话,通知他已经把林竖给绑了,等林竖消失个两三天,就会引起吴天帮派里面人的注意,到时候就是一人传虚,百人传实,吴天也就该坐不住了。 早早的下班,拖着疲倦的身体白子胜打开苏彧家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着呆。 筹划了那么久,求了那么多的人,就为了这一次的反击,这一次反击我白子胜不能输,这是我白子胜重生以后的第一场翻身仗! 百年成之不足,一旦败之有余,这绝对不是我白子胜想看见的结果。白子胜软瘫在沙发上,布置那么久,求了那么多人,虽然谈不上阿谀奉承不过也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抱人家的大腿,白子胜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累。 苏彧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白子胜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客厅里。 阿姨从厨房里刚刚弄完菜,把饭菜放在桌上,和刚回来的苏彧打了招呼后,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后,就收拾好东西走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出什么事儿了么?”苏彧坐到白子胜的身旁,担忧的问道。 白子胜抬起低着的头,看了苏彧一眼后道:“我就是累了。” 苏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肩道:“借你靠。” 白子胜把头一偏,靠在了苏彧的肩上,闭着眼睛。 身体明显一紧,苏彧还真没想到白子胜会真的靠上来,鼻息间全是白子胜身上的味道,给得很近,近得他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累?能跟我说说么?”苏彧的声音透过空气中的介质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觉得很是安心,嘴角扬起道:“也没什么事儿,你胜哥终于要开始反击了,心里面高兴。” “高兴,你还说累。” 第三十八章:人失足而马失蹄 隔了半天白子胜也没有声响,苏彧侧过头看了看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的白子胜,笑了笑,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有那么累么?跟我说着话都能睡着。” 白子胜闭着眼,笑了笑接着苏彧的话道:“谁说高兴就不能累了,人都能喜极而泣,乐极生悲,我高兴了还不能说累啊。” “就你肚子的歪歪道理多,什么事儿都能给说出个所以然来。”苏彧笑笑道:“起来吃饭吧,吃了再睡。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白子胜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道:“好。” 做到饭桌前,白子胜一边拿着筷子夹着菜吃着一边回答着苏彧的问题。 “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感觉每天一回来不是累了,就是晚上半天睡不着的,老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苏彧盯着白子胜的侧脸问道。 “也没什么,我最近在找白子宏谋杀我的证据。”白子胜说得十分平淡,但是这一句话的每个字都击打在了苏彧的心上。 “谋杀?!他谋杀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彧心一颤,手上拿筷子的手抖了抖,神情焦急,急不可耐地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振动着空气介质。 白子胜手里夹菜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笑了笑道:“我和你认识之前的事儿了,和你刚认识的时候我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还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就见阎王去了。” 阎王倒是没见道,不过倒是见到了黑白无常这两位鬼神,白子胜突然想到自己重生的那天,黑白无常带着‘白子胜’离开的背影,远远的离开,远远的消失,最后消失在天空的边际。 苏彧脸色一沉,右手拿筷子的手力道明显大了许多道:“不会是因为时丽姣吧?!” “你看一出了事儿,他就立马撇清了时丽姣和他自己的关系,就该知道了,不是为了时丽姣。他和我的恩恩怨怨,从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这不过早晚的事儿,也不过是早下手和晚下手的区别罢了。”白子胜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柳如云的身影。 “苏彧,人害人有很多种理由,有地可能是因为前面的人挡了他的道,而有的甚至可能紧紧只是因为他看你不顺眼。”白子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你啊,就别八卦了,好好吃饭吧。” “我这是关心你……不是八卦。”苏彧撇了撇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安安静静吃着饭的白子胜突然心里觉得很庆幸,很庆幸白子胜没有死在哪一场谋杀。 吃过饭,白子胜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苏彧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新白娘子传奇,脑海里却一直想着白子胜的话,空间中静默的空气似乎也不会流动了。 “谋杀我的证据……阴谋算计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借口。”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漩涡,充斥在苏彧的脑海里,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 大哥大的声音依旧是刺耳的,苏彧盯着自己的大哥大看了一会后,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的音量给切换道静音后,接起了电话。 “木头啊,我是妈妈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想你了。”女人的声音很轻柔,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得出是个很温柔的人。 苏彧沉默了一会儿,道:“妈,我也想你,再过阵子我就回来了。” “你每次都跟我说过阵子就回来,可我就是没见着你的人影。你啊,就知道忽悠你老妈,我问了你老爸,他跟我说,你这个月底要就回来,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你。”陆文琼笑着看了看正坐在自家客厅里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偷偷望向自己的苏峥嵘。 苏彧笑了笑道:“妈,儿子这次是真要回来了,爷爷前几天专门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回去,他昨个儿又我给打了个电话,不过……爷爷他的意思是想要我搬过去和他住一阵子。” “老爷子他……算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反正每个星期天都会在老爷子家里吃饭,妈妈就想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聊了大概半过多小时,陆文琼就一直在嘘寒问暖地关心着自己儿子的生活。 “对了,木头啊,在河临有遇见喜欢的人么?要是没有回来的时候老妈给你介绍,我跟你说啊,那些个丫头早就眼巴巴的盯着你很久了,昨个儿我去参加你余阿姨的生日会,我那些个姐妹们可都在夸你张得帅呢!”陆文琼说到这里的时候不无得意的扬起自己的嘴角,声音里面也透露着满满的高兴味儿。 一旁假装自己在看报纸的苏峥嵘噗呲的笑出了声,被陆文琼给甩了一记白眼后,讪讪地回到自己房间中拿起换洗的衣服跑到了浴室。 苏彧听了这话顿时整个人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过随即又笑了笑说道:“妈,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的那种。” 苏彧说着抬头看了看卧室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丝透过门,成直线传播到客厅的光线。 “那什么时候有空带到家里,让老妈给你参考参考!”陆文琼笑吟吟的说道。 “妈……我还没有把人追到手。”苏彧在心里接了一句,“等我真把人带回来,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陆文琼叹了口气道:“儿子加油啊!你就得拿出当年你老爸追你老妈我时候的那死皮赖脸的架势!好女怕男缠知道么!这追对象手段你就得多像你老爸学习学习,赶明儿,你要是没事就给你老爸打个电话,求求经,知道么?” “……哦,知道了,妈。这都晚了,我还要洗澡,明天还要上班,就不和你多聊了。”苏彧想到白子胜,无奈的叹口气,要真是好女怕男缠自己都没那么烦心了,问题是这人根本就是一老油条啊,而且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敢开口说啊。 挂了电话,苏彧越发觉得事儿多了,自己马上就要回帝都了,胜子一个人在这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顾云,简直就是时运不济,自己的情路到底是得有多坎坷啊。 温度依旧高得不像话,外面行人都一边摇着手里的蒲扇一边走着,今天的河临市异常的热,连风都没有一丝。 苏彧刚坐到床上,白子胜就醒了,闭着双眸,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胜子,先别睡,我想问你个问题。”苏彧笑了笑,拉开白子胜蒙在脸上的被子道。 白子胜一动不动的,只是‘嗯’了一声,伸出左手抢过苏彧手中的被子盖到脸上,遮挡着台灯散发出来的光芒。 “你以后都打算在河临市呆着么?没想过到别的地方生活么?河临市虽然不小,可以不大。”苏彧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紧张白子胜口中的答案。 “没……我以后打算去帝都,我也觉得河临毕竟太小了……”白子胜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不过苏彧却听得异常的清楚。 苏彧脸上明显带着高兴的意味,盯着白子胜睡眼朦胧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你要到帝那就好,本来还打算劝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也想到帝都发展。那我们以后可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磨!就算你是根铁杵,我也能把你磨成针来。”苏彧听了白子胜的回答后,笑着看了看把被子蒙在头上的白子胜,关掉台灯,带着满意的心情睡了。 第二天十点钟左右,白子胜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大哥大的声音就刺破了安静的气氛,白子胜接起电话。 “喂,你好。” 电话的那一头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道:“胜子啊,我是你强哥,跟你说个好消息。” “强哥说,我听着呢!”白子胜笑了笑,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眼神空洞了几分。 赵强的不算大,乐呵呵的透着几分喜意,道:“林竖这小子根本就不经打,昨个儿晚上就给了他几顿毒打,就把什么事儿都给说了!” “这小子也算聪明,知道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过那白子宏的脑袋肯定也是被驴给踢了,居然给的不是现钱,而是支票!林竖那小子捂着那张支票到现在都还没有到银行换成钱,要是到银行换成了钱,这证据就更铁了!”赵强的声音里面明显透着几分不屑。 “你说白子宏这小子不是脑子有问题么?!自己给自己留把柄,我看他肯定是吃定了你,所以连基本的该注意的事儿都没注意到。” 白子胜笑了,在白子宏的眼中,自己连只小虾米都不是,而且上次的车祸,白子宏估计早就把自己当死人了,根本就没打算把自己当做竞争对手。 “他就是太自大了,我看他是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才没把这件事儿给当会儿事儿来看,这把柄可大了。”白子胜第一次庆幸,以前‘白子胜’懦弱的表象竟然还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 第三十九章:曾经沧海难为水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他这次可是栽打发了。”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愉悦的意味。 白子胜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吴天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林竖失踪倒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吴天怕是还没发现这小子失踪了,毕竟只是个没什么的地位的小混混,想引起多大的注意也难。”赵强乐呵呵的说道。 “不过再等两天,他不想注意到也由不得他,我倒是很期待那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人,终归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带血的代价!”赵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听在白子胜的耳中,总归觉得有几分狰狞。 大哥大里传出急促的忙音,白子胜笑着望着窗外似火骄阳,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切都要准备就绪,“白子宏,你准备好迎战了么?”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咖啡,看了看时间后,收拾好东西后,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开白子胜办公室的大门,走着优雅的步伐。 