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知县 下+番外——苏醉墨
苏醉墨  发于:2014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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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成亲

 玩几天,他不想让落黎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身边的人都离开,因为,他要放手一搏了。 寂静的深夜,打开窗子,数着天上的星星,静宁到是来看过他几次,自己只说是风寒。叮咛了几句便就离开了。 还是会想到那人,每当这个时候,胸口就会闷闷的疼。 端起已经凉掉的药汁,咽了一口,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苦涩的滋味的。 已经,开始慢慢的失去味觉了么?呵。 那年,那人怎可能轻易的帮他,只是,这一切来的也太快了吧。 那年,他央求着苏半仙,那人说,你会失去你拥有的。他说他不在乎。只因为,他恨,恨父亲的儒弱,恨自己的无能,更恨那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失去些什么,一切所拥有的么?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失去的味觉,怪不得,以前一直觉得苦涩的药汁,都感觉不到,那苦涩的滋味了。 易普道只是苦笑了下,或许,这也是他要失去的吧。那么接下来呢,味觉、嗅觉、听力,还有眼睛。这些,都会失去么?那么他的生命呢? 皇上赐婚为易普道跟静宁公主赐了婚。落黎带着小鱼儿回来了,易普道请他证婚,花满儿也来了,白行书,包子等人眼见着这个易府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易普道倒是不喜不悲,只吩咐了众人准备好成亲的一切事宜。 包子愣了愣,他还记得,当初也是这人,吩咐自己准备成亲的喜服,只是现在,喜服是准备好了,但人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普道,你是真心的想与她成亲的么?”好久没见易普道了,花满儿想念的紧,易普道抱着小鱼儿,逗弄着,小鱼儿咯咯直笑。 “满姨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当然是真心的,我虽贪玩,但怎可能拿一生的幸福开玩笑呢。”易普道笑了笑,近半年未见,眼前之人似乎成熟了不少。 年少的稚嫩退去,本是娃娃般圆嘟嘟的小脸倒是消瘦了不少,连尖尖的下巴都出来了。 “那他呢?”花满儿也不多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易普道沉默了会,那个他,不明而喻。垂着头,也不说话,花满儿叹了口气,转身将易普道的喜服捧了过来,手一抖,将大红色的衣服展落在两人的面前。 易普道笑了笑会意的将小鱼儿从膝下抱放在一边,站了起来,花满儿将喜服套在易普道的身上。 “袖子有点长了,我给你改改”儿大不由娘啊,花满儿感叹,那人第一次跟他说他要娶的那个人,是个男人,她支持,现在,他说要跟个公主成亲,她也不会反对,只奥他觉得好,那就好。 回到教中的鲁亦筏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甚至开始跟朝廷对着干。反正南元帝本就想要对付魔教了,既然这样,那他也不需要客气了。 这夜,心中莫名的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下床出去走走。 山上的空气总是那么的好,山上的夜晚,甚至还有些寒冷。鲁亦筏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衣,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单手支着额,看着那一轮圆月,甚是漂亮。 不禁看得呆了,千里共婵娟,不知那人在做些什么?呸,真是不争气。 气愤的站起身,总是这样,不争气的家伙,还是会不自然的想起那人。 “师兄,这么晚了还没睡?”从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来,胡可笑眯眯的看着鲁亦筏,他看得出来,鲁亦筏这次回来的改变,本就冷淡的他,更加的沉默寡言了。胡可将一切看在眼里,只只是什么都不说。 “这么晚了,还没睡?”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师弟,他的心思,自己怎会不懂。 胡可点了点头,沉默了会“师兄,你们之间,是不是,吵架了?”他明白,自己在师兄的心目中是什么分量,他相通了,也不多求,若是眼前之人能够开心,好歹,自己的心里也能舒服点。 鲁亦筏愣了愣,吵架?他们之间算么?或许吧,只是,或许那人根本就不这么认为吧。 “只是玩玩而已。”苦笑了一番,鲁亦筏迈步前行,胡可愣了愣,他不信这话是从他那冷酷的师兄口中说出的。 他,不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快步追了上去,“师兄,你真的只是玩玩的么?你真的觉得,你们之间,只是玩玩的?”胡可跟在后面,声音说的不大,却足以让那人听的清清楚楚。 顿了顿脚步,真的只是玩玩的么?一年多来,那人若只是玩玩的,又何必这样的虚情假意? 翻来覆去的躺了一夜,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时分,鲁亦筏越想越不对劲,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易普道就变得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说?难道,他在自己个权势之中,选择了后者? 天还未亮,鲁亦筏干脆起身,他要去问个清楚。 大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到处都洋溢着喜气,跨在马上,看着前面的易府人群,那些客人手持着请帖,带着丰厚的贺礼,那人正穿着红色的长袍喜气洋洋的站在门口,招呼着客人。 喜娘被抚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易普道笑开了花,拉着静宁的手,南元帝亲自为他们主婚,坐在上座的位置,等着新人的跪拜。 站在角落,手中的黑色马鞭不禁紧了又紧。、 初见时,那人缠着自己要成亲,要自己做他的媳妇,只是,那件事之后便不再提及,原来那人早就做好打算。 嚯的冲上前去,猛的将易普道一把拉开,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砸了所有的东西,喜堂顿时慌作一团,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初尝情爱的毛头小伙。 狠狠的给了易普道几鞭子,没有人拉的住,也没有人敢上前啦。包子拉着想冲上去的春卷,摇了摇头。 易普道只站着,也不躲,任那人发泄着心中的火气。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舒心一点的话。 “易普道,你够狠”狠狠的将鞭子仍在一边。不再多看眼前之人一眼,转身便走。 “魔教从此,与朝廷势不两立。”翻身上马,撂下一句让谁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只见,那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第四十八章:无处话凄凉 婚礼就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南元帝很是感慨,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了么?活活的拆散一对恋人。 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跟自己对得力的宠臣,穿着大红色的喜服被送入洞房。他不知道,这只是易普道复仇的第一步。 易普道多处被抽伤了,白行书悄悄的塞了拼药膏,脸上也有一块很显眼的伤处。 易普道笑了笑将药收了起来,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时间不知道不觉,成亲也一个月过去了,鲁亦筏说到做到,魔教开始公然与朝廷相抗,抢朝廷的生意,海运,甚至抢在百姓心中的声望。 南元帝无奈,他怪易普道没有早说那人便是魔教中人,派易普道尽快的将魔教捣毁。 呵,谈何容易,易普道苦笑,自己这明显就是在自讨苦吃。潘相那派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怎能就这样让他们看着? 他也成功的捣毁了魔教的几个堂会,但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根本起不来什么作用。 易普道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易怒。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成亲后对静宁公主的冷落,毕竟是一朝的公主又是南元帝最宠爱的,从成亲的那天开始就闹起了脾气,也是不管是谁在成亲的当天被这么一闹也会生气的,跟何况是个骄傲的公主殿下。 易普道也不哄着,由着她去。成亲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她。静宁来的时候前前后后带了不少的奴仆,易府是不在冷清了,却也失去了家的温暖。 南元帝也劝易普道跟静宁还是该有个孩子的好,易普道沉默着,看来静宁是来向她这个皇帝爹爹诉苦过了啊。 那晚,易普道喝的酩酊大醉,一进卧室,也不管静宁愿不愿意。 有了第一次总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静宁怀孕了。有了孩子之后,易普道就再也不碰静宁公主了。 静宁公主整天以泪洗面,但肚子里的孩子,她舍不得,哭着向南元帝控诉易普道的残忍,南元帝也不好说什么,难道这就是报应,自己付了他的父亲,现在,她的女儿也要跟他走上同样的道路了吗? 果然,渐渐的易普道的嗅觉也没有了感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看来,的加快动作了。 “叔,”深夜,累了一天的易普道来到落黎的房间,小鱼儿一直放在落黎这边照顾,易普道已经好久没有建东小鱼儿了。 晚上吵着要父亲,要爹爹,落黎好不容易才将他哄睡着了,扶着小鱼儿天真的睡颜,看着不断长大的小鱼儿,易普道心中是开心的,想到在静宁的肚子里,又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甚至不希望他的出生,他承认他是残忍的。 “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落黎知道,现在的易普道每天晚上都是在书房睡,早出晚归,对那个静宁公主一点都算不上疼宠,甚至连一个合格的丈夫都算不上。 易普道摸着小鱼儿的头,小家伙的肚皮上下起伏着,微微的打着鼾,笑了笑,这是他跟鲁亦筏的孩子,不论将来如何,他都是。 “叔,带着小鱼儿离开吧,回枫溪县,回去找满姨。”转身拉着落黎,那是落黎没有见过的易普道,脆弱而又坚强的可怕。 “回枫溪县,跟满姨成亲,然后生一堆的娃,带上小鱼儿,然后等我回去。”易普道说的很认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落黎,等着他的答应,抬手,轻轻的抹去易普道眼角的泪水,“傻孩子”只淡淡的一句,却撞击到易普道心底最柔软的深处。 不久,落黎就带着小鱼儿离开了,小鱼儿哭着闹着不肯走,他要父亲,要爹爹,不要离开,趴在易普道的房前拉都拉不起来。 易普道将最近关在屋子里,死活就是不打开门,此刻,他绝对不能心软。 静宁挺着个大肚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小家伙,最好还是送走的好。 小鱼儿哭到嗓子都哑了,不断的抽抽噎噎,易普道就是狠了心肠,说不开门就不开门。 夜晚的城都还是那么的繁华,带着包子穿梭在人群中,刚又端了魔教的一个堂,现在朝廷已经将魔教正式的列入邪教组织,凡是魔教中人,遇着就杀。 无数次与那人携手走过的桥,如今也要拆了重建,命包子现行回去,易普道独自站在桥上良久。 “喂,那边的,那个桥就要拆了,快下来吧。危险。”路过的官兵远远的大叫。易普道转过身子 “是我”自己原是郎中令,这人曾经也是自己的手下 “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去歇着。”那人见到是易普道,恭敬的施了个礼,问候道。 “我没事,你先去吧。”那人撇了撇嘴,也不好多说什么。明天这座桥就要被封锁拆了,摸了摸颈间挂着的东西,似乎,一切,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过一般。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话凄凉。 鲁亦筏再也没有出现过,从那人之后,足足已有半年之久,易普道再也没有见过鲁亦筏,但两人却不断的交手,魔教与朝廷现金已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与两人见面应该也不远了吧。 南蛮突然来犯,驻守边境的司马宣带着将领们誓死抗敌,南元帝派来十万大军前去支援,一时间顾不上魔教,内忧外患,南元帝没想到一时间会弄成这样。 本来魔教在百姓中的威望就够难以铲除的了,现金南蛮来犯,更是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一时间,南元帝不知如何是好。潘相提议道要诏安,将魔教收归朝廷,想着让魔教众人去跟南蛮交战。 易普道嗤笑了一番,那鲁亦筏又不是痴傻,他以不贪管,而不贪财,南元帝能给的,他几乎都拥有,又怎会让自己的兄弟为你送死。 潘相被咽的无语。 边境战事不断告捷,南元帝甚是开心,只夸着司马宣,跟着对皇后也是更加的宠爱。 静宁的肚子也是越来越显的,现今也有六个月之大。易普道看的出白行书日夜担心那人,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断过联系,即使现今两国交战,那人也会每半月一封信,报平安。 “行书,你去吧。那人,也在盼着你。”现在的他,也明白了那种离思的愁苦,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白行书却是放心不下易普道,坚持着不肯走,易普道悄悄的帮他打点好了一切将包袱跟些银子干粮塞在那人的手里。 “去吧。别让他等急了。”白行书握着沉甸甸的银子,外面包子早就将马匹准备好了,就等着白行书上马。 “此去路途遥远,你且小心。”易普道叮咛着,白行书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他不敢再多看易普道一眼,那人,已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他了。 第四十九章:静宁之死 易普道开始花天酒地,静宁大着个肚子,现在的她只剩满心的凄凉,以为嫁了个好丈夫,到头来却落得这般模样,现在,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喝的醉醺醺的易普道刚回到府上,就被南元帝给招进宫里去了。 一路上被冷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公公可知陛下这么晚宣臣可为何事?”易普道打探道 那小公公撇了易普道一眼,易普道立马将一些碎银子塞在那人的手里。 这会儿那小太监才清了清嗓子 “圣上的意思,岂是我等能揣测到的,只是陛下心情似乎不好,易大人等会您可悠着点。”小太监细着个嗓子提醒,之后两人便是一路沉默着。 那一夜,易普道就再也没有回府,静宁公主甚是担心,易普道虽是混,但却没有过彻夜不归的情况。命人帮自己着上宫装,由着贴身的丫鬟搀扶着也进了宫。 等了半天,通传的公公只说南元帝跟易普道只还在里面议事。静宁不信,议事,要议一个晚上么。 趁着那公公不注意,便溜了进去,以前她就经常这样干,每次都想着给父皇一个惊喜。 如今,却是为了寻夫。 只是,如果可以。她宁愿她没有塌进这里,那样她就可以安慰自己,他们是真的在议事,而不是在做其他什么苟且之事。 龙榻上,自己最爱的丈夫跟自己最敬仰的父皇躺在一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床上那一片片的脏污,让她不禁一阵阵的开始反胃想吐。 捂着嘴,不敢置信的一步步后退,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肚突然一 阵剧痛,捂着肚子,失声痛哭,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她? 易普道悠悠的转醒,扶着宿醉后疼痛的额头,才发现不对劲,嚯的翻身坐起,身后处那羞耻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疯狂的一切。 不敢置信的看着床榻上的另外一个人,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昨晚的南元帝,同他一样,喝的酩酊大醉,然后,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迷迷糊糊中,他明明记得是那昭思暮念的人,怎会…… 转首看见静宁倒在地上,惊得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扑跌在地上,惶恐的看着静宁身下那滩刺目的血迹。 静静的等在屋子外面,丫鬟们不断的捧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去,然后换成一盆盆的血水。 易普道自责,害怕,彷徨,此刻的他是那样的孤立无助。耳边似乎又响起那句如诅咒一般的话“你将会失去一切” 南元帝没有出现,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此刻的他是羞愧的,那疯狂的瞬间,看着那与那人如此相似的面容,他沉沦了,即使记不得昨晚疯狂的一切,但那斑斑铁证般的脏污…… 命令太医全力救治静宁,不顾一切代价,必须救治好。 “易大人,恕小的说句实话,公主,恐怕是不行了,唯今之计,母子两个,只能保住一个。”易普道抬起赤红的双目看着眼前之人,那人抬手摸着冷汗。惶恐的抱拳。 让他选择,让他要如何做如此残忍的选择。易普道咽了咽嗓子,张了张口,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保,孩子”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静宁,这辈子是我负了你,下辈子,欠你的,我还。 