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们是武林中的天下唯双,雷厉风行。 他多情,但却把最独特的情全部给了他。 他无情,但却被最唯一的情全部给了他。 他们的爱在相思崖上签下的约定 用我一生,换得此情永垂不朽…… ****** 两个嗜血大魔头,翻云覆雨,血染江湖,荡气回肠的爱恋成为一段遗留后世的绝世佳话…… 第一卷:今生你伴我,可否? 第一章:被拐走的教主 这江湖上门派甚多,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那六大门派,各有千秋,敢与之对抗者少之又少,若是在街上见到这六大门派里的人啊,百姓们都会避之甚远,如果得罪了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魑魅教,是由艳绝人寰的女子组成的神教,位于六大门派之首,哪里有作乱,哪里就能看到她们教里的人。可是这几天就奇怪了,这白昂阁与紫轩堂发生了冲突,各个门派的人都去劝解,可唯独不见的就是魑魅教的人,据说,魑魅教教主与紫轩堂堂主可是好友,那就更奇怪了。 不过啊,这一切的原因,都要从三天前说起。 魑魅教虽是一女教,但教主却是一妖媚男子,经常穿着一身彩衣,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虽平时总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摸样,不过,若是他正经起来,可别谁都要正经。但他却有一个不同常人的爱好,有着很深的断袖爱好,并且是上面的那个。 那天,魑魅教教主——凤炎,正舒舒服服地卧在自己的温泉里,细细地用手指抚摸着那如凝脂般的皮肤,还十分自恋道:“啧啧,本教主的皮肤又变白嫩了。” 正当他自恋的时候:“砰”的一声,一白色的东西就被扔进了池子里,这可让凤炎火冒三丈,衣服也不穿,就裸奔到了白色的物体面前。 凤炎一把把白色物体捞起后,就见一约莫八岁的可爱男娃,杏眼红彤彤的,眼角还泛着泪花,牙齿死死地咬住粉嫩的唇瓣。这可让凤炎的色心大起,先是很色迷迷的打量了一下男娃后,就听那男娃“噗”地一声,鲜红的鼻血就全部喷在了凤炎白嫩的皮肤上。 本来凤炎就严重有洁癖,这一出,顿时让凤炎对那男娃的兴趣大大减扣了。一把把男娃甩在了旁边的草坪上,把鲜血洗干净后,穿上彩衣,走上草坪,拎起男娃就朝房间里走去。 又是一“砰”地一声,凤炎把男娃甩到了床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摸样看着男娃,男娃扯了扯被子,眼神恐惧地看着凤炎,还慢慢地朝后面退着。 只见凤炎嘴角一勾,勾起一撩人心弦的笑容,坐在椅上,倒了一杯茶后,轻轻摇晃着茶水,荡起的茶水碰到茶壶壁的声音,甚是好听。 那男娃还是十分恐惧地看着凤炎,一言不发。凤炎薄唇微启道:“别这么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就行了。” 男娃听后,浑身一颤,就如被电击了一番,迅速跳下床,直朝窗户跑去,可还没到窗户,就再次被风炎拎了起来,在手里荡了几下后道:“诶,还想逃啊?晚了哦。”语毕,男娃再次被甩到了床上。这时,凤炎慢步走了过来,娇媚的笑容让人怀疑他前世是不是个妖精。 床上的男娃死死地把背抵着墙壁,双手抓住被子,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凤炎。凤炎走到床边,先是坐了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玩弄着火红的长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浑身颤抖的男娃。突然,他诡异的一笑后,把袍子轻轻扯到肩膀处,白嫩的肌肤,诱人的锁骨以及胸前若隐若现的淡粉色樱桃。 男娃的鼻血再次喷了出来,并且这次的量比上次多,白色的被子被染了一块红色,十分惹眼。凤炎挑了挑眉,把男娃从被子里扯出来,揉着他娇嫩的脸道:“你说你个小娃,怎么这么好色,本教主可是男人!虽然我也比较喜欢男人,但你不用表现得那么露骨吧,算了,让本教主好好来满足一下你吧。” 语毕,凤炎凤眼一挑,揽过男娃,就准备扯衣服的,但却发现男娃早已不恐惧了,并且还带有一点高兴的色彩。这可让凤炎疑惑了,挑起男娃的下巴道:“诶诶,要被人上了,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那男娃没理睬,只是吐出两个字——“爹爹” 听到这两个字的凤炎就差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了,抓住男娃的衣领,恶狠狠地道:“我好久有你这么好色的儿子?还有,你见过我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爹吗?!” 男娃淡定地瞥了他一眼后,指了指凤炎的身后,凤炎顺着男孩胖乎乎的手指看过去,顿时背脊骨一凉,只见一穿着黑袍的英俊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面若冰霜,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副帝王摸样。 凤炎并未在意,半眯着眼,懒洋洋地靠在床边,把男娃扔给男子,男人接住后,搂在自己怀里,却仍一动不动。本是冷若冰霜的脸,却突然绽开了一点儿邪魅的笑容,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凤炎。 凤炎轻笑道:“这娃我也还你了,你还要怎样?莫不是等着在我身下承欢?” 男人嗤笑一声,放下男娃,挑起凤炎的下颚道:“就凭你,你以为你行吗?” 这可让凤炎对此人有了兴趣,揽过男人的肩膀,男人配合的坐在了床上,凤炎一个翻身,把男人压在了身下,眼带柔情地看着男人,刚准备撕掉男人的衣服时,那男人突然翻身,两只手便死死禁锢住了凤炎。凤炎眯了一下带着杀戮之气的眼睛,动了三分内功后,竟发现男人毫发无损,并且只用了不超过一成的内力就把自己那内功挡了下来。这便让凤炎知道了男人的武功竟在自己之上。 这世上,武功能在凤炎之上的简直是少中又少,在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男人比凤炎的武功好罢了,凤炎知道技不如人,随即美眸一转,嘴角微微扬起道:“算了,我们不玩了,本教主也要出去了,还请阁下带着你的小娃先走一步。” 男人淡笑一声,轻轻朝凤炎的后脑勺敲了三下后,凤炎竟不可思议般的昏迷了过去。后来,当凤炎回想起来的时候,堪称是恨的咬牙切齿啊。 男人起身,把凤炎抗在肩上后,牵住男娃:“一家三口”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事后,无人知道三人的去向,魑魅教里简直乱成了一团,天天都在寻找凤炎,可就是没有任何踪迹,这让她们急昏了头,就差没把这事儿宣布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来寻找凤炎了。 第二章:魍魉宫宫主 凤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让他不禁觉得在做梦。 只见那黑袍男人正抱着男娃在喂他吃米粥,先是舀起来,然后轻轻吹一下,最后才送进男娃的嘴里。男娃张着樱桃小嘴,一口吞下那米粥,随后又伸着脖子,等待着男人的喂食。 凤炎一双美眸不可思议地睁得老大,嘴巴微微张开了一下,双手撑着床,头发披在肩膀处,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继续旁若无人的喂着男娃饭,等到男娃吃好后,才叫一个丫鬟把男娃带了出去。 男人看了一眼他后,靠在貂皮的椅上,玩弄着桌上的茶具,嘴角微微扬起一狂傲的笑容,虽不明显,但也足以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凤炎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发现这个屋子不仅十分干净并且异常辉煌,光是门旁边的最普通的两个花瓶都价值连城。 看到这儿的凤炎,蹭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手指轻轻滑过耀眼的红发,慢步走了过去,坐在男人旁边的椅子上,妖艳的红瞳半眯着,毫不客气的倒了一杯茶后,抿了一口后,颇有意味地看着男人的侧脸,心里感叹这男人品貌非凡。 男人转过头,挑了挑眉,下巴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一邪魅的笑容,挑住凤炎精致的下颚,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凤炎的唇瓣。凤炎慵懒一笑,身子靠近男人,手臂揽住男人虽细但却有劲的腰,笑嘻嘻道:“怎么?堂堂魍魉宫的宫主要调戏我不可?” 的确,魍魉宫是最近涌起的一匹黑马,杀人手法极其残忍,毫不输于魑魅教,让其他四大门派都整日提心吊胆的害怕魍魉宫的人来灭门。现在江湖上所称呼的魑魅魍魉就是指的这两个门派。 而魍魉宫宫主——漆敖,据说,除了魍魉宫的人才看过漆敖的真面目,其它人一概不知。江湖上对于他的外貌有很多种版本,并且就连刚会走路的小娃都知道这些版本。 漆敖本是挑起凤炎的下颚,现在却变成了掐住,凤炎感觉到他的用力,甩开他的手笑道:“呵,原来魍魉宫宫主也有断袖的爱好啊,那咱们还是同道中人,幸会啊幸会。” 漆敖淡笑一声,一把揽过凤炎的细腰,手指轻轻在凤炎的彩袍上抚摸着道:“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尝试一下断袖的滋味,不过,肯定会让我流连忘返的。” 听到这话的凤炎,笑容更深,坐在漆敖的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诱唇靠近漆敖的耳朵道:“你把我拐来这里,绝不是来上我这么简单吧,嗯?” 漆敖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抱住他的腰,离开了点距离后道:“其实我主要来就是为了上你,不过还有一个不重要的事情,你们魑魅教的副教主,来我魍魉宫盗走了一个不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漆敖轻笑一声,轻轻揉着头发道:“云莲。” 听到漆敖说出的这两个字后,凤炎深深皱了皱眉头,那云莲是五百年生长而成的珍贵药材,世上也就只有这一株,据说能起死回生。凤炎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堂堂魑魅怎会偷你们的云莲?可是你魍魉宫想诬陷于我不成?” 漆敖伸手抚了抚凤炎皱着的眉毛,而那眉毛竟然奇迹般的舒展开了。漆敖看到这一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凤炎美眸一瞪道:“这只是自然反应,你可别误会。” 漆敖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怀里这个妖孽。凤炎感觉到了他那种看宠物的目光后,白了他一眼,挣脱漆敖的怀抱道:“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若不是我魑魅干的,那么就请魍魉宫主在我魑魅教门口跪上一周,并且大声念着:‘魑魅永存,千秋万代’。” 漆敖笑而不语,淡淡地看着插着腰,趾高气扬,桀骜不驯的凤炎。凤炎突然妖媚地舔了一下红唇,美眸一转,随即又走过去,俯下身对漆敖说道:“本教主听说你们魍魉宫的人都是些美男,不如送我一个,当做给本教主的见面礼可好?” 顿时像变了脸似的漆敖,脸上的笑容竟变得有些诡异,眼睛里闪烁着狡猾奸诈的目光,大拇重重擦过嘴唇后笑道:“等到这事儿查清楚之后,我定送一绝世美男,供教主享用。” 听到这话的凤炎,嫣然一笑,朝漆敖抛了个媚眼后,十分潇洒地走出了房间,从背影就能看出凤炎极其高兴。原因为何?凤炎本就是一好色之人,特别是喜爱那些长得水灵灵,白嫩嫩的美男子。今儿漆敖又答应事后送他一美男,怎能不高兴? 但凤炎又有些惋惜,漆敖长得玉树临风的,虽不是凤炎以往宠幸的男宠的类型,但是若是能把他压在自己身下,也别有一番成就感。不过,漆敖太过于精明,太过有君王风范,并且武功比自己好,只怕那时自己驾驭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还是谨慎点儿好。 回到魑魅教的凤炎,就见魑魅教毫无生气,白纸飘飘,特别是门前还挂了一个奠字儿。这可让凤炎大怒,直冲主神殿,只见主神殿里坐满了穿着白衣的女子,一个个的美眸都哭的红彤彤的。见到凤炎后,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涌上来。 “教里出什么事儿了?难道本教主几日不见,这教就被人灭了不成?还有你们,穿着白衣干什么?弃恶从善?快统统跟我换成教服!” 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道:“教主,原来你没有死啊,我们听说你被魍魉宫宫主抓住了,我本以为你会被他杀害的。” 凤炎揉了揉太阳穴,快步走到主神殿的最前方,一屁股坐在宝椅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一群穿着白衣的女子,手刚碰到一个茶壶就那茶壶便粉身碎骨了,这举动吓坏了不少女子,各个都睁大美瞳,惊恐地看着凤炎,无人敢发声,就连吸气声也很小很小。 凤炎看到她们惊恐的样子,又突然觉得好笑,也罢,毕竟她们也是担心自己,何必如此没有君子风度。想必,凤炎绽开一抹妖娆的笑容道:“本教主也不怪罪你们了,以后别穿着那身白衣在我面前晃,不然下场就和那茶壶一样惨。” 底下的女子各个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点着头,看着这整齐划一的动作的凤炎,忍不住笑道:“看把你们吓得,本教主是这么可怕的人吗?”语毕,凤炎美眸半眯,嘴角勾起一危险的笑容。女子们看到后,又整齐划一的摇摇头。这才使凤炎满意了。 想到原先那件事的凤炎,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止了,变得严肃起来道:“魍魉宫主对本教主说,他们的云莲,被本教的人偷走了,自己老实承认。” 语毕,底下的女子们各个都用着疑惑的眼神,你看我,我看你,小声议论着这件事情,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凤炎更深的皱了一下眉头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只见凤炎的一个得力干将,埋着头,不与旁边的人议论。凤炎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突然那埋头女子突然“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更让女子们议论纷纷,声音比原先大了很多,闹哄哄的,凤炎用着冷冽的眼神扫视了全场一眼后,顿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各个都埋着头,不敢说话,稍怕自家教主一发怒,脑袋不保。 那女子突然抬起头,红唇微微颤抖道:“对不起,教主,这事是属下干的,我的小弟病危,这世上只有云莲才救得了他,所以我……我甘愿受罚,但求教主让我小弟服用那棵云莲。” 凤炎淡淡地看了一眼抱着誓死的心的女子,紧皱着眉头。下面的人屏息凝神地看着他,心里又默默为那女子祈祷着,希望自家教主不要如此狠心。 只听轻笑一声,凤炎坐在椅上笑得花枝乱颤,白皙的手卷着一缕红发,妖艳的红眸微微眯着,薄唇轻启道:“红烟,本教主何时说了要怪你?反正你也摘了云莲,也就算了。并且你能摘到魍魉的云莲,也就说明你武功极好,本教主欣慰还来不及。魍魉宫主那方,本教主会亲自跟他说清楚的。以后这种小事,直接跟本教主说便行了。本教主至少还没有无用到那种地步。” 语毕,凤炎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潇洒地走了出去。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凤炎。 第三章:被开苞的教主 凤炎走出主神殿后,心里极其烦躁,原因为何?因为他的男宠们,一个个听说他被魍魉宫宫主抓住后,都跑得无影无踪了,整个院子连个人影都没有。凤炎手指微微一动,那小亭子就瞬间崩塌了,声音极大。 可就是因为这亭子倒了,凤炎突然想起漆敖答应给他美男,他又懒得自己找,就凑合凑合吧。想完,凤炎走到屋里,在纸条上写了点儿字后,轻轻吹了一下口哨,不到一会儿,便飞来了一只雄鹰,雄鹰稳稳地降落在凤炎的肩膀上,双眼机警地看着四周。 凤炎温柔地抚摸了几下雄鹰的羽毛,把纸条卷住,用彩色丝带捆在雄鹰地脚上,随后拍了拍雄鹰的翅膀,那雄鹰便直冲云霄,不一会儿,便了无踪影了。拍拍手的凤炎,从肩膀上拿下刚刚雄鹰飞走时留下的羽毛,轻轻用羽毛滑过自己脸颊后,勾起一魅惑的笑容。 魍魉宫与魑魅教离得并不远,所以雄鹰很快就把纸条叫到了漆敖的手里,漆敖打开纸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后,就朝里屋走去。 黄昏时分,凤炎坐在屋子里,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轻轻地梳理着红发。“咚咚”一声敲门声便传入了凤炎的耳朵里,凤炎听后,立即站起来,兴冲冲地打开门。只见魑魅女子站在那里道:“教主,魍魉宫的人来访。” 听到这话的凤炎,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吩咐女子把人领进屋子来,而自己便迅速换了一身彩色的长袍,右眼角下的泪痣点缀在精致的脸上,使之多了一点儿真实感。“咚咚”又是一敲门声,凤炎连忙收拾好后,叫人进来了。 只见来者是一长得清秀可人的男子,约莫十五六岁,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天真感,不过,那颀长的身材又不与年龄符合。凤炎见到男子后,顿时色心大起,凤炎就爱好这种男子,被骗了也会帮助你数钱的那种。 凤炎妖娆地坐在床上,朝男子勾了勾手指,那男子呆呆地走了过去,眼神里带着有些谨慎和惧怕,可这眼神凤炎又最喜欢,他最爱看到别人臣服于自己身下,苦苦求饶的摸样,所以他的男宠大多都被他玩的少胳膊少腿。 男子走到离凤炎很近的地方,凤炎一把把男子扯了过来,男子便坐在了凤炎的腿上,凤炎淡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男子挺直的鼻梁,然后手指来到胸口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揉着那敏感的一点。那男子轻轻哼了一声,这可让凤炎兽性大发,压在男子身上后,却仍不紧不慢地脱着男子的衣服。 很快,那男子的上身便没有任何遮挡物了,那白皙的皮肤上竟有腹肌,不大,但却十分诱人,胸前的淡色樱桃也因为冷空气的原因硬了点儿,凤炎埋下头,濡湿的舌头轻轻舔着那樱桃。但当凤炎再次抬头看男子时,男子本是单纯的眼神但此刻却变得邪魅了起来。 凤炎顿时愣了一下,只见那清秀的脸庞突然靠近自己的耳旁,吹着热气道:“就让我来伺候你吧。”语毕,男子迅速翻身,诱惑性地舔了一下凤炎的泪痣道:“来吧,我会轻点儿的。”随后,便是一阵阵诱人的呻吟和物体摩擦的声音,就连夕阳的余晖都微微透出点儿粉色。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稀稀疏疏的星星为夜幕点缀得更加漂亮。而此时魑魅教的一屋子里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个红发男子反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双美眸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黑袍男子,黑袍男子邪魅地勾起嘴角,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别像小媳妇一样哀怨,你不是要男宠嘛。” 听到这话的凤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恶狠狠地伸出纤长的手指,颤颤抖抖地指着漆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终于当那口老血吞了下去后,漆敖又道:“你看看你这身板,若是当了女人,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之着迷,然后各个都死于精尽人亡。” 凤炎怒不可遏,一起身,那被子便落了下去,只见白皙的肌肤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让人不禁联想这晚的战争是有多激烈。凤炎转过身,指了指被揉的有些发红的屁股道:“本教主这里从来没被人上过!”语毕,又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道:“我一直用的是这玩意儿!” “扑哧”一声,漆敖嘴角不禁流露出笑容,眼含深意地看着凤炎,凤炎打了个冷颤,迅速把被子裹好,又躺在床上道:“本教主是瞎了眼才没认出那个纯洁男子是你!老子要掀了你魍魉宫!” 漆敖笑而不语,走上前,坐到凤炎的旁边,挑起他的下颚就是一个深吻,舌头与舌头的缠绕,津液在嘴里流转,带着浓郁的银靡感。一吻终,两人的嘴角都扯出一根纤细的银丝。漆敖赞赏般地看着这个屁股很痛,但却仍有如此凶猛的力气来接吻的凤炎,笑了一声道:“你若是能灭我魍魉宫,我就敢拆了你魑魅教。” “本教主好色可是天下闻名,没想到魍魉宫主也与我差不多啊,该说是缘分还是孽缘呢?”凤炎微微挑起丹凤眼,妖媚地看着漆敖,原先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 “我觉得是孽缘。”语毕,漆敖从被子里抽出凤炎后,搂进怀里,低下头看着他,轻轻地笑着。凤炎挑了挑眉,手指抚摸着眼角的泪痣,红唇一勾,裸露的身子贴着漆敖冷笑道:“该不会是魍魉宫主又精虫冲脑,想找我来释放?” 漆敖没说话,但手指却轻轻的溜到了凤炎的小口处,滑了进去,立马感觉到有异物在自己身体里后,凤炎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下,随后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漆敖道:“你若是欲求不满,我可以帮你找男宠!别拿本教主来泻火!不然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漆敖摇摇头,邪魅一笑道:“这其他人怎比得上魑魅教主的半分诱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点起的火,可要自己扑灭。”语毕,又是一个翻身,漆敖再次把凤炎压在身下,开始新一番的进攻。整个晚上,连续不断的呻吟声在屋子里荡漾着,让外面路过的丫鬟们都不禁红了脸庞。 不过谁也不会认为这是她们至高无上的教主发出来的,顶多只会认为是一个能忍受得住凤炎摧残的一个男宠罢了,若是有一天她们知道了,恐怕会吓得连魂儿都飞了。不过,在那之前,凤炎定会亲手解决她们。 一大早,屋子里充斥着花香味,后院早起的鸟儿扯着嗓子叽叽喳喳的。撑住酸痛身子起床的凤炎,先是警戒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后,见没有漆敖的身影,才松了口气,穿上平时自己看也不看一眼的把脖子遮盖住的长袍后,一拐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当女子们看到自家教主竟然穿上如此保守的袍子,不禁吓了一跳,条件发射般揉了揉眼睛后,再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方升起的,见都无异常后,一个个嘴巴张的可以吞下几个鸡蛋。凤炎冷眼瞥了一下女子们后,揉了揉屁股。 突然一个女子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朝凤炎鞠了一躬后,抱拳道:“教主,今日可去相思崖?” 凤炎看了一下晴朗的天空,手指卷起一缕红发,妖媚一笑,挑起女子的下颚,微微眯着眼睛道:“你认为呢?” 第四章:真假教主 正午,相思崖上的相思树被微风吹得直发“嗖嗖”声,虽是平常不过的声音但在这寂静的相思崖却别有一番风味。相思树的树下有一块奇怪的石头,这个石头上面有两个手印,据说当这手印找到了真正的主人之后,并且等到正确的日子开启它,便会散发出巨大的力量,但古今多少年,却没有一人能开启这神秘的宝藏。 许多门派的人都在那个规定的日子里来试过,但都没有一个是符合的,还有些暴躁的人,直接想劈开这块石头,但凭尽全身的力量也无法破坏这石头一点儿。所以,这块石头的神奇之处便被江湖上的人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不,今天便是这一年中能开启宝藏的时间,许多门派的人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戌时的到来。突然,一阵爆破的声响,几个穿着彩衣的美人来到这里,各个都冷若冰霜,双眼带着浓厚的杀戮气息。 一个小门派的痞子挑衅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何方大神呢,原来就是几个弱女子啊,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凑热闹。” 还未等到旁边的人制止他说话,那痞子便说出这狂傲的话出来,顿时让在场的人屏住呼吸,那痞子不识相地扫了他们一眼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摸了摸一个美人的脸蛋说:“啧啧,这长得,细皮嫩肉的,要不就跟着爷混,爷……” 话还没说完,那痞子突然愣住了,随后一大股血浆从痞子的脑袋冲出,皮肤发黑,开始腐烂,最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场面堪称是惊心动魄,各个都盯着那具尸体,谁也不敢说话,而那几个女子仍是冷冷地站在那里,不食人间烟火。谁能想象,长得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突然,一个老者站了出去,扶着白色的长须,严肃道:“这可是圣地,哪容得下你们如此猖狂!果真是蛮人!” 女子们并未说话,因为她们知道这个老者只需一招便能让她们尸骨无存,所以还是识相者为俊杰好。然而,正当女子们退后了一步的时候,突然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众人的耳里,是那么妖娆,魅惑。 “呵,这话本教主可就不爱听了,我们魑魅教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大教啊,虽比不上你们独仙居清高,但也不能称为是野蛮吧。”凤炎穿着彩衣,红发披散于肩,不知何时慵懒地靠着相思树,右手轻轻玩弄着一缕缕发丝。 老者继续抚了抚白须,谨慎地打量着凤炎,但却不说话。众人也听到这声音后,安静了下来,整个相思崖一片宁静,与刚才的热闹成了严重的对比。 猛地,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冲出来,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凤炎砸过去,眼看就要砸中了,但在差一公分的距离时,突然变成了黑色的灰烬,飘扬在空气中。 凤炎笑得颇有意味,慢慢朝那个少女走过去,少女看着那渗人的笑容和妖艳的美瞳,不禁连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头,跌倒了,眼看凤炎离少女越来越近了,少女害怕地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得厉害,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少女。 凤炎在少女面前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挑起少女的下颚,少女一双棕色地瞳孔害怕的收缩着,粉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脸色吓得发白。 “你的好心是不会帮助你的,你看看他们这副肮脏的嘴脸,他们只会保全自己,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就这样吧,祝你一路顺风。”语毕,少女的胸口似乎被利器穿过了一般,鲜血直喷在凤炎的彩袍上,那少女的眼神仍是震惊,但却多了一份悲凉。 凤炎叉着腰,妖娆地看着他们。这一举动,让许多门派的人为之愤怒,咒骂声越来越大。凤炎只是若无其事地玩弄着发丝,几个女子站在他身后,忠诚地看着他。 “你这个嗜血魔头!连个小女娃都不肯放过!今日我要替江湖上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报仇雪恨!”语毕,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冲向凤炎。那些女子明明想保护凤炎的,但却被凤炎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眼看那群白衣的人便要冲过来了,凤炎仍是十分淡定,就当那剑要刺到凤炎的时候,一阵黑色的光芒闪了过来,强大的力量使白衣人全部丧命,并且扔到了几米远的地方,连离黑光近的东西都全部被烧焦了。 当黑光消失的时候,凤炎早已不在了,女子们见自家教主不在了,随即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可众人还没从刚刚那黑光反应过来。那黑光到底是什么招数,竟能给人如此大的破坏力。而使用这招数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凤炎此时正站在一山头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黑色的身影。那黑色的身影转过来,果真如凤炎所想的一样,正是漆敖。 “你刚为何不躲?若是我不出手你现在便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了。”漆敖皱着眉,冷冷地说着。 凤炎轻笑一声,走漆敖的面前,抚了抚他皱起的眉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 听到这话的漆敖,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眼带笑意地看着凤炎道:“你如此确定?我与你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我为何要救你?” 凤炎听到后,一双美眸半眯着,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指了指彩衣下的屁股道:“别忘了,你是第一个敢上本教主的人,保护我,是你的责任。” 听到这桀骜不驯的话后,漆敖的笑意更深,揽过凤炎,捧起凤炎的脸颊,笑着看着他道:“负责?你若是成了我魍魉宫宫主夫人,我倒是可以考虑对你负责。” 凤炎保函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柔媚地贴在漆敖身上,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耳垂,长长的睫毛扫在漆敖的脖子上,不禁让漆敖有些发痒。凤炎道:“本教主当你夫人是永远不可能的,不过本教主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小妾,不过,要用你的魍魉宫做嫁妆,如何?” 漆敖轻笑一声,掐住凤炎的下颚,一副“早已知了”的摸样道:“魑魅教主这个算盘打得真好,我这是不是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凤炎美眸一转,没有说话,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漆敖,也勾起漆敖的下颚,挑着眉看着他。突然,两人同时按住对方的后脑勺,野蛮地咬住对方的双唇,舌头在嘴里粗鲁的搅拌着,似乎在搜刮着对方打量的新鲜空气,野性味十足。 许久,两人才放开了彼此,凤炎红着脸大喘着气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漆敖,漆敖反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带着些轻蔑与自大。 漆敖等凤炎气喘顺了过后,半眯着黑眸道:“魑魅教主因为一次练功而导致失忆,随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次突然出现,想必必有蹊跷,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话的凤炎,美眸一弯,嗤笑一声道:“我就是魑魅教主啊,我与魑魅教主哪里不像呢?” 得到这个回复的漆敖,便知道凤炎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魑魅教主,他摇了摇头,露出点儿笑容道:“他虽与你一样妖媚,但却是有感情的,而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孽,不曾有过真心的笑容。” “呵”凤炎冷笑了一声,手指卷了卷火红的长发后道:“这魑魅教主的宝座,本就应该是我的,但却被他无情地抢夺去了,然而我却换来一身的疾病,我想你就是他在死也念念不忘的人吧。” 漆敖挑了挑眉,轻轻用手指敲打着眼角,随后道:“是啊,我这魍魉宫可是拜他所赐,不过他既然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去补偿他了。” 凤炎听到这话后,眼角流露出一些狡猾的笑意,嘴角勾起诱人的弧度,双手揽住漆敖的脖子,妩媚多情地看着他道:“果真是个狡猾阴险的人。” 漆敖伏下头,暧昧地轻咬了一下凤炎的唇瓣道:“彼此彼此。” 第五章:衣中心处的两字 凤炎轻笑一声,推开漆敖,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天空。漆敖也识相般的别过头,两人与生俱来的默契,在这个场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嗜血大魔头站在山坡上,无疑成了最美的风光。一个妩媚如妖孽,一个狂傲如帝王。并肩看着这天地的浩荡,享受着微风的轻抚。 一只蓝色的蝴蝶看到那一身彩衣,不禁认为是一片漂亮的花丛,飞了过去。随后越来越多的蝴蝶停在凤炎的肩膀上,嬉戏玩闹。漆敖原本以为凤炎会杀害它们的,但他错了,只见凤炎把蓝色的蝴蝶轻轻放在左手掌心里,然后右手慈爱地抚摸着蝴蝶纤弱的翅膀。 洁白的梨花盛开在山上,阳光照在梨花上,晶莹的露水便一闪一闪的发着光芒。瀑布如帘般飞流直下,气势磅礴,极其雄伟壮观。而那蝴蝶却被这整天动地的瀑布声而吓跑了。 凤炎气恼地摸了摸自己红色的秀发,眼神不屑地看着让那早已干涸的瀑布再次复活的漆敖。漆敖感受他的眼神后,薄唇一勾,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容。 这一笑容可把凤炎顿时迷住了,如此耀眼,如此狂傲自大的笑容,除了漆敖和自己,这天下的人还有谁能拥有?或者是谁又配得上拥有? 凤炎看着那笑容,不自觉的嘴角便勾出一妖异的笑容。漆敖转头过去,只见凤炎在阳光下是如此魅惑人心。肤如雪,眉似黛,妖治的红眸半眯着,漂亮的泪痣熠熠生辉,唇瓣微微上扬,勾起诱人的弧度。彩衣上的牡丹也在阳光的洗礼下变得如此栩栩如生。 漆敖走过去,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那颗泪痣,凤炎一把抓住漆敖的手腕,眼角一挑,扬起精致的下巴道:“怎么?没看见过泪痣?” 漆敖摇了摇头,淡笑一声,凑过去,湿润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泪痣后道:“第一次发现泪痣很美。” 凤炎挑起漆敖的下颚,脑袋埋在他耳朵旁,吐着如薄丝般的气息,轻轻啃咬着漆敖的喉结,娇嫩的舌头诱人般的在喉结处滑动,随后朝凤炎的脖子吮吸着,舔了舔嘴唇,移开了头。 只见漆敖白皙的脖子上此时却印上了一淡红色的吻印,十分醒目。凤炎的一双丹凤眼狡猾地弯着,漆敖摸了摸那脖子上的吻印后,露出玩味的笑容,掐过凤炎的下颚道:“你是故意想玩火吗?” “呵,故意?本教主姿色撩人,不必刻意便有一大坡美男涌进本教的怀里,心甘情愿地求着本教宠幸他,倒是魍魉宫主,竟三番二次的玩弄我。” 漆敖听到这话后,放下手,转身看向那仍在奔腾不息的瀑布,微微扬起下颚,如帝王一般,抬着头看着那气势雄伟的瀑布。 凤炎还真不习惯那双黑眸不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注意其他事物。此时,漆敖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嘴唇微微抿起,双手背在身后。 那梨花在微风中轻轻颤抖着,还有娇弱的几朵禁不起微风的洗礼而掉落了下来,刚好有一朵掉到了漆敖的肩膀上,漆敖拿下那朵梨花,轻笑了一下,走过去,把这梨花戴在了凤炎的头上,为那火红色的秀发添加了一分秀气。 凤炎轻轻抚摸着那人帮自己戴上的梨花,啼笑道:“你不觉得这样让本教主看起来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吗?” 漆敖摇摇头道:“不,它很配你,很漂亮。” 凤炎美眸一转,眉毛微微上挑着,拿下梨花,扯下一瓣梨花瓣放在嘴里轻轻咀嚼着,梨花独有的淡淡的清甜味便弥漫了口腔,凤炎拿着那剩下的花瓣对漆敖说:“你要不要来一片,还不错。” 漆敖点点头,但是却没有接过凤炎的花瓣,而是一把把凤炎压在树上,这动静使许多梨花落了下来。漆敖不理会,咬住他的嘴唇,霸道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梨花味。而凤炎则抱着漆敖的脑袋,毫不示弱地抵抗着那如猛兽般的侵略。 一吻终,凤炎大口呼着气,一张精致的脸蛋憋得老红,鼓大美眸盯着漆敖。漆敖偏过头,斜睨着他,淡色的薄唇微微完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待到凤炎把气儿理顺了过后,漆敖笑道:“江湖上不是说,魑魅教主在这种方面很厉害吗?该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这话的凤炎,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凤炎是厉害,能心甘情愿地让一个男人为他搔首弄姿,欲罢不能。但是,漆敖便是那个例外,不仅压了凤炎,还贬低凤炎,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想到这儿,凤炎美眸一转,笑眯眯道:“人家都说魍魉宫主冷漠无情,从不近女色,为何这方面如此厉害?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漆敖笑而不语,挑起凤炎的下颚,凤炎抬着脑袋,眼睛半眯着,带着威胁的意味直视着漆敖的眼睛,丝毫没有被漆敖那种与生具备的压力所屈服。就是因为这个姿势,低头的漆敖便看见了凤炎衣中心处的两字——宇煜。 漆敖看见这两个字后,瞬时眼神变冷,帮凤炎整理有些乱掉的衣服,而就当整理的时候,可能因为漆敖的衣服有些宽松,凤炎便也看见了漆敖衣中的两字。所以两人的矛盾就这样上升了,漆敖不紧不慢地准备给凤炎整理衣服,但却被凤炎一把把手打开,只见凤炎一双狐媚的眼睛,讽刺地看着漆敖,薄唇轻启道:“呵,原来你把本教主当做替身啊。” 听到这话的漆敖,猛然想起凤炎那衣服中印有的两个字,顿时眼神变冷,目光犀利地看着凤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答道:“你不是吗?” 或许正因为这“你不是吗”,使凤炎误会了,一拳头揍向漆敖,但却被漆敖稳稳接住,凤炎冷哼一声,随后便消失在了漆敖的眼底。此时的漆敖,一张俊脸黑的如墨水一样,站起身,一拳头狠狠地揍在梨树上,而那梨花则如受了惊吓一般纷纷掉在了地上,不久,便听到“砰”地一声,那梨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漆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那从指缝中流出来的鲜血,眼神里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冰冷与狂傲。 回到魑魅教的凤炎,一张脸冷如冰霜,直奔房间。一个新来的小丫鬟正想给凤炎送饭,但是刚敲门一声,就听到了她们教主的一声怒吼“滚”,吓得那小丫鬟手里的饭碗直接打碎在了地上。 凤炎一把把桌子掀翻,喘着气,红发垂于肩处,微微遮住了那绝色的脸庞,额头也冒出了许多汗水,一双红眸竟变成了冰红色,带着浓厚的杀戮气息。 笑话,一个堂堂的魑魅教教主竟被当成一个人的替身,任由他每次欲望的宣泄,但那双骄傲的眼眸里却是闪烁着别人的影子,绝不可原谅! 漆敖与凤炎都是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能忍受与自己有染的人再跟别人有任何关系,哪怕不爱也不行,如今,却被理解为当做是替身,任谁都会忍不住大发雷霆,这两个天下唯双的人,这两个天下第一的人,又怎能忍受得住? 凤炎道:“把所有叫宇煜的人给本教碎尸万段,然后拆了魍魉宫!” 漆敖道:“把所有叫宇煜的人给本宫斩尽杀绝,然后灭了魑魅教!” 第六章:夫夫同床很正常 这不久,名叫“宇煜”的人啊,便被灭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小男娃了,此男娃是凤炎在山上练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名叫“宇煜”的弃儿。 凤炎怪异地打量着这男娃,这是漆敖的男宠,还是他娃?难道他有两个娃?漆敖怎么会让女人跟他生下两个娃出来?艹!他本来就有一个娃。那么这个就只可能是男宠了。这让凤炎更是火气冲天,好啊,原来在认识自己的时候,漆敖还是个猥琐男娃的人,靠!老子要让他精尽人亡! 凤炎走过去,男娃看见他,怕的直哆嗦,他妖娆一笑,挑起男娃的下颚,眼睛危险的半眯着。这男娃牙齿死死地咬着粉嫩的唇瓣,眼眶里有一大滴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凤炎眼神越变越冷,想起这个男娃在那人的身下承欢呻吟,他便觉得愤怒,那可是他的专属品,有谁敢碰?最何况自己还是这个男娃的替身。 凤炎死死掐住男娃,男娃无辜地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凤炎一巴掌给他甩了过去道:“他是我的,他是不是碰了你这里?好啊,就让本教主看看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语毕,凤炎扯下男娃的裤子,把男娃翻过来,刚准备把手指插进去。突然,那扇本是关得好好的门:“砰”地一声变得粉碎了。 只见穿着一身黑袍的漆敖,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先是瞥了一眼两人的姿态后,二话不说,捞起凤炎就朝床上丢去。而跟在漆敖后面的他的宝贝儿子——漆笑笑则屁颠屁颠地捞起那男娃就溜走了。 凤炎别过头,不愿看漆敖,漆敖硬是把凤炎的脑袋掰过来后,直接张嘴就咬了下去,先凤炎还是使劲反抗,后来干脆直接抱住漆敖的脑袋狂亲,把这几天的怨念全部发泄出来。待到这一饱含不满的吻结束后,凤炎又别过了头。 漆敖皱了皱眉,一把压住凤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都没闹情绪,你又闹什么情绪?” 凤炎听到这话,美眸死死地盯着漆敖,抿着嘴,腮帮子鼓得大大的,趁漆敖不注意,一个翻身把漆敖压在身下,冷笑一声道:“你自己跟我说!刚刚那个男娃是不是你男宠!” 听到这话的漆敖,深深皱了皱眉,然后邪魅一笑,轻轻揉着黑发道:“如果我说是呢。” 得到这个回答的凤炎,那火红的美眸就如要喷火一般,占有欲的作祟,让他俯下身,狠狠啃咬着那狂傲男子性感的双唇,越来越觉得不够,凤炎直接用手在漆敖颀长的身体上滑动着。正当他扯开漆敖的上衣时,漆敖又是一用力,死死地把凤炎再次压住了。 漆敖舔了舔凤炎眼角处的泪痣,怜惜地吻了吻那气的微微发红的双眼,把凤炎搂在怀里道:“没有,我认为那是你的人,所以知道你找到了一个叫宇煜的人才会过来阻止。” 凤炎靠在漆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那虽细但却结实的腰,嘴角勾起一抹妖艳的笑容,那双红眸也不再冰冷而变得妩媚多情且灵动。 “不过,你老实跟本教主说,你那衣服上印有的”宇煜“两字儿是什么意思!”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句话充分诠释了凤炎的性格,凡事他都要弄个究竟,该说他是坚持不懈,还是多管闲事? 漆敖闻言,看了看自己仍在旁边的衣服,果然里面心口处果然有“宇煜”两字,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后,三下两下扒下凤炎的彩衣,然后丢给凤炎一看。凤炎顿时一吓,惊讶地看着那自己衣服上的“宇煜”两字。 “靠!你竟然偷了本教主衣服,去印你心上人的名字!老子要灭了你魍魉宫!”语毕,凤炎张牙舞爪的就朝漆敖挥拳去,漆敖稳稳接住那一拳后,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后,笑道:“你认为我能在你眼皮底下偷东西?这明显就是别人跟我们印上的。” 听到这话,觉得言之有理的凤炎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思索了片刻道:“那这人为何把我们俩的衣服印上这两个字?莫非是在暗示什么不成?” 漆敖摇了摇头,笑而不语,眼神发光地盯着凤炎白皙的身子,虽然那日印上的吻痕早已消失了很多,但仍有几颗浅粉色的草莓展现在漆敖面前。被这露骨的眼神打量得有些不自然的凤炎,突然觉得背脊骨一凉,只感觉到一双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背,这使他不禁颤抖了一下。 漆敖勾起凤炎的下颚,靠近他的耳旁,轻轻吹着热气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那么是不是要满足一下,这几天你亏欠我的?” “靠!搞半天你就是想上本教主!你想的美!只要你敢过来,本教主就敢打得你下半身不遂!”凤炎赶忙跟他拉开了距离,麻利地穿上彩衣后,迅速跳下床去。美眸戒备的看着靠在床上笑得如此狂傲的漆敖。 漆敖耸了耸肩,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强大的人必定有个强大的身体,这几日没满足,便会觉得饥渴。哎,算了,本宫先走一步了,魑魅教主多多休息。” “你敢去上别人,我就敢掀了你魍魉宫!” “呵,你敢不让我上别人,我就灭了你魑魅教。” 语毕,漆敖刚准备下床,只见凤炎“砰”地一声扑了上来,随后侧躺在床上,妖娆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红眸弯成诱人的弧度,嘴角勾起一抹美艳的笑容,慵懒地用纤细的手指玩弄着那鲜红的秀发道:“宫主不要人家帮你侍寝了吗?” 漆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魅惑人心的妖孽,弯唇一笑,俯下身轻道:“算了,我想睡会儿觉,以后本宫可要加倍讨回来。” 凤炎挑眉一笑,俯下身,暧昧地趴在漆敖的耳边道:“你该不会是挥刀自宫了吧?”话刚一说话,只见一只长手一捞就把凤炎捞进了怀里,漆敖死死地禁锢着他,慵懒道:“你长得像女的,更适合自宫。不许说话,陪我睡会儿觉,不要动。” 凤炎象征性的动了几下后,安静了下来,在黑夜里静静地看着漆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蛋,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尖。似乎怎样也欣赏不够一样,凤炎爱好一切的强者,就类似于漆敖那种,虽不似爱情一般,但却超过友情,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毕竟,站于顶峰的人,总是孤独的,都希望有另外一个人能陪自己,携手看尽天下,笑谈人生,这个人不一定是爱人,但却是有着最特殊意义的人。 凤炎揽住漆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怀里,竖耳听着漆敖整齐且清晰的吸气声,渐渐入睡了。 门外的漆笑笑一脸贼笑的听着里面人的反应,他漆笑笑可是天才少年,上次是因为他去采集药草,偶然碰到了自家老爹的头号对手,所以准备装纯,然后把他拐骗到漆敖手里,以此来偿还上次把漆敖门派的秘籍烧个精光的事情,但是自己却差点儿就中计了,失算啊,失算。 被漆笑笑拖出来的宇煜,半天回不了神来,待他回神过来时,就听见漆笑笑那怪异的偷笑声,他不解的看过去,张开小嘴问道:“哥哥,刚刚为什么漂亮姐姐要脱我的裤子。” 听到这稚嫩的一声“漂亮姐姐”,漆笑笑憋笑憋得脸发紫,要是让凤炎知道宇煜叫他漂亮姐姐,恐怕他要活生生把宇煜解剖。漆笑笑神秘一笑,拉过宇煜的身子,靠近他的耳朵,轻轻说道:“因为啊,他把你认成了他相公的小妾。” “漂亮姐姐的相公是谁啊?” 漆笑笑在门上戳了一个小洞后,告诉宇煜:“漂亮姐姐”正在抱着的那个男人便是他的相公。宇煜看了看,只见被子歪倒在一边,凤炎一只白皙的腿搭在漆敖的腰上,两人面对着面,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了。 “哥哥,漂亮姐姐为什么要和她的相公躺在一起呢?” 漆笑笑擦过宇煜的鼻血,轻轻笑了一声,拉着毫不知情的宇煜慢慢远离了凤炎的屋子,快走到后院的时候,他才喃喃了一句:“夫夫同床是很正常的事。” 第七章:赤血烛和五毒刀 凤炎起来的时候,漆敖还正与周公攀谈的甚欢,嘴角还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一样,凤炎穿上外衣,斜睨地看了一眼漆敖后,随即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表示对漆敖这种做春梦的行为深感遗憾。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漆敖突然发出的声音让凤炎不禁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漆敖。漆敖揉了揉头发,慵懒地笑道:“我梦见我魍魉宫突然出现了一大群叫我‘爹爹’的小娃,那场面,真壮观。”就是因为这句话,凤炎像是想到了某件事一般,跪起来,抓住漆敖的双臂道:“你说!那个男娃是你跟哪个女人的孽种!” 漆敖揉了揉凤炎有些凌乱的长发,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就是不理会凤炎的问题。凤炎大怒,扑到漆敖,恶狠狠的掐着他的下颚道:“快说!不然本教主让你精尽人亡!看你以后还敢到处留情!” 漆敖的眉毛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妖邪的笑容,淡淡地看着凤炎那气恼但又可爱的表情,起身,揽住凤炎,把他脑袋深深埋在自己心口处,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凤炎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漆敖的心跳声,是那个不曾有情的人的心跳声。现在却让凤炎听得一清二楚,是不是就能说明漆敖已经被凤炎这个妖孽改变了?突然,一磁性的声音传入凤炎的耳里:“笑笑是我捡到的,他很聪明,很可爱,一直都是他陪伴着我,所以他也理所应当的叫我‘爹爹’。” 听到这话的凤炎一时不知该什么回答,深深地把脑袋埋在漆敖的心口处,静静地听着那有节奏的心跳声,几分钟过去了,凤炎脸上绽开一妖艳的笑容道:“你本不无情,只是这世间上的人,不曾领会你那层独有的情罢了。” 而正当这句话说话的时候,凤炎的心却突然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咬着牙不愿让漆敖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不愿让一个才未认识多久的人来担心自己,并且自己还是堂堂教主,怎会因为这些疼痛而露出不堪的摸样?岂不是会被眼前这个人笑话? 不知为何,那如撕心裂肺的心脏竟然突然不痛了,凤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感觉到不对劲的漆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凤炎则回了一个骄傲的笑容。其实漆敖已经注意到了凤炎的冷汗,他将凤炎更紧的搂在怀里,凤炎先是惊讶了一下,但随后任由他抱着,漆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如此骄傲的凤炎是不会告诉他事情真相的。 两人从初见时,就被对方深深吸引,那是一种无可抵抗的吸引力,就如沼泽一般,越陷越深。但却超过友情,不及爱情。或许是同是这江湖上的强中之强吧,竟让这样的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头,竟然会对彼此产生心心相印的感情。 其实,凤炎那次在池里的时候,心脏也狠狠地痛了一下,但是他却没有在意。可这次的心痛感比上次强烈了许多,这让他不得不在意了。脑袋里模模糊糊出现的一些画面,却又看不清,弄不明。 一个冰凉的吻印在了凤炎的眉心,凤炎抬头看了看漆敖,漆敖勾起他的下颚,慢慢靠近了他的嘴唇,这次的吻不同以前一般激烈,是小心翼翼的,带着数不尽的柔情,舌头的缠绵,牙齿轻轻的碰撞,漆敖这个嗜血大魔头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一吻终,漆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袍后,笑道:“魍魉宫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养着身体,下次本宫可是加倍的来索要,做好心理准备。” 语毕,漆敖张狂的一笑,便转身离开了,凤炎回过神后,轻笑一声,妖媚地抚摸着自己嫣红的长发,精致的脸颊微微上扬着,眼神带着一丝征服和轻蔑,他喃喃道:“若是下次再见到你时,本教主定让你也尝尝那种疼痛。” 刚回到魍魉宫的漆敖,便见到一个男子急冲冲地过来说道:“宫主,您可终于回来了。您要的‘赤血烛’将在今晚显出原形,但紫轩堂乃毒堂,恐怕要得到是极其的难。” 听到这话的漆敖,深深皱了一下眉,随后扬起一冷冷的笑容道:“本宫遇鬼杀鬼,遇佛杀佛,这世间,还没有能阻碍到本宫的东西。” 语毕,漆敖潇洒的走进了房间,留给男子一个坚决的背影。男子不禁对漆敖更是佩服,只有这样的王者,才配得上当他们的宫主,才配得上成为真正的帝王。 今天的夜晚,不似以前的热闹,安静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紫轩殿里坐落着几位德高望重的人,每人都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像是在防备着某些东西的到来一样。突然,一阵狂风袭来,顿时让几位老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只听到“咔”一声,那扇本是牢牢关着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只见来人穿着黑色的长袍,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几位老人看见他后,顿时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呵,各位无需这么谨慎,本宫只是来拿一些小东西罢了。”磁性慵懒的声音在只有点点灯光的紫轩殿里显得妖邪可怕,那仍是不断吹进来的凉风,让各位掌门都不禁流下了冷汗。 正当漆敖刚跨进来一步,紫轩殿中央便出现了几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子,男子们迅速冲过去,漆敖则淡定地看着他们,右手轻轻动了几下,那千万根银针便迅速地朝男子们射去。只见中针的男子们,一个个的身体开始腐烂,最后化成一堆白骨,从头到尾,没流出过一点儿鲜血。 这让几位老人看见了,甚是惊讶,正准备联手对付漆敖,但却突然被一声音打断了,那紫轩殿的最高处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着紫衣,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中年人一双剑眉微微皱着,双唇紧密,眼神严肃且冰冷地看着下面的漆敖。 漆敖淡笑一声,走过去,强大的内力散发出来,一个耄耋老翁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漆敖就算不用招数也能让人受到不轻的内伤,这便是魍魉宫独有的招数,但这招数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若是碰到内力相当的人,那内力反而会把漆敖的内力吞噬掉。 紫衣男人仍站在那里,几秒钟后道:“魍魉宫主恐怕这次是白来了,我‘赤血烛’是不会交给你的。” 漆敖听到这话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慵懒的抚了一下头发道:“这给不给本宫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宫要不要。” 这狂傲的话,让男人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这江湖上,定少不了一场血腥的浩劫,而这浩劫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漆敖。 突然,几千发飞刀飞过来,直冲漆敖,漆敖轻蔑地舔了舔嘴唇,踩着那些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死人的飞刀,一直踩到刚要接近紫衣男人的时候。门口竟然出现了一抹红衣,而正当漆敖分神回头看的时候,最后一发飞刀擦过了他的肩膀。 紫衣男人也甚是惊讶门口出现的凤炎,而那些老人在看到凤炎后,连忙退了出去。紫衣男人不屑地看了一下贪生怕死的他们,又看了看中了自己五毒刀的漆敖。一般人中了自己那五毒刀后,便会马上死亡。而眼前这个男子,竟邪笑地掐过自己的下颚,虽然额头上早已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但却没有丝毫倒下去的准备。 可那五毒刀毕竟是江湖上闻名的六大宝器,渐渐的,漆敖感觉自己的左臂已经开始发黑,越来越用不上来力气,只能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站立。紫衣男人见现在下手是个好机会,刚要准备一剑捅进漆敖的身体,但却被突然起来的一股强大力量撞飞。 只见凤炎冷笑着走了过去,眼神中带着杀戮和一些妖治,他伸出一只手,竟然活生生的进入了紫衣男人的身体里,狠狠地掐着他的心脏,似乎要把他心脏掐破一样。紫衣男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凤炎,凤炎与他可是故交,无话不谈的好友,但现在却要置自己于死地。 “为什么……”紫衣男人虚弱地说着,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早已支撑不住那泄恨似的蹂躏。 只见“砰”地一声,那心脏便在凤炎的手中爆炸开来,一大股血液喷射出来,还有一点儿染上了凤炎白皙的脸颊。凤炎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冷笑道:“因为他现在是我的人,没人敢碰他。” 语毕,凤炎回头的时候,发现漆敖仍是牢牢地站在地上,虽然那凤眼已经快要闭上了。凤炎抱起漆敖,连忙朝魑魅教赶去。 第八章:日月同天 把漆敖放在床上的凤炎,立马脱下他的上衣,只见那原本是白皙的皮肤现在却变得发紫,看来事情十分严重,若不马上治疗必定身亡。 不敢再想下去的凤炎,开始给他传送内力,只见凤炎刚开始传送,漆敖身体里仅存的内力便拼命的吸收着凤炎的内力,似乎要把他榨干一般,可凤炎并未有放手,而是仍旧不停地传送着。 眼看漆敖的皮肤上的紫色越来越浅,凤炎高兴地勾了一下嘴角,顾不上擦汗,把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送在漆敖的身上。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让凤炎如此珍惜一个人。 凤炎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因为劳累不堪而昏了过去。 漆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上早已没有毒素了,而自己的旁边则躺着昏迷过去的凤炎。漆敖把凤炎扶起来,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那眼角的泪痣。这个傻瓜,愿意自己被累晕倒,也要拼命救他。为何才与自己认识,竟能为此付出这么多? 漆敖拂过他血红色的长发,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竟有一种一辈子也不想失去的感觉。他,漆敖,纵横江湖多少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让他怜爱,唯独这个妖孽,却一步一步地紧扣着他的心。 “魑魅教主真傻呢。”漆敖的语调里虽然带着一丝冷嘲热讽,但却也不少深情,光是从那黑眸里闪烁着柔情的光芒,就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在侮辱凤炎,而是为凤炎这种舍身救己的精神所感动。可是他不知,这世上,凤炎杀人无数,但却从未救过一个人。只有他,只有漆敖,才被凤炎所救过。 凤炎的睫毛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缓缓睁开那双发红的凤眼,抿着嘴看着已经醒来的漆敖,眼神里跃过一丝欣喜和骄傲。果然是他所欣赏的漆敖,虽然自己已经帮他输入了打量的内力,但却因为五毒刀乃江湖上致命的法宝,许多人就算被输了内力也没用,但漆敖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果真自己救对了人。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似乎一眼便能渡过万年。凤炎主动地揽着漆敖的脖子,张开嘴带着惩罚性的咬住他的唇瓣道:“呵,魍魉宫主该不会想是把本教主吃抹干净后,然后顺水推舟的为了逃避责任,就甘心被五毒刀毒死吧?说!为何不送他去西天?你的武功绝对超过他好几层。” 漆敖一手揽住凤炎妖娆的细腰,一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轻笑一声道:“因为那‘赤血烛’藏匿于紫轩堂主的心脏中,若是我杀了他,‘赤血烛’便不会从他身体里显形。” 凤炎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了一下,那岂不是自己把漆敖好不容易要得到的“赤血烛”毁了?想到这里,凤炎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环住漆敖的腰。漆敖见他卖乖似的摸样,不禁更加宠溺,这个傻瓜,不惜自己内力全失救自己,现在却还以为是自己犯了错误。 漆敖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吻上了他的唇,宠溺般的小心的舔着那没有血色的双唇,舌头滑过他的每一颗牙齿和柔软甜蜜的口腔壁,汲取着凤炎独有的味道。 皓月当空,星光闪闪,乌黑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温柔的亲吻着对方。 这六大门派一年一度的豪聚地点便是紫轩堂,可因为紫轩堂主刚被凤炎杀害,所以紫轩堂的人各个都很记恨他。但这是在一百多年前,便定下的规定,每年的今日,所有门派的掌门必须聚在一起。 漆敖告诉凤炎自己要先回一趟魍魉宫,让凤炎先去,凤炎答应了。一路去向紫轩堂的途中,凤炎都看到许多身着白衣,头戴白花的女子。她们深知这个就是杀害她们堂主的人,但却无力报仇。要知道,凤炎要杀死她们,可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紫轩殿十分热闹,掌门们都只是简单的表示了一下对紫轩堂主的惋惜,更多的是,庆祝新紫轩堂主的上任。这个新紫轩堂主是前紫轩堂主的女儿——紫颜,芳龄十六,练得一身好功夫,唯独的缺点就是太单纯善良,容易相信别人。 一阵鬼魅般的如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了众掌门的耳里,随后只见大殿的中央出现了许多浓浓的雾,待到浓雾消失了过后,只见穿着彩衣的凤炎站在大殿中央,妖媚的笑着。 众掌门看见凤炎后,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只见凤炎大步走到紫颜的面前,轻轻吻了一下紫颜的脸颊,露出一个绝世的笑颜。被这笑颜迷惑到的紫颜,脸颊变得红彤彤的,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妖媚男子。她虽听许多人说过,魑魅教主长得闭月羞花,但是她却不怎么相信。因为她觉得,这世间,哪里有男子长得如此漂亮?可今日一见,证明了她的错误。 正当紫颜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啪”地一声,所有掌门的茶杯全部变成了碎渣。凤炎半眯着凤眼,饶有兴趣地看着门外。只见,门外进来了一个邪魅男子,身着黑袍,英姿飒爽,外表被一层黑色的纱遮住了。 黑衣男子走过去,伸手刚要碰上紫颜的脸颊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过去。凤炎挑住男子的下颚,冷笑着道:“你是想跟我沾花惹草?”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反掐过凤炎的下颚,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吻便给凤炎印了上去,野蛮,霸道,充满着浓厚的占有欲,让看的最清楚的紫颜,脸颊都红的快滴出血来了。黑衣男子道:“你若再敢跟我到处留情,本宫就敢让你下不了床。” 听到这“本宫”两词,掌门们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这六大门派中自称为“本宫”的不就只有魍魉宫宫主嘛?他竟会来这次的六盟会,并且还与魑魅教教主如此亲密。看到众人反应,漆敖摘下自己的黑纱,一张俊俏的脸蛋便露了出来,剑眉明眸,邪魅狂傲,桀骜不驯。 “原谅本宫今日才来六盟会,若得罪了其他掌门,还请诸位掌门多多包涵。”语毕,漆敖露出一个妖邪的笑容,美眸微微弯着。 可这让凤炎十分不满,狠狠瞪了一眼他后,揽过漆敖就坐于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过后,漆敖若无其事地玩弄着茶杯,凤炎仍是睁大美眸瞪着他。感受到凤炎不满的情绪后,漆敖一把抱住他,把他牢牢禁锢于自己的怀里。 一个白发的德高望重的老人走到紫轩殿中央,意味颇深地看了一眼狂傲自大的漆敖和一脸不愿的凤炎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六盟会,六个门派相约聚集在紫轩殿,畅饮美酒,有话就说,把这一年的恩怨一笔勾销。” 这个六盟会是一百年前五个帮派的掌门人为了防止以后天下动荡而设置的,每个掌门必须遵守,若不遵守,其他门派可以联合起来攻打那个门派。至于魍魉宫,便是可参加也可不参加。因为魍魉门派是在不久才涌现出来的一匹黑马,一百年前时只有五个门派,并且那时叫五盟会,那六盟会不过是为了压制魍魉的造反而改的。 正当白发男人要让漆敖发言一下,加入六盟会的感言时,一群冲进来的紫衣人便围住了坐在席上的凤炎。凤炎抬眼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后,旁若无人的喝起茶来。这让紫颜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让紫衣人放下利器,可带头的紫衣人却道:“今天必报堂主之仇。” 语毕,那些紫衣人便同时出剑刺向凤炎,凤炎十根手指分别接住十把锋利的剑,然后轻轻一转,那剑便断成了两半,可奇怪的是,断成了两半的剑竟又合成了一体,一人趁凤炎不注意,悄悄走到他后面,刚要一把刺进去时,突然,一黑色人影掐住那紫衣人的下颚,一只手拧住他的肩膀,那肩膀竟就这样被漆敖拆了下来,丢在了旁边。 漆敖拍了怕那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蛋说:“本宫的人,你也敢碰,真是,不知好歹。”语毕,漆敖抚上他的脑袋,那脖子便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痕,脑袋便慢慢倾斜下来,只听“砰”的一声,那血淋淋的头颅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漆敖张狂的笑了笑,靠到凤炎的旁边,举起右手,那袖子里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毒针,毫不留情地朝着那群不知好歹的紫衣人飞起,准确无误地射在了他们的身上,巨毒的攻袭,让他们不到几秒,便毒死在了地上。 还没等众掌门反应过来,两人便已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整个紫轩殿,无人说话,加上那满地的鲜血,为这昔日辉煌的紫轩殿增加了一份杀戮与恐怖的气氛,而紫颜,早已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一白色老者和一黑色老者站于山头上,看着这美丽却虚幻的双月之夜。 “双月同天,大难将至,五百年前的孽缘竟还未了断。” “是啊,果真是魑魅魍魉。” 天空掀起的庞大的乌云,把本是晴朗的苍穹显得阴郁可怕。只听雷鸣一声,闪电迅速的划过那苍穹,留下两道细长的大痕。雨如细针般打在池塘里,散开一圈圈涟漪,荷叶上的水珠顺着那蜿蜒的曲线慢慢往下滚动着,一滴,两滴,三滴……那池塘里竟诡异地写出四个字——魑魅魍魉。 第九章:出现的幻影 凤炎站在那相思崖上,俯瞰着悬崖峭壁,晶莹的雨水顺着那精致的脸颊滚动着,雨丝打在他的睫毛上,为那妖艳的双眸染上一分雾气。不知为何,只来过几次的他,竟对这相思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 突然,一片干净的荷叶便撑在了自己的头上,遮住了那阴郁的天,凤炎抬眼一看,只见漆敖面带微笑的帮自己举着那荷叶伞。凤炎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抖着,他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张坚毅,邪魅的脸颊。 就当凤炎的手滑过漆敖的下颚时,那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心脏的疼痛,让他不禁深皱了一下眉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他隐忍着,他不想在漆敖面前留下一副不完美的摸样。