手里正拿着报纸的白子胜诧异的抬起低着看报纸的头,看了刘玉洁一眼后,道:“刘姐,有事儿?” 刘玉洁点点头,接话道:“昨个儿你走了之后我和张老爷子商量好了,打算就今天把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白子胜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刘玉洁一眼,刘玉洁依旧还是那个刘玉洁,不同的是,看人的眼神变了很多,柔和了很多,没有了那么多的骄傲,多了几分温驯,唯一相同的还是那坚定的眼神。 “刘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神不好使了,突然觉得你变了很多。”白子胜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疑问的意味。 空调依旧旁若无人的张开自己的大嘴吹着冷风,抵抗者太阳光的热能。 刘玉洁笑了笑,道:“你都能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变?我以前做人确实很势力,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我都真没正眼看过你……不过事实证明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啊,都打算把眼睛放平稳了看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眼睛放平稳了,认认真真的看;脑袋放清明了,认认真真的想。”白子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报纸。 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古以来先贤就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了我们的道理。 刘玉洁笑笑,道:“那我就先走了,等下办了事儿,给你电话。” “不用给我电话,我需要的是合作伙伴不是下手,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我们两个站在同样的高度,没有谁听谁话的道理。”白子胜的声音透过空气中的介质,穿透刘玉洁的耳膜。 心脏都似乎停顿了一下,刘玉洁重重的点点头道:“好!胜子,刘姐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妥了!你就放心,专注做你那边的事儿吧!” 信任他,飞玉走金。 白子胜拿起一旁透明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没说话,对刘姐点了点头。 看着刘玉洁离开的身影,白子胜突然觉得这个合伙人确实不懒,人就要吃一堑长一智,路途上可以跌倒,但绝对不能再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跌倒一次,这不是错,可是两次,那就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依旧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白子胜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公司,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鸿运右手拄着拐杖,站得笔直。 “子胜,我有话要和你说。”白鸿运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的颓废感,和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相差了很多,就连染黑了的头发好像都又白了几根。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大门大打开,道:“进来说。”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来,职员们都纷纷到抽了一口冷气,白子胜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了办公室那棕色木门的背后。 白鸿运杵着拐杖,一步一缓的走进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子胜。”白鸿运的声音中气十足,很洪亮,在办公室不大的空间中回响。 白子胜点点头,双手一摊,笑得随意,对欲言又止的白鸿运说道:“有什么就直说呗,我还赶着下班。” “你这是和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么?!”白鸿运脸一沉,倒真有一个严父的架势。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说话的声音平淡的让人摸不透说话人的心思。 “我被戴绿帽子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你严父的一面,现在倒是摆出了一脸严父教育孩子的架势,不觉得可笑么?” 不知道为什么白子胜看见白鸿运的时候有种心凉的感觉,白鸿运太过自私,也许也只有白鸿运这样的人,才真正能做到“宁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 白子胜盯着白鸿运的眼睛,继续说道:“什么叫瞒着我?我白子胜难道活该给他白子宏戴绿帽子么?这帽子要是戴在你头上,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把这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白鸿运说得十分轻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要带过白子胜所有的问句。 白子胜看了白鸿运很久,最后却是嘲讽一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白鸿运啊白鸿运,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子胜说完,转身抬脚就走。 风不大,却拂面而来,路上行人心里都舒心了许多,热得透不过气的天气,终于马上就要远去了。 白子胜开着车,脑海里盘旋着白鸿运的伪善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老妈?!那个爱儿子爱得那么深沉,那么厚重的女人! 开着车,时间还算早,不到六点钟白子胜就已经到了红色小区的楼下,步伐稍快,同时有些凌乱,白子胜走到了位于五楼的房门前。 打开门,阿姨正热火朝天的在厨房里烧着晚饭,白子胜脱了鞋,一声不吭的走进卧室里,坐了一会儿,白子胜摸出烟,吞云吐雾的,烟雾缭绕的在房间中久久不能散去。 把烟头在烟灰缸上一放,用力捏了捏烟头。看着熄灭了的烟头,白子胜摸起放在一旁的大哥大噼里啪啦的按下了一串数字。 “妈……”喊这一声‘妈’,白子胜好像用尽了力气一样。 “妈,你和……他离婚吧。”白子胜的声音远远的,带着几分不真切。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任何的声响,过了很久,白子胜隐隐约约听见电话一头传来的啜泣声。 柳如云双眼流着泪,泪珠滴落在地上,整个人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却用自己的空着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安静。 “妈……他真的,不值得。”白子胜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感。 柳如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道:“妈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不做任何的停留,所谓日月如梭,青丝亦将做白发。 柳如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在远方的难以触及,或是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元稹和韦丛的半缘情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触及到的罗曼蒂克。 冷风从空调的大大的嘴巴里吹出,拂动白子胜的发梢。坐在卧室里唯一的一张红木椅子上,白子胜叹了口气。 阿姨收拾好东西,洗完锅铲,把东西都弄好后,在门口吆喝了一声道:“饭做好了,我就先走了哦!” 白子胜匆匆应了一声道:“成,阿姨慢走,路上小心安全。” 没有得到回答,响应白子胜的只有那一声门关闭时产生的巨响。 苏彧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三步并作两步走的阿姨,阿姨乐呵呵地说道:“呀,小苏回来了啊!我刚把饭走好,饭菜都已经摆在桌上了,赶紧回去吃吧,等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彧笑了笑道:“好,我这就回去。” 阿姨刚要走,脚步顿了顿转身对苏彧道:“小苏啊,我看小白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平时都挺热情的一人,今天连招呼都没给我打。今个儿一回到家,就跑进卧室里,一声不吭的,怪吓人的。这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你得多劝劝他才是。” 苏彧点点头,笑着道:“知道了,阿姨,你还不赶紧去幼儿园接孙子,马上就要到六点半了。” “诶哟为,我的小孙孙啊!小苏啊,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阿姨先走了,你好好劝劝小白啊。”花白头发的阿姨三步并作两步,跑得飞快的向最近的幼儿园跑去。 楼道上的灯光依旧没多大的作用,还是做着连花瓶都不如的工作,陪衬着太阳的余晖。 第四十章:人不狠就站不稳 苏彧打开门的时候,白子胜正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早已盛满饭的碗,苏彧跑到厨房洗了手,就拉开白子胜的身旁的一张椅子坐下。 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拂面,驱除走了不少从外面带进房子中的热气,白子胜端着碗,低着头吃着饭。 饭还没吃几口,苏彧就放下手中的碗筷,道:“胜子,累了给我说一声,我说过要做你的依靠,不是说着玩的。我,认真的。” 白子胜奇怪地抬头看了苏彧一眼,眼里有几分迷惑,接着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膀道:“知道了……” 白子胜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今天和白鸿运说了几句话,他算是把我给膈应到了,真就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能死要面子,让别人活受罪。我还真不懂这人了!” “不过应了古人的话,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彧安静的听着白子胜的抱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苏彧就觉得白子胜发起脾气来和平时沉稳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更像个满腹牢骚的小孩子。 热得透不过气的河临市,在经历了白天太阳的炙烤,笼罩在地表热下,夜晚降临之际,依旧没有夜凉如水的清凉。 晚上白子胜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刺破原本安静的空间。 白子胜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正在床头上闹腾的大哥大,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白子胜的声音有些低,脑袋昏昏沉沉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赵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低沉的声音更是加重了白子胜的睡意。 “胜子啊,明天你来一趟沿滩区,路口上我安排人带你进来,我们商量商量后面的事儿,林竖那小子说想见见你,只要见了你就给咱们录音,把藏支票的地方告诉我们。”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林竖这小子见我干什么? “那成,我明个儿早上就来。” 赵强的声音没有断掉而是继续说道:“这事儿……” 依旧是热得不像话的一天,大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普照着大地。 白子胜皱着眉头,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个身穿黑色的背心的魁梧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铁丝随意的敲打着地面上的碎裂了的瓷片,走到白子胜的身边,说道:“接根烟抽抽。” 白子胜从怀中摸出一包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红梅烟递到男人的手上道:“给。” 男人拿过烟乐呵呵的笑了笑道:“嘿嘿,这差事也还不错,起码能有包烟抽。” 白子胜笑笑,给烟也成了暗号,还真是什么暗号都能想出来,这么奇怪的暗号,自己也算是头一遭见了。 跟在男人的身后,七拐八弯的,白子胜都要被这沿滩区的小街小巷给绕晕了头。 一个废弃的长门前,带路的人有节奏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回应到另一只敲门节奏,这样来回反复了几次,这门才被里面的人给打开。 白子胜走进大门的瞬间,只看见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鼻青脸肿的被捆绑在一张独椅上,嘴巴被贴着封口胶,一双眼睛从自己走进来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赵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依旧一副流氓的打扮,金项链明晃晃的带着脖子上,黑色的短袖上没有任何的花纹。 “就那小子。”赵强指了指远处那全身被绑成了粽子的林竖,继续说道:“这小子非要见你,虽然其他的都说了,之后不过不管怎么打他都不肯把支票的位置说出来。” 