最终,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还是都没有保住。报应,这就是报应。静宁本就是他报复南元帝的第一步,他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跟他的父亲一样,一辈子也不幸福。 他知道静宁是无辜的,他能给他的,就只有孩子,没想到,最后害死她的,也是这个孩子。 将静宁跟他肚子里那还未来得及来到世上就夭折的孩子按照皇家的礼仪给厚葬了。本应为出世的婴儿的或者未加冠的孩童是不能有灵位的,南元帝对静宁有愧,特意准许破例。 易府便的更加的冷清了,才短短的半年时候,喜气的喜堂就变成了灵堂。挂着白色绸布的易府,夜晚的时候更像是一座鬼宅。 易普道坐在灵堂前,抱着静宁的牌位,自己虽没用爱过她,但她终是因自己而死。 “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烧饼来到易普道的身后抱拳说道,放下灵位,缓缓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 那晚,易普道带了人抄了潘相的府,愣是在潘相的府上翻出他与魔教勾结的罪证。 南元帝即使有心包庇也无法子了。更何况他现在对易普道是满心 的愧疚。 “易普道,你个混账东西,谁给你的权利,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那人被驾着,使劲的囔囔着,即使这样,南元帝还是没有见他。 府衙深处走出一人,挺拔的身躯,只是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给他大打了折扣。 “五皇子”易普道淡淡的施礼,火光中,那年的面容更显狰狞。 “交给你了。”那人撇了易普道一眼,也不多说话,转身带着一群人便离开了。 天牢深处,易普道叠着腿坐在椅子上,捧着杯茶水看着眼前被抽打的满身血污的潘相。那人现在的狼狈模样,使得他看上去瞬间老了许多。 那人还是在念叨着要见南元帝,可是,自从他入牢以后,南元帝根本就没来过一次,跟别说救他了。 “潘相,您就歇歇吧,如果那人愿意来见你,你又怎会是现在这边模样。”易普道凉凉的开口。撇了潘相一眼,嗤笑一声。 潘相张了张口,苍老的脸庞,深陷的眼窝,死死的盯着易普道。他怎会不明白,只是心中总还抱着一线希望,他伴着那人走了那么多年,包括那人,他都想尽办法,帮他除去,只因为他一句,他是他最大的软肋,而他,高高在上的皇者,不能有任何的弱点。 “只要你告诉我,当年我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我就放你一马。”放下杯子,冷冷的看着眼前之人,这么久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那人愣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易普道,原来如此,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呵,只不过,他算不到,他不会告诉他的,他要将这件事埋在心里,带到地府去,他会后悔的,呵呵。 “呵呵……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易普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唔……”那人狂笑着,血迹顺着嘴角蜿蜒,双目死死的盯着易普道。 “你……”易普道这才惊觉不对,可惜已经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咬断了舌头。捏着潘相的下巴, “该死的,哼,就算你不说,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接过旁人递上来的手帕,将占了血污的手擦了擦,“葬了吧” 这些个死囚一般都是仍在乱葬堆里,尸体不免会被野兽吞噬。 只是现在易普道的一句话,那人好歹能有一个安葬之地。 第五十章:改朝换代 南元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似乎是从静宁死后,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易普道先是带人抄了潘府,然后又陆陆续续抓了好些官员,每一个都是铁证如山,一时间,易普道倒成了百姓心中的好官员,只是朝中的大臣们都开始有意无意的疏离他,个个都在担心,保不准下一个就是自己。 南元帝什么都不好说,他隐约能感觉到,那人的目的。 那么罪魁祸首是他,很快,他就该找到自己了吧。 “大人,头传来的消息,大人……”饺子兴匆匆的跑了进来,将一封信件想要交给易普道,看着那人呆呆的坐在窗子前,手里攒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应该是想小鱼儿了吧。 只是叫了好两句那人斗没有反应,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大人,想什么呢?”易普道这才回过神,将东西放在一边“没什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淡淡的开口,总觉得大人变了很多,不爱笑了,也深沉了很多。 摇了摇头,甩出脑中的想法“啊,这是头的信。大人您看。”将信给呈上,饺子退到一边静静的候着。 看完信的易普道笑了笑,将信折好放在一旁。 “大人,头说什么了么?”饺子迫不及待的问道,好久没见白行书了,他们都想念的紧,更何况白行书是在边疆,而且又处于战事之中。不免让人多加担心。 “他走了这么久才来一封信,你不怪他么?”易普道好笑的说着,这些个家伙,平日里责怪白行书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有了消息,倒是更加的迫不及待。 “额,嘿嘿。”饺子知道易普道是在拿他开玩笑,挠了挠后脑憨笑着。 易普道也不逗他了,将信递给饺子“呐,拿去看吧。” 信中,那人报了平安,司马宣也屡战屡胜,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 只希望,能在那人回来之前将一切事情都能解决。 南元帝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着,近半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易普道静静的跪趴在地上,嘴角那抹冷笑没人能看的清。 南元帝弥留之际将所有人都遣退了,只留下易普道跟贴近的太监。 “普道,咳,咳……你过来……”太监扶着南元帝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易普道闻言,靠了上去。 伏在床边,易普道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如今却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 南元帝抬手,欲抚上那张与那人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容。易普道冷笑了一声,微微的撇过头,躲开那人的触碰,爬了起来,也不管那人的表情,自顾自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俯首看着那惊愕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艰难的抬起手,颤抖的指着易普道, “呵呵,我敬爱的陛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好久了。”从他恢复记忆的那天开始,从潘相用死亡相护眼前之人的那天开始,从他不得已硬生生的赶走鲁亦筏的那天开始。他就期盼着这天的到来。 “咳……咳……朕,朕待你不薄,为何,这么恨朕?”南元帝明知故问,不,应该说,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若他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 “陛下真的不知道吗?”手指抚上漂亮脸庞“您是为了什么如此的宠臣,信任臣?不就是因为这张脸,这张与我父亲一样的脸么?”易普道怒吼,事到如今,这人居然还想装傻,居然,还无耻的说待自己不薄。 “呵呵……朕就知道,你都知道,咳咳……你都知道……对,不起……普道,我无意要害他……易……易臻……”挣扎的想要去拉易普道的手,颓然落下,只剩下那双不名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易普道,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看着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可为何,自己的心里,还是觉得空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德佑五十六年,帝崩,传位于五皇子楚玉雪. 宣诚元年,楚玉雪登基,改年号宣诚。 南元帝将皇位传给五皇子楚玉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当时只有易普道跟最贴近的太监在身边,易普道都拿出诏书并说皇上亲口托付他的。 宣诚元年秋,边疆传来喜讯,司马宣大破敌军,即日便班师回朝。 院子里,枫叶凋零,易普道坐在树下安静的闭目养神,边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着。 易普道被封为相爷之后,已经很久没去上朝了,一直请着病假。那人也不管他,他也乐得清闲。已经听不见了,视力也便的模糊不清,得安排包子等人离开了,不然,总会被发现的。 落黎每隔几天会来一封信,断断续续的记录着小鱼儿的成长状况。 没有易普道的同意,他是不会带着小鱼儿过来的。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人约黄昏后。命人将东西搬回了屋子,易普道独自一人出去散步。 进过那片桃园时,桃花已经凋零,仍记得,自己闹着要吃黄桃,那人却也陪他胡闹,他不知道他些个桃子他根本就吃不完,舍不得扔掉,便亲手腌制了下去,埋在这片桃园里,等来年,就可以吃了。 不知道自己还能否等到那时候。易普道苦笑,迷糊的向前走去。 夜晚的市集依旧是那样的热闹,执起一个小巧的拨浪鼓儿,易普道恍惚出了神,那人摇着拨浪鼓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憨厚表情,仿佛只是昨天才发生过一般。 挑了个橙色的灯笼,提着行走,眼前似乎已经看不清什么了。跌跌撞撞的走着,不时地回头张望着“媳妇,快点,不然我就要将你扔着了。” 行人怜悯的看着这人,到底是傻了,后面哪里有什么人。 只是这人提着灯笼,一直不停的向后张望,不停的重复听杨的话,却没有任何一人出现。 天色微凉,易普道还在提着早已熄灭了的灯笼跌跌撞撞的走着,兜兜转转,居然转到了那片桃园。 易普道一夜未归,包子等人已经找了一个晚上了,这时候才发现易普道靠在桃树下睡着了。 第五十一章:探访 易普道失明的消息虽被全面封锁了,但不免还是被有心之人知了去。 宽阔的大堂内,鲁亦筏高高的坐在上座,手执一本公文,在细细的看着。 一人步入殿内,恭敬的施礼道:“教主。”鲁亦筏抬了抬眼皮,“说” 继续看着手中的公文,这人是他专门派去观察那人的想必是又有什么消息了吧。 “教主,易大人他,”那人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鲁亦筏皱了皱眉,这么吱吱呜呜的,准没好事。 “说”语气中多了些不满与迫切,那人被他那冰冷的语气给吓得颤了一下。 “易大人他,失明了。”鲁亦筏嚯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失明?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躺在摇椅上,感受秋凉的风吹拂在脸颊上,失明了,感觉到是更加的灵敏了。 稍微还能听到些动静,感觉到有人来了,易普道也懒得动,闭着眼睛跟睁开眼睛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干脆闭着不动。 感觉到人走的近了,春卷带着那人来到易普道的旁边,感觉到那人蹲在了自己的身边,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颊。易普道颤了颤,是他么? “大人你也真够本事的,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有本事将自己搞成这样。”那人淡淡的开口,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表情,不冷不淡的语气。 易普道勾了勾唇“你回来啦?”睁着迷茫的双眼空洞的盯着白行书的方向。 “嗯”伸手拨开飘落的叶子,伸手欲去扶易普道,却被他被拨开了。 “只是看不见了而已,还没完全没用。”莫名的坚持,摸索着向屋内走去,慢慢的,他已经开始习惯黑暗,静下来,反而能想的更多。 也更思念那人。 不久,太后带着一匹人马浩浩荡荡的来探望易普道。前皇后虽膝下无子,但按规矩理应是当太后的,再加之当今圣上的生母去的早。者太后之位她是做的稳稳的。 楚玉雪给足了她作为太后的面子,然而她却实则没有一点的权势。应该说,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与其说是她太后的身份,还不如说,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司马宣了。 易普道病了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来探望过,但白行书一回来,她便就过来了,明显的醉温之意不在酒。 拉着易普道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推安慰的话,转身便让人宣来了白行书,在后花园的凉亭,高贵的太后端庄的坐在石凳子上,白行书跪伏在地上,应是在边疆吃了不少苦,似乎又清瘦了不少。 只是,以前眉宇间总带着的抹淡淡的忧愁,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笑意。 太后叹了口气,“起来吧”现在的她,哪有什么权利去阻止别人,不少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包子给易普道实况报道不远处凉亭里的情况,易普道淡淡的笑着,看来,他做的还是有用的。 之前,他悄悄的将张福交给他的令牌赛在了太后的手里,这个,足以让她悠闲的做一辈子的太后娘娘。即使今后有什么情况,楚玉雪也不会动她。 因为,这块令牌,跟当今圣上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久,楚玉雪也悄悄的来看望了易普道,比较,自己能做上那个位置,这人也帮额不少的忙,现在他这个样子了,倒也省去他不少麻烦,他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确定这人的真实情况,到底是真的失明了,还是假的。 毕竟这人太过聪明,总该晓得兔死狗烹的道理。 第五十二章:儿媳妇 落黎带着小鱼儿回来的时候,易普道睡的正香,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多睡会。能吃能睡,倒不见胖。 感觉到一团肉球砸在身上“爹爹”甜腻腻的同音,带着点激动,透着点委屈。 易普道愣了愣“小鱼儿?”伸手抱着小小的肉团,感觉到他似乎又长高了,也长胖了些。不敢贸然抱起他,怕不小心伤着小鱼儿。 落黎上前将易普道将小鱼儿抱开。小家伙甚是听话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睁着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盯着爹爹跟落黎。 “叔,怎么回来了?满姨也来了么?”撇过头,不想让那人看出自己的不正常。落黎苦笑,这个傻子,瞎的是你,又不是自己,怎会看不出他的不同,也不揭穿他。 “嗯,一道来了,想着把花满楼给关了,她守了半辈子的‘花满楼’也够了,想着在这儿开个酒楼,还想让你给取名字呢。”落黎稀稀落落的说了不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还有好多关于小鱼儿的成长。 他没说,每到晚上的时候,小家伙总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哭,然后,哭着睡觉。 他没说,每天,小家伙总会念叨数百次的父亲跟爹爹。 他说,他要跟满姨成亲了,活了半辈子了,终于要定下来了。 他说,小鱼儿每天都有很乖的练字,背书,才两岁就能背下三字经,还有好几首诗。 那天晚上,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却不再像以前那般热闹,因为再也没有人跟饺子抢糖醋排骨。 再也没有人勾着包子说他要吃包子。 每个人都嫩感觉到易普道沉默了不少,即使他表现的满不在乎,即使他装作毫不在意。 乖乖的喝了药,反正现在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多喝一些跟少喝一些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小鱼儿哭着闹着要跟易普道一起睡,落黎生气的拉着他,几乎没有看过落黎发过火,板着张脸,小鱼儿憋着张嘴,想哭又不敢出声。 易普道心疼的拉过小家伙“叔,就让小鱼儿跟我睡吧,夜里也好照顾为些。”小鱼儿委屈的向易普道的怀里蹭了蹭。 落黎揉了揉眉心“普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易普道打断了“没事的叔。” 摸索着为小鱼儿脱了外衣,就留着个里衣,吃力的将小家伙抱上床,小家伙似乎有些怕了落黎,偷偷的瞄了瞄落黎,即使这样,还是窝在床上不肯起来。 感觉到易普道也跟着躺下,小家伙才往易普道的怀里蹭了蹭。 落黎无奈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新回。忆论。坛~两个人,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叹了口气,转身将房门带上便出去了。 今天的来客还真不少。半夜感觉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易普道睁开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大至少能感觉到有人。 “儿媳妇,儿媳妇”季璃趴在床沿上挠着易普道的脸蛋,调皮的骚扰着。看到易普道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唤着。 易普道惊了一下“师父?”这人不是跟师公去逍遥了么?怎么会在这? 