可是他错了,就算他骗得过全天下的人,但惟独骗不了漆敖,因为,那是与他相媲美的漆敖,那是性格最与他相像的漆敖。 漆敖轻轻展平凤炎那微微皱着的眉头,捧起他的脸颊,双眼担心地看着他道:“多久开始痛的?” 凤炎轻笑了一笑,微微地摇了摇头,嫣红的长发随着脑袋的弧度而摆动着。他不想让漆敖担心,或许是不想让漆敖看不起自己,他希望自己能与漆敖并肩同坐,而不是让他处处关心自己。因为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有。 漆敖俯身把凤炎紧紧裹在怀里,似乎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与自己成为一体,永不分开。他怜惜地揉着那漂亮的长发,轻轻开口道:“你毕竟也被我上了,你也说,要我对你负责任,可是你这样,本宫怎么对你负责任?” 听到这句话的凤炎,一双美眸弯成了一个月牙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干净的笑容,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凤炎是不是以前那个妖艳动人,妩媚多情的绝色男子。 突然,漆敖放开他,掐着他的下颚,眼神瞬时变得冰冷起来,扬了一下嘴角,冷冷地话锋一转道:“以后,你再跟谁有染,我定让那人生不如死。” 凤炎恢复一脸妩媚,扬了扬如画的眉,也掐住漆敖的下颚,脸蛋靠近他,嗤笑一声道:“你最好也跟我小心点,若是本教主再看见你多了什么儿子,闺女的,你的魍魉宫就准备被我魑魅教占领吧。” 听到这一句占有欲极强的漆敖,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抱起凤炎,走到相思崖的一个小木屋里,把他放在一石床上。俯下身,轻轻舔着那粉嫩的耳垂,邪魅慵懒地笑着道:“我真想把你隐匿起来,让其它人连看的份儿都没有。” 凤炎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道:“本教主也想把你占为己有,成为我一个人的归属品,免得你四处留情,给我惹到一些不干不净的女的来,还有,你现在本就是我的人了,虽谈不上喜欢你,但你却是第一个有胆子敢上我的人,所以,除非到我不要你为止,你漆敖都别想离开……”随后,只见凤炎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漆敖好笑地看着这个刚刚还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凤炎,竟一下子就睡着了过去,还睡得如此的香,罢了,这几天也累坏他了,这个小人,定是没睡个安稳觉了。想毕,漆敖也躺下身去,紧紧把凤炎拥入怀里,搂着他见周公去了。 外面是雷鸣电闪,风月交加的恐怖的黑夜,但里面却是如此的温暖与恬静,谁会想到那间温馨的小木屋,竟住着这世上最恐怖的两个嗜血魔头呢?更何况他们还相拥而眠,若是传出去,定会让众人难以置信吧,所以,就算传出去了,也没几个会相信。 清晨的阳光晒在凤炎白皙的胸膛上,凤炎转身一看,便看见漆敖睡在自己的旁边。凤炎伸手摸了摸那张在睡梦里都时刻戒备着的脸蛋,怜惜地在微微皱着的眉头间印上淡淡的一吻。其实凤炎并不知道,之所以漆敖如此谨慎,是那时魍魉宫虎落平阳,一些对于魍魉宫怨念极深的门派,天天都想占领魍魉宫,所以漆敖不得不谨慎起来,因为每一秒都有可能死于其他门派的利剑之下 或许是被凤炎的手指弄的有些发痒的漆敖,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某只妖孽调皮地玩着自己的脸。漆敖在心里笑了一声,一个翻身就把毫无防备的凤炎压在了自己身下,轻轻舔着凤炎甜蜜的双唇,久久不肯放。 “本教主怎没看出来魍魉宫主如此好色?昨天才大开了杀戒,今个还这么有精神。”凤炎唇瓣一弯,眼带妩媚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漆敖。 漆敖邪魅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道:“只要一看到你这个妖孽,本宫就会变得异常强大。” 正当漆敖准备再次俯下身亲吻凤炎时,突然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先是惊讶了一下两人的姿态,然后看到自家教主那有些凌乱的彩衣后,一张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漆敖皱了皱眉头,一把搂过凤炎,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生怕别人看到了凤炎撩人的摸样。 凤炎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那女子有话快说。红衣女子抱拳道:“教主,日月同天,凤月石窟即将开启,各大门派纷纷前往那里,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早拿回‘浴火图’?” 浴火图乃八大图之一,位于魑魅山里的风月石窟,十年一次的日月同天,便是它现出原形的日子,可是浴火图威力极大,若是不能正确的收服它,便会被它反射的力量,一击致命。虽然浴火图是魑魅教的神图,但却因为在一百多年前被魑魅教主用鲜血封印,到现在,为了它而死亡的人极多,但却没一人能得到它。 八大图乃天下也。意思是得到八大图便如得到天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为之付出鲜活的生命,可天下在那里摆着,任谁也会动心。 凤炎点了点头,示意女子可以出去了,女子偷偷瞥了一眼漆敖后,连忙退出了房间。凤炎慵懒一笑,勾起漆敖的下颚道:“今日浴火图重现,若是有一天,本教主收集到了八大图,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敢在本教主面前显摆。” 漆敖的嘴角勾起一张扬的弧度,轻轻揉着凤炎的长发道:“那本宫会在你找到之前,把它们全部找到。” 凤炎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妖媚与不屑。他嗤笑一声道:“漆敖,你想要登上顶峰吗?”漆敖听到这句话时,漂亮的凤眼微微眯了一下,勾起一个帝王般的笑容道:“想,因为只有这样,本宫要做的事,才无人能阻止。” 就是因为这句话,凤炎的心又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脑袋里浮现出的模模糊糊的片断,这句话,似乎以前听说过,语调,声音都几乎一模一样的重叠于自己的脑中,但就是无法回忆起。 突然,一个黑衣男子若隐若现的在凤炎的眼前飘荡着,他的左手拿着宝剑,忽然,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心脏,流出的一大股血液沾上了黑衣……凤炎使劲摇了摇头,那黑衣男子正冲他笑着,他伸出手想把他抓回来,但却扑空了,幻影消失,只剩下凤炎落寞的眼神。 漆敖看着他诡异的动作,把凤炎低着的脑袋掰起来,一双黑瞳死死地盯着那妖艳的红眸,红眸里是数不尽的忧伤。漆敖轻笑一声,挑起他的下颚道:“你是不是昨晚没被本宫宠幸够,所以才如此悲伤?” 凤炎听到这话后,身体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手指轻轻抚摸着漆敖的锁骨道:“本教主需要你的宠幸?我只要手指一勾,多得是人让我来宠幸他。 漆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漆敖明白,凤炎不是因为这件不靠谱的事情,他只是想让凤炎恢复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摸样,那样骄傲的摸样,因为只有这样的他,凤炎才称得上是完美。 凤炎嫣然一笑,抬起漆敖的下颚,薄唇轻启道:“本教主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鬼混了,浴火图今日便要重现了,本教主要先去找个好地儿,守株待兔。” 漆敖邪笑,玩弄着凤炎的嫣红长发,吻了吻那眼角的泪痣道:“我陪你去。” 凤炎美眸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伸出舌头在漆敖的锁骨周围舔了一遍后,轻轻咬了一下漆敖的微微滑动的喉结道:“不必了,你只需要洗干净后,躺在床上,等着本教主的凯旋而归后临幸你就行了。” 语毕,凤炎起身,穿上彩袍,看了一眼那衣中的“宇煜”两字,甩了甩柔顺的长发,回头朝漆敖妩媚一笑,随后离开了木屋。漆敖摸了摸刚才被凤炎啃咬的喉结,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看着那彩色的身影。 第十章:浴火 魑魅教便在魑魅山上,这是一座被浓雾紧紧包裹奇山,周围寸草不生,连最毒的太阳晒到这里似乎都刻意减弱自己的威力。那山底有一缓缓流淌的小溪流,但那溪流不同于一般溪流,溪水是如墨色的黑,只见一个小虫不小心碰到了溪水,立马就被毒死了。四面都吹这阴凉的微风,这着实为魑魅山多了一层无法言说的恐怖,活生生地让人毛骨悚然。 在魑魅山通往魑魅教的小路上,是一条血腥的小路,那条小路不知沾上了多少人的鲜血。恐怕就算是佛祖也不能洗涤它的肮脏。或许是因为多年积血的原因,那小路竟变得发紫发黑。 风月石窟是魑魅山山腰上的一个巨大的石窟,外表看起来虽十分破烂,但里面却宽敞无比。这个石窟是连通了九个大小,外表,一模一样的普通石洞。所以风月石窟又被称为九环石窟。江湖中人皆知,前魑魅教主把浴火图藏匿于风月石窟中九个普通的石洞中,但许多武林高手都来过这里,但并未找到传说中的浴火图,便有人开始怀疑这浴火图不过是前魑魅教主为让武林中人互相残杀的谎言罢了。 可能会有人质疑,为何不先去找其他图?因为只有找到浴火图后才能得到提示找到涅盘图,但是如果你本领高超,能不需要浴火图的提示,也可以自己去寻找其他图。并不是说必须要找到浴火图后才能往下寻找。 风月石窟本是一片漆黑,但却被闯入的其它人用火把照亮了,闪烁的火光把石壁上的一些奇异的画照得亮闪闪的。那些画上画着两个人,一人躺着,一人站着,那站着的人的眼角就有一滴夸张的眼泪,再往下便是被一片血迹染得看不清楚的画面了。 许多人认为这些画只是五百年前的魑魅教主,闲着没事画得,便没有怎么管它。话说回来,此时的风月石窟十分热闹。九个洞口面前站满了形形色色的六大门派的人。 依次分别是:紫轩堂——独仙居——白昂阁——赤玄门。魍魉宫一向我行我素,从不会惹上这无聊的纠纷,但这石窟的主人——魑魅教,若是不来,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男子手拿一蓝色的羽扇,轻轻扇着风,眼带笑意地打量着各个门派的人,然后回过头对着独仙居的掌门道:“你们这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正教的独仙居,竟会插手于此事,可让小生十分诧异。” 独仙掌门颇有深意地摸了摸白色的胡须道:“我们独仙居怎会插手这种事?若不是接到了皇上的吩咐,我们可是避之不及。” 英俊男子嗤笑了一声,仍是面不改色的扇着风,眼神一副“我已明了”。这让石窟里火药味加重,各个都停止住了说话的声音,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是众人粗细不同的吸气声。 “白昂阁主,你我心知肚明。你无非就是想得到浴火图,然后献给皇上,以此夺得陛下的信赖。”独仙掌门皱了皱自己的白眉毛,那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一双本是慈祥的眼睛现在却显得狡猾,贪婪,令人不禁厌恶。 英俊男子僵住了笑容,轻蔑地瞥了一眼独仙掌门,随后戏谑道:“独仙居竟让独仙掌门亲自来夺浴火图,难道就不怕您一不小心驾鹤西归?或者说,现在的独仙居已经没有能让您放心的人了?若是掌门不在意,小生愿意忍痛割爱,派几个小生的心腹大将来支援掌门。” 听到这话的独仙掌门,不禁一张老脸被气的老红,双眼微微半眯看着男子,似乎是在容忍。可独仙掌门后面的一群白衣将便十分生气,连忙围住男子,男子也惊慌了一下,可男子后面的青衣人也不是吃素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石洞包裹地水泄不通。 正当男子要说话的时候,一阵鬼魅般的银铃笑声便在山洞里回荡着,所有人似乎都被定格住了,因为那笑声让他们顿时毛骨悚然。接下来的几分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当他们要歇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咔擦”一声,那原本是完整无缺的石壁,突然裂开来,声音震耳欲聋,那不知何时冒出的鲜血从裂开的石缝里渗了出来。大家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面诡异的石壁。 一刻钟里,没人敢动一下,就连呼吸声也变得十分整齐,一刻钟后,那裂开的石缝里已经充满了鲜血,而那组成的字,正是“魑魅”两字,并且“魑魅”中间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大缝隙。 “哈哈——”只听一声妖异的嗤笑,身着彩衣的凤炎便坐在“魑魅”两字中间的缝隙里,慵懒地抚摸着彩衣上的流苏,微微偏着头,一双蛊惑人心的红眸正打量着下面的人。 几位掌门看到凤炎后,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眼带谨慎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凤炎。凤炎红唇一勾,泪痣在火光的照射下,更加熠熠生辉。突然,只见一个紫轩堂的人拿着利剑,蹬脚一飞,迅速的朝凤炎刺了过来,凤炎满不在乎地看了看他,伸出一只手,用手掌接住了那致命的一剑后,稍稍用力把剑柄活生生的塞入了那人的心脏。那人一口鲜血喷出,随即飞快的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脑袋里流出鲜血。 凤炎妖媚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接剑的手掌,撑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底下的人道:“啊呀,你们来我风月石窟捣乱,本教主还没有说你们什么,倒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不过,以后派人刺杀本教主时,记得选个武功高点儿的,不然经不起玩弄。” “魑魅教,本就是一个邪教!荼毒生灵,滥杀无辜,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现在,却又杀害了我紫轩堂堂主!” 紫轩堂派的代表是副堂主,而堂主却因为在这几天里不小心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奄奄一息的。江湖中的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便说,紫颜堂主是因为对凤炎教主一见倾心,所以日思夜想,终落下了个心病。 听到此话的凤炎,慵懒一笑,手指轻轻搅着一缕红发,一蹬脚便从缝隙上飞了下来,犹如一鲜艳漂亮的蝴蝶一般。 凤炎下来后,其它人更是吸了一口冷气,凤炎绕开其它人,径直走到紫轩堂副堂主面前,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副堂主的发达的肌肉,捂嘴一笑,挑起那张粗蛮的脸笑道:“呵——本教主一向以‘嗜血魔头’自称,难道还怕你小小的威胁不可?除非你是那人,不然,你个没资格教训本教主。” 听到那个“那人”后,众人先是迷茫了一会儿,心想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凤炎这个魔头更恐怖的?不久,他们便心知肚明了,这江湖上,除了凤炎这个嗜血魔头,不是还有一个漆敖吗?两个魔头,天下必将大乱。 第十一章:洞穴里的秘密 其实魑魅教早已不似五百年前的魑魅教了,现在的魑魅教只能说是空有一个“天下第一门派”的称号罢了。凤炎为了不让一些所谓正派来灭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虽说得八大图,得天下,但凤炎并非要天下,他只是想要那镇派之宝的浴火图。能守得魑魅教永垂不朽便是他今生唯一想干的事情了,其他的世俗纷扰都与他无干。 因为浴火图开启的时间最多只能走一个洞,所以众人都反复思考哪里会有浴火图。凤炎再次打量了一下众人后,手指轻轻摸着漂亮的泪痣,悠然自得的走到九个洞口的前面道:“浴火图即将开启,你们就随便找个洞口进去吧,不然等本教主一不高兴,把这石窟关了,你们可别后悔。” 听到这句话,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慌张地挑着洞穴,可迟迟没有人进去。凤炎轻笑一声,按下石壁一块凸起的地方后,那九个石洞的洞门开始缓缓关上。这让众人更加惊慌,连忙选了一个洞口。凤炎把石门定住后,眼带笑意地看着怕凤炎反悔,连忙走进去的众人。 其实凤炎能让他们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他们帮自己寻找到浴火图后,自己再抢过来,既节约时间,又不需要自己卖力,何乐而不为? 凤炎仔细地看了看九个石洞后,选择了最左边的石洞走了进去。 石洞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竖着耳朵一听,便能听到水滴在地上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让人呼吸不是很畅快。 最左边的山洞中一共有两个门派的人,一个是独仙居一个是赤玄门。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火把闪烁着光芒,双眼谨慎地打量着周围。 突然,只听“唰”地一声,一把利剑便径直朝独仙居一人,那人立即侧身,躲过了那急速的利剑。但那利剑撞到石壁后,竟然反射过来,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锋利的剑便死死地插在了那人的心脏处:“噗”地一声,那人便捂着心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后,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件事让众人惊慌失措。江湖传言说,风月石窟里的九个洞,各个都布置着令人闻风丧胆地机关。起先众人都只认为是传言罢了,可今日的这件事情,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传言。独仙掌门俯下身,手指抚上那人的鼻子处,未感觉到呼吸,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是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让这个团队失败,独仙掌门惋惜地看了一眼夭折的那人后,下令让整个门派抓紧时间前进,因为赤玄门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丝毫没有理会,径直地行走着。所以与独仙扯开了距离。 而当独仙追上赤玄时,两个门派却被拦在了一个石门前,石门上是用鲜血写成的四个字“断肠绝情”众人都十分惊异,这断肠绝情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什么暗语不成? 可就当一人碰到那个石壁上,千万根箭射向他们,众人拼命的抵挡,可那箭上竟然有剧毒,只要稍稍被箭伤到,便会致命。眼看箭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两位掌门商量了一下,准备退出洞口,可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把众人围在了里面,空间十分狭小,死亡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当两位掌门不知该怎么办时,那扇石门竟又突然打开了来,他们想也没想径直冲了出去。 一刻钟后,那箭终于停了下来,地上堆满了死尸,一抹艳丽的色彩出现在了洞口面前。凤炎皱了皱眉头,看着这满是鲜血的石门,伸手去摸了摸那石门,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石门并未再次发射毒箭,而是缓缓打开了。 等到石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凤炎走了进去,小心谨慎地打量着周围,四周黑漆漆的。凤炎看过去,那幽黑大道的尽头是一个箱子,箱子被月光洗浴着,显得朦朦胧胧,若有若无。凤炎走过去后,轻轻碰了一下那箱子,凤炎站的那块地,突然迅速往下坠,而那最深处竟是稀稀疏疏的闪着寒光的尖刀,凤炎赶紧跨到另一块地后才免遭了一死。 凤炎跳到箱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慢慢的,当打开箱子后,并没有什么浴火图,里面只有一张发黄并且破烂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相思崖,焚尽相思,断肠绝情。此情乃天理不容,断肠人终将遭遇阴阳两隔,永世不得相爱,逆天改命者,死路一条。 就当看着这张纸条时,凤炎的脑袋突然痛了起来,相思崖……相思……焚尽相思…… “啊——”凤炎死死地抱着巨痛的头,蹲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声音,那个不久出现的幻影,此时又出现了,他拿着刀,刺向自己的心脏,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悲凉,却带着浓浓的幸福。 [此情,永垂不朽]突然,凤炎的脑袋里竟响起了这句话,一直一直的重复,那人的声音如此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是谁。“你到底是谁!跟本教主出来!”凤炎仍是死死地抱着头,声音颤抖地说着,但却没有得到回复,那句话却一直围绕在凤炎的耳里。 凤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抽出随身必带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手臂,嫣红的鲜血涌了出来。他想以这种方法来让那个声音消失,但他错了,这种方法并没用,那声音仍是不停地说着。凤炎害怕地朝后面退去:“砰”地一声,撞到了石壁,只听一声巨响,那石壁竟然裂了开来,裂成了一个半圆状,而那声音也随着消失了。 凤炎歇了一口气,撕下一块彩衣包扎住了伤口后,丝毫没有犹豫地便走进了那个半圆状里,当他迈出去时,放眼一看,这不就是相思崖吗?刚才那个纸条上面也提及了相思崖,难不成这相思崖里竟藏着浴火图? 怀着这个想法的凤炎,打量了相思崖四周,并无什么奇怪之处。他靠近相思崖上最大的一棵树,轻轻抚摸着它的树皮,脑袋里再次闪过一个画面,两个人依偎在这棵树上,眼带笑意地看着对方……凤炎甩了甩脑袋,终究是看不清那两人的长相。 凤炎定睛一看,发现那树的一个小树坑里,塞着一张发黄的纸条,凤炎把它抠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五百年前的孽缘,五百年后的孽缘——树孤婆。 “你就是凤炎吧?”一声慈祥的声音传入凤炎的耳朵里,凤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棕色布衣,满头银发,脸上皱纹也密密麻麻的老妪。 还没等凤炎说话,那老婆婆就继续说道:“你想知道那幻影?跟我去个地方,你便知道了。” 这句话似乎有特殊的魔力一般,让凤炎义无反顾地答应了老妪,随着老妪走向了相思崖的另一头。 第十二章:相思崖:焚尽相思 相思崖的另一头,寸草不生,被黑夜紧紧包裹住,显得凄凉冷清,可是那里却有一棵参天大树撑起绿伞,孤独的屹立在那里。老妪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树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凤炎也看着那树,这棵树似乎自己以前看到过,可是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 那老妪回过头,皱巴巴的脸扯起一个慈祥的笑容道:“听我讲一段故事吧。” 凤炎皱了皱眉头,红眸微微眯着,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那老妪得到回复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道:“这要从五百年前说起,那时,江湖上涌现出了大量的门派,为得到八大图,而互相残杀,江湖到处都是一片血雨腥风。其中便有两个嗜血魔头,与彼此交战不下百次,搞得江湖混乱,但始终没分出谁输谁赢。或许是作孽吧,两个魔头竟日久生情,有了至死不渝的感情。” 老妪停了下来,意味颇深地看了一眼凤炎后继续道:“他们用尽自己的方法爱着彼此,导致天下颠覆,其他四个门派,感觉到两人在一起,便会成为他们当上武林盟主的最大障碍,所以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两人。而一次交战之中,一个魔头不幸中了紫轩堂的巨毒,那毒在当时是没人能解开的,所以那个魔头病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就是因为这件事,另外个魔头竟为他,大开杀戒,荼毒生灵,滥杀无辜,掀起一场江湖上最大的一次浩劫。然而这些事情,并未有用。他们两个在一起,终究只会是阴阳两隔,永世不得相爱,除非能逆天改命,不然老天爷都没有办法……” 那老妪还在源源不断的说话,但是此时的凤炎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模模糊糊地回忆起。 ****** “我的凤煜,如此完美的凤煜,不应该为我背上千古骂名。” “哪又如何?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能让你死!” 漆宇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用着惊人的速度,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待到凤煜回过神来时,只听“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从漆宇的嘴里喷出。 “来世……漆宇定抛弃世俗,赔你……赔你……一个真正的……漆宇……” 漆宇的手慢慢抚上凤煜的脸颊,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看着他:“我的凤煜……”话落,漆宇的眼皮缓缓盖上了,而回应他的却是凤煜一声又一声的声嘶力竭的呼喊和止不住的眼泪。 ****** 老妪说完后,淡淡地看着瞳孔收缩的凤炎,凤炎也回忆完了,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越来越清晰的画面,那个在相思崖上一刀被刺死的那个人,两人靠在树旁一眼万年…… “此情,永垂不朽。” “啊——”一声悲吼,凤炎捂住耳朵,一脸惊恐地后退着:“砰”地一声,脑袋撞到了那棵大树上。 [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你是我的漆宇,凤煜的漆宇] [谁也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此情,永垂不朽] [我的凤煜,若是有来生,漆宇定完成那个誓言,但是今生,恐怕是再难完成了] …… 凤炎的脑袋里源源不断的冒出这些画面,惊恐的看着老妪,使劲甩甩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老妪点了点头道:“那两个魔头,就是凤煜与漆宇,也就是你和漆敖。”没等凤炎说话,老妪继续说道:“漆敖因为中了巨毒,是不可能转世的,但你却在相思崖上焚尽相思,断肠绝情,来换得他五百年后的转世。”老妪说完这句话后,留下震惊的凤炎,独自离开了。凤炎瘫倒在大树旁,那零零散散的记忆却联系起了。 ****** “老者,请告诉我如何能让他转世,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凤煜苦苦地跪在耄耋老翁的面前,脸上浮现着苦涩的笑容。 老者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个嗜血魔头,竟会为了另一个魔头,心甘情愿跪在自己面前,请求自己。老者摸了摸白色的胡须道:“你必须在相思崖上焚尽相思,断肠绝情,才能换来他五百年后的转世,并且转世后,你们都会忘掉所有的事情,不得相爱,若是相爱,必定重蹈覆辙这场遭遇。” 不得相爱,永生永世,他的漆宇与他不能相爱,还会忘了自己,忘掉这场至死靡它的爱恋。凤煜低着头,仍是跪在那个老者面前。 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狂风吹拂着树叶,发出“嗖嗖”的声音,凤煜的红发在狂风中飘扬着,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顺着他精致的脸颊滑动。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后,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 凤煜双手无力的捂着脸,那晶莹的眼泪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他勾起一抹悲凉的笑容,静静地跪在雨水当中。许久许久,他站起来,毅然决然走向相思崖,焚尽相思,断肠绝情来换的漆宇的转世,已经够了,至少能在五百年后还能看到他的漆宇,那便是心甘情愿了。 那晚,一人在相思崖的相思树旁,焚尽相思,逆天改命,用鲜血来祭奠那棵相思树,他轻轻地抚摸着树皮,薄唇轻启道:“五百年后,我就能见到我的漆宇了,那时,他是不是还是像现在一样骄傲呢?漆宇。” 悦耳的声音在相思崖里回荡着,凤煜默默地与那相思树说着话,似乎把它当成了他的漆宇一样。苍穹似乎都被这场轰轰烈烈的爱念所感动,那越来越大的雨势就如同老天爷的眼泪一样,倾盆而下,在雨水里搏击得鸿雁也发出凄凉的声音,为这无相思的相思崖添加了一分把握不住的悲凉。 这场至死不渝的爱情,终是以阑珊写了结局…… ****** 从那回忆中走出来的凤炎,泪水早已从发红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微微颤抖着薄唇。凤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喜,他抚摸着那树,喃喃道:“看见了吗?我终于等到了我的漆敖了,他是凤炎的漆敖,凤炎今生唯爱的漆敖。” 然而就当凤炎说完这话时,那心脏的疼痛又传来了,他差点忘了,他是个断肠绝情的人,只要一用情自己便会有撕心裂肺之痛,但能在今生,能看到他的漆敖,这点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他并未忘,他们是永生永世不能相爱的,只要相爱,必定会重蹈覆辙那场悲恋。 想到这里的凤炎,二话不说,直冲魍魉宫,死死的敲打着屋门,一直不停断。被吵醒的漆敖,慢慢打开门后,就看见凤炎的眼眶里挤满了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当凤炎看见漆敖后,紧紧地抱住他,不想让他再溜掉。漆敖有些惊讶,笑了一下,把凤炎从外面抱到了屋子里,然后放到床上,轻轻的吻着他脸颊上挂着的泪珠。 凤炎仍是紧紧的抱住漆敖,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处,死死地咬住自己那泛白的双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打湿了漆敖的衣服。漆敖挑起他的下颚,大拇指摩擦着他的双唇道:“怎么哭了?果真是有泪痣的人,都很爱哭啊。” 凤炎不说话,狠狠地摇着头,颤抖的双唇靠近漆敖的唇瓣,轻轻含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吮吸着他的唇瓣,那是漆敖的味道,是他永生永世只会爱的人的味道。突然,凤炎妩媚的笑了一下,把那悲伤之情全部赶走了,恢复成以前那个没正经的摸样道:“跟本教主记住,你是我一人的漆敖。”语毕,凤炎慢慢站起来,走了几步后,回头朝漆敖笑了笑,便离开了魍魉宫。 天空下起了雨,风声如泣如诉,凤炎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手指沁出了点点鲜血,看着那鲜血,凤炎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伶仃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第十三章:凤炎离奇失踪 透过雨帘,漆敖淡淡地看着凤炎那落寞的背影以及那点点的鲜红,天知道他是有多么想冲出去,拥抱住他,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可是他了解凤炎,凤炎定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能依旧笑得如一只妖精一般。 漆敖坐在靠窗的椅上,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静悄悄的,一直等到了天明。夜幕虽还没有完全褪尽,但旭日已冉冉升起。 揉了揉眉头的漆敖,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后,只听“咚咚”一声,一个女子走进来,鞠了一躬后,抱拳道:“宫主,四大门派因魑魅教开启的风月石窟,而导致死亡无数,众掌门皆怒,现在江湖已经大乱,魑魅教现在是不堪一击,我们是否……” 漆敖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子后,邪魅一笑,挑起女子的下颚,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她的唇瓣,冷冷地一声“滚。”女子惊恐地看着漆敖,漆敖加大手的力气,似乎要把女子的下颚捏碎一样道:“没听到吗?马上给本宫滚出去。” 女子吓得不轻,匆匆忙忙鞠了一躬后,连忙走了出去。他们宫主今日太反常了,竟然如此大动肝火,要知道以前他们犯再大的错误,漆敖也只是一笑而过,从不会像今天这样。 待到女子出去后,漆敖起身整理了一下如墨的长衣,走出了房间,径直朝魑魅教走去。 今日的魑魅教不同往日,以前的魑魅教虽是阴森,但却不会像现在一样透露着浓浓的杀戮之气,魑魅教许多地方破破烂烂的,就连那写有“鬼”字的旗帜也被击落下来。五颜六色的衣服的人把魑魅教堵得水泄不通,魑魅教比较德高望重的人都在门口,然而唯独不见的就是凤炎。 “哈!你们魑魅教故意弄出个什么浴火图,害我赤玄门死伤无数!”赤玄门主拿着一把锋利的剑,耀武扬威地站在魑魅教门口,大声的吼着。 “赤玄门主说得多,凤炎搞出的这个事情,肯定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让江湖大乱!这样的妖孽,不可留!诛邪教,兴正派!” 紫轩堂副堂主大声说道,随后一大群人举着利剑大声嚷嚷着,浩荡的声音在魑魅山环绕着。魑魅教副教主,走过来,瞥了一眼众人后,冷冷道:“我们魑魅教从未做过故意扰乱江湖的事情!请各位掌门别信口开河,不然毁我魑魅教人——杀!” 魑魅教副教主——榕棠,虽是一漂亮女子,但在江湖上以残忍着称,在魑魅教里武功只在凤炎底下,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并且她与凤炎关系极好,据说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果然,榕棠一开口,大部分人都闭嘴了,但仍有些人嘀嘀咕咕闹个不停,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武功极好,除了凤炎,其它人都是垃圾,所以他们认为一个榕棠构不成威胁。 可刚刚还在嘀咕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神震惊地看着房梁上面,蓉棠顺着他们惊异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袭黑衣在微风中荡漾着,如墨的长发飘扬着,脸上是狂傲自大的笑容。只见他如帝王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抬,几根毒针从袖子里飞出,用着几乎难以分辨的速度直朝刚刚不断嘀咕的人飞去,并且全部命中。漆敖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黑发笑道:“若是以后,本宫再听到谁贬低魑魅教,便是在贬低我魍魉宫,贬低我魍魉宫便是得罪本宫,下场只有一个。” 这桀骜不驯的话让众人不禁感觉到了浓厚的危险,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漆敖。突然,一人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本来就是魑魅教不对!杀害了多少我教的人,这仇若是不报,难解我心头只恨!诛邪教,兴正派!” 就是因为这人闹腾,众人又大声地念着这句话,一步一步逼近魑魅教,蓉棠刚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了。然而,漆敖只是淡定地看着他们,眼神闪过一丝冰冷和狠毒,长袖一扬,袖里的毒针便如雨丝一般,密密麻麻地飞向众人,最后竟然下起了如大雨般的毒针雨。 众人避之不及,中针的中针,没有中针的则乱成一团,赶忙躲避。众掌门看了一眼在房梁上屹立着的漆敖,叹了一口气。这毒针乃是魍魉宫的独门秘籍,修炼的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便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毒针,使毒针下的就如雨滴一样,就算武功再高的人,也不一定能躲过。 很显然,漆敖已经把这毒针雨练得到了一种境界了,最少也有六成以上,不然不可能那么轻松地控制如此多的毒针。既然这样,众掌门无法,只好下令撤退,毕竟保住命要紧,这妖孽,随时可以诛杀,不慌这一时。 待到众人都撤退了过后,漆敖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榕棠旁边。榕棠尊敬地朝漆敖鞠了一躬后,诚心诚意道:“谢谢魍魉宫主的相救,我代表魑魅教衷心感谢宫主。” 漆敖淡笑一声道:“不必谢本宫,魑魅教主的事便是本宫的事,若以后要帮助,尽管来魍魉宫找本宫就行了。只要本宫能做到的,一定帮助魑魅教。” 听到这话的榕棠,一双桃花眼弯了弯,心里感叹,魍魉宫主果然是个器宇不凡的男子。突然,漆敖缓缓开口道:“恕我冒昧,敢问魑魅教主怎不在?” 榕棠听到这话后,脸色一僵,双眼有点慌乱,咬了咬牙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后道:“我们也不知,从那日教主去了风月石窟后,我们便一直未寻找到教主的行踪。魍魉宫主可知道我们教主的行踪?”听到这话的漆敖,眉毛皱了皱,朝榕棠微微点了点头道:“就让本宫来找寻你们教主吧,你们先安顿好门派,小心其他门派的侵袭,若有需要,直接上魍魉宫求助就是了。” 榕棠感激的点点头,目送着漆敖的背影远去。然后转过头,莞尔而笑后,走进魑魅教,开始处理一些繁杂琐碎的事情。 漆敖在山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浑然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始寻找凤炎。他抬头看着斑驳的树影,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快速跑回魑魅教。 榕棠听到他的要求后,不禁惊讶了一番后道:“开启风月石窟?可是没有教主的命令,我们是不能擅自开启的。” “你照着本宫说的去做就行了,凤炎那方本宫会亲自跟他说明白。”漆敖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榕棠低着头,思索了一番后,朝漆敖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过来。 两人站在风月石窟面前,那扇石门紧紧关闭着,这件榕棠蹬脚跳上石窟上面后,用脚点了一下石壁,那扇门便缓缓打开了,一个幽深的黑道便展现在两人面前。漆敖谢过榕棠后,不容半点考虑,径直走了进去。榕棠看着那个背影,会心一笑。 漆敖谨慎的走在里面,地上是开始腐烂的尸体,臭气熏天。漆敖捂住鼻子,慢慢朝里面摸去,这个地方越深反而越亮,漆敖觉得有异常,所以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突然,漆敖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俯下身一看,只见凤炎笔直地躺在那里。 漆敖连忙把他抱起来,发现他还有些微弱的心跳声,漆敖扶住他,帮他传送着内力。不久,凤炎本是闭着的双眼便缓缓睁开了。凤炎看见漆敖后,先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不敢看他。漆敖掐住他的下颚,死死地把他脑袋掰过来,对视着自己。那双红眸里面带着隐忍和不舍,让人像狠狠疼爱他。漆敖揽过凤炎,把他塞入自己的怀里,凤炎先是挣扎了一会儿,但后来就任由漆敖抱着自己。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后,漆敖松开凤炎,挑起他的下颚就准备亲吻下去,凤炎也仰着脑袋等待着这一吻,突然,只听“啪”地一声,漆敖一耳光打在了凤炎漂亮的脸颊上,凤炎不敢相信地看着漆敖,漆敖冷冷一笑道:“你不是凤炎。” 第十四章:相思洞藏断肠人 凤炎听后,眼睛鼓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漆敖,漆敖嗤笑一声,掐住他的下颚,大拇指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地摩擦着,随后道:“你的确装的很像他,不过,他可是本宫的凤炎,本宫再了解他不过了,你知道你是哪里露陷了吗?” 凤炎皱了皱眉头,一双红眸微微眯起,轻笑一声道:“魍魉宫主可真是健忘啊,你可上了本教主,现在却又说我不是我,你真不厚道呢。” 漆敖揉了揉他火红的长发,靠近他的耳旁,伸出湿润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耳垂,魅惑道:“别装了,你的衣服就暴露了,凤炎的这身衣服的里面,可有‘宇煜’两字。那么,请问你的呢?” “本教主换了不行?谁规定的本教主就必须穿这身衣服?”凤炎挑眉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视和不屑。 漆敖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轻轻扯了扯他的红发,薄唇轻启道:“那么,你能让我轻轻扯一下你的头发吗?嗯?魑魅教主?” 凤炎听到这话后,妖媚的脸蛋顿时僵住了,额头上还渗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冷汗,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究竟,过了一会儿,他轻笑一声,把手放在脸颊旁,轻轻一撕,那张本是凤炎的脸皮却脱落了下来,露出一张秀气俊美的脸蛋。随后,他扯下那头红发,展露出了自己原本如黑木炭的短发。 漆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清秀的男子,男子被漆敖露骨的目光打量的后脊骨一阵发凉,无奈地耸耸肩道:“看来我是低估了魍魉宫主了,既然这么容易就把我识破了,真不好玩。” 漆敖听到这话后,黑眸弯了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手指轻轻梳着自己的黑发道:“不是你低估本宫,我的凤炎,我怎会不认识?就算你有一天变得与他一模一样,和他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牵上他的手。” 男子站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炯炯有神的双眸掺杂着一丝狡猾,勾起漆敖的下颚,笑道:“你是想找到凤炎吧?我可知道他在哪里哦。” 漆敖更是对他多了一份兴趣,回掐过他的下颚道:“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我的,说吧,你要什么要求,只要能让我找到凤炎,只要是我能办得到,都可以。” 男子赞赏般地笑了笑,点点头,双唇靠近漆敖,轻轻舔了一下淡粉色的唇瓣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挑衅地看着漆敖。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漆敖,也回应了他一个痞痞的笑容,勾起他的后脑勺,就准备亲下去,而唇瓣刚要亲到的时候,就被男子躲掉了。 男子厌恶地揉了揉唇瓣,皱着眉看着笑得一脸邪魅的漆敖,回过头,冷冷道:“果真与魑魅教主是绝配啊,两个有着断袖之癖的人在一起。跟我来吧,不过你能不能碰到他,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漆敖点了点头,那男子真是多虑了,这世上,除了凤炎,漆敖从不会亲吻一个人的双唇,就算是自己的男宠也不会,都只会速战速决,也不会在除了凤炎的其他人的身上,留下半点属于他们之间暧昧的痕迹。 男子打开那个沾满血的石门,一束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漆敖的脸上,为那英俊的脸颊镶了一道耀眼的金边,而当漆敖回头时,发现男子早已不在了,只留下一个飞刀刺穿一张白纸,死死地嵌在石壁上。漆敖取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只写着:断肠人在相思崖。 漆敖有些不解,把纸条放好后,进入了那个石门。果真像漆敖想的一样,这里就是相思崖,那棵相思树仍屹立着,麻雀在树枝上跳过来跳过去,显得生机勃勃。漆敖走过去,虽是有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惊扰到了麻雀,麻雀受惊般的连忙飞走了。漆敖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那树皮,却无意间看到了树洞里放着的一张发黄的纸条。 仍是那句:相思崖,焚尽相思,断肠绝情。此情乃天理不容,断肠人终将遭遇阴阳两隔,永世不得相爱,逆天改命者,死路一条。 漆敖看到断肠人后,连忙拿出原先的那张纸条。断肠人,相思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印象,又为何一点儿也记不清楚?漆敖摇了摇脑袋,突然一个幻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与凤炎一样,红发,红眸,可唯独不像的便是那一袭红衣。漆敖揉了揉眼睛,想看清那人的摸样,可刚揉完眼睛后,那幻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失落的漆敖,静静地看着那张纸条,蹲下身来,靠在相思树旁边,却突然一阵头痛,熟悉的声音不断的回绕在自己耳边。 [我这一生,前半生是为了魑魅教,而这后半生一丝不留的全部给了你] [漆宇是凤煜的,永生永世都是,真好,我好满足呢,你的全部都属于我了] [没人能让你从我身边逃走,就算是阎罗王,我也敢大闹地府与他抢] …… 这连绵不断的声音印在漆敖的心里,与那刻骨铭心的痛掺杂在一起,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可唯独看不清那人是什么摸样,只知道那人定与自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突然一只凉凉的手抚上自己的头顶,漆敖抬头一看,只见一张满脸皱纹但带着慈祥笑容的老妪,站在自己面前。 漆敖站起来,戒备地看着她,老妪笑了一声道:“魍魉宫主可还记得五百年前的事情?” “五百年前?”漆敖皱了皱眉头,英俊的脸上活生生地写出“困惑”两字儿,老妪叹了一口气道:“哎,那老头子果然让你忘掉了以前的记忆,凤炎甘愿等你五百年,却换来了这个下场。” 听到凤炎,漆敖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抿紧了双唇,等待着那老妪的下文。老妪似乎懂起了那个表情后,微笑了一下,那双凉冰冰的手再次抚上漆敖的脑袋道:“睡一觉吧,睡醒了,真相也就大白了。” 慢慢的,漆敖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抵抗力才勉强克制住了,可没想到,不久,自己一个堂堂魍魉宫主,竟然如此简单的睡了过去。 这一梦,不长,但却梦到了很多,五百年前的事情就如让漆敖再次经历了一番,血雨腥风的江湖以及他心爱的凤煜,为了自己的五百年后的再世,而付出的所以事情…… ****** “蝴蝶,你说,漆宇在地府好不好?你说他住的习惯吗?” “他这个人很难伺候的,并且色胆包天,你说他会不会找其他男的呢?” “他这个王八蛋,竟然没托梦给我,肯定是有新欢了,我一定要把他魍魉宫拆了!” “可是啊,蝴蝶,拜托你告诉漆宇,凤煜想他了。” ****** 突然,一只蝴蝶停在了漆敖的鼻尖上,被那扑闪的翅膀弄的有些痒的漆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而醒过来的漆敖,眼眶早已发红,那是他的凤炎,他竟然忘记了最爱他的凤炎,他连忙站起来,寻找着老妪的身影,但却没有找到,只是手上竟捏着一张纸,纸上写着:相思崖洞藏着断肠人。看到这启发的漆敖,到处寻找着洞穴,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用荆棘遮盖住的地方,发现了洞穴的入口。 那洞穴的入口很大,但却被密密麻麻的荆棘完全覆盖住了,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里面竟是一个山洞,漆敖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山洞很黑,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竖起耳朵便能清楚的听到滴水声,漆敖越走越深,但却发现再深处竟有一点烛光。漆敖连忙赶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火红的长发披在肩上,乱糟糟的。漆敖站了许久过后,喉结滑动了一下,轻轻呼唤道:“凤炎。” 被这一声吓到的人影,缓缓转过头,只见漆敖深深地看着自己。凤炎浑身颤抖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睛红彤彤地看着漆敖。漆敖走过来,蹲下身,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紧紧地搂住了凤炎。 那是凤炎,那是不惜背负千古骂名,血染江湖只为报复伤害自己的人的凤炎,那是在相思崖上焚尽相思,断肠绝情,苦苦在地府里等了自己五百年的凤炎,这样的凤炎,有什么理由让漆敖不珍惜? 凤炎轻轻推开漆敖,眼眶中的泪珠摇摇欲坠,忽然,他勾起一耀眼的笑容,伸出苍白的手指怜惜地抚上漆敖的脸颊,薄唇轻启道:“我的……漆敖。” 第十五章:再次开启的约定 凤炎纤细的手指恋恋不舍的抚摸着那精致的脸颊,突然,凤炎站起身,一把把蜡烛朝漆敖丢了过去,赶忙逃跑。漆敖一手接住蜡烛,一手揽过凤炎,把他死死地禁锢于自己的怀里。凤炎低着头,不敢看向那双被烛光点缀地更加熠熠生辉的黑眸。 漆敖掐住凤炎的下颚,活生生的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那双充满雾气的红眸不自然的看向其他地方,漆敖冷冷一声道:“凤炎,看着我!” 凤炎缓缓地把目光看向了漆敖,那双骄傲的黑眸里此时正透露出一丝乞求的意味。漆敖不知,这对凤炎是多么大的考验,他最爱的漆敖,现在为了自己竟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神情,若是能够,凤炎定会飞蛾扑火般抱住漆敖,永生不会放手。 可是凤炎自私不起了,五百年前,他逆天改命才能今世与他相遇,若是再执迷不悟,那么必将重蹈覆辙。他宁愿在暗处偷偷看着他,协助他统一天下,也不愿意阴阳两隔,生死无话。 漆敖似乎是猜到了凤炎所担心的事情,轻轻说道:“凤炎,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谁也没人能阻止我与你在一起。逆天改命也罢,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听到这句话后,凤炎的美眸微微弯了一下,这才是他的漆敖,如此的狂傲自大,桀骜不驯。可这每一个字里面,凤炎也能深刻的感觉到,那属于漆敖的独有的爱意。 突然,凤炎的心脏剧烈的痛了起来,就如要从自己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一番。凤炎紧紧地捂住心脏处,一张脸憋得发青,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牙齿死死地咬着娇嫩的唇瓣,在唇瓣上留下了一道弯弯的牙痕。 凤炎似乎是习惯了一般,熟练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透明的瓶子里装着一颗颗血色的药丸,凤炎颤抖着手,倒出来一颗后,一口把药丸吞了下去。果然,吞下那颗药丸不久,药效便开始见效了,舒缓着凤炎的疼痛。 漆敖抿着唇,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凤炎,眉心处是化不开的担心。凤炎瞥了他一眼后,淡笑道:“别这么紧张嘛,本教主不是吃了药吗?现在好多了。” 漆敖没说话,仍是一直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看穿一样。凤炎瘪了瘪嘴道:“心脏经常会痛,每次想你的时候,就更痛得厉害。但是我又不能控制住不去想你,所以啊,就制了这药丸,可以把每次的疼痛降到最低,这样我就能不担心疼痛的想你了……” 这一句又一句越来越小声的呢喃,带着抱怨的气息,让一向精明的凤炎竟多了一份可爱。漆敖再次抱住凤炎,就像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与自己成为一体。漆敖的唇瓣贴近凤炎的耳旁道:“我的凤炎,真是傻得让我想用永远的时光去爱。” 听到这话,凤炎失落的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漆敖,就算我逆天改命也修改不到我们的结局,我真的怕我们会重蹈覆辙,我不想与你阴阳两隔。这样等你,想你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好累……” 还没等凤炎说完,一湿润的唇瓣便贴上了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又带着怜惜般吮吸着,灵巧的舌头轻轻滑过凤炎口腔里的每一处地方。凤炎仰着头,微微颤抖的回应着那吻,任由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滑过自己的脸颊。 慢慢的,漆敖放开了凤炎,轻轻吻着凤炎脸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一滴滴地吻了进去,像是在品尝山珍海味一般。凤炎看了他一眼后道:“漆敖……我……” 只听“砰”地一声,打断了凤炎要说的话。只见漆敖一下把脑袋靠在了凤炎的肩膀处,凤炎惊讶不已地看着靠着自己的漆敖。漆敖嗤笑一声,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凤炎,让我再靠一会儿。” 他的漆敖,竟然如此卑微的乞求着自己,只为了多靠自己一会儿,宁愿丢弃那副骄傲的面孔。这句话,似乎有着巨大的魔力一样,让凤炎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他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突然,只听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漆敖闻声,猛然抬起了头,就看见凤炎一张漂亮的脸蛋笑得花枝乱颤的,凤炎勾起漆敖的下颚道:“魍魉宫主可真爱骗取我的同情心呢。” 漆敖微微皱了皱眉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妖孽。凤炎挑眉一笑,双手捧起漆敖的脸颊,呼出的热气诱惑性地打在漆敖的脸上,随即薄唇轻启道:“我真是越来越戒不了你这个毒了。” 听到这话的漆敖,慵懒一笑,一把揽过凤炎的后脑勺,舔了舔唇瓣道:“本宫这不就骗到了魑魅教主的同情心吗?既然戒不掉我这种毒,那么就与我一辈子中毒下去吧。” 漆敖说完后,凤炎斜睨了漆敖一眼后,手指不经意地玩弄着红发,不屑道:“啧,某宫主又像五百年那样,没良心的抛弃我一个人去地府享乐了的话,我定把地府掀了,让你成为孤魂野鬼!”语毕,凤炎微微眯起了凤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 漆敖揉了揉黑发,无奈的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道:“哎,看来本宫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去死啊。” 凤炎听到这话后,一双美眸瞪得老大,有些愤恨的看着他,双手掐住漆敖的脖子,拼命地摇晃着他道:“靠!你是不是不想让老子跟着你?好!老子走就是了。”话刚一落下,凤炎还没走,就被一句话怔住了。 “真是的,好歹也要听我把话说完啊,我的意思是,我是不会让你去死的,所以我会一直活下去,一直陪着你,来还凤炎五百年前等漆敖的债。”这句话,不是用着特别认真的声音说出来的,反而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但每一个字,都渗透着漆敖那种故作不经意但却深沉的爱。 这应该便是漆敖的性格,用着无微不至的关心来代替对凤炎爱的承诺。不曾说出一个“爱”字,但却比谁都爱的更深,爱的更用心。但永生永世,这份最特殊的情全部无保留的都属于凤炎一个人,没人能有幸得到,因为那是漆敖最爱的凤炎。 凤炎漂亮的凤眼弯了弯,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薄唇轻启道:“此情,永垂不朽。”这句话就如一束明媚的阳光一样,照射了漆敖的心房,立即让漆敖愣住了。这尘封于五百年的约定,终于被它的主人再次开启了。这一句简单的话语,却羁绊了两人五百年的时光,使两人的爱碧落黄泉,永垂不朽。 漆敖伸出一只大手,宠溺地揉了揉凤炎的长发,吐着慵懒但却无比真挚的气息回应道:“此情,永垂不朽……” 第十六章:真正的开始 凤炎不识相地“扑哧”一声搅乱了此时此刻温馨的气氛,眼睛泛出点点泪花,捂住笑痛的肚子道:“哈哈哈——漆敖,这太不像你了。本教主是不是看错了?我的漆敖哪有这么可爱?来来来,让本教主好生看一下。” 语毕,凤炎伸出两只手,轻轻扯着漆敖的脸蛋,漆敖一把打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后笑道:“本宫本来就不是你的漆敖。”听到这话的凤炎,微微眯着丹凤眼,妖媚一笑,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伸出湿润的舌头,轻轻舔着他的锁骨,笑道:“呵,你是不是我的,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教主说了算。” 漆敖看着他,轻笑了一声,用力抱住他,把他紧紧禁锢于自己的怀里,俯下身,薄薄的唇瓣靠近凤炎的耳旁,有意无意地吹着热气,双手不安分地在凤炎的后背游走。知道他要怎样的凤炎,想挣脱开来,但却被一只手臂死死地按住了。漆敖刚要解开他的衣服,突然,漆笑笑带着宇煜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个飞扑就扑到了漆敖的身上。 无奈,漆敖只好放开凤炎,接住了某只飞扑过来的小肉团,宠溺地抱着他。而旁边的凤炎,则瞪大一双美眸,带着无限怨念地看着笑得天真无邪的漆笑笑,漆笑笑感受到了凤炎不满的眼神后,一个挑眼,似乎是在宣誓漆敖的归属权。 漆笑笑甜甜一笑,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轻轻捏着漆敖的脸道:“爹爹,笑笑好想你呢。” 漆敖听到这闷人的一声后,凤眼一挑,反捏住漆笑笑的胖乎乎的脸蛋,邪魅的笑道:“宝贝儿,爹爹也好生想你呢。” 听到这话的漆笑笑和凤炎一阵冷汗,而宇煜则不明事理地在旁边呆站着,嘴角还流着一点儿晶莹的液体。凤炎看到宇煜流口水,连忙转移了视线,怨恨地看着漆笑笑。漆笑笑朝凤炎挤了挤眼,与漆敖眼神对话道:“你不要以为你有了媳妇,就可以忘了我这个儿子!” 读懂那个表情后的漆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双手揉着漆笑笑的脸蛋,一双黑眸弯成了一个月牙眼,似乎在说:“你也不要以为我忘了你把我秘籍烧光的事情。” 看到这个笑容后的漆笑笑,不禁后脊骨一凉,弱弱地笑了一下后,赶忙溜出了漆敖的怀抱后,拉起呆呆的宇煜就直朝外面冲去,边冲还边大喊道:“凤炎,你从今以后就是我娘亲了,祝你和爹爹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漆敖听到这话后,笑得更是开心。而凤炎一张漂亮的脸黑得就如抹了一层厚厚的墨水一样,低着头,一言不语。漆敖笑了半天后,转头看着凤炎,突然,只见凤炎头抬了起来,笑得极其妩媚道:“告诉我,他不是你儿子,不然本教主一定一剑让他去地府门口报道呢。” 漆敖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抿嘴不语,凤炎斜睨了他一眼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俯下身,咬住漆敖的双唇,狠狠地吮吸着,漆敖随即慵懒一笑,搂住凤炎的后背,轻轻扯着他的衣服,凤炎感觉到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后,竟主动帮漆敖脱着他的衣服,不一会儿两人便赤身相待。 一个个紫红色的吻痕,一道道牙印,身体的缠绵是两人慵懒倾述对彼此爱意的最佳行动,他是魑魅教教主——凤炎,他心甘情愿地被人压在身下,任由对方蹂躏着身体,配合的发出一声声惹人联想的呻吟,因为那人是可以让自己抛掉所有尊严的漆敖。他是魍魉宫宫主——漆敖,他把他最独有的情,最温柔的爱,全部无保留地给了凤炎一个人,因为那是他最爱的人。 他们用着自己的方法爱着彼此,不似其他爱人一般把恩爱秀出来,他们只希望彼此能懂得这份情就好,因为他们便是彼此的世界,其他人懂不懂与他们毫无干系。 天微微亮,凤炎因为昨天的事情,导致了腰的疼痛,所以醒了过来,他缓缓张开眼睛一看,便看见了一个装饰地十分漂亮的屋子,而那屋子中央的桌子旁边就坐着给自己留下如此多吻痕的始作俑者。某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好不惬意。 凤炎愤愤不平地胡乱穿上衣服后,不顾身体的疼痛,大步走到漆敖的面前,一掌拍向那精致的桌子,起先桌子还没有什么事情,可随后只听“咔擦”一声,那桌子便从中心裂了开来,最后“啪”地一声,随着茶壶地落地,那张金丝楠木的桌子也跟着报废了。 漆敖淡淡地看了一眼桌子后,庆幸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杯茶,刚要喝下去,凤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茶杯:“呸”了一点唾沫进去,然后得意洋洋地把茶杯伸向漆敖。漆敖笑了笑,迅速夺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舔了舔唇瓣道:“很甜。” 这话让千年妖孽的凤炎,不禁脸蛋一红,虽是很浅很浅的颜色,但却被漆敖全部收在了眼里,漆敖看着他白里透点红的脸蛋,不禁觉得喉咙口渴发痒,把那剩下的茶喝的一干二净,勾起一个痞痞的笑容,似乎还带着一些危险的意味。 凤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脸红,暗骂自己的脸蛋胳膊肘往外拐,眼神不自然的乱晃着,然后用手扇着风,似乎在说:这个天气真热。可是凤炎忽略了一点,今天的天气十分好,和风徐徐,就算连走个十公里也不会热,更何况还是在屋子里。 漆敖淡笑着看着凤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话锋一转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回去一趟魑魅教,你不在的时候,众门派曾来魑魅教找过茬。” 凤炎疑惑地看着漆敖,似乎是在问他,你怎么知道?漆敖耸了耸肩肩,慵懒一笑道:“本宫的眼线可遍布各个门派,闭门不出便能知道这些,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昨晚疼爱你那么久了,再强大的男人也会受不住的。” 凤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后,揉了揉腰,径直朝屋子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后,就听到漆敖低沉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下次别再睡过去了,不然会让本宫觉得是在奸尸一样。”听到这话的凤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愤愤地朝漆敖瞪了一眼后,赶忙走了出去。漆敖看着他的背影,黑眸弯了弯,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笑容。 刚回到魑魅教的凤炎,便看见榕棠迎了过来,榕棠毕恭毕敬地朝凤炎鞠了一躬后,抱拳道:“教主,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众门派……” 还没等榕棠说完,凤炎就示意了一个“我知道了”的表情,榕棠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靠近凤炎的耳边,笑吟吟道:“是漆敖跟你说的吧,啧啧,凤炎,你就从了漆敖吧,他那天可是来我们魑魅教,不怕得罪众门派,开启了‘毒针雨’的第六重,大开杀戒呢。”语毕,榕棠暧昧一笑,还没等凤炎反应过来,就急忙溜走了。 凤炎回过神后,唇瓣弯出一个漂亮的笑容,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他的漆敖,可真是让他越陷越深,看来今生今世是再也不能解脱掉他了。 第十七章:紫轩堂副堂主 扬门阁是一代有名的酒楼,里面众多倾国倾城的美人,据说就连里面的堂倌,也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里面甚是热闹,座无虚席,客官们喝酒赏美人,大台上是几个婀娜多姿的舞女,舞姿飘逸。缕缕红线又让人不是那么清楚地看清舞女们的摸样,更是增加了一份神秘感。 一个肥头大耳的彪悍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堂倌告诉他已经没有座位了,他不相信,扫视了全场一眼后,发现离台子最近的位置还是空的,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堂倌被这男人大胆的举动吓得不轻,脸色惨白。 突然,全场寂静,只见一彩衣男子坐于横梁上,妖娆多姿,媚人的凤眸微微眯着,打量着下面一群叹为观止的人。只见他嘴角扬起一个妩媚的笑容,手指轻轻玩弄着显眼柔顺的红发。 在众人一声惊叹中,男子跳下了横梁,潇洒地走向离台子最近的一个空位,那个男人挑衅似地朝他扬了扬自己粗短的眉毛,不屑地看着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男子轻笑一声,红眸闪烁着异样的眼光,随后右手一抬,那男人竟不受控制般站了起来,男人此时有些惊恐不安的看着男子。众人也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子。 男子恶劣的笑了笑后,右手一推,那男子竟狠狠地飞了出去,撞向了台子,舞女们吓得惊慌失措,连忙逃走。众人先是呆滞了一下,只听一人大喊道:“他是凤炎!魑魅教的凤炎!”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吓得连忙逃了出去。虽然听说过魑魅教主长得很漂亮,但没想到竟然能漂亮到这个地步。可漂亮又有什么用,他毕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凤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倒着美酒在玉杯里,然后惬意地抿了一口后,笑了笑。只见一个戴着紫色面具的男子坐在凤炎身后,双眼戒备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丝怒气。凤炎朝后面瞥了一眼后,轻笑一声道:“副堂主可真是盯本教主盯得紧呢,真让本教主有着受宠若惊的感觉呵。” 那个男子听到这话后,皱了皱剑眉,扯下那紫色面具,露出一张粗狂的脸,愤恨地看着凤炎。凤炎转过头,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凤眼打量了一番男子后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呢。”语毕,几缕薄纱急速的从凤炎的袖子里钻出来,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击上男子。男子拿起剑,抵住那薄纱。那薄纱虽看起来很弱但实际威力极大,男子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接住了下来。 凤炎歪了歪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淡淡道:“呵,是本教主太高估副教主了?这么一招就承受不了了?那么本教主后面的几招你可要小心了哦。”男子听到此话后,眼睛不由瞪大,只见更多的薄纱朝自己袭来,随后自己便被裹在了薄纱之中,男子先是挣扎了一下,可那薄纱竟被这一动顿时缩了几倍,把男子禁锢得更紧了。 “啊——”只听男子仰天长啸,那薄纱竟被他撕得粉碎,五颜六色的残块在空气中缓缓地落着。凤炎并不惊慌,仍是满脸笑容,一块薄纱落在了他的手里,随后只见他有力捏住,那一块竟变成了无数条长而薄的纱巾,再次向男子袭来。 这次不一样,男子每撕烂一薄纱,薄纱反而越来越多,最后竟把男子捆成了一个毛毛虫的样子。