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多重宇宙论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平行世界,在那些世界里,“你”都是存在的, 但是在这些世界里的你的生活经历、性格、所处的时代完全不一样,但是无论如何,那也是“你”。 有一个男银就如此这般横穿了平行世界,演绎了一个个截然不同的性格,甚至有些非常偏激,比如受虐狂、施虐狂、神经病等等o(╯□╰)o, 从此,这个男银司徒诚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时代奇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徒诚、廖琰 ┃ 配角: ┃ 其它: 1、他是受虐狂(1) 我们的世界上有英雄,有枭雄,还有被人所不齿的狗熊,但是更多的确实连被人提起的资格都没有的平凡人,是的,平凡人,他们普普通通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过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没有突出的性格,没有突出的能力,甚至连他们自己有的时候也会在想到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司徒诚自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平凡人,这天一大早,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刷着网页,不时用手捂着嘴打着一个个哈欠。 突然,电脑屏幕一片漆黑,跳出了这么一行字:【你对现在生活不满意吗?你想要拥有与众不同的生活吗?如果是的话,请按下确定键,系统将带你走向并不平凡的生活。】【确定】【取消】 司徒诚继续打着哈欠,想着这到底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网页游戏,竟然这么霸道,而且还没有关闭的按钮,手上却一直动着,想了想,他还是按下了确定键。 字幕消失,漆黑的屏幕消失,但是事实是没有任何变化,司徒诚苦笑着,拍了拍额头,只觉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屏幕上的鼠标往左下角移动,关闭电脑。 换好鞋子,换上略显正式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泼,很快便精神奕奕了。 司徒诚打开了房门,已经到了七月的天气即使是大清早的他还是觉得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等到适应了清早的阳光,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抓着门边的手一甩,只听“嘭”的一声,门已经被甩上了,司徒诚大跨步往前走去,不时轻轻地甩动着手腕,刚才的他由于一时不慎手指不小心被门夹了,现在的他只感觉到手指上隐隐传来的痛楚。 挤上公交车,感受着公交车上的拥挤,司徒诚不由把从手指上传来的异样还有刚才脑中的冲动抛到了脑后。 走进公司,司徒诚笑着跟来来往往的人打着招呼。 “阿诚,你今天又是踩着时间到的公司啊,就不怕什么时候迟到了扣钱吗?”这是公司大厦门口的保安,这个公司里总是会有很多人经过,会被门口的保安记住的人很少,而司徒诚就是其中一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徒诚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这不是睡迟了么,而且从我家门口出来这班公车到公司也恰好是这个时间。”说着,他笑得更是不好意思了,事实是他每天早上都是卡着时间出门的。 见司徒诚这个样子,保安也没有多说什么,仍旧带着惯用的笑容:“每天都可以这么准时也挺厉害的,快进去吧,要不然刷卡就要迟到了。” “是是。”司徒诚连连点头,一看大堂内悬挂着的挂钟,已经八点五十五了,脚步不由地加快,等他到了公司里刷完卡一看,八点五十八,不由眼睛一眯,眼神中带着一丝惊喜,果然没有迟到。 “呦,阿诚,你来了,看来我们要开始上班了。”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见到司徒诚不由开口,不止是调侃,还有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如果是以往,司徒诚可能会露出面笑心不笑的表情,毕竟眼前这人讲话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好听,可是今天,他心里却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带着一丝愉悦? “我的行动能给大家带来这样的好处我自然也是开心的。”司徒诚开口道,不仅仅是嘴角,就连眼中也挂上了笑容。 听司徒诚这么说,对方一时有些怔愣,因为司徒诚这句话绝对不会是讽刺,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道:“阿诚你还是这么大方,哎呦,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来,该上班了,据说今天我们公司会来一个新老板呢。” “是吗是吗?”另一个人很快接口,“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秃顶总算走人了,不知道这次来的会不会一个是帅老板。”二十来岁的少女捧着脸做花痴状,没有人愿意自己的老板会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的人。 少女一开口,另一个三十岁男人很快也开了口:“没准是个美女呢。” “切,你们男人就是猥琐,自己长那么丑就算了,竟然还在YY美女。”少女翻了个白眼,露出不屑的表情。 男人也不甘示弱,反驳道:“你这个女人还不是这样,帅老板,你就想着吧,不是说现在的帅男人十个有九个是基么,你不会有希望的。”基腐文化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很难说出口的话了,就连很多的男人也会主动提起这个以夺取别人的视线。 男人这个时候提起这个话题显然是在讽刺少女,只是少女看起来却并不是很在意,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看一个基了的帅哥总比看你这个矮穷挫要好。”说着她上下扫视着男人,冷哼一声就偏过了头。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司徒诚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公司还是这么几个人,氛围也还是这个氛围,但是他却觉得这个环境有一种违和感,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摇头甩去心里的不适感,司徒诚拉开自己的椅子。 “嘶——”手上的痛楚让他不由抬起了手指,看到手指上那大大的伤口皱了皱眉。 “咦,阿诚你受伤了吗?”一开始的妇女站在那里看着司徒诚手上的伤口,很快就拉开自己的抽屉找出了一片创口贴扔给了司徒诚,“凑合着用吧。” 司徒诚接过创口贴,抬头便扬起一个笑容:“谢谢于姐。”虽然平时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会时不时明里暗里讽刺自己,但是总的来说她确实是一个好人,他很奇怪为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对方是这样一个人。 看到司徒诚的笑容,于姐挑了挑眉:“谁告诉你白用了,这是要收钱的,这次给你用了一个,下次给我买一打放我抽屉里。” “好的,于姐,我知道了。” 司徒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并没有拆开创口贴,而是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 (“好舒服,还不够痛,伤口再大一点就更好了。”)这是什么声音?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可是左手手指却不由戳在了刚才受伤的伤口上,刺痛,同时竟然还伴随着舒爽。 此时的司徒诚似乎已经遗忘了所有,径直把玩着伤口越来越大的手指头。 (“好舒服,好舒服——”) “喂,阿诚,你怎么又在玩你的伤口了,快点把创口贴用上啊,就算你要自杀也不该是割手指自杀吧。”于姐捧着杯子走过司徒诚的办公桌,似乎对司徒诚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接了一杯水之后又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徒诚猛然惊醒,看着右手食指的伤口,又看看左手几根手指上的血迹,只觉得心跳都漏跳了一拍,飞快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创口贴就冲到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水流流过双手,冲洗着伤口和血迹,左手上染上的只是血迹,但是右手,水流冲过手指,在冲洗着血迹的同时还冲洗着伤口,司徒诚却觉得水流还不够大,左手刚抬起放在开关上,他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连忙关上了水龙头。 迅速地扯出好几张面巾纸擦干双手,一番忙碌之后,他终于把创口贴黏在了他的手指上。 单单只是贴了一张创口贴,司徒诚却觉得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今天的事已经让他完全不能适应了,今天的事也是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的。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一样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只是,司徒诚低下头,看着右手上已经贴了创口贴的伤口,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冲动,他想要把创口贴撕开,然后继续一点点把伤口扩大。 行动总是比思考要来得快,司徒诚伸出左手,捏住创口贴下的手指:“啊……”他微微抬头,释放着心里的舒爽感,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染着湿意,眉眼中更像是写着“痛并快乐着”五个字。 司徒诚紧咬着牙关,双手都紧紧握着拳头,不能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是受虐狂,他是正常人,他是一个平凡人。 努力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司徒诚紧紧闭着眼,猛然间,他想起了早上手指被门夹住的情况下,按理说被门夹住应该是谁都不想尝试的,那种痛苦是难以说出口的,可是,可是,他早上却有一种想要回去再被门夹一次的冲动。 右手一拳打在瓷砖上,司徒诚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今天的他让他很不熟悉。 在卫生间里又呆了十几分钟,司徒诚总算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出去。 一路都在往前走的司徒诚根本没有发现在他离开之后里面某一个独立厕所突然就打开了门,三十出头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诚远去的方向舔了舔双唇,嘴角缓缓勾起。 2、他是受虐狂(2) 回到自己的位子,司徒诚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工作中,在他想来,只有这样才能够忽略那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只怕自己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继续玩自己受伤的手指头。 “好认真啊,他今天。”一个声音在司徒诚耳边响起,略显稚嫩的声音可以听出来这个人显然是这间办公室唯一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切,认真什么啊,我猜他是知道今天新老板要来,所以故意装认真呢。”司徒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微胖的身影从面前走过,这个声音就是这间办公室唯二的女人。 所谓的公司,在这个办公室里只有四个人,司徒诚就是他,少女叫宋娜,于姐名字叫于巧,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叫张强,就是跟宋娜大清早在吵的男人。 所以的讽刺司徒诚都听在耳里,可是他的心里却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怒气。 “上班是上班,新老板是新老板,难道新老板来了我们就不要上班了吗?”司徒诚回道,同样带着讽刺,是在回应于巧的嘲讽。 这话一说,于巧径直就走到了司徒诚面前,上下扫视了几眼:“就你这破心思,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装什么装,我是认真的,这是工作,是我们的工作,认真工作不是我们该做的吗?”司徒诚带着一副凛然的气质,他这话像是用了十足的诚心。 于巧继续看着司徒诚,似乎是知道说不过司徒诚,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司徒诚看着于巧渐行渐远的身影,感到非常遗憾,是的,遗憾,在他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于巧说的不对,他的反驳也只是希望对方可以继续跟自己吵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对方可以狠狠地骂自己。 这个念头一过,司徒诚全身一抖,冷汗直冒,颓然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他要被人骂,为什么他会希望被人骂?为什么? 宋娜撇了撇嘴,看着司徒诚:“其实于姐也不是像她嘴上所说的那样子的,她的心肠其实还不错的。”这个办公室里就那么几个人,谁是什么性子也都清楚,于巧就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我知道,我不会一直记着这件事的。”司徒诚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只要扯住头发,那种剧痛就会让他清醒,这是他一直以来让自己清醒的方法,只是现在,头部仍然传来剧痛,却让他更加不能清醒,反而沉迷于这样的痛苦之中。 宋娜见司徒诚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那人前额头几乎是秃的,后面那人在这样的大热天里穿着厚实的西装,那张脸一看就令人非常有好感,说话的人就是前面那个人,也是这个部门的老大,只是办公室的人都喜欢叫他老板,“我马上就要调任了,这是公司新派下来的部门经理,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处。” “大家好,”西装男微微颔首,“我叫廖琰,希望以后大家可以好好相处。” “老大好,我叫于巧,在这里我是最老的一个。”于巧笑着,完全没有面对司徒诚时的讽刺脸。 “老大好,我叫张强。”张强憨笑着,虽然被宋娜说成矮穷挫,但是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的脸,天生的憨厚脸,很容易令人相信他。 “帅哥老大好,我叫宋娜,你吩咐我做事的时候也可以叫我娜娜。”宋娜活泼地道,这样开口也很符合她的年龄,只是看她一直盯着廖琰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确实是从心底里认为廖琰是一个帅哥。 司徒诚从看到廖琰之后眼皮就一直在跳,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是很对劲,但是谁叫对方是部门老大呢,干笑着,他总算是开口了:“老大好,我叫司徒诚。” 四个人都介绍完了,廖琰的眼神却一直停在司徒诚身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开口:“复姓吗,确实很少见,不过我们似乎见过,噢,对了,就在刚才卫生间里遇到了,”说完他突然就转了一个话题,“大家看起来都很好相处的样子,我相信我这次的工作也会很愉快的。” 司徒诚一直低着头,他可以确定自己与对方并没有见过,但是廖琰却说他们见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垂下来的手突然握紧。 相互介绍完,也认识完,前任部门经理也离开了,廖琰突然开口了:“就这样吧,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我们部门的情况,但是具体的还需要再了解,大家都去工作吧,司徒诚跟我进来。”说着,他就先行往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方向走去了。 司徒诚停在原地,心情复杂,如果说是在以前,新任部门经理一进来就对他另眼相看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不想跟过去,那个人让他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最重要的是伴随着恐惧感同时出现的刺激感和激动,这是令他最不能接受的。 就在司徒诚迟疑的时候,前方的廖琰突然回过了头,压低着声音冷冷地道:“怎么,我支使不了你?” “不,不是,我这就来。”司徒诚连忙抬头,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相握,就这样走进了办公室,身后办公室的门自动关上了。 办公室里前任经理的东西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此时的办公室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廖琰把手上的文件夹重重地扔在桌子上,低声怒骂道:“贱|人,都是一群贱|人,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我失去斗志,哼,做梦。”他的喉咙里传来一阵阵的低吼声,就像是生活在自然界的虎豹的吼声。 司徒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抓得更紧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害怕的,可是为什么他会有想要冲上去抱住廖琰的冲动,低着头紧紧咬着牙,他努力压抑着那种由心而发的冲动。 没有一点声音的办公室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司徒诚低着的头看着那双黑色的皮鞋就站在离自己仅仅几厘米的远处停下,而他心里的冲动却更甚。 (“好近,好近,要,要。”)断断续续几乎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声音从司徒诚脑海中传了出来,司徒诚可以知道这不是他的想法,但是他心里却觉得只有他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廖琰身上有一种野兽的气息,普通人会感到害怕,可是在司徒诚心里却觉得这样的气息让他非常迷恋,他想要拥抱廖琰,他想要让对方使劲地蹂躏自己。 “一开始我对于来到这里确实很不满,但是没想到我竟然遇到了你,”廖琰伸出手捏住司徒诚的下巴,强制让他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兴致勃勃,“你想听听我在卫生间看到了什么吗?有人在那里面呆了近二十分钟,我也在里面呆了二十分钟,我看到……” “别说了,不要说了,”司徒诚后退了两三步,抱住自己的头蹲在地上,“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做,我是一个正常人,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廖琰似乎是在刻意压低嗓音,“可是我都看见了,”他走过去抓住司徒诚的手,他手上的创口贴已经皱巴巴了,甚至创口贴的侧面还有一些血迹露出来,“怎么样,舒服吗?”廖琰在那段伤口处重重捏下。 “啊……唔。”痛,然后就是一种异样的快感,这种快感与自己破坏伤口完全不能比。 “就是这个感觉,”廖琰舔了舔自己双唇,“你知道吗,在卫生间里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感兴趣了,”他一把拉起司徒诚,禁锢在自己怀里,又一次重重的捏着司徒诚的下巴,低声道,“跟我在一起吧,我可以给你带来快感。” 司徒诚瞪大了眼睛看着廖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那么快?” “不快了,”廖琰突然一把抓住了司徒诚的头发往后扯,等到见到司徒诚眼中表情痛苦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样子觉得很满意,嘴边的笑意更深,“我看上了你,你可以满足我的欲望,不如就在一起吧,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带来令你满意的快感的。” (“好,好,快感,我要快感,我要跟你在一起,快给我!”) “闭嘴,”司徒诚低吼道,对于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感到很是不满,然后抬头一把推开廖琰,“你别想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不会,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只要我不想,你就不能强迫我。” 他不明白,究竟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他变了,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跟他平时遇到的不一样?为什么自己会变得享受痛苦?为什么新来的经理会是这样一个存在? “巧了,在我看来,只要是我想的,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廖琰笑得很是开心,低着头咬住了司徒诚的双唇,真的是咬住,而且还是重重地咬下去。 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弥漫开来,让廖琰更是满意。 “唔……”司徒诚伸出舌头打算舔一下破了的嘴唇却忘了他与廖琰正在接吻,而他的动作更是让廖琰满意。 3、他是受虐狂(3) 血腥味加廖琰的禁锢,不仅没有在司徒诚心里留下阴影,甚至让他对这样的行径产生了愉悦感,只希望廖琰可以更加,更加地粗鲁。 司徒诚紧闭着双眼,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脑海中出现那么一丝的清明。 一把推开廖琰,司徒诚伸出手抹开唇上的鲜血,怒视着廖琰:“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妥协的,而且绝对不会向你妥协。”说着他一转身就打算走出办公室,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 “阿诚,”廖琰低沉的声音响起,“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反而更加让我对你有欲望吗?” 司徒诚脚步一顿,暗骂着,自从廖琰说出那段话之后,在他心底里竟然再一次升起了愉悦和兴奋,他回过头:“廖经理,你是部门经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为什么你要抓着我不放?” “为什么?”廖琰的声音更显低沉,还带着一丝沙哑,食指划过自己唇瓣,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回忆刚才那一吻的滋味,而他所说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让我很满意,既然你有自虐倾向,我也有征服欲望,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 廖琰伸手撑在门边上,距离司徒诚只有几厘米,两人似乎只需要一动就可以触碰到对方。 自虐倾向?原来如此吗?司徒诚在心里苦笑着,只是在面对廖琰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仅有自虐倾向,还有喜欢被人虐的倾向,俗称受虐狂。 受虐狂在司徒诚看来就跟疯子一般,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而且也不想被人知道。 司徒诚抬起头,两人目光对上:“廖经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先去工作了,请廖经理不要跟着我,我不想被人当初神经病。”说着,他再也不等廖琰反应过来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廖琰果然没有追上来,司徒诚心里一松,却看见丁巧迎面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嘴,闷声道:“丁姐。” 丁巧从司徒诚面前走过,也没有理他,冷哼一声就走远了。 办公室里的工作仍然在继续着,即使是那么几个人也是同样如此,廖琰那间小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再被打开。 司徒诚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像他所说的继续工作,而是转身就出了公司,这个地方,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不要,不要离开,我要他,我要他,只有他才能带给我快感,只有他才能带给我愉悦!”) 又是这个声音,司徒诚低吼道:“闭嘴,你要是不闭嘴我就自杀。”那个声音很像是他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司徒诚却很清楚这并不是他心里的话,因为他本尊的想法就是离那个神经病越远越好。 这么一说,那个声音果然是消失了。 回到家,司徒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今天一天,他唯一做的奇怪的事就是早上点了那个确定,现在他后悔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游戏,他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状态,即使那个人每天每天所做的事都那么单一,那么平凡。 电脑启动,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windows系统,而是一个漆黑的屏幕,上面有一行白色的字:【多重宇宙论告诉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平行世界,在那些世界里,“你”都是存在的,但是在这些世界里的你的生活经历、性格、所处的时代完全不一样,但是无论如何,那也是“你”。本系统将赋予玩家穿越在平行世界的能力,一旦游戏开始就没有结束,三个月后您将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只能选择留下或者离开。】 司徒诚注意到漆黑的屏幕下方有一个框框,连忙开始打字:【我不能选择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吗?还有,既然我这个身体是这个世界的我,那原来的那个我呢?不会还在身体里吧?】司徒诚想到自己身体里总是会出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 屏幕闪烁,另有一行字出现:【不能。这个世界的你去下一个世界了。不会。】很简洁的三句话,而且都是根据三个问号来回答的,到了现在,司徒诚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平行世界里所有的他都在同时点下了确定,所有的他都在平行世界里穿越。 司徒诚继续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个系统?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选择留下?】 【系统的存在是为了给所有的人类二次选择人生的权利。当你想留下的时候就可以留下,届时你所在的世界将关闭传输,本系统将不会再出现。滴滴,人类已经问完了五个问题。】 看到那句话,司徒诚有一丝惊慌,继续打着字:【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他不想当一个受虐狂,可是这之后系统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类,虽然对自己的生活偶尔会有不满,但是一点也不想换一个环境。 系统果然是消失了,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熟悉的界面。 不过虽然是这样,司徒诚倒也整理到了一些资料,如果他不在某个世界选择留下,那么他将会一直一直在平行世界里游荡,如果他选择了留下,那么他将会一直都呆在那个世界。 “接电话,快接电话,不接电话对方会等急的哦~~~”听到这个声音,司徒诚浑身一震,这才发现现在他的手机铃声并不是他熟悉的铃声,不由再次苦笑,看来真的是到了平行世界,拿起手机,看了看那个号码,竟然是一个裸号(没有名字)。 “您好,我是司徒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有急事,请在‘嘟’声后留言,‘嘟——’”司徒诚手上握着手机,并没有想要接的打算,既然总有一天他可以离开的话,那么一直在这里呆着等时间到也是可以的吧。 “阿诚,我知道你在,我劝你最好接电话,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一直在关注的那所孤儿院。”电话对面如魔鬼一般的声音让司徒诚浑身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欣喜,但是都让他忍住了,直到听到孤儿院三个字。 急急忙忙按下确定键,司徒诚的声音与平时完全不同,带着些微的颤栗感:“我,我求求你了,廖经理,你不要缠着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长得也不是很好看,为什么你一定要抓着我不放?” 每一个世界的司徒诚的性格似乎都不是很一样,但是有些事却是一样的,比如说孤儿院,他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等到出来工作又一直帮着孤儿院,在他看来,那里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在我眼里,你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今晚六点,在市中心那家最大的酒店见面,希望你可以准时到。”前面的话虽然有一点情话的意思,但是廖琰说出口却是冷冷的。 司徒诚咬着唇:“如果我不去呢,你真的会对孤儿院下手?” 听到司徒诚的疑惑,廖琰突然笑了,低低的笑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却还是显得冰冷:“你可以试试。” 司徒诚又一次打了个寒颤,这次是恨意和恐惧融合在一起,没有喜悦,是确确实实的负面情绪,因为是廖琰所说的,所以他相信,那个男人似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好,我答应。” 他想要逃离廖琰,但是那人却偏偏不准他逃离,甚至还有把他拉入那个漩涡,挂断电话,司徒诚拿起桌边的一个杯子就扔在了地上,碎片散了一地,他却像没有看见一般,直接赤脚走了过去。 现在只有疼痛才能给他的浑浊的脑海带来一丝清醒,他绝对不要继续呆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魔鬼一般的世界。 像幽灵一般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最丑最俗的衣服,迷迷瞪瞪地套上,脚上的血一路从客厅流到卧室,司徒诚皱了皱眉,抬起脚拔掉几片碎片,流血疼痛的感觉确实不错,但是有碎片的膈应却不怎么舒服。 突然,司徒诚像是突然惊醒了,蹲下|身抱着头低声哭泣道:“呜~~~我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我一直要自虐,为什么明明看起来很不正常的事在我看来却变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为什么?” 碎片,疼痛,平行世界,司徒诚现在脑海里塞满了这些东西,还有那个男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天都不到他的人生就发生了这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接电话,快接电话,不接电话对方会等急的哦~~~”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司徒诚愣了愣,看着手机上的那个号码,还是刚才那一个,这一次,他不敢再不接电话。 “喂。” “阿诚,我在你家门口了,给我过来开门。” 这个不耐烦的声音,司徒诚甚至可以想象廖琰在门外的表情,来不及整理屋子,他拖着受伤的双脚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廖琰正把玩着手机,低着头最先看到的就是司徒诚沾满血迹的双脚,然后就是一屋子被红色拖过的痕迹,不由笑出声来:“不愧是我看上的阿诚,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把屋子变成了凶案现场。” 4、他是受虐狂(4) “凶案现场?哦,分尸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司徒诚淡定地回答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再过多地纠结,既然已经开了门,他转身就进了屋子。 廖琰一把抓住了司徒诚的手臂,也不等司徒诚说什么,就把他甩在了床上。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干嘛?”他恨,不仅仅是因为廖琰的行为和威胁,还有他的心态。 廖琰却并没有说话,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卷纱布和止血的药粉,然后端了一盆水过来放在地上,抓着司徒诚的脚就浸了下去。 即使是在大热天,受伤流血的脚浸入冰冷的水的时候司徒诚还是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痛楚,似乎所有早已经麻木的痛楚又一次释放了它的余威。 司徒诚蜷缩着脚趾头,握紧了双手,甚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一盆透明的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鲜红,廖琰提起司徒诚的脚直接侧着抬了起来,也不管司徒诚有没有做好准备,只是看他饶有兴趣看着司徒诚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故意的。 “啊——”腿部奇怪的扭曲让司徒诚不由叫出声来,紧绷着的身体一松,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 廖琰一笑,放下司徒诚的脚,欺身而上,整个人压在司徒诚的身上,双手抓住司徒诚的两只耳朵撕扯着:“就是这个声音,我喜欢听,继续。” 司徒诚紧紧咬着唇,这才明白刚才是廖琰故意的,这会儿更是不会如廖琰所愿:“不……可能,你别想。” 出乎意料的事廖琰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松开了抓住司徒诚双耳的双手,转而禁锢着他的头部:“这样也行,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合我口味了。”说着,他低下头,四唇相碰,却并没有好好接吻,而是互相的撕咬。 司徒诚努力想要让自己脱离廖琰的掌控,没想到他的挣扎竟是让廖琰更加有了兴致,两人的距离更加接近。 在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两人力量上的差距,还有谁占主动也决定了上下。 拉链拉下的声音响起,司徒诚的手被抓住往下探,直到触碰到隔着布料的那处巨大。 司徒诚猛地睁开眼睛,讶异地看着廖琰,竟然让他碰到那处,而他的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该借着这个机会下手。 廖琰却像是知道司徒诚心里所想,嗤笑一声,同样抓住了司徒诚丝毫没有变化的根部:“让你帮我泻火,别想什么坏心思,否则就不只是让你跟你一样,你别忘了,你这人是有弱点的。” 在这之前,他早就调查过司徒诚,知道这个人平时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那个孤儿院确实是司徒诚唯一的弱点,他知道只要抓住了那个弱点就可以让司徒诚乖乖听话。 果然,廖琰的话一说出口,司徒诚心里的那一丝想要下手的打算也弱了下去,这虽然只是平行世界,但是孤儿院还是那个孤儿院,那个地方就是他心灵的寄托,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孤儿院出事。 不想看着廖琰,司徒诚认命地滑动着自己的手,即使隔着那一层布料,他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处的滚烫和巨大。 与此同时,廖琰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的动作比司徒诚要熟练得多。 “哈——”司徒诚呼出一口气,这一切对于他而言什么都是陌生的,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重。 廖琰闷哼一声,却是腾出手解开了他裤子上的皮带,直接就把那家伙套了出来放在司徒诚的手里,低声道:“乖,伺候得我舒服了或许我会对你好一点。” 司徒诚闷不做声,手上的动作却是在学着廖琰的动作,有的时候男人对于这一点是很容易理解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只想着快点解脱,而不是感恩廖琰好不容易的好心肠。 有些人是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廖琰却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到了这个时候司徒诚才知道自己似乎真的是受虐体制,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他是不可能逃脱这个奇怪的受虐体质的。 现在的司徒诚觉得自己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不知道过了过久,在司徒诚都射了两三次之后他手上的那处才有了动静,之后就是满手的白浊。 廖琰满意地拍了拍司徒诚的头:“不错,孺子可教也,其实我还想让你把这东西吞下去的,不过看你那样子看来是不可能的。” 听了廖琰的话,司徒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廖琰真的这么说了,他绝对不会介意动手。 双眼低垂,司徒诚掩盖住内心里的不满,他要等,等可以离开这里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选择离开。 而低着头的司徒诚没有看见的是,廖琰在见到他的视线之后眼中也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什么,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拉上内裤,系好皮带,他走下了床。 司徒诚脚底上的伤口已经有一点愈合了,但也是出于只要一动就会裂开的状态,廖琰拿过粉末瓶子倒在那个伤口上,然后又扯过一段纱布,利索地替司徒诚绑好了两只脚,甚至并没有特别突出的状态,至少穿鞋子是没有问题的。 司徒诚坐起来,看着脚上的纱布,突然就笑了:“原来廖经理处理伤口的动作竟是这么熟练,就像是……总是伤了别人,然后再替别人包扎一样。”他就是故意的,在他看来以廖琰的性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只是廖琰却是笑了,笑容中带着深深的讽刺:“伤了别人,如果是我亲自动手的我一定不会这么替他们包扎,我会在药粉里加上辣椒粉或者盐末,不过阿诚你可以放心,我这么爱你,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他小心翼翼地揉着司徒诚的头发。 司徒诚眉毛一抖,突然抱紧了双臂,还是那个感觉,他觉得廖琰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肯定也是会这么做到的。 “阿诚,我都说了你可以放心的,”廖琰突然小心翼翼抱紧了他,把下巴靠在司徒诚的头顶上动了动,“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对了,以后千万不要自虐了,我会心痛的,我一心痛,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了。” 司徒诚回过神来,忙不迭点头,他不想得罪这个魔鬼。 (“好帅,好爱,好喜欢,来虐我吧。”)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出现,就在司徒诚想要努力忽略的时候,下巴却被紧紧抓住了,抬起头,他看到了廖琰那双带着深深的危险的眼眸,耳边同样传来如恶魔般的声音:“你的身体只有我能伤害,只有我才能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除了我,即使是你自己也不准在身上留下一点点的痕迹,明白了吗,阿诚?” 司徒诚看着廖琰,两人四目相对,他困难地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了,不会让自己受伤了。”没有人希望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司徒诚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例外,他不会想要让自己一直一直地受伤。 “这才乖,”廖琰紧紧地抱住司徒诚,摩挲着司徒诚的脸颊,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意,“阿诚,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你也一定要爱我,知道了吗?” 司徒诚可以确定地看到廖琰眼中的占有欲和爱意,连他自己都差一点忘了今天才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爱也可以来的如此迅速,比如说廖琰的爱。 司徒诚一时间没有回答,廖琰却急了,抓着他下巴的手捏紧,小小的房间内似乎有骨头的咔嚓声响起:“阿诚,我都这么爱你了,你也一定很爱我的吧,对不对?” 即使是心底里再不同意,司徒诚也不敢说不对,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见到司徒诚点头,廖琰欣喜地笑了,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揽着司徒诚,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见到很多人,我会想全世界的人宣布你是我的人。” (“我也爱你。”) 司徒诚张开手抱住廖琰,把头埋在廖琰的怀里,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反应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他的判断,同样影响他的行动,比如说现在,他本身并不想与廖琰拥抱的,可是这具身体却这么做了。 如果硬是要司徒诚用自己的思维来解释这件事的话,那么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犯贱”,廖琰本身就是一个疯子,绝对不会从此不再犯,而且他也说了,只有他可以伤害自己,只有他可以,意思就是他会伤害自己。 当然,换一个角度,按照这具身体的反应来看,如果不是他在,那么两个人的行为可以用一句俗语来代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司徒诚的主动让廖琰很开心,抱住他的手臂更紧了,就像是两人已经相恋了很多年一般。 而司徒诚,他还是只想离开这个世界,这里令他很不喜欢,哪里都不喜欢。 5、他是受虐狂(5) 上层人士的聚会总是与普通人的聚会不同,司徒诚抿着嘴看着前方昏暗的舞台上那个浑身赤|裸的小男孩,再看看周围那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只觉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泛了上来。 “你是廖琰那家伙的人?”在一群中年男人中显得异常突兀的二十五六岁的男人站在司徒诚对面,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司徒诚正想回答,手腕却被一人抓住了,廖琰低头凑到他耳边,用一个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怎么,阿诚,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欲求不满,开始勾引别人了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说着,他勾起司徒诚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同时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就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司徒诚自然是把廖琰的样子看在眼里,只觉好笑,这个人还真是多面,从一开始的温文尔雅到后来的充满危险再到现在的小孩子气,而对面那个男人,竟然真的被激怒了。 “廖琰,你现在已经被下放到那么一个小地方去了,竟然还敢跟我作对?”对面的男人眯着眼,其中的不爽显而易见。 廖琰的嘴从司徒诚的嘴边移开,单手张开揽住司徒诚的肩,表示了他的占有欲,面对对面的男人的时候眼神更加挑衅:“廖俊,你现在要知道的一点是我一无所有,而你,带着廖家所有人的期望,应该害怕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吗?”廖俊好整以暇地抱着双手,眼神却瞟向了司徒诚的方向,“我以为他会是你现在并不是一无所有的证明,现在看来他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不是那么高不是吗?” 廖琰的手依旧搭在司徒诚身上,蛮不在乎的开口:“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把他带走,不过至少现在,他是我的人,如果你敢出手那么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我刚好没有借口对你出手,要试试吗?”他咧开嘴笑着,只有被他揽在怀里的司徒诚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多么地冰冷。 廖琰的语气都像是并不在意司徒诚,至少很有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抛弃他,这一点与不久前在司徒诚家里的告白完全不同,可是司徒诚心里却升不起怒气,最多的就是不服。 显然,廖琰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廖俊并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 而司徒诚的目光一直都在舞台上,他看着那个人被鞭打,被用各种恶语对待,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完全是痛苦,还带着压抑的愉悦,这一点让司徒诚很熟悉。 “廖琰,其实这是∫M俱乐部吧?”即使以前的司徒诚并不是一个受虐狂,但是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分为受虐狂和施虐狂,而这两类也被称为S和M。 S和M的形成原因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但是这两类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说的上是天生一对。 “不愧是我的阿诚,竟然了解得这么多,但是,”廖琰的目光暗下来,“你竟然把目光转到除我之外的人身上,你知道的,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这一点。”他的声音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低沉。 司徒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廖琰拖走了,随即就被扔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司徒诚倒在地上,捂住自己被擦伤的手臂抬头看着廖琰,但是嘴里却并没有多说话,他现在的状况一开口恐怕就是呻|吟声,而这,显然会让廖琰更加兴奋,这一点他已经深有所感了。 昏暗的灯光被打开,司徒诚眯了眯眼,总算是看清楚了房间的整体装扮,不由骂道:“廖琰,你这个疯子,放我出去。” “你觉得我会放你出去?”廖琰一步步走近,半蹲在司徒诚身边,笑道,“这个房间是我亲自布置的,自从布置好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它会拥有怎样的主人,后来我就见到了你,我相信你会跟这个房间很契合的,宝贝。” 司徒诚兀自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廖琰,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不能控制的恐惧,不能控制的愉悦让一向都很有自制力的司徒诚感到那么一丝的不受控制。 在这一刻,司徒诚总算知道了在漫画里,在小说里所谓的∫M室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让身处在这个环境的司徒诚都觉得浑身散着寒气。 在这之前,司徒诚是一个普通人,与此同时,他还是一个非常有自制力的普通人,所以在这么长时间来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都可以让自己保持那么一瞬间的清明,这次也不是他不能保持清醒,而是他觉得这次的经验会在他的记忆力留下深刻的印记。 可是廖琰显然不是那种会听司徒诚话的人,很快,司徒诚就被廖琰禁锢在墙上了。 廖琰手上拿着一条鞭子,嘴角挂着完美的笑容,一鞭鞭落在司徒诚身上,但是每一鞭都没有令司徒诚身上出血,留下的仅仅只是鲜红的印子。 司徒诚紧紧咬着牙关,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可以克制住自己了,淡笑着看着廖琰,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到了极致反倒是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不想出声,不想满足廖琰的期盼。 “出声,出声啊!”廖琰手上的鞭子继续一鞭鞭抽在司徒诚身上。 “要我说什么,”司徒诚脸上挂着的笑容更深,“是要我尖叫还是呻|吟?你觉得我会任你摆布吗?”脑海中那个声音一直在尖叫,带着痛苦的愉悦,他想那个人出来的话肯定是可以满足廖琰变态的欲望,但是他虽然在这具身体里,平时也会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可是他总归不是这个人,即使是平行世界,他也不是这具身体里的人。 司徒诚的表现已经与一开始为了取得愉悦而加大身上的伤口不同了,这不仅是身体与灵魂的不相契,还有司徒诚原来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他这个人就是明显的吃软不吃硬,廖琰的表现越激烈,他也将会反弹得更激烈,甚至压制住心底里最原始的欲望。 廖琰的一次次虐待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也让他更加地变态,而司徒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也已经遍体鳞伤。 这一天,廖琰再次虐待完司徒诚之后就离开了,在廖琰离开之后,司徒诚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只是很快地,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不是廖琰。 司徒诚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来人,突然就笑了:“廖俊,我记得你,怎么,来挖墙脚吗?” 廖俊舔了舔双唇,眼中带着满满的喜悦,这个动作倒是与廖琰平时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相似度,他不止一次地扫视着司徒诚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啧,看来我哥哥的调|教技术也并不是那么高明嘛,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还不妥协,是我哥哥满足不了你吗?” 司徒诚眯了眯眼:“他满不满足得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总有那么一类人一直在犯贱,越被人虐待就越开心,而司徒诚,恰好就是这么一类人,即使来自司徒诚自己的愿望是不愿的,可是这具身体却不是这样。 听到司徒诚的话,廖俊饶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看来事实也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哥哥这段时间对你的调|教似乎也有那么点用处,不过到此为止了,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在这个时候司徒诚即使反对也没什么用,因为廖俊根本就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直接用被单把他裹上就带走了,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虐待,司徒诚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丝力气。 等到司徒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大床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浑身赤|裸,这么耻辱的姿势对于司徒诚而言却反而变成了最好的优待,要知道在那个房间里他可是被直直地靠在墙上绑了一个月,而现在的他至少是躺在床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拿着碗走到司徒诚面前,并不说话,只是一勺勺地给司徒诚喂稀饭,而司徒诚也乐得安静,只是在一碗稀饭被喂完,老头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开口了:“廖琰和廖俊的纷争我不想管,恐怕我也不能管,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样我就会妥协的话那就错了,我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再平凡的人也是有血性的,更何况这次的事件还那么明显地是由廖琰引起的,也让他对廖琰多了一丝不喜,但也只是他而已,脑海里那个声音并没有这么反应。 老头转过身,啊啊地叫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他并不会说话。 司徒诚笑了笑:“算了,我想总有一天正主会出现的,我就好好休息吧。”说着,他真的闭上了眼睛,这具身体是一个受虐狂的身体,对于明显不是这样子性子的司徒诚而言是很不喜的。 廖琰,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就让我看看吧,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你做主的还是我做主的! 6、他是受虐狂(6) “啊……”司徒诚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往他身上滴蜡的男人,虽然同样是所谓的∫M小说的情节,但是做这件事的人却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你醒了,”廖俊把火光吹灭,扔开手上的烛台,“看来还真的是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把你叫醒,真不明白我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听到廖俊的话,司徒诚被气笑了,真的是被气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对我动手。”就像不是每个人都是受虐体质一样,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虐人情有独钟的,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相较于被虐,他们恐怕更倾向于虐别人。 而现在,司徒诚在廖俊手上。 司徒诚的态度并没有惹怒廖俊,他反而笑着看着司徒诚:“你知道吗?我哥这几天找你可是找疯了,唉,我还以为他可以多撑你一段时间的,你说,如果我让你把你轮J了,我哥会不会被气死?” 轮J两个字从廖俊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司徒诚,他眯了眯眼:“就这手段?不如我教你一个方法吧,先把我的手指头剁了,用福尔马林泡着,然后送给廖琰,轮J了廖琰看不见,手指头他是可以看见的,或者说你会以为贞操这东西对男人而言也会那么在意吗?” 听着司徒诚用异常平淡的语气说出剁手指,再用福尔马林泡着,廖俊只觉得一股子寒气钻进他的体内,让他想起了跟廖琰面对面的时候。 在这一刻,司徒诚突然发现他也并不是全部的受虐狂,至少他的精神,他的毅力已经足以虐别人了。 廖俊后退了好几步,突然转身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司徒诚躺在床上无奈地笑着,只觉得那个家伙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这天半夜,司徒诚是被扣扣扣小声的敲窗户的声音吵醒的,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床前站了一个黑影,很快,这个黑影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束缚,把他抱在怀里:“阿诚,幸好你没事,对不起,是我的错。” 熟悉的声音,带着喜悦和担忧,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司徒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手轻拍着廖琰的背部:“放心,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廖琰,只是突然就想要安慰他,所以就动手了,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理由。 廖琰是从窗户外爬进来的,之后两人也是从窗户边爬出去的,而廖琰,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话,然后找了一床被单裹住了司徒诚,可是却没有再继续开口,也没有追问司徒诚在这里的状况。 廖琰并没有把司徒诚带回到他的家,而是到了另一个地方,让司徒诚惊悚的是廖琰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做出虐待他的事,而是用很温柔的态度对待他,简直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这对于“受虐狂”司徒诚而言显然并不适应,这具身体的体质就是这样的,属于不虐就不舒服,不属于司徒诚的主观意识,而是本身的设定,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廖琰……”这天,司徒诚开口道。 “叫我阿琰,”廖琰温柔地看着司徒诚,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不过阿诚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了。”说完,他轻柔地在司徒诚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 这一下让司徒诚更加惊悚了,躲避着廖琰的手,无奈地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我的体质,说实话,那段日子你虽然一直在对我动手,但是我这具身体其实是享受的,所以……” 司徒诚刚一说完,廖琰的眼睛就一亮,更加紧地抱紧了司徒诚:“我就知道阿诚你不会怪我的,其实我也是不受控制,一看到你,我就想看你那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可是你却不如我所愿,你一点都不配合我。”说到后面,廖琰的声音中竟然带上了一丝丝的委屈。 而这样的廖琰更是让司徒诚不适应,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廖琰:“我警告你,以后我不希望你弟弟再找上我,这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廖琰连连点头,“我不会再让那家伙带走你了。” 见到眼前的头越来越近,司徒诚连忙推开他:“这一次,你们是在做戏的吧?”以廖琰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不可能会让廖俊知道他的所在地的,偏偏廖俊知道了,还把他带走了,还有,今天晚上,他总觉得廖琰带他走实在是太轻松了。 在原来那个世界,司徒诚的智商也是很高的,只是他不愿意动脑子,所以混的一直不算好,等到想要改变了又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所以才会在屏幕上出现那行字的时候按下了确定,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个世界。 看到廖琰的表情,司徒诚就知道他的猜测是猜对了。 事实是廖琰会被赶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他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找另一半,而不找另一半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的性格,直到遇到了司徒诚。 同样漆黑的屋子里,司徒诚被绑在竖着的铁床上,看着手上拿着什么离他越来越近的廖琰,不由怒吼道:“滚,我告诉过你不准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你听进去的都喂狗了吗?” 廖琰眯了眯眼,站在司徒诚对面:“听话,不会痛的,”说着,廖琰划开开关,手上的东西发出轰轰的震动声,“阿诚,我那家伙太大了,但是你那里太小了,所以必须做好扩张工作。” “滚滚,廖琰你这个混蛋,给我滚远点。”司徒诚大声叫着,心里闪过惊恐,在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后面的日子里这样的生活一直都在经历着,但是这会儿害怕惊恐,等这件事过去,只需要廖琰哄一哄两人又会再次和好,司徒诚很清楚,在这个世界里他的主观意识并不能起主导作用,也让他有了一丝害怕,不是害怕那个所谓的系统不遵守约定,而是怕他自己会就这样沦陷下去。 很显然在这个时候事情已经渐渐朝着那个方向过去了。 廖琰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在他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主动一些的。 刺痛在这个时候是用来调|情的,司徒诚苦笑着,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沉浸于这样的快感之中,这个世界是他原来那个世界的平行世界,可以说这也是他,但是他的理智,他的聪明在这里却完全没什么用。 【恭喜您已经在这个世界安全度过了三个月,请问是否转下一个世界?】【是】【否】 廖琰还在进行着所谓的前戏,司徒诚也是有该有的反应,身体里的愉悦是骗不了人的,也确确实实传到了脑海中刺激着脆弱的脑神经,索性司徒诚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一时间的享受完全没问题,但要是让他一辈子都出于被虐的状态他绝对不会愿意。 就在廖琰进入的那一刻,司徒诚按下了【是】,同时也脱离了那具身体,但是处于身体之外的司徒诚却完全看不出那个正与廖琰交合的司徒诚有什么变化,就像是他还在那个身体里一般。 只是处于第三者的位置,司徒诚开始可以清晰地看着“司徒诚”痛苦中是带着愉悦的。 或许这才是最契合的,司徒诚这么想着,心里却一阵轻松,廖琰确实不错,但却不是他的那盘菜。 S和M总是最相配的。 【本系统的存在致力于给所有一个最满意的生活,每一个世界的您都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您将有三个问题可以问。】干巴巴的机械音在司徒诚耳边响起。 司徒诚愣了愣,随机有些欣喜,似乎只要是离开这个世界就可以询问三个问题,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有更多的疑惑可以解答了。 【这个世界的廖琰会有我跟他相处时的记忆吗?】这是他想要知道的,虽然是平行世界的分|身,但是总有不一样的性格,那两个人相处非常契合,他不希望这个世界的两人出现问题。 【系统会酌情删减。】 这个回答已经很明白了,司徒诚也很满意。 【我还可以回到这个世界吗?】等到经历了所有的世界之后在所有的世界中选择一个最令他满意的。 【不可以,一旦您离开了这个世界,它将会在您的选择中消失。】听到这样的回答,司徒诚还是愣了愣,就像是某个故事中的捡西瓜一样,走过一片瓜田只能摘一个西瓜,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运气选到最好的那一个,要不就是摘早了,要不就是摘迟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司徒诚想了想,问道:【如果我在这过程中不选择任何一个,到最后我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一问,那个系统也顿了顿,不过很快干巴巴的机械音再一次出现:【世界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若真是这样,很遗憾,系统将会收取您的灵魂,三个问题已问完,系统将把玩家传送到新的平行世界。】 7、他是神经病(1) “唔……”司徒诚捂着脑袋,只觉得脑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记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记忆都非常与众不同,比如说,他是来自于M78星云的外星人,他身上肩负着保卫地球的责任,他还有几个好朋友,像是孙悟空啊,哪吒等等。 混乱的记忆在司徒诚的脑子里碰撞着,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记忆中少了什么,或者说他无法分辨自己的记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这些记忆中其中有一条是他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为了找寻合适的世界才会来到这里,但是在司徒诚看来还是诡异了一些。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色,司徒诚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门,迎面走上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一见到司徒诚就吓得捂住了头,惊恐地道:“我已经很久不做坏事了,你不能拿我怎么样。” 司徒诚下意识就做出了双手相合的动作:“呔,大胆妖孽,说,你是不是在觊觎我好朋友的师父的肉,灭了你……”动作一做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升起了一丝羞耻心,总觉得这么做的他非常非常傻。 眼前的女人他认识,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他是受虐狂,而这个女人是他公司里的同事,似乎是叫宋娜。 司徒诚放下手,半蹲在地上就开始用叶子割自己的手指头,锯齿状的叶子还是有很大的杀伤力的,没过一会儿,他手指头上就多了一个小小的伤口,顿了顿,司徒诚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嗷嗷嗷,好痛,好痛,果然记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什么痛了之后会很舒服都是假的。” 宋娜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司徒诚的动作,突然拍手笑了起来:“好傻好傻,你实在是太傻了,受伤当然会是痛的啊,不跟你玩了,一点都没意思。”说着,宋娜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在宋娜离开之后,司徒诚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相比较于其它的记忆,他更加相信这一段,但是事实证明也是骗人的,他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这里应该是医院,还是精神病院,这是司徒诚能够知道的,而且极有可能他还是一个神经病。 “我不是,我不是,”司徒诚猛然站起来,“我不是神经病,我是一个正常人。”他往前冲去,没想到竟然撞在了某人身上。 司徒诚抓住那人,使劲摇晃着:“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是正常人,对不对?”边说着他抬起了头,等到看到这个人的样子之后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你,你,廖琰,你这个混蛋。”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全部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看到了这个男人虐待他的画面,他看到了这个男人魔鬼的笑容,他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这个人来得可恶。(这个世界的司徒诚不是受虐狂,所以……) 司徒诚推倒廖琰,使劲在他身上踩了好几脚,然后一脚踢开廖琰往远处跑去。 廖琰是今天刚刚到医院的医生,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医院里的病人竟然有认识他的,而且看起来还是有深仇大恨的那种,被推倒,被踩了好几脚,然后看着对方跑远,廖琰连忙站了起来,大声道:“快点,抓住他,病人情绪不稳定,先给他打镇定剂。” 精神病院都会有武力值比较高的人员,这些人的作用就是抓住发狂的病人,让病人情绪稳定下来,所以廖琰这么一喊,很快就有人往司徒诚的方向追去。 “滚开,我不是病人,我是正常的,我不是神经病,你们都给我滚开。”感觉到身后越来越多的人接近,司徒诚只觉得一番暴怒,他觉得那些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明明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为什么要抓住他,还要给他注射镇定剂。 司徒诚虽然先发制人了,但是比不过医院人多,很快地,司徒诚就被抓住了。 被几个大汉制住,司徒诚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廖琰扶着受伤的腰慢慢走进,手上拿着注射剂。 制住司徒诚的其中一个大汉抱歉地开口:“对不起,廖医生,让你一来就受惊了,司徒诚平时都很正常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突然发狂。” “没事,”廖琰摆了摆手,“来医院之前我就知道在医院里可能遇到的情况,这一类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狂,先把他的袖子挽起来吧。”廖琰慢慢把药剂吸入针管里面。 “放开我,我是正常的,我没病,混蛋,你不准碰我。”司徒诚惊恐地看着那支针管,只觉得全世界最令人恐怖的事就在那里了。 