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被劫
君王寝宫此时灯火通明,嬴政坐于御床上独自饮酒,眼睛不时望向外面,似是在等什么东西的到来。 “陛下,可要翻牌?”赵高察颜观色,弯腰小心翼翼寻问,同时挥手让端着托盘的小内侍上前。 嬴政眼珠一斜,望了赵高一眼,又看向门外。 毕竟是跟随君王十几年的,赵高立即朝小内侍挥手,让他退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是他们迫不及待,还是先生真如此引人窥视? 皇宫里两位大人物似乎都有心思,只有为爱而战的李私还在拼命跑步。 “呼呼……”不行了,再跑他要断气了!三圈下来,李私已经是大汗淋漓,倒花园里不动了。 花圈里很静,只有偶尔几只虫鸣声。照旧没什么宫灯,不过月光很大,像是为世间散下一层银色隔膜。一动不动的李私嗅着花香望天,看到了北斗七星,想着天下知识真是博大精深,就这么几颗星星都能让天文学家日夜观察。 突然李私用力嗅了两下。什么香味?这种花香不知用什么赞美词来形容它。身兼植物花家的李私立马爬起来找,看是什么花散发出的香味。 “靠!居然真让我看到昙花开了!”钻进花园了,李私蹲在一株绿叶茂盛的树边,顶顶厚重的眼睛,仔细打量在月光下慢慢打开的花包。 花是浅紫浅紫色的,大大的花包像小包菜一样,此时它正像电影里那些快镜头一样,看着它们慢慢打开,绽放。(电视里那些是快,不是慢镜头--) “咚!”伸手想去摸的李私蓦然栽倒。 一道人影点了下拱桥的柱梁,一个翻身轻松落到晕倒的人面前。“李斯?你不是博学多才吗?怎么还会闻过金盏花再嗅昙花?”况且还是明知昙花开于凌晨,现在才戌时四刻,哪来的昙花可赏? 黑衣人看了眼地上的人,讲完便迅速抓起他花消失原地。 “哧……锵!”黑暗中一道白光滑出,接着便是一声兵器相撞声。 两个身影各自退开,与此同时四方守卫全都冲了过来,将他们两包围,显然早知道今晚会有不速之客。 黑衣人看到对方是谁,脚步轻移了一下。蒙恬号称秦国名将,身手自然不容小觑。 一身战甲的蒙恬没有看他,抬起手里的剑两指缓慢滑过剑身。“你现在放下李大人束手就擒,我可以留你全尸体并且送你回去。” 闻言黑衣人又看了眼手里昏迷的男子,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厉害的?至于陛下下此命令。 见他不答,蒙恬这才看向他。 视线相交,两人眼里皆一狠,嗜杀气息由然而生。蓦的,他们似是有默契一般,同时攻向对方,一阵短暂的交戎后不得已各退一方。 “哼,蒙恬将军,我自进了这秦王宫就没想过活着出去。”黑衣人冷笑一声,将剑架于李私颈上。“我们陛下有令,带不回活的,便毁了他!” “寡人可以让你带走他。”在侍人的拥簇下,嬴政走进侍卫自主让开的道路,看着黑衣人淡漠的道。 “什么?”黑衣人惊愕,没想到他会放了自己。现在他是插翅也飞不出这秦王宫,他竟然说要放了自己? “寡人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次。”嬴政慑人的黑瞳轻轻一眯,让黑衣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蒙恬,吩咐下去,让他们别轻举妄动。” “诺!”蒙恬抱拳,挥手让侍卫们放下兵器。 黑衣人不敢大意,紧持着李私看着他们走向院门,手里的剑因为紧张而紧贴着他,在他要跨出门槛时剑撞破了李私的脖子,顿时一线细红的线瞬间在他白晳的颈上蔓延开来。 “慢着。”一直紧盯着他的黑眸戾气暴涨,嬴政冷冷出声叫住他。“你若是再敢伤害先生半根头发,寡人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低沉的眼睛不平不扬,听不出几分怒意,可却让黑衣人全身冰冷,架在李私脖子上的剑也离开了一些。 “陛下?”蒙恬皱眉走到君王身后寻问的唤了句。如果让这人离开王宫,那么他们先前所做的都白费了。 嬴政还是面无表情,只紧紧望着小白颈上碍眼的鲜红。“先生安全为首要任务。” “诺。”得到此话,蒙恬看了眼昏迷的李私,恭敬后退一步回到自己的位置时突然一怔。 紧闭着眼睛的李私突然睁开左眼,调皮冲蒙恬眨了一下,尔后使出自己唯一会的擒拿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扣住脖子上的手使劲、全力一扭。 “蒙恬快来!”移开致命凶器,李私死命抱着黑衣人,大叫旁边的蒙恬来帮忙。 “啊!”身子一转,要甩开李私的黑衣人突然一声惨叫,捂着下身疼成一团时自知出去无望,便下了狠心要杀他。 就在他反转手刺出剑的倾刻,一个黑影瞬间将李私救走,同时蒙恬也飞身上前制住黑衣人。 李私不知怎么的就腾空了,看到是帝王心里乐呵呵的,直到落地脸上的傻笑还是没隐去。 嬴政剑眉微蹙,松开抱着他腰的手。 “陛下,此人如何处置?”蒙恬让侍卫把黑衣人绑了才押过来,等候君王决定。 “暂且押入大牢,一日内审出是何人派他来劫持先生。”嬴政看着扯下面巾的黑衣人,眼睛闪过一抹噬血冷笑。 “诺!” 看到狠瞪着自己的英俊老兄,李私无耻的扯唇露出口白牙。“大哥,你似乎对我的调查做得不够详细啊。”走他面前蹲下,李私笑吟吟的说。 “哼!”黑衣人不服自己竟然栽在这个小子身上,冷哼一声偏过头。 李私无所谓,调戏似的又把他脑袋掰过来。“昙花我自然知晓什么时候才开,你以为你用的摧熟手段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小爷我可是N大的植物学学生之一,你这种小把戏漏洞太多了啦。”“不过既然你要这么做,小爷我就顺着你这么演好了,怎么样?够配合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听到他这些话,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探他身手又不像是会武功之人,且这些奇门异术来自西域,他为何知晓这些? “我?”李私指指自己的鼻子。“呵呵……小爷我是你大爷。”拍拍他脸,李私嚣张完毕让蒙恬把人带走。笑话,他都是将死之人了,他做什么浪费口水告诉他啊,被一只鬼记恨多不好?虽然他已经记恨了。 第四十九章:同寝 “先生,刚才那个问题寡人也想知道。”嬴政看着突然变得像痞子的先生,面无表情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呃……刚才又得意忘形了。李私脸色一白,心思百转,飞快又恢复儒家有的风度。“回陛下,臣便是臣,还能是何人?” “嗯哼。” “还是陛下的小白……”听到帝王这声我不相信的冷哼,李私小心肝抖了抖,为了讨好他只有将这件丢人的事搬出来。小白!又是小白!他不要当小白! “那还不快过来。”嬴政望着低头弯腰的李私,没再追究这件事。你总有一天会说的! 李私偷偷看了眼帝王,想确定他的话是不是那个意思。 “诺。”一下又对上两道慑人的目光,李私全身一抖,畏畏缩缩的走过去。“陛、陛下!!”还没刚靠近他,就被他一个公主抱腾空,李私吓得惊叫。“臣、臣臣自己会走。” “小白受伤了。”没理会他的话,嬴政讲完便朝自己寝宫走去。 “只是轻伤,轻伤。臣回去自己上点药就好了。”遥望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草舍,李私心里大惊。他不要去他寝宫啊,而且还是抱着的!扶额,谁来救他?! 噫?摸到额头上的布条,李私想起了坚持不懈的四个大字。为什么不能去他寝宫?自己可还在辛苦追他呢,貌似去他寝宫这又近一步了吧?想到这里,李私自主的蔫下声,顶顶眼镜期待望着未知的道路。 回到寝宫,嬴政让赵高拿来伤药,亲自为李私上好药。 受宠若惊的李私战战兢兢的坐着,在心里纠结今晚要不要洗澡的问题。因为知道要锻炼,他还没冲凉,可是帝王又亲自帮自己的上药了,他又舍不得这么快洗掉。 “今晚先生便在这里休息。”把伤药放到托盘让赵高拿下去,嬴政命令的讲完便走向内室。 在这里休息?李私面色复杂望着帝王背影,漂亮的眉毛十分纠结的皱到一起。第一,他睡哪里?这可是帝王寝宫,不可能还有个什么客室。第二,他怕自己兽性大发,到时人没追到,自己小命先丢了。 “小白。”走到门口的嬴政侧头,冷睨着一动不动的人。 李私头一缩,明白了他叫自己的意思。O-N,还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跟帝王同寝,杀了他都干。乐颠乐颠的跑过去,突然又想起什么。“陛下,臣还未沐浴……” “赵高,替先生拿套褥衣进来。” “诺。” “浴室小白应该知晓在哪,限你半柱香的时间出现寡人面前。”向越来越呆的先生说完,嬴政扬唇走进内室。 这也太霸道了吧?洗个澡还给限定时间!李私算着半柱香是多少时间,算完之后唰的冲进浴室。靠,搞毛啊,才十五分钟!这对于平常要泡半个小时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 以非人的速度把衣服扒了,李私跳进二十四小时热火供应的大池,想着前不久帝王也在这里面洗过澡,顿时心里不淡定。 “李大人,衣裳奴才就放这了。”赵高将一套新褥衣褥裤搭屏风上,低头弯腰站在深色光滑的木板上。“李大人若还有什么其它吩咐尽管说,外边有人伺候。” “嗯,不用了,你出去吧。”蹲进水里的李私愉悦的道。 “诺。”赵高退到屏风外面,看了眼搭在上面的衣服,阴笑着离开浴室。 哇!这是帝王用过的吧?拿起旁边一块晶莹剔透,里面还是花瓣颜色的香皂,李私抬头望天。 唔……操,又流鼻血了!非快擦掉鼻血,想到帝王给的时限,李私甩掉那些涟漪。怪不得他要给时限,是不是担心自己在这里一洗忘记出去了? 内室里,靠坐龙床上的嬴政望着窗外,幽深的黑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是在发呆,也似是在想事情。 只有天下一统,这战争才会真的结束,但若一时安宁永存隐患,这样的安宁要来何用?想到先生慷慨激昂的讲说,嬴政合了合眼帘,再睁开时刚才的那一瞬间的情绪又恢复平静。 那么,便开始吧。既然他们已经送上门。 “陛、陛下。”走到门口的李私有点胆怯。这怎么像是被选中来侍寝的妃子啊?靠,李私!警告你,别在胡思乱想了啊。 嬴政闻声转过头,看向站门外拘谨像走错门的先生,心里一阵翻腾想笑,但是习惯严肃的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站在那里做什么?快乐上床休息。” “诺。”大气不敢喘的李私恭敬应着,踩下的步子都是极轻。 轻柔的布料被风吹得摇曳,定定瞧着只着褥衣褥裤的李私越来越近,君王的从容似乎也变得紧弛,呼吸不自觉变得缓慢。 在帝王明目张胆热烈的注视下,李私最后都是同手同脚走到龙床边的,一抬眼帘就看到似优雅虎豹的帝王,顿时紧张的扔下句“冒犯”便钻进被子里。 呜……他好端端的让我来睡龙床是啥意思?沾着床边睡的李私闭紧眼睛不敢看他,心里揣揣不安。 “先生名声已经招摇七国,今日这次不过是第一个适探者,往后还有寡人想像不到的对手想打先生主意,为了安全起见先生这几日便委身这里一段时间。” 见过他从容不迫与不知所措,这么惊慌像兔子的举动嬴政有些惊愕,想了一下才讲着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委身?靠,自己睡的草舍啊,你这可是龙床,就相当地下与天上,他赚大发了好不。李私听完飞快爬起来,冲帝王拱手一礼。“不委屈不委屈。” 嬴政挑挑眉,没有回应。 悄悄抬头偷看的李私又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当然不委屈啊!能上龙床的有几人?人家帝王是很伸士很礼貌的一句话,自己怎么就较真了? “休息吧。” “诺。”李私还低着头,在确定帝王躺下后才松口气。 第五十章:臣有货 帝王床很舒服,应该是非常舒服。李私睡在上面不敢翻动,怕吵着旁边的帝王。 话说这床还真的大,李私躺在最右边,帝王睡在中间偏左,他如果伸一臂出去绝对摸不到帝王。靠!他又在想什么?侧头看向离自己有些距离的人,李私轻轻舒了口气,觉得此刻他眼里的人就他的全世界,没有什么杂念,思想顺着视线全是他。 呃……偷看被抓个现行。李私顿一下,脸红的立马闭上眼睛。 又不是没偷看过你,你又不是没被偷看过,这次就不用计较了吧?心里有小鹿乱跳,李私全身紧崩,感觉他在朝自己靠近。 啊!你要干嘛! “先生休息这东西都不拿掉的吗?”嬴政拿下倾斜的眼镜,看着视线一下就迷茫的先生问。 “忘、忘了。”李私呐呐的回答,然后慢慢缩进被子里。我这不是为了能看清你么。 看到连头都盖得严严实实,嬴政也没再为难他,将有点份量的东西放床头便闭上眼睛。 夜,再次回归平静。挺尸的李私听着窗外的虫鸣,脑袋乱七八糟的,想睡觉又睡不着,可是说他在想东西,他仔细一想又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想,干脆分析今晚的事好了。 起初他也不知道有人要劫持自己,怎么想他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劫持他?他一穷二白的,劫了回去还要管吃管喝。不过蒙恬突然出现皇宫,又邀请自己去他军营,想必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吧?后来御花园奇怪的花香,让他警觉有危险。 好么,他装晕一个想顺黑衣人的意,二个是看帝王会有什么反应。 当听到帝王说放那个黑衣人走的时候,李私承认心里闷不是滋味的。他什么都没做,以他的手段至少有百分之五十机率把自己救出,他却想也没想就让他走,那一刻他有点绝望,又欣喜他是不是担心自己。 直到蒙恬叫他,他说出那句话,李私才拨开乌云见日初。当他紧紧抱着自己后退的那时,他有种做梦的错觉。 明天战争就要开始,今晚他只想把这个美梦继续做下去! 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数以万计的士兵在撕杀,当号角响起的那刻,谁胜谁败?嬴政看不清结局,只知道自己还站着,看着那一城一池尽画版图之下。如此的震奋,让他仿佛听到了血管里的潺潺血流之声。 同时血脉奋张的还有另一个。 李私大汗淋漓,又梦到那个光裸的背影此起彼伏,像头优雅的丛林野兽。只是这次的有些不一样,躺在他身下的不再是一个女子,而是……他自己?! “啊……”李私被吓醒,气息不稳急喘,挥掉额头上的汗觉得口干舌燥。 果然睡在他身边是史上一大煎熬!痛苦并着快乐,让人欲罢不能。李私小心翼翼观察睡梦中的帝王,确定他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下床喝水。 灌了几大杯水下肚子,李私稍稍好受了些,但还没一下刚消下去的欲望又强烈升起,搞得他痛心疾首。 不能站起来啊,我知道兄弟你很饥渴,可老子比你更饥渴,你看老子都忍了,你也忍忍吧。拜托了不听话的祖宗,李私轻轻转身,把自己缩成虾米,好掩饰身体的变化。当然,这个时候他很想靠自己,不过他死咬着十兄弟,残忍的不让它们下海帮忙。 嬴政武功这么高,自己要是在他床上打灰机,肯定会被砍掉JJ的,他才不想成为赵高!极力想把思绪拉远的李私,心里将那个赵高百般鄙视,想着要是成为那样会怎么怎么样,企图吓倒不听话的某处。 可是……“唔。”为什么它越来越旺盛了啊?用力咬着手指,李私满头大汗呻吟出来。 “先生你怎么了?”多年的君王生活让他习惯时刻保持警惕,自先生第一句低声惊呼他便醒来,之所以没睁开眼睛不过是不想他不自在。倾听着他下床喝水,又上床不消停翻身,直到他再次呻吟出来,他便忍不住担心起来。 “没事。”看到帝王被自己吵醒,李私脸更红了,别开头用蚊子似的声音回答。 “你流了很多汗,需不需要寡人传太医?”剑眉一蹙,嬴政手背扶上他晶莹的额头。 手背上的温度偏高,但不像是发烧所致。看着满脸痛苦的先生,嬴政把持不住心神一荡。 几缕汗湿的青丝蜿蜒盘居光洁白晳的额上,水润亮泽的面孔与艳红的唇,无一不是致命诱惑,加上这不屈的神态直盖后宫任何女子风华。 “臣没事,就是有些热,出去走走就好。”要命,他已经够热了,不要再靠近他了。 李私仓惶下床,没等双脚落地就被帝王“碰”的拽上床,强势压他身上。 “先生这幅样子,是要出去引诱谁?”手臂抵着他脖子,嬴政眯起眼睛冷冷的问。 “什……”么?”“!”没等他说完,蓦然放大的脸让他将后面的字吞回肚里。“陛、陛下……”李私涨红脸。这个你再亲,臣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啊。 对他微弱的抗拒嬴政不放眼里,大掌扣住他双手压床头,粗暴品尝他惊喘而微张的唇。 直捣黄龙扫过他口里每处场所,就连一颗颗整齐的牙都不放过,末了嬴政轻轻搔过他上颚粘膜,震得李私差点跳起来。 看到他眼里玩味的笑,李私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老子就是生涩了怎么了?他妈的我才不像你一样有这么多练手对像。想到他那些后宫佳丽,李私顿时火大的轻咬了他一口,搂住他脖子就凶狠亲回去。 等长长的吻结束后,李私有点缺氧,粗喘的气像做了三百个俯卧撑。 “那个,陛下……我是男的。”看到气息只是有点凌乱的帝王,李私告诉他这个事实。 嬴政挑挑眉,伸手便握住他的一柱擎天,在他的呻吟声中唇角止不住的上扬。“先生你这里可是一直顶着寡人,寡人想将先生当成女的都难。” “这是你自找的!”李私唰的翻身将帝王压身下,抓着他衣领放狠话。“今晚臣一定会让寡下有个难忘的夜晚!” 坐在身上的人衣衫不整,褥衣斜下一大块,隐露乳尖。嬴政从他胸膛转到他脸上,对上这双虽然迷茫却势在必得的眼睛。“先生,寡人十分期待。”这将也会是一个让你难忘的夜晚,真是意外的收获。 听到先生这两字,李私心里一愣,一种更加禁忌的情素在心里滋生,这让他像野兽般将帝王衣服扒光,在他身上留下大片口水。 唔……这肉咬下去会是什么感觉呢?舔着他脖子,李私这次清晰感觉到它血液的流动,加上富有弹性的肌理,让他有想偿一口的搔动。 “哼。”“先生真是像极了小白。”当他留连颈项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没想到他想了便这么做了。摸着他头顶柔软的发,嬴政抱紧了身上的超大形人犬。 以为将他咬疼的李私又舔了舔,抬起头又去吻他嘴,自己连忙趁着这档手忙脚乱脱衣服。帝王的第一次啊,他一定要表现好。 可是…… “陛下等等。”操,这边吻边脱裤子的举动是怎么做到的?好不容易把上衣扯开,李私努力半天也没将裤子踹掉,眼见帝王就要不耐烦反了,只得说抱歉全心去解决掉它。 还真是,一只活宝。刚才还老练让人以为他身经百战,下一刻连脱个衣裳都像是闹慌灾,这样的人真已过中年?不知他下面那根有没有用过。恶劣想着的嬴政大刺刺盯着他脱裤子。 李私被看得心虚,裤子一扔就跪立起来。“看什么看,臣有货。”他虽然不是什么人高马大,不过遗传他那风流老爸的基因,那根确实要比其他人有货点。 第五十一章:比较 李私被看得心虚,裤子一扔就跪立起来。“看什么看,臣有货。”他虽然不是什么人高马大,不过遗传他那风流老爸的基因,那根确实要比其他人有货点。 从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兄弟转到他脸上,嬴政拉起他手。“寡人听闻男人那里多有货,看手指便知晓。”说着将他手打开,与那事物比较。“长度刚好,大小刚好四指。” 身为高材生的李私还没听过这话,惊疑看着帝王比较,哪想还真是。 嬴政帮他比完,将自己手掌与他的手相贴。“现在先生你再比较一下,看是寡人的有货还是先生的?” 冏。他的要长出一节手指,而且手掌比自己的大了三分之一。看到这个结果,李私蔫了,连带下面的兄弟都有点垂头丧气。 “怎么?怯了?”弹了一下像玉柱的小先生,嬴政得意洋洋。 “才没有!有货又怎么样,臣的比陛下的耐性好!”帝王毕竟才二十二岁,在这种能力方面占上风,让他很有优越感。李私理解,也不是想扫他兴,可是他也才二十七啊!特他妈的还是个没插过洞的,他不仅没面子还没底子。所以这场战役绝对不能输! 退开身就扒下他裤子,隐约还是希望他的说法有误,小皇帝绝对没自己想像中的有货。 …… 裤子扒了。帝王的说法也失误了。可李私高兴不起来了! 你妈!不是说跟手掌差不多么?那多出的是什么? “寡人的是起立之前,先生的是起立之后。”看到先生惨白着脸,嬴政愉悦的解释。“先生不必气馁,也许真如先生所讲,先生的耐性要好些。” 对!一定是的,上帝关上你的门,一定会为你开扇窗! “所以先生可以试试,看谁的耐性好。”将眼睛闪着熠熠光辉的头颅按下去,嬴政下身一挺,顶端碰到他柔软的唇压抑不住低吼了声。 头微微一扬,离开叫嚣的小皇帝,李私看向帝王臣服的问。“用咬的?” “先生,你可以再聪明一点。”刚才的比试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嬴政的耐性已到极限。 “陛下,你也可以再聪明一点。”“咬字拆开是什么?”说罢俯下身被子一拉,将自己与帝王两人都盖个严实。 嬴政拉下被褥将头露出来,眯起眼睛十分享受先生的服务。“嗯哼。”“先生你最好收起你的牙,不然寡人有的是方法让它们消失。” “一直没声,我怕陛下睡着了。”棉被里的闷声闷气。 这样有谁还能睡着?那人一定要没气了还差不多。嬴政紧抿唇不语,由他去怄气,闭着眼睛只偶尔轻哼两声以示存在。他会知道错的。 十分钟后…… 二十分钟后…… 二十五分钟后…… “呼……”“陛下你到底出不出啊!” 他快憋死了,上面憋下面也憋。李私钻出被子大口气呼吸,欲哭无泪。 “先生的不也没出?没事,慢慢来。”拉下上半身都栽床下的人,嬴政亲吻了一个他唇角,手无所事事的玩弄他胸前挺立的红果。 “唔……”李私被他摸的浑身一震,第一次发现自己乳头原来这么敏感。“臣不玩了,臣认……输啊!”随着拔高的尖叫,李大人、李先生成功在帝王手里射了出来。 再次挺尸的李私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搐痉挛两下。 “先生的耐性似乎也没寡人的好。”抬起满是乳白液体的手伸他面前,嬴政认真公布结果。 唔……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为帝王“服务”这么久没见他出来,自己不过被帝王摸了下就城门大开,真是!啊,他找个洞埋起来算了。 “先生,可服输?”将手上的液体擦他褥衣上,嬴政抬起他头看着他眼睛逼问。 李私蒙胧看着帝王欠扁的容颜无语。为什么他在这事上这么执着啊?靠,把他一踩再踩很爽么? 嬴政还就是很爽,将这六国都窥视之人压身下,这让他十分有满足感。 “臣认输。臣躺好,陛下请上位。”输了就是输了,在这个王者面前他没什么好硬气的。李私翻过身,老老实实趴着。 等的就是这句话。早已忍耐多时的嬴政听到这话,愤张的事物不禁又涨大一些,抱起先生腰身便在他屁股后面乱戳,急切寻找入口。 李私被他戳的头皮发麻。不是吧?就这样进来?他会痛死的!“陛下,等一下……啊啊啊!”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穿透宫殿,在寂静的黑夜很是吓人。 大殿外侍候的赵高得逞一笑,让小内侍候着自己去睡觉了。 “疼疼,陛下不要动!”他肯定他屁股成两半了。李私疼得眼泪都出来,咬着枕头咽呜的让身后的帝王别动。 看到先生掉金豆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嬴政依言停下来,不舍的亲亲他眼角,大手摸向他早软趴下的小先生。 “还很疼吗?”他还只进去一半,分身呆在温热紧致的软壁里,嬴政忍耐不住沙哑的道。 疼!你可不可以出去?李私很想让他放过自己,但感到他的汗滴在自己脖子上,顿时又不忍心让他难受。“臣、臣没事,陛下你干脆点。”干脆将他插晕过去算了。 听他声音都抖了,嬴政当然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干脆。 动手套弄手中渐渐有反应的玉柱,嬴政第一次在床上这么讨好一个人。等他放松一些才循环挺进,如此折腾了许久才总算全部埋进他体内,两人同时抑制不住低吼一声。 “陛下,你动、动吧。”李私面红耳赤。他刚才已经做好忍耐的,没想到他还顾及自己感受,这是他没料到的。感动想哭,不过他才不会说出来。 “确定?”嬴政甩掉脸上的汗水,敷在他背上贴着他耳朵问。 耳朵被他热气一吹,李私敏感的肌肉一收。 “这是你自找的!”嬴政低吼一声,撑起身了猛烈抽插起来,即使听到他痛苦的咽呜都没停手。 李私咬着枕头心里大呼冤枉!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夹他的啊,谁让他靠自己耳边说话,只不过是抖了一下,你自己耐性不好! 当然,这他没敢说,不然他铁定会做到天亮,来证明他耐性有多好。 但是…… 他被做晕过去了! 蒙蒙胧胧醒来发现自己是在浴池里,被帝王抱着清洗。没有挣扎,也没说什么臣自己来。现在他全身都痛,自己来个屁啊!唔……屁股痛! 洗完,配合帝王穿好衣服,李私软趴趴被帝王抱回内室,看到窗外的鱼肚白怄的要死!你妈!老子是第一次耶,能不能节制一点点? “转过去趴好。”嬴政脸色不是很好看。像这样的后善自己做又觉不适合,可也不想交给别人做,因此他现在心理有点混乱。 李私看到他手里的药,乖乖的老实趴好。 小穴经过一夜的开发有些微肿,嬴政看着粉嫩的穴口又看看手里的药,脸色顿时黑的不能再黑。 “啊……” “忍着点。”想要速战速决的君王动作哪会轻?反正只要将药上了就好了。 李私忍啊忍啊,感觉帝王的手指不像上药,倒像是在凌迟。 手下的身体正一颤一颤的抖,嬴政于心不忍,刚缓下动作就听到先生嗯嗯啊啊容忍的低吟,手一抖飞快上完药就把药瓶一丢,迅速离开内室留下句:“今日先生可不必早朝。” 第五十二章:战争 不止今日没上朝,就连明天、后天,李私都未出现众大臣眼前。 操,为什么他运动一晚还能正常上朝,自己运动一晚就得趴床上装死?!在第二天便回到草舍的李私,现正趴床上心里愤愤难平。 “大人,你还不能起床吗?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晚饭时候,小筑端着秀色可餐的饭菜进来,看到还躺在床上的大人担心问道。 李私当然不会告诉小筑,自己被上了的事,略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是那天晚上被贼子伤到了腿。“不用了,我能起来。”叫太医不是穿绑了?而且还要被那些老头看屁股,他才不要! 强撑着发软的双腿下床,李私在小筑的搀扶下走到桌边,一坐下就大叫着跳起来。“那个碰到伤口了。”收到侍女寻问的目光,李私讪讪的解释。靠,谁才是大人啊! 吃了晚饭,李私继续趴床上,时不时看看星星,又看看门口。 如此重复,月渐上斜李私才闭上眼睛睡觉。早知道他不会来,自己还傻逼似的等。真是超级大傻逼一个! 天上圆月如盘,月上当空,万物寂静。 草舍的门被推开,关上。一个黑影(政政衣服是黑色的,不猥琐!)走到他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他纠结的眉许久,嬴政便什么没做离去。 “好生守着,寸步不离。”空寂只有月光的御花园旁,嬴政负手而立冷冷的讲。 “诺。”一道黑影(人家是死士,死士就是穿黑衣服的!TAT)突然出现,恭恭敬敬跪地上行礼,低声应着。 君王离开,黑影消失。而床上的傻瓜睡得快流口水了。 ****** “李斯。” 第三日一早,李私还躺在床上发霉,突闻门外人唤,立马精神一振跑去开门。“赵婴?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卧病在床,今日下朝特意来看看。”赵婴打量不大不小的草舍,神情淡淡没有嫌弃也没称赞,只陈述的道。“住这习惯吗?” 李私无所谓笑笑,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如果是赵且睡客栈,你连马棚都能睡,况且这里比马棚好多了。”给他倒了杯水,一瘸一拐的人又趴回床上去。还是没好全啊,走几步路就火一样的烧。 喝了口茶,赵婴看到这走势,又见他上床趴着,顿时似是明白了什么。“听说三日前抓了名刺客,李大人为救陛下身受重伤,后陛下带回寝宫为李大人冶伤,至此一连两日再无出来,不知这事可属实?” “确实身受重伤!”李私瞧着他眼神就知道瞒不住他,摸摸脖子又摸摸屁股,重重的点头。“对了赵婴,那个刺客如何处置了?”这几天一直呆在草舍,都快与世隔绝了,还好有位朋友来给自己送送情报。 “刺客在次日便查出身份,乃是魏国人。”眼睛一转,赵婴看向床上的人没有正面说。“这几日陛下非常繁忙。” 应该是会很忙吧?新王掌权正没处施展手脚,这次魏国是撞刀口上了。李私点头,没有再问这件事。“说说你吧,来找我不会只是单纯的看望吧?” “呵呵……不愧是李斯,什么东西一点即明了,一看便知。”赵婴笑得温和,如三月暖阳。 如果你看过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你也会这样的。“可是想通了?赵且呢?” “万事俱备,只欠李大人这道东风。” 这不是诸葛亮的话么?李私望着赵婴,猜想他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 “李大人为何这么望着在下?”赵婴皱眉不解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们怎么这么快想通了。”这句话谁都会说,也许就是在诸葛亮口里红了呢?就像那些狗屁电视剧,都三八档,现时生活中鸡飞狗跳,换电视放出来就那么多人喜欢看。 “家弟大婚在际,实在是时限不容我多想。”想到年迈的父亲,赵婴深深皱起眉头无奈摇头。 “嗯。”李私点头,但没马上答应。一个是他自己的事都很乱,再一个是……“赵婴,若是我帮了你,你这几年便暂不能在秦国出现。” “这个在下知晓,我会带家弟周游六国,直到……”“直到家父原谅为止。” 恐怕是直到他死翘翘,你们回来送终吧?看到他的迟疑,李私在心里直白的想。“但在这之前,你要帮我做件事。” “请说,只要赵某能办到,一定帮办。”赵婴眼睛一亮,对他要用到自己感到激动。这个人别看他平平淡淡谁都可以亲近,但天下好像没有难得倒他的事一般。 “这个刺客既然只是魏国门客,那不但代表魏王。赵婴,你可知怎么做?”有些事说明了就不好,赵婴有他的才能,不过为了赵且与他,自己也只能放他走。 赵婴深思了一下,尔后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事为何不你向陛下说明?” “我官小。”摸摸脖子上浅浅的伤痕,李私无所谓耸肩不再看他。 “我明白了。”看到他送客的架势,赵婴起身拱手道别。“你多保重。”连皇宫都敢来,恐怕六国群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见一见这位君王先生了吧。 怎么好端端的就说保重呢?李私摸摸鼻子,想着他唯一要保重的就是屁股。 ****** 第四日,李私上朝,果然听到君王已让杨端和带后攻魏。 听到是杨端和带兵,李私稍稍松口气。杨端和只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比起蒙家将与王翦李信来,他的名字在史书出现的甚少,知道的人没几个。这么来讲,帝王只是小试牛刀,没有动真格的意思。 看着上面静听大臣说话的帝王,李私对他的认知又提高了一个档次。看来帝王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成熟些。 虽然杨端和这把刀不怎么峰利,但半个月后还是传来他胜利的消息,衍氏邑在一天前正式归入秦国版图。 在这时,赵婴适时的上奏,成功让君王撤军,也让赵词对他刮目相看。 魏国失一城,但思及自己前面做的事,便也就这么算了,没在再大力出兵闹的不可收拾,不过至于他心里有没有记恨就不知道了。 总的来讲,这刺客一事算是完结。 “失了一个门客,一座城池,这魏王能咽下这口气?”下朝后,赵婴与李私一起走,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意见。 李私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好像留后遗症,总感觉那里隐隐作疼,便不想跟他走太远,就在宫中找了处凉亭坐下。 “魏王不傻,秦国日渐强大,他一个没有必胜把握,二个还要防着其它五国,怎么可能大动干戈?这一城池算是给秦王的见面礼吧,反正他魏王国大,少一城一池没多大关系。”李私看着水里的红莲花,没什么所谓。“至于记恨嘛,就让他去记恨吧,不碍我们什么事。”说着朝他露出口白牙。 赵婴瞧着他这比阳光还灿烂的笑,不竟也跟着笑起来。 “夫人,扶苏公子正哭的厉害,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形走廊传来侍女急切的声音。 李私眉一蹙,赵婴暗叫不好。 “那个李兄,赵某下次再来找你。”听着是陛下的夫人,赵婴说完便溜得比什么还快。 目送没义气的朋友离开,李私转头就看到面前一身红黑衣裳的美人。“在下见过楚夫人。”起身徐徐一礼,不失儒家风范。 楚夫人是楚国第一美人,秀眉杏眼瓜子脸,加上秦国束缚紧裹的衣裳,这整个一看上去就跟妖精一样。 “你就是李斯?”没有像电视里那些泼妇一样质问,年仅十九岁的芈漪坐石凳上只是礼貌寻问。 “正是。”李私低着头,不敢看帝王的女人。上次看一下就打了五十大板,况且现在他屁股还疼着呢。 芈漪向侍女挥挥手,不久就见她们奉上茶糕点。“先生请坐,你可是陛下先生,芈漪可不敢亏待。”为他沏了杯茶,芈漪笑着请他坐。 “承蒙陛下看得起在下。”哪个老百姓说的去了:咬人的狗不叫,那么她应该是那种不叫但咬人会很疼的狗?呃……他可什么都没想。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李私谦谦君子的坐她对面,规规矩矩没有真去喝她倒的茶。 “那是李先生有本事。” 芈漪柔柔一笑,杏眼却冰冷如水。“不仅让成蛟将军为之反叛,就连从不喜好男色的陛下都为之着迷。不知李先生可有什么秘籍,也教教芈漪,以后好能同李先生一同侍奉陛下。” 刚还赞她好休养的李私眉一皱,不想再跟她谈论。“这事你还是去问陛下的好,在下要去为陛下授课了。”说罢起身大步离开。 草!为什么他在帝王房间睡两晚,就这么多人知道他被帝王上了呢?难道他变态会到处宣扬?想到那个冷酷的帝王跟别人八卦的画面,李私打了个寒颤。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李私冲天狂啸。被上了不代表他就加入他庞大后宫一员啊,干嘛第一天就有个夫人来找他麻烦了?搔搔头,想不通的人继续郁闷。 第五十三章:美人凶猛 “先生这几日似乎都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恼事?”他一连走三次神后,嬴政忍不住蹙眉问道。 听到帝王的声音,李私飞快从那昨天的事件中回神。“没什么事,谢陛下挂念。”没敢看他,低头说完又接着讲课。 “虽有一夜恩宠,寡人希望先生与公与私不要混乱才好。”想到那天的情书和花,君王不免心生不悦。他现在是在想那个女人吗?谁? “陛下说的是,臣知错。”李私凄苦一笑,有点摇摇欲坠,上完课便一刻不停留离开御书房。 是啊,他不过是一夜皇宠,凭什么跟那些嫔妃们争?还将这种事情带到课堂上,实属不该。 匆匆走回草舍,想关门谢客的李私哪想客人已经到了。一个个挤在他小草房里的美人们,没让他觉得蓬荜生辉,只有自行惭愧。 “小筑,你先出去。”看到被挤兑到角落罚站的侍女,李私有点头痛的让她离开。这件事情他最不想张扬,可是却张扬的人人皆知。 “哼,李大人好大的官,见着我们不仅不打招呼,还叫自己的人出去。出去干嘛?给陛下通信吗?”一个穿着深色紫的美人,站在楚夫人后面,说得极为尖酸刻薄。“这个时候,陛下恐怕还在御书房吧?陛下可不是会被你迷得不顾政朝,顶多就是偿偿鲜。” “是在下失礼。不知几位夫人美人到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原谅。”李私拱手,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李大人虽不是我大秦人,但来到秦国也已两年了吧?难道还不知我大秦礼节?” 芈漪看了眼面前低头弯腰的李私,知书达礼的讲,语气温温和和。 李私眼神一暗,看着脚尖思索这次要怎么才能逃得了。“回楚夫人的话,在下已得陛下口令,在中宫可不行跪拜之礼。” “那么先生上朝是否也站着不跪?”极度扭曲的芈漪紧迫逼问。 想当初她是楚国第一美人,嫁来秦国与一个不成事的君王,辛辛苦苦陪他走到今天这步。现在这后宫可是雨后春笋,纷纷冒头,就连一个男人都在陛下龙床一连伺候两晚,这可是所有嫔妃都没有过的盛宠,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上朝乃是晋见当朝天子的时刻,自然得下跪以示君威。”还是回的不卑不亢。 “哦?李大人见天子跪,为何见到本宫以及各位美人,而可乎视不跪?” “姐姐,李大人现在一朝得势,自然不将我们放眼里。”深紫衣美人挥着帕子,自哀自怜的道。 坐着的还有赵灵儿,在楚夫人的右边,现在兴致勃勃趴桌上睁着灵动的双眼瞧着李斯,又看看像要吃人的楚夫人,闭嘴沉默着。这李斯非一般人,且这气度不凡,遇着芈漪还能这么儒雅有礼,真是难得。她可不想惹赵哥哥不开心。四个字,静观其变。 芈漪听了紫衣美人的话挑唇一笑。“李大人,陛下这种宠幸就像沙漠里的雨,少之又少,与其想办法留住雨,不如适合的多吸取水份,与同伴们做好关系,也许等你下次快渴死的时候,她们会给你几口水喝。” 李私依旧低着头,看着脚尖。 “李大人这么聪明,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见他不语,芈漪笑着问。 “在下明白。”言简意赅,摆明了我不想跟你们说话。 可就是有人不放过他。 “明白了还不下跪给夫人几个磕头谢恩,李大人你要明白情势,这秦国总共就一位夫人,将来是要当王后的,你得罪的起吗你?”另一名深色青衣美人,指着李斯明白的说。 这下李私想装不懂都不行了,但是他连天子都可不跪,却也只愿跪天子,她们这些个女人论理来讲他是得下跪行礼,可是他知道这一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认输了。 芈漪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站在这里虽然是被她们刁难,可他这气度倒显得她们有多不是,有多像弃妇、泼妇一样,顿时不禁恼火的想将他杀之而后快。 “哼!儒家果然是好风度啊,只是不知让儒家门生知晓,他们有一个会迷惑君王的学生,以色侍主,不知他们还有没有脸面以儒雅君子四字存于世面。” 芈漪说着拍桌而起。“各位姐妹我们还是走吧,免得惹了李大人不高兴。” “是。”紫衣青衣美人同声应着,扶楚夫人起来。走到门口时紫衣美人又看眼李斯,故意说道:“夫人,小扶苏公子睡了吗?妹儿几个想去看看。” 一说到扶苏,楚夫人主脸色好看了些。“没呢,他呀调皮的很,奶娘头都快大了。”略有深意的讲完,芈漪在美人们的拥簇下走出草舍。李斯,这就是女人的优势,你永远也超越不了。 “等一下。”一直望着鞋尖的李私突然抬起头,唤住要离开的几人。 