沈学扶了扶眼睛,坐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 在林竖的不远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绑着,不同于林竖的只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挂着眼泪。 白子胜的脚步不算快,走到林竖的身边,拉过一旁的一张椅子,做到林竖的对面,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林竖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得很快。 “嘘——”白子胜把手放在嘴边,用手拉起林竖嘴巴上的封口胶道:“要是不是什么好话,你就别说了,别大声喧哗知道么?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安全走出这个大门,他们也一样。” 揭开封口胶的速度很快,白子胜故意加大了手上的速度,嘴角扬起,笑着看了看因为封口胶被揭开而痛得不敢叫唤的林竖脸上精彩的表情。 林竖低下头眼神躲避开白子胜的目光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的家人?这事儿与他们无关!”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把放支票的位置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都留在这里。”白子胜的声音不大,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林竖却从这笑意里面看出了一阵冷意,身上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林竖扬起头看着白子胜道:“我家里人和这件事儿没关系!除非你先放了他们,否则我是不会说出支票放的地方的,也不会配合你们录音的!” “哦?你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白子胜笑了笑道:“要不我们试试,是我比较狠,还是你的嘴巴比较紧。” 林竖冷哼了一声,道:“不放了我的家人,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我想这事儿你能做主!” 不理会林竖的话,白子胜起身走到赵强一伙人的身边,笑着说道:“看来,黑道上的人手段也不怎么样,毒打有时候作用真不大。” “强哥,把刀接我用用。”白子胜的声音不大,远远的听得不太真切。 赵强还没开口,一旁的沈学就摸出了自己的一把小刀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说道:“别玩出人命!” “我有分寸。”白子胜笑了笑。 白子胜手里拿着刀,笑着走到林竖的家人前边,扬了扬手中的手枪对林竖道:“别说你胜哥没给你机会,来选一个,看他们有没有幸运女神的眷顾。” 林竖不说话,一直盯着白子胜想要看个究竟。 “选啊,不选的话……”白子胜走到林竖的面前,把刀在他的眼睛去晃了晃,笑吟吟的说道:“你怎么就觉得这事儿就非你不可呢?证据这东西其实没那么重要,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那次车祸后,难道真的没有证据留下么?” “警察局局长李龙华帮衬了你们两一回,你猜猜是为什么?你说说证据都哪里去了,你小子竟然没坐牢,还真给跑掉了。”白子胜笑吟吟的看着林竖说道。 林竖没说话,白子胜盯着林竖道:“看来你是真的想试试我的手段。” 封口胶从新贴到林竖的嘴巴上,白子胜说道:“咱们还是把封口胶粘回去,免得你的声音震动我的耳膜,你说是不是?” 白子胜把刀放在林竖的右手手臂上,说道:“那些专家说把疼痛分为十级,这女人生孩子是十级,把手生生锯断是八级疼痛,我想这用刀剜肉估计也就四五级,我们先试试。你呢,要是想说了,就给我点点头,哼哼两声。” “要是不想说呢,就把嘴巴闭好,别叫出声来。”白子胜笑了笑看着林竖,脸上惊恐的表情。 还没动真格的,林竖就软了,小鸡啄米似的对着白子胜点头。 白子胜拍了拍林竖的脸,笑着道:“这样就好嘛,你的家人在这里比在家里安全多了,你以为你要是出卖了吴天,他能放过你家里的人?” 赵强的一行人看着白子胜收拾林竖,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靠,真够狠的,他这比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差了。”钟雄一惊一乍的说道。 沈学指正道:“这在古代叫凌迟,看林竖那小子脸上的表情,都被白子胜给吓阉了。” 闷热的天,让人透不过气来,人体内的温度都难以散发出去,太阳大得耀眼。 夜还没来得及降临,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声音,声音在空荡荡的破厂里面回响。 白子胜接起电话的时候,依旧如往常一样,礼貌地道:“喂,你好。” “我是苏彧啊,都到饭点儿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苏彧的声音依旧好听,白子胜笑了笑道:“等下就回来,正在等人,拿东西。” “哦,那你忙吧。”苏彧的声音明显小了一些,挂断电话,苏彧叹了口气。 今天一去上班,就收到了调职的消息,四天后,自己就要离开河临了,对于河临或许没那么多的舍不得,但是这里却有个让自己舍不得的人啊! 满头的大汗,几个大汉急冲冲的跑进破厂里面,气喘吁吁地样子,脸上却带着几分喜意。 一张写着白子宏大名的支票放在破破烂烂的木桌上,所有人都笑了笑。 一旁录音机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白子胜和林竖一问一答,整个事件都被录音机里的录音带记录了下来。 做完这些事儿后,白子胜从怀里摸出自己带的几千块钱,递到赵强的手里道:“这几天麻烦兄弟们了,就当是请他们吃个饭,明个儿我就把该钱打到强哥你的银行账户上。” 第四十一章:茫茫四海人无数 白子胜一天没有去上班,在白氏的公司里依旧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浪,风平浪静的白氏,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片寂静。暴风雨来的时候,就该是大树随风飘摇的时候了。 颠簸的路上,热浪一潮一潮的顺着风拂过。 坐车的路上,白子胜给刘玉洁打了电话让她把钱打到赵强的银行账户上,算是把钱这事儿给了了。 夜色不算厚重,只是依稀看着远处多了几分朦胧的味道。 苏彧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趴在怀里的抱枕上,电视机里正唱着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 白子胜开门的时候,钥匙相互触碰击打,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在楼梯的过道上响起。 脱下鞋子,白子胜走到苏彧的身边,摇了摇趴在抱枕上睡觉的苏彧道:“怎么在这里坐着睡觉?吃饭了么?” 苏彧抬起头,眼神有几分恍惚,闭上眼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声音嘶哑的说道:“还没吃。” 白子胜笑笑道:“那你等等我,我把菜热热我们再一起吃,都冷透了。” 走到厨房里,翻出围腰,白子胜还没来得及系上,跟着在白子胜身后的苏彧就从背后拉住白子胜的手,道:“我帮你系吧。” “嗯……好。”白子胜感觉到苏彧的呼吸,热气扑倒耳朵上,有些痒,白子胜侧了侧身子,抱怨地说道:“你别挨我那么近,耳朵很痒。” 苏彧笑了笑没有理会白子胜的话,而是说道:“好了,系好了。” 手上拿着铲子,火热辣辣的烧着,白子胜把已经冷透了菜,掉进锅里,翻炒了起来。 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白子胜洗着手,看着苏彧忙着端菜进进出出的样子,笑了笑。 洗完手,白子胜伸手拉扯着背后苏彧系的蝴蝶结,扯了半天也没有把那‘蝴蝶结’给拉开。白子胜嘴巴一撇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这系得是什么东西啊,根本就死结嘛,真后悔让你这小子给我系围腰了。” 白子胜拉起围腰,从头上给脱了下来,仔细一看苏彧打得蝴蝶结,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哪是蝴蝶结啊,两个死结加不知名的两个圈构成的诡异组合看着还有那么些像是个蝴蝶结,白子胜叹口气道:“这小子……” 空调张着自己的大嘴吹着冷风,送出一阵阵凉意,客厅里的温度明显比起厨房低了许多。 “苏彧,我说以后你还是别帮我系围腰了,你这一系不要紧,解开这围腰才真是费神。我说……你真的会打蝴蝶结么?”白子胜坐到餐桌旁,对正从冰箱里拿东西的苏彧说道。 苏彧转身,手里拿着两瓶啤酒,走到白子胜的身边,一边拿开板凳,一边哼哼了两声说道:“我说帮你系,可我又没说过我会啊。” “你这家伙……”白子胜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苏彧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 “天太热了,喝酒么?”苏彧把手中的酒递到白子胜的手中,笑吟吟地说道。 白子胜接过酒,笑了笑说道:“大晚上的,还喝酒,小心喝出个啤酒肚,以后挺着个大肚子比别人孕妇还大。” 苏彧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把酒给打开,仰头灌了起来。 “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这几天也不用去上班,东西都已经被邮寄到帝都去了。这几天倒是偷得闲,没事儿干。”苏彧一边喝着就一边说道。 白子胜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这是好事儿啊,帝都比起河临可好多了,你做官的不就应该在帝都好好打拼么!闲几天就好好休整休整,以后到帝都了,党中央的下面,得好好表现,别再像现在一样,说什么话,都先思而后行,别太莽撞了。” “知道了,有老爷子在,我啊,出不了大乱子。”苏彧笑着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帝都发展呢?”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可能今年的年底,也可能是明年年初上,要看这边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这边的事儿一处理好,我就会到帝都去。”白子胜摇摇头道。 苏彧听了白子胜的话,放下心来,只要你不是打算十年八年后才到帝都发展就好。苏彧笑笑道:“以后到了帝都来找我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到时候给你做导游啊。” “这是必须的,到时候就靠你小子了。”白子胜点点头,笑着应到。 喝过酒,两人也没有洗碗,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睡了。 半夜的时候,苏彧又像八爪鱼一样一只手搭在了白子胜的身上。 吃饭的时候白子胜被苏彧灌了不少酒,喝得多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推了推苏彧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苏彧被推了一下,睁开闭着的眼睑,小声的在白子胜的耳边喊了一声。 “胜子?” 过了很久,苏彧也没有得到白子胜的回应,苏彧抬起头,黑暗中盯着白子胜的侧脸看着,唇轻轻的在划过白子胜的嘴角。 “我要很久都看不见你了……记得早点来帝都,知道么?!”苏彧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好听,在空气里传播开,扩散,消失。 第二天,白子胜没有去上班,而是坐在沙发上和苏彧一起看着新白娘子传奇,正看着电视,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 刚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就传出了柳如云的声音。 “胜子,妈想好了,就听你的,和他离婚,明天就离……” 柳如云的声音从电话里,继续传出道:“胜子,我打算明天就回白家,把离婚协议书给白鸿运拿去。条件也写好了,就按照法律里面的规定分家产,他白鸿运就是吃定了柳如云不会和他离婚,才敢这么对咱们母子。” “这回我就要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心痛,分他一半家产!妈妈,想清楚了。” 白子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妈,你想清楚了就好。” “白家那边,妈妈帮你拖着,你自己好好忙自己那边的事儿。别让自己再受伤了,妈会难过的,知道么?”柳如云声音在白子胜脑海中回想着。 “恩,儿子知道,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白子胜笑了笑。 对于柳如云来说和白鸿运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出轨就跟家常便饭似的的人,怎么想都不是一个适合吃饭过日子的人。 苏彧好奇的问道:“阿姨的电话?”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头,笑意浓重地点点头道:“嗯。” 外面,光打雷不下雨,雷霆不住的噼里啪啦的闪着,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巨蟒一般的身躯盘绕在虚空中,阴沉着的天,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雷霆过后,白子宏坐在办公室中,手里拿着一张支票,递到脸色苍白的时丽姣的手中,道:“阿姣,你以后一个人一定好好的,自己照顾好自己。” 时丽姣憔悴的脸庞,扬起淡淡的笑意,其中却带着几分不屑,时丽姣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裙摆晃动了几下,却不闹腾。 “……对不起。”白子宏的声音透过空气的介质传到时丽姣的耳中。 时丽姣背着白子宏,说道:“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我相信了一件事儿,天理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以后也一样,自己小心做人,好好走路吧,我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门毫不留情的隔断了两个人的空间,从此分开,桥归桥,路归路。 茫茫人海人无数,只不过擦肩而过,都是过客,都是看客。 对于时丽姣,白子宏他是真的喜欢,但也只限于喜欢,自私战胜了对于时丽姣的喜爱,所以弃车保帅也就不能避免的发生了。