但是无论司徒诚怎么说,在那些人眼里都是一个病人,很快,他的袖子就被挽了起来,而廖琰手上的针也一点点在慢慢接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在挣扎着的司徒诚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廖琰开口道:“我这人最怕痛了,希望你的技术好一点,而且我是很记仇的,如果你弄痛我了,下次见面我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司徒诚眯着眼,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样紧张的时候他脑子里其余的乱七八糟的记忆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个人还有他手上的针管。 见司徒诚这个样子,廖琰顿了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的。” 司徒诚哼了一声,偏过了头,他能说什么,说廖琰的笑容很奇怪么,说一直在他记忆中各种诡异的廖琰露出温和的笑容反而更加恐怖吗?但是据他分析,这个廖琰似乎跟他并不认识。 注射了镇定剂之后,司徒诚很快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但是一瞬间体内乱窜的气息平静了下来之后也让司徒诚觉得困意袭来,双眼不由眯拢了来。 廖琰心里一动,朝着那几个制住了司徒诚的大汉道:“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去病房。” 廖琰是医生,在医院里医生是最大的,而且司徒诚已经被注射了镇定剂,想来也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很快就把司徒诚交到了廖琰手上。 廖琰淡笑着抱着司徒诚,每个病人的病房都被印在他们的衣服上,即使是刚刚到这个医院的廖琰也很清楚这一点,拖着司徒诚就到了病房里。 精神病人的病房都不会有过多的装饰,再加上病人本人可能没有想法,于是这个房间真的算是没有多余的装饰,把司徒诚放在白色的床上,廖琰静静地看着那张睡颜,他可以非常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司徒诚。 廖琰皱着眉摸了摸司徒诚紧皱着的眉头叹了口气,一般的精神病人脑子是混乱的,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让他们记在心里,所以一般注射了镇定剂之后也会变得很安宁,偏偏司徒诚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举动。 而在睡梦中的司徒诚却是终于想通了自己会来这里的原因,就像他自己记忆中的那样,这只是一个过渡,只是谁又能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常常把自己幻想成别人的精神病人,连他自己真实的记忆也变成了近似于幻想的记忆。 在这具身体里并没有前面的人的记忆,更重要的是司徒诚突然发现这个世界随着每个人的到来和离开,世界就会重置,那么前面那个世界没有被重置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他在那里的时候原来的灵魂并没有彻底消失。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是因为在这具身体的最深处有着前面另一个平行世界过来的人的记忆,而那个平行世界的人的性格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也一点点被这具身体侵蚀,直到最后需要他决定是否离开的时候才清醒过来,正因为这样,那段记忆才会残留。 这都是司徒诚的推测,可以穿越平行世界的系统的存在算是逆天了,他丝毫不觉得系统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像系统所传递的那样,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总是会有人付出代价,而对于这一点司徒诚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即使被收取了灵魂的人是他在平行世界的分|身。 睁开眼睛,脑海中纷繁杂乱的记忆再一次出现,司徒诚眨了眨眼,突然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呔,怪兽在哪里,给我出来,就让维护世界和平的我来灭了你,怪兽,给我出来。”司徒诚掀起了被单像里面探望着,打开了衣柜又重重地合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病房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廖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司徒诚,不由得站在他旁边半蹲下:“阿诚,你在做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阿诚?听到这个称呼,司徒诚愣了愣,又想起了什么,浑身颤栗着,不过很快他就跳起来离廖琰远远地:“我警告你,不要离我太近,我不会把这个交给你的。”司徒诚紧紧地抱住杯子。 廖琰愣了愣,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那阿诚可以告诉我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他指了指司徒诚怀里的杯子,作为一个医生,他需要有更好的耐心面对自己的病人。 8、他是神经病(2)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司徒诚更加紧地抱住了怀里的杯子,警惕地看着廖琰。 虽然司徒诚的态度不怎么样,但是廖琰还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伸出手笑道:“那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哼,愚蠢的人类,”司徒诚微微抬起下巴,“我是来自M78星云的高级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朋友。” 廖琰嘴角抽搐着:“那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你的朋友呢?” 司徒诚偏了偏头:“比如说悟空,如果你可以像悟空那样我就可以跟你当朋友。” 廖琰脸上温和的表情快挂不住了,不过幸好他还是一个尽职的医生:“那悟空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吗?” “愚蠢的人类,悟空是你这样的人类可以见到的吗?他今天去天庭找玉皇大帝喝酒去了,你要是想要找悟空的话只能改天了,不过你必须要预约,否则你是不可能见到悟空的。”司徒诚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但是就是这样的表情配上他所说的话才更加令人发笑。 廖琰就是其中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的,而当他笑完之后,看见的却是司徒诚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在看着他,等到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司徒诚更是嗤了一声表达他的不屑。 廖琰抚了抚额,不明白为什么会跟一个精神病人讨论了起来,从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个小瓶盖交给司徒诚:“阿诚,这是你今天的药,我还不熟悉你的病情只能按照前面你的医生给你的药来配,等过几天我再给你看一下。” 这会儿司徒诚倒是没有废话,直接接过瓶盖仰头就把要吞了下去,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总算出现了一丝清明,把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瓶盖还给廖琰,低声道:“多谢。” 司徒诚的变化几乎是一瞬间的,在这一刻廖琰甚至觉得司徒诚并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迟疑出声:“你……” “废什么话,我药也吃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问题的话,请你离开。”司徒诚抱着双手皱紧眉头不悦地看着廖琰,果然是平行世界,不仅是他,连他身边的人也都有一模一样的存在。 面对廖琰,司徒诚的心情是复杂的,在那个躯体里的时候,廖琰所做的所有的事似乎都是正常的,但是换了一个身体,脑子里没有了自己受虐是愉悦的思想,他却觉得廖琰这家伙令他十分不满,可是偏偏这个廖琰并不是原来那个廖琰。 廖琰摇了摇头,将自己心里奇怪的思想撇到一旁,想着他还有事要做,也就只是吩咐了司徒诚几句就离开了,吃了药的司徒诚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在廖琰离开之后,司徒诚也出了房门,不同于以往住在家里出门之后的景色,现在的他只觉得很不习惯,他还知道自己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思想肯定会再次出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抓紧时间看着周围的景色。 “喂喂,M78星云的,快点过来。”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司徒诚。 司徒诚愣了愣,偏过头,竟然还是熟悉的人,回忆着记忆中这个人对自己的称呼,他笑了笑:“怎么啦,3S高级星球的长官,你又有什么打算吗?”这个人不是别人,同样是先前世界的同事,张强。 “嘘,”张强伸出食指做出禁音的动作,“你轻一点,M78星云的,我听说你的任务是保护地球,而我,作为高级星球的监察人员是不能动手的,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司徒诚愣了愣,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蹲在张强身边,小声道:“保护地球是我的职责,地球上那些愚蠢的人类虽然愚蠢但是也不能少,长官,究竟出了什么事了,请告诉我,我一定顺利完成任务。”现在司徒诚心里满心都觉得他就应该要保护人类,他的职责是保护人类,所以这个任务他一定要努力完成。 “嗯,”张强郑重地点头,“M78星云的,你是好样的,等我以后回到3S星球,我一定会申请让你得到应有的奖励。” “好的长官,多谢长官,那么请告诉我我的任务是什么?”司徒诚同样郑重地点头。 “好,”张强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据我所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不怀好意的人在我们的基地附近布满了炸弹打算炸了我们的基地,M78星云的,拆卸炸弹的职责就交给你了。” “啊?炸弹?难道不是小怪兽?”司徒诚惊讶地开口,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右手抬起平放在额边,“是的,长官,我一定完成任务,那么请问长官,那些坏蛋把炸弹埋在哪儿了?” “你跟我来。”张强毫不犹豫地开口。 就这样,张强在前面走,司徒诚在后面跟着,两人的行动虽然诡异,但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而一直跟着张强的司徒诚也终于找到了那个埋炸弹的地方。 那一块土地有一些松软,张强很快就把泥土挖开了,一个黑色的炸弹展现在两人面前,红色的倒计时也同样在进行中。 司徒诚摸着下巴,不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难道是能量不足,怎么一直在闪着?” 张强不屑地看着司徒诚:“它跟你的构造不一样,但是这个东西确实是炸弹,据说在地球上这样一个炸弹足以炸毁我们的基地,唉,要不是不小心落在地球上导致能源不足,我就可以支起保护罩保护我们的基地了,M78星云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司徒诚慎重地点头:“我可以变身,然后把它扔到外太空去,这样,我们的基地就可以受到保护了。”说着,他站了起来,右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双手交叉,一跺脚,大喊道,“变身。”一次不成,他又喊了两次,三次。 突然,司徒诚倒在了起来,惊怒道:“惨了,能源不足,恐怕即使变身了也不足以把它扔到外太空。” “那怎么办?”张强在原地转着圈,“M78星云的,我以为你可以的,没想到你也这么没用,要是不能保护好基地,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基地毁了,我们也会没有立足之地。” “你等等,让我先想想,”司徒诚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炸弹,这是真的炸弹,而不是玩笑,不是游戏,突然,司徒诚灵光一闪,“3S星球的,你快点回去,这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次的问题的,不会让我们的基地被毁灭。” “你真的可以?”张强有一些迟疑。 “是的,”司徒诚板着脸点头,“这是我的职责,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地球,所以我一定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好,全靠你了。”张强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弯着身就离开了。 张强离开之后,司徒诚看着那个计时器皱了皱眉,他可以看懂,是两个小时的倒计时,他心里也没有办法,但是,他想,有人肯定是有办法的。 司徒诚用泥土把这个炸弹埋了起来,转身就跑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找某人的,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家伙虽然不是好人但这次的事威胁到地球人的安全,那个人应该是会出手的。 “喂,喂,那个愚蠢的人类,你在哪里?”司徒诚边跑边喊着,他不知道廖琰的办公室在哪里,只好用这个办法,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抓到了一个护工,气喘吁吁地问道,“喂,告诉我,那个愚蠢的人类在哪里?” 护工莫名其妙,但是精神病院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没有,他倒是显得很淡定,只是问道:“哪个愚蠢的人类?” “就是,就是,”司徒诚苦恼地抓抓头发,突然就想了起来,“就是早上给我送瓶盖的那个,你知道吗?” 护工愣了愣,随即想起医院里送药都是放在瓶盖里的,恍然大悟道:“是新来的廖医生吧,你啊,从这边直走转弯,中间那个办公室就是了,去吧。”病人找医生,他们这些护工自然是要回答的。 司徒诚继续抓着头发:“廖医生,什么破名字,果然是愚蠢的人类。”不过说归说,司徒诚还是迈开双脚跑了过去,然后嘴里继续喊着。 廖琰刚刚上完厕所回来就听到有人在喊什么“愚蠢的人类”,刚刚还在想究竟又是哪个人被赋予了这么奇怪的称呼,但是一转头却发现那个人似乎是朝着他走过去的,这个认知让廖琰有一些黑线。 不过见到来人的样子,廖琰还是气不起来,笑道:“阿诚,你是有什么事来找我吗?” 司徒诚给了廖琰一个鄙视的眼神:“没事来找你做什么,不过这次我可是有正事来找你,但是,在我把事情告诉你之前你需要先发誓。” 廖琰微微张开嘴,不说话就算了,还让他发誓,不过见到司徒诚正经的样子,他还是不由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要发什么誓,然后等我发完誓之后你再把事情告诉我好吗?”面对司徒诚,廖琰的耐性似乎总是足够的。 9、他是神经病(3) 司徒诚点头,开口道:“你要发誓效忠于祖国,以维护国家利益为己任,绝对不做任何伤害国家的事。”他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么一段话,而廖琰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奇怪了。 “你让我发这个誓言?” “嗯,快点,我是不会跟伤害地球人的人类交朋友的,不过像你这样愚蠢的人类想来也不会有那个本事伤害人类,快点发誓。”司徒诚双手叉腰,在他心里觉得发誓对于人类是很有效用的。 面对司徒诚一本正经的表情,廖琰虽然无奈,但还是发了誓。 在廖琰发誓期间,司徒诚一直盯着他,直到他发完誓才终于点了点头,抓起廖琰的手低声道:“你跟我来。” 被司徒诚拉着在医院里跑着,廖琰只觉得幸好他是医生,否则一定会有人觉得他也是一个神经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司徒诚的时候,廖琰打心底里并不排斥跟他一起疯。 而司徒诚显然并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廖琰可能有办法解决那个炸弹,所以他带着廖琰过来了。 还是这个地方,廖琰跟在司徒诚身后,突然就听到前面传来了有人低声讲话的声音,下意思地就把司徒诚拉到一边捂住了他的嘴。 “二哥,我就说不会有问题的,这个破地方除了神经病还是神经病,即使有人看见了告诉别人也没人会相信,没必要这么紧张。”懒洋洋的声音不耐烦地开口。 “还是注意一点的好,走吧。”另一个声音回答着,随后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廖琰对着司徒诚做了一个禁音的手势,把捂在司徒诚嘴上的手拿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司徒诚竟然真的安静得不像样了。 俗不知司徒诚是在听到神经病三个字的时候突然就惊醒过来的,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从本质上来讲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的话司徒诚也就不是司徒诚了。 “他们为什么要在精神病院里放炸弹?”司徒诚喃喃道。 “炸弹?”廖琰轻声惊呼着,“你说他们在意的东西是炸弹?” 司徒诚瞥了他一眼,从角落处走了出去,几乎是走到刚才埋炸弹的地方才半蹲下|身挖开了松软的泥土,倒计时还在进行中,现在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 廖琰一直跟在司徒诚身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炸弹,脸上惊讶的神色越来越重,看着司徒诚的神色也多了一丝探究,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司徒诚都不像是一个脑子混乱的神经病。 而对于司徒诚而言,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脑子再一次变得混乱了起来,各种奇奇怪怪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来自于M78星云的外星人这一点也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愚蠢的地球人,”司徒诚抬起头看着廖琰,“我体内能量不足,否则的话就轮不到你来保护地球了,有些事原本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得不告诉你了,其实我是来自于M78星云的外星人,来地球的任务就是保护地球,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能源不足,导致我不能变身,只好来祈求与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来自于M78星云这一点在这之前司徒诚就提起过,再次听到,还是以这么正经的神色从司徒诚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廖琰觉得很诡异:“M78星云不是奥特曼?” 廖琰话音刚落,司徒诚就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知道,难道,你是我们的接口人?难不成,你是霓虹人?” 霓虹人,这是华国人对某国的称呼,跟司徒诚聊这个话题的廖琰只觉得他今天绝对是疯了,看了看仍然在倒计时进行中的炸弹,廖琰只觉得这件事很棘手。 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廖琰拿出了手机按下了“110”:“喂,你好,这里是XX医院,我的病人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计时炸弹,麻烦你们派遣拆弹专家过来,是的,请尽快。” 挂断电话,廖琰刚想跟司徒诚说什么,却见他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不免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竟,竟然可以叫动拆弹专家,你究竟是什么人?” 廖琰一脸无奈:“不是我叫动拆弹专家,而是他们的责任。” “哼,我不跟你一番计较,但是我警告你,不准把我来自M78星云的事说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动手。”司徒诚挥动着拳头。 廖琰苦笑着点头,事实是即使他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这个医院在这一片算得上出名,谁不知道这个医院里住的是什么人,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医生如果说出司徒诚是来自于M78星云的人,那么他也是时候从医生沦落为病人了。 听到有炸弹,警察很快就来了,还有拆弹专家,索性这个计时炸弹时间剩余还有很多,拆弹专家拆除炸弹的行动也很顺利。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人也被一个个询问了过去,只是医院里大部分都是神经有问题的人,在这样一种哪里都不对劲的情况下,警察们的行为也受到了严重的阻碍,一直到晚上还是没有找出问题的所在,有问题的人倒是有很多,但这是正常现象。 警察的排查行动进行了将近一个月,连犯人的尾巴都没有抓到,这让这一个月来高速费神费力在活动着的警察们也有了一丝松懈。 另一边,吃了药躺在床上的司徒诚开始想着这里所发生的的事,整整一个月了,他清醒的事件屈指可数,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与其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不如沉沦下去,让那些信息全部在他脑子里混在一起,或许他就不会有这么纠结了。 但是每当司徒诚想要沉沦的时候就会想起他还有事情要做,他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神经病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凄惨,反而在他们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很单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即使那个目的也只不过是幻想出来的。 每每当司徒诚吃了药恢复清明再回想起自己变成神经病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当神经病那一段时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因为那个人从来没有杂七杂八的想法。 大半夜的,司徒诚想太多反而睡不着了,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口处看着外面的夜色,月光不够亮,其实没什么关系,有路灯在,当他看到某处有两三个人扛着一个人,偏偏那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事情很棘手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司徒诚光明正大地站在对方面前。 “二哥,就是他,当初的事情他也出了力,不如把他也抓起来,替大哥报仇。”一个二十来岁的人伸出手指着司徒诚,脸上愤恨之色非常浓重。 被叫做二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他就指挥道:“把他也带上,既然我们营救大哥的事出了差错他也有份参与,那么也要让他一起祭奠大哥。” 司徒诚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就觉得自己被一块布捂住了,很快就迷迷糊糊没有感觉了,在昏迷之前,他的想法是:次奥,都不给我变身的时间,要是我变身了一定可以大杀四方,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医院里少了两个人,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在得知这两个人还跟当初发现炸弹的人有关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找出了前一天晚上在医院附近的所有路况监视器的视频录像还有医院附近的痕迹,这件事需要的只是时间。 司徒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变身成功总算是变成了奥特曼,然后在敌人进攻的时候大杀四方,虽然过程中险象环生,甚至在最后的时候几乎能量耗尽,但是胜利总是在正义的那一方的。 司徒诚猛地睁开眼睛,正想大喊一声“胜利”却发现他的嘴被胶带封住了,根本说不出任何话,于是话说出口就只是“呜呜呜”的声音。 廖琰比司徒诚早醒了十几分钟,嘴巴同样被胶带封住了说不出任何话,见到司徒诚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对抓他的那几个人多了一丝怒气,在他看来司徒诚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病人,但是他又如何会想到事实是司徒诚自己出面了,所以才会被抓到。 司徒诚醒过来的时候廖琰也很兴奋,不过见他呜呜呜之后看到他继续呜呜呜的样子,廖琰还是有些无奈,看司徒诚的表情,不外乎还是那几个字:“愚蠢的人类”。 两人都被抓住的事是廖琰意想不到的,也暗恨自己想事不够周到,如果那个时候就记住这两个人的特色的话,那么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那些人显然也是关注着这两个人的,在两人都醒过来之后不久,房门就被打开了,最先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是一个牌位。 10、他是神经病(4) 牌位,在现代已经很少被用到了,只有少数的农村里会使用牌位,但是今天在他们面前的确确实实是牌位。 “呜呜~~~~(>_<)~~~~ ”司徒诚呜咽着。 而廖琰却没有出声,只是朝着司徒诚靠近了一些。 在牌位之后走进来两个男人,见到司徒诚跟廖琰的表现不由笑了笑,先走到司徒诚面前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 “邪不胜正,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人类。”司徒诚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道。 撕开胶带的人愣了愣,随即笑道:“原来是个神经病,三弟,怎么抓了这么个人过来。” “二哥,即使是个神经病,当初大哥的事他也是参与在其中的,现在两个人都到齐了,不如快些杀了他们替大哥报仇。”被叫做三弟的人恶狠狠地道。 司徒诚看着两人的互动,眨了眨眼睛:“③ρ?”话一出口,他的脸就被打得偏向了一旁。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在三人中排老二的人捏紧了司徒诚的下巴,就像是再重一点就会使得下巴掉下来。 司徒诚咬着牙,这样被打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一幕,不由把愤恨的目光扫向廖琰,不明白记忆中的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不过很快他就把头转了过来,并没有放弃导致自己刚才被打的话题:“所以说,所谓的报仇只是因为爱?而且还真的是③ρ?”他是一个神经病,他的记忆混乱,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是一个笨蛋。 司徒诚这个人从来都是越压迫就会反抗得越激烈,在这个时候他的记忆中只剩下他是司徒诚这么一条。 老三看着自家二哥竟然跟一个神经病在吵架,不免有些怒其不争:“二哥,别吵了,不要忘了他是一个神经病,你跟一个神经病吵有什么意思呢。” 老二也发现了他的行为有些不对劲,竟然跟一个神经病较真,站起来一脚就踢在司徒诚的肚子上:“呸,真是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不过是一个神经病,跟你吵实在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司徒诚被踢翻倒在一旁的廖琰身上,不由气急,吼道:“有本事把我放开,等我变身了我一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所有破坏世界和平的都要被人道毁灭,你们也不例外。” 廖琰在司徒诚被踢倒的时候下意识偏了一下,让司徒诚不至于倒在地上,他刚刚才觉得司徒诚靠谱了一点,现在不过是这么一瞬司徒诚却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发展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已经被提醒司徒诚不过是一个神经病的老二并没有再理两人,而是跟老三两人开始在这个小房间里布置灵堂。 司徒诚与廖琰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不约而同开始解对方手上的绳子。 廖琰一惊,甚至开始怀疑司徒诚的神经病是不是也是假装的,一直呆在精神病院也是有理由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能让他探究事实的真相,两人依然一点点解着对方手上的绳子。 廖琰不知道的是,司徒诚此时只是强忍着让自己清醒,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一个精神的脑子,而不是一个混乱的脑子。 所谓的布置灵堂其实也不过是在房间里挂上一些白布,然后在中间放上牌位和骨灰盒,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司徒诚和廖琰危险的时候了。 司徒诚看着两人的动作偏了偏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解开手上的绳子,趁着那两人面对自己这边的时候,廖琰扯掉了嘴上的胶带,拉着司徒诚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司徒诚更是依靠就近原则拿了一根棍子。 对方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动作,正怒视着两人。 廖琰把司徒诚扯到自己身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们是要为你们的老大报仇对不对?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老二最先出了声,旁边的老三扯了扯老二的手。 廖琰脸上的笑容不变:“我知道你们是仁义礼三兄弟,张仁,王义,赵礼,关于你们三兄弟的事我真的是如雷贯耳,也很佩服你们三个人。” 听到廖琰这么说,那两人似乎也很开心,甚至是激动,这次开口的是老三,也就是赵礼:“真的吗?我们真的已经这么出名了吗,我就知道,向我们这样的人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们是劫富济贫的英雄。” “你们才不是什么劫富济贫的英雄呢,英雄怎么可能做出下三滥的事,所以你们肯定不是什么英雄,只有我这样的才是英雄,我是来自于M78星云的高级人类,你们谁都比不上我。”司徒诚突然开口。 “哼,我们是结义英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么,我们也是桃园三结义的,什么M78星云,不过是霓虹国自以为是的想象而已,相信M78星云存在的都是傻子,都是神经病。”王义怒道。 “你们才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我是正常人,”司徒诚再次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大声道,“奥特曼,变身,打败所有的怪兽,变身,变身!快点变身!”司徒诚在原地跺着脚。 那两人突然一起笑了:“笨蛋,神经病,你果然是个神经病。” 廖琰靠在门边上拍了拍额头,怎么看都觉得在这三个人里面他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110,接通之后很快开口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现在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你们进来吧。” 在廖琰挂断电话之后不久,就有人踢开了门,而那两个人也很快被抓住了,只是尽管已经被抓住了,那两个人还是一直在叫嚣着:“不要抓我们,我们还要替大哥报仇,放开我们,那个家伙是个神经病,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司徒诚苦恼地揉着脑袋。 把人带走之后,一个警察走到廖琰面前:“廖医生,多谢你帮忙我们才能抓住这两个人,不过那个人怎么办?”警察的视线方向是司徒诚。 “你们先走吧,”廖琰拍了拍警察的肩膀,“他是我的病人,这次也是因为我才会被抓住,你回去告诉廖俊,以后这一类的事少来找我。” “嘿嘿,”警察干笑着,“廖医生的能力那么强自然是要用在该用之处,如果不是廖医生的诱导这两颗定时炸弹也不会被抓出来。” 廖琰揉了揉太阳穴:“你让他们看紧点不要再让他们跑出去就不会有出现这样的结果,他们虽然是精神病人,但是有些精神病人的IQ不比普通人来得低,不要因为他们长时间不出事就放松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是是,廖医生教训的是,这次还是谢谢廖医生了,我出来之前廖局长说了,如果廖医生想要再回到原来的医院工作或者去国外,廖局长会给您安排,不需要廖医生担心。”警察讨好地开口。 原来在两个月之前,市里多了好几起精神病院爆炸案,可是谁都不知道凶手是什么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有那么一批病人随着爆炸案的发生在一个个医院里治疗,但是精神病人的精神本身就是极不稳定的,所以很难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凶手。 廖琰是一个在神经学上和心理学上都有极大成就的人,又因为有一个在警局里工作的弟弟,于是他就被派到这个医院进行诱导性的治疗,通过对病人的一些诱导性的话语让他们对他下手。 不过也是巧合,司徒诚发现了炸弹的所在地,廖琰又听到了那两人的声音,很快目标就定了下来,在通过悄悄的诱导之后,那两个人选择在今天抓住了廖琰并带到了这里。 司徒诚的出现也是整件事的一个意外情况。 听到警察的话,廖琰摇了摇头:“你回去告诉他,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他为我担心,你们先回去吧,我也得带我的病人会医院了。” “是,廖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警察的到来很迅速,把人带走的时候也同样很迅速,如果硬要说哪里有遗憾的话就是现在的司徒诚仍然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之中。 “阿诚,跟我回家吧。” “回家?”司徒诚惊喜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中带着闪亮的光芒,“你可以送我回家吗?我想回家。” 看到司徒诚现在这个样子,廖琰情不自禁地就点了头,他不能拒绝这个状态之下的司徒诚。 “太好了,”司徒诚抓住廖琰的手臂,“我就知道即使你是愚蠢的人类也是好的愚蠢的人类,所以愚蠢的人类也不一定全部都是愚蠢的,额,”说到后面,他把自己都绕晕了,摇了摇头,司徒诚一脸惊喜地看着廖琰,“那你送我到M78星云吧。” “M78星云?”廖琰有一些后悔答应送司徒诚回家了。 “你后悔了是不是?”司徒诚有一些气愤,“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我讨厌你,既然你不送我,那我自己回家。”说着,司徒诚转身就打算离开。 廖琰连忙抓住司徒诚,大晚上的,即使只是作为一个医生也不会让一个病人在外面乱逛,安抚道:“即使是送你回家也是需要时机的,不过不是现在,先等等,等时机到了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司徒诚撇了撇嘴,明显是不乐意的,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不要忘了送我回M78星云。” 这话一出,廖琰虽然还是苦笑着,但还是点头了。 11、他是神经病(5) “咦,下雨了?”司徒诚把手伸出屋檐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滴在他手上。 “是啊,下雨了,”廖琰回答道,“阿诚,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你跟我去我家吧。”这个天气,其实原本是可以打出租车的,但是他却鬼使神差地说出让司徒诚跟他一起回家的话。 “哦,无所谓啊,只要你不要忘了送我回M78星云,我去哪里都无所谓的。”司徒诚一本正经地回答着,皱着眉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再次从司徒诚嘴里听到M78星云,廖琰表示很淡定,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对于神经病人了解很多,见到的精神病人也有很多,像司徒诚这样的在他眼里反而算是正常的。 廖琰的家就在附近的一所公寓里,小户型的一室一厅,也不是他没有存款,只是对于他这个单身汉而言越大的房子反而会越空虚。 看到司徒诚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打量着房子,廖琰也有些尴尬和赧然,甚至觉得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正常人,开口解释道:“以前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并不需要太大的房子。” 司徒诚紧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还好,虽然我是为了保护世界和平才会来到地球上的,但是我一直奉行的就是低调原则,这一次你办的事倒是靠谱了一些。” 听到司徒诚的话,廖琰失笑着,他差点都忘了司徒诚的情况,把他当成了一个正常人。 虽然这里离刚才两人栖身的地方并不远,但是两人身上还是湿透了,廖琰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衣服交给司徒诚,叮嘱道:“阿诚,不要感冒了,先去洗个澡吧。” 司徒诚猛地一惊,对廖琰怒目而视:“呔,大胆凡人,竟然诅咒我感冒,也对,”他嗤笑着,“像你这样愚蠢的人类怎么可能了解我这样高级人类的体质,好了好了,告诉你,不准小看我,还是你先去洗吧,只有你这样低等的人类才会感冒。” 廖琰揉了揉太阳穴,揣摩着司徒诚心里的想法,开口道:“是是,你确实不会生病,但是如果你被淋了雨还不去洗澡的话你的能量就很难聚集起来,明白了吗?” 司徒诚眉头依然紧皱,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去洗澡的话就没有足够的能量,也就不足以让我变身对不对?” 听司徒诚自己这么解释着,廖琰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是,你总算是明白了。” “那是,我都跟你说了我是高级人类,自然也比你们地球人拥有更高级的智商,我去洗了。”说着,也不等廖琰反应过来转身就进了浴室。 廖琰看着自己手上换洗的衣服,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阿诚,衣服我放在外面了,等你洗好了自己出来拿。” 关上房门,廖琰走到客厅拨通了一个号码,等到对方声音响起的时候很快开口道:“喂,小王,你帮我把司徒诚的东西都拿过来好吗?……什么,全部都是医院里的?……没有家人是吗?那好吧。……没事,只是这段日子司徒诚会住在我家。……嗯,近距离观察病情。……好,那再见。” 没有家人,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廖琰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没有家人就代表不会有人对他们两个人造成阻碍,想到这一点,廖琰无奈地摇了摇头,散去心里奇怪的想法。 要说廖琰喜欢的是男人这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过,这一次却对他的病人有了异样的感觉,廖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种感觉来的太快了,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 不知道想了过久,廖琰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司徒诚裹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一直在滴着水的画面。 松开交叠着的双脚站起来,廖琰拉过司徒诚坐在沙发上,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自动地开始帮司徒诚吹着头发:“头发没干不能睡觉知不知道?” “哦,”司徒诚点头,随即道,“可是现在马上天亮了,天亮了我就要开始保护地球了,不能睡觉的。”边说着他边打了一个哈欠。 “没事,一天不保护不会有人怪你的,昨天晚上你虽然一直是昏迷着的,但是毕竟情况不一样,待会儿去睡一觉吧。”廖琰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揉着渐渐松软的头发,心里的某一处不知道为什么就柔软了起来。 “不行,保护地球是我的职责,人类,你也该去洗澡了,要不然感冒的就是你了。”司徒诚夺过廖琰手上的吹风机给自己吹着头发,但是他自己的动作自然是没有廖琰来得温柔,简直称得上是粗暴了,好几次他自己都扯到了他的头发。 廖琰好笑且无奈地看着司徒诚的动作,还是把吹风机拿到了自己手上:“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我帮你吹完你就去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叫醒你,也不会耽误你保护地球的任务,好不好?”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甚至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宠溺。 而听到廖琰声音的司徒诚竟然真的困意袭来,很快就闭着眼睡着了。 等到廖琰吹完头发之后看到的就是司徒诚头一顿一顿的样子,不由失笑,放下吹风机抱着司徒诚就进了房间把他放在了床上。 “阿嚏——”廖琰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低声道,“不会真的被说中感冒了吧。” 经过了昨晚的事件,天色已经大亮,幸好今天是礼拜六,也不需要廖琰去值班,等到他洗完澡之后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司徒诚比廖琰睡得早,在他的梦中比现实脑海中的记忆要精彩得多,只是在梦中的司徒诚意识反而更加清醒了,在他看来,他就只是司徒诚,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更适合他的平行世界生存,但是很显然这个世界并不是他喜欢的。 看着某个司徒诚大喊着他是来自于M78星云的,司徒诚却只是冷眼旁观着,并不是说鄙视,只是单纯觉得好笑,但是他也不得不否认,那个大喊着自己是来自于M78星云的司徒诚也是最单纯的那一个,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不好的事,也没有过多的想法,这样单纯的生活,就连司徒诚自己都觉得很满足。 在司徒诚心里甚至觉得那个一直以来使用着这个躯体的灵魂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一定会后悔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像这样子单纯的人已经非常少见了。 迷迷糊糊地,司徒诚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场景,眼珠转了转,他自己就下了床。 拉开窗帘,外面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阳光照设进来让原本显得有些阴暗的房间也变得格外明亮,就像是直接把太阳放到了房间里一样。 司徒诚张开双手,微微仰头,感受着着四月天的阳光,不同于七八月份的炙热,也不同于冬季里的温暖,这个时候的阳光就只是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令他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郁结之气全部都消失了。 廖琰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只是在看到拉开了的窗帘,还有站在窗户里面张开了双手的司徒诚,他却觉得心里一跳,连忙喊道:“阿诚,你体内的能量不足,是不能支持你飞行的。”是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司徒诚强调他来自M78星云的次数太多了,甚至在他心里也留下了深深地烙印,就怕司徒诚真的以为他是可以在天空中飞行的奥特曼。 司徒诚回过头,刚刚苏醒的他脑子非常清醒,自然不是那个把自己当成外星人的司徒诚,所以在听到廖琰的话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好笑,但是笑过之后,再想起刚才的事他却觉得有一些感动:“没事,我现在头脑很清醒,不会跳下去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这个廖琰与前一个平行世界的廖琰长得完全一样,但是性格却完全不一样,至少这一个廖琰比前面那个要来的有耐心,甚至温柔的多,就像每一个世界的司徒诚都不一样,到了现在,他已经可以把两个人分离开来了,自然也不会再用对前面那个廖琰的想法来看待现在这个人。 廖琰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作为一个精神科的医生,他的职业操守也让他对司徒诚的话产生了好奇心:“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一直都很清醒?据我所知,像你这一类的病人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或许我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吧,”司徒诚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在意,像我这样的除了我之外你是找不到别人了。”即使是像他这样同样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也不一定可以保持住本心,更何况是本尊。 廖琰似乎有些遗憾,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对了,昨天为什么连你也会被他们抓起来?”在他进行诱导的时候是故意让那两个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所以对他自己被抓也不奇怪,但是司徒诚竟然也会被抓就很奇怪了。 12、他是神经病(6) “昨天?”司徒诚眨了眨眼,表情略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大概是他的那颗正义之心燃烧了吧。”他不想说昨天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清醒的,他也知道即使说了也没什么用。 听到司徒诚的回答,廖琰有一丝遗憾,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正常了:“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你这段日子就住在我家吧,但是你在我家也没什么衣服,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买些衣服吧。” “好。”司徒诚淡笑着点头,还剩下两个月,有廖琰在,倒也不需要太担心。 就这样,司徒诚就在廖琰家住了下来,一开始倒也没什么问题,直到一个月后,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廖琰的小公寓里,才让这件事又引起了那么一丝波动。 这天早上,司徒诚又是好不容易的清醒时刻,廖琰也正好休息,而门铃也在这个时候被按响了。 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廖琰也知道司徒诚在刚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很清醒,于是也放心让司徒诚去开门:“阿诚,去开一下门。” “哦,好。”司徒诚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了房门,见到门外那个笑眯眯看着他的人,不由分说就挥拳打了过去。 等到廖琰听到哀嚎声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弟弟正痛苦地捂着眼睛。 廖俊拿着煮熟的鸡蛋扶着眼睛,眯着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廖琰和司徒诚:“哥,你留人在家里也就算了,怎么不告诉我他还有暴力倾向,如果不是我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你,在刚才我恐怕就打回去了,哥你是医生,应该明白精神病人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还是送他回医院吧。”从一开始听到廖琰把自己的病人放在家里他就不认同,只是作为弟弟,他在廖琰面前总是不能发表意见,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他肯定会抓住的。 “廖俊……”廖琰非常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司徒诚是神经病,更重要的是司徒诚,他自己似乎也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这么说,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因此而非常暴力。 廖俊却以为自家哥哥还是执迷不悟,继续道:“哥,我不希望以后我每次来都要被人揍,还有爸妈,过几天他们也要过来看你,难道你希望爸妈为你操心吗,即使你是医生,也没必要把神经病放在家里。” 廖俊孜孜不倦地劝告着,而另一旁的司徒诚却是重重地拍了拍桌面站了起来。 “你希望你变成熊猫吗?”司徒诚眯着眼不悦地看着廖俊,是的,他现在是清醒着的,但是正因为是这样,他听到神经病三个字才会有异样的情绪从心底里涌上来。 神经病其实也算是一种属性,但是这也是一种病,既然是病,那么也是有可能被治好的,这一个月来,一直有一个医生陪在他身边,也让司徒诚的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虽然不至于彻底好全,但至少清醒的时间变多了。 至于为什么要打廖俊,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探究,从上一个世界开始司徒诚就很想狠狠地打廖俊和廖琰一顿,后者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这一个世界也因为相处久了心里的怒气少了许多,但是前者,从上一个世界他被廖琰救走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所有的怒气在今天彻底爆发。 即使知道上一个世界不过是廖俊和廖琰两人的演戏,但是在并不是受虐狂的司徒诚眼里就是罪孽深重了。 廖俊是警察局局长,见过的暴力凶犯很多,见到对他怒目而视的犯人也同样有很多,因此在此时见到司徒诚的表情并没有感到多大不适或者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是开口道:“你想让我以故意伤人罪抓你吗?”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放在桌子上,“如果你在看到这个的情况下再打我我还可以给你定一个袭警的罪名。” “是吗?”司徒诚眯着眼,“你别忘了我是神经病。”神经病在某种情况下是有特例的,比如说这个时候,他不管做了什么事都可以给他套上一个病发的因素。 廖琰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幽幽地开口:“我可以证明,如果阿诚动手了,我还可以给他开一个被故意激怒所以才会反抗的证明。” 廖俊讶异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脸上不由露出委屈的表情:“哥,你是我亲哥,他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帮他了呢?” 廖琰偏过头看着司徒诚:“他……是我的病人,作为一个敬业的医生,必须处处为我的病人考虑,而且你一个警察局的局长被一个病人袭击,说出去你不觉得可笑吗?” “哥……”廖俊开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看着两人,“你,不会是对他……” “你想太多了,”廖琰淡淡地道,“还有,我的事你不需要管太多。” 虽然廖琰口口声声说他想太多了,但是廖俊还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猫腻,不免有些着急:“哥,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考虑,你要想想爸妈,而且即使你喜欢的是男人,他,他这样子的。” “廖俊,都叫你不要管太多了。”廖琰看着廖俊,眼神中带着警告,有些事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在这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自己的病人他也会觉得像是天方夜谭,毕竟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人都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司徒诚在他心里的地位与其他的病人都不一样,甚至一点点地让他沉沦在其中,而这些,司徒诚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廖琰不由看向司徒诚,在期待着什么。 司徒诚偏过头看着廖琰,撇了撇嘴眼中闪着泪光:“阿琰,你什么时候才把我送回M78星云啊,我必须要补充能量了,否则会被惩罚的,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保护地球,要是哪一天有怪兽来袭击地球的话怎么办?” 廖琰愣了愣,他知道司徒诚可能会随时变成“病人”的状态,但是在这个时候变成病人,他心里竟然有一丝遗憾和轻松,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心意被司徒诚知晓,另一方面他却不希望他的心意被发现,只觉得一直平平淡淡地以医生和病人相处也挺不错。 揉了揉司徒诚松软的头发,廖琰笑道:“差不多了,你要知道,我们地球人研究把人送出地球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所以还没有办法把你送出地球,等到研究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嗯,好吧,”司徒诚的声音有些低落,挽住廖琰的手臂,看着他眨了眨带着泪光的双眼,“阿琰,我相信你,你放心,等我身体里的能量足够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地球的,不会让地球上的人落入危险,也不会让你落入危险的境地。” 从司徒诚嘴里说出不会让他落入危险的境地,廖琰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感动,即使这个人天天都把保护地球挂在嘴边。 见到廖琰嘴边明显的笑容,廖俊有一些无奈:“哥,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别说爸妈不会同意,即使他们同意了,你的耐心虽然不错,但是让你天天面对一个偶尔智商才跟你差不多的人你忍受的了吗?” “你什么意思?”廖琰皱着眉看着廖俊。 “哥,我看的人太多了,接过的案子也有很多,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其中就有这么一个案子是一个正常人跟这一类病人在一起的案例,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确实过得很好,但是时间长了,那个正常人就受不了,把病人送到了医院,但是……” “不用说了,”廖琰拦住廖俊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是刑事科的,最后的结果也就只有两种,但是我不想听,我自己就是医生,知道什么样的才是适合自己的,既然我认定了,那么就不会再有改变了,而且爸妈他们不是一直催着我找人吗,现在我也找到了,他们那里我自己会处理的。”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廖琰并没有打算好的话那么现在被廖俊逼着的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司徒诚的病情反反复复,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会是处于病发的状况,这样的人极有可能的未来就是一辈子生活在精神病院,而廖琰却为司徒诚做下了决定,作为一个医生的他或许才是最适合跟司徒诚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廖琰的强势是廖俊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如果让他知道廖琰这么强势的原因是被他逼的话恐怕会到处找后悔药了。 “哥,我话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后天爸妈就会来看你了,他们的身体虽然不错,但不代表心理承受能力也会很好,希望你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不要让爸妈伤心,要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的。”廖俊现在很想要骂人,只是对面的人是他的哥哥,他根本没有办法开口。 廖琰抓着司徒诚的手,板着脸道:“我比你有分寸,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你就不需要挂心了。” 13、他是神经病(7) “神经病是一种病,需要吃药。”司徒诚面无表情地开口。 廖琰无奈地揉着太阳穴,拉着司徒诚坐下:“好,我知道了,不过你先吃药好不好?”今天的司徒诚竟然有了新的变化,这让作为医生的廖琰觉得很失职。 “吃药,吃什么药?”司徒诚挥开廖琰的手,“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神经病?哼,愚蠢的人类,你难道不知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句话吗?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神经病是你们才对,快点吃药。”说着他拿着药递给廖琰,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却带着那么一丝的坚决。 “阿诚,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个药不是治神经病的,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片,唔,可以积聚你体内的能量,知道吗?”面对司徒诚,廖琰实在下不了狠心硬灌,只好一次次地贴近司徒诚的想法,哄着司徒诚吃药。 司徒诚推开廖琰的手,一脸正色:“不必了,我想我体内的能量不足的原因是因为上天让我留在地球上,既然如此,那么我必然要好好保护地球,这是我的天职,作为来自M78星云的高级人类的天职。”他把手放在胸口上,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正经,甚至像是有一种勇于献身的精神在他周围蔓延开来。 “阿诚……”今天他父母就要来了,偏偏司徒诚的病情竟然加重了,这让廖琰有一些不知所措。 司徒诚微微弯下|身一只手抓住廖琰的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行了一个非常绅士的礼仪:“廖医生,多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这段日子我也过得很开心,但是我不能因此而抛弃我的职责,我还没有完成该完成的事,绝对不能就这样庸庸碌碌过一生,从今天开始,我将继续为保护地球、保护人类做我该做的事,告辞。” 说完,司徒诚就转身打算离去了。 廖琰连忙抓住司徒诚的手臂,苦笑道:“阿诚,即使你要去保护人类也可以住在我家,对不对?”作为一个医生,廖琰觉得在面对这个病人的时候是他当医生以来做的最失败的,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有了一定的治疗效果,但是量变却并没有引起质变。 “怎么可以,你也是人类,我怎么可以住在你家里,”司徒诚往空中伸出手,头随之迎上,“‘以天为盖地为庐’,这是英雄所要承担的,也是我需要承担的,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的。”说完,迈开脚就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廖琰突然就放开了司徒诚,严肃地开口:“司徒诚。” “有。”司徒诚下意识行了一个军礼。 “坐下。”廖琰依旧板着脸。 “是。”迅速地坐在沙发上。 “吃药。”廖琰把药和水放在司徒诚的手上。 听到廖琰的话,司徒诚二话不说就把药吞了下去,等到把药片吞下去过了一会儿,司徒诚的脑子恢复了那么一丝清明,再看着廖琰,司徒诚也有了一丝怨念,捧着杯子无奈地道:“为什么我要那么听你话啊,你叫我吃就吃。” 廖琰挑了挑眉,把司徒诚的变化看在眼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刚才的司徒诚不过是在装傻的感觉,但是他也清楚,这只是两种极端罢了:“你的病情产生了一些变化,我需要重新制定治疗方案。” “哦。”司徒诚应道,他只觉得等到廖琰制定出了方案他应该也离开了,至于这个病能不能治好,他倒是觉得不太可能,至于这个世界的他被设定成了神经有问题的人,那么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好彻底。 而廖琰看到司徒诚的样子却觉得心里产生了心痛的感觉,不由安慰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没事,”司徒诚缓缓摩挲着杯沿,“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这比在医院的时候要好多了,我应该谢谢你,等过一段时间再好一点你就送我回医院吧。” “阿诚……”他能说什么,说这是他自愿的,说这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他,但是要说理由的话,很少有人会相信他爱上了自己的病人吧,还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病人。 司徒诚抿了抿嘴,突然想到自己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而这个世界也会被重置,心里也就没有负担了,对廖琰笑道:“不过如果廖医生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在廖医生家蹭饭的,只是我身无长处,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些人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但是却身患重病,司徒诚也算其中一个,而这一批人是由国家养的,现在司徒诚住在廖琰家的话就需要廖琰承担了。 听到司徒诚的话,廖琰无所谓地笑了笑,也松了一口气:“我当然不介意,你的病情跟普通的病人也不一样,研究你的病情也对我的职业很有用,你完全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廖琰说的很坦然,可是司徒诚却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跟上一个世界的廖琰比,虽然这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但是司徒诚却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人无声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周围的氛围也似乎一直都很尴尬。 廖琰起身打开了房门,见到门外的人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爸妈,你们怎么自己上来了,应该打电话给我让我下去接你们的啊。” 门外的两人就是廖琰的父母,从廖琰的年龄来算的话,这两个人应该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看起来都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都非常有精神。 “你啊,”廖母嗔怪着看着廖琰,“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而且还有小俊跟我们一起来,叫你做什么。” 廖俊站在两老身后,对着廖琰挥了挥手:“嗨,哥,好久没见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一家也可以聚聚。”说着,他对着廖琰眨了眨眼睛。 而廖琰,则是飘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廖俊,意思就是让他尽量不要说话。 两老走进屋子,自然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司徒诚。 司徒诚也知道来的人是廖琰的父母,但是他却是寄人篱下,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司徒诚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伯父伯母,我叫司徒诚,是廖医生的病人,这段时间借住在廖医生这里,两位过来恐怕也累了吧,请坐。” 廖琰的病人,知道廖琰这个医生性质的廖父廖母对视了一眼,还是廖父最先反应了过来,同样笑容满面地开口:“那我们叫你阿诚吧,你也坐,你也坐。”精神病人,在两老眼里就是那种无缘无故会发狂的人,所以在面对司徒诚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多问,只是在心底里暗暗骂着自己的儿子怎么不提早说清楚。 司徒诚笑了笑,单手握成拳头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在他自己眼里看来,小部分的时候会觉得神经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觉得神经病太傻,而今天偏偏还是廖父廖母来找廖琰的日子,他下意识不想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是的,出丑,司徒诚是在嫌弃自己,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司徒诚,作为一个正常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他而言描述神经病就一个字:“闹”,而他,一方面觉得这个世界的司徒诚会活的很单纯,另一方面却不愿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即使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即使是分|身,司徒诚也觉得不舒服。 廖父廖母就傻呆呆地看着司徒诚敲着自己的头的样子,廖母不由担心地道:“阿诚,你没事吧?”她又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很可怜了。 司徒诚猛地惊醒,连忙摇头:“没事,伯父伯母,我去洗个脸,你们好好休息。”说完,他就冲进了卫生间,在用冷水冲完脸之后又冲进了房间拿了一颗药吞了下去。 下一刻,廖琰就走了进来,见司徒诚已经吃了药不由有些生气:“阿诚,是药三分毒,药是不能多吃的。” “我没事,”清醒的脑子再次回到司徒诚这里,他笑了笑,“也就这么一次,今天伯父伯母来了,你也不希望他们看到我一直喊着要保护地球、要去M78星云吧,我是一个神经病。” “阿诚,在我心里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介意的,还有我爸妈那里,他们知道我的工作,对这一方面也有特意了解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你的,阿诚,你听我说,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状态你都是我的阿诚。”廖琰说的诚恳,但是司徒诚却一直低着头。 司徒诚双手捂着脸,抬起头看着廖琰,只是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怎么办,我嫌弃我自己,我觉得神经病很丢人现眼,怎么办?”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司徒诚,他也不想一直呆在这个世界,而且他嫌弃这个世界的司徒诚,还有上一个世界的司徒诚他也一样嫌弃着。 “阿诚……”廖琰看到司徒诚眼里的脆弱,想要安慰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算了,别说了,你爸妈不是还在外面吗,我们在这里讨论也不好,走吧。”司徒诚恢复了平静,没事,只剩下一个月不到了,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 14、他是神经病(8) 一顿饭,五个人,其中四个是一家人,而司徒诚就是那个外人,只是他却并没有多讲话,只是低着头扒饭,他吃药不是为了让自己多么多么被关注,只是希望不要出风头,不被关注。 只是有些事往往会在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下发生,比如说现在,吃着饭,廖母突然就提到了廖琰的婚事问题:“小琰,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妇找到,顺便给我们生一个孙子,也让妈有点事做做。” “妈,”廖琰放下筷子,“儿媳妇可以商量,但是孙子是不可能了。” 廖母听到廖琰说儿媳妇可以商量的时候惊喜了一下,但是随机就听到廖琰说孙子不可能,不免有些着急:“为什么孙子就不可能了,难道你们也要学那些人来什么丁……丁克?其实孩子很好的,如果你们不想养的话我和你爸可以帮你们管,你也可以和儿媳妇过二人日子。” “妈,”廖琰抓着廖母的手,“虽然我觉得时机还不到,但是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你儿子我,喜欢的是男人。” “男,男人?”廖母惊讶地叫出声,“儿子,可不能啊,你不是精神科的医生吗,这个,这个……” 廖琰叹了口气,似乎知道他母亲在想什么,连忙道:“妈,同性恋不是病,只是一种性向,你儿子我只对男人有兴趣,如果硬是让我娶一个女人的话岂不是害了她吗?” 听到廖琰这么说,廖母也有些迟疑了,可能是因为廖琰这个权威的解释也让廖母并不是那么排斥同性恋。 “重点不是这个,如果哥你只是爱上男人也就算了,重点是你爱上了一个神经病,难道哥你以后就打算跟一个疯子在一起吗?”廖俊突然插嘴道,而他的话,也让好不容易有些平静下来的廖父廖母吓了一跳。 至于神经病,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了司徒诚的身上。 司徒诚重重地放下筷子,看着廖琰,见廖琰的目光有一些躲闪,不由相信了廖俊的话:“所以说,廖俊说的是真的?” 