芈漪等几人停下,转身看着面容干净漂亮又不失英气的李私,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是不是在下下跪行礼,你们便能放过我?”自己本来就是插入者,如果换作是现代,那么他就是小三,所以没资格去逞这些强,认输便认输吧,只要能让他的生活恢复平静。 “李大人说笑,我们又没绑架你,如何放过。” 芈漪笑得明鲜动人,虽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话足以说明她的意思。 李私一直都是聪明人,所以他选择了聪明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那么在下便先谢过几位夫人、美人了。”拱手一礼,李礼撩起下摆便要跪下。想想当年的韩信,他都能从别人胯下钻过去,自己不过是行一个礼节,有何不可的? “碰!”门从外面被人踹开,已经曲膝六十五度的李私收不住势,直接硬挺的摔地上。 谁啊!这么没礼貌!李私眼睛往上望,看到倒立出现视线的帝王,吓得赶紧爬起来,打掉袖子上的土恭恭敬敬拱手。“陛下。” “臣妾叩见陛下。”楚夫人等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君王,震惊后立即扑通跪下。 嬴政沉着脸走进房内,坐到桌边看着一屋子唯唯诺诺的小女子,与旁边风轻云淡似什么事也没的先生。 他授完课便匆匆忙忙离去,以为他要去见那个神秘女子的嬴政坐不住,想到那晚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人转身抱着别的女人,这光是想想都让他怒火冲天。跟着他来到草舍,却没想到他女人还真不少,而且全是自己的。 第五十四章:合不合 听着她们争风吃醋的辱骂,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进去呵斥她们,可他最后还是没有。他想听他的想法,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先生便是先生,能如此的容忍,最后竟为了能息事宁人,甘愿曲膝。他该说他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懦夫? “先生虽居住宫中,但还是一名男子,夫人你带着几位嫔妃来此是否不合适?”嬴政看了眼从容站着的先生,为自己沏了杯茶,看着里面的水纹冷漠的讲。 “陛下,臣妾只是想带姐妹们来认识一下新人。”芈漪趴在地上,话语柔和,用词却极为尖锐。 嬴政微微蹙眉,已是不悦。“先生便是先生,乃寡人大秦长使,永远都不可能与你们一样!” 听到这话,芈漪与赵灵儿几人有的欣喜有的忧愁。 李私摸摸鼻子,看向被分尸的门,想着今晚要打开门睡觉了,不过庆幸的是这不用担心有小偷。 站在门外的赵高看到李私望过来,笑着低头算是行了个礼。呵……果然与预期的一样,李斯,这还只是开始。 突然被赵高的笑一震,李私像是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所有的事情都窜连起来。 那天晚上就算自己再饥渴,也不会饥渴到控制不住的地步。而从头到尾都是赵高替自己准备的衣服,自己侍寝也只有他与门外几个侍卫侍从知晓。自己与他们素不相识,谈何怨恨?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心机极重的赵高。 “这事寡人会交于宗正府的人处理,该如何责罚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嬴政无情的讲完便起身离去,留下一地的求饶哭喊之声。 李私瞧着一群哭哭嘀嘀的嫔妃,不知要怎么办。别哭了,哭得他心都颤了。 “先生。”走到门外的嬴政侧头,用眼角看了眼还呆站着不知所摸的李私。 “诺。”李私大松口气,飞快跑到帝王身后,跟着他又走回御书房。 一路回到书房,赵高依旧站在门外,帝王拿着竹简看不紧急的奏折,李私揣揣不安,坐在自己位置发呆。 窗外西斜的太阳渐渐失去光彩,大殿有些昏暗,李私开始焦燥起来。帝王叫自己来到底是有什么事?看他表情……呃,没有表情。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先生。”在李私快要想掉头发的时候,上面的君王终于出声。 “臣在。”低头恭敬应该着。 嬴政手指敲了一下桌面,让他上前。李私孙子一样的弓腰上前听命。 “刚才,先生为何同意下跪?”看着举止又是完美无暇的李私,嬴政心里突然有股说不出的不舒服。 “臣只是想息事宁人,以便全心为陛下授课,再无杂念。” 呵……表面不管如何的儒雅有礼,心里到底是那个不屈不挠像阳光的小白。不接受委屈,却有大将风范。“还在怪寡人?先前是寡人的不是,寡人向先生陪礼了。”嬴政说着起身,向李私拱手施了一礼。 李私啪的一下跪地上。“不敢不敢,臣知错了,陛下你就放过我吧。” “这个恐怕不行。”唇角一扬,嬴政蹲下来,隔着一个书桌看着地上的人认真摇头。 “啊?”李私甚恐,抬头就对上帝王笑意的视线,顿时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又四处瞧瞧。没错,他们现在就像两个小孩一样,就快蹲桌下面聊天了。 “啊什么啊?勾引了寡人就想放得这么干脆?”一把扯过他衣领,嬴政将他拉进书桌里面,在他脖子上嗅了嗅,低沉暧昧不清的道:“以后先生谁都不许跪,只能跪寡人一人。” “诺。”李私打了个颤,一动不敢动,任由帝王对自己上下其手。 “以后先生便睡寡人寝宫。” 听到他的顺从,嬴政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看着大殿外的黑眸闪过一丝阴狠。小白是他的,连自己都舍不得欺负,别人休想动他一根白毛。(XX:冏,是寒毛……政政:小白是白色的!XX:……!) “陛下,这与礼不合!”李私巨震,手忙脚乱要起来。睡两晚就搞得他鸡犬不宁,住那里自己岂不是会被那三千佳丽的口水淹死? 嬴政倏的拉下他衣领,让他摔自己身上时冷冷盯着他,下身顶在他小腹上。“合不合?” 被他这一顶,本来还只担心嫔妃的李私更担心自己的屁股,更是梗脖子涨红脸大吼。“不合!” “哼!”嬴冷哼一声,另只手唰一下扯开他腰带,手伸进隔着薄薄的褥衣摩挲,声音沙哑低沉的再次问。“合不合?” “合、合合!”李私脸色一白,使劲点头,就怕他看不到。唔……他不想再躺三天啊! “合也来不及了。”得逞一笑,伸进衣服的大手一收,将张牙舞爪的人收个满杯。 李私有拼命逃过,但被帝王死死按在地毯上之后便识趣放弃挣扎。 呢妈!老子跟你不合啊?!尺寸不合! ****** “赵婴,你明日下朝之后,能不能带赵且进宫?”距离被按书桌下做之事已过去一个星期,李私等风波渐平息一些才叫来赵婴。 赵婴瞧着越发漂亮的李斯,有替他开心也有担忧。不过这些事不是他所能忧的,相信以他的聪明,不会让自己陷得太深。 “不能。”收回目光,赵婴低下头来。自从被赶出咸阳城以来,他就再未见过他。 “有人能。”李私狡黠一笑,勾着大叔肩膀商说诡计。“你弟弟喜欢什么?玩的。” “蹴鞠。”赵婴想也没想回答。 “嘿嘿……” “呵呵……” 李私看着赵婴嘿嘿的笑,赵婴被他弄得也只能跟着笑。 小筑被他们两个大男人笑得掉一地鸡皮疙瘩。“大人,该去为陛下授课了。” “嗯,这就去。”李私哗的起身,看向同样起来的赵婴。“你便回去等消息吧,这几日别往我这跑。” “谢李兄。”…… 他五十五章:喜欢他就亲给我看 “李斯,你会玩蹴鞠吗?”很快,赵且就被君王招进皇宫,说是陪先生比赛蹴鞠。 自然,一说到比赛谁都不愿输,赵且这次穿的勉强能看,没第一次见面那么暴发户,不过小霸王本质不改,瞧他鼻子朝天和高傲的声音就知道。 站在练武坪里的李私笑笑,诚实的回答。“不会。” “你不会还跟我比什么赛!”小霸王不干,抱着球就要走。被招进宫原以为能看到兄长,这倒好,兄长没瞧着,还要陪这个白痴先生玩球。 “我想玩,你教我。”轻挑的语气,同样不甘下风。 这练武场以前是王子教学的地方,现在帝王的王子才几个月大,用不着这里,所以现在是闲置,周围就站着一些侍卫,想到这李私也不用怕他打自己啦。 “你!”小霸王想发作,许是想到这是皇宫因素,硬是忍下了。“好,不过我只教一遍。”有点婴儿肥的小嘴一噘,赵且抱着球走到场中间。 李私游手好闲不在意的跟着,态度极为傲慢,比赵且还要摆架子。如果说赵且是小霸王,那么李私现在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 这他一脸我不会好好学,也不屑学的样子成功激怒蹴鞠的赵且,觉得他这是对自己的侮辱。“这蹴鞠踢法有很多花样,这个我等下慢慢教你。” 憋着气,赵且脸蛋鼓鼓的,让李私有捏的冲动。 “如果就是我们两个人玩的话,就叫单独踢,三个以上共踢称场户,四场户,五场户……” “我们就踢场户的。”李私不耐烦打断赵且的话,说着就东张西望。 忍,忍!千万不能将球咂他脸上。赵且霸王惯了,他去伺候太子可能会玩成一块,要他来伺候君王的先生,他除了忍还是忍。 “啊,他来了。”怪叫一声的李私乐颠乐颠跑过去,拉着一身浅灰袍衣的同僚走向赵且。 赵且看到来人先是眼睛一亮,然后看到李斯拉着他的手,小宇宙唰的燃起两团火。 “赵且,这是我的朋友谦同僚,叫赵婴,好像是你哥哥吧?”李私将快要暴发的宇宙无视,笑得阳光灿烂。 “那又怎么样?”王八蛋,快点放开我哥!这是我哥!习惯闯祸有兄长顶着的赵且,现在才不管他身份,彻底将小霸王本性激发出来。 “没怎么样。”露出个我很善良,我很纯洁的笑。“就是常听赵兄提起你,说你小时候很喜欢拖着鼻涕跟他跑,又老是闯祸什么的。” “才、才没有!”赵且脸一红,答的不自然。臭赵婴!连这些糗事都讲给别人听! 看到弟弟投来怨恨的目光,赵婴何其无辜。李兄可没那么多时间来听这些事情,不过他也太神了吧?居然一猜就中。 瞧着两兄弟眉来眼去,李私心里窃笑不已。现代人常说,人一生总要做一桩媒,凑合他们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就是不知道月老会不会气死。抬头望天。 “喂,你还要不要学蹴鞠啊?”哼,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就勉强教你好了。赵且被兄长温柔宠溺的目光看抬不起头,转而看向望天的君王先生。 “学,为什么不学?”李私点头,撸起衣袖便摆开架子。 有兄长在看着自己,赵且越加神气了不少。在哥面前教君王的先生呢,好威风!于是威风的小霸王便开始认真传授蹴鞠要决。 “我先演示一下给你看。”把竹编的球扔空中,赵且脚一伸稳稳接住球。“在这踢的过程中球不能离开脚,脚不球,就算是别从我这里抢球也一样……” 瞧着小霸王笔直小肌肉紧崩的腿,李私往赵婴身边靠了靠。“这小子腿不错,常年运动腰力肯定也挺好。大叔,你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听着向来斯文尔雅的人,嘴里突然冒出这些东西来,赵婴皮薄的红了脸。“李、李兄,这些房术隐私,不宜与外人谈及。” 切。自己可是把你当朋友,分享一下有什么关系?李私没讨到好处,有点不开心。“赵且。”眼珠一转,朝认真讲解的弟弟下手。 “有事?”腿一抬,赵且接住球走过来。 李私勾着赵且走一边,悄悄话去,可声音大得赵婴不用竖起耳朵都能听到。“你喜欢你哥哥吗?” “嗯。”“他是我哥。”赵且也是圆溜的人,在不知他底的时候不敢告诉他自己心里的小秘密。 “哦……”李私略有深意点头,放开他便很干脆的走到赵婴面前。“刚巧我蛮喜欢你哥的,小且且你要祝福我们哦!”!……!赵婴是!李私是……赵且是! “我哥才不喜欢你!”赵且震定自若,想起兄长的话自我安慰。“哥,你快说,你到底喜欢谁!” 躺着中枪的赵婴很肯定的讲:“你。” 他承认的干脆,听着这话的赵且红了脸。别别扭扭站着不知要干嘛,最后冲李私得意的不得了。“听到了没,我哥不会喜欢你的!” “可是我不信。”李私抱手臂,很是自负。“赵且,你有我聪明吗?你有我漂亮吗?你凭什么觉得大叔会一直喜欢你?” 这、这……赵且瞪着李私,半天说不出话。他却实不够聪明,还经常闯祸,也没他漂亮。 “李兄,别拿且儿说笑了。”瞧着一手宠大的弟弟红了眼,赵婴心疼死了,连忙出声让他适可而止。 “我、我,我就算没你聪明没你漂亮,可我哥还是喜欢我!”听到兄长帮自己,赵且硬气了。他不能输,输谁都不可以把兄长输给别人。 李私眉毛一弯,笑得像狐狸。“哦?可是你又不喜欢你哥哥,只是兄弟间的喜欢。” “谁说的!” “你刚才说的。”嘿,小子,等着掉套吧。 赵且急了,看到兄长难过的表情急得大吼。“我喜欢赵婴,你这个妖精休想骗走我哥!” 妖精?李私…… 妖精?赵婴…… “我不信,除非你亲你哥一下,不然我这个妖精就要骗走你哥了哦。”赵且,你等着怎么死吧! “赵且,别听他的,你玩不过他!”看到犹豫的弟弟,赵婴警觉提醒他别做傻事。 可只知横行没大脑的赵且哪会听兄长的劝,瞪了李私一眼就气呼呼冲向兄长。 “赵且!”退后几步的赵婴大声呵斥,但还是没能阻止蛮力挺好的弟弟的猛扑。“你要是敢这么做……唔……!” 这样才对嘛。李私笑嘻嘻看着面前上演的有色画面,很是有成就感。他现在终于知道那些老狐狸为什么这么喜欢算计了,这看着别人一步步掉自己套里,这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啪。”想走过去加点油的李私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赵且的球。 好不容易亲到梦寐以求的兄长,赵且忘记旁边还有一位讨厌的妖精,直到耳边传来破裂的声音才停下来,慢慢转过头望去。 竹编有点年代的球现正四分五裂躺在李私脚下,看到小霸王凶狠眼神直觉出了问题,轻轻抬开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见那小霸王奔向自己。 “王八蛋,我杀了你!”赵且发疯的撞倒李私,坐他身上抡起拳头就一阵猛揍。 李私真的是体育成绩才及格的那种,被这头蛮牛扑倒直觉背都率断了,小霸王的拳头又密集落下来,只得赶紧护住脑袋。“赵且,不就是一个球,老子陪你!”靠,疼死了。 “你陪得起吗?啊?你聪明了不起啊?有本事打倒我啊!”赵且发疯似的大吼,打不到他脸又揍他肚子。 “赵且!”“李大人李大人!”反应过来的赵婴与侍卫连忙冲上去阻止,可赵婴现在就像个暴炸的炸弹,谁靠近谁摔飞出去,他兄长除外。 “李大人了不起啊?我照样把你揍到爹妈都认不出!”眼红的赵且猛的一拳直击他腹部。 李私只觉胸口一甜。“噗……”一下吐出血来。 这一下吓倒了不少侍卫,就连赵家两兄弟也一样。 冷静下来的赵且看到奄奄一息的君王先生,吓得连连后跌倒地上。 “咳……”李私慢慢坐起来,又咳了一口浓稠泛黑的血,明显是伤到了内脏。 “哥,怎么办?呜……我不是故意的。”赵且抱着兄长腿,看到一脸血的李么顿时六神无主。 赵婴惊震后退一步,随即飞快抽出腿去看他伤势。“李兄,李兄你怎么样?” “赵且,你等着。”李私捂着肚子阴狠望着赵且,说完推开赵婴摇摇晃晃挣扎着起来。他妈的,好心帮他们两见面,自己容易吗?还要被他打。 “不,李兄,这事要怪就全怪我,求李兄别为难家弟。”赵婴脸一白,先一步挡到他面前,拱手道歉。 “跟你有屁事,我还看得清是谁打我。” “李兄!” “老子被他打到吐血,你再求情别怪我们朋友都没得做!”李私火了,现在他全身都疼,他要传太医! 赵婴看了眼徘徊无助望着自己的弟弟,心一狠制住要走的李私,拿小刀抵头他脖子。“让开!都让开!”走到赵且身边,赵婴挥舞手里的小刀,让围上来的侍卫退开。 “赵婴,你别做傻事,这事我们可和平解决。”李私傻眼了,举着双手一动不敢动,就怕他刀子无眼。 “李兄,看来已经不能和平解决了。”看到听到风声朝这边匆匆赶来的御林军,赵婴异常平静。“赵且你起来,跟在哥后面。”挟持着君王的先生,赵婴带着弟弟一路往宫外走。 李私一路劝说都没用,最后在快出宫时,连君王都来了。 “赵婴,你若是再敢伤先生一根寒毛,寡人一定让你九族陪葬。”嬴政阴戾看着挟持先生的赵婴,绝对气势的讲出这话。 这位君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怀疑他的话,也没人敢不相信他的话。 赵婴看向年迈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父亲,手下小刀一松,犹豫起来。但很快他又将小刀贴近李私脖子,眼神也坚定无比。“陛下,你赏识臣、提拔臣、重用臣,臣感激不尽,我赵婴绝无伤李兄之意,今日只求能出宫与弟弟一起离开这里。”“还望陛下成全。” 说罢赵婴踉跄一下,手上的刀差点割进李私肉里。 嬴政看着他许久,又看到满脸血的先生,沉默一会儿后便答应他的要求。“为赵爱卿备马。” “诺!” 小侍卫飞快备好马,赵婴让弟弟先上去,自己才架着李私上去。 “把先生放了。”嬴政看着虚弱的李私,冷声命令。 赵婴很想让友人得到医治,但是没出咸阳,他即使出了皇宫也逃不过父亲的人。“陛下,等臣出了咸阳,一定安全放了李大人。”说完押着李斯钻进马车。“赵且,赶车。” “是、是。”赵且看着快晕倒的父亲,懦懦弱弱的应着,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挥下马鞭。 目送马车安然离开皇宫,嬴政挥袖转身朝蒙毅吩咐。“跟着,确定先生安全便将他们处决了。” “诺!”蒙毅抱拳带着几个亲信紧随出宫 而赵词听到君王话,两腿一蹬晕厥过去。 “赵兄,你会放我回去的吧?”李私擦擦脸上的血,坐车里担心的问。 哪想赵婴碰的一声跪下,朝他叩拜了一礼。“得罪李兄之处,还望李兄大人大量,来生我赵婴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李兄的恩情。” “赵兄客气了,我还没死呢,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李私扶起赵婴,又捂着肚子。“出了咸阳宫随处找个地方把我放下。” “是。” 当晚君王先生便安然回宫。 当晚咸阳城外谋处客栈大火,听说火势急,烧死了两个新入住的客人。 再当晚,君王招见了刚清醒的赵词。所有大臣都摇头叹息,想着这赵家恐怕是要倒了。 “啊啊,疼。陛下你轻点。”(想歪了吧?就知道你们想歪了。哈哈!) 此时的李私已换洗过,干干净净躺床上肚皮朝天,正由帝王像玩小白一样“玩”他肚子。 “知道疼还由着那小霸王打。”上药的大手没停,嬴政蹙起两条剑眉。 “唔……不演真点,怎么骗过陛下手下那些老狐狸?特别是赵词!”李私望着梁顶回忆的讲。“不过那小霸王挺能打的,打得我差点把猪血吞进去,咳了好久才全部咳出来。” “那么刀呢?要是万一伤到先生,寡人一定会把他们凌迟!” 看到帝王眼里的寒意,李私一抖,暗喜比害怕多。“那是个意外。赵婴听到陛下的话就要缴械投降,要不是我拧着他大腿,他们今天绝对出不了咸阳城,以赵词那脾气,恐怕就是陛下出面都不成。” “后来听到陛下同意他的条件,他都要下跪谢恩了,我不按着他,难道还让他按着我给那群大臣下跪不成?”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无奈收起药膏,嬴政也懒得责罚他。那两人还是蛮适合的。 “诺。谨遵陛下懿旨。”李私飞快的合上衣服爬起来。 “陛下,赵大人来了。”还未待君王回话,便被赵高的声音打断。 李私看看帝王,嬴政看了眼他,转身漠不关心坐床上。 帝王明摆着不愿再管闲事,李私无法,只得自己出去面见。 “李大人,陛下呢?”仿佛一夕间仿佛苍老十岁的赵词,看到出来的是李斯,便疑惑的问。 李斯住进陛下寝宫,这事实数荒唐,但这是皇家自己的事,他们做臣子的也不好多加议论,况且这李斯也是非一般人,其它六国早已窥视,都想能得此贤臣,好助他们统一天下,陛下多加爱戴也是无可厚非。 “陛下休息了。”李私无所谓礼节,扶起跪地上的赵词便直入主题。“今晚招见赵大人其实是在下的意思。”时间也不早了,说完好让这位老人家早点回去休息。 “这是……?”赵词不解,望着白天还被自己儿子打得鲜血直流,现在就像无事人的李斯。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把他扶椅子上,李私坐小桌的另一边,跟他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最后的结局是,赵婴跟赵且都没死,只是换个身份换个活法,你老人家不用太伤心。” 晚年失子已经很可怜了,要是一连失两个怎么得了?而且他还就这么两个儿子。 听完他的话,赵词沉默了许久,枯寂的脸最后变得释然也有解脱。“摆、摆摆,那两个孩子执意要在一起,就让他们去吧。我最多也就几年活,管不了那么多了。” 许是经过一次死与生,赵词想开不少。与其两个儿子就这么死掉,那么让他们在一起又怎么样?至少还活着,会比他这个爹活的更久,也许会很开心。 “李大人,既然再无他事,请容老夫告辞。”虽然知道他们没死,但赵词也不会谢谢他的帮助。拱手行礼,便转身离开。 李私望着他佝偻着背走远,面容忧虑起来。赵婴跟赵且是在一起了,但他的父亲怎么办?孤老终身?辛辛苦苦几十年养出来的儿子没一个能体谅他一下。但这事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现下他们的结局才是最好。 第五十六章:陛下早安 “陛下早安。”当生理钟想起时,李私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帝王一下,然后再道一句早安。 现在虽然与帝王关系亲密,但李私知晓他对自己,与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因此他更要时刻努力,努力让他习惯自己,便且深刻记住! “早。”嬴政也回以一字,起身由侍女侍候更衣。“今日会有许多事要做,先生下朝之后直接去御书房,课业改为晚上。” “诺。”自己胡乱穿好衣服,李私朝帝王拱手应诺。 来这里住已经好几个月了吧?那些嫔妃时刻在等自己搬出去的一天,可他李私识趣,硬是住过了去年睡到了今年。 不知那个楚夫人现在在想什么呢?自上次之后,李私就再没见过那个紫衣与青衣美人,想必是永远也见不着了。楚夫人是楚国公主,赵灵是帝王一直喜欢的女人,但两人也因此被禁足几月。 啊!这后宫处处充满算计,他虽喜欢设套让别人钻,但只仅限于男人,女人还是免了,他可不想真把自己当成帝王的女人。所以后宫争斗他是能不避就避,不能避就站着,她们总不能把自己吃了。 “桓齮将军早上好。”从正门走进千秋殿,李私笑着跟刚提拔的同僚打招呼。这小子前些年还是个驷车庶长呢,现在就成将军了。 一个月前,吕不韦靠老回乡,现在大臣是王绾,同时也提携了不少新人。 “早。”对这里还比较生疏的桓齮,见有人跟他打招呼有点措手不及,只得下意识的回了句。然后认出他就是救自己一命的军师,更是认真听训。早?然后呢?是不是问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还早上来遇到什么事? 见他一脸困惑,李么笑得更加灿烂。“早是问候的一种,表示友好。”这个词可是他说起的,特他妈有成就感。 “嗯!下官记住了。”端正写着我很正义的脸很是认真,桓齮点头还朝他抱了一拳。 见此李私忍不住笑出来。“桓齮将军,在下只是客卿。”他的身份也提了,从长使升到客卿,可还是有点低呀,他是不是要枕边风一下?跟帝王要个大点官职什么的?去,李私你少恶心了!心里另一个李私立马将这想法踹大西洋。 “职业不分贵贱,官职不论大小,只要是我桓齮尊重的人都可以是我上官。”况且我命都是你的。 “呵呵……桓齮将军,你可以来当文官了,武将屈才。”在这个玩弄权力的朝廷,居然还有人说出这翻话来,真是奇迹! 桓齮摸头,听不懂他这是贬是褒。刚好这时蒙恬走进来,把新来的菜鸟领回位置去。 嗯,还是新人呐,不过不用担心,在这个狐狸成群的世界里,你很快就会跟自己一样了。瞧着规规矩矩站蒙恬后面后面的桓齮,李私笑着摇头。 “王爱卿,两国来使何时进城?” 一阵窃窃私语阿谀奉承下,君王在刚好的时间出现,居高临下端坐龙椅看着下面的一干大臣。 “回陛下,诸位贵客昨夜已在咸阳城二百里地休息,此时应已启程,估计下午便进城。”四十多的王绾站出一步,拱手拿着笏恭敬回道。 “嗯。”“陈爱卿……” 君王还没说两句就又转到国家大事了,显然对这次他国来使,并不十分在意。 无聊的李私看了看身边空掉的位置,暗想远走的大叔跟小霸王怎么样了,这一走几月都不来封信什么的,也太不够意气了。 下午无非就是迎接那位大使,于是秦朝大臣一干人等就傻逼的出城迎接,以示礼貌。 “李大人,听闻您算数了得,不知可否算出赵、齐两使何时进城?”咸阳城外,昌文君倚老卖老的问身后的后生。 李私看看那次嫪毐作乱,后面带兵冲进来的三人之一的昌文君,瞧着他皱褶的脸想着他是文臣?甚至他是臣?以为自己算数好就什么都算得出来啊?!当然这话他没讲,看着平静而且幽长的道路深思。“再待半个时辰吧。” 这个他确实这是算出来的,以两百地到咸阳的时间,再乘以最慢的脚程,因此为了不让人觉得秦国太傻冒,他特意让帝王晚一点再来。本来李私是不建议君王出来迎接的,但是书信上说齐王建要来,这便没得办法了。 “哎哟,我们已经提前半个时辰。”昌文君听后将信将疑,然后想着他们还要等很久,便不禁皱起眉来。这两国亲王还真是架子大。 李私不表意见的笑笑。没事,我们好好招待招待了,喂得胖胖的以后好宰。 最后事实证明,李私的想法是对的。齐王建与赵悼襄王确实比预定的时辰晚来了一个小时(古代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而在此之前秦王政也是刚到不久。自然昌文君对李私这次可是心服口服了。 三国代表一见面,自然就像现代官阶晋见总统一下,热络的不得了,其实心里已经将对方骂了个底朝天。 站一边的李私打量两个跟帝王恭维的亲王,说来他们仨“形像”着实差太远。赵悼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高和太瘦,远远望去有点仙风道骨,那个齐王呢又是五短身材,生得最标志还是秦国伟大的帝王。这一瞧李私莫名的心里舒服不少,想着他眼光果然面面俱到。 晚上不意外又是宴会,有了上次醉酒经验,李私默默蹲一边尽量把自己隐形。 但是…… “秦王陛下,听闻秦国有一位姓李名斯的奇才,乃是秦王陛下的先生,本王早想见识见识一翻,不和秦王陛下可否为本王引见引见?”主位右下方的齐王建,在一翻恭维话后看向上方的君王,笑着明确要求。 齐王此话一出,顿时热闹的大殿静下来,几位大臣望望君王又看看齐王,然后才偷偷瞄向李私。 感情这暗着不行就明着来呢?齐王大老远的跑来秦国就是为看君王的先生?啧啧…… 嬴政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不露痕迹的放下看向齐王建,面无表情的面孔与黑沉的双眸,让下面的齐王心里打起鼓。 刚才这么问,是不是太直接了?齐王心里虽然疑惑,不过他到底是一国之君,面色照旧不变,等着秦王回答。 “秦王陛下,实不相瞒,本王也是奉国君之令前来一识李斯,还请秦王陛下为其引见。”赵悼见场面冷了,便打破尴尬也说出自己的来意。 引你妈个头。李私身子一缩再缩,偷偷往后移看向不远的大门。操,你们还真敢说,是不是见着相貌好回去画通揖令? “既然齐王与襄王都想结识寡人先生,寡人岂有不同意之礼?”冷睨了眼下面左右两人,嬴政平静说着看向宴席的最后。“先生,出来见过两位亲王。” 正要开遛的李私听到帝王的招唤,只得悻悻转过身,走上通道朝两位来使做揖。“齐王,襄王。” 齐王建有些意外,据传来的信息这李斯以年过四十,面前这人面容虽有些蜡黄暗沉,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已过不惑之年。 相比齐王的疑惑,赵悼双目则像一把杀猪刀,似在评估这一刀下去是二两还是二斤。 被当猴看的李私很不高兴,如今他好歹也是伴君左右的人,不用整天担心自己小命什么时候没了,便眉头一皱唰的抱着肚子。“唔……陛下,臣头痛,请容臣先行告辞。” “李大人头痛为何抱着肚子?”赵悼满脸不解,表情真诚的好像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李私呲牙咧嘴看向他,开口就是咄咄逼人。“在下前天头痛引发风寒,渐而引起肚子不适,请问襄王还有何不解之处?” “原来此,李大人身体如此之虚弱,应当好好调养调养。” “襄王说的极是,在下正向成仙之路努力,以求无病无灾。”李私说着这话上下扫了他一圈。 大臣们听着李斯的话又看到赵悼竹杆的身材,顿时一片压低哄笑,怕笑得太明显失礼。 “陛下……”目光一转,李私看向上面的帝王,神情十分痛苦。 “先生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休息。”嬴政平静手一挥,准了这位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大臣离开。 “谢陛下。”拱手一礼,李私这次在众矢之下安然而退。 目送嚣张极致的李私出去,两位外使还没反应过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大臣笑而不语。 现在这李大人可是君王寝宫之人,而这帮老狐狸也分得清轻重,老早就被他收得服服帖帖,所以瞧着他明目张胆不带脏字的骂襄王,他们心里也是很爽。 李私挺腰杆走出宫殿就蔫了,瞧了眼一脸怪异望着自己赵高,便昂步走出前殿。现在秦国开始发起战争,六国蠢蠢欲动,不是内讧的时候,赵高你等着,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想到被学妹高喊:李私学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君子?李私就想笑。他一点都不君子,只是平时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玩,对女人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便一心扑在研究上面。 “请问可是李大人?”前殿外是广阔的青石大道,在新月下的人听到脚步声转过来,向来人做一揖。 李私止步看向叫自己的人。此人一袭白衣出尘,头绾普通冠饰,五官刚柔正好,神情安然不负君子如玉这四字,这人倒还有点仙人风范。有了赵悼一事,他现在总喜欢拿人跟神仙比。 “正是在下,不知你是……” “鄙人茅焦,乃齐王随侍。”茅焦立即报上自己的名字,怕在这位声名天下的人面前失礼。 茅焦?好像有点印象。李私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他是这个时代哪号人物。“嗯。宴会已开始,茅兄还不进去吗?”刚才看到还有一个空位置,原来正主是他。 “呵呵……在下想着李兄一定会提前出来,便一直在此等候。” 茅焦笑得很好看,是那超凡脱俗的笑,仿佛什么都看透般。李私莫名的对他很有好感。 “在下想茅兄恐怕不只是等在下出来吧?”对于聪明,该拐弯时拐弯,不该的时候最好单刀直入。茅焦即使说明在等自己,自己再跟他打太极就不识趣了。 “当然。” “茅兄请,在下再为茅兄置办晚饭。”一拍即合。李私带着茅焦回到草舍,让一直在这里收拾的小筑去弄些饭菜什么的。 茅焦看到草舍有些意外,是意外不是震惊。“李兄,你便住这?”秦国能为非作歹,六国能为之相争的人,就睡在这里,有些不可思议。 听他语气似还不知道自己跟君王睡的事,李私一笑也不说穿。“这里多好,前有鲜花拥簇,后有绿树成荫,恐怕世外桃源也没这么漂亮吧?”怪不得要留小筑在这里打扫,原来为的是这桩。李私笑渐暗,再后便再没先前那般实在,有些飘渺。 茅焦自然也有察觉,以为他是在为住所待遇方面不喜,便在饭菜上来侍女退下后,为他斟了杯酒。“李兄实不相瞒,我茅焦这次来秦国是传程为了见你。” 得,又一个来看自己的,他有这么好看吗?李私闷闷的喝了口酒。“茅兄,喝酒喝酒,今夜我们不谈政事。”他本来不想喝的,突然之间就特想喝。 “李兄,茅焦现在所讲之话全代表我私人,与齐王无关。”茅焦看着李私真诚的道。“李兄,即然在秦国呆的不开心,何不换换地方?齐国虽然弱小,但只要李兄说得出来齐王能给,齐王一定会叫人双手奉上。” “那茅兄为何不来秦国?”李私看着他,一等他说完便反问。 “我乃齐国人。” “我已选择秦。” “茅焦是真想结识李兄,不为国界,为分敌友。”茅焦定定望着他,说着这话诚心无比。 “我李私也是。”同样还以坚定。 …… 长久的对视后,两人同时低下头,心不在焉摆弄饭菜,这场对话算是这样结束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等放下筷子时饭菜早已凉透。李私送茅焦出去,两人静静走在御花园里,像是十几年兄弟那般默契十足。原因,他们都很聪明。 “李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茅焦看着远处飘扬的柳树再次问道。 “同样的问题丢给你。”低着头的李私看向他,刚好对上他返过来的视线。 没错,他们都是聪明人,但也是最蠢的人。 两人了然一笑,再次恢复平静。等走出桥的那头时李私没再前进,朝他拱手。 “不送。”“勿送。”两人同时出声,又畅笑的告别。 送走茅焦,李私这天晚上没回帝王寝宫,识趣的在有外人时回到自己的草舍。 虽然天气还有些寒冷,但李私今晚需要清醒一下,因此没有关窗,躺在床上正好能看到外面那弯新月。他需要好好想想。 月亮慢慢升到空中间,这预示子时已经到了。而这几个小时里,李私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在证实帝王没有派人过来请的时候,也不感到意外与修改答案。 “陛下,两国亲王与随使都已安排妥当。” 宴会进行到一半,君王吩咐丞相与内侍总管安排房间便离席,现在赵高正站在寝宫外面向君王回禀。 “嗯。”嬴政应了声没再问其他,走进浴室由侍女宽衣。 安静等着君王沐浴安寝,赵高无声冷笑起来。李私你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装糊涂吧? 先生何其聪明,恐怕已是发觉了什么吧?半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嬴政青丝湿润,一动不动望着窗外的黑夜。 这就是不同,一个只会那么真实的望月,一个是如此深沉的看向夜色。 其实李私不聪明,他一点也不聪明,真的。笨的明知道整个大秦都在骗他,还是那么坚定死守这寸土,他甚至还在想:嘿,我是多么的伟大,居然让大秦这么宠着自己?! 夜风清凉,在青丝能随风飘扬之际,君王躺了下去,闭上气势凌人的双眸时看了眼旁边空荡的位置。 人真是习惯不得,寡人还需加强才是。 第五十七章:小心着凉 这几天有客人在,帝王的课肯定是没时间上,所以李私也乐得清闲,一下朝就回自己草棚,不时与茅焦聊聊天,倒也逍遥自在。 “李兄可是在避着谁?”第三日,客人返回的最后一天,茅焦找到正趴花圃里捉虫的李私。 李私扭过头看到是他,便拱起屁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满不在意收拾工具。 “不知道,也许是茅焦觉得李兄不属于如此沉寂之人。”同他一起走到不远的凉亭里,茅焦没有遮掩的意思。 难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跟他同居,还给备了套房子随时让他去住还高兴得起来,那他不止少一根筋,而是所有筋都缺了! “李某在想陛下的事。” “哦?何事值得李兄这么伤神?”这引起了茅焦的兴趣。他们不喜欢攀比,不过能给志同道合之人商榷他困扰的难题,绝对不是件无聊的事。 李私看了他一眼,望向波纹微澜的湖面。“李某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父亲来看望自己了。”“李某虽从不抱希望能看到他,但一当看见还是欣喜若狂。” 茅焦听完想了下,便笑起来。“可是赵太后一事?这事民间确实有议,齐国也有听闻,李兄当时为何没制止?” “我不是万能的。”李私摊手,做出个很无奈的样子。这事他确实有跟嬴政聊过天,不过当时刚打完一战的人哪能听得进?没一剑了结她已经是最大的忍耐。 “这事确实棘手,秦王陛下决定的事很难反驳,再者这是秦王家事,做臣子的也不好多加议论。”在这事上茅焦没法帮他。要是朝政或是其它什么他还能出出主意,这种家务事外人最难说了。 “嗯,也对,我们不聊这个了,说说茅兄在齐国的事吧?” “齐国国小地小,不过地处偏远,倒有点远离销烟的意味……” 聊国情,谈见识,两人一直聊到午饭才告别。 “茅焦。”李私叫住出凉亭的人。“李某姓李名私,自私的私。” 茅焦有些愕然,随后风轻云淡一笑什么也没说,只轻轻点了个头。 李斯,我终于又多一个叫我李私的人了。 次日一早便送客人回国,李私躲在人群,在那个仙风道骨的赵悼望过来时又缩缩身,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幸运的是,赵悼虽然有在刻意找他,但也不是明目张胆。在这么多大臣与两位君王的注视下,只得与秦王告别坐进马车。 茅焦骑马,从李私面前过去向他拱了拱手。 李私自然也是拱手恭送他离开。 嬴政礼貌的送走他们,转身就看到先生还在望着远处,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便看到昨日进言的茅焦,顿时礼貌客气的表情一沉,甩袖走上龙撵。 “王爱卿。” “臣在。”听到君王招唤,王绾立马跑向龙撵听命。 “迎接太后回雍城,复居甘泉宫。” 王绾听言一喜,连忙应道:“诺!” 呵呵……道别礼物么?听到帝王的话,李私看着茅焦脱尘的背影,唇角微扬。 ****** “陛下,今日的课业便到此,臣告退。”热热闹闹的几天过后,宫里一切恢复正常。李私一口气将一天的课说完,便起身朝上面的君王拱手告辞。 一切正常,唯一有变的是李私不再去帝王寝宫睡觉。他其实很识趣的。看着自己鞋尖,李私自嘲的想。 嬴政看着手里他交上来的竹简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开口。“先生今晚回寝宫住吗?” 疑问的语气,有点邀请意味。 李私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直起身平视他。“陛下,搬来搬来去不闲麻烦?”“臣对吕相说过绝对忠诚,似乎对陛下没有讲过。那么我再讲一次好了。”“有生之年,一朝为臣便会绝对忠诚。” “微臣告退。”拱手行礼,转身离开。走过暗喜的赵高,李私背依旧挺直。 老子跟帝王睡过怎么了?难道还成妓女不成?那他可是全世界最高贵的妓女了,身价不绯!他为什么要抬不起头?好一点讲就算被甩又能怎么样?他以前听得最多的就是舍友又被甩的云云。他心里坚强不成?不成你赵高有种咬我! 看着先生坚定挺拔的背影,嬴政微微蹙眉,但随即埋首竹简,看着他还有待提升的字。 魏、赵、齐,都碰过面了,那么接下来该轮到谁了?李私走回自己房间,想到什么便靠在桥上看着湖深思起来。 楚最强,出手肯定不凡,不可能像赵、齐这么客气,跑来秦国挖墙角。那么还剩下韩、燕两国。谁先? “夫人,听说花园的繁星开了呢,奴婢去采些回宫,那味道可好闻了。” 远远听到侍女的说话声,李私看向站在百多米外的楚夫人。繁星是一种类似蔷薇的多花品种,香闻确实适合女子闺房。 “不用了,别打扰李大人观景。”芈漪柔柔的声音越来越远。 