轻轻的坐了起来,为小鱼儿掖好被角,季璃扶着易普道下床,随手批了件外衣,便跟着那人出了房门。 借着月光,季璃打量着易普道,上次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都没有细看。这次看上去,长得倒挺标志,合他胃口。撇到他敞开了领口,那块白色带着黑边的璞玉,呵,那小子动作挺快的嘛。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身后转出一人,盯着易普道无神的双眸,淡淡的开口,难怪那笨徒儿这么急的请他们过来,目测,情况有些不妙。 “跟正常瞎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易普道自嘲的笑道,季璃倒是很不满的给了比自家高出半个头的易普道一个暴栗“瞎说,什么瞎子,又不是治不好了。”他对自家那口子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呢。 易普道委屈的摸了摸额头,好吧,师父为大,他不敢说什么。 “怎么不去找亦筏?”季璃垫了垫脚,啧,还差一点,他并不知道易普道跟鲁亦筏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易普道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气氛倒是有些尴尬,季璃不自在的咳了咳嗓子。 “我,,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易普道低低的呢咕,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声音小到自己都难听见,鬼医动了动耳朵,倒是听到了,撇了撇嘴巴,不会跟自己当年一样吧? 倒是季璃,木愣的问着“啥?声音大点啊,儿媳妇,我都听不见,不对,儿媳,你的嗓子是不是也伤了?”鬼医一脸黑线的看着这脱线的家伙,将他按在怀里,捂着他的嘴巴,季璃不满的挣扎着“吱吱呜呜”的挥着手臂。 “我,是我,那晚喝多了。”易普道鼓起了勇气,还是说了出来,愣的季璃忘记了挣扎,鬼医也忘记了按住怀中不安分的人儿。 季璃猛的扑了上去,“什么?你说什么?不会吧……”愣了半响,看着易普道瞬间苍白了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 “哎,没事,没事,男人嘛,谁没个过去啊,呵呵。呵……”季璃想打着哈哈混过去,可惜两人都不给他面子,尴尬的将咧的打开的嘴巴闭上,砸了砸嘴。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鬼医为易普道把了个脉,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季璃好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了。不禁担心的问“怎么样?” 鬼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不是病,有点类似蛊,下着蛊的人也太狠了。” 季璃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倒是易普道浅浅的笑了。季璃摸了摸易普道的额头,该不会脸脑子一起给坏了吧,还笑。 “那,,还有救么……”季璃小心翼翼的问,不是他对自家这口子没信心,好吧,他是没信心,当初,他都是用医术杀人的,谁知道这救人。 “一般人……”鬼医摇了摇头,一副没戏的模样,季璃心中一凸,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可是,亲爱的,你相公我是谁啊。”忽的脸色一转一脸调戏的看着季璃,季璃倒是给他吓的快要魂飞魄散了,也是,只要是他想救的人,几乎就没有失手过。 第五十三章:剪烛夜话 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亲密的气氛,这两人,是故意的吧,他开始怀疑这两人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易普道忍无可忍的咳了咳,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难道自己的存在感真的这么差? 不过,季璃的脸皮够厚,而鬼医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在季璃的细问之下才说出当年之事。鬼医沉默了会,这号人物重来没有在江湖上听过,听易普道说来,到应该有些本事。 “反正你现在也够悠闲的,不如跟我回山上吧。”鬼医开口,这样也方便他观察易普道的情况。 沉吟了会,易普道有些犹豫,跟他们去,定会碰到那人,到时候可要怎么办。 季璃看出他的担心,这毕竟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将我的小孙儿也带着吧。”故意转移了话题,但话语中却决定了易普道的去留。 易普道只撇了撇嘴巴,也不反驳,其实,心中也是念着那人的。 第二日一早,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更何况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前魔教教主,一个是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鬼医。 两人大大反方的端坐在客厅之中,包子、饺子、春卷跟烧饼想靠近又害怕那传说中的两大魔头一个不高兴,给他们来个五马分尸,还是怎样的。想想就恐怖。 四人扒在门边张望着,探头探脑就是不敢进去。 季璃早就发现那四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偷笑着窝在鬼医恩的怀中。小鱼儿一早就起来了,牵着落黎的手跨进了大堂,小家伙没见过两人,看着季璃笑着向他招手,炔炔的往落黎的身后蹭了蹭。 探出个小脑袋张望着两人,季璃委屈的撇了撇嘴,“我有那么恐怖么?还是我长得不好看?”望着鬼医,孩子气的嘟着嘴。 落黎将小鱼儿拉了出来,“咳、咳,叫外公,额外婆?”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家的小鬼被人家给拐跑了呢。 啧,只是这‘外婆’,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鱼儿甜甜的叫了一句“外公,外婆”怎么那个漂亮的伯伯原来是女的么?落叔叔不是说漂亮的老奶奶才叫婆婆的么。 季璃很是不满落黎的这样叫法,变魔术般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块软糖,笑眯眯的看着小鱼儿“来,鱼儿乖乖,到爷爷这来。”什么外公外婆,明明是爷爷嘛。 落黎满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耍宝之人,想着鲁亦筏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小鱼儿抬头望着落黎,见他不反对才伸手接过软糖塞在嘴里,甜甜的唤了句“爷爷。” 魔教跟朝廷的纷争似乎随着南元帝的驾崩而烟消云散。 易普道告了长假,四大护法没有跟着,他们也是想跟着的。落黎虎着张脸,一个也不允许去,又不是去玩。白行书倒是跟着了,那天他嚯的跪在鬼医的面前,求他收自己为徒,除了胡可那半个徒弟,鬼医这辈子都没收过弟子,也没人敢拜他为师。 好笑的看着白行书“你确定?”白行书坚定的点了点头。 鬼医心情大好,“那你就跟着吧,不过,要我收你为徒,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落黎想了想,白行书性格沉稳,比起那四个马大哈的家伙,有白行书的照顾,他好歹也能放心点。 一路的忐忑,“你真的放的下?”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 ,感受着山路的崎岖,晃晃悠悠。小鱼儿安稳的睡着。 “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欠他的,也该还清了,我与他,注定不是一跳道上的。”苦笑了一声“你还不是一样,解不开那个结,还是放不下。” 一时间,两人俱是沉默,良久“不一样,我,现在不是去找他了么。” 鲁亦筏早早的就等在了山路上,远远的望着,首先入眼的便是自己拿妖孽师父与师公亲密的身影,两人公骑一匹马,靠在那人的怀里安静的闭着眼睛。 看着马车慢慢驶来,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白行书现行下了车,接过小鱼儿放在地上,季璃立马抱起小鱼儿,然后才扶着一人下了车。 小心翼翼的模样,鲁亦筏心猛的一凸,这个笨蛋,搞成这个样子,气愤的转身。便欲离开。 远远的“父亲……”甜腻的童音远远的传来,耐不住的激动。易普道下车的动作僵硬了一下,那坚硬的背影也是一怔。转过身子,便看见易普道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方向。明明看不见,却能敏感的捕捉到自己的方向。 按捺不住那股子的冲动,一个移步幻影就来到了易普道的面前,猛的将人拥在怀中,易普道只感觉到一股子熟悉的气味扑来,感受着久违的温度。任由那人搂着。 夜色降临,鲁亦筏理所当然的将易普道安排在自己的卧室里,就别重逢,这个日子,实在是不适合小鱼儿这样的小娃儿的存在。 季璃也乐的将小鱼儿带着,肉呼呼的,抱着好舒服,只是气坏了鬼医,以前有鲁亦筏那个小子,好不容易盼着那小子长大了,又来了个更小的。 小鱼儿认命了,哎,看来自己这辈子是抢不过父亲的了。 灯火阑珊下,烛光剪影,良人对坐着,易普道搅着手指,有些个紧张。 鲁亦筏好笑的看着这样的易普道,重没见过如此羞射的他,嗯,除了在床上。 动手解起易普道衣服的盘扣,感受到那人突然僵硬的身体,皱着眉将那人按在怀中,“在担心什么?” 易普道沉默了会,“我,对不起……”鼓足了勇气,他不想隐瞒,可是,他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鲁亦筏呵呵的笑了笑。 “我,”吱吱呜呜的,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要直接说自己跟南元帝…… “嗯?”鲁亦筏也不催促,今晚他们有的是时间,实在不行,明天也可以不用出门。 “那晚,我……我不记得了,我记得明明是你,可是,醒来边上躺着的却是……”易普道咬了咬唇瓣,着急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自己都感觉不到。 鲁亦筏愣了一下,那晚,呵,傻瓜。抬手抹去那人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印上一吻。 “那晚确实是我。”易普道愣了一下,什么……真的是他,那“可是,为什么……” “傻瓜,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不过,若是我晚去一步,或许……”鲁亦筏现在想想都后怕,“我以为你知道,那天没来的急多加收拾就离开了。”易普道进宫,那么多人都看到的,他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带着他离开。 “呜呜呜呜……你个坏人,吓死我了……”易普道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鲁亦筏低低的笑了。这样,如此抱着他,便能觉得窝心的温暖。 第五十四章:你若不举 鲁亦筏再次伸手去为易普道宽衣,那人只是颤了颤,但并没有决绝,鲁亦筏低低的笑了,在那人的额际轻轻的落下一吻,“别担心,我只是想帮你洗个澡。” 易普道红着脸蛋垂着首点了点头。 将易普道光滑的身子放入早就准备好的温水中,自己也跟着脱了衣服垮了进去。 感觉到温热的胸膛贴在自己的身后“你……”易普道惊慌了一下,想要挣扎,他还没有准备好。 鲁亦筏一把按住了他“别动”黯哑的嗓音,透露出那人的压抑。 感觉到后面某处那火热的硬挺顶在那羞耻的地方,易普道涨红了脸,不敢再动。 鲁亦筏深吸了口气,按压住那因长久未见而日渐抬头的欲望,伸手勾过搓澡布,轻轻的为易普道擦拭着身体,渐渐的易普道放松了身体,享受着鲁亦筏带来的难得的温柔。 闭着眼睛,趴在桶壁上,脸色因水汽的氤氲而微微的泛红。手指滑过那人光滑的后背,易普道敏感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手指抚上一道明显的伤痕,鲁亦筏皱了皱眉“这,是我弄的?”明显是鞭伤,淡淡的一道丑陋的疤痕,指腹在疤痕上来回磨蹭着。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感觉到不舒服的痒痳,易普道动了动身子“都是你,抽的我好疼。”委屈的憋了憋嘴巴,眼皮子只抬了抬,却已经无力睁开了,舟车劳顿,倒是累的很了。 “我若不狠点,没人信我是真的跟你闹翻了。”他才不会告诉他,他是故意的,那时候他真的是气的急了。 “嗯……”易普道已经没了力气了,水泡的他浑身无力,舒服的很。 “倒是你,不是说好的,那个静宁又是怎么怀孕的。”突然鲁亦筏手中一捏,易普道低低的“啊”了一声,听到鲁亦筏的责怪,瞬间所有的瞌睡虫全都跑的一干二净。 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觉到那人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易普道垂下了头,“我,只是想给她点安慰,可,谁知道,到头来,害死她的,却也是这个孩子……”想到那个明明可以很幸福的人,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年纪轻轻的就早早的含恨而去,也带走了她唯一的牵挂。 一时间两人俱是沉默无语,气氛有些尴尬,感觉到水有些凉了,在易普道毫无生气的双眸上落下一吻,动了动火热的身躯,将自己的后背紧紧的抵在易普道的后背, “我改怎么惩罚你。”说着手指渐渐的向下滑去,在那褶皱处轻轻的浮动,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易普道紧紧的咬着下唇,也不吱声。 鲁亦筏低低的笑了,感觉到温热的水顺着那人的来回进出的手指进出泳进那羞耻的地方。 许久未行房事,那处倒跟是紧致,易普道忍的满头大汗,鲁亦筏也好不到哪里去,微微的喘息着,又不敢贸然进入,深怕伤了那人。 从水桶旁拿出一盒子,一打开里面确实膏状的药物,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鲁亦筏将手指沾了些便向身下的那人那处抹去。 “唔……”易普道痛苦的皱眉,原来这人早有准备,还说什么不会对自己怎么,屁话。 渐渐的那处能容下三根手指的时候,鲁亦筏再也忍不住,抽出手指,换上更为巨大的热物。 抵在那小小的入口,猛的一鼓作气,撞了进去。 易普道趴在桶沿上承受着身后那人不断的冲入与抽出,渐渐的在欲望的海洋中沉沦,水溅了一地。 良久,抽出还未发泄的欲望,鲁亦筏站了起来,撤过条干的布巾,将易普道也从水中捞了出来,一把仍在了床上,易普道顺势打了个滚,摸索着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赤裸裸的身子上,睁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双眸盯着床顶。 鲁亦筏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就爬上了床,手指轻轻一弹,桌上的烛火应声而熄。 这夜,注定不是一个安眠之夜,也注定了某些人,劳碌命啊。 天色微亮的时候,鲁亦筏才放过易普道,看着那人沉沉睡去的疲惫容颜,又看了看自己还未消停的小伙伴。认命的叹了口气。 罢了,来日放长。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易普道才懒懒的起身,摸摸床边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起床,却感到浑身疲软酸痛,哀嚎一声。这该死的鲁亦筏。 一大早的时候小鱼儿就跑了过来要找爹爹,却被鲁亦筏一把拉着说:“别闹,爹爹还在睡觉。”一把抱起小鱼儿,就往外走“鱼儿想父亲没?”故意转移话题,小家伙哭丧着脸看了着紧紧闭着的房门,又转首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胡闹的明明是你吧。 易普道来了好几日,夜夜都是被鲁亦筏压着翻来覆去的揉捏,夜夜春风度,搞的易普道的小腰板都快直不起来了。 而那人却能在辛勤耕种了一个晚上之后继续精神抖擞。 胡可倒是来看望过他,不过自己那点医术跟鬼医比起来只能算的上是皮毛,对易普道的病情根本是帮不上一点忙,他来时辞行的,看着这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他根本无法承受,说他懦弱也好,逃避也罢,总之,眼不见未净。 小鱼儿总会围在易普道的身边,为爹爹念写诗句,两三岁的小娃娃能看懂几个字,每每总是读的上句不接下句,有些甚至不知道他在读写什么,却也总能带来些不一样的趣味。 季璃甚是喜欢小家伙,有事没事总会抱着他在山里溜达,送好些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给小鱼儿哄他开心。 小鱼儿还在襁褓的时候便喝过大虎的奶水,跟它也是格外的亲近,大虎生了几个小崽子,如今也有半个人大了。小家伙只将它们当成大猫咪般的玩耍。 这天午后,易普道静静躺在摇椅上,小家伙又被季璃抱去玩了。 感觉到有人的接近,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感觉到那人的头发垂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易普道抬手去挠。 “在想写什么?”鲁亦筏随口问道。 易普道倒是很严肃的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你若不举,便是晴天。”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却说着极不严肃的话题。 鲁亦筏噗呲一口笑了出来:“娘子,我若不举,你的性福,可怎么办。” 第五十四章:喝药 鲁亦筏噗呲一口笑了出来:“娘子,我若不举,你的性福,可怎么办。”伸手搂过那人。 易普道哭丧着脸,一手捂着屁股蛋:“可是我屁股疼……” 鲁亦筏笑了笑,抬手在易普道的股部揉了揉,“疼?”邪恶的勾起唇角,在那人的耳边呵着气。 缩了缩脖子“氧..” 两人正闹着,远远的白行书端着个药碗就过来了,像是没见着两人调情一般,将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往一边的小桌几上一放。 冷这张脸说“喝掉。” 鲁亦筏这才放开那人,接过药汁,吹了吹便要喂那人。 易普道也不拒绝,张口就喝,反正现在也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害羞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的。 