廖琰一惊,突然想到他似乎并没有问过司徒诚的性向,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司徒诚是正常的,如果廖琰对男人没有兴趣,甚至对同性恋有偏见的话他所做的事就会全部打水漂,也有些着急了:“阿诚,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廖俊是警察,也是廖琰的弟弟,他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跟一个神经病在一起,这样的爱情是没有好结果的,所以一直在立志于拆散两人,“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司徒诚皱着眉看着嚷嚷着的廖俊,心里再一次升起了怒气,一拳挥过去,廖俊的眼睛周围很快就有了一层淤青,偏偏司徒诚的怒气还是没有消去,开口道:“廖俊,我一直都看你不爽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廖俊捂着眼睛,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两次被同一个人打在同一个地方,他也有些生气:“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一次两次都往我眼睛上挥拳头,你想让我变成瞎子吗?” 司徒诚眉毛一挑:“你什么时候得罪我了?要是我说每次看到你我都不爽呢?”是的,不爽,他最不喜欢别人算计他了,前一世的廖琰与这一个世界的廖琰性格完全不同,而且还是他的主治医生,他不能动手,但是廖俊,两个世界的廖俊相似度却很高(或者说是因为不常接触的关系),所以他每次看到廖俊都想把自己所有的怒气释放在他身上。 司徒诚吃药的原因就是为了不出风头,但是最后的结果反而更糟,这件事落幕的结果自然是廖父廖母带着廖俊回了家,而廖琰,自然是被警告过了,结果也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送走廖父廖母,廖琰叹着气回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捂着脸的司徒诚,一路上想好的说辞也自然消散了,只是坐在司徒诚旁边开口道:“阿诚,你今天做的过了些。” “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对不对?”司徒诚笑着,眼中充满了讽刺,“但这才是我真正的性格,偏执、疯狂、还有一丝暴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人活着世上不可能完全由着自己,以前的司徒诚就是这样的,他可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真正的性格过着平凡的生活,但是经历的越多,他的真实性格就一点点被激发出来了。 廖琰完全没想到司徒诚竟然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却只有剩下一句话:“你很了解你自己。” “当然,只有清醒的人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放心,廖医生,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因为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因为这个世界在他离开之后会被重置,所以他并不在乎对于这个世界人情关系的维护。 听到司徒诚的话,廖琰有一些怅然若失,可是在这之后司徒诚再也没有说起过类似的话。 直到有一天晚上,司徒诚敲开了廖琰的房门,廖琰看着站在门口的司徒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阿诚,你怎么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不必了,”司徒诚坚决地摇头,“虽然我一直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毕竟你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所以来跟你告别罢了。” “告别?”廖琰的心一跳,“你要去做什么?” “放心,”司徒诚笑得更开心了,“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为自己活着,也会选择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路,当然,你也不会记得我的,再见,哦不,再也不见。”说着,也不能廖琰反应过来,司徒诚就在心里暗暗点了是。 还是处于第三者的视角,司徒诚看着这个世界被重置,到了廖琰到医院的第一天,那个司徒诚跟他不一样,虽然精神方面有问题,但是平时的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完全不一样的发展,不过司徒诚和廖琰还是相爱了,至于后来的廖父廖母和廖俊,前面两个倒还好,后面那个,虽然廖俊一直都在针对司徒诚,但是司徒诚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天真、单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司徒诚的代名词,虽然他不能出去工作,但是他却可以把家里的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而这样两个人的组合竟然就这样搭配了下来,而且竟然非常契合,就连作为旁观者的司徒诚也觉得非常羡慕。 正在发展的这个世界的廖琰与跟司徒诚相处的那一个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个人真的是很配。 【我还可以回来吗?】司徒诚喃喃道。 【玩家不存在重新选择的权利,这个世界将从您的选择中消失,您失去一个选项。】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司徒诚吓了一跳,他竟然真的问出口了,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上一次就问过,拍拍额头,司徒诚失笑了,好不容易的三个问题啊,他就这样浪费了一个。 既然往前走了就要认真向前走,而且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这一刻,司徒诚突然领悟到了这一点,这其实也是一次人生经历,或者说是一次人生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决定了后半生该怎么过。 司徒诚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对上一个世界的留恋,他可以很确定地告诉自己,他不想当一辈子的神经病,他就是他,跟那个单纯的司徒诚不一样,同样的世界,只要换一个人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发展,司徒诚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是他在那个世界,那是绝对不可能会有那么温馨的相处感觉的。 调整好心态,司徒诚觉得已经做好了继续往下一个世界的准备,系统声没有再出现,因为他没有问问题,皱了皱眉,司徒诚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好问的,只是如果就这样浪费了又觉得不舍得。 【我以后有没有可能选择到原来的世界?】虽然只是经历过了两个世界,司徒诚却觉得都令他不怎么舒服,但也不是说原来的世界有多好,只是一个人的习惯问题罢了,如果没有更好的,那么原来的世界也不错。 【您原来的世界将会在您选择的最后一项,但如果经有人定居,那么玩家将到不了那么世界。】干巴巴的声音响起,眼下之意就是说如果司徒诚执着于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最后的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一无所有。 司徒诚眯了眯眼,终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了,究竟要不要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一共可以选择的有多少个世界?】 【一万个,您已经排除两个世界,已有一百人选择定居,您还有九千八百九十八个世界可以选择。】听到这样的回答,司徒诚也有了一丝讶异,没想到竟然已经有一百个人选择了定居,但是据他猜测的话每一个人经历的时间都是一样的,那么也就是说有那么一部分的人在前面两个世界里就选择定居了。 而系统,似乎是听到了司徒诚的心里话,这一次竟然主动开口了:【有那么几十个人并没有选择离开自己原本的世界,但是必须被人选择一次,您第一次经历的受虐狂司徒诚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一个,怪不得总是出现那个声音,司徒诚感慨道,不过很快心里就有了疑惑:“那第二个世界呢,我看到了他们的发展那又是怎么回事?” 【您已经问了三个问题,若是再有疑问,只能等待下次,下一个世界开启,请玩家做好准备。】 “喂喂……” 15、他是娘娘腔(1) 第三次的穿越对于司徒诚而言其实已经算是习惯了,只是与以往两次都不一样的是他醒过来的地方并不是他居住的地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闪烁的灯光,司徒诚不由得伸出了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在眼睛习惯灯光的几分钟时间里,司徒诚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前面的记忆,记忆的容量不多,只是给了他一个大概对于这具身体的印象,但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司徒诚还没有察觉到。 第一个世界的受虐狂,第二个世界的神经病,这第三个世界,司徒诚眯了眯眼,只想着若是这个世界还是没有令他满意的话,到了三个月之后还是会斩钉截铁地离开。 适应了灯光,只见到一个T台伫立他的正前方,而他,就坐在正中间。 “不愧是司徒先生,同样的布料在司徒先生手里竟然出现了完全不一样的观感,这真的是一场盛宴啊。”司徒诚左手边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笑眯眯地开口道。 “是啊是啊,司徒先生不愧是国际上着名的设计师,这些衣服穿在身上想来即使是身材不好的女人也会衬得她的整体非常好,今天来这里真的是值了。”司徒诚右手边的三十出头,瘦骨嶙峋的男人眯着眼盯着T台上来来往往的女人开口道。 以司徒诚原来的性子听到这样的话肯定是要客气客气的,只是一张嘴,与设想中完全相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不过是小case,倒是你们,不过是这样的场合就让你们大惊小怪了,真是,嘁——”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坐在司徒诚身旁的两人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带着不知是谄媚还是旁的语气道:“不愧是司徒先生。” 司徒诚冷笑一声,翘起了兰花指,双手交叉抱着放在胸前:“你们也没必要这么说,如果是我的工作我一定会完美地完成,但要是别的,你们也别想找我了。”说着这样的话的司徒诚眼角微微上扬,让他那张原本稍显俊美却不显娘气地脸都染上了迷人和魅惑。 与此同时,这样的司徒诚也被所有人关注着,不只是因为他此时的样子,还因为他的身份,自从被人称为世界上着名的设计师之后,司徒诚这个名字就一直被人关注着,无论他出现在哪里,就有无数道目光注视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只是普通人,司徒诚此时的样子自然不会被人所看到,但是偏偏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因此当司徒诚脸上那无限魅惑的表情出现之后,周围突然就出现了一阵阵的吸气声。 司徒诚右手撑着下巴,眼睛扫过周围的一群人,却并不在那些人脸上停留,他只知道落入他眼里的是一张张讶异的脸,但是这些脸并不是仅仅是诧异,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眼里带着垂涎。 莫名地,司徒诚觉得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起身就往外走去。 身后坐了一排的人看到司徒诚的举动也有些莫名,却只是开口喊了一声:“司徒先生。” 司徒诚微微偏过头,低声道:“别烦我。” 离开喧嚣加充满闪光的内室,站在门口,司徒诚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那些人的目光他都看在眼里,虽然有崇拜、有羡慕,但是那些恶心人的眼神同样被他看在眼里,一丝不漏。 T台布置在一个不算小的房间内,而除了热热闹闹的T台之外,门外来来往往的穿着各色华服的男人女人也显示着这个地方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进来的。 司徒诚靠在门外的样子也被人看在眼里,不远处一个女人也看到了司徒诚此时的状况,眉毛一挑,一阵喜悦染上眉梢,落落大方地走到司徒诚面前,伸出细嫩白皙的手:“司徒先生,你好,我是元琪倩,很高兴认识你。” 面前的女人画着淡淡的却异常精致的妆容,身高一米八左右,站在司徒诚面前甚至比司徒诚还要高那么一些,眉眼中都带着笑意,看着司徒诚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信心满满。 司徒诚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神瞟向她的嫩手,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从不跟无名之辈握手。” 听着司徒诚毫不掩饰的鄙视,元琪倩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她自信满满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她脸上:“司徒先生,我也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没有人会一辈子一事无成,不是吗?” “你说的不错,”司徒诚右手翘着兰花指抚着自己的下巴,“只是我在你这个年龄已经在圈内有很高的名气了,而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说着,他仿佛觉得自己讲的话很有趣,咯咯地笑了起来。 同样地,伴随着司徒诚的笑容一起出现的还是他那张变得异常魅惑的脸。 即使是站在司徒诚对面的元琪倩也被司徒诚的样子吸引了,呆呆地看着他却像是完全忘记了她找到司徒诚的目的。 又一次有人看着他那张脸呆住了,司徒诚眯了眯眼,转身就走,这次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卫生间,因为那里有镜子。 有人说一个高级的地方是连卫生间都是高贵的,充满香气的,这里便是如此,走进卫生间,司徒诚径直走到镜子前,抬头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张脸,脸还是原来那张脸,但是细节处却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以前的司徒诚是帅气中带着俊秀的话,那么此时的这张脸就是一举一动都带着足以令人沉迷其中的魅力。 不只是女人,还有男人,就连司徒诚自己,在观察着自己的那张脸的时候也倒吸了一口气,但是惊讶之后却是深深的不满,对这张脸的不满,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娘气了。 司徒诚是个男人,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已经经历过两个世界的他都没有想过自己那张脸会出现这么神奇的效果,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却看到了自己的手势——兰花指。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一口气,司徒诚按捺住自己内心深处想要打碎眼前那一块镜子的冲动,用双手接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然后抽出不远处的纸巾对着镜子仔细擦拭着那张与自己原本那张脸相似的脸。 等到用纸巾擦拭完了,司徒诚才想起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是不会这么仔细的,因为原来的他一向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叹了口气,司徒诚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即使这具身体里面的人已经换过了,但是很多的习惯却是这具身体一直都存在着的,而他,只是下意识地做着“该做”的事,这是根本不可能更改的。 继续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司徒诚只觉得很神奇,明明还是那张脸,但是那么一点微小的变化就可以令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得这么地——诱人。 拇指划过自己的唇畔,那双唇已经不是以前那般厚实,薄薄的嘴唇是浅浅的红色,并没有涂润唇膏,但是效果却比某些涂了润唇膏的人好看百倍千倍,眼睫毛很长,即使是在远处也可以看到那忽闪忽闪的睫毛,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眼睛里似乎一直都带着水汽,似乎只要是一眨眼就会有水珠从眼睛里掉出来,然后化成璀璨的珍珠。 一双手更是除了某些特定的地方带着厚厚的茧子之外都显得异常白皙,甚至比刚才的那个女人还要来的白嫩,而那些厚茧大概也是司徒诚作为一个国际着名设计师的标志。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让司徒诚选择的话,他不会选择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存在。 美,诱人,司徒诚冷笑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看到那张脸上即使出现冷笑也同样有风采的样子,满满的无奈从司徒诚心里蔓延开来。 “我却是不知原来司徒先生对自己的容貌也是如此,”话顿了顿,这个突然出声的人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描述司徒诚的行为,憋了一会儿,他终于含笑出声,“自信。”自信,本是一个褒义词,但是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却是带着满满的调侃。 镜子里原本只有司徒诚一个人的画面很快就出现了第二个人,而这个人,司徒诚同样认识,经历了那么多的世界,再看到这个人,他已经不觉得奇怪了,虽然每一次这个人的出现都会与司徒诚发生同样的事——纠缠不休。 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代号,但是每一个世界,只要人是同一个,即使性格身份完全不同,名字也是一样的。 “我也才发现原来廖先生有喜欢躲在厕所隔间里偷看别人的嗜好。”第一个世界是这样,现在这个世界也是这样。 廖琰挑眉,他知道有司徒诚的存在是因为这个人一直都在很多重要的场合中出现,而司徒诚国际着名设计师的身份也让很多人觊觎着,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意外的惊喜,走到司徒诚身边,廖琰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道:“没想到司徒先生竟然会认识我,难道是对我关注许久了?不如,我们来一炮?” 16、他是娘娘腔(2) 来一炮,这是在这个世界廖琰对司徒诚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司徒诚回过头,好笑地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这张脸他已经看了两个世界六个月了,陌生是眼前这人脸上的表情和态度与前面两个世界都不一样。 双手抱胸,司徒诚抬起脚,还不能廖琰反应过来,就一脚踢到他的下|身处。 廖琰一时不察,下|身被踢中,痛苦地捂住了那处,看到司徒诚笑吟吟的脸却生不起怒气,只是调侃道:“你这是在对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做测试吗?” “抱歉,我脚重了些。”司徒诚道着歉,但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感觉。 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就在这卫生间里,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来来往往想要上厕所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也很自觉地选择了远离,就这样,十分钟过去了,廖琰突然走近司徒诚,单手张开勾住司徒诚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道:“我说,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世界上总有某个圈子男男之间的恋爱是正常的,很显然,这一个世界的司徒诚所处的圈子就是这样。 虽然身处卫生间内,但是司徒诚一直都关注着外面的场景,见到来来往往的人眼里或多或少的恍然,司徒诚手肘一用力就击在廖琰的胸口上,推开廖琰,司徒诚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卫生间门口对着里面的廖琰抛了一个媚眼,娇嗔地笑道:“廖先生,如果你可以在今夜十二点之前找到我的所在地,或许我会同意你的要求。” 一开始被推开的时候廖琰还以为自己与司徒诚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展了,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廖琰手撑着洗漱台站直,看着司徒诚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美人相邀,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找到你的所在地的。” 看到廖琰信心满满的样子,司徒诚嘴角不由勾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左手放在腹部,右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往前倾,做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我会等着廖先生到访。”说完这句话,司徒诚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至于廖琰,司徒诚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廖琰身份是什么,但是今晚廖琰能不能找到他,取决于他愿不愿意被廖琰找到。 从心底而言,若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廖琰,那么今天在廖琰说出“来一炮”三个字之后所得到的后果绝对不会这么罢了,同志圈很乱,但司徒诚本身并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 离开卫生间,司徒诚再一次到了会场内,T台上的模特儿仍然在一个接一个地展示着她们姣好的身材和身上剪裁得体,独具特色的衣服,见到司徒诚之后,坐在T台前面的一群人不约而同收回了放在模特儿身上色眯眯的眼神,转而用一副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司徒诚。 正中间的位置是司徒诚的,这是一般的设计师都得不到的地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司徒诚双腿交叠,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的状态。 没过一会儿,司徒诚右手边的男人就开口了:“司徒先生,服装展示已经进入尾声了,不知您对于合约的内容有什么要求?” “是啊是啊,司徒先生,您把要求提出来,只要是我们公司可以承担的一定尽快会跟司徒先生签订合约。”司徒诚左手边的男人很快开口,这样一个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至少不会被自己的对手公司夺了这次机会。 司徒诚闭上了眼,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在这个圈子里,司徒诚这个名字就代表了畅销和被推崇,随便哪一件衣服,只要是带着司徒诚的标签,那么这件衣服就会成为引领下一季时尚的潮流,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个大老板愿意奉承司徒诚的原因,如果只是奉承就可以获得极高的利润,那么无论是谁都会愿意做到这一点。 只是司徒诚这人性格古怪,不缺钱的他每一次选择合作的公司都会出人意料,即便是有人想要从他的爱好着手也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而被安排在司徒诚左右两边的老板在某些方面也是做出了极大贡献的。 问了问题,可是司徒诚却兀自闭上了眼,这让坐在司徒诚左右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他们从来都不是盟友,谁能先说动司徒诚就代表机会越多。 “司徒先生……”两人同时出声。 “闭嘴,”司徒诚淡淡地道,他的声音不算粗犷,但是在此时,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原本就不算粗犷的声音竟然显得更加尖细圆润了,就连司徒诚自己也被他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带着湿意的双眼看着T台,“我的东西从来就不会给利益至上的人,特别是连秀都没有看完的。” 司徒诚的话很直接,也戳到了重点,坐在司徒诚身旁的两人脸上发青然后慢慢变黑,却不敢说什么,只好继续盯着T台上来来往往的高个子美女。 T台上的模特儿走秀已经进入尾声,司徒诚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并不思考,只是直接往后台走去。 接近后台之后,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正焦急地等着谁,看到司徒诚之后眼睛都放光了,连忙走到司徒诚身边,一连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司徒先生,怎么办,有一个女模特儿突然有事,最重要的压轴衣服没人穿了。”要是搞砸了这场T台秀对于司徒诚这个一直都在耍大牌的人可能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工作的人很有可能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男人着急的语气却并没有让司徒诚的呼吸节奏出现变化,只是一步步往前走去,右手却伸进了口袋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粉红色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Tina,有空吗?” 对面的女声很快传了过来,却是大吼声:“司徒诚,关键时刻,你不是又掉链子了吧,又来找我?” 司徒诚移开手机,等到对面的吼声稍微缓了一些之后才再次移近手机,出声却是用一种撒娇的语气:“Tina,我错了,你就过来一下吧,这一次是压轴的衣服哦,你应该知道,我的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呢。” “滚,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今天我也有自己的秀要走,没办法帮你了,你找别人吧。”说着,也不能司徒诚反应过来,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见到司徒诚无奈的样子,那个男人更紧张了:“司徒先生,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联系好,不如我去找……” “找?你认为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也配穿我做的衣服?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其它的不要管。”司徒诚瞥了他一样,又打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Kristine,现在我很忙,有事请在‘嘀’声后留言,‘嘀’——”虽然是电话留言,但是那个喂字还是带着万种风情,也让打电话的人生不起烦闷之气。 尽管对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但是司徒诚却并没有打算挂电话,继续道:“Kristine,我是阿诚,我知道你在,过来一下吧。” 原本以为对面不会有回音,但只是一瞬,就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阿诚,你好久没有找我了,我不依我不依嘛~~~”软软糯糯的声音虽然是在撒娇,但是却完全不会感到不满,特别是男人,听到这样的声音更加会起怜惜的心。 司徒诚抿着嘴,不同于面对刚才第一个的撒娇音,而是用一种平静的声音道:“Kristine,既然你有空跟我聊天的话那就代表你现在没事,”他看了看手表,“可以在一分钟内赶到吗?” “一分钟哦,”对面的声音显得很无奈,“阿诚你都不给人家准备的机会的吗?人家现在可是素颜呢,人家的素颜见不了人的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要赶过去至少要十分钟啊,阿诚你可以找Tina姐姐,不对,她今天好像有秀,其她几个姐姐也去旅游了,阿诚,节哀顺变哦~~~”虽然是劝解的话,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那行,”司徒诚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就这样吧,我另外找人。” “好的哦,那( ^_^ )/~~拜拜~~~” 就连外人也知道司徒诚是真的没办法了,男人对自己的未来也产生了浓浓的不安:“司徒先生,那现在怎么办?” 司徒诚瞥了一眼这个名为他的助手的人,然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眉毛一挑就走了上去:“你等到了。” 那人莫名地看着司徒诚,不过很快她就笑了:“这次不是我有求于你,而是你有求于我不是吗?” “呵,”司徒诚低低地笑出声来,“你的追求和我的追求不一样,如果你不抓住这次机会那么你就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但是我不一样,你难道不明白这一点吗?” 17、他是娘娘腔(3)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司徒诚获得胜利,虽然他的身体,他的习惯仍然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司徒诚,但是这具身体的灵魂毕竟已经换了一个,思考的方式还是不一样的。 T台上的秀还在继续,大家也都知道司徒诚的习惯,翘首以盼,只等着最后的压轴大戏。 被司徒诚抓到的女人就是不久前跟司徒诚套近乎的女人,元琪倩,此时的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不算贴身的衣服把她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元琪倩得意地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样子,面对司徒诚的时候也恢复了友好的态度,笑吟吟的开口:“不愧是司徒先生,设计出来的衣服果然是普通的设计师不能比的,如果不是我知道在这之前的模特儿不是我的话,我恐怕会以为这件衣服就是为我设计的。” 司徒诚捏着下巴打量着元琪倩,皱了皱眉:“你还真容易满足,”他扯了扯元琪倩身上的衣服,捏起腰部的一片布料往后拉,喊道,“小李,你过来一下,在这里缝一下。” “是,司徒先生。” 时间不长了,衣服也不可能再改,只是在小李把元琪倩腰上的衣服缝上之后那件衣服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元琪倩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一次,她是真的相信眼前这个毒蛇的司徒诚确实是传说中被封为天才的设计师。 “还有倒数一分钟,倒计时开始,60,59,58……” 司徒诚利索地为自己套上一件衣服,让元琪倩挽着他的手臂站在出口处,追光灯从不远处缓缓移过来,在数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恰好停在司徒诚和元琪倩身上,掌声顿时如雷鸣般响起。 司徒诚脸上露出完美的笑容,带着元琪倩往前走去,T台不大,但是同时走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走秀完毕,一群模特儿加上司徒诚这个设计师都站在了T台上,司徒诚站在中间,接过有人特意跑上来拿过来的话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道:“这一次我的设计就是你们所见的这一批了,所有的设计都是我的心血之作,只要有人可以出到令我满意的价格,我可以把这一整个系列的衣服都打包卖给那个人,现在开始出价。” 一般的设计师都会依附一家公司,设计出来的东西自然也是那家公司所有,只有司徒诚这个特例一直都是独立在外,幸好他的衣服都会有一个无人可以模仿的特定的标志,这也让顾客不会挑错衣服。 拿到了司徒诚这一系列的衣服,不仅仅可以拥有衣服的生产买卖权,还可以令自己公司生产的衣服被顾客关注,这样合算的买卖很多人都会愿意做,更重要的是司徒诚整一年也只有这么一次公开的秀。 “我出两千万。”说这话的人是司徒诚左手边的男人。 “两千万?你也说得出口,我出五千万。”这是原本坐在司徒诚右手边的男人,不同于一开始坐在司徒诚两边时的和谐,此时这两个人却是所有人中间竞争最激烈的,也是针锋相对特别明显的。 既然第一个人出了两千万的价格,那么自然是经过考量的,也应该是可以获得最大利益的,只是这价格却一下子飙到了五千万的价格,这人所有在场的公司代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下去。 “我出,五千万零一块,”年轻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人群之中,听到他说出一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哄笑着,只是这个人的话却还没有说话,只听他继续道,“买司徒先生你身上衣服。”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司徒诚身上的衣服,虽然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那是一件男装,但是那种飘逸的感觉却令司徒诚这个人身上多了一丝别样的滋味,重要的是当所有人都仔细看那件衣服的时候都可以看出那件衣服上有明显的蕾丝。 并不十分明显的蕾丝制作却十分精细,几乎环绕了所有可以环绕的地方。 虽然衣服挺不错的,穿在司徒诚身上也很好看,只是用五千万的价格买这么一件衣服,所有人只会觉得出价的人疯了,毕竟这样子的衣服一般的男人都是不会愿意穿的。 司徒诚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往身上套的衣服,脸色一黑,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出声的地方:“这是私人物品,我不会卖的。” “既然如此,”一人推开人群走到了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我用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换取司徒先生这一次的设计,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司徒先生可以与我共进晚餐。”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穿着合身的西装,而且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隐隐的高贵气质。 而在司徒诚眼里,对于这个人他只要一个词描述,那就是——衣冠禽兽,没错,这个人就是司徒诚。 “百分之五?他是什么东西,他难道以为所有的公司股份都是值钱的吗?”其中一人半捂着嘴开口,看起来是想要声音轻一些的,只是很显然,目的并没有达到,在这个会场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司徒诚显然也是听到了这话的人,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打算以金钱来衡量自己那一套设计的价值,但是对象是廖琰就不一样了,微微一挑眉,司徒诚笑道:“想必你也听到了,只是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值钱的呢?” “值不值钱也不是我说了算,不过既然司徒先生想知道,我自然会全部都告诉你,”廖琰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拍了一下,一个人匆匆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他手上,然后就离开了,廖琰扬了扬手上的档案袋,“司徒先生,这是我公司的经营状况,需要我亲手送到你手上吗?” 见廖琰竟然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司徒诚也吓了一跳,看着廖琰的眼神带着探究,第一个世界,廖琰会对他有好感是因为两人性质的问题,一个施虐狂遇上一个受虐狂的反应,第二个世界,两人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后来的结果也算是长期相处之后的结果,但是在这里,司徒诚就不明白为什么廖琰会愿意为了那些设计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 司徒诚双手环在胸前,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能够用百分之五的股份代替五千万,想必你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小公司,不如说一下,让我先听听,这样我才会考虑该不该把我的设计交给你。” 股份和真正的钱不一样,五千万到手,如果没有好好使用的话这些钱极有可能会全部付之东流,但是股份,不仅每年可以拿到分红,而且还可以在一个公司里有话语权,百分之五,这并不是什么小数。 而对于司徒诚的怀疑,廖琰却并不生气,反而笑道,拇指摸着鼻子:“唔,这也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只是我怕说出来之后会有人觉得我是假的,这又怎么办?” “费什么话,直接让我们看看就好了,”第二个出价的男人怒道,他以为自己出到五千万已经没人敢跟他比了,没想到竟然跑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人,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既然司徒先生不相信,不如我来看看,我也要看看你这个百分之五到底有没有足够的价值。”说着,他竟然夺过了廖琰手上的档案袋,只是还没有打开,他就被档案袋上的字吓到了,整个人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他身边的人看到他呆住了的样子也有些着急了,不由探头看档案袋上的的字,不止一人惊呼出声,然后诧异地看着廖琰。 “龙,龙腾集团?这,这不是最近几年一跃成为世界排名前几的公司吗?” “不是吧?怎么会是龙腾集团,不是说龙腾集团的总裁很神秘,从不出席公开的活动的吗?” “我看是假的吧,正因为神秘,反正没人知道,那么即使假装也没有人知道。” “是啊是啊,小子,我看你惨了。”越到后面,大家的想法就越偏向于廖琰是假装的,甚至还有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廖琰,大家都知道,龙腾集团的人虽然神秘,但是对于打着龙腾集团的名头招摇撞骗的人向来都是不留情的。 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大家在讨论的事两位当事人并没有插话,一个是被质疑的廖琰,另一个就是司徒诚。 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廖琰真的是龙腾集团的总裁,那么这中间的价值绝对不止五千万,甚至是比这要多很多很多。 会场门口,一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正是刚才递给廖琰档案袋的男人,就见他走到廖琰身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拿错档案袋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笑了,只觉得果然不出所料,但是大家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还是廖琰的人,而公司的资料自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错的。 18、他是娘娘腔(4) “抱歉,廖先生,我不小心把投资土地资源的档案袋拿过来了,您要的东西在这里。”不同于上一个档案袋明明白白写着“龙腾集团”,这个档案袋上面并没有十分明显的标题,但是右上角龙形的标志还是被一直关注着廖琰的人注意到了。 司徒诚站在T台上自然把所有的情形都看在眼里,若是说看到这样的情形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他真的是太笨了,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只有两个字可以表达他所有的想法:装逼。 双手抱着胸,原本好整以暇地看着下面的情况的司徒诚突然一转身,大声道:“姐妹们,既然他们不打算理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腆着脸上赶着,走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大家只看见司徒诚的一个背影,当即也不管廖琰究竟是不是龙腾集团的总裁急急忙忙冲向后台,要知道他们今天可不是来吵架的,最重要还是要司徒诚把自己的设计交给他们。 只是等他们到了后台,得到的结果却是司徒诚已经离开,如果想要得到这一批设计,那么只能再等一个月。 虽然是外来者,但是司徒诚还是很清楚自己住的地方在哪里,很巧的是那个地方恰好就在他本身居所的附近。 回到家,第一反应司徒诚还是站在了镜子前,那个时候没有仔细看,但是现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着镜子中的人物的司徒诚还是发现了不对劲,那双长睫毛竟然是假的,还有脸上也涂了一堆的粉,除此之外那双手因为设计师的职业确实被保养得很好,眼睛和嘴唇倒真的与以往有了一定的区别。 司徒诚坐在镜子前,手脚灵活地把假睫毛摘下来,把脸上的那一层粉也擦去,从他娴熟的动作可以看出这种事这具身体并不少做,而把眼睫毛摘去,把粉擦掉的司徒诚虽然还是与以往的他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却并没有显得那么逆天了。 眨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司徒诚苦笑着,在他离开神经病的世界之后他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但是事实却并没有让他如意,作为一个大男人,娘气和化妆都是令他受不了的,但这具身体却占据了两者。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司徒诚是不可能摆脱这具身体的影响的,要么离开这个世界继续寻找合适的世界,要么就留在这个世界适应这具身体,彻底让自己融入这具身体,与此同时他还会变成娘炮司徒诚。 这具身体的影响比前面两具身体更大,这是这段时间在这具身体里司徒诚所能够知道的。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司徒诚一跳,但是仔细听还是可以知道那个声音是从他身边的白色包包里传出来的,打开这个被司徒诚认定为女气却打从心底里喜爱着的包,掏出一只白色的翻盖手机。 还是这么女气,竟然还是女款的?司徒诚在心里吐槽着,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说是换一只手机。 “喂,你好。” “喂,阿诚,我是Tony,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我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要知道,欲望这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那天我只是一时冲动,阿诚,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吗?”对面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苦苦哀求着。 司徒诚皱了皱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记忆,那是这个身体原本的记忆,记忆的完整度不高,对于司徒诚而言可以看见的也只是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而已,联想男人的话,司徒诚自然很快就脑补了一段狗血的剧情。 在记忆出现的同时,司徒诚还可以感受到原来那个人的气愤,这也是导致那个人同意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 同性恋的圈子一向很乱,这一点司徒诚很清楚,但是当这样狗血的事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司徒诚还是觉得接受不能,抿了抿嘴,按捺住身体里想要大声骂人的冲动,他静静地开口道:“还是算了,我怕感染AIDS。” “阿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面的人大声喊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宁愿你骂我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伤人的话,这个圈子里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你难道觉得你就是特殊的那个吗?” “嗯。”司徒诚应着,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却拿着眉笔对着镜子在描眉。 而对面的人见司徒诚没有反应,不由急了,怒吼道:“司徒诚,不要以为你多好,不过是个娘娘腔而已,在这个圈子里你也只能做下面那个,一直都只能被人压,更重要的是你TM还是个性冷淡,连压都不能压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一点价值都没有。” 司徒诚描着眉的手顿了顿,娘娘腔,这个词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手一用力,在他手上的笔就被断成了两截,呵,是啊,娘娘腔,虽然仅仅只是三个月,但在他心里却感到耻辱,特别是像现在这样被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司徒诚开口道:“是啊,那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你想说什么就去说吧,我不在乎。” 挂断电话,那三个字还是一直在司徒诚的脑海中盘旋不去,走到楼上打开卧室的门,看到一屋子的粉红色,司徒诚的厌恶之意更深,在这以前他知道有一类男人被叫做娘娘腔,但是从来对此就没有感觉,可是现在这样的事落在他身上,他却觉得不喜欢,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拉开衣柜,看到柜子里一堆堆带着蕾丝的衣服,司徒诚却觉得有一些乏力,喜欢和不喜欢两种情绪一直在争吵着,两者针锋相对,根本就分不出胜负,就像此时的司徒诚,他明明觉得自己应该讨厌面前这一堆衣服,但是脑海中的喜悦之情却在告诉他他其实是喜欢这些衣服的。 一直以来司徒诚都是一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分清楚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但是当他真正身处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知道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如他所愿的。 冲进浴室朝脸上泼了一捧冷水,司徒诚觉得自己总算是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不同于上一个世界,当他是一个神经病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真实的记忆也是被幻想出来的,因此也没有这么纠结,但是在这里,当他对一些潜意识觉得不该喜欢的东西产生喜悦之情的时候,他的两个想法就产生了冲突,然后开始剧烈地争吵。 不想继续对着一屋子的粉色,司徒诚找了一件在他看来正常的衣服套在身上,很快地就走了出去。 只是在出门之前,司徒诚还是产生了一种“不化妆怎么可以出门,实在是丢人现眼”的想法,幸好这个想法被他压下了,否则一想到自己是盯着一张化过妆的脸出门,他一定会觉得浑身不对劲。 走出门,司徒诚拉起衣服上的帽子就套在头上,深秋季节,不算太冷,但司徒诚这样的行径也不会被人关注,最多只会被当成一个怕冷的年轻人,只有司徒诚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还是不能抗拒这具身体的想法。 不远处,一辆黑色加长劳斯莱斯缓缓接近,司徒诚抬头,看到车子里后座上的人不由皱了皱眉,手一压更是让帽子紧紧遮住了他的脸,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辆劳斯莱斯竟然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司徒诚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听到从车子里传来的声音:“小哥,请问你知道XX小区怎么走吗?” XX小区?那是他住的地方,司徒诚眼睛眨了眨,然后抬手指向身后自己来的方向。 “不会说话?”那人似乎诧异了一下,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感谢了一声就开走了。 车子渐行渐远,司徒诚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挺直了腰背。 而已经开远了的车子内,后座那人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来,恰好就看到了司徒诚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免疑惑,再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对前面的司机道:“小王,停车。” “是,廖总。”不多过问老板的事,这是他们最该做的事。 司徒诚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他只是在思考一件事,第一个世界,他遇到了廖琰应该是正常的,第二个世界他还是觉得正常,毕竟是平行世界,同名同姓一模一样的人他也并不是只遇到过廖琰一个,而在这里再次遇到廖琰,而且对方依旧对自己纠缠不休,这一点就让司徒诚产生了疑惑,第一个世界廖琰爱上了司徒诚,第二个世界廖琰爱上了司徒诚,第三个世界,司徒诚只希望两人不要再有交集。 说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什么的,司徒诚自知自己又不是什么人民币,这样的特性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就在司徒诚思考的时候,他的手腕竟然被抓住了,然后他整个人都跌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呢喃声:“阿诚,阿诚,我就知道是你。” 19、他是娘娘腔(5) 耳边传来的呢喃声让司徒诚整个人都怔住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可是他却很清楚地知道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来到这里的,再联想这个世界的廖琰的性格,他能得出的结论也只有一点。 司徒诚平静地转过身推开廖琰,同时后退了好几步,拉开几乎盖着一整张脸的帽子,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咧开嘴就笑了:“廖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看到司徒诚的样子,廖琰又有些不确定了:“阿诚,你……我……” 司徒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廖琰跟先前见到过的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可是他却不愿一次又一次地与廖琰纠缠不清,抿嘴道:“据我所知,我跟廖先生似乎不是那么熟不是吗?” 这么明显的拒绝廖琰自然是听明白了,只是有的时候听明白了就一定要找做,廖琰伸手抓住了司徒诚的手腕就往前走去。 司徒诚一时不慎被廖琰拉动,想要脱离桎梏力气又不够,只好跌跌撞撞地跟着廖琰往前走去,直到再次看到那辆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被甩了进去。 司徒诚跌坐在后座上,委屈地揉着自己红彤彤的手腕,怒视着随之进来的廖琰,开口就骂道:“廖琰,你这个混蛋,天底下最坏的混蛋,我告诉你,你这样把我抓过来我可以报警告你绑架。” 廖琰拉上车门,抓住司徒诚的手,眼睛却是看着前方的司机:“小王,隔开,去凯撒酒店。”只是短短三句话,前面的司机却点了点头,只来得及用同情的目光扫了司徒诚一眼就把前后座隔开了,随后,车子就启动了。 有钱人的通病,最注重自己的隐私了,就连车子也做好了很好的防护措施,这么一隔开,不管后面在做什么前面的司机都不会有反应。 司徒诚撇了撇嘴,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快,眼泪就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廖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泪划过脸颊,掉下滴在黑色的座椅上消失不见,可是司徒诚这幅样子却显得很令人怜惜。 廖琰一直都关注着司徒诚,自然知道司徒诚的一举一动,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满心的疼惜从心里溢出来,不由伸手就揽住了司徒诚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抱歉,阿诚,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陪陪我。” “为什么我要陪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司徒诚推开廖琰,眼中是未尽的泪水,虽然没有化妆,但是那张已经发生过变化的脸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显现出了异样的魅力。 司徒诚低下头,双手紧扣,流泪,像女人一样骂人,呵,多么可笑,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害羞、羞涩的表现出来,他以为自己所谓娘娘腔的表现不过是翘兰花指、化妆,但是现在才知道这一类的男人没有最娘,只有更娘。 司徒诚从不歧视女人,在他看来女人或柔弱或强势都是别有魅力,但是男人,或许是在大家的印象中对于男人的比喻只有“男子汉”这个词,无论是落泪还是别的都有男人的表现方式,可是他很确定刚才他自己的表现其实跟一个柔弱的女人没有区别,或许应该叫他——柔弱的男人。 廖琰看不到司徒诚的脸,自然不知道仅仅这么一会儿司徒诚就想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想更加紧地抱住司徒诚:“阿诚,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司徒诚抬头:“在一起,做什么,陪你干一炮吗?” 又是在会场的时候的样子,司徒诚这个样子与他刚才的柔弱完全不同,廖琰只觉得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出司徒诚话里话外的讽刺:“那天,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其实我不是随便的人。” “当然,你不是随便的人,但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从这一点来说,节操这东西对你而言恐怕是可有可无吧?”贞操这东西对于很多男人而言都是屁话,只是司徒诚也很清楚在这个圈子里是很容易患上AIDS的,而像廖琰这样一开口就能说出“来一炮”的男人,他还真的是嫌弃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阿诚。”廖琰紧紧抓住司徒诚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对柔弱的司徒诚的时候,他只想把所有的关心都放到司徒诚身上,但是当他看到司徒诚这么倔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出现一丝想要蹂躏他的欲望。 “那我该是怎样的?”司徒诚双手紧握,几乎抓出血来,他再一次想要以疼痛令自己清醒,索性这个身体并不是受虐狂的身体,一具娘娘腔的身体让他这么做在普通的疼痛之上又增加了不少,抬头,司徒诚的眼中带着一丝丝的血丝,“是该跟你撒娇还是该跟你哭泣说请你放过我?呵,实在是抱歉,这样子我做不到。” “你怎么会这样想。”廖琰伸出双手摩挲着司徒诚的脸颊,不算粗糙的手一点点划过脸颊的每一个部位,最后在司徒诚的嘴唇上停下。 或许是因为惊吓,或许是因为体质原因,此时的司徒诚嘴唇泛白,没有一丝血色,而在注意到廖琰手指停留的地方之后,司徒诚的嘴唇抖了抖,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廖琰低下头,温柔地啃噬着司徒诚的双唇,还不忘呢喃道:“阿诚,怎么办,我好想要你,我渴望见到你雌伏在我的身下的模样,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很诱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个想法的人。”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司徒诚在没被廖琰拉上车之前一定会拼命摆脱廖琰的桎梏,但是世界上没有重来一次的好机会,而在现在,他也不是不想推开廖琰,只是没有力气,在被廖琰吻上的那一刻,不对,在廖琰靠近的时候,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 廖琰见司徒诚没有动作,脸上一喜,更加紧地抱住了身前的人,伸出舌头探进司徒诚的嘴里与对方的舌头纠缠不休,一时间,廖琰粗重的呼吸声和司徒诚欲拒还迎的呻吟在车内响起,一小块地方都充满了令人脸红的别样滋味。 而事实上,司徒诚也真的脸红了,红彤彤的活像是一只红苹果,看得都像咬一口。 车子缓缓停下,司徒诚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人影,一把推开廖琰。 “放心,他们看不见我们的,”廖琰果真在司徒诚的脸上咬了一口,喜悦地眯起了眼睛,“我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可以这么默契,阿诚,我真的觉得我们两个真的是天生一对。” 知道外面的人看不到自己,司徒诚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廖琰的话还是微微脸红。 廖琰拉起司徒诚的手打开了车门。 司徒诚低下头又一次拉上了帽子盖住自己的一整张脸,在隐蔽处,他张开双手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痕,不由苦笑一声,别说是在第一个受虐狂的世界,即使是自己本身,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伤咬咬牙也是可以坚持下去的,但是今天他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娇生惯养。 设计师对于一双手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钢琴师,设计师司徒诚的双手保养得很好,平时也会努力避免让自己受伤,所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连一点点小伤都受不了,平时连一个创口贴不需要使用的伤口在这里却像是被放到了百倍千倍。 廖琰拉着司徒诚走进酒店,凯撒酒店被称为这个城市最高级的酒店,能够进酒店的人都非富即贵,如果能长期住在这里那更是了不得,而司徒诚作为国际上顶级的设计师显然是有这个资格的人,至于廖琰,也不需要证明了,单看凯撒酒店的保安对他的态度就可以明白了。 “廖先生,您的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好,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 “好的,廖先生,那您请进。” 真会装逼,司徒诚压了压帽子,在心里默默道,前面两个世界再加自己原本的世界里他都是普通人,这一世突然变成了有钱人,甚至是被有钱人讨好的人,司徒诚还是有一些不习惯,只是潜意识里的仇富行为却是没有改变过。 凯撒酒店一共八十八层,廖琰就在最高那一层,而且还是888号房间。 在进门的那一刻,廖琰眼睛一瞥就见到了司徒诚手上的血痕,不由紧张地问道:“阿诚,你这是怎么了,是什么时候伤到的,有没有关系?”边说着,他飞快地打开了房门,拉着司徒诚就进了房间。 司徒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打量所谓的总统套房的样子呢,就被廖琰固定在了椅子上,被勒令不准乱动。 看着廖琰在房间内四处找急救箱的样子,司徒诚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张嘴便道:“阿琰,好痛……”张开双手,掌心上好几道血痕,司徒诚还可以清晰地看出指甲划过的痕迹。 20、他是娘娘腔(6) “好痛……”虽然仅仅是两个字,但是从司徒诚嘴里说出来听在廖琰耳里却觉得心里一阵阵地疼,看着司徒诚又带上了一丝疼惜。 廖琰找到急救箱,小心翼翼地拉过司徒诚的手,看着上面一道道的伤痕,不由嘶了一声,事实上这点伤痕如果实在他自己手上恐怕他不会在意,但是司徒诚嫩白的手上有这样的伤痕却让廖琰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就好像司徒诚就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染着碘酒的棉棒一点点划过司徒诚的手心,真的是小心翼翼,司徒诚眨了眨眼,一滴泪珠就这样落在廖琰的手背上。 “阿诚,忍着点,很快就好。”廖琰低声道,此时的他不像一开始的吊儿郎当,也没有在车旁拉着司徒诚时的霸道,他就是一个体贴的男人,而体贴的对象是司徒诚。 司徒诚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害羞,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多种情绪令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该有怎样的态度面对廖琰,没有人说男人不能有害羞的表情,但是像女人一般的羞涩却是令他觉得心里膈应。 白色的纱布缠在司徒诚的手上,或许是廖琰的技术很不错,那一层白色在司徒诚的手上并不显得突兀,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纱布边缘上的蝴蝶结。 司徒诚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蝴蝶结,神色未名,在看看廖琰那张带着笑意的脸,第一次没有强烈地反驳,似乎那个蝴蝶结也变得顺眼了许多,而在这其中,廖琰的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接下来一个月里,两人都住在一起,廖琰没有询问司徒诚在这段时间里时不时发狂暴躁的原因,司徒诚也没有问廖琰究竟想干什么。 这天,被折腾了许久的手掌也再次重见天日,看着恢复白皙、没有一丝痕迹的手掌,司徒诚只能感慨这具身体的特殊。 廖琰从一旁走近,看到司徒诚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的样子,不由一笑,附身抓起司徒诚的手就凑近唇边亲吻了一下:“宝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那个,我也不会让你的身体出现瑕疵,你一定会是最完美的那一个。”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廖琰嘴里说出来了,令司徒诚不由想起第一次听到这样赤果果的赞美时的反应,真当是算得上面红耳赤,可是随着廖琰一次次说出类似的话之后,他的脸皮也变厚了。 面无表情地推开廖琰,司徒诚抬眼瞟向他:“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我手上的伤现在已经好了。” “哦,宝贝,”廖琰笑了笑:“我那是担心你,你要相信我所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你好,既然宝贝你这么想要出去,我自然会让你走,但是,今晚,先陪我共度烛光晚餐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这就是这个廖琰的性格。 司徒诚现在非常后悔,只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脑海中对于廖琰的印象还是上一个世界那个温柔的医生,所以才会被这个廖琰欺骗,什么温柔,什么体贴,全部都是假装出来的,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廖琰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你这是囚禁,整整一个月了,你都没有让我出房间门一步,廖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司徒诚低吼道,可是那种感觉听在廖琰耳里却令他更加地心痒痒了。 “宝贝,”廖琰揽住司徒诚的肩,低头轻咬着司徒诚的耳朵,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里发出,“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无论身心,所以我不敢放你出去呢,”他的手指缓缓在司徒诚的脖子上滑动,“就怕你一出去就再次离我而去。” 廖琰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欲望,司徒诚只觉得脖子上一阵鸡皮疙瘩燃起。 廖琰是龙腾集团的总裁,龙腾集团是一个在世界上都可以排的上号的公司,华国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产业都掌握在廖琰手上,就连国家领导人在对上廖琰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用谦卑的态度来面对廖琰。 没有人敢得罪廖琰,这是司徒诚得到的所有资料,而且还是从廖琰手上得到的。 这个世界的廖琰和第一个世界的廖琰有一定的相似之处,都有S倾向,但是那个是纯属喜欢肉体上的侵犯,这一个却是喜欢把所有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会不折手段得到,或许这也是这个廖琰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地位的原因。 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会是司徒诚想要的。 “廖琰,放了我,我不会离开。”司徒诚开口。 “不要,”廖琰像是一个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般紧紧抱着司徒诚,耍着赖,“宝贝,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喜欢你叫我阿琰,而不是廖琰,宝贝,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你才能明白我。” 司徒诚微微叹了口气,只想着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奇葩的男人,他想离开这里,这是真的,不想再跟廖琰接触,这也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某人究竟会不会让他如愿。 晚餐,最终还是走出了房间,尽管手仍然被禁锢着,但是这对于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司徒诚而言真的是可以忽略的一件事。 “廖总。” “廖总。” “廖总。” 一路走过去,一个接一个弯腰鞠躬的服务员,直到两人站在了众人面前。 喧闹的会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刚刚到来手牵手的两人,不约而同咳嗽了起来,顿时,会场内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间杂着断断续续的惊呼声,这不是说这些人见识少,相反,能够站在这个会场的人都是经过社会锤炼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个大部分的人对于同性恋都带着批判的社会一瞬间见到这样的场景才会讶异。 两个手牵手的男人,而且都是在自己的圈子里有一定地位的人。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会场内就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远远对着廖琰:“廖总,你迟到了,是不是该罚一杯?” “是啊是啊,廖总竟然还把我们国际上着名的设计师请来了,这件事我们先前可没有听说过,都该罚,waiter,给两位上红酒。”没有人问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好像那两个人就是正常走进来的一般。 司徒诚拿过服务员托盘上的红酒,正打算喝,就被廖琰一把夺了过去,恶狠狠地放回到托盘里:“不准喝酒。” “我想喝就喝,你凭什么管我?”这一个月真的是把司徒诚所有的耐心都耗光了,他原本就不是性格很好的人,先前的一个月由于一直都在室内,倒也可以略微压制自己的性格,但是好不容易出来了,好不容易放松了,却要再次面对廖琰的霸道,这让司徒诚实在是受不了。 司徒诚这一声吼不算太轻,在他吼完之后旁边的人也都敛声屏气等着事情的发展,能在国际上都创出名头甚至让人忌惮,廖琰自然不会是某种意义上的好人,这是廖琰第一次带伴来参加聚会,而且带来的还是一个男人,司徒诚吼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想要看好戏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廖琰竟然没有发火,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司徒诚,轻声道:“宝贝,如果你叫我一声阿琰我就把酒给你,如何?” 司徒诚气呼呼地看着廖琰,偏过头不理,只是司徒诚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反应还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傲娇。 看够了两人的表现,也没人敢继续调侃,只是继续聊着自己的。 而廖琰,他带着司徒诚到这里来似乎就是来过一下场的,没过一会儿,他就拉着司徒诚离开了,身后,议论声开始。 “这廖总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我看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司徒诚是他的人,只要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了,你觉得还有人敢觊觎司徒诚吗?” “呵,他这是在宣告他的权力吗?不愧是廖琰,不过男人,玩玩也就算了,他竟然去招惹司徒诚,我看到时候他一定会后悔把司徒诚放到明面上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的?” “真心?嗤,真心值几个钱,你去我们这群人里面问问,有几个人还有真心。” “说的不错。”话音一落,酒杯与酒杯的碰撞声响起,话题也没有继续,他们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看戏就够了,要说插手廖家的事也不是谁都能插手的。 