听到这话的李私哭笑不得,感情现在这御花园归他所有?怪不得自己时常不见这里有嫔妃们来赏花,原来是避免看到自己。 住在御花园的草舍里,嗯……这确实影响大众,什么时候合适就出搬出去吧,就算没有府邸也没事,这几年的俸禄都没花,在外面买个小房子什么的还是足够。 可惜没等他来得及找合适机会,朝中就出了件大事,弄得个个人心惶惶。 嬴政前几日就一直重复看那份奏折,看的程度不下初恋情侣那样腻歪。 “先生,秦国正在兴建的渠道你有何想法?”还未上课,嬴政拿着一卷竹简问进来的李私。 李私一怔,随即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条渠他还真有认真研究过,知道的还不少。但是郑国修渠的时候,正是吕氏春秋开始制作的当,那个时候嬴政才十四岁,李斯还没来秦国,对此事可以说是只听风声不闻下雨。 “略知一二。”不过来这里也有几年,若是一点不知道说不过去。 “此渠寡人十四岁便开始兴建,如今已有九年,可工程还遥遥无期。”嬴政蹙眉,说着握着竹简站起来,说出自己疑惑之处。“当时郑国只说五年,五年时寡人再问,他又说最多八年,如今八年早已过去。” “此工程巨大,也许郑国算错了时日。”李私揣摸不被起疑的讲。 嬴政没再说话,看着窗外久久没动。 他从来不需要别人出主意,因为吕不韦将他教得太好了,十四岁便能看出这条渠的利处,一意孤行不听吕相的话答应修渠,今日怀疑自是有怀疑之处。 “不如臣下地看看。”看看是不是郑国偷懒,自己去找证据,这样他心里也有点底。 “嗯。如此便辛苦先生了。” 唉……为什么非得我自己提出来?李私敢肯定,自己一进这房间时他就有这想法,不过他比自己深沉,所以只能自己跳下去。 下地就下地吧,就当是出差。 上完当天的课,李私一刻不停回到草舍,准备出差用的东西。 据书上所写,这条渠首设在瓠口,所以得去那里旅游几天。李私一边收拾包袱,一边想着这条渠。再据史书记载,这条渠修了十年,今年已经第九年了,其实自己去不去都一样,只是真李斯对这条渠不熟,不好妄加断言。 现在他已传得神乎其神,再来一个未卜先知,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被说成神仙。 是夜。月亮变胖了?!(轻松一下,私私要出差了呢,XX会看好政政让他守身的!弱弱的说: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李私在床上翻天覆地睡不着,看到桌上的砚与备课的空竹简,又自我厌恶的被子一拉盖住头- 清晨一早李私便离开皇宫,没有跟早朝的帝王告别,只带着两个侍卫赶往瓠口。 “先生,估计申时(下午三点——五点)便能到,先下车吃午饭吧。”帘子被撩开,一张黝黑耿直的脸出现李私视线。 李私瞧着小强想着,还好是自己,不然他这冒冒失失的掀开帘子,保不准被拉下去再教育。 没错,君王先生此行出宫,就带了小强跟大强,觉得他们没心计,跟他们在一起最自在。 “那就吃了饭再走。”跟他们在一起也不要刻意装斯文,就他平常的样便好,这让他很开心,终于可以不用再装。 昏暗太阳照射不到的房间里,君王负手背站在书案前,两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底头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去吧,保护先生的安全,若有差池你们提头来见!”静寂一会儿,嬴政冷冷低沉的开口。 “诺!”两名影卫同时应着,叩拜一礼便消失房中。 房里的君王哗的转身走出耳室,背在身后的手收了收。 小白只有寡人能动,别人修想。 两名影卫不敢揣测君王心思,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瓠口,终于在他们午饭时赶到,与暗中另一名影卫打了声招呼。 他们都是严格挑选出来的影卫,平时任务都只出动一名,就连君王身边都只有两名影卫守护,这位先生到底是何人?需要在出动影绰的同时,再让他们两个前来? 想到这里,影十二与影卫十三看向坐在桌边吃饭的男人。 李私吃的不算斯文也不粗鲁,慢悠悠将第二碗吃完便放下筷子。“小强,饭菜够不够?不够再叫。”这外面的小菜味道还可以,有家的感觉,他刚才忍不住多吃了点。 正埋头苦吃的小强猛点头,被大强瞪了眼,然后挺委屈的低头吃饭。 “老板,再上两盘爆抄排骨。”瞧着他们两个李私心情很好,叫来老板又点了两盘一样的。 小强听了咧嘴一笑,露出口白牙。李私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浪费钱怕什么?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再者这钱可是公费,他回去要帝王报销的。 三人吃完饭都精神十足,只花一个时辰便赶到瓠口。那里自有人来接应,带自己熟悉渠道。 李私一下车就闻到了新鲜的泥土气息,顿时有种从大城市来到小山村的错觉。 “李大人从咸阳赶来,车马劳顿,将军已安排好酒宴为李大人接风洗尘,还请李大人移步。”一个侍兵飞快跑来,跪下就抱拳一礼,把那位将军的话不加修饰的讲了出来。 听着他这明显贿赂话,李私轻轻一笑,在别人眼里以为是同意了,实际是得意自嘲的笑。他活这么久还没被贿赂过,不过他最讨厌这种太直接的贿赂了,会显得贿赂之人很笨,连带自己都变成了笨蛋。 “不用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就说李某皇命在身,不方便前往。”说完,李私看向围着自己的一圈人。“谁是郑国?” “回李大人,郑大人正在盯着渠道进程,小的这便去叫他回来。”一个牙尖嘴利看上没几两肉的官吏,说完就要去叫人。 “不用,你带李某去就好,途中正好同我讲讲这渠的事。”自己要来这里早已下达文书,这个时候郑国没来,可能是他不屑阿谀奉承,可能是真的脱不开身,自己要是强行把他叫来,肯定会引起他的不满。 听到他的话官吏有些意外,连忙换幅嘴脸恭敬的请他上马车。 以前那些宫里来的大臣,哪个不是眼高鼻子高的?一来到这里就指使这指使那的,这时间一久他们也算明白了,只要好好伺候着就行,因此郑大人也慢慢的懒得搭理这些人。但这君王先生就是不一般,啧啧……不一般,不愧是儒家出来的。 李私哪会知道小官吏的想法?他只想早早解决完这边的事,然后早点回宫。 这条渠有点长,李私坐在马车看着沿途的风景,感觉这条渠确实挺大工程的。 “郑国见过李斯大人。”正蹲在渠边的郑国看到远远跑来的马车,只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立马起身迎上去拱手行礼。 “郑国大人客气了。”刚要下马车的李私有些意外,扶起他便跳下车往渠走去。“那些繁门礼节就免了吧,李某此次来只是想知道渠的进程。” “是。”见着他不拖泥带水的劲,郑国有喜有忧神情怪异的望了他几眼,便带着他来到渠边,又拿出草图。 渠里大批人马再在卖力开渠,李私站在上边,瞧着宽大的坑这几千号人,真是很壮观呐! 从瓠口一直看到注入水的洛河处,天已经全黑了,李私瞧着幽静的夜色心里也没底。这后面的工程仍然巨大,要说一年完成,以现在的科技着实不太可能。 “李大人,现已是戌时四刻,不如我们暂且先回去,明日再来看?”四周山里还有狼叫,奉命带路来到洛河的郑国声音有些发抖。 其实李私也挺怕的,城里长大的孩子都没见过狼,不过他是不会有这份好奇心要去看看的。“嗯。那么就在最近的客栈落脚吧,不然明天又要浪费几个时辰的路程。” “是是,李大人请上车。”郑国恨不得立即离开,自然不会有什么议论。 一行几人匆匆赶到附近的小村子,郑国命人挑了间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让李私入住。 李私瞧着这最好的房间,想着还没他草舍好。不过出门在外,不计较。 “先生,俺们就在门口守着,先生有什么需要随时、随时叫俺们就是。” 客栈只有一层,不过院子挺大的,像那种四合院。小强跟大强站在门外,保护里面先生的安全。 李私刚洗完澡,脸上的“妆”都洗掉了,只应了声“嗯”。 啧,这皮肤怎么好像越来越白了?难着那花还能美容不成?擦着头发的李私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皱了下眉。以前留短发的时候,看着就是一个常年不见太阳的忧郁小青年,可这一留长头发…… 呃……找时间还是把头发剪了吧,反正自己来时也是一头短发,应该没什么好惊奇的。瞧着镜里的“美人”李私有点受不了,飞快把头发擦干绾起来,这才恢复一点男子气概。 “碰!”刚满意一点的李私,看到铜镜里面的人像吓的掉椅子下面。“你、你、你是人是鬼!”抱着椅脚,魂都飞出来的李私颤抖的发问。 “你抬起头来看看不就知晓了?”一身粟灰色劲装的男子说着便坐桌边,望着椅子下面的男人。 会说话?那应该是人了。李私哗的站起来,瞬间恢复英俊潇洒的样。“你是何人,来李某房间有何贵干?”说着看了眼门外,没见着小强跟大强的影子心里一慌。那两个土娃子不会被抹脖子了吧? “放心,我荆轲从不无缘无故杀人。”来人自报家门,听到他名字的李私差点没又摔倒。 操啊,来个这么大人物,他是想干嘛干嘛啊! 脚软的扶椅子坐下,李私详装镇定的瞧着他。“咳,荆轲是吧?李某早闻你大名,见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呐。”长得还不错,比金庸里面那些大侠还酷一些。 三生有幸?荆轲看着连接几次变化的李私,宽厚的眉挑了挑。任谁在这时候见到他都是三生不幸吧? “那个你是想请我去燕国玩玩,还是直接送我去投胎?”见他不说话,李私径自猜测的问,眼睛却不着痕迹到处乱瞄,看等下应该以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最快跑出去。 “我突然不想劫你,也不想杀你。”目标只能是被杀掉和杀掉,能够在这种情况还冷静分析自己的来意,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一向喜欢控制别人,这次的目标倒像是在控制他,不管是哪步都有掉他套里的感觉。 荆轲唰的起身看了眼李私才走。“小心着凉。” 第五十八章:遇袭 惊骇他这么走的李私连忙低头,发现褥衣经过刚才的摔倒,已经斜斜的掉下一边,差一点就走光。 李私脸一黑,很爷们的挥开衣服,挺着胸膛冲飞出窗户的大侠大放厥词。“我就不系上怎么了?大爷我身体素质好!”靠,他又不是女人,怕人看呀。 见到抑风挺立的粉色乳头,暗处的影十二影十三喷了一地血。你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呢?你是男人也没这么露的啊。 影绰则淡定的坐梁上,看着荆轲消失的方向,眼睛一眯。他还会再来。 次日早上,李私被心里时钟叫醒,发现外面天还没亮,于是又摔被子里继续睡。 那个讨厌的嬴政,他能不能不要那么讨厌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李私,在心里愤愤的想。 “你还翘,你还翘。给老子倒下去。”晨起么,自然二兄弟也起来了,自我厌恶的李私弹了它一下,哪想它不但没下去,还更加精神了,这让他更加气愤,一气愤就讨厌那帝王,一讨厌就想他,一想他就想起那些XXOO事情,于是…… 斯文俊秀的君王先生,一大早便想着他的学生射了。 “李私,你堕落了。”瞧着手上罪证,李私很严肃的自我批评。 我们也堕落了!被他嗯嗯啊啊吵醒的影十二影十三,在心里同样的想道。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影绰冷睨了眼他们,便跟着保护对向离开房间。 李私这天又随郑国看了次全渠,途中也是大概了解这里的情况,等回到瓠口的时候天又快暗了,可见这条渠是有多长。 这天晚上李私终于住进早就按排好的房间,瞧着宽大的内室外厅,心里总算舒服了些。不为别的,就说那荆轲要是再来杀他,他也有地方躲两下不是? 不过这晚很平静,直到第三天返程都没出现什么意外。 这里还真是山势险峻。李私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在车轮压过一颗大石头时身子离开车板十公分又落回,便撩开窗帘往外看。 现他们正从小路往主道赶,不必经过函谷关,可两边陡峭的山形还是让人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果在这里偷袭,自己肯定得栽在这里。李私自乐的想。 “先生!坐稳了!”突然赶马的小强大呵一声,啪的一下只闻挥鞭马嘶声,紧接着两匹马就像发疯似的往前冲。 李私脸色大变,赶紧抓住窗户不让自己甩出去。靠,不会吧!想什么来什么?! 小强大强凭借多年的战场经验,预感到不好就拼命加速,刚好躲过第一批从山顶“轰隆隆……”猛滚下的巨石。 巨石源源不断紧跟着马车后面滚下,震得地都震三震,马更是受了惊的疯跑。 “不好,先先快下来!”后面巨石跟着从上面咂下来,前面道路却被人事先睹了。小强唰的拉马大叫里面的先生。 早像弹珠一样东滚西滚的李私赶紧摸到门下车,看到凶狠滚下的石头二话不说立马爬山。“小强大强,爬过去!”再呆在这里肯定被活埋。 “倏。”与此同时,两道黑影窜上山,这才让夺命巨石缓停一些。 影绰纵身还没飞多远就被人阻拦,看到是谁后抽出剑就跟他斗起来。 路中间的石头堆的不是很高,想必是临时堆立,只要能阻了马车的道就行。李私托了这几年“坚持不懈”的福,身手灵敏爬到上面,反头去看小强大强只觉头顶一暗,大脑发麻。 “先生小心!”就在他脚边的小强窜起来唰的将李私推下去。 从乱石堆滚下去的李私隐约听到大强的嘶吼,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擦脸上的血,就见一颗巨石投向自己,本能的就地一滚躲过被咂成肉饼的可能。 “大强小心,快走!”甩下头,勉强站起的李私摸了把脸,把碍事的血擦掉冲还在上面的大强大喊。 乱石上鲜血横流,看不到小强,只看到大强悲愤的表情。 “啊啊啊!”大强双目赤红,突然站起来冲山上的人吼叫,接着迅速攀着石子冲上去,东躲西跳穿过不断滚下的巨石爬到山顶,赤手空拳揪着两个推石头的人扔下山。 “啊啊……”被扔下山的两人大叫着摔地上,被大强吓到的李私唰的跳开,躲过被飞溅的脑桨什么沾到的可能性。 妈呀!大强变异了!瞧着单凭蛮力一连扔下数人的大强,震惊的李私只能这么解释。 “先生快走!”大强拧断一个敌人的头,满脸痛苦看向山下的李私大吼,接着哇的吐出口血。 李私见到穿透他肚子的刀,又看向一脸横肉的大汗,眼睁睁看着大强被他从山推下来,下堕下堕…… “此地不宜久留。” 耳边响起谁的声音?看到十几个人冲下山的李私,脑袋还处于呆滞阶段,完全不知道抱住自己飞起来的人是谁,满眼乱石上没有上半身的小强,与山谷里摔得面目全非的大强。 “他追上来了。”几个跳跃已飞出山谷很远的影绰,看着前面的山冷静的说。 谁?李私慌乱看向别处,果然见前晚那个大侠紧追在后面。刚才那些人跟他是一伙的?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悲伤,强迫自己清醒的李私冷静分析他们逃脱的机率。 “你打不过他?”被一手锢着腰的李私看向救自己的人。 “不清楚。”单刚才与他交手来看,想打败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又加上一个不会武功的,他不能肯定结果。 什么叫不清楚?李私刚想发问,就听到破空一剑刺来,救自己的人横剑一档迅速弹开老远。 好快。落在地上的李私心里深深震撼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刚才完全没有看到剑,只感到头边的风有些刺痛。 荆轲一旋身潇洒落地,斜剑平静看向影绰。“这人我得带走。” “这不可能。”影绰放开李私,站起来跟他对视,同时也紧了紧手中的剑。 没多费话,两位大侠又纵剑打了起来,光剑闪烁,飞沙走石,跟电影里面那些特效似的。 李私要不是想保命,铁定留下来观看。瞧着他们两个的身手,他现在明白救自己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还是圆润滚吧。 趁着他们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李私拔腿便跑。荆轲看到欲抽身去追他,但被影绰挥剑缠住。 顺利遛进树林的李私迷失方向,兜兜转转好久才凭着植物院学生的专长,顺着花草找到水源。有水的地方必有人家。 松口气的李私捧了把水洗脸,又喝了几口清甜的水,坐在河边歇了一会儿头才没那么晕。 想到刚才死中逃生的画面,便想起为了救自己而付出性命的小强大强。 靠!到底是谁要杀老子?!愤愤一拳咂水里,衣服被溅湿许多。要是早知道他们会痛下杀手,他怎么样也要帝王派几百名禁卫军才是,绝对不可能只叫上小强跟大强。 搓脸,李私想起以前小强的话。他家还有个老父亲,现在他这个白发人要一连送两个黑发人了。 荆轲跟刚才那些人是一伙的?想到前天晚上的男了,李私整整衣服站起来,顺着河水往下走。不对,荆轲要杀小强跟大强不是轻而易举?相信他们还会死得很漂亮,而且前天晚上他又没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刚才救自己的男子,李私脸色一缓,心里一喜的同时又将什么都顺通了。 帝王不是没派兵给我,相比五百名禁卫军可能都不及刚才那名男子,荆轲前晚没出手恐怕也是发现暗中有高手,所以在这次也有人想杀自己之际,趁乱出手。 前晚还真以为他是大侠呢!想通的李私垮下脸,彻底将荆轲列为危险人物。 那么是谁想杀自己?除去魏、赵、齐、燕、楚,那么就只有韩国了!显然帝王对郑国起疑之事以传到韩国,他们是狗急了跳墙,只是可怜自己被狗咬了口。摸着破掉的额头,李私除了痛之外倒也轻松了不少。有个疤什么的怕什么?他是男人! ****** “找!没找着你们全部不用回来了!”看着书信君王低吼,冷酷的脸有点狰狞。 “诺!”满身血的影十二影十三恭敬低头,应着消失房间。 “蒙毅!” “臣在!”蒙毅飞快出现御书房,抱拳听候君王命令。 嬴政握紧手里影绰传回来的书信,在房中走了几步,最后才决定什么似的开口。“将郑国一干人等全部押送进宫,反抗者杀无赦!” “诺!” ****** 李私走了很久才到城镇,此时天色已暗,看着熟练的风土民情和着装方言,猜想这里离咸阳应该不远,便也懒得想这么多,直接找了家客栈住下。 “老板,你这里可有伤药?”照一下镜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吓人,怪不得刚来时他们像看怪物一样。李私跟老板买了套衣服,将自己收拾干净便下楼吃饭,完了才想起额头那道吓人的伤口要处理一下。 他虽然不介意留疤什么的,但是也别吓着人家呀,瞧那个小男孩看到自己调头就走。看了眼离开的小男孩,李私转向老板装可怜。 “公子,你这伤好像挺严重的,我建意你还是去大夫那里看看。”一脸猥琐的中年老板瞧着他狰狞一指长的伤,捏着眉真心的劝道。 “不用,我皮粗肉厚,摔惯了,老板你就给我点伤药什么的,我跟你买。”李私趴在柜台上,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块五个铜板。 哼,你的钱等下还不是我的钱?看到桌上的钱,老板心里冷笑一声。既然你要买药我给你就是,本还好心不想让你这张脸毁了,不过……看了眼柜台的钱。有钱为什么不赚? “那好,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叫内人去拿药。”中年老板笑着收起钱,钻进身后的帘子里。 李私耐心的等着,时不时看了看门外,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在老板拿来药,谢过他便回房间了。 关上门,李私看着安静的房间,然后又走向内室,看到陷进去一点点的被子笑了笑,又拿起手里的瓶子嗅了嗅。 银子丢了可以再赚,额头上留条疤也没事,但他可不想毁容,走出去吓到人就不好了。将瓶子扔桌上,李私躺床上想着明天应该怎么整这家黑店。 “婆娘,你刚才给我的瓶子里面装的什么?”目送“肥羊”上楼,中年老板立马进厨房问忙碌的妻子。 才三十多可看上去有四十几的妇人看向他,想了一下才无所谓的说。“你不是说要白色粉末吗?我就拿瓶子装了点面粉。” “你个死婆娘,我是叫你随便弄点,石灰香灰什么都可以,面粉要钱买……!” “爹。娘。”正当中年老板要打妇人时,一个小男孩走进来,朝桌子上扔了一个袋子。“搞定了,娘,我今晚要吃肉!” 夫妻两看到袋子争执的脸孔一暖,妇人立马应着给孩子做肉吃。 第五十九章:跟我玩?套不死你! 第二天一早,李私摸摸额头上的伤,又看到铜镜里已经结了一层透明皮的伤口,想着山里采的药草还是有点用的。 “老板,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菜每样上一份。”精神抖擞的下楼,李私看着已经有十几个客人的大厅,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朝老板大喊。 “公子,小店没有最贵的菜,都是些寻菜。”老板为难的走过来,搓着手为难的讲。他现在可没钱吃饭了,自己最多给他两个包子。 李私眉一蹙,很大爷的拍桌子。“我叫你上你就上!你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下巴抬得天高。“要是我一不开心叫我哥封了你这铺子!” 你知道我哥是谁么?你知道么?知道么?其实我没有哥哥!李私学小霸王的口气讲完就哼的偏过头。“快点上菜!”这种唬人的手法只能一半一半,毕竟像他们这种黑店通常不太怕人,能震住他就给他个台阶下,免得最后动手。 “是是,小的有眼无珠,这就给公子上菜去。”中年老板看他傲慢的气势,表情一变心想坑着祖宗了,连忙跑进厨房让婆娘做菜,只希望他吃了快点走人。 李私吼完又恢复文雅,微笑着看着那些看戏的人。 吃早饭的食客见着他瞬间变成笑面虎的脸,赶紧的低头吃饭,就怕他那什么哥哥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跟预期的一样。看到周遭的情形,李私无所事事的看向门外,刚好看到一队官兵巡逻过去。这么快就找来了吗?效率真好。概叹了一下,视线一转又看到昨天晚上被自己吓跑的小男孩。 “小弟弟,你多大了?”招手让他过来,李私让他坐桌边。 “十三岁了。”小男孩嘀遛转了一下眼睛,笑嘻嘻的回答。 十三也不小了,再教育来得及吗?李私暗叹,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如果再跟着这样的父母,日后恐怕是一大祸害。 正在李私想办法拯救歧途少年的时候,饭菜上来了。谢过老板就叫小男孩一起吃,见着他吃得开心,那老板也没什么表情时,他才开始吃这顿硬要来的饭。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发生的大事件。”这时又有三个人结伴走来,其中一个说着八卦。 “听说什么了?”粗鲁的拉开凳子,坐下的其它两人好奇问。 “老板,来两盘包子和三碗白粥。”“昨晚郑国一干人等被陛下捉拿了!”第一个男人伸手叫了早点,又接着跟同伴说小道消息。 郑国被捉了?李私一怔,吃饭的筷子停下来。 “不是吧?怎么会被捉呢?” “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听说郑国是间谍,陛下大怒,恐怕那个郑国是活不了了。” “死了活该,若不是我们陛下英名,岂不是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 看来得快些回去了。飞快吃完,李私叫来老板。 “公子,一共是十两银子。”老板笑得讨好。没钱没事,拿东西出来抵。 李私点头,没说这顿饭怎么这么贵,伸进衣袖里的手左右摸两下,突然脸色大变。“糟糕老板,我钱被偷了!” “不会吧?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到他的话老板满脸关切,好像丢的钱是他的似的。 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李私商量的问:“那个老板,我能不能先赊账?过两天我让我哥哥送十两金子来。” “那哪成啊?小店从不赊账,再说我又不认识你家哥哥是谁,到时你赖帐我找谁要去啊?”老板翻脸不认人,扯着嗓子就大吼大叫。“我说公子你也是一表人才,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我告诉你,我王大汉可不是这么好惹的!” 他吼的就像只要吃人的狮子,李私缩缩脖子十分害怕的又摸摸腰,最后一下狠心看向老板。“老板,你照刚才我点的菜再重新上过一份,我就拿我家的传家宝抵给你!” 传家宝?昨天小儿偷的那个钱袋虽然不多,可那钱袋倒是极好,想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而且哥哥也挺厉害的,那么传家宝一定差不到哪里去。老板眼睛一转,想着反正再上一次菜也就把他的钱全花完,而且他又吃不完,倒时还不是他们的? “嘿嘿,成,我这就要那婆娘再做去。”打着如意算盘的老板又乐呼呼转进厨房。 李私看了眼盯着自己瞧的小男孩,又扫一圈全望着他的食客,挥一挥袖子儒雅坐下,眼角撇向身后左下角的人。刚才那人就一直低头吃饭,都没见他抬过头。 看衣着倒挺有品味,应该不是庄家汉子。看到他起身付账,李私赶紧收回目光。 那人结完帐走过李私这桌时停了一下。“这位兄台,你已经吃过饭了,再上菜也是吃不完,你这饭钱我替你出了,你拿着传家宝回家吧。”一身劲装的男子看着傲慢的公子哥讲。 哟呵,碰着贵人了。李私挑唇一笑,正式看向这位贵人。长倒也一般般,属于那种丢人群里就找不着的类型。“老板。” “哎哎,公子你有何吩咐?” “把我的帐钱还给这位大侠,我有钱!”我没钱,真没钱!不过李私特别将最后三字说得响亮。 “是是,全听公子的。”王大汉早不想要这钱,你想想人家的传家宝怎么可能只值十两银子?可有钱不要又不是他的性格,这下正好有借口还回去。 “这位大侠你走吧,我李某从来不吃陌生人的饭。” 大侠摇头正要走,听到他这话又停下来。人家自告姓氏,便是有意结交,而且听他之话又挺有性格的。“呵呵……在下尉缭,这下不算陌生人了吧?”尉缭拱手,算是与他相识了。 嘎,尉缭!李私下巴掉地上。“算,当然算。”赶紧捡起下巴按回去,李私一改嘴脸连话都带着三分书生气。“不过李某还是不能用你的银子。” “哦?为何?” “尉兄等下便自知。” “公子,你的菜好了,可是要撤下这些?”王大汉听到内人的话,立即转身问小金主。 李私手一挥。“不用,直接上。”自己便走出客栈把外面讨饭的乞丐全叫进来。 “哎哟,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叫这么多乞丐进来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乞丐一进来听到那桌菜是给自己吃的就一阵疯抢,弄得好好的一桌菜面目全非,一些食客纷纷嫌弃扔下钱就走,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这可让王大汉急的。 “我有钱。”李私铿锵有力的吐出这三字,把老板的话都睹嘴里。 人家有钱,他这个做老板也没办法,只好让这些乞丐吃。 “听闻尉兄对冶军很在行?”瞧着年老靠乞讨为生的人争夺食物,李私不着痕迹靠向尉缭小声的问。 尉缭很乍意看了他眼,摇头。“只是有些领悟,算不上很在行。” “那武功如何?” “武功?” “如何?” “还算一般。” “嗯。那就好。”一般这样的人话不会说太满,比如只是有些懂,那么是很懂,武功一般那就是很好。李私这下不怕被老板打了。 什么好?尉缭一头雾水。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不一会儿吃完的乞丐全部跪上磕头,直接让“大老爷”嫌弃的挥手赶出去。 大老爷?小爷我还不过三十岁,儿子都没一个。李私满脸黑线,赶完丐帮帮主便走向期待望着自己的老板。“老板,这饭钱一共是二十两吧?” “不是……公子你……” “不是?”李私疑惑的反问。 你说过给传家宝抵押的。王大汉一脸着急,但看到他的逼问又只能点。“是的,二十两。” “这二十两是几个二两半?”算计儒雅的笑,李私就差摸着山羊胡了。 这、这。王大汉急了一头汗,伸手指算。 “不用算了,是四个二两半。”李私告诉他答案。 “对对对,就是四个二两半。”王大汉赶紧点头。 “那四个二两半,是多少个二文半呢?”君王先生又问。 ……王大汉直接瘫了。 君王先生摇头晃脑很有学识的讲:“十两银子是一百文是吧?” “是是是是。” “所以四个二两半是一百文,一百文里面有四十个二文半对吗?” “是是是。” “四十个二文半,一半加一半等于一对吧??” “是是。” “那四十个二文半就等于二十文。对吗?” “是……?” “那八个二文半等于二十文,我这样算没错吧老板?” “好像……” “那八个二文半合并整数是十文,十文再分为四个二文半,再四个二文半合并等于五文,五文再分为二个半,二个一半合并就是一个。呐,我这刚好还有一文钱。”李私说着从袖里拿出一文钱交给老板,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么。“这一文钱是你昨晚不小心掉的。” 拿着一文钱的王大汉还在晕,等他反应过来人早跑不见了。 全店里还留着的人面面相觑,想着刚才那位公子算的没错吧?应该没错,可是这钱怎么就从十两变为一文了?! “李哥哥,谢谢你请我吃饭。”店外的小男孩看着走过去的李私,飞快跑上去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 李私心情大好的转过身,看着第一个叫自己哥哥的男孩。“不用谢我,我是怕你爹爹下毒。”“对了,成年后去参军吧,你那样做是不对的。”说完拉着尉缭赶紧跑。 跑出小镇,尉缭想明白了,挥开他的手很生气。“你为何戏弄那店家?人家辛辛苦苦工作,为我们做好食物,我们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换取,你这跟强抢有何区别?!” 李私莞尔一笑,朝他拱手深深作了一揖。“在下李私,乃秦国客卿,君王先生也。” “你就是李斯?”尉缭一震,但随即愤愤转身看向别处。“李大人贵为秦王先生,难道连几个饭钱都舍不得给吗?” “呵呵……”“正是因为他们不问自取拿走我全部财产,李某才逼不得以吃这顿霸王餐。”李私看向他望着的山峦,感叹万千的道。“若不是因为那个小孩,这样的黑店李某绝对让人把他封了。” 不问自取,便为偷。 尉缭缄默,没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儿便要走。 “敢问尉兄,这里如何回咸阳?”李私瞧瞧左右,连忙伸手问前面的尉缭。 “你不知这是哪里?”尉缭很是吃惊。 李私撩开斜下的流海,露出那道伤很臭屁的道:“人长得英俊就是没办法,处处被人追。”尉缭为人正义,是个有主见与有想法的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来秦国最初也是游说,被嬴政看重赏识才留在秦国,因此没有害自己的必要。 …… “随我来吧,正好尉某也要去咸阳。” “如此便谢谢尉兄了。” 相比宫外李私的如鱼得水,宫里气氛可要严峻许多。 “陛下饶命!臣当年却实是来游说秦王陛下凿渠溉田,图谋削弱秦国国力,使其无力征伐。” 大殿之上,戴着枷锁的郑国此话一出引起轩辕大波,诸位大臣十分气愤,但碍于君王在场,只得将怒气一压再压,可还是有隐约愤骂声。 “哼,总算是承认了。”嬴政桌案一拍,面前的竹简跳了两下。“来人!” “陛下请听臣最后一言!”郑国唰的趴地上,以命请求。 嬴政沉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才咬牙吐出一个字。“讲!” “起初臣确实是间谍,但要是渠城,对秦国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啊陛下。”“此渠渠道设在瓠口,从渠首到注入洛河处,全长三百公里,一但峻工至少能灌溉田地四万余顷!” 这条渠的作用嬴政当然知道,只是已经九年,此渠还未成。 君王犹豫不定,为难的在上面走来走去。此渠一成,关中之地必成为沃野,可谓是为秦国奠定了基础。这个时候若是先生在,他一定能为自己开解开解,可先生……一想到还未寻着的先生,嬴政更为烦燥。 “陛下,郑国是韩国,他当然只会为韩国着想,以臣之见……” “行了!寡人自有打算。”嬴政挥手,阻上下面大臣的荐言。“郑国,此渠现有多少人修建?”有些事一但开始就要完成陛下,即使再艰难也要坚持下去,这样你还有嬴的可能,不然注定是输家。 “回陛下,约八万奴民。” “还须多少年?” “三年内。” “寡人再给你十万奴民,一年内峻工,不然你自己给寡人将脑袋摘下来!” 郑国迟疑了一下,便大声应着磕头。“诺!”“一年内臣定为陛下建成此渠!”又说又是重重一磕头,额头都破了。 “很好,渠成,寡人便为此渠取名郑国渠,若不成寡人便将你分尸葬在于此渠之下!”森森讲完,嬴政挥手让人将他与几个修渠的官员带下去。 诸位大臣看着郑国被带下去,几个心里防范起来。 昌平君、昌文君同时站出来。“陛下,别国人到底是为自己国着想,各国门客混迹秦国,参与重要国事商议,若是有心术不正者,必是我大秦劫难。” “陛下,不如下逐客令?”王绾也站出来,请示上面的君王。 “嗯,依王爱卿所言,将各国客卿驱逐出境。”深思一会儿的嬴政还是点头。“王爱卿,此事便交于你去办。” “诺。” 第六十章:美男出浴 走进咸阳城,李私看着熟悉的街景,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是住太久了吧?或许是里面有让自己想念的人。 “尉兄,可愿随李某一同入宫,以尉兄才学,定能得陛下赏识。”李私朝尉缭拱手,想将这人骗进宫。 “不了李大人,在下来秦另有他事。”自知晓他的身份,尉缭便是以在下自称,以示身份与尊重,当然也有生疏。 李私有些失望,正要告辞时看到许多百姓跑向公告栏,声势浩大,议论纷纷。 李、慰两人相看一眼,表示都不知情,便一起挤进人群。 “逐客令……”看到这公告的李私傻了。这么快。 “呵……看来我尉某是与秦国无缘了。”尉缭看到公文自嘲一笑。 别啊,你可不能走。不对,自己也是客卿啊。想到这一层的李私脸色巨变。操,搞毛啊,他虽然不想写那什么神劳子的谏逐客书,可要是不写不是要滚蛋了? “慰兄你且在秦国住下,陛下英名神武,相信定会将此令撤下。”李私转向尉缭,拱手凛然讲道。 “李大人,这君王旨意一下,岂能轻易撤回?”尉缭笑着摇头,不堪在意。“李大人还是快回宫吧,免得秦王陛下挂念。” “尉缭兄,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李私没走,站得不动如山。 “哦?什么赌?” “如果陛下撤回逐客令,尉缭兄便留在秦国如何?”答应吧答应吧,我很少跟人打赌的,你也让我赢一回。 尉缭闻言大笑起来。“李大人,君王撤不撤消逐客令与在下有何关系?不过尉缭难得来秦,自是要休息几日再走。”讲完就挤出人群。 那就是还有机会?李私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立即叫了匹马飞奔向咸阳宫。 “陛下,陛下,李大人回来了!”城门的将领飞马进宫,走进御书房扑地上禀报。 “可有受伤?”脸部线条微微松动,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的嬴政关心寻问。 “回陛下,安然。”“只是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另一人……” “谁?” “好像是尉缭子,臣多年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那将领不太确定的说。 尉缭子来秦。嬴政沉默一下,让他退下。不管是谁,只要先生回来便好。 大步走进皇宫,李私没有直接去见帝王,而是先回草舍沐浴更衣。他走了一天路,不仅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也不适合去见帝王。 “小筑,你在门外候着。”李私站在冒白烟的大浴桶边,让侍女出去伺候。他还是没帝王那么坦然,能在侍女面前不穿衣服的。想到那些有眼福的侍女,李私心里又不爽了。 “是。”小筑早已习惯,恭敬的退出去将房门关了起来。 李私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泡在热水里。 唔……好舒服,还是这里住着舒服。看着简单的房间,李私感叹的想。他就是那种跟毫宅无缘的人,注定只能住在毫宅的旁边。像以前,他老爸身价上亿,他住的只是他九牛里面的那一毛,这次到好,住进总统府了,还是睡在花园里的草舍。 不过也升晋了吧?至少还是在总统府里面。上搓搓下搓搓,李私无所谓的想。这些真的没什么所谓,他习惯了。 “小筑,这几日朝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叫小筑守着门口是因为有事问她。 “回大人的话,其它倒没什么,就是郑国昨晚被抓拿进宫了。”小筑回忆的讲。“不过陛下英明果敢,最后还是将郑国放了,还派十万奴民给他,让他尽快把渠修好。” 尽快把渠修好?他会这么好讲话?李私听了摇头,知晓小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大意思他还是了解。他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坚持修渠,在知晓郑国是间谍时还花这大的人力物力,实在是…… 感到异样的李私停止想法,僵硬维持抬手擦身的举动。 “大人,您这几日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侍从跟着您?”“对了还有,大人你的衣服不像宫中所制,大人在外面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筑还在喋喋不休,李私冒冷汗眼睛乱转察看窗户,又细听外面侍女的声音。靠!他从哪进来的?哗的缩进水里,讪笑着转身看着帝王。 “大人?”小筑没听到回应,又唤了句。 看着像幽灵出现的帝王,李私吞吞口水,敷衍回了小筑一句:“我累了,这些以后再讲给你听。”“还有你可以下去了,好了我再叫你。” “好。”小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朝不远处的侍女招手便跑去跟她们玩。 “那个陛下,您可不可以先转过去。”李私望着帝王,小心翼翼的指向墙壁。呜……他没有要帝王面壁的意思,只是他想穿衣服。 嬴政来到房间便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对自己说话才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眉一蹙还是转了过去。 呼……李私大松口气,连忙爬起来穿衣服。 背后一阵水声后便是悉悉索索的衣袂声,想到什么的嬴政又转身。“先生的身体寡人都看过,为何还要转过去?” 