男子此时倒在地上,仍是用着仇恨的眼神看着凤炎,使劲地摆动着,但每一次的摆动,都让他尝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凤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去,不知何时手里竟出现了一把彩羽扇,轻轻扇着,男子见到凤炎越来越近后,更是使劲摆动,结果换来了更痛的感觉。凤炎笑了一声道:“不要再挣扎了,这可是本教主的宝贝儿,岂是你能挣脱掉的?” 男子扬起倔强的脸,不甘道:“凤炎!今日不报我紫轩堂之仇,我誓不罢休!” 凤炎美眸一转,突然一脚踩上男子的身体,使劲用着力,但却笑得极其妖媚道:“你以为你有资格与本教主说这些吗?这世间上还没人能报复得了我。就凭你一个无名小卒,也配跟本教主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语毕,凤炎一脚狠狠地踢向男子丑陋的脸,把男子甩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只见男子“噗”地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洒在地上。凤炎鄙夷地看着他,摇着羽扇道:“只能怪前堂主竟伤了本教主的人,要知道,这世上,没人能伤害他,包括本教主也不能。” 男子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惊,随后张狂的大笑道:“哈哈哈!两个魔头在一起!真是可笑,两个恶心的人,竟会喜欢彼此。不过我也总算找到你的把柄了,如果我把漆敖抓住了,看你凤炎还能怎样!” 听到这话的凤炎,眼睛危险的半眯着,随后一剑捅向男子的喉咙,笑得极其张狂道:“呵,就凭你也配伤害本教主的漆敖,你真是太天真了……”凤炎一边说,一边死死地握住剑钻着男子的喉咙。只见男子眼睛鼓得老大,不满血丝,喉咙的鲜血越来越多,染上了裹在他身上的薄纱。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大堂里挂着的几个精致的小铃铛不停地响着,发出悦耳却诡异的声音,一抹黑衣靠了过来,拥住凤炎的腰,薄薄的唇瓣靠近凤炎的耳朵,邪魅地笑道:“宝贝可真不听话,怎么会让如此肮脏的血玷污你呢。” 凤炎听到这声音后,勾起一个妖媚的笑容,反身搂住漆敖的腰,吐着温热的气体道:“你怎么不想想你是如何玷污本教主的。” 漆敖闻言一笑,放开凤炎,直径朝男子走了过去,俯下身,黑眸弯成一个月牙眼,刚勾住男子的下颚,就被一纱巾狠狠地打开了,漆敖转过头,只见凤炎不满地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血,随即丢了一个手帕给漆敖,漆敖淡笑着擦干净了手。踢了踢那男子后道:“本宫今日放你走,毕竟本宫也不想亏欠你们紫轩堂,但以后你还敢找上凤炎的话,那就别怪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语毕,漆敖看向凤炎,凤炎先是不愿意,但后来还是把纱巾收了回来,男子一把扯下卡在喉咙里的剑后,颇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后,捂住流血不止的喉咙,摇摇晃晃地逃走了。 漆敖淡笑了一声,揽住凤炎的细腰,邪魅一笑,凤炎瞥了他一眼后,勾起他的下颚道:“你若是以后再敢碰其他人,本教主就砍了你这双手,看你还怎样去外面招花惹草!” 漆敖挑了挑眉,反掐住他的下颚,大拇指摩擦着凤炎的双唇道:“凤炎,你最好也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让别人的血玷污你。你是我的凤炎,我不允许你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哪怕是血的味道。” 凤炎听后,美眸一转,笑得极其妖娆,就如一只千年妖精一般。他抬起头,在漆敖的眉心处留下一轻轻的吻。突然,凤炎话锋一转,轻笑道:“你可真狡猾啊,上次我去风月石窟没见到浴火图,我便就知道准是你化装成其他门派的人潜入进来夺走的,你连我都信不过?” 听到这话后,漆敖不禁皱了皱眉道:“我的确是化装成了其他门派的人潜入进去了,但时间一到时,我并没找到浴火图。我一直以为它被你拿走了。” 凤炎听到后,不禁美眸半眯着,淡笑了一声道:“果真如此啊。” 第十八章:邪皇的石洞 漆敖欣赏似地挑了挑眉道:“果真你与我想的不错,不过,我还是不愿相信,一个人死了怎会重生?” 凤炎听到这话后,鄙夷地看了漆敖一眼后,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薄纱快速地袭向漆敖,漆敖淡笑一声,接住那薄纱后,狠狠一扯,那薄纱便断成了两份。但很快,那薄纱不出漆敖所料,再次合成了一条更长的薄纱。 凤炎收好薄纱后,走过去,妖媚地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漆敖的脸颊,慵懒地笑道:“你可别忘了,他们门派的武功秘籍里最厉害的一个招数便是收取他人的内力,然后转化成自己的内力,因而延续自己的生命,谁能确定,这个武功没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呢?” 漆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毫不在乎的笑容,戏谑道:“意思是说,本宫就要挂了?” 凤炎的凤眼里充满了笑意,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好似蒲扇一般轻轻颤抖着。凤炎故作姿态,摆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叹息道:“哎,谁叫是你灭了他们门派呢?他一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某人大祸临头了诶。” 漆敖听到此话后,笑得更是邪魅,揽过凤炎的腰,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道:“是啊,真难为你了,才与本宫成亲不久,便成了寡妇了。” 凤炎美眸一挑,不屑地瞥了一眼毫无紧张感的漆敖,伸出双手把他紧紧搂住道:“你就真的不怕吗?”漆敖怜爱地轻吻了一下凤炎漂亮的泪痣,喃喃道:“不怕,此生有凤炎相伴,我漆敖还怕什么?” 凤炎轻笑一声,揽过漆敖的脖子,吻上了那薄薄的唇瓣,双手仍是紧紧地抱着漆敖。漆敖把双手叉在凤炎的嫣红秀发中,十分宠爱地回应着凤炎的亲吻。 两个绝色男子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扬门阁里,回应着对方五百年的爱恋。漆敖早已不怕任何东西,因为他唯一牵挂的凤炎此时就与自己并肩站着,他定要逆天改命,不让五百年前的遭遇重蹈覆辙。他再也不想让他的凤炎为他等上百年,为他焚尽相思。而他此生,最辜负不得的便是那个没心没肺,却比任何人都爱着自己的凤炎。 漆敖珍惜的捧着凤炎的脸颊,轻轻笑道:“等本宫有朝一日,称霸江湖之后,凤炎可愿与我袖手天下,再也不掺入着血雨腥风中,做我一个人的凤炎,你说这样可好?” 凤炎点了点头,漂亮的脸蛋泛出妩媚的笑容,美眸深情地看着漆敖,淡笑道:“漆敖要的东西,凤炎就算是出生入死,也要帮你得到。” 一句至死不渝的情话竟从一个大魔头的口中说出,或多或少的人会觉得可笑吧,但那有如何?哪怕是无恶不赦的魔头也要爱人的权利,他们的爱,并不少于任何人,所以真正的魔,并不是什么走火入魔而导致的,能让他们义无反顾的变成魔的,只有那爱罢了。 “教主,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超两位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后,抱拳道。凤炎看了一眼漆敖,挑了挑漂亮的眉毛,示意女子把所查到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女子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竟看到了漆敖放在凤炎腰上的手,脸有些泛红道:“在魍魉宫主灭门派当日,邪皇还在五阴山上练功,浑然不知邪孤派的遭遇。然而一位幸存下来的邪孤人便跑去了山上,结果刚一打开石门,便看见了邪皇已经身亡。那人害怕魍魉宫主邪皇的尸体毁灭,所以把邪皇埋在了山上。” 无阴山是位于邪孤派旁的一座阴森可怖的山,山中无一人居住,倒是许多人练功喜欢去那个地方,特别是像邪皇这种专练阳功的人,去那里最适合不过了,那里阴气极重,不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并且能减低阳功对身体的伤害。 凤炎低头想了想后,抬头看了一眼漆敖,漆敖挑了挑眉,一副“随你”的摸样。凤炎点了点头道:“马上转告榕棠派人去五阴山上,务必在黄昏之时找到邪皇的埋葬处,不然你们就提头来见本宫。” 听到这威吓性极大的话语后,女子连忙点着头,凤炎不耐烦地扬了扬袖子,示意她快点去办这个事情。女子吓得立马转身,几乎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面前。漆敖颇有意味地笑了笑,挑起凤炎的下颚,薄唇轻启道:“本宫怎么没看出来,夫人竟如此威风。” 凤炎听到此话时,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后,随即领悟到了那句话的意义所在后,瞪了漆敖一眼。挣脱开漆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走了几步,回头笑道:“魍魉宫主可愿与本教主去邪皇的山洞,一探究竟?” 漆敖淡笑一声,大步朝前跨向凤炎后,两人便并肩消失在了扬门阁里,没人能看清他们是如何走掉的,直看到一闪而过的两道影子。 五阴山果然不辜负它的名字,刚进入此山的两人,便觉得有一股凉风袭来,连弯弯曲曲的小路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外面是晴空无云的好天气,而里面却看不到一丝阳光,可能是骄阳被那参天大树撑开的绿色遮住了,无能让阳光照进来。 一阵冷风吹过,树叶被吹得“嗖嗖”直响,两人不紧不慢地脚步在树林里回荡着。两人显然一副来漫游的摸样,脸上丝毫没有危机感,但其实他们已经把警钟敲响了,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的东西。 两人走到一石洞面前,按下一块砖后,那扇厚重的石门便缓缓打开了,两人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走进了石洞。石洞更潮湿,两人能清楚地感觉到地上有许多积水。 不久,两人便走到了一个石床旁边,那张石床便是邪皇练功时坐的石床,旁边有几本破破烂烂的书,早已发霉。凤炎拿起来,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后,发现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字,最后索性把它撕得粉碎。 发黄发霉的纸纷纷扬扬地飘在空气中,两人抬眼一看,发现对面的石壁有些不对劲,走上前去,按下了一块凸起的砖后,只见一个用石头做的箱子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底,但更让人恶心的是,那石箱里竟有很深一滩不明液体,慢慢的,两人静静的等候了几分钟后,一个才腐烂不久的人的尸体竟浮了上来,顿时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令人呕吐的气味。 漆敖瞥到了旁边的一根树枝,颇有深意地看了一下那树枝后,接过凤炎给的手帕,包裹住了树枝的一头,随后拿起来用着树枝的另一边戳向了那具尸体,没想到的是,那具尸体竟加快了腐烂。漆敖看了一眼凤炎后,闭口不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两人的耳里,两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道:“是谁!” 第十九章:邪皇的出现 “抱歉,教主,打扰您了,我是榕棠,属下已经携盗墓的人来了。”榕棠的声音在洞穴里显得十分空灵。两人听到是榕棠后,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并肩走了出去。两人刚走出去,就见到许多穿着黑衣,脸颊被黑纱蒙住的人。 众黑衣人见到两位后,先是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凤炎挑了一下美眸,示意那些人快点开始,这群人果真脑袋很够用,一下子明白了凤炎的意思后,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开始寻找。只见他们全部趴在地上,鼻子挨在地上,细细地闻着味道。突然,只见他们站起身来,同时双脚一蹬。一阵烟雾过后,只见底下的所有的棺材都冒了出来。 看到这一招数的凤炎与漆敖顿时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盗墓但武功绝对很高的人。凤炎让他们在旁边歇息一会儿,吩咐榕棠和众属下一个个的翻找着棺材。这里的棺材很多,要想在这么多的棺材里找到邪皇的棺材,真心不容易。 不过,凤炎的属下们都是强中之强,一人堪抵三人,所以在等候了不久的时间后,只剩下一个棺材没掀开了。榕棠看了一眼凤炎,凤炎走过去,用羽扇挑开了棺材,只听“咯吱”一声,那老旧的棺材便缓缓打开了,凤炎一把把棺材扔开,定眼朝棺材里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因为那棺材里竟没有邪皇。 “该不会是找错了?”凤炎眼睛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道阴影。听到凤炎质疑的榕棠,连忙抱拳道:“属下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邪皇绝对埋在这里。” 凤炎嗤笑一声,眼神冷冷地斜睨着她,不顾以往的交情,薄唇轻启,无情地说道:“你的命?本教主问你,你的命能值几个钱?” 话刚一落下,榕棠的头埋得更低了,一脸窘迫。这个事情,若是一旦找错了的话,江湖上的人便马上就会知道是魍魉宫灭了邪孤派。起先,漆敖把灭邪孤派的事情嫁祸给了紫轩阁,所以漆敖才会放过那个人,以表示自己的抱歉。但若是这一事情传出去了,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虽漆敖的武功堪称是天下第一,至少到今天是无人能够媲美的,但若其他门派联合起来攻打魍魉宫,恐怕就连漆敖也防不胜防啊。而凤炎之所以会那么无情,完全是因为漆敖,连累到漆敖的事情,凤炎定会变得铁石心肠,丝毫不讲人情味,只要是间接伤害到漆敖的人,凤炎只会给他们一条路——死。 漆敖揽过凤炎的肩膀,深邃的黑眸在夜晚里熠熠生辉,他吐着温热的气息,勾出一抹慵懒且邪魅地笑容道:“凤炎,这个事情我自己能好好处理。你越是这么认真,我就越舍不得你去为我冒险。今生的债,我今生必还清楚,在有生之年定做一个能坦坦荡荡站在你身边,与你共赏天下的漆敖。” 凤炎打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眼神悲凉的看着他,不由的嗤笑一声,脑袋埋在手心里,嫣红的长发搭在肩上,他喃喃道:“我不求漆敖能坦坦荡荡,也不愿你抛弃自己的愿望,与我袖手天下,凤炎今生只愿有漆敖相伴,而不是最后的阴阳两隔。你明白邪皇的重生的真正含义吗,一旦重生就注定我们之中必然会有人奔赴黄泉,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没你的日子。” 四周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听着凤炎这几句话,若不是今日有幸听到,恐怕许多人到死都不会相信两个大魔头之间竟会有如此深如此真实的爱情。 漆敖走过去,捧起凤炎的脸颊,低笑一声道:“不会的,漆敖今生绝不会再丢下凤炎的,负尽天下也不负你……”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打断了漆敖还要说的话,树叶被吹得“嗖嗖”直响,就如鬼魅般的笑声一样,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不断的在树林穿梭,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刷”只听一声飞刀的声音,原先盗墓的人竟突然包围住了两人,抽出剑指向两人。榕棠反应过来后,刚要上前去保护凤炎,就被旁边的黑衣人点住了穴道,晕倒了过去。魑魅教的属下们连忙冲向他们,但却被凤炎的一个眼神阻止住了。 只听一沙哑的狂笑声在树林里回荡着,这一笑声惊醒了许多鸟儿,鸟儿连忙挥着翅膀飞了出去。而那笑声却突然停止住了,过了几秒种后,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哈哈哈——魍魉宫主,魑魅教主,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鄙人才出山就能遇上你们,真是幸甚至哉啊。” 漆敖嗤笑一声,环顾了一下包围住他们的黑衣人道:“邪皇终于肯出来了啊,不过本宫希望你有话直说,卖关子可不是你的长项。” 邪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魍魉宫主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底下的干净的棺材可是本人亲自帮你挑选的,不如宫主躺进去试试看合不合身?反正你迟早会死在我的手里的,哈哈哈——” 凤炎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个狂傲的笑容道:“就凭你也能让漆敖死在你手中?你真是天真纯洁的可爱呢,这世上,要想让漆敖死的话,就必须从我的尸体里踏过去,不然门都没有!” “我尊敬的魑魅教主,你认为你们目前的状态是能与我讲条件的吗?现在的你们,可是被重重包围了,就你们那些虾兵蟹将怎敌得过我的属下?真是愚蠢之极!” “本宫想,目前有。”只听一声淡淡的话,突然树林中出现了许多人影,密密麻麻的,只见他们的出现,让许多树叶都害怕似地掉落在了地上。只见他们重重包围了邪独派,一个男子毕恭毕敬道:“属下姗姗来迟,未能及时保护宫主的安全,愿宫主原谅属下的失误。” 漆敖的美眸弯了弯,嘴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邪皇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后,不禁狠狠咬着牙齿,冷冷道:“本人不想落下一个坏名声,今日就先饶你一命,待到你准备好过后,本人一定亲自灭了你魍魉宫!”语毕,邪独派和那群“盗墓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片树林悄然无声,漆敖和凤炎分别吩咐自己的属下先离开后,不出声地看着彼此,月光下的两人,显得安详温柔。清风轻轻吹拂着他们的长发,红发与黑发在空气中微微飘扬着。突然,凤炎走过去,一把揽住漆敖的腰,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处,静静地聆听着漆敖的心跳声。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十分清晰,漆敖宠溺地笑着,把凤炎的脑袋在往胸膛处按了一下道:“听到了吗?我的心脏只为凤炎一个人跳动。若是有一天凤炎不在了,漆敖定会成为一个无心之人。” 凤炎没说话,只是使劲的点着头,回应着他说的一词一句。 第二十章:重生的原因 月光柔和地打在两人的脸上,为两人俊美的脸颊镶上一道漂亮的银边。突然,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传入了漆敖的耳里,漆敖转身一看,只见凤炎手握着横笛,一脸认真地吹着。凤炎见到漆敖看到他时,轻笑一声道:“怎样?本教主吹得好听吧。” 漆敖笑了笑,轻摇了一下脑袋道:“不是好听,是很好听。” 凤炎白了他一眼,继续拿着横笛,认真地吹着,终于一曲难以入耳的乐曲结束后,凤炎幽怨地看了一眼强忍欢笑的漆敖,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哼,这玩意儿很难学好不好,本教主才一周就能练到这种水平,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是你的话,肯定练个一年半载都不可能比我好。” 漆敖轻挑了一下眉毛,夺过横笛,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悠扬悦耳的笛声在树林里回荡着,使树林更显得安谧宁静,许多的鸟儿伴随着动听的笛声在树枝上栖息着。 凤炎听完这一曲后,惊讶万分地看着漆敖,一脸不可相信,他不可,是不敢相信漆敖竟吹笛吹得如此好,在他的印象里,漆敖是从不会喜欢这种乐器之类的,他最爱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致命的宝物。可为何他会吹奏这种东西?凤炎美眸里带着疑惑的色彩看着漆敖。 漆敖收到他困惑的表情后,淡淡一笑,手臂一伸,揽过凤炎,然后把笛子还给凤炎道:“以前在凤凰山上练就毒针的时候,因为怕会走火入魔,所以每当身体快接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吹笛子来缓解内力,久而久之,笛子便吹得越来越顺口了。怎样,要我教你吗?” 凤炎的美眸弯成了一个月牙儿眼,莞尔而笑道:“本教主要自学成才,总有一天我的笛艺便会超过你的。等我超过你的那一天……”凤炎的话还没说完,漆敖突然露出一狂傲不羁的笑容,挑起凤炎的下颚,大拇指轻轻摩擦着他的唇瓣,随后,俯下身,皓齿轻轻咬着凤炎的双唇道:“待到你笛艺超过我的那一天,便是漆敖迎娶凤炎进入魍魉宫的一天。” 听到这话的凤炎,虽鄙夷地看了一眼漆敖,嘴角勾起一不屑的笑容,意思是在暗示是自己娶他进门。但凤炎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漆敖不是一个会随便说出承诺的人,可他只要一说,那承诺比皇帝的圣旨还不可动摇。 正当凤炎想再次练习笛子的时候,突然,只听一声“嗖嗖”地声音,千发银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漆敖与凤炎,但却在离两人一公分的时候不自然的直直栽向了地,似乎故意不想伤害到两人一番。顿时警钟敲响的漆敖,连忙蹲下身,用手掌挨着地,不到一会儿,二话不说,牵起同样戒备的凤炎就朝树林深处跑去。 果不其然,后面突然追来了一大群人,各个身手不凡,最重要的是穿着一袭紫衣,并且胸口处有一枚紫荆花。这让两人知道了那群人的来历——紫轩堂。但是紫轩堂不可能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手下,那么只能说明一点,紫轩堂与邪独派正式联盟攻打魑魅魍魉。而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便是由邪独派提供的帮手。看来四个门派的纠纷就要从现在开始了。 突然,漆敖停住了脚步,凤炎并不惊讶,因为他百分之百的相信漆敖这样做有自己的道理。眼看那群人离两人越来越近,漆敖小心谨慎地牵着凤炎慢慢后退着。猛然,一个冰凉的剑卡上漆敖的脖子,冷冷地笑道:“魍魉宫主,我也想让你尝尝剑插在喉咙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呢。” 漆敖回过头,淡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凤炎的红发,薄唇轻启道:“可能,副堂主,哦不,堂主的一剑之仇是不能报了。”就当男人诧异的时候,漆敖右手一捏,两边的树木竟爆炸开来,弥漫起一层层厚厚的烟。男人呛了几下后,抬头寻找两人的踪影时,发现并未再找到了。 男人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道:“狡猾的漆敖,他定是料到了,若是今日他敢用半分内力的话,我的纯阳就能与邪皇的纯阴,在这月圆之夜完美的配合起来,到时候,便会成为天下无敌!” 而漆敖两人趁着这暴乱而逃走了,漆敖与凤炎现在是有力却出不到力,月圆之夜是一月中最容易配合的夜晚,但也是最危险的夜晚。像漆敖与凤炎练的半阳功与半阴功,在月圆之夜是最容易被纯阳,纯阴攻破的。所以在今晚,能少一战是一战。 两人在走了一会儿后,确定不会再有紫轩堂或邪独派的人时,才歇了一口气。突然,一慈祥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道:“两位不介意,可去老身的茅屋避避吧,他们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的,至少这个如此绝好的晚上,他们是不会。” 漆敖皱了皱眉,谨慎地看了老妪一眼后,口气冷冰道:“本宫为何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你与他们是一伙的,那我不是蠢得把自己往虎口里面送?” 老妪神秘地看了一眼凤炎后,凤炎这才注意到老妪在月光下的面容,轻轻道:“你就是上次的树孤婆吧。漆敖,我们就去她家。” 漆敖并未说些什么,点了点头,他绝对相信凤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如凤炎相信漆敖一样。老妪和蔼地笑着把两人引进了一个树林深处的一家小茅屋里。 茅屋外表很简陋,旁边有一些干柴,柴的旁边是一条被锁链牵住的熟睡的野狼,野狼被三人的脚步声惊醒了,正准备嚎叫的,结果被老妪一个和蔼的眼神制止住了,似乎在告诉野狼,凤炎他们并是不坏人。野狼收到这个眼神后,闷哼了几声后,再次趴了下去。 茅屋里面不似外面简陋,虽小但却被老妪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老妪先让两人在用竹子做的椅子上歇息,然后在里屋里倒了两杯浓郁醇香的荞麦茶给两人。两人喝了一口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原先的疲惫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凤炎有些好奇,自己以前也喝过荞麦茶,但却不会有提神醒脑的作用,难不成这荞麦茶有蹊跷不成?怀着这个疑惑,凤炎问了老妪。 老妪闭口不语,随后笑了笑道:“这荞麦茶是极其普通的,但却因为这个山上阴气太重,所以喝了这一杯茶,会觉得一下子来了精神,并不是因为这茶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原先听到这话的漆敖,只是再次品了一口茶,过了一会儿后,等到漆敖要把那杯茶饮完之时,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竟带着一丝震惊,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妪。老妪微笑着朝他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邪皇重生并不是因为他练的那层武功,而是因为五阴山,阴气太重。但这也不能说五阴山有着能让人重生的功力,而是因为邪皇并非真死,而是假死。假死就是看起来是死了,但是他的内力却支撑着他。邪皇的运气也好,若不是他的属下把他埋在了五阴山,恐怕,他那点儿微薄的内力,早会支撑不住,而导致真死了。” 第二十一章:两人无聊的日常 “照你这样说,只要有内力的人,都能在五阴山重生?那岂不是天下大乱?”凤炎品了一口茶,微微歪着脑袋,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彩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惹人联想的身材。 老妪摇了摇头道:“并不是,邪独教的武功本是滋阴的,但长期在五阴上,便会激起他的阳性。阳性配合他的阴性才会有这个效果。不过,邪皇只可能重生这一次,他运气没有能好到再次遇见百年不遇的奇日,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漆敖点了点头,右手撑住脑袋,左手轻轻玩弄着茶杯里的水。而凤炎的双眼都要闭上了一般,长长的睫毛就如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扑打着脸颊。老妪慈爱的笑了笑,从屋里给两人拿出了两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后,熄灯,走进了里屋。 夜晚十分安谧,偶有几声狼嚎声更加衬托这里的安静。这儿的空气很清新,有着青草混着新翻泥土的气息。不时时传来一阵香喷喷的玉米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凤炎本是闭着的眼睛,现在却突然睁开了,嫣红的瞳仁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凤炎目不转睛地看着安睡中的漆敖,嘴角勾起一妖治的笑容。 漆敖的眉毛仍是紧皱着,似乎在睡梦中都时刻戒备着。凤炎殊不知,漆敖的戒备已从担心敌人而变成了担心自己。漆敖之所以时刻戒备是怕再次辜负这个看似精明,其实内心傻到让人忍不住去爱的凤炎。因为他不想,抑或是不会让凤炎再重蹈覆辙相思崖上的遭遇。 凤炎纤细的右手轻轻攀上漆敖那张英俊的脸颊,爱惜地从眉毛抚摸到唇瓣。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漆敖,一切一切都是他的,没人能从自己身边把漆敖抢走。 “漆敖,你告诉我,如此才能戒掉你这种毒。”一声轻但却悦耳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在我戒掉你这种毒之前,我绝不允许你先戒掉。”突然,一低沉的嗓音传入了凤炎的耳朵里,只见漆敖慢慢张开眼睛,嘴角勾勒起一桀骜不驯的笑容,伸出手把凤炎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在他的眉心前印上一吻。 凤炎微微扬起下颚,嫣红的长发披在肩上,伸出双手搂住漆敖的腰,绽开一抹妖艳的笑容,艳眸弯成了一个月牙眼,渗透着数不清的爱意。就是看到这个这个眼神后,漆敖更加紧紧抱住了凤炎,下颚靠在凤炎的肩膀上,闭口不语。 凤炎轻笑一声,妖魅的笑声就如银铃般,在屋子里显得空灵。微微透着点儿粉色的月光洒在地上,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洗浴的发亮。偶有清风,红发便与黑发在空气里翩翩起舞,还有几缕更是纠缠不清。似乱麻,扯不清,斩不断。 突然,漆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凤炎的红发,纤细的手指在一片红色的海洋里穿越着。漆敖捧起凤炎的脸颊,在他薄薄的唇瓣上轻轻啃咬了一会儿后道:“睡觉吧,天还早。” 听到这话的凤炎,确实有些想睡觉了,而他刚要挣脱漆敖去睡觉的时候,却又被漆敖拉住,凤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漆敖把他更紧的搂在怀里,慵懒的嗓音带着不可拒绝的魔力道:“我想抱着你睡。”就是这一句话,竟让千年老妖凤炎的耳垂微微热了起来。漆敖邪魅一笑,伸手轻轻摸着凤炎的耳垂,感受他耳垂怡人的温度。 凤炎伸出手扇了扇风,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别想歪,我有点儿热而已。虽是这个表情,但凤炎还是乖乖的趴在漆敖的胸膛处,渐渐入睡。漆敖好笑地看着某只妖孽,抱着他,也去梦游周公了。 而老妪出来上厕所的时候,便看见两人奇异的姿势后,笑了笑,转身进屋,连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都忘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凤炎彩衣上的牡丹此时被阳光洗浴的栩栩如生,恐怕就是连蝴蝶也会被这精巧的牡丹所诱惑。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的凤炎,刚准备伸个懒腰,但却伸展不开来,他缓缓张开模糊的眼睛,迷茫中只看见漆敖宠溺的笑着看着他。 漆敖很早就醒了过来,但发现自己怀中的小人还在美梦中,为了不吵醒他,漆敖便一直坐在那里。但收获却不少,他在这足足两个时辰中,看到了凤炎的各种表情。先是一张脸快要笑烂了,然后变得惊恐,然后不满,愤怒,最后又笑得十分开心。这让漆敖很想知道凤炎在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梦?” 听到这句话后的凤炎,先是不肯说,后来情不自禁的自己大笑了起来,捂住笑痛的肚子道:“我做到我在与自家男宠恩爱,然后你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男宠拐走了,过了一会儿后,我就看见你穿着一红肚兜,梳着两个马尾辫,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屁颠屁颠的朝我跑了过来,结果在离我还有一米远的地方,摔倒了,然后抬起头,你知道你现在的摸样是什么吗?哈哈哈……” 漆敖笑得人畜无害的摇了摇头,凤炎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笑了半天后道:“你抬起头时,你就只剩下两颗门牙了,然后露出一个特傻笑容对我说:‘我漂亮吗?’。” 待到凤炎笑够了过后,他再次抬起头时,就见漆敖一副阴险的笑容挂在嘴角,凤炎笑道:“宝贝,何时你能扎个鞭子,然后穿着一肚兜在我面前跳舞,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你下辈子都等不到。”语毕,漆敖一把提起凤炎,朝老妪道别后,就走出了茅屋。走出茅屋的两人,漆敖把凤炎放下后,十分潇洒的朝前面走去,完全不顾凤炎。凤炎舔了一下嘴唇,走过去,与漆敖并肩走着,无疑成了山上最美丽的风景。 眼看越走越远了,太阳也越来越猛,凤炎不知道漆敖要走去那里,干脆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一石头上,扇着风,张着嘴,大哈着气道:“漆敖,你到底要去哪里?这不是回魍魉的方向啊,该不会你想把本教主拐卖出去吧。” 漆敖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后,邪魅一笑,伸出手捞起凤炎就往肩上扛,不顾凤炎的反抗,漆敖仍是牢牢的把凤炎扛在肩上,但某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安分的,不停地挣脱,漆敖皱了皱眉道:“你若是再动,我就把你从山上甩下去。” 果然,漆老大的这句话让凤炎立即变得乖乖的,趴在漆敖肩上,就如躺尸一般,一动不动。漆敖笑了笑道:“这才乖,作为奖励,本宫决定带你去逍遥一游。”听到这话的凤炎,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哪门子的奖励,奖励不都是由对方提出的?哪有自己决定的。不过凤炎还是准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想知道漆敖喜欢什么。 第二十二章:白凤楼一事 白凤街是天下闻名的旅游景点,那里美景多,美食多,但最重要的还是美人多。而白凤楼便是白凤街最著名的酒楼,里面汇集了全天下美味的小吃,美人,让人大饱口福和眼福。今天与平时一样,白凤楼座无虚席,许多人品着美酒赏着台上的佳人,聊着家常。然而不同的时,白凤楼比以往装饰得更漂亮,隆重,似乎是要欢迎什么重要的人到来一样。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有着伤疤的油乎乎的脸让人直感到恶心,只见他弯着一双小小的眼睛对白凤楼楼主道:“楼主,咋今儿个把白凤楼打扮的如此漂亮干啥,还要我做一桌子的小吃,难不成是您要嫁人了?” 叉着腰的女子,轻轻抚摸着头发,笑眯眯道:“这事儿成不成我还不知道呢,总要等人来了再说啊。真是的,快点儿,去做菜,若是他来了,你的菜还没做好的话,就给我滚蛋!” 肥头大耳的男人听到这话后,贼笑了一声,赶忙跑进火房开始烧菜。他们楼主长的绝色倾城,一笑一颦都能乱掉任何一个男人的心,所以许多追求者来追求她,但都被她一一拒绝了,然而这个神秘的男子竟能让他们楼主如此痴迷,想必肯定是个不凡之人。 突然,一声惊呼响起,白凤楼主欣喜地朝门外望去,只见一袭黑衣的漆敖出现在门口,嘴角勾起桀骜不驯的笑容。看到漆敖来了,白凤楼主连忙奔过去,但走近后,发现漆敖身后还跟着一长得妖媚诱人的彩衣男子。 白凤楼主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凤炎的摸样,不禁心里滋生感叹万千,一个男人竟长得如此妖娆美丽。然而就连白凤楼主这种一等一的美女站在凤炎面前,也会觉得有些自卑。 “敖哥,这位是……”白凤楼主随即把眼神看向漆敖,嘴角弯了弯。这个红衣男子长得如此漂亮,若是做一个女人定毫无违和感,但是可惜他竟是一个男子。还是漆敖好,玉树临风,英姿飒爽,是一个有着野性和霸气的男人。 “他是我堂弟。”漆敖温柔的笑着说。而凤炎听到这话后,眉毛微微皱起,冷哼一声道:“是啊,是他堂弟,我初来这里,所以堂哥便带我来这里玩玩。是不是啊,堂哥?”凤炎特别加重了“堂哥”两字。突然,凤炎美眸一转,扬唇一笑,然而就是因为凤炎那蛊惑世间的笑容,众人不禁冷吸了一口气,还有些男人直接鼻子流出了鲜血。 漆敖冷冷地看了一下全场后,本是小声议论的人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漆敖一手揽住凤炎的肩膀就朝楼上走去,白凤楼主在后面看的直奇怪,咋看都像凤炎红杏出墙,然后被漆敖逮着个正着摸样。还有刚刚漆敖扫视全场的一眼,分明就带着浓浓的占有欲。难不成,漆敖有断袖之癖?怀着这个吓人的想法的白凤楼主,连朝楼上奔去。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竟然很有可能喜欢男人。 然后进入房间的白凤楼主,发现两人并未什么亲密的举动,一人喝着茶,一人玩着发。漆敖看见白凤楼主来了过后,笑得更加温柔。就是这一笑让白凤楼主消除了漆敖有断袖之癖的念头,并且觉得他很有可能喜欢自己。 “敖哥,这是我打听到的信息。”语毕,白凤楼主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信递给漆敖,漆敖接到过后,打开来,看了一眼后,笑了笑道:“漆敖多谢白凤楼主的帮忙了,若是白凤楼主以后有要求,只要是我漆敖能办到的,我定义不容辞。” 听到这话的白凤楼主,顿时脸上绽开一个欣喜的笑容。而旁边的凤炎则故作漫不经心地玩着头发,斜睨地看着白凤楼主。白凤楼主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道:“嗯,我有事想与敖哥说,能否让敖哥的堂弟先回避一下?” 凤炎听到这话后,微微眯着美眸看着漆敖,漆敖轻笑一声道:“无妨,堂弟,你就先下去吃点儿东西,待到白凤楼主说完过后,我就下来可好?” 凤炎狠狠地瞥了一眼漆敖后,二话不说,径直冲向门外,在经过白凤楼主身边的时候,白凤楼主感受到了凤炎那种被抛弃了的小媳妇的哀怨的神情。然而,凤炎会那么老实的下去吗?当然不会,他现在正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见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与漆敖的白凤楼主,低着头,一张漂亮的脸蛋红彤彤的,娇羞道:“小女子我一直很钦佩宫主,得知宫主还无宫主夫人时,心里大欢,希冀……希冀能做宫主的好妻子,帮助宫主称霸武林。” 凤炎听到这话后,连忙在门上捅了一个洞,小心翼翼地看向里面,这个角度很好,两人的表情都能让凤炎看到一清二楚。只见漆敖笑了一下道:“本宫在称霸江湖前,不希望有儿女情长,所以还望楼主原谅我不能答应。” 白凤楼主有些沮丧,不过想到只要他能称霸江湖后,自己便是最有可能成为宫主夫人的人,又不是那么难过,她用着撒娇的口气道:“那,宫主可否完成我一个小小的愿望?”漆敖点了点头,示意她说,她神秘地靠近漆敖的耳边,轻轻说着话,让凤炎完全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凤炎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只见漆敖摇摇头,邪魅一笑道:“不,漆敖这一生只会亲一个人,而那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白凤楼主有些不甘心,睁大双眸道:“难道那个臭女人比我漂亮?还是比我能干?!” 漆敖勾起白凤的下颚,大拇指毫无怜惜之情地狠狠摩擦着她的唇瓣,唇瓣弯出一个狂傲的笑容,声音冷冷道;“他比你哪里多好,你就算是脱胎换骨也不及他的百万分之一。” 任何一个女子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其他“女子”都会发怒,只见她死死地搂住漆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狡猾贪婪的笑容道:“呵,你若是以后想再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就与我成亲。不然,你连进我白凤楼的门都没有!” 漆敖眉毛一挑,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道:“无所谓,要不要情报对本宫来说无所谓,但本宫唯一不会做的事情,便是辜负他。”语毕,漆敖无情地甩开白凤楼主,白凤楼主则连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食物被打倒了一地。漆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刚一打开门,就看见笑得极其妖娆的凤炎,漆敖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就拉着凤炎离开了白凤楼。 离开白凤楼的两人,上了一辆马车。两人在马车里面都不出声,一个懒散地看着窗外的美景,一个认真地看着手上的信封,成了鲜明的对比。突然,只听“咳咳”一声,凤炎打断了这寂静的场景,他薄唇轻启道:“是不是以后她就不会帮你获得消息了?” 漆敖的眼睛看都没看凤炎一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信封。凤炎见到他这个动作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慵懒的靠在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希望我亲她?”漆敖放下那信封,揉了揉太阳穴问道。听到这一低沉慵懒的声音后,凤炎立即别过了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漆敖,随后又摇了摇头,妩媚且冷笑道:“不,你若是敢亲她,我定要了她的命。” “那不就行了。”漆敖微微眯着双眼,脑袋靠在椅上,伸了一个懒腰,颀长的身材一览无遗。凤炎随即又摇了摇脑袋道:“但是我不能感觉到那女人的存在,能给你很大的帮助。” 漆敖看了凤炎一眼,邪魅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凤炎疑惑地朝漆敖靠近了点儿,结果被一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死死地被禁锢在漆敖的怀里。漆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凤炎漂亮的泪痣道:“我今日做的事情比起你五百年为我做的事情,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还没等凤炎说话,漆敖轻轻含住凤炎的双唇,模糊不清地说道:“更何况,你可是我的凤炎。”得到这个回复的凤炎,搂住漆敖的脑袋道:“你也是我的漆敖。”随即,凤炎激烈的回应着漆敖的吻。外面是一片大好风光,而里面却是春光无限。 第二十三章:浴火图引发的事 两人到了魑魅宫后径直朝里屋走去,只见漆敖的一个属下在那里焦头烂额地等着。待到那个属下看到漆敖后,连忙站了起来,朝两人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抱拳道:“宫主,浴火图的事情我们已经有些线索了。” 漆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男子道:“根据宫主飞鸽传书过来的信封,属下认真的阅读了过后,私自去海经阁看了一下关于八大图的书,上面记载着浴火图若是在规定时间没有显现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偷窃了,一种是被内力隐匿了。但是那封信上说在不久之前看到了浴火图,就只有可能是被偷窃了。因为若是内力隐匿再次出现时要十年过后了。” “并且,根据那封信的分析,很有可能浴火图在邪皇的手上,并且邪独派与紫轩堂现在正式联盟,一个滋阴一个补阳。恐怕想夺回来极其的困难。” 凤炎听到此话后,美眸微微眯着,扬唇一笑道:“呵,你可对你们宫主这么有信心啊。还是,对本教主没有信心呢?” 男子听到这话后,低着头,急忙说道:“宫主,属下绝我冒犯之意。”凤炎斜睨了他一眼,挑起他的下颚,狠狠地甩向一边后道:“废话!马上跟本教主滚出去。”男子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走了出去,在凤炎面前,谁知道自己何时会死。 漆敖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好笑的看着某只张牙舞爪的妖孽,笑得好不邪魅。凤炎感受到他的目光后,走过去,揽住他的腰,轻笑一声道:“怎样,本教主可威风?”漆敖伸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挑起他的下颚,温热暧昧的气息吐到凤炎的脸上道:“是啊,本宫的夫人怎能不威风。” 听到这话的凤炎倒是没什么反应,伏下头,伸出湿润的舌头轻轻舔着漆敖的下颚,诱惑的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漆敖,漆敖有些惊异他今天的反常。突然,凤炎靠近他的耳朵,薄唇轻启道:“漆敖,我想要你。” 语毕,凤炎一把拉过漆敖就摔向床去,然后就如饿狼一般扑了上去,肆意地啃咬着那副他梦寐以求的身躯,漆敖闭口不语,只是用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仍在奋战的凤炎。凤炎用着娴熟的技术舔着漆敖的小漆敖,随后诱惑性地舔了一下唇瓣,一个挺身而入,直冲漆敖的敏感点,漆敖还是忍住不说话,凤炎看他没反应,勾起一抹魅笑,轻轻的抽插着,有些痒的漆敖,扬起邪魅的笑容道:“你若是不快点上的话,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听到此话的凤炎,又是一个挺身而入,再次撞击着敏感点,漆敖不禁闷哼一声。听到这声音后,凤炎顿时发现自己的小凤炎强大了不少,俯下身,轻轻道:“漆敖,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了,就连身体也是。”语毕,又是新一番的进攻。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繁星闪烁,魍魉宫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细细的呼吸声。月光洒在两人光洁的肌肤上,就如镶上一道银边一样。凤炎趴在床上静静地睡着,而漆敖则轻轻地抚摸着凤炎那有些汗水的脸颊。漆敖靠上前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漆敖细细地看着熟睡中的小人,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原先他还以为凤炎已经甘愿做下面的了,但今天才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这么大的占有欲。漆敖轻轻点了一下凤炎的鼻尖,不过啊,就让这小人放肆一天吧,反正以后谁上谁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的漆敖,轻轻地把凤炎揽进怀里,为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生怕弄醒他一样。漆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在月光下柔和美丽的脸蛋,双眼一闭,搂住凤炎一起梦游周公了。 信封上说,曾看见有人在流栾街上贩卖许多浴火图,并且只要一两银子。若是真的,那么就说明是他捡到的,若是假的,只要问到是谁卖给他的,便能查出偷走浴火图的是不是邪皇,而且能潜入邪皇的内部。 清晨,天微微亮,一个男子敲了敲门,得到漆敖允许过后,走进来,抱拳道:“宫主,属下已经再次发现那人的踪影,请问现在行动吗?” 漆敖点了点头,男子收到命令后,连忙奔向流栾街。漆敖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凤炎,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后,走出了里屋,去了另外一个屋子。这个屋子很黑,很潮湿,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诡异的兵器。突然,门打开了,从外面照射出一缕阳光进来,来者是一个伤痕累累,蓬头垢面的小贩,他旁边站着一个魍魉宫的属下。 那个小贩被男子带到了漆敖面前,漆敖微微扬着下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深邃的黑眸半眯着,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只听“砰”的一声,那个小贩就被旁边的男子一脚踢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漆敖点了点头,示意那个男子站在一旁就行了。 小贩抬起脑袋,咳出一滩血道:“小的与大人您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残害我。” 漆敖狂傲一笑,脑袋微微歪着,斜睨地看着他道:“浴火图可是你贩卖的?你是怎么有浴火图的假图的?何人叫你贩卖的?” 那个小贩轻笑一声,口腔里带着浓厚的血腥味道:“这浴火图是我自己贩卖的,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干系,要死我就只有一条命,魍魉宫主尽情拿去便是。” “真有骨气啊。”语毕,漆敖站起来,优雅地走向那小贩的面前,小贩慢慢后退,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有些恐惧的色彩。漆敖走到那小贩面前,俯下身,挑起小贩的下颚,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乖乖告诉本宫,是谁指示你的。” 那个小贩仍是不说话,但眼神的恐惧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漆敖本是挑起下颚,现在却变成了掐小贩的下颚,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他的下颚掐碎一般。“给本宫说啊,嗯?本宫可喜欢诚实的人啊,你考虑好没有?说还是不说!” 小贩伸长脖子,意思是在告诉漆敖打死也不说。漆敖嗤笑一声道:“看来还真是难不倒你呢,来人,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本宫拖上来。”只听一声“砰”的声音,一个身着白衣的豆蔻年华的少女便被男子暴躁的甩在了地上。小贩看见自家女儿竟出现在这里,惊讶万分,但惊讶过后他马上就想冲向自己的女儿。但还没走几步,就被旁边的男子再一次打倒在了地上。 那个少女怯生生地看着漆敖,漆敖莞尔而笑,一脸慈祥地看着少女。小贩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漆敖,漆敖笑道:“怎样,你可想清楚了?”小贩不说话,仍是死死地看着漆敖,漆敖不知何时从身后拿出一根长满针的绳子,在空气里滑出一个弧度后,只听“啪”地一声,那鞭子重重地打在了少女身上,针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少女白皙的肌肤,把那白色的裙子染上了一朵朵红色的莲花。 “啊——”少女仰天大叫一声,努力忍着疼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那小贩看见后,更是激动,想起来与漆敖一决生死,但却被男子死死地禁锢住了,动弹不得。漆敖斜睨了一眼小贩,再次挥动绳子,那针死死地嵌入了少女的肌肤里。 一次又一次的鞭打,少女哭喊不停,可那个小贩却如同傻眼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漆敖在自己女儿身上施虐。漆敖神秘的一笑,挑起少女的下颚,薄唇轻启道:“后面的游戏更好玩哦。” 语毕,只听“哗啦”一声,少女的衣服就烂成了两半,隆起的樱桃微微颤抖着,光洁幼嫩的肌肤一览无遗,漆敖邪魅一笑,手指轻轻玩弄着那两点淡粉色的樱桃,娴熟的技巧让豆蔻之年的少女竟找到了快感。 小贩难以心中的怒气,一个父亲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贞洁不保,他大吼道:“漆敖,你个畜生!你个猪狗不如的魔头,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 “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有资格教训本宫吗?”语毕,漆敖掐了一下那个少女的红樱桃,少女娇羞的闷哼了一声。那小贩垂着脑袋,就当漆敖要再次动手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和我的女儿。” 漆敖冷笑了一下,点点头。那小贩见得到同意后,松了一口气道:“我是邪独派的,邪皇给了我许多假的浴火图,让我卖出去。因此来骗你们的视线,让你们不会那么轻易地找到浴火图在他那里。” “本宫知道了,你可以带着你女儿走了。”听到此话的小贩,连忙带着自己的女儿刚要走出,却被旁边的男子两剑刺向心脏,中剑的小贩流着血转过头,恐惧惊讶地看着漆敖,漆敖嗤笑一声道:“没想到到死你还敢骗本宫。欺骗本宫者,只有死。” 此时的地上已被鲜血染红,两具尸体横躺在地上,漆敖吩咐男子搜身,看能不能找到好的线索,而刚一走出门的漆敖,就看见了脸黑得如喝了墨水一般的凤炎。凤炎二话不说,扯起漆敖就朝里屋里去。 第二十四章:浴火图的踪影 凤炎把漆敖拉进屋子里,一把放开他,坐在椅上,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漆敖弯着眼,靠过去,刚要捏住凤炎下颚的时候,凤炎一把打开了他,斜睨道:“不要拿你那双肮脏的手碰我。漆敖,你的胆子真大啊,当着本教主的面偷情。” 漆敖拿过旁边的茶壶,倒出来,细细地洗了手后,摊开拿给凤炎检查。凤炎看了看,随即吐了一口唾液在上面,然后勾起漆敖的下颚恶狠狠地说:“本教主告诉你,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不然,我一定拆了你魍魉宫。呵,而且要多亏你的那个属下把那个女人杀了,不然,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漆敖眼睛微微弯着,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凤炎揽过他的脑袋,张开嘴狠狠地咬上漆敖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着他口腔里迷人的香气,然后轻轻道:“漆敖,你的一切都是本教主的,我不允许你去碰其他人,哪怕是为了利益也不行,你这一辈子注定都是凤炎的。” 漆敖捧住凤炎精致的脸颊,手指轻轻滑过他如火红瀑布般的秀发道:“宝贝,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欲罢不能了。”语毕,漆敖欺上凤炎的身,然后含住他娇嫩的双唇,怜惜的吸吮着,随后漆敖湿润的舌头慢慢滑过凤炎的锁骨,缓缓扯下他漂亮的彩衣,露出两个色泽诱人的茱萸,漆敖靠近,在那两颗茱萸前轻轻啃咬着。 突然,只听“咚咚”一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漆敖回过头,用着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马上把凤炎的彩衣给他穿上,生怕别人看见了自家宝贝诱人的姿态一般。那个男子有些尴尬,低下头,毕恭毕敬地抱拳道:“宫主,属下在那人的袖子里找到了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写着玄封谷。是不是要派属下去玄封谷寻找一下。” 漆敖轻笑一声,轻蔑且狂傲地看着自告奋勇的男子道:“你可知道玄封谷是哪里?玄封谷就连本宫进去,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难道你认为你的武功能超过我吗?” 那男子听到后,不禁面红耳赤,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的确,玄封谷不是谁都不能进去的,里面的毒草毒花甚多,都是一不小心碰到就能致命的那种。而去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上占有一席地位的人,并且许多人都跟魑魅魍魉有过结,所以两个门派的人能少去那里就少去。 “算了你下去吧,我会派人去的,你的武功还没达到那个地步。”漆敖面无无情的说出这句一刀见血的话,那个男子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仍是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后,退了出去。 漆敖把凤炎揽起来,然后一个翻身坐在椅上,把凤炎抱进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他脸蛋的轮廓,在他眉心印上一吻道:“宝贝,今天你就先回魑魅教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只要有你这个妖精在我身边啊,我就不可能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 凤炎也亲吻了一下漆敖的脸颊,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别走了出去。漆敖深邃的黑眸注视着那彩色的背影,直到那妖娆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底,他才收起了他眼角的笑容,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神态。 玄封谷四季如春,整片整片的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但却没有一只蝴蝶扑在上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花就像是蘑菇一样,越是鲜艳的就越有毒,只要稍稍一沾上,便会致命,所以玄封谷又叫极毒谷。 阳光洒在那些鲜花上,花瓣闪烁着诱人的色泽,但却是致命的蛊毒。高高悬挂着的瀑布,就如奔驰而下的银帘一般,一泻千里,气势浩荡,周围散着如绸缎般的轻雾,似乎为那花儿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薄被。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岸边,深邃的黑眸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他的后面跟着一个身着黑衣,器宇不凡的男子,这个男子是漆敖的得力干将,名叫烟楼,他恭恭敬敬地对白衣男子道:“宫主,请问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漆敖停下脚步,看着那平静的小湖道:“这个小湖最后到达的地方,便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烟楼听到这话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小湖,震惊道:“怎么可能!这不是一滩有毒的死水吗?怎么会有最终流向?” 漆敖用脚踩了踩草地后,示意烟楼趴下去听听,烟楼趴在地上,耳朵紧紧地贴在草地上,细细地听着动静。魍魉宫的属下全部都被练成了耳力极好的那种,有一点儿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烟楼慢慢听着,只见他突然站起来,惊异地看着漆敖道:“宫主怎么知道这水其实是活的?但那人用这毒水有何用?” 漆敖看了一下湖壁道:“你应该多观察,青苔是生长于水中和潮湿的地方,根据这儿的天气情况可以分析这里不经常下雨,如果这水是死的,那么那个湖壁上就不可能有青苔,除非它是游动的,那个地方才会生长出青苔,所以我断定这水是活的。不久你便能知道那人为何要用毒水了。” 烟楼敬佩地看了一眼漆敖,观察的竟然如此详细,漆敖薄唇轻启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天黑了,我们就找不到了,反而会有生命危险。”语毕,漆敖英姿飒爽地走在前面,而烟楼则默默地跟在漆敖的后面。 两人根据微弱的水速,走到了湖水的尽头,而湖水的尽头却是一破庙,破庙十分简陋,破破烂烂的,里面不仅小而且破烂,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几座大佛坐落在大殿中,表情十分狰狞,加上旁边阴森森的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烟楼点燃一火把,为漆敖照着亮,漆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东西,然后把视线放在了大佛上,漆敖细细地看着大佛,突然,黑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轻轻敲着第三座佛像的脚,那佛像竟慢慢地转动了开来,扬起了一些呛鼻的灰尘,不久一条石梯便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漆敖朝烟楼点了点头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下了那石梯。 走下石梯后是一个石洞,石壁上挂着许多火把,漆敖轻轻摸了一下火把台,发现并未太热,这就说明,这石洞里还有其他人,并且也是才来不久。两人跟着那燃起的火把,小心谨慎地朝石洞深处走去,突然,漆敖停了下来,耳朵靠近石壁,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堂主,看来漆敖已经识破了邪皇与您的把戏了,他把那个到处散布浴火图的人和他的女儿全部杀了。” “哼,是吗?本堂主也要看看漆敖有什么本事,这浴火图现在在我手上,只有我才能接着找这下面的涅盘图,最后本堂主一定是称霸武林的人,漆敖迟早会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 “堂主说得对,诛邪教,亡魑魅,灭魍魉,以振我紫轩雄风!” “哈哈哈——” 漆敖隔着石壁,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他的嘴角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脸上展现出抹桀骜不驯的笑容,听着那石壁里紫轩堂主阴险狡猾的笑声。突然,漆敖感觉到了其它人的脚步声,赶忙与烟楼躲在了另外一方。 “堂主,资料我已经收集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让漆敖深深皱了皱眉,那人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如此恭敬的叫堂主,又是什么资料被他收集到了?一个个扑朔迷离的问题飞向了漆敖的脑海里。 第二十五章:正盟会的开始 漆敖顺着石壁看过去,只见一穿着黑衣的男子,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张白纸,然后安静地看着这紫轩堂主。紫轩堂主打开来细细地看了一番后,大笑道:“干的真不错,今晚有奖,哈哈哈。”语毕,他把那张纸条揉成了团,丢进了火坑里。只见那白纸迅速的变成了灰烬。 那个黑衣男子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点微微发红,漂亮的灰眸竟有点儿不自然,紫轩堂主看到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走过去在黑衣男子的耳朵旁轻说了几句话后,就见黑衣男子一张俊秀的脸变得更红了,就如要滴血一般。紫轩堂主抚了抚他的背后,走出去了。 漆敖见到紫轩堂主走出来后,连忙拉住烟楼退后了几步,然后扬起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看着紫轩堂主的背影。 今天的夜晚有些反常,以往都是繁星闪烁,皓月当空,而今日,别说月亮了,就是星星也没看见一颗。被黑夜笼罩住的寺庙,显得诡异奇妙,旁边的柳树无精打采的垂着柳枝,一副将要歇息的摸样,可寺庙里面今日没人能够歇息。 寺庙地下,闪烁的火把把墙壁照耀的发红,石洞内部的一个很宽阔的石房里,坐着稀稀疏疏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仔细一看,便能知道,这正是四大门派——紫轩堂,白昂阁,独仙居以及赤玄门。白,独,赤三位掌门坐在最外面,最前面则坐着紫轩堂主,他们旁边都有他们的亲传弟子。 他们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红木桌,上面摆放着许多山珍海味,紫轩堂主看了一眼他们,嘴角勾起一抹亲切的笑容道:“今日,诸位掌门与我一起聚在此地,想必都知道我是为何邀请掌门来这里。我也就不废话了,我倒是想听听诸位掌门的意见。” 赤玄门主是个急躁的人,大喝了一口美酒后道:“妖孽必诛,不然世人定将怪罪于我们其他门派,说我们空有一正派名号,但却不做一些为世人造福的事情。” 白昂阁主听到这话后,脑袋微微斜着,半眯着眼眸,斜睨地看着赤玄门主,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道:“赤玄门主虽英勇善战,但也要多念点儿书吧,不过也对,你们赤玄门一向以武力为称,脑袋根本不重要呵。” 赤玄门主听到这句话后,一张刚毅的脸憋得老红,眉毛上扬着道:“你什么意思!老子就不爱读书,关白昂阁主屁事。这又与灭邪教扯得上半毛关系?” 白昂阁主仍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轻挥动着自己手上的白毛羽扇道:“若是魑魅魍魉这么好灭的话,紫轩堂主会大费周章的把我们叫起来,冠冕堂皇的商量事情?无非就是他不能一人灭掉魑魅魍魉,所以才让我们来当参谋家和打手的,对吧,堂主?”语毕,白昂阁主朝紫轩堂主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后,抿了一口美酒。 紫轩堂主听到这话后,也没什么反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白昂阁主果然精明,但我确信,能诛灭魑魅魍魉这两个邪教,恐怕都是诸位掌门所期望的事情,我们为何不一起诛杀妖孽,兴盛正派?” 独仙居主若有所思地抚摸了一下长长的白胡须,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独仙居一向以正派为名,这不久接到了皇上的命令,叫我尽可能的诛杀魑魅魍魉。”语毕,独仙居主有些得意洋洋地看了一下脸色微微发青的白昂阁。 紫轩堂主看到此时场面的火药味更加浓烈,连忙微笑着说道:“那为何我们不抛弃六盟会联成新的正盟会?毕竟各位掌门所管理的门派都是正派,而我们都有一个目标便是诛杀妖孽。并且联盟后,都会给我们带来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众掌门认真地思考着紫轩堂主的这个建议,突然,赤玄门大拍一下桌子道:“好,本门主参加。”白昂阁主与独仙居主听到这话后,默契的嗤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示意他们也参加。见众掌门都同意后,紫轩堂主让仆人给掌门们盛满酒后,捧起一杯酒站起来道:“今日为了庆祝四门派的联盟,我先干为敬。”语毕,他一口喝掉了杯里的美酒后,朝地上倒了倒,示意自己全部喝完了。 众掌门看到紫轩堂主喝完了那被酒后,也举起酒杯一干二净。而就当几人刚一坐下时。一阵冷风吹过,本是紧闭着的大门竟突然打开了,四人一看,只见穿着一袭白衣的漆敖与黑衣烟楼站在门口。烟楼有些谨慎地打量着众掌门,而漆敖则笑得一脸狂傲,丝毫不把几位放在眼里一般。这让诸位有些恼怒。 漆敖迈着潇洒的步伐,走过去,捞起一壶美酒就朝嘴里倒,一口气便喝掉了酒壶里的所有酒,他吐着浓郁的酒气,脸上泛起一抹蛊惑众人的邪魅笑容道:“啧,紫轩堂主可真不把我当朋友啊,有好酒都不通知我一声。” 紫轩堂主有些恼怒,慢慢抚上自己的喉咙道:“本堂主何时与你这个妖孽是朋友?既然你今天送上门了,就不要怪本堂主无礼了!”语毕,紫轩堂主挥动袖子,暗藏于袖子里的毒针一时齐发,直冲漆敖,漆敖歪了歪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毒针飞过来,烟楼也不害怕,因为他相信漆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果然,只见那针在不远的地方竟然全被漆敖的内力所控制,而倒飞回了紫轩堂主。 紫轩堂主连忙退后一步,长袖一挥,那针便变成了灰烬。其他掌门站起来,正要出手的时候,漆敖的腰竟被一彩色的绸带扯了过去,众人一看,只见一袭彩衣的凤炎,笑得极其妖媚,但却但着一丝不满的气息,揽着漆敖。 漆敖轻笑了一下,丝毫没有惊讶凤炎的出现,凤炎当着众人的面咬了一下漆敖的耳垂,轻轻道:“等下再找你算账。”语毕,凤炎看了一眼全场后,张狂地笑道:“难不成你们还想伤本教主的人?真是不自量力。” 紫轩堂主看着眼前这两个妖孽,牙齿死死地咬着,操控住旁边的剑,直朝凤炎飞去,定要把那刀刺喉咙之痛。但只见那剑飞过去后,竟被凤炎两指接住,然后轻轻一捏,只听“哗啦”一声,那锋利的剑竟变成了一堆碎渣。 凤炎淡淡地看了紫轩堂主一眼后,把漆敖带回了魑魅教,然后一把把他丢在床上,恶狠狠地扯着他衣服道:“漆敖,老子真想糙死你。私自去紫轩堂私部,你是找死还是怎样?如果今天我不来,马上赶到的邪皇和三个门派联起手来,早就让你去阎王爷了。” 漆敖挑了挑眉,勾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道:“你怎么知道邪皇马上回来?”凤炎听到此话后,翻了一下白眼,带着惩罚性地咬上漆敖的唇瓣,用力的吸吮了几下,放开他,一脸柔情地看着漆敖,然后趴在他怀里道:“漆敖,你如果再跟背着我私自行动的话,我绝对打断你的双腿,然后把你丢进牢笼里。” 漆敖宠溺地揉了揉凤炎嫣红的长发,伏下头吻了一下他漂亮的泪痣,双手紧紧搂住凤炎的腰,把头埋进那红色的海洋中,伸出湿润的舌头有意识无意识地舔着凤炎的耳垂,然后突然把凤炎压在身下,凤炎原先以为他精虫冲脑了,但漆敖只是静静地抱着凤炎。 “喂,你以后不准再私自行动了。” “嗯。” “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敢把你从地府抓回来,然后让你生不如死。” “嗯。” “在我没糙死你之前,谁都不能让死你死。” “……” 这次意外的没有得到漆敖的“嗯”,凤炎拍了拍他的脸颊,只见他纹丝不动地趴在凤炎身上睡着了。凤炎轻笑一声,摸了摸那张熟睡着的英俊脸颊,在他的眉心印上一吻道:“漆敖,你穿白色衣服,真的很好看。” 第二十六章:泄密的男子 凤炎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见漆敖在那里慢吞吞地整理衣服,黑眸微微眯着,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摸样。凤炎靠过去,揽住漆敖的腰,暧昧地吐着热气,一双漂亮的红眸盛满着妖治的笑意。漆敖感觉到凤炎的体温后,宠溺地笑了笑。 突然,漆敖像是想到了某件事一样,眸子暗了暗,挣脱开凤炎的手后,转身站起来,挑起凤炎精致的下颚,有些老茧的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凤炎的唇瓣,然后在那诱人的唇上印上一浅浅的吻。凤炎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道:“漆敖,你不必这样。” 漆敖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烁着坚不可摧的色彩,他按住凤炎的肩膀道:“我漆敖说过,今生绝不会让你再等下去,若是我不出手,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对我赶尽杀绝。如果当我屹立于最高峰的时候,哪怕天王老子,黑白无常也无力阻止漆敖与凤炎的相爱。” 凤炎淡笑一声,揽过他的脖子,妩媚道:“魍魉宫定有许多事情处理,而且你那宝贝儿子可真是有恋父癖,才不久还来本教主这儿闹腾过,快点回去陪他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漆敖点了点头,吻了一下凤炎的眉心,扬长而去。凤炎淡笑地看着漆敖的背影,直到漆敖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底时,他眼里的笑容才顿时没了踪影。只听“咚咚”一声,一个身着艳红色长裙的蒙面女子走进来,递上一信封,朝凤炎鞠了一躬后,连忙走出了房间。 凤炎打开信封,快速地浏览了一番里面的内容后,表情更是严肃了些,随即他把那封信藏匿于枕头底下。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枕头,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双本是妖媚的嫣红色瞳孔现在却带着不化的冰冷。 紫轩堂里的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不时还传出惹人遐想的娇喘声,只见里面更是银乱,只见一个赤身男子妖媚的扭动着身躯,脸上带着隐忍但却幸福的表情,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欺在他身上的紫衣男人。 男人吻了吻男子的汗水,翻身正要离开,但那个男子却撑起满是牙痕的身体,从背后搂住男人,似乎不想把男人放走一般。男人一把把他甩开,站起来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走出了房间。只剩下那个赤身的男子捂住脸,似乎是在抽泣一般。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男子抬头只见一晃过的影子,只听“砰”的一声,男子便晕倒了过去。当男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全部红色的房子里,红的让人有些害怕。只听一鬼魅般的如银铃的笑声传来,在空旷的红屋子里令人顿时毛骨悚然。 男子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只见凤炎笑得极其妖娆的看着他,但那双含着笑意的红眸却让人如此的畏惧。凤炎掐过他的下颚,用力的掐住,似乎要把他掐碎一般,男子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是无力的,他深知自己与凤炎武功的差距。 只听“扑哧”一声轻笑,凤炎松开了手,坐在旁边的椅上,端着一杯沁口芬芳的茶抿了一口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子道:“告诉本教主,你为何背叛漆敖?”男子听到此话后,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就是不说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脸阴笑地朝凤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凤炎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地上这个美男子,兴奋地搓了搓手。男子知道凤炎要找个男人来干嘛后,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倒退了几步。男人走过去,油腻的肥手抓住男子后,朝凤炎笑问道:“主子,是就在这里还是其他地方?” “就这个地方,开始,本教主相信你。”凤炎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歪着脑袋,一脸看好戏的摸样斜睨着两人。只见男人一把扯开男子的衣服,男子那光洁白嫩的肌肤便一览无遗,男人咽了咽口水后,伸出大手捏上腰后,恶心的嘴唇贪婪地亲着。男子反抗着,可奈何这个男人力大如牛,完全挣脱不开来。 上身已经被亲遍了的男子,本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男人一个翻身,把男子脱得精光,然后露出自己的“大弟”狠狠地攻进了男子的小口中,只听男子一声隐忍的哼声,小口承受着这庞然大物,眼角泛着几滴惹人怜的泪花。就这样做完一次后,凤炎扔给那个男人钱,把男人打发走后。走到男子的面前,弯下身,挑起他的下颚道:“这样肮脏的你,紫轩堂主可还要吗?” 男子扬起一脸疲劳的脸蛋,恐惧地看着这个长得如此漂亮,但心肠却如此狠毒的男人。凤炎轻笑一声,叫人拿了一根银针进来。只见他把银针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后,把针刺向男子被饱受摧残的肌肤里,然后不快不慢地滑动着,如撕心般的疼痛让男子不禁叫出声来。不久,那白皙的肌肤上便被针刺上了两字“相公”。 刺完后,凤炎站起身来,踢了一脚快要疼昏的男子道:“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语毕,撑起疲劳的身体的男子,一言不发的穿上衣裤,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但却一个腿软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凤炎嗤笑一声道:“真是个孬种。”男子听到这声嘲笑后,更是加油站了起来,然后步履蹒跚地走出了魑魅教。 而就当男子走远后,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一把把凤炎抱在怀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妖精,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凤炎妖媚一笑,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漆敖啊,你还真是翅膀硬了,魍魉宫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你连个屁都不跟老子说!你要单飞就直说,老子不稀罕,老子就当是被狗屎糊了眼,他妈才会喜欢你这个孬种。” 漆敖不说话,淡笑着看着他。是的,魍魉宫的机密几乎全被刚才的那个男子泄露给了紫轩阁,而那男子竟是漆敖以前最看重的一个属下之一,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了男子管理,没想到男子竟喜欢上了紫轩堂主,为了让紫轩堂主喜欢他,不惜背叛一直待他不薄的漆敖,也要讨紫轩堂主欢心一笑。 凤炎一把咬住漆敖的唇瓣,恶狠狠地道:“别让我看见你这个笑容。”漆敖看见这只有些炸毛的妖孽,捧起他的脸颊道:“妖精,你真是只很不乖的宠物呢。”语毕,漆敖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舌头用力的搜刮着凤炎口腔里清新的空气,牙齿与舌头碰撞的声音,显得如此暧昧。 一吻后,凤炎死死地搂住漆敖的腰,扬起精致的下颚道:“漆敖,下面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不许说不关我的事情,你这样孤身去冒险,只会让我觉得很害怕,我怕我的漆敖会再次离开我。” 漆敖揉了揉凤炎的红发道:“无法,我准备亲自去白崖山里海经阁里所有有用的全部保运回来,绝对不能再大意了。”语毕,漆敖朝凤炎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凤炎勾起一缕发丝,竖起耳朵一听,只听到天花板上传来一声极小的脚步声后,眼底里盛满了狡猾的笑意。 第二十七章:葬身于火海? 漆敖看了一眼凤炎的笑容后,抱住他径直朝床上走去,然后帮他盖上薄被后道:“我先回魍魉宫,你自己好好睡一觉,等着我的凯旋而归。” 凤炎听到这句话后,袖子里迅速窜出来了几条彩色的绸缎,然后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攀上漆敖的腰,凤炎用力一扯,把漆敖扯到自己怀里,挑起他的下颚,一双妖艳的红眸微微眯着,带着点儿危险的色彩看着漆敖。只见凤炎扬唇一笑,笑得极其妖孽道:“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漆敖一声淡笑打断了。 “明日之战,众门派绝会上白崖山,定会与我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凤炎,你要做的就是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着我。”语毕,漆敖拿起一根针迅速插进凤炎的脖子处,只见凤炎没有一丝反抗,便睡了过去。漆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背影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明天,若是漆敖的计划成功了,那便能把紫轩堂和邪独派一网打尽,而若是失败了,恐怕漆敖又要辜负那个等了他五百年的凤炎。但哪有如何,去了总有一半的机会成功,但若不去,那么便注定没有机会成功,所以,何不赌一下,用两人的未来去赌。 漆敖走在山上,抬头看着那璀璨的星光,不时的便会出现凤炎那张美得不可收拾的脸蛋,可每当想起凤炎,那闪烁的繁星便会黯淡下去,似乎在漆敖心里,所有的景物都不及凤炎一笑靥如花。的确,因为他是他最爱的人儿。 突然,从旁边冒出一辆马车和一个马夫,马夫恭恭敬敬道:“爷,可回魍魉宫?” 漆敖看了一下远方,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不,把我送去相思崖。”虽然马夫不知漆敖深更半夜去相思崖干嘛,但还是等漆敖上了马车,坐稳后,马上掉头去相思崖。 此时的相思崖安静的有些恐怖,那棵相思树仍是屹立在那里,经受着微风的洗礼。漆敖走下马车后,径直走向相思树,到了相思树面前时,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棕色的树皮,那树坑中仍是那条发黄的纸条,漆敖再次把它拿出来,刚一打开,定睛一看,发现那张纸条根本不是原先的那张,只见上面写着:苦尽相思愁,断肠人断尽。 漆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那张纸条,随后,他把纸条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上了马车,并且吩咐马夫务必加快速度回魍魉宫。只听一声“驾”,马车便扬长而去,掀起一阵蒙蒙的灰尘。 翌日,漆敖与一个男子上了白崖山,到了白崖山后,漆敖连忙奔去了海经阁,而漆敖则吩咐那名男子在外面等着就行,只见漆敖走去海经阁的一个最小的黑屋里,那个黑屋虽小,但却有许多密密麻麻的书,只见漆敖转动了一下一个书架后,便显示出了一个密道。漆敖看了一眼密道后,便径直走向了里面。 漆敖缓缓走向里面,只见里面有一个石洞,走进石洞里,是一个很大的藏书洞。的确,那才是真正秘籍放的地方。只见漆敖用打火石摩擦起火后,毫不犹豫地把打火石扔向了那放着秘籍的地方,不一会儿,便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被火光照耀着的漆敖的脸,显得更加坚毅,他邪魅地舔了一下自己的薄唇,按下一面凸起的墙,待石门缓缓关上后,转身离开了。 然而漆敖并没有用来时的道路回去,而是用的一条暗道到了上面,他刚一走上来,便看见背对着他的男子在转动着一个又一个的书架,丝毫不知道漆敖已经站在他后面了。只听漆敖发出一声嗤笑,男子惊恐地转过头来,只见漆敖笑得极其狂傲。 男子本能性的后退了几步,嘴巴张得老大,但却说不出来一句话,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不知何时漆敖已经到了男子的身后,只见漆敖迅速的拔出匕首,放在男子的脖子处,吐着温热的气息道:“你在翻什么东西?” 男子摇了摇头,不敢说话,眼神恐惧地看着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锋利的匕首。漆敖叹息了一口气,随即扬了扬眉道:“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的。”语毕,漆敖丢掉匕首,手指攀上男子的脖子,然后一用力,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脑袋便与自己的脖子分解了,然后只听“砰”的一声,那脑袋便掉落在了地上,白色的脑浆便溅出来了,让人直觉得恶心。漆敖拍了拍手后,冷笑地看着那还带着狰狞表情的脑袋,刚准备出去,但却被眼前一幕停止住了步伐。 只见四个掌门出现在了出口,走在最前面的是紫轩阁堂主——封云贺,只见他脸上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里带着对漆敖的不屑。漆敖淡笑了一声,抚摸了一下黑发道:“四大掌门聚集在我海经阁,可是有事?” 封云贺冷冷地瞥了一眼丝毫不感觉到威胁的漆敖,淡淡道:“宫主真是明知故问。”语毕,一根毒针就朝漆敖飞来,漆敖脑袋一偏,毒针便径直飞向了石壁,然后卡在了石壁上。漆敖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看着四人道:“怎么不见邪皇?” 封云贺听到这个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就是邪皇啊。”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漆敖皱了皱眉头,今日不是月圆之日,封云贺是吞噬不到邪皇的内力的。见到漆敖的皱眉,封云贺继续说道:“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你只要知道我封云贺既是紫轩堂主又是邪皇就够了。” 话刚一落下,三位掌门迅速把漆敖围住,分别拿着自己的武器指向漆敖,漆敖挑衅地说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与本宫抵抗,真是不自量力。”语毕,漆敖右手一挥,只见毒针迅速的飞向了最高处,然后开始旋转,最后如雨般的飞向他们。三位掌门拿着武器对付着那毒针雨,同时也感叹这毒针雨的威猛。 突然,封云贺奔过去,一剑向漆敖刺去,漆敖用手抓住锋利的剑,封云贺轻笑,加大了力气,只见那剑在漆敖的手掌里划开一道长痕,随即鲜血便从手里沁了出来。漆敖一掌打向那把剑的剑首,只听“咔”一声,那把剑便成了灰烬。封云贺挑了挑眉毛,袖子里再次朝漆敖飞向密密麻麻的毒针,只见漆敖右手一振,那毒针便在离漆敖三公分的时候也化成了灰烬。 “真是个好苗子。”封云贺双脚一蹬,跳了起来,踩上漆敖的肩头,然后两手掌朝漆敖的脑袋打了上去,漆敖连忙反应过来,同样用两只手掌接住那夺命的一掌后,开始与封云贺比着内力。若是平时,封云贺定不是漆敖的对手,但他竟然用诡计把邪皇的内力吞噬了,并且邪皇因为纯阴的体质,所以内力极好。 只听封云贺一声怒吼,加重了手力,漆敖的嘴角流出一蜿蜒的鲜血出来,漆敖反手一击,同样的,封云贺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但是两人仍在不断用着内力。突然,封云贺脚一动,原先卡在石壁上的毒针竟飞了回来,笔直地刺向了漆敖。 感受到毒素蔓延的漆敖,越来越用不上内力了,最后封云贺趁火打劫,一掌把漆敖击在了石壁上,石壁受到最大的冲力竟倒塌了。 那本是在空中高高飞起的毒针,也因为漆敖的受伤全部化成了灰烬。几位掌门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汗。突然,一阵火光闪过,封云贺一看,只见大火蔓延,原来那堵墙便是那方秘籍的小屋里的一堵暗墙。 见到火势越来越急,封云贺也来不及活捉漆敖了,与其他三位掌门快速撤退了。漆敖缓缓睁开双眼,奈何中了紫轩堂的毒,自己的武功用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熊熊大火把自己吞噬。 凤炎醒来后,连忙赶到了这里,但却没看见一个人影,只看见仍在燃烧的海经阁,突然,莫名的心脏一痛,似乎是在告诉他,漆敖就在里面。凤炎来不及思考,直接奔向了火海当中。当他到了屋子里时,不顾皮肤被火烧火燎的疼痛,手指死死地刨着一堆又一堆的废墟,就连手指都被挖出血了,他还不肯停止。凤炎的彩衣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跟他一起来的榕棠不顾生命危险跑进来道:“凤炎,快走,不然你会死的。” 凤炎不听,仍是不断的挖着。一缕红发都被烤焦了,他还是不肯停,眼看大火马上就要扑向他们了,只听“啪”的一声,榕棠一耳光甩在了凤炎有些灰尘的脸蛋上道:“你他妈跟我醒醒,你现在这样做就是在送死。你要相信漆敖,他会活着的,我带你出去。” 凤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后,他扬起一个令人心疼的笑容,站起来,拉过榕棠的手,边跑边道:“对,我的漆敖很强,所以我相信他,我相信漆敖不会再丢下凤炎不管的。”就是因为这句话,一向以无情之称的榕棠也不禁红了眼眶。两人都真的好傻,一个为了他们的以后,不惜付出生命。一个为了另外一个,不惜葬身于火海当中。 虽这天地浩荡,但却终是容不下两个彼此相爱的嗜血魔头吗? 第二十八章:为他大开杀戒 从熊熊大火中逃出去的凤炎,站在被火海吞噬的海经阁面前的凤炎,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大火,漂亮的红眸里映照着火光,本是破破烂烂的彩袍但穿在凤炎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感。榕棠站在他后面,一言不发,也静静地看着那场大火。 突然,凤炎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轻蔑的笑容,优雅地径直离开。榕棠跟在他的后面,仍是一言不发,天空开始下着蒙蒙细雨,但也掩盖不住大火的狂妄。眼看已经离海经阁越来越远,榕棠轻轻唤了一声凤炎的名字。凤炎停下脚步,朝火光望去,美眸微微弯着,扬唇一笑道:“若是漆敖心中有‘凤炎’两字,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会回来的。” 榕棠微微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就被凤炎打断了,凤炎道:“若是漆敖心中没有‘凤炎’两字,那凤炎定会追到地府,亲手在他心处刻上‘凤炎’两字。” 榕棠听到这句话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凤炎,凤炎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凤炎边走边扬起脸颊,感受着雨水轻轻滴在他的脸颊上,凉丝丝的感觉。可终是有一滴泪水夺眶而出,缓缓在凤炎的脸颊上滑动着,但凤炎并未察觉。 魑魅教众屋子都熄了灯,而唯独一间最漂亮,最大的屋子还亮着。凤炎坐在窗台前,看着苍穹上的一轮皎洁的明月,一直看着,似乎永不觉得疲累一样。突然,他闭上了双眼,靠在椅上,冷色的月光打在他的红袍上,为那鲜艳的红袍添加了一份安详的气息。 清晨,被雨水洗刷过的街道显得特别干净,扬门阁里却坐满了许多来喝早茶的人,都边剥着瓜子,边聊些有的没的。只见两个体型彪悍的中年男人在那里嘀咕道:“知道吗?嗜血魔头的魍魉宫主漆敖被众门派联手起来铲除了。” “铲除的好,现在两个大魔头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他日,两个联合起手来的话,这江湖岂不大乱?”听到这句话的另外一个男人,惊讶的鼓着眼睛,张大嘴巴道:“啊?可他们是两个男人啊?虽然听他们说,魑魅教主长得比女人还妖媚漂亮,但……” “呵呵,所以说他们两个是变态嘛。”男人说完这句话,喝了一口茶水后,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皮肤开始便紫,随后眼睛开始努力的往上翻,口吐白沫,最后只听“砰”地一声,男人的脑袋砸在了结实的桌子上。旁边的男人看到这个画面后,吓得不得了,连忙惊恐的站起来,刚想喊救命,就有一根彩线缠上了他的脖子,然后又听到“砰”地一声,众人才反应过来,但那男人的脑袋早已被彩线割断,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白花花的脑浆溅了出来。 众人看到后,连忙惊慌失措,忽一人大喊:“是凤炎!凤炎这个大魔头来杀人啦!大家快跑!”听到这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后,大家惊恐的直朝门外冲去,但奈何,那扇门不知好久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了,大家一起撞,都没有把那门撞开。 “别费劲了,本教主关上的门,可有打开这个道理?”一声媚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大家连忙抬头看着屋梁,只见戏台上面的一根横跨的房梁上就坐着穿着一袭红衣的凤炎,凤炎笑得如此蛊惑人心,但那笑容里却渗着冷意。凤炎是从来不会穿一种颜色衣服的人,这是世人皆知的,但是今日却破例了,让人不禁觉得有大难降临了。 一个粗矿的汉子大叫道:“凤炎!你为何要杀两个无辜的人?他们有哪里得罪了你这尊‘大佛’?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凤炎听到这话后,嫣红的美眸一转,唇瓣一勾,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头漂亮的红发,一副没听到的摸样斜睨着众人道:“只要三位掌门能在我凤炎眼底自尽,那么我就放过你,不然……”话还没说话,只见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过去的细线在众目睽睽之下割断了那个汉子的粗短的脖子。尖叫声越来越多,可奈何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们。 “看到了吗?他们三位只要一天不死,本教主就每天就杀两个人,直到他们死为止。”语毕,凤炎跳下来,坐在自己那专属的椅上,倒上一杯香醇馥郁的好酒,旁若无人的细细品着。突然,有一个瘦弱的男人冲了过来,想一拳给凤炎揍上去的,但是却被两条彩色的绸缎缠上了腰,然后飞速的朝凤炎的方向冲去。凤炎一只手抓住男子的脖子,妖媚地笑道:“怎么?你都迫不及待的想成为下一个了?” 男子使劲的摇摇头,脸上写这“恐惧”两字,一双狭小的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凤炎那蛊惑人心的红眸,凤炎歪着脑袋,轻笑一声,手指慢慢用力,在男子的脖子上留下越来越深的红痕,男子拼命地摆动着,想要挣脱掉。凤炎也不一下子把他弄死,而是慢慢地折磨着他,像是泄恨般全部发泄在了那个男子身上。终于,那个男子便在凤炎的手里被活活掐死了。 突然,凤炎袖子一挥,那扇门竟奇迹般的打开了,众人看到打开的门,不可思议地看着凤炎,都以为他终于良心受到谴责,不再折磨他们了。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给众人的头上狠狠地倒了一盆泪水,只见他漫不经心的玩着涂了蔻丹的手指道:“放心吧,你们一个都逃不了的。” 虽然知道凤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他们还是宁愿相信有奇迹,连忙逃出了扬门阁,凤炎看着他们逃走时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地勾起嘴角,眼神里充满着杀戮之味。凤炎的袖子里窜出几条绸缎后,狠狠地打向那些桌子,顿时地上除了献血就是打烂的杯子和木头。 深夜,繁星闪烁,皓月当空,显然是一副安详的夜景,大家全部都入睡了,此时,只见点点火光从一家屋子里的后墙冒出,慢慢地吞噬着房屋,最后几乎直接把房屋笼罩住了,因为这里的屋子全部都是连着的,所以其他屋子也被大火慢慢覆盖住了。毕竟是深夜,许多人都睡得很熟了,没人在意这场大火。 忽一人大喊救命,但奈何火势太大,房梁已经倒塌了,完全不能逃出去了。顿时小儿的哭泣声,大人的咒骂声全部汇集在一片,而当其它人看到这冲天火光赶到这时,屋子早已被烧毁了,但大家还是连忙从河里打水来扑灭这场大火。然而,一切都晚了,在那几间屋子的所有人全部被活生生的烧死了,其中还有三个还未到十二岁的孩童。 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快的蹿了过去,让人看不清楚。魑魅教里,凤炎靠在席上,慵懒妖娆地玩弄着自己的一缕红发,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笑容。突然,一个红色身影闯进来,一屁股坐在椅上,连忙喝了几口茶后道:“凤炎,完成了。” 凤炎半眯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榕棠喘过气来,不解地看着他道:“我说你有必要这样?现在还不确定漆敖死没死,你都这样了,若是确定了,你不把这江湖弄得让人心惊胆战的?” 凤炎闭着美眸,长长的睫毛扑在脸颊上,扬了扬袖子示意榕棠出去,榕棠先是站了一会儿后,终是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屋子,而凤炎则仍是闭着眼睛,他唇瓣微微开启道:“漆敖……”凤炎并不在乎留下千古骂名,他只在乎他的漆敖现在的生死,他在乎的一切也都只是漆敖罢了。 第二十九章:他的漆敖回来了 今日的清晨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和谐安逸了,一排排被烧毁了的房屋黑漆漆地倒在地上,满街道都能听到咒骂声和哭泣声。小道中央躺着两个无辜死亡的中年男人,两双眼睛被甩在旁边,皮子被利刃狠狠的剥了下来,旁边蹲着他们的家属,家属们一个个都哭得昏天暗地的。 在场人都明白,这些残忍的事情只有凤炎才干的出来,他们没想到,凤炎竟为了漆敖大开杀戒,不惜荼毒生灵来为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报仇。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落在了高高的屋顶上,妖媚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人,眼里没有丝毫同情,更多的是玩弄之意。 凤炎眯了眯嫣红的凤眼,手指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他涂有蔻丹的指甲,淡淡道:“看到了吗?本教主说到做到,四位掌门一天没有自尽,本教主就每天杀两个人来替他们四个人的命,直到他们肯站出来,死为止。” 突然,一个满脸是皱纹的老妪,走过来,只听“砰”地一声,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道:“大人,你放过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吧。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们可是从不参与的。” 话刚一落下,凤炎轻笑一声,眼里带着不屑的意味,斜睨着底下的人,薄唇轻启道:“呵,一到这种时候你们就不参与了?是谁说魑魅教和魍魉宫是邪教?是谁说本教主与魍魉宫主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又是谁追捧那些你们认为是正派的人?既然他们是正派,那么为何他们现在不来救你们?” 众人听到这话后,无言以对,只好埋着脑袋,一言不发,突然,众人全部一起给凤炎下跪,整齐划一,让凤炎不禁挑了挑眉,众人拼命地给凤炎磕着头,一声又一声的脑袋碰到地上的巨响,凤炎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些过于用力的人,额头都磕出了鲜血来。他们又一起说道:“求大人放我们一命!” 凤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长袖一挥,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凤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是凤炎虽消失了,但众人还是拼命地磕着头,就像不知道累一般。谁知道凤炎走没走?若是还没走,自己便站了起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此时的紫轩堂里,四位掌门全部严肃的聚集在这里,眉头深皱着,放在桌上的茶壶里的茶水也不知凉了多少次了。封云贺缓缓开口道:“诸位掌门对于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独仙居主抚了抚胡须,长叹一声道:“这凤炎就如真的走火入魔般,整个天下都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的,让百姓们没有一天好日子过,身为正盟派的我们,必须采取一点儿行动了,不然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我们正盟的无能?” 封云贺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发现这茶已经凉了,本来胃就有点儿毛病的封云贺一直不能吃冷的东西,所以他吩咐属下重新给诸位倒茶,一个身着紫衣的高挑的紫衣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拿了一个烧的热气腾腾的茶壶走了进来,为诸位掌门倒上茶后,再帮封云贺倒茶。 封云贺喜欢美人,当然男的也不除外,而正巧,眼前这个男子长得姿色极好,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力。封云贺轻轻在他的细腰上掐了一把,那个男子美眸一弯,薄唇微微向上勾着,更是诱人,让封云贺不禁目瞪口呆。男子朝封云贺送了一个媚眼去后,扭着婀娜多姿的腰身退了下去。 见到封云贺看痴呆的白昂阁主,不禁轻咳了一声,挥着白羽扇轻轻晃动着道:“原来堂主还有这个癖好啊,呵呵。堂主准备如何去惩治一下凤炎这个嗜血大魔头?不妨说来听听,虽然我对策略的造诣没有独仙居主的深,不过,也还是能懂一些。” 紫轩堂主收回自己对那男子的念头,变得一本正经,皱了皱眉头道:“凤炎与漆敖,非等闲之辈,我们现在有四个人的力量才能与他们其中的一人作对抗,上次与漆敖交战,我深深感到了他体内的内力之强大,若不是漆敖中了我的五毒针,现在生死不明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不过,凤炎可不似漆敖那样谨慎,我们只需用漆敖当做诱饵,把他给引出来就行了。原先,我一直认为凤炎是个没有缺点的人,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致命缺点便是漆敖。咱们若不好好利用一下这点,怎对得起在黄泉路上徘徊的漆敖呢?哈哈哈……” “呵呵呵……”一声银铃般的笑容打断了封云贺的笑声,只见一袭红衣的凤炎慢慢踏上石阶走了上来,一双漂亮的红眸带着深深的压迫感,似乎他还没有动手都让人有种他已经把刀放在你的脖子上的感觉。 他轻轻玩弄着红发,走到大堂中央,笑得极其妩媚道:“呵,紫轩堂主可真精明呢,你说的不错,本教主的缺点就是漆敖,但是,您好像遗漏了一点吧,若是谁敢伤害漆敖,凤炎可对他决不饶恕呢,对于伤害了我的人的紫轩堂主,我又该怎样收拾你呢?” 突然,只见漆敖长袖一挥,从袖子里蹿出来的彩色绸缎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四人,除了封云贺其他人都被牢牢的给绑住了,而封云贺先是马上用剑劈断了绸缎,但很快,凤炎的袖子里又钻出来了一条绸缎,绸缎飞快地攀上封云贺的腰后,凤炎使劲一拉,封云贺身体便不受控制似的直凤炎飞来,凤炎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掐着,似乎要把他的脖子活生生地掐碎一般。 封云贺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戮的色彩,只见他使劲挣脱着绸缎,最后只听“啪”地一声,那根绸缎竟生生地被封云贺挣脱开来了,封云贺一掌向凤炎击去,凤炎快速抽出随身必备的匕首,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封云贺的手掌心里。封云贺吃痛的缩回了手,凤炎见此机会,再次挥出绸缎,狠狠地朝封云贺鞭打了过去。 猛然,封云贺感觉到自己全身发麻发热,心脏就如要活生生地从自己的胸腔里蹦出来了一般。凤炎一脚朝封云贺踢了过去,封云贺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凤炎一脚踩着他的心脏,狠狠地蹂躏着道:“撕心裂肺的滋味好受吧?这就是你给漆敖用的五毒粉,我说过,伤害漆敖的人,我定要慢慢的还回来。” 正当凤炎说完这句话,因为赤玄门主本来力量就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了,所以他挣脱开了绸缎,举起剑就朝凤炎刺去,凤炎眼神一瞥后面,一闪,蹿到赤玄门主身后,然后把手活生生的伸进他的身体里,直接蹂躏着他的心脏道:“本教主今天不想取你的狗命,但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部在我面前死去的。”语毕,凤炎抽出手来,只见手血淋淋的,他用茶水清洗了一下手后,便扬长而去。 回到魑魅教的凤炎,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后,才终是满意,他靠在椅上,静静地看着月亮和星星已经攀爬上来的天空,沉默不语。一个小丫鬟来为他送饭,刚一敲门就被里面突然飞出来的彩线锯断了喉咙,顿时鲜血染红了地。 凤炎嗤笑了一声,喝着瓶子里的酒,先是用着杯子喝,最后干脆直接拿起瓶子就往嘴里倒,晶莹的美酒顺着凤炎的喉结滑动着,显得极其诱人。他喃喃道:“你他妈死了跟我说一声啊,我绝对会马上下来陪你的。但是你干嘛……不跟我说,你不知道,等漆敖的日子,凤炎真的觉得很苦。” “啪”地一声,桌上的所以酒壶酒杯全被凤炎掀在了地上,原本漂亮的杯具顿时变成了碎渣,凤炎走到碎渣旁,蹲下身来,纤长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滑向尖锐的残渣,那鲜血便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在地上,绽开一朵红色的雪莲花,妖娆至极,美不胜收。 凤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受伤的手指,一阵清风吹过,拂过他嫣红的长发,更为这姿态增加了一份妖媚感。明月挥洒着月光,安静地打在凤炎的红衣上,为那鲜艳的红衣镀上了一道温柔的银边。突然,一阵熟悉的笛声吹来,凤炎先是安静地听了一会,但又马上站起来,不再欣赏笛声,直冲外面去。可跑到外面后,那笛声还是响着,但却没有一个人。 凤炎的嘴角扯起一个冷嘲热讽的笑容,嘲笑自己的天真,漆敖怎么会来这里吹奏笛子,可能是某家姑娘也恰好会这首吧。凤炎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大喊了一声“漆敖”,这是魑魅教,周围连个人烟都没有,怎会是另外的人?凤炎焦急地回过头,眼睛不断地寻找着漆敖的身影,嘴里还轻唤着漆敖的名字。凤炎退后了一步时,却撞到了一个结实有力的胸膛,只见那个人紧紧搂住凤炎的腰,脑袋埋在凤炎的肩膀处轻轻道:“凤炎……” 第三十章:漆敖回来之事 凤炎感觉到了是漆敖的气息,还是那样让人不经意的就觉得安心。漆敖唤完了那声名字,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凤炎,凤炎也任由着漆敖的拥抱,微微扬起漂亮的脸颊,在月光下有种一种朦朦胧胧的美丽。 突然,漆敖松开了手,凤炎不觉得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漆敖帮凤炎转过身,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凤炎蛊惑人心的红眸,挑起他的下颚,吻了上去,湿润的石头挑逗着凤炎的牙齿,但却不似以前那样凶猛急躁,而是极其温柔。凤炎可管不上那么多,直接拦住凤炎的脖子就开始如猛兽般的亲吻撕咬着。 凤炎似乎是要把这些天来的所以思恋化成吻,全部发泄在漆敖身上一般,凤炎推开漆敖的脑袋,两人的嘴边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银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是晶莹。凤炎狠狠地擦了擦下巴后,掐上漆敖的下颚,一双红眸微微的眯着,带着浓浓威胁的意味。 只听“砰”地一声,漆敖的脑袋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凤炎的肩上,凤炎惊讶地挑了挑眉,只见漆敖的手攀上凤炎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道:“凤炎,让我靠一会。”凤炎弯了弯美眸,手指攀上他的背,突然觉得一凉,衣服里似乎是湿漉漉的,凤炎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早已染上了漆敖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凤炎来不及多想,一把抱起已经昏昏欲睡的漆敖就朝屋子里跑去。 凤炎轻轻把漆敖放在床上,刚一放上去,被子上白色的部分就被染上了鲜血,漆敖紧锁着眉头,似乎很痛的样子。凤炎赶紧派人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后,轻轻脱下漆敖的黑衣,只见衣服已经粘在了伤口上,若是直接扯下的话,肯定会发炎的。凤炎只好拿过剪刀,小心翼翼地帮漆敖把衣服剪烂。可刚剪一刀,凤炎就不忍心再剪下去了。 只见黑衣下本来光洁白皙的肌肤,却全部被那场大火烧的血肉模糊,坑坑洼洼。凤炎狠下心,一口气把衣服全部剪了下来,凤炎深吸了一口气,看见了漆敖身上所有的伤口,一道道血痕,背上还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简直就要把背划分为两份了一般,凤炎轻轻抚上那条长痕,只见处于半梦半醒的漆敖竟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凤炎用手帕打湿水后,轻轻帮漆敖擦洗着身子,漆敖一直昏迷着隐忍着,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凤炎透过手帕抚摸着那些大大小小结疤和没结疤的伤口,心里的滋味有种说不上来的苦涩。擦完身子过后,凤炎为漆敖抹上药,只见漆敖深吸一声,醒了,他迷茫地看了一眼凤炎后,还未等凤炎说话,就再次睡了过去。 凤炎帮他涂完魑魅教专门养伤的药后,帮他用纱布把有伤口的地方一圈一圈地包裹起来,动作之轻柔,或许说出去,谁也想不到,一个狂傲的嗜血魔头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人,不过能让他有这样表现的,这世上,除了漆敖,还配有什么人呢? 见已经包扎好了,凤炎看了看不早的天色,吹灭了蜡烛,轻轻把漆敖揽进怀里,吻了一下他的眉心,让他面朝着自己,后背朝着外面,以防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导致伤口再次裂开。凤炎注意到了,那个伤口是再次裂开后流的血,并非那场大火留下来的。凤炎看了看睡得正熟的漆敖,喃喃道:“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今日的清晨不似往常一般明媚,狂风暴雨侵袭着这个人间,魑魅教外的一颗千年大树都被风儿吹得直不起腰。凤炎感觉到一股凉意,缩了缩,结果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口,这一撞就把凤炎撞醒了,凤炎揉了揉脸蛋,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就看见漆敖笑得一脸邪魅地看着自己。完全不像是昨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个人。还有,为什么一觉醒来,明明是自己抱着漆敖,结果两人体位发生了变化? 凤炎抚了抚嫣红的长发,嘴角扬起一抹媚笑,故作矫情的半掩着嘴道:“啧啧,你昨晚在本教主的怀里可睡得舒服?”漆敖淡淡看了他一眼后,斜靠在床边上,满不在乎地说道:“昨晚,我就说怎么会有一个人抱着自己,然后不习惯,我就顺手把他揽过来了,结果他还使劲的往我怀里钻,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病人?” 凤炎听到此话后,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眶里盛满了浓浓的笑意。他伸出纤长的手指一挑,挑起漆敖的下颚,微微扬着下颚,一副居高临下的摸样看着漆敖道:“你都知道你有病,还敢彻夜不回来?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还没等漆敖说话,凤炎又继续说话,不过这次语气减弱了许多,他道:“你老实跟本教主说,你的伤口是怎么弄的?你肯定没有被火烧的多厉害,不然你早就在黄泉路上了,再加上五毒针的巨毒,想活命简直比登天还难。” 漆敖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好看的黑眸微微弯着,手指轻轻插入凤炎的红发当中,顺手滑动着。只见漆敖突然停了下来,淡笑了一声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中了五毒针,但是在那之前,我叫烟楼派探子去紫轩堂得到了五毒针的解药配方,然后就自己调制了一包,果然派上了用场。不过,他们也太小看本宫了,本宫岂是能被烧死的命?这海经阁里,到处都是机关,我就从熊熊大火中被机关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凤炎微斜着脑袋,靠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一缕红发,眼神带着一丝轻蔑地看着漆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漆敖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从被凤炎剪烂的衣服中,轻轻扣了一下,然后一个银币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朝凤炎伸出了手,凤炎满是疑惑地接过那银币后,还没说完,就被漆敖抢先说道:“这是浴火图,虽然我也不知它为何会是一枚银币,但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浴火图。” 凤炎听到是浴火图后,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看着漆敖,薄唇微微亲启,可就是不知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漆敖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这浴火图是你们魑魅教的镇教之宝,我定当不惜代价来把他给你。现在它算是物归原主了。” 凤炎仍是一言不发,低着头,随即抬起头,狠狠掐着漆敖的下颚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漆敖,你他妈少跟我开这种玩笑。为了一个浴火图你就去紫轩堂送命?你当你是观音菩萨?老子一辈子都不会感激你的,你跟我滚出去!叫你滚!”漆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拥入怀中,轻轻吻着他眼角一滴顺着脸颊滑过的泪水道:“骂够了?凤炎为漆敖做的事情如此多,我为你做这一样,算得了什么?不说是性命,哪怕是我魍魉宫,只要凤炎一声令下,我都甘愿亲手把它毁掉。” 凤炎紧紧地搂住漆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漆敖的肩膀处,任由着泪水的滑落,漆敖几次想把凤炎的头抬起来,但凤炎都是摇摇脑袋不肯抬,他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哭的样子,在你心中,我定要当个最完美的人。谁也不能夺走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漆敖轻轻拍着他略微颤抖的后背,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道:“不会的,我漆敖从未给谁许下过诺言,但我不是说过,凤炎是我最爱的人。只要是我说过的话,谁也没有权利能把它收回去,就连我自己也不行。” 双手环着漆敖脖子的凤炎,没有只言片语,眼睛闭着,享受着漆敖身上独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他相信漆敖说过的一词一句,他相信总有一天世人都会理解他们这份比任何人都还要沉重的爱情。若是有生之年等不到,那么黄泉路上,漆敖也定会与凤炎携手证明这情之深,爱之浓。 “禀报教主,我们已经查到了紫轩堂主是怎样吸取邪皇的内力了。”穿着一袭红衣的榕棠敲了敲门,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后,不急不慢的说道。 第三十一章:妻子与儿子争宠 凤炎擦了擦自己眼角挂着的泪水,唇瓣扬起一漂亮的弧度,朝榕棠微微点了点头。榕棠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在凤炎屋里光着上身的漆敖,就是这个眼神让凤炎拿起被子就朝漆敖身上裹去,简直把漆敖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榕棠淡笑一声道:“紫轩堂一向以毒为攻,自然对于练功也是以毒攻毒,他们的武功秘籍里,竟是些怪招,当然这招都算得上很正常了。” 凤炎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重点,不要说些有的没的,榕棠轻咳了一声,有些扭捏地喃喃道了两个字。凤炎听到后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凤眼里添加了一份嘲讽的意味。漆敖揉了揉凤炎支起来的一缕头发,含笑道:“自宫啊……他既然这样了,恐怕以后只能与邪皇厮守到老了,真是佩服他为了吸收内力的勇气,不过本宫还没听说过自宫能把人的内力吸收的,不妨你解释一下。” “因为一个男人最有阳性的地方就是那里,特别是紫轩堂这种练习阳功的人,只有在满月这种极阴的日子才能把邪皇吞噬。但紫轩堂的身体不一样,只要一旦自宫,阳性便会在当日下降到纯阴,但只有一天时间,若是一天过了,他的阳性会再次滋生起来,但会一辈子变成太监。但是明显邪皇比封云贺武功高深得多,封云贺是怎样汲取他内力的,还有待思考。” 漆敖挑了挑眉,略带倦意地微眯着眼睛,搂着凤炎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似乎是在休息一般,但过了一会儿,他再次睁开那双深邃的黑眸,手指轻轻玩弄着凤炎嫣红的长发,扬起一桀骜不驯的笑容,淡淡道:“一个纯阳一个纯阴,他就不怕两者终有一天会相克?” 榕棠听到这话后,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了一番后,叹息着摇了摇头道:“会不会相克我还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封云贺把邪皇内力汲取了,那么他便有着能练邪独派的神功的能力,若是邪独的神功和紫轩的神功都被封云贺练成了八层以上,那么,恐怕就是天下唯双的你们两人,也奈何不了他了。” 凤炎不屑地看了榕棠一眼,扬了扬长袖示意她出去,榕棠白了凤炎一眼,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你别以为你可以跟你的漆敖卿卿我我,你看看谁来了。”语毕,一直在魍魉宫呆着的漆笑笑不知何时得知了漆敖回来的消息,直奔魑魅教,然后泪眼汪汪地走了进来,嘟着个小嘴,十分惹人怜爱。 凤炎看到漆笑笑后,瞪了榕棠一眼,榕棠偷笑一声,离开了房间,走出去时还特别“好心”地把门给他们关上了。凤炎收回目光,赶忙抱紧了漆敖,但是手却很小心的不碰到他后背的伤口。感受到了某人的用力,漆敖宠溺的笑了笑,随后把凤炎一把抱在床上,不顾凤炎抗议的表情,伸手把矮小的漆笑笑抱在怀里,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道:“笑笑怎么哭成这样?难不成是想爹爹了?”当然,漆敖觉得这个问题完全是白问,漆笑笑最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才不会想这个天天管着他的爹爹。 漆笑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一脸怨恨的凤炎,抽泣了一下,掩面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道:“爹爹,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笑笑的内心饱受煎熬,饭吃得更多了,觉睡得更稳了,就连打屁都是一次两个。我的心都叫嚣着你的回来,啊!爹爹!” 漆敖听到这话后,一脸无奈,眼皮微微跳动着,他就知道漆笑笑怎么可能会想自己,果然说出这一啪啦的鬼话出来。漆敖朝后面看了看,只见凤炎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眼角还有点儿晶莹的泪水,一手按住床栏,一手捂住肚子,脸上的笑容好不放肆。漆敖黑眸微微眯了一下,带着威胁的色彩盯着凤炎,凤炎不理会,继续笑着。 突然,漆笑笑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漆敖的肩膀处,用着稚嫩的声音小声道:“爹爹,其实笑笑很担心你呢,若是你不在了,笑笑在这个世上就没有最亲的人了,那么笑笑就会又回到小时候一样,无依无靠,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无人问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有人能陪笑笑聊天了。”漆敖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怔,然后流露出父亲疼爱小孩的笑容,轻轻说道:“不会的。” 凤炎听到两人的对白后,眼睛不由鼓大,看着面前这两个相亲相爱的父子,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酸溜溜地摸了摸鼻子道:“啧啧,真感人呢,漆敖,什么时候见你这样对待过我?”漆笑笑听到这醋话后,光明正大的大笑了一声,朝“失宠”的凤炎摆了一副鬼脸。 凤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甩了甩漂亮的长发,径直走到两人面前,然后一把捞起漆笑笑就朝床上丢去,然后做出一副千娇百媚的摸样,坐在漆敖的怀里,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看着漆敖,让人有种想把他狠狠的疼爱一番的感觉。只见他挑衅地朝漆笑笑挑了挑眉,双手缠上漆敖的脖子,轻轻吐着热气,慵懒道:“漆敖,我好热。”语毕,还用纤细漂亮的手轻轻扇着风。 漆笑笑听到这句话后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这个妖孽太强悍了,一词一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如此勾人,凤炎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狐狸,竟然用美色勾引自己的爹爹,他现在只能盼望漆敖不要被那撩人的妖精给勾引了。 漆敖淡笑了一声,揽上他的细腰,靠近凤炎,眼神就如饿狼一般,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般,凤炎诱惑地伸出粉嫩的舌头,慢慢滑过唇瓣,然后用小腿轻轻摩擦着漆敖的腿,嘴角勾出一蛊惑人心的笑容,眼神挑逗地看着凤炎。漆敖脸上泛起一个邪笑,给凤炎吻了上去,如猛兽般进攻着凤炎的口腔,现在的漆敖只想一口把凤炎吃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凤炎仰着脑袋,积极地回应着漆敖的吻,手指不安分地在漆敖光着的肌肤上摸来摸去,就如蜻蜓点水一般,但足以勾起一人的欲望。突然,凤炎扯开漆敖,漆敖有些不解。只见凤炎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捂住鼻子的漆笑笑,漆笑笑故作一脸伤心,从兜里那出小手绢挥了挥后道:“是我打扰爹爹了,不过在我临走之前,我还想问凤炎一个问题。” 凤炎点了点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漆笑笑,漆笑笑叹了一口气,弱弱道:“你是怎样勾引到爹爹的?教我一下好不好嘛?我也准备去勾引宇煜。” 听到这句话的凤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漆笑笑道:“就你?你认为我是故意就勾引你爹爹的?本教主可是姿色撩人,用不着去勾引,你爹爹都会屁颠屁颠的跟我跑过来,不过看你是漆敖的儿子份上我就教你吧。”语毕,凤炎把漆笑笑拽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就见到漆笑笑一脸胜券在握的摸样,朝两人挥了挥手后,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并且还把门关上了。 漆敖再次把凤炎抱回自己的怀里,笑道:“你跟他说了什么?笑笑真不简单啊,既然这么小都学会如何泡男孩了,不错不错。真是我的好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凤炎挑了挑眉,边挣脱漆敖的怀抱,边说道:“你是很得意?” 看了一眼凤炎的举动的漆敖,二话不说就把凤炎朝床上抱去,然后吻了一下凤炎漂亮的泪痣,邪魅一笑道:“既然你先这样勾引我,就不要怪我兽性大发。”语毕,漆敖一把拉上流苏帘。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诱人的呻吟声…… 第三十二章:初登南门雪山 流苏帘中一个用红衣盖住半边身体的妖媚男子,卧在一个妖邪男子的怀里,双眼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倒出阴影,小嘴微微张开,有节奏的呼吸着,额头上还有些冷汗。未盖住的白嫩肌肤上有着新鲜的吻痕。 月光下的妖邪男子靠在床边,双手搂住已经进入梦乡的妖媚男子,眼神里透露着无限的柔情和宠溺感。妖邪男子轻轻抽出一只手,抚摸着妖媚男子额头上的汗水,轻轻擦拭着,就如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般爱惜。妖邪男子嘴角一勾,手指在妖媚男子的唇瓣上抚摸着,然后放在自己嘴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津津有味,像是在品尝山珍海味。 突然,只听“叩叩”一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在黑夜里给妖邪男子递上一黑色的长袍,妖邪男子接过后,小心翼翼地移开自己的身体,刚一放手的时候,却被妖媚男子一只手给逮住了,妖媚男子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但是能从他焦急的表情中推测出来。妖邪男子笑了一下,轻轻把他的手放下,穿上长袍,然后为妖媚男子盖上薄被,拉好流苏帘后,朝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宫主,这离辰时还早,为何不在魑魅教主那里睡上一觉,何必这么着急走?”烟楼有些不解地边走边问着,毕竟这才到寅时,睡一觉时间是完全够的,而且以前漆敖也没有这么慌走过,总是要跟凤炎小缠绵一会儿才会离开,今日果然太过反常了。 漆敖看见烟楼那疑惑不解的眼神,不由笑出声,眼底里盛满了柔情,清风吹拂着漆敖的脸颊,漆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道:“若是等他醒来了必定不会让我去的,而且一看到他,我就会莫名其妙的不想离开他半步。到时若没能及时解毒,我恐怕又要辜负他了。” 漆敖那日在火海里确确实实中了毒,并且至今还没有解开。他只是怕凤炎担心,所以随便编了一个谎言。但那毒素却在自己的身体里蔓延着,漆敖不是神,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巨毒的侵害,他之所以外表没有中毒的迹象,全部是靠他用内力维持的,但是这也有个副作用,会导致毒素的蔓延速度加快,有朝一日攻到心脏,那么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毫无办法了。 可是,漆敖的能力也不是小看的,短短在半天的时间里便找到解五毒的方法,若是其它人根本是做梦,但是他做到了。而现在有个很苦难的问题,这解药在南门雪山上,并且这朵血姬花早在两百多年前就销声匿迹,无人知道它的去向。 但是,即便是有一点希望,漆敖也会争取,他就算拼命也要把自己救活过来,他不怕死,只怕以后会辜负凤炎对他至死不渝的情,就凭这点,漆敖也有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命不完全是他的,里面还有一半是完完全全属于凤炎的。 南门雪山是一座多年被厚雪盖住的山,气温也让人比较容易接受,可别以为雪山就是白茫茫的,眼前这画面绝对是一副好景。只见清晨的一束阳光打在厚雪上,那雪便像羞了脸蛋一般微微露出点暧昧的粉色,而雪山就如被镶上了一道漂亮的金边一样,让人久久离不开眼。 漆敖看了一下蔚蓝的天空,天空也极其漂亮,许多白云如棉花一般拥挤在一堆,形态百千,有的如骏马一般英姿飒爽,有的如舞娘一般婀娜多姿,但是不久,又变成了其他的形状,可称得上是闹市里难遇到的美景。突然,漆敖背对着烟楼,轻轻说了几句。烟楼原先有点吃惊,但最后还是十分犹豫的微微点了点头。 点头完了过后,烟楼看了一眼漆敖,径直走下了雪山,漆敖看了一下烟楼的背影后,慢慢蹲下身子,伸出纤长的手指在雪地上滑动着,不一会儿便写成了“凤炎”两字,只见那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毫无拖沓之意,果然字如其人。 漆敖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两个字后,转过身,朝远方走去。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漆敖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座木屋。感觉到有些冷的漆敖,想也不想里面是否可能会有危险,就走了进去。但是多虑了,里面很小,只有一张床,别说人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或许是长途跋涉让漆敖有些倦意,漆敖靠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自从跟凤炎相遇之后,睡觉总是会梦到许多关于五百年前的事情。例如五百年前的同样的中毒,凤炎在自己去世之前声嘶力竭的呐喊,相思崖上凤炎独自焚尽相思的情景,以及从未见过的画面,此时都清晰的展现在漆敖的面前,就如身临其境一般。 ****** 凤煜靠在相思树旁,静静地抚摸着棕色的树皮,漂亮的红眸此时也黯然无光,就如星星失去了耀眼的光芒一般,他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苍白的手指尖渗出鲜血,他把鲜血全部给了土壤,边挤边道:“漆宇,你若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定毁了你苦心经营的魍魉宫。” 凤煜虽是这样说,但他却从来没做过毁掉魍魉宫的打算,即使魍魉宫现在已经落入了三流教派了,但是凤煜却不惜用魑魅教来保护魍魉宫。多次其他门派攻上魍魉宫时,凤煜总会第一时间赶到,然后拼尽全力的护着魍魉宫。因为他知道,这是漆宇一生的希望,他今生唯一能帮他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守护他的魍魉宫。 如果真能有让漆宇起死回生的机会,凤煜定倾尽天下也要让他重生,哪怕毁掉自己的魑魅教,哪怕背负千古骂名,哪怕一手摧毁天下,凤煜都在所不辞,不会有半点犹豫。因为这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他的漆宇重要,也不可能会有东西比得上。 突然,只听凤煜轻笑一声,眼角的泪水滑动了下来,他扬起一个妖媚灿烂的笑容,站起来,喃喃道:“漆宇,就算不能与你在人间相会,那么黄泉路上,凤煜也要陪你一起闯。”语毕,只见凤煜走到崖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 就是因为凤煜的跳崖自尽,让熟睡的漆敖惊醒了过来,漆敖连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右手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方才想起这只是一个梦。他的凤炎,竟在自己去世后,如此的悲伤颓丧,那个完美的凤炎竟为了漆敖不惜去地府陪他走过黄泉之路,漆敖现在还记得清楚,凤炎以前对他说:我这今生,是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流下半滴泪水的。但现在却一次二次的为他流下男子宝贵的眼泪,果然是爱能改变世间万物。 突然,只听“咯吱”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的少年,少年那不高不矮的身材配上他那张长得极其俊秀漂亮的脸蛋,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一个尤物。漆敖低着头,但仍能知道少年冲他暖暖的笑了一下,少年拿出房间里的干燥的木柴,用打火石起火后,投入木柴堆中,一会儿,木柴便跳起了火焰。 可能睡了一觉起来有些冷的漆敖,赶忙靠近火堆,暖着身子。少年笑了笑道:“我叫慕容止,这里是我的木屋,请问阁下找我有事?” 漆敖没有看那少年一眼,低着头,望着那火光点了点头,淡淡道:“我是漆敖,前来寻找血姬花,敢问公子可知道血姬花在哪里?” 慕容止听到“血姬花”三个字后,陡然脸色一变,那张本是清秀的脸蛋多出了一点厌恶的表情,他不屑地看了漆敖一眼,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说到底不也就是想要血姬花吗?那好,你说说,你为何要这血姬花?” 第三十三章:雪山上的考验 漆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慕容止却终于看到了漆敖的摸样,只听“咚”地一声,少年手里的打火石都掉到了地上。少年深知自己长得极其好看,本以为这世上几乎无人能与他媲美,但是现在他竟看见了漆敖,内心竟然滋生了一股自卑感。 漆敖继续低着头,暖着手,一会儿,薄唇轻启道:“我要用血姬花救我的命。”慕容止听到这话后,对漆敖好的印象大大减扣了,没想到一个长得如此英俊的男子,内心竟如此自私,慕容止冷冷道:“你的命有什么值钱的?这前前后后也来过几个人要血姬花,我都没有给他们,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 再次抬起头的漆敖,嘴角扬起一邪魅的笑容,炯炯有神的黑眸微微眯着,伸了一个懒腰,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不笑还好,一笑让慕容止更是慌了手脚,那笑容绝对不是平常的人能够笑的出来的,如此桀骜不驯,狂傲不羁,他道:“我是为了我挚爱之人,才救这条命的。不然这命我可要可不要。” 慕容止低头想了想,皓齿紧咬着自己淡粉的唇瓣,黑眸一转笑道:“给你也行,不过,你必须经受得住考验,要得到血姬花的人,必然是强中之强,我才会心甘情愿的给他,若是你未能经过考验,那么还请阁下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漆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眼神里带着些无所谓的意味,慕容止看到这自大的表情后,不屑地别过了脸。随后,慕容止看了看外面已经飘着小雪的天空,嘴角一勾道:“总共有两个考验,第一个考验就是去雪里跪上一天一夜,腿不能动,并且你肩膀上头上的鹅卵石不能掉,不能用手去触摸,若是掉了或者触摸了,那么你就失败了,怎样?敢去?” “有何不敢?”语毕,漆敖径直走向外面,只听“砰”地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以前那个骄傲的漆敖是从来不会下跪的,宁愿自废双腿也不愿与别人下跪,但是他为了活命,准确的来说是,为了不辜负某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脸上丝毫没有犹豫的色彩。在漆敖年少的时候,其他门派的公子们为了让骄傲的漆敖卑微的跪在他们面前,把漆敖丢进了火海中。但是漆敖却在火海中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最后还是被一场大雨熄灭了火,漆敖才活了过来。 让他下跪真的比死还难。 漆敖跪在地上,脸上仍是淡若清风的表情,嘴角挑起往常一样大无畏的笑容,一袭黑衣在茫茫大雪中是如此的耀眼。雪花飘落下来,落在漆敖的头发上,衣服上,然后又被漆敖的体温化成水,顺着他坚毅的脸颊流动着。 那肩上又光又滑又小的鹅卵石,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似乎每时每刻都有要落下的准备。但放在漆敖的肩上,却是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感觉。在屋里透过窗子看着漆敖的慕容止,笑了笑,从屋里拿出一杯暖茶放在桌上,暖茶冒出袅袅热气。 突然,雪越来越大,漆敖的身子早就蒙上了一层雪,把那黑衣都全部掩盖住了,那黑发上也点缀了许许多多的雪花,漆敖英俊的脸也任由着雪花的覆盖,眼睛一眨,长长睫毛上的雪花就不停的往下落着。但是那两颗鹅卵石却依然一动不动,安静的在漆敖宽阔的肩上歇息着。 猛然一阵狂风袭来,鹅卵石一下子被风吹走,只见漆敖的袖子里冒出两根银针,飞快的飞向那两颗鹅卵石,然后在它们的面前,狠狠地撞击了它们一下,那两颗鹅卵石因为冲击力而倒飞了过来,漆敖一耸肩,鹅卵石又再次安安分分地回到了漆敖的肩上。 漆敖微微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这天气越来越差了,很可能会有很猛的大风,不可能每次都能像这次那么幸运的让鹅卵石重新回来,漆敖看了一下自己袖子里经常隐匿着的针,手指一动,两颗针便飞了出来,然后同时刺向了那两颗鹅卵石,并且插入了漆敖的肌肤。 这针是漆敖所练的毒针雨中的两根,因为也就只有毒针雨中的针才会那么结实,才会有那么大的穿透力。漆敖在来之前先吃了暂时控制毒针雨的药丸的,能让毒针的毒素推后两天才蔓延,但若是两天之后找不到解药,那么毒针便会让人一下就致命。 毒针跟五毒被江湖中人说成世间两毒,两毒合在一起,恐怕除了能解百毒的血姬花能解,这世间便没有任何东西能解了。可漆敖就是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血姬花,所以甘愿冒险,毕竟那方还有一个人等着他。想到凤炎,漆敖的嘴角不经意就流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他的凤炎…… 在另外的一方,凤炎还在床上睡觉,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过来,看了看他倾世的容颜,摇摇头,叹息了一口气,拿出针就准备朝凤炎刺去,但凤炎却醒了过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活生生地把他的骨头拧错位。 烟楼见到凤炎发现了他,不由觉得自己失败了,但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一根针刺向了凤炎的后脑勺,凤炎竟一下子闭上眼晕了几秒后,重新睁开眼睛,就见“漆敖”和榕棠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伸出手摸了摸烟楼的脸,喃喃道:“漆敖?” 烟楼看了一眼榕棠,榕棠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尽量模仿漆敖,毕竟他在漆敖身边比其他属下都要久。他回想着漆敖的表情后,勾起一个漆敖式的笑容,用着骨头错位的手,勉强挑起凤炎的下颚道:“啧,某教主才睡一觉就不认识我了?” 听到是漆敖的声音,和那招牌式的动作,凤炎揉了揉红发,同时挑起烟楼的下颚,妖治的红眸微微眯着,嘴角勾起一漂亮的弧度,揽上烟楼的脖子,在他眉间印上一吻,然后放开他,深深地看了烟楼一眼后笑道:“我去换件衣服,你先去莲堂等着。” 