而被廖琰拉着走出酒店被风一吹的司徒诚脑子也清醒了,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再想想刚才那群西装革履的人,他的脸不由变黑了:“廖琰,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叫我阿琰。”廖琰捏了捏司徒诚的手心。 “廖琰,你……” “叫我阿琰。”廖琰继续道,意思很明确,如果司徒诚不改口,那么他就不会回答。 司徒诚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阿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这才乖,”廖琰伸手捏住司徒诚的脸颊,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想让你只成为我一个人的,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 21、他是娘娘腔(7) “囚禁,你这是囚禁,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司徒诚把自己摔在床上,对站在他前方的廖琰怒目而视,总共才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有两个月被禁锢在这里了,即使这里是总统套房。 有一个国际上着名的设计师称号,除了第一天他再也没有机会在别人面前表现,有钱人果然是最可恶的,他抿着嘴气呼呼地看着廖琰。 “犯法?”廖琰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眯着眼看着司徒诚,“在这里我就是法,还有,”他跪在司徒诚身边,恶趣味地捏住他的下巴,“所以说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 司徒诚疑惑地眨了眨眼,顺着廖琰色眯眯的眼神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自己有些微开的领子,连忙伸手想要拢住,只是他一伸手那只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别动,”廖琰哑着声音道,翻身就压在了司徒诚的身上,“宝贝,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每一个动作对我而言都会让我一直沦落吗?” 此时廖琰的眼神很恐怖,也很危险,司徒诚咽了咽口水,想要骂人,想要推开廖琰,但是一开口却变了个样:“你,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廖琰,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呵,”廖琰低声笑了起来,捏捏司徒诚的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你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可是越来越爱你了。” 司徒诚倒吸一口气,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爱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司徒诚的话没有令廖琰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爱你什么啊,当然是爱你这个人,爱你的性格,还有你是小性子的样子,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爱的,不如你告诉我宝贝你不爱我什么,我努力改成你爱的人好不好?”廖琰的鼻子一下下抽动着,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司徒诚,那副样子十足像是一个需要主人爱护的小狗崽。 司徒诚不由心里一软,伸手揉上了廖琰的头发,软声细语道:“乖,别伤心了。” “你要安慰我。”廖琰得寸进尺。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司徒诚竟然真的点头了:“好,你想怎么样?” “这里。”廖琰抓过司徒诚的手按在某处。 滚烫、坚硬、硕大,司徒诚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好几个词,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就反应过来究竟自己是按在什么地方,连忙松手就打算后退,即使退不了他也要尽量远离眼前这个越来越没有下限的家伙。 廖琰搂着司徒诚的腰,让两人的身体更加接近,滚烫的下|体接触到柔弱的身体,廖琰低吼一声,只想要让两人的距离更加更加地近,最好可以融为一体。 “宝贝,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用手替我解决,二是……”廖琰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司徒诚,“你让我上,当然,我更希望你可以选择第二个。”他低下头含住身下人的耳垂轻咬着。 司徒诚咬着牙,感受到从耳垂处传入他身体内的颤栗感,恶狠狠地道:“廖琰,你调|情的手段可真高明,想必经验很丰富吧。” “我可以当你是在吃醋吗?”廖琰的下|身在司徒诚的身体上蹭着,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不过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情|欲是男人的天性,特别是面对你,是你让我的解放了我的天性,宝贝,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让我试试,可以吗?” 边说着,廖琰的手也从司徒诚的背后滑下,慢慢滑向某处。 “不,不要,”司徒诚紧张地开口,“我,我用手帮你。”越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轻,就像是蚊子的嗡嗡声。 “你说什么,我可爱的小兔子,再说一遍好吗?”廖琰抬起司徒诚的下巴,笑着在他唇边亲了一口。 司徒诚很想大吼他不是什么小兔子,但是面对廖琰眯着眼的样子,他却不敢吼出声来,只好瘪着嘴再次开口:“我说我用手帮你。” “这才乖。”廖琰再次抓着司徒诚的手引向某处。 司徒诚抓住那处火热,感觉到那处的感觉,他不免咋舌:“竟然这么大,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呢喃着,“难不成是吃壮|阳的东西长大的?也不怕肾虚。” 廖琰无声地笑:“宝贝,你说什么?”他听到了全部的话。 “啊,”司徒诚回过神来,手上的触感愈加明显,不由咳嗽着红着脸偏过了头,“没,我什么都没说。” 这样一来,司徒诚手上的动作就变慢了,廖琰笑了笑,也不说,只是伸手探入司徒诚的内裤,同样抓住了那么地方:“宝贝,你的也变大了,放心,我会让你满意地释放的。”说完颇为熟练地就开始动了起来。 “啊……”司徒诚下|身受到刺激,不由惊呼出声,手上的力道也稍微重了一些。 廖琰嘶了一声,随即继续温柔地捏着某处滑动,低声道:“宝贝,注意一点力道,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的“性”福生活就没了。”在他说话的时候特意在“性”上面加重了语气。 司徒诚自然听清楚了这里面的意思,脸更红了。 “啊……” “唔……”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人手上都沾满了白浊的粘稠液体。 廖琰看到司徒诚红着脸的样子,不由笑了,俯身就碰上了他的唇:“宝贝,你还是这么可爱,我会一直爱你的,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这五个字让司徒诚猛然惊醒,不可能的,永远在一起对于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他只打算在这里呆三个月,他不想当一个娘娘腔。 被惊醒的司徒诚回想着这一个月的所作所为,不由苦笑一声,还说不想当娘娘腔,但事实却并非是他可以控制的,或者说他已经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撒娇、妥协、嘟嘴、装无辜,可爱是可爱,他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阿诚,”廖琰见司徒诚陷入沉思,不由脱口叫出司徒诚的名字,而不是用“宝贝”这个称呼,“你没事吧,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不好?” “我没事。”司徒诚推开廖琰,走进卫生间洗着自己的手,不是厌恶也不是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情绪,而正是这种情绪,更加让人猜不透,事实是就连司徒诚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只能看到司徒诚背影的廖琰却莫名有些心痛,他从来都看不透司徒诚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从一开始那一个月的排斥,到后来一个月的接受甚至言听计从,再到现在冷漠。 “司徒诚,”廖琰冲到司徒诚面前,双手抓着他的双肩,低声怒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你心里纠结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我自问对你一直都很好,难道你没有心吗?” 这一点司徒诚承认廖琰确实说的没错,他抬头看着廖琰,咧嘴笑开:“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心。”至少,他的心并没有在这里,他也不想让他的心留在这里,说他自私也好,说他狠毒也好,他就是不想。 “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这样的你让我不能相信这是你,你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廖琰低着头喃喃道,声音中压抑着的是悲痛。 他竟然感觉到了,司徒诚摸着自己的胸口,三个月又三个月再三个月,一次次都是廖琰占的主动,他只是被动地承受着,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不对,但是这一刻,他却有一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 “我……”司徒诚紧紧闭着眼,然后猛然睁开眼,“你喜欢的是小白兔一般,容易害羞,容易脸红,有些娘娘腔的司徒诚对吗?” 有那么一瞬间,廖琰被司徒诚的眼神吓到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道:“我喜欢的只是你,因为是你,所有我喜欢。” “不,你错了,你喜欢我只是因为被我的体质吸引,吸引你的就是一个这样性格的司徒诚,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就像第一个世界施虐狂廖琰会喜欢上受虐狂司徒诚一样,他压下自己心里的那一丝愧疚,即使知道这个世界在他离开之后还会重新再来一次,但是他就是下不了狠心疯狂一次,“而我,并不是那样一个人,所以你爱上的也不是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廖琰不可置信地看着廖琰。 “是,我这么说了,你爱的不是我,而我,再过一个月就会离开这里,放心,你会找到你真正爱的那个人的。” “我爱的人是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只是你,不是别人?”廖琰手上的力气加重,紧紧抓着司徒诚的肩膀,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郁结之气全部释放出去。 “我说了你爱的不是我。”发怒的廖琰力气非常大,司徒诚根本挣脱不了,现在的他只能一再强调廖琰爱的人不是他。 “不,就是你,只要让你变成我的人,你就会一直听我的话了是吗?”廖琰抓着司徒诚的手走出卫生间,挥手就把司徒诚扔到了床上,同时扯开了自己的领带扔在了地上。 22、他是娘娘腔(8) 这样的廖琰是司徒诚没有见过的,这种令人害怕的感觉即使是面对施虐狂廖琰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施虐狂是有那种天性,但眼前的这一个却不一样,他就像是被激怒的,一个普通人,特别是一个平时温柔的普通人一旦爆发出来比一个原本就变态的人要恐怖百倍千倍。 司徒诚蜷缩着一点点往后挪动着,可是只一动双脚就被廖琰拉了出去。 “呜~~~~(>_<)~~~~ ,你放开我,阿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司徒诚呜咽着,眼中噙满了泪水。 廖琰心里一软,正想安慰,手伸到一半却猛然想起了什么,抬脚插|入司徒诚的双腿间,整个身体压下,看着司徒诚的双眼低声道:“你还打算对我用这一招吗?告诉你,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你骗的。” “我没有骗你,阿琰,”司徒诚扯了扯廖琰的衣角,“阿琰……阿琰……” 司徒诚软软的嗓音一句句传入廖琰耳里,令他的心软了一大半,伸手温柔地抚着司徒诚的额头拨开一丝头发,紧紧抱住:“阿诚,为什么你要一次次地跟我作对,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下一次如果你再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 耳边传来廖琰一次次的呢喃声,司徒诚不由恍惚,虽然每一次这个世界都会重头再来,但是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真实的,他爱的是自己。 爱,当这个字出现在司徒诚的脑海里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因为知道要离开,所有一直都在警告自己不准对这个世界产生留恋,只是现在事情却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偏差。 “对不起,”司徒诚回抱着廖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他不敢承诺什么,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 还有一个月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到时候这个世界的廖琰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然后总有一天他会跟下一个司徒诚在一起,但是那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司徒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廖琰,伸出手描摹着他的轮廓,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八个月的相处,明知这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会下意识把这几个分|身当成是同一个人。 爱吗?怎么可能,司徒诚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嗤笑着,一见钟情这样的事他可不相信,至于日久生情,明明就是三个不同的人,每个人也只有三个月的相处,对于这个世界的廖琰更是只有两个月的相处时间,说到爱他可不相信。 “宝贝,你没事吧?”看到司徒诚再一次陷入恍惚之后,廖琰心猛地跳了一下,阵阵惊恐,总觉得眼前这个依旧在他面前的人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很想抓住这个人,但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廖琰带着司徒诚走出了房门,也走出了酒店。 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司徒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可算是让我出来了一次。” “我想通了,”廖琰紧紧抓住司徒诚的手,“我爱你,所有不能总是把你禁锢着,我要给你足够的自由,但是在你的自由里必须有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我的人生才是最完整的。” “你也太霸道了吧。”司徒诚推了推廖琰的胸口处。 “只对你才霸道。” 廖琰想通了,司徒诚也想通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个人都玩得很尽兴。 廖琰不愧是有钱人,在这一个月里,司徒诚也见识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还有司徒诚自己的事业,知名设计师的称号除了少数人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即使是看到他跟廖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说他高攀,而只是说双赢。 “阿诚,过几天陪我去看一下我的父母好吗?”廖琰摸着司徒诚的头发,这一个月的和谐相处让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也觉得是时候带着司徒诚去见自己的父母了。 而另一边,听到廖琰提出这样的建议的司徒诚却怔住了,想起在前面那个世界见到廖琰父母时发生的不痛快,而且,距离他离开这个世界也只有五天了,是的,司徒诚一直没有放弃过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打算,即使这一个月以来真的过得很开心。 “六天后。”廖琰回答,他知道司徒诚的性格,所有才早早地提出来让他有心理准备,而且他也想要了如果司徒诚拒绝的话该怎么应对,反正还有六天的时间,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司徒诚竟然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好。” “你说什么?”廖琰不可置信地反问。 “我说好,我会去的。”司徒诚笑着再一次点头。 “太好了,阿诚。”廖琰紧紧抱住司徒诚,低声安抚道,“放心,我爸妈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嗯。”司徒诚反抱住廖琰,其实他就是一个冷心的人吧,明明他在这个世界就不会到六天后却偏偏答应下来。 转眼间,已经五天过去了,由于第二天就要迎接廖父廖母的到来,这一天晚上,廖琰特意请清洁公司上上下下将别墅打扫了一遍,并装扮好,让司徒诚意外的是廖琰竟然在客厅的正中间挂了一张大大的合照,合照里就是两人笑容满面的样子。 司徒诚坐在沙发上,捧着脸看着中间那张照片,不得不说,廖琰在这里真的花了很多的心思。 廖琰看到司徒诚的样子不由笑了,坐到司徒诚身边笑道:“宝贝,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是,”司徒诚毫不犹豫地点头,“但是,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付出根本不成比例吗?”都说感情需要两个人都出力才会一直维持下去,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廖琰一个人付出了大半的感情。 “没事的,宝贝,”廖琰在司徒诚的鼻子上亲了一口,“我愿意付出。” “可是我总觉得……” “所有的事都由我来扛,你就安心吧。” “我很感动,只是……”司徒诚边说着边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 【恭喜您已经在这个世界安全度过了三个月,请问是否转下一个世界?】【是】【否】 只要三个月一到就需要选择是否离开了,这是人力所不能逆转的,司徒诚很明白这个道理。 “你又想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都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吗?”廖琰大声道,声音中带着愤怒还有……不安。 “你可以放心,”司徒诚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廖琰的脸颊,“到时候你不会记得我的,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到时候留在你的记忆中的也算是我,只是性格不一样,我想那个人会与你更加契合。”说是这么说,但是心却隐隐抽痛着,他是在告诉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他以后会爱上别人,即使不爱,即使只是占有欲也会心痛吧。 “我爱的是你,要是换了一种性格,那还是你吗?” “怎么会换性格,会留在这里的肯定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普通人,是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原本的规律的,我想告诉你,最适合你的不会是我,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司徒诚飞快地在心里默念了一个是,不过是一瞬间的时候,他就消失了。 司徒诚看着这个世界的所有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 三个问题,司徒诚没有忘记:【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上个世界那样有我离开之后的后续发展?】 【玩家执念不足,不足以出现。】 执念,对于这一点司徒诚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这个世界的廖琰对他那么执着,他却要看他对另一个人同样执着倒是真的很难接受,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因为占有欲作祟,即使自己不喜欢,也不愿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人一转眼就爱上了别人,即使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分|身。 想通了之后,他也不再执着与这一点了。 【这个世界的廖琰记忆里确实不会有我的存在吧?】 【不会。】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司徒诚呼出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是得到这样的回答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很满意的。 廖琰,廖琰,廖琰,每一个世界都是他,即使身边的大部分人发生了变化,但是廖琰却一直都在,而且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然后纠缠到最后。 【廖琰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为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我?】 【玩家只有一次提问题的权利,您问了两个问题,请选择第一个或第二个。】 【难道不是同一个问题,难道就不能回答地详细一点吗?】 司徒诚有些烦闷,廖琰一次次地出现一次次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他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得详细一点? 只是司徒诚的烦闷却没能传递到系统那里,他听到的只是干巴巴的机械音:【请选择第一个或第二个。】 司徒诚憋了一口闷气,最终还是妥协了:【第二个。】 【因为体质吸引。】 【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抱歉,玩家,您已经问了三个问题,下一个世界即将传送,请玩家做好准备。】 23、他是特种兵(1) “我的命是国家的,我的生命的意义就是为国家奉献全部,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做什么选择,国家都需要排在首位,为国效力。”在司徒诚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的时候,这段话一直一直在他脑海中回响,一次又一次,就好像这就是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被赋予的使命。 “编号11,根据线报,明天将有一批海洛因从缅甸进入云南边境,你的任务是缴获此批海洛因并抓到国家的敌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虽然只是两个字,只是一个人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却显得异常粗犷,且极有气势,而这个声音还是从司徒诚嘴里出来的。 刚刚经历过柔得像女人一般的声音,猛然却换成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司徒诚一瞬间还有些不习惯,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比起前一个世界娘娘腔一般的角色,现在这个角色更符合司徒诚心里关于英雄的定义。 “很好,”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带五个人,上面还会派人来协助你,今晚五点之前必须在云南边境的小森林里候着。” “是。”军人只需要服从命令,即使知道此去危机重重,作为一个军人依然不能有违抗命令的权利。 带着派给他的五个人,司徒诚踏上了他“第一次”任务的行程,他的任务是缴获海洛因并抓到那些运送海洛因的危险分子,缅甸对于枪支的管理并没有华国来的严格,他们的任务难度又高了一层。 下午一点出发,用了三个小时的车程六人到达云南境内,再用了一个小时,他们利索地在此次的任务所在地布置好了一切,包括伪装、对地势的了解,敌人出现时该如何隐藏,如何安排人手观察敌人,并分配好了敌人出现时各自的任务。 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来过这个森林,但是在这一个小时内,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森林里有哪些地方是可以隐藏的,哪些地方很容易被发现,哪些地方适合布置陷阱。 五点一到,六人已经分散开来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了。 “有人接近。” “敌人隐藏技术很高。” “敌人正在了解地形。” “敌人中有一个反追踪高手,他已经察觉我们的存在。” 一个个被可以压低的声音从司徒诚耳朵里的耳麦里传出来,司徒诚摸着自己的耳麦,同样低声道:“不要打草惊蛇,仔细观察,上面同样派了一批人下来,2号距离对方最近,一旦对方有一点不对劲就撤退,绝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 “2号明白。” 声音全部都是从耳麦里传出来的,已经被设定为最不引人注意的分贝,这些人讲话的音量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既可以被挺清楚,也可以不被对方发现。 森林里已经升起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止是没有硝烟,连人声也没有,唯一出现在这里的只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各种动物的叫声,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人烟的森林。 “树荫形状不对劲,发现敌迹,坐标XXXX。” “树叶逆风运动三次,发现敌迹,坐标XXXX。” “……发现敌迹,坐标XXXX。” “……发现敌迹,坐标XXXX。” “队长,敌人的动作和习惯与三班相似,是上面的人。” 司徒诚的人在动着,他自己自然也不会停着,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低声道:“再探,再确认,小喽喽你们搞定。” 司徒诚的话意思就是对方的领头会由他解决,而听到司徒诚的话的几人也都兴奋地说了一声是,即使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为国家效力的,但是平时也不会有切磋的机会,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一边整理着耳麦里传过来的讯息,一边开始快速计算,作为领头的那一位,不管到哪一个地方,在安排自己队友的位置的时候都会让他们尽量离自己最近,这一点无论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都该是如此。 这就是司徒诚厉害之处,他可以在知道被发现的人的坐标之后快速计算出别的人的位置,还有就是头上那一位的位置,这种能力自然不仅仅只需要加加减减,其中还暗合了一些阵法的知识。 快速地在森林中移动,他们这些人的能力虽然不至于像古代的武术那么厉害,但是在移动时顺便隐藏自己并且不让别人发现却是做得到的。 移动到一棵大树上,司徒诚停下了快速移动的脚步,敛声屏气听着周围的动静,如果单纯从视觉和听觉来看,这附近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以一个特种兵长期的直觉却可以很快地发现周围环境的不对劲之处。 掏出怀里的小型精密仪器,司徒诚按下了上面的连接按钮,这是最新的科技,只有队长手上才有一只,而且只有两个仪器在两米之内的时候才可以连接,但是一旦两人距离相隔五百米之外却没有断开连接,那么这个东西就会自动上报到总部,断开连接的同时变成监听设备。 当司徒诚按下按钮之后,很快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我们输了,不愧是被称为人形追踪器的编号11,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班的班长编号3,这次带了七个人出来,算上我总共八个人。” 话音刚落,耳麦里传来一个个的声音:“我发现两个,坐标XXXX和YYYY。” “我发现一个,坐标XXXX。” “我发现一个,坐标XXXX。” “我发现一个,坐标XXXX。” “我发现一个,坐标XXXX。” “我发现一个,三班班长编号3。”最后一句是司徒诚所说的。 综上所述,总共才八个人就被发现了七个,得知这一点,三班的人都升起了浓浓的无力感,耳麦里也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叹气声,这样的结果如果是在正式的场合就是全灭的节奏啊。 只是没过一会儿,刚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是因为他们组里有编号11,否则我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发现。” “哈哈,”一个个低笑声响起,显然不是三班的人,“这中间自然有我们队长的功劳,他给了我们提示,但是你们也需要加强练习了,否则你们三班最强的名头可是要被我们一班抢走了。” 虽然这一次三班所有人的踪迹都被发现了,但是他们都清楚如果没有司徒诚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且即使是在正式的场合,三班的人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也不会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论综合实力,三班确实是最强的。 两个班的人已经集合,一班占了上风,但是任务却还是要做。 司徒诚只听着耳麦里轻轻的一声响,显然这是被对方调到了队长模式,这个模式之后发出的声音不会被所有人听到,只用于队长与队长之间商议对策,这样的功能在某些时候是必须的。 “编号11。” 司徒诚同样把耳麦调到了队长模式,回道:“是。” “这次任务之后不如我们聚聚吧,你的名头,我早有耳闻,但却没有见过真人,对你我可是钦慕许久了。”对方用很严肃的语气说着这样近似于调笑的话。 司徒诚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道:“上头有过命令,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私自见面,这次任务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会有任何交集。”如果就这样用任务度过三个月的话,就不会出现进退两难的余地了吧。 司徒诚这么说,对方也沉默了,这个规矩他自然知道,但是不会有人把这个放在心里,说到底大家都是同事,相处默契了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上面也默认了这样的行为,如果不是相交过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默认的了,但是司徒诚这么说他却没办法反驳。 “队长,队长,我们应该怎么区分你和班长两位?” 司徒诚的耳麦里传来一个声音,还不等他回答,另外有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都区分好了还要麻烦你们队长,直接叫队长和班长就好了。” “根据我们的线报,那些贩毒分子将在明天一早到这里,你们都安排好休息,编号打乱,两个班一共有探查兵两人……按照从前至后的顺序排列,每个兵种留一个守夜,半夜交换,记好自己的编号。”对方关闭了队长模式,司徒诚也很快关闭了队长模式。 每个班都有那么几十号人,每次出任务都需要改编号,这已经是定律了,而且顺序也都是按照编号,而每一次任务这些人都需要记一遍自己的编号,然后在任务结束后彻底遗忘,这些编号都只能用于一次性使用。 “是,班长。” “我和你,怎么安排?”对方继续道。 听到这样的问题,司徒诚毫不犹豫地开口:“前半夜我休息。” “好,临近天亮的时候需要你的存在。” 24、他是特种兵(2) 作为队长,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会很远,但是也就是这不怎么远的距离在两人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不是说真的很严格地表示不能见面,只是司徒诚自己并不想与人有纠葛。 天色渐渐变亮,耳麦里突然传来了细细的声音,才刚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眼里并没有刚刚苏醒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神清气爽,严正以待。 “4号探得,敌人正朝着东南方向前进。” “7号已隐藏好。” “6号探得,敌人一共二十四人,有狙击枪和手枪。”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传进司徒诚耳里,也传入所有队友的耳里,消息的传递速度很快,所有的人移动的速度也很快,对方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埋伏好,也仗着他们手上有枪械,在行动上算得上光明正大。 “敌人分散开,有两人朝着陷阱方向走去。”话音刚落,就有两声尖叫声在森林里响起,也惊动了身上背负着毒品的一行人,所有人的行动都开始迟缓了起来,也变得愈加小心翼翼。 司徒诚拉着耳麦上的麦凑近嘴边,低声道:“9号,引着对方向5号陷阱过去;11号、12号,把所有敌人分散开来,注意,尽量不要让手里的枪响起,别让敌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没有人规定出来就必须要面对面战斗,如果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那么没有人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做诱饵。 战斗已经开始了,但是没有任何声音的森林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在暗地里默默地发生着。 在这期间,作为另一个队长的三班班长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这些人里只有司徒诚这么一个领导者,也因为如此,所有人都一丝不苟地完成着司徒诚下达的命令,没有任何异议。 “7号俘虏两个敌人。” “9号俘虏一个敌人。” “3号俘虏三个敌人。” …… “遗留在外的敌人还有十人。” “还有九人。” “还有八人。” …… “还有五人。” “报告队长,剩下五人1号没有发现。” “2号没有发现。” …… “12号没有发现。” 还剩下五个人,但是却没人发现对方的踪迹,耳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司徒诚也在思考那五个人究竟会在哪里,但是想遍了还是一无所获,直到耳麦里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剩下五个人在我这里。” “班长?”惊讶。 “班长?”惊喜。 “太好了。”这一声明显是吼出来的,司徒诚看着不远处被惊起的几只鸟,摇了摇头本想说什么,但是一想反正现在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了,也就由他们去了。 不需要集合,只是由每个人把所有人带往最近的基地。 几支狙击枪,几支手枪,一箱子的弹夹,还有大量的海洛因,所有人员无一伤亡地回去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编号11,你再一次完美地完成了任务,组织上打算给你两个月的假期,希望你可以好好使用,下一次,希望你可以以更好的精神面貌来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司徒诚张嘴:“我……” “别推辞了,”对方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你已经将近一年没有休息了,虽然你是一个很好的兵,但组织也不会压榨你们的劳动力,也只有两个月而已,你好好休息,我等着你回来,这一次你必须休息,否则我没法跟上面交代。” 对方说的这么绝了,司徒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能说他真的不想休息吗,他能说他才刚刚开始这样的生活吗,不能,而且对方这个态度也让他知道他是没办法说不得。 两个月,总共才只有三个月的体验时间,他却有两个月的休息时间,每一个男人都期待自己是一个英雄,都期待自己可以被需要,司徒诚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任务,但也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司徒诚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被需要的存在,在面对那些贩卖毒品的敌人的时候,司徒诚也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就像是把他前面二十几年的激情全部都释放出来了。 没得战斗了,司徒诚有些无奈,只是垂着头并不说话。 虽然他并不拥有原来的司徒诚所有的记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比如说住的地方。 司徒诚所住的地方是一个单身公寓,只有一室一厅,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时候打扫房间,然后又去外面买了足以支撑一个星期的食物,整整一个礼拜,他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礼拜,期间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步。 这一个星期也给司徒诚带来了少有的宁静,让他突然觉得忙碌之后的休息真的是令他非常不错,而且有了乐不思蜀的感觉。 自从按下了确定之后,司徒诚就一直在各个世界穿行,每一个世界的那一个本体都有他“独特”的性格,而这些“独特”的性格也让他不得不做出抗争,只因为他不愿让自己沉沦,让自己完全变成那一个人,这其中包括受虐狂、神经病、娘娘腔,不得不说,前面三个世界的司徒诚性格都非常有代表性。 经历了那些那么独特的性格之后,司徒诚突然觉得碌碌无为、做一个平凡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而现在这一个,根据前面他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特种兵,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了工作忙了一点,工作性质奇怪了一点、生命受到的威胁大一点之外其它的都很好,至少不会让司徒诚出现排斥的心理,不需要用十分的精力来对抗身体本身的独特性格,司徒诚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一个星期之后,司徒诚走出大门,大夏天的天气非常炎热,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出门来晒太阳,只有寥寥几个人穿着布料极少的衣服在街上快步行走。 “哎呦,司徒诚,真的是你小子,刚才远远看见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一只胖胖的手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 司徒诚在对方把手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正打算摔过去就听到了对方的话,皱着眉松了手,解释道:“对不起,下意识的反应。” 对方确实被吓到了,不过在听到司徒诚的话之后也大方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追究了,不过你小子下意识反应这么激烈,不会是加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吧。” 听到奇怪的组织这五个字,司徒诚心里升起了一丝愤怒感,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只是淡笑道:“你想多了,只是不习惯有人在背后拍我,小胖,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据说百分之九十的班级里都有一个叫小胖的人,而这个被司徒诚叫做小胖的人就是他以前大学班里的同学,别问司徒诚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脑海里有这样的信息而已。 “哎,哎呦,我差点忘了,”小胖拍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十分搞笑,“我们今天在这附近有同学聚会,对了对了,遇到你就刚好,想找你的时候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相信大家看到你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就这样,刚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司徒诚被小胖拉着往某酒店走去。 走了一会儿,小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汗,再看看司徒诚似乎很清爽的样子,不由疑惑地问道:“我说难道胖的人真的比较容易出汗吗?为什么你身上一点汗都没有?” 司徒诚同样低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再次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现在在当兵,这点热度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呦,当兵了,出息了啊,据说当兵的人管的都很严,怪不得我们都联系不到你。”小胖侃侃而谈,也不顾司徒诚有没有回应他。 而司徒诚,一路上也是面无表情,只是听着小胖说着一个个班里同学的情形,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说不熟悉,只能说太熟悉了,那些同学,那些从小胖说出来的名字跟他自己以前的同学都可以一一重合起来,要真的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只是性格。 平行世界,司徒诚开始思考这一个了,所谓平行世界究竟是什么。 性格可以不一样,身份可以不一样,但是名字是一样的,相貌也是一样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一部分的时候也是重合的,如果是在这个世界,或许可以生活下去吧,司徒诚在心里默默地道。 所谓的酒店真的不远,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司徒诚也看到了在酒店下面等着的三四个人,这些人,果然是他熟悉的。 “呦,司徒诚,你这是从哪里凯旋归来的啊?” “是啊是啊,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一直都联系不到你。”有人勾住了司徒诚的脖子。 司徒诚抬眼,好吧,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就算还是一个班的同学,远近关系也还是不一样的。 25、他是特种兵(3) 同学聚会,很多时候都是一群同学在炫耀自己的工作的场合,这里自然也不例外,至于司徒诚,他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在当兵就没有多话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见到这群“同学”真的非常开心,但是接触之后他就后悔了,除了名字和相貌,他根本不能把这些人跟他一起的同学联系在一起。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竟然不约而同就往政治方面去了,从自己代入如何不好开始批判国家如何如何不好,政策如何如何不好,领导人如何如何不好,反正就是哪里都不好。 只是在这期间司徒诚却没有多说一句话,他在忍耐,至于在忍耐什么,除了他谁都不知道,偏偏有些事并不是想要逃避就可以逃避的,麻烦该来的时候也还是会来。 聊得起劲,有人拉住了司徒诚的手,笑道:“司徒诚,你现在在当兵,可不能被国家洗脑了,这个国家就是一个腐朽的国家,到处都是贪官,到处都是官官相护,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只有吃苦的份,你说对不对?”说着说着,他还使劲拍了拍司徒诚的肩膀。 司徒诚握紧了拳头,刷地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甩开对方的手,挺胸抬头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国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你们就不能想些国家好的地方吗?没有国家,你们能有现在的生活,没有国家,别国的人就会欺负到我们头上,天灾由国家解决,人祸由国家解决,地震、洪灾、泥石流,哪一样不是国家出手的,要是国家真的不好,就该什么都不管。” 司徒诚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话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开口:“也不是说国家不好,只是差强人意,看人家美国,如果我们国家能有美国那么自由,那么地有人权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旁的人也都点了点头,美国毕竟是世界上的超级大国,君不见有多少人都为了移民到美国不折手段,真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到了。 而司徒诚听到这样的话却冷哼了一声:“美国好,那你们就去啊,美国自由,真好,是个人都可以拿枪,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射死了,美国有人权,当然有人权了,但是享有人权的人也只有那么一批人,那就是白人,要想去美国,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你们去一趟韩国,把自己浑身上下的零件都换一下,最重要的是把皮肤漂成白色的,那样或许会好一些,当然,千万不要告诉那些作死的美国人你们是从华国出去的,华国没有像你们这样的人。” 司徒诚话里的嘲讽很明显,而且语言也很不给人留面子,这让在场的人脸色都拉了下来。 “司徒诚,事情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只是说美国好,没有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吧,你是打算跟我们彻底断了吗?” “哼,不是国外的东西比较好吗?反正自家的哪里都不好,我说的有错?不想呆在华国就给我滚出去,谦卑谦卑,艹他妈的谦卑,这就是华国人的劣根性,说华国不好,你就滚,说领导人不好,你有本事把他们都拉下来自己上马,而不是在这里废话,你们敢保证你们在他们那个位置会比他们做的更好?”司徒诚挑眉,眼中带着深深的讽刺。 “司徒诚,你他妈今天吃错了药吧,还是被国家洗脑了,我们说什么了吗,我们只是说美国好,只是希望华国可以学学美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一个人气呼呼地开口。 “学美国什么,学美国的种族歧视?学美国发生枪击案?美国很好,你们了解过美国吗?两党争权,你以为美国的政治有那么好?他们的官员难道不贪污?是了,这一点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对于美国的官员而言,贪不贪已经不算什么了,美国的政权身后可是整个华尔街在撑腰,即使有官员贪了,还有华尔街的那些个财团在给他们擦屁股,好不好不是你们说了算,国家正在追赶美国的脚步,而你们呢,都做过什么了?只会在背地里说说的算什么好汉。”从头到尾,司徒诚一直保持着昂首挺胸的样子,连一动都没动。 司徒诚的样子再加上他的话,确实让一些人打了退堂鼓,不是被说动,只是不愿吵起来。 只是还是有人不怎么服气:“司徒诚你又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美国种种不好又如何,不管怎么样,它还是比华国要好上许许多多倍,不然,美国也不会成为世界第一大国。” “在我看来,华国才是世界第一大国,自大也好,骄傲也好,在我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至于我有什么资格,呵,我也同样可以把话撂在这里,不管面对谁,我都可以说出,我是国家的人,而你们呢,虽然在这里说国家不好,但没准你们就是哪个方面的蛀虫呢,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们已经没话可讲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司徒诚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出门。 与此同时,里面那一群人还处于震惊的状态,要说司徒诚的话对他们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么激烈的言辞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 到了门口,司徒诚又转过身来:“国家就是国家,只要身处在这个国家就要有身为华国人的骄傲,当然,如果有一天你们中的某些人移民出去了千万不要说自己是华国人,那样会很给华国人丢脸,反正不管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好,国家是别的国家好,孩子是别人的孩子比较好,老婆也是别人的老婆比较好,我相信你们中间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两个吧,以后不要说你们跟我是一个班的,我怕丢我脸。” 这一次,司徒诚是真的离开了。 走出酒店,又是炎热的气温,想起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司徒诚也有些不可思议,他只知道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甚至他以前也是在抱怨国家这一类的,只是抱怨归抱怨,国家获得荣誉的时候还是会很开心。 抬头望望天,司徒诚笑了笑,刚想说这个身体怎么那么正常呢,现在就出现问题了,原来还是一个爱国者,不过若只是这样,他倒没什么排斥的,这么些日子了,他对这个身体的性格还是很满意的,虽然爱国了些,脾气暴躁了些,但至少这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不再是娘娘腔的男子汉。 又过了两个礼拜,司徒诚也总算是大概了解了这具身体的性格,是一个非常正气的男人,除了有的时候脾气暴躁的喜欢想要用武力解决之外其它的都令司徒诚很满意。 还有两个多月,司徒诚已经在思考该不该在这个世界留下来了,虽然在这个社会上正气的人不一定活的好,但是他的生活圈子一般都在部队里,这倒也没什么大关系,几十年的生活,不想让自己膈应地活着,不会时不时清醒过来怀疑自己先前所做的一切,也不会因为性格相差太大而排斥自己、鄙视自己。 恢复正常生活一个月,在还剩下一个月假期的时候,司徒诚申请重返部队,理由却是不习惯普通的生活。 事实上司徒诚很习惯正常的生活,甚至觉得很舒服,但是他不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多的选择,所有打算重返部队想要看自己究竟能不能适应特种兵那种强度的生活,用两个月的时间去适应,如果适应了就可以留下来,如果不适应也可以选择离开。 司徒诚的直属上司虽然觉得司徒诚休息得还不够,但是因为是司徒诚强烈要求,也只好同意了下来,只是表示会把假期给司徒诚留着,还调侃那么多人都想要休息,偏偏司徒诚上赶着要回去。 听着这样的话,司徒诚也只能苦笑,特种兵确实很累,他也可以辞职,但按照这个身体的性格如果换一个工作绝对不会过得更好,甚至还会处处吃瘪,还不如继续做特种兵,他也在这两个月里适应一下自己的新工作。 如果问司徒诚有没有后悔过一次次地穿越这些平行世界他一定会说后悔,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他也只能顺其自然,最坏的打算也只是失去自己的灵魂。 既然申请了回部队,司徒诚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 大热天的,司徒诚扛着自己的一个小包就回了部队,他是孤儿,没有亲人,也不会因为想着亲人而顾忌什么。 生活是为了什么,最低就是要让自己喜欢,而不是勉强自己。 等到马上回到部队的时候,司徒诚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一个月来都不对劲,因为少了一个人,那个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一直都在但是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了却还没有出现。 26、他是特种兵(4) “报告首长,编号11报到。”司徒诚挺起胸膛,行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军礼,既然已经有打算接受这个身份了,那么他一定要做到最好,即使不是最好,也不能出丑。 “好,听说你两个月的假期只休息了一个月?”被司徒诚叫做首长的人穿着军装,肩上有一根松枝和一颗星星,这是少将的职位,虽然没有笑容,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可以听出他并不是斥责。 “是的,首长,我想要尽快归队。”司徒诚自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多多体验。 “好,编号11归队。”少将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排又一排的军人在训练着,司徒诚并没有打扰到他们,只是独自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做着热身运动,就连他自己也诧异竟然可以这么快适应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但是不得不说,他一次次的穿越本体的能力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司徒诚的首长是少将,而他自己是一个中尉,与背景无关,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一次次出去任务,一次次的收获,像他刚来的时候那种缉拿贩毒份子的任务几乎已经算是比较安全得了。 就在这时,一人双手搭在腰际小跑着到了司徒诚面前,立正,敬礼:“编号11。” “到。”司徒诚同样立正,右手抬起回礼。 “三班接下来有一个大任务,首长有令,编号11出班协助。” “是。”没有多余的废话,上面有令他就必须要遵从,即使他的状态还没有到达最完美。 一般的任务都会由某个班单独完成,上次那样的事情已经是特例了,但是这一次竟然让他去协助,这就让司徒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是他也没有多想,只是准备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就跟着来接人的人走了。 一个班里的人长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但是班与班之间就不一定认识了,所有当司徒诚出现在三班的时候就被人当成猩猩围观了,只因为这是一个陌生面孔。 司徒诚板着脸,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情绪,直到到了会议室。 门被推开,站在司徒诚身旁的人大声吼道:“报告,一班编号11带到。” 会议室里有九个人,左边四个,右边四个,正上方一个,很明显那一个就是三班的班长,也就是上一次与司徒诚合作过的那一位。 三班的班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司徒诚面上,先是面对司徒诚旁边的人伸出手行了一个军礼:“辛苦了。”他的军礼没有那么一板一眼,放松间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不辛苦,人已带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首长再见。”规规矩矩的回礼,然后退出门外把门拉上了。 那人离开之后,三班的班长总算是面对了司徒诚,这次他没有再行礼,而是伸出了手:“你好,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但是上次的合作很不错。” “你好。”司徒诚同样伸手握了一下就松开了,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他不久前还在想为什么廖琰不在,这会儿就出现了,而且很早之前就出现过了。 不过,看到过穿西装的廖琰,看到过穿白大褂的廖琰,看到过穿休闲服的廖琰,现在这样穿着军装的廖琰却是他没有见过的,而这样的廖琰比以往任何一个见到都要来的帅气,这就是穿军装男人的魅力。 廖琰倒是没有执着什么,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指了指他旁边的位子:“请坐。” “多谢。”司徒诚没有迟疑地就坐在了廖琰的旁边。 “班长,这就是一班的那个传奇,据说他可以提前几分钟知道敌人的所在地?”下方一人笑着开口,却是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司徒诚,这就是班与班之间的竞争了,一个任务,偏偏要找别的班的人帮忙,这真的是三班的耻辱,要不是这次的任务真的太重要了了,他可能在一开始提议的时候就撂挑子不干了。 “所谓提前几分钟知道敌人的所在地不过是从心理上熟悉了敌人的思维,再站在敌人的立场来安排而已,这中间涉及到了阵法和心理学,我想你是不会了解的。”司徒诚笑着开口,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哼,得意什么,有种跟我打一架。”那人突然就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司徒诚。 “行啊,”司徒诚也站了起来,“如果我输了我道歉,如果我赢了你道歉。”不需要赌注,只是一个道歉,虽然说男人需要大肚量但也不是不分场合的容忍,这样的场合他已经期待许久了。 就在两人都商量好要怎么动手的时候,一阵短促的敲击声响起,同时让两人怔住了。 “班长。”与司徒诚吵起来的那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班长的表情,只要是身为三班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班长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私底下斗殴了,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就是毫不留情的惩罚,但是他今天却偏偏在班长面前这么说了。 廖琰慢慢地,一顿一顿地敲击着桌面,敲击桌面发出来的声音不仅让三班的八个人忐忑不安,就连司徒诚也被敲得烦躁了起来,但也没有说话。 “编号11,你叫什么?” 司徒诚没想到对方开口竟然是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住了,长久没有声音。 “不想说吗?”廖琰平静地开口,声音中不带有丝毫情绪。 司徒诚皱了皱眉,廖琰是三班的班长,论军职,对方比自己要高,而且接下来的日子他还需要在三班这里混,两相衡量之下,他选择说实话:“我叫司徒诚。” “司徒诚吗?”廖琰抬眼,“不如我跟你打如何?” 司徒诚眉头皱得更紧了:“您是领导,我跟你打,这样不好吧。” “呵,那你跟我的手下比就好吗?你是中尉,而他们,全部都只是少尉而已,”廖琰的目光盯着司徒诚的肩膀,“不要让你肩上的勋章蒙灰,那是国家的荣誉,也是你的荣誉。” 司徒诚脸色一滞,说实话,这种态度的廖琰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好,既然您这么要求了,我自然要服从,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还有,我是一班的人。”他使劲拍着自己胸口处的“一”。 廖琰身形一晃就离开了椅子,沉着嗓音道:“如果我输了,就代表我们三班不如你们一班,如果我赢了,就没有意义吗?”什么是公平,职位相称的比赛才是公平,司徒诚在一班虽然是一把手,但并不是班长,而廖琰却是三班的班长。 司徒诚同样站了起来,与廖琰面对面,四目相对,似乎带着暴虐的火花:“如果你是这样以为的话。” “我不会输。”廖琰语气一如既往。 “我尽量赢。”司徒诚憋着笑,他输了最多说一句技不如人,如果他赢了那么一直被称为最强的三班可能就要让位了。 两人站在操场上,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 “班长,一定要赢啊。” “班长,我们相信你,你一定是最棒的,虽然赢了他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一班的人才被打得满地找牙也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没有人认为他们三班的班长会输,就像没有人认为司徒诚会赢一样。 廖琰解开外套纽扣,脱掉外套,只剩下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然后一点点卷起袖子。 而对面的司徒诚却是把上衣都脱掉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几两肉,但这具身体却是很结实,六块腹肌大咧咧地呈现在众人眼里。 “穿着衬衫打架,真不知道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还是已经认输了。”只说了这么一句,司徒诚就先发制人握紧拳头砸向廖琰那张脸,能够当上班长怎么会事普通人,司徒诚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 先发制人,司徒诚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只是廖琰却慢悠悠地躲开了司徒诚的拳头。 “好,不愧是班长。” “班长太厉害了,最好打他个落花流水,我们三班的人不是谁都能挑衅的。”叫好声,火上浇油声此起彼伏,而那一圈人也越来越多了。 只是那一次先发制人之后,司徒诚却停下了脚步,但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他很快就半蹲下|身来了一个扫堂腿,不是针对廖琰,只是针对满是沙土的地面,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方圆几米之内就是一片黄沙。 站在外围的人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嘭嘭嘭的声音,有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还有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但惟独没有尖叫声,要不是还有闷哼声传来大家可能会以为里面那两个人都被按了静音键。 过了好一会儿,黄沙终于散去,里面两个人一站一躺,站着的是廖琰,躺着的人是司徒诚,这一点丝毫不出人意料,要说有哪里不对劲,只能说廖琰白色衬衣上的脚印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 他们一向淡定从容的班长竟然也会有狼狈的时候?这是所有围观群众的想法。 司徒诚躺在地上,嘿嘿一笑,握拳的右手用力甩向廖琰。 27、他是特种兵(5) 司徒诚右手一甩,廖琰连忙伸手去挡,只是谁能想到那只是虚晃一招,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司徒诚就跳了起来直接踢中了廖琰的腹部,廖琰一连退了好几步。 “班长……”见到一向尊重的班长被踢中,围在周围的人群顿时躁动了起来。 “别动,”廖琰伸手制止,淡淡地道,“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别管。” 司徒诚眉毛一挑,握成拳的左手甩了出去。 “又来这招?” “艹……” 他们的躁动是因为这个动作刚才司徒诚已经用了一次,事实证明那只是虚晃一招,可是这一次,甚至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话还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的时候,一阵黄沙飘到了对面廖琰的眼前,这一次是真的。 黄沙飘过去,司徒诚快速地跟上,这也是他们训练的一部分,抓住每一次机会,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即使那个机会很渺茫,这次他面对的是廖琰,三班的班长,司徒诚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果然,一冲过去,往前飞去的拳头就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 借着这个力,司徒诚凌空飞起,在空中转了一圈,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廖琰的胸口处,不拼命,但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是军人的自尊心,在这个时候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部队里跟这些人相处加起来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司徒诚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在这里,他找回了自己所有的激情。 一脚踢中廖琰,司徒诚一个后空翻单膝跪地,抬起头看着廖琰:“班长,你准备好了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对面的廖琰却笑了。 没有废话,两具肉体碰撞,这一次,司徒诚不再使用小手段,与廖琰的互博也是拳拳到肉,除了胸口处,脑部和第三条腿攻击比较弱,其它所有的地方都是重点攻击的目标,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这边司徒诚刚刚往头上打去,那边廖琰就弯下了身躲过,然后直接扛起司徒诚摔在了地上,礼尚往来,不过只是几分钟时间,两人身上的淤青就数不清了。 “好。” “加油。” “打得好。”没有指名道姓,没有直接说出是在为谁叫好,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一班三班之分,现在是武力决定一切,在正中央的那两个才是最重要的主角。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的体力都有些不支,司徒诚眯着眼,集中注意力找着廖琰身上的破绽。 就是现在,司徒诚右手握成拳,几乎不需要思考身体就做出了反应。 “嘭——”这是肉体摔在地上的声音。 廖琰的手臂横在司徒诚的脖子上,身体倾斜,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司徒诚身上。 “我输了。”司徒诚躺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完了,他忘了,在他找廖琰破绽的时候对方也在找自己的破绽,而他最大的破绽就是攻击的那一刻,廖琰比司徒诚更加快地抓住了这次机会。 在司徒诚说出我输了这三个字之后,廖琰也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单手撑着地面就站了起来。 “哦~~~”惊呼声猛然响起,在整个训练场地回响,虽然在开打之前就坚定了信念知道班长不会输,但是经过了刚才的激烈战斗,他们也知道刚才的比赛赢得不容易,欢呼的时候也更加起劲了。 廖琰的眼神扫过那群正在欢呼的人,低沉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看的满意吗?” “满意。” “实在是太满意了。”有人这么说道,但是还有那么些人已经在缓缓后退了。 “不经允许休息了半个小时,所有人在今天训练结束后再加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不服从命令的不准吃晚饭。”廖琰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在说华国固定打招呼语句“饭吃过了没”一样。 一哄而散,真的是一哄而散,从里三层外三层到空无一人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司徒诚张开双手双脚躺在地上,呼出一口气感慨道:“好累。”这么说着的他眼中却带着满满的笑意,是有多久了呢,大概是从出生开始吧,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酣畅淋漓过。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手,然后司徒诚看到了廖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同样伸出手放在廖琰手里,借着这样的力,司徒诚从地上爬了起来,等到爬起来之后,司徒诚看着廖琰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 廖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变成了灰衬衫的衣服,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徒诚,你带了衣服了吗?” “嗯,带了。”司徒诚从旁边的杆子上拿起自己的衬衫和军装,再把廖琰的军装交给他,拍了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搭在手臂上,对于这身衣服和这个身份,他真的是越来越满意了。 “去我的宿舍洗个澡吧。” “嗯,嗯?”司徒诚诧异地看着廖琰,“没有给我准备宿舍吗?还有,我的任务是什么可以说一下吗?”说到任务,他也有些赧然,来到这里就打了一架,把任务都抛到脑后了。 “没有给你准备宿舍,我们明天就走,你今晚就跟我挤一挤,至于任务,晚上我再告诉你,走吧。”话音刚落,廖琰就抬脚往某个方向走去,司徒诚没办法,只好跟在廖琰身后。 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目的地,打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和一张书桌,而且仅仅如此,床是木板床,比一般学生宿舍的要大一些,但绝对算不上好,至于书桌,就是一张普通的黑漆漆的桌子,上面有一盏台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阳台和一个卫生间,环境非常简陋。 廖琰见司徒诚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开口道:“大家的环境都是一样的,不过他们都是四人间,我已经很特殊了,你在部队了呆了那么久还不习惯吗?” “没有,”司徒诚摇头,“我也没有去过我们班长的宿舍,所有看到你宿舍的样子才吓了一跳,对了,现在去洗澡吗?”他才不会说是真的不习惯呢,从有钱人变成一贫如洗的军人,生活环境也有这么大的差异,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最能够适应环境的人吧。 