白子宏瘫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大哥大的声音依旧刺耳得让人难受,白子胜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的时候,白子宏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子宏,你准备好迎战了么?我要开始反击了。”白子胜的声音透露着满满的自信,语气透着浓浓的嘲讽味儿,整个人都带了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放下手中的电话,白子宏坐在椅子上,脑袋不停的迅速打着转转。 白子胜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天之内风云变幻,也不知道是吹得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吹得人直犯迷糊。 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吴天被人举报说是聚众斗殴,本来不大的事儿,一般和警察局的人说说就好了的事儿,却变得异常的诡异了起来。吴天住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住进守所的牢房里。 黑夜无论有多悠长,白昼自当到来。 第四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牢房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宽敞的家里,吴天坐在一张用木板搭起的简陋床铺上,皱着眉头。 事出异常必有妖,这事儿里头肯定大有文章,否则就因为聚众斗殴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事儿,自己就到了局子里,那自己还混什么黑道啊,还不如收拾好包裹回家种田得了。 吴天在牢房里,不住的发着牢骚,上午还热情的看守员,下午就跟是玩变脸一样,立马的就从白脸变成的红脸。 吴天从看守的态度里,跟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这警察局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天也变得太快了吧,前几天还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天自己就进了别人的贼窝,还不明就里。 这到底又是唱得哪出戏啊,吴天赶忙的就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金表,塞到了看守的手中道:“小兄弟,能把我的大哥大给拿进来么?借我用用,我这不突然一下的进局子里了,害怕老婆担心么,就当帮帮忙吧。” 看守的小兄弟,偷偷看了看外面,也没有人,就把放在一旁的大哥大给递到了吴天的手中,吩咐道:“动作快点儿!” “谢谢,谢谢。”吴天接过电话,迅速的按下了吴洪国的电话号码,就给打了过去,电话里漫长的滴声,这个时候在吴天的耳中显得更是额外的长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吴天觉得有如天籁。 “老表啊,我今天早上刚出门就被警察局的人给请到局子里喝茶了,说是前阵子和赵强他们那伙子人聚众斗殴的事儿!我现在人都在局子里蹲着呢!”吴天的声音不大,但是语速极快。 吴洪国诧异的说道:“这又是怎么了,聚众斗殴多大点儿的事儿啊,这警察局也没那么闲吧,怎么把你给弄到局子里去了?” “我今天早上的时候也怎么想,想到估计是来了新人,不懂道上的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上午的时候警察局里的那些个熟人还跟是老朋友一样的,对我又是打招呼,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可是这一道下午,那就跟变戏法似的,一个个都不见了,整个警察局里面都是些不认识的生面孔!” “我看,我是被人阴了!”吴天的声音急促了很多,带着不确定的几分怀疑。 吴洪国放下手中的茶杯,从老爷椅上坐了起来,“等等,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查,去疏通疏通关系,我打电话去问。” “好好好,你尽快,表哥这条小命就在你手里握着了。”吴天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看守的人抢过吴天手里的大哥大,道:“有人来了。” 吴天默默的坐回到床边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隔着栅栏低沉沉的天空,压抑的心情,更是平添了几分无奈。 脑袋急速的悬着,吴洪国一个个电话的打着,警察局里的那些人全都一下子从话痨子变成了闷子,弄死都熬不出几个字来。 电话打通的时候,吴洪国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林老哥,看着当年我帮你把仇家给废了的份上,你就当帮帮忙,你给我透露点消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我表哥都还在牢里蹲着,这你总得给点消息吧,我才能有应对的方法啊!” 电话另一头,林翔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说廖雷把吴天给弄进来的,但是让所有人都不理会吴天却是局长的意思,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还有事儿,电话就先挂了。” 电话里的忙音,急促的响起,吴洪国终于有点眉目了,自己这一伙人和警察局局长之间唯一的关系就——那场车祸! 吴洪国按下大哥大,又打了个电话,到场子里,派人找林竖。 不到一刻钟,吴洪国就收到了来自手下的电话,说林竖及其全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吴洪国顿时知道这事儿不妥了!赶紧派人查,到处打电话。 白子胜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急做别的什么事儿,就接到了赵强的电话。 “估计吴天在牢里已经被冷遇了,吴洪国找了林竖一晚上,都没找着,但是不知道哪个帮派的小混蛋,居然那天看见了我们绑了林竖的全过程,跑到吴洪国哪里邀功,吴洪国已经到处开始派人找我们的人和林竖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白子胜本来高兴的神情,顿时黯然了几分。 果然是非多,事事变换,果然这事儿不像自己想得那样简单!意外来得还真快。 “沈学说,我们暂时把人放在厂子里面,等凌晨的时候,我们就转移地方,免得被找到。”赵强叹口气,说道。 要是因为一个告密的小子,自己失去了这一次报仇的机会,不说是遗憾终生,却也差不多了。 “好,你们万事小心。”白子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 晚上白子胜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 今天的夜晚难得的有了几丝风,还伴着瓢泼的大雨,白子胜坐在沙发上很久,一旁苏彧就那么安静的一直陪着他坐着。 第二天早晨,虽然有着大太阳高照在天空上,但是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白子胜开着车,本来是想回白家的,毕竟今天是自己老妈和白鸿运离婚的日子,自己不在场也不是个事儿,老妈毕竟还是需要个人依靠,而自己就是那个不二的人选。 开到半路上,白子胜从反光镜里看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那样不急不缓的跟在自己的车后。 白子胜皱起眉头,方向盘一转,向着另一条道开去,后面的面包车也随着自己的转弯而转弯。转了几次之后,白子胜皱着眉头,确定了那面包车确实是来跟踪自己的。 “这些家伙还真聪明,找不着赵强,就来找我,只有我和白子宏才有可能和吴天的入牢有关么?!”白子胜开着车,顺着迎宾大道就向外开去,一边开,脚下踩油门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车子的速度一下子就从六十码飙到了一百一,直逼一百二。 面包车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开到外面的道上,面包车超速跟了上来,面包车的窗户被一个手里持着枪的带着墨镜的男人打开。 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白子胜大声喊道:“快点儿停车,否则我就要开枪了!”说着还把枪的扳机给扣了下来,一脸痞子的笑容,带了几分狰狞的味道。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白子胜侧了侧脸,瞄了一眼男人手上的枪后,转过头,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男人喊道。 “我说叫你停车,否则我就要开枪了!”男人恶狠狠地对白子胜喊道。 白子胜脚下踩油门的力度有大了些,开得快了,但在下着雨的路上,已经有几分抓不稳地面,开始打滑了。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白子胜故意打着太极,装作不知道对方说什么。 白子胜车速快得轮胎吃了的抓着地面,但却打着滑。 毕竟是面包车性能没那么好,追不上白子胜别克云雀的速度,白子胜听见一声枪响后,车子的轮胎就阉了气,左边的轮胎被后面的人给用枪打破了! 枪声一响起,路上的行人全部带着惊恐的看着白子胜被打破左边轮胎的汽车。 整个车子都不听使唤的向一旁开去,白子胜把方向盘大甩了,整个方向盘都被白子胜扳向了右边。 车子在地滑和白子胜的控制下,整个翻了个面,横挡在了面包车前向着面包车左侧撞去。 白子胜额头上全是汗水。 “这一次重生,没那么快就完了吧?一年的时间都不到!自己难道又要去见黑白无常这两位鬼神了么?”白子胜最后闭眼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些。 轰的一声,两车装上了,不过和白子胜想得不同,面包车因为地滑的原因从自己的云雀别克身上翻个了转,变成了乌龟装,还砸到了一旁的栏杆上。 第四十三章:似风似雨似微尘 周边原本不多的路人,被那一声枪响给吓得跑了个精光,车子发生车祸的地方却成了个无人区。 云雀失去控制,左边被打爆了的后轮胎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湿漉漉的地面上火花四溢,巨大的轰响声后,云雀左侧的车头轰撞到路旁的栏杆上,七零八落。 白子胜用手护住了头,在轰然一声巨响之后,闭上了双眼。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晒得人脸生疼,淅沥沥的小雨带着惬意击打车窗上,幻化出一篇模糊的画面。 白子胜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双眼,右边的眼睑却怎么也提不开。右手上的剧痛,直刺骨髓的深处,白子胜咬紧牙关,额头上全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痛。 额头和眼角都挂着半凝固状态的血块,白子胜睁开眼睛,动也不敢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从中间断掉的右手,白子胜吃痛,憋住口中想要发出的声音,本来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汗珠顺着脸上的棱角滑落。 好在车子被撞毁只有右边的副驾驶,左边的门还是好好,白子胜颤抖地用左手抹下凝固在眼睛附近的血块,眼前的视线顿时清晰了许多。左手使力,白子胜搬开开门的把手,使劲的推动,车门缓慢的打开。 左脚颤颤巍巍的落在陆地上,白子胜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心里没有那么空荡荡的。 左手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扶着右手断裂处的骨头,白子胜拖动着疲惫的身体,忍受着右手上的剧痛,脚步蹒跚,走路上走了几步,在地上随意的一处坐下,远远看着整个都翻了个身的面包车,惨然的一笑。 把右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大腿上,整个人顺着手的姿势坐下,劲量减少手上的痛楚。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白子胜坐在路旁,拿出从车子里带出大哥大,按下120的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的瞬间, “喂,迎宾大道,发生车祸,重伤人数不知。”白子胜简单利落的说这句话后,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样。 “我们会立即安排最近的医院来急救!” “……” 坐在路边上,白子胜自嘲一般的笑着说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 大哥大放在怀中,白子胜吃力的用左手继续按着数字键,血丝覆盖在数字键盘上,模糊了数字的数值。 “喂。”苏彧的声音透过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中,白子胜苦笑一下,却不敢有太大的表情浮动。 “苏彧,我在迎宾大道出了车祸……” 白子胜还没有说完,本来正在家里百无聊赖看着电视的苏彧顿时蒙了,瞬间从沙发上惊坐而起,“你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伤得怎么样?” “打急救电话了没?!我马上就过来!” “你别慌,我就是先给你说一声,到了医院我会叫医生给你打电话说医院地址的,我现在说句话都嫌累得慌,难受。别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妈!不说了,挂了。”白子胜脑门上冒着虚汗,大太阳下暴晒着,依旧觉得身体冷飕飕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不准挂!就这样,你不说话都行,我就这样听着,只要知道你没事儿就好……我已经出门了!”苏彧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强势。 白子胜‘嗯’了一声,便没了声响,闭着眼睛,坐在地上。 “我到林荫路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抚琴路!” “西门路口!” “蜀汉路!” …… 白子胜迷迷糊糊地被人抬到急救车上,剧烈的动作下,白子胜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电话另一头的苏彧立马急切的吼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喂,喂,回答我啊!