李私唰的将衣服合拢,看着这个问题很严肃的帝王无语。他害羞不成么?“咳那个,臣不习惯。” “以后自会习惯。”嬴政抱住比自己个小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让人不容怀疑。 谁要习惯这个啊!李私大叫,不过被他抱着挺舒服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微笑感受这一刻亲呢。至少现在是幸福吧?比父亲来看自己时一样幸福。 同样的担心父亲会走,同样的害怕这幸福太过短暂。 “看影绰书信,你受伤了?”手臂再次收紧,嬴政抱起他,将他放床上寻视的问。 影绰?那个救自己的人?想到客栈外面搜寻的士兵,李私答非所问。“臣无大碍,只是小强跟大强牺牲了,他们是为救臣而亡,他家还有其它亲人,还请陛下……” “这事寡人自会处理,先生可有受伤?”嬴政不耐打断他的话。 瞧着他不问到底不摆手的口气,李私想着他要不要跳下床蹦两下?“谢陛下关心,只是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然臣也无法这么快回到咸阳。” 黑眸又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看他脸色也正常,嬴政这才相信的点头。“先生让士兵连夜加急传来渠道信息,想必知晓自己途中必有意外,为何不让寡人派兵护送?”端坐床边,嬴政看着门口冷声质问。 连夜将自己分析得出的数据传给你,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很荣幸的见到荆轲了,以防万一之举。至于派兵保护,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挖墙角,哪想到他们要自己命?“失策。” …… 因为自己的自负,让小强跟大强丢了性命,这个教训还真是大。 君王没再说话,静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先生修养几日再为寡人授课。” 特殊待遇?目送帝王出门,没看到赵高跟随,想必是他独自来的。也好,这样他还有上奏的机会。想到自己也在被逐之列,李私还是有些暗然。 等小筑让侍兵把水桶搬出去后李私就蹦起来,把门关上坐铜镜面前拿起大剪刀。 “咳。这剪刀也太大了吧?”瞧着让小筑找来的剪刀,李私黑线,转向要来的匕首。 “将就着用吧,总比顶着这头长发好。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李私更加黑线,毫不犹豫把头发一剪刀嚓咔了。 花了一个小时将头发剪掉,李私便打开竹简,准备洋洋洒洒写下李斯的谏逐客书。 次日。 李斯打了个哈欠,顶着“鸟窝”去上朝。 “李大人你这是……” “李大人……” “李大人?” 诸位大臣瞧着李私的鸟窝,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李大人不会是因为逐客令的事疯了吧?” “我看着像。” 等他一走过去,诸位大臣又埋头交耳,议论纷纷。 嗯,没问自己身体怎么样,想必是帝王封琐了消息,都以为自己是去查看渠了吧。李私微笑走进大殿,没有回答他们的疑惑。 其实他也不想的!昨天睡觉之前明明好好的,一头飘逸的短碎发,特意留下来的流海刚好遮住额头上的伤,哪想一觉起来全坚起来了,好不容易用水弄得服帖,可出门一阵风迎面刮来,他彻底凌乱,包括他的头发!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桓齮指着他的头发,疑惑的问。 “头发。”李私边脱鞋子边十分淡定吐出两字。 …… “李先生……”一个门侍在接过鞋看到是李私,连忙又将鞋放他脚下。 李私一顿,望望左右。只见那些大臣个个回避,心里以是了然。自己被摆职了啊,真好,可以不用上早朝了! 一字不多说,穿上鞋子笑着目送他们进殿。 桓齮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也走了进去。 不就是摆免官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甩袖,李私直奔御书房,一动不动端自己位置,等帝王下朝归来。 ****** 实话说,李私现在很忐忑,就感觉小百姓面见总统一些,那种又害怕又激动的心情。 幸好的是,他没有久等,约一个时辰帝王便在侍人的拥簇下走进庭院,尔后独自踏进御书房。 站在大殿书案前的嬴政没有入座,束手而立以背示人。 “陛下,臣有本奏。”早恭站起来的李私上前一步,弯腰双手举着竹简。 第六十一章:卖肉 “陛下,臣有本奏。”早恭站起来的李私上前一步,弯腰双手举着竹简。 “讲。”宽广的衣袖微动,君王转过身看着他,言简意赅。 李私头又压低了不少。“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 …… 此话一出,大殿静得落根针都知道。 嬴政没接话。李私九十度弯腰站着,久了微微有点喘不过气来。 “不知先生有何看法。”许久,嬴政冷冷的开口,看着他的视线深不见底。 “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百度,谏逐客书。) “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仇,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诚请陛下三思。 嬴政听完深思,缓慢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竹简,在房中走着阅读。 不敢直起身的李私还是这么弯着,听着房间轻微的脚步声,和很久才响起一下的竹片声,想是君王看的很详细,也在思考。 “郑、卫之女,不充后宫。”嬴政低沉醇厚的嗓音突然念出他当中写的一段,随后看向房中的李私。“先生住在皇宫,倒是将寡人后宫摸得透撤,不然寡人都差点忘了,后宫竟有郑、卫之地的女子。” “臣不敢。”李私摸汗。这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将李斯的文借抄了一下,这不是为了给后人抄么? “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目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昭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 “先生这是指寡人好郑、卫银靡悦耳之音,而忘秦的敲击瓦器清灵这乐?” “这个陛下可以略过。”李私挥汗如雨。 “哼!”“啪。”随着君王的冷哼,竹简啪的一下收起。“这事寡人会再详阅。”“先生既然来便将课业讲了,尔后早些回去休息。” 李私汗都可以洗澡了。“回陛下,陛下聪慧,臣以无才可教。”这不是赌气,而是真的没什么可教的,也许在出宫之前还有,但自从他让郑国继续修渠后,他便不用再教了。他已经掌握大局,知道怎么判断对错,如何下达强制命令,这已是一个未来国君所具备的素质与才能。 “啪!”竹简扔在书桌上,嬴政挥袖端坐御床之上。“可寡人想听。”然,你必须得讲。 呃……他要讲什么?昨天一晚就准备这个谏逐客书,早上又被阻止在宫门外,一肚子气想冲他咆哮,可你大爷的又是皇帝王,他也忍得很辛苦!哪有什么心思跟你讲课? “回陛下,臣真无学可讲。”快让他滚吧,他腰都快断了。 “那便在这里坐着。”见他还维持着弯腰姿势,嬴政赐了座,但还是不准他离开,黑眸定定望着他脑袋上的旋,似是他在这里他会心安些。 好吧,人类就是容易习惯。李私恭敬不如从命,直起老腰回到自己坐了两三年的位置。 嬴政又看了他许久,才收回视线让赵高将今日的奏折拿进来。 “快点快点。”赵高走在前面,自己手里抱了一堆,后面还有两小内侍用箩筐抬了一箩筐进来。 李私见着这架势掉了下巴。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放下奏折,赵高什么也没说就带着两个小内侍退下。 尔后君王便认真批阅起来,没分一思心来看书房中的其他人。 房间又恢复寂静,只偶尔传来君王翻阅奏折的竹片声。 无聊的李私垂着头望桌面,脑袋呈白痴状。 日升当空,君王在内侍的叫唤放下竹简,与先生一同用午膳。 “陛下,政事诸多,为何不叫臣夜晚再来授课?”饭后,李私不解的问。 嬴政看了他一眼又看回窗外。他想见到他,想看他孜孜不倦说着那些奇妙的事,夜晚灯暗,他适合阳光。 好么,大BOSS赖得理他这号人物,李私低着头想告退,但被背后长眼睛的帝王叫住。 “先生今天便留在御书房陪寡人,可好?”说着转身看着他。 可好?是问号句!当然好!“诺。”不敢抬头看龙颜,不过李私知晓他在望着自己。 于是不仅下午,就连晚上都在陪着。 君王每份竹简都有认真看,从急的开始看,现在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只有箩筐里最后几卷。 右手要批阅的竹简以无,嬴政伸在半空的手停下来,看向帮忙搬运竹简的先生。 下面的李私垂着头等呀等呀,头一低,抬上来又一低,如此重复。 嬴政莞尔,自己弯腰将箩筐里的竹简拿上来。 “先生,可以回去了。”外面已是月上当空,嬴政走下书案叫已趴桌上睡的先生。 睡死的李私充耳不闻,继续呼呼大睡。 许久没仔细看他的嬴政弯下腰,便看到他额上滑开的青丝露出条褐红色伤痕,倏的黑眸一暗,撩开他奇形怪状的头发,看到那条滑过半个额头直到眉骨的伤。 “居然敢骗寡人!”一直深邃的眼睛充斥愤怒,摸上伤口的手指重重一戳,直将睡梦中的李私痛醒。 “陛、陛下。”李私慌忙退开,语着疼痛不已的额头还不知发生什么事。 “陛下你要带臣去哪里!”被倒拖走的李私跟不上脚步,真的是被拖着走的。 嬴政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直到将人拖进寝宫才冷冷的让内侍传太医。 可怜的太医深夜被人挖起来,就是看李大人头上已经结疤正愈合的伤口。 “陛下,李大这伤当时处里的很好,已没什么大碍。”太医战战兢兢趴地上,不知这李大人怎么又出现天子寝宫,而陛下看上去又像是要吃人一样。 “可会留下人伤疤?”坐在正上方的嬴政蹙起剑眉。 “回陛下,此伤口较大,若是当时极时用宫里秘药,也许能不留疤痕,但……”后面不太好的话太医自然是不敢直说。 李私坐在下面的椅子,摸着脑袋上无辜多出来的绑带,心里无限哀怨。伤口又没感染,已经正常恢复,有必要再包一层吗?“回陛下,臣乃男子,有疤又何防?”“军中大将不都以疤势为英勇吗?臣留着这道疤也算是纪念吧。” “纪念寡人的失策?” “也是臣的。”李私看向上面的帝王,神情肃穆。小强跟大强的纪日。 太医看看这个,又小心翼翼看那个,深感气氛不对,但他又不能退下。 “王太医,你可以退下了。”一会儿后,嬴政扫了眼地上的太医。 “诺。”如蒙大赦的王太医立即叩首,背着医箱跪着倒退到门口起身,朝君王深深的一揖才离开。 李私暗揣着他是不是也该告辞了? “先生,上前。”嬴政冷冷的下令。 就不能有点感情?比如说上前来,上前来吧?就两字上前,你是有多不想讲话?李私暗腹,亦步亦骤走到帝王面前。 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知晓他胆大包天,泛黄的脸色不过是易容,可他瞧着眼前这张毫不起眼的脸,嬴政莫然的有点浮燥。“取悦我。” 啊?李私蓦的瞪大眼,惊骇望着说出这话的帝王。 “想违抗君令?”剑眉倏的一收,刚才的轻浮之气顿消,只有低冷威慑的视线。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李私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管他呢,他刚才是说取悦他吧?是取悦他,不是君王。扑上去就啃! 刚睡醒的李私舌头有点麻,感觉没那么灵敏,不过这不阻碍他非礼嬴政。 先在他薄唇上蹂躏了一阵,睁开一只眼见他没有生气,便试探性的伸出舌头挤进他嘴里,跟他来了个法式深吻。 也许是他够努力,刚才没动的嬴政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将他带到怀里先逐客再谏客,将他反反复复玩弄了把。 唔……不行了!麻痹的脑袋只有他吸允自己的啧啧水声,李私要命的发现自己吻技也不如他!靠!明明是我教你的好不好! 使出十八般武艺得以逃出,李私喘着气不开心望着他。“你很喜欢亲别人?” 嬴政一愣,随后一笑,抱起他便往内室走。“这是先生教寡人的,寡人不过是在先生身上学以致用。” 李私激动了,兴起抱住他脖子。“不可以用在别人身上!”这很严肃。 “这是自然。”将他压床上,嬴政给了他一个吻。结构不一样,何以用在他人身上?这世上只有一个小白,对他忠心不二。 “那个陛下,臣还有事要说。”见着脱衣服的帝王,李私往后退。唔……每次被他上都有后遗症,虽然他现在也知道什么叫前戏与润滑。 “说。”动嘴不防碍手。嬴政将外衣脱床下,单膝跪床上将逃开的先生拉回来压身下。 呜……他要说正事啊,能不能别脱他衣服?李私单手去挡他,但哪够瞧?外衣没一下飞下床,接着是腰带,中衣…… “要做可以。”在褥衣没脱下之前,他决定说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除非陛下答应撤回逐客令!”他都卖肉了?!那真李斯可比你大二十岁,没肉可卖,他怎么就那么轻易上谏成功? 第六十二章:搬出去住 “要做可以。”在褥衣没脱下之前,他决定说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除非陛下适应撤回逐客令!”他都卖肉了?!那真李斯可比你大二十岁,没肉可卖,他怎么就那么轻易上谏成功? “要答应先生之事不难。”嬴政如他意松开手,坐床头算计看着失望垂下头的先生。 果然连卖肉都不行吗?李私实在想不通,这件事为何到他手上就难办了。 “只要先生今晚伺候的寡人高兴了,寡人便撤回那逐客令。”实则,在看过他写的谏逐客书他便有此意,只不过是想要他来巴结自己摆了。 “这有何难!”李私一喜,扑上将其扒光,啃之。 何为取悦?意思便是一方不动,由另一方主动。这导致李私兽性大发,长长的一吻之后自己用“宫廷密药”扩张。 青葱玉指在粉嫩的菊花里出出进进,嬴政眼睛一暗,气息凌乱,亲着他湿润的唇瓣与他换位置。 “陛下,臣来!”满头大汗的李私憋着气按倒他,怕被掀翻也不管刚才只进去一根手指,直接抬臀上! 帝王那东西可不比手指,勉强进去一个头就卡住了。强来嘛,自己疼到不要紧,要是夹坏了弄挫了龙根,他拿什么赔?!“呼……让我歇一下。”挂在他身上,耗尽力的李私将头搭他肩上喘息。 “寡人歇得了,它可歇不了。”在他耳边轻喃,嬴政说着动动一柱擎天的事物,双手在他腰间摩挲。 不要不要,被压这么久,这次他终于能做主动方了,才不要又被他按扒下强行突破!“我要在上面!” “呵,如你所愿。” “啊!……”抬头惨叫,细碎流海上的汗珠被甩飞出去,优美的颈子紧崩暴露出男人象征。 全部进入温暖的内壁,嬴政低吼一声咬住他喉结,在他抽气挣扎才放下,舔了舔那两排颗牙印。 “差点被你咬断气了。”缓过劲的李私瞪了他眼。 接收他的抱怨,嬴政大笑,掰住他下巴亲上他湿润的眼角。“放心,寡人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听到这三字的李私失神,随即像打鸡血似的,扶着他猛的上上下下,成功将H进行到底。 近三十的李私如狼似虎,二十出头的君王不懂克制,加上又难得遇到对手,两人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 “陛下,臣这次回咸阳,还有一人同行。”平息下来的李私将耳朵贴帝王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嬴政则玩着他异与常人的短发,不怎么在意的嗯了声。 “是尉缭子。” “嗯。” “嗯?”李私坐起来,看着已闭目的帝王。“陛下,他可是军事方面的能人,现秦国虽战将如云,猛将成群,但真正谙熟军事理论的军事家却没有,尉缭能纳入秦国,无为不是画龙点睛之效。” “寡人听到了。”将他头按回胸口,嬴政没睁眼。“相比尉缭来秦国,寡人倒更好奇先生为何将青丝剪了。” 因为剪掉更像男人!靠,这句话他当然不会说。“很晚了,陛下明日还要早朝。”被子一拉,世界一片黑暗。 在他呼吸规律后,嬴政睁开深邃双眸望着房梁。赵婴你牵桥搭线,这次面对无欲无求的尉缭,你该如何? 次日一早,嬴政撤消逐客令,不仅将李私官复原职,还给他加爵了。 廷尉。想到今天的圣旨,李私对天傻笑。这叫因祸得幸吧?也许还有昨晚辛苦卖肉的功劳! “尉缭兄,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想到那个赌注,李私不顾“内伤”出宫,多经打听终于在一处茶楼内找到尉缭子。 对于不请自来的李私,尉缭没太多表示,依旧闭着眼睛听楼中间的大爷说书。 “话说这李斯可了不得……”毛全白了的老爷爷拿着纸扇,在书桌后说得口水横飞,摇头晃脑装仙人。 “怎么个了得?”楼下听客十分配合的齐声问。这李斯是吕不韦门客,话说这吕相都告老回乡了,李斯还能上天不成?(别人都以为李私是李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李斯是李私。知否?) “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老爷爷扇子一合,摸着长长的胡子。“且不说函谷关一事,但说这次逐客令。这逐客令可是陛下亲自下旨的呀!由丞相执行,原以为是铁定的事,可谁想李斯从关中一回缄阳,被挡在一世千秋殿外便上书陛下,一夜之间让陛下改变想法,啧啧,你们说奇不奇?” “奇!”“哎老先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不?” “这个嘛,老夫也不知晓……” “切!” “别走别走啊,各位客官给个赏钱……” 传得还真快。李私趴围栏上,等他们散了便转身看向对面的尉缭,正好他这位大爷也开眼了。 对着他很无辜的眨眨眼睛。“尉缭想知道为什么吗?”“城门一别,李某说出的话已实行,可否有改变尉缭兄的想法?” “说实话……”尉缭给自己酌了杯茶,说到一半喝口水才看向他,满脸的求知欲。“我还真想知道。” 倒。大爷你前后差易不要这么大好不好!“咳,尉缭兄回答李某后面那个问题,我便告诉你为什么。” 尉缭一笑,摇头放下茶杯。“这秦国能有李大人这样的贤臣,真是让在下大吃一惊,实在想知晓这秦有何让李大人如此着想之处?” “我是贤着没事干的臣。”李私装傻充愣。不是这秦国有什么,而是嬴政属于这秦国。“经过逐客令一事,我想尉缭兄也能看出陛下有辨是非之眼,有虚心听教之心,此等君王不正是我们所追寻的吗?” 听完他的话尉缭沉默,为他斟满茶也为自己的倒满。 李私也识像的不再说话,知道他需要考虑考虑,便默默喝自己的茶。 “两位公子,我老爷请你们去厢房一聚。”正当尉缭张口欲言时,一位精干相貌堂堂的侍卫走来,冲李私尉缭两人抱拳。 李私看到蒙毅怔了下,心里有点谱,二话不说起身让尉缭先请。 正疑惑的尉缭见李斯起身,便也只得一同前往。 三楼是雅间,蒙毅走到“寒梅”厢房停住,便不再管他们。 李、尉两人互看一眼,最后李私袖子一撸,推门。 寒梅房很大,但家具很少,这显得有些空荡荡。靠窗边有一个高十厘米,一张双人床大的竹榻,榻上铺着垫子,一张桌几一壶水,一位君王正执着青绿色茶杯眺望窗外。 “臣李私参见陛下。”不出所料看到帝王,李私门一关袖子一甩,弓腰拱手施礼。 “草民尉缭叩见陛下。”尉缭看到君王的侧脸,迟疑了一下撩起袍子跪下行礼。此君王真有李斯所说的好? 嬴政返过头,看着房中的两人。“都起来吧。” “诺。” “尉缭,该说的想必先生都已明讲,寡人来此是来听你的答案。”扫了眼先生,嬴政目光停在尉缭身上。 尉缭想了一会儿,最后看了眼李斯才叹气拱手:“尉缭何得何能,能让秦王陛下亲自前来,此乃尉缭三生之幸。” 嘿嘿,没想到他会有这招。听到尉缭的答案,李私得逞笑着看向嬴政,想着帝王出手果然不凡,自己跟他磨叽了这么久都没成,他两句话搞定。 “尉缭接旨。”嬴政起身,右手束于身后走向房中。“从现在起,寡人封你为国尉,与先生全面主持秦军政。” “臣接旨。” 尉缭声音平静,表情淡淡,对这突然的进爵似没多大想法。 但李私就有一点点想法了。想想他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当上廷尉,他一来就是国尉,还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他到底对什么在意? 告别尉缭,李私没有随帝王回宫,而是在缄阳城到处瞎转悠。 当然不是漫无目的,不管是谁做什么事,都有他这么做的意义。 “公子,感觉怎么样?”一老妇人家跟在李私后面,见他要去后院,便率先去打开院门。 李私瞧着干净的门窗,后院一颗大梧桐树枝繁叶茂,心里说不出的满意。“就要这里了,大妈,我现在不确定要不要,不知能不能等我一两天?” 迟早都是要搬出来的,干脆趁着明天正式升廷尉时跟帝王说,要求出宫住。一个廷尉按理说是有府第的,但这是以防万一。 “李爱卿要搬出宫?”龙椅上的君王眼睛一眯,冷森森问。 穿着新朝服的李私感觉衣服有点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回陛下,正是。”拱手弯腰,实际他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快一柱香了。 “陛下,李大人如今身为廷尉,臣也觉得该拥有自己府第。”丞相权衡再三,便站出来进言。 早对李私跟君王不清不楚关系有异样的大臣,现见他自己提出来,自是十分赞同。 “陛下,臣附议。”昌文君。 “陛下,臣也附议。”昌平君 几位权重大臣附议后,其它官吏自是纷纷附合。 嬴政脸越来越黑,盯着李私看了许久,最后说了个“准”字便甩袖离朝。 目送他背影消失,李私站直身胡思乱想,想他早知会有今天,会不会不加自己爵呢? 答案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够重量就有可能,如果不够,他会为了朝政社稷着想。 第六十三章: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大人,奴婢愿跟随大人一同出宫。”收拾完行李,小筑红着眼睛讲。 李私无奈摇头。这宫里一切属于帝王,自己能带走的只有一些衣件竹简。“小筑,我没这个权力。” “大人!就让我跟着你吧!大人贵为廷尉,身边总么能没有侍女伺候?”小筑哗的跪地上,扯着李私的衣服哭起来。大人虽已过而不惑?之年,可有些地方还是随性,若是没一个人看着他,恐怕哪天饿死了都不一定。 许是被小筑哭心软了,李私皱眉看着她想了下才道:“这事我会向陛下提议,能不能带你出宫我也不确定。”自己在宫中树立这么多敌人,小筑呆在这里恐怕是会被欺负的。 “谢大人!”喜极的擦掉眼泪,小筑重重的叩了个头。 最害怕别人向他叩头的李私扔下句等我消息,就匆匆离开草舍。 外面青天白日,阳光好不耀眼,可走进御书房的李私背脊凉飕飕的,寒毛尽立。说到底,他还是想来见见他,就算是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李私,你终究还是舍不得。站在御书房外,李私抬头看着那三个小篆字,心里一阵翻腾。出宫是必然,可一但出宫,这就意味着他们只是君臣,更不可能时常见到…… “那侍女已是赐予先生,出宫与否全凭先生意思。”注视房中第一次向自己要东西的李私许久,嬴政十分平静,没有今日早朝之愤怒。 原来除了官爵,不知觉中他已许给自己这么多。李私维持拱手的姿态,又深深一揖谢恩。 站在书案前的嬴政一直盯着他头顶,紧抿的薄唇透着冷酷与寒意。 僵站的李私大气不敢喘,实在撑不住便硬着头皮出声。“臣告退。”静等一下没听到帝王回应,李私也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小心翼翼后退,企图尽快出了这道门。 一直冷瞧着的嬴政身形一动,阴沉的将想逃之人“碰!”的撞柱子上,掐住他下颚直直看着他眼睛。 他这一下没留情,撞得七荤八素的李私不敢呻吟,只能苦皱着脸承受他的怒气。 “为何要出宫?”低沉冰冷的声音,像极了容忍多时终于低吼出来的猛兽。 “宫中不适合臣居、居住。”下巴被他捏得快要碎掉,李私撑着柱子口齿不清艰难的回答。 “寡人说过,你会适合。” 李私听到他这不容抗拒的话,心里一阵苦笑。什么时候才适合?等再无利用价值?还是等你散尽三千后宫?嬴政,我也是人,也会心痛。“那臣便等到适合之时再回来。” 回避的目光变得坚定,李私望着他深邃比夜晚还黑的眼睛,将自己的意思明确表达给他。 看到他大胆直视的视线,嬴政力道控制不住收紧,在他的表情只剩下痛苦才甩开手。“先生以为这王宫是什么地方?要走便走。” “诺,臣告退。”下巴逃脱被粉碎的危险,李私一刻不停留施礼离开,当天下午便带着小筑搬出宫,免得在他眼前晃又激怒他。 恶狠狠瞪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嬴政站在大殿中许久,久到浪费一天的时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小白怎么可能从自己身边逃开?君王在房中踱步,不明白一直忠心耿耿的小白为什么会突然离自己而去。 “陛下,李大人已出宫。”天渐暗时,赵高收到内侍的消息,恭敬向门内的君王禀告。 李大人……嬴政恍惚看向庭院,大悟。先生终究是先生,不是小白。 “影悼,我们又见面了。”影十二影十三走到影悼隐身的地方,欢乐的跟他打招呼。 影悼看了他们俩一眼,抱剑又瞧向忙碌的目标。 下面李私正在新家整理东西。这人不知是说他爱书如命,还是脑袋有问题。这么晚搬进来,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床榻,而是叫上侍女摆弄书架。 其实李私觉得书架是头等大事,是因为里面都自己给帝王备课的竹简,有些还是羊皮纸,想当之名贵。 “大人,这是什么纸?好香呀。”打开层层包好的包裹,小筑看到粉色香味四溢的纸惊奇大叫。 看到她拿的是什么的李私立即抢过来。“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可惜只写了一张情书,最后还被帝王收了。不过也算是给他了吧,本来就是给他的,只是方式不一样。 “大人,可不可……?”小筑两眼发光望着粉红色的纸,非常非常想要,可是见他又这么宝贝,但是她真的好想要! “不可以!”看到她唾液的眼神,李私想也没想三个字回绝,在小筑难看的脸色下将它们包回去,放在书架的最高格。“这书房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是任何人!”包括你。 小筑委屈的低头。“是大人。” “十三儿,你说那纸到是什么?让这位大人这么重视?”十二不解的问旁边的人。 十三摇头。“也许是跟陛下有关。” “啊,疼。” 影悼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爆粟。“看好了,再有差池,你们就抱着这个问题去问阎王。” “是!” ****** “陛下,秦国探子来报,蒙恬早已秘密组织士兵研究火药一事,我们若再不出手便晚了。” 楚国,君王书房中,一个年约二十七八高大俊美的男子,拱手向上面的楚幽王道。“听妹妹讲李私并未参与,这事对我们有利。” 芈悍倚在御床的枕头上,老态龙钟的半磕着眼睛像是在浅眠,实则他心如明镜。“漪儿受苦了。”听着似乎答非所问。 “是。但身为楚国公主,这是她不能逃脱的宿命。”负刍又低下些头,眼神略一暗。 …… 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楚幽王才叹息的道:“去办吧。” “诺。”负刍一施礼,离开房间便挺直腰杆,修长的身影有武将之狂野,又有书生之儒雅,端正英俊的脸与他父亲年轻时一般肆懿飞扬,惹得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心恋不已。 站在石阶上,负刍眺望最远处的山峦,久久才唇边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为了楚国,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 自搬到咸阳城南门,李斯每日下了早朝便回府,有时与尉缭共商军政事,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尉兄,以李某之见,现在主要还是将目标放在这。”看着军事地图,李私把一枚旗子插在一堆沙丘上。 尉缭看着这枚旗想了一下,疑惑的皱眉。“楚国?” “对!正是楚国。”李私笃定。现其它五国皆以跟自己碰过面,唯独楚国迟迟没动手,得重点防着才是。 “楚国公子芈漪已是秦国夫人,且降下公子扶苏……” “哼,公子扶苏是陛下的王子,这个我当然知晓,但楚夫人到底是姓芈,而非嬴。”不待他讲完,李私径直说着看向他。“我实话告诉尉缭兄好了,秦王陛下必定会一统这乱世,而楚国恰好是他最大的劲敌。” 所以将触爪伸入这里是势在必行,且为了自身安危刻不容缓。 “尉某明白了,今晚便连夜修订计划。”看到他坚定的神情,尉缭有些暗惊。秦王果然是野心勃勃,而这位李私目光远见,难道局面已是必然了吗? 看到他凛然认真的模样,李私一笑摇头。“这军事上的事李某不懂,只是提点看法而已,该怎么做还要尉缭兄来定夺。” “是,尉某明白。”看着他带笑的眼睛良久,尉缭恭敬的道,全无熟稔。 李私的看法与做法无疑全是为秦国,为一统天下铺路,如果自己不以此来做,恐怕也休想在这里呆下去吧?或许还会治一个不忠之罪。 “那么李某告辞。”李私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一个无法真心为秦所用之人,那么他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没用,相信尉缭会明白这点。 目送李私出去,尉缭转而望着台面上的小形地图模型。这李斯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想出这么精密的间谍网? 现举目望去,模型上全是红色小旗,尤其是楚国境地,七横八错,分布之密,又个个独立,这么做即使被发现也牵扯不到其它他,且信息网仍在。 “大人,有你的两封信。”小筑见到李私回来,连忙跑出来迎接,飞扬着声音告诉他今天有两位访客。 “哦?”“谁的?”平时一封没有,这次到一连来两份。李私走进大厅,接过小筑递来的书信往书房走。 “有份是赵大人的,有一封好像是宫里的。”跟到书房外的小筑快速讲完,就被李私“碰”的关门外。还好讲完了,小筑嘟囔着走开。 李私坐在到书桌后面,随意打开了一份: 李兄,上次咸阳一别,不知觉中已过数个千秋,我已与家弟云游中原,听过楚国雨打青松翠竹,赏过卫国曼妙歌舞,看燕国迤逦水幕,品过魏国浓醇酒香……现家弟暂时想安定下来,故我才得已给李兄书信…… 最后不知城中家老父亲可好?我与家弟不孝,还请李兄替我们多多打点,我与赵且感激不尽。 无名人亲笔。 “大叔,终于等到你的信了!”看到他现在居住的位置,想着这大叔还真有点意思,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笑着摇头,李私拿起笔洋洋洒洒写回信。 大叔您好: 正好我在这无亲无故,接手了你家老父亲不成问题,只要到时你别跟我抢老父亲就是。然,战乱不断,要小心安全。对了,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与赵且谁居上?…… 废话了近千字,李私这才收笔,在最后写下李私亲笔。 我叫李私,不叫李斯! 叫来小筑,让她把寄出去,这才有空去看另一封。 第六十四章:政 “李大人。”不是上朝时辰,咸阳宫外,守门的士兵看到君王先生,还是尽职的伸手拦住。 李私拿出可随处通行的令牌,在士兵眼前一晃,便收进怀里大摇大摆走进去。 另一封不知是谁寄来的,说自己还有东西漏在草舍了,信上也没说是什么东西,随信的包裹里倒有块皇宫通行令牌。 “只是去草舍看看,不会这么巧碰到帝王吧?”走在熟悉的路上,李私自言自语。 话说,除了上朝,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帝王私下说过话了。左边那条路就是通往御书房,李私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看着那条路发怔。不知他现在在干嘛,还在批那些似山高的奏章吗? “先生?”低沉冷漠的声音带着疑惑,可能是不相信他会主动出现这里。 李私身体一僵。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陛下。”转身拱手施礼,眼睛盯着鞋尖不敢抬头。上次他说过这里不是谁想来就来的,还没几天就跑来,且还撞在他手上,真是…… “你们都退下。”嬴政深深看了眼恭恭敬敬的先生,侧头让身后的侍从离开。 “诺。” 偷偷望着赵高他们离开,李私心里越加的没谱。 “随寡人来。”完全命令势的讲完,就拉着李私往左边那条路走。 李私跄跄哴哴跟在后面,眼瞧着离御书房越来越近,心里就越没底。“那个陛下,臣来皇宫是拿回些遗漏之物……”“陛下?!”话还没说完,李私就被嬴政唰的拉进竹林里。 将先生按墙壁上,嬴政死死盯着他疑惑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心里一样。“先生……” “陛下,这样似乎与礼不合。”眉头一皱,李私滑下眼帘。 “先生,搬回来住。”大掌强势抬起他下巴,嬴政喉结一动,终于将这几个字坚定讲出。起初他搬出去不觉有什么,只想着他的绝对忠诚,可是几日不见便愈加的想起,以至于夜晚比以前更难入眠。 李私重重吐了口气。“陛下,时间一久你便会习惯,你是君王。”所以你要习惯孤独,不能动情,这才是帝王守则。所以自己搬回来又怎么样?我已得到过你,已经是此生无憾,与其如此的暧昧明,那么他还不如放的干脆。 “唔!……”“陛下!”突然被强吻的李私连忙咬紧牙,张牙舞爪推他,没把他推开倒把自己的腰差点弄折了。 锢着他腰的铁臂大力一收,嬴政扣着他下巴在他唇上啃咬。“张开!”暗哑的嗓音不知是情欲还容忍,也许还有怒意。 不张,死也不张!李私死咬着牙,双手推不开就曲膝想将他揣开。 狭长的黑眸轻轻一眯,剑眉靠拢形成的一个威严的倒八,从未有过的张狂。嬴政单手扣住他敲打的双臂按墙壁上,一脚插进他双脚间紧迫相逼,把他整个人夹在墙壁与自己之间,全面封琐他的有可能动作。 “救!唔……”被嘴上的薄唇摩挲得他畏疼,暗叫不好的李私张口呼救,没嚷嚷出救命倒被帝王攻城略池。 一探进有着他深厚气息的领域,嬴政粗重搜刮,在碰到他闪躲的小舌时紧追不舍,再一次深入终于将扭动不屈服的舌头缠住。 李私抽出不来,又不敢咬,最后还被他拽出去,真是欲哭无泪,同样也欲摆不能。 逐渐的,挣扎停了下来,动情的李私有时也挺不甘的轻咬他两下。 收到他的回应,嬴政吻得更深,吸吮着水声让脸皮薄的人红了脸。 被迫承受的人来不及吞咽,口水形成银么的透明线流淌嘴角。帝王似乎很恐慌,这个吻只越来越激烈,快不能呼吸的李私张大嘴想偷点氧气,哪想只有被他更加严密的封住,四片唇交合紧贴的似本就生在一起。 可这明明是虐待嘛!为什么下面还有反应了?!!! “放、放……”安静下的来手又扭动起来。你他妈的快点松开!他快要憋死了! 感觉到他的强烈反应,嬴政停下来,在他唇上磨蹭两下喘息的靠他肩上,同时双臂收紧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回来。”有些情欲,但更多像是嘶吼,如困在牢中的野兽。 李私急促呼吸,脸涨得通红。听到帝王这两字又憋着气,怕大太的喘息惊扰了他。刚才瞳孔里放大的面孔满是疲惫之色,以往他连夜“操劳”都不曾,自己这又何苦呢?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他。 “好。”“我搬回来。”回搂着帝王,李私认输了。在与帝王的战争中,他从没来有胜过,谁让他先爱上? “真的?”太过意外,导致嬴政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李私在脖子上亲了一下,推开他看着他深邃像深渊的眼睛。“明日陛下下道圣旨,臣便搬进来。”这么搬来搬去的像什么样?还是正式一点好,不然那些大臣会以皇宫是自己家了,这对帝王威信不好。 “叫我政,先生现在不是我的臣。”那是什么?小白?对他的地位,嬴政自己也不明白。 李私唇角在他看不见的地飞扬。输就输吧,他习惯了,至少这次他嬴得了帝王的名字。“政。”真是……终于能将它叫出来了! “嗯。”“今晚先生留在皇宫,旨意明日早朝便宣。” “好,不过臣、我要去一趟草舍,今日有人送书信给我,说是我遗漏了东西,怕是打扫房间的宫女发现的。”想到什么的李私一顿立马改口,还真是自虐惯了,好好的自己不做,偏偏要做他的臣。不过两者似乎没什么差别? 嬴政一听他不能马上随自己回去有点不悦,剑眉轻蹙勉为其难的点头。“那先生快去快回,已快到晚膳时间。”说着看向渐暗的天色。在他面前他可以是政,但一到外面他便是君王,不可能跟随他一同去草舍见宫女。 “诺。”李私笑着恭恭敬敬一施礼,便飞快窜出竹林,走回路上。 看着他张扬的离开,嬴政看着飘落的竹叶恍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便将先生匆匆拉进这里。也罢,先生总算是答应回来。 一路上李私心里快乐得像小鸟,若不是在宫里,他铁定要蹦几蹦。“政。政,政~……”呵呵……这名字除了太后,谁还有属于权? “李大人。”御花园打理花草的园丁看到李私,连忙低头行礼。 “嗯。”李私愉悦的点头,直奔大门紧闭的草舍。 走进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门的小院,李私看了看熟悉的花草,才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有人吗?在下是李私。” …… 嗯?难道出去忙了吗?李私疑惑的推开门往里走。 “哐啷!”房里的一切没变,就是地上多了个死人,且死人很漂亮!李私吓得后退,撞倒身后的椅子,引起巨大的响声。 “李大人,李大人你没事吧?”正在忙碌的宫女听到声音,关心的跑进来看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怎么在地……”“啊!”一声声拔高的女高音穿透大脑,震醒李私。 “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胆小的宫女尖叫着冲去,没一下就招来了大批人马。 杀人……李私跌跌撞撞爬起来,看看热闹的御花园,干脆转身去看房中的人。 此人很美,是个美人,更确切的说是夫人,秦王政的夫人,而现秦王政在这一刻之前只有一位夫人,那便是楚国公主。于是现胸口插着匕首,血成河的美人正是她,芈漪公主! 听到宫女的呼叫,率先冲进来的是御林军,随后是帝王,再后是大臣。