不过年纪轻轻就到这个位置,廖琰家里也不会是普通人,司徒诚心里闪过这么一句话,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嗯,你先洗,你洗完之后我再洗,”廖琰走进卫生间调好温度,对司徒诚道,“你去吧。” 司徒诚也不扭捏,关上门就打算洗,在莲蓬头的水冲出来从头上浇下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这个廖琰是上一个世界的廖琰,那么在调好水之后会说什么呢,大概是:宝贝,不如一起洗吧。 想到这个,司徒诚也笑了,他实在是不能想象现在这个面瘫一样的廖琰会说出那样的话,没节操的只是上一个世界的廖琰,这个世界的廖琰绝对是一个非常有正气的人。 冲完澡,司徒诚从浴室里出来,在这样的天气下,他上身也没有穿衣服,果然廖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走进了卫生间。 司徒诚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总算是正常一点了,他已经受够了廖琰一直追在他身边缠着他了,或许不是说受够了,只是一次两次三次都是这样,结果不是习惯就是厌烦。 廖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穿上衣,而司徒诚则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 “班长。”司徒诚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个礼。 “私人场所不需要这么拘礼,坐。”廖琰的宿舍很简陋,就连椅子也只有一把,司徒诚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因此廖琰只好坐在床上。 如果说在这之前面对廖琰司徒诚的态度是爱理不理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在面对廖琰的时候就是中规中矩,不热不冷的态度不会令人觉得太亲近,也不会觉得太疏远,而这一点,同样是他们训练的项目。 现代战争不多,但特种兵所面对的总是危险,战友之间会有感情,可是如果太近了一旦出了什么事很有可能会忘记自己的任务,这都是真实存在的,人总会有一死,特种兵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却比普通人要高许多,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危险前线。 “司徒,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将是战友,你不是我们班的人,也不需要拘礼,叫我廖琰吧。” “好,”他能说他早就知道了么,当然不能,司徒诚正襟危坐,看着廖琰,“我想知道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任务,廖琰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这次的任务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们却必须去,所有我们必须严阵以待。” “好。”司徒诚同样露出严肃的表情。 “英国的王子来到华国,我们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务必要让他们安全回国。” “啊?”司徒诚愣住了,“也就是说,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当保镖?” “也可以这么说。”廖琰的表情仍旧很严肃。 司徒诚低下了头,唉,还以为什么大任务呢,不过抬头他还是露出正经的表情:“是,我一定不会松懈。” 28、他是特种兵(6) 第二天司徒诚是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的,爬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带着深深的怨念,没错,这个廖琰确实是正人君子,可是怎么没人提前告诉他那家伙糟糕的睡相啊,一会儿说梦话了,一会儿梦游了,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了,司徒诚被廖琰像抱枕一样抱在怀里愣是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惊醒了对方再折腾半夜到天亮。 好不容易睡着了,刚眯了一会儿又被叫醒了,因为天亮了。 司徒诚捂着嘴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等到冷水泼到脸上之后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抱歉,是不是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咳,变成这个样子?”敏感的廖琰自然注意到了司徒诚对他怨念的气息。 司徒诚苦着脸看着廖琰:“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会梦游?”普通人梦游最多晃荡晃荡就会回来自己睡,但是廖琰却不是普通人,他梦游自然也与众不同,只能说不愧是特种兵,就连梦游了也不忘打拳。 没错,司徒诚不是一开始就醒着的,只是廖琰梦游一拳打在床板上把他惊醒了。 “抱歉,”可能是刚刚睡醒,廖琰身上没有了那股子凛然气息,显得很平静,听到司徒诚的指责,他似乎也很无奈,“我都忘了,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旦有陌生人跟我相处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不过你放心,一旦我心里认可了你,这样的事也不会再发生。” 认可?听到这个词,司徒诚有些不想面对,只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应该没有下次了,还有,我觉得你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廖琰眼睛一眯。 “是啊,因为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习惯抱着身旁的东西,你昨晚把我当成抱枕抱了半夜。”说到这一点,司徒诚对廖琰有了一丝同情,大概是因为从事这个职业吧,所有才会那么容易缺乏安全感,他对廖琰昨晚的行为做了一个解释。 也幸好在这个世界的廖琰有这样冷淡的性格,否则司徒诚一定会把廖琰的行为当成故意的,毕竟前面已经经历了三个世界,而那三个世界的廖琰除了第二个世界稍微正经一点之外其他两个世界的廖琰都不太正常。 在司徒诚看来,现在这个冷冰冰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廖琰要正常得多。 对于司徒诚的解释廖琰也开始思考,缺乏安全感这一点解释的通,但要说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对一个才见过没有几面的男人赋予信任,这对一向都非常敏感的廖琰来说是不可能的,这一刻,他想了很多,甚至还想过是不是司徒诚给他下了什么药,但很快就被他推翻了,先不说有没有机会下药,就司徒诚的人品和身份也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最重要的是司徒诚得到他的信任究竟有什么好处,廖琰想不通这一点,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以司徒诚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不依靠任何人来完成。 司徒诚当然不会知道在刚才那么些时间里廖琰就怀疑到他头上来了,如果他知道这一点可能会发狂,信不信任的他真的是躺着也中枪。 幸好廖琰没有傻到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他也知道队友之间需要的是信任,也不是无谓的怀疑。 洗漱好,之后,司徒诚就跟着三班的队伍一同前往英国王子下榻的宾馆,经过昨天一战,那些原本对司徒诚报以怀疑的人也调整了心态,先不说司徒诚被所有人所认可的本事,就是昨天那一手,跟他们班长打得那一战也让所有人钦佩,虽然最后输了,可是在那之前可都是实打实的比赛。 对于这些人对他态度的转变,司徒诚只是报以一笑,这就是男人的宽容,不打不相识也是这么来的。 到了宾馆,几人依次下车,因为对方是英国的王子,而且是公众人物,所有他们都是穿了西装,而这些西装穿在他们身上也都被撑得满满得,这就是他们长期训练出来的效果了。 陪在英国王子身边,他们的西装也是特制的,只是跟某些顶级的西装还是比不过的,司徒诚摸着衣料,再想到上一个世界廖琰的那一柜子西装,还是有一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 来接几人的还是中国人,看他满脸笑容褶子,司徒诚还真觉得虚假,比上一个世界面对他的那些商人的脸还要虚假。 “你们好,我是这次英国王子在我国事宜的总负责人,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保证王子在华国的安全,这涉及到两国邦交,希望你们能够郑重对待这件事。”男人开口,还是笑容满面,但是语气却是用的命令式。 “这件事既然交到了我们手里,我自然会负责,你不用多说废话。”廖琰斜着瞥了男人一眼,这是作为军人的骄傲,绝不容许旁人指手画脚。 廖琰先行一步,后面几人连忙跟上,司徒诚回过头看到男人黑漆漆的脸突然觉得很爽快,这是第一次,他觉得廖琰帅呆了,他真的是从心底里佩服廖琰。 当今社会官僚主义盛行,只要是个屁大点的官就耀武扬威,司徒诚虽然没有受到过官僚主义的迫害,但是对于这种人也是深恶痛绝,让他们遇上硬钉子是司徒诚喜闻乐见的。 他们这一行人一共十个人,却只有三间房,当得知自己跟廖琰再一次被分到一个房间,司徒诚的脸一下青一下白,如果有选择,他不会选择跟廖琰住在一间房里,但是没办法,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把自己的行李放进房间里,那唯一一张双人床再一次让司徒诚吓到了。 廖琰看着司徒诚表情变幻,也觉得很有趣,但是一向没有表情的那张脸还是没有表情,只是低着嗓音道:“你放心,我不会再重复昨天的事,而且,未来的我们也是不会有那么多机会休息的。”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他们这次可是有任务的,想通了之后,司徒诚也轻松了许多。 廖琰看着司徒诚明显的表情变化,脸色微变:“你讨厌跟我住在一起吗?还是我昨晚吓到你了。” “啊?呵呵,怎么会,”司徒诚连连摆手,“你想太多了,一切为了任务。”刚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再想想自己的话,为了任务的意思就是他真的讨厌跟廖琰住在一起?惨了!!! 廖琰深深地看着司徒诚,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为了任务是好事,为了任务可以不惧任何困难是一个特种兵该有的品质,这一点你做的不错,整理好东西就通知大家开会。”说完,他就走进了一旁的书房。 廖琰的话似乎是在夸他?司徒诚想着,但是这话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理智告诉他还是别多想的好,所有司徒诚把廖琰的话抛到脑后了,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句话。 开会是分配几人各自的任务是时间安排,在保证充足的睡眠的同时完成任务,司徒诚和廖琰的时间安排果然是分开的,这支队伍需要两个指挥,他们两个的时间安排就必须岔开。 安排好之后,他们才去见了王子,重点就是为了混脸熟。 王子三十来岁,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与廖琰聊得很尽兴,没有任何夸张,司徒诚呆愣愣地看着廖琰用标准的英式英语与王子聊天,并做着一一介绍。 并不是每个特种兵都需要学习英语,他们耳朵里有翻译机,可是口语的话就不行了,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说出来的。 排除司徒诚的呆愣愣,三班的八人却显得很平静,甚至抬头挺胸表现的很骄傲,因为那个突然之间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气息的男人就是他们的班长,就是他们三班的班长。 看着这样的廖琰,司徒诚再一次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的廖琰,龙腾集团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但却掩盖不了上一世的那个人是世界知名企业龙腾集团的总裁,那个人身上的气质与现在这个廖琰又有所不同,军人的那种感觉也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司徒诚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明明是两个人,但他却总是要拿两个人作比较,这样的习惯不好,非常不好。 “你好,司徒诚。”蹩脚的中文响起,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你好,王子。”司徒诚连忙伸出手回握,用英语回答,如果说一次次地穿越有什么好处,或许这就是了,技能的叠加,上一个世界的司徒诚由于他世界知名设计师的身份精通多国语言。 但也只是这一句,司徒诚知道特种兵的选拔是很严格的,对于每一个特种兵也是做过了解的,他不说英语倒没什么,要是他一下子说出流利的英语才会出问题呢。 果然,王子在知道司徒诚只会一点点英语之后也有点失望,这一点在司徒诚表示他虽然不会说英语但会听英文之后才消散了一点。 初次见面,不算最好,也算拿得出手,而从两批人分开之后,真正的任务也开始了。 29、他是特种兵(7) 保护任务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只要不出情况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次他们的任务对象王子殿下似乎并不安稳,今天晚上,他们这群国家特种兵竟然要陪着王子殿下去夜店。 另外,为了能够更好地去夜店而不被怀疑,他们还必须去化好妆。 等到出酒店的时候,这群特种兵真汉子就变成了一个个皮肤黝黑的面瘫男。 “OH~NO~”王子用伦敦腔大声说着什么,引起了一个个路过的人的注意。 他身旁的翻译连忙接话:“王子的意思是希望你们可以再普通一点,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打扰他游玩的兴趣,如果你们不能变得更加平凡,王子将直接向你们国家投诉。” 司徒诚摇了摇头,迫于压力,他只好跟身旁的人低声道:“麻烦你去把你们班长叫过来,我跟他两个人陪着王子去。” 做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无奈,特种兵同样如此,如果司徒诚可以选择的话,让他面对这么难缠的王子还不如去接那种危险的任务。 接了这个任务已经五天了,司徒诚和廖琰也是分工合作的,这五天里也算得上和谐,只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这个王子竟然开始撒泼了,而单纯作为保镖功能的他们是没有权利说不的。 过了一会儿,廖琰迈着大步的步伐走了过来,先向司徒诚点了点头,然后同样用十分流利的伦敦腔跟王子说着什么。 “王子,我们需要为您的安全考虑,希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Liao,我只是希望在最后一天为我的中国行划下完美的句号,反正今天你们必须陪我去,还有,不要那些硬邦邦,一点不懂变通的家伙,我们是去玩的,OK?”有一个可以直接对话的人对于王子来说很好。 “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廖琰板着脸回答,这意思就是说他不会答应王子的要求。 “今天不去也得去,我已经跟你们的上司说好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 廖琰皱着眉看向司徒诚,司徒诚耸肩摊摊手:“上面确实是这么说的,所有我们才会准备好工作,但是没想到他会对我们的人不满。”反正有廖琰在,他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自然落得轻松。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坚强的王子。 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两人跟在王子身后到了最近的一个算得上干净的夜店,至于王子,在满足私人欲望之后也安稳了许多。 司徒诚和廖琰肩并肩靠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中间的被簇拥着的王子,没办法,谁叫外国人在中国比较稀有呢,再加上国人对于外国人也有一定的脸盲症,这位英国王子玩的也很High。 司徒诚撇着一旁的廖琰,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疲惫。 “累的话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会盯着。”虽然英国王子不许,但也不会真的只有两个人跟出来,在暗地里还是有人跟着的。 廖琰并没有回答,司徒诚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肩上突然一沉,眼睛往下看,果然看到了廖琰紧闭着双眼的那张脸。 回过头,司徒诚盯着舞台中央的那个人,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一直都相安无事。 司徒诚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不是因为累的、困的,只是因为长时间盯着固定的某处而产生的疲劳感,时间已经临近半夜了,这里却依然像是在白天,大家的精神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增强的趋势。 就在这时,门外有六七个人走了进来,司徒诚眼睛一眯,用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几人,那几人点了点头,都起了身,却不是走向门口,而是向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王子,在没有意外之前是不允许轻举妄动的。 多了几个人有了几分骚动,但是很快又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那几个人也分散开来,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司徒诚轻呼一口气,抬了抬眼,刚才起身的几人也坐回了原位,只要王子没问题,那么他们也就不需要出面。 各自为政,突然,一声大吼声响起:“不许动,把手放在脑后,蹲下。” 司徒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廖琰同时也惊醒了,两人同时向王子的方向扑去,廖琰有着惊人的敏锐度,虽然他是刚刚醒过来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地找到了王子的所在地,紧紧只是在司徒诚的身后。 同时,在暗地里保护王子的那几个人也被司徒诚用眼神示意不要动,既然有他和廖琰在了,那么那几个人也就不需要暴露,这样的话一旦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可以及时加以援手。 尖叫声一阵阵地响起,但是大家还是很听话地抱头蹲在地上。 王子听不懂中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司徒诚和廖琰两人按下,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太显眼得好。 廖琰眯着眼睛,已经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他保持着十分的情形,这是作为一个特种兵必须达到的标志,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即使是在刚睡醒的时候。 “不许动。”又是一声响起,七个人被聚拢在中间,抱着头,最中间的是两个相对而坐的人,他们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包白色的东西。 “给我搜,”还是那个声音,他手上拿着一把手枪,“这些人都有问题,身上恐怕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些货。” 一包,两包,三包,看起来分量还不少,司徒诚前段时间刚刚破获一起毒品的案子,这会儿看到这些小包的海洛因自然不会惊讶,但是事实情况是,即使只是这么些海洛因价值也很高,而且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还是在做交易。 就在这时,正中央七个人的其中一个突然把手伸到了衣服下,露出黑漆漆的零件。 司徒诚皱着眉头,与廖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嘭——”的一声,尖叫声再次响起,然后是一片混乱,这次与刚才不一样,刚才只是声音上的震慑,但是这次是枪声,在所有人心里,枪声的威慑力比什么都要来的大。 “啊——” “不要乱动。” 在这样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那七个人,都被放倒在地,全无还手的能力,也没有了动手的能力。 这么一会儿,就是三方人马,其中一批是毒品交易的人,另一批是司徒诚他们,还有最后这一批应该是查这个的警|察。 “你们是什么人?” “Cool~~~”一个惊叹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司徒诚和廖琰都站了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一点上,外国人比华国人的接受度要高多了,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见过大世面的英国王子。 那边的人见对方不说话也知道主事人不在那里,只好走到司徒诚三人面前,看了看中间的外国男人,再看看他旁边的中国人:“我听说这几天英国王子在我市。” 果然是聪明人,司徒诚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特种大队三班班长廖琰。”廖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展开,这里有两个选择,一是表明身份直接回去,二是不表明身份,那么只好跟着他们去局子里喝茶,但是最终还得表明身份,无论从哪个方面,第一个选择都合算一些。 对方点了点头,廖琰偏过头看着王子,张嘴还是英文。 “王子,该回去了。” “为什么呢,那么酷的事,在英国时时刻刻都会发生,而且我还没玩够呢。”英国王子显然有些不想听话的意味。 “王子,即使你想在这里玩,今晚这里也不会再营业了。”廖琰面无表情地道,意思就是绝对不容置喙,而且意思很明确,就是没得商量。 听了廖琰的解释,王子显然有些意兴阑珊,但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华国人就是这样,总是有奇奇怪怪的规则,真是受不了。” 不过是逛了一次夜店就惹出这么大的事,因为枪响了,虽然犯人只是手受伤,但警方那里还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因此廖琰还是派了一个人去警局表示这件事由特种大队全权承担责任。 第二天,王子就回国了,在回国之前他还跟廖琰念叨一大堆,意思就是他其实对此次的保护很不满意,但是看着廖琰的份上也就不对上面说了,只是希望下次他到访的时候可以好好招待。 司徒诚在后面听着就想笑,一边说不满意,一边又说希望下次廖琰可以好好招待他,他突然觉得这个英国王子也挺有趣的。 任务完成,他们也该回去了,跟廖琰走在一起,司徒诚低声道:“与其保护这个王子,还不去去外面呢,至少不会出现像昨晚那样的事。”明明跟他们无关却不得不插手,昨晚那样的情况如果让那人拔出抢来伤了普通人事情就大条了。 听了司徒诚的话,廖琰深深地看了他一样,最后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 司徒诚刚想反驳,抬头却看到廖琰落寞的表情,不由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廖琰越走越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30、他是特种兵(8)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事如果让司徒诚来描述的话大概只有一个字:乱。 司徒诚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廖琰了,不对,是这个世界的廖琰,他是一班的人,但是这段时间却总是跟在三班的人身后,确切的说是跟在廖琰身后,就连一班的人也都开始调侃他都成三班的人了。 而在这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单纯司徒诚和廖琰两人之间。 比如说司徒诚在洗澡的时候廖琰会挤进来,美其名曰:节约时间。 比如说廖琰晚上习惯裸睡,并建议司徒诚也最好裸睡,冠名:裸睡对身体好。 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事,司徒诚开始怀疑廖琰别有居心,但是一看到廖琰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就开始动摇了:应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这个家伙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吧。 “司徒,该睡了。” “嗯。”躺在床上,司徒诚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有一双手一双脚缠了上来。 司徒诚无声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提议过换一个地方住,廖琰却说他是外人,在三班是没有地方住的,而且除了他这里,其它地方都已经注满了人,环境更不好,也曾三番四次表示希望廖琰注意一点,但是没用,他就是这个样子。 司徒诚提议:他睡地上,廖琰表示等任务结束之后必须要还一班一个完好无缺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廖琰自己睡地上,这个廖琰自己提出来过,司徒诚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他是客人,让主人睡地上,这也太不礼貌了,于是推辞了一会儿,廖琰表示好吧,既然司徒诚不同意,他也勉强接受。 当然,司徒诚还试过半夜偷偷爬下来睡地上,但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准是在床上,据廖琰所说是他自己爬上床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诚也不是很清楚。 ————————我是最后一个任务的分割线————————————- “这个任务所有人必须要用十二分的努力,十二分的警惕心,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明白了吗?”廖琰板着一张脸。 “是,班长。”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包括司徒诚在内,廖琰都这么说了,那么这次的任务必定非常难以完成,而且危险度非常高。 “出发。” 一行二十人,算上廖琰和司徒诚就是二十二人,当即就出发了。 坐在车上,司徒诚握紧了拳头,不仅是紧张,还有兴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决定他是否留下来的重要关头,如果他留下,这就是他的新生,如果他离开,这就是他最后作为特种兵的任务。 上一次非常困难的任务是走私毒品,这一次是走私枪支,两者都是犯法的,但相比较而言,危险度后者会高许多,更重要的是根据线报,这次押送枪支的这群人还是一群亡命之徒,亡命之徒就代表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车辆缓缓前行,还是森林作战,只是这一次这个森林附近是有人群的。 刚一下车,廖琰胸前的对答机就响了起来:“喂喂,三小队吗?” “是。”廖琰拿起对答机,脸色凝重,他知道这个对答机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是不会响起来的。 听到廖琰的声音,对方松了口气,既然对答机有回答了就代表还没有进入备战,继续道:“人群疏散工作出现意外,对方十分难缠,且十分敏锐,已经伤了两名上山打猎的无辜村民,你们多注意一点。” “是。”廖琰的脸色更加浓重。 从车上拿起通讯器和耳麦,廖琰开口道:“都听到了?我们这次的敌人十分危险,有可能只是一点点的失误就会导致人员伤亡,都给我注意着点,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是。” “知道了。”司徒诚闷声道,他知道这次的任务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二十人分散开来,司徒诚和廖琰在一起,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等到全部消失,这辆载他们到这里来的白色面包车也启动了,倒车,很快就离开了。 “嘭——”枪声突然响起,这会儿,距离他们进森林才只有几秒。 “出了什么事?”廖琰低声道,声音非常沉稳。 “有百姓被伤到了。”耳麦里很快就有声音传过来。 司徒诚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总觉得危险离他越来越近了。 “该死,他们是怎么做的疏散工作,”廖琰低低地骂道,不过还是叮嘱着,“你注意一点,不要让他死了。” 廖琰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咔咔咔咔——————”这是机关枪扫射的声音。 “班长,我们的人被发现了。”慌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还没说完,司徒诚就看到有六个人朝他们跑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机关枪到处扫射。 司徒诚和廖琰两人相视一眼,司徒诚连忙低声道:“别慌,他们只是在没有目的地到处扫射而已,注意隐藏,还有,注意安全。” 虽然对方是漫无目的地扫射,但是流弹不长眼,如果长时间停在某地,真的很有可能被射到。 从怀里把枪掏出来,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点头,他们不能坐以待毙,需要化被动为主动。 “动手。”随着这两个字,森林里的枪声越来越激烈了,双方也陷入了僵持状态,索性,他们在暗。 司徒诚和廖琰同时伸出手,左手搭着右手。 “嘭——”两把枪,发射的时候声音却重叠在了一起。 下面,两人同时捂住了腹部倒在地上。 “&×%¥#……”一串骂声响起,下面的人纷纷抬起头,手上的机关枪齐齐扫向刚才射出枪子的方向,一片片树叶落下,唯独没有人落下,事实是在射出子弹的那一刻,两人都已经离开原地了,没有人会傻到呆在原地被打。 机关枪扫射不中,他们也想到了什么,连忙往旁边的树射去。 “嘭——”还是只有一声响,但是再次有两个人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咒骂声更加,射击的声音也越来越乱,到这时,下面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 “嘭——”仍然一声响,最后两人捂着肚子倒地,司徒诚和廖琰同时落地,六支机关枪每人背了三支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坐标XXXX有六人被制服,派人来带走。”廖琰拿出对答机,简单明了地说道。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另一处枪声密集处,这里,单论站着的还有十五个人。 司徒诚刚到,就有一颗子弹从他身边射过。 廖琰拉过司徒诚,两人躲在树后面。 司徒诚把手枪放进怀里,拿出背在身上的其中一支机关枪,廖琰也同时拿下了一支机关枪,背对背靠着。 “咔咔咔咔……”同样是机关枪的声音,但这一次,是司徒诚他们射出的。 不同于那些人随意扫射,司徒诚和廖琰两人的每一枪几乎都是射中目标的,与此同时,还有手枪嘭嘭的声音响起,枪声交织在一起,无论是从专业角度还是从隐蔽角度,司徒诚他们都占了极大的便宜。 十五个人,很快就倒了十四个,最后一个,正当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他却拉开了衣服,露出了绑在里面的炸弹。 “&×(¥%……”笑声夹杂着怒骂声,对方大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处,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他的动作却是全世界通用的,意思很明确,大概就是:有本事打我啊之类的。 他的威胁起作用了,那么多的炸弹如果真的爆炸了肯定会出现人员伤亡,不只是他们这些正在执行任务的人,还有附近村子里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人身上的究竟是不是烈性炸药。 就在司徒诚还在迟疑的时候,手上却被塞了一支支枪,一共三支机关枪。 廖琰伸出双手放在头上走了出去,张嘴便是与对方相同的语言。 司徒诚站在暗处,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廖琰能够当上三班的班长,不仅仅是他的武力,还有他其它方面的能力,比如说那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还有现在他在说的,只要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廖琰说的很标准。 “%¥#×&……”廖琰的声音显得很低沉。 司徒诚听不懂,但是现在的情况绝对是在谈判。 把手上那一堆枪放在地上,司徒诚只拿了一把机关枪闪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头顶上有细碎的索索声音,他抬起头,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面,一步步,没有一点声音。 最后一步,司徒诚一个转身,离目标越来越近,也可以看到廖琰的表情了,那两人的谈判仍然在继续,只是对方却依旧得意洋洋地拍拍胸脯,很明显,他是真的不怕死,现在跟廖琰废话也只是因为无聊。 司徒诚躲在暗处看着对方的表情,双手都放在机关枪上。 “配合我。” 耳麦里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司徒诚一愣,单手扶住耳麦,却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看着外面,廖琰开始一步步接近对方了。 司徒诚举起枪,不管听没听错,他都必须配合廖琰的行动。 31、他是特种兵(9) 廖琰在明,司徒诚在暗,两人的行动没有经过协商,但是他们的动作却异常和谐。 与廖琰面对面的那人胸前绑着的是炸药,只要一点点火星就极有可能引发爆炸,所有枪支在这里的作用还不及一根木棒大,司徒诚手上拿着枪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要给自己一定的勇气。 在这个时候,司徒诚突然有些胆怯了,不是因为这个身体,而是因为他本身,归根究底他到底不是真正的特种兵,只是这个身体潜意识认为自己是特种兵。 廖琰正在一步步接近对方,而对方的眼里也带了一丝警惕。 司徒诚看着手中的枪,然后抬头望望天空,突然往空中来了一枪。 枪声是在哪里响起的人类的耳朵是可以辨别的,而这一声在空中响起的枪声也让站在廖琰面前的人下意识抬头看着天空。 就在这时,廖琰动了,他扑向了对方,与此同时,从周围的树上也跳下了好几个人,配合着廖琰扑向了对方,有那么多人在,那个人真的是插翅难飞。 很快,那人身上的炸药被解了下来,由三人压着那人走出了森林,炸药也被保存好拿出了森林。 就在司徒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远处竟然又响起了枪声,在这一声枪声之后是密集的枪声像是带着怒火在冲锋。 司徒诚和廖琰同时往那个方向跑去。 五日后。 殡仪馆,中间放着一个冰棺,冰棺里是一具年轻的尸体,白色的花,白色的布置,到处,都是白色,除此之外,就是此起彼伏的哭声和被痛苦压抑着的呜咽声。 司徒诚等人穿着军装笔直地站在冰棺前方,缓缓弯下了腰。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六十来岁的妇人冲到司徒诚和廖琰面前,同时抓着两人的衣服推攘着两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让我儿子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你们不好好保护我的儿子,可怜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怜的儿子啊……”哭着,叫着,妇人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大妈。”司徒诚和廖琰两人同时扶住了对方。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廖琰最先开口了:“大妈,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的儿子。” “你的错,你们的错,你们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我儿子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他还没有结婚,他还没有给我们生一个孙子,你们这帮人,说得轻巧,那是我儿子,那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我儿子死的多惨,儿啊……”妇人倚着冰棺,隔着冰棺描摹着那里面年轻的身影,已是泣不成声,嗓子也越来越沙哑。 就在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走了过来,蹲下|身扶着妇人,没有抬头,只有低低地声音传出来:“你们走吧,我们不想见到你们,只希望你们永远都……不准出现在我们面前,每次你们出现,就会让我们想起我们可怜的儿子,他死的那么惨,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去了,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滚,给我滚出去。” “他如果还在,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这么说的。”司徒诚往前一步,说了这么一句话。 “司徒,别说了。”廖琰拉着司徒诚的手臂低声道。 “不行,让我说完。”司徒诚回道。 “我叫你别说了,来人,把他拉回去。”廖琰低吼道。 “我说,让我说完,”司徒诚挣开想要拉着他的那两个士兵,大声吼道,脸上,脖子上都冒着青筋,“大妈,大叔,你儿子的去世我们也很痛心,但是你们知道吗,在你们的儿子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我们一行人,面对的是一个身上绑着足以炸毁一栋高楼的亡命之徒,只要有一点点的失误,我们,一共十五个人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连全尸都不存在。” 司徒诚在吼,那对老父母也被司徒诚的吼声转移了注意力,抬头看着司徒诚。 “我们都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而且概率极高,但是我们都没有放弃,因为我们知道只要我们有一丝退却之心那么那个人就很有可能冲进山下的村子,”司徒诚大声道,右手指着下方,就好像在不远处真的有一个村子一般,“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哪怕,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死无全尸。任务危险,但是总得有人去做,不是我们,就是别人,不是你们的儿子,就是别人的儿子,我知道,二老可能会说为什么会是你们的儿子,人都是有父母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意代你们的儿子去死,因为我是孤儿,我死了不会有人为我伤心,我羡慕他,他有你们这么好的父母。”司徒诚敲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带着泪光,但是一滴泪水都没有落下。 “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儿子他是一个英雄,他是为了救人而死,他的死是有价值的,他不是在为国家效力,他是在为所有的百姓效力,他的命,从他变成一个特种兵的时候就注定了他是属于所有百姓的,我们,是所有百姓的孩子,我们愿意为所有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孤儿,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在这之前,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为各种危险的任务而丧命,可是,没有人在乎,除了我们自己的队友,没有人在乎,你们的儿子死了,已经没有人陪伴着你们二老,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们都是你们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司徒诚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朝着两位老人的方向,在他身后,一个个穿着军装的军人跪下。 “你,你们……”两位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大叔,大妈,石头去世了,我们会照顾你们,但是请你们不要对我们放置感情,我们的职业注定了我们一直会很危险,我不希望你们再次伤心。”司徒诚低下头把自己埋了起来。 两位老人太累了,他们回去休息了,不管怎么样,那个躺在冰棺里的才是他们的亲儿子,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亲儿子。 来吊唁的人一个个离去,只有司徒诚,仍然跪在原地,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司徒,我们该回去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廖琰站在司徒诚身边,“还有,你今天太激动了,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你不可能每次都像现在这么激动。” “在那里,”司徒诚指着冰棺,“那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的战友,那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很爱开玩笑,而且还多才多艺,虽然我跟他认识不久,但是他却记在了我的心里,他还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在你们三班所有人里面,他是唯一一个藏起来的时候连我都发现不了的人,他总是关心时事,对社会上发生的事都很大的关注度,会为了百姓而忧心,他是三班的精英,不是吗?” 面对司徒诚的反问,廖琰愣了愣,随即坐在司徒诚身边点了点头:“是,他是三班的精英。” “我受不了了,”司徒诚的语气很颓废,“他是我的战友,但是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我不能想象如果什么时候跟我朝夕相伴的朋友一个个去世是什么感觉,我完全不能想象,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司徒诚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的也很轻,但是廖琰却听清楚了,激动地掰回司徒诚的双肩,双眼直视着他:“你要离开?你要退役?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告诉我你要退役,难道你怕死吗?你这个懦夫,你不配被称为男人,你不配叫做男人。” “是,呵呵,我是懦夫,你说的不错,但我不怕死,我告诉你我不怕死,”司徒诚猛然站起来推开廖琰,“死有什么可怕的,死算得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怕死,但是我就是要离开,离开军营,离开部队,离开该死的一个个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我是懦夫,我是个十足的懦夫,我的心智,你知道吧,这里,”他使劲敲着自己的胸口处,“它只给了我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心脏,哦,不对,这不是我,是的,这不是我,这具身体不是我的,这颗心脏也不是我的,很快,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很快了。” 听着司徒诚的喃喃自语,廖琰越来越心惊:“司徒,司徒,司徒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离开这个世界,你要去哪里?” “我不怕死,但是我现在还不想死,廖琰,第四次了,这是我第四次离开你,你知道吗?唔,想必你不会记得,这样也好,你会觉得好受一点,我的罪恶感也轻一点。” 【恭喜您已经在这个世界安全度过了三个月,请问是否转下一个世界?】【是】【否】 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司徒诚连忙回答:“是是是,我要离开,现在就要离开。”这个声音,比以往的三次都要活跃。 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司徒诚似乎听到了廖琰的声音,他在叫他,叫“阿诚”而不是“司徒”,只是那个时候司徒诚已经离开了,他已经不能回应了。 一离开特种兵的世界,司徒诚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无奈之中。 【中转站时间到,玩家没有问三个问题,系统将给予十秒倒计时,倒计时结束时将传送至下一个世界,10,9,8……】 32、他是科学家(1) 科学家所研究的东西分为很多种:植物学、生物学、物理学、数学、航空学、天文学,还有人体工程学,有这么一类科学家,他们热衷于研究人体,只要人体有一点点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就会成为他们的兴趣,然后想尽各种方法得到那个人类。 这一类科学家的目标是让所有的人类拥有“特异”功能,他们对于人类躯体的渴望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正因为这样,他们也被成为变态科学家。 “嘎嘣……”硬邦邦的饼干被咬成两半,其中一半已经进了嘴里,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前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光照射过来,映在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脸上。 那个发光处是一台电视机,此时上面出现了摇摇晃晃的五个大字“变态科学家”,这是一部热门的电影,据说创造了超高的票房收入,更是破了国内华语片票房收入,突破二十亿大关。 “嘎嘣……”又是一声脆响,然后就是诡异的笑声。 屏幕里鲜血淋漓,屏幕外的笑声却一直在继续。 突然,灯光一闪,屋内突然亮堂了起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柔顺的头发贴在耳侧,手上捧着一大包的饼干。 刚刚进门的人看着屏幕里血淋淋的场景,手指放在额头上,一连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部电影拍摄成本极高,但是由于国内的审核制度,这部电影的首映礼是在国外举办的,但是谁也没想到,这部电影竟然在国外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因为某些原因,这部电影终于在国内上映了,虽然是午夜档,但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去观看这部电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兴趣,还因为想要知道这么一部在国外引起轰动的电影究竟怎么样,很明显,这部电影在国内也成功了。根据研究我们可以知道,全世界近七十亿的人口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心里隐藏着变态的欲望,他们妄想有一天能够有机会释放自己心里的变态,这也是这部电影成功的原因。” “嘎嘣……”男子又把一块饼干咬进嘴里,双眼紧紧盯着屏幕,看也没看刚进来那人,电影的播放进度一点点往前,刚刚说了一大堆的男人也没有催促,只是坐在男子旁边,抱着双手看着屏幕。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电影也到了完结的时候,完结的字幕一点点向上移,直到最后,广告出现。 “还有百分之零点一呢?”男子终于出声,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男人笑了:“还有百分之零点一他们本身就把自己的变态表露出来了,他们并不把自己变态的欲望隐藏在心里,而是正大光明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否则又如何有变态一词。” “你不错,我对你很有兴趣,你的能力很强,你的到来让我想要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那里究竟是怎样构成的,我想你脑中的沟壑弧度肯定很美。”说着,男子舔了舔嘴唇,做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你见过最美的沟壑是谁的?”男人笑着问道。 “是那个人,”男子闭着眼,似乎在畅想,“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在照片上看到过,那是着名科学家爱因斯坦的,他的沟壑真的是美好到让我羡慕,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亲眼见到,那简直是造物主的恩赐。” 男人笑了笑,张嘴又是一串话,就好像是在背台词一般:“司徒诚,着名的人体研究科学家,对人体有着变态的嗜好,三个月内换了二十四个同住者,搬走的理由无一例外是因为怕了你的变态,对此,我只能表示非常遗憾,司徒先生的人缘似乎非常差,不过,我对此很有兴趣,如你所见,我对一切都很有兴趣,兴趣爱好非常广泛,最爱看的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在我心里,福尔摩斯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我的梦想是当一个侦探,万物的侦探,而司徒先生你,只是爱好研究人体罢了,或许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总是能够看透人类心里所想,所以我的人缘同样很不好,司徒先生,我想我们两个合租恐怕会有非常良好的效果。” “我对你没有兴趣。”司徒诚喃喃道,第五次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不,司徒先生,我对你很有兴趣,你知道吗,从我进门开始,我就在研究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一个,唔,怎么说呢,非常能够适应环境的人,在我进门的那一刻,你的视线有落在我身上,但是很快,你的眼神就回到了电视机上,但是你却在发呆,我难以想象,一个以严谨着称的科学家竟然在发呆,然后,我继续观察你,你从来没有看我,但是你的眼神却会时不时放到我身上,偷偷地放在我身上,这一点,从这里可以看出你对我很有兴趣,而且是非常有兴趣,但是我们没有见过,今天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见过,司徒先生,难道你调查过我?”男人一鼓作气说完这段话,中间几乎没有大的停顿,而且完全没有大喘气的现象,想来他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徒诚没有回应。 “司徒先生,你在想什么,或许我可以给你解答,你要知道,我最爱做的就是帮别人答疑了,在我看来,帮别人解决疑难问题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我非常乐意看到别人恍然大悟的神情。” 司徒诚抬头:“我只是在想,你刚才那段话需要使用多少个逗号。” “逗号?”男人沉吟片刻,让我想想,“如果每一次的停顿使用的都是逗号,那么我一共用了二十九个逗号,你要相信我,我的脑海里存储了很多的东西,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调用出来,我说了,我们可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合租时代,司徒先生。”说着,他伸出了手。 “你好,廖先生。”反握,司徒诚开口。 “果然,你知道我对不对,你知道我姓廖,prefect,能够让着名的科学家司徒先生知道我的大名实在是我的荣幸,太好了,我搬进来果然是明确的选择。” 当然,都那么多次了,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心里的郁结之气散掉,他一来到这里就在看电影,而且因为这具身体本身的性格让他很快沉浸在电影之中,廖琰的到来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也因为这个话唠廖的存在让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司徒诚只能想到这么一点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原本所有的事也就不是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的。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你为什么不理我,我觉得我们会很合拍,就像《福尔摩斯》里面的华生医生和夏洛克,你觉得呢,我想我需要你的认可。”廖琰孜孜不倦地说着,他似乎很期待得到司徒诚的认可。 “我觉得,”司徒诚看着廖琰,“你的话可以再少一些。”说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嘭地关上了房门,从讲话多少来看,上一个世界的廖琰可爱多了,不是么,那个家伙虽然有些面瘫,但是至少话不多,对比这个话唠廖,是的,司徒诚在一开始就给廖琰起了外号。 关上门之后,司徒诚没有立刻开始试验,而是靠在墙上坐在了地上。 抱着脑袋,一幕幕的场景在司徒诚的脑海中出现,有前面所有的世界,但是,上一个世界要多得多,他在离开那个时候之后竟然开始怀念那个世界,竟然开始后悔离开那个世界,这个认知让司徒诚很苦恼,只有他自己知道,有的时候怀念是没有用的,他再也回不去了。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你在吗?”廖琰嘭嘭嘭地敲着房门,敲了好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手机铃声,然后就是廖琰低低的声音。 “抱歉,司徒先生,我不能立刻整理我的东西了,你知道的,我立志于像福尔摩斯先生学习,我的职业跟他的差不多,我是一个专业的侦探和顾问,现在警方那里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了,再见。” 外面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你总是出现得这么及时,让我都来不及想上一个世界的廖琰,只是不知道最终我会离开你几次。”司徒诚低声呢喃着,从某种角度来说,上一个世界是所有世界里最正常的那一个,但是他错过了,这个世界,依旧变态。 果然像廖琰所说的,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变态吗,他只是不巧遇到了所有展现在明面上的变态。 用实验台上拿了一支针管,司徒诚把针管戳进自己的手臂上,很快,一管黑红的血被抽了出来。 放在专业的试管里,司徒诚低声道:“到底是怎样的身体可以让灵魂一次次地变幻,到底是怎样的灵魂在一次次地在世界中穿行,我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33、他是科学家(2) 敬业的科学家不止要把别人当成研究对象,还要把自己当成研究对象。 这一次,司徒诚的课题是论脑回路的构成。 客厅内,一个巨大的大脑模型横立在中央,即使是假的,这个模型的感觉也像真的一样,只是即使如此,司徒诚还是觉得不满足,他想要研究的是真的模型,而不是假的模型。 “既然你喜欢研究这东西为什么不当法医而当科学家了呢。”廖琰站在司徒诚身后提出他认为合理的建议。 司徒诚抬起头看着廖琰,慢悠悠地点头:“你说的不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可以纳入考察范围之内,不过得先等我把这个课题完成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 作为一个警方的顾问,廖琰这个职业在华国是很稀有的,即使有了BBC某腐剧的宣传,这个职业的人还是并不怎么受欢迎,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没有人喜欢跟自己抢饭碗的人打交道。 廖琰在兼职警方顾问的同时,还是一个私人侦探,主要的业务就是帮豪门主妇或者普通主妇抓小三,只要出得起钱,他就可以接任务。 这一天,廖琰像往常一样来到法医处求资料,然后,就让他看到了某个室友。 “你你你,你真的兼职当法医了?”廖琰指着穿着白大褂的司徒诚。 司徒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斜眼看着廖琰,暗想果然是前几个世界廖琰的人品都用完了,他面对的人从富得流油的世界知名企业家变成在特种部队有着重要地位的军人再到现在这个神神叨叨唠唠叨叨,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高的廖琰,他只能说世界真奇妙。 “司徒先生,”四十出头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走到司徒诚面前,“非常感谢您的研究,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帮您办到。” 司徒诚抿着嘴:“我的研究需要很多尸体,所以,让我当一阵子法医吧。”他开口,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行,司徒先生的能力众所周知,如果您可以当法医,对我们侦破案子一定有很大的帮助,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警局的私人顾问廖琰,廖琰,对方是谁,想必你应该知道吧,不知道我相信你也可以推测出来。”男人笑道。 “当然不用,司徒先生的大名我早就有过了解,你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廖琰伸出手。 司徒诚看着那只手,皱紧了眉头,嫌弃地看着那只手:“你那么精于计算,有没有算过你手上有多少的细菌?我现在还没有计划去研究细菌。” 听到司徒诚的话,廖琰笑了:“司徒先生,我知道你所有的信息,你的习惯,你的爱好,我知道你没有洁癖,但是我十分好奇你对我的态度,偶尔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但是大部分,我对你而言还是一个陌生人。” 作为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廖琰的观察力已经及格了,如果司徒诚是在第二个世界遇到廖琰,那么他肯定会露馅,可惜现在的司徒诚经过那么多世界,大风大浪都过了,只是廖琰的几句话根本不会让他感到局促。 “对我而言,不管你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我对你的兴趣只是你的脑袋,我想看看你脑袋的构成,廖先生。”司徒诚仍然坐着,可是他的眼神,他的神态都与寻常人放松的时候不一样。 “司徒先生,你当过兵?”中年男人看着司徒诚的样子眼睛闪闪发光,像是看到了心爱的宝贝。 司徒诚放下脚,他知道军人身上有着独属于军人的特质,这种特质只有同样作为军人的同伴才会发现,他也奇怪为什么上一个世界的习惯会带到现在,面对一脸好奇的中年男人,他开口道:“作为一个科学家需要良好的体力。”回答得一丝不苟,这是他作为特种兵训练的其中一项,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定,因为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前面的三个世界司徒诚一直都在挣扎当中,上一个世界,作为特种兵的他根本没有时间挣扎,而且特种兵的习惯也不容许他挣扎,特种兵遇到的危机千变万化,只要能够守住本心,那就无所谓清醒不清醒。 这一世,特种兵的有些习惯保留下来,司徒诚已经刻意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完全控制,但至少不会像前面三个世界一样总是从某种状态惊醒,然后开始回想自己所做的事。 说来也好笑,明明只是在上一个世界呆了三个月而言,可是这些习惯却像是陪伴了他一生。 一个科学家需要好的体力,这话一点没错,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你们的工作总是令我们钦佩。” 司徒诚微笑着:“你们的工作也同样令我钦佩。”警察,也是军人的一部分,即使有一部分警察所做的事十分恶劣,但这绝对不能掩盖这些人为国家所做的贡献,为普通百姓所做的贡献。 司徒诚客串法医已经是定下来的事了,警局为他配了一个助理,一方面是给司徒诚打下手,另一方面也是怕司徒诚这个大科学家对于尸检这件“小事”吊儿郎当出了什么纰漏。 这一点,司徒诚没什么意见,自从当了一阵子特种兵,他对所有职业的人都有一种宽容的心态。 工作时间到,司徒诚起身进入存放尸体的解剖室,廖琰随后跟上。 关上玻璃门,一阵阵阴冷侵入两人体内,这个房间的室温是为这些尸体调的,最适合尸体的温度,当然,这个温度对于普通人而言确实冷了点。 尸体被放在正中央,衣服早已被脱去,由于冰冷的温度,尸体不会腐烂可是都泛白了,而最直观的就是他的嘴唇。 “我们对尸体需要抱有百分百的尊敬。”司徒诚自己套上医用橡胶手套,然后把另一双手套递给廖琰。 廖琰接过手套套在手上,低着头看着尸体,沉声道:“一直以来我对尸体都抱有极大的尊重,因为他们是人类留下的唯一证据,你是想这么说吗?” “不,我想说的是对尸体抱有尊重他晚上才不会来找你。”司徒诚一本正经地开口。 廖琰猛地抬头,他以为司徒诚是开玩笑的,可是看他的表情显然不是:“我以为大科学家都会是十足的唯物主义者,你这个科学家竟然还相信鬼魂的存在?” “爱因斯坦和爱迪生晚年研究的都是神学,”司徒诚轻轻按压着尸体,“但是我还没到他们的境界,鬼魂亦或是魂魄,虽然我还没有发现,但是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边说着,他边按压着尸体,直到按了整整一圈。 “司徒先生,”配给司徒诚的助理开口了,“需要我为你准备好解剖刀吗?”能在这么阴冷的室内聊天也是这两个人神奇的地方啊。 “不用,对于人体的了解我对你深刻多了,”司徒诚毫不犹豫地开口,“尸检我已经完成了,此人活着的时候身体除了肾虚之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好女色,不够节制,肺部积水应该是死后造成,可是偏偏头上还有一个并不致命的大伤口,咽喉,鼻间都有淤泥,脸色泛青,应该是被人先用利器敲打头部,然后再被推到有淤泥的水里造成的死亡。” 就像司徒诚自己所说的,对于人体的研究,他比这里所有人的人加起来都要深刻,他可以用很细微的差异找出人体的异常,这一点与廖琰对于外界事物的关注是不同的。 助理在发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法医,即使司徒诚的出身比较高。 “我先走了,下次再有事我还会来的,哦,对了,这人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左右,脑部受损的时间是在一点半左右,不用怀疑,我看出来的左右绝不会相差五分钟以上,这点差异已经是因为戴着手套的缘故了。”司徒诚摘下手套扔在一边。 “司徒先生,你不需要解剖验证一下吗?还有,死亡时间的话可以测一下肝温。”助理叫住就想要出门的司徒诚。 “不用了,要是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检验一下,至于解剖尸体,这人的智商绝对不超过一百,对于低智商的人类我没有兴趣检验,当然,不是我不尊重死者,这句话无论是对活着的人还是死了的人我都是这么说的,你看那家伙,”司徒诚指着还趴在尸体边上的廖琰,“我对他就很有兴趣,他的智商应该超过一百三,只可惜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剖开他的脑袋是犯法的行为,以前也有这样的例子,可是我三番四次告诉他们只是剖开脑袋是不会死的还是没有一个人答应我,如果有超过一百二智商的尸体,我一定会很有兴趣。”司徒诚平淡地说完这一整段话。 一旁的助理听着司徒诚平淡的口气,只觉得阵阵寒气从心底冒出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果然,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是没错的。 34、他是科学家(3) “我也看完了,”廖琰很快也出声了,“不过我得到的信息没有司徒先生那么多,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砸死者头部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的女人,只要你们去调查一下男人身边符合这个特征的女人就足够了。” “额,上下差异多少?”助理怔怔的问道,却是刚才司徒诚用来解释的一句话。 “最多0.5毫米,”廖琰笑道,在这一点上他是很有信心的,“司徒先生,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说着,他勾住了司徒诚的脖子。 “我不想让你喜欢。”司徒诚板着脸,相比较而言,跟第一个世界和第三个世界莫名其妙地被喜欢上现在这个世界的廖琰已经算好了,可是司徒诚还是不能接受再一次被廖琰喜欢上。 “好嘛好嘛,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不是Gay,就当我们提前为破案而去庆祝吧。”就这样,廖琰拉着司徒诚就出了警局。 等到两人都离开之后,助理去找另一个法医来验尸,提前也没有把司徒诚得到的结论交给法医,等到法医经过七八个小时的尸检之后助理才把司徒诚的结论告诉法医,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几,剩下的那部分最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法医检查错误。 法医手上拿着司徒诚得出的结论,脸色千变万化,然后定在泛青的颜色:“那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 “还有廖琰,他说砸死者的是一个一米七的女人。” “一米七的不一定是女人吧?”另外一人,是警局里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 助理幽幽地看着他:“廖琰说的很确定,没有丝毫迟疑。” “靠,”作为警察的他第一次爆了粗口,“那两个家伙果然是疯子中的天才,我是真的服了他们了,司徒诚是科学家,凡是追求完美能够得出结论也就算了,那个廖琰,难道他真的是福尔摩斯转世?” 助理无语地抬头:“福尔摩斯是英国的。” “天才不分国界。”不悦的眼神齐齐扫到助理身上。 助理缓缓后退,他想说即使不是福尔摩斯,华国也有包青天一样的存在,可是他不敢说了,不过如果要把廖琰分类,还是分类到福尔摩斯这一类比较好,毕竟包拯本身就是官,而福尔摩斯是为官服务的。 另一边,廖琰拖着司徒诚就去了酒吧。 走到吧台,调酒的小哥就笑着跟廖琰打了声招呼:“廖哥,今天真是稀奇,竟然带朋友来了,要点什么?” “两杯长岛冰茶。” “好的,请稍等。” 两人坐在长凳上,廖琰这才问道:“你会喝吗?” 司徒诚瞥了廖琰一眼:“你都叫了。”长岛冰茶的酒精浓度有百分之四十,在原来那个世界,司徒诚也很喜欢喝,虽然酒精浓度比较高,但是对于偶尔才喝一杯的司徒诚而言就像是给他平淡的生活带来了一点刺激,只是自从在一个个世界穿越之后,他就再也没喝过长岛冰茶,喝的较多的还是酒精浓度很低的红酒。 没一会儿,两杯长岛冰茶就放到了两人面前。 司徒诚熟料地搅拌着杯底的冰块,重重地吸了一口,感觉到口腔里蔓延开来的酒气,他才问道:“说吧,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你不像是随便会带我到酒吧来的人,而且你也不像是总带朋友到这里来的人。”三个月的特种兵生活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升到了最高,对周围人的态度也有很大的了解。 “我想,”廖琰凑到司徒诚面前,“跟你近距离交流,好好接触,我对你很感兴趣。” 司徒诚咬着吸管,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廖琰,没有在工作状态的廖琰似乎并不是话唠:“爱,通常都是从感兴趣开始的,我不希望你了解我,否则你一定会沉沦。” “我说过我不是Gay,而且,我才发现你竟然那么自恋。”廖琰拉过自己的杯子大大地吸了一口,等到冰冷的酒进入进入嘴里之后,他才冷静了下来。 “不是我自恋,而是我足够自信,你不是Gay?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一点在司徒诚心里一点都没有可信度,都那么长时间了,他要是信这家伙才有鬼。 “我都说了我不是Gay,我是正常的,虽然没有时间交女朋友,但是我的性向绝对是正常的,司徒诚,即使你自己是Gay也不要认为别人也是,你等着,过几天我就带女朋友给你看。”廖琰气呼呼地道。 那么多个世界了,这还是第一次,廖琰跟他强调性向,司徒诚只觉得有趣:“好啊,如果你能找得到,但是,如果只是敷衍的话就算了,我没时间看你敷衍我。” “你……”廖琰指着司徒诚就想骂,可是突然之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低头,“你不会是看上我了,故意用激将法激我吧?可是也不像,我一直都在观察你,虽然你的眼神是不是会落在我身上,但是那绝对不是爱慕,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徒诚看着廖琰眯了眯眼,低声道:“如果我喜欢你的话就不会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只是自己的感慨,如果真的喜欢的话无论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一个世界地穿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对你有什么目的你不是一早就清楚了吗?我的目的是这里。”司徒诚指了指自己的头。 廖琰的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想到了,下意识捂住了脑袋:“我说,你不会什么时候偷偷溜到我的房间那手术刀剖开我的头吧?” “放心,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一定会再把它缝起来的。”杯子里最后一口长岛冰茶被喝完,司徒诚把头转向吧台内,“再来一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的司徒诚很想喝酒,特别是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就像是一个吸毒者碰到了心爱的毒品,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一杯接一杯,很快,五杯长岛冰茶就进入了司徒诚的嘴里。 “先生,你不能再喝了,这不是饮料,喝太多会醉的。”醉了在酒吧里发酒疯就不好了。 “再来一杯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喝醉的感觉了。”喝醉了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司徒诚自然清楚,可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很想要好好地醉一次,即使第二天醒来之后会难受。 不管喝什么酒,即使是啤酒也会有醉的时候,更何况是酒精浓度并不低的长岛冰茶,司徒诚喝醉并不闹,只是猛然趴在了桌子上。 廖琰摇了摇头,对这个室友还是没辙,只是他看得出司徒诚心里藏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很压抑,所以他也就没有阻止,而且他也想看看一向自制力很强的科学家喝醉了会有什么反应,结果令他很失望。 付完钱,廖琰扶起司徒诚出了酒吧,夜晚的清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一丝酒气,廖琰只喝了一杯,在酒吧内会有醉意朦胧的感觉也是因为那里的氛围,现在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两人的公寓离酒吧并不远,廖琰一步步抚着司徒诚往公寓走去,耳边传来一声声低低的呢喃声,只是太轻了听不太清楚。 走进公寓,把司徒诚放在床上,廖琰看着房间内奇奇怪怪的各种器官模型也有些发冷,床上那个喝醉了很久的人却开始闹腾了。 “好喝,长岛冰茶,哈哈,为什么长岛冰茶不是茶呢?” “什么奇怪的问题?”廖琰无奈叹了口气。 认命地脱下司徒诚的鞋子,廖琰继续叹气:“我只是想要有一个省心的合租者,为什么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呢?科学家不是一个是一个自制力非常强的职业吗,为什么你对酒那么没有节制,还是你刚刚失恋了,所有才会这个样子?可是,科学家也会谈恋爱,天天都想着研究人体结构,不会把人吓跑吧?你现在应该庆幸有我这样一个同伴,要换成别人,保不准就把你扔在酒吧了,还有还有,他们也不会那么好地为你服务吧。” “好啰嗦,你很烦啊。”司徒诚怒骂道。 “我啰嗦?”廖琰立刻站了起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啰嗦怎么了,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倒好,两眼一闭就倒下了,我累死累活把你搬过来是为了什么,你竟然还嫌我啰嗦?” “廖琰……”司徒诚猛地睁开了双眼。 “什么?”廖琰不耐烦地开口。 “蹲下来。”司徒诚朝着廖琰勾了勾手指。 “你要我蹲就蹲吗?”廖琰这么说着,可是身体却朝着司徒诚的方向凑了过去。 “廖琰,”司徒诚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眼泪哗啦啦留下了,“对不起,廖琰,对不起,每一次都让你看着我走,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不能回应,对不起,对不起,千万不要把感情放在我身上,下一次我还是会离你而去,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减弱,廖琰还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放在对方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只留下满满的疑惑,什么一次一次又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35、他是科学家(4) 第二天,发了一夜疯的司徒诚把前一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让廖琰觉得很……抓狂。 “你,真的把所有事都忘了?真的真的把所有事都忘了?你确定你把所有事都忘了?”连着三个问题从廖琰嘴里说出来。 司徒诚把手搭在廖琰额头:“实验证明,如果发烧到四十度以上就很有可能引起并发症,而其中的一点是把一个人的智商属性降低,廖先生,你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对劲,我建议你去看医生。” “我不需要看医生,算了,不问了,气死我了。”廖琰挥开司徒诚的手,他怎么能想象昨天还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一转眼就把所有的事都忘了。 司徒诚抱着双手放在胸前,直愣愣地看着廖琰:“廖先生,你面色泛红,属肝火旺盛之状,双目无神,想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当然,我与你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并不能切实了解你的状态,恕我直言,廖先生,我觉得你需要找人发泄一下你旺盛的虚火,长时间憋着对身体不好。” 这下真的是憋着了,廖琰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只觉得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铃铃铃~~~” “喂,你好,我是司徒诚,好的,我这就过来。”司徒诚拎起衣服就打算出门。 “你去哪里?”还来不及思考,问话就脱口而出,廖琰承认,司徒诚昨晚的反应真的让他一直惦记着,他自诩聪明,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司徒诚那些话的意思。 司徒诚上下打量着廖琰,然后自顾自点头:“我想这次你应该会起到作用,你跟我来。” 只有一声跟我来,主人公却先行离开了,廖琰无奈地拍着脑门,他很想霸气地回答“不去”,可是司徒诚的举动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叫会起到作用? 廖琰一路跟着司徒诚到了一栋商贸大厦,然后乘坐一个很偏僻的电梯到了地下五层。 一进地下五层,廖琰的职业病再次犯了,这里的门全部安装了指纹感应系统和密码输入系统,从司徒诚把两者都输了进去可以看出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在通道上几乎是隔几步就装了一台摄像头,不说完全找不到死角,只能说一般人是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彻底躲过所有的摄像头的。 指纹,密码,摄像头,红外线,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里绝对不简单。 然后,廖琰开始思考如果没有司徒诚的带领,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安全到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大,得出的结论是百分之九十九,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是成功的。 换上全套的隔离装备,廖琰跟着司徒诚进了室内。 “司徒,你终于来了。”同样穿着隔离装备的男人激动地抓住司徒诚的手。 司徒诚缓缓地环顾四周:“少了什么?” 顺着司徒诚的视线,廖琰也开始环顾四周,但是看到的画面却让他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觉得压抑不住的恶心,一屋子的人体器官装在各色各样的瓶瓶罐罐里,如果不是早知道司徒诚的身份,他恐怕会怀疑这是地下贩卖器官的组织。 “少了一些人体器官,其中一部分是司徒你近期要使用到的实验品,所以才特意叫你过来,看是否有什么解决的方法。”男人解释道,他对人体器官的称呼是“实验品”。 “司徒,你在做什么实验?”廖琰跟着男人叫司徒诚做司徒,过了一开始见到满屋子血淋淋的恶心感,他的职业病再次犯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司徒诚看着廖琰突然笑了,前面那么多世界经历了那么多几乎都是廖琰压在他上面(别想歪哈),好不容易打了个翻身仗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廖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笑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找出偷东西的贼呢?”司徒诚是科学家,对人体很有研究,这一点他比不上,但是何必拿自己的弱点跟别人的优点比呢,他可是侦探,自有用武之地。 “不可能,我们找遍了摄像头,根本没有窃贼的身影,而且上面就是商贸大厦,人流来来往往,要找到那么一个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男人激动地开口,他自然不是不希望找不到窃贼,相反,他最想找到窃贼了,可是就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廖琰摇了摇手指,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的职业就是侦探,如果连一个小偷都抓不到会让我的名誉受损的,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别说找到摄像头死角了,就是摄像头也需要仔细地找过才可以发现,你们这里的严密性值得称赞,我计算过,如果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要想经过重重摄像头并对上指纹按对密码偷走器官再顺利逃亡的可能性是零;如果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就像今天这样总是被你们带过来,熟悉了之后再套取指纹和密码,偷走器官顺利逃亡可能性是百分之一,当然,我的智商要比普通人高,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逃亡的可能性是我的一万分之一;还有,就是你们内部的工作人员,他不需要故意躲过摄像头寻找死角,对于指纹的套取和密码的知晓比较大的话,能够进去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最后一种,拥有进入这间储藏室资格的人员,成功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五。” 廖琰的描述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可能性。 男人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开口道:“拥有进入这间储藏室资格的人不可能偷去器官,还有内部的工作人员,我不能保证他们百分百效忠,但是他们应该知道这间储藏室里的器官都是不正常的,也不太可能来偷。” “不正常?”廖琰惊疑了一声,探出头仔细看着那些器官,果然与一些图片上正常的器官有些许不同,这些器官更像是病人患病动手术后从病人身体里换出来的,他看到了一颗心,被低温保存得良好,仍然红彤彤的,可是那上面却有一些不同,皱了皱眉,“这是心脏病人的心吗?你们在研究这些患病之人的器官状态,是在想办法治疗?”说到这里,他肃然起敬,人类历史上总有一些病是治疗不好的,如果真能研究出治疗的方法那真的是对人类极大的贡献。 司徒诚打了个哈欠:“只是个人兴趣而已,有人喜欢研究治病的药,有人喜欢破坏器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想法,如果硬要做一个比较的话,他还是觉得上一个世界的特种兵伟大,但在那个世界的司徒诚心里,那也只是一份职业而已,无论什么职业都有生命危险,只是危险大不大而已。 “不管怎么说,如果真的能研究出来是再好不过了。”廖琰看着那些器官,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份恶心感,如果说一开始看着这些东西只是觉得它们是血淋淋的器官的话,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在廖琰眼里已经成为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听了廖琰的话,司徒诚并没有答话,既不承认,也不否定,科学家是一个非常枯燥的职业,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研究成果,直到去世后他的资料被别人发现,然后根据这些资料研究出什么,也有些人会研究出一些神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被世界认可,但不管是哪个,科学家还是科学家。 来到这个世界,带给司徒诚的还是日复一日的重复运动,对于纯靠劳动生存的普通百姓,他那个只能算高级运动,这个世界,这个司徒诚周边的环境很单纯,他只需要研究,国家会给予劳动报酬,但是他没有想过要留下。 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整日里面对那些器官,司徒诚却并不习惯,有的时候一晃神看着这些东西他都会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令他不怎么舒服,特别是他总是会想要研究自己,这就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听过疯狂想要研究别人的,但还很少听过疯狂想要研究自己的。 “门外的摄像头我研究过了,如果没有扮成这里的工作人员想要躲过摄像头只有一条路,想要快速通过那些死角则需要非常快速的移动速度,当今社会有没有武林高手我不知道,但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他必须像壁虎一样一点点爬过来,正对着外面这扇门的有一个摄像头,那是一个会动的摄像头,每一次移开仅仅只有十秒的时间,也就是说那人需要在十秒钟之内按下指纹并试出密码,不知道密码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排除这一点,那个贼要么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要么是假扮成了工作人员,光明正大地在你们所有人的眼前走过。”廖琰洋洋得意地说出这段话,这是他的职业,每一次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都会让他心潮澎湃,这就是做一个侦探的魅力。 36、他是科学家(5) “然后呢?”仅仅三个字,就像是一根针戳中了一个饱满的气球,嗤地一声,气球就瘪了。 “司徒诚,你这是蔑视我的能力。”廖琰是把兴趣爱好当成职业的,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蔑视他的职业和能力,不管对方是谁。 司徒诚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蔑视你的能力,但是我只想知道然后呢,你能找到那个小偷吗?” 廖琰看了看司徒诚:“房间里有淡淡的脚印,还有,那个角落有小半个指纹,”他指着玻璃罩的底部,在阴暗处确实有半个指纹,“最重要的是外面的摄像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在外面左侧第一个拐角处底部隐蔽的角落处还有一个摄像头,是针孔摄像头,只是因为被你们遗忘得太久了,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如果你们能够找到那卷带子就可以知道凶手的模样了。” 听了廖琰的话,男人紧紧皱着眉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还有那样一个摄像头。” “所以我才说是被你们遗忘的,”廖琰自信地笑着,“这个地方设计得非常好,能够做出这样设计效果的只有国际着名的设计师,他一年只设计两件作品,但因为他良好的品质让很多人都趋之若鹜,在他的手上是没有绝对的死角的,只要按照他设计出来的东西研发就可以保证十足的安全,在刚才之前我还不确定这一点,直到看到了那里,那位设计师的标志。” 司徒诚顺着廖琰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只是因为灯光各种因素,如果不是用十分的注意力根本看不到。 “可是东西还是被偷走了。”司徒诚道,这一点的话就跟廖琰所谓十足的安全起了冲突。 “当然不止是这样,”廖琰摇了摇手指,“我说十足的安全就是十足,一点都不会少,因为小偷根本就没有把东西偷出这个方面,能够躲过重重关卡进入房间的人肯定心思缜密,那位设计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有在他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时候是不会把东西偷出去的,每一天,外面所有摄像头明面上的死角都会发生变化,要想出去,要想带着那么多的东西出去就只能找到那个时间,最好的时间是十天后,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调出摄像头找出那个人,然后在十天后就可以守株待兔了。”依旧是侃侃而谈,这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廖琰的特色了。 “你很厉害。”这是司徒诚发自内心的佩服之情。 “不,只是因为在一个月之前因为一个案子我亲自接触过那位设计师,他是一个天才,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廖琰裂开一口大白牙无声地笑着,“当然,如果让我现在再下一个结论得出进入这里偷走东西还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我会说是零,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研究所的人联系了警局,十天后,警方就在研究所守株待兔,果真抓到了犯人,确实是研究所里的人,不过是新来的,不知道那里的器官都是有问题的,只是因为缺钱,又知道器官很值钱,所有才打算偷一些器官出去卖,没想到就被抓住了。 “如果没有你,他可能也不会被抓住。”正因为有了廖琰的推测,所有犯人才会被现场抓获。 “我说过,即使是我自己,能够安全在这里偷走东西的可能性也是零,你们的每一个器官都会在实验室里有备份,除了你们,一旦又不被承认的人从室内拿出器官,门上的红外线就会测到发出警报声和电击,这一点,恐怕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吧?”廖琰洋洋得意地说道,他就爱看司徒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一直以来被司徒诚打击的那颗脆弱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了。 “你了解得东西很多。”再不愿承认,事实就存在在那里,廖琰确实是一本会移动的百科全书。 “我五岁的时候看完了植物全鉴并背了下来,六岁的时候看完了动物全鉴并背了下来,七岁开始研究世界上的布料,八岁研究人类的毛发,九岁上小学三年级把初中的知识都全部记在脑海里,融会贯通,虽然这样,但是我没有跳级,多出来的时间我开始涉猎我感兴趣的事物,几乎每一年都会有属于我自己的课题,学完了就丢在一边,从来不需要拾起,因为那些东西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你知道的,一台电脑的运行速度有多快,人类总会觉得自己不如电脑学得快,算得快,但事实上,人脑比电脑容量要大得多,只是世界上只有万分之一的人类称得上是高智商,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人类是所谓的天才,而只有亿分之一的人类被称为真正的天才,而我,就是那亿分之一。”廖琰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 “你……”司徒诚看着廖琰,“很啰嗦,而且过于自大。” 啰嗦?也就是话唠,廖琰嘴边自信地笑容微微抽搐着,似是已经挂不住了,只是他的尊严让他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啰嗦是因为我脑子里东西太多,我脑海里的知识量可以媲美国家图书馆,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至于自大,亿分之一在整个世界上就是六十个人左右,我相信我一定在那些人里面,所有我这是自信,而不是自大,司徒先生,你很聪明,但是你的领域只在人体这一块,所有你只能是所谓的天才,当然,你放心,所谓的天才在世界上也只有六百人,所有还不是很丢脸。” 廖琰说的开心,却没有注意到司徒诚略黑的那张脸,一步步逼近:“廖先生,你会造房子吗?” “不会,术业有专攻,造房子这件事自然有专人来做,不过我知道造房子的原理,还有,我知道怎样的力量会导致房子坍塌,在一间封闭的房子内开多久煤气会致人死亡,还有……” “你做饭的手艺到达了五星级厨师的标准吗?”司徒诚再逼近一步。 “要那么高标准做什么,我只需要只是哪些植物混合起来会导致人中毒,大部分的菜不就是用植物做出来的吗?论对植物的了解没有人比我更强大了,即使是哪些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再有……” “你……能够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吗?”司徒诚继续逼近。 “要一尘不染做什么,根据研究,空气中一尘不染对于长时间处于浑浊空气中的我们并不利,还有,没有人可以做到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不知道为什么,廖琰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 “呵,是吗?”司徒诚笑道,然后突然大叫,“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还敢说你是真正的天才?真是给天才这个名头丢脸。” “我是天才,不是十项全能,而且你问的只是我一小部分不会的,大部分我还是会的,比如说……”廖琰是习惯性话唠,脑袋里东西太多导致的后果就是他总是习惯性把所有问题解释得清清楚楚,不解释清楚就觉得浑身不爽,单单司徒诚的观点,他就可以拿出至少一百条的论据来反驳,只是某人并不给他这次机会。 司徒诚转身离去,无奈地揉着脑袋,虽然这个世界并不令他满意,有的时候自己看见那些器官也会觉得不舒服,但是他突然觉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他离开这里的原因或许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人话太多。 谁说话唠很萌了?不管换成谁整天有一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啰啰嗦嗦都会很不爽,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孩子总会因为母亲话太多而产生叛逆心理的原因,当然,在这方面的M的不一定了,只可惜司徒诚不是,他已经做过一次M了,不想再当一次。 接下来的日子,司徒诚继续做着实验,时不时也会去警局客串,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努力,他的能力总算是被大家认可了,有的时候法医解剖都找不出问题的尸体,他随便按按就可以找出死亡原因和尸体生前的身体状况。 这一天,司徒诚再一次从警局客串完出门,很巧地遇到了因为一起大案子加班许久的廖琰。 “司徒诚,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变态,你对于人体的了解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你这样子让那些个法医,让医生都喝西北风去吗?”虽然租在一个公寓,但两人已经十几天没有碰面了,一碰面廖琰就说了这么一串话,而且不像是开玩笑。 看着廖琰,再想想BBC的那部《神探夏洛克》,司徒诚突然就明白了廖琰说这串话的原因:“你被嫌弃了,你被吐槽了,你被冷落了?觉得满心不舒服,所以来找我出气,嗯?” 看到司徒诚的眼神,廖琰觉得有些心虚,不由偏过头:“我只是觉得很不公平,同样都是抢人家工作,为什么你被大家供着,而我却被嫌弃了。” “呵,那是因为你犯|贱,”看廖琰想反驳,司徒诚继续道,“一开始确实是我自己来的,但是后来是人家来请我的,我不会自己主动凑上去,还有,我只有这一次,他们需要知道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明白?” 这一次,换成司徒诚教导廖琰了。 37、他是科学家(6)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凑上来的不要,离得远远地才会趋之若鹜,所有才会有女神一说,离你很远的才是女神,距离太近了,那点女神梦就会破碎。 司徒诚本身就占着科学家这么一个名头,再加上他做事讲究效率,就像验尸这件事,普通的法医需要用上几个小时的事他只需要几分钟甚至都不需要,这就在所有人心里把这件事定格了。 如果司徒诚把他的依据都讲出来,哪里是怎样的,哪里是可以投机取巧的,那么他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就会啪嗒掉下来。 廖琰就更加了,他习惯性的话唠让他总爱把事情讲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教导那些警察怎样才是正确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要是时时刻刻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对,不生气才怪。 “我喜欢这份工作,每一次破案我心里就会有极大的成就感,如果一天不让我参与到案子里我肯定会心痒难耐。”这是廖琰的回答,也是他内心里的想法,这一点跟福尔摩斯倒是很像,因为他们心里对于破案都有执念。 “好吧,”司徒诚摊了摊手,“我不喜欢这份工作,在我看来,这只是我所有研究项目的一部分而已,你自诩聪明,可是在你心里对于某些工作却不屑一顾,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不好吗?” “我没有对某些工作不屑一顾,我对每一个人的工作都抱有极大的敬意。” “既然这样,你空余的时间就去找找兼职,而不是总打电话到警局询问有没有案子发生,每一起案子都会死人,你那么做会让人觉得你在期待案子的发生,期待有人死亡。”司徒诚斥责道,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把司徒诚扔出去,不要总是在他耳边嗡嗡嗡嗡。 廖琰垂着脑袋,也是被司徒诚说着了。 接下来,他真的去找了一份端盘子的工作,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津津有味,甚至转变成了每天回家就跟司徒诚讲如何有效率地端盘子,盘子的重量在多少时对于服务员手臂的损伤最大,一般人的食量有多大,还有,什么颜色的菜能够引起人类的食欲。 不过有一点还是没变,只要是警局打电话过来,他一定会快马加鞭赶过去,无论他在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廖琰自己变成了犯罪嫌疑人,案发现场就在他工作的那间餐厅,而他,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司徒诚过去的时候,廖琰正在被警察盘问,甚至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什么都没做,我不可能杀人的,我也没有杀人动机,第一,我只是这间餐厅的员工,跟死者的直接接触只是在端菜上桌的时候;第二,他是这间餐厅的常客,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根本不认识;第三,在我端菜的时候总会有人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要是要下毒的话肯定会被抓到的。”他说出一条条的论据开始证明他是无辜的。 可是警察不会听他的:“第一,你跟死者在死前有过争吵;第二,作为服务员,你能够下毒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总是有人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你只要手快一点就不会有人发现;第三,反正你的嫌疑最大。”警察不会一点点把廖琰的杀人动机说出来,但是他只要一条就可以完胜廖琰,嫌疑最大,只要有嫌疑,那么廖琰被请去喝茶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他,如果是他要杀人,肯定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司徒诚就站在门口,笑着看着餐厅里面的所有人。 “你是什么人?”对于普通的百姓,警察的态度还算是好的。 “你好,我是司徒诚,最近正在客串法医。”这个人并不是平常总是让廖琰帮忙的警察,而是另一个新警察,所有即使是面对最近算得上挺出名的司徒诚他也还是不认识。 “客串法医?你知道法医是多么严谨的职业吗?他们的一个判断很有可能推翻一个案子,对于死者而言,法医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每一个法医都需要有很认真的态度,不能让死者无辜冤死,你竟然是客串法医?吃错药了吧?”这位警察对于法医似乎有着狂热的追求,因此在司徒诚说出他在客串法医的时候表现得很激动。 就在这时,在另一边做着笔录的警察跑到司徒诚面前的警察耳边嘀咕了几声。 “不是吧,这个太假了,”面对着司徒诚的警察脸色很奇怪,在得到跟他传话的警察的认可之后他才不甘不愿地看着司徒诚,“司徒先生,抱歉,我是新来的,不过您还没有验尸就说他是无辜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草率,我只是实话实说,以他的能力要是想杀人绝对不会用这么蠢笨的手法,毕竟国家对于毒药的监管是很严谨的,你觉得一个人在能够让死者看起来属于自然死亡的情况下还会用一个明显非自然死亡的手法吗?”司徒诚说的最后一句话很绕口,但是意思却很好懂,如果廖琰真的是凶手,他完全有能力让死者的死亡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可是现在却是中毒死亡。 廖琰摸着下巴:“我以前研制出了一种药,无色无味现在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它的作用不是致人直接死亡,而是让人的心脏跳动变得缓慢,死亡的样子看起来跟慢性心脏病死亡一样,我觉得如果我选择杀人的话一定会用那个,那样的话我就有不在场证据了。”他缓缓说道,似乎真的在思考该如何杀人,正因为他有这样的能力,所有他才能很容易就抓到凶手。 只是廖琰的话听在警察耳里却变成了不一样的意思:“你是在质疑我们警方办案的效率?” “怎么会,呵,”廖琰看着质问他的警察,“我怎么敢质疑你们办案的效率,我只是想通了,有的时候不是我求着你们,而是你们求着我,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们说我杀人,就拿出证据来。”他是聪明人,一开始慌乱只是因为第一次被当成杀人凶手,但是现在想通了就不在意了,一旦警方控诉他杀人,他完全可以拿出千万条的证据来反驳。 法律的存在就是让人使用的,廖琰没有杀人,警方的证据不足,若是只用推测的话是根本不能判定廖琰又罪的,一旦廖琰再找出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那么他就会立刻被释放。 死者就趴在桌子上,警方还没有把死者带走。 司徒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对他而言,那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或许廖琰可以看出不对劲。 司徒诚把死者平放在沙发上。 “喂,你这样是破坏现场环境,不要以为你是法医我就不说你了,小心我以妨碍公务罪把你带走。”还是那个警察,他似乎对廖琰和司徒诚都没有好感。 司徒诚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把手按压在死者的胸口处:“死亡时间两点二十二,也就是四十五分钟之前,死亡原因:服食一定剂量的老鼠药,死者患有末期肝癌,但是没有经过一次化疗,腹内食物积食却没有消化,死者消化系统很不好,死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身形消瘦,不是因为减肥就是没钱吃饭。” “那服用老鼠药的时间呢?”相较于其它的有毒物品,老鼠药确实相对较易买到,廖琰听了司徒诚的话同样开始思考,他也知道以司徒诚的能力是可以知道死者服用老鼠药的时间的。 “在五十分钟之前。”根据消化的程度,死者消化的能力,以及老鼠药本身的消化速度很容易可以推测出这一点。 “我记得死者是在两点十八分左右进来的,叫了一份套餐,套餐上桌的速度很快,他吃的也很快,只用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吃完了,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直到有人不小心推了推他才发现他死了,这么算的话,死者在进餐厅之前就服用了老鼠药,而且很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吃的,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并不像被人逼着做了什么的样子。”廖琰推测道。 一直看着廖琰和司徒诚的警察表现得很是不可置信:“怎么会,你说他自己吃了老鼠药,然后进餐厅吃了一顿饭中毒身亡?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家伙给你,你刚才不是说你跟他不熟吗?” 廖琰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有说过他是为了嫁祸给我吗?这餐厅的服务员也有好几个,你觉得他能确定给他上菜的一定是我?” “你跟他有过争吵。” “这样的话推测我给他上菜的可能性不是更低了吗?还有争吵什么的,我只是在跟他讨论问题,他每天来吃饭,却只点一份蔬菜,我只是在跟他讨论营养的搭配问题,还有一点,他今天点了三个荤菜,我倒是觉得他进来只是想吃一顿饱饭,死亡盛宴。”廖琰笑的奇怪,就好像一开始的那个紧张面对着警察的人不是他。 38、他是科学家(7) 廖琰一点点把他的嫌疑洗除了,顺便还把这个案子的真相一点点揭露了出来。 看着这样子的廖琰,司徒诚觉得很陌生有熟悉,陌生是因为这个人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熟悉是因为在他记忆中,廖琰就该是这个信心满满的样子,没有人可以让他低声下气。 “你是故意的。”这句话最后的标点并不是问号,而是句号,司徒诚已经可以确定廖琰就是故意在一开始是故意表现得很无能,否则即使没有他,廖琰还是可以用他自己的办法找出事情的真相。 “当然,没有人可以抓到我,以我的能力,没有人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廖琰微微抬头,眼中是满满的自信,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句话来形容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了,确实如廖琰所说,他们在快餐店门口找到了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了死者的动作。 从这一天开始,廖琰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话唠属性不再,语句甚至变得异常简洁,只是每一句话都戳到重点,从这一天开始,廖琰开始受到重视,他不仅仅为小案子出谋划策,还有那些震惊全国的大案子,只要是有廖琰在,这些案子总是能够很快侦破。 这个人已经变得不同了,可是司徒诚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实验室的研究还是一筹莫展,这一点就连司徒诚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要是新的研究,就不可能做到一蹴而就。 转眼两个月过去,廖琰又破了一个大案子,相对的,他在警民心里的地位也有了极大的提升,司徒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廖琰要那么拼,想不明白就不想,一旦他要离开,那么不熟才是最好的。 这天晚上,廖琰回到家,不再像以前那样与司徒诚相顾无言,反而主动搭讪:“司徒,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司徒,而不是司徒先生,应该庆幸这个男人喊的不是阿诚吗?司徒诚笑了笑,坐在廖琰对面,翘起二郎腿:“当然,我们是室友,只要不是我特别忙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找我聊天,我也很高兴你来找我聊天。” “是吗?”廖琰苦笑着,双手握拳放在嘴边,“可是据我观察,你是不喜欢跟我太接近的,每当我不小心靠你太近的时候你的身体就会有微微的僵硬。”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吧。”司徒诚整个身体往后倒,嵌进沙发内。 见到司徒诚这样的举动,廖琰刷地站了起来,整个身体往前倾靠近司徒诚:“你还敢说我想太多了,你现在的表现就代表了我所说的,你在拒绝与我接近,你害怕我爱上你?” 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廖琰司徒诚见到过,可是他已经忘记在什么时候见过了,这也代表绝对不是在这个世界的廖琰身上见到过。 “你……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司徒诚头微微一偏,两个人,无论这两个人是谁,总是有一个弱一个强,在这之前的廖琰司徒诚有自信压制住,可是今天的廖琰,他压制不了。 “我不是,你说的对,我当然不是,”廖琰呵呵笑着,一拳打在司徒诚身旁的沙发上,“只是我爱上的恰好是个男人而已,这不算是同性恋不是吗?”这个廖琰有着超高的智商,有着异常的冷静,也就是这样的人,从他嘴里说出他不是同性恋,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的时候可行度极高。 再一次从廖琰嘴里听到爱这个字,司徒诚已经免疫了,把头偏回来直直地看着廖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就觉得诡异了。 “我也想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廖琰俯下|身,含住了司徒诚的唇,用牙齿轻咬着。 “艹,”司徒诚一把推开廖琰,“你想死吗?我跟你很熟?”他说的是实话,他跟“廖琰”很熟,可是跟这个世界的廖琰不熟,满打满算,他们相处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 司徒诚狠狠地用手臂擦着嘴唇,他以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虽然话唠但还是正常的人,但是没想到这个人也是这么地不正常。 “熟,当然很熟,”廖琰抓住司徒诚的手腕,两张脸靠的极近,伸手就揽住了他,紧紧抱着,“阿诚,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了,你怎么可以把我遗忘呢,我知道你是有记忆的,对不对?” 一年多……一年多,这三个字一直在司徒诚脑海里盘旋,他们只认识了几个月,一年多,怎么会是一年多。 “你弄错了,你认错人了,”司徒诚一把推开廖琰,大步往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廖琰,“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可是我们真的不熟。”人都是会成长的,现在的司徒诚坚信即使他是回到第一个世界他也不会露怯的。 “我怎么会认错,就是你,”廖琰摸着司徒诚的脸,“好几次了,你都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是你,我怎么会认不出你,阿诚,为了我,留下来好吗?我好不容易把你记起来,你不能对我太残忍。” “残忍?”司徒诚笑了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天理不是吗,而且我真的不认识你。”说对不起,说离开,每一次每一次,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每一个世界都跟这个男人没有交集,只有当心里留有怀念的人的时候才会让他不忍离开这个世界。 司徒诚同样知道,每一个世界的廖琰是不一样的,他们拥有同样的样貌和名字,可还是不一样,他有些后悔离开上面那个世界,但是他却不能因此就不离开这个世界。 司徒诚紧紧握着拳头。 “司徒诚,我真的很想把你绑起来,或许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我而去了。”廖琰眼中闪着狠戾的光芒,还有那么一丝的趣味盎然,这样的眼神是属于那个施虐狂廖琰的,也是司徒诚遇到的第一个叫廖琰的男人。 “即使你绑着我,该离开的时候我还是能够离开。”司徒诚这么说着,眼神中没有胆怯。 “我知道,我拥有绝对的理智,绝对的冷静,我可以清晰地判断出我把你绑起来的后果,还有你的身体,你的体质并不是那个不管有多重的伤都会感到愉悦的司徒诚,你厌恶疼痛,跟你相处了那么久,我知道你的性子,明显的吃软不吃硬,你说我说的对吗?”廖琰笑着说道。 理智的是智商极高的廖琰,冷静是那个特种兵,处于主导地位的事那个施虐狂廖琰,剩下两个,他们的性格还没有被显露出来,只有司徒诚知道,眼前的这个廖琰真的是各种性格的混合体。 司徒诚一次次穿越多个世界,每一次都是本尊占主导地位,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而廖琰不一样,他本身的性格根本不固定,到了现在更像是直接把那么多个世界的廖琰混合起来,还没有经过融合就在使用了。 司徒诚并不是笨蛋。 身体快速半蹲,一记扫堂腿就让廖琰倒在了地上,从一旁抽出一根麻绳压在廖琰身上就把他绑了起来。 等到廖琰被绑得像一个粽子了司徒诚才愉快地拍了拍手:“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只是融合了性格和记忆,不像我这样完全熟知那些技能,在上一次,你跟我的比赛你赢了,这一次,你输得一败涂地。” 廖琰靠在沙发脚上,抬头看着司徒诚:“我以为你会一直否认下去。” “WHY?”司徒诚摊了摊手,“没必要好不好,你有记忆有怎样,你记起来了又怎样,我想离开还是会离开,到时候你根本记不得我,我现在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拥有那一段记忆?可以让我研究一下么。”他从一旁拿出一支针管,搭在廖琰手臂上。 廖琰愣住了,随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什么,这才对司徒诚道:“你为什么不研究一下你自己?” “我研究过了,”司徒诚低声道,手腕一动针管就戳进了廖琰的手臂上,眼神炙热地看着针管里一点点上升的暗红色的血液,“只是什么都研究不出来,我想是不是因为我自己的血液的缘故,或许你的血液可以研究出什么东西。” 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出去,廖琰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响,直到司徒诚把酒精棉放在他手臂上他才开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像是会这么认命的。”当所有的记忆都集中到了一起,在他记忆中的那些不正常的事都有了解释,比如说在他当医生的时候司徒诚会在第一次见到廖俊的时候就挥拳头的原因。 “认命?我这是识相,廖先生,我对你的血液有渴望,与其忍耐着让自己痛苦还不如让你受罪,你说对不对?”司徒诚手上拿着针管,进了实验室,啪地就把门关上了。 廖琰看着被关上了的门,再点头看着自己身上捆绑着的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地爱上司徒诚。 39、他是科学家(8) 虐恋情深,这句话套在廖琰和司徒诚身上一点都不为过,如果说司徒诚穿越的第一个世界他是受虐狂的话,那么从后来一个个世界穿越过来可以看出,其实廖琰才是那个一直被虐的。 吃晚饭的时间,司徒诚在实验室里;半夜,司徒诚还在实验室里;马上天亮了,司徒诚还在实验室里,直到中午的阳光照射在迷迷瞪瞪的廖琰身上时,实验室的门才被打开了。 廖琰有的时候会在想,如果他还是上一个世界的他,那么他身上的这些个麻绳根本捆不住他,可是他不是,现在这个身体主攻智力,最重要的是,司徒诚绑绳子用的手法还是特种兵专用的手法,每一个班都有不同的绑法,一般人还真解不开。 “司徒,我在想我前世是不是跟你有仇啊,你的眼神,你的行为都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廖琰抬起头,由于脑子里记忆太多,他还没有完全融合,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性格来面对司徒诚。 “怎么会有仇呢,一点没有,”司徒诚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没想到你的脑海里竟然有以前那个多个廖琰的性格,我也很想用和蔼的态度来面对你,只是那些人里面有几个确实跟我无冤无仇,有几个却令我不喜,你说,我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你呢?”他手上仍然拿着一支针管,试探着在廖琰身上摸索着,似乎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让他下手——抽血。 “你,可以当我是上一个世界的廖琰。”在廖琰记忆中,那些自己几乎都跟司徒诚或多或少有着情感纠葛,只有上一个世界的特种兵,司徒诚是真的对那一个廖琰带着尊敬的心的。 “可是,因为你一开始的表现,我总会觉得你是第一个世界的那一个廖琰,一旦我放开你,一旦我对你好一点你就会抓住我,蹂躏我。”他可以用非常平静的态度面对廖琰,只是他不想,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他对廖琰的血液很感兴趣。 司徒诚的态度让廖琰有些绝望,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一种想要占有的欲望,他想要征服眼前这个司徒诚,就像是在第一个世界,他第一眼见到司徒诚的那一刻,体内的活跃分子也一直在跳动着。 冷静的自制力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廖琰头上,拥有着高智商的大脑快速运转着,再次看向司徒诚,廖琰已经很镇定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你需要的是我的血液,对不对?” “所以呢?”他确实需要廖琰的血,这一点他不会否认,于他来说,廖琰的血对他有很极致的吸引力。 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专门研究人体的科学家,每次见到令他满意的血液都会让他有一种冲动感,司徒诚知道对于人体的渴望不是他能控制的,所有他只好顺其自然,而对于廖琰的血液更加令他感到满意。 “你需要我的血液,可是我需要的是你,我们做一个交换,如何?”即使是被绑着,只能靠在沙发脚上,在此刻他也挺直了背脊,笑眯眯地看着司徒诚,记忆融合,性格完全不同,他可以猥琐可以使心机可以冷静可以聪明,那么多不同的性格,他想总会有那么一个性格能够与司徒诚“和谐”相处。 “需要我?”司徒诚呵呵笑着,半蹲下|身,“还是需要我的身体,你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吗?” 听到司徒诚的问话,廖琰眯了眼:“你了解我,虽然有的时候我会比较没有节操,但我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发情的。” “不是时时刻刻啊,”司徒诚低声呢喃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廖琰下|身的隆起,那地方本身并不是很大,可是他一动,那地方却快速地隆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却缩回了手,背在身后,看着廖琰的双眼朝着他的下|身努了努嘴,嘲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是时刻在发情?” 廖琰屁股往后挪了挪,努力让那个地方变得不那么明显,虽然结果并不十分令人满意,可也至少好了些许:“这只是面对你。” “据我对人体的研究发现,男人的冲动是作为男人的标志,男人并不一定需要感情才会起冲动,比如你现在,明明被我绑了起来,可是我不过是碰了一下你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论对人体的了解,司徒诚要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在他看来,大部分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这还是少有的,司徒诚在廖琰面前占有绝对的上风,特别是现在廖琰还拥有了那么多人的记忆。 在此时的司徒诚眼里,廖琰就像是一个很好的研究对象,而不是一个跟他相熟的男人,没有特意控制自己思维的司徒诚现在脑海里一股脑儿都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更充分地研究廖琰,这个现期最好的研究对象。 “人都是有冲动的,这句话说得没错,但是我不是随便对谁都能产生冲动的。”廖琰抬起头,笑着看着司徒诚,每一次司徒诚的变化都会令他觉得很满意,让他产生了一次次想要征服的欲望,如果硬要说为什么他每次在每一个世界都会喜欢司徒诚,或许只有用三个字才能表达他的想法:合胃口。 找情人,找爱人就像是吃饭,有些人觉得饭菜不怎么好吃,可是勉强能够入口就好了;有些人特别挑剔,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吃的才会下筷子,但是很多时候并不能如他所愿;还有一些人,他们既不想凑合,也不怎么挑剔,一定要找到世界上最好的才能够入嘴,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就会紧紧抱着不放,他们知道这盘菜或许不是最顶尖的,材料也不是最新鲜的,可是这盘菜恰好合了他们的胃口,要是错过了可能就很难找到了。 对于廖琰而言,司徒诚就是他的那盘菜,偏偏他还是一个非常“专一”的人,除了这盘主菜之外就只需要一碗米饭就可以吃饱了,当然,说的难听一点这也叫做固执。 “不是对谁都能产生冲动?嗤——”司徒诚不屑地嗤笑着,“你还记得我是设计师的那个世界吗?既然你拥有那么多个廖琰的记忆那么你也应该记得那个世界的你跟我说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来一炮,嗯?” “那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提出这个要求的。”此时廖琰心里好像有好几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就是你的错,叫你没节操,另一个说谁知道某人会在现在翻旧账,当时他只是一时冲动。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怪错你了,”司徒诚冷冷地看着廖琰,他其实是不想翻旧账的,只是某人的行为令他很不满,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我就不说你了,多说无益,你也不要再跟着我了,知道了吗?” “不知道,”廖琰摇了摇头,“阿诚,你不试过怎么就知道你不会爱上我呢,不如试着跟我在一起怎么样?”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怎么样,在以前,无论在哪里,他和司徒诚都是那么和谐。 第一个世界,他是施虐狂,司徒诚是受虐狂,S和M天生一对;第二个世界,他是医生,司徒诚是病人,同样是一对很和谐的组合;第三个世界,他们吵得有点凶,可是那个司徒诚也很可爱,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暴力;第四个世界,两人都是特种兵,即使是打架切磋也很和谐。 现在,第五个世界,廖琰突然觉得浑身不爽,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的阿诚(司徒)不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性格突然占据了这具身体:“司徒,你不就是想要抽我的血去实验吗?我给你血,但是你也需要保证我的身体状况足够好不是吗?只有我的身体好了,你抽了我的血才能更好地做你的实验,血液的活跃度决定了实验的成功率,只有我的身体健康你抽出来的血对你的实验成功也就越有利,据说人体可以很长时间不吃饭,但是只需要三天的时候不喝水就足以让我失水死亡,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吃饭喝水,你是想要抽一具干尸的血还是要一个移动血库,这么简单的选择,司徒你应该会做吧。”不带喘气地说出这么一串话想想都只是这家伙是谁了。 说完,廖琰紧紧地盯着司徒诚,司徒诚摸着下巴:“你说的也对。”然后,他就开始解绑着廖琰的绳子。 等到司徒诚解开廖琰的绳子,他突然抓住了廖琰的双肩,直直地看着他:“廖琰,你‘以前’是精神科的,应该知道关于精神分裂的病症,我觉得你可以自己解答一下你自己的情况,我对你这具精神分裂的身体很感兴趣,可是在这方面不是血液检验可以得到结论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份报告,谢谢了,太好了,这又是一个很好的课题。”他低声说着最后的话,再一次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 40、他是科学家(9) 要问廖琰对谁最没有办法,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得出结论。 廖琰一号(施虐狂)、廖琰二号(精神科医生)、廖琰三号(世界顶级集团总裁)、廖琰四号(特种兵大队三班班长)、廖琰五号(热衷于福尔摩斯的警方顾问兼职侦探)。 这是一场五个廖琰内部的会议。 一号:我快忍不住了,我只想让他臣服于我。 二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他动手,我会让你好过。 三号:宝贝那么柔弱的娇躯,怎么可以让你们这些粗人损伤,还有这个地方,这是什么破地方,比我家的卫生间还要小(鄙视的目光)。 四号(敲桌):无论你们怎么说,他还是离开你们那个世界了,你们敢否认跟你们没有关系? 一号&二号&三号:…… 五号(委屈):我都不觉得我喜欢上他了,为什么突然多了你们这么多人,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确实是可以成立的,但是像你们这样一个个穿越过来的也太奇怪了吧,正因为你们跟我的记忆融合了,司徒才会对我的血液产生兴趣,如果没有你们,也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还有你们竟然为了他把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这个职业最需要的就是低调吗?即使是像福尔摩斯那样被厌恶也比被大众关注,像是被关在动物园里面的观赏动物。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闭嘴,你很啰嗦。 五号:我是在用非常严谨的科学来跟你们讲道理,你们不能……唔……【五号被封住了嘴,扑街。】 四号(继续敲桌):有件事我必须跟你们讲清楚,现在我们是一体的,所有绝对不能任性,明白了吗? 二号(摸下巴):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精神分裂在某种程度上并不算是同一个人,可是其中一个性格犯错就会影响整体却是正确的,我同意。 三号(翘二郎腿):只要是为宝贝好的,我没有意见。 一号:勉强同意,只有一点,我需要申明,就是跟你们分享同一个人令我很不爽。 四号:呵呵~~ 三号:呵呵~~ 二号:呵呵~~ 一号:你们笑是什么意思? 二号:你太天真了,记忆是会融合的,你只能以为我们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吗?你要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体了,到时候就没有独立记忆,独立人格这一说了,就看,最后谁才是主导。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着必胜的光芒。 司徒诚从实验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呆然坐在沙发上的廖琰,不由疑惑,坐在廖琰对面:“如果你现在不说话,我会以为你们一群人在脑子里开会,怎么,在想如何才能控制我?” 廖琰一瞬间回神,笑着看着司徒诚,伸出手指勾住司徒诚的下巴:“怎么会,宝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我们是对等的,也不会有谁控制谁一说,你说对吗?”这会儿,还真的不能判定这个廖琰究竟是哪个。 司徒诚排开廖琰的手:“那就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满意这个世界。” 廖琰整个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司徒诚:“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再次离开我?” “不是离开你,”司徒诚手指一动,“是离开你们。”他已经离开一次了,不在乎再多离开一次,他从来都是一个心硬的人,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每一次离开这个世界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人,我有多爱你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却为了你自己一次次地离我而去,下一次,很有可能我就找不到你了。”廖琰轻抚着司徒诚的脸颊,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司徒诚是他见过最自私的人,可是他却一次次不怕死地靠近司徒诚。 没有别的世界记忆的时候,廖琰只觉得司徒诚心冷,似乎怎么都捂不暖,可是当他有了前面几个世界的记忆,他才有这么一个想法,偏偏他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远离司徒诚。 “我知道,你的到来让我觉得很惊讶也很喜悦,可是喜悦过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这个世界不错,虽然比上面的特种兵世界要差一些,但比以前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性格已经好了许多,我知道我的性格,短时间还可以,要是让我长时间呆在这里或许我会崩溃的,这一点你是不能理解我的。”司徒诚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理智到可以放弃一个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人。 司徒诚的心是被冰封的,他不敢保证被冰封在里面的那颗心没有爱上廖琰,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在冰封外是没有“爱上”廖琰的。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一次次地远离我,喜欢你一次次地用冰冷的心面对我,喜欢你平时的冷嘲热讽,喜欢你觉得我很烦,喜欢你的自私,因为你的性格,让我想要征服你,因为是你,我一次次地爱上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廖琰还是看着司徒诚,那双眼睛里像是没有情绪,可是仔细拨开来展现在面前的却是浓浓的占有欲。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在第一次穿越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普通人,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别人,我的日子非常枯燥,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简直让我发疯,但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那么一点微薄的工资,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竟然开始怀念我那个时候的生活,甚至觉得那段日子才是我该拥有的。”经历了那么多,司徒诚竟然开始期待普通的生活,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劣根性。 “可是你已经回不去了,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再让你回到普通的生活,你觉得你会满足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会满足朝九晚五地工作,会满足去讨好别人吗?前面有几个世界都是别人讨好你,即使是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你确定你回去了可以满足那样的生活吗?”廖琰作为旁观者,对于这件事反而看得清楚,即使司徒诚看起来在普通,可是他的性格,他的韧性都非常好,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每一个世界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挑战,就像这个世界,作为科学家需要的是耐心,这是你自己的吧,还有上一个世界,作为一个特种兵,需要没日没夜地训练,要不是你自己,你觉得这不是你自己坚持下来的吗?”现在几个人格并不能够争吵,他们需要的是合作,只有这些人格都融合起来才能够更好地说服司徒诚,只要让他选择留下来了才能讨论未来。 司徒诚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些,都是这具身体原来就存在的,我只是顺从。”说完这句话,就连司徒诚自己都不相信了,无论是科学家的实验还是特种兵的训练比他以前的工作更加枯燥,身体上可能不会感到太累,可是心理上的疲惫却是深深刻在灵魂上的。 “司徒,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清楚,人生下来什么都不会,只有经过后天的努力才会拥有完全不同的路,你现在是科学家,但是没谁规定你不能改变你的工作,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你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一点难道你还做不到吗?”见自己的劝解起了作用,廖琰更加起劲了,现在这个廖琰是逻辑非常强的人,刚好可以用来说服司徒诚。 “我……好像可以,”司徒诚有些晃神,他真的没有想过竟然还可以这么选择,“只是,我对人体有欲望。” “啊?”廖琰讶异地大叫了一声,“宝贝你只能对我有欲望,怎么可以对别人有欲望?” “不是这个意思,”司徒诚整个人摊在沙发上,头部往后仰靠在上面,抬头看着天花板,“我对人体有欲望指的是不管我看到谁只要是我有兴趣的都会想要拿来研究,这一点是深深刻在这具身体内部的,不是我可以压制的,这也是这具身体的执念,像我这样后期介入的根本不可能扭转过来,如果这一点不改掉,即使我换了工作还是会有阴影,最近这两个多月我看那些人体器官灵魂都要吐了。”是的,他说的灵魂,看到那些器官,他的身体除了兴奋之外不会有任何反应,可是灵魂是他自己的,对于他而言,一直看到那些东西真的会让他很不爽。 “我帮你,我可以用精神催眠的方法让你遗忘自己对于人体的欲望,司徒,你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就够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就是记忆融合的好处了,身体虽然没有锻炼开来,可是记忆中保留的可都是以前的知识。 “试试?可是我只有十天的时间了,可以成功吗?如果成功的话我就留下来。”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一次次穿越保不准哪一天就真的死了。 “嗯,我帮你。” 41、他是科学家(↓)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括号内的符号是给主角的\(^o^)/~ 好吧,对于廖琰的定义:某人虐他千百遍,他待某人如初恋【好吧,似乎确实是初恋来着】,其实真正的M是廖琰才对! “听我说,阿诚,闭上眼睛,记住,你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你不是科学家,你讨厌枯燥的研究,在你心里那些人体研究一点都不能让你感到开心,你觉得人体研究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知道了吗?”廖琰站在司徒诚对面,沉着声音道。 “我记住了,我不喜欢人体研究,我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我……讨厌……人体……”司徒诚猛地张开了眼睛,“我做不到即使我的灵魂已经厌恶了,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去讨厌人体器官的研究,在我的潜意识里,人体研究是一件神圣的事,他根本不会去讨厌它们。” 廖琰呼出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司徒诚:“你知道吗,你不能暗示成功的原因就是你从内心里并没有把你自己跟这具身体融为一体,你觉得你和他是两个人,所有你做不到让自己完全脱离这具身体的桎梏。”在精神科的研究上,廖琰是有着巨大成功的,只是面对司徒诚,即使用去了那么久的时间也还是没有成功。 “我没有把自己与他融为一体?”司徒诚喃喃地道,疑惑地看着廖琰,“为什么我要跟他融为一体,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们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你说我让我跟他融为一体的意思就是说让我自己抹去一部分的意识,原本灵魂与身体的融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偏偏这具身体还有那么强的倾向性,我不想为了融合而让我自己消失。” 廖琰低下头,抓着司徒诚的双肩:“我说过,并没有让你消失,只是融合,为什么你对自己那么不信任,难道你真的一点自信都没有吗?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只有你自己相信了,你才能征服这具身体的束缚,让你自己真真正正地变成你自己,司徒诚,你真的愿意承认你是一个懦夫吗?”他直直地看着司徒诚的双眼,有的时候不说不代表就没有,司徒诚看起来很勇敢,本质上却是一个很容易逃避的人。 “我……”司徒诚愣住了,这是在上一个世界他最后跟廖琰说的,因为承受不住战友的死亡所有他选择了离开,甚至他还承认了自己就是一个懦夫,只是到了现在,廖琰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他却不敢承认他是一个懦夫了,明明这两个字在那个时候那么容易就可以说出口的。 廖琰深吸一口气:“司徒诚,你不是一个懦夫,你一直在勇敢地面对这个多变的世界,你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千变万化,可是你依旧坚持了下来,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留下来,只有留下来你才能证明你不是懦夫。”作为一个医生,他需要做的是给予病人绝对的信心,而不是给病人打击,所有他选择遗忘司徒诚本身的弱点,从另一个角度来证明司徒诚不是懦夫,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达成目的。 司徒诚的眼中带着茫然,他知道自己的弱点:自私、懦弱、在遇到危险时习惯性就会选择逃避,可是听到廖琰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算是那么差,他还是有优点的,对于廖琰的话,他习惯性在心里会选择认可。 今天已经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再一次催眠是不可能的了,别说没有准备好,单从人体而言,一直催眠也不是很好。 “阿诚,你做好抉择了吗?”廖琰紧紧拉着司徒诚的手。 “还没有,”司徒诚回握住廖琰的手,“我还需要再想想,今晚,你留下来陪着我吧,跟我说说你对我的印象。” “好。”廖琰点头,坐在司徒诚旁边。 今晚留下来,廖琰很清楚司徒诚的理由是什么。 两人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司徒诚心里是一心的纠结,而廖琰却是在组织语言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卫生间,你那个时候对着镜子在自虐,我靠在隔间门上看着你自制不住的自虐行为就觉得非常有趣,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总会有一种浓浓的暴躁感,可是见到你,我却觉得让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你就是我的人了,只是没想到你那么‘凶残’,你的身体是想要自虐的,可是你的灵魂却不是这样,在你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空了很大一块,之后,我就没有意识了。”廖琰缓缓讲着,语气的起伏很明显。 “那是我第一次,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廖琰没有回应司徒诚的话,继续道:“第二次,你是病人,一开始在我眼里你确实也只是病人,可是当我给你配了药吃了之后,你却总是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一方面,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很喜欢,甚至我在想,如果真要找一个人陪我一辈子,你或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反正我是医生,你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来跟我告别,呵,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有多绝望,我觉得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样的你是最适合过日子的,那个司徒诚是最单纯的,我以为只有真正的司徒诚才能配的上你。”那个医生廖琰确实是最正常的那一个,在所有的廖琰之中也是最温和的。 廖琰还是没有理会司徒诚的话:“第三次,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你就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是我的冲动,可是连我自己也不明白,那个世界的我脑海里是有前两个世界的片段的,只是那个时候的你却有些不一样了,因为你的不克制,那样的你让我有些陌生,只有在某些时候,你才令我感到熟悉。” 司徒诚沉默不语,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廖琰会是这样。 “第四个世界,我没有喜欢你,只是对你有些好感,你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很到位,只有最后那一天,你崩溃了,一向都自制力很强,不易爆发的你在那一天彻底爆发了。” “这一次,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拥有了每一个世界的记忆,可是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个完美的环境,所有我选择了让自己变得出名,要想赚大钱,不出名是不行的,阿诚,你真的想要离开了吗?司徒,留下了,不行吗?宝贝。”三个称呼,包含了所有的世界。 “我……” 长时间的沉默,长时间的寂静。 廖琰紧紧抓着司徒诚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责备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男人与男人相爱本就不是大流,我一次次爱上你,可是你却一次次地离我而去,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我不想煽情,司徒,你只要给我一个回答,留下了我或许可以改变你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如果你离开,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下一次我不会再来到你面前。” “如果你还是不能改变我呢?”司徒诚继续犹豫。 廖琰紧紧皱着眉看着司徒诚:“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算什么,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答案,难道就那么难吗?你就不能爽快一点把答案告诉我?” 【恭喜您已经在这个世界安全度过了三个月,请问是否转下一个世界?】【是】【否】 脑海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司徒诚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廖琰的手,狠下心道:“你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算什么,感情不能当饭吃,你说对不对,有一点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你爱上我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我的心也确实是石头做的,下一个世界,希望你不会那么惨,再一次遇到我,当然即使你遇到了我,我也会远离你,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司徒诚,你等着,下次我要是再见到你,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玩什么不好,你跟我玩虐恋情深?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吗?”就连廖琰也没有想到他那么说竟然反而让司徒诚下定了决心,不是决定跟他在一起,而是决定离开他。 “对不起,虽然在你面前我的对不起已经不值钱了,是,我选择离开。” 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司徒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艹”字,表达了廖琰的愤怒。 【为什么廖琰的记忆会全部融合在一起?】【因为爱。】系统的回答不过是三个字,但是听在司徒诚耳里却觉得莫名无奈,前面几个世界或不在意或不放在心上,却从来没有像在这个世界这般令他觉得多种滋味在心头。 