白行书黑着张脸,以前哄易普道喝药是煎熬,就跟哄小孩一般,现在哄易普道吃药,还是煎熬,要忍受着两人在秀恩爱。 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给这人送药,可是师傅,也就是鬼医,给他的考验就是为易普道配药跟煎药。 胡可也跟着端着药来了,他本是想走的,连东西都收拾好了,走的时候却被鬼医给逮着了,让他给易普道治治,说是给他个锻炼的机会。胡可即使百般不愿却又不敢拒绝,他这个师伯,只有季璃的话才听的下去,其他人,若是不顺着他,哼哼,就等着被他折腾死吧。 得,易普道彻底成了个被试验的小白鼠。 胡可倒是个明白人,直接将药碗塞在鲁亦筏的手中就转身离开。 他又不是找虐,看着两人在秀恩爱,自找罪受。 一连喝了两碗药却没见易普道叫一声的苦,鲁亦筏有些疑惑的皱眉,这人不是最怕苦的么。 将药碗交给了等在一边的白行书,白行书也不多话,接过药碗,直接转身就走。 易普道拉住了鲁亦筏的袖子,“你也看出来了吧。” 鲁亦筏也不插话,静静的等着他的后话,“我不仅看不见了,我的味觉,嗅觉,都已经辨不出味来了。以后,就连听觉也会慢慢的消失,到时候我不仅看不见你,甚至连听,都听不见你的声音。”伸出手,摸索着抚上那人的脸,鲁亦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没事的,不要担心,会好的,万一,真的那样了,到那时候,我就做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鲁亦筏学会了说这些个煽情的话语,还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半夜的时候易普道却闹了肚子疼,腹中一会像一股子的火在灼烧一般的疼,然后又像是一根根冰透了的针扎在肚子上一般的疼。 易普道忍的满头是汗,鲁亦筏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猛的一个翻身,手指一弹,室内的烛火便亮了起来。 “怎么了?”焦急的看着易普道疼的满头汗,却连一句呻吟都叫不出来了。 “来人啊……”一把抱起易普道,缓缓的向易普道的体内灌入真气。 鬼医来的很快,几乎在鲁亦筏运功给他灌了真气一个周天之后就到了。 一把接过易普道,一探脉就明白了情况,白行书跟胡可赶到的时候易普道已经安稳的睡下了。 看鬼医冷着张脸又不敢多问。 “你们两跟我出来。”鬼医虎着脸,撇了两人一眼便率先走出房门。 鲁亦筏直接无视两人,两人出去之后便挥手让仆人跟着退下。折腾了大半夜,易普道早就累坏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两人一出房门就见鬼医被着手站在月色下。 “师父、师伯。”两人战战兢兢的唤道。 “将你两的药房说与我听听。”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凸,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还是一一的说了自己的方子,听完对方的药方两人俱是一震,算是明白今晚易普道为什么会疼的死去活来的了。 “胡闹,让你两为他治疗,不是让你两害他。”从没见过鬼医发过火。两人惭愧的低着头。 “你两都是医者,医术,可以治人,也可以杀人,你俩的方子都没错,错就错在,你俩的方子,一属寒,一属火。”鬼医猛的转过身。 “你俩可知错?”严厉的吼道,“今晚是发现的早,易普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人可会放过你们?” “徒儿知错了。”两人低着头,异口同声。 “说。” “应该与师兄商量一下,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白行书低着头,他与胡可本就不熟,那人的性格又是如此的高傲,才造成今晚的状况。 “行了,还好无事,早些歇着吧。明天早上到我书房来。” 折腾了一个晚上,东方也露出了鱼肚白。 白行书有些个懊恼,一夜未眠,眼眶红了一圈,满眼的血丝。胡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个责怪白行书,但更多的是自责。 小鱼儿一早就跑到易普道的屋里去,扒着床沿,吃力的爬了上去。 “爹爹,爹爹……”小声的唤着,易普道动了动,微微的睁开眼睛。 “小鱼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到浑身的疼痛。鲁亦筏一早就出去熬药了,经过昨晚,他还是自己动手比较放心点。 “爹爹您醒啦。”小脸在易普道的肩窝处蹭了蹭,易普道顺手将小鱼儿搂进怀中,小家伙倒是聪明,蹬了鞋子就上床,掀开被子就窝进了易普道的怀中。 鲁亦筏端着药汁进来的时间见到的便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窝在床上睡的正香。 放轻脚步靠近床边,刚准备坐下,小鱼儿就睁开了眼睛“父亲。”突然的一出声倒是吓了鲁亦筏一跳。 “嘘……”小家伙倒是很人精样的举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鲁亦筏轻点。 鲁亦筏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不知道是谁害的,吓了自己一跳。 白行书早早的就等在了鬼医的书房,那人摇摇晃晃的进屋的时候也不吱声,端坐了许久,白行书在边上就站了多久。 “听过巫蛊没有。”鬼医翻了翻手中的医术头也不抬的问道。 白行书愣了愣,传说在中原的南边有一个偏僻的地方,那儿的人,就擅长使蛊,但是,在南国,这样的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五十五章:解铃还须系铃人 鬼医将一本医书放在白行书的面前,“此蛊名为‘子母蛊’也就是说,蛊分为二,一蛊在施者身上,一蛊则在被施者身上。” 白行书顺手拿过医书翻了翻,一会抬头问道:“那普道身上的是?” “子蛊。” “是否,普道现在所受的,那人也再受着?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行书不解,若说是要害人,为何还要搭上自己?那这人未免也太傻了。鬼医低低的笑了,拍了拍袖子,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行书沉默了会,“我估计,现在唯一清楚这件事的,除了易普道,就只有落黎了。” 不久,鲁亦筏就令魔教上下全力寻找一个道士,带着个小红狐狸的。 于是,短短的一个月内,整个南国的南国的道士都被魔教给抓了过来,可是没有一个是要找的那人。 坐在大堂之上的教主宝座,鲁亦筏不悦的扶着额头。 “这些个都是谁啊,你们都是群猪脑子啊,我是让你们请人,不是让你们绑人。” 大堂之中数十名道士打扮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几个想表功的下属没想到反被一顿臭骂。 挥挥手让人退下“将那些个道士都给放了。” 气闷的回到屋内,想找易普道却扑了个空,郁闷的除了屋子,却碰到了胡可。 “小可,”鲁亦筏叫住了那行色匆匆的胡可“什么事这么急?”鲁亦筏也就随口一问,那人却吱吱呜呜,顾左右而言他,不免引起了鲁亦筏的怀疑。 不悦的皱眉“说。”语气中透露出不满,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胡可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深吸口气,“师兄,你先做好心理准备。”鲁亦筏不耐,心中一凸,难道是跟易普道有关?“好吧我说,师伯他……” 鲁亦筏猛的冲进药房,那一般是鬼医用来研制药物的小屋子,此刻门却紧闭着,大虎乖巧的趴在地上,两只小虎在一边玩耍,小鱼儿就趴在大虎的肚子上,顺着大虎的毛,大虎舒服的摇着尾巴,在地上一拍一拍的,季璃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无聊的板着指头,鬼医跟白行书已经带着易普道在里面半天了。 鲁亦筏冲进来的时候,大虎猛的抬起头,季璃反映倒是快,一把拉住了鲁亦筏“别胡闹”季璃沉这张脸,自己的徒弟养了这么多年,能不了解么。 “师父?”鲁亦筏低吼。 季璃倒是不急,调皮的笑了笑“坐吧,等着。”鲁亦筏无奈,只好做下来等着。 屋内阵阵药味不断的传出,小鱼儿眼见父亲心情不好,趴在大虎的肚子上嘟了嘟嘴,靠了上去。 鲁亦筏一把抱起小家伙,放在腿上“我们等你爹爹出来。” 日近迟暮的时候紧闭的药房的门才缓缓打开,鬼医率先走了出来,甩了甩手,季璃奔了上去,“相公怎么样?”鬼医没说话,卖了个关子。 白行书跟着走了出来,鲁亦筏站着等着他们答案。 “去吧。”白行书进过鲁亦筏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满是疲惫。 鲁亦筏立马冲了进去,只见易普道安静的躺在床上,鲁亦筏一大步垮了上去。 “普道?普道?”唤着那人的名,心中满是忐忑。易普道眼皮抬了抬。 “疼……” 鲁亦筏倒是低低的笑了,低头在那人满是冷汗的额间落下一吻。 之后没过几天,易普道就要泡上一次药澡,或是施一次针,每次泡澡的时候,总能疼的死去活来,鬼医说,那是为了逼出他体内的蛊。 但那些个蛊子,在他体内时间也够久的了,不是能一下子就能解决了的。 不久,有人来报说是山下有个 盲眼的道士求见,鲁亦筏大喜。 那人一手拎着个小篓子,一手拿着招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苏半仙”三个大字。 沿着弯弯的山路慢慢的走着,鲁亦筏亲自上去扶过那人。 “道长可来了。”除了易普道,他可重来没有服侍过别人。那人笑了笑,也不拒绝“有劳教主了。”鲁亦筏心中暗咒,这人也太狡猾了,自己就客气一下,现在也不好放开手,只好扶着。 果然那人也是瞎着的,看来鬼医猜测的不错。 领着苏半仙来到后院,季璃正蹲在菜园子里拨弄着大南瓜,小鱼儿折腾的满脸的灰土,白行书跟胡可又在逼着易普道喝药,虽然是没了味觉,但也总喝药喝的腻了。 苏半仙笑了笑,摸索着将小篓子放了下来,打开盖子,一只毛色火红的小狐狸,似乎还那么大,倒是此刻的苏半仙似乎苍老了不少,没有之前的那股子的仙味,到跟像个江湖骗子。 小狐狸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将小狐狸放了出来,小家伙就偎在那人的脚边,也不乱跑。 “半仙,好久不见。”易普道调笑道,现在不也是‘不见’即使面对面,也见不着对方的样子。 “是啊。”那人眼睛是瞎了,却能准确的辨别方向,手一抬,抚上鲁亦筏的胳膊,示意那人带路。鲁亦筏黑着张脸,这人明显是故意的。 “半仙怎会搞成这样。” 那人低低的笑了,似是自嘲一般“天机泄露多了,是惩罚。”易普道将面前的一碗药汁向前推了推。 “半仙也喝点吧,味道还不错。” 周围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苏半仙倒是不客气,摸索着端起就喝“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 抹了把嘴,“原来药是此等味道,本仙倒是第一次尝呢,可惜的是,本仙跟你一样。” 小狐狸一下子跳到了那人的腿上,爪子跺了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趴了下来,那人自然的顺着小狐狸的毛,小鱼儿慢慢的靠了上去,又不敢贸然的靠上去,蹲着跟小狐狸大眼瞪小眼。 那夜,苏半仙被鬼医拉着谈了一夜,白行书跟胡可两个也跟着。 那夜,易普道也被鲁亦筏折腾了一夜。 半夜的时候,两人情意正浓,小鱼儿却抱着个枕头来敲门, “叩叩叩……”不停的敲着,喊着爹爹,鲁亦筏很是头疼的翻身下床,若他再不下去,估计易普道也要踹他下去了。 小家伙哭丧着脸站在门口,小家伙做了噩梦了,才两三岁的小娃娃给吓醒了。 本是跟着季璃睡的,鬼医很是不满,大叫一踹,屋子多的很,美名其曰:男子汉,就该一个人睡。 易普道舍不得小家伙,可又拗不过鲁亦筏,只好将小家伙的房间给安排的近一点。 小家伙抽咽着,可又碍于鲁亦筏的威严,不敢贸然进去。易普道看不见,但光听着小家伙一抽一抽的,心也够疼的了。 “快进来吧。” 鲁亦筏沉着张脸“就这一次。”小家伙得令破涕为笑猛的窜了进去。 只是,现在的这个决定,着实让鲁亦筏未来的多年里头疼了很久,也后悔了很久。 因为,自那之后,小家伙总数以着同样的借口,挤上两人的床。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媳妇对小家伙的这招总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第五十六章:重见光明 晚秋,天气渐渐的转寒,苏半仙住了下来,小鱼儿很是喜欢那个火色的小狐狸。丢弃了大虎一天到晚的围着小狐狸打转。 两人对坐,面前的端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样倒也蛮悠闲的。”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现在这般。 那人沉默了会,伸手摇了摇,许是袖子里藏了铃铛之类的,顿时间一片清脆的摇铃声响起。一只火色的小狐狸一下子窜了出来,扑在那人的腿上,后面小鱼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狐狐,狐狐……” 易普道招了招手,小家伙委屈的偎在爹爹的腿边,盯着那只调皮的小火狐。 那人将小狐狸抱在腿上,慢慢的顺着毛,小家伙舒服的闭着眼睛。“你身上的蛊,不是我下的。”那人缓缓的说道,易普道也不急着询问,等着他的后话。 那人顿了顿又说“是你父亲。”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易普道一惊.“父亲?为什么?”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么做?而且,父亲怎会蛊术? “因为,他恨我。”那人缓缓的道,空洞的双眸看向远处, “恨你?你跟我父亲,到底?”易普道问出疑惑,那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将小狐狸放在桌子上,推了推。“去吧。” 小家伙机灵的转过头看了看半仙,便向着易普道的方向奔去,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软物在手边蹭了蹭,易普道抱起小家伙,小鱼儿伸出手也学着苏半仙的动作,顺着小家伙的毛,小狐狸倒是乖顺的任由他抚摸。 “他早料到了一切,或者说,他太了解我了,你若一直痴傻,这个蛊,一辈子都不会发作,只是当时心软,禁不住你的哀求,我的巫术,只施了你四年。” 苦笑了一阵,“其实,最过狠心的莫过于他。” “为什么?”易普道还算不解,他不信父亲是如此狠心的人,他不敢相信,那个从小便疼他爱他的父亲,会这样对他。 “呵,他这么做,是为你好。” “这样是为我好?让我变成个瞎子,变成一个半废的人,是为我好?这是今年最大的笑话。”易普道激动的吼出声,他不是圣人,看不见了,他恐慌过,害怕过,无奈过,可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故作无所谓,可是知道这真相,他淡定不了,还说是为他好,真是个让人蛋疼的笑话。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远离官场。他知道,我的巫术一旦破除,你定会为他报仇,到时候,若能全身而退便好,若是不能,伴君如伴虎,你只有对那高堂之上的人勾不起任何的危险,才能全身而退。” 易普道沉默了,是啊,兔死狗烹,当初若不是自己失明,那人定要对付自己。 “只要我死了,你身上的蛊,就能破了。”那人淡淡的语气,仿佛议论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谈论着天气的情况。 “半仙……”易普道哽咽,是他们父子两害的他。 “你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闭着眼,缓缓的回忆起三十年前。 那人还是个俊美少年,惊鸿一瞥,却种下了一世的孽。 两人携手走过南北,足迹遍布天下,易臻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包括蛊术跟巫术,那时的自己,却因求道之路而抛弃了他。那人气愤之下跟易普道的母亲成了亲,只是因为想刺激自己。课那时候的他早已迷了心窍,一条道走到底。 一怒一下,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跟南元帝的纠纠缠缠,也只不过是对那人的曲意奉承。 那年的再次相遇,两人已整整十八年未再相见。那人是恨自己的,他能清楚的感觉到。 晃晃悠悠的走着,小鱼儿乖巧的拉着易普道的手指,除非他死,自己的蛊才能解除?父亲,这得是多恨那人,你知道那人对你的愧疚,你真的够狠,狠到用自己的儿子做赌注,还是说,您对那人的了解,那人因为对你的愧疚,定会救自己。他不知道,他现在好混乱,如果要牺牲那人才能救自己,那他宁愿不要。 他已经害死了好多人,静宁,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潘相跟南元帝的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他这双手早已经沾满鲜血,一切都是为了为你报仇,可是现在,值么? 易普道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值么?他给不了自己答案。 鲁亦筏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呆愣的躺在草地上发呆,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稀稀疏疏的落在那人的身上。 伸手拨开叶子,在那人鼻头捏了捏“你是想用着叶子将自己埋了么?” 易普道翻了个身,并不说话,鲁亦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转眼一年冬天又要来了,叶子凋零的差不多了,易普道越来越贪睡,每日都要睡上好久,这夜,被折腾了一夜的那人沉沉的睡了。 易普道累的狠了,居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到了午饭时间,白行书来叫人吃饭。 摇了摇那人,睡的猪一般的易普道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慢慢的掀开眼皮子,居然感觉到一丝光线穿过眼帘,有些个刺目。 不自然的揉了揉眼睛,嚯的坐起身“小白……”声音中掩不住的激动,转动着眼珠子,看着白行书,白行书愣了一下,按住易普道的脑袋,“你能看见了?”一向不悲不喜的白行书耐不住的激动。 “这是几?”伸出手指让易普道辨别,推了一下白行书伸着的一个手指“别闹了……”笑开的容颜突然呆滞了。 “若我死,你身上的蛊就能破了,因为,我身上的是母蛊” 猛的推开白行书,匆匆下床,白行书一把拉住了他“你干什么?你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光线。” “苏半仙呢?他人呢?”