总之没一柱香的时间就把这个房子就挤满了。 “怎么回事?”嬴政扫了眼地上的芈漪,看向李私问后面的宫女。 刚才那个吓坏的宫女瑟瑟发抖,怯怯看了眼李私磕磕拌拌语句不通的讲了一遍刚才的经过。 “就是他!一定是他杀了公主的!”楚国公主的陪嫁侍女抱着芈漪低泣,听到宫女的话指着李私就大骂。“他平日里就跟公主过不去,我家公主每次看到他都要绕路走,可没想到他还是不放过公主!呜呜……我知道他一定是嫉妒公主为陛下生下小扶苏,才痛下杀手,还请陛下为我家公主做主,将凶手绳之于法!” 侍女的话无可挑剔的完美,李私是第一个走进房间,那么他有杀人动机与第人证,如果在现代他就是嫌疑犯,在这里就直接认定为凶手。当然,前提是他们信了,信自己因嫉妒而产生恨,最后导致自己丧心病狂。 李私早被士兵押在一边,没有解释,只是看着帝王静等结局的到来。 “该如何做还不用你来教寡人!”冷睨了眼侍女,嬴政说着看向望着自己的李私,被他单纯信任的眼神一窒。“传太医!” “回陛下,楚夫人已经断气了。”王绾把手指小心翼翼探楚夫人的鼻下,在没探到呼吸时吓得赶紧收回来,哆哆嗦嗦向要传太医的君王讲。 “那么便再传仵作。”再次看向地上的女人,嬴政没有收回命令,反而又加了一条。 王绾看到君王认真冷沉的脸,挥手让赵高去将这两位人找来。 第六十五章:坦白从宽 “回、回陛下,楚夫人早已断气多时。”不一会儿,头发花白的太医像风中落叶一样确诊完,若不是四肢着地,他恐怕连趴都趴不稳。 扫了眼太医,嬴政正欲说什么,被门外突然响亮的哭声打断。 “夫人,夫人!”“哇呜呜……”奶妈呼天喊地,小孩扯着嗓子哇啦啦大哭,儿时特有的尖锐声音很是刺耳,可更能惹人动容。 奶妈一进来就扑楚夫人身上哭,小扶苏斜斜的倒一边,咬着手指哭得像个泪人。其实小扶苏今年才三岁,能知道什么? 李私瞧着睁大眼无措望着帝王的扶苏,心里有些难过。以前他虽然也是由奶妈照顾,但楚夫人还是时常有去看望,现在……他便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 “父皇,父皇……”奶妈只顾着低低的抽噎,不舒服的小扶苏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到父皇脚边,最后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一把抱住处他腿。 看到哭得鼻子嘴巴都红了的扶苏,嬴政将他抱起来,伸手拿过赵高递上的帕子帮他擦鼻涕。 “父皇……”脸上又变回干干净净,扶苏抱着父皇脖子可怜兮兮的叫唤。呜……刚才奶妈掐得他好疼。 地上便是他死去的生母,虽然扶苏年少不知世事,可还是有点残忍。嬴政冷睨了眼地上的奶妈。“带扶苏公子下去。” 被君王低冷的话一惊,奶妈立即停下抽气,趴地上接过扶苏,抱着他又伤心看了眼楚夫人才转身哭着离开。 “为苏儿另找位奶妈。”没有看被抱走的扶苏,嬴政侧头向赵高平静的讲出这句话。 “诺。”不用问为什么,赵高低头恭敬应道。 房间因为君王的话又肃穆几分,个个垂首望鞋尖。 李私远望还盯着这里瞧的扶苏,觉得他蛮可爱的,特别是抱着帝王叫父皇的时候,很会卖萌! “将先生放了,此事无他无关。”嬴政抬头,看向丝毫不在意自身安危的李私,要侍卫放人。 “陛下!……” “仵作,验尸。”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嬴政冷然的吩咐一旁的白衣仵作。 “不准!公主是千金这躯,岂容他这下贱之人触碰!”从楚国跟来的侍女不顾君王命令,挡自家公主前就指着仵作的鼻子大骂。 仵作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突然被人骂觉得挺无辜的。便站着没动,等君王的意思。 “来人,将她拖出去!” “诺!” “秦王政即使你杀了我,楚国也照样会为公主讨回公道的!”被拖走的侍女还真是不怕死,不过为了国家,她的牺牲不值一提。 被侍女一闹,房里的一干大臣面面相觑,各自皱眉,暗声叹息。 “仵作,寡人需要死亡时间,死亡原因。”不理会侍女的话,嬴政转而看向仵作明确的命令。 “诺!”仵作拱手一礼,便放下箱了查看。当然,君王说的这两项很好确认,无需解衣剖腹对楚国公主不敬。 呵,不愧是帝王,既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出准确分析。李私想到刚才奶妈的事,嬴政为了扶苏而没有立即处死她,为了遮盖消息拖延时间,便毫不犹豫将侍女解决,果然是考虑的面面具道。所以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被陷害。 “回陛下,夫人被尖锐凶器刺入心脏,一刀毙命。再根据夫人渐冷的体温推断,夫人应该是死于申时四刻(15点30)。”房间里的人各怀鬼胎,只有仵作专心做事。完了,毕恭毕敬向君王回禀。 申时四刻,现在已经是酉时,发现楚夫人死亡时间是一柱香之前,而楚夫人却是死于李斯进的半柱香之前! 结果很明显,但有人犹疑,李斯是事先把她杀了,故意等半柱香后再进来。 “申时四刻之时候先生一直与寡人在一起。”黑眸一扫,知晓他们猜测的嬴政淡淡的讲,证实先生的不在场。 “陛下,楚夫人是幽王最宠爱的公主,这事……” 王绾拱手进言。现在不是包庇的时候,要是与楚国闹翻,他们得不偿失。 李斯与君王关系要好,可是楚夫人过逝这事迟早会传到楚幽王耳里,一个弄不好开战是迟早的事。秦国不是怕打战,而是楚国雄兵百万,一战下来也是两败俱伤,到时他国来犯,他们实在不可能再防御得了。 “还请陛下三思。”想到这一块的大臣齐齐拱手。 “众爱卿是觉得寡人是非不分?”嬴政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臣不敢。” “哼!”“夫人死于刺客之手,寡人痛心疾首,以第一夫人仪仗将其入殓皇林。”衣袖一甩,嬴政转身往外走。 第一夫人?楚夫人本就是君王唯一的夫人,可怜到死都没能封得王后。 李私挣开没真用力的侍卫,匆匆跟上嬴政脚步离开。 眼瞧着君王他们离开,奉承与王绾只好按照夫人最高仪式将楚夫人入棺,再筹划一系列等后事事宜。 知晓先生跟在后面,嬴政没有回御书房,而是回寝宫。 看到自己住过几个月的宫殿,李私有点犹豫。要进去吗?现在这个时候?天好像黑了呢。举头望黄昏。 “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嬴政站在大殿最后的阶梯上,侧身看着停下来的先生。 听到帝王的邀请,李私没多停一秒,似是就在等他这句话一样。 “先生刚才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若是嫌疑犯大喊冤枉,陛下觉得会有几个人信?”走进大殿,李私在帝王坐下后自己也找个位置坐。 嬴政剑眉一皱。“叫政。”随即勾手让他上来,将他按御床上便靠他身上。“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李私受宠若惊,挺直坐着一动不敢动。 “刚才先生说的嫌疑犯是何物?”半磕着眼,放松的君王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在我们那里就是有可能是凶手。” “先生那里?” “我那里是个有着严格法律制度的地方,杀了人要偿命。”李私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在离青丝只差一厘米的时候放弃了。“那个时代有很多执法者,破案无数。所以这次楚夫人的死,明显是算计好的。从我一进宫就人通报那些人,然后算出时间将楚夫人杀了,只是我恰好碰到你,所以才延误了时间。” “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对这事表示不在意,嬴政迫切的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 这个李私略一犹豫便说如实说出来。“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这就是当初你逼问的答案。” “嗯。” “我来自二千多年后的时代,那个时候秦国已载入历史,供后人翻阅评论,指着你的一点错事争论不休。” “你呢?”嬴政听的很平静,像是早以猜晓他不属于这里。 “我?我是文学系的学生,后来考研,跟着一位教授专门研究你,最后还解开兵马俑之迷,然后就成名了。”再后就被书咂过来了,我操,这么说着老子的一身还挺传奇的。 “那个时代有火箭大炮,打仗也再不像现在这么艰难,因为一颗原子弹就可以把齐国炸平。除了动用这些核武器,他们还有军队,军队里又分为单兵部队,俗称特种兵,因为他们是步队里专门执行特别任务的兵种。”现在兵最多的就是楚国,号称百万,秦国最后虽然也有这么多,但现在最多也就六七十万,要是现代的军队还养这么多人,还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嗯,反正比这里先进几千万倍,不过这都是时间累积下来的,甚至你所做的功绩后人都无法超越。”想到秦皇陵、长城、兵马俑等,这些可是历史巨作,甚至秦皇陵至今无人能进去,他们这些什么科学家真的可以去撞墙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是可以超越的,但有些事情是怎么也超越不了的。 嬴政静静的听,即使一句话他只听明白几个字也没出声,最后觉得他身体太僵,搁着不舒服便躺他怀里,闭着眼睛,似在听故事。 滔滔不绝说了许多,说到父亲时李私顿了下才接着讲。“我叫李私,私生子的私,也就是自私的私。父亲见过的次数少到淡忘……”其实又怎么能淡忘得了? 低头看着静闭着眼睛的帝王,李私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比起自己不能见面的父亲,那么他呢?已是阴阳相隔。 这天,李私与嬴政便这么平静的处了许久,直到子时才离开皇宫。 现在皇宫也是短暂的平静,李私不可能留宿皇宫,且两人都没有提及搬回一事。 次日,秦王政还没有颁布楚夫人已逝之事,楚王便来信,讲此事若不给他一个交代没完。后使者又隐晦旁敲侧击提到“凶手”李私,意思再明显不过。 “几位使者赶路辛苦,暂且下去休息吧。”嬴政将使者的竹简扔给赵高,无情说着就要几个侍卫把他们强行请出去。 使者以“飞”的速度,竟只用一晚时间从楚国赶来秦国,李私早朝跟他们打了照面后便称病,这些日子都呆在府里。 “陛下。”王绾趴地上死谏。 嬴政冷漠走上书案,王绾便跟着爬到书案前面,再后嬴政甩袖走向大殿,王绾又跪着爬到他脚边。 “此事与先生无关,寡人不可能同意使者荒谬的要求。” “陛下……” “滚!” 王绾一脸青色,犹豫许久还是滚了。 第六十六章:入楚 “大人,尉大人来了。”小筑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李私唰的从榻上翻起身,走出去迎接。 “尉缭兄,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李私迎上去拱手,笑着打趣。他记得他们关系一直没好过,怎么他突然来拜访自己。 慰缭也笑着礼貌拱手,看了眼旁边的侍女。 李私会意,挥手让小筑退下。 “李大人,你可有过后悔?”尉缭开口第一句便是这话,态度严肃认真,想是来找他已是经过深思熟虑。 后悔?如果会反悔,在小蛟龙死时他就后悔了,何必等到今日?李私飘渺一笑,摇头,请他入座。 尉缭没坐,眉头紧锁。“李兄,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你,我尉某不会留下来。” “不对,你不是因为我。”李私在这点上很笃定。“能留住你的是陛下,是秦国,我只是恰好跟你相识。”其实自己能走到这步,大多是因为帝王,从表面上来看自己无所不能,其实都是有帝王暗中相助。 “尉兄,我们都是曾有抱负之人,举目望去七国我选择秦国,是因为我看到秦国未来,你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如此。”“别急着否认。”见他欲辩,李私连声出口。“若是我在齐国,你会去齐国谋官位吗?” 齐国最僻远,属于七国中最弱小的一个国家,兵少粮薄,他去了也无用。听到李私这话,尉缭沉默。 还有望远镜、火药,这些虽然能为秦国军事带来改变性的东西,但要不是帝王在上面压着,他早被那些大臣吞了,天天被关黑房里搞研究,哪有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还有函谷关的蒙恬帮忙,对赵婴的赏识,再后来自己被韩国追杀他暗中派人保护,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帝王的份,可别人看到的从来都是他李私。再说教学,到底是他教自己,还是自己教他,这谁都说不清楚。 “李兄,尉某会点面相占卜,不知李兄可有兴趣一听?”寻思良久,尉缭突然说到面像上。 李兄,是因为现在的谈话是朋友之间吗?李私一笑,点头。“但说无妨。” “初次见到陛下时,尉某认为陛下面相刚烈,有求于人时可以虚心诚恳,一但被冒犯时却会变得极之残暴,对敌人也毫不手软。尉某认为这样的陛下欠缺照顾天下百姓的仁。李兄与陛下相处这么久,不知尉某可说得对?”尉缭边说边向梧桐树踱步。 看着他的背影,李私沉默了一会反驳。“有求于人当然要虚心诚恳,陛下是天子岂能冒犯,不然天威何在?”“再说对敌人,李某只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至于最后一项……” “如民众不知谦恭,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诚。如果一个国家的百姓都在想着谋害君王,以下犯上,这个国家岂不是陷入动荡,百姓岂不陷入危险?” 尉缭被他说得哑口,张张嘴最后只能叹气。“尉某曾听宫中传言,李兄与陛下同寝一宫?” “即然你都来我这了,我也不瞒你。”听他语气里的无奈,李私干脆放开话说,直接你、我称呼。“那些传言是真的,而且事实比传言有过之而不及。”没什么所谓,他在这里朋友很少,能交一个是一交,交不成也没损失。现在李私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尉缭一怔,看着李私皱起眉来。“楚王昨日再次来信,你可知陛下此次的决定?” “君意不可猜。” “呵呵……”尉缭大笑。“你是猜不着,还是不敢猜?” 是不需要猜。李私沉默,看着枯落的梧桐。 “尉某虽不知你与陛下的感情纠葛,但从他们口中也略听一二。”“李斯,古人云当局着迷,傍观着清,你可要听真话?” “不需要。”李私摇头。在秦国没有人跟他说真的,说真话的人不是死就是离开,现在尉缭说要讲真话?已经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了。 ****** 楚夫人芈漪于大秦遭刺客黑手,不幸丧生,寡人痛心疾首,特允寡人先生李斯廷尉亲自送回第一夫人回国,以示诚心。 招书在三日后的清晨宣读,李私到现都还在恍惚。自楚夫人死的那刻他便知会有这结果,可是当他宣布这样的命令,他真的是……醍醐灌顶,思想视线一片蒙胧,有如置身事外。 “大人,前面便是秦国边镜,我们可否在这用完午饭再走?” 桓齮骑着马跑到马车边,问里面的李私。 “无需,继续前行。”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进入楚国,不是楚王要我死,便是秦国要我亡,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是。”一声干脆的应答,然后便是马儿走远的声音。 听到他离开,李私钻出马车眺望他的背影。桓齮有勇有谋,帝王派他随么岂不是浪费?又转首望前面那辆巨大马车上的三重豪华金棺,自嘲的想着这五百人马,不知能不能逃过山匪的眼,那口棺可真值钱呀! 不过李私似乎十分幸运,在去楚国的几天行途中,没有遇到一丁点的事,就连雨都没下一滴,风和日丽,导致他们比预计的天数还要早到。 楚国。看到山石上的刻字,李私很平静,趴在窗上无聊看一逝而过的风景,想着自己与他相处的时光。 再见,我的陛下。回想招书里的每一字,李私闭上眼睛默默的轻念。 “大人,熊犹与熊负刍公子都在城门迎接。”看到前面站的一堆人,桓齮跑到马车旁边通报。 李私撩开帘子望向明媚阳光下的两位未来君王。一个高挑的穿灰白衣,一个看上去弱气一点的穿深蓝衣,头上皆绑着白布条。远远一望这两人都长得一表人才,但五官可能是王室基因复杂,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李私见过犹公子,负刍公子。”对方是王子,李私立即下车迅速走到他们面前拱手行礼。 蓝衣的犹一心在王妹身上,什么没说,直奔马车里的三重金棺走去。 “让李大人看笑了,兄长从小便很宠漪儿。”负刍笑着打量传言的李斯,暗地里皱眉。这文弱书生竟是李斯吗?比传闻中还要年轻。 “不会不会,是秦国保护不周,才让负刍公子及亲人与夫人阴阳相隔,李某深感悲痛。”李私低头愤愤的道,似乎死的是他妹妹。 “刍,我们该回去了,妹妹不喜欢太阳。”摸着厚重的金棺好一会儿,犹转头看向负刍。犹很白,好像连这点也跟他妹妹一样,不喜欢晒太阳导致的。 “好。”负刍没犹豫的点头。 于是李私又钻回原先的马车,一路上在两位王子的带路下,缓缓行进丹阳。 而楚王宫外,又早有大帮披麻戴孝的侍人侍卫候着,直到走进宫里,李私敏感的觉得气氛不对了。 负刍的礼遇有点强制性。“来人,带李使者与其侍卫下去休息。” “是!” “负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桓齮发觉不对劲,立马走上来质问。 李私似笑非笑看着负刍,没有吭声。 “楚国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若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李使者与桓将军多担待。”又睨了眼李私,负刍才刚讲完便有侍卫上来“请”他们。 此是楚国,桓齮也就五百人马,自是不可能跟他们起冲突,只能憋着气跟着李私离开。 牺牲的已经牺牲,现在该是回报的时刻了。目送秦国使者走远,负刍笑意的眸子寒光一闪。 ****** 楚王最宠的女儿逝世,楚国举国哀悼七日,已祭尊楚国公主。七日后,楚国公主藏入皇林享受帝王礼遇。 “父皇,秦国李斯已让儿臣安置宫中,可要招见?”妹妹的丧事一完后,负刍向楚幽王提起此事。 经过女儿这次丧礼的幽王似是又老了不少,身斜躺在榻上像是只有最后一口气。“不用,让犹儿去处理吧。”混浊半磕睡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楚幽王说完就完全闭上眼睛。 负刍眼睛一眯,冷冷看了眼榻上的楚王才转身离开。机关算尽,一路为他们排除多少危难,现在李斯来到楚国便说交给犹去办?世上没这么便宜的事! “军师,你说这楚王是什么意思?” 桓齮以使者随行的身份与李私同呆一个宫殿,虽有房间,可他夜夜守在门外,唯恐发生什么事。至于叫他军师嘛,他还是觉得这个更适合他!所以没人时便妄自叫了。 被禁足关得发霉的李私懒懒斜了他眼。“要摊牌的意思。”其它五国“请”他不动,这楚国倒是大手笔,情愿搭上一个在秦国重要的棋子,现在好不容易把自己请来这里,当然到了该摊牌的时刻。 “摊牌?” “是明白人说明白事的意思。” “哦……”“不是那个军师,我是想问,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回?”李私挑眉。“能活着就不错了。” “李使者,犹公子有请。”恰巧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喊之声,打断桓齮的十万个为什么。 李私无奈耸肩,用下巴指着大门。“来了。”是他出来去见犹公子的意思,也是摊牌的时刻来了。说罢便往外走,让要跟上的桓齮留下,自己单独一人去。 第六十七章:思念 七日,已经过了七日,为何先生还未起启?!焦躁的嬴政放下无心阅读的奏折,看着以前李私授课的位置出神。 若是没有楚国一事,此时先生早已搬进王宫,坐在那里静静等他批完一天繁重政事。若是……! “陛下,该用午膳了。” “滚!”“碰啪啪……”一声粗吼,伴随无数竹简落地的弹跳声。 赵高一缩脖子默默的退出去。 阴暗望着散落一地的竹简,嬴政面无表情,周身的黑暗气息张狂漫延。 若是……先生在此,一定会惊讶他刚才的行为吧?想到每一刻总是将喜怒哀乐挂脸上的人,虽有时自作聪明,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熟不知他每一次做作就像透明琉璃,底层写着我就是装的字句。 思及他抱着自己大腿装的神情,嬴政心狠狠的抽了抽,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陛下,我喜欢喜欢你。” “为何重喜欢二字?” “因为这样等于爱。那陛下呢?” 多年前李私与嬴政同寝一榻,翻云覆雨后李私想诱帝王告白,可得到的是一片沉默。 今天嬴政再次想起这些对白,还是不知要怎么回答。 先生,你若是爱我,为何还不回来?! ****** “犹公子。”李私走进房间,向里面的人恭敬施了一礼。 犹看到李私原来文弱的脸唰的一沉。“我虽不是楚王,但也是楚国太子,李使者是瞧不起本太子吗?” “不敢。” “我看你到是敢的很!”犹“碰”的一啪桌子,看向门外怒呵。“来人,告诉李使者什么叫礼仪!” “是!”两个门卫走进,二话不说一人一脚踹李私膝窝。 李私硬撑着跄踉一下,腿肚子打抖,光洁的额头冒出一层汗,可眼睛还是直直望着熊犹。这两个侍卫没留情,李私都怀疑自己怎么能站得住,感受现在的疼痛,他想着犹日后怎么也是个当了两个月的君王,他跪又如何? “唔……”侍卫两人见没将斯文的人踢倒,又凶狠加重力道补了一脚。这次李私闷哼一声,几乎是直挺挺跪下,膝盖骨顿时传来阵钻心刺骨的疼。 见着他不屈的眼神,犹这才满意的挥手让侍卫退下。“听闻李使者在秦国特权许多,见着后宫之首都可不跪之事?” 疼得冷汗直冒的李私没出声。反正他就是爱护妹妹,要报复自己,自己说与不说都一样。 “哼,此是楚,非秦,秦王政难道不知他的特权行不到此吗?”许是见他苍白的脸,或是终于解了心头之气,犹语气缓了不少。 “是在下不知情况。”李私抿着唇,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他李私这辈子只肯真心跪一人,而那人却不要他跪,这是讽刺吗? “现在知晓也不晚。”犹叹了口气,刚才硬装的狰狞面孔消失。“李使者请坐吧,我有事同你讲。” ?李私没搞清楚状况。刚才搞得狠不能将他大缷八块,现在叫他坐?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的李私还是撑着椅子坐上去。 “此次父皇叫你前来,主要是为了火药一事,李使者你将制作方法说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犹问得非常直接,直接到李私不知要怎么回答。 说我不知道?骗鬼!不是我开发的?全世界人民做证。好吧,我告诉你,然后我回秦国去?可能吗?!到时别说背着反叛被帝王追杀,就连你们楚国都会将自己灭口吧?毕竟楚国没有小白,也没有嬴政。 “不说?”犹皱眉。 “不是,只是在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在思考。”李私很严肃的摇头,一脸深思状。 犹眉心一舒。“刚才是我为已逝的妹妹抱不平,还请李使者不要计较,以后在楚国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只要我能办到。” !?李私心里再次一惊,想着这熊犹莫非就是传说的高人?为什么他总是说些超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话?“是,谢太子厚爱。” “至于火药一事,李使者何时能给我答复?” “此火药非常前卫,且做工非常繁杂,需要经过一百多道工序,在下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想全,还请太子多给我些时日,以免出差错。”前卫到现代人都会做,即使没上过学的打猎先生都会,且做时只要算准量塞一个容器里就行。 “这个自然,此等威力巨大的东西,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那就这样吧,李使者回去慢慢想,何时想好了再告诉我。”犹点头,觉得能将巨石炸碎的火药神奇无比,不是三两下就成的事,他自然要花点事情仔细想。 “是,谢太子。” 拱手,李私被刚才那两个侍卫扶着回房,看着他们两黑锅底的脸色,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太子不是什么高人,就是个想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的书生,刚才那个下马威,百分百是因为听闻了妹妹受气之事才搞出来的。 就因为自己是个搞发明的,就给自己不限时思考,只为自己能交出份完美的制作方案,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自己如果这么好说话,这么轻易交出方法,还能活到现在? 被侍卫送到的床上的李私枕着头,等太子叫的太医来给自己看脚。 我靠,这个太子纯粹就是没事找事做! ****** “陛下,扶苏公子又闹着要母后,此时正满房子跑。”接到侍女求救的通报,赵高顶着十万伏冷气走进书房,看着鞋尖禀告。一般这样的事情侍女们会自己处理,要跑来找陛下,怕是处理不了没办法的事。 硬逼着自己看奏折的嬴政闻言抬头,看着赵高想起先生跟他说过的前尘往事。他似乎很期待父亲去看望他的吧?想到他那天干涩的语气,嬴政惊骇的发现似乎什么事都能让他想起李私。 “摆驾台阳宫。”烦燥放下竹简,嬴政大步往外走,似是要躲什么一样。 台阳宫是楚夫人逝后,君王另外小王子赐的宫殿,到今唯一未成年王子拥有自己的独立宫殿。 “父皇父皇!我要父皇!我要母后!”还未走进台阳宫,就能听到小孩子尖锐且无理取闹的声音。 嬴政站在门外有些怔忡。苏儿是过得太好了吗?这个年纪还讲出如此任性妄为的话。 “我的小祖宗,奶妈求你了,你别哭了。”宫中资深奶妈估计是快要发疯了。 “哇呜呜……我就要父皇!呜呜……”嘴张得老大,都能看到喉咙了,一双如同他父亲那般纯黑的眸子一片雾水,脸上泪水鼻水混为一潭。 扶着又抽疼的头,嬴政最后还是走进去。 “若扶苏是你小祖宗,寡人是你谁?”冷沉不带感情的眼眸睨向地上的奶妈。 老祖宗呗。想到这里的奶妈连连磕头。“陛下饶命,是老奴一时说错了嘴,求陛下开恩。” “哼。”视线转到红着眼睛,流着鼻涕停止哭闹的扶苏身上。“来人,将这胡言乱语的奴才拉下去重仗五十。” 听到父皇的话,扶苏脖子一缩,双手捂着屁股。呜……父皇好凶! “诺!”侍卫应着跑进来,迅速将还在拼命求饶的奶妈拖走。 “苏儿。”大殿清场,嬴政走到主位御床前,叫他上前来。 扶苏吸吸鼻子,蹑手蹑脚走过去。“父、皇。”被吓到的孩子话都说不全。 “寡人是你父皇,那么你是谁?什么身份?”将帕子丢他脸上,嬴政这次没有为他去擦。 连忙按着父皇丢来的帕子,扶苏很老实的将脸擦干净。“苏儿是父皇的孩儿!苏儿是公子!” “不对,苏儿是王子。” “有什么区别吗?”他们都叫我公子。扶苏歪着头望父皇。 “区别在于,你不只是寡人的孩儿,而是这天下的王子,将来有一天你需要担起这天下人的责任。” 陛下不属于自己一个人,而是属于天下千千万万百姓的君主。“苏儿,明日你便去跟着太傅学习。” “太傅是什么东西?” “能教你学识之人。”嬴政出奇耐心的回答。 “跟父皇先生一样么?”常听别人提起君王先生,说先生授课授着就亲身相授了。“父皇,亲身相授是什么意思?” “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瞳孔一缩,嬴政紧迫盯着扶苏。 害怕的扶苏往后退,感觉父皇现在像要吃人一样。 “不准退!”若是连你都退了,要将天下人置何地! “哇呜呜……” “闭嘴!” “呜呜……”扶苏嘴巴一合,咽呜的哭不清楚,可眼泪就像两条小河一样往下淌。 看到他这可怜兮兮的面孔,嬴政不可理喻的想到被自己欺负的小白。顿时耐心全消,冷着脸离开。 “父皇不要走,不要丢下苏儿,呜呜……苏儿再也不哭了。”扶苏迈着小步嗖一下抱住他腿,可说是不哭,眼泪流得比刚才更凶残。好不容易才见到父皇一次,才不要他这么快走。 脚下的孩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嬴政没有狠心抽出脚,而是若有所思看着为了挽留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扶苏。 担心被自己丢下,竟然会哭得这么伤心吗?那么自己将先生丢于遥远楚国,他会如何?“苏儿,若是父皇丢下你,你会如何?” 见父皇问自己问题,扶苏鼻子一吸认真的想,然后认真的回答。“苏儿会努力不让父皇丢下的,若还是被丢下,就努力想办法见到父皇!”包括哭! “嗯,父皇今日还有政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看苏儿。”将死抱着自己腿的儿子拉起来,嬴政转身走出台阳宫。 先生你那么聪明,会自己想办法回来的吧? 第六十八章:先生,等我 “军师,这楚国欺人太堪!”桓齮坐在床边愤愤讲道,怒目的神情似有冲出跟他们拼命的意思。 两膝盖被包的像馒头,骨头轻微破裂,表皮划伤,即使有太医细心医冶,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正常行走。李私躺在床上没什么表情,面对桓齮的怒气平静分析。“这是楚国,我没来之前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没什么好在意的。” 楚国以现在幽王的能力,完全不具怕秦国,所以既使自己死在这里他也没什么顾忌。 “可是军师……”桓齮死死皱着眉,看着床上风轻云淡的李私,想不通他是如何做到这份从容的。“军师不想办法离开吗?军师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我没你们想像中的厉害。”李私望着床顶无所谓的讲。他来楚国就没想过离开,至于桓齮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离开又能怎么样?回到秦国,被帝王继续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虽然他很高兴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但是他已经累了。再过一个月便是过年,自己也二十九岁了,孔子曾说男人三十立,他该学着看开一点。 “若连军师都放弃,陛下该如何?临行前陛下曾让桓齮一定要保军师回秦。” 又是这句话。李私眼睛一暗。函谷关是这样,现在又是这句话。但就如犹说的,这里不是秦国,他给的特权作不了数,同样他的命令也达不到这里。 “我回去与否,没有人在乎,易没有回去的必要。”冷声讲完,李私懒懒的闭上眼睛,明显的送客。 桓齮张张嘴,看着李私恬静的侧脸,最后还是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里。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李私专心算计着法子。不想回秦,不代表他想死在这里。 “王弟,那个李斯能这么轻易便同意交出火药制作方法?”负刍不信的问。 犹儒雅的为两人沏满杯茶,优雅的呷了一口才看向皱眉的王兄。“嗯,不过他说此火药制作繁杂,需要回去好好想想。”那李斯还算是识时务。 负刍若有所思看着犹,喝了口他为自己沏的茶。“此人计谋多端,王弟要谨防他有心拖延时间。” “他能拖多久?拖到秦王来救吗?呵呵……”犹说着笑着摇头。“我即使给他半月时间,他又能怎么样?李斯非等闲之辈,我们有时间让他拖。” “只怕他最后即使交出制作方法也是假的。”他们有持无恐让李斯来楚,早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如今王妹也以死,他们没什么顾忌的。 “王兄以为我单让他交出制作方法就完事了?”犹扫了他一眼,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轻抚着茶杯边沿。“我会让他亲自制作,再者……他是个聪明人。”他与秦王的传言王妹有讲过,如今秦王亲自将他转手遣来楚国,他会如何?只要自己给他足够的时间来证明,证明秦王是真的不在乎他,他便会真心归降。 聪明人有时也很蠢。负刍深意看了犹一眼,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半月,若半月之后他交不出制作方法,王弟便将他交予我。” 目送他离开,犹唇边的笑意消失。负刍,此事父皇既以交给我来办,为何要将他交给你? 负刍离开犹的房间就往李斯的住外走去。 正在院里活动拳脚的桓齮看到他立马警惕起来,礼貌的施了礼便紧跟着他进房。 “我道是谁,原来是负刍公子。”李私看到进来的人,撑着床坐起来看着负刍拱手。“还请负刍公子多担当,李某不能下来行礼了。”现在他膝盖处一抽一抽的疼,让他再一次下跑行礼,直接废了他算了。 “李使者不必多礼,这事是犹不对,我在这替王弟向李使者陪罪了。”负刍拱手施以一礼。 李私心里有底,看着他没说话。这个负刍虽是庶兄,却没能得到太子之位,传言便是幽王觉得他没仁爱之心,无法统领这个若大的楚国。但现在他来向自己陪礼?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负刍也不尴尬,径直起身坐他旁边的凳子上。“李使者,我此次的来意便不明讲了,我相信李使者早已猜到。”看着他蜡黄的脸,负刍微微皱眉。此人能比过自己国色天香的妹妹? “呵……负刍公子心思岂是我李某能轻易窥探的?”李私一笑,跟他打太极。他来找自己不意外是为二桩,第一桩是不要交出制作方法,这个跟他意思相同,不过自己同样也不会交给他。第二桩是想要自己归降于他,助他得到太子之位,甚至于是几年后得到王位。 “我希望李使者还是聪明些好,不然会吃亏。”负刍脸一沉,盯着他冷冷的讲。 桓齮在一边凶狠咬牙瞪他,拳头握得嚓嗞嚓嗞响。兵器早被他们以王宫不允携带拿走,若不是一拳打不死他,桓齮早跟他拼命了。他不是怕死,只是自己曾被军师所救,怎能忍受敬重之人被他们威胁?! “我李某吃的亏还少?不在乎这一次。”无所谓笑着,李私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看着他许久,见他还是不开窍,负刍冷“哼!”一声愤愤离开。 “军师?”桓齮眉间都能夹死苍蝇了。 李私淡淡挑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事,负刍他还用得到我。”不会轻易让自己死的。 听到这话,暗中保护的人一怔。影十二、十三看向影悼。他等级比自己高,该如何做还得他指示。来楚之前君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活着回来,但若有反叛之意,便立即处决掉。 影悼捏眉,做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后又书信让影十三送给陛下。 ****** “陛下,小筑侍女求见,说是李大人有东西让她转交陛下。”赵高走进大白天都阴气森森的御书房。这里窗户全关,阳光透不进来,若不是大殿的门开着,里面恐怕要点灯了。 先生!看着影卫传来的书信,原本皱着剑眉沉默的嬴政倏的站起来。“让她进来。” 听到君王的话,跪在地上等候命令的影十三唰的消失。 “奴婢叩见陛下。”已是成熟风韵迷人的侍女恭敬趴地上行礼。 “先生有何东西要交给寡人,又为何这个时候才送来。”嬴政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侍女,冷冷咄咄逼人不带问号的问。 小筑红着眼睛低头,将大人留下的包袱举起来。“大人离开前嘱咐过,说若是他一个月内没有回来,便要奴婢将这包裹交给陛下。”如今一月之期以过,大人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瞳孔微收,嬴政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包裹。“呈上来。” “诺。”小筑低头将包裹放到君王的书案上,又退回原位跪趴地上。 “你可以退下了。” “诺。”小筑趴着往后退,退到门口才大胆抬头远望上面的君王。“陛下,大人还会回来吗?” 一个侍女竟敢窥视龙颜。嬴政薄唇一抿,看向她肯定的吐出一字。“会。”便不再看离去的侍女,打开桌面上的包裹。 包裹是简单用麻布包起来的,看得出来他准备得匆忙。嬴政喉结上下滑动下,才凝重拉下布结,让里面的东西得见天日。 里面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如果只是遗书便多了,如果是私人物品就少了。 [陛下,臣知道陛下一直有让蒙恬暗中制作火药,但都频频发生事故,臣没表态,一直在等陛下来问臣。不过陛下您没有,臣想是因为臣不想给吧?因为陛下从不轻易问别人要,总是喜欢别人送到陛下面前。 这次去楚国臣没想过回来,对陛下的爱臣会适着放手,不然太累了,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也不想再一次一次重蹈覆辙,就此告别吧。 这里四样东西分别是望远镜,还有三个容器,上面臣贴了标签,火药制作很简单,只要用那三种料按这些容器的比例来制作就成,至于这望远镜可以在战场上帮到很大忙。 臣开始不想陛下将它用于战争,是怕这个超时空之物改变历史,但经过函谷关一事臣想通了。臣不是真的李斯,没有他那样的才学,所以只能借助这些超时空武器取胜,而火药臣一开始制作就没想过要隐瞒。若是士兵们还有什么不懂,陛下便将这布洗了,上面有图纸。 陛下,臣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已是江郎才尽,陛下即使留着臣也再无用处,这次能为秦国挡下大劫是臣的荣幸,请不要在意,臣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也许死掉会回到以前的时代也不一定。 还有这个腰佩,跟以前臣送陛下的是同一款,在我们那里称为情侣饰品,情侣就是相爱的两人的意思。如今都送于陛下,陛下若是不想要也可丢掉,反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最后小心赵高,对扶苏好一点。 李私绝笔。 政,我会对你绝对忠诚,请相信这句话。] 信不长,嬴政却看了久。抬头仰望房梁,一些东西在黑眸涌动,但一刻钟后又隐去消失。“影十三。”声音干涩嘶哑,似是每讲的一字都用尽他全力。 “陛下。”