胜子!” 失血过多,白子胜迷迷糊糊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看见几个白色的人影,在忙乱中抬着自己。 “喂!胜子!喂!” “说话啊!你他妈倒是给我说话啊!”苏彧坐在出租车上,对着电话吼道,脸上神情低沉,紧张,焦急…… 电话里传出吵杂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慌乱中医务人员的注意。 医务人员注意到白子胜怀中的电话,接起电话就立即说道:“病人已经上了救护车,我们已经做了不要的急救措施,家属不要着急,最近的医院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到!” “那就好……他不会有事的,对吧?”苏彧听得见自己声音的颤抖,第一次那么心慌,等待答案的时间就好像是漫长的时光,冗长。 “不会……家属等下立马到西区医院。” “好好好的,马上就去。”苏彧焦急地对着满头大汗的开着车的师傅说道:“西区医院,师傅尽快,我亲人出事了!” …… 医院里,急症室的灯光久久的亮着,医院的长廊上,除了苏彧,没有任何人影,偶尔可以看见一两个带着面罩的医务人员疾步进出,忙得不可开交。 天空还是下着雨,太阳高高的挂在高空上,不留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可是另外一起送来的人也都是A型血啊!血库里没有那么多的A型血!” “这……” 医生们争执的声音透过空气当中的介质传到正在焦急等待中的苏彧的耳多当中。 一个手里拿着血袋的护士迈着飞快的步伐,一路小跑的从长廊的一头跑向急诊室,苏彧急忙拦着,抓住护士肩膀嘶吼一般说道:“缺血了是不是?我是O型血!输我的血给一号急诊室里面的病人!” “好好好……” 苏彧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血液流出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感觉,心里一直想着躺在急诊室里的白子胜,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慌,慌得难受,慌得不安。 抢救终于过去了,好在白子胜只是失血过多,及时输血过后,整个人也就脱离了危险。 白子胜的骨折到几乎只剩皮连着的右手也被医生妙手回春给接了回去,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固定着板子。 不过面包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前排的两个人头部重伤,另外两个都被车里的杂物给戳到了肚子上,急救车还没来,就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白色的病床上,白子胜安静的躺在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消毒水独特的味道弥漫在医院的每个角落,刺激着人的感官。 “我啊……真的被你吓死了……”苏彧俯身抱住正在昏迷期的白子胜。 第四十四章:且道人无千日好 苏彧抱着昏迷的白子胜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说是抱,其实也只是轻轻地挨着白子胜的胸口而已。 白子胜右手的惨状,在苏彧的眼中根本就是触目惊心,看着昏迷的白子胜从急救车上被抬下来的时候,苏彧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乌云密布。 “你啊,没事就好。” 医院里面的空气总是带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浓重的散不开,弥漫在空气中。 半夜的时候,灯光明晃晃的在眼前亮着,白子胜睁开紧闭的双眼,右手上的剧痛一阵阵的刺激着大脑的神经末梢,痛得白子胜身体直发抖,嘴唇惨白的颜色刺目。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苏彧紧张兮兮的凑到白子胜的面前问道。 白子胜笑了笑调侃地说道:“你这两句话的意思有什么差别?” “没……”苏彧尬尴地摸了摸头。 白子胜唇齿微张,说道:“痛,我看我需要吃止痛药。” “哦,我我马上就去,叫医生!”苏彧起身打开病房门就横冲直撞的向外面跑去。 医生的止痛药来得及时,白子胜吃下后,虽然没有立马就见效,不过好在有个心理作用,让白子胜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很多。 “苏彧,把电话给我。”白子胜吃下药后,第一件事想到的是给赵强打电话,问那边具体的情况。 苏彧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大哥大拿到了手上,道:“你说电话号码,我帮你打。” 白子胜的手机上,血迹斑斑的躺在白色的木桌上,苏彧觉得格外的刺眼。 “13079505***”白子胜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念着,苏彧便一个一个的按着。 电话里传出长长的滴声,经久不息。 “喂。”虽然是大半夜的时间,电话一头传来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对方明显也没有睡觉。 苏彧拿着大哥大,放在白子胜的耳边。 “强哥,我是胜子啊。” 赵强在场子里坐着,大半夜里灯火通明的理顺街让所有人都暗暗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是胜子啊,我跟你说吧,沈学刚才已经安全把林竖和林竖的家人转移到新的地方,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人现在在哪里!”赵强的声音明显很愉悦,透着喜气。 白子胜闭上双眼,说道:“那就好……” “我听你声音怎么那么虚弱啊?出什么事儿了?”赵强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 “我在医院里,今天上午,吴洪国的人跟踪我,车胎被枪打爆了,出了车祸。”白子胜言简意赅,一句话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赵强放下手中正拿着的茶杯,问道:“严重么?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死不了。”白子胜的笑声听着赵强的耳中,倒是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强哥那边就照着这个态势下去吧,我这边我自己会应付。”白子胜声音很小,但透过电话传到赵强的耳中还算清晰,赵强点点头,道:“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电话里传出急促的忙音,苏彧拿过大哥大放回到桌子上,说道:“你啊,真不知道一天到黑在干些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忘记打电话!” 白子胜笑笑道:“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在找证据啊。” 月亮高高的挂着,星星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一片云都没有夜,难道的夜凉如水了一次。 “睡了,你上床一块儿睡呗。”白子胜声音透过空气的介质传到苏彧的耳中。 “你的手,我害怕我睡觉不安分,把你手给弄到,我趴在床边就可以了。”苏彧指了指白子胜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道:“你小子还知道自己睡觉不安分啊,上来,你睡左边不久好了。” 关掉病房里的灯光,唯一的光明消失后,苏彧躺在白子胜的左侧,却一直没有闭眼,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一天之内,经历了一种刻骨铭心,感受了一种心惊胆战,体会了一种恐惧胆战心惊。 “还好,你平平安安的。” 一夜无眠,时间如白驹过隙,安稳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太阳高高挂着,透过玻璃窗照进病房里,阳光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本来安静的医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子胜的病房门被几个穿着警察服的人给打开,推门而入。 白子胜皱着眉头,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苏彧的声音,在不大的病房里响起。 “你们这是做什么?”苏彧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怒气和不满。 一个胖胖的警察,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脸,说道:“我叫张贵,是警察局调查科的,昨天的车祸,警方从面包车里找到了两把手枪,而且经过验证,白先生的汽车轮胎就是被手枪给打爆的,所以想要请白先生到警局里做客,协助我们警方的调查。” 苏彧皱着眉头,昨天听白子胜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场车祸绝对不是一场普通意义上的车祸,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白子胜的车胎居然是被人用枪给打爆的! “他现在才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去警察局帮忙做调查!”苏彧说道。 张贵笑了笑,脸上的肉跟着抖了抖,脸上带着的笑容就让人很容易想到笑面虎这个词语,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这可不行,上面是下了死命令要把白先生请到警察局去的,这次的枪击案情况十分恶劣,而且影响很大,我们也没有办法。” “医生可以证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接受任何的调查,现在他还不能到警局去!”苏彧毅然决然的说道。 张贵呵呵一笑,说道:“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很急迫,所以我们已经把医生给请到了,医生先生将和白先生一块儿到警局。你?这下可以放下了吧?!” 张贵的那句‘你’,听在苏彧的耳中十分的刺耳,刺激在耳膜上,擂鼓鼓阵阵。 医生颇为无奈的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警局是怎么想得,别人昨天还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今天就要别人到警察局里做调查,这不是折腾人么?! “人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警察局是有病吧?!带个医生难道就可以确定病人不会出任何意外状况么?!” 张贵不耐烦的瞥了苏彧一眼后,说道:“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白先生的家属,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白先生说话?”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苏彧抡起拳头就想冲过去给张贵一拳,几个人拦住他。 还没有厮打在一起白子胜的声音就从床边传到门口道:“苏彧,你他妈给我住手!” 白子胜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发火的苏彧喊道说道:“苏彧,你过来!” 苏彧迈着大大的步伐,走到白子胜的床边。 “你这是在给自己脸上抹黑,添黑史,知道么?!你是谁啊?!你代表的不是我白子胜,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是你的家族!这种事情要是有心人盯上了,以后就该成了你仕途上的畔子了!”白子胜的声音不大,刚好苏彧可以听得清晰。 沉默了一会儿,张贵还是笑嘻嘻的走到白子胜的床边,就说道:“呵呵,这正主儿醒了,白先生,警察局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陪我们一道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吧!” 白子胜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听着个大肚子的胖子,道:“看来我今天不去是不行了?” “白先生可以放心,你的主治医生会带上药物和我们一起到警局的。我想你今天确实必须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的路上,医生给白子胜打好点滴,白子胜坐在车上,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 坐上警车,苏彧帮白子胜拿着点滴,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沉默着,冷眼看着四周的人,人情冷暖,真是冷得伤人。 脸色惨白的白子胜打着点滴坐在审讯室里,被一遍又一遍的问着重复的问题。 “时间?” “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 “地点?” “迎宾大道。” “枪击的你的原因是什么?” “谋杀我呗。” “不要偏离主题,我知道他是要谋杀你,我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谋杀你!”张贵还是保持着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苏彧坐在审讯室外,透过玻璃窗冷冷的盯着里面审讯着白子胜的人,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拳头不住的握紧。 医生实在忍不住了,敲开审讯室的大门,说道:“我的病人身体状况太差了,你们这样高强度的审讯,以他的身体状况难以承受,我要求让我的病人休息!” “你们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要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的!要是我的病人出了任何状况,我都会要求你们负责,公开谴责你们!”何军武何医生生气的指着张贵的脸,说道。 张贵略略诧异,这个胆小怕事的何医生居然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对于何军武的威胁,张贵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自己为了表现肯定要办好,才行。