语毕,榕棠便领着烟楼走了出去,烟楼满是不解地道:“凤炎怎会把我认成漆敖?”榕棠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静静地走着,不久,她停下来,看着烟楼道:“那针刺激了他的大脑皮层,让他会把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认成他最爱的人,就连声音传进他耳里,都一模一样,只有等着漆敖回来,我才敢把他脑中的针取出来,不然,凤炎定会拼命去寻找漆敖。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尽量模仿漆敖,等着漆敖的回来。” 烟楼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漆敖能不能解开毒药回来还是一个问题,若是他在规定的时间里回来了,这样还好办。若是他没回来,恐怕烟楼只能一辈子模仿漆敖,完成漆敖对凤炎许下的誓言,小心翼翼地瞒着凤炎他的漆敖已经去世的消息。 而漆敖仍然跪在雪上,纹丝不动,大雪都快把他掩盖了,自己的体温也在急速下降,虽然他的眼皮已经越来越想盖上自己那双黑眸了,但是他却有着比任何人都还要坚定地信念,他的凤炎还在等着他完好无损的回来。 夜幕已经降临,雪停止住了,星星眨着他闪亮的双眼,一轮明月安静的咱苍穹之上卧着。漆敖身上的雪也开始慢慢化了,但是却化成了冰水在漆敖的肌肤上滑动着。可是这天气并未好多久,老天爷似乎故意跟漆敖作对一般,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如牛毛般落在漆敖身上,把他的黑衣全部淋湿了。突然,漆敖没有感觉到雨水的洗礼,微微抬头,只见撑起一把伞的慕容止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慕容止开口道:“这关就算你过了,免得别人说我心肠毒辣,起来吧。” 漆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邪魅骄傲的笑容,一直不肯起来,还是跪在那里。慕容止有些被他的屹立打动,喃喃道:“你为何不起来?我相信没有谁愿意在雨里呆着的。” “因为淋雨会让我感觉到他的气息。” 凤炎站在雨帘中,伸出手感受着那凉丝丝的雨水,烟楼从后面走出来,帮他盖上一件长衣后,静静地看着他,凤炎轻笑了一声,喃喃说道:“漆敖,对吗?” 第三十四章:最后一个考验 烟楼学着漆敖的姿势,搂住凤炎的腰,嘴角尽量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脑袋埋在凤炎的肩膀处,凤炎转过身,抱住烟楼,久久不肯放开,没有只言片语,烟楼打横抱起他,把他抱进屋里,然后俯下身,轻轻亲吻了一下凤炎的泪痣道:“魍魉宫还有些许事情,我明日再来看你。” 凤炎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一妩媚的笑容看着烟楼的背影。待到烟楼关上门后,凤炎才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混合着月光倒出影子,他把被子努力地塞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牢牢地抱住被子,似乎是在贪婪的吸收着被子上遗留着的漆敖的味道。 烟楼此时的心情很是惆怅,他坐在小亭子里,回想起漆敖与凤炎的故事,不禁感叹老天爷的不公平,给了他们倾世的容颜,绝世的武功,却让他们在爱情路上挫折不断,难道就不能一帆风顺?然后漆敖完成他的武林盟主之意,最后携手凤炎远走高飞? 榕棠走过来,拍了拍烟楼的肩,坐在他旁边嗤笑道:“我从小与凤炎一起长大,我敢保证,若是漆敖这次不能顺利归来,恐怕凤炎会杀尽天的人来宣泄仇恨,然后去黄泉路上陪他走。我很自私,我对待凤炎,是如同姐弟那样的宠爱,我希望他能幸福。所以,若是漆敖不能在规定时间里回来,那么我定会抹掉漆敖在凤炎里的记忆。” “呵,是吗?宫主,你听到了吗?快顺利回来吧,不然,你的凤炎可要在你的生命里消失掉了。”烟楼靠在椅上,望着远处的月亮,语气沉重地说道。 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的漆敖,终是完成了这个考验,慕容止正想去扶他起来的时候,他却用内力破掉自己膝盖上的冰,然后笔直的站了起来。虽他伪装的很好,但细心的慕容止还是看到了他站起来时,微微皱起的眉头。 突然,只见他笔直地朝地下倒了下去,眼疾手快的慕容止连忙接住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鼓着腮帮一副很不情愿地把他背回了小木屋里。到了小木屋里,慕容止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盖上严严实实的被子,然后拿出在遥远的地方捡的来之不易的干柴,放在离石床最近的地方,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火,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变得暖和了。 慕容止坐在床旁,静静地看着漆敖,他其实很想问漆敖,是什么信念能让漆敖在冰天雪地中跪上一天一夜?以前也有几个人来找过慕容止要血姬花救命,也让他们在冰天雪地中跪上一天一夜,但没人能坚持到最后。 “真想看看能让你有这样信念的那个人呢。”慕容止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揉了揉水汪汪的大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慕容止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他才会一人来这冰天雪地中锻炼,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暖和的屋子里呆着的,几乎没怎么出去过。但是因为漆敖的到来,他破天荒的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多,难免会有些感冒。 慢慢的,慕容止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闭上了眼,靠在椅上睡觉了。待到慕容止补完了一觉后,睁开那双惺忪的眼睛便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着自己,而本应该睡在床上的漆敖却不在了。 慕容止连忙起来,穿上鞋子打开门朝外面望了望,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他猛然回头一看,结果动作太大,把碗一下子甩成腾空姿势,漆敖不慌不忙,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并且里面的水也没有洒出来。 漆敖笑了一下,把慕容止抱到椅子上,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勺姜汤水后,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喂向慕容止的嘴巴,慕容止也配合似的张着小嘴喝着漆敖的姜糖水,边喝还边说:“这水是什么?挺好喝的。” “姜糖水,你家没有金丝枣,所以我就用了普通的红枣,若是有金丝枣就更好。”语毕,漆敖一口一口地喂着慕容止喝汤,喝完过后,漆敖用手指帮他擦了一下嘴巴,然后手背抚上慕容止的额头道:“还是在发烧,你再睡一会儿。” 漆敖收拾好碗,然后径直走向东厨,慕容止目不转睛地看着漆敖在东厨里洗碗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好看的笑容。漆敖洗完碗过后,转身走过来,慕容止连忙闭上了眼睛,开始装睡。漆敖看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慕容止,拉过一凳子坐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突然发现桌上有纸墨,他在砚台上用墨条磨着墨,然后用毛笔沾上墨,在纸上写着“凤炎”两字。不一会儿,整张白纸都写满了“凤炎”。 慕容止微眯着眼,凭着自己良好的视力看着那纸上的字,那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就如大书法家写的字一样,其实慕容止很想问漆敖,凤炎是不是就是他爱的那个人。只听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入慕容止耳朵里:“别装睡了。” 慕容止知道漆敖发现了他装睡,耸了耸肩,便靠在了床边,看着那几个字,漆敖不慌不忙的把纸叠好,塞进自己的长袖里,然后走过来,帮慕容止把被子盖好,慕容止一把拉住漆敖的手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漆敖听到这话后,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坐在床旁道:“我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我在等你的下一个考验,我想尽快得到血姬花,然后马上回去。因为有一个小东西还在等着我。” 慕容止听到漆敖这句带着浓浓宠溺的味道的话,心里竟有一丝不甘,他微微扬起漂亮的下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阴影,他别过脸道:“凤炎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 “一定很完美。” 揉了揉乌黑长发的漆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漂亮的笑容道:“我不知他完不完美,我只知道他在我心里的摸样,永远是最完美的。”听到这句话的慕容止眼神暗了暗,许久不说话,然后猛然抬起头,看着似乎睡着的漆敖道:“她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你喜欢?” “他啊,动不动就杀人,性格很暴躁,喜欢一切血腥的东西,一个大老爷们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吸引我的,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吸引我爱上他。” 慕容止听到“大老爷们”时,一双黑眸瞪得老大,眼珠子都似乎要掉下来了一般,小嘴也张得如同能吞下一个鸡蛋,他不敢相信地问道:“他是男的?你有断袖之癖?” 漆敖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后道:“是,他是男的,不过我没有断袖之癖,我只爱他这一个男人罢了。”语毕,漆敖站起来,走到慕容止面前,敲了一下慕容止的脑袋,诱惑性的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还小,你不懂。快点跟我说下一个考验。” 被这一敲脑袋,慕容止算是回神了。他还是不敢相信,漆敖这么优秀完美的一个男子,竟抛弃许多婀娜多姿的美貌女子不要,要一个与自己身体器官完全相同的男子。他越发想见见凤炎是什么样的男子,会把漆敖给迷惑住。 慕容止低下头想了想,许久喃喃道:“我要你陪我,只要你能陪我一段时间,我就把血姬花给你,我先给你吃一片血姬花瓣,可以把你的病情延续到一段时间,然后等我腻你了,我才把整朵血姬花给你,你可答应?” 第三十五章:不确定的未来 听到这句话的漆敖,不由深深皱了一下眉头。他的凤炎又要苦苦得等待他了,但是若是不完成这个考验,他便是永远见不到凤炎了,可是与其陪他那一个月,还不如赌一把,就赌一把两人的感情,用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的约定来赌。 漆敖犹豫了很久,终是点了点头。慕容止不知为何看到他犹豫的点头竟然有些心酸,或许该说是他自私,他莫名其妙的有种想把漆敖留在自己身边,永远只爱自己,只照顾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这短短时间里的相处,让慕容止觉得漆敖是个很好的男人。哪怕是一个短短的时间,但慕容止也想有漆敖的陪伴,他只好对不起凤炎了。 慕容止站起来,披上外衣,看了一眼漆敖后,径直走向外面的雪地,不一会儿,茫茫大雪中便没有了慕容止的踪影。漆敖看着天空,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英俊的脸颊埋在手掌当中,喃喃说道:“这样的我,何时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当慕容止回来的时候就见到漆敖捂住脸,墨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递给漆敖一片红色的花瓣,漆敖接过花瓣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在手里狠狠的捏烂了。慕容止看到他这个动作,连忙掰开他的手,把花瓣抢过来,但是花瓣早已变成了粉末了。慕容止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半响,他瞪着红彤彤的双眼,大声说道:“你疯了吗!你不知道这花瓣来之不易的!” 漆敖摇了摇头,脸上扬起无所谓的笑容,看着慕容止发红的双眼,淡淡道:“我自己的内力暂时能在一段时间内控制住毒素,若是我吃了你那花瓣,我便永远不知我多久能回去。如果不能回去,他又会等我很久,那么,我宁愿死。我不想再看见他为我流泪了,即使我在他心中完全消失。” 慕容止被最后一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被那双深邃且透露着浓浓爱意的双眼搞得惊慌失措,他后退了几步,虽然明白漆敖有情有义,但是却不知道他如此重情重义。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让他心爱的人苦苦的等待他。 漆敖笑了笑,站起来,揉了揉慕容止乌黑的短发道:“一个人在雪山上很孤独,就当我大发善心陪陪你。”慕容止突然一把推开了他,低下头,脸不争气的变得红彤彤的,毕竟他还不习惯与他靠得那么近,但内心又希望漆敖能紧紧抱住自己。慕容止都在心里默默嘲讽着自己的犯贱。 漆敖耸耸肩,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邪魅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慕容止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本宫……不,我了吧?” 慕容止听到这话没有脸红,而是看着漆敖弯着的黑眸道:“是又怎样?如果我喜欢你,你就能喜欢我吗?不可能,所以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我。” 嗤笑了一声的漆敖,似乎是在嘲笑慕容止的天真。他不说话,站起来走向东厨里,然后鼓捣了一会儿后,端起一碗热乎乎的姜片粥走了过来,把一勺粥吹凉后,送进慕容止的嘴巴里。慕容止吞下一口粥后,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漆敖擦了擦他的眼泪,专心致志地吹着粥道:“一般人我是不会这样对他的,只是因为你的性格很像我年少时的性格。要知道,除了凤炎,我是不会跟任何人有身体接触的。” 慕容止听到这一番话后,越发不想让漆敖回去,他想代替凤炎,成为漆敖最爱的。漆敖的温柔果真就是毒,让人欲罢不能,即便才认识不久,都有种想让他好好呵护自己的感觉。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慕容止的小时候,他从小就在雪山上居住,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个关系他的人,所以才会对突如其来的漆敖,产生浓浓的眷恋。 他单纯的只想要一点儿关心呵护罢了。 喝完粥的慕容止有些想睡觉了,蜷缩到被子里,便梦游周公去了。漆敖看了他一眼后,独自走出了门外,小雪纷纷扬扬地洒落着,漆敖伸出手,一雪花落在他手里,不一会儿就被那炽热的温度所融化成了冰水。他望向广阔的天空,他不知道,在山的另一方,也有一人在痴痴地望着天。 凤炎穿着彩衣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那蔚蓝的天空。他从袖子里拿出一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这次比上次好得太大了,可见凤炎有很努力很认真的练习吹笛。可是,学会了又怎样?他是为漆敖所学的,但漆敖不在,他吹来又有何用? 榕棠走过来,端来一盘水桂圆,只见那桂圆皮厚核小,白嫩嫩的果肉里面似乎一咬就能渗出许多甜美的汁水出来一般。凤炎笑着吃了一颗,不禁赞叹道:“榕棠,你在哪里买的桂圆?” 榕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是漆敖知道你喜欢吃桂圆后,亲手为你在后山坡种下的一棵桂圆树,这所有的桂圆全部都是从那棵树上摘下来的。” 听到是漆敖为自己种下的桂圆树后,凤炎又连忙吃了几颗后道:“漆敖好久回来?”榕棠听到这话后,连忙脸色一慌,有些不知所措。凤炎看到这个表情后,嘴角勾起一抹妖艳的笑容道:“真是的,漆敖不是跟我说要回魍魉宫办事吗?我是问他好久回来。” 榕棠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怪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原来凤炎并没有发现烟楼假扮漆敖的事情,她马上脸上泛出笑容道:“漆敖说下午的时候会回来,顺便陪教主您吃顿晚饭。你不知道,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有多宠溺。啧啧,真是羡慕死我了。” 凤炎轻笑了一声,漂亮的眉毛得意洋洋的扬起,嬉笑道:“啧啧,没想到这春儿都快过了,榕棠的春天才刚刚开始,要不,本教主赏你一个男人?嗯,烟楼可好?长得帅,武功高,就是不是很爱说话。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烟楼?” 榕棠听到“烟楼”两字后,不由得一怔,随后说道:“烟楼被漆敖派去完成任务了,估计要二十多天才能回来,难不成教主想抛弃漆敖跟烟楼私奔?” “是啊,本教主准备抛弃漆敖呢,至少他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抛下我不管。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坐,吹吹凉风,你先回去吧,对了,把后山坡的桂圆树照顾好,漆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它,若是我知道它枯死了,本教主拿你是问。” 凤炎扬了扬袖子,示意榕棠先下去,榕棠努力扯起一笑容,在凤炎半眯着的眼睛里走远了。看到榕棠已经走远了,凤炎靠在椅上,回想自己最近想漆敖时候,心脏都没有痛了,极其反常。一阵清风吹过,他的一缕红发在空气中飘荡着。 他一直在那里坐着,不知何时烟楼已经出现在他后面,凤炎感觉到了烟楼的气息道:“漆敖,我想你了。”烟楼笑了笑,伸手揽住凤炎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道:“不就离开了你一会儿嘛?我的凤炎何时变得如此粘人了?” 凤炎低下头,摇了摇头,轻笑道:“若是有一天你一声不吭的抛下了我,本教主该如何惩罚你是好?”烟楼听到这话后,不禁眼神一暗,思索了一会儿道:“若是有一天漆敖因为某种原因而离开了凤炎,凤炎务必要等着漆敖,漆敖就算是死也要回来的。” 凤炎轻笑了一声道:“是啊,五百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你五百年又有何妨?” 第三十六章:慕容止的威胁 烟楼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抱住凤炎。他想把漆敖对凤炎的思念,通过自己的身体传给凤炎。凤炎嘴角勾起一淡淡的笑容,闭上眼,下颚微微扬起,喃喃道:“若是一辈子能与你这样,凤炎便再无所求了。” 凤炎要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他只要漆敖的一个怀抱,只要漆敖的一个眼神,只要漆敖的一举一动,只要漆敖能一生一世的陪伴着自己,他便觉得此生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了。可是,漆敖,那样的你,何时才能完成凤炎这一小小的心愿? 漆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着觉,脸上仍是一副戒备的摸样,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劳累,让漆敖的脸颊消瘦了一些,但是却越发的英俊。慕容止坐在床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漆敖的脸颊,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漆敖的眉目。那张脸就如有着吸引人的魅力一般,让慕容止舍不得移开双眼。 突然,慕容止站了起来,径直朝东厨里走去,然后从石凳下面拿出了一张被黄色纸张包裹住的一个小包袱。慕容止把它拿到桌子上,轻轻打开包裹,只见里面是白花花的粉末。他看了一眼白粉,又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漆敖,一咬牙,把白粉放进了茶壶里,然后搅拌均匀后,用筷子点了一下加入白粉的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沾着药水的筷子放在漆敖半张着的口腔里,那滴药水便进入了漆敖的咽喉里。 慕容止看到那药水已经进入漆敖的嘴里了,竟有些后悔,他的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说明此时自己那矛盾的心理了,但是所有的纠结伴随着慕容止的一声“对不起”而算是落下了结局。 漆敖醒来过后,便看见慕容止发红着双眼一直盯着他,慕容止见漆敖醒来了,一下扑进了漆敖的怀里,但是却意外地没有得到漆敖的拥抱。只见漆敖微微跟他拉开一点儿距离,不顾慕容止有些错愕的表情,嘴角扬起一邪魅的笑容道:“虽然我说过你很像我的小时候,但是拥抱什么的还是免了。毕竟,他也不希望我的身上沾有其他人的味道。” 慕容止失落的低着头退后了几步,结果脚后跟不小心撞到了石凳,然后跌坐在了石凳上,皓齿死死地咬着唇瓣,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一会儿,他的声音略带一些颤抖道:“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一点的关爱,把对凤炎的宠爱分一点给我都不行?” 漆敖慵懒的抚摸着如墨色瀑布般披在肩上的长发,脑袋微微斜着,嘴角挑起漂亮的弧度,湿润的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唇瓣,轻笑道:“我给他的爱只能是完整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他一起分享。况且我已经再次辜负了他,留在了你身边,你还想怎样?” 慕容止突然别过头,不愿再看见漆敖那对待生人招牌式的笑容了,那种笑容真的很伤自己的心。慕容止多么希望漆敖能对自己也流露出对凤炎的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而不是现在的敷衍。说真的,慕容止想让漆敖留下来陪自己,只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行为。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喜欢上漆敖,就如是想要一个依赖罢了。 看到慕容止一人发呆,漆敖走了过去,黑眸微微弯着,礼貌性地道:“怎么了?莫非是沮丧伤心了。但是很可惜,就算是凤炎愿意接受你当我的男宠,我也不会愿意。啧啧,真伤脑筋,我去帮你做点儿粥,多吃点儿,你胃不是很好。” 慕容止突然一把抓住即将走开的漆敖的手臂,脑袋卑微的抬起来,薄唇轻启道:“我不要你这样虚伪的关心,难道你就不能每一句话是发自你的内心的?是,我是阻止了你与你的凤炎相见。但是我把血姬花给了你,这是你应该报答我的。” 听到这话的漆敖,那双邪魅的黑眸微微眯着,唇瓣扬出一个狂傲不羁的笑容,他俯下身,轻轻抚摸着慕容止柔顺的黑发,然后突然掐起慕容止的下颚,大拇指在他粉嫩的唇瓣上重重的摩擦着,力气越来越大,似乎要把慕容止的下颚活生生的掐碎一般,慕容止也被这巨痛弄得几颗泪水摇摇欲坠。漆敖不再掐慕容止的下颚,慵懒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要知道,本宫杀死你,可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之所以没有杀你,直接抢走血姬花,而是看在你大伯的凤凰山庄的份上,不然,我会跟你耗这么久?” 慕容止听到这话后,眼睛惊恐地看着漆敖,眼神里是无限的恐惧与不敢相信。这江湖里,能够自称“本宫”的,除了当今魍魉宫宫主,还有谁敢这样称呼自己?虽然慕容止知道眼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魍魉宫宫主,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他一直认为,漆敖只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然是江湖里的两大嗜血魔头之一。 突然,慕容止轻轻念了一声“凤炎……”,漆敖扬了扬眉毛,有些不解为何慕容止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念凤炎的名字,只见慕容止眼神是彻底呆滞了,凤炎……凤炎……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慕容止便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因为魍魉使他想起了魑魅,而想到魑魅他就想到世人皆赞美貌的魑魅教主。 “两个魔头在一起……不可能的!你说你是在骗我!”慕容止一把抓住漆敖的衣服,手指紧紧的抓着,一直不肯放手。漆敖轻笑了一声道:“现在你知道了,我和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你可以给我血姬花让我回去跟我的魔头在一起了?” 慕容止不说话,还是紧紧地抓着,最后他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嗤笑了一声道:“没门!你已经吃下了我的噬心粉了,你一天都离不开这药,而且这药是没有解药的,每次只能依靠噬心粉活下去,若是你一天不吃,那种钻心的疼痛你会感受到的。况且,你暂时也杀不了我,若是我这个制造药粉的死了,你也会死的。在我身边疼爱我,不好吗?” 漆敖听到这话后,狠狠地一拳给慕容止揍了过去,慕容止受到着一击后:“砰”地一声巨响,直接被打在了门后,那张白皙的小脸上出现了淤青,嘴角流出一条蜿蜒的鲜血,只听“噗”地一声,慕容止便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漆敖冷漠无情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了外面的雪地里,没有回头看一眼慕容止。 慕容止无力地靠在门后,他能感觉自己的肋骨因为强烈的撞击而断裂了,他摇摇头,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只想用这种办法得到一点温暖都不行吗?为何他的一切都给了凤炎,唯独给自己留下的却是伤害。他多么的想代替凤炎,哪怕是一时的温柔也能让自己心满意足啊。 他眼角泛出一点泪花,呆呆地望着房梁,脸上的笑容就如吃了黄连一般,苦涩得不能再苦了。 漆敖走到一个离屋子很远的雪地里,目光深沉地看着那片白雪,突然,他的右手一挥,一大片白雪飞了起来,他身体快速的旋转着,那飞起的雪花也跟着他旋转,然后他左手一提,白雪竟被他生生地用内力吸了起来,跟着旋转着,他的双手一推,停止了旋转,那雪也在天空中爆炸开来。纷纷扬扬的雪花掉落了下来,就如下了一场小雪一般,而漆敖则静静地矗立在白色之间。 然而若是你站在最高的山上看向这下面,你会发现,那些飘落下来的雪,竟落得整齐划一,并且接触到地面上的时候,雪形成的是“永垂不朽”。 第三十七章:一个月的期限 突然,漆敖感觉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痛了一下,他缓缓抚上自己的脑袋,随后又是一次巨痛,但是这痛却比上次持续的时间久得多,只听“砰”地一声,漆敖一下子跪在了雪地上,双手一直努力揉着太阳穴,似乎是想减轻疼痛。 可是漆敖发现,时间越久就越痛,最后心里竟然痒了起来,如同在叫嚣着要着某样东西一般。漆敖拿出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大腿上刺了一刀,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白雪。漆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眼前的白雪也越来越黑,力气也完全用不上了,而在他昏倒的那时,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张小脸因为快速奔跑而发红的慕容止。 慕容止看到漆敖晕下去后,连忙扶漆敖起来,然后拿出白色的药粉,倒进了漆敖半张开的嘴里,扶起漆敖,步伐蹒跚的走向小屋。到了小屋后,慕容止连忙使漆敖靠在床边,然后从小柜子里拿出药,把他的裤腿卷起后,用棉花沾上药水轻擦了上去。就是因为擦药,慕容止才发现伤口的痕迹之深,若不是因为噬心粉的第一次发作会让人的力气减弱,不然恐怕漆敖的这条腿便废了。 慕容止打来温水,用干净的帕子打湿后,轻轻为漆敖擦拭着额头上不停滑动着的汗珠。见差不多清理完毕了,慕容止拿出绑带,绑住漆敖腿上的伤处,以防流血过多。 慕容止此时全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能说什么了。他只好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漆敖那张英俊的脸颊。 夕阳西下,因为噬心粉的毒性之大,竟然让漆敖也睡了一下午。而当漆敖醒过来时,慕容止连忙端着一碗药递给他道:“把药喝了吧,这药对你的伤口有帮助。”然而,只听“砰”地一声,那碗药一下子被漆敖掀翻在地,朴素的碗顿时变成了碎渣,药水也到处溅着。 慕容止一下子被这举动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漆敖掐过慕容止的下颚,黑眸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就如要扑在脸上一般,他邪魅轻笑,笑声里带有浓浓的轻蔑的色彩,他薄唇轻启道:“这噬心粉的威力真是大啊,竟然能让我这样。呵呵,不妨你来我魍魉宫做我的专用毒师可好?” 慕容止面对着漆敖招牌式的表情竟有些恐惧,虽然这表情与以往一模一样,但是却渗透着满满的冰冷的情意,就如在跟一个不想见到并且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一样。那笑容背后,真正的意思,慕容止恐怕比谁都了解的清楚。毕竟,那是他自己做的事情。 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漆敖了,慕容止喃喃道:“我去帮你重新熬一碗药,你那腿很……”话还没说完,慕容止的话就被下颚的疼痛所打断了,漆敖此时的表情,是慕容止见过最真实,最认真的表情了,只见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止,他轻轻道:“怎样你才能把血姬花给我,然后让我回去?” 慕容止一把推开漆敖,后退了几步,他微微弓着身子,脸颊一下埋在手掌间,遮住了他的表情。不久,只听一声轻笑,慕容止抬起头,嘴角扬起一讽刺的笑容道:“若是你能把对凤炎的一分关爱,给我一点,我也不会如此做的。我只是想有一个人能够关心我啊,难道就这么难吗?” 听到这话的漆敖,不禁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并不排斥这个男孩,或者说应该是有点儿喜欢。但这种喜欢只限于前辈的晚辈的喜欢,而不属于所谓的爱情。但是,漆敖确实不能把对凤炎的爱分给他,哪怕是一点儿也不能。因为,这个世上,只有凤炎才配得上漆敖去爱。 “呵,漆敖今生是绝对不会辜负凤炎的,你若是成为我,知道凤炎为我做的许多事情后,你便知道,我为何会这样爱他,爱到自私的不能接受任何一个人一样。” 慕容止低着头,再次退后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一阵巨痛从他的后背袭来,这提醒了慕容止自己的伤势,慕容止悄悄咬了一下牙齿。但是漆敖是个细心的人,他看到慕容止的小动作后,知道了他的伤势一般,径直走过去,把他抱在床上,然后按了按,见到慕容止发痛的表情后,确定是这根肋骨断裂了,他拿出胸带把慕容止断裂的肋骨那里固定好道:“没有错位,简单的固定好就行了,不要太劳累,注意休息。” 慕容止偏过头,眼神暗了暗,薄唇轻启道:“你的细心总是会让我误会,会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你是愿意关心我的。”漆敖听到这话后,面不改色,依旧帮他固定着,脸上仍是一副冰冷的色彩,他缓缓开口道:“细心是我的优点,我对任何事情都很细心,所以你不必误会。” 语毕,两人都不再说话,整个小屋都静悄悄的,突然,漆敖打断这宁静的画面道:“给我一个时间。”慕容止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一个月,陪我一个月,我就给你血姬花,我说到做到。” 漆敖思索了片刻,终还是点了点头,扬唇魅惑一笑道:“把噬心粉给我,我可不想每天再遭受着脑袋如要爆炸一般的疼痛。”慕容止犹豫了会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纸包袱,递给漆敖道:“正午的时候准时吃下一包,每天我都会给你。” 漆敖挑了挑眉毛,盯着那包袱看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新月,手指点了点那包袱,自我嘲笑道:“我堂堂一个魍魉宫主竟然要被一个破粉所禁锢,真是我的无能呵。若是让江湖上的一些与我又恩怨的人知道了,可不得嘲笑我一生?” 慕容止低头不语,只见漆敖朝门的方向走了几步,朝后面的慕容止说道:“我先出去透透风,你在屋里好好休息一会儿,不然你的肋骨不会那么容易好的。”语毕,漆敖径直走出了小屋,慕容止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漆敖潇洒的背影。 漆敖走出去后,手指敲了一个响指后,不知何时从屋子后面飞出来一只鸽子,飘落下来了几根雪白色的羽毛。鸽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漆敖的肩上,小小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等待着漆敖的指示一般,漆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在来之前早已写好的纸条,正准备装进去的时候,慕容止却出现在了漆敖的后方道:“不行,不能托信给任何一个人。你别忘了,这一个月里,你必须得好好陪我。” 漆敖没有回头,嗤笑了一声,把纸条撕得粉碎后,拍了拍鸽子的脑袋,那鸽子留下一根羽毛,便飞走了。漆敖转过身,经过慕容止的身边时,嘴角扬起一抹狂傲不羁的笑容,擦过慕容止的耳边道:“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都能威胁我,果然是我做人做得太失败了啊。”待到慕容止回过神时,漆敖早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不过他不担心漆敖会走掉,因为他知道漆敖是个聪明人,他是不会让自己再次受到噬心粉发作时的那种痛的。 而漆敖此时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复存在了,嘴角也没有了勾起的弧度,他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的笔迹是烟楼的,那上面的字写着:涅盘图,凤炎将去。漆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也冒出了些许,他深知凤炎之所以会去找涅盘图,是为了帮助他成为武林盟主,但他却不愿意凤炎的生命受到半分威胁,他实在是没有资本再欠凤炎了。 第三十八章:涅盘 在浴火图被收复的一个月后,涅盘图便会现形了,但是浴火图没有给人们半点线索,所以各大门派都连忙派人到处搜索着涅盘图的踪影。他们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凤炎已经有了浴火图了,若是让他再找到涅盘图的话,他最后成为武林霸主的可能性会很高。而若让他成为了武林霸主的话,那么一些门派便会遭殃了。 这天大地大的,要想找到一枚银币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可是,凤炎是谁?凤炎的人际脉络可是遍布天下,为他办事儿的人更是多,所以很快,他便有了涅盘图的初步信息了。那信息是榕棠从一个住在鬼村的属下那里得到的,并且榕棠为了证实是否是真,还特意取出浴火图去感应了一下,果真,涅盘图就位于鬼村里。 凤炎得到这个消息后,把榕棠迷昏了过去,准备一人前往鬼村做进一步的调查。 一袭红衣的他,站在亭子里,用手掌放在眼前,遮住那轮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凤炎再也没穿过彩色的衣服了,可能是那件被印有“宇煜”两字的彩衣毁了,也有可能是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的他,不想再把他最爱的彩色所染红了。 一阵清风吹过,吹拂着凤炎的红发,在空气里飘舞着的红发成为夜色里最漂亮的一道风景线,他纤细的手指抚上眼角,轻轻抚摸着那颗漆敖最爱亲吻的泪痣,不禁露出一个妖治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从袖里拿出一横笛,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娴熟的动作果真吹出来的琴声也如天籁之音一般,那旋律如泣如诉,凄婉哀凉,让人不禁泣涕如雨。在这空旷的亭子里增添了一份无可把握的悲凉,那轮明月也似乎变得更加冷清了。 突然,只见凤炎脚一瞪,径直飞向了屋檐,明月就如在他的头顶上一般,漂亮的脸颊被镶上了一道柔和的银边,一双剪水双瞳里呈现出的是温柔的色彩,那是难得在凤炎脸上看到的表情。随后,只见凤炎一扬红袖,人便消失在了屋檐上,无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我们只知,他要去的地方便是由涅盘图在的鬼村。 鬼村,为何叫鬼村?因为这个村子里十分灵异,经常传出谁谁家闹鬼,谁谁家的人又莫名其妙的死了。因此,原本这个村子里居住的人还是挺多的,但是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出现了,让许多信神信鬼的人连忙搬走了,生怕阎罗王一个心情不好让黑白无常来索自己的命。 凤炎走在黑漆漆的大街上,此时的大街人烟荒芜,浓雾让人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东西,又不时的冷风吹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汗如雨下。凤炎一双美眸机警地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眉毛微微皱起,一副认真地摸样。显然,凤炎对着鬼村起了极大的兴趣。 突然,一记飞刀迅速的飞向凤炎,凤炎微微转身,飞刀便从他的身旁滑了过去,随后一声嘶哑的声音传进凤炎的耳朵里,那人道:“你是谁?为何闯进我的鬼村?目的是什么?”听那人连续问了三个问题后,凤炎挑了挑眉,慢慢朝前面的一片大雾走了过去道:“伯元大爷,你怎么在这里?这几年不见,你都把凤炎我给忘了?” 那位被凤炎称作为伯元大爷的老头,点燃灯笼后,定睛一看,果然是当年与自己在凤盘山上,切磋棋艺,大战了百多回合的凤炎。伯元放轻松的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道:“我还以为又是那什么阁的,没想到是你这个臭小子,我老家就是这里。来,来我屋子里坐坐,肯定很饿吧?我给你煮一碗当时在凤盘山上你最爱吃的臊子面。” 凤炎先是低下头喃喃了一句后,抬起头朝伯元笑了笑道:“一言为定,走,今个必须要让我吃饱,不准吝啬。”伯元抚摸了一下灰白色的长须,豪爽的笑了一声后,弓着腰,领着凤炎去了一个茅屋里。 茅屋很简陋,但却很大,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个书房,书房里的书各种各样的都有。丝毫不差于漆敖的海经阁。 凤炎坐下后,把茶杯里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观察了一下这个屋子。伯元从里屋出来,捧了一碗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臊子面出来,放在凤炎面前的桌上,只见这碗臊子面,面条细长,厚薄均匀,面汤油光红润。凤炎接过筷子后,夹起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味道鲜香浑厚但却不腻人,果真是臊子面中一绝的味道。 不一会儿,这一大碗面条就被凤炎吃下肚子里去了,伯元默默地把碗收拾好后,走过来,坐在凤炎的身旁,凤炎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伯元大爷,你可知道涅盘图?” 伯元听到涅盘图后,先是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道:“知道,起先有许多叫什么阁的人,也来找过我,问我涅盘图的踪影,但是我确确实实不知道涅盘图是什么……对了,我记得我的书房里似乎有一本介绍历史上著名物品的书籍,我去找找看,说不定能帮帮你。” 凤炎笑了笑,会意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着伯元的回来,一会儿,伯元便拿着一本厚厚的,重重的,脏脏的走过来,用床栏上的抹布擦了擦封面后,打开,快速的寻找着有关“涅盘图”字样的文章。突然,只听伯元欣喜一笑,他连忙拿给凤炎看。 书上记载着,农历二月十五,涅盘图离奇消失,江湖陡然巨变,众门派陷入互相残杀的状态中。因此每日的今天,便被称为涅盘日,而每逢这时,只要浴火图被找到,那么涅盘图便会显形。可是这离农历二月十五,早就过了整整几十天了,那么为何涅盘图还会出现? 凤炎不解的看着那段文字,伯元笑了笑道:“算了,明日再说吧,这天儿也不早了,睡一觉,理清好头绪,明儿早我陪你去找找那涅盘图。”语毕,伯元从里屋拿出一薄被,放在床上,为凤炎铺好。凤炎谢了一声,吹熄蜡烛,蜷缩在被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他慵懒的笑了笑,他找涅盘图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帮助漆敖成为武林盟主。或许也有点儿自私的原因,希望让漆敖快点成为盟主之后,能与自己袖手天下。从此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恩恩怨怨,都与他们无关,两人只要能过的平平静静的就好了。 凤炎伸出手,在空气里抚摸着从窗户外投入进来的虚拟的月光,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拿过那本书籍,然后把蜡烛点燃,把那一段文字放在火光下,果不其然,一会儿,那字竟然成了灰掉落了下来,露出原先的文字。只见那文字的时间,写的是农历三月廿九。凤炎捏过一掉下来的粉,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嘴角挑起一妖媚的笑容道:“果真如此啊……” 第三十九章:就算是死也要回来 突然,凤炎的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凤炎没有转身,只是笑意加深了一层。本现在应该在里屋休息的伯元却拿着一盏蜡烛,笑容慈祥的出现在凤炎的身后,他看了一眼凤炎手里拿的书籍道:“怎么了?发现什么异常了不成?” 凤炎冷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手指搅起一缕嫣红的发丝,湿润的舌头伸出来诱惑地舔了一下唇瓣,美眸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就如要扑在脸上一般。他抿嘴一笑道:“起先,你们的探子跟榕棠说找到了涅盘图的踪影,无非你们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就是为了让我派人拿浴火图来鉴定。等确定了涅盘图在时,你又改变书籍写的日期,无疑就是要让本教主以为这里没有涅盘图,我说的可对?” 伯元不再是那副慈祥的表情,眼神狡猾谨慎地看着凤炎,先是闭口不语,然后突然抬起头冷笑道:“不过,有件事情你猜错了。”语毕,伯元把手放在自己布满皱纹的松弛的脸上,然后一撕,一张皮子就慢慢被撕了下来,露出了紫轩堂堂主——封云贺的那张脸。 然后,封云贺甩掉那张假皮,一掌朝凤炎击去,凤炎连忙伸出接住,但那力量巨大的一掌,竟使凤炎连退了几步,凤炎一直用脚卡在地上,地上顿时冒出一阵火花,终于,凤炎才接住了那一掌。凤炎的双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要知道,以前的封云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以前的封云贺是一个凤炎根本不屑于动手的对手。 封云贺一眼轻蔑地看了一眼凤炎,随后又是一掌击过去,凤炎倒还是十分冷静,镇定沉着的一挥袖子,袖子里的千万条彩色的丝线便朝封云贺飞了过去,被那看似柔弱的彩线碰到的东西全部裂开了一个极深的缝。凤炎趁着封云贺对付丝线的时候,袖子里钻出来的几条绸缎便朝封云贺攀了上去,只见那绸缎紧紧的禁锢着封云贺,封云贺突然大吼一声,那结实的绸缎竟被他挣脱断了。 凤炎因为强大的冲击力,退了几步,刚一抬头时,封云贺就出现在凤炎的面前,凤炎大喘着气,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随后那本是纤细白嫩的右手手指顿时戴上了锋利的钢指。凤炎舔了一下嘴唇,一手朝封云贺的脸挥了过去,封云贺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右眼珠便被钢指活生生的抠了下来,笔直地落在地上,然后弹到了更远的地方。 巨痛使封云贺连忙捂住了血淋淋的右眼,然后放下右手,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滚动下来,极其血腥。封云贺突然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凤炎,然后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锋利的剑狠狠地捅进了凤炎的腰处,然后握着剑柄钻着凤炎的腰。凤炎一言不语,只是死死的咬着流着蜿蜒鲜血的嘴唇。突然,封云贺一把把剑扯了出来,凤炎捂住伤口退后了几步,封云贺却一掌击向凤炎的脑袋,凤炎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厚,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封云贺一把把凤炎捞起,然后就消失在了小屋。 此时的鬼村还是人烟荒芜,冷冷清清的,但却在很深的地下,火把却闪烁,热闹而诡异。只见一个石洞里的堂中,周围坐着三大掌门,最前面坐着一个右眼戴着纱布的男人。这便是凤炎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诸位掌门看到凤炎醒了过后,笑意深了一层。凤炎本想站起来的,但发现自己动不了,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被粗壮的麻绳紧紧地套着,而且不知为何,自己没有丝毫力气,凤炎稍稍移了一下身体,结果反而扯疼了自己腰上的很深的伤口,导致那伤口又开始流血出来。 凤炎嗤笑了一声道:“不知四位掌门抓本教主来有事儿?最好希望你们是有事,不然,玩我的滋味,我会让你们全部尝一下的。” 赤玄门主粗鲁地朝凤炎吐了一口痰,但却被凤炎袖子里飞出的彩色丝线所挡住,然后反弹到了赤玄门主的脸上。赤玄门主本来就是粗暴,自大的性格,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侮辱,所以便走了过去,狠狠地在凤炎身上踢了一脚,然后踩在他漂亮的脸颊上,狠狠地用着力。凤炎的嘴角仍是勾起一不屑的笑容,意思是懒得跟他计较。赤玄门主虽粗心,但还是看到了这个表情,顿时想再踢几脚的,但却被封云贺阻止了,封云贺冷笑道:“赤玄门主先喝一杯凉茶歇歇气,毕竟下面的事情,可全得靠他。” 赤玄门主听到这话后,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淡笑着的的凤炎,走过去,把茶杯里的凉茶一饮而尽。封云贺嘴角扬了扬笑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本座就直接说吧,凤炎教主可知道‘凤凰涅盘’?” 凤炎微微扬起精致的下颚,对视着封云贺的双眸,丝毫没有胆怯,笑道:“哦?莫不紫轩堂主要让我来当那只涅盘重生的凤凰?然后以此引出涅盘图?” 封云贺冷笑了一声,冷冷道:“你还真是聪明。只有你有浴火图,并且浴火图也与你绑定,那么,这祭祀涅盘图的任务就只有你这种将死的凤凰才能完成了,到了规定的时间里,你便会被熊熊大火包围了,哈哈哈哈,来人,把道具准备好。” 语毕,几个人抬来两柱子,然后强行把凤炎绑在成了十字架的柱子上,然后在他的脚下面放着许多干柴。凤炎的嘴角只是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嘴里喃喃着漆敖的名字,而远在雪山上的漆敖,却不由的心脏一痛。 漆敖此时站在雪山外,那只白鸽竟然又飞了过来,停在漆敖的肩上。漆敖看到它的脚上有一白色的纸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凤凰涅盘。漆敖秒懂了这个意思,正想奔向山下的,但却被慕容止叫住了。 “你要违约?这可连半月都没到。”慕容止走过来,站在漆敖的面前。 漆敖冷冷地看了一眼,再也不顾什么血姬花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比凤炎还重要,他的眼里,魍魉宫可有可无,武林盟主可有可无,但惟独一个凤炎是他今生唯一不想失去的,而且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保护的。 然而,漆敖才走了几步,那噬心粉又开始控制漆敖的心脏了,慕容止担心地看着他,刚想给他噬心粉,但却被漆敖一下打翻在雪地上。慕容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漆敖今天反常的行动。 那噬心粉开始占据漆敖的大脑,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噬心粉,自己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被锋利的刀狠狠地削着,就像是一条条肥硕的大虫毫不留情地撕咬着他的血肉一般。突然,漆敖拿出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腿上刺了一刀,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着,但没走几步,又会被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弄得摔倒在地。 一刀 他的凤炎现在危在旦夕,他要去救他。 两刀 若是今生,无凤炎的相伴,漆敖活着又有何用? 三刀 他的凤炎,一定要等着他,他就算是死也要回来的。 那漆敖走过的地方,白雪早已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鲜红色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仍是坚定不移的神情,即使他的腿再痛,可这又算得了什么?五百年前凤炎为他断肠绝情的时候,不连一个埋怨的话都没有说过吗?而他的凤炎,今世为了帮助他得到盟主之位,不惜命赴黄泉。所以他今生,就算败掉魍魉宫,输掉性命,也绝不会弃之凤炎而不顾,就算是死,他也要在黄泉路上陪着凤炎,生生世世。因为,那是他的凤炎,值得他用生命去爱的凤炎。 突然,慕容止不小心跪在了地上,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他跪了一会儿后,拼命地跑过去,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朵血红色的花一把塞进了漆敖的嘴里。不顾漆敖惊异的眼神,他含泪轻笑道:“若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话,我相信,我会哭的更厉害。”他颤抖着揽住漆敖,蜷缩在他的怀里道:“去吧,若有以后,我定把你抢过来,让你对凤炎的情全部用在我的身上。” 感觉到疼痛开始减弱的漆敖,连忙站起来,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雪地里,只剩下一大片的血迹和坐在地上的慕容止,慕容止抬起头,看着即将发白的苍穹苦涩的笑道:“为何就算是最后,你也不愿把你的情给我一次,你的情真是全部无保留的给了凤炎,我连一个插脚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十章:唯一能为你做的 热闹的屋子里,凤炎被捆绑在十字架上,闭着双眼,静静的等待着黎明时那火烧火燎的疼痛,然而,只听一声脚步声,凤炎微微张开眼睛,只见封云贺正在慢慢地向他走过来,越走越近。最后封云贺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掐住凤炎的下颚冷笑道:“我的这只眼睛是再也看不见了,你该怎么补偿你的过失呢?凤炎教主。” 凤炎微微歪着头,美眸半眯着,嘴角浮现出一挑衅的笑容。封云贺看到他这个目中无人的表情后,更是加大手的力气,狠狠地掐着凤炎的下颚,眼睛逼视着他道:“看着我!别露出你那个不屑的表情出来,现在我要杀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凤炎轻笑一声,舌头舔了一下唇瓣道:“你觉得你有资本让我看你吗?这世上唯一有资本的人,只能是漆敖,而不可能是你。” 听到这话的封云贺陡然脸色一变,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包白粉末,掂量掂量了一会儿,冷笑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若是你肯收回你刚刚那句话,我便不会用这个对付你。” 凤炎笑着摇了摇头,眼中仍是坚定不移的神情。封云贺收回那包白粉末,垫量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后,一声“生火”。一个属下就把擦燃的打火石甩进了凤炎底下的木柴里,干燥的木柴一下子便燃起了火。凤炎一点儿也不慌乱,淡淡地看着那烧在自己脚底的火。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攀上了凤炎的腰了,凤炎的衣服也被烧得破破烂烂的,一袭红衣的他果真像是个凤凰在涅盘一般。皮肤炽热的疼痛,就如要把凤炎烤焦一般,他的一缕发丝也烧焦了,失去了鲜红的颜色。不快不慢的火现在已经蔓延到了凤炎的脖子处了,只露出一个漂亮的脸蛋。 凤炎的嘴角仍是扯起一抹淡笑,似乎是已经知道结局了。熊熊大火已经盖住了凤炎的脑袋了,但是凤炎在火中依稀能见到各位掌门狡猾贪婪的笑容。突然,独仙居主大呼一声“涅盘图”,紫轩阁主刚准备过去拿,但却只听一声“噗”,那本是烧的正旺的火和涅盘图全部不在了。 门口却站着一个身影,那人踏着矫健的步伐,脸上是狂傲不羁的笑容,这世间能有这般笑容的人,当然只有一个人了。漆敖看见被捆绑着的凤炎,眼里竟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他右手一挥,一大把大把的毒针飞了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个漩涡状,不停地转动,不停地向下落着针,唯独凤炎的那个位置,没有一根毒针。 封云贺惊讶的说了一句“毒针雨第七层!”的确,在毒针雨到达第七层的时候,毒针便不再是单纯的落下来了,而是形成旋涡状,转动着下来,威力更是加大了百倍。究竟是怎样让漆敖用短短时间竟从第五层练到了第七层,谁也不知道。 趁着他们都在对付毒针的时候,漆敖走过去,一般揽住凤炎的身体,怜惜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凤炎微微张开双眸,看到他面前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漆敖,不由的眼神一亮,嘴里喃喃着漆敖的名字,漆敖抱住凤炎,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只言片语,柔情深情全部都在眼里化掉了。他刚想搂着他走的时候,封云贺一把朝漆敖甩出那白粉末,速度极快,让漆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凤炎看到了,连忙挡在他面前,那白粉末全部不偏不倚地进入了凤炎的眼睛里面。 感觉到异物接触的眼睛,立马闭上了眼,然而当凤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漆敖见凤炎没什么大碍,也不想管那么多了,打横抱起凤炎就朝外面奔去,但他没看见封云贺那个得意的表情和狡猾的笑容。 离开那里后,漆敖快速奔回了魑魅教,然后吩咐榕棠马上把冷水打好。漆敖看见凤炎发红的白皙的肌肤,便知道他烧的还不算重。漆敖把凤炎放进浴池里,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后,为他擦拭着发红的地方,动作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凤炎靠在浴池边,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笑道:“你还真敢回来?”漆敖也脱了衣服,走进浴池了,帮他擦着烧伤的地方,淡淡道:“为何不敢?”凤炎听到这话后,皱了皱眉头,一把抱住漆敖,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处道:“你他妈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说走就走,你不是说过不会抛下凤炎不顾吗?你他妈个骗子,老子再也不相信你了。” 漆敖不说话,仍是静静的为他擦拭着身子,突然,凤炎一把咬住漆敖的唇瓣,舌头狂暴地攻进他的口腔,手狠狠地蹂躏着他胸口前的茱萸,漆敖只是任由着他的性子来,但凤炎的动作就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他揽着漆敖的腰,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唇瓣,就如眼前是个稀世珍宝一般。 漆敖反抱住凤炎,把他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拉开一个距离,吻上了凤炎的嘴唇,那唇瓣就像两片带着露水的花瓣一样,漆敖温冷的舌头滑入凤炎的嘴里,贪婪却温柔的摄取着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气息,舌头滑过每一个地方。这一瞬间,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而已,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这长久缠绵的吻结束后,凤炎的红眸里雾蒙蒙水润润的,不知脸上是因为洗澡还是亲吻,泛起一点儿嫣红,鼻尖渗出了一些小小的汗珠,薄唇微张着,小口小口的哈着气,然后妖媚的笑了笑,故意伸出湿润的舌尖,轻轻滑过唇瓣,就如要诱惑漆敖一般。 漆敖强忍住欲望,笑了笑,把凤炎从水里捞起来后,帮他擦着烧伤用的药水,而凤炎则伸出舌头舔着漆敖的胸膛,娴熟的技术让小漆敖竟立了起来,他俯下身,把那有些发紫的小漆敖含在口中,努力地吞咽着小漆敖,手指还若无其事的抚摸着漆敖的大腿。 虽然漆敖很反常今日凤炎的行动,但是还是一把压了上去,啃咬着凤炎的身体,然后一把攻了进去。凤炎眼底里的笑容更深了,他主动地把双腿环上漆敖的腰,然后承受着漆敖每一次的进攻,他的眼里也只是浓浓的宠溺。 差不多正午了,但是凤炎却还在睡觉,漆敖吻上了他的眉心,然后轻轻梳理着他有些蓬乱的红发,他喃喃道:“若是以后我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你,你就忘掉我。” 他实在不想看凤炎那落寞的表情了,他实在不想看凤炎独自流泪了,他的凤炎,本应该是骄傲,完美的,但却为了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惜毁掉尊严,不惜败掉魑魅,不惜牺牲性命,只为了帮助他成为武林盟主。他比谁都要表现得强,却就是因为强,让漆敖更想保护他那颗隐藏与强大躯壳下的那颗软弱的心。 “漆敖。”一声慵懒的声音从凤炎的嘴里发出,漆敖看着凤炎那双不是很明亮的红眸,更是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道:“你真是个白痴!你知不知道那毒粉的威力有多大?我叫你帮我挡了吗?你他妈怎么这么爱自作英雄?” 凤炎摇了摇头,抱住漆敖的肩,扬起精致的下颚笑道:“没事,我能为漆敖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漆敖可是要当上武林盟主的人,如果眼睛瞎了还怎么当?我不在乎我的眼睛瞎不瞎,只要是为漆敖做的事情,我都觉得心甘情愿。因为,这世界上啊,只有一个是我的漆敖,你叫我怎能不去珍惜?” 第四十一章:榕棠的阻拦 漆敖的手抚上凤炎的脸颊,微皱着眉道:“若是今生凤炎再也不能看见漆敖,那凤炎定好生孤独。亏我还笑我命由我不由天,纵使我能改变全天下,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命运。” 凤炎眼睛眯了眯,用着模糊的目光看着漆敖,没有说话,随后凤炎的右手攀上漆敖的脸颊,漆敖默契似的纹丝不动,他纤细的手指从漆敖的眉目到嘴,细细地抚摸着,而他那对本是妖艳惑众的双眼却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他的手指停留在漆敖的嘴角处笑道:“看不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就是怕会想漆敖,所以,我要把你的摸样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突然,凤炎的双瞳紧缩,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漆敖脸颊上滑动着的一颗晶莹的泪水,他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漆敖,怎会流泪?他的漆敖,就算是死也不肯流泪的,现在却为了自己,流下了泪水。 凤炎还是震惊地看着漆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漆敖目光深深地看着凤炎,然后一把抱住凤炎道:“若是心痛了,就连我,也一样会流泪啊。” 的确,能让漆敖心痛的人只有凤炎一人,而能看见他流泪的人,也只有抑或只能是凤炎罢了。 凤炎静静乖乖地呆在漆敖的怀里,双手揽住漆敖的腰,用力的用鼻子吸着漆敖身上的体香,那种体香淡淡的,就如新鲜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安心,慵懒却默默地包容着凤炎的一切,这便是漆敖。 在他的怀里,凤炎竟然越来越想睡觉,最后直接梦游周公去了。漆敖宠溺地笑了笑,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薄被。 突然,只听“砰砰”一声,榕棠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熟睡的凤炎,她轻咳了一声道:“宫主,属下无能为力,没有查到涅盘图的踪影。自从那火熄灭过后,涅盘图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果然没查到啊,算了,你先退下去吧。”漆敖朝榕棠扬了扬袖子,但是榕棠却仍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漆敖笑了笑道:“莫不是你有什么话想对凤炎说?不过他刚睡着,你可以直接跟我说。” 猛然,只听“咚”地一声,榕棠双膝跪在地上,笔直地挺着腰,低着头。漆敖被她这一行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想叫她起来的,但却被她的一句话打断了,她沙哑着嗓子道:“小女子求宫主离开我们教主。今日,教主可以为你失明,明日,他就能为你失命。” 漆敖听到这话后,眼神暗了暗。榕棠眼神坚定地看着微微皱着眉头的漆敖道:“漆敖,若是你真的爱凤炎,你就应该为他多想想。你也都说了,你们是无法改变命运的,难道你想重蹈覆辙?凤炎与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实在不想让他再为爱万劫不复。” 漆敖慵懒的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半歪着脑袋,眼神微微眯着,手指轻轻玩弄着黑发,脸上的表情却多了一层冰冷,他轻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本宫无法逆天改命?” 榕棠跪了一会儿后,突然磕起头来,额头一次又一次地碰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磕头声,她边磕头边淡淡说道:“若是魍魉宫主不肯答应,那么榕棠愿意去死。”坚定的声音伴随着磕头的声音,让漆敖不禁闭上了双眼,深深地思索着。而榕棠看见漆敖没有表示,拿起一把匕首就朝自己的心脏捅去,漆敖猛地睁开眼睛,射了一根毒针把那匕首打在了地上。他苦涩地笑了一声道:“我答应你,起来。” 漆敖不是一个随便抛弃一个人的人,但是,他的凤炎,他心里都很清楚,凤炎为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他欠凤炎的事情也太多了,他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爱他,而葬送他的心血他的一生。以前的凤炎,不需要被卷入各门派的尔虞我诈,不需要被冠上“杀人魔头”的称号,不需要在夜晚里独自流泪,不需要在茫茫中苦苦等待自己的归来……所以,就当是漆敖最后一次的自私,为他做下这个决定吧。 榕棠听到此话后,连忙道谢了几声后,站起来,看着比黄连还苦涩的那张英俊的脸蛋。漆敖道:“若是我离开了他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洗清他所有的记忆,让他成为一个全新的凤炎,以前的凤炎真的太累了。”语毕,榕棠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漆敖,漆敖犹豫了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他示意榕棠先下去,自己要单独跟凤炎呆一会儿。 待到榕棠消失了过后,漆敖走过去,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凤炎安静的睡相,他宠溺的笑了笑,朝凤炎的嘴唇印上一淡淡的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凤炎,然后转身走出了门外,他朝榕棠点点头,榕棠也恭敬地鞠了一躬后,走进了房间。漆敖从缝隙里看到榕棠拿着一根针,刺向了凤炎的脑袋这一幕后,无力的笑了笑,扬长而去。 榕棠刺完针后,透过窗户看着那阴郁的天空,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榕棠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凤炎喃喃道:“明天就是你全新的一天了,凤炎,好好过下去,别再伤害到自己了。” 语毕,榕棠便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个通宵。 凤炎起来的时候,便看见榕棠靠在椅子上睡着,他轻笑了一声,被这一声吵醒的榕棠连忙走过来道:“教主早,我是榕棠,就是你的属下,这里是魑魅教……”话还没说完,凤炎就大笑了起来,他的眼角都笑出了眼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憋住笑道:“榕棠,你怎么了?本教主一觉醒来,你就跟我表演这一出?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榕棠看到这一幕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按理说,凤炎应该把所有的记忆都忘了的啊,怎么会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榕棠不得不怀疑这针是否刺对了地方,他试探的问了句:“教主可知道涅盘图?” “怎么不知道?上次本教主被紫轩堂主抓去凤凰涅盘,不就是你来救本教主的,不过,啧啧,涅盘图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惜了。”听到这句话的榕棠终于明白了,凤炎不是没有忘记,而是只把漆敖的那部分从自己的世界里删除了,换成了榕棠。 榕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先下去忙,让凤炎多睡一会儿。凤炎此时已经睡不着了,他走到窗户面前,坐在椅上,静静地看着外面下着的零星下雨,然后从头上取出那一根银针,看着那根银针,凤炎便一阵苦涩直冒心头,他喃喃道:“漆敖,你相信我,我定会说服所有人。这天下,没人能阻止我与你的相爱。” 第四十二章:凤炎娶妻计? 凤炎慢步走了过去,打开门,目光笔直地看着那蒙蒙细雨,榕棠走过来,在他肩上披了一件红色的羽衣。凤炎转过头,妖娆的笑了笑,薄唇轻启道:“榕棠,我们成亲。”