消失的影十三又无声无息出现。 “回去好生保护先生。” “诺!”影十三点头,唰的消失。 嬴政拿起熟悉的腰佩走向窗边,打开窗户让冬日暖阳晒进来。 将手里的水晶石放于阳光下,错横交臂的棱角连成的细线,中间赫然是一个政字。嬴政看着这个字许久,久到阳光的温度开始下降。 “先生,等我。” 第六十九章:囚禁 还差最后一样料。李私这半月能下地便四处找材料,但是他行动受限,想要找其三种料做火药很困难。 “桓……”李私还没叫完,就见桓齮匆匆跑进来。 “军师,不好了,那个负刍带人过来了。” 桓齮满脸急切。以他多年的战场直觉,这次似乎不只是想来看看军师。 负刍?李私眉头一皱,就看到他带着两侍兵走进来。“负刍公子。”摸不清他底细的李私拱手行礼。 看了眼房中戒备的桓齮,负刍看向李私客气的讲。“李使者别紧张,我就是想来请李使者去我那坐坐,顺便聊聊而已。” “你想做什么?大人哪也不去!” 桓齮赤目,挡李私身前怒视负刍。 不屑扫了眼桓齮,负刍后退两步,两个穿着布衣的侍卫立即上前几招便将他制服住。 桓齮挥动被抓的手臂,哪想根本抽不出来,任他怎么使蛮力都没用。 李私一看就知这两人不是普通的侍卫,心里顿时一沉。看来负刍终于沉不住了。“你放了桓齮将军,我便跟你走。” “大人,不要跟他去!” 桓齮怒吼,挣扎的更厉害,好几次差点被他脱身。 两个侍卫见他不老实,默契的一人一脚揣他背上,将他打趴地上便死死踩着他。“公子,暗中有高手,快走!”一个侍卫才刚说完就被迎面来的劲风袭中,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影悼落地再一腿迅速扫过另一个侍卫,将他放倒的瞬间闪向李私,抓起他就要走。 “啪啪。”房间突然响起掌声,负刍看着突然现的影悼笑了起来,显是一切尽在他掌握。“我早知道秦王政不会这么轻率让李使者来楚,这下终于是将你这位高手请出来了。” 影悼皱眉看着负刍,抓着李私的手没有松开。 “不过既然有高手,我负刍当然不会打没防备的战。”侧头看了眼大门,这时一个身着粟色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荆轲!李私与影悼看到此人皆是一震。 这楚国本就危险重重,开始李先生被熊犹硬逼跪时,他们也是怕打草惊蛇,这次负刍出手怕是要李先生有去无回,刚好又接到陛下命令好生保护的影悼这才冒危动手,哪想荆轲居然在此。 “呵呵……我道是谁,原为是荆轲大侠。”李私眼睛一转,看着荆轲笑了起来。“我听说荆轲大侠是卫国人?怎么突然成了负刍公子的打手?” 听着他的轻嘲讽刺,荆轲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能为天下除害,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 “哦?除害?”李私很惊讶。“我什么时候成坏人了?我又是害了谁?” “你助秦王政就是害人,害天下之人。” “呵。”闻言李私哧笑出来,笑得荆轲脸一阵黑一阵白。“荆轲,你们之所以恨秦王是因为他的野心吗?我如今便告诉你们,在这七国争霸中,只有秦国才是最后的赢家,你们全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李私是气的,愤怒暴发。 李私这席话让房中的几人脸色都变了变,各有心思。 “你以为少个秦国,这天下就会太平了?没了秦还有韩、赵、魏、楚、燕、齐,这六个国家同样还会有战争,到时你要怎么办?再将他们一个个刺杀了?呵,荆轲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我只知道秦王政必须得死。”荆轲面无表情的讲。 盲目死守道义!李私冷哧。“影悼,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走不了,他也不想走。 “走?”负刍挑眉。刚才他那翻话可是大大点醒了他,更加让他狠下心。“今天你们一个别想走!” “快带军师走!”站起来的桓齮挡住影悼,冲他大吼。 影悼没犹豫,脚尖一动便要强行将李私带走。 “倏。”一道劲风从胸前挥过,影悼身子一退躲过荆轲的剑气。 完全无视桓齮,荆轲只紧追着影悼。影悼被逼的没办法,手腕一转抽出剑跟他打起来,顿时房中一片刀光剑影。 桓齮插不上手,在一旁抓头发。眼见那人就要把军师救走,那个荆轲又紧缠上,急得什么都顾不上,冲上去抱着荆轲的腰大吼。“快带军师走!”“哼!”背部受到猛烈的撞击,桓齮闷哼出来,可还是死不放手。 荆轲目光戾,毫不犹豫将敛反转从上往下刺穿桓齮,随后一脚踢开他,身形比刚才还要快一倍将快逃房间的影悼挡下。 李私被他们两夹在中间,被影悼带着晃来晃去有想吐的欲望。透过剑影看到倒血泊里的桓齮,李私心里惊凉一片。“桓齮!”李私在影悼落地的时推开他,飞奔到桓齮身边捂着他身上血流不止的洞,惊惶大叫他的名字。 “咳。”桓齮许是听到他的叫唤,轻咳一声嘴里冒出源源不断的血,吓得李私手忙脚乱去帮他擦。 “没用的军师。” 桓齮摇头,接着艰难望向远处打斗的两人,细若蚊议的连声道:“快走,军师快走……咳咳。”军师为什么不想走?是不想回秦国吗?可是楚国也非安全之地,若是陛下生气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李私苦笑。现在岂是他想走就能走?看向一直站在房中看戏的负刍,李私赤红着眼睛。 “走,一定要离开……” 桓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再也出不了声。 将他大睁的眼睛抚上,李私想不通他们为何这么执着,就连死后还担心自己困于这里而不螟目。“我答应你,会离开这里的。” “影悼,你走吧,我是不会同你回去的。”放下桓齮,李私满身是血,看向还在与冷静紧密攻击的荆轲对打的影悼,让他想办法脱身。都是自己认识的人,他不想再看到他们一个个死在眼前。 影悼挥剑一刺,剑贴着荆轲的胸膛刺过去,冲出去的档脚尖一点迅速飞起,看了眼地上的李私便纵身一跃冲出屋顶。荆轲也紧跟着飞出去。 瓦片什么的哗啦啦往下掉,李私后退挥舞手臂挡开尘土。为什么有大门不走,偏要弄坏人家屋顶? “李使者,这下你可以走了吗?”负刍站得远,依旧风度翩翩。 而李私就不同了,身上手上全是血,刚才又落得满身灰,真不是一般狼籍。“我还能摇头吗?” 负刍一笑,说了句来人便又有十多个侍卫迅速出现,显然是早就备好的。 看了眼负刍与侍卫,李私挺直腰杆走出去。 房间的人都离开,影十二、十三看了眼桓齮,便各自分头消失。 李私被负刍请到了他宫殿的地下室,这里刑具一应俱全,竟然是一个小型囚室。李私皱眉,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 “把他绑起来。”一走进地下室,负刍和睦的嘴脸一变,阴狠看向身后的两个侍卫。 侍卫二话不说押着李私,就把他推到墙壁上,嚓咔两下将他双手铐铁环里。 “负刍,你想做什么?”李私挣了两下,不悦看着负刍。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这么做就不担心自己不合作? “哼,一些事情我从来都以为,要经过一些手段才能得到。”拿起侍卫递过来的鞭子,负刍走近李私,用鞭子抬起他下巴。“李私,你的小聪明骗王弟还差不多,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有你苦吃的!”“啪!”话一落音,负刍就唰的挥出鞭子。 李私顿感胸前火辣辣的痛,钻心刺骨,死咬着牙才没惨叫出来。 以他对这个负刍的性格分析,此人极度偏激,还有严重施虐欲,自己惨叫只会让他更兴奋。 “说不说?火药的制作方法?”这一鞭下去,抽破了衣服,露出白色染着红的褥衣,可见这一鞭子有多凶狠。负刍抽完一鞭,给了他一次机会。 冒着冷汗的李私重重吸口气,看着负刍傲气回答。“你爷爷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有本事就抽死我!” 负刍目光一冷,啪啪啪毫不留情挥着手里的鞭子,每一鞭都用尽全力,没一下就将他衣服打得破烂不堪,洁白的褥衣成了血色。“哼,你倒是硬气!”这样的力道连八尺男儿都受不了,他竟然连哼都不哼。 其实李私想哼的,只是实在太疼,他哼不出来。 “公子,太子犹来了。”正当负刍又要挥鞭时,一个侍卫跑进地下室通报。 负刍看看李私,想了一下便扔掉鞭子离开。 终于可以停止一下酷刑的李私呼了口气,不再硬撑,腿一放任由铁链吊着自己。“呵,没想到我李私还能见到二千多前的牢狱,真的有幸。”垂目打量起码八十坪的地下室,想着以前他住的地方都没这么大,果然是皇家手笔。 负刍离开没多久就回来,阴沉看着李私许久,最后不知发了什么疯操起鞭子就抽他。 哼,不管是父皇还是犹,他只要能拿到火药制作方法就不怕父皇不传位给自己! “负刍,我是不会把制作方法给你……啊!”经过先前的抽打,全身都疼痛极度敏感的李私,在他这接二连三鞭打下忍不住惨叫出来。 负刍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赤红着眼睛一鞭比一鞭重,直到一柱香后他抽不动才停下来。 此时挂在墙上的李私就像剥了皮的小兽,全身无一完好之处,四个字:惨不忍睹! 第七十章:寡人喜欢喜欢你 “陛下,属下失职。”好不容易甩掉荆轲的影悼跪地上,低头向背对着自己的君王请罪。 嬴政侧身睨了他一眼。“你确实该死。” “陛下,请容属下戴罪立功,只是李大人并不想回秦,我怕他不愿意跟属下走。”影悼叩拜俯下头,额头紧贴地面。 “陛下,李大人已被负刍带入禁室,负刍此人心性狠辣,属下怕李大人受难。”影十三低着头,讲出后面发生的事情。“还请陛下为李大人着想,由我们戴罪立功。” “哼!”衣袖一甩,嬴政走到窗户边,看着阳光下的楚国王宫,许久后才道:“寡人便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没有救出先生,你们就在那里陪他好了。” “诺!”影悼重重一叩头,又为难的讲:“属下怕李大人……” “嗖”一下,一道青白色事物飞向影悼,影悼伸手稳稳接住。 “你将这个给先生,他会随你走。”“另寡人会让影无去解决荆轲。” 影无是影卫的统领,一直是君王的影卫,武功与影悼又上一个档次,有他去牵制荆轲,他们就轻松多了。 “诺!”影悼与影十三个同声应着,齐齐消失房间。 嬴政看着远处的宫殿,黑眸渐渐阴暗,袖里的修长手指越攥越紧。 负刍,你最好没有动先生一根寒毛! ****** “把他弄醒。”歇了一阵的负刍走到李私面前,抬起他下巴左右看了一下,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弄醒他。 侍卫熟稔提来一桶水,从李私头上倒下去。 昏死的李私受到冷水的刺激,慢慢动了下眼帘,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无神望着面前的负刍。“噗。”吐出口水来。 “负刍,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吧,弄死我算我的,弄不死我算你的。”现在他混身麻痛,已经能感到血液正在滴答滴答往外流,与其在这受罪,不如早点投胎。 “想死?没那么容易。”用鞭柄抬起他下巴,负刍看到被水洗过的脸微微一怔。刚才的鞭子并未打在他脸上,因此他身上现最完好的便是脸了。看着他没王妹漂亮但确阳光俊秀的脸,终于知道王妹输在哪里了。 一个才高八斗,且又能为国所用之人,还有张比女人更吸引人的脸,那个嬴政会动心思也不奇怪。 “呵呵……我突然想到一个能让你痛苦的好方法,要我讲给你听听吗?”拍着他脸,负刍阴险笑起来。 痛苦的方法?那我一定不想听。已经是靠手腕被吊着才没倒的李私动动唇,没有说话。他还是省着点力气吧。 “你,再去找几个人进来。”负刍看向地下室的两个侍卫,让他去找人。 两个侍卫虽不知道做什么,但还是马上跑出去找人。 “李使者,你确实长得漂亮,可惜我负刍不喜欢男人,不然一定要偿偿秦王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又摸了他脸一把,负刍大笑着坐到椅子上。“不过由我的侍卫替我偿也一样,还希望李使者别嫌他们粗鲁。” “你!”李私倏的瞳孔一缩,挣扎起来。“负刍!你若是敢让他们碰我一下,就休想得到火药的制作方法!” 看到他的愤怒,负刍笑得更猖狂。“哈哈,李使者你认为我会没方法让你说吗?况且据我所知,秦国虽知道材料,可并未成功研制出来,想必是少了你这位男宠的帮忙吧?既然如此就算你带着这秘密死去也无所谓,最坏的结果不谓是谁也得不到。” “哈哈哈……”李私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得比负刍还大声,用尽了全力。“负刍,你怎么知道秦国不知道?你如何肯定我没将方法告诉秦王陛下?我告诉你,在你带兵来请我的前几天,我就已经让我的侍女将方法交给陛下了。” 李私之所以说出有两个因为,一个是想激怒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二个是他暂时放过自己,以后再想法逃出去,但是他低估了负刍的变态心里。 负刍听到秦王已经得到制作方法确实很激怒,脸部扭曲的他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燃着烈火,里面还放着铁烙的火盆。 看到他看着铁烙发笑,李私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秦王知道方法也无所谓,你能为我创造更大的价值不是吗?”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负刍走近李私。“如果你成我的奴隶,我就不怕秦王政能翻出天!” 李私惊骇看到赤红铁烙上的奴隶两字,又不敢至信看向负刍。这个疯子,以为自己印上奴隶的字眼,就真是他奴隶了?且嬴政能不能翻出天,这一直不是我能决定的。 “哧。”面目狰狞的负刍粗暴扯下他身上破烂的衣服,拿烧红的铁块凑近他心脏位置。 李私瞪大眼冷汗如雨,残破的身子拼命往墙上靠,好离那刑具远一些。 “呵,李使者别害怕,我有分寸,就是刚开始有点疼。”看着他越恐惧,负刍就越高兴,就在烙铁离皮肤只有几厘米时,刚才出去叫人的侍卫回来,后面还带着五个人。 “公子,人找来了。” 负刍停下动作,看了他们一眼便就又继续刚才的事。先前他是想让他们轮奸他,如果真这么做他绝对会弃生,现在秦王知道火药的制作方法,他唯有征服他,让他为自己办事。 “公子,陛下有请。”正当负刍再次举起烙铁,地下室又匆匆走下一个侍卫。 负刍被这两次打断,没了兴致,扔下烙铁让侍卫好生看着便走出地下室。而他急着去见幽王,没发现刚才下来叫的侍卫并未跟上去。 李私重重松了口气,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又吊墙壁上。水,他好想喝水。刚才被水淋醒让他如逢甘露,可惜喝得太快,身体的抗拒让他吐出不少。 外面的荆轲已不在大殿,负刍匆匆走出去便见他正与一个黑影艰难缠斗,顿时明白什么的往回走,便被人用剑架住脖子。 “别动。”影十三冷冷呵止他。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闪进地下室,刚才那个通报的侍卫看到进来的人脸上一喜,唰的抽出剑便与他一同大打出手,将室里侍卫全部解决掉。 李私听到打斗声勉强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看到影悼还有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李大人,请随我们走。”解决掉侍卫的影悼看到李私模样巨震,不过良好的影卫训练让他很快平静下,“锵锵”两下砍断铁链,轻手接住他的同时解下衣服盖住他赤裸的身体。 “我已经不能创造价值了,你们不要白白牺牲,还是快走吧。”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们怎么还这么不怕死的前赴后继?李私皱眉,身体的负荷只会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累赘。 “这是陛下让我交于你的,说是李大人看了会明白。”影悼拿出君王扔给他的腰佩给李私。 腰佩上的水晶石晶莹剔透,李私看到它失神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在火苗微弱的光线下还是能看清里面的政字。是自己的那块玉佩,他还给我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继续保管吗? 意识一黑,身体强烈的疼痛让他很难认真思考。“好,我跟你们出去。”留在这里也只有被那变态折腾死,还不如出去找个干脆的死法。 听到李私的话,影悼一刻不停抱起他就往外走,后面影十二紧跟其后。 “影悼……”影十三刚想说快走,但看到被抱出来的李私,还有影悼被血侵染的外衣惊得失言。他们影卫从不会轻易让别人的血液沾到自己,地下室最多只是些武力好的侍卫,完全不是影悼与影十二的对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血是君王先生的! “影十三!他不能杀。”影十三一动影悼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也很想一剑解决了负刍,可是他是楚国的公子,他们此次来只为救人,不是引起战乱。影悼讲完抱着李私往外走。 负刍被剑挟持,看到外面越来越多的侍兵围来,就得意笑起来。“你们休想逃出去!” 景十三被他吵得不爽,完全没留情,举手成刀重重一击他脖子,让他昏死过去。 “影悼你带李大人先走。”把人丢地上,影十三说完与影十二纷纷拿出竹管,对着围过来的侍兵讲。 他们任务只是救出李私,影悼自然不会去担心其它影卫的安危。抱起李私几个轻点便纵身跃出楚王宫,不去看身后传来的巨大响声。 影十二、十三又接连点燃几管火药扔弓箭手堆里,阻止他们射杀影悼,然后他们成功逃离王宫便把火烛子丢一堆花树里,又把身上所的火药全扔下去,便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撤出王宫。 同样,跟荆轲对战的影无又是一剑刺破他的手臂,见一下之间杀不了他便不恋战,瞬间消失不见。他身份是秦王政的影卫,必须绝对隐秘! 李私本就极度不适,被影悼抱着飞啊飞啊,差点让他吐出来。当然他没恶心的吐出,但也不好过。胸口像有石头压着,大脑麻木不听自己的话,耳呜、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可是他又晕不过去! “陛下。”离开王宫,影悼没一会就用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飞进一家客栈,跪在地上凝重的低头。 陛下?还在想要不要干脆吐影悼身上的李私,迷迷糊糊听到这两个字有点反应不过来,费力睁开眼睛就看到日思夜想的帝王出现眼前,顿时心里一惊,哇的一声全吐他身上。 房中的三人都皱眉,包括凶手李私。他没想过要吐他身上的啊,只是没忍住。呜……不过这个时候给他一刀也算解脱。 嬴政干脆脱掉外面的衣服,连有点脏污的中衣也脱下来。 你洁癖有这么重么?李私暗腹。 “你先下去。”用中衣帮先生拭尽嘴边的脏污,嬴政接过他让影悼退下。 “诺。”李大人被折磨成这样,又吐了君王一身,影悼自是走得利索。 吐出来的李私好受了许多,身体轻飘飘的有些舒服。 嬴政把人放床上,小心翼翼揭开衣服,露出先生惨不忍睹的赤身裸体,视线倏的一暗,强大的戾气在房间漫延,即使已经没有知觉的李私都觉得皮肤发冷。 “陛下可以不用管我。”李私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份罪,偏过头不去看他。其实他很说,老子裤子还在。 听到他的话,嬴政克制一些怒气,坐到床边把他脸掰过来,直直望着他眼睛。“先生,若是寡人发现,也喜欢喜欢上你了,这该如何?”负刍!寡人日后定让你生不如死! 如何?喜欢喜欢上我了?李私迟钝没理明白,许久才哇的一下哭起来,坐起来指着嬴政大吼。“老子要跟你分手!”情绪接连受到刺激,暴发的李私吼完就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回去的时候被嬴政“温柔”接住。 分手是什么东西?想着他刚才激烈的举动,嬴政深思。不管是什么,寡人喜欢喜欢上的人,这辈子都得跟着他! 第七十一章:疼 李私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只是包得像木乃伊,根本不用穿衣服。 水,他好像喝水。环顾一圈房间,李私看着桌上的水壶吞吞口水,然后挣扎下床去喝。“啪。”木乃伊,他高估自己的能力。 瞧着不远的桌子,李私摔得浑身疼痛不已,似是先前的疼全部积到现在,痛得那个叫钻心刺骨。 “先生!”推门进来的嬴政看到地上的木乃伊,提高一个音调唤着急忙走过去将他抱床上。“想要什么跟我说。” 疼得肌肉痉挛的李私缩成一团,额上豆大的汗往外冒。“水……水。”啊,他可不可以哭?就像麻醉剂刚消去的重症伤患,李私现在恨不得谁一棍子把他打晕过去。 嬴政立马为他倒来水,几次送到他嘴边喂他都没成功,便自己喝一口按着他头封住他嘴,缓缓将水送进他嘴里。 现在李私痛得顾不上被人轻薄,只躬着身无力扭动,喂进嘴里的水溢出些许。 “先生,再忍忍就好。”摩挲着他的唇,嬴政抱着他头低声安抚。 “啊啊啊!”打晕我!李私全身火热,脸色惨白,身上每一块地都痛得要死,像被人一刀一刀割下来一样,痛得他再也忍不住大叫出来。 紧按住他摇晃的脑袋,嬴政剑眉紧皱,黑眸寒光闪烁,强烈的怒火这次在他眼里清楚浮现。 “打晕我,打晕我!”粗喘着气,李私用力吼出这几字。他真的撑不住了,避免杀猪的叫声吵到别人,他还是昏过去算了。 看到先生痛得扭曲的脸,嬴政手一挥点了他的昏穴。 李私眼前一黑时想着,终于可以不再疼了。 “陛下。”影悼敲门。 像珍宝一般轻轻放下先生,嬴政打开门走出去。“什么事。”站二楼阳台看着热闹的街道,嬴政平静的问。 “陛下,楚王正以公子遇刺一事,在城内大规模搜索,我们得赶紧离开。” 负刍。刚好一队侍卫走过街道,嬴政冷冷念着这个名字。“立即启程。” “诺!” “等等。” 影悼听到君王还有事情,站在原地静候。 嬴政视线一转,看向已搜查到这家客栈的侍卫。“休书一封给负刍,就道寡人能助他得到王位。” ?“诺。”影悼不敢猜测君王心思,恭敬应该着退下。 负刍,你不是想要当君王吗?哼!寡人让你当便是,看你能在这位王位上坐多久! 耳朵一动,听到大批人正往这里走来,嬴政转身走进房,衣袖一甩关上门便解衣上床,将紧皱眉的先生搂怀里。 “开门开门,公子遇刺全城搜查,里面的人都出来!”小队队长碰碰咂门。是咂,若不是这客栈全城最好,恐怕早被他直接咂开了。 嬴政似没听见,撑着脑袋看沉睡的先生,不喜欢他紧皱的眉便伸手轻轻揉开,最后忍不住又亲了亲他苍白的唇。 “再不开门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带头的侍卫再次警告,说完就直接揣开门走进去,后面跟着的侍兵立马涌进去到处搜查。 这是天字一号,相当于现代的总统套房,就是房间没总统套房大。几个侍兵一下就搜查完了,走到带头的身边报告结果。 带头的留着八字胡,他一进来就搜主卧室,寻视一圈望着大床,听到手下的话自是将注意力全放在床上。 大床放下了帘子,看不真切,不过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人。 “床上的人下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个侍兵看到头望着床,立即狗腿的冲床大叫。 “唔……”他们这么吵,连死人都能吵活,并且李私还没死。迷糊无力睁开眼睛的人呻吟句,接着就被疼痛袭卷,疼得他在床上打滚,一翻身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顿时委屈大喊:“疼。” 负刍……若我能活着……终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李私痛得很难集中精力,不过这些不用他去想,因为它已经成为事在必行之事。 “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嬴政轻拍他的背,只顾安抚先生而无视叫嚣的侍卫。 “头,怎么又是两男的?”侍兵听两个声音都是男人,嫌弃的讲。 八字胡的头嘿嘿一笑。“你不知这是流行么?听说秦王政跟他的先生搞在一起,这事可是传扬天下,可是为不少隐君子找了个借口。” 李私:…… “我这是帮你。”听出他们的楚国口音,李私知晓他们还在楚国之地。在帝王耳边紧崩着牙才说出完整的句子,接着拉下他衣领亲上去。 在他昏睡时嬴政亲过他很多次,但怎么能跟这次的主动相比?自是扣住他脑袋将这个做戏的吻演逼真。 激烈的喘息跟吸吮声在房里响起,不时还有李私挣扎呻吟的声音,这可真是……让外面的侍卫流了一滩鼻血。 八字胡的捂着鼻子抬头。“给我搜!”整个皇城都要严密搜查,时间紧迫的侍卫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一挥手就让两个侍兵上前把帘子撩开。 里面自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画。君王雪白的褥衣半开襟,露出强壮小麦色的大片胸肌,而李私虽然只露了半边脸,可这半边脸那个叫吹弹可破、玉骨生肌,看的侍卫们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你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黑眸微微一眯,嬴政扫了眼房中几人冷冷道。 呃……侍兵们全身一抖,似突然就下雪了一样。 “几位官爷还在呀?”穿着小二服的影悼十分随和,奉承的说着就径直走进去,挥手让后面十二、十三把水桶抬进来。 八字胡的眉一竖。“我们正在办案!你们休要来捣乱!” “哟,几位爷别生气,我们也是听客人的吩咐办事。”影十三手巾一搭肩上,猥琐的笑着走向八字胡身边。“爷,你们看这房也就这么点大,一眼就看完了,再说几位爷一看就是个中好手,那些贼子刺客怎么能躲过你的眼睛呢?”好到我们站你们面前,你们都认不出来。 八字胡被他一这夸,心里高兴了,笑着摸下巴。“哼,算你会说话,走了兄弟们,别打扰这两口子亲热。” 有了头儿的命令,有些畏惧床上那高大男子的侍兵自是退的爽快。 离开一号房的八字胡,疑惑看了看那房门。“你们两个在对面守着,里面的两人只要离开房间就把他们抓起来。” “头是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要不要兄弟们现在就去把他抓了?”命令是找一个重伤看似25-35岁的儒雅男子,刚才那个叫痛的有点可疑,不过看他那红润的脸色就不像是受过重伤的。 “说你笨还不信。他们能从王宫逃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我们这么冒然进去抓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八字胡一挑眉往外走。“学着点。” “是是是,头说的是,我就是没头这么聪明,不然怎么还是小兵呢……” 影十三笑着送走他们就关起门,低头恭敬跪地上。 而看到冷酷的影悼居然会随和,影十三猥琐的样,李私心里平衡了不少。自己还只是牺牲色像,他们可是在牺牲人格啊! “啊!”危机解除,李私唰的推开帝王又在床上滚起来。唔……疼啊。 嬴政下床穿衣裳,完了费了些时间才帮李私穿好。“完事后,寡人不希望刚才那些人还活在这个世上。”抱起冷汗直冒的先生,嬴政睨了眼地上三人。 “诺!”三影卫齐声低头应着。 衣袖一扬,嬴政带着李私破窗离开房间。 恭送走君王,影悼与影十二同时看向十三。 “你、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十三预感不好,紧张的后退。 “帮你洗澡!”说着两人一动,抓住十三直接剥光扔大桶里。 十三呛了口水,扑腾扑腾弄得水花四溅。 “啧。真脏。”蹲在对面守着的两侍兵啧啧摇头。 ****** 嬴政离开客栈便往早准备好的马车走去,由顾来的车夫赶马出城。 “有没有止痛药啊?”李私抓狂低吼。 听到他的话嬴政放下帘子。“痛的话就咬我。” 以为我不敢咬啊!想到差点废掉的双腿,李私瞧准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由他咬着,嬴政轻轻一下一下顺着他后背。 李私咬的很重,他觉得已经很重了,隔着衣服让他快有把牙齿都咬崩掉的感觉,可是帝王连眉都没皱一下,好像根本就不是咬在他身上。 “你不痛么?”李私松开嘴,舔了舔酸痛的牙,看着那一排深深的牙印问。 “不及先生的千分之一。” “别以说些好话我就会原谅你,我已经跟你分手了,要不是我有伤在身,才不会跟你混在一起!” “分手?”嬴政不知这个词有何重要的,至于先生再三提到。 “就是要跟你分开!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忘记他们有许多个代沟,亏他先前还吼的那么大声。 嬴政深思了一下,平静的道:“嗯,没事,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李私:…… “懒得跟你争,出了楚国你就可以回秦了,把我留客栈就行。”身体的负荷不适宜吵架,李私说毕咬唇忍着身上的抽疼。不能叫,叫出来丢脸死了。 他不再说话,嬴政自是沉默,至于有没有答应他,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七十二章:直接打包回去 “主子,要出城了。”王宫发生刺客,现每个出城的人都要一一排查。赶车的马夫低声提醒。 其实马夫也就是提醒一下,等他快走到城门时,四周又涌来几辆相同马车,他们伪装成一队商客,又有出城令牌很顺利就出了城。 “陛下,李大人,请下车。”离开城门,马夫走到一处三叉路请他们两人下车,而路边早有另辆看似豪华不少的马车在等候。 嬴政与李私两人换了马车,由新马夫赶着往秦国前进,刚才那个则继续往塞外走。 “布置的真严密。”看着完全相反的马车,李私有气无力的道。本还在替他担心,现在看来他太杞人忧天了。 “这还得多谢先生与尉缭子的间谍网。” 这么快就完工了?果然是尉缭出手不凡。想到最后来找自己说真话的尉缭,李私舒了口气闭上眼睛。 尉缭是个聪明人,至于他最后为何又要离开秦国,这已经不是他的事了。 闭着眼睛的李私知道帝王在看他,不过他才懒得理他。自己现在疼着呢,而且说什么自己也不会跟他回去的! 但是! 李私总是在想,而有人总是在做。 马车跑了一天,李私要求在这里分道扬镳,嬴政没说什么,只道天色已晚,休息一夜再走。 “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被帝王抱进客栈,一躺到床上李私指着门,明显的逐客令。 嬴政看了看门,剑眉微一皱。“那先生今晚好生休息,我就住在你旁边,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哼,谁要叫他啊。李私扭头不看他,高傲的像只孔雀。 犹豫的嬴政看看他,最后还是走出房间,帮他关上门。 我一定不会跟你回去的!怕自己心软的李私看着帝王出去,再三在心里告诫。 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能逞强的,比如…… 操,为什么他已经尽量少吃了,还会要上厕所?半夜李私被尿憋醒,要翻身起来都很困难。好不空易撑着床坐起来,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掏出JJ,准备尿时有点犹豫。 被包成包子的手只能夹着JJ,可是尿壶离的远,他如果拿起尿壶就得放下JJ,他又没发情硬起来,在没有手的帮助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就这样解放的话,肯定会有漏网之鱼啦。 啊,他快憋不住啦。这次的汗不是疼的,是急的。 “需要帮忙吗?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房中的嬴政,向急得团团转的先生问。 “!”他怎么会在这里!李私大惊,慌忙捂着重要部位。“你、你怎么来?快给我出、出去!”对着帝王这么无礼,李私还是有点胆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嬴政仿若未闻,离开窗户走近他。 “你、你要干、干嘛?”李私撑着床蹭啊蹭的往后退,蹭到一半发现裤子没上来。 “只是想帮先生。”平静不容抗拒的话,说完就将他拖下床,强行拉开他的手握住重点部位。 唔!这不是什么随便东西,你别握的这么干脆。小李私一跷,十分愉快的冲血,把李私的面子丢个干净。 “先生?”帮他对着夜壶,久久不见他动静的嬴政疑惑看向李私。 脸红得跟猴子似的李私别过头。他妈的紧张啊,尿个屁,我不害羞它也会害羞的。 看着他越来越诱人的侧脸,嬴政勾唇一笑动了动手。“应该是太紧张吧?我帮先生放松一下。” “啊……别啊……!”李私惊得大叫,迅速去推他的手。唔,他要憋不住了!“放手……会弄脏……啊!”倏的拔高嗓音,李私在这个节奏下光荣出来了。 刚开始是乳白色的,随后一泄如柱的水没多少是装进夜壶的。 还是把人家地板弄脏了……他哪里有帮到忙啊!根本就是在帮倒忙! 相比李私的脸又红又白,嬴政侧十分平静,完了还抖了抖手里的事物。 李私:…… 你手里这家伙是我的,别以为你跟它很熟。“放开我,你这个帮倒忙的家伙,今晚我要怎么睡!”这才是重要的啊,难道他要睡在冲满尿骚味的房间? “睡我那里。”从容答完,嬴政用被子把他一卷,无视他的抗议把他抱进自己的房间。 被按被子里的李私很久才想明白,他是早有预谋,根本就没想过让自己单独睡。 哼,明天我们就天涯各一方,现在我有伤在身,不跟你计较。李私愤愤的想完才安心入睡。 ****** 前面就说了,李私永远都在想,而嬴政一直都是在做。 天未亮,嬴政接到来自王宫的书信,只能起早上路,途中怕吵醒先生就点了他昏穴。 君王出宫许久,宫中不可一日无主,虽然有影卫顶替,可许多朝政之事还是需要君王亲自批准。因此君王一路快马加鞭,等李私醒来时人以到了秦国边境。 看着熟悉的景色,李私无语。 “先生你要去哪里?”马车被迫停下,嬴政望着挣扎下车的李私。 李私走得头也不回。“去我该去的地方。” “先生该去的地方便只有王宫。”嬴政拉住他手,将快落地的人扯回来。 本来就浑身疼的李私被这一址无疑是雪上加霜,疼得他倒抽口凉气。“放手!”“陛下,草民在信中讲得清楚,陛下别说你看不懂!” “那只是先生的片面之词,你可有得到过寡人的批准?”说着将他扔车里,要马夫立即起程。 “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了!关你屁事啊!”他这什么口气,李私气的大吼。“停车!快停车!” 想当然,车夫不会听他的话。 车还在轱辘轱辘转,外面风和日立,李私死死盯着帝王。“大不了我跳下去!”说着就去钻窗户。 嬴政长臂一伸,抓住他衣领。“先生,一切等回了宫再谈好吗?”将死命往外钻的人拉回来,嬴政捧着他脸温柔的道。 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李私迅速滑下眼帘。此人会妖术!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如今陛下想知道的都已知晓,你把我带回去最多也是个吃闲饭的,我可没李斯那么大本事,实话告诉陛下,那什么逐客书不是草民写的,是草民抄真李斯的,所以我没什么本事,你就放过我吧!”李私被他看的自暴自弃,低头哗啦啦说了一堆自己的不是。 “先生是李私,不是李斯。” ? “他不会告诉寡人什么叫早安,他也不会时时看着寡人发情。” …… “先生有容天下之心,就连偷过你钱想害你之人都能原谅,为何总是要跟别人比较?” 原来这事他知道。李私低头不去看他。 “先生便是先生,这世独一无二。”抬起他下巴,嬴政看着他眼睛认真道。“非小白,不是美人。” 我靠,别说的这么深情好不好?李私头往后仰,心里翻江倒海。 “先生,随我回宫好吗?”小心翼翼寻问的语句,听得李私眉毛都拧一起。 “咳,那个,可是我以经跟你分手了。”咳嗽一声,李私后退一些。他可不是随便的人,说过不回去就不回去了!而且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我未同意。先生你那边不是讲究平等吗?既然我没答应,那么我们就还是情侣。”嬴政说毕将他送自己腰佩在他眼前晃。 水晶石还是那么璀璨,看得出来它一直有被它主人好生保养。 瞧着几年前自己做的东西,仿佛就看到当时在他身上倾注的情感,想到自己傻傻的做这不值钱的情侣饰品,李私就皱眉。“草民已经把它还给陛下了。” “但它现在在先生身上。” 李私:…… “我喜欢听先生叫我名字。” …… “这要求很过份?” …… “就一声好吗?” …… “真的不行?” 李私:……“政。” ****** 最后李私还是被押回宫,以当时的情景,他想成功离开的机率为零,因为他一直认为冷酷、无情、铁血的帝王,已经抽了。变成一个知道温柔?又回哄人?而且还话痨的人。好吧,尽管他说的话一直都是平静后面加个问号,但这对于李私来讲,这已经很了让人吃惊了。 当然,他不可能一直住这里,现在全身包得像木乃伊,怎么样也要把伤养好才走, 而君王一回来就急着去处理政事,正好让李私独处想明自己要的。 也许他该像大叔一样云游江湖…… “李大人,这是才进贡的紫葡萄,个大味美,您偿偿。”赵高捧青铜盘,盘里装着四星红枣大个的葡萄。 怕长霉搬了长椅在外面晒太阳的李私斜了他一眼,伸手示意他拿近一些。 赵高会意上前一步,恭敬笑着低头。这李斯怎么这么命大?去趟楚国都能活着回来! 儒雅一笑,李私似是心情十分好,白皙骨节均匀修长的手指扭颗葡萄,就躺着悠闲的剥皮,然后将水灵灵的大葡萄塞嘴里。 看到他吃的开心,赵高舒了口气。这几天李斯就像那火药,一点就爆,弄得侍从们没隔几天来找他诉苦。若是别的侍从还好,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闭嘴,或是让她们去倒夜壶,可偏偏她们全是伺候君王的,不时还给自己敬点孝,他自然不能那么做。 但是这李斯也绝了,每次他被弄得头大去找君王告状,君王一来他就又好了,连喝药都像是在喝糖水一样,这弄得君王对自己都些有不满,这不,还让自己伺候他。 “吐。”葡萄一丢,葡萄一吐。李私闭着眼睛又扭了颗,十分熟悉的剥皮塞口里,接着将果皮籽到处乱丢。 哼,这可是帝王让我住宫里的,赵高你得给我小心兜着。 第七十三章:香瓜引发的血案 楚公主一事多多少少跟他有点关系,新仇加旧恨,这次李私能活着回来,就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他坚信,这就是他为什么还能躺这里吃葡萄的原因! 所以这葡萄他吃一个多小时,将整盘葡萄全都吃光,也还是没让赵高免礼或是把盘子放桌上。 “哈……”吃饱的李私伸个大大的懒腰。身上的伤经过太医的精心医冶,正在迅速恢复中,过两天他就可以不再做木乃伊了。 “赵高。” “奴才在。” 腰都快断的赵高连忙低头听着。 “我想吃香瓜。” “香瓜?”是什么? “一种闻了有香味的水果。”李私玩深沉,就是不告诉他香瓜的品种。嗯,在这个朝代,香瓜好像是叫甜瓜,很好找,就是冬天已经没有了! “是,奴才这就去找。”赵高拱手行礼,便拿着盘子退下。 反正他是没想能吃到香瓜。李私睨了眼赵高,拉了拉薄被枕着手臂小睡起来。 吃饱就睡,还真是米虫的生活,最好把皇宫吃垮。去找周公时李私恶劣的想。 周公:你想吃垮皇宫? 李私:是的。 周公:那你能吃垮天下吗? 李私:…… 赵高当然不会去找香瓜,他离开君王寝宫就秘密叫来侍女,将一封早写好的信交给她。 侍女点头,收起信就离开。 看着侍女走远,赵高眼睛一眯,一股阴狠算计的目光一闪而逝。 “李斯,在这王宫还没有我赵高治不了的人!”嘶,腰好痛。往寝宫看了眼,赵高扶着腰回住处,叫来几个宫女揉捏。 ****** 李私做了个很长的梦,这次他梦见帝王跟他表白,然后还做了很多十八禁的事,让他全身懒洋洋的,十分沉溺其中。 ?不对,梦里怎么被他咬还疼?想到这李私唰的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正在蹂躏自己唇的帝王,粗暴推开他擦嘴巴大叫。“做什么亲我?” “先生刚才很诱人,没忍住。”嬴政笑着道,抱起他往寝宫里走。 什么很诱人!自己又不是食物!扭头,李私不搭理他。 嬴政也没再说什么,把他放椅子上便传晚膳。 “对了,赵高,我要的东西呢?”见赵高跑出去传膳,李私叫住好像忘记有这桩事的赵高。 “回李大人,奴才已经派人下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为李大人送来。”赵高没想到他会问,慌张的眼睛一转答的圆润。 哼,李私似笑非笑。“赵内侍,我知道你伺候陛下惯了,怕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伺候我吧?” “奴才不敢,求李大人明鉴!”唰的跪地上,哀戚之色十分真切。 这要的高手真可惜生错了年代,不然在现代那些什么奥斯卡奖他不拿谁拿? “赵高,怎么回事?”一直端坐旁边的君王看向内侍,剑眉轻皱。 听到君王问话,赵高一抖,暗想肯定又要受罚了。“回陛下,是李大人想吃香瓜,奴力不知那是何等美味,一时未找着……” “哦?先生,香瓜是何物?”嬴政饶有兴趣看向李私。 李私挑眉,无所谓的道:“是一种和桨果差不多的水果,闻的时候有香味,许久没吃过了,想念的紧。” “是吗?先生喜欢之物必定不凡。”“赵高,你速去将这水果找来,寡人也想偿偿。” “诺。”赵高摸了把汗,退出大殿就立马去找香瓜。 该死,这香瓜倒地是什么?现在连陛下也要吃,他就是挖地十尺也得把它找出来。 瞧了眼匆匆离开的赵高,李私眼角吊得老高。帝王想保你,但是那香瓜现在确实没有。 “先生很不喜欢赵高?”嬴政看着一脸我在算计的李私。 俊秀的眉扬了扬。“陛下,若是你没有健忘症,应该还记得草民有跟你提过。” “先生现在是我大秦延尉,是否当改变一下自称?”臣还是自己的先生,草民只是子民。 ……他怎么忘记这点了?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九卿之一的官员。 “诺,臣遵旨。”恭敬点头,李私十分礼貌。 嬴政剑眉又深一个褶,瞧着中规中矩的先生十分怀念他的随性。罢了,这种事情他可以后期再培养。“寡人小时便与他一同成长,他虽有些小心眼,但对寡人还是真诚。” 听到帝王开口为一个人说话,李私认真想了很久。 帝王说的没错,赵高至少现在还全心为他着想,又是从小到大认识的,虽然是主子跟奴才,可到底是一起成长,有时帝王犯的错还是赵高挺挨打。 “陛下,臣知道赵高对你的意义,不知陛下可否一听臣那个时代的事?” “先生但说无妨。”嬴政为他与自己斟了杯茶。 瞧到他细腻的心思,李私不客气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才开始。“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种侍兵非常特殊,就像陛下身边的影卫一样,他们身名远播,只知他们非常强大,每一个人就像丛林里的老虎,但是真能见到的人却没多少,他们被称为特种兵,如同影卫一样,执行一些特殊事件。” 李私停了停,尽量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说出来。“但他们与影卫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是为国家服务,并非私人,所以他们需要忠诚与国家,而影卫只需要忠诚他的主子。”“这么说陛下懂吗?” “先生接着说。”嬴政抿了口茶,看着神采奕奕的先生,让他继续。若不是怕他嗓子受不了,他可以一直说,这时他看起就像太阳一样散发光茫,将之前的乌云全部消退。 于是李私又接着说。“臣不知影卫的筛选是如何,特种兵却略知一二,他们不仅需要格斗力强,身手好,还需要健康的心里素质,能够让他们在非常时刻做出正确选择,所以一些性格有缺陷的人,即使他成绩再优秀也会被淘汰掉。” “先生的意思是,赵高是属于性格有缺陷的?” “没错!”李私重重点头。“他从一个小市民走到权力最顶端的边缘,权力是个非常诱人的东西,若是没一个健康的性格,随时引发不可预计的后果。” “先生想要吗?”嬴政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权力。” ……他又不是政员,要个权力有屁用,以前那么想升官,无非是想与他站得更近。 “那么先生觉得寡人性格如何?” 喂,不要再靠过来!头往后仰,李私十分惊奇瞅着他,想着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咳!陛下很健康,虽然有时候……” “嗯?” 收到帝王的威胁,李私立马头皮发麻的闭嘴。 “有时候如何?”退开身,嬴政撑着脑袋追问。 “有时候暴燥了一些但这属于正常范围之内就像人偶尔也会心情不好发脾气。”避免他听到不喜欢又冷哼一声,李私唰的不带逗号一口气讲完。 听得认真的君王一怔,随即笑了出来。“先生是在怕寡人吗?” “你是君王。”李私坐得挺直,严肃回答这个问题,间接表示自己确实怕他。 “现在不是。” ? “是先生的政,先生喜欢之人,所以先生不必怕寡人。”每说一句嬴政靠近他一些,看着他眼睛低沉道:“寡人永远都不会伤害先生。”说完阻止他后退,轻柔吻上他唇。 寡人永远都不会伤害先生。寡人永远都不会伤害先生。寡人永远……这句话在脑袋里无限回荡,李私呆呆的任由帝王亲吻。 嬴政探进他唇里,采取温柔功势将他占有,一寸一寸细细扫过他牙根纠缠他舌尖。 被这温柔诱惑的李私不由自主搂住他脖子,跟着回应起来。 小白果然还是一样好骗。看着他全心投入的模样,嬴政轻轻一笑,将这个轻柔的吻愈演愈烈。先生,这辈子休想逃开我,谁让你如此忠诚? “唔……”这一吻勾动天雷地火,况且嬴政从跟他有一起后便无兴趣找其它嫔妃,中间这么长时间自是忍得辛苦,现在好不容易把别扭的先生吃到嘴里,哪有不吞下去的? “咕噜……”冗长还悠扬着声。 李私眼里氤氲失润,脸颊通红,突闻自己打雷的肚子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抱着埋胸口的人,嬴政拍了拍他背示意不必在意,便让侍女传膳。 操,还好肚子叫的及时!吃完饭,李私擦洗上了药就呈大字躺龙榻上,望着房顶十分懊恼自己刚才的配合。 李私!你不可以再被他迷惑了知道不?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你还要重导复折吗? “哗!”被子一拉盖住头顶。赶紧好起来,然后要赶紧离开才行! “先生。”沐浴完毕的嬴政上床,将被子拉下露出里面的李私。 看到满含情欲的帝王,李私不耐的道:“有事?” …… “无事,先生睡觉吧。”嬴政摇头,睡得离他远些。 若帝王知道那句: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我这话,他肯定想叹: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是喜欢的人就睡身边确不能上。 ****** “赵内侍,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这个不受宠的嫔妃?”赵灵儿撑下巴望着远处的假山,不在意的问。 赵高前些日子没有找到香瓜,被罚了五十鞭,趴着躺了几天才能起来走路。随着时间一久,他对李斯的恨自是越积越深,这不他一能下地就来了御灵宫。 “回夫人的话,奴才这是在为夫人报不平。” “哦?”灵动的眼睛一转,赵灵儿十分不解的看着赵高,随即话峰一转。“赵内侍可别这么叫我,我只是微不足道的美人。” “夫人,我们明人之间不说暗事,如今楚夫人一死,宫中唯一受宠的便只有夫人了,奴才不叫您夫人,该叫谁夫人呢?”赵高笑头低头,把自己的立场明确告诉她。 “我恐怕是要让赵内侍失望了。”拿起放桌上的信,赵灵儿把它推向赵高。“我只想安安静静呆在陛下身边。” “夫人,能在这后宫安全留下来的,奴才都十分敬畏,日后若是夫人有事可以随时来找奴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赵高行礼告辞。 赵灵用眼角目送他离开,好看的唇角微微上跷。 第七十四章:配合默契的父子 后宫正在风云变动,这些李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过几天就过年,而此时他正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伤口可以拆包装,不用包成木乃伊就代表伤口快好了,所以好痒!尤其是长肉的时候,那种痒就像有东西在身上爬,可是他还不能抓。 他想抓来着,由于第一次抓得鲜血淋漓,现被帝王绑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分开,让他想蹭一下都难。 “啊啊啊!”受不了的李私大叫、狂叫、咆哮。 “负刍你个王八蛋,等老子好,一定要把你砍个十七八刀!”大叫还不够,李私放狠话,将负刍骂个底朝天。 外面的侍卫听着一阵头皮发麻,可又不能进去看。君王此时正在早朝,他们真的是不知要怎么办,只能任由他在里面叫喊。 唔……身体已痒到麻木,李私大汗淋漓,感觉这次比上次的疼还要难以忍受。他真的是想死啊,啊,谁来给他一刀。 叫了一阵李私没了力气,脱力躺着感觉灵魂快要飘离。 “先生,你很难过吗?”一声像糯米柔软稚嫩的声音将李私的魂魄拉回来。 李私睁开被汗水浸染的眼睛,甩掉上面的汗水望着床边的小萝卜头。“扶苏公子,我是你老子的先生,你得叫我老先生。” “哦。”扶苏认真的点头。“那老先生你很难过吗?” 李私:…… 他很老么很老么? “是很难过,天真可爱的扶苏小公子,你不能帮老先生我挠痒痒呢?”努力装和谐慈祥的笑。 “嗯!父皇说老先生最好了,我愿意帮老先生。”扶苏重重点头,踮起脚尖伸手去帮他抓痒。“噫?奇怪,为什么老先生不觉得痒还很一脸享受?” 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痒就是痒,你这个以毒攻毒虽然效果欠佳,不过比刚才好受多了。“咳,老先生才没有享受,小孩子不能乱用词。”不能教坏小孩,若是他找别人证实怎么办?“老先生现在很难过,所以扶苏公了要抓重点老先生就不会这么难受。” “老先生明明一脸享受,我父皇说做人要诚实。而且老先生你似乎受伤了,我抓重了你会痛痛。”扶苏一板一眼,很是严肃。 李私:…… 这是天才天才么?果然是皇室血统呀。 “咳,你父皇还跟你说了什么?”真不知那帝王会跟儿子讲些什么。 扶苏头一歪,趴床边上。“老先生是想听关于我的呢,还是关于老先生的?” “扶苏公子,你今年多大?”这么懂事?那楚夫人死时怎么不见他难过?难过是有,就是抱着他老爸的大腿哭。不对,是小腿,大腿只自己才能抱到?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快四岁了,不过我已经上学堂了哦,只是那个太傅好讨厌,我都说我会了,他还不信,在我父皇面前告我状。”一说到这里扶苏难过的低下头,黑葡萄似的眼睛快要滴出水。 正装备安慰他的李私还没出声,就见他吸吸鼻子抬起头,眼里雾气消失的干干净净。“你为什么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 “我觉得你刚才应该哭。”这一刻,李私觉得自己很变态,怎么好端端的盼着别人哭。 “我父皇说,我是王子,日后有责任,所以不能哭。” 李私:…… “别听你父皇的话,小孩就有哭的权力。来,哭个给老先生看。”李私艰难扯出个笑,想看他哭的样子。啊,不知道帝王哭会是什么样的?想到那次扶苏哭得鼻涕眼泪的样子,李私心里恶寒,飞快甩掉刚才的念头。 “父皇说老先生也爱哭,难道大人也有这个权力?” 嬴政!想到自己糗事被一个天真纯洁的天使知道,李私怒火蹭的往上窜,若是帝王在这里他早一拳挥上去了。 “不过父皇还说,他最喜欢看老先生哭了。”不知老先生愤怒的扶苏继续讲道。 这是赞美?他妈的!那嬴政以前欺负我,就等我去抱他大腿呢!火烧得更旺。 “我看得出来,父皇每次说到老先生都很开心,虽然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这你都能猜到?火熄了一半。他确实是难得有表情。 “父皇还问我,问我喜不喜欢老先生,若是我喜欢,他以后就不给我找母后了。”扶苏低头说个没完没了,前面都加一个父皇说的,好表示这些话全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呃……不给他找母后是?李私激动起来。“你是怎么回答的?” “父皇喜欢的人我当然也喜欢啊!” 哈哈,嬴政他真的这么说了么? “所以老先生一直留在宫里好不好?”天真一笑,扶苏眼里精不一闪。父皇,我不是要假传圣旨,而是先生太好骗了! “嗯。……?”“咳,这跟我留不留在宫里没什么关系吧?” “嘿嘿,我听到老先生刚才答应了哦。”扶苏完全无视他后面的话。“大人说话要算数,不然会食言而肥的。” 李私:…… 他怎么感觉掉圈里一样? “苏儿。”嬴政走进,看向床上床边的两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扶苏返头看到是父皇,立马跑过去行礼。 “嗯。苏儿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让地上的扶苏起来,嬴政摸摸了他头。 听到父皇的话,即使他做着这么亲昵的举动,可扶苏还是紧张的一动不敢动。“父、父皇,苏儿不喜欢那个太傅,他瞧不起孩儿。” “没有人会瞧不起苏儿,苏儿现在需要学习知识,等以后你学习好了,太傅自然会喜欢你。” “太傅说我作弊,苏儿没有作弊,没有没有!”扶苏拔高声音,生气的重复不要,好表达他的抗拒之意。 “苏儿!……” “陛下。”眼见帝王就要发怒,李私连忙出声。多么好的孩子呀,鼻子都红了硬是没哭出来,看到他父皇对他影响甚深。“陛下,臣刚才于扶苏公子交谈许久,发现他天赋异禀,普通的教育方式恐怕不适合他。” “是吗?”嬴政望着扶苏皱眉。 “臣确定。”看他紧皱眉像是个为儿子担心前途的父亲,李私咬牙忍着噬骨之痒,让帝王千万别误会扶苏说谎。“据臣猜测,扶苏公子聪慧过人,这些基础的东西已不适合他。” “但寡人以为他换了三任太傅,朝中恐怕无人胜任。” 听到自己有人理解,扶苏扯着父皇衣服大喊我不要那太傅,让房中两成年人都捏起眉。 “臣来教。” “我要老先生教!”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完,李私跟扶苏都一怔。只是有一个是开心,一个是懊悔。 靠,他儿子怎么样关自己屁事啊! 扫了眼独自后悔的先生,嬴政与扶苏同时扬起唇角,相似度百分百。 “那么,这事便这么定了。等先生伤好之后便上任。” 李私:…… “诺,臣遵旨。” “苏儿,这几日你不用去太傅那里了,白天多来陪陪先生。”这两人似乎很聊得来,若先生不讨厌苏儿,这真是给他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诺。”笑着瞧了眼床上磨牙的老先生,扶苏声音宏亮不少。 “苏你退下吧,现在先生需要休息。” “诺,有儿臣告退。” 两人等扶苏离开房间,就是两夫妻在儿子面前装和平一样,一等儿子回房就针锋相对起来。 “你他妈把我解开!”李私扭着身子大吼。他快受不了了! 嬴政仿若未闻,让侍女送来羽扇。“先生,寡人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只知道现在不好,很不好,你给我解开!” 瞧着先生青白的脸,嬴政帮他擦干汗,去脱被汗浸湿的褥衣。 “你、你要干嘛?!”李私用力往后仰,奈何后面就是床板。 “当然是让先生舒服。”褥衣被解开,胸膛上全是一条条粉色一指宽的疤痕。嬴政神情略一暗,阴沉之气还是不由的散发出来。 本来李私听到让先生舒服就想歪了,不过现在看到想要杀人的帝王识趣的停止挣扎。“那个陛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眼角一挑,嬴政对上他的视线。“十年?太久了。”淡然说完用羽扇帮他挠伤口。 还想说什么的李私被他这一挠,舒服都快摸不着北,哪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嗯……”真是太舒服了,身心舒爽的有些失重感,轻飘飘像是躺在海洋里。李私忍不住呻吟,从拉长的尾音就知他有多享受。 嬴政脸色稍缓,撑着脑袋躺在他身边,手里的羽扇悠悠滑动。 这幅怎么看怎么们像嫔妃在伺候帝王,可事实是帝王在伺候他家先生! “重一点,再重一点。”慢慢的,这种仿若清风拂身的力道已经满足不了李私。 “先生,别得寸进尺,只能这样的力道,否则寡人将你绑到伤口全好为止。”瞧着在眼下扭得像蛇一样的先生,嬴政暗自动了动喉结。还真……不知是折磨他还是虐待自己。 ……我是病人,为什么还要威胁一个病人!太没人道了!李私十分气愤,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帝王。“政……我好难受,就重一点,一点点就好了。”他早就忍得快发疯了,所以眼泪什么的想来就来。 “这是先生你勾引寡人的。”再忍不了的嬴政翻身,避开他身体撑他身侧。“寡人保证先生不会再难受。”说毕亲上新长出的粉肉上,舌尖不重不轻的沿着疤痕往下滑。 第七十五章:转移注意 “啊啊……”李私发出杀猪似的尖叫。这太他妈变态了!现在他说不上是痒还是舒服,全身感受只有帝王那条龙舌。他几乎能听到他帝王吞咽的声音,还有他逐渐加快的呼吸声。 “先生你叫的好难听。”剑眉一皱,嬴政吻上去,封住他惨叫的嘴。 喂喂,不是这样吧?他只是想求重一点,怎么演变成这样了?!被帝王啃噬的李私风中凌乱。 “唔……我是痒,你……嗯,不挠算了。”四肢被绑,李私拼命晃头躲避帝王的唇,断续夹带着呻吟说出这句话。 扣住他乱晃的下巴,嬴政鼻尖贴着他鼻尖,赤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因为先生嫌寡人力道不好,寡人又不想先生难受,便只能为先生转移注意。” “你、转移归转移、移,你把伸进去做什么!”李私炸毛弹跳起来,被身上的帝王压个严实。 “寡人可不是神仙,做不到清心寡欲。”握着他半立起的小先生,嬴政笑着道:“先生似乎也乐在其中。” 我操,被你这么又舔又亲,他又不是死人。 “唔……”好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欲望被帝王伺候的十分兴奋,李私仰脑袋呻吟出来。不对!自己已经跟他分手了,怎么可以沦陷!不行,不行,李私你给我清醒一点!啊,可是真的好舒服…… 于是李私就这么天人交战,在身体与思想中间来回挣扎,没发现帝王早脱下他裤子朝后面进攻。 “跟寡人做有这么痛苦吗?”一指进入他狭窄的穴口,嬴政瞧着五官严重扭一起的先生明知故问。 他是痛苦的想死。李私呕的要死,感觉思想快要被意识征服。 “那么寡人还是快一些,让先生少受些苦。”半真半假的讲完便增加一指,然后两根…… 小穴还没完全做好迎接自己的准备,额头渗出汗水的君王再也等不了,抱起他腰缓慢插进去。真的是前面快一点,假的是不会太早结束! “哼……”等帝王的龙根完全进入后,两人都重重低吼声。 天人交战的李私放弃思想,感受帝王的汗水滴在身上,尔后与自己的一同坠落被褥上。 “先生,你还好吧?”抽空的大脑慢慢恢复思想,嬴政撑起身问失神的先生。 他能说非常不好么?李私望着他不说话,紧咬牙忍着后面的不适。 瞧着他还有力气咬,嬴政缓缓动作,一深一浅像是试探。里面太紧太热,他若不全力忍着,恐怕还没两下就交待他身上。 完全凌乱的李私呈大字状挺尸,咬紧牙就是不哼声。唔,我操,你不知道你自己尺寸在哪里么?才扩张了几下就冲进来。不对!老子已经跟你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让你插! “先生好清闲纳。”瞧着他一脸不关我事的神情,嬴政咬牙,说毕咬住他胸前完好的红果。 “嘶~”“疼啊!”身负重伤,现李私全身上都比平常要敏感许多倍,被他这用力一咬,真是又痛又痒。 听到他的抗议嬴政十分配合,舔了舔被自己咬出的牙印转移阵地,将另一颗有伤痕的果实含嘴里,舔尖重重扫过上面凸的嬾肉,偶尔牙齿轻咬。 “唔!……”嫩肉才刚长出久,只一层薄薄的皮,现被帝王这么折磨,李私怕他就这么咬着咬着,把他心脏都咬走了。在这种恐惧与快感,还有后庭的酥麻下,真是肉体的极致感受。 吸吮一阵果实嬴政顺着那道伤痕往下滑,滑到肋骨时握住他挺跷哭泣的欲望。 “啊……哼,唔……”忍得辛苦的李私,被帝王这一握没三秒便投降,哪想要射前一刻被堵住铃口。 “你!……”李私涨红脸怒视帝王。“放、放开……啊。” “等寡人一起。”将愤张的欲望扣住,嬴政猛烈摆动腰,撞得李私的头都碰到了床头板。 “唔……疼……”李私欲哭无泪,他每顶一下自己头就要撞一下床板,他这是得罪谁了! 正是最后时刻,嬴政没注意身下先生的情况,以为他是说自己力道重。“一会儿,再一下。”五官崩紧,露出线条明朗的侧剑。 李私被撞得七荤八素,无意看到帝王额上的汗与狂乱表情,不知怎么心里一抽,像是被什么点住穴道。原来他也会有这么失控的一刻,还以为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嗯……!”嬴政重重一撞,松开握住先生欲望的手,两人同时低吼达到不可攀升的绝顶高朝。 释放后嬴政倒在李私身上,抱着他一时间没有起来。 李私虽然不知道帝王的感受,不过单他需要趴自己身上休息就知道刚才这场战役耗了他不少精力,不仅是身体上的。李私也差不多,全身使不上一点力,只剩下大脑还能思考,这还得多谢床板,若不是头撞得疼了,他铁定早丢脸的晕过去了。 “抱歉先生,弄疼你了。”等高朝的快感平息,嬴政撑起手臂,歉意望着呆滞的先生。“先生?”见他没反应,嬴政紧皱起眉。“传太医……” “我没事没事。”李私立即回神,摇头阻止帝王叫太医的举动。他刚才只是看呆了,还从没瞧见过他这样神情。那是幸福吗? “刚才陛下动作太大,臣撞到头了。”说着仰望离自己很近床头。“陛下,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保证不再去抓。”动动被绑住的手,李私服软。 嬴政扫了眼全身粉红的先生,为他解开布条。“这只能怪先生太让人着迷了。”抱起汗湿的身子,嬴政帮他揉头顶。 李私:…… 他这是吃了别人的还嫌不好吃?不好吃你别吃啊,又没人请你。“咳,陛下,你可不可以先把那、那事物撤出去?”屁股里塞这么大根东西很怪异的好不。 “它还没有完事,出来再进去太麻烦。”亲着他唇角,嬴政调整姿势,让他坐自己身上。 “唔……”深入的龙根顶到内壁的敏感点,李私控制不住轻哼出来,接着发现体内刚软下的事物慢慢涨大……“你!” “这只能怪先生的呻吟太诱人了,寡人本还想休战一会儿。”紧贴着他柔嫩唇瓣,嬴政淡然的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反而怪罪他色诱自己。 李私气得那个叫吐血。“谁想跟你打战了,出去!”六国都打不赢他,自己怎么可能去惹他! “兵已临城下,敌帅唾手可得,寡人怎么能撤兵?”在他耳边缓声说毕,扣着他腰就重重一按,同时精壮的腰一顶。 被顶得气顺不过来的李私大张嘴,等找到语言组织时自己早被帝王反反复复三攻城门。 等到最后,李私已经完全忘记身体的难受,晕过的时候心想,晕过去就不会痒了,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变态的方式?! _ 自回秦后李私再无出宫,也无露面,朝中一直保留他职位,可却无人议之。 即使有新进官员问起,各大臣都露出一幅高深莫测的面孔,弄得新官员们自是不敢再追问。 而李私也自那次被帝王做晕过去,也变得相当成熟了一些,例如难受的要死也不哼声,再比如在他面前一定要穿衣服,不然他会随时把自己按倒就上。 “扶苏公子,过来歇会再去站。”现已是夏至,李私坐凉亭下悠然自得倒了两杯酸梅汤,叫远处蹲马步的小公子过来歇会。 扶苏抹抹脸上的汗,飞快跑到凉亭里,端起酸梅汤一口喝个干净。“老先生,您为什么叫我来歇息?” 热得不想动的李私摇摇扇子,瞅着被晒得红彤彤汗晶晶的扶苏装沉淀。“那你可知老先生为何让你去站?” 扶苏认真想了一下,摇头,黑亮的眼睛无辜望着李私。 “昨日老先生遇到了萧太傅。”用眼角看了眼紧张的扶苏,李私缓慢抿了口酸梅汤。“他跟我说,扶苏公子是个天资聪慧的孩子……”后面没说,留下大把空间让他自行想像。 果然,听到李私的话,扶苏眉毛垮了下来。“老先生,这事跟我父皇没关,全是我一个人的注意。” 李私:…… 一个四岁的小孩就算再天才,也不会明白他们大人之间的情感,所以这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教的。“扶苏公子,若你说真话老先生就带你去写生。”这孩子特别喜欢接触新鲜事物,每次一出去做实战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扶苏皱起眉,小嘴噘的老高。“回老先生的话,真的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那你便继续去蹲着,什么时候想说时再来告诉老先生。”有点意外的挑眉,李私说着又缓慢给自己满上酸梅汤。唔……热天喝这个最舒爽了。 “是。”扶苏恭敬施了一礼,便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忍受烈日暴晒。 啧,还真像父子,脾气都这么硬。轻轻瞧了眼没一丝抗议的扶苏,李私摇头扯扯繁琐的衣裳。这古代就是这桩不好,夏天又热,还要穿两件长袖,冬天又冷,多穿几件累得要死,这让他十分怀念以前的空调跟羽绒服。 一个时辰过去了,扶苏还没有一点要出卖老爸的意思,李私眉拧得老高。现在可是日上当头,自己把帝王大王子这么折磨,他会不会被那些大臣议论死?或者惯上个虐待 第七十六章:先生到底有多可怜? “扶苏公子?”正当李私不想追究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惊呼响起。 李私看向声音的主人,连忙起来拱手行礼。“臣李私,见过赵美人。” “李大人快请起,这礼我可不敢当。”赵灵人笑得很甜,脸上飞扬着两个小酒窝。“现在李大人即是陛下的先生,还是扶苏公子的老先生,应该是灵儿给先生行礼才是。”赵灵儿说着幅了幅身子。 “赵美人垮赞了,臣不过是尽臣之本份。”李私伸手请她入座。帝王唯一喜欢过的女人?看着这人让自己知道喜欢帝王的女人,李私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 “对了李大人,扶苏公子是做错事了吗?”赵灵儿坐下后看向亭外大汗淋漓的扶苏,漂亮的眉皱一起,十分担心这么大的日头会把他晒晕过去。“李大人的教学方式我本不该过问,可现日头大,扶苏还小,让他受受苦就行了,毕竟他是陛下的大王子,若是有个不适我们谁也担当不起,李大人你说是吗?” “是,是臣欠缺考虑,臣这就叫扶苏公子进来避暑。”成功成为虐待孩童的李私拱手应道,便让扶苏进来。 扶苏一路小跑回来,扑哧扑哧喘着热气,但不见他一丝怨恨。若是换成别的王孙贵族,恐怕大叫着我要叫父皇灭了你吧?不过嬴政最多在床上灭了他,所以扶苏根本不会去想要找父皇什么的。 “呵呵,瞧你这满头的汗,快用擦擦。”赵灵儿轻巧的笑起来,像山涧的泉水叮当声,成功掳获两位男人?的心。 扶苏抬着头任由她擦,等她完了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香。 “坐吧,歇一下再去沐浴。”李私让扶苏坐,自己站着。 对他的自知身份,赵灵儿微微一笑,秀丽的容颜让人一时忘记严热。“李大人也快请坐,你这么站着我都不敢坐了。” 瞧了眼望着自己的扶苏,李私这才衣袖一甩端坐石凳上。 回想刚才的动作,李私低头轻笑出来。果然跟着他太久了吗?连一些举止都根他相似了。只是相似,永远不可能想同,他的那份君临天下气势,他再学个一百年都学不会。 与赵灵儿谈天说地的聊了许久,让李私知晓很久帝王小时候的事,也重新认识她这位奇女子。 一起做饭吗?想像小时候的嬴政跟她一起做饭时的情景,李私有些妒嫉。两个人窝在火堆前童言童语,这辈子他是别想了。 “老先生,我饿了。”扶苏左右瞧瞧两个聊得甚欢的人,嘴巴一扁拉着李私衣袖。 李私闻言看一下天空。确实,已经中午了。“赵美人,那么臣便带公子去用膳了,告辞。” “扶苏公子,要不要吃母后亲手做的饭呢?”赵灵儿眉飞色舞,那对大大的眼睛像琉璃一般明亮,想是刚才说的事是她最幸福的记忆。 “谢赵美人,扶苏要跟老先生一起吃。”扶苏礼貌的回拒。以前父皇就吃过她做的饭,这一点上扶苏想去,可是他讨厌她的自称。 李私两人告别赵灵儿,走在回宫的路上李私好奇问扶苏为什么拒绝。 扶苏奇怪望了望李私。“苏儿不是跟老先生讲过吗?苏儿不会再有母后。” “难道你不想吃吃看?她以前也是御厨哦。”如果她不是这么尴尬的身份,他都想偿偿。 “如果我跟她走了,留下老先生一个人不是很可怜?” 李私:…… 他有这么可怜吗? “唉李大人你回来了,奴才正想去找您呢。”君王寝宫外,往外走的赵高看到李私,立即笑着请他进院。 “陛下回来了?”李私有些意外。平常他都要忙到天黑,有时更晚,今天怎么有空来陪他吃饭。 “是,正在屋里等,李大人与公子快请进。”赵高跟在后面边走边说,等走到大殿门口便留下,恭送他们进去。 李私一走进大殿就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还有坐在御床上不知想什么的帝王。 “臣见过陛下。” “儿臣叩见父皇。” “嗯。都起来吧。”嬴政抬头,让他们起来就走下御床。“既然来了,苏儿便在这里一同用膳。” “诺,谢父皇。” 嬴政是君王,说完自是第一个落坐。李私抓住要去吃饭的扶苏。扶苏疑惑返头瞅着李私。 “洗了脸和手才准吃。”刚才他都快被汗洗过,别影响帝王的食欲。 扶苏恍然大悟,老实的让赵高打来清水洗脸跟手。 李私也洗了个手,坐帝王旁边望着他侧脸。“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回宫用膳?”他不是那种热恋的小男生,为了女朋友都可以逃课的那种,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寡人若不回宫陪先生,先生不是很可怜吗?”看着担忧的先生,嬴政调侃的道。 李私:…… 你儿子刚才跟你说过一样的话,他真的有这么可怜?! 刚好这时扶苏归位,让李私放弃追问,只低头吃饭。 在快吃完时,扶苏靠近李私。“老先生,其实我是想跟着你来和父皇一同吃饭。”说完哗的起身告退。 李私木着脸,筷子维持刚才的动作。还以为他是喜欢自己一点,原来只是利用呀!玻璃心碎了一地的李私默默继续吃。 “先生在想什么想得如此认真?”用完午膳后先生就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嬴政坐他身边好奇问。 “在想陛下的事情。”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想装深沉让他自己说出来罢了。仔细一想,连他都变精明了。果真是人能影响人,而他影响了中国几千年。 听到他的话,嬴政望向远处,经过深思才说出来“有人回报,吕不韦依然门庭若市,与许多门客关系密切。” 吕不韦。听到这么个名字李私心里一怔。自己得已在这个乱世立足,多多少少都离不开他,说起来自己真算是他门客了。“陛下,臣想他们只是一群有学之士一起谈文学,应无须担忧。” 嬴政过了好一会儿才冗长点头。“但愿如此。” “当然这只是臣的猜测,陛下若是不放心,可让间谍关注吕家。” “嗯,寡人便听先生之言。”似是解决很大的难题,嬴政松口气抱住李私,将头搁在他肩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先生不能解决的事吗?寡人觉得只要握住先生便已握住了整个天下。” 他有很多事情不能解决,自己就是个例子。“陛下,臣只是发表意见,而你是决策者。”决策者拥有听别人意见的权力,而后执行的还是他,所以大半功劳都是归属他,而不是自己。 啊,算了,他想这么多做什么?“陛下,臣记得已经跟你分手了,请放开臣。”最大的问题呀!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好? “寡人没有同意。”说罢直接抱起他往内室走去。 “混蛋你想干什么!” “干你。” “操,滚开,大热天的容易上火。” “无碍,寡人叫太医多开些去火的药膏。” …… 他是嫌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么?太医院前不久才刚补齐的药材…… - “君王差使臣子,臣子事奉君王,依什么原则?谁所讲?”又是日头老大的一天,热得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李私索性斜斜靠桌上,一手撑着脑袋问对面的扶苏。 “嗯?”许久不见他回答,李私挑了挑眉。 扶苏赶紧回过神。“回老先生的话,这话是鲁定公所说。”感觉老先生越来越妖媚了。 “还有呢?” “君王差使臣下要依礼相待,臣下事奉君王以真心无歁为准。这话是孔子说的。” “若一日臣不再忠,君当如何?” 这……扶苏瞅了眼李私,皱眉一时没有回答。 “这只是比方,你且说无防。”被他纯真的眼睛一望,李私无语。现在孩子怎么都这么纤细呢?他像是会背乱的人么?要判也是袭卷帝王的财产跑路。 “依苏儿之见,君应当宽仁处置。” 难得,在嬴政的薰陶下还有这么善良的孩子。“扶苏公子,你可知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句话?” “听过,但我认为这太不仁道了。”扶苏皱眉,认真反驳。“一千个善良的人性命重要,还是一个坏人的重要?” 很仁爱的性格,不过不适合帝王家。李私看着他深思。后世记载扶苏就是太过仁道主义,才会处处跟他父皇抬扛,最后被调去跟着蒙恬的。 “一千个人跟一个国家或整个天下来比,谁重谁轻?”他已经来了,就不会遵从历史的腿步,扶苏他是保定了,那个什么胡亥就让他呆嬴政的精子里吧。 扶苏乌黑的眼睛一转,感觉这话有点深意,可他一时想不通,只能顺着李私的问题回答。“当然是国家与天下重要。” “这就对了。”李私点头。“只是一个坏人便可让国家颠覆,那么我何不将他杀了,让天下更太平呢?”嬴政好不容易平息七国争霸,可就因为一个赵高,就让这个神话般的帝王倾倒,最后子婴还被腰斩于市,仅仅是因为一个赵高与李斯的假传圣旨。 而对于吕不韦一事,嬴政最后还是做了跟李私一样的决定。 对这样的结果李私不无意外。吕不韦最顶盛时食邑河南洛阳十万户,门客三千,家僮万人,在吕氏春秋里更大大记录吕氏的传奇,现虽举家迁蜀,可危险指数比嫪毐还高,所以帝王的这个杀一人,而能解决秦 第七十七章:赵家兄弟 “陛下,臣想去看望吕相。”在知道帝王的决定后,李私向嬴政请假,想去看看那个培养出这么出色帝王的老者。 “先生可同寡人一起。”嬴政皱眉,直直瞧着李私。 他是要去送吕不韦一程吗?李私会心一笑。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同样是个艰难的决定吧?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形势将他逼到了这步,让他不得不得这么做。“陛下,臣想一个人去。”“以一个学者的身分。”而非延尉。 …… “嗯。代寡人向吕相问好。”许久后,嬴政点头。若是有先生去见吕相,应该会让他走的无遗憾一些。 “谢陛下。”李私恭手,准备退出御书房。 “等等先生。” “陛下?” “晚上洗干净在床上等寡人。”嬴政支着脑袋,看着李私平静的讲。 李私:…… “臣要回去跟小筑说声。” “先生若敢回去,寡人今晚就叫人烧了你那破房子。”自己至少晚三天才能起程,今天不把他要个够,未来三天他要怎么办? …… “诺。臣遵旨。”那破房好歹也是我买的啊。李私只得拱手行礼,回寝宫洗白白。 ****** 秦王政二十五年,小暑 大叔,我于后日经过贵地,不知可否一聚。 当天晚上李私给赵婴写了封信,次日早上坐着马车摇晃出宫,两天后在一条羊肠小道遇到赵婴。 赵婴还是当年的清癯儒雅,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赵且倒是成熟不小,个子比他哥还要高。 “大叔,好久不见。”李私跳下马车给了赵婴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赵婴被他的热情弄得一怔,随即笑着回道。 一见到赵婴,李私就想起自己那时的追君计划,现在回想倒真有点年少轻狂的意味。“赵且还好吗?看起你好像不太开心。” 赵且抱手臂抬下巴。“只要你别抱着我哥,我会很开心的。” 李私:? 赵婴:…… 还是一点没变呀,对赵婴独占欲还是强到不可思议。“咳,这是我们那里兄弟间表示热络友好的方式。” …… 一说完三人都默了。 操,他居然忘记他们两就是亲兄弟了。“那个不请我去你们爱的小屋坐坐?”李私立即打圆场。 “李大人这边请。”赵婴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快别李大人李大人的,叫我李私就行了。”李私摆手,拉着他们一起走。 赵婴也不推辞,就叫他李私,一路聊到幽静的林间。 这是片竹林,很难让人相信秦国的水土居然能长出竹子。竹林旁边盖了个小竹屋,虽然没多豪华,但遮风挡雨还是不成问题。 “李私,这些年你在王宫过的还好吗?”赵婴让弟弟去沏茶,自己则问笑得有些牵强的友人。 李私环顾一圈青翠绿意,才调侃的问。“这里与世隔绝?” “不是。”赵婴摇头。“只是希望你过的好。” “可是我并不好。”李私低头。他到现在还在徘徊,不知要如何做。 “因为出使楚国之事?” “我原本以为我会死心的。”李私抱头,俊秀的脸有着连帝王都不知道的愁容。 赵婴什么没说,静静陪他坐着。李私爱秦王,这个他十分肯定,而秦王政的确不是谁能爱的。