但要要是这白子胜真在警察局里出了事儿,自己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 苏彧和何军武两人扶着虚弱的白子胜从审讯室里面后,何军武从医药箱里拿出止痛药给白子胜服下。 白子胜惨然的笑了笑对何军武礼貌的道谢:“谢谢,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医生不就是该救死扶伤么,要是他们把你给审死了,我的功夫也就白费了!做人就该有人德,做医生就该有医德,以前学校的导师就这么教我的!”何军武叹口气说道。 “真不是一般的狼狈……警察局就跟是他家开得似的。”白子胜最后的一句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苏彧冷着的脸,更是冷了几分。 天空亮得晃眼,休息了一个小时,白子胜就又被张贵给带到了审讯室继续审问,依旧重复着刚才的那些问题,一遍又一遍的,乐此不疲。 苏彧坐在外面,身体发抖,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心里难受。 “要是我不是一个刚入官场的菜鸟,要是我在河临市能有自己的根基,要是我能有更多的力量,要是……”苏彧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这些事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用。 “木头,你就是受到的保护太多了,没见过那些龌龊的事儿,没看见过人世间的险恶,没经历过那种疾苦,没体会过那种无可奈何地无力感,所以你才是现在的菜鸟,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苏彧。”苏家老爷子的话,在这个时候就像擂鼓震天般得回响在苏彧的脑海中。 走廊里,因为苏彧整个气氛陷入了低压,压得何军武喘不过起来。 太阳不留情面的炙烤大地,白子宏焦头烂额的坐在白家的大厅中,一边柳如云突然带着离婚协议杀回来,白家所有人都大乱阵脚,另一边白子胜似乎找到了关于自己谋杀留下的证据,简直是要把人给憋死。 还好和舅舅通了气,趁热打铁的乘着白子胜车祸的事情,把白子胜放在警察局里看管着,免得他再出来整出些什么其他的事儿。 白家的大厅里,白家人全部端端正正的坐着,白鸿运手里拿着雪茄抽着,拐杖放在一旁,孤独的靠着沙发站着。 白子毅脸色不好的坐在白子宏的对面,柳如云和老爷子一旦离婚,那就是一半家产的问题!这一半家产可就都这样到了柳如云的手里,自己却只能干瞪眼!谁叫别人是老爷子的合法妻子? 白子宏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另外一边的事情,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白家的事情上,整个人都在神游着。 “子宏,我问你话呢!”白鸿运哼哼了两声,说道。 “啊?!” “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白鸿运拿起手中的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串云雾说道。 白子宏叹气道:“能有什么打算,柳如云已经要求清算所以资产的价格了,而且已经有了公证,就算现在把钱转到别的地方去,也只会被追查,她太精明了,滴水不漏啊!” 第四十五章:其中变化谁能了 坐在长廊的长长的木椅上,苏彧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白子胜被审讯的情景,苏彧牙关紧咬。 这一生我都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 我,苏彧,此生都不愿意再有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我的面前。 无能为力,弱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第一次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处世为人,痛恨自己的年轻无知。 天空上太阳散发出的余热,灼烧着人们的身体,炙烤大地。 白子胜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问题,右手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抖了起来,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地点?” “迎宾大道。” “他们为什么枪击你?” “谋杀。” “为什么谋杀你?” “不知道……我现在患处很痛,我需要休息和服用药物……”白子胜脸色惨白,轻轻张了张嘴说道。 张贵瞥了白子胜一眼,脸色惨白得已经和白纸有一拼了,额头上的冒着的细细的汗,要是自己再这么审下去,难免不会出什么乱子。 看了看那手上的表,张贵皱皱眉头说道:“今个儿就到这里吧,白先生,赶明儿咱们继续!等下我就派警察送白先生回医院去。” 白子胜冷笑了两声,语气平淡地说道:“那还真是多谢张警官厚爱了。” “呵呵,白先生说笑了。”张贵笑眯眯的样子总归让人觉得这不是个好人,看似善良,实则那笑容只能让人想到两面三刀这个贬义词。 苏彧从板凳上坐起和一旁的何军武一起走到审讯室里扶起虚弱的白子胜,慢慢的走在警察局的长廊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警局里回响起长长的余音。 坐在警车上,白子胜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医院白色的布景下,苏彧扶着白子胜刚走到医院内,看着警车离开后,里面带着白子胜就往医院外走去,何军武跟着苏彧的身后急切的喊道:“喂,你要去哪里?!你要把我的病人带到哪里去?!” 苏彧冷哼一声,道:“当然是去别的医院,警察局今天天的行为你没看见么?照他们这个整法,别说要让病好了,能不被他们这群混蛋给弄死就不错了!” 何军武想到今天在警局里看见的一切,皱起眉头,也是哼了一声道:“那帮龟孙子哪里是在查案啊,根本就是在整人,那么几个破问题能够翻来覆去问一天,这些人真可惜了身上那身皮!对不起人民警察这个高尚的职业!” “这样吧!我跟你一道,你又不是医生,也不能照顾好白先生,止痛药的用量你也不懂!反正那个张贵给我请了两天假,专门陪着白先生到警察局,这样对我的病人我也秉承了医德尽心了,同时我也算遵照医院的意思。”何军武对正在打车的苏彧说道。 苏彧奇怪的看了何军武一眼,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头顶梳着正流行的三七开发型,一张大众脸找不到任何吸引人注意的地方。看着就是个呆板的人,苏彧笑了笑。 职业操守,有多少人可以在从事的职业中,一辈子遵守着最低的道德底线和一个行业的规范?! 白子胜睁开闭着的双眼,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何军武脸红了红,连连摆手道:“不谢,导师说做医生要讲医德,这是我工作的本职。” 带着白子胜来到苏彧的公寓里,白子胜躺在床上,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军武睡着客厅的沙发上,苏彧呆在房间里守在白子胜的身旁。 白子胜的侧脸在台灯的照射下,棱角分明。 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不断的变化,形成一个个漩涡,在苏彧的脑海中阔张,交织,重叠。 白昼依旧如期而至,在这盛夏的时节倒是早到了几分。 大中午的时候,窗帘被严严实实得拉在一起,阳光勉强透过窗帘布筛进卧室当中。 昨天一天的折腾,白子胜正睡得香甜,耳边却想起了大哥大刺耳的声音,眉头皱起。 趴在床边的苏彧,坐起身来,看了一眼白子胜响个不停的大哥大,看着大哥大直蹙眉。 白子胜睁开眼,对苏彧说道:“苏彧,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按下接听键后,苏彧立马就把电话递到了白子胜的耳边,白子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语气。 “胜子,我跟你说,我看警察局里面的人也是急得跳脚了,昨天你和我说你车祸的事情过后,没多久就曝出了吴洪国窝藏枪支的问题!估计暗地里有人举报了上去,而警察局里面的人就顺水推舟,这其中嘛……有人是想破了这大案子,有的人嘛……” “吴洪国现在正在被警察局里的人满世界的通缉,现在正在四处逃亡!这件事儿一出,这小子就算是不死也得在牢里带上个十年八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做的,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大好事儿!”赵强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咧了咧嘴,笑着说道:“警察局里面有的人想借着这次的枪击案,把吴洪国给弄到警察局里,断了吴天的后路。没有吴洪国给他帮衬,他现在被弄在警察局里蹲着,那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白子胜叹了口气说道,自己前天发生的那场车祸的主使人就这么被人给阴了一把,虽然不知道这爆料的人是谁,不过白子胜还是打心底里高兴。 想想那天的情景,白子胜有几分后怕,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死! 古人不也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么?孔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所以更要好好的活。白子胜在车祸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高楼一跳,突然觉得那么可笑,弱者才会选择逃避,强者应当与生活好好的折腾才是。 “现在吴天的帮派已经完全被任家的人给收到了手里,而任建军的儿子任忠现在已经俨然有成为帮派里除了任建国的二把手。对于吴天那派系的人,那可是下的狠手,吴天的根基估计要不了两天,也就该被他给清洗了干净了。” 赵强想到任忠站在逆光处,手里拿着烟的样子,一脸的戾气。 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手段却狠辣的让自己这个黑道早已成名多年的大哥级别的人望而却步。在吴洪国窝藏枪支的事件一爆出,自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小子。窝藏枪支,哪个黑道上的人物身边会没两把保命的枪? 赵强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内揣里的手枪,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 “吴天,终于该绝望了,强哥知道他在那个警察局里面被关着么?” “玉林派出所,理顺街的事儿都归玉林派出所管。” “那我也是时候去会会他了。”白子胜语气平淡,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嗯?”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卖个关子,以后强哥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白子胜对正在放手机的苏彧说道:“苏彧帮我换一下衣服,这身病房真不怎么样,看着怪扎眼的。” “你……算了。”苏彧帮白子胜换好衣服后,何军武坐着客厅里,把楼下喊上来的饭菜都已经装盘摆好放在了餐桌上。 三人吃过饭,应白子胜就要求三人一道去玉林派出所一趟。 星期天,人本来就少,派出所里冷冷清清的处理一两个人影晃动以外,看不见几个人影。一个女警察正在忙着梳头发,看见白子胜三人,不耐烦的询问道:“今天跑来做什么?!今天局里的人都出警了,没人儿,办不了事儿。”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我们不是来办事儿的,是来看望人的。” 运来铁似金,运去金似铁,这一次幸运女神眷顾了白子胜,女警察不耐烦的把一把钥匙丢到几人面前的桌子上,说道:“你自己进去看吧,我要是进去了,这里就没人儿了,这把钥匙只能打开最外面的那一道门,不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知道么?” “谢谢。”白子胜保持着礼貌的言行,对女警察说道。 何军武留着警察局的大厅里,没有进去,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吴天坐在用板子搭成的硬床上,双手合拢,低着头,想着事情。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吴天的警觉,吴天抬起头,只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个面孔吴天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不会坐到李龙华的贼船上,现在自己也不会在这警察局里呆着。 “你来干什么?来嘲笑我的么?”吴天的声音中气十足,传到白子胜的耳中,击打在耳膜上。 天空上太阳高挂,阳光透过铁栏间的缝隙,投射下来,地面斑斑驳驳的光影相互交错着。 苏彧拿过一旁看似是看守坐的椅子,放到白子胜的身后,示意他坐下休息。 “我没这么特别的爱好,嘲笑能有个什么作用?不过无聊人行的无聊之事。”白子胜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扶住自己被木板固定着的右手,声音不大,但在不大的空间中,听着异常的清晰。 “你到底要干嘛?有话说,有屁放,别在这里和老子磨叽。”吴天脸色不善的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吴洪国因为枪击案被警方给通缉了,现在正在四处逃窜,没了他在外面为你筹划,你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吴洪国要是被抓了,那就是和你一样,被关到警察局里被某人给整死,要是没被抓到,也只能隐姓埋名,从此黯然一生,就跟别提帮你从这间牢房里走出去了。” “你说什么?!洪国被通缉了?!”吴天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子胜的脸问道。 “今天你没觉得警察局里的人特别少么?全部出警去逮捕正在逃窜的吴洪国去了,否则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任家的人已经上位了,你那一派系的人……”白子胜还没说完,吴天睁大了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绝望的情绪可以让一个人崩溃,也可以让人坚守不住自己的坚持。 “你,已经没救了!您要么在这里无声无息的被人弄死,要么把证据给我,我还可以反将他们一军,而你的家人我也可以代为照顾,我可以保证帮派里的那些人,包括任家的人都找不到他们。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过时间不会等人太久,忽而即逝懂么?” 第四十六章:三句话不离导师 吴天冷着一张脸,冷冷地盯着白子胜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想要看出个究竟。 “你和我想象的和听说的有很大的不同,我真不知道白子宏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这样的人,在他的口里竟然成了绝无仅有的废材!他也太自视甚高了。” 白子胜撇了撇嘴,道:“他一向如此,姓白的几乎都有这个通病。” 吴天轻笑道:“你也姓白。” “吴老大说笑了,我还没失忆,知道自己姓白。不过我说的是大实话。悄悄我这一身的伤,吴洪国送给我的,差点就死在车祸里了。我发现我们结缘的地方还都和车祸有关,咱们这是特别的投缘,不是?”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 吴天冷笑两声,道:“确实挺投缘的。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上了白子宏,李龙华这两混的贼船;要是没有我,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这个鬼地方和你说话了。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给撞死!” 太阳照进牢房里,透着热气,倒印在吴天的背上,光线照到白子胜的脸上,吴天第一次清晰的仔细的看清了白子胜的那一张脸。 “话不能这么说,这只能怪你命不好,怪不得别人,世界上唯一没有卖的就是后悔药。”白子胜笑了笑,对于吴天恶狠狠的语气全然无视掉。 吴天看了白子胜一眼后,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的家人……” 白子胜打断吴天说道:“我做人有我的原则,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绝不食言。不过你要是在这么啰嗦下去,等任军把你手下的那些人都给收拾妥帖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把人给你带走。” 沉默里几秒钟后,吴天伸出一只手道:“拿笔和纸给我。” 苏彧听了,从一旁的看守桌上顺手拿起笔和纸递到吴天的手中。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篇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阐述着白子胜上次车祸事件里的详细,情况。 落款处写着吴天的大名,两个大字龙飞凤舞。 递到坐在牢门口的白子胜手中,吴天说道:“你必须做到你说的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子胜笑了笑,把纸放到衣服包里,说道:“白子宏给你的也是支票吧?支票在哪里?” 吴天双眼瞪着白子胜,不说话。 “别这样看我,支票上有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给你的家人,不会白拿你那张支票。” 吴天似乎松了口气,说道:“在我老婆手里。” 白子胜点点头,临走前,说道:“虽然你害过我,不过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而你也会为你的行为负责,下辈子别再走这条路了。你自己保重吧!” 回家的路上,白子胜用大哥大打了电话给朱洪志。 “三哥,帮我个忙,把吴天的那家子给带到安全的地方避避,我答应了吴天要护他家人的安全。”白子胜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电话,通过无线电传到朱洪志的耳中。 朱三笑笑道:“呵呵,行!不过你这担心也没太大的必要,这在道上是有规矩的,不动别人的家人是必须的道义。” “哪能啊,道上的事儿我不清楚,不过这李龙华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他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根本就一条疯狗!”白子胜解释说道。 “那成,我就让人把他们带到乡下呆着。”朱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谢谢三哥。” 朱三放下手中拿着的被子,对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刘玉梦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你都叫我一声三哥了,我还能不帮你么?”朱三乐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 “那是我矫情了,三哥忙,我有事儿就不和你多说了。” 关掉电话,朱三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刘玉梦道:“这胜子要是能和玉洁凑成一对儿,那就好了,这怎么看也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不是?” 刘玉梦点点头道:“白子胜,张得还不错,为人处世圆滑,现在也算是个即将事业有成的潜力股。不过你别说,我还真觉得玉洁对这白子胜也不是没有意思,我们两姐妹每次聊天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提起他。前阵子她还告诉我说,她入了白子胜的伙,以后打算跟着白子胜赚钱。” “哦?”朱三哦了一声后没了声响。 太阳虽然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散发着光和热,不过坐在空调下的白子胜还真没太大的感觉,心里的大石落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苏彧坐在白子胜的身旁,何军武正在给白子胜换已经补着斑斑点点的血级的白色绷带。 “你忍一忍,可能会有一点儿痛。”何军武按住白子胜的手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道:“恩,何医生动手就是。” 苏彧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辅助白子胜的手,扶住木板。 揭开后,何军武认真仔细的检查了白子胜的伤口后,上了一些消炎的药后,说道:“表面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最近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伤经痛骨一百天知道么?这之后不能再想这样操劳了,特别是你的手,千万别乱动!” 苏彧笑了笑对白子胜说道:“听见何医生的医嘱了么?你可要好好执行啊!” “好了好了,别人都说一个女人就是一百只鸭子,你们两个大男人倒是成了三百只鸭子了。唠叨!你们就跟我老妈子似的。”白子胜撇了撇嘴说道。 何军武哼了一声,道:“这是医嘱,不是唠叨!你得为自己好,我导师说过医生就必须把这些注意事项给说清楚了,做事儿必须小心翼翼的,不能出岔子!” 白子胜笑笑,何军武这位年轻的医生到底是有多崇拜自己的导师啊?三句话不离‘我导师说’这几个字,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二愣子,还是是个医术不错的二愣子。 这一次苏彧和白子胜十分有默契的相识一笑。 第四十七章:森森犹如千丈松 天空上太阳挂在半空中,河临依旧热浪朝天,热没能因为日子的流逝而变得的减淡。 电话里张贵的声音在李龙华的耳中变得十分吵杂,十分的刺耳,李龙华真不明白这些个榆木脑袋的人是怎么在官场里打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说白了,你给我绕了这么多的弯儿,就是想给我说,今天白子胜一天都没到警察局报道,你在医院里也没能找到他,是吧?”李龙华忍住心里的火气,但声音还是比起平常了大几分。 电话的另一头张贵,讪讪的笑着说道:“是是是,局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知道那小子居然会跑路啊,那么重的伤……” 李龙华气得只想骂娘,什么也不说,重重的挂断的了电话。 “这些个王八羔子,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豆腐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龙华手里的烟,飘着一阵阵白烟,在办公室里四处扩散。 手不停的击打着办公桌的桌面,李龙华打开电视机,焦急的等着今天的新闻报告。 电视机里不停的放着不同地方的地方报告,河临市周边的情况,而李龙华想要看见的报道却一直没有出现。 李龙华焦急的看着电视,一只手拿起大哥大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小董么?我是李局,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董国强笑着说道:“李局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刚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报个信儿的,没想到您道先打过来问了。” 李龙华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掉落了一半,道:“还是小董办事儿靠谱,以后只要你继续帮我办事儿,我也不会忘了小董你的。” “谢谢李局,谢谢李局,我一定为李局尽心尽力的办事儿,一定不会给李局出岔子的。” 挂断电话,电视机里播放出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一则新闻。 “现在播报一则新闻,近日河临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枪支事件的幕后黑手,吴洪国在逃亡途中,在警方追捕的过程中持枪反击,而被击毙,现在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准备做进一步调查。”女主播一板一眼的说着新闻里发生的事件,语气平平淡淡,逻辑清晰。 李龙华按下关机键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还真是得不偿失,侄儿毕竟也只是侄儿,要是为了一个侄儿而丢了自己的前程,可就是不是什么好买卖了。 第二天,吴天在牢中畏罪自杀,而自杀所用的凶器,竟然是一根皮带。 报道一出,白子胜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看了很久。 “结果都死了么……”白子胜摇了摇头。 苏彧盯着电视看了很久,说道:“胜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你别多想。” “明天我就要回帝都了,可是你现在的状况我不放心……”苏彧还没到真正该离开的时候,调职书却已经早早的寄到了家里而不是市政府的大楼。 白子胜笑了笑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赶紧的回去!等我到了帝都就该来麻烦你了。” 苏彧勉强的笑了笑,坐在白子胜的身旁,说道:“好,那你早点儿来,我等你。” “嗯。” 何军武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的看着电视,指着电视里的吴天的尸体说道:“这个人昨天也在玉林派出所么?你们进去的时候看见他了么?怎么就突然死了?” 白子胜嘴角轻撇,笑了笑说道:“昨天啊,忘了。” 晚上,何军武又检查了一次白子胜的伤口后,把适量的止痛药放在了桌上后,离开了。 一天风云变幻,白子胜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但是这边要办的事儿有太多,白子胜只得马不停蹄地去做事儿,而不是在坐在家里。 不过这一天却不同,苏彧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白子胜早早的醒来,陪着苏彧一起在楼下的李家菜吃早饭。 白子胜拖着一只断掉的手,坐在李家菜的菜馆里,背着光,坐在苏彧的对面。 “吃惯了河临的菜,以后回帝都了我怕我还不习惯。”苏彧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白子胜左手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说道:“南北方在吃方面确实有很的诧异,不过你小子算是个特例,别人都是不习惯河临的饮食,你倒是来了个反方向的,北方人不都喜甜的么?” 苏彧笑笑不语。 苏彧站在车站的门口,看着白子胜拖着白布的手说道:“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让你给我送行,我还真对不住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乐意还不成么?”白子胜用自己左手拍了拍苏彧的肩膀说道。 苏彧顺势抱住白子胜,把头靠在白子胜的耳边,声音很柔和好听,说道:“……我在帝都等你。” “苏彧……好。”白子胜皱起眉头,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句话不全,前面那一刻沉默少了一句话,少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苏彧背对着白子胜摆了摆手,看着苏彧的人影消失在人群中后,白子胜转身离去,刚坐到出租车上,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喂,胜子么?”刘玉洁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太大的不同,唯一多了几分的是一种高兴的语气。 “嗯。” “赵宏已经答应把土地卖给我们了!明天我就会去找他签合同,以后河临的土地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我们的了!” 白子胜很是诧异,他相信刘玉洁的能力,但是却从没有想过刘玉洁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事情给搞定到可以签约的程度。 “刘姐,这赵宏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给搞定了?”白子胜诧异的问道。 刘玉洁笑着说道:“这就完全是运气使然了,这赵宏是国土局的副局长,而正局长也即将调任,本来这正局长一走,本来该赵宏接班的,结果下面有人绕过他给上面的人塞了钱,赵宏也知道自己局长的位置就不稳当了。