榕棠听到这句话后,双眼瞪得老大,眼神呆滞,嘴巴不可置信地大张着。 凤炎没说话,朝她点了点头,示意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看到她那个惊讶的表情,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我的眼睛过不了多久就会看不见了,到时候我就成了一个废人了,所以我要尽快的娶妻生子,然后让魑魅教千古流芳下去。” 榕棠皱了皱眉头,她对凤炎除了姐弟的感情再无其他了,但是现在凤炎需要的是一个能忠心耿耿对他的人,而与凤炎最近的女子便是榕棠了,所以理所当然榕棠应该成为魑魅教的教主夫人。 凤炎转过身,朝屋里走了几步道:“马上去办吧,明日咱就拜堂成亲。”语毕,凤炎走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榕棠开始质疑她原先让漆敖离开凤炎这个做法是对还是错了,没有漆敖的凤炎,似乎没有那么开心了,真心的笑容也少了,虽说他忘掉了记忆,但是榕棠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失落感和寂寞。开心和命到底哪个更重要?榕棠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原先冷清的魑魅教现在却张灯结彩的,各个屋子的门上都贴着“喜”字。而大堂里更是人声鼎沸,周围坐满了江湖中人,其中不乏武林高手。凤炎穿着一身红色的新郎装,坐在最前面,一边喝酒聊天一边等着新娘子的到来。 突然,原先热闹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见穿着一袭新娘服的榕棠慢慢走了过来,榕棠莞尔而笑,然后步伐优雅地走向凤炎,这让许多汉子不禁感叹凤炎找了一个绝世美人。凤炎却低笑了一声,揽住榕棠的腰大声说道:“今日是我与我的夫人的成亲仪式,但是我觉得那些一拜天二拜地的规矩还是等着我死了再用吧。”语毕,凤炎端起一杯酒笑道:“这一酒喝下去就代表我与榕棠正式结为夫妻。” 众人见到凤炎已经端起了酒,也纷纷端起酒站起来,异口众声道:“祝凤炎教主能与夫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凤炎半眯着眼笑了一下,一口饮完了那杯酒后道:“大家坐,尝尝我这魑魅教的御用厨子做的菜。” 众人见主人家都这样说了,也纷纷吃了起来,大堂里顿时也人声鼎沸了,大家都在谈论不同的事情,但说的最多的还是凤炎与漆敖。凤炎与漆敖的感情,江湖上堪称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凤炎,今日却闹着这一出,到底是为何?不过没有人去询问凤炎,毕竟两个魔头分开了好,天下至少会太平一会儿。 凤炎喝下那杯酒后,一直没有动筷,而他的旁边除了榕棠的碗筷,还有一人的。他的模糊的双眼一直看着门外,他多么希望,漆敖会出现在门口,然后一把把他抢过去。可是,是他太天真了,漆敖从不许下诺言,但是他一许下诺言便是不能背叛的。但漆敖可有想过?他对凤炎许下的诺言,难道就能背叛吗? 凤炎嗤笑了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酒壶再把酒杯倒满,再一饮而尽。他一直一直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酒壶的酒没有了,他才笑道:“如何才能让我永生的醉一场?”榕棠看到他这样后,确实不忍,但是榕棠一直因为凤炎喝酒是因为娶妻的事情,并非是他想念漆敖。毕竟她也不知道凤炎动用了内力,压制住了针的刺激,然后把针拔出来的事情。 “无心者无醉。”榕棠淡淡说出这句话,她也感受到了,忘记了漆敖的凤炎,再也不想以前那样快乐快活了,总是被一层忧伤包围着,她不想凤炎这样,但又不想凤炎因爱而受伤。 凤炎听到这话后,摇了摇脑袋,站起来笑道:“我与夫人就先回去歇息了,早日让你们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诸位听到这话后,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没人去当傻瓜阻拦凤炎夫妻俩完成造人运动。 凤炎打横抱住榕棠,嘴角勾起一妖媚的笑容,径直地走向了屋子里。他把榕棠放下后,魅笑着靠近她的耳旁,吐着酒气,慵懒地说道:“夫人,夜还长呢。”语毕,他轻轻褪去榕棠的外衣,直到榕棠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榕棠不敢相信地看着凤炎,一边用手捂住胸,一边后退着。凤炎一把扯过榕棠压在了身下,然后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雪肌,脸上浮现出妖治的笑容。 凤炎耳朵一动,只听到屋顶上一阵很小很小的脚步声,然后就再也没听到了。他苦涩的笑了笑,放开榕棠,为她穿好衣服后,再为自己穿上衣服,然后坐在桌子旁,捞起一酒壶就朝自己嘴里倒去,喉结不停地向下向上滑动着。 榕棠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凤炎喝着酒。突然,凤炎从袖里拿出一根针放在榕棠面前,榕棠拿起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她薄唇轻启,但是却说不出来的一个字。凤炎挑起榕棠的下颚,大拇指轻轻摩擦着榕棠的唇瓣道:“榕棠,我之所以不一开始就揭穿你,是想到你也是为了我好,但是那是我的漆敖,我怎能看他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你若是真的希望我好,就不要阻拦我们。” 榕棠低下头,努力扯起一个笑容,声音低沉道:“若是真的能让你幸福,那么,我不会再阻止你与漆敖的事情了,但是我是真心不想看见你为爱受伤。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就去把漆敖找回来。” 凤炎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顿时眼睛红了一圈,他把脸颊埋在他的手掌心里苦涩地笑了一声道:“他刚刚来过。” 第四十三章:眼睛瞎了 榕棠听到这话后,不自觉的眼睛又瞪大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凤炎就继续说道:“我原先与你成亲,是想把他引过来的,虽然他过来了,但是却不肯出现。现在我与你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惹他生气,然后能出现的,但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一会儿便离开了。漆敖那个笨蛋,承诺真的那么重要吗?那对我的承诺呢?呵。” 榕棠更为吃惊了,她实在没有想到漆敖是个如此重视承诺的人,宁愿自己的人跟别人有染,也不愿违背诺言。而榕棠也觉得欣慰,把凤炎交给这样的一个人,自己也会放心了。突然,凤炎猛地站起来,脸上竟带着一些欣喜的表情道:“相思崖……”语毕,他连忙跑出了屋外,直奔相思崖。榕棠看着他急匆匆地背影,眼睛弯了弯。 凤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相思崖上,用手撑着腿,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哈着气。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只听一声极熟悉极其好听的笛声便传进了凤炎的耳朵里,凤炎抬头一看,只见漆敖也刚好回头看见了他,漆敖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准备想走,但是想到反正他也忘了自己了,就吹完了那首曲子。 凤炎走过去,刚摸到漆敖的时候,就一下昏了过去。漆敖眼疾手快一下把凤炎抱了起来,温柔的帮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思索了片刻,还是把他带去了魍魉宫。 把他放在床上后的漆敖,低下头,轻轻含住他的双唇,温柔的摩擦着他的唇瓣。他虽然不知凤炎为何来相思崖,也不知凤炎为何这么着急,但是他只知道,明天待到凤炎一醒,他就把他送回去,他也不想看着凤炎跟着他受苦了。 他轻轻抚摸着凤炎嫣红的长发,轻笑道:“现在我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你,你也应该遵守诺言忘了我。明日过后,我们便再无交集。”过了许久后,漆敖用着沙哑慵懒地声音轻轻道:“我爱你,凤炎。” 翌日,漆敖刚练功回来,就发现凤炎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子面前,喝着梨花酒,还吃着从蓝山下独有的茶叶做的茶叶糕,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很享受的摸样。他看到漆敖后,吞下一个茶叶糕道:“你是何人?本教主怎么在你这里?” 漆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凤炎,然后在凤炎的对面坐下,倒了一杯梨花酒,品了一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半眯着道:“你都不认识我,就不怕那糕里有毒?轻则阳痿早泄,重则断子绝孙。” 凤炎弯了弯美眸,站起来,俯下身,挑起漆敖的下颚,妖媚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道:“你的出现,不就是要让本教主断子绝孙的吗?”漆敖听到这话后,不禁笑意更深了,这个家伙,虽然失去了对自己的记忆,但那勾引自己的本性还是不改。 “自己回魑魅教去。”漆敖把酒杯里的梨花酒一饮而尽后,走到床面前,倒头就睡。凤炎走过去,一下子窜到漆敖的薄被里面,然后死死地抱住漆敖的腰,媚笑道:“我也要睡觉。”漆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那张漂亮的脸蛋,觉得让他睡一觉也无妨。想完,就习惯性地搂着凤炎睡觉,凤炎感受到这个姿势后,眼里的笑意深了一层,舒舒服服地卧在漆敖的怀里睡着了。 几小时过后,凤炎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魑魅教,而且身旁没有漆敖,刚进来的小丫鬟看见自家教主醒来了过后,连忙道:“教主,你醒来了啊,是一个男子把你送回来的。”凤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怒捶了一下床后,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就朝外面奔去,刚好碰到了榕棠,他连忙说道:“快!给烟楼传信,问他漆敖回去没有!” 榕棠也没多问,只是按照凤炎的说法去给烟楼传了个信,但是烟楼回信过来说的是,漆敖一直没有回来。凤炎得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双眼更加无神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嘴巴喃喃着漆敖的名字。榕棠看了也直心痛,她也没想到漆敖竟然会为了完成诺言而消失。 “榕棠,我不管你用怎样的办法,必须把漆敖给我找回来!本教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冷冷地一声令下,榕棠点了点头,连忙派人去寻找漆敖。凤炎望着天,嗤笑了一声,拿起毛笔,在纸上慢慢地画着漆敖的摸样,他的眉,他的眼,都被凤炎画得栩栩如生,就如他真人就在凤炎面前一般。 猛地一下,凤炎站起来,头一阵眩晕,当他甩了甩头后,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是一片茫茫的黑色,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脚步缓缓地挪动着,突然,他摸到了一个温热的手臂,他像是找到依靠了一般,紧紧地握着道:“抱歉,我貌似看不见了,可以扶我去坐坐?”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漆敖,漆敖并非有走,而是一直在附近偷偷地看着他。漆敖虽然已经知道了凤炎并没有失忆,但是他还是想凤炎忘记自己,与自己在一起的他,真的是很累。正如,漆敖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想再看到他流泪了,即使我在他心中永远的消失。 漆敖的手指抚上那双完全没有光彩的深红色的眸子,凤炎感觉到这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手指,连忙开口说道:“漆敖!你是漆敖!你没有走?”漆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凤炎的眼角,凤炎的眼泪竟然一下子就渗了出来,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动着。 “你若是能忘了我,就真的好了。”漆敖把凤炎轻轻拥入怀中,怜爱地说道。凤炎摇了摇头,卧在他的怀里道:“别妄想了漆敖,今生你是逃不了的,就算你被黑白无常抓去了,本教主也大闹地府与阎罗王抢。” 漆敖笑了一声,宠溺地揉了揉凤炎的头发,跟他离开一些距离,然后伸出湿润的舌头,舔着那眼角道:“漆敖就算是死也要把凤炎的眼睛治好,哪怕出生入死我也在所不辞。” 第四十四章:初见神医御年 凤炎的美眸弯了弯,眼角的泪水熠熠生辉,他缓缓伸出手,凭着感觉抚上了漆敖的脸颊,细细地抚摸着那张熟悉的脸颊道:“我不怕看不见,我只怕以后漆敖再次消失,我该如何寻找你的踪迹?” 漆敖的眸子暗了暗,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似的,突然,他嘴角泛起一温柔的笑容,把脑袋埋在凤炎的肩膀处,眼含笑意道:“漆敖再也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凤炎了,若是因为不得以离开了凤炎,我绝对会跟凤炎说明白的。但若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独自离开,凤炎就等我一月,若是一月我没有回来,凤炎就从此以后忘了漆敖。” “忘了你吗?谈何容易?”凤炎嗤笑了一声,推开漆敖,眼神空洞地看着床。漆敖看到他失落的表情,皱了皱眉头,双手撑在他肩膀处道:“若是我的存在,我的爱,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话,我宁愿不爱你。我不忍心再看到我的凤炎被折磨。” 凤炎蜷缩到被子里,背对着漆敖,不再理会漆敖,漆敖看了一眼他后,也靠在床栏上,久久不知道该怎样与他说好,突然,凤炎的脑袋钻出薄被,喃喃道:“漆敖,我不怕等。你能否准确的告诉我,你要离开多少次?每次离开多久?这样我才会放心,我实在不想你再重蹈覆辙五百年前的遭遇,我也不想与你阴阳两隔,生死无话。” 漆敖也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凤炎多少次,也不知道每一次的离开是多久,更不知道每一次的离开是否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他无法回答凤炎这个问题,他只能选择沉默。他也缩进了床里,直接把凤炎调了一个位置,让他正对着自己,然后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治好你的眼睛,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凤炎的美眸弯了弯,扬唇一笑,双手揽住漆敖的脖子,嘴唇靠近漆敖的耳朵道:“你真以为本教主像那些女人一样弱?会这么烦人?不管你离开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只给你一个人的承诺。” 漆敖笑着点了点头,把他更紧的搂在怀里,然后他看了一眼红色的蜡烛,再看了一下昏昏欲睡的凤炎。待到凤炎彻底睡着后,漆敖小心翼翼地松开凤炎揽着自己脖子的手,然后慢慢地下了床,拿起那盏红色的蜡烛就朝外面走去。刚一开门就看见了榕棠,他朝榕棠点了点头,接过榕棠手里的蜡烛,然后把自己手里的蜡烛递给了榕棠。 漆敖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把蜡烛放在了蜡烛台上,然后轻轻地关上门,朝榕棠示意地点了点头,两人便越走越远,不过那方向却不对,走的是后山坡,那后山坡荒无人烟,寸草不生,两人为何要来这里? 只见走过后山坡后,是一个竹林,那里似乎都只有竹子,再看不到其他的生物。而竹林的最深处有一个竹屋,竹屋前是一流淌着的甘甜的清水。榕棠敲了敲那房门,但是久久没人回应,榕棠刚想再敲一下的,只见门稍稍打开一个缝隙,露出一个弯着腰的花甲老爷爷,老爷爷凶着脸,叨叨唠唠地骂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老人让两人进来后,也没招待一下两人,独自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榕棠尴尬地朝漆敖笑了笑,叫漆敖坐在床上,然后对着老人的背影道:“宫主,这是御大神医御年。神医,这是魍魉宫宫主,漆敖。” 漆敖笑了笑,毕恭毕敬地说道:“久闻御神医的大名,今日有幸一见,真是小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御年听到此话后,没有转过身,手里仍是不停的鼓捣着某玩意儿,他边鼓捣边说:“我已经退出江湖很久了,若是想租我的宝贝去杀人,那还是回去吧。” 榕棠连忙开口笑道:“瞧您说的,难道就不能是其它事情吗?小女子敢问神医知不知道一种叫眼股粉的毒粉?我们教主的眼睛不小心被这毒粉弄得失明了,今日特来请教神医恢复视力的方法。” 御年听到眼股粉后,马上兴奋地转过头,就如一个小孩子得到了一颗糖一般,他欣喜地说道:“眼骨粉?你们教主真的中了这毒,哈哈哈哈,真是天合我意,天合我意啊!” 漆敖挑了挑眉,笑得极其优雅道:“神医如此开心,那就说明你有办法解决咯?”御年听到这话后,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漆敖和榕棠看到御年的点头,不禁欣喜万分,漆敖一下单膝跪地,十分真诚恳切地说道:“还望神医能把恢复的方法告诉漆敖。” 榕棠被漆敖的下跪,顿时惊住了,榕棠也知道,漆敖是宁愿死也不会下跪的人,现在他为了凤炎,竟跪在别人面前,乞求着别人。御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他的朋友?” 漆敖听到这话后,笑容里充满了宠溺,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用着磁性浑厚的嗓子说道:“不,他是我的爱人。” 御年皱了皱眉头,背过身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这种话都能随便说出口。”还没等漆敖说话,御年便拿着一把刀和一个碗走到漆敖面前,把刀丢给他道:“我要你的一点儿血。” 漆敖虽是疑惑御年为何要他的血,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刀在自己的手指划了一条长痕,顿时鲜血便从里面渗了出来。漆敖接过御年的碗,用左手用力的挤着自己右手指的鲜血,直到血流不出来过后,漆敖才两手把碗递给了御年。 看了一下那深红的鲜血的御年,不禁欣喜,然后捧起那碗便把那点儿血喝下了肚,喝完了过后,他擦了擦嘴角道:“好血!这血绝对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鲜美的血了。对了,你说你是要解眼股粉的毒吧?我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个条件。” 第四十五章:第一次被弩虫吸血 榕棠刚想问什么条件的,但却被漆敖拦下了,漆敖眼睛弯了弯笑道:“好的,任何条件都可以。”御年听到此话后,欣赏地看了一眼漆敖后,径直走向里屋,鼓捣了一会儿后,拿出一个破旧的小盒子,把那小盒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全部都是弩虫。 弩虫有着巨毒,是世间罕见的虫子,也是罕见稀少的珍贵药材,能在地上爬,也能在水中游。从一个幼虫养大成具有药力的成虫的话,需要大量的鲜血,而且弩虫很挑血,稍稍次一等的血,他们根本不屑一闻。 “这是我新发现的可能解眼骨粉的毒,但是我也说了是可能,到底能不能解只能试一试,你可敢试一试?成功了的话,魑魅教主肯定能恢复视力,而你也必须付出应用的代价。” 榕棠刚想叫漆敖想一想的,但是漆敖却一口答应了,他的黑眸里闪烁着坚不可摧的信念,哪怕有一点儿能让凤炎恢复光明的办法,他都要去试,哪怕是失败,哪怕要他命。在有生之年,漆敖定要让凤炎重见光明。 御年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布袋,然后用长满老茧的手从盒子里抓出一把把的弩虫放进布袋里,只见那布袋里的弩虫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就如想从袋子里钻出去一般。御年拿出一根绳子把布袋封闭好过后递给漆敖,漆敖接住后,透过布料抚摸着那身体小小的弩虫。 “这弩虫穿透力很强,你在洗澡的时候先把自己划开一个伤口,然后把弩虫放进池子里,然后准备一个盒子。它们闻到你这美味的鲜血,便会过来吸你的血,待到它们喝饱为止,它们会自动爬向盒子里,一动不动的睡觉。一个月过后,它们便成年了,不需要再喝血了,倒时候你再拿着成年的弩虫拿来熬汤,每天早晚一碗,很快就会复明的。但你可要想好了,你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漆敖坚定的点了点,嘴角扬起桀骜不驯的笑容。再大的代价又如何,只要能让凤炎重见光明,这些代价算得了社么?而且漆敖也足够的相信自己的身体能承受得起弩虫的折磨。 谢别御年过后,两人走在回魑魅教的路上,榕棠突然喃喃说道:“你不怕吗?那可是弩虫,天下第一的毒虫!” 漆敖仰着头,看着闪烁的星星和皎洁的明月,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道:“怕什么?凤炎为我做的那些事,他不也没怕吗?只要能让凤炎的双眼好起来,就算是轮回堕落我也甘愿为他做。” 到了魑魅教,漆敖朝榕棠点了点头,榕棠派人在浴桶里准备好温水过后,在浴桶里安了一个小盒子,然后看了一眼漆敖便退下了。漆敖褪下黑衣,走进浴桶里,然后拿随身必备的匕首划向自己的大腿,鲜血顿时沁了出来,把一滩清水染得红彤彤的。漆敖把布袋打开,只见那群饿极了的弩虫正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他笑了一下,把弩虫全部倒在了浴桶里。 弩虫刚一下水就被漆敖美味的鲜血所迷惑,直奔漆敖,然后一口口地咬了下去。咬并不疼痛但是弩虫吸血的时候才算得了痛,那痛就如一把尖锐的刀尖,在你的肌肤上划动着,就如要把你分成几大块一般。漆敖嘴角仍是保持着笑意,可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状。不过,经历过噬心粉的疼痛,这弩虫的吸血倒是显得弱了一等。 可能是第一次被弩虫吸血,漆敖竟然一口吐出了鲜血,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讽刺地笑了一声自己的无用。漆敖浑身的鲜血就如要把弩虫榨干了一般,他本是淡粉色的嘴唇也变得发白,整张脸更是憔悴不堪。就当他都快忍受不住的时候,那些弩虫终于吃饱了般,心满意足地爬向了盒子里。 漆敖咳了两声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喘了几口气后,把盒子的盖子关上后,泡入血水中,呆了一会儿后,缓缓地站起来,但头还是意料之中的眩晕了一会儿。他把盒子捞起来后,穿上衣服,径直走向门外。而门外一直则是端着一碗补血药的榕棠,榕棠看到漆敖发白的脸和那一堆血水,心有不忍。她接过那弩虫后,开始进去把那堆血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凤炎知道。 漆敖没有走进凤炎的屋子,而是选了一个客房休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幅不堪一击的摸样,若是让凤炎知道了,肯定会起疑心,而他绝对不能让凤炎察觉到一点儿异常,若是让凤炎知道了,凤炎肯定会阻止漆敖所做的事情。 这一觉好长好长,长到漆敖梦见了他们两个前后五百年的事情,五百年前的浩劫,五百年后的浩劫…… 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打在了漆敖的身上,漆敖缓缓张开了双眼,便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凤炎正笑着品着茶。漆敖站起来,朝凤炎走了过去,搂住了凤炎的腰,把下颚放在他的肩膀处,吐着慵懒的气息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凤炎眼睛弯了弯,转过身,站起来,凭着感觉搂住漆敖的脖子,嘴角绽开一抹媚笑。这动作都和平时一模一样,但惟独那双漂亮的红眸却失去了光彩,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深情带着诱惑性地看着漆敖。 凤炎伸出粉嫩的舌头,挑逗性地舔着漆敖的耳垂道:“昨晚你怎么去的那个房间睡的觉?难不成是嫌弃本教主是个废人,不愿与我在一起了?” 漆敖刚想皱眉头,但凤炎的手却快了一步抚上他的眉心笑道:“我逗你的,我知道,就算我变成鬼,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的。” 果然,两人的默契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对方多说什么,彼此都已经清楚对方的心了,就如同彼此真的就是对方的蛔虫一般,总会提前一步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做什么动作。 “咚咚”榕棠敲门进来,朝漆敖点了点头,然后把那碗为了克制以后喝弩虫汤时的过激反应所做的药放在桌上道:“教主,喝点儿养胃的汤吧,这汤是咱们厨子新研究出来的,味道鲜美得很。” 漆敖笑了笑,朝榕棠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把凤炎揽起放在腿上,端起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浅黄色的药汤,轻轻地吹了吹,喂向凤炎的嘴里。凤炎吞下了那口汤后笑道:“这汤很好喝,漆敖也尝尝吧。” 第四十六章:我可以死 凤炎接过漆敖拿着的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嘴旁轻轻吹着,那双艳治妖媚的红眸也有了光彩一般,微微露出点儿笑意。他的左手抚上漆敖的嘴角,然后把勺子靠了过去,准确无误的送到了漆敖张开的嘴里。 感觉到漆敖喝到了汤后,凤炎不禁露出一个洋洋自得的笑容道:“看吧,本教主就算是眼睛瞎了,也不会忘记漆敖的摸样的。” 漆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流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凤炎说,他只知道,凤炎之所以说出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只是为了让自己宽心。凤炎是个爱美的人,十分爱惜他那双天下无双的红眸,所以他的世界里,失眼便就是失命。 若是以往的凤炎眼睛瞎了,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去选择死。但他现在有了爱他的漆敖,而且这眼睛也是为了漆敖才瞎的,他觉得心甘情愿,谁叫他把漆敖看得比命还重。 漆敖吻上凤炎的眉心,双手抱着他的脑袋,喃喃道:“凤炎可相信我能把你的眼睛治好?等到凤炎的眼睛好了过后,漆敖就娶凤炎为妻,定让凤炎成为最幸福的新娘。管他是非,我亦不想等,我只想与你一起笑看红尘。” 凤炎听到这话后,一双眼睛完成了漂亮的月牙,他轻轻揽住漆敖的后背,然后凭着自己的记忆,吻上了漆敖的唇,轻轻地吮吸着唇瓣,一丝甜蜜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鼻尖。即便凤炎眼睛看不到,但是他也能知道漆敖此刻的表情是有多宠溺。 “你定要说话算数,此生此世只娶我一人,哪怕死,也不得反悔。” 漆敖听到这话后,眼睛不禁睁大了一下,他本以为凤炎是不会答应做妻子的一方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要求做妻子,这实在让漆敖有些惊奇。 凤炎的手指抚摸到那微微挑起的眉毛后道:“我一直想成为漆敖的男人,但转念想想,我的漆敖如此的完美,怎能做我的妻子。所以,我便想做漆敖的妻子,以一个正式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身边,能一辈子的爱你,一辈子的陪你。我便觉得够了。” 爱他哪里分什么谁上谁下,即使在床上,凤炎是处于下位,但是在感情上他毫不输于漆敖。他不似其他一些有着断袖之癖的恋人,下方永远是一味地享受着上方的疼爱。在这个世上,能比凤炎付出的情多的人,少之又少。 因为他们互相都深爱着彼此,所以在感情上不存在上下之分。 漆敖本想说话的,但喉结动了动,终是没发出一点儿声音。他早已不知道怎么回应凤炎这海可枯石可烂的情了。而他想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治好凤炎的眼睛,然后娶凤炎为妻,让凤炎堂堂正正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让天下人对两人的爱情闭嘴不语。 他的凤炎,五百年前为了他在相思崖上焚尽相思,逆天改命,忍受着每次想念时的刻骨铭心的疼痛。五百年后,为了帮助漆敖成为武林盟主,不惜一切却寻找八大图。最后竟为了他,失掉了自己最爱的那双眼睛……他的凤炎,还有什么事是不能为他做的? 漆敖伸出手指在凤炎漂亮光洁的脸蛋上轻轻地画着,凤炎一把抓住漆敖的手,疼惜的抚摸着那带着一些老茧的手指。虽然那手指看起来漂亮白皙,但是却比谁经历得风雨都更多。凤炎了解漆敖,漆敖的爱是表达于无微不至当中,不会轻易地说出来,只会在一些细节上展现的淋淋尽致。 “漆敖,你想没想过不爱我?”凤炎突然冒出这一句话,眼睛空洞的看着漆敖。 漆敖挑起一邪魅深情的笑容,眼神柔情似水地看着凤炎,怜爱地抚摸着凤炎的嫣红的长发,没有说一句话,正当凤炎想说话时,却被一句话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漆敖喃喃道:“我可以死,但不可以不爱你。”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让凤炎的眼角再次湿润了。那是漆敖给的承诺,是只给予凤炎一个人的承诺。虽这话简单,但却让凤炎听到了里面蕴含着的无比深刻的情,让他久久不能从中自拔。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凤炎的眼角,轻轻为他擦拭着晶莹的泪水。 自从与漆敖相爱过后,凤炎再不是以往那副假面了,他也有感情了,他懂得发自内心的笑,也感动到哭。但这全部的全部,这凤炎独一无二的情都只给了漆敖一人罢了。正如漆敖爱上凤炎过后,会不计后果地用自己不曾拥有的温柔把他给宠上天。 猛然,漆敖心脏一疼,他倒是没太在意,毕竟这痛与噬心粉的毒轻得多。凤炎轻轻握住漆敖的手,发现他手中有点儿冷汗,凤炎默不作声,两人默契地不说话。凤炎轻笑道:“漆敖,我希望你的所有事都能跟我说,而不是瞒着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去了解你的世界,让我能如同在你的骨肉里一样。” 漆敖又何尝想瞒住凤炎,又何尝想看到凤炎一次次地说出这些失落的话。但他没有办法,难道他应该很委屈地说,自己是为了他中了弩虫的毒?难道他被弩虫吸血过后,他又可怜兮兮地叫痛?这是不可能的。 他没法告诉凤炎这些,告诉了只会让凤炎伤心,只会让凤炎不肯乖乖喝下那药,只会让凤炎不肯治眼睛。而漆敖不能让凤炎失明下去,他的凤炎应该是完美的,应该是笑傲江湖的。而不会只能对着一片黑暗过着混沌的生活。 漆敖不知道该怎么呆在这里,只怕呆的越久,他便会把所有真相告诉凤炎,他不敢再看着凤炎,只怕自己会心软。他抱开凤炎,二话不说就准备离开,但刚走一步,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臂。 漆敖回过头,看着凤炎,凤炎那双红眸仍然是毫无光彩地看着漆敖,不禁让漆敖心脏一缩。两人维持了这个动作几秒后,凤炎薄唇轻启,喃喃道:“我爱你,漆敖。” 声音很小,但却能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漆敖仍是没有出声,许久过后,就当凤炎失落的要松开那抓住漆敖手臂的手时,却突然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漆敖紧紧地抱住凤炎,弯着腰,下颚放在他的肩膀处道:“谢谢你,能够爱我。” 第四十七章:我该如何戒掉你 凤炎轻轻揽住他的后背,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道:“漆敖,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戒掉你。” 漆敖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把凤炎拥在怀里,就如要把凤炎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猛然,他掐起凤炎精致的下颚,黑眸微微眯着,露出危险的色彩,他的大拇指摩擦着凤炎的唇瓣,挑起一抹妖邪的笑容道:“凤炎,别妄想戒掉我。从我爱上你的时候,就注定了要与你纠缠到誓死方休。等到我把你眼睛治好后,你的眼里只能容下我一个人。半粒沙子都不行!” 凤炎的美眸弯了弯,扬唇一笑,一只手挑起漆敖的下颚,随后附上一个温热湿润的吻,他的小舌滑进漆敖的口腔,轻轻敲打着漆敖的牙齿,就如在引诱一般。凤炎那张漂亮的脸颊露出一个媚笑,就如一个诱惑人犯罪的妖精一般。 漆敖可禁不住这诱惑,再加上已经较久没有碰凤炎了,被这一挑逗顿时狼性大发,直接把凤炎抱到床上开始啃咬着。凤炎轻轻推开他后,笑了一声,坐起来,慢慢脱去自己的衣服后,露出一大片的雪肌,然后把强忍着欲望的漆敖拉过来,脱下他的裤子,看到小漆敖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后,笑意更深了。他二话不说,直接俯下身,舔着轻咬着那小漆敖。 凤炎卖力的含住那很大的小漆敖,雪白的屁股微微摇着,就如在挑逗漆敖一样。漆敖无奈的笑了一声,笑凤炎这是在放肆地挑战着他的底线。待到漆敖释放过后,凤炎那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水漉漉的蒸汽,娇嫩的唇瓣上还有点儿白色的液体。凤炎一声不吭地把那液体全部吞下了肚子里。 看到这场景的小漆敖竟然又色迷迷地站了起来,这让漆敖更加无奈,无法,只好狠狠地疼爱凤凤炎了……这个屋子里传出甜美诱人的呻吟声和东西摩擦的声音。 凤炎静静地睡在漆敖的怀里,漆敖怜惜地抚摸着凤炎那流着汗水的额头,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凤炎,虽然他也不知道今日的凤炎为何这么主动,竟抛下尊严与他口交。而正当漆敖想走的时候,凤炎却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地说道:“漆敖……我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哪怕是身体……” 凤炎真的是爱惨了漆敖,尊严,身体,生命全部都给了漆敖一个人,不求回报,只希望能一辈子的呆在漆敖的身旁陪着他,只希望能把漆敖从万劫不复中解救出来。可为何老天爷连这点儿小小的要求都不肯满足他?一次又一次的遭遇,两人真的好累。 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天空的漆敖,喂弩虫在正午的时候,被它们吸血比任何时间都还痛,但是这个时间能让弩虫的药力更加强大。所以,漆敖不得不离开这里,马上去献血给弩虫,错过了这个时间,弩虫的药力便不会很大了。 漆敖深深地看了一眼睡着的凤炎,帮他盖好薄被后,径直走出了门,走向了浴池,浴池外,榕棠已经拿着那放着弩虫的小盒子,里面也已经是放好了的热水了。漆敖朝她谢谢似的点了点头,接过小盒子后,就朝里面走去。 榕棠看着那坚定潇洒的背影,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他关上门后,静静地守在门外。 半个小时过去了,榕棠见漆敖还没有出来,不免有些担心,毕竟弩虫有着巨毒。越想越不放心,榕棠只好破门而入,刚一进去就见漆敖靠在浴池旁边,一脸苍白,全身都被血水裹住。榕棠正想走过去的,只听漆敖哑着嗓子道:“别过来,关上门,我马上出来。” 见漆敖这幅摸样,榕棠哪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直接冲了过去,却被漆敖一挥手“砰”地一声撞在了门上,嘴角流出蜿蜒的鲜血。漆敖苦涩的笑笑道:“出去。” 榕棠轻咳了一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担心地看了一眼漆敖后,终还是退了出去。见到榕棠退出去的漆敖,无力地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才让漆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痕有多深。只见一条条如藤鞭抽打了的很深的伤痕刻在漆敖白皙的肌肤上。漆敖目光冷冽地看着伤口,拿起毛巾就朝身上擦去。 不一会儿,那白毛巾便被染成了血迹斑斑的红巾了。漆敖穿上衣服后,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榕棠看到他后,真想去搀扶他的,但却被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怔住了。漆敖眼睛弯了弯,沙哑道:“去处理那些东西吧,麻烦你了。千万不能让凤炎知道。” 说完这话后,漆敖就径直走去了一个为了让漆敖好生休养的屋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屋子是榕棠和烟楼熬夜修成的,所以除了三人之外,没人知道。这也避免了凤炎起疑心,更让被吸血后的漆敖能尽快得到休息。 凤炎醒来了,他披上红色的长衣,然后走到小亭子外的那棵飘落着梨花的梨花树,微微扬起下颚,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也知道,这棵梨花树不久就要凋谢了。他缓缓伸出手,等了一会儿,一梨花瓣落在了他的掌心当中。 他把手伸回来,把花瓣放在他的鼻尖嗅了嗅,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随后,他把那花瓣放在自己的嘴里,轻轻咀嚼着花瓣。不禁想起两人在相思崖时,漆敖给自己戴上花瓣,汲取着自己嘴里的芳香。 突然,一个人从凤炎的背后靠近了凤炎,那人拿着一梨花瓣轻轻插在凤炎的耳旁,靠近凤炎的耳朵,笑着道:“它很配你,很漂亮。” 凤炎听到这话后,连忙转过身来,可奈何什么都不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这个熟悉的气息,也了解这熟悉的声音,他露出一个笑容,扬起下颚,眼神空洞地看着梨花,但是却充满了浓浓的笑意。漆敖从背后抱住他,紧贴着他的腰道:“你在想什么?” 凤炎淡笑了一声道:“我在想我的漆敖好久能从背后搂住我。” “那你想对了没?” 凤炎转过头,扬着下颚,吻了一下漆敖的眉心道:“算错了。原来漆敖总是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形影不离。 第四十八章:求婚 突然,漆敖拉起凤炎的手,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虽然我也知道,可能现在不方便,但是我也已经忍不住了。” 凤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漆敖抱进了一个马车里,紧接着漆敖也上来了。凤炎没有发表一点儿言论,因为他相信漆敖,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有漆敖扛着一般。马车快速地向前奔着,都能听到两边呼啸的风,而漆敖的手却仍然紧握着凤炎的手不放。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世外桃源里,漆敖给了马夫前后,便牵起凤炎下了马车。草地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鲜花,夕阳照射在花瓣上,使花瓣熠熠生辉。一阵风吹来,凤炎顿时闻到一股花香,他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毛,漆敖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单漆跪地道:“凤炎可愿意成为漆敖的妻子?生生世世只能爱着漆敖一人?” 凤炎有些惊讶,完全说不出话来,嘴巴微微张着。漆敖从怀里拿出一个翡翠指环,吻了一下,然后戴上漆敖的手指道:“这是我魍魉宫的祖传指环,我叫人在上面印着敖炎两字。怎样?凤炎可愿意成为我大魍魉宫的宫主夫人?” 凤炎妖媚一笑,挑了挑眉,嘴角流露出难掩的笑容道:“一个指环就把我打发了,好歹本教主也是英姿飒爽,沉鱼落雁。多少男人甘愿做我的身下者,凭什么你就能娶我?” 漆敖领会了他的意思,眼睛弯了弯,宠溺地笑道:“那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不能做到的,就算拼了命也会夺给你。” 松开漆敖的手的凤炎,走了几步,蹲下身子,不说话,把一朵朵争相开放的花采了下来,然后在手里轻轻鼓捣着。漆敖刚走过去,凤炎就站了起来,凤炎拉过漆敖的手,然后抚摸到他的无名指中,拿出一个用花朵做成的漂亮指环戴上去道:“我没有什么祖传戒指,我只有一颗爱漆敖的心。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漆敖爱我,属于我一个人就好。” 漆敖看着自己无名指上带着的指环,禁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这虽然只是用普普通通的花做成的一个分钱不值的指环,但是却比任何指环都来得珍贵。因为那是凤炎亲手做的,只要是凤炎做的,漆敖都会把他当成珍宝一样对待。 突然,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狂风不停地吹打着那些娇弱的花儿,原先还是婀娜多姿的花,现在却被狂风吹得不堪入目。还没等两人来得及走的时候,滂沱大雨便从天上倒了下来一般。马车也走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可漆敖经常来这里,当然知道哪里可以暂时避会儿雨,漆敖来不及多想,雨势越来越大,他打横抱起凤炎就朝一个石洞里去。到了石洞后,漆敖轻轻地把凤炎防下来后,捡起旁边的干木柴,然后用打火石生起火后,把凤炎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旁边晒着。 凤炎靠着石壁坐着,脸上泛出一抹妖孽的笑容道:“我不就是眼睛瞎了嘛,何必把我弄成一副废人的摸样。好歹我也是魑魅教教主,你这样做,岂不是在看不起我?” 漆敖揉了揉他嫣红的秀发,嘴角扯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没有说话,看了一下还是下着大雨的天,径直地走了出去。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的凤炎开口道:“你要出去?” 漆敖回头笑了笑道:“钓鱼。免得某只家伙肚子咕噜噜的响。”凤炎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饿扁了的肚皮,果然肚子里传出一声“咕噜噜”,听到这声音后,漆敖笑意更深了,冒着雨走了出去。而凤炎则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丝毫没有半分害羞的迹象。毕竟肚子饿是人之常情。 不一会儿,漆敖便拿着两条大鱼回来了,他用两根比较尖的木棍刺入了鱼中,然后坐到凤炎旁边,慢慢地烤着鱼肉,不一会儿,便传出了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凤炎吞了吞口水,静静地等待着全鱼宴。 待到漆敖烤好了过后,凤炎便迫不及待地想把漆敖手上的鱼夺过来,毕竟这一天他只吃了早饭,任凭他是天皇老子也会饿的。但是漆敖却故意不给他,故意把鱼肉放在他鼻尖,让他闻一下后,又故意拿的远远的。 这样看不到,闻得到,吃不到,更是挑拨着凤炎的味蕾,凤炎开始跟漆敖来了一次鱼肉争夺赛。凤炎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漆敖,然后正准备夺过鱼肉的时候,却被漆敖一闪。凤炎闻到鱼肉的香味换了方向,随即顺着香味朝漆敖追去。 两个嗜血大魔头就玩起了你追我的游戏,若是让江湖上的人看到了,肯定会大跌眼镜。突然,凤炎不跑了,嘟着嘴,一脸不满的坐到火堆面前,那双红眸呆呆地望着火堆。漆敖看到凤炎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坐了过去,但凤炎却又故意跟漆敖保持距离。 漆敖妥协,刚准备递给凤炎鱼的时候,凤炎一把抢过了鱼道:“哈哈哈!果真装可怜有好处,不过连我自己都恶心死了。不过我是一个男人,更何况我是堂堂一魑魅教教主怎能露出这种弱爆了的表情,哎,果真是鱼肉难倒英雄汉啊。” 凤炎狠狠地咬了一口后,大声赞叹鱼肉的鲜美,他刚准备再咬一口的,但下颚却被漆敖一下挑起,然后一个温暖的唇便印上了凤炎的唇瓣。凤炎立即反应过来,笑着回吻着漆敖。漆敖放肆地汲取着凤炎口腔里的鲜美的鱼肉味道。 凤炎感觉到了有一点儿凉意,轻轻推开漆敖后,拿过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大口吃着鱼,突然,凤炎像是想到了某件事一般,他皱了皱眉头道:“漆敖,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原来你也察觉了呵。” 凤炎顿时觉得不妙,刚想站起来,但却听到一声冷冰冰地笑声。凤炎听着那脚步声,而漆敖则看着那从石洞里面慢慢走过来的人影。那人却突然不走了,刚好站在两人看不清摸样的地方,冷冽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两人后道:“别来无恙啊,魑魅魍魉。” 第四十九章:指环,帮我戴上 凤炎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道:“何必这么严肃,来来,吃点儿鱼肉。我们也该感谢你,不辞千辛万苦从远方运来干木柴特地放在这里,不然,估计现在我们都快饿死或冻死了。” 来者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了两人几秒钟后,刚想说话就被漆敖打断了,漆敖淡笑着,闲散地玩弄着石头道:“封云贺,咱俩的恩怨也该算算吧……”话还没说话,本在漆敖手里的石头竟然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地驶向封云贺。 封云贺接住石头后,一捏,那石头就立马变成了粉末。漆敖赞赏似地挑了挑眉,朝后面看了一眼,果然后面出现了许多紫轩堂的人。漆敖一把把凤炎揽在怀里,凤炎挣脱开,朝他摇了摇头,漆敖明白这个意思后,最终还是犹豫着点点头。 此时两人顿时换了位置,封云贺对面是漆敖,凤炎对面是那一帮小喽啰。两人同时展开一抹笑容,一个妖邪,一个妖媚,定是绝配。封云贺暗了一下眼神,一掌朝漆敖打去,漆敖接住,然后狠狠地一推,封云贺连忙控制住,最后两人一起放手,强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退后了几步。漆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而封云贺则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凤炎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触觉听觉都极好,凭着这几点再加上他绝世的武功,这些小喽啰根本不成问题,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够快点对付完这些小喽啰,然后马上去帮漆敖。因为他也跟封云贺交战过,封云贺武功确实增长的很快。 一个小喽啰趁着凤炎不注意,到了凤炎背后,拿起刀一把就要刺下去,而漆敖回头刚一看头,也来不及接住封云贺那一掌了,甩出毒针把小喽啰的刀击倒在地,给凤炎提示。而漆敖刚一转头的时候,封云贺就一掌击在了漆敖的胸口处。只听“噗”地一声,漆敖嘴里吐出一大滩血。 凤炎听到这声音后,本想回过头的,但是自己面前都有这么多人,的确不能回头。不过他相信,他相信你漆敖不会有事的。 漆敖深吸了一口气,大拇指狠狠地擦过嘴唇上的鲜血,然后只听“咔擦”一声,漆敖的指甲就被戴上铠甲般的利器,直奔封云贺,封云贺见势不妙,连忙抽出剑抵抗着,但漆敖竟然连造了重阳神功。重阳神功是指能把所有内力全部集中在你的武器上,释放出不可抵抗的力量。 封云贺一直向后退,拼命地抵抗着漆敖如发疯般的进攻,只听“哗”地一声,封云贺的另外一只眼睛竟然被漆敖狠狠地抓了下来,趁着封云贺巨痛的时候,漆敖散发气功把封云贺撞到了石壁上。而凤炎也对付完了那帮小喽啰。 但是因为封云贺的猛烈撞击,竟然导致了石洞的坍塌,凤炎本想叫漆敖快点出来的,但是漆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原来凤炎送给他的那用花做的指环因为打斗而不在了。漆敖回头笑笑道:“凤炎,听话。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语毕,漆敖奔向了石洞的深处,不断地搜索着指环,凤炎本想跑过去把漆敖给抓起过来的,但是里面的石洞竟然倾塌了,巨大的声音掩盖住了凤炎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而封云贺也趁着这个机会,逃跑掉了。 凤炎几次想过去,但都被石头挡住了去路,他不顾石头随时砸下来的危险,靠着感觉,跌跌撞撞地径直奔向了里面,但却被一个石头挡住了。凤炎右手一伸,袖子里的红绸迅速的飞了过去,然后狠狠地把石头甩在了外面。 凤炎摸着地,感觉到了一个温热的液体,他放在鼻尖嗅了嗅,是血的味道。而且绝对是漆敖的血,他来不及多想,用着双手死死地扒着那些小石头和一些嵌得极深的石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着急。突然,石洞再次发生坍塌,又有许多石头滚落了下来,有些直接打在了凤炎的身上。凤炎管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漆敖。 “漆敖!漆敖……”凤炎一边用手不停地扒着,一边不断地呼喊着漆敖的名字,就连那本是悦耳的嗓子也变得沙哑了起来,但是他却不停止,只要有一刻的希望,他都不能放弃。只要他不死,不论时间再长凤炎也会拼命地寻找他。 凤炎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了,可那泪水始终没有流下来。不是不肯流,而是他没有资格现在哭泣,若是哭泣了,会很耗体力。现在他必须把所有的体力集中起来全部寻找漆敖。 凤炎早已不知自己挖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的体力能坚持再挖多久,但他的信念坚持着他,他坚信漆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他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用着鼻子嗅着漆敖的鲜血,希望能通过鲜血的味道来找到漆敖被掩埋的地方。 突然,凤炎听到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那堆石头竟然缓缓地被人扒开,那张邪魅的脸颊从石头中展现出来。凤炎听到声音后,连忙走过去,帮着漆敖从石头里出来。当漆敖全身从石头里出来的时候,他笑了笑,拿出完好无损的花环递给凤炎道:“凤炎,指环。帮我戴上。” 凤炎的手颤颤抖抖地接过那花环,戴在了漆敖的无名指上,然后轻轻地搂住漆敖,在漆敖的怀里早已泣不成声,他抽泣道:“你他妈这么不珍惜你的命?这花环没有了,我还可以帮你再做。但如果漆敖不在了,你让凤炎怎么活下去!” 漆敖温柔地抚上凤炎的脸颊,然后印上一枚淡淡的吻,凤炎能清晰地闻到鲜血的味道,漆敖宠溺地笑道:“我说过,凤炎给我的任何东西,我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 凤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漆敖也靠在凤炎的肩上就如昏睡了过去一般,凤炎更紧地搂住了漆敖的后背,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道:“漆敖,为何你总是这么自作主张,这样的你,只会让我好心疼。” 第五十章:形影不离 凤炎抚摸着漆敖破烂不堪地衣服,突然一股液体从漆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凤炎知道那是血,而漆敖也几乎快要睡过去了。凤炎来不及多想,打横抱起漆敖就朝外面奔去,一出来就碰到了榕棠和烟楼。 烟楼本想接过自家宫主的,但却被凤炎死死搂在怀里不肯放手,幸好两人来的时候乘的是马车,马车现在还在山上,若是让凤炎抱着漆敖跑回魑魅教,估计还没跑到,凤炎那双腿就给废了。 烟楼连忙牵过马车,凤炎把漆敖送上马车后,自己也坐了上去。烟楼连忙驾着马车就直奔魑魅教。凤炎一直把漆敖搂在怀里,细细地抚摸漆敖柔顺的黑发,只见茫茫黑海中竟有一根白发。凤炎皱了皱眉,他知道漆敖只喜欢黑色,所以他轻轻地把那白发扯了下来,拿出一手帕,把白发放在里面,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榕棠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不由得觉得心酸,两人明明都是如此爱着彼此,如此为别人着想。但命运弄人,终是躲不过老天爷的安排吗?榕棠多希望能用自己的命来换得两人的幸福,但是若真的能换就好了。 马车停了下来,凤炎连忙抱着漆敖直冲里屋,榕棠赶忙找来了魑魅教专门的大夫,大夫来了过后,连忙先帮漆敖止血,然后帮他看着伤势。他原先是叹了口气,后来又露出欣喜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对凤炎说道:“魍魉宫主凭着自己的内力减缓了伤势,我再给她传送点儿补阳的内力一会儿变好了。对了,还请教主派人去熬下药,等他醒了过后,喝了这碗药,身子很快就会好了。” 榕棠刚想接过那副药的,但却被凤炎抢先了一步,凤炎拿着药对榕棠笑道:“我想为漆敖亲自熬一次药。”语毕,他拿着药就朝东厨里去。 凤炎从来没有熬过药,他又不让丫鬟们帮忙,只让丫鬟们把熬药的用具准备好,就让她们先撤下去了。凤炎一个人呆在偌大的东厨里,用着蒲扇扇着熬药的砂锅,时不时地还揭开锅盖,闻闻药的味道正不正。因为他看不见,只能靠鼻子来判断这药好没好。 几个时辰过去了,凤炎觉得药差不多了,便熄了火,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喝了下去,苦涩的中药味就弥漫在了凤炎的口腔里。凤炎吞下那口药后,便把砂锅里的药倒在碗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药碗朝里屋走去。 漆敖也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就是有点儿虚弱,凤炎把药碗端过去,然后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待到不热不冷的视时候,才喂给了漆敖。漆敖一口口地喝下了极苦的药,但他却没皱一下眉,因为这是凤炎亲自为他熬得,就算再苦,他也只会觉得很甜。 喝完了一整碗药后,漆敖温柔地擦拭着凤炎额头上的汗水。这样的凤炎,怎能让漆敖不用生命去爱?他的凤炎,一心想着自己,凡事都想亲自为自己做,真的好傻。不过,漆敖又很聪明吗?不惜付出生命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指环,很蠢。两个天下唯双的人,在爱情面前都变得好傻。 眼看就要到正午了,漆敖又要去“献血”了,他刚想把凤炎敲晕的,但凤炎却早就累得睡了过去。也对,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还为漆敖熬了几个小时的药,任凭谁也会感觉到累吧。漆敖站起来,把凤炎平躺在床上,为他盖上薄被后,朝榕棠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榕棠跟出去后,立马拦住漆敖道:“你疯了吗?现在去献血的话,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漆敖听到这话后,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榕棠后径直朝浴池里走了进去。 突然,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漆敖的脸上,漆敖看着面前火气冲天的榕棠,勾出一抹危险的笑容。榕棠毫无畏惧地说道:“反正只要把这些弩虫养成了不就能治好凤炎的眼睛?何必拿你的身体开玩笑?你这样只会让凤炎伤心,你真的很自私!” 漆敖轻笑了一声,一把掐过榕棠的下颚,直接帮她抵到门前道:“是,我自私。我自私的只想让凤炎的眼睛快点好起来,难道你希望他这样?他面对着茫茫无尽的黑暗,而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笑容。所以我自私地想让他眼睛治好后,然后娶他为妻!” 语毕,漆敖狠狠地甩开榕棠,径直地走向了浴池里。榕棠站稳了脚步,看到漆敖关上门后,嘴角还是流露出了一个既心疼又欣慰的笑容,欣慰的是凤炎能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一定很幸福。心疼的是两人那曲曲折折的爱情之路。 半个时辰过后,漆敖还是出来了,虽然他穿着衣服,但是他的脖子上仍能看得见一条条如皮鞭打了的长痕。漆敖苍白着脸,强撑着自己走向屋子,但还没有进地道,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榕棠连忙过去扶起漆敖,刚好就看见了那花环,她笑了笑,把漆敖扶着进去歇息了。 果然凤炎送给他的花环,他都时时刻刻的不离身。 凤炎醒了过后,感觉到漆敖不在,便走出了里屋,刚一走出去,榕棠便站在门口守着,榕棠看到凤炎醒来过后,吃惊不已,没想到凤炎只睡了两个时辰。凤炎喃喃开口道:“漆敖怎么不在?” 榕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慌张的道:“他……”突然,一个温暖的身子抱住凤炎,熟悉的气息让凤炎一下子就安心了。漆敖笑得极其邪魅,靠近凤炎的脖子道:“谁说本宫不在了,凤炎不是也说过嘛,我可是对你形影不离。” 凤炎挑眉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忘了,你可是本教主的人。” 漆敖笑了笑,没说话。而榕棠更为吃惊,漆敖受伤两次竟然就这样醒了过来,这是活生生的在玩命啊。漆敖真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被弩虫吸血过后,若歇息的时间不够长,毒素蔓延的会更快。但是副作用是什么,无人知道。 凤炎其实只是觉得最近漆敖的行踪有点儿古怪,所以才起来的。看到漆敖没有什么事,他便又回去睡觉了。榕棠连忙拉住漆敖道:“你怎么知道凤炎起来了?” 漆敖宠溺地笑了一声道:“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找我。” 第五十一章:堂妹来袭 榕棠还没有说话,一个长得娇娇嫩嫩的可爱女子便走过来,极其傲慢地说道:“喂,我表哥呢?” 本来漆敖对这个可爱的女子还有点儿好感的,但她说出这话后,好感就烟消云散了。但听她这话,她应该是凤炎的表妹,所以漆敖自当还是挂起了招牌式的礼貌笑容。榕棠可没有那么大度,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女子道:“教主现在在休息,你自己去大堂等着。” 女子听到这话后,火冒三丈,叉着腰,浑然就是一泼妇的样子道:“榕棠,别怪我没警告你,表哥可是最爱护我的,小心我去表哥那里告状,有你好看的!” 榕棠也毫不示弱地道:“你可以去试试。” 被这外面大声吵架而吵醒的凤炎,走了出来。漆敖本想过去搀扶凤炎的,但却被女子抢先了一步,女子一把拥住凤炎的手臂,眼睛里渗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道:“表哥,我真是没用,连你的属下都能欺负到我。呜呜……” 凤炎听到这话后,皱了皱眉,他一向挺疼爱他这个表妹的,自然看见她哭就会心疼,他冷冷道:“榕棠,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么凤箬也是。以后不能再对她大呼小叫了,必须要有礼貌。不然你就给我去相思崖反省一个月。” 榕棠虽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漆敖看了一眼一脸不服气的榕棠,伸出手揉了揉榕棠的秀发,榕棠抬起头来,挑了挑眉,朝他点了点头。凤箬看到这个场面后,心里偷笑了一声,因为他一直认为凤炎喜欢榕棠,所以才会百般刁难她。凤榕笑道:“表哥,这个男人是榕棠姐姐的夫君吗?” 凤炎不解道:“为何这样说?” 凤箬嗤笑了一声道:“我知道表哥暂时失明了,自然是看不到刚刚的场景。这男人很温柔地揉着榕棠的头发,甚是亲密。这不就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果然,凤炎听到这话后,顿时变了脸色,他薄唇轻启道:“漆敖,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我无心无愧,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风箬冷哼了一声,挽起凤炎的手臂就朝里屋走去,还不屑地朝两人挑了挑眉。榕棠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冲上去给凤箬揍上一拳了,但却被漆敖制止住了,漆敖笑道:“凡事都不要冲动,应该用理性控制住自己的感性。” 榕棠狠狠地甩开漆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道:“你夫人都快被别人抢走了,你还理性个毛啊!以后丢了妻子,可别来我这里诉苦!” 漆敖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耸耸肩,看着关着的那扇门道:“你是在小看本宫的魅力?要是凤炎这么容易就被拐走了,我还会喜欢他?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语毕,漆敖转身走向一个屋子,准备歇息歇息。 而榕棠则气的一脸发青,自己好歹也是为两人着想,没想到先是被凤炎骂,后是被漆敖损,她真是世上苦逼的一个手下。不,应该说是,任何人落到凤炎和漆敖的手里都会苦逼。 凤炎妩媚地靠在椅上,手指玩弄着嫣红的长发,扬唇一笑道:“箬儿来这里可有事情?该不会是又惹了大祸了?” 凤箬瘪了瘪嘴,不满地说道:“我是担心表哥大人的眼睛,多好的一双眸子啊。哼,谁把表哥弄成这样的!我要去帮你报仇!” 凤炎笑着揉了揉凤箬的头发,宠爱地说道:“这眼睛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了。你以后少刁难榕棠了,毕竟榕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相信她是不会无理取闹的。你也安分点儿,我多次偏袒你,肯定会引起她的不满。” 凤箬暗了暗眼神,抿了抿唇,犹豫不决后,终是问出了这句话,她道:“表哥,你很喜欢榕棠吗?以前你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凤炎听到这话后,不由笑出了声,搞半天这个家伙一直认为自己喜欢榕棠,他随即摇了摇头。凤箬看见凤炎否定了这个说法,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兴奋和期望道:“那表哥喜欢谁?” “我啊,我喜欢榕棠旁边的那个男人。他叫漆敖,是我最爱的人。”凤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而凤箬听到后,眼睛瞪大老大,樱桃小嘴也张得如同能吞下一个鸡蛋一般,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怎么会?表哥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表哥是在骗我吧?”凤箬颤颤抖抖地说出了这句话,在她的眼里,她一直认为凤炎不是喜欢榕棠就是喜欢自己,从来不会认为凤炎会喜欢上一个身体器官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凤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宠溺的笑容道:“不,我爱他,只爱他。” 再次听到这话后,凤箬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现在竟然露出这样一幅温柔宠溺的表情,最重要的是给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男人。不可原谅!她的表哥永远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仍有不甘地凤箬不停地问着:“他有哪里好的?不就是长得英俊了点儿,其他又哪里好的?而且他刚刚还趁着你的眼睛看不见,还跟榕棠这么亲密。但是我是真的喜欢表哥啊,很喜欢……”话还没说完,凤炎冷冷一声“闭嘴,我们是兄妹”就让凤箬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哪点都好,能配得上我的,天下只有他罢了。还有,我相信他,就算他什么都不解释,我也会依然相信他。之所以先前问他,是为了让你有台下,而不是我怀疑他。你说你喜欢我这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突然,漆敖从门外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两人后,绽开一抹邪魅的笑容。凤箬本来就讨厌这个抢走他最爱的表哥的人,现在他竟然还打断了自己与凤炎独处的时间,自然娇蛮地说道:“你没看到我在跟表哥相处吗!滚出去!” 漆敖耸耸肩,边走过去,边邪笑着说道:“抱歉,我就是来打断你们的。”语毕,漆敖也走到了凤炎面前,挑起凤炎的下颚,就吻了上去,努力的汲取着凤炎口腔里的干净的气息,而凤炎则配合似的激烈的回吻着漆敖。 一吻终,漆敖对着已经惊呆的凤箬,邪魅地舔了一下嘴唇,把凤炎拥入自己的怀里道:“怎样,别妄想了,你表哥早就是本宫的人了。” 第五十二章:凤箬的美人计 凤箬一脸震惊,她本抱着一丝希望,她希望凤炎说他喜欢男的是在骗她,而现在看到两人如此深情的一吻后,顿时觉得不得不相信了。凤箬退后了几步,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漆敖着实有点儿不忍心这个小女孩,走过去,刚伸出手准备牵她起来的,但却被凤箬狠狠地甩开了。 凤箬愤恨地看了一眼漆敖后,径直冲向了门外。但凤箬仍觉得凤炎不会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她始始终还是相信凤炎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对男人感兴趣。她定要阻止两人在一起,然后成为凤炎的妻子,成为魑魅教的教主夫人! 漆敖耸了耸肩,看着凤箬气愤的身影,走过去,坐到凤炎的旁边,喝了一口茶,独自笑着。凤炎掐起漆敖的下颚,长长的睫毛就如要扑在了脸上一般,他吐着暧昧的气息道:“你这个蛊惑我的妖孽,看吧,又伤了一姑娘脆弱的心脏了。” 漆敖轻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下颚道:“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到处沾花惹草,又跟我引来了一个情敌,啧啧,凤炎,我果然是小看你了。” 语毕,漆敖站起来,一把抱起凤炎就朝床走去,他轻轻放下凤炎,然后咬上他的锁骨,露出一个妖邪的笑容道:“我非得把你这只妖精榨干了不可。看你以后用什么去勾引其他人。”凤炎妩媚地舔了一下嘴唇,眼睛里露出宠溺的色彩。 突然,只听一声“咚咚”地敲门声,漆敖皱了皱眉头,看向那扇门,只见榕棠咳了咳道:“里面的二位,该吃晚饭了。啥事儿都要吃了晚饭,用精力了再来做啊。” 凤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露出一别有意味的笑容,漆敖暗骂了一声,无法,只好站起来,帮凤炎整理好惹人遐想的落在后背的衣服,然后跟他一起走向了白篱殿。刚一走进去就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的凤箬,脸上的表情纯真可爱,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泼妇的摸样。 凤箬见凤炎来了,连忙走过去,挤掉漆敖,然后一把搀扶着凤炎坐了下来,开始很像魑魅教教主夫人一般,吩咐丫鬟们把菜端上来。漆敖倒是饶有兴趣地笑了笑,坐在了凤炎的旁边。 榕棠看到凤箬这样后,更是对她感到厌恶,非常不情愿地坐在漆敖旁边不出声地吃着饭。凤箬眉眼一弯,在凤炎的碗里舀了一勺玉米浓汤后道:“表哥多吃点儿。瞧表哥瘦的,就连我这个女子都羡慕你的身材了。” 凤炎的脸上绽开一抹妖媚的笑容,笑容里含着许多不知名的因素。凤箬突然朝漆敖举起一杯酒笑道:“先得罪公子了,来,小女子为公子添上酒,咱们一醉泯恩怨。”语毕,凤箬举起酒杯,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完了。漆敖见她这样,笑了笑,也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酒过三巡后,凤箬死死地趴在凤炎的身上,说着一些古怪的醉话,凤炎曾吩咐榕棠把她送去屋子休息的,但奈何凤箬就是不肯,就是要搂着凤炎。漆敖和凤炎当然是不愿了,不过看到她喝醉了的份上,也只好任由着她胡来了。 眼看这夜也越来越深了,凤箬就如在凤炎的怀里睡着了一般。凤炎无法,只好打横抱起凤箬走向屋子里。漆敖的眼神暗了暗,榕棠捂嘴笑道:“啧啧,我就跟你说了吧,小心你夫人被别人拐走。”听到这话的漆敖转头朝榕棠眯眼笑了笑,顿时让榕棠感觉到后脊骨一凉。 