楚国那次想必也让他看的清楚,那他又为如何纠结? “楚国一事我有听说,说实在话,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能活着回来。”“刚才第一眼看到我都以为是幻觉,直到你跳下马车抱住我,我才敢确定你是真的活着。” “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着回来吗?”李私通红着眼睛望着赵婴。“那是他来了,是他亲自带我回来的。” 还真是……赵婴不知该说什么。 “他还说喜欢喜欢我,现在我不知是不是该再继续留在宫里。”再来一次他真承受不了,或许他会很没用的想不开,或许他会像没有灵魂的迁陡着。 “喜欢喜欢?” “喜欢加喜欢等于爱,这是我跟他说的。”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赵且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捧着凉得差不多的茶两眼放光。“哥,我现在不奢求你说爱我了,你说对我说一次喜欢喜欢好不好?。” 赵婴:…… “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夺过他手里的茶具,赵婴把脑袋简单四肢发达的弟弟遣走。 目送赵且不甘不愿蹲角落,赵婴为李私沏了杯茶。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出自己的意见。“李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以后你过不下去也可来找我们,到时我们可以三人继续云游。”“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陛下是秦王。” 他怎么会不知他是谁?若是在天下与他之间,自己无条件站第二,可是……他不想自己只是为天下的牺牲品。 桌边的两人一时都沉默喝茶,谁都没有再出声。 被挤兑的赵且慢慢摸过来,坐哥哥旁边瞧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凝重脸。“啪!”一巴掌拍桌上,吓了赵、李两人一跳。“至于吗?我跟我哥都在一起了。” 李私:…… 赵婴:…… 若嬴政只是平民就好办了,可他不是。所以他不能像他们一样扔下所有。正如吕不韦一事。他必须这么做,并非他想。 “!”脑袋灵光一闪,李私想通了什么。“啪。”拍额头。对啊,让自己去楚国,这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楚王要求,并非他想。 但是想是这么想,可心里还是有个梗。刚竖起耳朵的李私又套拉下头。 赵家两兄弟也是看的极度纠心。 “李私,不如你在这住几日,也许这清雅离尘的环境能让你想明白。”赵婴温文尔雅的讲。 烦躁的李私瞧着四只真诚的眼睛,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也许这次出宫是对的。 这一晚,也许是热得太久,或许是李私的忧让老天爷看不过去,噼里啪啦下一夜大雨。吃过晚饭的李私与赵婴站在窗边赏雨,谈天说地。 “大叔,这几年还好吗?”李私看着外面的雨打竹叶,静问旁边之人。 赵婴还是那身白色长衫,成熟的面孔远远一看有些沧桑。“好,也不好。” “因为你父亲吗?”意外的李私想到什么猜测的问。 赵婴不语点头。在外面这些年,虽与且儿走遍大半中原,一路留下许多喜悦,可每当夜晚来临时他总是想起年迈的父亲。 “他现在过的比你们还好,有人伺候,整天吃了玩,玩了睡。”李私没心没肺的笑着讲:“不过他似乎也看淡了,时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大叔你们若是可能,可以偷偷回去看望一下父亲,反正他们都快淡忘你们的事了。” “嗯,我准备等陛下出宫便与且儿回去一躺。” “大叔……” 这边两人聊得甚欢,赵且坐在桌边,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他们两,像是要把他们两吃了一样。不过一个是那个吃,一个是这个吃。 李私斜了眼身后散发巨大怒气的赵且,又接着跟赵婴聊天。小样,我好歹也比你多吃几年饭,怕你啊。 “哥!”终于,赵且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啪的站起来,走赵婴身边就把他扛起往外走。“哥,很晚该睡觉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突然被扛起的赵婴羞红了脸,看到李私玩味的笑老脸都不知往哪搁。 赵且没理他径直走出房间。 李私背靠着窗台,被渐停的细雨打湿衣袖。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消失门外,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空虚。 “李白还有前床明月光,我现在是光都没有光。”仰头望着微弱灯光下的细长竹叶,李私摇头将窗户关了。 等李大人睡下,影十三也仰头望天。“今日下雨,偏要赏月,庸人自扰也。” “哟,十三儿还懂这些风雅句子啊?再来两句?”影十二欠扁的凑过去。 十三瞟了他一眼,意思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其实李私一直睡不着,习惯晚上睡在帝王边,习惯被他抱着入睡,现在这种孤冷陌生的气息让他无法入眠。更重的是……没有被帝王做的死去活来,他感觉少些东西,在翻天覆地睡不着时,他终于承认自己有自虐倾向。 “且~啊……轻点……有、有客人……唔……” 一阵啾啾水声后。“哥,已经吸的很轻了,那我用舔的好了。真是……自己耐性不好……” 李私:…… 这里隔音效果真是太好了。飞快抽出摸向下身的手,李私趴竹墙上偷听。啧,到底谁上谁下呢? “哥,你也帮我、帮我……我好难过……” “你真是的……”赵婴无可奈何的声音。 李私听眉毛皱老高。这到底谁攻受? 三位帅哥影卫们:…… 这就是名扬七国的李斯?还真是……真是!唉! “今晚不行!”“赵且,你给我滚!”接着就“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回归平静。 李私只得悻悻滚回床上睡觉。 - 第七十八章:舍与得 此次出宫是有正事要办,次日午时李私便于赵家兄弟告辞,临走时勾着大叔神神秘秘。 赵且在一边像小老虎一样盯着,但李私是何人?照说不误。 “大叔,上次给你写信,你还没回呢。” “嗯?”赵婴不解他为何提起许久之前的事。 李私嘿嘿一笑。“你与赵且,谁居上?” 赵婴:…… “纳,你都知道我的方位了,你告诉我也不吃亏。”李私继续诱惑,俊俏的脸上满是猥琐。 你与陛下还用说?谁信你能压过陛下?!“咳,李私,你什么时候能在陛下之上,我便告诉你。” “那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了。” “怎么会?”赵婴一脸打击的看着李私,不敢相信他们伟大的陛下会居下。 李私慎重的点头。居上过,不过还是被上的那个!?“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瞧着李私不像开玩笑的脸,赵婴无奈只得将答案告诉他。 得到答案李私一脸呆滞,茫然的被赵且推着上马车,等马车跑出许远才回过神。 不分上下?那就是没做?怎么可能!李私巨惊,伸出头去看后面还站着没走的两人。 赵婴看到他便拱手施了一礼,李私紧接着冲他们两挥手,直到看不到他们才坐回车里。 “不可能啊!”外面风景如画,李私喃喃的还在想刚才的事。“昨晚不是自己幻听吧?都做到这个程度都没做到最后?”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互上?!想到这个可能李私大受打击。唔……他什么时候也能做回男人? ****** “赵美人,这次是最好的机会,趁李私出宫之际。”赵高弯腰向凉亭里的嫔妃进言。 赵灵儿摇着扇子,几缕垂下的青丝迎风飘扬,远看是画近望是美人。只见她红润的唇微张,不关心悠扬吐出一句话。“赵大人你有何高见?” “陛下后日便要出宫,今晚……”赵高说着将一个玉瓶放桌上。 赵灵儿看了眼瓶子没说话。 “陛下天天与李大人一起,难道赵美人就不嫉妒吗?”“今晚奴才都会帮您打点好,只须天黑之前去陛下寝宫即可。” “即使我与陛下共度良宵又如何?陛下是这大秦的天子,不过是一次鱼水之欢,难道李私连这点都看不开?”赵灵儿眼睛一转,笑吟吟道。“陛下现独宠他,不过是新鲜罢了,总有一天他会与后宫三千佳丽共享陛下恩泽。” “这您就错了。李大人傲气,经过几次被利用,又有楚国差点丧命之事,他早已对陛下身心疲惫,若是再后传出……”赵高说到一半看着赵灵儿阴笑起来。“只要赵美人你明早对陛下讲有身孕,此事一传出,奴才保证李私听到消息定会立刻离开秦国。” 身孕?赵灵儿扬扬秀气的眉。自李私住进陛下寝宫,自己就再没得到过恩泽,哪来的身孕?“呵呵……果然是妙计。可是我并无怀有龙种,这可是欺君之罪!” “赵美人你天天与陛下一起还怕怀不上?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生,这您就放心好了,除了朝政其它还不是奴才说了算?”到时只要太医几句话,便能将晚生龙子夸成真龙天子。到时就算是李私所教的扶苏,都得乖乖让贤。 “果真是滴水不漏,那么我便回去好好打扮,后面的事就交给赵大人了。”赵灵儿甜甜一笑,向赵高福了福身。 “赵美人请。”被她这一礼施的,赵高笑容更大,弯着腰送她离开。 只要能收服赵灵儿,接下来的一切好办。等凉亭里只有一人时,赵高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景色。只要李私一离开陛下的庇护,他便能叫人杀了他,到时再随手一埋,这世上便再无李私! ****** 李私花了两天时间才到吕不韦的住处。 此地是一片萧条之色,小草因为炎热全都被晒黄晒死,风一吹卷起一片尘土飞扬,既使李私放下帘子,等到时也还是一身风尘。 “不知道这位先生要找谁?”若大陈旧府第的小厮看到有客人停在门前,忙上前寻问。 李私咧嘴打量老大的吕府,然后才看面前的小厮。“在下找吕相邦。” “先生千万别这么叫,我家老爷以不是什么相邦。”深蓝衣十六七岁的小厮连忙摇头解释,似乎是件多么严重的事。 不愧是吕相,行事这么严谨。“呵呵……名字只是个称呼。麻烦这位小哥去通报吕老先生一下,就说李私求见。” “李斯?你就是李斯?”小厮一脸惊喜,说着便请他进来。“常听闻李大人的事迹,没想今日竟能得以一见,真是我等荣幸。” 他有这么出名吗?连这种旮旯角落的人都知道。李私瞧着带路的小厮深思。嗯,瞧这小厮穿着谈吐,想必不是个普通的小厮。 “李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蓝衣小厮请李私进大厅,又为他沏了茶便跑进后院。 李私喝着茶打量有些年代的屋檐。刚在外面看还觉得这不错,府第大,就是陈旧了些,不过进来一瞧……还真不像是一朝丞相的住所。 蓝衣小厮进去没一会儿就欢喜的跑出来。“李大人,老爷有请。” 李私瞅着笑呵呵的小厮,想不通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吕老先生的书童?” “我叫富有,是这里的普通小厮。”富有很开心的回道。 瞧着他这满足的笑容就知道他很富有。李私也跟着笑起来,没再多问。自己是带着不幸消息来的,还是不要与他们走得太近。 穿过几个回廊李私便来到大院的后花院,看到白发苍苍的吕不韦正笑着跟两个老头聊什么。 聊的正开心的吕不韦看到走来的李私,向他点点头便又跟两位老友说起来。 “左边左边,你们快瞧。”举着望远镜,吕不韦看到停在荷叶上的蜻蜓,连忙叫老友看。 两个老者跟吕不韦差不多年纪,听到他的话自然一致望向那片荷叶。 李私靠在走廊的护栏上,抱手臂瞧着这三个活宝。能与吕不韦结交的定非等闲,几十年风雨过后能摒弃所有在这里赏景,还真是人生一大乐趣。只是没想到那时无意做出的望远镜,还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嘿嘿,这是要交尾了么?”一个年约七十几的老头笑得十分猥琐,可是他满是皱纹的脸看着又不让人讨厌,要是一般人年青人早嫌十万八千里了。 李私听着这话不瞧荷塘的蜻蜓,而是多看了他两眼。猥琐老头穿着灰色的衣服,腰标挺的很直,绪着白色的胡须,从他偶尔侧望过来的精明视线,不难猜出他以前也是个美男子。 “老麃,你果然还是一点没变。”老麃旁边的黑衣老者笑着摇头。 “怎么老庞,我一直是如此。”老麃斜了眼旁边的,放下望远镜气傲的不得了。 麃、庞……听到他们的话,李私大约猜到他们是谁了。麃公与庞暖!当初麃公告诉李信此地不是生命之火燃尽之地,然后把自己的盾给了信,让信奔赴咸阳。之后和庞暧死战,在压倒性的武力面前,以“将军的力量”扭断了庞暧一条手臂,然后为庞暧所斩。(来自百度) 他们不是死了?想到他们到这年纪还针锋相对,李私莞尔而笑。 “行了行了,两位将军就别闹了,我这有贵客,你们这不是丢我老脸吗?”见他们有打起来的意思,吕不韦连忙出声,将两个斗鸡眼的老友隔开。 李私见吕不韦提起自己,便笑着迎上去拱手。“在下李私见过吕老先生、麃将军、庞将军。” “呵呵……”三位老者齐笑。 “李私,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麃、庞两人同时道,讲完发现说的一样,立即又斗起来。 “这是我说的!”麃公。 “我!”庞暖。 吕不韦笑着摇头。 “李私,你这次怎么想到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了?”让两个越活越过去的老头掐架,吕不韦往旁边走了走,问后面的李私。 李私被问到了,真不好说。“吕相您老就别跟我一个后生装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相信我这次为什么来,你心里也有底。”说明白点就是来给你送行的。 “呵呵……”吕不韦笑着抚了抚胡须,看着李私也不打太极。“你可真看得起老夫。”“实话说吧,陛下什么时候到?” “两日后。” 听完吕不韦仰头望湛蓝的天。“真快。” “吕相,恕我直言,你何时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李私望着面前的老人,不知他有什么魄力能甘心放弃权力,即使在知道自己活不到自然死时,还能和老朋友在这里赏景,这种大度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吕不韦看了眼李私,了然的点头。“这就是你来看我的主要原因吧?” “什么都瞒不过吕相的眼睛。”李私拱手,向他施以敬佩之礼。 吕不韦沉默了一下,看向荷塘边两在掐架的老友。“你知道老夫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商人。”李私配合想也没想的答。 “对,商人,商人最注重怎么赚钱,但这只是小商小贩,想做大就必须舍得。先付出,再收获。”浑浊的眼睛望向远处,吕不韦似在回忆深远又仿佛昨天的事情。 第七十九章:咒你一辈子不举 “我从一个商人做到权力的最高处,得到也享受过,而如今我也再无遗憾,也无几年好活的,为何不能舍弃?”“放下权力享受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事情,比如与他们一起看景,哦对了,这还得谢谢李私你的贡献。” 李私苦笑。他这个贡献也就这么点用处。“吕相你真没有不舍过?” “呵呵……我也已经不是吕相了,还是叫我吕老先生吧。”吕不韦答非所问。“世人知道舍得,殊不知人生是舍得舍。”“没有、得到、最后离开一切都将归为尘土,同样一件带不走。”“李私,你是否还在介意出使楚国一事?” 他应当不介意?李私皱眉,看着他没有回答。 而吕不韦也不需要他回答:“这事老夫听说了,也猜想你没与陛下一起来的原因。”说着看着李私的眼睛。“初见你时,你眼睛像是聚光的太阳,里面蕴含着无限能量,现在它已经变得十分迷茫。” “说实话,陛下现以不需要我,他已经成熟到完美。”初来怀着伟大的梦想,又有着望尘莫及的宏愿,现在他站在路的中间,不知自己的方向。 “李私,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吗? “羡慕又如何?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李私叹了口气,负手而立。自己那个时代的恋人是对方唯一,是生命道路上的第一,他永远也得到这样的待遇。说他不够伟大也好,他妈的就是自私的人,做不到吕不韦这么豁达。 吕不韦摇头,掐架的两人一同走过来,一人一边拍李私肩膀上,力道大的差点将人拍地上。 “李私,你已经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胜过权力、钱财,你还在怕什么?”麃公困惑的望着李私。 他得到了吗? “陛下已经为你身涉敌国王城,你还在担心什么?”宠暖捏了捏他肩膀,让紧绷的人放松些。 李私疼的呲牙咧嘴。“两位将军掌下留情!” “性庞的!李私可是大秦延尉,你说,你这么捏他是何居心!”麃公听到李私呼疼,愤怒质问庞暖。 “什么什么居心,我还能杀了他不成!”庞暖不甘下风。 “好啊,终于说出来了!哼,我知道你还念着战场,来啊,你别殃及池鱼,我们两个来干一架。” “干就干,我还怕你!” 李私:…… 都几十岁的人了,脾气真暴。 “李私,刚才他们说的不错,你已得这世最好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满足?”摸胡子看着两老友又打一起,吕不韦笑着道:“这东西别人连想不敢想,即使有一日你失去,又有何好遗憾?”吕不韦说完拉开两个斗一起的老友往外走,留下李私静静站在荷塘边。 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想着刚才三位老者的话,李私陷入深思,许久后唇边便露出抹弧度,眼睛更是闪着熠熠光辉。 我以得到政,而他拥有整个天下,那么自己便也拥有这天下,即使日后失去又如何?至少我曾得到过、开心过、享受过,如此便再无遗憾! 想通的李私笑得十分灿烂,冲太阳露出八颗牙齿便跑去找吕不韦,要他给自己安排个住处,就安心等帝王的到来。 可是有些事总是来的叫人措手不及。 “李私,你还要笑到何时?”第二天用完午饭,吕不韦找李私下棋,棋下到一半见他迟迟没落子,便忍不住挑眉问。 傻笑的李私连忙回神,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我开心不行啊,您这是羡慕嫉妒恨。” 他羡慕什么?吕不韦摇头,原谅他的轻狂。果然年青就是好,高兴就能笑得这么不加掩饰,陛下有他这样的活宝陪着定不会无聊吧? “老爷、李大人,您的茶。”富有端着拖盘进来,低头将两杯刚泡好的茶放他们面前。 “有事?”富有拿着托盘并未马上退出去,吕不韦指尖夹着黑子看着棋盘问。 富有看看老爷,又望望李私。 “说吧,李大人不是外人。” “是老爷。”富有又低下一点头。“我今天出去买菜,听闻……” “听闻什么?”刚才自己截断了吕不韦一条路,李私十分高兴,想端茶杯喝口茶,哪想被烫到,便放弃茶转向房中的富有。 等的久的吕不韦也看向他。 被两人看着的富有压力山大,只得将听闻的事情讲出来。“听闻宫中嫔妃有喜,陛下又要得龙子了。” 有、有喜?从昨天一直飞扬的唇角掉下来,李私僵硬身子忘记动作。 “陛下应该会延迟出宫,这下我可以带李大人到处去看看了。”富有故作欢喜的说,希望转移李私的注意力。听说李大人很喜欢陛下呢,听到这消息他一定很难过吧? 吕不韦同样脸色难看的看着李私。这消息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富有,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 “李私,你还好吧?” 李私苍白飘渺一笑。“我没事,怎么会有事呢?”“陛下毕竟是这大秦的君王,我凭什么不高兴?”嬴政,你真是好样的,天天晚上跟他睡一起,还有时间去雨露均沾,说到底还是我理亏了,天天霸着你不是会防碍你白天处理政事? “李私你、你去哪里?”李私失魂落魄往外走,吕不韦不放心的拉住他。“陛下不是那种会为小事担搁的君王,你且到在这里等他来,问清楚再做打算。”唉……才让这人想明白,现在又听到这样的消息,若这事是真,恐怕他也不会呆在这里了吧? “消息已传到这里来了,你说是真还是假?”李私咬牙拉开吕不韦的手,朝他深深一揖。“谢吕相栽培,在我李私心里你就是吕相,即使现无一官半职。” “李私,当时我只是想利用你,所以现在我不留你,你要走便走吧。”听到他的话,吕不韦眼眶湿润,没在再开口挽留。 李私直起腰,又拱了拱手。“告辞。” 可恶!太可恶了!李私气冲冲收拾衣物,坐上来时的马车头也不回往边境走。 路过一个小镇时,李私趁吃饭时把马车与马夫甩掉。他是宫里的侍卫,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继续跟着。 李私饭也没吃,从后门离开原先的饭店,窜进拥挤人群跑到另一个小饭店里,边吃饭望着马夫到处找人,最后匆匆忙往回走,这才放下吃的差不多的碗,结了帐便往境城走。 对这次打击,李私表现的镇定、淡定,似乎像没事人一样,并且在短暂的时间计划出他要去的地方。 帝王也许会派人来找,也许不会,以防万一他还是算了他会来找自己,所以他得快些离开秦国,出了他的势力范围就好办多了。 ****** “大人,李斯已甩掉马夫独自往南走去。”房门紧闭的房里,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禀告。 椅子上的人听到这话冷笑了声。“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大人是秦国延尉,要死也只能死在秦国的土地上,明白吗?” “是!”黑衣人重重应着又低下一些头。 “李私此人诡计多端,你多叫些人去,有备无防。” “是!”又是重重一抱拳,黑衣人转身消失房间。 黑衣人离开,椅上的人冥思了许久才起往外走。“哼李私,你也不过如此。”赵高看着外面的阳光面目狰狞,想到他在宫中故意刁难的行径,突觉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李私延尉,你不是很自视清高,瞧不我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凶狠狠讲完,赵高走去御书房向君王请求出宫。 “陛下,臣听说市场上有李大人曾说过的香瓜卖,奴才这便亲自去挑些回来存着,以好李大人回来有他爱吃的点心。” 书案后的君王并未抬头,十分迅速的批阅手里最后一份奏折。这是析枝的干旱急报,受灾地区已一个多月未下雨,不仅庄家全死,再不想办法解决恐怕连人都得渴死。 约一刻钟后,嬴政将批好的奏折交给侍卫,才有空理会房中的赵高。 “不必。赵高你现在便去准备,寡人今日便起启去看望吕相。”说摆又继续低头处理政事。“越快越好,灵儿一事恐怕先生也知晓了。”嬴政说着斜了眼地上的赵高。 赵高知道君王是怕李私有离开之意,这才会如此急忙起启。“诺。”眼珠犹疑转了一圈,便趴俯地上应着。反正他也想去瞧瞧李私跪在自己面前的表情,这下正合他意。 ****** 李私走了大半天,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一个是这条路比他预计还要长,更重要的是一路不见人家,而比这更糟糕的是……他为了省钱,没有买代步工具,现他便到了古言那句话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自己这是气坏脑子了吗?居然会走到这步田地。”太阳越来越下斜,李私挥掉额头上的汗,叉着腰反醒。 “死嬴政臭嬴政,咒你一辈子不举!”又渴又累的李私发疯的坐草堆里,完了还有气没地发疯,冲着小草一阵乱挥。 正在路上的君王打了个喷嚏。知晓自己肯定又被骂了的嬴政,用手帕擦鼻子时想笑,又笑不起出。 而近处的三影卫混身打了冷颤。一辈子不举……果真最毒小人心,即使是当朝延尉也一样。 泄了火,自暴自弃完的李私又得面对现实,只能摇晃起来接着走,希望在太阳落山前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 第八十章:大结局 泄了火,自暴自弃完的李私又得面对现实,只能摇晃起来接着走,希望在太阳落山前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 不过很可惜的是,两百里外就是韩国,所以此处荒芜人烟,又是两国边境,时常小拔的官兵闹事,连猎户都很少。 眼见太阳慢慢散尽余光,李私不得不找处遮风避雨的地方将就过一夜。 “嬴政你去死吧!没良心的东西,亏我还这么对你忠心耿耿,到头来你有一个萝卜还不够,又给我种下另一个,当我李私好欺负?!”一边捡柴火的李私,一边不停的骂负心汉。 一想到他连合扶苏诱自己入套,李私更是破口大骂:“我操你大爷的!你要是再敢出现,我一定要操你一回!到时再甩掉你……你……你……”气势汹汹吼出这句,然后整个林子都回荡着最后一个字,怕招狼的伟大学家脖子一缩,闭嘴继续捡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李私觉得柴够烧一晚上便去找水源。 还好他这么多年没忘记以前的知识,不然他今天铁定得渴死。没多久找到水源的李私拘了捧水洗脸,又喝饱才返回睡觉的地方,架起木堆准备最原始、古老的生火方法! 钻,我钻,我钻钻!十分钟后,李私还在钻。 二十分钟后…… 三十分钟后…… “你够了!连你也要欺负我!”手都磨皮的李私气得根子一扔,腿一揣,将钻出个小洞的木头揣老远。 被踢出的木头受到风力的影响,当它倒在草堆里没多久后就冒出线线白烟,可惜气得想杀人的李私没看到,还在想着要是见到帝王怎么将他奸了再杀,杀了再奸。 “哗……”太阳完全落山,山里暖风呼的一刮好不舒爽,但这一刮也刮出大麻烦了! 草堆也跟着哗的窜起三仗高的火苗,惊得李私跌地上,呆呆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灭火,猛的起身折树枝去救火。 在他冲出去的刹那间,一柄银色的剑光闪过火光,接着“嗖嗖”几声黑暗里站了十几个黑影。 影悼左右看了眼影十二、十三,然后扬了扬下巴。 非常明白自己怎么做的影十二、十三无声闪过他们,先放倒一半,再将惊动的其他人引开。 而正大汗淋漓灭火的李私,根本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不可能看到将尸体迅速拖走到的三影卫。 这火发现的早,尽管它如草原之火,在李私努力下它还是灭了。当然,后面李私还用灰烬点了柴火,这才避免与狼共舞。 ****** “赵高,还要多久才到?”连夜赶路的嬴政连早膳也没用,便问还要多久才到吕相府第。 昨晚行动失败,赵高心情极差,但在君王面前又不得不极力隐藏,怕他察觉什么。“回陛下,午时便能到,还请陛下先用些早膳。” “不用了,继续赶路吧。”嬴政眉一皱,放下帘子。 “诺。”赵高弯腰,等君王马车走过便叫来一个小内侍,跟他耳语几句才跟上步队。 李私,我不管是有什么高人在护着你,我要你死便一定得死! “陛下,李大人的马夫求见。”蒙毅策马跑到君王龙撵旁,向他禀告前面求见之人。 原撑着头假寐的嬴政一怔,迅速撩开帘子。“快让他前来。” “诺!”蒙毅抱拳,策马离开不一会儿就将马夫扔到君王龙撵下。 马夫不敢看天子,跪地上颤抖的叩拜便将事情原尾说了一遍。 嬴政听到李私已往南下,知晓他去意已决。 “陛下,我们是否改变路线?”蒙毅紧皱着眉道:“李大人身无多少银两,此去韩有两百多里地,他现绝对还未走出大秦。 听到蒙毅的话,嬴政毫不迟疑吐出一个字:“追!” 李私是被清晨的冷风给吹醒的,在厚厚的草地上伸个懒腰才起来。 “嗯……”捂嘴打哈欠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李私嫌弃连忙拿开。昨晚灭了火他懒得去洗澡,主要原因还是怕这深山老林有鬼。“白天也一样。”自我安慰的李私走到小溪边,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清洗便又接着走。 “得快点找到人家才行,不然自己得饿死。”嚼着理论上能吃的树叶,李私自言自语。 越往下走,李私预感越不好,感觉像在往老虎嘴里走一样。 “难道走错了?”这预感越来越不好,李私谨慎的折根树枝插土里,见投影方向正确便捏起眉。“没错啊?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吗?”想到从昨天一连发生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李私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走又是一天,还好树上摘了几个野果吃,不然他真得死在这烂地方。 李私粗略算计了路程,想着明天上午应该就能到韩国。 “驾……” ?!听到除自己之外的声音,李私惊喜睁大眼,嗖得扔掉野果残骸便寻着声音跑去。 没跑多久李私钻出个树林,看到一条宽广的大路,心里顿时骂起娘来。怪不得他走这么久没看到个人影,原来是自己走叉路了!“嗨,大叔,大叔!”那辆拉着稻草的牛车还悠啊悠的没走远,李私立即马力全开跳起来追上去。 路上空荡荡没什么人烟,赶车的大叔听到有人叫唤,猜想应该是叫自己,便停下车往后看。“先生,这位先生,这荒山野岭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李私穿的是先生服,腰上还挂着佩饰,一看就知道是文雅人,因此别人见了他才叫先生,而非公子。 “呼呼……”李私有气进没气出的跑到牛车边,扶着车板无力坐地上,好一会儿才回乡下大叔的话。“去、去韩……”呼,累死他了! 他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乡下大叔听明白了。“先生要出境,这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自己慢慢去吧。” “哎哎大叔。”李私忙拖住他车。“大叔你看这天色也晚了,我能不能……”身上既然穿着这套衣服,就要对得起它。身为一个文学家与君王先生,这让李私有些难为情,不能轻嘴说出要求住宿的话。最主要是他身上没多钱,恐怕不够吃饭跟住宿。 大叔望望天色,又看看狼狈的李私,便笑着点头。“先生是想借宿吧?没问题,只要先生不嫌我那里破旧就上车吧。” “那么就谢谢大叔了!”李私欢喜拱手,跳上乡下大叔的牛车。 乡下大步住的不远,牛车晃修晃悠,竟能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家。 李私跳下牛车,打量这座座落山腰上的小茅屋。大约也就三间房,旁边还有个牛栏。 “婆娘,快出来迎客人进屋。”乡下大叔一停下牛车,扯着大嗓门喊。 没一下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妇人走出去,热情的把李私迎进去。 “先生要喝茶吗?我给你沏去。”中年妇人似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客人,频频在腰上的围裙上搓手。 李私打量一圈不大的房间,委婉的拒绝。“谢大婶,不过我现在不渴,就是……”说着摸摸肚子。 “哦哦,先生这是饿了吧,瞧我糊涂的。”妇人一拍脑袋,说着走出门帘。“我这就去做,先生稍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扫一圈落满灰的房梁,李私摇头。 “先生,让你久等了吧?”不一会儿,中年妇人端进三个热气腾腾的小菜。“都是些乡下菜,还请先生不要嫌弃。” “哪会,看上去色泽诱人,再一闻便知大婶手艺了得。”李私笑着拍马屁。 中年妇人听了自是非常高兴,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给李私夹菜。“先生若是喜欢就多吃点,完了我再去抄。” “这……”李私等她夹完菜,伸脖子往外看。“不知为何大叔还不来?” “呵呵,先生不用管他,他去喂小牛崽子了,他等下吃。” 李私没说话,瞧着又为自己倒茶的妇人。喂个牛要这么久时间?或者是……她这么快就做好菜了? “先生为何不吃?”见他迟迟未动筷,妇人难过的问。“是菜色不合胃口吗?” “不是。”李私摇头。“我在想这菜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话妇人不笑了,李私也不笑了,两人在餐桌上对视。 “碰!”妇人一动,李私掀桌唰的往外跑。靠,自己又得罪谁了?! 什么东西从耳边“嗖!”一闪而过,以为自己幻觉的李私继续没命的跑。快让这一切都停止吧,他可不想当王军霞(中国著名长跑运动员)。 “碰!”卖命狂奔的李私突然倒飞出去,重重摔地上吐了口血。 几道黑影嗖嗖出现,一个略为臃肿的黑衣人走到咳嗽不止的李私面前。 “李大人,你为什么要逃呢?我本想让你死得轻松一些。”赵高蹲下身子,抬起吐得满脸血的李私下巴。 看到是谁跟自己过不去,李私没有惊讶,反而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白了赵高一眼。“没办法,这只能怪他们破绽太多,在明知饭菜有问题还吃下去,那就成我有问题了。” “呵呵,我知道李大人聪明过人,可有时候太聪明也是件不好的事不是吗?就像这次。”赵高说着看了眼四周。 四周黑麻麻一片,不过可以看出自己被包围了。“是我还不够聪明,居然不知赵内侍武功如此了得。” “哼,你现在知道也不晚。”重重拍拍他头,赵高按着他肩膀。“李私,给你两条路选。第一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并向我道歉,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第二呢?”李私偏头,拉开肩上的手。 “将你一片一片割下为喂狼,你觉得如何?” 李私想了一下,摇头。“不好。” 不好?“哈哈……”听到这回答赵高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把他的腿打折,我就不信你不跪!” “赵高,做人最好别得意忘形。”敏锐感到风向不对的李私笑起来,看着疯狂的赵高教导他该如何做人。 “你原本只该得到这么多。”李私摇晃站起来,用手比比高度。“可你现在已经得这么多。”手往上移一些。“你该知足,不然你最后只会什么也得不到。” “李先生你说够了吗?别以为你教过陛下与持苏公子,就能说教所有人!”赵高脸色难看,咬着牙瞪着李私。 李私猖狂一笑。“以后这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我如何不能说教所有人?”说罢拱手朝黑暗施礼。“臣恭迎陛下。” 在赵高惊讶中,四周亮起许多火把,光明形成一个比赵高人马更大的包围圈。嬴政在蒙毅与侍兵的开路下走近李私。 “先生,你是如何发现的?”嬴政抬起李私下巴,拇指擦着他上面的血迹。 “风。是风告诉我的。”李私没动,对视他的眼睛时像被点了穴一样,除了不敢动,更无法思考。刚才明明是东南风,突然之间风向改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批人马从东南方向涌来,导致风向逆流。 听完嬴政无奈摇头。“明明如此聪明,为何总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也不想,不知是谁害的…… 君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李私,赵高慌张望望左右,打伤几个侍卫便与手下一起突围。 赵高武功不弱,还没一下他就杀死十几侍兵往外边逃。 瞧着怆惶而逃的赵高,嬴政眼睛一眯,轻轻挥手。只见黑暗里一道白光滑过,接着“锵”的一声收剑。 高手出招果然不同凡响!见赵高和余党被干掉,李私后退几步向帝王拱了拱手。“谢陛下救命之恩。” 嬴政剑眉一皱,望着李私没说话。 “告辞。”李私没抬头,讲完便转身要走。 “先生,随寡人回去。”嬴政紧扣住他手臂,不容置疑的讲。 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发。 而原本想平静一走了之的李私暴发了。“我操你妈的,你当我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嬴政我告诉你,老子不吃你这套了,带着你那些萝卜头爱谁谁去!” “先生。”嬴政将激烈扭动的李私锢怀里,任他又跳又蹦就是不撒手。 “放开我!你妈的死嬴政,老子叫人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李私忘记这是人家地般,即使他喊破喉咙也没人肯称英雄。“救命啊,救命啊!” 众侍兵望天。蒙毅想着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软弱之人?三影卫不忍目睹,觉得跟着如此主子,真不是件多荣耀之事。 “李先生为何不想同陛下回去?”远远的马车里,走来一娉婷女子,在这黑暗森林里美丽的不可方物。 看到出现这里的赵灵儿,李私停下叫喊,望着她没说话,心里早已血流成河。他嬴政还想怎么样?居然连出行都带着她! “赵美人,这个问题还要我回答吗?”李私挑眉反问,似乎刚才的泼猴不是他。 “呵呵……”赵灵儿掩嘴笑,笑得李私蔫了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心胸狭窄怎么了。 “李先生,其实我这次跟陛下前来,是想跟你告别的。”瞧着他蔫了叭叽的脸,赵灵儿忍俊不禁,只得缓缓道明来意,免得他乱吃飞醋。 嘎?下巴掉地上。怀着帝王的孩子你想去哪里啊?要走好歹也把他生来。唔……李私你在想什么,难道生下还要替她带么? 赵灵儿知晓他在想什么,便用力拍拍肚子。“那事儿是赵高让我骗陛下的,陛下自从有了你之后就没跟我同床过,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怀上?” ?所以…… “所以我要回赵国啦,陛下已不再是我的赵哥哥,而且他也不喜欢我,我就早点退出好了!”赵灵儿说完直视嬴政,视线没有羞涩与敬仰,轻松单纯的让她更像与世无争的精灵。 “那么陛下我走了。李先生要好好照顾陛下知道吗?别再乱吃醋了。” 李私:…… 谁吃醋谁吃醋了?! 目送赵灵儿消失夜色,嬴政又紧了紧手臂里的人。“先生,这下可以同寡人回去了吧?” “她关、关我什么事,我、我要……啊!嬴政你放我下来!” “先生已经直呼寡人名字多次,不想死便只能跟寡人走。”无视他的挣扎,嬴政直接将人打包扛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