一把拉住白行书的袖子,易普道焦急的问,不会的,不会的,他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他,没见到啊……”白行书被这样的易普道给吓着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易普道冲了出去,外面的坏境他不熟,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他不知道该往哪走。 苏半仙走了,留下了小狐狸,小巧的竹楼子,小火狐安静的趴着,没精打采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了自己主人已经抛弃了他。 桌上安静的躺着封信,“普道,你应该能看见了吧,这辈子是我欠那人的,这一生,我爱过,悔过,其实我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道士,因为我尘缘未了,所以迟迟进不了空门,只是这一次,终于可以跟他两不相欠,只希望有来生……” 只寥寥数语,却道出了那人一身的心酸悲凉。 他记得那日初见,那人一袭宽大的白袍,拎着个篓子,那时自己苦苦的哀求他。 他记得,那人将精致的锦囊抛与自己手中,让自己多多保重。 他记得,那人的那一句“最狠心的莫过于你父亲。” 父亲,您该放心了吧,这一切,不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原来你就算是走了,还要让那人后悔一生。 “这个礼拜是中班,所以基本上会在早上到中午的这段时间更新,感谢大大们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不速之客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太过突然,一夜之间,雪白了天地,漫天飘落的雪花像场鹅毛的盛宴,不知不觉来着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暂时没有回城都的打算,倒是偷得浮生半世闲。 懒懒的半靠在太师椅上,手中的小狐依旧无精打采,屋内的暖炉旺的很。 下了一夜的雪早已停了,小鱼儿调皮的扑在雪地上堆着雪人,大虎带着两个虎崽子在雪地上打滚。 季璃说山上的雪景最是好看,尤其是山峰上的,若是能碰上个雪崩,那样的壮丽场景,即使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但一生若能碰上个一次,也算不枉此生了。只可惜,越窑山上是见不到此等壮丽的景色的。 不过这个时节也算不错了的,缠着鲁亦筏硬要那人带自己去瞅瞅,那人无奈,只好答应晚点忙完之后带他去山峰看雪景。 早早的就等在了屋外,看着黑色挺拔的身影远远的走来,三两步便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怎站外面,快进屋吧。“说着执起那人微凉的手揣在怀中暖着。 易普道不愿,嘟着嘴”说好带我去看雪峰的,不许耍赖。“ 那人无奈的笑笑了,眉宇间满是宠溺”知道啦,这不是回来了么。“捏了捏那人冻红了的鼻头,伸手接过一边随从递上来的狐裘便往那人身上披去。 易普道一惊,感觉到怀中的小狐猛的一颤身子,退开了两步,鲁亦筏不解”怎么了?“ “将狐裘收了吧,惊着小狐了。”鲁亦筏笑了笑,这小家伙倒是通灵性。 “将小狐放下吧,带着多不方便。” 易普道想了想,伸手向着不远处的小鱼儿招了招手,小家伙倒是乖巧,立马扔下手中的雪球,飞奔了过来。 “爹爹、父亲。”甜甜的叫了一声。易普道将手中的小巧暖炉放在小鱼儿的手中,刚玩过雪球,双手反倒火辣辣的热乎着。 “进屋去吧,我跟你爹爹出去会。” 小家伙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小狐狸交给小家伙,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狐,小家伙高兴的笑了笑,将小狐紧紧的抱在怀中便进了屋子。 大虎抬了抬笨笨的脑袋摇了摇头,带着两个小崽子跟着进了屋子后便安静的趴在地上。 “等等,带上这个,师父研制的,说是可以滑行,下山的时候可以玩。”说着拿起边上放着的两块木板,两头翘翘的,还有两根木头。 鲁亦筏满脸的黑线,师父又再搞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拿别人做实验。 下了雪上山的路并不是很好走,甚至有些个打滑。鲁亦筏实在受不了易普道小鸟般的小步子挪,一手拎着易普道的领子,足下一点便直往上攀。 日近迟暮,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太阳正通红着张脸,慢慢的向西边沉去。俯首看去,满目的雪白,冰天雪地中,易普道惊叹,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鲁亦筏好笑的摇头,这样的场景,他每年都能看到,小的时候,师父经常会将他脱光了拎到着练功,自己却偷偷的跑掉,然后让他独自一人下山。原来,自己看腻了的东西,在他人的眼中却是个宝。 或者说,此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的不同,心境也不同,所看到的感觉也便不一样吧。 闲来无事,白行书看着满眼的雪景发呆,去年冬天的时候,亲手为那人披上战袍,与那人并肩作战的场景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伸了个懒腰,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小白郎,快点出来……”外面传来胡可的唤声,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进过为易普道医治,两人到发现志趣相投。 出得门去,就见胡可背着个大篓子,里面装满了草药。上前帮胡可将篓子卸了下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胡可献宝似的将一株草药摆在白行书的面前。“这是……‘丹青’?”四季青葱,表面却如普通小草没有太大差别。 接过草药,如此的眼熟,自己不止见过,还为了它差点失去双臂,又想起那人了,最近似乎念他念的紧。 大年三十的晚上,大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着,贴上了喜气的春联,月亮也回家团圆了,有些的想念落黎、包子、饺子、还有烧饼了呢。每年过年都是跟他们一起。 一大家子聚在一处吃团圆饭,不速之客却突然降临。司马宣单枪骑马的闯上了山,带着满身的疲惫,眉宇间倒是多了些惆怅。 平时执着翩翩玉扇的手,此刻却是冻疮满布,握着长枪,披着当年的战袍,傲然的骑在马上。拦都拦不住的冲进了院子。 鲁亦筏冷笑一声,也算是与这人有些个缘分,脚下一点,便飞身而起,在空中与那人交手几个回合后双双落地。 司马宣本就疲惫不堪,此刻全凭着口气,跟鲁亦筏交手的两个回合下来渐渐感不支。后退一步,死死的盯着那白色的身影。 白行书尴尬的撇过身子。 “王爷别来无恙啊。”易普道打着哈哈的走上前去,偎在鲁亦筏的身边,即使有再大的因由,这人这样闯进来也太过嚣张了,让鲁亦筏给个下马威也是应该的。 “你能看见了?”那人一顿,这时候才注意到易普道,易普道倒是眨了眨眼睛“有劳王爷挂念了,下官这双眼睛总算的上是保住了。” 那人冷哼一声“只是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有何贵干。”易普道明知故问,自己来的目的不是很明显的么,那人却故作不知。 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别人这人计较,否则,气死的只有自己。伸手指着不远处那昭思暮念的身影“我要他。”短短的三个字,却说的斩钉截铁。 白行书垂着头,不敢看那人的眼睛,胡可抱着小鱼儿好笑的看着戏,小家伙贼贼的笑了,大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季璃感概的窝在鬼医的怀中“哎,我们老啦,话说,老伴,当初你有这么浪漫的来找过我么。” 鬼医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干咳了一声“可能有吧。” 季璃“桀桀”的笑出声,好不阴险。 第五十八章:舍不下 易普道啧啧两声“要那人,这又不是你我说了能算的,你问他啊。”抬了抬下巴,指向白行书 “小白,你愿意跟他走么?” 司马宣的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明显的有些紧张的盯着白行书,小白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为何每次都要让他选择。 司马宣咽了咽嗓子,看来,关键还是在易普道。 “哼,易普道,你再不回去,我看你那易府估计就要给拆了吧。”司马宣故意的吊胃口。易普道心中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包子他们有闯祸了?那落叔怎么都没告诉自己? “你得罪了那些个人,对你他们不好下手,对你的那帮属下,还不好下手吗?更何况,还是在没有你的庇护下。”那人凉凉的说道,易普道深吸口气,他们不是属下,他们是家人般的存在,看着鲁亦筏,那人也在看着他,两人心中已有了想法。 白行书也是一愣,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反正司马宣是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也不挑,只要离的白行书近点,那怕是柴房他也呆的下去,因为依他对易普道的了解,那人不出三天必定会启程回去。 夜深人静,白行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尽是那人披着战袍,傲然在马上的英姿。 冬天的柴房会很冷的吧,他是个王爷,肯定受不住。白行书想着,却忘了那人在边关作战时的条件比这还要艰苦上许多。 想想翻身坐了起来,还是给他送条被子去吧。就当..嗯,他这是为了不让堂堂的王爷冻死在这。 这样安慰着自己,或者可以说,为自己找了个这样的借口。披上外衣,抱着条厚厚的被子。 推开柴房的木门,微微的月色照了进来,借着月光,只见那人裹着战袍蜷缩成一团。白行书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伸手一摸,那人竟是浑身冰凉。慌忙的将被子盖在那人的身上,紧紧的捂着,感觉到那人放松了些才舒了口气。欲起身,便被那人一把拉住。紧张的看着那人,却发现那人还是紧闭着双眸。 提起的心微微的放了下去,却又生起股失落。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轻轻的扳开那人的手指,想抽出自己的被那人紧握的手,却被那人越握越紧,白行书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抬首与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眸撞到了一处。 “你还是放心不下我的。”那人笑了,缓缓的道出的却是白行书的心声。 白行书尴尬的红了张俏脸,狠狠的抽出手臂,“我只是不想,堂堂王爷冻死在这小小的柴房,还要找我魔教麻烦。”那人别扭的解释着,司马宣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那句“还要找我魔教麻烦” “你,入了魔教?” 白行书嘲笑般的摇了摇头,所谓魔教,都是些为了某些事而执着,放不下,舍不开,最终导致走火入魔的人,世人眼中的恶人也好,善人也罢,逍遥自在,孑然一生,又有何求,只是那些看不破,猜不透的人,才把魔教想像的那么坏,所谓“魔”之一字,不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而不过是那些个被心魔所困,在这滚滚红尘中的迷了路的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已拜鬼医为师,我是不会同你离开的,你走吧。”转首看着那人,月色下,那人的脸色略过一瞬间的苍凉。之前的气氛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司马宣嚯的起身,一把将那人拥入怀中,紧紧的,像是深怕那人跑掉一般,白行书也不挣扎,任由那人拥着。 “我不许,我不许”那人哽咽着低吼,“别再逃了好不好,我好累,有时候我真后悔,我爱上的是你这个无情的人,可是,行书,我放不下,我放不下啊。”那人低低的说着,感觉到颈间的湿热,白行书沉默着,他答应那人离开他,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说,我不能让我唯一的弟弟毁在你的手里。她说,我司马家不能绝后。她说,他还有大好的未来。她说,是你配不上他。 轻轻的推开那人,手指抚上那人疲惫的眉宇,扯出抹苦笑,他也放不下啊,可是....他明白无谓的争吵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冷漠的对待他,或许,哪天他心凉了,就能放下了。那么他自己呢,也能放下么? 司马宣怔仲了片刻,“你以为我大老远的是跑来玩的吗?让我放弃?是,我曾经想过放弃,于是我远赴边疆,那时候,我甚至想过战死沙场,那样的话,你会不会记住我一辈子。”看着那人僵硬了的背影,缓缓的走了上去,揽住那人的腰际,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用宽大的战袍裹着两人,“是你,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再次闯入我的眼睑,是你,亲手为我披上这战袍,是你,将我一次次的从死神的手里抢夺过来,当我落入敌手的时候,也是你,拼死营救。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这样的你,叫我如何放弃,叫我怎能放弃?”哽咽的低吼着,眼泪混着鼻涕滴落在裹着两人的暗红色的战袍上。 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动心的时候,默默的垂泪,双手捂着嘴巴,抑制着不让自己泄露出半声的哽咽,那人却不依的转过那人的身子,低头顺着那一行行的泪痕轻轻的吻了下去,细致的吻着,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瓷娃娃一般。 攥着那人甜美的红唇轻轻的允吸着,仿佛着了魔般的的互相激吻着,咸湿的味道在唇齿间绽放,那是他们苦涩的爱情,却又透着抹甜蜜。 遇上你,我再也做不到自然洒脱,我以为离开,才是解开我们爱情枷锁的最好方法,却忘了,我的心早已被你上了锁,而撰着钥匙的你,却再一次狠狠的撞进我的内心深处,才明白,原来的的心,重来就没离开过。 情之一字,困住的,不止是你我的身体,更多的是我们为彼此而跳动的心。放纵,是对我们彼此的饶恕。 第五十九章:饺子入狱 “真的不去看看司马王爷?”鲁亦筏帮着易普道搓着后背,那人倒是懒洋洋的趴在桶边。 “放心,小白是个及易心软的人,不会放那人不管的”撇了撇嘴,怪不得将他安排那破柴房里。 “是那人要求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他那就是找虐。”易普道看穿鲁亦筏的心事,凉凉的说道。“保不准两人此刻正春意正浓呢。” 鲁亦筏挑了挑眉“原来娘子是在怪为夫不够努力啊,看来为夫得好好努力一把。”说着邪恶的伸手捏住那人的垂软的小伙伴。 “哎,别别别,小鱼儿呢。”小鱼儿啊,快来救救爹爹。 “娘子,你就别指望小家伙了,我哄他挂门上去了,年三十晚上爬门,容易长个子。”鲁亦筏邪邪的笑了,想当年师公也是这么哄他的。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鲁亦筏就准备头溜了,还算有良心的留了封信给季璃,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封信,季璃跟鬼医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因为,那两个更为狡猾的人在大半夜的时候就悄悄的先撤了。 不过季璃倒是早有先见之名,直接将信放在胡可的桌子上。 第二天胡可一早醒来便觉得心里惶惶的。 季璃信写的简单“乖侄儿,我跟你师公决定这次去海外看美女,你师兄我估计也指望不到他了,教中的事物就拜托你了,至于你那武痴师父,我师弟,我是不指望了。就这样啊。” 胡可当时就懵了,这是搞哪出啊,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转而去易普道的屋子找人,哪里还有鲁亦筏跟易普道的身影啊。不过让胡可还算庆幸的是,白行书还没有走,只是那个昨晚才到的司马王爷在帮那人收拾着细软,白行书黑着张脸却没有拒绝。胡可瞬间又些崩溃了,自己这,是不是庆幸的太早了? 两人带着小鱼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城都,易府虽然没有被拆掉,但却明显的冷清了不少。两人回来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满身的疲惫,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叔?包子、饺子、春卷、烧饼?我们回来啦?”还没进屋,易普道就大声的唤叫,包子、春卷烧饼冲了出来,落黎跟花满儿开了家酒楼,现在这个时辰正是忙活着的时候。 易普道数了数,“饺子呢?”心中一凸,一股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 春卷抱着小鱼儿的手一顿,三人脸色瞬间变了,易普道感觉到不对“他人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易普道没想到自己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大牢,饺子窝在大牢的草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虽然落黎打点好了一切,但落黎毕竟能力有限,只能花点钱通融通融不让饺子被人家欺负。 易普道带了饺子爱吃的咕噜肉还有二两小花酒。 “饺子。”易普道出声唤着那人,饺子愣了一下,猛的抬头,昏黄的烛火下,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大人……”瞬间,眼眶一热,按耐不住的激动,猛的扑上前去,扒着栏杆,眼泪汪汪的看着易普道。 “看本大人给你带了些什么?你爱吃的咕噜肉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也像是根本不是在大牢而是在自己的家中一般,赛了些银子给牢头,让人给开了门,那人灿灿的笑了笑将银子揣进袖中。 饺子噙着一泡泪,嘴里塞着咕噜肉“大人,你不怪我?” “怪你干嘛,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你就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别担心那么多。”