凤炎刚把凤箬放在床上,凤箬就酒醒了过来,她双手揽着凤炎的脖子,然后连连娇喘道:“好热……凤炎表哥,人家好热……”这一话刚说出来,凤炎就觉得自己的身下一阵燥热,口干不已,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后的凤炎,努力遏制住自己,然后就朝门外走去。 但刚走了一步,凤箬就脱掉了青衣,露出一个红色的肚兜和白皙娇嫩的肌肤。凤箬媚眼一挑,然后走过去一把抱住凤炎的后背,小腿不停地摩擦着凤炎的小凤炎,本就很大的小凤炎又因为外界的触碰了,顿时又胀大了一倍。 凤箬看着那支起的帐篷,不禁媚笑一声,然后慢慢脱着自己的肚兜,那饱满白嫩的酥胸便从里面弹了出来,她更是紧紧地抱住凤炎,感受着凤炎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凤炎狠狠地甩开她,冷冷地说道:“滚出去!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除了漆敖,我不会碰任何人的身体。”语毕,凤炎就打开了门,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笑得极其邪魅的漆敖和看戏的榕棠。 凤箬看到那么多人,不禁吓呆了,榕棠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甩了件外衣给瘫坐在地上的是凤箬,她惊恐地连忙穿起衣服。见到她穿好衣服过后,榕棠毫不客气的就把她抓了出去,把整个屋子留给漆敖与凤炎两人。 凤炎弯着腰,大口的哈着气,被情欲弄得潮湿的双眼妖媚地看着漆敖,漆敖走过去,担心地看着他,凤炎一把搂住漆敖的腰,喘着粗气道:“漆敖,我想要你。” 漆敖无奈地看着他,把他抱上床宠溺地笑道:“只准一次,速战速决。”凤炎见到漆敖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迫不及待的抽送着自己的大物,但却又有点儿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疼了漆敖一样,整个房间里充满着浓浓的爱味。 榕棠把凤箬一把抓出去后,丢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冷冷地看着双眼发红的她道:“你真是天真。你以为凤炎与漆敖的感情岂是你能破坏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为了彼此付出得有多少,我只能说,他们两人的情,比任何人都还深。” 凤箬听到这话后,杏眼里充满了大大的不甘和怨恨,许久过后,她抬起头,咬了一下发白的嘴唇喃喃道:“榕棠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过漆敖,为何凤炎就是不爱我,我能给他我的处子之身,而漆敖能给他什么?” 榕棠走过去,狠狠地扇了凤箬一耳光道:“你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你不是要听吗?我说给你听。漆敖为了凤炎的魑魅教,差点儿葬身于火海,为了能去救凤炎,在自己身上刺下一刀又一刀,承受着万毒侵蚀着自己的身体。而现在,为了凤炎能重见光明,每天正午都要被有巨毒的弩虫吸血。呵,到底还要多少才算得了多?” 第五十三章:他可是我最爱的人 凤箬听着这一个个事情,眼睛不由得一次次睁大,最后竟然泪水“啪”地一声落了下来,她也听说过弩虫的大名,至今没有任何人敢被弩虫咬,因为根本不知道那毒会有多厉害。而漆敖竟然义无反顾地成为第一人,不计后果地只为凤炎双眼复明。 凤箬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朝后面退了几步后,后背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她喃喃道:“那可是弩虫啊!至今无人敢尝试的弩虫啊,怎么可以这样?漆敖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丧命了怎么办?他可是表哥爱着的人啊!” 榕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凤箬就冲过去道:“不行,我要告诉表哥真相!”榕棠见凤箬竟然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连忙拦住她,然后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道,大声地吼道:“你疯了吗?你如果告诉了凤炎,凤炎的眼睛怎么好?漆敖的付出就白费了!” 凤箬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嗤笑了一声,嘴角流出蜿蜒的鲜血,榕棠也对自己的手劲有些抱歉,刚想帮她擦掉的,就见凤箬摇了摇头,低着脑袋,不说话。榕棠温柔地揉了揉她有些乱掉的黑发,不知怎地竟对这个女孩有了些许好感。 凤箬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伤感味道,她走到窗子面前,看着那一轮高高地挂在天上的月亮,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稳着自己那如波涛汹涌的内心。榕棠走过去,拍了拍凤箬的肩膀安慰地笑道:“你要相信漆敖,更要相信凤炎,他们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 凤箬点了点头,俏皮地朝榕棠吐了吐舌头,只是那双眼睛下面却隐藏着一些另外的因素。 而漆敖这方,凤炎已经睡熟了,乖乖地卧在漆敖的怀里,浑然没有白天时的那种嚣张气焰。漆敖细细的温柔地抚摸着凤炎柔顺的红发,在他的眉间印上一吻,露出一个狂傲的笑容,但却发出极小极轻的声音说道:“凤炎,以后你的眼睛,可就是本宫的了。” 月儿投下的光芒为漆敖做了一件银袍,工工整整地披在漆敖的肩上,而漆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对凤炎无尽的宠溺与爱恋。或许两人的明天会很光明,也或许会更加的黑暗。但哪又如何?只要两人还敢爱,这世间便没有东西能阻止住两人了。 漆敖抬头看了看屋顶,耳朵便机灵地动了一下,他先是皱了皱眉头,后扬唇一笑。 一大早,屋子里就充满了芬芳的花香,当凤炎醒来的时候,早已触摸不到身旁的那熟悉的人,只剩下满满的冰凉,凤炎披着红衣,一打开门,一大束金灿灿的阳光就打在了凤炎那张漂亮妖媚的脸颊上,凤炎嘴角一挑,走到小亭子中,喝着小丫鬟们新泡的清茶。 突然,凤炎只听到一急急忙忙的脚步声,来者大哈着气,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凤炎,漆敖回没回来?都怪我,一觉睡过去,竟然把这事忘记了!” 凤炎听到漆敖后,立码眼睛瞪大了一下,他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昨晚睡觉的时候我都看见敲漆敖了,他怎会出去了的?快跟我说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榕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道:“昨晚漆敖莫名其妙地找到我,那时候我还在练功,毕竟夜晚是我练功最好的场所。他跟我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我唯一能记得清楚的一句话是:若是我在天将亮之前还没有回来,就说明我有麻烦了,千万别来找我,更不能跟凤炎说。” 突然,榕棠一拍脑袋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今日我去凤箬住的那间屋子找东西的时候,发现凤箬不在,而且床上也没有一点儿温度。而且昨天晚上她的行为也极其反常!” 凤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努力平稳自己焦急的心里,若昨晚上的人不是凤箬的话……凤炎猛然抬起头,连忙站起来,语速超快地朝榕棠说道:“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榕棠,马上备马车去五阴山。今天可是无月之夜。” 听到无月之夜的榕棠也瞳孔紧缩了一下,连忙慌乱的点了点头就去准备马车了。何为无月之夜?就是今个夜晚不会有月亮,而漆敖的武功在无月之夜和满月之夜会大大削弱很多的,这是漆敖最大的缺点,之所以武功会削弱是因为漆敖曾练过青莲神功,青莲神功便是抗月的,两者相克,漆敖定当被削弱体力。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晚说起。 漆敖听到那声音后,下了床,然后走出了屋子,跳上了屋顶,只见穿着一身紫色长衣的凤箬笑得极其狐媚,浑然不是那副娇蛮的摸样。在月光下的凤箬挑了挑眉,嗤笑道:“漆敖,没有想到我在夜晚能变成这样吧?不过,作为礼物,我也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语毕,凤箬的手里多了两把锋利的尖刀,刀尖朝着后面,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凤箬冲过去,只听“唰”地一声,那两把尖刀飞快地划向了漆敖,漆敖弯了弯嘴角,身子一躲,双手一挥,顿时十根食指全部戴上了尖锐的长长的铁尖,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邪魅且杀戮的笑容。 几个回合下来了,只见漆敖一挥,一下抓住了凤箬的脖子,尖锐的刀尖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疤。那手力就如要把凤箬的脖子狠狠地拧下来一般,凤箬忍着巨痛,冷笑道:“你如果不想让凤炎的眼睛好起来的话,你大可以杀了我。” 听到这话的漆敖,冷笑了一声道:“不用你,我照样能让凤炎重见光明。” 凤箬舔了舔干裂的红唇,努力扯起一个笑容道:“若是完全没有副作用,你还不想试试吗?” 果真,此话一说出来,漆敖的手有些松了,最后,干脆直接把手从凤箬的脖子上放了下来,淡淡地看着她。凤箬轻轻摸了摸自己那脖子上的极深极深的爪痕,冷笑道:“果然凤炎是你最大最致命的缺点呢。” 漆敖挑了挑眉笑道:“呵,因为他可是我最爱的人,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第五十四章:被囚禁的武林盟主 凤箬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跟我来吧。”语毕,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屋顶上,漆敖淡笑了一声,眼里充满着笑意,跟上了凤箬的身影。 凤箬停在了一个参天大树前,她在大树的一个树洞里,轻轻敲了一下,那个大树便分出了两半,朝两人露出了一个极大的树门。原来这树门进去过后是能通往地下的一个通道罢了。凤箬朝漆敖挑衅地挑了挑眉,漆敖报以不屑一笑,跟着凤箬走进了树门。 进入了地道后,旁边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远远的尽头处的弱弱的蓝色光芒,漆敖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紧跟着凤箬。突然,凤箬停了下来,在暗处诡异的扬起一个弧度。只听一声“哗”,一个大铁锤就朝漆敖飞快的驶来,漆敖连忙退了几步,然后一脚踩着旁边的岩石,躲过了那个铁锤的攻击,而一声“砰”,那石锤狠狠地砸向了后面的石壁,但那石壁却完好无损,这另漆敖有些吃惊。 凤箬挑眉一笑,挑衅地看了一眼漆敖道:“敢玩吗?这里是完全密封的石洞,外人进不来,里人出不去,而且任凭你再怎么厉害,这石壁都是坚不可摧的。怎样?怕了吗?若是你赢了,我就给你复明的药,如果没有,那么,就拿你的命来赔。” 漆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命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魍魉宫算得了什么?天下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凤炎的双眸重新出现光彩,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在所不辞。 见到漆敖那讽刺的笑容,凤箬便知道漆敖已经答应了。她冷笑了一声,只听一声响指,旁边本是漆黑的一遍,但却亮起了耀眼的火光,但却如魑魅魍魉一般让人恐惧。只见凤箬走了几步,轻轻按下一块凸起的砖头道:“呵,这是我精心布置下的陷阱,若是你能活着走出去,那么你便会在出口处得到那解药。” 漆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慵懒地抚摸着自己精致的下颚道:“你该如何让我相信你?若是我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但却没有解药,那我岂不是白干了一场?这种亏本的事情,你以为本宫会犯傻的去做吗?” 凤箬见漆敖不相信她,冷笑了一声道:“爱信不信,我也懒得跟你说了,祝你好运,我会在出口等着你的凯旋而归的。”语毕,一阵白烟袅袅升起,待到白烟消失的时候,凤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漆敖点了点头,脸上泛出一个大无畏的笑容,慢慢的朝着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洞穴走去,刚一走进去,漆敖脚底下踩着的那石地便猛地沉了下去,速度根本快的惊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沉到了很深的地方了,漆敖两手交叉一挥,然后用着那十根手指狠狠地抓向墙壁,强大的摩擦力,让石壁起了一阵火花。 眼看地下就是稀稀疏疏的尖刀,而石地仍然在往下落着,漆敖加大了手的力气,狠狠地把手卡在石壁上,而摩擦的火花却连连不断,石地开始慢慢减速,最后到了离尖刀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漆敖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跳到了旁边的石壁上,然后用铁指死死地卡在了石壁上后,突然,一声巨响,那石地变成了灰。 漆敖看着那飘飘扬扬的灰洒在尖刀上,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尖刀闪烁着恐怖的白光,就如一只恶魔在朝漆敖放肆般的狂笑着。漆敖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这种机关漆敖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是在东汉末年时一个机关大师——鬼影所造的,曾害死过成千上万的人,许多人也想制造出这样的机关,但都以失败告终了。 漆敖不敢相信凤箬能造出这样的机关,除非她是鬼影的后代传人。漆敖深深地皱了皱眉,尝试着从上面爬上去。这铁指是漆敖专门让宫里的兵器大师制作的,天下仅有两副铁指,一副归于漆敖,另一副自然在凤炎那里。漆敖应该感谢这副铁指,若不是它们,漆敖恐怕就会在坑里呆上很久,然后因为体力不知,而一下子被尖刀刺死。 靠着铁指爬上去后的漆敖,那伸出的铁指一下子缩成了一个铠甲在漆敖的手背上,漆敖径直地走向更深处,深处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一不小心就很容易丧命,加上今天开始无月之夜,漆敖的武功会大大的削弱,若是在今天碰到了什么武功较高的人,那么,漆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猛然,一根箭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漆敖,漆敖侧身一躲,躲过了那箭,但却还是被箭擦到了嘴唇,薄薄的嘴皮被擦破了,慢慢沁出嫣红的鲜血,漆敖伸出手放在嘴边,大拇指狠狠地擦过了那鲜血,轻蔑狂傲的笑了笑,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杀戮的色彩。 漆敖继续向前走着,突然脚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漆敖努力向看清是什么东西,但却因为太过黑暗而不能看清。一个饱经沧桑的沙哑的声音从那硬硬的东西上传来,“你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漆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知道了那很硬的东西是一个人,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很硬?只有一个解释,那个人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很久了,而且已经成了一个只剩下骨头的人了。那人令人恐惧的冷笑声回荡在整个洞穴里,他嗤笑道:“想当年,我颜策飞也是一个威震武林的人,却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心血全部败送了!最后,竟被她关在了这里,哈哈哈!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听到颜策飞这个名字,漆敖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那双黑眸在黑暗里熠熠生辉。颜策飞不是别人,正是前武林盟主,年轻有为,武功乃天下无双,就连现在的漆敖也不是他当时的对手。但他却为了明月教的一个女子,甘心输掉了所有的一切。最后世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没想到竟是被囚禁了起来。 “呵,你若真心爱她,就算为她输掉一切,输掉性命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你现在说的一切,只会让我觉得你根本不爱那个女人。” 听到这话的颜策飞,一下子站了起来,黑暗中,漆敖无法知道颜策飞的体型和摸样。只见颜策飞一下子抓住漆敖的衣服,刚要甩,却被漆敖一把止住了,漆敖冷笑道:“想甩翻本宫吗?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可能吗?” 颜策飞还没来得及说话,漆敖又说道:“若是无爱,纵使你是至高无上之人,也只会觉得所做的一切都不及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即便最后倾尽所有,也会觉得爱的值得。” 第五十五章:今生最大的胜利 而颜策飞听到本宫的时候,面露不屑的笑容,他冷笑道:“本宫?你就是魍魉宫宫主?呵,世人帮你传的有多神奇,到头来,不也是一个为了爱的亡命之徒?还是为了另外一个魔头,你们可真是臭味相投。” 漆敖掐起颜策飞的下颚,眼神微微眯着,透露出恐怖的光芒,他狂傲地笑着,着实令人恐惧,他道:“即使你以前比本宫厉害,但现在的你,也就只如一个断翼的鸟儿罢了,本宫想弄死你时,何时都能,所以,本宫的事儿还轮不到您这个前任武林盟主管。”漆敖还特别加重了“前任”两个字。 “呵,我的徒儿跟我说,漆敖与凤炎都是两个不要命之人,今日见到你,想必我的徒儿说的都句句属实。漆敖,你认为就凭你现在的力量也能打败了我吗?就算我身受重伤,置你于死地也是轻而易举。”语毕,只听“砰”地一声,颜策飞一掌击在了漆敖的胸口处,漆敖被强大的撞击力,连退了几步后,吐出一口鲜血。 颜策飞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走过去,一把掐住漆敖的脖子,漆敖那白皙的脖子上便被印上了红红的手指印,颜策飞轻狂地说道:“她说,若是我能把你弄死在这里,她便能够认我这个父亲。既然这样,我只能抱歉了,魍魉宫主……” 语毕,颜策飞一拳活生生地进入了漆敖的身体里,漆敖喷出一大口鲜血,颜策飞正想进攻的时候,漆敖却一把把颜策飞甩在了石壁上,气喘吁吁。颜策飞并未受伤,他冷笑道:“怎么了?尊敬的魍魉宫主,为何你的力量如此弱小?要知道啊,我最讨厌弱者了。” 大拇指狠狠擦过自己那被鲜血染红的唇瓣的漆敖,脸上仍是轻松的表情,但他的身体却一直流着嫣红的鲜血,额头上也渗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漆敖深知今天是无月之夜,若是强迫的把武功逼出来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 擦了擦额头上冷汗的漆敖,目光沉重地看着前面的一片黑暗,猛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漆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在漆敖的耳边,颜策飞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受不住了吗?”话音刚落下,颜策飞便一把把漆敖摔在了另外一个墙壁上,漆敖的额头顿时流出鲜血,一直滑到他的下颚,然后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此时,空间里十分静谧,只能听到血滴的声音。 颜策飞走过去,挑起漆敖的下颚道:“魍魉宫主,祝你在黄泉路上能一路走好。”语毕,颜策飞一掌朝漆敖的心脏狠狠地击去,但却被漆敖稳稳地接住了,颜策飞感受着漆敖手臂里传来的力量,不禁瞪大了双眼。 漆敖这是在强迫自己挣脱开无月之夜的阻挠,恢复以往的武功抑或把武功翻倍。漆敖那双漂亮的黑眸里闪烁着杀戮的血光,只见他笔直地站起来,脸上泛起邪魅狂傲的笑容,让颜策飞顿时有了压力,只见漆敖一把抓过颜策飞的脖子,然后狠狠地砸向石壁,但却不放手,就如疯了一般使劲把颜策飞往墙壁上撞。 突然,漆敖停下手来,轻笑着,笑声在洞穴里回荡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颜策飞刚想用功,但漆敖却奇怪地用手指抚上他的心脏的地方,突然,那心脏处竟然裂开了一个鲜红色的小口,发黑的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出来,就如一条长长的黑龙一般。 还没等颜策飞反应过来,那小口却开始把他吞噬了起来,慢慢的腐烂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而颜策飞的身体已经开始初见白骨了,他本想试着控制,但却发现完全用不上来力气。可是漆敖却还是不满意,双掌一下打在颜策飞的背上,颜策飞一大口鲜血直喷出来,两只眼睛也随着鲜血滚在了远远的地上。 漆敖一把抓住颜策飞的脖子,吐着魅惑的气息道:“这场比赛,似乎是我赢了。”语毕,漆敖轻轻用手割了割颜策飞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只见颜策飞的嘴巴恐惧的张着,而他的脖子却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细痕,只听“砰”地一声,颜策飞的脑袋便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白白的脑花也溅了出来。 漆敖冷笑着放开颜策飞的脖子,那本是屹立着的身子也一下倒在了地上。漆敖露出一个杀戮的笑容,表情是从未见到过的冰冷,那双眸子里再不是柔情似水而是化不开的厚厚的冰。 突然,只听一声脚步声,漆敖回过头,只见一个黑影拿着一火把,慢慢地朝漆敖走了过来,熟悉的味道,让漆敖一下子放下了戒备的心。那人已经离漆敖很近了,原来那人便是凤炎。当漆敖看见凤炎的时候,那冰冷的眸子也温柔了下来,他虚弱的淡笑了一声,伸手抚过凤炎的脸颊。 凤炎一下子把漆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他,他实在不知道漆敖何时会倒下去,漆敖的嘴靠着凤炎的耳朵,淡笑道:“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在这个洞穴的?” 凤炎更是加紧抱住了漆敖,温柔地吻了一下他的耳垂道:“即使我看不见,我也能凭着我对漆敖的熟悉,找到漆敖。所以,你以后都别想再失踪了,我要的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漆敖宠溺地笑了笑道:“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出口处。” 听到这话的凤炎,立马抓住了漆敖的手臂道:“漆敖!我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即使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只要能感觉到漆敖爱着我的气息,我都觉得够了。就算我是你的凤炎,可你也是我的漆敖,我怎能看着我最爱之人为我付出性命?” “我爱你,凤炎。” 一句我爱你,承载着多少的心酸和磨难,两人却对彼此的未来都仍抱着希望,因为爱的深沉,所以就连那渺茫的希望也会紧紧地抓住不放。哪怕最后的倾尽所有,哪怕最后的阴阳两隔,哪怕最后的生死无话……但,赢得你,便是我今生最大的胜利。 第五十六章:我只能爱你 漆敖抚上凤炎的眼睛,温柔细腻地抚摸着眼角,在他的眉心印上浅浅的一吻,凤炎抚摸到了漆敖的嘴唇后,然后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细细地摩擦着唇瓣,就如在奢侈的汲取着那唇瓣上的甜蜜一般,他离开漆敖的唇,轻轻道:“如今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爱你。” 漆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厚,就如要盖在眼睛上了一般,但他听到这话时,眼睛却还是不出意外的闪烁着柔情的光芒,他慵懒的挑起凤炎的下颚道:“只要有你在,天下良辰美景也不敌。只要你能爱我,如画江山又如何……” 猛然,漆敖笔直地倒向了凤炎的肩膀处,凤炎的手不小心触摸到了他的黑衣,感觉到了冰凉的血液。凤炎心疼地皱了皱眉头,一下背起漆敖就朝出口走去,出口并不是凤箬而是刚刚到达这里的榕棠和烟楼。凤炎把漆敖抱上马车后,自己和榕棠也坐了上去,烟楼连忙驾驶马车掉头回魑魅教。 回到魑魅教后的凤炎,让大夫帮漆敖治好伤后,便与榕棠坐在小亭子里,凤炎抿了一口清茶道:“查到了没有?凤箬为何晚上会变成那样?” 榕棠皱了皱眉,十分严肃地说道:“凤箬应该在无意中练过催心功。若催心功练失败了,就便会成为凤箬的这个摸样,白天是正常的,而一到了夜晚,催心功力发作,便会使人走火入魔,失去理智,让人的第二性格爆发出来。若是长久了下去,很有可能会因身体不支而猝死。” 凤炎点了点头,示意榕棠先下去,榕棠朝凤炎鞠了一躬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凤炎闭着双眼,感受着清风的吹拂,一片花瓣落在凤炎的鼻尖上,凤炎仍是闭着眼,拿起那花瓣就朝嘴里放,牙齿细细的咀嚼着。 花瓣的味道就如漆敖的嘴唇一样,清新而蛊惑人心,使凤炎把整颗心无保留的全部拱手给了他。猛然,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他其实很渴望抑或是奢望,奢望一张开眼便能看见漆敖在自己眼前,他真的爱惨了漆敖,他实在是不想过这种看不到他的日子。 慢慢的,凤炎靠在椅上静静地坐着,热茶也渐渐淡去了它的袅袅白烟。许久,凤炎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他起来过后,便感觉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薄丝,他的直觉告诉他,是漆敖,而且一定是漆敖。 凤炎走到小池边,本想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的,但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血味,他本想去一探究竟的,但腰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揽住了,漆敖把脑袋埋在凤炎的肩膀处,在他的耳边温柔地笑着。凤炎皱了皱眉问道:“漆敖,那血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漆敖眼睛转了一下道:“我起来后洗了一个澡,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伤口摔裂了,然后就在池里把血洗干净了,可能是榕棠没来得及处理。” 凤炎恶狠狠地掐起漆敖的下颚道:“你真是笨到家了,池里脏污那么多,你还敢去那里洗,你是故意想感染还是真的变笨了?” “那若是我以后变得一无是处,变笨,变丑,便残。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凤炎嘴角挑起一妖媚的笑容,漂亮的双眸妩媚一动,薄唇轻启道:“不爱。因为我是不会让漆敖变成这样的,我一定会好好地守护好漆敖,但若真的这样了,我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是我的漆敖,我挚爱的漆敖。” 漆敖听到这话后,笑意更深了一层,那刚刚被弩虫所吸血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果然,凤炎就如漆敖的良药一般,一句话,一个笑容,一个眼神都能让漆敖苦涩的心,满目疮痍的身体痊愈起来。而漆敖也是凤炎在被暴风雨所打击的时候的一个永远不坏的屋檐。 其实,漆敖根本没有睡多久的觉,睡了一个小时后,便起来开始喂弩虫血了,看到弩虫们一个二个开始发黄,漆敖便知道,它们要开始变成成虫了,最多一个星期,这些弩虫便能成为具有复明的药材了。但,漆敖也不知道,这虫子到底会带给他什么毒。 突然,漆敖听到一悦耳的笛声,笛声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意。漆敖一看,只见凤炎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笛子,放在嘴边吹着。这搀和着笛声的爱意,就如是凤炎要表达给漆敖的一般,真正的爱,都在不言不语中。 “凤炎,若是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与你在一起,但你要记住,漆敖爱着凤炎,永永远远的爱着凤炎,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只爱凤炎一人。” 凤炎转过身,轻轻揽住了漆敖的腰,眼神仍是空洞地看着漆敖的脸颊,但是漆敖知道,若是凤炎的眼睛能看得见,定是用的最温柔,最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果真,凤炎的一举一动都能牵绕漆敖的心。 一阵微风吹来,两人的长发在空气中微微飘扬着,红发与黑发的缠绕,不再是暧昧,而是的的确确的爱意。凤炎扬唇一笑,仍然是魅惑人心的笑容,他温柔地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一直的等着漆敖,哪怕一年,哪怕十年,哪怕百年抑或五百年……我都会一年如一日的等下去。我相信,我的漆敖,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遇我相爱的。” 两人都明白,幸福的未来几乎是遥不可及的,但那又如何?即便结局已经确定了,但只要两人一起努力,便没有后悔了,不是吗? 或许世人会嘲笑这场一瞬即逝的爱情,也或许会对两人为爱的执着而感动,再或许会觉得惋惜。但这是两人下的棋,结局只能由两人来书写,其他人都改变不了。 凤炎淡笑了一声,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挑起漆敖的下颚,眼神里流露出妖媚的气息,长长的睫毛就如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颤抖着,他的嘴微微张开,就如一个诱人的妖精一般。他笑道:“我头一次这么喜欢等一个人。” 漆敖轻笑道:“因为,我值得你去等。” 第五十七章:弩虫的毒 猛然,漆敖觉得自己脑袋很痛,就如同要爆炸了一般,漆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忍住,他不能让凤炎发现。但是脑袋却越来越痛,漆敖用着内力暂时压制住疼痛后笑道:“凤炎,人有三急。” 凤炎听到这话后,鄙夷的瞥了一眼漆敖,然后扬了扬袖子,漆敖连忙跑去了茅房那边,他没看到凤炎眼里渗透着的浓浓的宠溺的笑意。而漆敖并非到茅房,而是从茅房那里绕到了秘密小道里,然后忍住巨痛连忙从枕头下面拿出止痛药,但刚一打开,就被一阵巨痛把那药打倒在地。 可是因为脑袋的剧烈疼痛,让漆敖竟然不能捡到一颗药,漆敖从枕头下面拿出匕首,然后狠狠地刺向自己的大腿,顿时涌出来的鲜血就顺着腿流到了地上。可是并没有减轻疼痛,反而更痛了,漆敖抱着自己的脑袋,就差一把拿刀刺向自己的头了。 突然,榕棠闯了进来,看着漆敖那副摸样,便知道事情不对劲,连忙捡起地下的药丸就朝漆敖嘴巴里塞去。吞下那颗药的漆敖,顿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药丸的冲击力与疼痛想抵抗而带来的晕眩感。 榕棠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漆敖,漆敖一口喝了下去,因为喝得太快,有些水珠顺着喉结滑动了下来,着实诱人。吃了药后的漆敖,慢慢的觉得脑袋不痛了。漆敖站起来,坐到床上,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茶杯。 漆敖停止住了玩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这是不是就是弩虫的毒?呵呵,真要命呢。不过还算好,至少不是什么丢掉性命的事情。”榕棠深深的皱了皱漂亮的眉毛,不知道该对漆敖说些什么,若是今天不是榕棠及时赶倒,极有可能漆敖会丢掉性命,毕竟他们都不信弩虫只是单纯的让你脑袋痛罢了。 漆敖一下子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头痛而弄乱的黑发,拍了拍衣服后道:“流出来的血迹收拾一下,我必须快点过去了,不然凤炎会起疑心的。” 语毕,漆敖便径直朝门口走去,榕棠看着他潇洒的背影,不由得觉得心一酸,她轻轻问道:“真的不打算让凤炎知道吗?难道你想一直骗他下去?可是等到他复明过后,这一切的一切就会被识破的啊。” 漆敖听到这不大不小的话后,停下脚步,转过头,朝榕棠报以一漂亮的笑容道:“能瞒一时瞒一时,现在我唯一所想的就是快点把凤炎的眼睛治好,我不想让他再呆在黑暗中了,哪怕我只能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他。” 榕棠不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静静地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是石洞的门口,那抹黑色的背影,承载着多少压力和心酸,这天下只有一个人知道,最爱他的人知道。他的手必须撑起整个天,因为凤炎还靠在他怀里。不管他能不能做到,他都会不惜一切的去做,哪怕最后只剩下一场空欢喜。 走出石洞的漆敖,默默走到凤炎的身后,还没有用手揽住他,凤炎便展开一个妖媚的笑容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去了,正准备去茅房把你捞起来呢。让我闻闻,是不是真的掉进去了。” 话刚一落下,凤炎转过身,狠狠地吸着鼻子,闻到的却是来自腿上的一股血腥味,凤炎那双漂亮的眸子更加无光了,凤炎冷笑一声道:“漆敖,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漆敖听到这话后,暗骂自己的大意,竟然忘了自己的腿上刚刚受了伤,流了血。正当他要编一个理由的时候,榕棠就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宫主,刚刚魍魉宫收到一封信,据说是专门给你的,那人知道您在魑魅教便送了过来,而且嘱咐必须要让您亲自接收,不然就不会给任何一个人。” 凤炎皱了皱眉,榕棠朝漆敖挤了挤眼,漆敖领悟过来,挑了挑眉笑道:“知道了,本宫马上就过去,叫他稍等一会儿。”话音刚落下,漆敖就抱住凤炎的腰,宠溺地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后脑勺道:“凤炎,放心。我先去一趟,等下就回来,等着我。” 凤炎笑笑,点了点头,待到漆敖和榕棠走远过后,他的那双眸子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悲哀。他的红发丝被风吹起,他感受着微风的洗礼,闭上眼,嘴角不禁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他喃喃道:“漆敖,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无奈的语气里竟透露着一些怜爱的味道,因为凤炎知道漆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漆敖与榕棠并肩走着,漆敖松了口气道:“幸好有你帮我解围,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凤炎解释了。”榕棠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喏,不是我救了你,是这信救了你,刚刚确实有一个人要给你信,不过只是放在门口就走了。我是准备去监督她们的时候看到的。 语毕,榕棠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信上有着浓浓的药味。 漆敖疑惑得接了过来,他实在想不通谁会给他写信,他拆开信封一看,只见是一个很草的笔迹,不过勉强漆敖还是能看得清。当看了一行后,他便知道这是谁写的了。 因为上面写着:因为你都是正午献血,而且血液是精品中的精品,所以弩虫长的很快。注意这几天吧,随时都有可能弩虫会长成成虫,而你的毒也会开始散布在体内。不错,这正是神医御年所写的。 榕棠凑近也看到了那封信上的内容,她不禁抿了抿嘴,犹豫地看着漆敖,漆敖朝她会意的笑了笑道:“等到弩虫变成成虫的时候,我便会离开,等到不再那么痛的时候,我便会回来。在这段时间里,还请你一定要瞒住凤炎。” 榕棠还是犹豫不决,但看着漆敖那双真诚坚定的眸子,终还是点了点头。得到回复的漆敖,不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看着榕棠道:“榕棠,谢谢你一直帮凤炎和我。” 面露苦涩笑容的榕棠,望着碧蓝的苍穹道:“哪里的话,我还应该感谢你,这样的,爱着凤炎。” 第五十八章:瞒不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走各的路了。 漆敖回到后院里,但却没在池塘边看到凤炎,而远处的小亭子里倒是坐了一个颇似凤炎的人。漆敖悄悄走过去,定眼一看果然是凤炎,可凤炎却不知道漆敖已经来了,仍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拿着毛笔在白纸上画着画。 起先漆敖还没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后来越来越明显,最后画完之后,漆敖才明白了,原来凤炎是在画自己。眉目鼻嘴都画得惟妙惟肖,就如一个漆敖被印在了纸上一般。看到这儿的漆敖不禁笑出了声,凤炎也脱离了绘画当中。 凤炎得意洋洋地笑道:“怎样?本教主画得可好?是不是有几番相似?” 漆敖微笑着点了点头,刚想拿过那幅画的时候,却被凤炎一把抢先了,凤炎一边不紧不慢的收拾着画,一边媚笑道:“这幅画是我画的,自然应该归我,难不成你堂堂一个魍魉宫主还抢这一幅画不成?” 漆敖淡淡地看着凤炎,就如要用自己眼神里的柔情把凤炎融化一般。凤炎不禁扬唇一笑,挑起漆敖的下颚,吐着温热的气息。漆敖看到这后,邪魅一笑道:“瞧宝贝那副欲求不满的摸样,啧啧,惹得我真是一阵口渴,宝贝,应该补偿我。” 语毕,漆敖吻上了凤炎的唇瓣,舌头轻轻敲打着凤炎的牙齿,凤炎配合地打开牙齿,然后舌头抚摸着漆敖的舌头,漆敖努力地汲取着凤炎口腔里的气息,凤炎积极地抱住漆敖的脑袋,也是如猛兽般的进攻着,两个猛兽便在口腔里打起了战。 谁输谁赢,自然一目了然。一只名叫小敖敖的狮子耀武扬威地坐在椅上,邪魅慵懒地舔着那有着某只香味的唇瓣,而一只叫小炎炎的老虎憋红着脸,大哈着气,但眼里却流露出妩媚的色彩,嘴角还勾起一抹妖艳的笑容,丝毫不像输家。 漆敖压上凤炎的身体,轻轻地帮他褪去衣服,慢慢的,凤炎白皙滑嫩的皮肤便在空气中暴露出来,一览无遗。凤炎脸上仍是媚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妖媚,似乎在邀请漆敖,即便他什么也看不到。漆敖脱去凤炎的裤子,然后脱去了自己的裤子。 凤炎那细长诱人的双腿轻轻地摩擦着漆敖的小腿,漆敖那双黑眸透露着的是如豹子看见猎物的眼神。那样具有诱惑,那样具有占有欲。现在的漆敖只想一口把凤炎连肉带骨的全部吞下去,让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漆敖每一次的进攻都是带着浓浓的爱意,虽然自己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凤炎的名字,但他仍是小心翼翼的不同往日那样凶猛,就如在对待一个掌上明珠一般。凤炎配合地把双腿环在漆敖的腰间,承受着漆敖每一次的进攻且积极的配合着。 不知何时两人停了下来,不知何时凤炎睡了过去,不知何时漆敖抱着凤炎走入了房间,不知何时漆敖消失在了房间里…… 天空被披上一层黑纱,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花瓣随风飘落着。夜已深了,魑魅教的各个屋子里早已没有了蜡烛的火光,剩下的是一片寂静。 只见池塘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蹲一站,男子身着黑色长衣,女子身着红色长衣,同样如墨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着。漆敖看着那水平如镜的湖面,看着那沉睡着的莲花,从旁边捡起一点儿鱼饲,颇有兴趣的喂着一只还没有睡觉的小金鱼。 漆敖喂好金鱼过后,拍了拍手,站起来,望着祥和朦胧的月亮,没有只言片语。过了许久,漆敖才缓缓开口道:“这也过了丑时了,弩虫已经变成金黄色的,我再去喂他们一次,便能成为成虫。而我,也要暂时离开了。” 榕棠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努力平稳着自己翻腾的内心,点了点头。漆敖走向浴房,光上了门。榕棠静静地看着那黑漆漆的浴室,等待着漆敖的出来以及离开。时间并不长,但榕棠却感觉等了十年一般。当她看到漆敖走出来时,顿时屏住了呼吸。 榕棠接过漆敖手中的小盒子,只见里面的弩虫早已变得纯金色了,绝对已经成为成虫了。漆敖嘱咐了一些熬药的方法和禁忌便不再说话了,直到半柱香后,漆敖说了一句“拜托了”便转身朝凤炎歇息的那间屋子就去。 无人知道漆敖在屋里呆了多久,无人知道漆敖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那天的黑夜如墨般,更如漆敖那双看着凤炎的眸子,如此的深情。 翌日,里屋一大早便开始弥漫着芬芳的花香味,凤炎安静地睡在床里,不知为何,一滴眼泪竟然从眼角处滑落了下来,被这眼泪弄醒的凤炎,坐起来,揉了揉自己那莫名其妙发红的眼圈,只觉得自己心脏处一阵一阵的抽痛。 凤炎的身边早已没了那熟悉的气息,早已没了那令人安逸的温度,剩下的只是冷冰冰的感觉。心里的直觉告诉凤炎,漆敖不在了。昨日,凤炎也已经有些察觉了,昨晚两人缠绵的时候,凤炎深深地能感觉到漆敖那浓浓的不舍。 披起长衣打开门的凤炎,眼前的仍是一片黑暗,可是他能听到下雨的声音,他缓缓伸出手,一根根如细针般的雨丝打在他的手掌心中,然后顺着手纹朝下面滑动着。凉丝丝的,冷冰冰的,就如漆敖身上的温度一样。 刚刚走过来的榕棠看到这一幕后,不禁觉得心一抽痛,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凤炎,凤炎嘴角勾起一浅浅的弧度喃喃道:“榕棠,你说,这次漆敖要有多久才能回来?他会不会从此以后便如五百年前扔下我?” 榕棠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没想到,凤炎早已知道了漆敖要离开的事情。她的眼神暗了暗,她不知道该不该向凤炎说出漆敖是中了弩毒才离开他的。而当她刚想完,便听到凤炎说道:“榕棠,别骗我,我知道,漆敖为了我中了弩毒。”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果然,漆敖能瞒过天下人,但惟独瞒不过的,便是他的凤炎。 第五十九章:梨枝上的永垂不朽 只听“砰”地一声,榕棠双膝跪地,眼神里闪烁着的是悲伤的色彩,她用着不快不慢的语速说道:“凤炎,请你一定要等漆敖,不管要等多久,我都希望你能等他……” 话还没说话,就被凤炎一声嗤笑打断了,凤炎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嘴角微微勾起冰凉的笑容,就如一个满是伤痕的雄鹰,再也不能翱翔于蓝天之中了,他笑道:“等他?我为何要等他?他一次二次的辜负我,一次二次的让我心疼。若是他要走,便应该在我还没爱上他之前滚得越远越好!” 榕棠刚想说话,凤炎便抢先了一步,脸颊深深地埋在手掌之中,只听他喃喃念道:“现在我爱了,不用你的提醒,我都会一直的等下去。我只是不忍看见漆敖为我付出,我的漆敖曾是那么完美的,他应该是称霸武林之人,而不是现在这样。我真的好爱他,爱到想把他禁锢起来,让他不要再去做这种事情。” 即使凤炎的眼睛已经被深深地埋在了手掌中,但是手指的缝隙还是使那些眼泪渗了出来,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手背滑落着。 榕棠不再说话,站起来,默默地走进东厨,然后打开那早已变成纯金色的弩虫,放进砂锅里,掺入水,慢慢熬着。榕棠丝毫不敢疏忽,总是注意着时间的变化,看见火大了就扇灭一下,看见火小了就加点柴进去,没有离开砂锅半步。 几个小时过后,金黄色的药汤也熬制好了,榕棠小心翼翼地朝着凤炎的屋子里走去,只见凤炎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日画得漆敖,脸上泛出淡淡的笑容,美不胜收。榕棠放在凤炎的桌上,凤炎嗅了嗅,媚笑道:“这就是要了漆敖半条命的弩虫?呵呵,真有意思呢。” 听到这话后的榕棠本能反应是端起药碗,谁知道凤炎却一把拦住了,捧起药碗把那苦涩的药一口喝下去了。凤炎喝完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药汁笑道:“你难不成以为本教主想倒了?哈哈,这药能让我的眼睛复明,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怨恨?哈哈哈……” 凤炎笑得连眼泪水都笑出来了,但是榕棠看到后却觉得更加的心酸。 喝完了药后的凤炎,径直走出了屋子,站在雨帘当中,红发紧紧地贴在脸颊上面,那长长的睫毛上面沾满了水珠,嫣红美眸也泛起了一点点雾气。凤炎冷笑一声,一挥长袖,那几棵树木被连根拔起,悬浮在空中,凤炎狠狠地把它们甩在了旁边的空地上,顿时就被强大的冲击力而变得成了一堆木渣。 可凤炎还是不满意,一把掀翻了他最爱的小亭子,瞬间,那小亭子便崩塌了。一个小丫鬟的脚步声一不小心传入了凤炎的耳里,凤炎右手一抬,那小丫鬟便被吸了过去,脖子被凤炎紧紧地抓住,凤炎越来越用力,那小丫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正当小丫鬟要断气的时候,榕棠及时冲过来把丫鬟从凤炎手里抢过来。 榕棠给丫鬟使了一个颜色,丫鬟惊恐地连忙退了下去,整个破烂的后院就只剩下了凤炎和榕棠,凤炎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容,眼神里仍是以前的玩世不恭,但却多了一丝冰冷的气息。榕棠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凤炎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漆敖又不是不回来,你他妈的这么矫情干嘛?要是让漆敖看见了,只会带给他更多的担心!” 凤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闭口不语,榕棠慢慢松开手道:“我不是男人,不知道男人之间相爱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定不输于男女之情。你为漆敖付出的,漆敖心里都明白,而漆敖为你付出的,我相信你也明白。他是不会抛弃你的,他也跟我说了,不久他就会回来,我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内好好的,而不是像这样自我颓丧下去!” 凤炎微微抬起下颚,凉丝丝的雨丝打在他的脸上,他轻笑了一声,不顾榕棠的呼喊,径直走向了后山坡。当榕棠看到凤炎走向后山坡的方向时,便没再喊了,因为她知道,凤炎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那个有着两人五百年记忆的地方。 雨水洗刷着树木,使树木绿了一层,灰蒙蒙的的苍穹就如凝固了一般,乌云似乎都快把天压下来了。一阵阵冷风吹拂着凤炎的长发,雨珠在他那秀发上滚动着,美眸里有着一薄薄的雾气。 凤炎走到那棵相思树前,静静地抚摸着树皮,脑海里泛出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种相思叫做毒,深入人心。 一种相思叫做疼,痛彻心扉。 一种相思叫做敖炎,至死靡它。 其实凤炎并不是担心漆敖这次会一走不回,而是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或许真如漆敖所说的一般,凤炎就如漆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他的想法,他的举动都会第一时间的告诉于凤炎。 只是,为什么当凤炎知道了你的想法后,你却不在了? 凤炎静静地站在雨帘中,任由着雨水的洗礼,他的脸上仍是那副高傲的笑容。只是背影却透露着深深的岑寂和包裹着忧伤的光环。 在那里站了一下午的凤炎,回到教中,便径直走向了屋子里,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冷冷的被子中,或许因为弩虫的药性和淋了一下午的雨,凤炎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是节奏有序的呼吸声。 突然,屋里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只见那人影轻轻亲吻了一下凤炎的唇瓣,怜惜地抚摸了一下他流着冷汗的额头道:“凤炎,等到我能摆脱弩毒过后,就娶你为妻,你说这样可好?” 语毕,漆敖轻轻为凤炎盖好被子,便消失在了屋里,没人看见漆敖是怎么消失的,而唯一能看见的便是桌子中央那空花瓶里竟插上了一梨花枝,而那梨花枝上刻着四个字:永垂不朽。 第六十章:戴上红绸缎 因为弩药的发作,凤炎在睡梦里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很热,冷汗也把枕头打湿了,可唯独就是醒不过来。待到弩虫的药性减缓了过后,凤炎也因为极度缺水醒了过来,他赶忙走去桌边,倒了一杯满满的冷茶,一饮而尽。 而当他放下茶杯时,不小心碰到了花瓶中的梨花枝,他猛然的一惊,他细细地抚摸着那梨花枝,那梨花枝是另一边的相思崖上的唯一一棵梨花树上的树枝,因为凤炎总是喜欢抚摸它,所以对它的印象极深。 他的心里第一直觉就是漆敖放的,他连忙打开门,直奔相思崖,但是这次却不同往日,相思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婉转动听的笛声,有的只是一地被狂风所吹落的梨花。 他的眼睛仍是一片黑暗,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搜索着,他希望当他伸出手时,会有另外只手紧紧抓住他,可是,得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气罢了……凤炎,你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被荆棘笼罩的周围伸出手来?而漆敖,你何时才能紧抓住那只手永远不放? 凤炎摇了摇脑袋,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而当他转身的时候,树的另外一方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漆敖一开始便躲在树的另外一方看着凤炎。当漆敖听到凤炎的那声轻笑,极想冲出去紧紧地拥抱住他,抹平他眉间上的忧伤。 可是,漆敖很清楚,他不能,若是他出去了,他便再难离开凤炎半步了。 两人此时明明近在咫尺,近得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但却无人跨出这一步。两人的心,早已在五百年前便被牵连住,任凭哪一方疼痛,另外一方只会更痛。所以,就连是嗜血魔头的心都会痛,更何况其他人。 漆敖的眼底再也看不见凤炎的背影时,他转过了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漆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脑袋的疼痛。他是不顾脑袋如要爆炸般的疼痛来看凤炎的,现在的他,二十四个时辰,脑袋都在疼痛着,只是有时会更弱,有时会更强烈罢了。 漆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摸样是有多不堪,也知道自己是做的有多窝囊。那是他的凤炎,他的凤炎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而他却无动于衷,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能做。 漆敖曾说过一句话:我不想再看到他流泪了,哪怕我在他心中完全的消失。可是,漆敖终还是失言了,他自私的舍不得离开凤炎,他自私的看着凤炎一次又一次的落下他那以往从不会落下的眼泪,而这些眼泪的绝提都只是为了自己。 明月弯弯的,露出淡银色的光芒,盖在每一个景物上,也打在漆敖与凤炎两人的身上。他们,一个在魑魅教中,一个在小竹楼中。虽然地方不同,但他们此时都同时望着那寂静的夜空,就如在凝视对方柔情的双眼一般。 可惜的是,一个看到的是温柔的明月,一个看的是茫茫的黑暗。 明天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凤炎刚一起来,便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榕棠和御年神医。榕棠见他醒了,连忙喂下他药后,御年变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嫣红色的绸缎,倒了点儿酒精上去,然后轻轻套在凤炎的眼睛处。 他笑道:“没想到漆敖这小子竟然能把弩虫养的这么好,这些弩虫可真是极品。你这两天里,每天都得戴着这绸缎,睡觉都不能取。”语毕,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大瓶的酒精递给榕棠道:“每天早上起来在绸缎上倒一点儿,千万不能断,这酒精跟弩药结合起来,才能保证眼睛彻底复明,我就先走一步了,好好疗养。” 榕棠感谢的点了点,恭恭敬敬的帮御年提着箱子,走出了房间。 凤炎伸出手,攀上有些潮湿的红绸缎,轻轻抚摸着,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久,他的眼睛就能重新看见东西了,到时候漆敖也就会回来了,他便能看见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所有的所有,都似乎是很好的象征。 凤炎不再想以往那样悲观了,原因为何?因为昨晚的那件事情让他深深的明白,漆敖并没有离开他,只是暂时还不能与他相见罢了,虽然不能相见,但是漆敖却如以往一样守护着自己,总是会在自己最悲伤的时候,给自己一剂镇痛药。 昨夜狂风的洗礼,刚被扫干净的庭院又布满了数不清的梨花。凤炎披着红衣,走了出去,走到梨树旁边,嘴角挑起一浅浅的笑容,不似以前的张扬,不似以前的妖媚。他伸出手,等了一会儿,一片梨花瓣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手上。 他温柔地抚摸着那如白玉般润滑的花瓣,不知为何,每次想到梨花瓣,凤炎总是会想起那日漆敖穿着白衣时的摸样,很好看,不似穿着黑衣时的那样暗沉,那样给人压力。凤炎总觉得,穿上白衣的漆敖,才是真正的漆敖。 猛然,凤炎心脏狠狠地抽痛着,他一把扶住梨树,大口的喘着气,心脏就如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一般。凤炎不知自己的心脏为何会痛?他那因情而痛的心脏早在几个月前都不曾痛过了。凤炎缓缓蹲下身子,从袖里拿出止痛的药丸,一口吃了下去。 而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从凤炎身后传来,凤炎一动不动地蹲着,早已忘却了心脏的疼痛。来者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帽,除了露出一双漂亮的黑眸其他什么也没有露出来。 “你不是漆敖。”一句淡淡的话从凤炎的嘴里传出。 那人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只言片语。凤炎轻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了那精致的下颚道:“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很笨的人,可是笨到让我想用生命去爱。他说,只要我能学会吹笛子,他便娶我为妻,只要我的眼睛能够复明,他就娶我为妻,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我的漆敖……” 第六十一章:独一无二 凤炎捂住自己的脸颊,嘴角在手掌心里勾起一个凄凉的笑容,被绸缎包裹住的眼睛不知是否已经发红。但知道的是,凤炎此时的心正如泡在苦水一般,正如饱受着烈火的煎熬,正如千万根箭一下插了进去。 那人站在凤炎的后面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温柔的色彩,凤炎笑道:“真是难为你了,你定是新来的吧,我会叫榕棠好好照顾你。”听到这话的男子,皱了皱眉,终还是转过了身,离开了那片梨花满地的庭院。 感觉到那人越走越远的时候,凤炎朝着那棵梨树苦笑道:“那是我的漆敖啊,我竟然就这样放开了他。可是我知道,若是我认出了他,他定会不计后果的回到我的身边。但是你知道吗?当你出现在我身后的时候,我心里唯一想的就是,那是漆敖,凤炎唯爱的漆敖。” 似乎梨树都被感动了似的,纷纷落下了许多梨花瓣,就如在落泪一般。 两人明明都站在彼此面前,但是却不能拥抱彼此,不能亲吻彼此,连句简单的寒暄都没有,但是两人却都心有灵犀,就算没有一个笑容,就算没有一个眼神,却能凭着对彼此的熟悉,轻而易举的识破对方的假相。 凤炎本想去那个小亭子的,刚走了几步,猛然想起,那日早已把亭子毁了。凤炎倒不是舍不得亭子,而是舍不得那里两人相爱的痕迹。两人留在世上相爱的痕迹太少了,亭子,相思崖,魑魅教,魍魉宫,除了这些便再无其他了。 湘逸楼位于长灯街,江湖之人出没的最多的一个青楼,因为这儿的美人各个都气质脱俗,不似普通青楼的搔首弄姿。而最重要的是只要在这里坐上一会儿,你便能知道江湖上一天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果然,今日的湘逸楼也是座无虚席,戏台上是穿着蓝衣的舞娘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腰身,跳着漂亮的舞蹈,那小眼神轻轻一挑,各种妩媚妖娆,直拨得台下人心里痒酥酥的。 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上的舞娘们。突然,一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知魍魉宫一个失踪多年的珍宝?据说是前任宫主留下的,现任宫主一直在寻找,但都没找到。”语毕,男人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 男人喝完了过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那珍宝到底是啥俺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价值连城,不然魍魉宫主前一年为何翻天覆地的寻找他?不过,今年倒是没看见他再寻找了,估计是因为找的太久放弃了。老天爷让我捡到就好了,然后我就把这舞台上的舞娘全部打包回家做小妾,哈哈哈。” 另个男人听到这话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与他一起欣赏起戏台上翩翩起舞的美貌女子。 坐在他们旁边的红衣男子,眼上带着红色的绸缎,嘴角挑起一妖媚的笑容。 突然,一阵惊呼传来,原来是戏台上走上了一位穿着彩色流蝶衣的倾城女子,只见女子莞尔而笑,眼神里带着一些妩媚多情,只见女子扬了杨袖子,掀起一阵浓而不腻的花香味,迷得台下的人,一阵神魂颠倒,她掩唇一笑道:“承蒙各位对湘逸楼的厚爱,小女子虞清秋向东厨里的师傅们,学习了这凝桃酥,还望各位赏脸一尝。来人,上桃酥。” 听到这话,众人便知道了,原来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便是湘逸楼的楼主。原先众人本对湘逸楼主的外貌有所怀疑,但是今日一见,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待到凝桃酥端上每张桌子过后,众人先是互看了一眼,纷纷夹起一块放在嘴里,然后赞叹不绝 只见虞清秋朝红衣男子那里望了一眼,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因为她看见,红衣男子吃下了那块桃酥,而且并未有厌烦的感觉。虞清秋接着派舞娘上来跳舞,然后慢步走到了红衣男子对面,轻轻坐下笑道:“觉得怎样?这桃酥我可整整学了一周。” 凤炎闻声笑道:“挺不错的,在下有事要说,不知湘逸楼主可否邀我去你的闺房坐坐。” 听到这话的虞清秋苦涩的笑了笑道:“当然可以……”还还没说完,凤炎便冷冷地离开了座位,径直朝上楼走去,浑然不顾虞清秋的表情。虞清秋唇瓣张了张,终还是没说出来。不过她没说完的,凤炎却也知道。 凤炎刚一进门就道:“我想知道魍魉宫的那件宝物在那里。” 虞清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凤炎淡淡地说道:“那是漆敖的东西,我自然应该帮他找回,还请你告诉我那件宝物在那里。” 虞清秋听到这话的时候,惊讶地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直落在地上,只听“砰”地一声,顿时变成了碎渣,她颤抖着朱唇,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她道:“难怪许多人说魑魅教主与魍魉宫主相爱了,起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信了!凤炎,你跟一个男人相爱,你对得起在天有灵的爹娘吗!你真的是疯了!” 凤炎不屑地笑了笑,丝毫没有理会虞清秋,虞清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漆敖,他不可能会有情的,对你,更是不可能!他的情从来不会给任何一个人!你最好醒醒!” 凤炎慵懒地靠在门上,纤细的手指卷着嫣红的长发,嘴角扬起一个妖媚的笑容,但他却吐着冷冷的气息道:“不,他有情,只是除了我无人能懂罢了。而我凤炎,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他,就算输掉所有的一切,也绝不会拱手把他让出去。” “你真是疯了!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值得吗?以前的你,不会是这样的!” 凤炎摇了摇头道:“值得,因为他是漆敖,独一无二的。” 第六十二章:十年寿命 虞清秋嗤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的意味,冷冷道:“亏你也知道他是漆敖,漆敖杀人不眨眼,嗜血如命,被他玩过的人数不胜数。至于你说的所谓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好玩罢了。我是你姐,你要知道,我是全心全意的为你着想!” 听到这话的凤炎忍俊不禁,靠在门上,环抱着手,即使他此刻的眼神被绸缎遮住了,但那嘴角挑起的讽刺的弧度,却着实的刺眼。 凤炎静静地靠了几分钟后,打开门道:“本教主没那么多时间与你玩,你最好不要少管闲事。” 看到凤炎要离开的虞清秋,连忙从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指向自己的脖子,红着眼圈道:“你若是不肯离开漆敖,我就死给你看!”虞清秋在赌,她在赌以前那个总是黏着自己的凤炎,她在赌两人的血肉亲情。 突然,凤炎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听一个低低的声音说着:“呵,少拿死来威胁本教主,更何况你的命我一点儿也不稀罕。你最好记住了,这世间上,唯一能威胁我的,除了漆敖,谁也不可以!” 语毕,凤炎刚走了一步,虞清秋就大笑了起来,那张美丽的脸颊顿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后笑容又变得十分悲凉,她慢慢蹲下,捂住脸颊,眼泪止不住的从手指缝隙里流出来,长发也变得乱糟糟的,让人看了直觉得怜惜。 “凤炎,若是我能告诉你黑玉环在哪里,你是否能离开漆敖?” 虞清秋本以为凤炎会答应离开漆敖的,但没想到,凤炎竟然道:“黑玉环是漆敖的宝贝,我就算是死也要得到它,还给他。而至于离开漆敖,呵,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你不告诉我,本教主还是有那个能力能查到的,不过就是时间上多了点儿,但是,你要明白,我若要让你死,便是分分钟的事。” 话音刚落,凤炎就出现在了虞清秋的后面,只见凤炎妖媚一笑,吐着温热诱人的气息。虞清秋本来的缩了缩脖子,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身体越发僵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凤炎媚笑道:“你给不给我黑玉环的藏匿地点?”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帮漆敖找黑玉环的!” 凤炎低笑了一声道:“那……抱歉了,我亲爱的家姐。”语毕,只见凤炎那戴着钢铁的手指一下插入了虞清秋的心脏处,虞清秋连吐了一口嫣红的血,眼睛瞪得老大,满是血液的嘴张了张,最后只说了一句:“为何这样做?” 凤炎继续捅了进去,冷冽残暴地笑道:“自从你与大哥合伙谋害我,废掉我半身武功的时候,我便对你再无以往的姐弟之情,以前不杀你,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现在你却又来说漆敖的坏话,你这叫我该怎样原谅你?”说完,凤炎猛地抽出手,虞清秋大吐了一口鲜血,笔直地倒在了地上。 凤炎此刻的眼神里带着久违的杀戮气息和狂傲的色彩,这才是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那个这个世间上唯一能配得上站在漆敖身边的人。 凤炎习惯性地走到床边,拿起枕头,摸到一个白色的纸条。突然,从门口闯进来的榕棠先是朝凤炎鞠了一躬道:“凤炎,上面写着北穆雪山。” “北穆雪山……”凤炎轻轻念了一声,然后笑道:“我等下就去北穆雪山,帮我准备好马车,要最快的马。” 榕棠点了点头,刚想问凤炎需不需要她陪从,但是她却把这话又活生生地吞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凤炎是绝不会让她陪从的,她只好默默下去准备好马车。 凤炎乘上马车后,朝榕棠点了点头,便让马夫快速驶向了北穆雪山。 北穆雪山常年冰天雪地,气温冷的可以让一根铁矛一掐就烂。到了北穆雪山,凤炎才知道这里的天气果然名不虚传。此时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被狂风吹起的红发在空气中飘扬着,着实漂亮,凤炎抿了抿嘴角,连忙朝顶山上走去。 顶山的气温更冷,凤炎的身体早已被冻僵,完全没有知觉了,恐怕现在有人捅凤炎一刀,凤炎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猛然,凤炎看见茫茫雪地里坐着一个老妪,老妪闭着眼睛,似乎睡了一般,身上盖着厚厚的大学,只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颊。凤炎走了过去,老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笑道:“魑魅教主来找我,定是为了黑玉环吧。” 凤炎虽不知道这个老妪是如何知道的,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老妪缓缓站起来,一连串的清脆的骨头的声音传入了凤炎的耳里,老妪捡起旁边的拐杖,弯着腰,步履蹒跚地走向旁边的茅草屋,边走边道:“进来吧,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的。” 凤炎也来不及想太多,径直走了进去。刚一走进去,一股热气便温暖了凤炎冻僵的身体,原来大堂中央正生着火,上面还烤着一锅野草汤。老妪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要想得到黑玉环,必须拿出珍贵的东西来换。” 听到这话的凤炎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斩钉截铁地笑道:“随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样你可满意?南山邪婆?” 老妪见凤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倒没有太在意,笑得更是慈祥道:“一言为定,我要你十年寿命。”语毕,老妪伸出手递给了凤炎黑玉环道:“给你了,你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能为爱付出生命的人。我也相信这玉环能带给你与漆敖好运。” 凤炎谢过老妪后,走出了屋门,看着仍是下的飘飘扬扬的大雪,伸出手,几朵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里,然后融化成冰凉的水,顺着凤炎好看的手纹滚动着。凤炎嘴角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精致的下颚微微扬起喃喃道:“若是十年。漆敖,那凤炎还剩多少时间能够陪你?” 第六十三章:眼睛复明 当凤炎下山过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榕棠,榕棠连忙走过去,帮他披上红袄,然后连忙驾车朝魑魅教驶去。 