【接下来的问题我不问了,去下一个世界吧。】【玩家主动放弃询问问题,下一个世界倒计时:10,9,……】在系统倒计时的时候,司徒诚在想,他果然是一个非常“作”的体质,俗话说不作就不会死,用在这里还真有道理:廖琰,我想你真的很恨我吧,当然,如果你不恨我就代表你不爱我,那就更好了。 42、他是只鬼畜(1) 这一次醒来,司徒诚只觉得头痛欲裂,就好像脑袋里有许许多多的虫子在流窜着。 “你放了我吧,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呢喃声,这是有人在痛苦地呻|吟? 司徒诚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去,明明说好远离的,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偏偏是在他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他的身边? 见到司徒诚已经醒了过来,廖琰一瞪眼:“司徒诚,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竟然这样对我?”他身上缠绕着细细的绳子,胸口那两点还被夹子夹了起来,可以看出已经肿起来了。 “我……你……”司徒诚在心里暗骂着这个奇葩的世界,一边解开廖琰身上的绳子,“我放了你,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他这么说着,说好的不见面呢,这一睁眼就躺在他旁边的节奏是怎么回事? 廖琰狐疑地看着司徒诚,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你真的放了我?” “是,我放了你,你快走。”他现在很想尽快摆脱廖琰,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怎么都觉得很像是第一个世界逆转了,他还想当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以虐人为快乐的“变态”。 被解开了绳子的廖琰离开了,司徒诚却坐在床上发呆,一方面是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在这个世界渡过三个月,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这个房间他总觉得熟悉,就像是许久不见的学校寝室,还有刚才的廖琰,似乎也平白年轻了几岁。 两张各有上下铺的床并排放着,对面是一张长长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排四台笔记本。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长得十分成熟的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踢开书桌旁的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熟练又快速地打开了电脑,在这期间,他的眼神都没有撇到过司徒诚身上,但看他对这里熟悉的样子,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 司徒诚摇了摇头,虽然每一个世界的人物工作和性格都不一样,但是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直接到学生时代的,长时间穿越的经历让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讯息。 拿过他床边的眼镜,司徒诚曲起手指在镜片上敲了一下,这种没有厚度没有弧度的眼镜摆明了是没有度数的。 收拢了床上的一堆细线,司徒诚走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 站在镜子面前,司徒诚双手撑在台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比以往都要来的年轻的脸,现在一想,似乎以前自己的年龄也不是固定的,只是这一次更加明显了。 除了年轻这一点,司徒诚还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竟然偶尔会幽幽地会泛起蓝光,这一点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抬起双手把眼睛戴在脸上,出奇地,那幽暗的蓝光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书呆子一般的面孔,没有丝毫特色,就好像戴着眼睛的他和不戴着眼睛的他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个体。 洗脸、刷牙、上厕所,用着这个司徒诚的记忆,他拿了一本书就走出了宿舍。 熟悉的校园环境,熟悉的教学楼,在司徒诚最原始的记忆中,他虽然是孤儿,但是孤儿院里的人还是让他上了大学,只是上了大学之后,他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赚钱得来的。 “书呆子,”有人猛地勾住了司徒诚的脖子,“我们一起去教室吧。” 在被勾住脖子的那一霎那,司徒诚下意识就想要伸手就摔,这是他当特种兵之后的后遗症,幸好后来忍耐住了。 伸出两根手指抓住对方的手指扯离,司徒诚平静地看着对方:“希望你下次不要随便碰我,小胖。”上次是他,这次还是他,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特种兵的身份,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做什么呢?这就是你的态度?”小胖撞着司徒诚的手臂,“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你说得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随便碰我,最重要的是不要在背后碰我。”这是他的忠告,不是每一次他都能按捺住自己想要摔人的心的,他可不想自己在校期间就被送去管教,大学生也是成年人,在一个碰过枪的人眼里,总是会忽略某些小事。 小胖嘟嘟囔囔的,不时斜眼看着司徒诚,似乎是想要问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教室,那里面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一的人,看到两人的到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廖琰坐在角落里,看到司徒诚进教室内,啪地把书拍在桌子上,转过头就看着窗外,并没有打算再跟司徒诚讲话。 竟然还是在一个教室上课的?司徒诚苦笑着,却找了一个距离廖琰最远的地方,对方不想见到他,他也不想一直去招惹廖琰,只要两人没有交集,那么也就不会有感情上的纠葛,这样一来,他要想离开也会轻松很多。 小胖似乎忘记了刚才司徒诚的警告,直接就坐在了他身边,拿起一本书摊开来晃头晃脑就说了起来:“怎么,你们两个人吵架了,怪不得你早上对我是那个态度,司徒,兄弟俩哪有隔夜仇,你太高傲有的时候对你也不全都是好处,这一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司徒诚皱了皱眉,眉间是满满的厌恶:“闭嘴。”他怎么会不清楚这里面要真是兄弟就没问题了,而且啰嗦的小胖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的廖琰,那个啰啰嗦嗦的侦探,同样都是啰嗦,可是他却觉得那个廖琰比小胖要可爱得多。 “你以为我想说吗?都在一个班级,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真的以为坐的那么远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还有,别忘了,你们还在一个寝室,在教室里躲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大晚上的还不是得见面。”小胖低声嘀咕着,却是在孜孜不倦地劝着司徒诚。 “你说什么?”司徒诚低声叫了一声,“一个寝室?” “是啊,你怎么了?司徒,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小胖继续嘀咕。 “靠。”司徒诚轻骂道,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要把他逼死的节奏,一个班级也就算了,还是在一个寝室,说好的远离呢?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以前的同学里有这么一个叫廖琰的同学。 上课铃声响起,五十来岁瘦骨嶙峋的老头子捧着厚厚的一叠书走了进来,站在讲台桌后面。 “各位,我们今天的课讲的是人类瞳孔在遇到刺激时的变化原因,众所周知的是,人类瞳孔在喜悦或者受惊或者恐惧时会不自觉放大或收缩,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当人类见到了出乎意料之外地东西时大脑会很快接收到反应,信息在脑部被处理之后就会再次传送到眼睛里,这样人类的瞳孔就会表现出各种与平时不同的变化,这一系列的过程我们成为应激反应,中间的传递仅仅只是零点零几秒。” 老师在讲着,司徒诚却趴在桌子上发呆,学什么不好,偏偏是学生物的,教什么不好,偏偏是教人体,在这方面,他敢说自己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别说这个普通高校的老师了,就算是清华北大顶尖的生物学教授,要跟他论人体方面的知识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 有的时候司徒诚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对那些关于知识的记忆一直都会记着,不过他倒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知识这东西,少了不太好,多了对人体也没什么害处,不要白不要。 “司徒诚,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突然被叫到,司徒诚愣了愣,抬起头,镜片上闪过一丝光,淡淡地笑着站了起来:“老师,我需要您重复一遍问题。” “司徒诚,你这是在开小差?”那老师这么说道,眼中带着不满的情绪。 司徒诚的眼神扫过周围或幸灾乐祸或担忧的同学,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老师,请您重复您的问题,开不开小差,您问了我回答不出来才算不是吗?”他不会辩解什么,因为他确实不想听这种枯燥的课程,可是他不会认命。 “这意思是你确定你一定可以回答出我的问题?” “不能说确定,只能说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您问吧,只要是与人类瞳孔变化有关的我都可以回答。”他本来还想说只要是关于人体的,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解答,一想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行,我问,你回答,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老师笑了笑,不是不喜欢骄傲的学生,但是骄傲了,也要有资本才行,“司徒诚,你可以给我说一下人类瞳孔最大变化为多少吗?” “最大变化,指的是惊讶还是喜悦,如果是喜悦的话,那就是……,如果是惊讶,那就是……,还有,……”一连串的数据,一连串的专业术语从司徒诚嘴里说出来。 目瞪口呆的不止是那些学生,还有讲台上的老师。 在司徒诚说完之后,教室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掌声。 43、他是只鬼畜(2) 知识是装逼圣器,这是实践得来的真理。 在这堂课上司徒诚大出风头,在得到众人惊艳的眼光的同时,还得到了一些打量的眼神。 廖琰就是打量司徒诚的其中一个人,虽然现在他们还都是大一新生,但同寝室相互之间还是足够了解的,这样的司徒诚总觉得变了一个人。 一下课,廖琰就站在了司徒诚对面,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司徒诚单手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廖琰,“我就是我,怎么,你来找我是原谅我了?感到意犹未尽了?”说着,他笑着伸出红色的舌头舔着唇,眯着眼看着廖琰,表情和动作都显得十分情|色。 “你……”廖琰双手撑着桌面,直直地看着司徒诚,“你有S倾向。”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那又如何?”司徒诚把双脚搭在身旁的凳子上,两只手搭在椅背上,就这样吊儿郎当地看着廖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第一个世界的廖琰了,有的时候心里有S倾向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不会让他感到憋屈。 “这是病,得治。”廖琰正经地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即使在早上的时候他还想着一定要远离司徒诚这个疯子。 “病,怎么会,我可不觉得,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靠近我。”司徒诚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要靠近,”廖琰微微低头,“我以为这会是你欲擒故纵,怎么,你真的不要我?”他确实想过远离司徒诚,就在刚才上课之前也一直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搬出去,可是到了这会儿,他突然就不想了,他想到看看司徒诚能变态到什么地步,这是属于他的“变态”。 就在教室里,两个人眼对眼对峙着,眼中似乎都闪着充满斗志的光芒。 司徒诚镜片上微光一闪,笑着勾起廖琰的下巴,身体前倾,此时两人的距离不过是几厘米:“廖琰,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说完,他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廖琰的脸颊。 还有什么比一个一直被虐却一次次凑上来的人更有趣呢,他想要远离廖琰,可是潜意识里却非常希望靠近廖琰,不止是因为这个人叫做廖琰,还因为这是一个屡败屡战的人。 此时的司徒诚对于廖琰而言既陌生有熟悉,熟悉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室友是他的兄弟,陌生是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司徒诚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司徒诚,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或许医生能治好你的病。”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廖琰这么说道,但是在心里他却觉得司徒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司徒诚。 司徒诚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避过廖琰,司徒诚拿着两本书走了出去,从这个身体的记忆中可以知道原来的司徒诚是一个表面上书呆子内里凶残的人,就像是第一个世界的廖琰,十足的衣冠禽兽,可是他不想这么做。 走出学校,司徒诚径直走到了理发店,剪了一个清爽的发型,然后又去换了一身衣服,从服装店出来,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呆着眼镜的他更像是一个成功人士。 如果说原来的司徒诚是一个书呆子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脑海中充满着满满的知识的儒雅人士,这样的变化不是一天可以形成的,更像是量变引起质变。 “shit,司徒诚,你这又是什么毛病?”廖琰看到司徒诚的第一眼就叫了出声,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司徒诚也可以光芒四射,甚至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危机感,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样的危机感出自哪里。 “我很正常,”司徒诚双手插在裤袋里,“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这个世界的明天将是属于我的,我要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这是他的梦想,或者说是他此刻的梦想。 他当过特种兵,当过世界顶尖的设计师,当过科学家,他的英语是纯正的英式英语,甚至涉猎了许许多多别的语言,这一次他不只是要征服世界,还要创造出比以前任意一个廖琰都要辉煌的成就。 “你疯了?”廖琰惊讶地叫出声,他以为司徒诚是一个理智的人,可是没想到他疯起来竟然会变成这幅德行,看起来那么——自信、骄傲。 “我没疯,即使世界上所有人都疯了我都不会疯,还有你,”司徒诚捏住廖琰的下巴,“我在等着你的到来。” 廖琰刚想挥开司徒诚的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等着他的到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应该是不明白的,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会明白的,而那一个时候很快就会到来,眯着眼看着司徒诚,廖琰笑了:“到时候你就不会离开了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可是他说出来了,就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司徒诚松开捏着廖琰下巴的手,杨开双手,挑着眉看着廖琰:“Why?这是我的主宰,这是我的世界,迟早有一天所有的东西都将是我的。”他摘下眼镜,眸中蓝光闪过,为他平添了许多的神秘。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廖琰这么说着,“给了人天分就会给予弱点,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因为十全十美的人就没有人可以弥补了,生活是无奈的,十全十美的人生就不需要去奋斗了,司徒诚,你缺什么?” “缺什么?”司徒诚重复着这三个字,他也在问自己,他到底缺什么,勇气?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并不缺勇气;诚实?不,他一向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什么都不缺。”这是他最后下的定论。 “不,你缺,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一颗柔软的心,因为你的心是坚硬的,所以你才会一次次地伤害爱你的人,你说那是因为你要追寻自我,寻找一个最好的最适合你的人生,可是因此你却伤害了一个爱着你的人,你敢说不爱他?”廖琰步步紧逼,他需要得到一个答案,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爱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有爱?”司徒诚反问道,他一直都觉得活得好比爱要重要百倍千倍,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人爱过他,他是一个孤儿,至于伤害,或许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来,所以他心安理得地伤害廖琰,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的伤害还是被深藏在廖琰心里。 廖琰眯着眼,没有笑容却感觉他像是在笑着:“人的一生是由许许多多的东西组成的,没有人天生拥有一切,包括爱,爱是朝夕相处,即使是亲情,那一丝血缘的羁绊对于某些人而言本不存在,只是心里暗示多了也就存在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爱就是爱,它同样是一个人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你说你要寻找最合适的人生,可是你却忘了一个人的生命是不能缺少爱的。” “我活了二十几年了,没有爱我仍然好好活着。”司徒诚反驳道,他不想被廖琰说动,他不能连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东西都怀疑。 “怎么没有,你有,因为你自己的爱,所以你才会好好活着,因为你自己的爱才能支撑你活到现在,一旦你把爱完全抛弃了,那么即使你得到最令你满意的生活你也不会觉得幸福,因为你是孤单一个人生活在那个世界,你或许找到了最令你满意的生活,可是那个时候的你只会感到空虚,变成一个游荡的灵魂,像僵尸一样,你真的想好了你想要怎样的生活了吗?”廖琰还是一步步地逼着司徒诚,他需要让司徒诚面对自己,只有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才会好做。 两人的对峙从一开始的一面倒逐渐变成了双方旗鼓相当,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迟早会变成廖琰占上风,到那时候两人的身份就对调了。 突然,司徒诚抬起了被廖琰说得有些低下去的头,毫不避讳地看向了廖琰,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我想通了,我还是不需要爱,所以你就别多说了,像我这样的人或许一颗冰冷的心更加适合我。” “shit,司徒诚,你几岁了,现在这个态度怎么看起来还是像一个熊孩子,欠揍。”廖琰带着怒其不争的眼神,对于司徒诚的态度觉得非常不满,他以为他的那番话至少能起一点作用的。 “我以为你是要说我还是叛逆期呢,”司徒诚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拍了拍廖琰的肩,“你已经拥有那几份记忆了吧?你也该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做的,要是不想再次受到伤害,最好不要离我太近,当然,如果你硬是想要受到伤害我也不会介意的,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说对不对?”此时的他心里一点都不自责,不就是一个廖琰嘛,这样一个自然的承受能力超强的个体,他倒是觉得非常带感。 44、他是只鬼畜(3) 廖琰班内部会议。 廖琰一号(施虐狂)、廖琰二号(精神科医生)、廖琰三号(世界顶级集团总裁)、廖琰四号(特种兵大队三班班长)、廖琰五号(热衷于福尔摩斯的警方顾问兼职侦探)、廖琰六号(属性未知)。 一号(诡笑):他跟我越来越像了,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二号:他越来越变态了,因为这个世界的司徒诚的特性,他很乐意虐待我——们,甚至不再会像前几次那样产生愧疚感,你觉得这样很好? 三号(板着脸):我觉得他要征服世界是因为我。 四号(敲桌子):不能让他在这样下去了,要是他继续这样变态下去,我们的地位就不保了。 五号(妥协状):我以前你们能有办法的,但是根据上个世界产生的后果就知道你们没成功,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还会有下次跟过来的机会,到时候就真的彻底完了,即使是柯南道尔再世也没办法解决(福尔摩斯死而复生的“救世主”)。 六号(弱弱举手):我……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闭嘴。 一号:看吧,又多了一个,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跟过来,就算跟过来了,多一个兄弟对我们未来的融合也很不利,早就跟你们说过要听我的,一定要先在身体上虐他,只有先把他的肉体征服了才能商量未来的事,我说的从来都是真理。 二号:闭嘴,你应该知道他当初刚刚见到我的时候对我的态度,更重要的是要论变态程度,现在的阿诚比你还要变态,他不止期待身体上的虐待,对于心理上的威压和征服也颇有研究,你确定现在的你对上他有胜算吗? 五号: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司徒对于人体的弱点一清二楚,他可以在一瞬间找到一个人的弱点并给予致命一击,至于心理上的,你看看我们,都遍体鳞伤了还跟着他,这就足以显示他的能力了。 一号(蹲角落画圈圈):呜~~ 四号:所以我们必须在司徒足够变态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有一点对我们好的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很满意,至少在短期内不需要纠结他离不离开的问题,我们的地位、地位,都记住了吗? 六号:什么地位? 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幽幽地看):能不能在上面的问题,不想以后都被他压着就别说多余的废话。 二号:从医学的角度来看,我们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只是我们都有同样的执念,我不能忍受跟你们分享他。 一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 这个世界无论在哪里都是充满着斗争的,不是跟别人就是跟自己,只有彻底的征服才能得到最好。 “你回来了?”司徒诚靠在床头,双腿交叠着,白色的袜子真的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回来了。”廖琰点头,搬了把椅子坐在司徒诚身旁,低声道,“阿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你说你要征服世界,可是你的学历却没有给你这个机会,这个世界是冰冷的。” 司徒诚抬头,没有回答,拿起床头的烟拆开来,抽出一根就点燃了,正打算吸的时候却被廖琰一把夺走了。 “你这是在反抗我?”司徒诚眯着眼。 “没有,吸烟对身体不好,而且你以前没有这个习惯。”廖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以前确实没有这个习惯,可是现在我有这个欲望,我想要吸烟,对我来说,吸烟更像是一次享受。”司徒诚这么说着,手却没有伸向烟盒,他以前喝酒,只是少量,烟却是从来没有吸过。 廖琰把床头的烟拿下来放在口袋里:“香烟里面的有害物质可以破坏人的肺,即使每天只是一根烟也会对人体的肺造成极大的影响,阿诚,我不希望你的身体受到伤害。”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对于人体,他自己才是最清楚的那个,“所以他们怎么让你出来了?”司徒诚看着廖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有一丝茫然,不由笑了,“你不愧是在精神科上有着极大成就的医生,竟然还可以催眠自己把他们关起来,不过你做的不错,这个世界,只有狠心的人才能够得到全世界,你懂了吗?” “我的全世界就是你。”廖琰淡淡地说的,这个人是所有的廖琰里面最温和的那一个,因为跟他相处的司徒诚是最单纯的,他的职业也让他习惯用十分的耐心面对任何人,他确实进行了自我催眠,可是并没有完全成功,那些人真的不是单纯人格分裂可以解释的,只有一次次的经历才能促成一个完整的他,一旦分割了也就不完整了。 “说的太好了,”司徒诚拍拍手,“怎么说呢,其实按我的想法,你们分开或者融合都没有关系,呐,我离开你们每一个人一次,大家都扯平对不对,所以你们是平等的。”他笑着,就好像他的离开并没有做错事。 知错不改的是坏蛋,知错还犯的是人渣,可是在此刻的司徒诚心里,他一点错都没有,所以他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好人,看吧,没人跟他辩驳。 “在你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我并不是在你一走就没有了意识的,”廖琰这么说道,“我觉得在你离开我之前还没有忘记跟我道别是一件很好的事,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那个时候有一个声音问我,要不要追上你。” “嗯。”司徒诚拿起一旁的口香糖,扔了一个在嘴里,只是点点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廖琰却像是没有看到司徒诚毫不在意的态度,继续道:“我那个时候很迟疑,那个声音告诉我,其实我只是一段记忆,如果我不同意,那么这段记忆就会消失,就像是再也没有存在过一样。” “嗯。”还是只有一个短促的应答声,司徒诚却闭上了眼睛,也不是在沉思,只是真的不在意,双腿高高抬起支着上面那张床就这样停住了,并没有打算回应廖琰的问题。 “你的心实在是太硬了。”廖琰道。 “啊啊,是石头做的,我老早就知道了,你TM真烦,石头就石头呗,即使我没有心也跟你没有关系,你再跟我废话小心我揍你,不如换一个人出来,你没什么意思,换个有意思的呗。”司徒诚笑着说着这番话,可是眼中却没有笑容,他是在说真的。 廖琰第一次后悔自己催眠自己出来了,他深深地看了司徒诚一眼,那笑容他总觉得很陌生,在那个世界,他看到的是单纯的司徒诚,但是那个司徒诚也有坚持,前面几个世界他还是有熟悉感,只有眼前这个人他总觉得不怎么认识。 廖琰闭上了眼睛,开始解除自我催眠,他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独占司徒诚,可是现在他觉得错了,这个司徒诚他真的没有多大的兴趣。 刚刚进入意识世界,医生廖琰耳里就传来了嘲笑的声音,这些他都当没有听见,只是独自一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思考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这一次被放出去(怎么像是关门放狗啊?)的是原本就在这个世界的廖琰,那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特色,可是却意外地与这个世界的司徒诚相处地很好,这个认知让仍然在意识世界的几人都面面相觑。 在这里面,身为特种兵的廖琰是最冷静的那个,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并不觉得惊讶:“那么多个世界了,你们了解过廖琰吗?还有,了解过我们存在的理由吗?” 一瞬间,有人摸着下巴,有人靠着墙,有人闭着眼思考。 “当初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提出轰动了整个世界,许许多多的人开始试图验证这个命题,只可惜这个题目从来都只是在理论上成立,平行世界也是如此,当初由于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有人提出了穿越悖论:如果一个外孙回到他外婆还没有生出他妈妈的时候把他外婆杀了,那么也就没有他妈妈了,自然也不会有他,这样的话又是从哪里出现他回去杀他外婆。这是一个悖论,也就是无解的,于是,我们有了平行世界论。”这是他习惯性的长篇大论。 “重点。”几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出现。 廖琰瑟缩一下:“重点是每一个世界理论上都有我们,那个外孙杀的也是身在平行世界的他的外婆,在那个世界将不会有他。” “嗯?” “咳咳,我想说的是虽然是平行世界,但还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的司徒与这个世界的廖琰是在磁场上最契合的,所以只有他出去才能与司徒和谐相处。”在被人逼迫的此时,他实在是不敢说太多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他点头,“磁场是一种很虚无的东西,就像平行空间,一般人根本找不到,所以要想很好地相处除非是我们所有人的记忆融合在这个灵魂上。” 45、他是只鬼畜(4) 司徒诚疯魔了,司徒诚霸气侧漏了,司徒诚成为终极BOSS了。 “谁去?” 如果要接近司徒诚就必须要有一个人出面,已经过去三四天的时间了,在外面的一直都是原本就在这个世界的廖琰,这是不科学的。 “我。”一只手举起来,这个廖琰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天亮了,司徒诚什么一个懒腰,睁开眼就见到了附着身的廖琰,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的双眼都眯拢了来,初醒来时的迷蒙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我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阿诚。”廖琰伸出手摸着司徒诚的双眼,即使已经眯拢了也还是可以看到那双眼睛中的蓝光,看起来非常漂亮。 “是嘛。”司徒诚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但他却觉得那也是他不想被他人看见的一处地方,抬脚下床,拿着床头的眼镜就进了卫生间,啪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等到司徒诚打开门,再次出现在廖琰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戴着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廖琰坐在刚才司徒诚躺着的地方,两只腿交叠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右手撑着脸颊抬头笑着看着司徒诚:“司徒,这里可是一个好地方,我们的室友也不错。”室友不错的原因是因为另外两个人几乎都不回来,所以他很满意。 “哦,”司徒诚低声应道,迈开双脚就坐在廖琰悬在半空中的腿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勾起廖琰的下巴淡笑着,“阿琰,这次你又是哪个?你知道吗,这样的你让我很喜欢,很想要征服你。” 即使司徒诚不是特别重那也是一个成年人,坐在那悬空的腿上廖琰只觉得钝痛,按捺住心里那丝想要惨叫的冲动,咬紧牙关,还是笑着看着司徒诚,不过一转眼就把他压在了身下,膝盖撑开他的双腿,含笑道:“怎么,阿诚是想要跟我比谁比较强的游戏吗?”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司徒诚也笑,镜片中闪过一丝光芒,“因为……本来就是我比较强,这一点没有可比性,体位这东西你喜欢在上面我也不会介意,你可以直说的。”他这么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拉过来一个夹子顺手就夹在了廖琰胸口的某处,即使穿着衣服,还是可以看到夹子夹住那小突起的样子。 “啧,真漂亮……”司徒诚感慨道。 而被突然袭击的廖琰却觉得一时之间无所适从,伸手就想要把夹住突起的那东西扯开。 “哎,别动,你这样我很喜欢,”司徒诚抓开廖琰想要扯开夹子的手,顺着夹子的细线拿到了另一个夹子,毫不迟疑地就夹在了自己身上,“怎么样,好看吗?” 廖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这样的司徒诚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美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禁欲的气息,更重要的是这个司徒诚是主动的。 “好看。”廖琰伸出手在夹着司徒诚的夹子上弹了一下,夹子抖动了一下,带动了司徒诚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那是一种既享受又痛苦的表情,这原本矛盾的两种表情此时却显得格外和谐。 司徒诚揽着廖琰的脖子,调笑道;“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白日宣银?” “即使真的是我也不介意。”廖琰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司徒诚的声音微微上扬,一转眼却已经绑住了廖琰,把他固定在了床中间的扶梯上。 就连廖琰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偷袭,看着自己身上透明的鱼线,他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判断出了凭他的体力是根本挣脱不了的,索性不动了,看着脸上依然挂着满满笑容的司徒诚,廖琰突然有一点想要发抖的冲动。 “阿诚,你想对我怎么样?”如果说看到那个医生廖琰因为受不了司徒诚回去的时候他还会笑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就真的笑不出来了,从来就只有他能够虐待别人,现在却被司徒诚虐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没办法挣脱,在这一刻,廖琰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才叫虐,就是让对方做不愿意的事,他觉得被某人说对了,跟现在的司徒诚相比,他简直弱爆了。 “不怎么样,”司徒诚又拿出了一条鱼线开始顺着廖琰缠绕,“你不是爱我吗,那你就该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包括……被我虐,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你也就不配爱我,阿琰,我床底下有一些好东西,你想试试吗?” 当司徒诚说出好东西三个字的时候,廖琰激灵一下,心里已经大概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可是他还是不自觉问出了口:“什,什么?” “一些宝贝,”司徒诚正好绕到廖琰身后,这时也侧过了身子正面对着廖琰,“比如说:蜡烛,用来……你懂得,还有跳蛋,还有很粗很长的东西,那东西我可不愿意用,你说你要不要试试呢?” “我也不要!”廖琰毫不迟疑地就拒绝了。 司徒诚呵呵笑着,开口道:“我还没说呢,你就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其实就是两根黄瓜,我昨晚特意买来的,你说大清早的,不吃饭总是不好的,你说对不对?” 直到这时,廖琰才知道他被司徒诚骗了,他一次次想要反驳,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智商真的出了问题,看着戴着眼镜笑得开心地司徒诚,廖琰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魔鬼,或许用这个词来描述此时的司徒诚是再合适不过了。 廖琰还在七想八想,司徒诚却已经把他绑结实了,然后果然从床底下拿出了两根黄瓜,嘎嘣就咬下了一大口。 廖琰偏过头,在自己的领地的时候,是他绑着司徒诚,是他关着司徒诚,是他控制着司徒诚,可是到了现在,他却被司徒诚绑在这里,这是事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就在这时,司徒诚突然拿着黄瓜靠近了廖琰,甚至拿着一根黄瓜凑到廖琰嘴边:“怎么样,吃不吃?虽然放了一晚上,但也还算新鲜。” 廖琰头往另一边偏去,这是关于尊严的问题,他绝对不能妥协。 “不吃啊,那算了,”司徒诚对着黄瓜又咬了一口,“真是的,你不是说爱我吗,难道这也是爱,我怎么觉得那么虚假呢,廖琰,我警告你,下次你要是还敢对着我说爱,小心我……‘嘎嘣’。”没有具体的威胁,只有咬黄瓜的嘎嘣声,可是廖琰却听懂了。 看到司徒诚得瑟的笑容,廖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某人说的很对,这样的司徒诚他们hold不住,这人的变态已经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像他们这样子的又怎么会是对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一次司徒诚会变得那么彻底。 一转眼,时间又到了晚上了,廖琰被绑了一整天,因为室友没有回来,司徒诚也没有回来,他也饿了一整天。 晚上。 “喂,某人出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先征服肉体,再征服宝贝的心,现在呢,你被绑了一整天,已经被征服了吗?” “我好饿……” “蠢货。” “快饿死了……” “事实证明,肉体征服这一套是无效的,除非被虐的那人本身就有受虐的倾向,普通人对于压力对于外界刺激的承受能力不同,如果不能足够正确地把握好那人的承受能力就很有可能导致精神的崩溃,在这方面,司徒比你们要了解得多,就像今天他出去只是被绑了一天,那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太弱,因此他回来也仅仅只是喊饿而已。” “太残忍了,早知道我早上的时候就啃那根黄瓜了,事实证明,不计后果地顾着自尊是不可以的,一个人需要做的有很多,重要的是下次我不出去了,谁爱去谁去。” “你不是说你可以的吗?这才这么点时间你就受不了了?” “不是受不了,只是不习惯,还是先让我习惯习惯吧,不然我一定会第一个奔溃的。” 具备有S特性的人不一定可以承受M的压力,甚至有的时候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我也不去,这样的宝贝我不能接受,在他身上我虽然感觉到了熟悉,可是大部分还是陌生的,你们谁爱去谁去,真要是都不去我们就等着三个月到,只是到下一个世界就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跟着他了。”这么多廖琰里会叫司徒诚做宝贝的就只有那一个了,他遇到的是娘娘腔的司徒诚,但是现在这一个跟那一个性格却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他才会第一个不接受。 “只是换了一个性格就不能接受了吗?”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 只是没人能回答,如果真的只是换了一个性格就不能接受,那么前面那么多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司徒诚就不可能被这里所有的廖琰接受,这已经成为了一个难解的问题。 46、他是只鬼畜(5) 爱的人究竟是谁? “下一个谁去?”因为还没有融合,所以每个个体更像是独立的,就像刚才一样,这个问题被问出来在短时间内还是没有人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接话了:“我去吧,既然你们都不想去。”这是上一个世界的廖琰,要真的要算的话,他或许才是那个与司徒诚单独接触最少的一个,而且他也是最能够从逻辑上来推理的一个。 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司徒诚笑着看着与昨天已经不一样的廖琰:“或许你们在出来的时候应该先进行自我介绍,比如说你的爱好,你的职业,还有你的弱点,这样我才能根据你的特点来制定方案,面对不同的人我的方法是不一样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越到后面他的语气就越正经。 廖琰皱紧了眉头,下了结论:“所以说你是把我们当成了实验体?”不同于上一个世界的司徒诚喜欢研究人体,眼前这个人似乎更喜欢从性格上研究人类在面对刺激时该有的反应。 “你很聪明,”司徒诚挑眉,“比前面那两个聪明多了,只是即使你明白了也没办法把我怎么样,如果你们要在这里呆着那么我必须研究你们的承受能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和谐相处。” “对于人体方面的了解我确实比不过你,但是我知道算计出来的爱情不算是真正的爱情。”廖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有真正跟司徒诚近距离相处之后的人才能发现这个司徒诚与以往的不同,这种感觉不能用言语表达,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陌生感。 “呵,”司徒诚轻笑了一声,“你们要的不就是我的爱情,我现在给你们了,你却说算计出来的爱情不是爱情,那你说,”他凑近廖琰,四目相对,“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这两人,一个是在计算着什么,另一个是想要从逻辑上试图解答什么,一时间,寝室里陷入了一片无声的状态,司徒诚笑着等着廖琰的回答,而廖琰则是在思考刚才司徒诚所说的话。 “爱情是不能解释的,能够解释的就不是爱情了,所谓爱情,其实只是有那么两个人看对眼了,所以就产生感情了,我的生命中前半生都处于逻辑当中,这一次我却不想用逻辑来解释这个问题,司徒,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不是多正常,那个时候的你对我有无尽的兴趣,当然,不是感情上的,只是你对我的大脑结构有兴趣,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其实是很佩服你的,那个时候的我对你有很大的好感。”廖琰这么说着,话语之间依然啰嗦,却不是全部都用的专业术语。 司徒诚也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对吗?” “如果是这一点的话,我可以说是的,你们同样都是变态的人,可是在我心里的地位却不一样,还有,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不是他。”这句话廖琰说的很是确定。 “说说看理由。”司徒诚张开双手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直直地看着司徒诚。 廖琰也顺手拉过了一把椅子,正对着司徒诚坐下:“一开始我也没有发觉你的不对劲,是你的行为和你的动作出卖了你,最重要的就是你没有在我说那么多废话的时候叫我闭嘴。” “这也是理由?我没有叫你闭嘴不是很好么。”听到廖琰的解释,司徒诚只觉得好笑,事实是他也确实笑出声来了,不是善意的笑,而是确确实实的嘲笑。 “这当然是理由,”廖琰也笑,“首先,你是一个S,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叫做鬼畜,这一类人有一个特点,他们以打击别人为乐,不一定是故意的,只是习惯性打击别人,可是你却没有,这就说明你心思比较重,因为有别的东西影响了你,所以你也就没有想到打击我,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继续。”司徒诚兀自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也没有想过给啰嗦个不停口干舌燥的廖琰倒水,倒完水之后,他又坐回了原地,就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事实上司徒本身是有S的特性的,只是太过于隐蔽了,否则他也不会一次次地离开,可是到了你这具身体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反抗了,这很不对劲,当我注意到你的不对劲之后,我就开始观察你,果然让我注意到了很多不对劲,你们都是右撇子这一点没什么问题,但或许是因为司徒当过一段时间的特种兵,他的任何动作即使粗鲁也还是下意识保持着他当特种兵时候的习惯,那是普通人学不来的。”这是当一个侦探必须要有的本事,在他遇到司徒诚的时候,司徒诚身上已经带着属于士兵的习惯,所以当他出来的时候见到司徒诚的行为已经有一些怀疑了。 “真不错,你这推理简直绝了,”司徒诚嘴里夸耀着,眼中也总算是带上了一丝感兴趣的神彩,“听说你的偶像是福尔摩斯,果然有一些他的感觉,虽然差的有点远,还有呢,我还想继续听。” 廖琰缓缓呼出一口气:“你告诉我司徒去哪里了我就告诉你。” “他啊,”司徒诚笑了笑,“那人比你们有趣多了,我还想好好玩玩呢,毕竟那可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要我告诉你也行,你先把你的推理告诉我。”他把条件推回到了廖琰身上。 “我说了你就告诉我?”对于这个司徒诚,廖琰觉得很不能信任。 司徒诚摊了摊手:“这要看你的推理精不精彩,要是随随便便什么都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也就不叫司徒诚了,你觉得呢?”他轻抿了一口水,笑着看着廖琰,现在急的人又不是他。 “好,我说,”到了这个时候,廖琰还是不得不妥协,“不止是你身上没有当过兵的感觉,还有衣着习惯,发型,眼神,然后就是你刚才喝水的动作,每一项都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如果让我跟你相处一段时间,我还可以给你说出至少一百条以上的区别,单说是衣着习惯吧,司徒看起来穿衣很随意,但是其中总是有属于他的习惯,比如说领口,手臂上的袖子他习惯卷起来,卷到关节之下五厘米左右,在那个地方是他觉得最舒服的,而脖子上的领子,他喜欢往下翻,而且每一次在翻过去之后还会刻意压几下,至于扣子,他喜欢解两颗,这跟他的工作态度有关,但是你却解了三颗,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你需要我一项项说给你听吗?” 这是少有的廖琰自己停下了他的长篇大论,只是淡淡地看着司徒诚,他不会说谎,刚才说的话也没有什么虚假,也不是刻意观察过司徒诚,只是习惯性,而当观察完之后,他就会把那些东西存入自己脑海里的档案中,等到有用的时候再翻出来用。 “实在是精彩,可是你不觉得这太片面了吗,如果我故意把这些东西隐藏起来,顺着那个司徒诚的习惯做,你还能找出我的错误吗?”司徒诚仍然笑着看着廖琰。 “我说过了,这是推理,也是基于你的性格和他的性格,表面上看起来你确实是一个低调的人,可是内心的你不是这样,你不会为了要扮演他而让自己不舒服,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戴着这幅眼镜也不是为了遮盖你的眼睛,原因有两点:一是你觉得这样戴着眼睛的你具有欺骗性,隐藏在眼镜底下可以更好地观察别人;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你喜欢,我说的对吗?”廖琰笑着说道,一旦是说到推理的问题,他就像是被打了鸡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充满了诉说的欲望,因为这才是他喜欢做的,也是他的本业。 “说的太好了,你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那你再猜猜我会把他的下落告诉你吗?”司徒诚继续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廖琰同样回答地很肯定,“我推理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有那个能力,他在这个时候至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我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他的下落,或者说让他出来见我。” “你那么确定?你不怕我虐待你?” “没什么关系,你们这一类人喜欢虐待别人,心理上亦或是身体上,可是却不喜欢把人虐死,而且也不喜欢一点都不反抗的人,在我身上,你享受不到乐趣自然不会继续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廖琰翘着二郎腿,“我以前接过这一类的案子,无论是什么样子的精神状况,只要找对了方法就很容易解决了,只有对症下药才是最好的药。”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司徒诚以虐人为乐,可是当他的想要进行的一系列行为都被人看破的时候那么这件事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47、他是只鬼畜(6) “那家伙很有趣。”,一片漆黑中,某人这么说着。 “嗯,你感兴趣?”另一人这么反问道,只使用很平淡的语气这么说着。 “呵,我以为你会吃醋。” “吃醋做什么,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是夺不走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想抢也抢不来,你说对吗?”还是很平静的语气。 “我以为你想出去见见他们,啧,那几个家伙真是各有各的特色,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你,我觉得你这个家伙比我恶劣多了,你应该才是最渣的那个吧。”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有两道光照设进来,在那束光下,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人面对面站着,一个一脸诡异的笑容,另一个脸色淡然。 “啊,我承认,我是渣渣,怎么,你能拿我怎么样?”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司徒诚,在外面那一个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原本就在这个世界的司徒诚,而他,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里的司徒诚灵魂并没有离开。 “啧啧,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这么无情的话,小心被天打雷劈,他们对你可是爱得不得了,你就没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吗?” “有,怎么没有,”他这么说着,身下突然出现了一张躺椅,司徒诚躺在上面,“我只是诧异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博爱了,竟然对每一个都有那么一点动心的感觉,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你在这个身体里那三个月之后我是一定会离开的,我有些佩服你选择留在自己原来的世界了,早知道的话我当初也留在原本的世界了,那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你说对不对?” “那不是同一个人吗?”即使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司徒诚,可是在内心深处他们还是有那么些相似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司徒诚笑了:“你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吗?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他们不见我或许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现在在外面那个在逻辑推理方面很厉害,你一出去或许他就可以察觉到你见过我了,你小心点吧。”这个世界的司徒诚有S属性,但是两人也算是一体,所以那点S倾向倒也没有用到他身上。 这几天里,司徒诚就一直呆在这里面,如果说别的虐人方法司徒诚可能比不过这个世界的这位,但是面对廖琰,他还是颇有心得的,他也不想一次次地伤害廖琰,只是造化弄人。 现实世界,那两人又相见了。 那个推理狂廖琰已经在这个世界带了将近十天了,在这十天他跟司徒诚相处的时候,他总共提出了近千条这个司徒诚与跟他相处的那个司徒诚的不同之处,没有一条是重复的,更重要的是,这些不同全部都是非常微小的地方,甚至小到走路时双脚的幅度和迈出去的角度。 司徒诚自问对于啰嗦的人还是有免疫力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有些受不了了,这十天里他也尝试过在身体上给廖琰一些苦头吃,但就像廖琰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任何乐趣。 比如说司徒诚把廖琰绑起来,他就会从各个角度讲解绳子的粗细程度和承力,甚至开始说明他需要用多少的力才能够挣脱司徒诚的束缚,接下来还开始各种批评他绑绳子时的手法不对,他只需要如何用点巧劲就可以不费力气解开,之后又开始举例世界上最厉害的绑绳子的手法,最后又讲到了古代千刀万剐的刑罚是怎么来的。 总之一点,廖琰讲的东西真的是包含了天文地理,从古到今,更多的还是古今中外的犯罪手法,还有如何从细节上辨别谁在心虚。 当司徒诚拿出刀想要威胁廖琰的时候,他又会讲刺在身体的哪个部位,从哪个角度刺进去可以带给人类痛苦却并不致命。 S的手法花样不多的话也就那么几点,包括专门用于S的鞭子和滴蜡等等,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会被廖琰从内到外剖析,包括材料、制作工艺、还有为什么会出现的原因,从这一点来说他的脑海里真的很像是一个大型的图书馆。 如果不是廖琰这么讲解着,或许司徒诚还有心情动手,可是偏偏事实不如他所料,无论他做什么都达不到他想要的乐趣,没有到那个点的话不管他做什么事就都没有意义了。 司徒诚败了,然后开始跟廖琰讲条件:“你把这个世界的他还给我吧,我觉得你们都不适合我,只有他才是适合我的那一个。”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适合,即使长着同样的脸,如果换了一种属性这个人就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一个了,人,只有遇到了才知道合不合适。 “这也不是不可以,你让他出来见我们,我们就会让他出来。”总算是把主动权抓在了手里,廖琰自然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司徒诚无奈地耸耸肩:“是他自己不想出来见你们,我也没什么办法。” 廖琰笑了笑,这个笑容与推理狂廖琰有一些不一样,但具体要说也说不出来:“果然是他会做的,你告诉他,不要以为见不见我们是他说了算,如果他不愿意出来,那么下一个世界,他要知道后果,还有,他以后的机会不多了,躲得过一次他躲不过之后的每一次。” 司徒诚看着廖琰还是很无奈,不过还是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眼神中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他缓缓拉下自己袖子,直到停在廖琰先前说过的那个地方,然后扣上了一颗扣子,抬头看着廖琰,他淡笑着:“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只是在跟你商量,从这段时间的事来看,我或许会一直跟着你,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廖琰这么说着,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算计,直接暴露在司徒诚面前。 “没错,所以呢?我还是可以离开。”司徒诚无所谓地道。 “你不可能一直无限地穿越下去,”廖琰笑着,“根据我的推测,你的穿越次数应该是有限制的,虽然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而我们之间,是孽缘,你根本躲不开我。”他双手背在身后,自信满满。 听到这样的话,司徒诚莫名有些烦躁,这就像是他的秘密被戳穿了,而且是被一个他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戳穿:“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什么?” “不准躲着我,这个世界是这样,下个世界也该是如此,我陪着你,直到你找到适合你的世界,如何?”廖琰这么说着,言辞诚恳。 司徒诚深深地看着廖琰,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确实是想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看着廖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勉强答应你,反正你也不能干预我的决定,成交。”他对廖琰不是没有好感,但是那些好感还不足以让他完全放弃自己的未来,现在既然廖琰这么说了,他也顺着阶梯下。 “那就好,”廖琰搂过司徒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只可惜这身体里面还有一个灵魂,不然我真的很想跟你在这里试试,学生宿舍啊,我们都多久没回来了。” 司徒诚白了廖琰一眼:“你的脑子总是充满了色|情,只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不然我真的很想拿漂白剂把你的脑子洗洗。” “阿诚,你可不能这么做,那些东西是我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经验,要是缺了,我就不能给你幸(性)福生活了。”总算是说服了司徒诚,廖琰也觉得很开心,但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是一步步让司徒诚走进他的圈子,到了那一天,司徒诚自然也会留下来了。 就在这时,司徒诚突然抬起膝盖就在廖琰双腿中间踢了一下。 廖琰捂住那处,看着司徒诚发了怒:“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诚摊手:“抱歉,条件反射,你知道的,这具身体具有S倾向,所以情不自禁就这么做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已经把某些话压下去了,比如说,幸福生活什么的,你确定你能行什么的?其实我也觉得不该说,反正上下的问题,也该我在上面吧,你说对不对?”说完,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刚刚被鄙视了某项能力,又在上下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两腿之间还遭到了袭击,廖琰不由得出声:“你的设定是鬼畜,不是毒蛇。” “这样么?”司徒诚摸着下巴,“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我也该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吗?或者说还应该让你试试千刀万剐的滋味,你放心,人体的承受能力其实是很强的,如果不破坏主静脉和主动脉,割个几片肉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控制得好还会让人产生一定的刺激和刺痛感,你要试试?放心,你应该相信我,我做事是很有把握的。” 廖琰:“……”更加变态了。 48、他是只鬼畜(7)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和谐”,两个司徒诚也总是换时间出来,只是廖琰那里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变态的司徒诚仍然十分变态,但也稍微收敛了一些,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过了两个多月了。 “你真的打算陪着他一直走下去?恐怕你的机会不会很多。”有个声音低低地问出声来。 “当然不,”笑声传来,“你以为我会听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让他任性,以后我不会再给他机会,而且,我的机会也不足以一直陪着他走下去。”就在这里,原本有五六个人嘈杂的声音,但是现在只有两个声音了。 “你很爱他,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一直陪着他吧。”肯定的语气从某人嘴里说出来。 “这只是如果,事实是我已经不打算陪他玩下去了,呵,一段时间的放纵也让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是低笑声,可是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口中的他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司徒诚。 这边两人在商量,另一边也有两人在商量。 “他很爱你。” “爱能当饭吃吗?” “重要的是他不简单,那个人看起来很危险。” “我怕他不成,我能逃离他那么多次就不会害怕未来会斗不过他。” 这一天,已经是司徒诚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了,这次无所谓是离开还是不离开的选择,因为他的选择只能是离开,一个身体是接受不了二个灵魂的,既然原主还在,他不想离开都不成。 “司徒,我们去约会吧。”廖琰这么说道,眼中带着满满的笑意,要想从中看出这个人到底是哪个廖琰还真是很难判断。 “约会?”司徒诚偏过头看着廖琰,“你吃错药了竟然想去约会?” “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廖琰笑着,却并不打算回答司徒诚的问题。 廖琰口中的约会与司徒诚想象中的还有寻常人眼里的约会都不同,他竟然带着司徒诚去了附近的靶场。 拿着仿真枪,司徒诚眼睛一眯,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当特种兵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的他可以每天都拿到枪,而且还是真枪,只是那个时候满心里都是任务,到了现在,心里没有负担的他拿着仿真枪只觉得很兴奋,这就像是每个普通人心里的英雄梦,只是他没想到在当了一段时间的特种兵之后还会存在这种梦想。 左手抚着右手,司徒诚闭上了一只眼睛,手指一动子弹就发射了出去。 “嘭嘭嘭嘭……”几乎没有停顿,司徒诚就打完了手上那支仿真枪里的子弹,摘下耳罩,放下枪,靶面缓缓接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枪都是在靶心附近,脱靶的根本没有。 “啪啪啪”突然响起了掌声,却是廖琰在鼓掌:“司徒,看来即使你已经离开了你的能力还是没有退步。” “多谢夸奖,”司徒诚也笑,“那种能力大概也刻在了我的灵魂上,所以我才会那么稳定。” “司徒,你知道吗,我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廖琰似是随意地感慨道。 “什么?”司徒诚惊讶地叫出声。 廖琰苦笑:“我的意思是我没办法一直跟着你了,我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在下一个世界还是没有留下,那么我就会彻底消失,以后也永远不会再出现。” “怎么会,你骗我的吧?”脑子还没有经过思考,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由于已经经过了那么多个世界,司徒诚以为廖琰一直跟着他,可是现在廖琰却说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我留下的,我也不会强求,”廖琰抬头看着天空,“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一直跟着你也是我自己同意的,但是你应该知道世界上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既然我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你不能为我留下的后果就是我的烟消云散。”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却蓦然觉得有一些伤感,廖琰确实不会强求,但是这样的语气配合这样的态度却像是击中了司徒诚那颗石头心。 “我……我不会为了你留下的,当然,如果下一个世界会让我满意或许我会考虑留下。”司徒诚低着头说出这段话,他想要保持自己那颗如石头一般的心。 “我明白,”廖琰伸出手揉了揉司徒诚的头发,“即使你爱我你也不会承认对不对,因为你以为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我懂了,下一次你也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廖琰的话说完之后,两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了话题,已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接下去了,司徒诚从来不知道自己一直在说的话被从廖琰口里说出来竟然会是这样的感觉,心是石头做的,这句话听起来很简单,也不复杂,可是听在有心人耳里却会觉得各种不舒服。 司徒诚闭上了眼睛:“是啊,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浪费心思在我身上。” “事实是我已经浪费了,司徒,我跟了你很久很久,当然,如果你认为我是在骗取你的同情心的话我也承认,这是我自找的,如果一开始我没有跟着你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司徒,让我抱抱你。”说完还没等司徒诚点头同意,廖琰就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紧了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也很快会有系统声音出现提示他是否离开。 “司徒,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要思考该不该离开,等到下次吧,我等着你到时候的回答,无论那个答案对我而言是好是坏。”廖琰安抚性地说着。 系统声音如约而至:【恭喜您已经在这个世界安全度过了三个月,请问是否转下一个世界?】【是】【否】 司徒诚看了看廖琰,笑着说了声【是】,这大概是第一次他没有再那么纠结,也没有了以前每一次离开时的包袱。 还是空荡荡的地方,司徒诚盘着双腿坐在地上,托着腮开始思考廖琰那段话的真实性,看那个人的感觉像是特种兵世界的那一个,如果是那个的话,他说的话应该可以相信吧,他真的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还剩下几个世界?】 这是司徒诚问的第一个问题,只有知道了这一点他才能好好地规划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思考自己该如何抉择。 【%¥#……@&×××&】系统这么回答着,像是乱码,可是司徒诚却点了点头,就像是这一串乱码听在他耳里已经自动翻译了出来。 【我有没有办法摆脱那个世界的桎梏?】 虽然知道这个系统是智能的,可是司徒诚还是选择了尽可以简单的问题,有或者没有,只要系统说一声有,那么他就可以选择留下,两全其美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抱歉,系统不具备辨识此问题的能力,请玩家自行探索。】 机械音麻木地回答着,就像是访问网络出了错,然后页面出现一个访问出错的页面,这是最让人抓狂的一项,可是没有办法,作为访问者,他是不能改变这个结果的。 司徒诚开始思考了起来,不具备却并没有否认,这代表他还是有机会的,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改变。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司徒诚低着头,脑子突然就清醒了,想起这段日子的精力,也想起了这一年多的精力,每经过一个他都像是在渡过完全不一样的人生,每一次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一次的身份都不一样,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在想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穿越一个个的世界,他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害怕活在世上。 “司徒诚,你不是一个懦夫,你一直在勇敢地面对这个多变的世界,你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都千变万化,可是你依旧坚持了下来,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留下来,只有留下来你才能证明你不是懦夫。”这是廖琰在上一个世界对他说的话,那个时候的他不相信,可是现在,他却想要相信一次。 【我勇敢吗?】不知不觉间,司徒诚问出了这个问题。 【勇不勇敢不是由系统说了算的。】也是,司徒诚苦笑了一声,他竟然开口问系统这么一个问题,还真的是。 “廖琰,真TM烦,为什么你要跟我纠缠在一起呢。”司徒诚低声怒吼道,可是还是没办法,想要廖琰的时候,他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然后就是心软下来,对于廖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能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纠结的人。 【玩家是否确定不再问问题?】 司徒诚愣了愣,随即想起了自己在前面两个世界似乎都没有问完,不过他确实没有什么疑惑了,只是说了声【确定】。 【玩家已经问完全部的问题,系统即将传送,10,9,8……】 49、正常不正常(1) “司徒,醒醒,睁开眼看着我。”有人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睁开眼看着谁?到底是谁在他耳边说话,为什么要在他耳边说话。 “你是谁?”司徒诚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迷蒙一片,他看不清楚究竟是谁站在他面前,伸出手,他触摸到了一张脸,这轮廓似乎很熟悉,可是为什么他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司徒,看着它,它会给你答案。”那人继续道。 