伸手为饺子倒了杯桃花酒,不醉人的那种,还有些个甜。 饺子伸出舌头尝了一口,他重来没喝过酒,大人怎么会突然给他喝酒,难道..饺子越想越怕,忽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易普道一惊,这是怎么了?用不着这么感动吧。 “大人,这不会是,送行酒吧。”抽抽咽咽的说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看着易普道。 易普道想笑,忍了忍,“哎,饺子,本来不想说的,既然都被你知道了,哎……饺子,你就安心的……去吧。” “呜呜……大人……”饺子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猛的冲着易普道就磕了几个头“大人,是饺子不对,只是以后再也不能跟在大人的身边了,大人你保重。”说着“咚咚咚”的给易普道磕了三个响头,倒是把易普道给吓着了,猛的退后三步,愣完之后才去拉起饺子 “傻瓜,我是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多大点事啊,不就放了一通缉犯嘛,能有多大的罪啊。”拉起被吓坏了的饺子,易普道调笑道,罪是不大,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也够饺子一顿折磨的了。 “真的?”饺子不放心的问着,抽了抽鼻子,“大人真坏,又吓唬我。”不满的嘟着嘴。 “哎哟,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嘛,谁晓得你当真了嘛,再说了,饺子,你跟那通缉犯认识?不然怎么会放人家走?难道说,有什么奸情?”易普道打趣的说,谁知饺子却红了脸,易普道一愣,哟呵,难道这小子真的春心怒放了? 绕着饺子打了三个圈,“哼哼,老实交代” 饺子红了脸“是,是玄青……”低低的呢儒,易普道脚下一绊,这人好久没见了,从哪冒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易普道就进宫面见楚玉雪,那人端坐在玉案后面批阅着奏章“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着官服的易普道俯首跪在地上向着那人叩首行礼。 那人抬了抬眼皮子“起来吧,身体好了吧?”那人表现出对臣子的关心。 易普道倒是恭敬的弯腰抱拳表现出一个为人臣该有的的礼数“拖皇上的福,已无大碍”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他在等着易普道开口,朝堂下的那些个事,他不是完全不知道。 笑了笑,易普道又跪了下来,那人放下折子,故作不解的皱眉“爱卿这是要作甚?” 第六十章:去晦气 易普道将顶戴花翎放置在一边,跪趴在地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准许。”易普道也是个人精,那人的心事他总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干脆顺水推舟,趁了那人的心意,自己也好脱身。 “何事,爱卿讲便是,快快起来吧。”两只狐狸揣着明白装糊涂,易普道冷笑了一声,恐怕自己是最后一次与这人打交道了,干脆挑明来意“臣近来身体总是不适,如今大病初愈,还望陛下能允许臣辞去相爷一职,臣恐无法胜任,还望陛下允臣回了枫溪县做个逍遥县太爷。”易普道缓缓道来,那人也不慌不忙的听着,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握之中,当初即使没有易普道,那人也必能坐上那个位置,淡淡的扫了易普道一眼,心想易普道是个聪明人,可惜却不为自己所用。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只一瞬便压了下去。 沉默了会“爱卿先起来吧,这事,朕会考虑的。” 易普道仍然趴着不动“臣有一随从,跟了臣多年,前段时日,不小心将一通缉要犯给跑了,如今他该罚的也罚了,该受得也受了,还望皇上开恩,容臣将他一并带回枫溪县。” 楚玉雪看着眼前之人,冷嘲的笑了笑,他讨厌这人,很讨厌,因为,他有时候羡慕这人,甚至有些嫉妒这人,从小便是天才童子,父慈子孝,还有那么些对他死心塌地如亲人一般的朋友,而他,为了这王位,双手沾满鲜血,他的心,早已冰冷如魔。 挥了挥手,让易普道退下“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朕会考虑。”疲惫的靠在龙椅上,易普道,这该是我们最后一次打交道了吧,朕放你走,既然不能为朕所用,朕也不强求。 有时候,楚玉雪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些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什么都没得到过,除了这王位,他什么都没有。 很快,饺子便被放了出来,那天,包子、春卷还有烧饼早早的就等在了大牢的门口,他们经常进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却被关了进去,好在虚惊一场。 饺子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易普道没有去,端坐在家里,小鱼儿看着爹爹黑着的脸直往落黎的怀中钻。 鲁亦筏坐在易普道一边悠闲的喝着茶,四人一跨进大堂便见到这番景象。吓了一跳,包子、春卷、烧饼三人很是没义气的将饺子一把推了上去,“肯定是你的事,别带上我们啊。” 饺子一脸无奈,踌躇着不敢进去,“快去吧,不然你会死的更惨的。”春卷好心的提醒,看着易普道黑着的一张脸,饺子咽了口口水,“兄弟们,记得帮俺收尸。”说着眼一闭一头就冲了进去。 “大人……”猛的扑跪在易普道的面前,抱着易普道的腿眼泪鼻涕全往易普道的身上擦,易普道倒是无所谓的任他擦着,反正等等衣服还是要让饺子洗的。 “大人,小的知道错了。”抬起小狗眼,泪汪汪的看着易普道。 “知道错了?你说,错哪了?”挑了挑眉,小子认错态度不错,考虑等等下手轻一点。 “额,俺不该放走玄青”饺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袋。易普道嚯的抽起木条就像饺子抽去“错了,再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啪啪啪的抽了两下,饺子左躲右闪的,也没抽到两下,“还有?昂,疼疼疼,大人,俺真滴不晓得”蹭蹭蹭,卖可怜。关键是易普道不吃这套啊 “死饺子,胆肥了,本大人不在家,你居然敢跟野汉子私奔。”说着又是两下抽去。 饺子一脸无奈,哪里私奔了啊。顶多就偷偷幽会了一番而已。 易普道又抽了两下子,斜了眼鲁亦筏,鲁亦筏咳了咳嗓子,上前拦了下来,好吧,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了的“行了,饺子刚回来,让他歇歇吧。” 咳了咳嗓子,这才将手中的木条给扔下。 饺子感动的一把抱住鲁亦筏,呜呜...这才是好人啊“鲁大教主万岁,鲁大教主是好人。呜呜呜……”挥了挥手让饺子去吧。 饺子如蒙大赦般。撒开脚丫子就奔了出去,谁知等在外面的却是一盆盆兜头的冷水,“哎呀呀,你们这是干嘛啊……”饺子欲哭无泪,自己这是犯太岁嘛? “嘿嘿,大人教的,说是去去晦气。”烧饼好心的解释,说着又是一盆盆的冷水。饺子只能吹胡子瞪眼,他就知道,大人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于是乎,第二天饺子光荣的感冒了,好吧,去晦气。这晦气去的够彻底的。 不久,易普道的调令就下来了,圣旨来的那日阳光明媚,耀眼的睁不开,楚玉雪倒是算仁慈,让他回枫溪县继续做他的逍遥知县。 走的那天,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白行书也要跟着这易普道回枫溪县,司马宣无奈,跟就跟着吧,老婆大人到哪,他就跟到哪。 “叔,要不你就跟满姨留下来吧,这酒楼才刚起步。”易普道收拾着细软对落黎说着,那人很是不满的捶了易普道一拳“废话,这地方本就不是我两想呆的地方,来着大半年了,你满姨早就想回了。”易普道可怜兮兮的摸着被捶疼的地方。 落黎斜了他一眼,不吃这套,“忙活了大半辈子,赚的也够下半辈子过话的了,这酒楼啊,多多少少也赚了些,够了。”说着花满儿从外面踏了进来,还是那样风韵,易普道谄媚的靠了上去“满姨……”甜腻腻的唤着,花满儿伸出青葱玉手,一捏便揪住了易普道的耳朵“你小子是想撇下我们?啊?” 落黎笑眯眯的看着也不上去解救,看着易普道在龇牙咧嘴的耍宝。 “不是,不是,满姨,满大美人,小的怎舍得你呢。”笑眯眯的将花满儿的玉手拉在手中,恩滑腻腻的,看来没有受苦。 落黎眼一眯一爪子就打了下去“死小子,吃豆腐啊。”易普道灿灿的笑了笑,哈哈,重来没见过这样的落黎,看着花满儿红着张俏脸靠在落黎的身边,这样便好。 第六十一章:归途 又是拖家带口,只是这次多了些人,反正不急着上任,商量了一番,决定边走边玩,一路上到处看看,玩玩,潇洒一番。落黎跟花满儿决定先回去打点一下,便不与他们一同走了。 大大的一辆马车,易普道、小鱼儿、饺子还有春卷坐在马车里,司马宣傲娇的弄了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谄媚的看着白行书摇尾巴,白行书撇了一眼,转身就上了易普道那辆还算可以的马车。司马宣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瞪了小六一眼,办事不利,牵过马翻身就垮了上去。小六眼泪汪汪的看着司马宣“爷,能不能带上小的一起。”司马宣一愣,光顾着追媳妇了,看着眼前这个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小六,“走吧”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么启程了,有嘲笑的,有惋惜的,有嫉妒的,也有愤恨的。却没有来送行的。 楚玉雪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那队为数不多却也不算少的队伍,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易普道。 天色渐晚,一行人行经一个小村子,看来今天是赶不到镇上去了,决定就在这里凑活一个晚上。 “爹爹,我想尿尿。”小鱼儿一脸憋的慌的表情看着易普道,放下小狐狸,易普道抱着小家伙下了马车,鲁亦筏接过小鱼儿房地上,“去吧。”要培养小家伙的独立,再过几年就可以让他接手魔教了,到时候,嘿嘿嘿嘿,他也可以跟易普道潇洒去了。 小鱼儿撇了撇嘴巴,父亲真坏,一天到晚霸占爹爹。“鱼儿来,叔带你去。”春卷伸出去带着小鱼儿去了。 “奇怪,现在还不算晚啊,这个村子的人睡的也太早了吧。”易普道疑惑的说道。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乡下就是这个样子。”司马宣哄着白行书又碰了软钉子,不屑的送了易普道一个白眼。 “包子,你去问问前面那户农家放不方便借宿一个晚上。” “是,大人”包子噔噔蹬的跑了过去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老农将门开了条缝,微弱的灯光洒了出来,那人戒备的看着包子,咧着张嘴,“大叔,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可否借宿一宿。”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易普道等人。那人张望了会,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门打了开来,“可以。”那人也不多话,将一行人安排在主屋,自己跟老伴却睡柴房。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就将就一个晚上就成了。”易普道讪讪的说道,那老妇人倒是和蔼“远来的是客人,地方小,各位大人们就将就一下吧。”几人也不好再推迟,司马宣虽是个王爷,但也并不是个没吃过苦的,但是地方实在是够小的,只有两个房间,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易普道、白行书,饺子跟春卷一个屋子,司马宣、鲁亦筏则带着小鱼儿住偏小的房间,烧饼跟包子则在马车上将就一夜。 几人行了一路,也累的很了,吃了些干粮便睡下了。 半夜,包子是被烧饼的呼噜声给吵醒的,推了推睡的如死猪一般的人,奈何烧饼雷打不动依然睡的正香。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珠子一转,坏主意上了心头,翻出毛笔跟墨汁,邪恶的笑了笑,反正醒不来,便在烧饼那刚硬的脸上画了个大大的乌龟。 泄愤完了,可是那人却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包子实在是没辙了,得,你睡吧,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老子出去还不成么。 下了马车,气愤的踹了马车一脚,疼的自己龇牙咧嘴,马车却只是晃动了一下,里面依然传来那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反正睡不着了,在村子离逛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比较大的类似于祠堂之类的屋子,在这样的村子里能有这样的规模算是不错的了,可惜不知道为何居然给荒废了。包子想着正好自己可以睡一宿,便推开厚实的漆红木门,扑鼻的灰尘呛的包子猛咳了几声。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个毛毛的感觉,像是被一猫爪子在挠似的。 探了探头,微微的月色从破烂了的屋顶上洒了进来,蜘蛛网跟满地的灰尘显示着这这个地方确实是很久五人居住了。 一个破烂了的案桌,倒着些七零八落的东西,包子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探照着,越是向里靠近越是椮的慌,咽了口口水,好奇心却又驱使着自己继续向内靠近,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窜了过去,包子猛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送了口气“哎哟,别自己吓自己了。”安慰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个汉子怕个什么啊。 拿着案台上倒放着还有半截的蜡烛,将它点燃握在手中,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便席地而坐。摇晃着腿,哼着小曲,四处张望着,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个害怕的,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才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迷迷糊中似乎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哭又似在笑,包子忽的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哪里还有女人的声音,发现边上的烛火早就熄了,慌张的掏出火折子给点上,张望了下四周,没有什么异样,稍稍的送了口气,但是心中那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还是让他不舒服。见鬼的,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他宁愿回去听烧饼的呼噜声。 包子这样想着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向外走了两步。 “别走嘛……桀桀……桀桀……好久没人来了呢……”突然传出了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尖尖的,听的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包子抖了抖,转过身“谁,是谁在那……”有些个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举起手中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向内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分微微的吹过,豆大的灯火摇晃了一下,但却没有熄,灰破的帘子晃了晃,人啊,永远不知道什么“好奇心害死猫”的真正含义,或者说,即使晓得,也抵抗不过那份好奇心的驱使。 第六十二章:撞鬼 一步三挪的慢慢的靠近帘子,“啪……”给了自己一巴掌,没用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 再次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颤抖的伸出手猛的将帘子一燎。“呼……”深深的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自己吓自己。后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嘛,哪有什么人。转过身“啊……鬼啊……” 下意识的大叫出声眼前只见一张放大了的脸,苍白的面孔上满是血污,披头散发有些个打结了的,那得是多久没大理啊。猛的就给那鬼一拳,打的那鬼猛退三步,包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以至于他根本就没看见后面那被他打的趴在地上的那鬼的情况。 一路惊叫着跑了回去“烧饼、烧饼……”摇晃着那人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而包子刚才一紧张居然连蜡烛就这样握在手中跑了回来。 “干嘛啊……”烧饼翻了个身,揉了揉迷茫的眼睛,看着包子,只见他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推着自己,猛的睁开眼,额,这是要干嘛。 “烧饼,我,我遇见鬼了。”包子现在想想还有些个忐忑,心还在一颤一颤的呢。烧饼愣了一下,看着包子一脸慌张而又正经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爪子搭在包子的额头上“哈哈,哈哈,包子,你做噩梦了吧,哪来的鬼啊,嗯,也没发烧啊。哈哈……” 一把挥开那人的手,“放屁,烧饼,老子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看。”举了举手中的蜡烛“这就是证据。” 烧饼忍住笑,一张俊脸因忍笑而涨得通红。 “啪……”包子忍无可忍,一巴掌就给拍了下去“你给小爷严肃点。