途中,凤炎闭着双眼,呼啸而过的狂风传入他的耳里,他慢慢张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一些红色,他伸出手盖住眼睛,发现眼睛看到的又是一片漆黑。他笑道:“榕棠,我想我的眼睛开始复明了。” 榕棠听到这个消息后,本是严肃的脸蛋也顿时绽开了一个笑容。弩虫终于开始有效了,漆敖为凤炎所付出的也算得上是值得了,只是现在的漆敖,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做甚,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如何的。而现在的凤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他回来。 凤炎这一生似乎只做过两件事情,爱他,等他。 当两人回到魑魅教的时候,已是凤炎戴上红绸缎的第三天的晚上了,神医御年也早已到来了。当他知道凤炎能看得到红色的时候,极其高兴,这就证明弩虫果真能治好眼睛。他朝凤炎的绸缎上喷洒了一点儿药酒道:“差不多明天,你的眼睛便能彻底看清楚事物了,倒时候就能取下绸缎了,但是必须要在夜晚,不然你的眼睛会因为刺激的光线导致再次失明。” 凤炎笑着点点头,吩咐榕棠送走了御年,自己则一人留在屋里。他从袖子里慢慢拿出黑玉环,那玉环并未看出来有何值钱的地方,论构造论花纹的雕刻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品。但在凤炎眼里,只要是漆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万金难换的。 借着月光,他细细的抚摸着那枚黑玉环,黑玉环那诱人的光泽上印出凤炎的摸样。凤炎把它用一方巾包好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柜子里,然后缩进被里,脑袋深深地埋在枕头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枕头上属于漆敖的气息。 慢慢的,凤炎眼皮越来越厚了,就当凤炎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的时候,猛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他猛地起身,迅速地用火星点燃了蜡烛,当蜡烛点亮那一刻,凤炎透过红色的绸缎,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晃过。 凤炎想也没想,直接快速冲往相思崖,来不及换过气,靠着耳朵和开始复明的眼睛搜寻着漆敖的痕迹,但时间越过越久,仍是没找到半点儿漆敖的影子。 整个相思崖空落落的,微微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凤炎的一缕红丝在空气中飘扬着。他呆呆地待在那里,若是凤炎的眼没有被绸缎遮住,那他的眼神一定是痴痴的淡淡的看着前方。 突然,凤炎一声轻笑从嘴角里流露出来,就如银铃一般在相思崖回荡着。慢慢的,他薄唇轻启道:“漆敖,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为何要躲着我?我只是想你了,凤炎这个魔头,也会想他的漆敖啊。” 凤炎停了停,仍没有听到漆敖的声音,他笑道:“不是你说的吗?若是我的眼睛能复明,你就娶我为妻,神医也说了,我的眼睛明日就能好。若是我能把笛子吹得很好,你就娶我为妻,现在的这些,我都做到了,而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我要这些来干嘛?没有漆敖,凤炎又有何用!” 凤炎从袖里拿出漆敖送给他的横笛,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婉转动听的笛声掺杂着缕缕哀愁,如泣如诉。一曲后,凤炎把横笛轻轻放在草地上道:“等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再把这横笛连同你一起还给我。” 话音落下,凤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相思崖,背影岑寂又带着些许坚决。 当凤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相思崖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那个人轻轻捡起横笛,然后爱惜的摸了摸,放进了自己的袖里,朝与凤炎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夜晚真的很短,至少在凤炎眼里是的,就如同刚一秒钟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说着那些话,后一秒钟便从被窝里醒了过来一般。因为这已是明天了,这就代表凤炎能摘下绸缎了。 现在差不多是卯时了,根据神医所说的,夜晚才能摘掉绸缎,所以凤炎在这个时候被榕棠叫醒了,榕棠轻轻为他解下那红绸缎,凤炎慢慢的也张开了眼睛,直到凤炎完全张开眼睛后,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印入他的眼帘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但惟独,凤炎旁边却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当榕棠再次看到凤炎那灵动漂亮的红眸时,不由得更加欣喜。那双红眸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色彩,再也不是那样的空洞,但是那双红眸却变得哀愁,不复以往的妩媚之情。当然,榕棠知道这样的转换是为什么。 凤炎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他靠在床边,右手慵懒的卷起红丝,左手轻轻抚摸着吊在床面前的流苏帘,嗤笑道:“呵,你说漆敖何时才会娶我为妻?你定会觉得我似一个女子般缠着一个男人不放。” 榕棠摇了摇头道:“不,我知道。你要的只是能够有着合适的身份站在漆敖身边,而你赌的便是这个‘娶你为妻’的承诺。” 凤炎听到这个后,讽刺的笑声更大了,他站起来,走到榕棠面前,一把掐起榕棠的下颚,诱惑性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道:“你凭什么这个肯定?说不成,本教主是为了要漆敖的魍魉宫才为他做的这些事情,呵呵,你未必把我想的太好了。” 榕棠没说完,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凤炎看到摇头的榕棠时,放开了那只掐着她的手,一下子靠在了门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慢慢的往下蹲着,慢慢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将手捂住自己那张写满了悲哀的漂亮脸颊。 榕棠走过去,表情极其心疼,两人的恋情已经让她心疼到了极致,而现在又看到自己一向当成亲弟弟的凤炎,不再伪装出那副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样,终还是露出这样不堪一击的一面。 许久,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凤炎的口中发出,他喃喃道:“为何我能看见所有的东西了,但惟独看不到我最爱的你。” 第六十四章:欢迎回来 榕棠听到这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凤炎,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四周都静悄悄的,两人也纹丝不动,一站一蹲。 突然,凤炎抬起头来,悲伤不复,笑得极其妖媚,他嘴角一弯道:“榕棠,帮我找一个男宠,要干净的,嗯,最好可爱点。” 听到这句话的榕棠眼睛立马张大,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道:“凤炎,你冷静点,你这样是在背叛你们两人的爱情啊!漆敖现在还在受着弩虫的毒,而你却找着男宠欢爱!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凤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本教主的话,你只要遵守就行了,其他的,你不必管,还不快去?” 榕棠深吸了一口气,嗤笑一声道:“好,凤炎,我帮你找。但是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这件事引起的后果你自己负责!”语毕,榕棠气冲冲地冲出了屋子里,只留下淡笑着的凤炎。 过了一会儿,凤炎的屋里便走进来了一个男孩,男孩约莫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可爱的脸蛋,乌黑柔顺的短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些畏惧感,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特别是看到凤炎玩味的看着他时,他的颤抖弧度更大了。 凤炎走过去,一把把他拥入怀中,手指不安分的在男孩的后背上游动着,媚笑道:“你可知道你来这里是做甚?”凤炎一边吐着温热的气息,一边伸出轻轻咬着男孩粉嫩的耳垂。 男孩因为耳垂传来的痒感,轻哼了一声,随即害羞的点了点头。凤炎看到这个点头后,笑容不复存在,一把把他压倒床上,狠狠地撕开他的衣服,就如同泄恨一般在他光洁滑嫩的皮肤上啃咬着,他冷笑道:“你不是他,他从来不会甘愿在我身下承欢,你永远也不可能是他!” 凤炎狠狠地将自己的小凤炎凑进男孩的小口里,男孩虽痛,但却又被凤炎娴熟的技巧所征服,渐渐感觉到了快感。凤炎还是不满,双手抓住男孩的腿,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着,做了几次过后,凤炎才停了下来。 男孩忍痛撑起腰,蜷缩在凤炎的怀里,凤炎一只手指慢慢滑进他的小口里,他不自觉的哼了一声,凤炎冷笑一声道:“能上我的床的人除了漆敖,你是第一个。你说,我该如何好好对待你呢?”还没等男孩说话,男孩突然眼睛瞪大,然后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全身发紫,口吐白沫。 凤炎慢吞吞的披上红衣,然后看了一眼男孩,打开门,朝门外的属下使了一个眼色后,属下们走进去把尸体抬了出去,然后销毁干净。而凤炎则悠然自得的在榕棠新修的亭子里,品着美酒吃着糕点。 凤炎一杯又一杯的倒着酒,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他的脸并没有喝醉时发红的迹象,反而是眼睛附近,深深的红了一圈,凤炎轻笑了一声,回想起刚刚与男孩欢爱时自己的心里活动。凤炎只是单纯的想把那个男孩当做漆敖而已,但是却终是不能。 凤炎的床只有漆敖能上,凤炎的爱也只有漆敖能有。 凤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梨花树飘落下来的朵朵梨花瓣,在砚台上磨好墨过后,拿起毛笔沾了一下,然后在纸上画着梨花瓣的轮廓,一朵朵梨花瓣在纸上呈现出来,栩栩如生,就仿佛是花瓣不小心飘到了纸上一般。 凤炎继突然在纸上画了一把大叉,然后毛笔便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碎屑。 凤炎站起来,慢慢走入池塘里,他蹲下身子,把头埋入水中,久久不现出。很久过后,他猛然站了起来,甩了甩嫣红长发上的水珠,笔直走向那个秘密地道。 这个秘密地道就是漆敖被弩虫吸血时所歇息的地方,凤炎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后来榕棠跟他说的,而凤炎来这里的原因,也一目了然。只见他睡上漆敖的床,然后紧紧地把被子拥入怀中,就如把被子当成了漆敖一般,因为这上面有着漆敖的味道。 正当凤炎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猛然看见枕头边竟然放着一条干净的白纸条,他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夜,北穆雪山。当凤炎看到这熟悉的字迹后,立马认出来这是漆敖留的。他二话不说就直奔北穆雪山。 魑魅教到北穆雪山路程遥远,若是一般的马车,卯时到子时都不一定能达到。但凤炎所骑的是天下第一快马之一的雏令马,所以到了那里时,也才刚到子时罢了。 天上仍是下着小雪花,飘飘扬扬的。凤炎努力的在雪中寻找着漆敖的踪迹,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整个雪山上除了一片白雪和凤炎便再无其他生物了。凤炎眼神暗了暗,嗤笑了一声,讽刺的声音在雪山上回荡着。 凤炎再也不准备等待漆敖了,他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背影甚是落寞。纷纷小雪落在他那嫣红的长发上,就如是点缀了白色的小花一样。 “凤炎……”只听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入凤炎的耳里,凤炎先是一愣,猛地转过身,红发随着风飘扬着,头上的小雪也纷纷落了下来。 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凤炎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泪水,可就是落不下来,即使眼睛已经被泪水弄模糊了。 当漆敖站在离他一米处的时候,凤炎清楚的看到了漆敖的摸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头上的那抹白色却让凤炎顿时感觉到了心疼。 那本应该是乌黑的长发,但却变成了如白雪一般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着,漆敖淡笑着说道:“凤炎,漆敖回来了。” 凤炎眼睛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动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白发和漆敖脸上淡淡的笑容,过了许久过后,凤炎薄唇轻启,微微颤抖着道:“欢迎回来,我的漆敖……” 第六十五章:悲催的追夫计 说完这话后,凤炎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漆敖的白丝,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的忧愁,漆敖倒是不在意的笑道:“凤炎,告诉我,是不是变成白发的我着实难看?” 凤炎一把把他拥入自己的怀里,轻轻道:“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儿。” 的确,白丝使漆敖少了一点儿压迫感,白皙的皮肤也衬得更加白皙,那双漂亮的黑眸也与白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岂有不美之说? 凤炎突然一把推开漆敖,咆哮道:“漆敖!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最爱黑色?你不是最爱那墨色的头发吗!怎么可以这样!我的漆敖,怎么可以为了我变成这样!” 漆敖的眼睛弯了弯,嘴角挑起一个邪魅的笑容,紧紧搂住凤炎的腰,把脑袋埋在凤炎的肩膀处,朝着凤炎的耳朵吐着温热的气息,他喃喃道:“或许以前的漆敖最爱黑色,但是,现在的漆敖唯爱一样东西。” 还没等凤炎说完,漆敖就吻上了凤炎的唇瓣,舌头滑进了凤炎的口腔里,小心翼翼的却又带着宠爱的搜刮着凤炎嘴里的甜蜜气息,凤炎则微微扬起下颚,积极的回应着漆敖的吻。两人十指相扣,就如要传给对方自己所有的爱一样。 漆敖慢慢退出凤炎的口腔,怜惜的吻了吻凤炎的泪痣,凤炎突然道:“漆敖,你为何回来北穆雪山?”其实凤炎是有点儿担心漆敖会知道自己来找南山邪婆,用寿命换得黑玉环的事情。 想到这里,凤炎连忙拉住漆敖的手道:“走,回家去。” 漆敖淡笑了一声,任由着凤炎拉着自己朝山下走去。漆敖趁凤炎不注意,自己先上了马,然后一把把凤炎捞了起来,拥到怀里笑道:“想不想尝试一下我的骑马技术?” 凤炎带着极其鄙夷的眼神瞥了一眼漆敖,然后靠在他胸膛处,闭着双眼,一副睡觉的样子道:“你的骑马技术本教主还真是不敢相信。” 看着凤炎这个动作的漆敖已经明了,他吻了一下凤炎头顶,然后骑马驶去。 刚一回到魑魅教的漆敖,就径直走向屋子,他实在太累了,这几天饱受弩毒的折磨,今天好不容易摆脱了弩毒,但是却又在北穆雪山上等了半天。可是,当漆敖刚一睡在枕头上面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凤炎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细细的闻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 凤炎进来的时候看到漆敖的脸色不好时,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忘了叫人换成新的,他踌躇着向漆敖的方向走去,刚一靠近漆敖,漆敖就一把掐起他的下颚,狠狠地把他甩到床上,冷冷的笑了一下道:“凤炎,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 凤炎摸了摸自己被掐得发痛的下颚,看着漆敖道:“抱歉,漆敖。” 漆敖一下撕掉凤炎的衣服,然后狠狠的把自己的小漆敖生生的插了进去,啃着凤炎的每一处地方。不一会儿,凤炎白皙的肌肤上便被印上了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吻痕,凤炎只是宠溺的看着漆敖,时不时的还配合着他。 漆敖退了出去,再次在凤炎的嘴唇上蹂躏着,他恶狠狠地说道:“我真他妈想把你阉了,叫你无处散发你的种!你的身上,床上,只能是我漆敖一人的味道,你真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这绝对是凤炎第一次看到漆敖发这么大的火,他伸出双手,搂住漆敖的脖子,然后轻轻咬着他的喉结,魅惑地说道:“宝贝,别生我的气了,我发誓,如果以后我再做诸如此类的事情,就算是你到时阉我,我都心甘情愿。” 漆敖“嗯”了一声就背着凤炎睡觉,凤炎摸了摸鼻子,一把搂住漆敖的腰,死命的蹭着。无奈,漆敖已经很想睡觉了,但他身后还有一个磨人的小妖精时时刻刻挑逗着他,他只好反过身,一把把凤炎搂入自己的怀里,紧紧的禁锢着他道:“马上跟我睡觉,不然我明天做死你。” 凤炎偷笑了一声,漆敖一下子点了凤炎的穴道,凤炎立马睡了过去,但是漆敖却仍抱着凤炎,仍紧紧的搂着。 清早,凤炎伸了一个懒腰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从旁边随便拿了一件红衣就穿上。刚一出门,凤炎就看见漆敖在那里饶有兴趣的喂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茸茸的白东西。 凤炎走过去,定睛一看,只见那毛茸茸的东西是一只白狐狸。只见那只白狐狸舒舒服服的靠在漆敖的怀里,黑色眸子微微弯着,像是在笑一样。漆敖喂给它吃东西,它也好不讲究的一口吞了下去,摸样着实可爱。但是凤炎却不这样认为。 凤炎揽住漆敖的脖子道:“漆敖,这只狐狸你从哪里弄来的?” 漆敖没理他,继续喂着狐狸,还露出很温柔的笑容,凤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狐狸,狐狸不屑的别过头,脸上写着“鄙视”两个字。凤炎一把抓住白狐狸道:“你个死狐狸精!竟敢勾引本教主的人!活腻了?” 凤炎一把掐过狐狸的脖子,就如要把它的脖子折断一般,狐狸“哇哇”的叫着,漆敖冷冷地看了一眼凤炎,一把夺过狐狸,细细的帮它梳理着被凤炎抓乱的白毛,而狐狸感受到了漆敖的爱抚,也就平稳了下来,最后只闷哼了一声。 凤炎越看越生气,直接扭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但是他没有看到,他离开后,漆敖看着他背影时,露出的宠溺的笑容。他用手指挠了挠狐狸的嘴巴道:“看到没,这个就是我的夫人,是不是很漂亮?”语毕,狐狸竟然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同意漆敖的说法一样。 凤炎气冲冲的去到榕棠的屋里,不顾榕棠还在换衣服,在桌子旁走下来,一口喝下一盏茶后,大声说道:“快点告诉我,怎样挽回漆敖的心!” 榕棠无奈的穿好衣服后道:“这个好办,耳朵过来。”凤炎半信半疑的把耳朵靠近榕棠的红唇旁,榕棠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后,一脸奸笑着看着凤炎。 凤炎深吸了一口气道:“榕棠,你是在坑我……” 榕棠丢给他一个随便你的神色,偷笑了一声,心想,漆敖啊,漆敖,你不谢谢我天理不容啊。 第六十六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凤炎再次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这招没有效果的话,你就等着本教主把你大卸八块,然后喂鱼去。” 榕棠倒不害怕,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站起来道:“还请教主在屋里稍等片刻,榕棠马上就把装备准备好。” 凤炎白了榕棠一眼,意思是叫她少说废话。榕棠暗笑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就跑出去了,凤炎靠在床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到榕棠临走时那诡异的笑容,凤炎就知道自己今天必有血光之灾。 不一会儿,榕棠就提着小包大包的东西回来了,只见她“嘿嘿”一笑,凤炎慵懒的玩着红发,斜睨着那包古怪的东西。榕棠故作神秘的别过了身体,背着凤炎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凤炎也懒得去看她,便随便捡了一本经书看了起来。 到了快戌时时,榕棠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大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比菊花还张的灿烂的笑容,凤炎刚喝了一口水,一下子被榕棠那掐媚的笑容呛到了,连咳了几声,他媚笑道:“榕棠,你该不会没吃药?” 榕棠没理他,从身后拿出她弄的东西过后,只听“啪”一声,凤炎手中的经书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凤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样东西,一口老血顿时卡在喉咙里面,进不去出不来。凤炎努力咽了一下,那口老血被咽了下去,他道:“榕棠,你在开玩笑?呵呵,真不好笑。” 榕棠摇摇头,一把把东西甩给他道:“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去吃点,饿死我了。”语毕,便带着一大堆废物走出了屋子。凤炎两手接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浅笑了一声,但眼里却盛满着浓浓的柔情。 榕棠看到漆敖一人在那里吃着饭,榕棠坐下来一起吃着,埋头苦干,干着活真心让她肚子饿得不行。漆敖朝门外看了一眼说道:“怎么不见凤炎?他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的榕棠就差一点就把饭给喷出来了,她强忍住笑意,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吃完饭过后去屋里找找吧,估计他在屋里。” 漆敖站起来道:“你先吃吧,我现在就去找,对了,吩咐厨子弄点夜宵,等下估计凤炎饿了会吃。” 待到漆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榕棠视线里时,榕棠大笑出来,饭喷了一桌子,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一只手死命地捶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自己笑得发痛的肚子。 漆敖半信半疑的走到了屋子里,刚一进去鼻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味,整间屋子烟雾缭绕的,漆敖朝里面走近,突然,一根白色的绸缎绑住了漆敖的腰,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去,待到那人走到漆敖面前时,漆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见凤炎穿着一袭白衣,胸口处露出一大块的雪白肌肤,下身的裙子也只到了大腿的位置,纤细白皙的腿就在空气中暴露出来。他走过去,伸出双手揽住漆敖的脖子,妖媚的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 漆敖有些好笑的抚上他的背,只见摸到的是光滑的皮肤,原来凤炎的后背也是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凤炎抬起小腿,轻轻摩擦着漆敖的腿,手指还不安分的在漆敖的腹部游动着,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可挠得漆敖的心痒痒的,他含住凤炎唇瓣,双手紧紧地搂住凤炎的腰,凤炎仍是妖媚的笑着,仍不忘勾引着漆敖,漆敖是个强大的男人,不,应该说是他一看到凤炎就能强大起来,更何况凤炎还这般的引诱他,若是不好好利用,以后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漆敖把凤炎放在床上,凤炎却媚笑道:“让娘子我好好伺候夫君吧,夫君只需躺着就行。” 漆敖倒是无所谓,乖乖的躺了上去,凤炎脱下自己的衣服后,再脱下漆敖的衣服。凤炎看着那在空气中昂然挺立的小漆敖,轻笑了一声,他先俯下身,含住那小漆敖,嘴巴被撑得大大的,他努力的吞吐着,娴熟的技巧让漆敖觉得一种享受感。 过了一会儿,漆敖便射了,白色粘稠的液体全部射到了凤炎的嘴里。漆敖本以为他会吐出来的,但他却没有皱一下眉的全部吞了进去。还有些粘稠的液体挂在凤炎的嘴边,漆敖坐起来,挑起他的下颚,然后伸出舌头舔着那些液体。 猛然,漆敖一下子把凤炎压在自己的身下,轻轻啃咬着他胸前的茱萸,然后一路向下,到了那私密的小口时,漆敖先是用手指在附近滑了一圈后,一下把那又涨得肿大发紫的小漆敖插入了凤炎的深处。 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过后,终于停了下来 凤炎感觉自己后面流出一股水,漆敖伸手沾了沾,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邪魅的笑道:“宝贝的水很甜。” 凤炎媚笑一声,把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诱惑地笑道:“那夫君可否原谅娘子上次精虫冲脑所犯下的错误?” 漆敖淡笑一声,故作认真地摸样思考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凤炎刚准备说话时,突然,凤炎那不争气的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打乱了这美好的气氛。凤炎正想暗骂自己的肚子时,漆敖站起来道:“我去帮你端点儿夜宵,你晚饭没吃,定很饿。” 凤炎看着漆敖远去的背影,顿时一股幸福感涌上自己的心头,这一刻,他能清楚的人感觉到漆敖所给予他的那份特殊的情,他的漆敖,用着从不掩饰的担心,表达了他最用心的承诺。 不一会儿,漆敖便端上来了两碗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两人一人拿一个,喝着粥,没怎么说话。突然,漆敖说道:“凤炎,你穿女装挺好看的,咱成亲的时候你也穿新娘装如何?” 凤炎刚喝了一口粥,就听到了这句话,吓得一下子把嘴里的粥全部喷在了漆敖的脸上。漆敖摸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粥,然后笑得人畜无害地说道:“不用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本宫极其期待你的新娘装。” 第六十七章:假扮漆敖 凤炎笑得一脸掐媚,搂住漆敖的腰,不断地在那里蹭蹭。漆敖直接当他是隐形人,用帕子擦干自己的脸后,继续淡定的喝着粥。凤炎眼神暗了暗,淡笑着说道:“我很想看漆敖能穿上新娘装,也很想漆敖能够嫁给我。” 听到这话的漆敖不禁瞪大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凤炎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轻笑了一声,钻进被窝里睡觉。漆敖慢吞吞的把粥喝完过后,也钻进被窝里,把凤炎的身体转了过来,然后紧紧拥在自己的怀里。 凤炎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抱他,便抱的更紧了,他低喃道:“我希望漆敖能是我的……娘子。” 漆敖摸了摸凤炎嫣红的长发,在他的眉心处印上一吻后,紧抱着凤炎去见周公了。 一大清早的漆敖就起来了,看着凤炎还在跟周公聊天的他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他走了出去,刚好碰到了烟楼和榕棠。他靠近两人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几句后,榕棠和烟楼都露出了一个诡异且别有韵味的笑容。 漆敖的眼睛弯了弯,朝他们点了点头,两人也就一个奔东,一个奔西去了。漆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后,刚走了几步,一飞刀就卡在了漆敖旁边的柱子旁。漆敖摘下那飞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紫”字,顿时知道原因的漆敖皱了皱眉。 榕棠走过来看见漆敖一脸深沉,又看见那飞刀上的“紫”字,便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榕棠有些焦急地说道:“他们不会真的要来?今天可是你们……” 漆敖摇了摇头,冷笑道:“呵,怕什么?我堂堂魍魉宫宫主害怕他们几个小喽啰?只要他们敢来,本宫就敢大开杀戒。只是,千万不能让凤炎知道。今日,我一定要让凤炎做个风风光光的新郎,其他什么事情都由我来承担就行了。” 榕棠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自己沉重的脑袋,烟楼走过来道:“报告宫主,一切准备就绪,我先去叫醒教主,请您去换上新娘服,正午便能拜堂成亲了。” 漆敖的眼睛弯了弯,但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径直走向里屋。 那套新娘服真的很好看,做工细致,长长的裙摆足以吸引众人的视线,袖子处有红色的流苏,衣服上绣着黑色的花纹,胸前有一朵用红羽做成的花,极其漂亮。 就当漆敖要换上这件衣服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扔下衣服就朝外面冲去,榕棠看到过后使劲叫他,但是他已在马棚里骑上雏令马朝魍魉宫驶去了。 榕棠看到漆敖那急急忙忙的动作便能猜到出了什么事情,她本想马上跟凤炎说的,但是漆敖吩咐了不能给凤炎说,必须让他当一个最美的新郎,但是估计漆敖一时间是回不来了……榕棠看到烟楼刚好走过去,连忙拉住他,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烟楼先是皱了皱眉,后点了点头。 榕棠是想叫烟楼去假扮漆敖,至少要等两人回了洞房过后,才能告诉凤炎,漆敖去了魍魉宫的事情。毕竟烟楼的身高,身材都与漆敖差不多,又与漆敖呆的时间比较久,定能好好假扮漆敖,然后把凤炎先糊弄过去。 而这时,凤炎刚好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喜字,妩媚一笑道:“啧啧,漆敖还真是着急,今天漆敖可是要与我拜堂成亲?” 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凤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道:“那漆敖呢?怎么没见到他人影,该不会是逃婚了?” 两人又默契的摇了摇头,榕棠暗中朝烟楼使了一个眼色,烟楼急中生智连忙道:“宫主在里面换新娘装。” 凤炎美眸一转,媚笑道:“哦?是吗?那本教主进去看看。”语毕,凤炎就已经迈步朝屋门走了过去,榕棠连忙拍了一下烟楼,烟楼“蹭”地一声,跳上屋顶,然后掀开瓦砖,跳了进去。 当凤炎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在那里对镜梳妆,他轻笑了一声,走过去,搂住那人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看着青铜镜里被红盖头遮住的脸颊笑道:“漆敖,你能为我穿上新娘装,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我爱你,漆敖。” 烟楼笑了笑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只为你穿上一件新娘装,就能换来你的一句‘我爱你’,真是太划算了。”只听漆敖的声音传入凤炎的耳里。烟楼有一个特技就是能模仿所听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所以对漆敖的声音自然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 凤炎亲吻了一下红盖头道:“漆敖,还是由我来穿这件,你能为我穿一次,我都觉得心满意足了,毕竟要嫁给你的是我,不是你。” 烟楼皱了皱眉,掀开了红盖头,只见是一张与漆敖一模一样的脸颊,白发被挽了起来,不知道是长是短,然后两人彼此交换了衣服。凤炎穿上这新娘装后,着实让烟楼都惊艳了,红装配红发,美得跟姑娘似的。 烟楼淡笑了一声道:“很漂亮,走吧,我的夫人。” 烟楼应该谢谢漆敖临走时给他的易容面具,不然他真的不知道那时应该怎么办了。 两人并肩走进了大堂,周围坐着全部都是魑魅教里的人,大家都用着惊艳的目光看着凤炎,她们本来就知道凤炎很美,但是没想到能美到这个程度。榕棠笑眯眯的走过来,打量了一下凤炎道:“啊哟,凤美人果然不辜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啊,看得我一个女子都着实羡慕嫉妒呢。” 凤炎轻笑了一声道:“玩够了吗?你们就别再骗我了,漆敖走了对不对?呵,他去哪里了?嗯?快点跟本教主实话实说!” 烟楼掀开红盖头,撕下那张易容的皮,露出自己本来的摸样,凤炎嗤笑着,摇了摇头道:“是他叫你们合伙骗我的?呵,真可笑,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他把我一人落在这里,然后他呢?他去哪里了?又失踪了?他认为我还会想白痴似的一直等他!我想知道他的全部事为什么这么难!” 第六十八章:奄奄一息倾塌 只听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榕棠一巴掌扇在凤炎漂亮的脸颊上,榕棠抓住凤炎的双臂,努力让他冷静下来道:“凤炎,你他妈清醒点,漆敖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成亲!他不想让你有遗憾!”语毕,榕棠把那个飞刀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凤炎看了看那飞刀,立马知道了,他嗤笑着摇摇头道:“可是他不知道,没有他,我的成亲怎能算得上完美?” 突然,凤炎连忙跑到马棚,骑了一匹马就快速朝魍魉宫奔去,他一刻都等不及了,他想马上知道漆敖的所有情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而漆敖刚一走进魍魉宫,便闻到了恶臭的血腥味,他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奔向漆笑笑的那间屋子,但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就连照顾漆笑笑的小丫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走出房间,刚一出门,一把剑就刺向漆敖,漆敖的手随即戴上了钢指,抵挡住了那一剑。但因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使两人连朝后面退了几步。 只见那人的眼睛被抠掉了的,眼眶里面只剩下淡粉色的肉,他冷冷一笑道:“漆敖,今日若是你不把涅盘图交给本座,本座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的漆敖不由发出一声嗤笑,他轻蔑的看着他道:“啧啧,紫轩堂主说话的口气真是大呢,你认为凭你那小喽啰的功夫就能打败本宫,你真是太天真了,况且,本宫的命并不重要。” 封云贺似乎早就知道漆敖会这么说,便朝走过来的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那个手下便拖着两个小孩走前来,一把把他们摔倒了地上,只见他们被五花大绑,脸上带着许多极深的伤痕,这让漆敖不由得心疼万分。 那两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漆笑笑与宇煜。 “怎样?我可知魍魉宫主除了最爱魑魅教主以外,便最爱这小家伙了。只要你答应,你就能救他的命,然而,若你不答应,他就会……”封云贺捏着手上这把锋利的宝剑,突然只听“咔擦”一声,那把剑便从中央断成了两半。 漆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你做得很好,竟敢惹怒本宫!”语毕,漆敖右脚轻轻一点地,然后后跳了几步,只听“彭”地一声,漆敖原先站的那个地方便形成了一个陷坑,只见土有几根像细线似的东西隐隐约约且用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封云贺的脚底。 封云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东西便从土里蹭了出来,准确无误的卡在了封云贺的胳膊上,腿上,脚底里,把封云贺层层包围,刺骨的疼痛从封云贺被那些利剑所刺的伤口处传来。突然,只见封云贺朝着漆敖的后面冷笑道:“哈哈,魑魅教主也终是来了啊。” 漆敖听到这话后,连忙回过头只见凤炎正站在那里,他刚想说话,但却被封云贺一下掐住脖子狠狠的丢到了旁边的墙壁上,墙壁顿时坍塌,只见那个“凤炎”慢慢摘掉易容的皮,露出自己原先的摸样,只见是白昂阁主。白昂阁主扇着羽扇,羽扇一挥,压在漆敖身上的石头全部被扔开了。 漆敖嗤笑一声,暗骂自己的大意,白昂阁主走过去,用羽扇挑起漆敖的下颚笑眯眯道:“啊呀,没想到堂堂大魍魉宫的宫主,竟然会呈现给我一副如此不堪的摸样。”语毕,白昂阁主踢了一脚漆敖笑道:“我可是很崇拜你的。” 趁着他说话的这一段,漆敖早已站了起来,一把掐起他的下颚,舔了舔自己渗出点点鲜血的嘴唇笑道:“承蒙阁主厚爱,不过……”猛地,漆敖一掌朝白昂阁主的心脏打去,白昂阁主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如被活生生的分割了一般,只听“噗”地一声,白昂阁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笔直的倒在了地上。 漆敖一把拿过漆笑笑与宇煜,紧紧的抱在怀里,大拇指狠狠擦去白昂阁主刚吐血时,喷在自己脸上的一点鲜血,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他机警的看着封云贺。封云贺一扬手,只见紫轩堂的人重重将漆敖包围。三个掌门分别站在最前面,笑容都极其可怕,唯独独仙居长收敛了些。 看着四周都是敌人的漆敖,倒也不惧怕,漆敖向来都是遇弱则弱,遇强愈强。他薄唇轻启道:“本宫也想试试‘创世神功’第六层是什么威力,就拿你们来做实验试试。”漆敖两手手心相对,像揉球似的揉了揉后,一下子朝天上打了上去,那明明是空气的东西却突然变成了火球,不断地分解,用着迅猛的速度朝着周围的人飞去。 封云贺见势不妙,冲过去,一剑砍向了漆敖的肩膀,漆敖没来得及躲闪,肩膀被狠狠地砍了一刀。漆敖连眉都没有皱一下,直接朝封云贺击去,封云贺用剑挡住了那钢指的威力。钢指与剑的摩擦,形成了一长条火花,两人的后脚分别在地上摩擦着,承受着对方的用力,又是一阵火光。 突然,赤玄门主来到漆敖背后,狠狠的把剑捅向了漆敖的身体里,漆敖喷出一大口鲜血,赤玄门主狠狠的捂住剑钻着,漆敖眼里的血腥味顿时加重,漆敖蹲下扫过赤玄门主的腿,赤玄门主没来得及反应,一下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趁着这个时候漆敖一把把赤玄门主踢到了远处的墙上,又是一道墙壁坍塌了。 漆敖冷冷笑道:“有人还在等着我,本宫没时间拿给你们浪费了。”语毕,漆敖右手一抬,一挥长袖,袖里的千万发毒针飞上了半空中,开始飞快的旋转着,形成狂风,伴随着狂风,一颗颗针落下,但是却不同往日,针一碰到东西就会爆炸,无人能躲过。 眼看死尸越来越多,封云贺知道漆敖已经练就了毒针雨第十层,现在对付他,恐怕会死上更多的人,还是先走为妙。封云贺吹了一下口哨,众人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漆敖慢慢放下熟睡中的两个孩子,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魍魉宫,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漆敖,纵使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却终是守护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第六十九章:那个人影 当凤炎来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黄昏了,魍魉宫破烂不堪,那写着“魍魉”两字的旗也被火烧烂了一半。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死尸,夕阳的余晖照在魍魉宫上,添加了一分荒凉的色彩。凤炎一直不停的寻找着漆敖的踪迹,猛然,他眼尖的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漆笑笑与宇煜。 他先把他们抱到了屋里去后,又开始在他们躺着的地方寻找着漆敖。可是一直找了很久很久,估计连地上的蚂蚁都数清楚了,但是就是没有找到漆敖。突然,凤炎看见不远处有一大堆废墟,他心想漆敖一定被埋在那里。 他连忙跑过去,即使他现在还穿着那身新娘服,他一挥袖子,那对废墟一下被炸的粉碎,石灰飘飘扬扬的,但仍没有看见漆敖。他一用内力,旁边的废墟全部都被炸开了来,但惟独的惟独没有寻找到漆敖的踪影。 只听“砰”的一声,凤炎笔直的跪在了地上,他低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轻笑一声道:“漆敖,告诉我,为何每次我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寻找到你,为何我连找你都那么难?” 一颗晶莹的眼泪流出凤炎的眼眶,顺着脸颊慢慢滑动着,就当它要落下来时,一双冰凉的手却抚上了那滴眼泪,凤炎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脸颊,漆敖温柔的擦过凤炎的泪水,淡笑着道:“凤炎,我还在。” 凤炎站起来一下抱住了漆敖,他能感受到漆敖的身体,能感受到漆敖身体传来的凉凉的温度,如此真实的漆敖就站在他面前,他破涕为笑道:“你还在,我的漆敖还在。漆敖,告诉我,如何才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你……” 漆敖笑着从袖里拿出那凤炎放在地上的横笛,递给他道:“以后,若是我再离开了你,你就吹着横笛,不管我在哪个地方,我都会拼了命的回来的。这是漆敖给凤炎的承诺,只给你一个人的承诺。”语毕,漆敖打量了一下凤炎穿着的新娘装笑道:“你怎么突然穿上了?起先不是不愿穿吗?” 凤炎薄唇一勾道:“我想为你穿一次,我想与漆敖成为正式的夫妻。”对了,凤炎从袖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然后打开来,把漆敖的手拿过来,然后从木盒里拿出黑玉环戴在漆敖的手指上道:“这是我给漆敖的承诺。” 看到这个漆敖反而没有高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凤炎…… 突然,凤炎手摸到了漆敖腰出一片湿漉漉的,他抬手一看,发现自己手上全部都是血。漆敖也看到了,淡笑道:“这个绑带真不管用,这才一会血就沁出来了。没事的,不用担心,等下我去换一下就好了。” 虽然凤炎还是有些不担心,但是漆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这天也不早了,若是回去的话恐怕漆敖会很累。于是,两人便准备就在这破烂不堪的魍魉宫住上一晚上。但两人还是先把那两个小孩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过后,才睡的觉。 夜深了,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过,露出嘲讽的笑容。 紫轩堂里此时灯火通明,只见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面的男子毕恭毕敬的朝紫轩堂主鞠了一躬,紫轩堂主得意的笑了笑道:“有你的帮忙,本座成为武林盟主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哈哈!先派给你第一个任务,白昂阁主竟然死了,那么最了解他的副帮主定会怀疑到是本座下的手……” 的确,漆敖原先那一掌是不能置白昂阁主为死地的,但是因为白昂阁主威胁到了封云贺,所以封云贺才会借刀杀人,把这个杀人凶手嫁祸给漆敖,让白昂阁一些不懂是非的人以为是漆敖所杀,从此以后与魍魉宫结下深仇大恨,这样便相当于一石二鸟。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抱拳鞠躬,然后径直走出了紫轩堂。 旁边的一个属下站出来,阴笑道:“堂主真是聪明过人,如此好的计划都被您想出来了。” “哈哈哈哈……”封云贺大笑着,笑得如此张开,如此狡诈,面部表情些许狰狞,他现在并不觉得后悔了,虽失去了一双眼睛但是能够彻底消灭魑魅魍魉,并且能夺得武林盟主这个宝座。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翌日清晨,白昂阁阁主与副阁主都被杀害的事情,极快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里。大家都纷纷猜测着凶手到底是何人,有一大部分人认为是漆敖干的,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是内讧,只有极少一部分认为是封云贺干的。 凤炎去帮漆敖买药的时候便听说了这件事情,他旁边刚好有一个不识相的男子大声说道:“漆敖就仗着自己武功厉害,到处杀人,真是个江湖上的败类!这种败类不把他诛杀了简直天理不容!” “哦?是吗?在下可否请阁下重复一遍你刚说的话?”凤炎那独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问着那个男子。许多人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惊住了,各个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是那个男子仍大声说道:“我说漆敖是个败类……” 突然,只听“砰”地一声,那个刚才还在说话的男子的脑袋便重重掉在了地上,白花花的脑花全部溅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瞪大着。周围的人吓得惊慌失措,逃的逃,躲的躲。凤炎冷笑了一声,提过那包药,头也不回的朝魍魉宫走去。 凤炎熬药过去,正准备想喂漆敖的,漆敖却已经端过去喝完了,凤炎无奈的看了看他道:“白昂阁主和副阁主不会真的是你杀的吧?” 漆敖淡笑了一声道:“我说是,你会信吗?” 凤炎摇了摇脑袋,一脸淡定的说:“你就算当着我面把那两人杀了我都不会信。” 漆敖听到这话,嘴角流露出浓浓的笑意,果然,这天下,只有凤炎才是百分之百相信他的,不过,漆敖也只要凤炎一人罢了。只要凤炎相信他,其他人的目光他都不在乎。 第七十章:与那人交战 凤炎继续开口道:“现在魍魉已毁,你准备何时重建魍魉?” 漆敖笑了笑,也没太在意,慵懒的揉了揉自己那头微卷起的银发道:“魍魉毁了不怕,我主要是在好奇紫轩进入魍魉的时候,其他人为何全部消失不在?然后我就带着这个疑惑走进了后池,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凤炎甩给他一个“别卖关子”的眼神,皱了皱漂亮的眉毛。漆敖道:“或许应该算是我的幸运,因为我这最近都驻扎在魑魅教里,所以便让烟楼通知他们想回家探望的便可以回去了,宫里倒是没剩多少人,但是剩下驻守的人全部被毒死了,尸体全部摆放在后院里。” 凤炎张了张嘴,但却没出话来,他知道,若是漆敖没住在魑魅教的话,魍魉宫今日也不会被紫轩堂所袭击,更不会让漆敖负伤。漆敖轻笑了一声,挑起凤炎的下颚,眼睛微微眯着,透露出邪魅的气息,他道:“本宫可是为美人丢了江山,敢问凤美人该如何补偿本宫呢?” 凤炎媚笑一声,同样挑起漆敖的下颚,吐着暧昧且诱惑的气息道:“你尽管放心,你现在可是本教主的人,我岂能看着你的魍魉宫被毁?” 漆敖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凤炎,你是在跟我装糊涂。” 凤炎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漆敖的腹部,就如在挑逗着漆敖一般,凤炎故作惊讶道:“啊呀呀,魍魉宫主又强大了?不过,现在可不是你强大的时候。你猜杀死白昂阁副阁的人是谁?会不会就是封云贺本人?” 漆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漂亮的弧度道:“那人绝对不会是封云贺,封云贺中我的招过后,起码明天过后才能重新运功,不然可是会走火入魔的。而白昂副阁主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他的武功虽不能称第一,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凤炎听到这话,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清楚你是武功第一?照你这个说法,紫轩堂除了紫轩堂主便无人能杀他了,意思是说,紫轩堂突然来了一个高手?” 漆敖点了点头,凤炎摆出一脸期待的摸样道:“我可希望那人能比你武功高,这样,我就名正言顺的可以把你休了。啧啧,我觉得我的确该去紫轩堂特别感谢一下封云贺。” 漆敖一脸随便的摸样道:“完全可以,我同意,不过在那之前我准备把封云贺先阉了,然后再把魑魅教主的魑魅教拆了,然后把那里改为青楼,再找一批国色天香的美人养在里面,满足我强大的身体。你这个提议确实很好。” 凤炎轻笑一声,站起来,两手撑着漆敖的肩膀,舔了舔嘴唇道:“你若是不怕死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去玩女人。” 漆敖刚想说话,凤炎就放开了手道:“可与我回魑魅教?我也得回去查查我教里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了,不然变成你这样,我还怎么帮你一雪前耻?” 漆敖没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凤炎吻了一下漆敖的眉心后,极其潇洒的走出了屋子,漆敖看着那豪放不羁的身形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容。 夜幕降临,凤炎刚处理好一些繁杂琐碎的事情,正伸了一个懒腰,一轻快地脚步声就传入了他的耳里,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早就想到了一般。他仍淡定的看着屋顶,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一样。 突然,只听“砰”地一声,屋顶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凤炎一下子跳了上去,到了屋顶上,只见一个背对着他的黑衣人。凤炎朝黑衣人走进了几步笑道:“紫轩堂主看来果真是想灭魑魅魍魉,竟然派了阁下这样的高手来与我过招,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黑衣人嗤笑了一声,猛地回过头,两把飞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向凤炎,凤炎用手指准确的接到之后,一用力,全部飞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身形一闪,飞刀便被他躲过了。只见黑衣人抽出一把剑,刺向凤炎。 凤炎手指立即戴上了钢指,开始与那剑厮杀着,杀起一道又一道的火光。黑衣人站在月光之下,神情淡定,在温柔的月光笼罩之下,黑衣人那墨黑色的双眼显得如此深邃但却带着冷冰冰的气息。但是凤炎却不像如此轻松,他头上的冷汗冒出的越来越多。 那人的武功可以说比漆敖还高,招招都能让人致命。黑衣人动用了内力,被内力所伤害的凤炎“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凤炎抬起头看着黑衣人,擦了擦嘴上的鲜血,冷笑道:“能死在一个比我武功厉害的人手上,本教主也觉得值了。” 黑衣人转过身,只见他脚一瞪,顿时一阵浓浓的白烟升起,十分呛人,凤炎咳嗽了几声,看着那阵烟雾,待到烟雾散尽过后,黑衣人早已不知去了那里。凤炎大喘着气,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天下还有比漆敖更厉害的人,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放了自己。 幽暗的紫轩堂中闪烁着点点诡异的灯火,紫轩堂主背对着黑衣人道:“你肯定是想问本座为何要放过凤炎。看来涅盘图果真不在两人的手里,我们只能另找。不过,凤炎手里有浴火图,这是肯定的了。风月石窟改修了,只有凤炎才能开启。所以,我们还不能让他死,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黑衣人低着嗓子说道:“那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紫轩堂主站起来,径直朝黑衣人走去,走到黑衣人面前时指了指他的心冷笑道:“按你心里所想的去做,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语毕,紫轩堂主便转身离开了,黑衣人在点点火光下,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 凤炎捂住胸口,进了屋子,连忙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了进去。闻声冲进来的榕棠紧张的看着凤炎,连忙走过去道:“凤炎,你没事吧?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炎摇摇头道:“没事,我刚跟那个杀死白昂阁主的人交手了,武功很强,但是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我怀疑……” 第七十一章:拉开序幕 “你是怀疑他可能会是本教中的人?” 凤炎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这人这次是冲着我来了,你先不要告诉漆敖,现在魍魉已破,若是我这方再出事,漆敖肯定会更加忧愁。” 榕棠眼神有点沉重,紧抿着双唇,不知该不该听凤炎的命令。凤炎见她如此犹豫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空,榕棠也配合似的站在旁边不说话。时间一点一点溜走了,直到快过子时时。 “凤炎,这事你还想瞒我不成?你真是不怕死。”突然,两人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只见漆敖走了过来,脸上泛起邪魅的笑容,但是却是皮笑肉不笑。他一把掐住凤炎的下颚,漂亮的眼睛危险的半眯着,大拇指狠狠的擦着凤炎的下唇。 凤炎给榕棠使了一个眼色,榕棠领悟过来后,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漆敖伸出双手抚在凤炎的两耳旁,漂亮的眉毛紧皱着,眼神也带着浓浓的严肃和关心。凤炎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揽住漆敖的腰道:“你终于也能明白这种感受了?漆敖,你知不知道你不告诉我,你的情况时,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比你好。呵,你又知不知道每次我想知道你的情况,是有多困难?” 漆敖那双黑眸温柔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凤炎。凤炎猛地把他拥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就如害怕一放松就会失去一般,他柔情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只想知道漆敖一个人的。我爱你,比这天下任何一个人都还爱你。” 漆敖嘴角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吻了吻凤炎的眉心,熄灭旁边的蜡烛,整个屋子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两人都默契般的不说话,互相拥抱着彼此,管他时间的流逝,至少,在这一刻,两人是永恒的。 漆敖把凤炎抱在床上,正准备拥他入怀的时候,凤炎反倒把漆敖拥入怀中,凤炎笑道:“乖乖地呆在我的怀里。”漆敖倒是没太在意,任由着凤炎占有性的抱着自己。不过到了深夜的时候,漆敖便被弄醒了,只见凤炎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怀里。漆敖宠溺的笑了笑,更紧的搂住了凤炎。 凤炎醒来的时候发现漆敖已经穿上衣服了,凤炎一把搂住漆敖的腰,下颚放在漆敖的肩膀处,妩媚的笑着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漆敖站起来,亲吻了一下凤炎的眉心道:“魍魉宫开始在重修当中,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亲自去做,可能我最近会比较忙,但是一有事情必须跟我飞鸽传书,不然,你就准备在本宫床上等死。” 凤炎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送走了漆敖过后,也开始认真研究起昨晚那人使用的招数。那晚那人竟然能用内力把自己打成内伤,要知道,凤炎虽武功不及那人,但是凤炎的内力比较特殊,是属于能够吸收对方的内力的,但那人竟然能做到,真是不可思议。 那人究竟是谁?熟悉的内力,但又不是漆敖那样的,也不是榕棠那样的。最近教里也没有招收新的手下,怎会让自己觉得熟悉?怀着这个疑问,凤炎披上红衣,走出屋子,刚一走出屋子,一个飞刀又卡在了柱子上面。 凤炎本能性的朝屋顶上一看,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凤炎来不及多想,径直跟了上去。凤炎把那人逼在了一个死胡同里,凤炎轻笑道:“难不成你们紫轩堂,除了昨晚刺杀我的那个人以外,就没有高手了?” 黑衣人甩了一张纸条,然后脚一蹬,顿时一阵白烟散开,凤炎咳了几声,待到白烟散尽的时候,黑衣人便不在了。凤炎暗骂了一声,捡起那张纸条,只见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凤炎教主能做个识时务的人,乖乖交出浴火图。 凤炎深深皱了一下眉,把那张纸条揉成了球,装进了袖子里。凤炎看了看阴下来的天,突然吹起的暴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相思崖方向走去。 相思崖那棵大树也在经受着狂风的洗礼,凤炎把那张纸条装在那个树坑里,喃喃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武功怎会如此高强?他是否真的隐藏在魑魅教里?”凤炎朝着那棵树问着许许多多他想知道的问题。 只见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凤炎仍是站在雨帘中看着那棵大树。突然只听一沙哑的声音传入凤炎的耳里,凤炎转身一看,只见树孤婆撑起一把伞,笑得一脸慈祥。树孤婆缓缓开口道:“很好奇这一切吧,所有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去发现。” “树孤婆,你就告诉我,那人武功为何如此强大。” 树孤婆神秘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道:“除非你亲眼看见,不然,我所说的,都只是一堆废话罢了。”语毕,树孤婆步履蹒跚走了几步继续道:“不知教主可否愿意在老身的寒舍里,坐一坐?” 凤炎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说不定去那里还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想毕凤炎就跟着树孤婆到了屋子里。 树姑婆倒是没说什么,从东厨里端了一碗浓稠的粥给凤炎,就一直在那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凤炎刚想说话,树孤婆却道:“先把这粥喝下去了来,其他事情一会儿问。” 凤炎直觉告诉他树孤婆并非恶类,就端起那碗粥喝了下去,可才刚喝点,凤炎就感觉自己的头昏昏的,凤炎闭上双眼前看到了树孤婆走了过来,随后便是一片黑暗了。 待到凤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凤炎揉了揉自己有些乱掉的红发,回想起睡前的事情,不由觉得脑袋一痛,凤炎烦躁的朝桌上瞥了一眼,只见上面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醒来过后就回魑魅去吧。今晚你便能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凤炎感觉有些奇怪,他喊了几声“树孤婆”,但都没人回应他,他只好回了魑魅教。 真正的真相才开始缓缓拉开序幕。 第七十二章:万劫不复 凤炎回到魑魅教后,刚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迷迭香的气味,他本能性的后退了几步,只听一刺耳的笑声传入他的耳里。只见封云贺点燃了一根蜡烛道:“怎样,魑魅教主可愿意乖乖交出浴火图?” 凤炎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嫣红的长发,伸了一个懒腰,毫不畏惧的说道:“啊呀呀,本教主真是好害怕呢,不知若是我不交出来,紫轩堂主会怎样对付我呢?” 封云贺嘴角勾起一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后只见凤炎笔直的倒在了地上,封云贺朝黑衣人使了使眼色,黑衣人扛起凤炎就朝紫轩堂的方向走去。 原来那迷迭香是一种迷药,至于封云贺和黑衣人是如何闯进来的,便不知道了。 只听“啪”的一声,一盆冷水浇在了凤炎的脸上,凤炎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手脚已被捆绑住了,就如同一个毛毛虫一般。凤炎动了动,但发现那绳子顿时紧了一圈。 凤炎嗤笑了一声道:“没想到我堂堂魑魅教主也有这样的下场,我也知道,你们今日把我带来这里,定是不准备让我活下去了,我只想在临死前问几个问题,不知紫轩堂主可否答应?” 封云贺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一般,阴险的笑了笑,点点头。 “那日,他为何要放了我?” “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毕竟那风月石窟只有你才打得开,但是本座现在后悔了,若是将你杀了,本座有的是时间慢慢打开那风月石窟,免得遗留后患。” 凤炎嘴角一挑,皮笑肉不笑,继续说道:“那白昂阁主与副阁主也是你们杀的?” 封云贺坐在椅上,慵懒的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的反复敲着把手,冷笑着点点头。 “你们今晚是如何进来的?这个黑衣人又是谁?”凤炎看着全身被黑衣包裹住的男子,只剩下一双墨黑色的双眼露在外面,显得机警小心。 封云贺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淡笑道:“都快死的人了,不必知道这么多。动手吧。”语毕,封云贺朝黑衣人点了点头,黑衣人抽出一把锋利的剑慢慢走向凤炎,凤炎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但是却不属于他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气息。 黑衣人停下了步伐,笔直的站在他前面,剑稳稳的卡在了凤炎白皙的脖子处。黑衣人轻轻割了一下,凤炎的脖子便张开了一个细长的小口,鲜血渗出染上了剑。凤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巴念叨着:“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见到黑衣人久久不下手,封云贺倒是也不急,淡笑道:“魑魅教主果真想知道这人是谁?” 凤炎给了封云贺“你说的是废话”的一个眼神,随即又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衣人。天知道,他是有多想伸手摘下那黑衣人的面具,天知道,他是有多想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随时都能送自己去阎罗王那里报道的人是谁。 “那我就成全魑魅教主临死前的这个心愿,让你看看他究竟是谁。”语毕,一阵冷风刮来,慢慢刮着黑衣人遮住脸颊和裹住头发的黑布,但那风就如有生命一般,每次凤炎只差一点就能看清那人的长相。突然,封云贺抬起右手,狠狠地往后面一拉,黑衣人遮脸的纱布顿时不在了。 当凤炎看到那人的长相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剩下惊讶和心酸。若是当时,凤炎没有选择去看那人的长相的话,恐怕现在会在阴间过得很好,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 只见那人的摸样竟与漆敖一模一样,一样的如白雪般的银丝,一样的眉宇,一样的双眼,但是那双眼睛中却不再充满着柔情似水和宠溺,只留下一滩冷冰冰的凉意。 凤炎嘴巴微张着,双唇微微颤抖着,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他才慢慢说道:“漆敖……”没有疑问,他敢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便是漆敖,但是又不是漆敖。或许觉得很矛盾吧,因为这个人比漆敖更加残忍冷酷。 “好了,看都看了,该动手了。” 凤炎睁大了双眼看着漆敖拿着剑朝自己挥来,他不顾绳子越来越紧的疼痛,一个侧翻,躲过了那剑的袭击,但却因为捆绑的巨痛,使他一下跪在了地上。漆敖再次来到他的面前,但是却意外地没有动手,这让封云贺与凤炎着实有些吃惊。 漆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般,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凤炎淡笑道:“漆敖,杀我吧,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凤炎也不枉来这世上走着一趟,只是可惜不能与你一起白头。” “漆敖,我还是不够勇敢的能不去爱你……” 就当凤炎要闭上双眼等死的时候,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绳子一下子断了开来,他惊讶的睁开眼来,只见漆敖强忍着脑袋的疼痛,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他的站立,他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容道:“凤炎,快走,不要……回头。” 封云贺听到这情况后,连忙用自己的内力控制着漆敖的行动,漆敖知道自己再次被控制住的时候,大声说道:“凤炎,若是……若你现在不走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 凤炎岂能看着漆敖这样,他一把抓住漆敖的双肩,想帮助他冷静下来,脱离封云贺的掌控时,却被漆敖一下甩开了。漆敖大哈着气,眼神中的杀戮色彩越来越重。封云贺也加强了内力的使用,迫使着漆敖杀死凤炎。 漆敖一把冲过去,刚要刺入凤炎身体时,猛地又停了下来,漆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凤炎。凤炎本想直接杀害封云贺的,但发现只要他靠近一步,漆敖的脑袋就会如要爆炸一般的疼痛。猛地,封云贺又加强了内力,漆敖强迫自己用内力暂时控制下来,但是那毒与封云贺的内力所匹配,自己的内力根本不够。 但是漆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伤害凤炎,即便自己死也不能伤害他一点……突然,只见漆敖勉强拿起剑,一把刺入了自己的心脏,然后猛地抽了出来,喷出一大口鲜血。 “漆敖——!”只见凤炎声嘶力竭的喊着漆敖的名字,在漆敖快倒下去的时候,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凤炎颤颤抖抖的抚上那把插入漆敖心脏的剑,眼泪早已止不住的往下落着。 漆敖露出一个极其虚弱但却带着浓浓宠溺的笑容,慢慢帮凤炎擦着眼泪道:“我的凤炎怎么又哭了,见到你哭,我也会心疼的……答应我,若有来世……你再把我从万劫不复中渡出……你说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