看着他,他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司徒诚眯着眼,眼前的画面突然清晰许多,然后他看到了一只怀表一直在他眼前晃着,晃着,让他觉得十分头痛:“好讨厌,别晃了,我头晕。” “看着它,紧紧盯着它,很快它就会告诉你答案。” 看着,看着,司徒诚只觉得困意袭来,让他很想要睡觉,而事实上,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司徒,想想一下,你躺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周围都是刚出生的花,淡淡的香气在你鼻间萦绕,你觉得很香,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司徒诚闭着眼,听着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在他耳边说话,鼻间似乎真的有香气透进来:“好香……空气好清新……” “你回忆一下,那个时候的你穿越了许许多多的世界,每一次离开的时候你都会到一个地方,最近的一次,你去了哪里?”声音很轻,就像是清风吹过不小心传到了司徒诚的耳里。 “最近的一次,我问了好几个问题,我问接下来还有多少个世界。” “是的,你得到的回答是什么?” “它说还有……额,还有……” “不是还有,是只有,你忘了吗?”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声音,这个声音中像是带着蛊惑性,让人不由得想要沉沦,想要相信。 “是,是只有,只有……” “只剩下二十个世界了,你几乎没有选择了,要么留下,要么就是灵魂的堕落。” 还是同样的声音,还是同样的语气,可是听在司徒诚的耳里却像是换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变成了机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他只剩下二十个世界了,如果不留下灵魂就会被吞噬,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只有二十个世界了,我不想灵魂被吞噬。”司徒诚低声呢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男人的问题,到了这个时候,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灵魂被吞噬。 “是的,只有留下你才是真正活下来,司徒,告诉我,你还问了什么?”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并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司徒诚就觉得很想诉说。 “我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摆脱这个世界的桎梏,还有,我够不够勇敢。”说出这样的话的司徒诚显得有些迟疑,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说,可是有些事憋得太久了,他就想要找个人诉说,不是真实的人类,他现在其实是在跟天空说话吧,闭着眼睛,青草的香气混合着花香还有清新的空气都吸进鼻子里,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觉得轻松多了。 男人也有些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低声在司徒诚耳边开口了:“司徒,你要相信你自己,只要是你,你一定可以的,你可以摆脱世界的桎梏,你也是很勇敢的。” “我伤害了一个人。”跟天空说话,司徒诚就想把自己心里所有藏着的东西都说出来。 “你后悔吗?” “有一些,可是有些地方我真的不想呆下去,我也想拥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只后悔自己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想要离开原来的世界。”一问一答,司徒诚显得很是诚实。 “既然后悔就不要再伤害,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呢?” “我……”司徒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伤害呢,为什么呢,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说着,他突然挣扎了起来。 “嘘……司徒,安静下来,你忘了吗,你是躺在草地上的,身下是柔软的草地,抬头是湛蓝的天空,你身处在大自然之中,你将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来,现在深吸一口气,”司徒诚深深吸了一口气,男人继续道,“然后缓缓呼出,对,就是这样,你现在很困了,司徒,你现在很困了,你很想要睡觉,周围环境很好,空气很清新,温度也很好,就是很困很困。” 周围安静了下来,司徒诚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他只知道他很困,他想要睡觉,睡意袭来,很快,从他身上突然传来了轻轻的鼾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打开屋子里的灯,单膝跪在司徒诚身旁,摸着他的脸,低声道:“司徒,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相信我,我会对你很好的,一直一直。”这个人自然就是廖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分崩离析的廖琰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整体,是整整一个灵魂。 ——————————————————————————————————————-- “嘶,头好痛。”小房间内,一个人双手捂着头睁开眼,看到周围的环境,他愣了愣,不是陌生,只是太熟悉了,因为这是他住了好几年的地方,面前的电脑还是那台老式电脑,已经被淘汰了很久很久。 司徒诚站起来走到衣柜面前,猛地拉开衣柜,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声,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只是能够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休闲装套在身上,司徒诚不知道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突然就想要放弃这个身体原本的身份,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不能适应这里,接下来几十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就跟他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所以在现在再一次出现在这里司徒诚也没有任何怀疑,他只知道自己脑海里一直萦绕这一句话在告诉他机会不多了,一定要好好把握,要是再离开这个世界或许等待他的就是灵魂被吞噬。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古董电脑也就算了,还有这么古老的铃声,只是司徒诚却像是习以为常,甚至喜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古董手机,笑着接下了电话:“喂,你好,我是司徒诚。” “司徒诚,你这个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个月已经是你第十次没有准时到了。” “今天,是几号?” “你竟然还敢问,今天才十号,你已经第十次迟到了,算了,我们公司请不起你这样的人,以后你也不要来了,剩下的工资我会请会计打到你卡上,一个月工资三千,你只工作了十天也就是一千,再扣除你迟到的钱,这个月你的工资还剩下一百,也不要到公司来了。”说完,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喂喂……”司徒诚喂了两声,可是对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工作了十天竟然才只有一百块工资,这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不过司徒诚倒也不在意了,反正他也打算不干了,现在对方主动打电话过来也省了一些事。 伸了个懒腰,站在熟悉的地方,司徒诚只觉得心里也是一阵轻松。 走到阳台,司徒诚轻轻叫了一声,这个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个身体大概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爱拖时间,这样的话留下了也没什么关系。 “喂,隔壁的,你很吵。” 司徒诚转过头,看到隔壁的阳台上放着一个躺椅,躺椅上还躺着一个人,然后那上面的人竟然是廖琰,这一次他竟然是自己的邻居? “廖……”司徒诚张嘴就说了一句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聊什么聊,你想跟我聊天吗?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啊,还有,别站在那里,挡我光线了,即使我刚刚才搬进来你也不能欺负新邻居不是?”廖琰不耐烦地说着,眉眼中也带着满满的不爽。 “我不是,你……”司徒诚继续说着,上一个世界廖琰就是在一开始就出现的,这个世界也会这样吧。 “废什么话,我好端端地在这里晒阳光,你就来挡我光,离我远点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的,一看你就不爽。”廖琰还是满脸不耐烦,看着司徒诚的眼神也略有些嫌弃。 好不容易觉得这个世界不错了,可是廖琰却变成了这个态度,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司徒诚皱着眉盯着廖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着头进了屋,这是第一次廖琰不仅没有主动凑上来,而且还像是对他很嫌弃。 已经走进屋子的人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刚刚还对他一脸嫌弃的廖琰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此时的他正勾着唇看着垂头丧气的司徒诚,眼中是满满的笑,至于刚才的嫌弃,早就消失不见了。 50、正常不正常(2) 廖琰的态度令司徒诚感到疑惑,但是他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先放在一旁,目前他的任务是找到新工作,这成为了一大难题,在这个学历至上的社会,司徒诚本身应该是只有普通本科学历,他经过那么多个世界积累的东西似乎也并不是完全可以用上。 昨天晚上,司徒诚已经翻遍了这个房子,只有身份证、毕业证还有一张银行卡,更重要的是虽然司徒诚用对了密码,但是银行卡里也仅仅只有一百块钱,似乎还是昨天那位老板打到卡里的,在二十一世纪,红彤彤的一百块只要破开那么花完就仅仅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总结来看意思就是他不仅需要在两三天之内找到工作,还要找到一个可以预支工资的工作。 除此之外,司徒诚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买泡面,一百块至少可以买三箱泡面,可以撑一个月。 “你说什么?到了现在你竟然告诉我找不到随行翻译人员,你在跟我开玩笑?”隔壁突然传来了廖琰的怒骂声。 司徒诚眼前一亮,起身出门就敲了隔壁的门,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廖琰才来开门,这时他手上已经没有拿着电话了。 “是你?”廖琰靠在门檐边,一只脚抬起放在另一边的门檐,摆明了是不打算让司徒诚进门,“你找我有事?” 以前那么多次都是廖琰跟在他身后,这一次竟然换成了他,司徒诚还是有一些不习惯,只是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把身旁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是救命稻草,即使眼前这个人是他一次次想要逃离的廖琰。 司徒诚双手插在裤带上,正面看着廖琰,嘴角露出淡笑:“听说你需要一个随行翻译人员?我可以解你燃眉之急。”他相信以他的本事当一个区区的翻译人员应当是绰绰有余的。 “就凭你?”廖琰不屑地上下扫视着司徒诚,“你有那个能力吗?” 司徒诚继续笑:“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尽管用这样的态度面对他的廖琰不是他熟悉的,但是在很多时候,廖琰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赋予信任。 “我考你?要是我有那个能力还需要找随行翻译人员,行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试试,回去准备好东西,明天早上六点到我房间来。”说完,廖琰就啪地把门关上了。 司徒诚无奈地摸着鼻子,看到这个廖琰不是一般的讨厌他啊。 回到自己的房子,司徒诚皱了皱眉,思考为什么住在这么一个破败公寓的人会需要随行翻译人员这么高级的工作人员,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理由,要说是为了他也很奇怪,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些个世界从来就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 另一边,廖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帮我联系英国那边的人,我们明天就开始我们的会议……翻译?不用了,我自己找到了……别废话,就这样。”挂断了电话,他微微弯起嘴角,要狩猎猎物就需要先用手段吸引猎物。 找到了工作,司徒诚也轻松了许多,那张红彤彤的毛爷爷也可以变成其它的颜色了,在第一个世界,他就是一个人住的,对于做饭也有独特的心得。 晚饭时间,司徒诚想了想,还是拿了一个保温盒装了饭菜敲响了廖琰的房门,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觉得这个世界并没有令他感到不满意,所以也愿意跟廖琰好好相处。 这一次比第一次时间还长,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廖琰才打开了房门,只是此时的他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看到门外的是司徒诚,他皱了皱眉,明显的不悦和失望:“我还以为是我要的人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我还没定下来就是你呢,你就来献殷勤了?” 司徒诚同样皱着眉,深吸一口气,即便他一点都不喜欢眼前的廖琰,可是作为未来的老板,他不能生气,不过敏感的司徒诚也抓住了廖琰话里的字句,然后在还没有经过脑子的时候就问了出来:“你要的人,你要了什么人?” “我要了什么人需要你管吗?”廖琰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在床上,“还是,你愿意当我要的那个人?”说完,他的眼睛就盯住了司徒诚的身体,“啧,虽然不是我的菜但也面前凑合。” 廖琰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司徒诚要是再不明白他就是啥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廖琰竟然会是这副德行,把保温盒放在门外,他说话了:“我只是秉着作为下属的原则来给你送晚饭,没有其他想法,东西放在这里了,要不要吃随你便,我先走了。” 说完,司徒诚转身,只是刚刚迈出一步,他的手臂就被抓住了。 廖琰抓着司徒诚的手臂,低头凑到他耳边:“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在吃醋?” 司徒诚一愣,随即就想要甩开廖琰的手臂:“怎么可能,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先不说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就凭你这副德行我就不可能爱上你,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廖琰笑着问了这么一句,张开嘴双唇含着司徒诚的耳垂,“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是这副德行你就会爱上我。” 在耳垂被廖琰含住的那一刻,司徒诚身体战栗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在他推开廖琰之前,廖琰就把他推开了,并且抬起他的下巴:“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也才低级了,我不会饥渴到喜欢一个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的人,虽然你挺有趣的。”说完还不等司徒诚回答,廖琰就先一步进了门并把门关上了,顺便还把保温盒踢进了屋子。 “艹。”司徒诚抬脚就打算踢过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脚力,还是没有动手,只是一拳打在门上,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廖琰用这种方法激怒,偏偏他还真的中招了。 “别打门,打坏了你赔不起,你的饭菜我收了,希望下次继续,我会给你加工资。”廖琰的声音幽幽地在门内响起。 而司徒诚果然停止了他暴力的行为,他赔不起这是事实,现在的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块钱,加工资,这句话让司徒诚再次仇富了,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这么嚣张,想当初他也是当过一段时间的有钱人士的。 第一个世界,自食其力,不缺钱;第二个世界,精神病人,前期医院养,后期有人包;第三个世界,世界着名设计师,从来不缺钱;第四个世界,特种兵,国家养;第五个世界,科学家,国家养;第六个世界,大学生,兼职赚钱,比现在还有钱。 司徒诚此时真的是囊中羞涩,他算是明白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的意思了。 即使对廖琰再生气,司徒诚也没办法出气,因为那个人是他的雇主。 吃完饭,躺在床上,司徒诚却想起了先前那么多的司徒诚,虽然性格迥异,但是他们对他真的是很好,也从来都不会恶语相向。 闭上眼睛,司徒诚的脑海子突然涌进了许许多多的记忆。 “司徒诚,你等着,下次我要是再见到你,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玩什么不好,你跟我玩虐恋情深?你不知道这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吗?”这是在上上个世界,拥有全部记忆的廖琰在得知司徒诚决定离开之后的反应,他说要把司徒诚打得满地找牙,可是最终却没有实行。 在这之后就是每一个世界的司徒诚,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司徒诚的记忆中每一个世界的廖琰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他却总觉得那些不同的性格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这就好像他在知道廖琰脑海里拥有全部记忆的时候也不会把这个人当成是好几个人看待。 不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司徒诚猛地惊醒从床上跳起来,这次他见到的廖琰总觉得像是以前所有的廖琰的集合,无论是智力还是理智还是别的都非常完美,只有一点,他对他的态度不对。 司徒诚呼出一口气,又躺了下来,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果然一个人住着就容易胡思乱想,他想不通为什么融为一体的廖琰要用这种态度对他,而且廖琰应该也不是心机那么深的人。 摒除脑子混乱的思绪,司徒诚很快就陷入了沉睡,要说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有一个原因:他对廖琰了解的不够深。 另一边,廖琰穿着浴袍躺在躺椅上看着半空中那轮即将变圆亦或是已经过了圆满的月亮笑了笑,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个人容易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想的就是完全正确地,殊不知这些猜测早就偏离了不止一点点了。 “司徒,我怎么忍心对你残忍,即使是对我自己残忍我也不愿对你残忍,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会对你好的。”他这么说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异常诡异,经历了融合的廖琰变态指数比任何时候的司徒诚都要高上许多倍啊。 51、正常不正常(3)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整了,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还有一些迷蒙,不过很快他就跳下了床冲进了卫生间,明明说好的是六点,可是他八点才起床,果然是前面几个世界过得太舒服了么? 穿衣、洗漱、上厕所,司徒诚只用了十分钟,在八点十分的时候,他敲响了廖琰的房门。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司徒诚果然看到了廖琰那张明显不满的脸。 司徒诚刚刚张嘴,廖琰就开口了:“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还要我等你?” “对不起对不起,”司徒诚仿佛回到了以前工作的时候对任何人低声下气的样子,“老板,我不小心睡迟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虽然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低声下气的日子了,可是对此司徒诚倒是不怎么介意,生存在这个社会总是会有不如意的地方,要是事事顺心的话社会也就不是社会了。 廖琰冷哼一声:“我以为你是不打算要这个工作了。” “怎么会,老板,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司徒诚腆着脸笑着,“你放心吧,老板,下次我一定不会迟到了。” “当然不能迟到,”廖琰看着司徒诚,嘴角含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好听,“我不需要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迟到的工作人员。”说完他就把一个公文包放在了司徒诚手上。 司徒诚连忙接过公文包,耳里似乎自动过滤掉了廖琰那些不好听的话,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职场人士了,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在自己最初的世界,司徒诚就有过连续找了五六份工作的经验,一开始是因为公司里的大家似乎都不好相处才离开的,后来时间长了他知道了,原来几乎所有的公司都是这样的,没有法律规定公司的老员工就要对新员工和善。 低着头看着公文包的司徒诚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廖琰沉思的样子。 是的,廖琰在沉思,他以为自己的行为会让司徒诚有不满的行为,可是他却这样应了下来,这一点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这样的司徒诚对他的计划也有利。 跟在廖琰走出公寓,司徒诚这才发现这个公寓里面虽然跟他以前住的地方差不多,但是外面却有千差万别,甚至他开始想以自己的身家是如何租到这样的房子的,这附近一看就都是高档小区。 廖琰的车是一辆张扬的劳斯莱斯,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为什么这样的人会需要请随行翻译人员,昨天的他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待廖琰,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廖琰显然还是有钱人。 司徒诚低着头紧紧跟在廖琰身后,直到坐进劳斯莱斯的后座。 “你今天的话特别少。”廖琰突然开口,像是跟司徒诚很熟的样子。 司徒诚抬起头看着廖琰,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只是他却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只是回答:“我是你的员工,只需要在工作的时候话多就够了,平时不需要多嘴。”他没有当过随行翻译人员,但是他也知道这一类做翻译的一旦开始工作了基本没有时间喝水,保留一定的口水对他而言只会是利大于弊。 听了司徒诚的回答,廖琰突然笑了,无声的淡淡的笑容,只是却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到了公司门口。 司徒诚走下车,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几十层楼中间的牌子,然后瞳孔一点点变大,这是惊讶万分的表现。 “怎么?”廖琰站在司徒诚身后,看着司徒诚讶异的表现,心里失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很平静。 “龙……龙腾集团?”司徒诚念着上面的四个字,再次确认他没有看错,要是别的名字他倒也不会惊讶,可是龙腾集团,是这个的话已经足以让他被吓到,这个公司正巧是第三个世界廖琰的公司,还是跨国的大集团,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龙腾集团还是不是跨国集团。 廖琰双手插在裤袋里,斜眼看着司徒诚:“你是我的随行翻译人员,我不希望你每次见到这块招牌的时候都露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这副样子丢的是我的脸。” “是,老板。”廖琰状似无意的警告让司徒诚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果龙腾集团的员工都是像他这样大惊小怪的话那么这个公司恐怕是不能运行下去了,司徒诚知道他刚才的样子已经让自己落了下风。 还是抬头看了看公司名字,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甚至镇定得不像样子,那个时候听到龙腾集团只是在书面上,可现在真正看到的时候才意识到龙腾集团真的是名不虚传,如果这个龙腾集团和那个龙腾集团的规模差不多的话。 站在龙腾集团门口,司徒诚还是跟在廖琰身后,只是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唯唯诺诺低着头的样子,而是变成了昂首挺胸眼中充满着自信的他,这不是给自己的老板看的,而是给合作伙伴看的。 一路上,司徒诚和廖琰碰到的人在先对廖琰鞠躬之后就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司徒诚,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只是在廖琰一瞪之后就低下了头,仿佛刚才讶异的眼神不是给司徒诚的。 如果只是一两个,司徒诚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几乎个个都是这样他也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他们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廖琰的眼神随意瞥过司徒诚,淡淡地开口了:“或许是没有见过穿着休闲服来上班的吧。” 廖琰这么说,司徒诚连忙低下头,果然看到了自己身上套着的是休闲服,但是他却只觉得抱歉,作为一个职场人士,穿着休闲服上班显然不符合道理:“抱歉,老板,是我没有考虑好,你相信我,不会有下次了。” “希望如此。”廖琰的声音还是很冷淡。 司徒诚瞬间就沉默了,他觉得廖琰对他的厌恶应该更深了,这样一个员工,先是迟到后是没有注意穿着,即使是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员工,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反驳。 幸好之后廖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带着他走到一个小隔间处。 “总裁请进。”这里的电梯都是与外面的电梯不一样,而且也没有那么拥挤,显然这就是所谓的总裁专用电梯。 司徒诚一直跟在廖琰身后,特意忽略来来往往的人投在他身上的异样视线,现在的他需要做的是即使穿着休闲服也要做出精英人士的样子。 站在电梯里,廖琰透过电梯的反光看到司徒诚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他是该高兴吧,至少司徒诚是信任他的,只是这一次,司徒,我要辜负你的信任了,心里这么说着,廖琰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甚至十分愉悦。 这部电梯是直接到目的地的,除了廖琰之外也只有他认可的人才可以乘这部电梯,所以不过是几秒钟,两人就到了顶楼的目的地。 走出电梯就是两扇门,推开门,司徒诚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奢侈,整整一层楼在表面上的只有三个房间,而且三个房间门把上似乎还镶嵌着碎钻。 虽然不想做出惊讶的样子,司徒诚还是低声呢喃了一句:“太奢侈了,这就是有钱人没有节制的生活,啧……” 司徒诚的声音很低,廖琰站在他前方的不远处却也听到了,不过他却只是笑笑并没有戳穿司徒诚的小心思。 推开其中一扇门,巨大的落地窗让整个房间都亮着,窗户前面是办公桌,而刚刚进门的不远处也是办公桌。 “如果今天你做得好的话那个地方就是你的位置,十点钟英国那里会派代表过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廖琰脱下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司徒诚点了点头,却也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一个翻译需要跟总裁在一间办公室里,只是用他自己的经验来看在老板面前是不能多说话的。 廖琰表现得不认识他,司徒诚也不好套近乎,不过此时的他却已经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在赚够一定的钱之后离开,反正现在廖琰也不认识他,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不由就落在了廖琰身上。 还有一个问题,看情况这个公司里的人都是九点才上班,而且会议也是在十点才开始,为什么昨天晚上廖琰却跟他说早上六点就要起床。 想着想着,司徒诚就开始发呆了。 “司徒诚。”廖琰轻轻敲着司徒诚的桌面。 “啊,老,不是,总裁,有什么吩咐?”司徒诚连忙站起来,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种种疑惑。 “我需要你翻译,但是你也不能不做任何准备,你手上的是我们今天要跟对方谈的项目资料,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必须都给我记下来。” “是,总裁。”司徒诚翻开刚才廖琰给他的公文包,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一叠资料,本着做事就要做好的原则,他仔细地看了起来,再也没有心思想太多。 52、正常不正常(4) 十点整,总裁特助打了内线电话,通知对方公司的人已经到了。 这个时候司徒诚已经大概看完了手上的资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东西,只是里面有很多专业词汇,此时的司徒诚也庆幸自己的记忆中竟然还存着关于这些语言的信息,否则一时之间他还真的很难找到这样的工作。 书面翻译与随行翻译人员是不一样的,书面翻译可以查资料,但是随行翻译人员必须及时翻译,很多时候翻译人员仅仅耽误几分钟的时候可能就会导致一个上千万的项目失败。 再次站在廖琰身后,司徒诚脸上已经带上了自信慢慢的笑容,工作了,需要对领导保持尊重,但是一旦进入真正的实践,就不能露出胆怯,这是司徒诚给自己下的要求,以前的他不能完美地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此时的司徒诚即使穿着休闲服也是一个严谨的翻译人员。 会议室也在顶楼,司徒诚看的资料不仅仅是关于今天的项目,还有在龙腾集团的注意事项,奇怪的是这份资料就像是专门为了像他这样不了解龙腾集团的人准备的,不过想想昨天廖琰的电话,司徒诚自问找到了理由,一般大公司都会有专用的翻译,一般属于公司的翻译是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个没有到的翻译跟他一样是刚刚跟龙腾集团合作的,司徒诚自问找到了理由,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早就不在他的计算之内了。 这里的龙腾集团也是一个跨国大企业,这里整整一栋楼都是属于龙腾集团的,每一层都有一个会议室,越到上面会议室讨论的事情就越大,直到顶楼,这个会议室只有廖琰亲自出面或者资金达到千万以上才允许在这里召开。 走出办公室门外总裁特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见到两人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示意两人往一旁的会议室走。 会议室的构造与总裁办公室自然是不同的,在这间会议室里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长圆桌,里面已经坐了六个人,有很明显的欧美人,还有不知道是华国还是邻国日韩的东方脸孔。 这几个人对于廖琰显然也不是很熟,在见到他的时候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龙腾集团的总裁?”英文的问话,这句话不仅是疑问,还是质疑,因为不相信龙腾集团的总裁那么年轻,也对接下来的合作项目失去了一些信心,不管在哪里,年龄总是被人判定实力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 只是廖琰却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房间右侧长圆桌的顶端,也是唯一一张转椅处坐下,作为总裁,他有的时候需要像在场的所有人介绍投影仪上的东西,有一把转椅对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很有利。 司徒诚也跟上去,心中对于刚才那人的问话十分不满,哪个国家都有敬语,欧美国家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刚才那人说话的语气却并不客气。 “龙腾集团就是这么招待我们的?派一个年轻人出来,说好的总裁亲自出面呢?”这次说话的人不是刚才那人,而是那个东方面孔,说出来的却是一口日语,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华国人。 廖琰往后一倒,眯着眼看着那人,一张嘴也是一口流利的日语:“科学证明,人类的成就与年龄没有任何关系,爱因斯坦在十二岁的时候自学微积分并怀疑欧几里得的假定,高斯在小学的时候就主动用了首尾相加法,我今年已经三十多了,不过是区区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还是没问题的,若是都像你这样这么老了才一番小成就那可真是贻笑大方,还有,我从不跟日本人打交道,如果今天的项目硬要加上你的话,那就请你们离开。”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看着那个日本人的。 听到廖琰的话,司徒诚愣住了,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夸夸其谈奉福尔摩斯为偶像的廖琰,只是眼前的这一个不再执着于破案,而是用缜密的逻辑让对方心服口服。 “你这是歧视,可恶的华国人。”那个被廖琰嘲笑的日本人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了,如果跟廖琰比的话真的算是老了。 “哼,”廖琰轻哼了一声,而对面的几个西方面孔的表情却都很疑惑,很显然他们根本听不懂日语,“司徒,给他们翻译一下我刚才的话,不许有一个错误。” 司徒诚看着廖琰,尽管心里很奇怪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的廖琰为什么不会说英语,但还是听廖琰的话挺直了腰背像那几个西方面孔一句句翻译着,没办法,虽然中文是全世界使用的人最多的语言,但是英语却是流传得最广的语言。 等到司徒诚把廖琰的话一字一句翻译完之后,那边几个人也呆住了,显然以前并不知道廖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习惯,而对于日本人吃亏,司徒诚只觉得活该,这大概算是当过一阵子特种兵的后遗症? “抱歉,我们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习惯,”司徒诚的话翻译得很到位,所以即使一开始有怀疑到了现在也不敢说什么,龙腾集团的总裁不是谁都敢假扮的,然后很快就有人转向了那个日本人,“宫崎君,不如你先回去吧?”在与属于跨国集团的合作还是跟一个日本小公司合作的选择中,只要不是笨蛋就会选择前者,所以被炮灰掉的自然是后者。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是歧视,这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歧视。”得知自己将被炮灰,宫崎自然不会甘愿,说到这个时候竟然连歧视都说出来了。 廖琰嘴角带笑,却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用日语,而是用的中文,有些人,尊重一次就够了,如果尊重多了那就是对自己的贬低:“我就歧视你了怎么着,在我眼里对于像你们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多少好感,还有,不要试图报复,因为这将让你自己一败涂地。” 司徒诚同样笑,作为翻译,他不能用跟廖琰一样激烈的语气,可是他还是用了并不怎么友好的态度用英语翻译了出来,话中的意思无外乎就是龙腾集团不欢迎来自日本的合作伙伴,甚至不屑于跟他合作,至于最后那一句,他按照原样翻译给了宫崎。 这些人除了宫崎之外其他几个都是看着廖琰耳边听着司徒诚的话的,很明显廖琰听得懂司徒诚的翻译,因为他非常配合司徒诚的话来露出一个合适的眼神。 歧视,又有什么问题,世界上的跨国公司有多少屈指可数,廖琰作为龙腾集团的老板,他有那个资格歧视比龙腾集团弱小的任何公司,无论那个公司的规模如何,无论那个公司是哪个国家的。 华国和日本的争执从很早以前就有了,几个欧美人听了廖琰的话都很默契地保持了平静,在他们看来宫崎也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为了他得罪廖琰显然不符合商人利益为上的准则。 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保安上来把宫崎拖下了楼,并且龙腾集团还下了通告,以后再也不会跟宫崎的公司合作,廖琰不是笨蛋,他不会一下子把所有的日本公司都得罪了,要是那么做了,对他并没有好处,不过现在是宫崎的公司,难保为了没有山本、斋藤等等的公司在龙腾集团的黑名单里面。 廖琰在与宫崎争斗的时候,那些个合作者保持了沉默,在宫崎被拉下去的时候,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到了现在,宫崎已经被拉下去有一段时间了,这几个人还是没有人做出头的鸟。 最后还是廖琰先动了,他朝着司徒诚点了点头。 司徒诚会意,打开手上刚刚进会议室之前才拿到手上的文件夹,这个时候不需要翻译,他只需要用英文把上面的内容读出来,这份策划本身就是中英双语的,无论是哪一方拿到手都没什么问题。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或许是刚才的事都在几人心里都烙下了深深的烙印,又或者是廖琰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让他们很满意,总之从司徒诚阅读策划书到后来签订协议只花了十几分钟而已。 或许了没有了宫崎的存在,廖琰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让司徒诚说的东西也并不是深奥,几千万的合同在双方欢快的交谈中就定了下来,等到马上离开的时候,廖琰还主动提议一起去吃顿饭却遭到了一致的反对,他们纷纷表示就不占用廖琰的休息时间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司徒诚也还带着笑容。 “怎么,觉得很有趣,还是你觉得我被拒绝所以你很开心?”廖琰状似无意地问道。 “没有,怎么会,我只觉得总裁你魅力很高,不过是这么点时间就已经签订了一份几千万的合同,我很佩服总裁。”司徒诚收敛了笑容,压下心里的疑惑,开始思考廖琰究竟到底会讲多少种语言。 廖琰也没有深究:“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嗯。”司徒诚应下,这个条件换成是任何一个老板他都不会答应,可是面前的是廖琰,要真的让他心里产生多大的压力那也是不可能的。 53、正常不正常(5) 初试通过对于司徒诚而言也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午饭时间,司徒诚跟在廖琰身后到了某个餐厅,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他安心地坐了下来,只是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稳的。 餐厅是高级西餐厅,原本司徒诚穿着休闲服进去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偏偏这两人还坐在窗口,不仅吸引了吃饭的人的注意,还吸引了路过餐厅来来往往的人的注目,或许他们正在想什么时候这样的餐厅都可以穿休闲服进去了。 司徒诚低着头,也知道自己这一身衣服不合适,只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廖……总裁,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司徒诚可以做出优雅的姿态,但是让他就这样穿着这样的衣服吸引所有人的注目还是不怎么习惯。 “没必要,不就是吃一顿饭罢了,旁人要看就让他们看吧。”廖琰笑着说道。 廖琰这么说了,原本作为职工的司徒诚不应该废话,只是他却总觉得廖琰是在看他笑话,甚至他脸上的笑容也总是有那么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只是一转眼就恢复正常了。 司徒诚深吸了一口气:“总裁,不如你在这里吃,我换个地方如何?”不是他的忍耐度不够,只是实在是受不了此时的氛围。 “这也可以,”廖琰擦了擦手,无所谓地开口,就在司徒诚惊喜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把司徒诚打入了地狱,他说,“不过司徒你带钱了吗?” 带钱了吗?其实不需要这四个字,只要跟司徒说钱他就会立刻反应过来,此时的他真的是穷光蛋一枚,浑身上下就只有一百块,而且还以为到了公司有工作餐吃没有带出来。 “总裁,我可以申请预支工资吗?”这个话题他迟早要提出来的,尽管此时冰箱里有足够的食物,但是绝对撑不到一个月,而且他也不想吃方便面度日。 “可以,”廖琰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需要申请,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破了公司的规矩。”说着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廖琰说的很清楚,没有任何漏洞可以找,司徒诚更加沉默了,面对这样子的廖琰他还不如面对以前的那几个,至少那几个不会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插他一刀,更重要的是插完之后还要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就在两人都沉默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两人的头顶响起。 “廖琰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实在是好有缘啊。”清灵的声音就像是林间的小鸟,然后说话的人就坐在了廖琰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显然两人是很熟悉的。 司徒诚看着挽着廖琰的女人,说实话眼前这张脸孔说女人有些过了,要真的描述的话,还不如说女孩,在他的记忆中,廖琰只有一个弟弟,当然,出现的时候并不多,可是像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却是他没有看见过的。 想着,司徒诚就盯住了廖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不耐烦或者其他的情绪,只可惜他看到的只是满满的笑容,还有宠溺。 “你怎么会来这里?”廖琰的眼神扫过司徒诚,却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且很快就落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笑了笑,然后更加紧地揽住了廖琰,低声道:“其实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廖琰哥,我很快就会订婚,然后结婚,所以我就早早地来跟你打好关系,只希望我婚后不会受到欺负。”说是低声,但是在廖琰对面的司徒诚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订婚?结婚?司徒诚紧紧抓着叉子,看着廖琰心里突然涌出许多不知名的情绪,他自问自从穿越后他的情绪就一直被控制得很好,还有那颗心,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但是到了现在,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廖琰自然注意到了司徒诚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可是他却像是并没有注意到,反而握紧了女孩的手,另一只手在她头上轻柔地拍了拍:“都要结婚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管,就算我一直是小孩子你也要一直宠着我,你会一直宠着我的对不对?”女孩突然偏过了头看着廖琰,眼睛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中似乎带着无尽的话要讲。 “是,当然,我会一直宠着你的,行不行?”廖琰捏了捏女孩的脸颊,如果是有心人自然可以发现这两个人的相处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像长辈对晚辈的态度,只是某人却并没有发现。 司徒诚低着头,女孩的目光却落到了他身上,然后笑着在廖琰的腰间捏了一下,凑到廖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引起了廖琰的大笑声。 “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不饿了,你们吃吧。”司徒诚突然就站了起来,只是他一动袖子就被人抓住了。 “这位哥哥是廖琰哥的下属吗?为什么现在就走呢,是我打扰你们商量事情了吗?对不起。”说着,女孩突然低下了头,可是那只手还是紧紧抓着司徒诚的袖子,似乎并没有打算松手的样子。 司徒诚闭上眼呼出一口气,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了笑容:“没事,你没有打扰我们,我只是刚刚跟总裁开了一个会议,所以才顺便来吃顿饭,不过现在我突然觉得不饿了,所以想快些回去整理资料。”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加重了顺便二字,像是在刻意强调自己与某人没有关系,希望对方不要误会的感觉。 “那我就更不应该了,”女孩显然没有听懂司徒诚的画外音,当然,是不是故意的就不清楚了,她突然笑了,“哥哥跟廖琰哥刚开完会议来吃饭,这肯定是因为哥哥帮廖琰哥很大的忙,我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才是打扰你们了,不过理智告诉我自己应该离开就离开,但是婉婉肚子饿了,可以跟你们一起吃吗?”说完,他朝着司徒诚眨了眨眼,瘪着嘴的样子很是可怜兮兮。 司徒诚正想回绝,另一旁廖琰却开口了:“怎么,司徒你是不满意婉婉跟我们一起吃饭?” 明明不是这样的,司徒诚不悦地瞪着廖琰,最后无奈地坐回了原位,对于自己此时的定位十分困惑,不明白他在这里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以廖琰的恋人?那是不可能的,以廖琰的下属?这个说得通,可是让他看着廖琰跟那个叫婉婉的小女孩亲密的样子又觉得不爽,或许这就是俗称的吃醋,到了这个时候,司徒诚只能在肚子里爆粗口,什么时候觉悟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觉悟。 司徒诚低着头,旁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廖琰和婉婉坐在司徒诚的对面看到了他放在桌子下紧握着的手。 廖琰笑了笑,却并不解释什么,至于婉婉,在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才上面,不说司徒诚了,就连廖琰似乎也早就被她忽略到了脑后,似乎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 廖琰优雅地切着牛排,之后还时不时切完了放在婉婉的盘子里,得来的是婉婉喜悦的笑声和她的一声:“谢谢廖琰哥。” 而司徒诚在切牛排的同时眼神一直盯着廖琰,就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只可惜廖琰的目光并没有回到司徒诚身上。 这一顿饭有人吃的开心,有人吃的憋屈,还有人一直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在午餐时间结束之后,婉婉在跟廖琰腻歪了一阵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至于司徒诚,则是跟在廖琰回了公司,早上的项目司徒诚完成得很不错,所以得了一些奖金,虽然钱不多,但也让司徒诚没必要再去申请预支工资了。 下班之后,在被廖琰叫住之前,司徒诚就快速地出了公司,早上的他虽然是坐着廖琰的车来公司的,但是他也不是什么路痴,再加上对这个城市的熟悉让他很快就找到了去那个公寓的公交车。 另一边,廖琰宣布了下班不过是整理了一下资料却发现司徒诚不见了,唇边微微弯起,他定下来的东西怎么会容许被猎物逃离的时候,从很早以前他就发现司徒诚心里不是没有他,只是一直被压抑着,甚至压抑到了让他自己都忽略的地步,这只是第一步,先让司徒诚意识到什么是吃醋,然后再知道什么是爱。 有些人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甚至自己,有些人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甚至爱情,司徒诚很显然就是后者,廖琰的目的并不是让司徒诚完全蜕变成前者,他只是要让司徒诚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很有可能那被放弃的一切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司徒诚回到了那个外部陌生内部熟悉的公寓,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也不愿意离开,只是现在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如果不想继续呆在廖琰身边变成“第三者”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离开的时候 54、正常不正常(6) 就在司徒诚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打算开门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打不开门了,门被锁了,而且是被人从外面把门锁了,他在屋内根本就没办法打开门,最重要的是似乎他的邻居只有那么一个。 “开门,给我把门打开,立刻。”司徒诚重重地拍着门。 没过一会儿,就有声音回应:“给我一个理由吧。” 司徒诚紧紧皱着眉头,听声音似乎是从门外传进来的,而且对方离他还不是很远:“廖琰,你什么意思,给我把门打开,马上把门给我打开,不如我告你囚禁。” “你告不了我的,”廖琰突然笑了,“论法律知识,你觉得你比得过我吗?” 听到廖琰的话,司徒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抓住了什么:“法律知识?除此之外你还了解多少?中国上下五千年还是中外只要是涉及到破案需要用到的所有知识?”明明前一刻这个廖琰还对他不理不睬的,但是现在他却像是变了一个样子。 司徒诚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嘭的一声,是有人靠在门上的声音,而且很显然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是廖琰,然后就是叩门的声音,廖琰讲话的声音带着笑意:“宝贝,你可真聪明,不过是几句话就被你猜出来了。” 司徒诚冷哼一声,这个家伙还真是爱奉承他:“廖琰,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现在的你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还来缠着我做什么?” 廖琰没有直接回答司徒诚的问题,而是拐了一个弯:“所以说你是在吃醋吗?” “我……”司徒诚刚想拒绝,突然就想起廖琰跟刚才中午那个女孩子亲密的样子,怒火猛地上升,“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怎么办?那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么?别告诉我你要抛弃你的小未婚妻跟我在一起,我想你应该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吧?”因为知道廖琰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所以他才敢这么说,否则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 “所以,”廖琰声音悠然,似乎是憋着笑,“如果我没有小未婚妻你就会跟我在一起吗?” 听到廖琰的问题,司徒诚有些惊讶,还有些怀疑,总觉得在这中间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不然廖琰不会这么问,多了一个心思,司徒诚也警惕了一些:“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先把我放出去,把我关在屋子里做什么?” “我怕你逃跑啊。”廖琰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慨司徒诚的不识时务,又像是有别的意思。 司徒诚偏过头看着自己屋子里那个小小的行李包,快步走过去就把行李踢到了床底下,然后大声道:“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为什么你会说怕我离开,这也太好笑了吧。” “呵呵,是啊,真是太好笑了,”廖琰在外面低声笑着,“司徒,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那么天真的一个人,你以为把行李藏起来就可以表示你不想离开了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司徒诚继续皱眉,只觉得这个廖琰很难对付,而且没有特定的办法对付,他猜不出来此时的廖琰是哪一个,又或者,是全部廖琰都融合在一起了?想到这里,司徒诚突然就觉得他真相了。 “你放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这个世界对我而言还不错,暂时我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他所谓的离开不是离开廖琰身边,离开这个公寓,还有就是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他真的不能不能存活下去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暂时相信你吧。”廖琰笑了笑,却没有把门打开的想法。 “你……”司徒诚刚说完这一句,就听到嘭地一声,前方不远处的窗户和杯子都碎开了,而导致这两样东西碎裂的罪魁祸首是一颗子弹。 一直站在门外的廖琰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把门打开了,但是现在又有三四颗子弹射到了屋子里。 廖琰暗骂一声,弯着腰进了屋子,很快就在墙角处见到了司徒诚,而且看他的样子也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 “你是笨蛋吗?”见到廖琰,司徒诚骂了一声,“在这个时候进来你不仅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还把我推入了危险,你的训练都白训练了吗?”虽然嘴里骂着,但是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面镜子,傍晚阳光很弱,可是还是有微弱的光芒照射了进来,借着镜子的反光,从窗户外面开始射击的敌人接下来的子弹全部没有任何声响,而廖琰也很快到了司徒诚的身边。 两人都是经过特种兵训练的,对于危险有着超强的反应能力,寻常的子弹发射根本不可能伤到两人,廖琰扶额,想起自己刚才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不过看司徒诚安然无恙他还是觉得值了。 廖琰没有回答司徒诚,只是弯腰捡起来地上的子弹:“这种类型的子弹,日本人用得比较多。”只是这一句话就足够了,说完他就看向了司徒诚。 “所以还是你的错?”司徒诚的眼神瞥向廖琰。 这一次廖琰没有回答,只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到了冰箱旁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番茄,在手里颠了颠挑眉看向司徒诚。 司徒诚看着那个番茄,板着脸点头,开始缓缓调整手上镜子的视角,两人的合作可谓是天衣无缝,在廖琰抛起番茄的那一刻镜子反射的视角也刚好在那上面,然后下一颗子弹就射到了番茄的上面,红色猛地散开来。 这种小技巧只要靠的近一点就很容易识破,只是对方离得远,这边屋子里的光线又不好,红色散开的时候就像是有人被打中了,这一招在他们当特种兵是也训练过,只要找好时机,那么这一招就一定会成功,而且会让对方以为真的射中了人体。 果然,对方没有再射击。 “是今天早上那个家伙?动作还真快。”司徒诚在原地坐了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是他却没有把灯打开的打算,刚才的事让他不由回想起了当初自己还是特种兵的时候。 “我想是另外的人,前段时间我的人不小心断了他们的一次交易。” 不小心?司徒诚看着廖琰,如果说那个廖琰也拥有同样的记忆,那么绝对不会是故意的,毕竟他们当初是经过许许多多的训练的,对于交易毒品或者枪械什么的很是敏感,只是这个廖琰应该是在今天才拥有前面所有的记忆吧。 “原来如此。”即使有怀疑,司徒诚也没有想得太深入。 外面长时间没有声音,司徒诚也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人一脚踢开了原本掩着的门,一支漆黑的钢管伸了进来,那是一支枪。 “Hi,boys,来试试我的枪法怎么样?”他最先面对着的自然是刚刚站起来的司徒诚,至于另一边的廖琰,或许是因为过于隐蔽,那人还没有发现他的所在,但是来人明显是知道里面有至少两个人,否则他也不会说boys。 司徒诚皱着眉,抬起了双手,开始思考该如何才能逃离离他不远的枪管。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廖琰竟然主动站了起来:“如果我们投降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 司徒诚看着廖琰,只觉得这个人智力肯定下降了,在这个时候隐藏着比暴露更加有利,但是这个廖琰竟然会主动站起来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自己刚才见枪声消失之后的松懈,按理说那个时候他是不应该松懈的,就是以防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大意了。 “投降?”对方用不熟练的汉语重复了一次,随即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的任务是杀了你们,还有,你们觉得你们现在的情况可以跟我谈条件吗?” “不是跟你谈条件,只是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的老板叫你来暗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我是谁?” “没有,但是这跟我的任务没有关系。”说着,他的枪就指向了廖琰。 “是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可以支付你老板雇佣你十倍的钱。” 听到廖琰说出这样的话,司徒诚简直以为是他疯了,像这类人怎么可能用金钱收买,前面廖琰自己就说了是他破坏了人家的交易,那么这些人肯定就是亡命之徒,要是那么容易被收买国家的某些职务就不需要了。 这么想着,司徒诚却没有插嘴,在他看来,廖琰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蠢。 只是在下一刻,司徒诚真的怀疑廖琰很蠢,他的身体竟然很明显地朝着他走来。 “你竟然骗我?”对方还被十倍的钱迷了眼睛,就看到廖琰的动作,一怒之下就开了枪。 “你这个笨蛋。”司徒诚猛地冲过去推开廖琰,子弹从两人头顶飞过去射进窗台上的仙 55、正常不正常 司徒诚伏在廖琰身上,敛声屏气,只是许久许久之后他还是没有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就好像那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 正想抬头,后脑勺却被廖琰禁锢住了,不由怒道:“你做什么,要发情也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给我松开。” “呵,”廖琰低笑着翻了一个身,把司徒诚压在身下,“你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个屁,”司徒诚对着廖琰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那家伙还站在我们门口呢,快起来,我可不陪着你一起死。”他坚决不会承认在刚才那一刻,在子弹差点射中廖琰的时候他的心跳确实加速了,那是一种紧张和担忧的情绪。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那家伙直到现在都还没动。”廖琰提醒了一句,论经验,在面对困难时他比司徒诚要多得多,自然不会笨到让自己陷入危险,只是他没想到司徒诚竟然会主动扑在他身上。 听到廖琰的问题,司徒诚也觉得疑惑,手脚并用推开在他身上的廖琰,刚刚站起来,他就见到了躺在门口的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睁着眼睛可是却断了气,很明显在刚才那一刻他对于自己的死亡也是很惊讶的。 看到这样的情形,司徒诚也不得不佩服廖琰,他可以肯定那把匕首是从廖琰手里扔出来的,但是竟然直接戳到了胸口,这能力确实是令人叹服。 “廖琰……”司徒诚回过头,却见到廖琰跪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个简朴的男式戒指,“你什么时候?” “司徒,嫁给我吧,或者我嫁给你,你看我们认识也一年多了,经历过生死与共,经历过默契合作,还有互相嫌弃,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所以我们明天就去荷兰结婚吧,办一张结婚证不贵。”廖琰淡笑着。 司徒诚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头上肯定有黑线,刚刚才经历生死,现在廖琰就向他求婚了,他总觉得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去荷兰花费很高。”还没经过大脑,这句话就脱口而出,等到说完,司徒荣轻拍着额头,暗骂笨蛋,他明明是想要拒绝的。 廖琰显然也没有想到司徒诚这么快就会答应,直接就把戒指套在了司徒诚的手指上,然后站起来搂住了司徒诚:“放心,司徒,这点费用我还是承担得起的。” “等等,”司徒诚突然皱眉,“那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就好像现在发生的所有的事都是一个圈套,他来到这里才短短两天时间,可是他竟然就答应了廖琰的求婚,这件事很不正常,即使他跟廖琰确实已经认识一年多了。 “我没告诉你吗,那是我弟弟的未婚妻,我弟弟你知道吧,廖俊,你们见过几次。”廖琰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就好像中午的时候故意误导司徒诚的人不是他。 “你算计我,中午的时候就在算计我?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了全部的记忆?”如果这么想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总觉得中午的那个廖琰的表现很奇怪,总觉得有一种刻意的感觉。 司徒诚不喜欢被人算计,即使这个人是廖琰,当即对这个装无辜的家伙多了许多怨念。 “不管我是不是怨念,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荷兰结婚,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安全。”廖琰也没有解释,只是拉着司徒诚进了卧室,让他坐在床上,突然变成了非常温柔的状态,“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做晚饭,希望你不要离开,我不能保证外面没有我的敌人。”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廖琰,司徒诚总是有一种无力感,就好像自己所有的心思都会被看透,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事都会被看透,然后他只能乖乖坐在床上等着廖琰来给他投喂。 这天晚上,司徒诚是跟廖琰一起睡的,当然,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因为廖琰表示他不相信司徒诚的人品,所以必须跟他在一起。 至于门口的那具尸体,很早之前就被廖琰派人来处理掉了,不是他们不要报警,只是对方摆明了是日本的黑道,报警了把事情闹大反而不好,索性偷偷解决掉,这样反而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诚就跟廖琰一起坐在龙腾集团的私人飞机上去了荷兰办结婚证。 到了2013年,世界上承认同性恋合法的国家越来越多,甚至连美国也通过法律确定了同性恋合法,但是由于荷兰是第一个承认同性恋合法的国家,所以许许多多的同性伴侣喜欢到荷兰去注册结婚,在荷兰,在大街上看到同性恋已经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了,相反地,如果有人看到同性恋非常讶异反而会被人瞩目。 一路上司徒诚都板着一张脸,他觉得自己被设计了,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原本只是在这里结婚了换一个世界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可是他的机会不多了,或者说很有可能没有了,如果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的灵魂就会彻底消失。 结婚证还是领了,有了这个,不能说夫妻,但是至少已经是伴侣了,而且是法律上承认的,原本廖琰还打算带着司徒诚去教堂,可是被司徒诚拒绝了。 结婚之后的两人生活还是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睡觉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个人。 这天晚上,廖琰还是一如既往地找到了司徒诚。 “司徒,我们玩一个游戏。” 这段时间每天廖琰都会找他玩游戏,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司徒诚已经不觉得奇怪了,甚至觉得这种游戏偶尔当成两人的乐趣也不为过,廖琰做了那么多,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或许司徒诚早就接受了,只是在选择自己还是对方的时候,司徒诚选择了自己。 “好啊,你说,今天又有什么花样?”司徒诚笑着问道。 “快问快答,回答是或者否,要是你的准确率高的话我答应你任意一个条件。”廖琰也笑。 “好,你问。”不过是一个条件罢了。 “苹果只是红色的,是或否?” “否。”司徒诚快速回答着,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我们是夫妻,是或否?” “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正确的。 廖琰笑了,继续问着,速度飞快,刚开始的问题还是是否都有,但是越到后来他的问题答案里否越来越多,司徒诚也都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问题,几乎每一次都是否脱口而出,他并不需要全对,只需要一定的准确率就足够了。 “……?” “否。” “……?” “否。” …… “否。”司徒诚再一次把否脱口而出,但是这一次却与刚才完全不一样,刚才是廖琰问一个问题他回答一个,但是这一次,廖琰并没有问问题,那这个是? 【恭喜玩家选择在这个世界留下,顺利通过考验,系统任务已完成,将从此从您的脑海里消失,请玩家可以好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要再有消极的情绪。】脑海里突然传来了机械音,这句话是他没有听过的,可是这个声音却令他很熟悉。 “怎么会,今天明明才第二十天,为什么现在就问了?”司徒诚呢喃着,眼睛紧紧盯着廖琰,“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才二十天就会有这样的问题出来,为什么才二十天就让我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提前到了的问题,还有廖琰今天晚上的游戏,司徒诚隐约抓到了重点。 廖琰静静地看着司徒诚,抓着他的手,低声道:“为了我留下来不好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难道你真的那么自私,打算一直让我承受痛苦,当然,如果你现在就要我离开也没问题,我会离开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在你眼前出现,这样可以吗?” “我再也没有选择了,除了留在这里我再也没有选择了。” “别人都没得选择,为什么你就必须得有选择,按理说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选择,凭什么你就要是那个特殊的,司徒,就当是为了我,你就不能留下来吗,你爱我吗?” 听到廖琰的质问,司徒诚紧紧抿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开口:“爱。” “我也爱你。”廖琰笑着抱紧了司徒诚。 “我这辈子真的是栽在你手上了。”司徒诚低声道,突然,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记忆。 【还剩下几个世界?】 【还有一千三百个世界,请玩家慎重选择。】 明明还剩下一千多个世界,为什么前段时间他会觉得只剩下一百多个世界了?难道? “廖琰,你TM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想通了一些东西,司徒诚一脚把廖琰踢出了门外,然后把门锁上了,他甚至觉得这就是自己以前每每抛弃廖琰的代价。 房门外,廖琰远没有司徒诚想得那么沮丧,甚至带着愉悦的笑容:留下来了就没有让你再离开的道理了,司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