赵宏缺钱,而我们缺地,一拍即合,我就擅自做主,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十万,拿给他做疏通。” “看来也不是完全的油盐不进啊,不过也是个俗人。”白子胜摇摇头,还记得之前的那些人对他的评价。 刘玉洁笑了笑道:“他这人确实是油盐不进,可是再怎么油盐不进的人总有弱点,他不爱其他,就爱好名声,这个正局长和副局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他却喜欢的要死。” “是人,都有弱点啊。” 太阳很大,大得耀眼,白子胜手里拿着苏彧留给自己的钥匙,熟练的打开了在红色小区的房子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却觉得有几分奇怪。 吴天死了,开心的除了任家的人,自然就是赵强那一伙人。 赵强脸色笑意连连,接起白子胜打过来的电话,语气愉快。 “强哥,把林竖安排到乡下去,先看守着,我要回白家和他们谈条件了。”白子胜语气平淡,脑海里却浮现出白鸿运那一张经历的沧桑的脸。 坐在沙发上,白子胜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白家人的身影,一张张脸,一件件事儿。 夜里,白子胜给柳如云打了一个电话。 “妈,最近还好么?” 柳如云拿起电话的手抖了抖,说道:“很久没接到儿子的电话了,是忙完了么?” “ 嗯,忙完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的证据我都在我手里捏着!人证物证都在,只不过有李龙华,真是可惜了这些证据,否则我真想让白子宏去坐牢!”白子胜叹了口气说道。 “胜子……” 白子胜听见柳如云的这一声胜子,心都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妈,别真么喊我,我心慌,我没事儿!明天不是起诉离婚么?我和你一起去白家。” “好,妈在青阳路等你。”柳如云笑了笑,听见儿子的抱怨,柳如云总想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些什么!做了见不得光的小三,然后被别的下三给挤下去,成为下堂妻,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想到白子胜车祸的那天,柳如云就觉得心痛,难受。 天色终于暗了下去,白子胜一个人睡着床上,反而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少了八爪鱼一样的苏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苏彧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苏家的老爷子闭着双眼,坐在主座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的扇着。 “木头,怎么会突然想要跟在我身边做事儿了?之前你不是都想在下面打拼的么?”苏家老爷子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发出微弱的风。 “老爷子看事儿一直都很明白,我也想看明白点儿。” 老爷子不经意的笑了笑说道:“假,太假了。” 苏彧愣了愣,说道:“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木头,还记得爷爷为什么给你取个小名叫木头么?”苏家老爷子依旧闭着眼问道。 苏彧坐直的身子,一板一眼的说道:“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砢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爷爷是想让我做国家的栋梁之才,家里的顶梁柱。” “记得就好。” 第四十八章:人生知足何时足 车子在路上颠簸的行进,九点钟的时间,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白子胜坐在车上,开车的师傅一会儿看看后视镜,一会儿看看前面的路况,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师傅满头大汗的问道:“哟,这路不太平,这么颠着,你这手受得住么?” “没事儿,谢谢师傅关心了。”白子胜摆了摆自己的左手,说道。 “呵呵,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事儿就喜欢瞎折腾,不过等你以后到了中年,这事情多了,想得也就少了,就想着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也不错。”师傅转着方向盘,行驶在路上。 在青阳路口的入口处,白子胜下了车,一辆三菱停在路边上,白子胜只看了一下车牌,便自顾自的打开了车门做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柳如云看见白子胜的时候,眉头皱起,拉起白子胜受伤的右手说道:“你这手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没,那天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右手的那脱臼了,医生说不严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就给包成得这个样子有点儿吓人而已。” 柳如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方下白子胜的右手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摔跤!” “这和年纪又没关系,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这不是走路不小心了么。”白子胜笑了笑调侃的说道。 “好了,你小子,以后小心点儿,别走个路你都能出事儿,你妈我这颗小心脏,经不起你这么瞎折腾知道么?”柳如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知道了,妈。我会小心的!” 突然想到那天在迎宾大道的路上,自己一个人坐在路边上的场景,白子胜垂下自己的头,低声重复地说道:“妈,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 柳如云笑吟吟地点点头,说道:“知道就好!你得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汽车里的空调风拂面,太阳光透过透明的窗落下,白子胜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柳如云的话,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路即使再长,也有到的时候。 白家远远的出现在视野当中,白子胜靠着窗户,问道:“妈,律师什么时候到?” “张律师啊,比我们动作可快多了,早就在白家等我们了。”柳如云笑了笑说道。 “哦。” 透过白家的大门,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连落地的枯叶也没有被清理干净,还没走进白家的大门,就感觉到里面静得诡异的气氛。 白子胜向刚刚把车门锁好,踩着高跟鞋走向自己的柳如云偏了偏头,嘴角扬起,迎着阳光,侧脸好看的笑容,自信中带着成熟的魅力。 柳如云会心的一笑,两母子并肩向前,迈着坚挺的步伐,重归离开已久的白家。 门里,所以的场景都是熟悉的,没有任何的变化,客厅里白家一众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 “张虹?”白子胜诧异地盯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张虹自己上一辈子就在电视上看过的人,张虹张大律师。张虹,海归后在帝都政法大学深造,就此在帝都安家落户,成为了帝都有名的张铁嘴! 白子胜踏进门的瞬间,白鸿运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了看白子胜被绷带给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 “回来了?”白鸿运坐在那唯一一张坐北朝南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杵着拐杖说道。 瞥了白鸿运一眼,白子胜没有多做理会,而是转头看向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左边沙发上的白子宏。 柳如云的身影比起白子胜更是白家关注的主题,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柳如云的身上,白鸿运不说话,手里的雪茄燃烧后留下烟灰,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看来今天大家都挺闲的,竟然都在这里呆着。”柳如云笑着走到白鸿运的面前,居高临下。 “鸿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离婚?”反问的语气里呆着气愤和调侃,柳如云的笑配合这白鸿运的仰头,这样的画面白子胜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吧。 白鸿运笑了笑说道:“说实在的,从来没想过。” “鸿运,你笃定的不过是我爱你胜过我自己,但是你却忘了一件事情!我爱胜子亦胜过我自己!我虽然会为难你的这些个小七小八,却从来没有恨过他们,因为我……没资格!” “白鸿运,我有时候觉得人世间的事儿就有那么可笑,我这些年来,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李玉书,而你?” “怕是一辈子都没任何的羞愧吧?这些年来你找的那些个女人,是因为金钱还是为了别的,我想你自己清楚。李玉书和我一样,都是傻子,不过她比我惨,她爱到死也不过有个虚名。而我,爱到不爱,起码还能分你的家产不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心痛?!” 白鸿运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想看清柳如云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不过徒然。 沉默之间,没有人说话,光线透过落地窗投设进来,带着光与热,。 白子毅的老妈冷笑两声道:“哼,不过就是要分家产,用得着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么?你这指桑骂槐的论调就别在我们这些明白人的面前来唱了。” “指桑骂槐?我用得着么?你是谁啊?!白家的户口上可没你这号人!”柳如云冷笑两声继续说道:“张律师,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有问题么?” 张虹点点头道:“没有任何问题,这一份离婚协议书确实是我们给出的那一份,柳女士你可以直接签字。” 大笔一挥,离婚协议上写上了柳如云的大名。 白子胜站在花瓶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远远的撇了低着头,闭着眼的白鸿运一眼。 柳如云和张虹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走到白子胜的身边。 “话说这还是我从离婚后第二次回到白家,有些时候没回来了,倒是觉得这里的东西还挺让人怀念的。每次回来都有事儿,你们猜猜我下次回来,会是为了什么?”白子胜的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清晰。 “白子宏,记得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我还够了,你呢?” ‘白子胜’把命都给还上了。 白子宏抬起头,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白子胜的脸。 白子胜转身离开的背影,入眼刺目。 第二天,金玉满堂楼下的餐厅里,白子胜和柳如云对坐着,喝着碗里的粥,吃着最简单不过的早餐。 “我们两母子很久没这么静静的坐在一起吃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安心。”柳如云笑着抬起头看着正用左手拿着勺子喝粥的白子胜。 白子胜笑了笑。 路还长,一条路若是太长还真不容易走完。 柳如云执意要与白氏分家,要求变卖所以通过离婚得到的资产。 白氏岌岌可危,河临市就好像从来没有太平过。 太阳挂得老高,死命的燃烧。 柳如云和白子胜正在看房子,这时候白子胜的电话响了起来。 “胜子啊,我是你韩叔。”电话另一头传来韩阳的声音,带了几分沧桑。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道:“叔,这个时候也有空么?有什么事儿么?” “胜子,我这几天听说了你妈和白鸿运已经离婚的事情。我也想了很久,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叔这人怎么样?”韩阳嘴巴上说着,脸红红地说道。 白子胜抬头看了一眼正和房主聊得开心的柳如云,小声地对电话另一头的韩阳说道:“叔,我啊,绝对不会给你使畔子的,不过你的名字能不能出现在我家的一个户口上,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了,这就得看叔你本事了!” “好好,韩叔尽力,韩叔尽力。”韩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那不说了,我正和我妈一起看房子呢。”白子胜笑笑说道。 挂断电话,坐在韩阳对面的王承调侃的笑着说道:“我说你小子啊,真够怂的,刚才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像古董界的大佬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人生的第二春。你想啊,这本来都没什么念想的事儿了,结果突然告诉你,你有希望了,我当然会激动了!” 王承哼了一声说道:“我哪里就不懂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事儿,我没经历过?” “就因为你老了,所以才说你不懂,你个七十岁得老头,哪懂我们这些小年轻的激情。”韩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王承摇摇手里的折扇调侃的说道:“哎哟喂,你这小子还装起嫩来了?还小年轻呢?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来装嫩。你啊也就小年轻他爸,当不了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