老子不是开玩笑,真的是一个女鬼。” “哈哈,好,我不笑,我没笑,咳,女鬼,嗯,长得漂亮么……噗……” 包子满脸的黑线,跟着白痴无法沟通。 “一大早的吵吵闹闹着什么呢。”鲁亦筏又早起的习惯,一跨出门就见两人在马车里胡闹。 “额,鲁大侠……包子说,哈哈……”被包子瞪了一眼,烧饼光笑也不说什么了,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鲁大侠我……”于是包子将事情的经过跟鲁亦筏描述了一遍,特别强调了烧饼的呼噜打的震天响。 说完三人都沉默了,包子还沉浸在那种恐慌之中,烧饼咽了口口水,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摸了摸下巴,听了包子的描述有些奇怪啊,课有说不上来哪怪。 “啪……”突然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从三人的身后传了出来,转身便看见老农木愣的站在门口“你真的看见了?” 双目赤红的盯着包子,包子噎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鲁亦筏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首先是这个村子离的住户不多,再者就算乡下地方睡得早,但俺昨晚那情况,未免也太早了。 老农叹了口气“哎,这里,半年前开始闹鬼,就在那个宅子里,那本是我们村子额祠堂,可是半年前……”那人缓缓的回忆 本来这个村子人不多,但也算热闹,可是自从半年前开始闹鬼,没到晚上就会有人看见在那宗家祠堂,一穿着白色长袍,皮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人在里面飘来荡去,然后断断续续的传出哭声喝笑声。 包子听的毛骨悚然,这一切都是他昨晚亲身经历过的啊。 “原来是这样啊……”像是听故事般后面居然围了一圈的人,易普道的突然出声倒是给包子吓了一大跳,他是唯一一个见鬼的,神经绷的比较紧。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各位大人,小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米粥,还请各位将就一下吧。”老妇人端出一锅米粥,明显的比较稀薄,一碟咸菜,还有一些个窝窝头。 吃完早餐之后一行人便准备启程了,偷偷的留了些碎银子,还有些干粮。 “大人,我们真的不再去看看了?”虽然被吓的半死,但包子总觉得有一个不对劲,冷静下来想想,当时自己打到的很明显的是个事物,虽然冷冰冰的,但一般的鬼魂不应该都是没有实体的么。 易普道笑了笑“先走吧,你看不出来吗,那对夫妇根本不欢迎我们。”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欢迎外人。” 包子不接的挠了挠头。“现在村子里的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的,我们这一帮子浩浩荡荡的来了,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你不觉得奇怪?”好笑的点了点包子的脑袋。 “哦,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根本不愿意见到我们?” 易普道笑而不语。 “小六,你怎么可以偷吃。”不远处传来饺子的呼声。 “哎呀,早上都没吃饱,在给我个包子吧。”包子,包子,俺可以改名么,着谁准备的包子,昂,昂…… 包子带着易普道跟鲁亦筏再一次的来到了那个闹鬼的祠堂。 “包子,你进去,我们在外面等着你,到时候你大叫一声,我们会冲进去帮你的。”拍了拍包子的肩膀易普道一脸慷慨的说。壮了壮胆子,冲…… 月黑风高,阴风阵阵,还是有些忐忑,四周转了一圈,却连个鬼影都没发现。 出了门外,鲁亦筏跟易普道埋伏在门外“大人,大人……”包子见不到人开口唤道。“咻”的一声,吓了包子一跳,噔噔蹬的退后了几步,他还以为又是那个女鬼呢。定睛一看原来是鲁亦筏拦着易普道的腰不知道从哪处窜了出来。 “怎么样啦?” “没有,半个鬼影够看不到。”叹气,昨夜里明明还看到的。易普道放心了,“咳咳……本官进去瞅瞅……” 里面依旧是灰尘扑扑的样子,蜘蛛网结的慢房梁都是,“咳咳咳……”易普道挥了挥手,着哪像半年没住人啊。 鲁亦筏楷了抹灰尘“据说,鬼都是爱干净的。”语出惊人,两人都看着鲁亦筏等着他下文。 “所以,这根本不可能输鬼怪住的地方,或者说,包子你见到的那个女鬼,根本就不是鬼。”鲁亦筏缓缓道来。 “可是,她会飞……” “噗,包子,我也会飞。” 第六十三章:捉鬼 易普道就跟这拗上了,招呼了众人将这收拾了一番就住了下来。看这鬼怎么出来。 一行十来个大男人,阳气旺的很,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村民们都在观望,有看笑话的,有等着看他们倒霉的,也有担心会殃及到自己的。 几人安安稳稳的在这呆了两个晚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鬼怪”,看来需要主动出击了啊。 夜深人静,包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想越觉得那天打中的肯定是个人。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仿似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个机灵便翻身坐了起来,越想越不对劲,还是出去看看吧,保不准能发现些什么。 阴风阵阵,不自在的打了个冷战,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悄悄的转到柱子后面,他确定刚刚没有看错,那人明显的是故意引自己出来的,现在又躲起来,看我让你自己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飘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会,似乎没找到想要的,气愤的跺了跺脚。 哼,小样,看我不整死你。包子阴险一笑,脚下一滑,悄悄的顺道那人身后,待那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刚转过身便被包子一掌打了下去,那人被打的猛退了两步,“咳咳咳……”痛苦的捂着胸膛,眼中寒光一闪,足下一点便准备逃离。包子只会几招,别说内力了,就是轻功也不行。 追了几步,眼看着跟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该死的,暗咒一声,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跑了? 只一瞬一黑色的身影便掠了过去,再转眼,那人却已拎着那白色的身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鲁大侠……”包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去,看着那不断挣扎的白色身影“哟呵,跑啊,你再跑啊。”说着伸手去拨开那人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上面还抹了些不知名的暗红色液体,整一看,“哎哟,我滴个神……”啧,还真的怪吓人的。 那人抬起头狠狠的瞪了包子一眼,“哟呵,你……”撸了撸袖子,伸手揪着那人的耳朵“你还瞪……” “行了包子,对姑娘家的温柔点。”戏谑的声音重背后传来。包子愣了一下,姑娘?额,那自己刚刚还打了她的胸部,这,这这这,未免也太平了吧,一点感觉都没有。 将人扔给了包子,鲁亦筏自然的揽过易普道的肩膀。“怎么样,姑娘,装鬼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啊。”看着此刻还不死心不断挣扎的“女鬼”鲁亦筏好笑的说着,装鬼,当心变成真鬼。 这么一折腾天色都已经微微的亮了,东边微微的泛起鱼肚白。 几人将“女鬼”团团围住,卸了脸上妆容的“女鬼”倒还算的上清秀,低着个头也不说话,白行书将一个大白馒头塞在她的手里,瘦成这样,该是经常没的吃吧。那人看了看,张口便大口大口恩德吃了起来“慢点,来喝口水。”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递上水袋,那姑娘斜了他一眼,也不客气接过水袋“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们在里面下了药?”易普道邪恶的笑道,“噗……”那姑娘噗的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喷了出来,还好蹲在她面前的包子躲的快,啧,一个姑娘家的,真不文雅。 “噗,笑死我了,反正都落你们手里了,死也做个饱死鬼。”夸张的哈哈大笑,包子再次摇头,这真的是个姑娘家么。“再说了,你们大费周章的将我捉来,不会是想我就这么死掉的吧。” 笑了笑,这姑娘倒是聪明,怪不得能骗的了那些村民。愤愤的扔下手中的馒头,顺手拨了拨杂草般的头发“你们怎么就这么多事呢,赶紧走吧。”叹了口气,还是怪自己,要不是那晚自己起了玩心,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要我们走也可以啊,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跟这村子里的人有多大的仇啊,要搞的人家鸡犬不宁。” ‘女鬼’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喂,我说,你这行头,多久没换了。”包子忍不住调侃,嫌弃的拉了拉那脏兮兮的白袍。 哪知却换来那人一个白眼“喂什么喂,我有名字,小曼。” 好吧,包子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饺子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小曼姑娘先给换上吧。” 扭扭捏捏的给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还是一帮子人围着她,换了干净的行头到有些个害羞了。 “我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两年前,我的孪生姐姐嫁到了这个村子里的李家,李家在村子里还算有名望。”小曼缓缓的说着,像是回忆起那跟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姐姐,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容,如莲花般绽放。 一瞬间,包子看的有些呆愣了,“口水快出来了。”给了包子一柺子,饺子调侃道。 干咳一声,听着小曼继续说下去“一年多,姐姐一直无所出,李老夫人很是责怪,到后来,她甚至诬陷我姐姐偷人,就在这里,就在这个该死的祠堂里,他们将我姐姐活活的逼死。我能感觉到她当时的无助,那个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人,却在此刻抛弃了她。”小曼愤愤的说,仿佛还沉浸在那份浓浓的恨意之中。 瞬间气氛有些尴尬,沉默额会,“那,你为什么装成这个样子。”咽了口口水,包子又提问了。 “因为,我这张脸,简直跟我姐姐一模一样。我姐姐是被她们枉死的。于是,我便想了这个办法,本来只想吓吓她们,是她们做贼心虚。”愤愤的说着,她们是罪有应得。她一点愧意也没有,她要让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她要让那些对不起姐姐的人一辈子愧疚。 “只是,那个负心汉,你知道吗,那时候,他居然还想请道士收了我,只可惜,他请的只是个神棍,而我,也不是个正着的鬼。” “后来呢,那负心汉怎么样了?” “死了,带着对我姐姐的愧意而死,那李老夫人禁不住失去爱子,不久也跟着去了。” 于是村子离闹鬼一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只是他们并没有将小曼不是真正的鬼一事说出去,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第六十四章:遇上打劫的 “包子,你将姑娘送回她老家去吧。”悄悄的将包子拉到一边,易普道决定再次启程,在这也耽搁了不少时日。 “大人,这,不好吧……”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曼,包子红着张俊脸。 “你小子那点小心事本大人还能不清楚,记得给姑娘安顿好,要是处的好的话,也可以带回去。我们在枫溪县等你。”捶了包子一拳易普道调侃的说着。 于是几人又继续启程了,赶到小镇的时候还是大中午,也该准备些个干粮了。 “小二,准备几间上房。”烧饼早早的就大唤着,饺子抱着沉睡着的小鱼儿,跟着进来。 “我们今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日再启程。”白行书脸色有些苍白,司马宣向小六使了个眼色,抢了一间靠最靠里的上房,那里最过安静。平时最爱跟司马宣拧着的易普道也不吱声。鲁亦筏斜了易普道一眼,这人今天有些个奇怪。定没好事。 于是大半夜的时候,易普道悄悄的摇醒了鲁亦筏,“媳妇,我们悄悄的撤吧。” 揉了揉眼睛,他就知道。 小鱼儿在饺子那里,易普道舍不得小鱼儿,让鲁亦筏悄悄的将小鱼儿抱过来。 坐在马车里等着,却等来鲁亦筏抱着小鱼儿,后面却还跟了饺子,烧饼跟春卷三个大蜡烛。 “大人,你居然想扔下我们偷溜。”饺子不满的嘟嘴。还好小六没跟他们睡一间房。 “好啦好啦,快点走吧。再晚天都亮了。”易普道不满的撇了撇嘴巴,哎,他只是想要两人浪漫一点嘛,早知道就不让鲁亦筏去抱小鱼儿了。 嘟着嘴巴生着闷气,鲁亦筏撇了撇四周,快速的在易普道的唇上落下一吻,看着那人如一只偷了腥的猫咪一般,浅浅的笑了。 “这样扔下头真的好么?”抱着小鱼儿饺子有些不放心的,头醒来发现他们偷偷的撤了会不会抓狂啊。 “放心啦,你以为司马王爷是吃素的啊,他会摆平的啦。”挥了挥手让饺子放心“再说了,保不准人司马王爷还感谢我呢。”看我牺牲多大,让那两人逍遥去。 饺子一脸黑线,明明是你想偷跑跟鲁大侠逍遥去。 平坦的官道之后便是一段崎岖的山路。这一带悍匪比较多,运气好点或许能碰上。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着,突然听到一群嘶喊声“冲啊……”接着马车一阵摇晃便停了下来,易普道愣了一下,哟呵,运气这么好,还真的碰上了? 一群山贼浩浩荡荡的冲了下来,“嗤,一群小喽啰”鲁亦筏都懒得嗤笑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帮喽啰穿的奇奇怪怪的。 “噗……”易普道忍不住嗤笑出来,这么老土的抢劫台词。 “笑什么笑啊。”为首的那人看着鲁亦筏有些忐忑,这帮小子,也不看清就冲了下来,看上去貌似有些不好惹。 “没什么,只是,大哥,能不能换个台词啊。”那人一愣,这是明显的挑衅啊。 “哟呵,打劫嘛,目的都是一样的,劫财,我们不劫色,哪那么多废话”一个独眼龙样的小哥,扛着个大刀吆喝了一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让开。”鲁亦筏可没那些个耐心,眼看天色将晚,再不快点估计要露宿野外了。 那些个人给一吓,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但又不能就这样撤了,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上,上啊……”一群人推推搡搡的,想上又不敢上的样子逗笑了马车上的三人“哎哟,笑死我了,你们到底要不要抢劫了啊。”烧饼笑的最为夸张。 “你……给我上……”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一帮子人就抡起家伙准备动手了。易普道躺着不动,烧饼跳下马车跟鲁亦筏并肩而战。鲁亦筏有些个郁闷,这些个小喽啰都要他亲自动手,是不是该安排些个人扫平前面的路障了。 那些个小喽啰那时鲁亦筏的对手啊,三两下就被摆平了,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估计是某个明眼的,悄悄的跑回去请他们的山大王了。远远的就见一人骑在马上憡鞭而来。鲁亦筏抱着手臂轻跃到车顶上盘膝而坐。笑着看着下面笑得合不拢嘴的易普道,还有窝在饺子怀中“咯咯”笑着拍着手的小鱼儿,下面,是他的牵挂,他想他这辈子是放不下了,不过,他不后悔,甚至感到更加的满足。因为有他,他的生活才更加的有趣。 “老大,就是他们。”那独眼的似乎看到了救兵,巴拉着那骑在马上的人诉苦,一边还摸着看不见影的眼泪。 那人一愣,赶紧的下马,顺道踹了那独眼一脚“该死的,你劫谁不好,劫这祖宗”抹了把额头下瞬间滑下的冷汗。那独眼倒是一脸的无知,但光是看老大这一脸慌张,难道,这还是些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呵呵,鲁大侠,易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哎呀呀,原来是玄青,玄大教主啊。”易普道阴阳怪气的说,悄悄的推了把僵硬了的饺子。 鲁亦筏倒是笑了笑,由着易普道继续作怪。 “易大人说的哪的话啊。呵呵……”玄青尴尬的打了个哈哈,虽然眼前这人害的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青帮给毁了,他也想过要报仇,知道那人恶疾缠身的时候,寻到城都去却扑了个空,却将一颗心给拉了下去。 看着那个许久不见的人儿,他深知,若想得到那人,必须要先哄的易普道高兴。 “嘿嘿,玄大教主,别来无恙啊,可这一见面,就这么兴师动众,就算你太想见我们了嘛,可这,也太让我们受宠若惊了吧。”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易普道懒懒的说。 “呵呵,易大人,是手下人不懂事,我回去就教训他们,你看……”抹了把冷汗,怎么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鲁亦筏施施然的飘了下来,落在马背上,耽搁了这么久,该继续赶路了。 第六十五章:做客山上 玄青踌躇了一会,张了张口也不说什么,易普道邪恶的笑了笑,撇了眼有些个坐不住了的饺子,咳了咳嗓子,“嗯哼,烧饼啊,还不上来,该启程啦,那么玄教主,哦,不,玄大王,我们,就先撤啦?”故意调侃,看着两人干着急也不多说什么,烧饼也不傻,配合的跳上马车,拿起马鞭一挥“走咯……” “哎,易大人且慢,这,你看,我们也算有缘了嘛,要不,到我那坐坐。”玄青还是沉不住气,出声唤道,你说这一走,他跟饺子要到啥时候才能再见面啊。所以,他要把握这次机会。 易普道邪邪的笑了笑,也不跟玄青客气,大手一挥,走,上山。之前的几个小喽啰吓的哆哆嗦嗦,深怕被老大教训,谁知老大却笑得跟朵花似的,重点是,那高大威武的身型,居然跟在一娇小可爱的小鬼身后……献殷勤?这是要逆天啊。 夜深人静,伸手不见六指,是个偷偷幽会的好时机。两人偷偷幽会于枯井旁边。 “饺子……”玄青深情款款的唤着,看着那人羞红着张脸呆呆的笑了。 “不是让你走了么,你居然当起了山大王。”想到那些个搞笑的家伙,就凭他们也能抢劫,迟早要被抢了。 “此事说来话长,饺子,你瘦了。”伸手抚上那人的脸蛋,看着那人瞬间涨红了的俏脸,邪邪的笑了。 “饺子,你留下来吧。我,,我们成亲……”那有着高大魁梧的身型玄青居然红着脸跟饺子说着如此甜蜜的话。 饺子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又像是揣了个小鹿不停的“噗咚,噗咚……”的跳着。 看着那人执着的想要得到答案的双眼,咬了咬唇还是摇了摇头。“为什么?”玄青不禁追问,继而就明白了些什么,“你还是放不下易普道是不是。”有些个委屈,那人害的自己如此落魄,他都可以为了眼前之人而放下,为什么饺子就不能为了我放下那人,易普道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他死心塌地?他不禁开始有些嫉妒易普道,甚至有些责怪。 “我是个孤儿,本就没有什么牵挂,不止我,包子,烧饼,还有春卷都是,你知道吗?”转过身看着那人,重来没有见过饺子如此的严肃,在那张总是嬉皮笑脸的娃娃脸上,此刻却是难得一见的一本正经“在跟着易大人之前,我们四个就是小混混,不,脸混混都算不上,我们只能算的上是小乞丐。” 回忆着那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天,肚子很饿,天很冷,又下雪了,漫天的雪色,很美,却也很冷,自己冻的快死了,迷迷糊糊的,他好想吃肉,每次经过那个大酒楼后面都能闻到肉的香味,运气好的话还能抢到几块主人家倒出来的肉,只是乞丐太多,不是每次都能抢的到。包子为了自己去偷偷的潜入酒家,想偷新鲜的肉,可是却被主家逮个正着。那时候的包子,傻的很,死死的将几块肉塞在怀中,烫的很的几块肉,包在怀中,烫的都起泡了也不肯撒手。 后来,是易普道救了他们,其实他知道易普道只是顺手救了他们,估计那时候的他又是玩心大起才救了他们吧。但是包子却跪在易普道的脚边猛的磕了三个响头,声声脆响,倒是吓的“噔噔蹬”猛退了三步。 那时候的包子,磕完头爬了起来就跑,易普道在后面喊着唤着也不理。想着将热乎的红烧肉给饺子吃,可是到了一窝之后才发现,肉早被打烂了。那时候,他们四个就窝在一个小巷子的最后面,很阴暗,很潮湿,很冷。但是,也只有这里不会打扰到任何人,那样也就不会有人到处赶他们,打他们。 那一刻,饺子热泪盈眶,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将肉塞在了嘴里,只囊囊着好吃。后来,他记得那天刚下过雪,春卷在照顾着生病的自己,包子跟烧饼出去寻些吃,顺道捡一些火柴,不然晚上他们准要冻死。 太阳微微的洒了些光芒照耀在雪色的地上,那人背着光,手里拎着一包泛着香气的咕噜肉,出现在小破门的时候,饺子看的呆了,光线从那人的背后洒出,像是一个天神般的耀眼。 “啊?就一包咕噜肉就将你们四个给买了?”玄青惊呼,哎呀,早知道我买上十包,不一百包就成,管你吃个够,现在也不用这样,哎,怪只能怪遇不逢时。 饺子生气的给了玄青一个暴栗,“这么煽情的时候,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好”顺道奉上白眼一枚,真是榆木脑袋,不懂浪漫。 他不知道的是,角落里,春卷跟烧饼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想起那没有遇到易普道之前的日子。 “好吧好吧,饺子,那你说怎么办。”揉了揉被砸疼的脑袋,玄青一脸委屈,想想,那个高大身材,虽称不上虎背熊腰吧,那也是高大威武啊,还真,想象不出。饺子揉了揉满身的鸡皮疙瘩“正常点啦你。”一脸嫌弃的戳了戳他。 玄青顺势一把抓住饺子的手指,“嘿嘿,小饺子,手指会疼的。”奸诈的笑了笑,饺子倒是呆了呆,这样才正常嘛。 踮起脚尖快速的在那人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那人哪里会放过他,扳过她的身子就狠狠的吻了下去,轻轻的浅浅的,柔情蜜意,那是饺子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接吻,初尝甜蜜的他根本不懂的如何换气,脸色红红的,玄青倒是特别的沉醉其中,饺子的滋味不是一般的好,睁大眼睛却看到圆圆的月亮,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草从中春卷跟烧饼并排靠着并不算挤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下面多了些什么,低头一看“小鱼儿……” 烧饼手脚快的一把将小家伙的眼睛给蒙上“死小鬼,不在屋子中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抽了小鱼儿一屁屁,这可恶的小鬼,咋跟他爹一德行。 “那你们不是也出来了,放开我啦,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小家伙不依不饶,在烧饼的怀中不断挣扎着,春卷一把捂住小家伙的嘴巴,“唔,唔唔唔,方开鸥,放……”两人对视一眼,抹了把冷汗,再向外看去,哪里还有玄青跟饺子的身影,又狠狠的抽了小鱼儿的屁屁一巴掌,都怪你这小鬼。 第六十六章:下饺子 “这是什么?能吃么?昂,这又是什么?给猪吃的么?”一大早的,餐桌上易普道就在挑挑剔剔的,站在身后的小弟点头哈腰的“是是是,是是是……”这些个都是大王的贵客啊,自己可担待不起,玄青黑着一张脸,默默的扒拉着碗里的饭,春卷、烧饼两人没心没肺的继续吃饭,鲁亦筏奶爹似的抱着小鱼儿一口一口的喂着,只有饺子左右为难的看了看易普道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玄青,咬着筷子叹可口气,大人又在作怪了。 “易普道,你到底想怎样?”看着易普道伸着筷子在盘子里拨来拨去,玄青忍无可忍,青筋暴跳,一掌拍着桌子大吼。 “哎哟哟,哎,,惹人嫌了,我看我们还是启程吧,饺子,收拾行李。”装作可怜兮兮的扔下筷子,很是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大人……”为难的拉了拉玄青。玄青一愣,看着饺子急的红了的眼圈,有些个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深吸了口气,一转脸“哎哟,易大人说的哪的话啊,是小的招待不周,换,立马换。”狗腿的给易普道夹菜、添汤。那人却是憋的一肚子的笑,就快要撑破肚皮子了。 抬了抬眼皮子,也不伸手拿筷子,饺子可怜兮兮的盯着鲁亦筏。俗话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那总是一物降一物啊。 鲁亦筏收到饺子的求救,想着这小子也该闹够了,该给个梯子顺着爬下来了。伸手夹了块鱼肉放在易普道的碗里“吃饭”冷冷的两个字,却让易普道笑逐颜开“是,媳妇……”开心的巴拉着碗里的米粒。 玄青举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嘴角抽搐,这欠抽的家伙。 又住了两天,小家伙欢喜的到处跑,春卷现在就是他的专职保姆,饺子嘛,当然是跟玄青能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啊。 二月的午后,天气不算太热,新芽倒是抽了出来,偶尔有两只小鸟雀落在还没长出叶子的枝头叫唤两声。 易普道最近迷上了刺绣,整天拿着块破布缝缝补补,一条条的黑线像是一个个毛毛虫,惨不忍睹的很。“哎哟……”突然易普道惨叫一声,鲁亦筏专注着看着手中的书,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估计又是扎着手了。 易普道举起了绑着绷带的十个手指,哭丧着脸看着鲁亦筏,发现那人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气愤的撇了撇嘴巴,哼,想到第一次扎到手的时候,那人好浪漫的跑过来嘘寒问暖“怎么样了,怎么样了?”焦急的举起自己的冒着血珠子的手便放在嘴边轻轻的允吸。 只是,自己只不过说了一句“脚趾头也给扎到了。” 那人就一脸黑线的放下自己的手,头都不回的走了。人家真的有给扎到了嘛…… 只不顾不得不佩服易普道的毅力,十个手指都给扎了个遍,却依旧不放弃,只因为,他想要贤妻良母一回,给小鱼儿跟他爹,(就素鲁亦筏)一人缝上一件衣服。不过,缝不缝的起来是一回事,他们愿不愿意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玄青跟饺子秀恩爱般的手拉着手走了过来,羞涩的饺子含羞的低着头,玄青倒是个老油条,脸不红气不喘“易大人,请,请你把饺子给我吧。” 扔下手中的阵线活,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无知的看着玄青“饺子?玄寨主想吃饺子?那你早说啊,让你厨子包不就好了。”玄青听得脸色越来越黑,要不是饺子非要他来,他才不要跟这狐狸打交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也硬起起了,饺子不知所措的低着头搅着衣角。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易普道也不跟玄青拐弯抹角的了,整了整脸色,一脸严肃的看着玄青“寨主说的是,只不过,我们好歹算饺子的娘家人,让我把饺子给你?”环顾了下四周“就在这个寨主里,跟你窝一辈子?先别说你是个山贼,就算不是,你还是个通缉犯。” 玄青噎了一下,这还不算你害的。但他没有傻到说出来。 “是,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的。”即使他不说,易普道也看穿了那人的心事。 噗通一声,饺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猛的跪了下来,玄青跟易普道都吓了一跳,除了第一次,饺子重来都没有向他跪过,他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大人,饺子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大人,你应该明白,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感情这种事,有几个是能由己的,还不是全凭那颗心,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比如父亲,比如苏半仙,比如静宁,比如楚玉雪。 “起来吧,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们。玄青,你若愿意跟我走,我便将饺子许了你。”定定的看着玄青,这人心傲,曾是一帮之主,即使散了,也不愿屈与人下,否则也不会沦落为山贼了。 “玄青,你若不愿,凭你的才能,我魔教堂主,你若是不嫌弃。我魔教大门向你打开。”一直低着头看书不语的鲁亦筏适时的出声,易普道笑了笑,死汉子,我就知道你在偷听。 玄青最终还是决定加入魔教,总比做个山贼的强,不,是强了几倍。不过他决定先在山上跟饺子将婚礼给办了,怕夜长梦多,保不准哪天易普道抽了,又反悔了,到时候人都是自己的了,反悔也不给。 山上简陋,婚礼举办的也算简单,两人穿着大红的喜袍,面前绑着个大大的红花,引人注意的是玄青的手腕上绑着一块洗的泛白了的布条,那是饺子在他受伤时为他包扎用的布条。 一群人,一桌子肉,一大堆的酒。两个新人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闹的闹,笑的笑,饺子羞红着脸,也喝了些酒,顿时脸颊飞上两抹霞红,看的玄青差点把持不住。 春卷抱着烧饼大哭着,有一种嫁女儿的心态,心里也有些羡慕,包子没机会看到了,心里却又升起抹凄凉,四个兄弟,迟早会各自成家,各自立业,那时候许诺一辈子追随大人的誓言,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烧饼任由那人如孩童一般抱着自己大哭着将眼泪鼻涕抹在自己的身上。喝了些酒的春卷更是收不住,哭着哭着也就睡着了。 烧饼拨开那人额间的碎发“傻瓜,瞎担心。”在那人的额头弹了个脑瓜崩子,那人迷迷糊糊的挠了挠脑袋,翻个身继续睡,好在这家伙不撒酒疯。 第六十七章:当狼崽遇上虎崽 春卷拽着饺子依依不舍的道别,“好了好了,你们先走一步,等这里的兄弟安顿好了,我们就跟上你们了。”饺子有些初为人妇的感觉。安慰着一脸想哭又拉不下脸来的春卷。 玄青想着这里的一帮兄弟,也跟了他快两年了,想着,愿意跟他入魔教的就一起走,不愿意的,就给些银两好好的安顿下来。 一路下来,剩下的人到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行书他们怎么样了。 不过易普道倒没有一丁点的愧疚,那个司马王爷明摆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自己只不过识相的帮那人一把而已。 一路上昏昏沉沉,无聊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家伙皮了一路着才安静的睡了会,一燎帘子,外面都黑了一片,“亦筏……”伸了个懒腰,唤着前面傲然在马背上,坚硬的身影。 鲁亦筏回过头来看着那个睡眼惺忪的人儿“怎么了?”宠溺的问着,看到易普道孩子气的向他伸出双手,笑了笑,飞掠起身,一眨眼的功夫,抱起那人便又稳稳的落在马匹之上。 “哈哈,春卷,烧饼,我们先溜达溜达去。” 鲁亦筏一夹马腹,就奔了出去,烧饼跟春卷一脸无奈的看着那越行越远的两人。 月色下,两人一马,好不浪漫。轻轻的靠在鲁亦筏的胸膛之上,感受着那一份甜蜜。 “又困了?” “你当我是睡球啊,一天到晚的睡。”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放慢了马速,任由马儿慢慢的走着,漫天的星星点点,不禁看呆了眼。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烧饼等人赶上来,不禁有些担心。两人沿着来路一路寻了回去。 却一无所获“不会吧,春卷他们肯定故意躲起来了。”心中有些忐忑,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易普道却还嘴硬的安慰着自己, “别担心,我们再找找。”两人找了半天,不远处的竹林里看见的火光。直觉告诉他,肯定在那,两人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只见足足有五六匹的恶狼虎视眈眈的盯着马车中的三人,小鱼儿睁着大眼,不哭也不闹,春卷跟烧饼一人举着个火把,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明显的火把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怎么办。”两人落在一颗树上,易普道有些个不知所措。 “爹爹……”小鱼儿一下子就看到了易普道,春卷,烧饼两人顺着视线看了过来“大人,鲁大侠……救命啊……”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救星啊…… 鲁亦筏整了整衣袖,“你们怎么将这群狼弄来的,再怎么弄走呗,我也没有办法。”双手一摊,一副我也没辙的模样。 “别呀,鲁大侠,鲁大教主……救命啊……”哭丧着脸,他们知道错了,他们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地方有一群饿狼啊。 那群狼崽子明显是发现了易普道跟鲁亦筏两人,转了个方向盯着两人。“呐 ,呐 呐,我就让你们别盯着这边 嘛,坏了坏了,。去去……” 烧饼明白,这下子是真的没救了,因为明显的鲁大侠也怕这群狼崽子嘛。 眼看着两个狼崽子就要冲了上来,完了完了…… 突然远远的就听一声虎啸,小鱼儿“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指着远方“大虎,大虎……” 看着下面的小狼崽子打了个哆嗦,杀开脚丫子就这么奔了,怎么鲁亦筏心中反而更加有不好的预感的呢。 果然,大虎奔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只小虎崽子,然后…… 他就知道,胡可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月色下更是显得潇洒俊朗。 “师兄……”那人高兴的大叫,鲁亦筏却撇过头,他就知道。 茶馆中,天色微亮,着一群人就杀了进来,还带着三个虎护卫,小鱼儿跟大虎亲,亲昵的趴在大虎的背上蹭着。 掌柜的迷迷糊糊的开门,刚想开骂,“哪个不长眼的?额……”瞬间就跟大虎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他能感觉到大虎的鼻息都喷洒在他的面上。 哭丧着脸,打着大大的呵欠伺候这群祖宗。不过安慰的是,胡可倒是大方,一进门就扔下一大锭的金子,掌柜的笑的合不拢嘴,咬了一口,“哎哟,素真滴,素真的。”哎哟亲乖乖,他的牙齿都快给咬掉了。 “师兄,你太可耻了,这个还给你,赶紧滚回去当你的教主,别扯上我。”将魔尊令仍在了鲁亦筏面前,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却被这两人如烫手山芋一般扔来滚去。 “不要,师父给你了,我不接。”跟易普道混一起之后,鲁亦筏的脸皮子是越来越厚了。 “师兄,不带你这样的,师伯将位置传给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胡可欲哭无泪,自己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易普道无聊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鱼儿也困的睁不开眼,靠在大虎的颈间,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了。 “困了,这事就这样啊,我们去睡吧,睡吧。” “师兄,你们不会再偷溜了吧。”一把拉住想往楼上蹭的鲁亦筏,眼珠子转了转“不会不会,睡吧小可,有什么事,明天睡饱了,有精神了慢慢谈哈。” “真的?”胡可不确信的问,易普道的话,他从来只信三分的,可就这样,他还总是上当受骗,因为,易普道的话怎么能信三分呢,摆明了是一分也不能信。 第六十八章:牺牲色相 “这大虎是哪里来的啊?”一大早的,一个美艳的妇人,摸着大虎的毛,双眼放光的看着大虎,就算大虎比较温和,但是它毕竟是个虎啊,这姑娘,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老板娘,这虎是昨晚那几个客人带来的。”昨夜那掌柜的睡眼惺忪的说着,看着老板娘一副见了宝的表情,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然,那彪悍的老板娘居然动起手来拉那个大虎。 “哎哟,我的祖宗哎,这玩意不能碰。”想到昨晚半夜的那帮子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貌似有听到什么教主来着,定是江湖中人,惹不起,惹不起啊。 “怕什么,老娘看上的东西,哼……” “吼……”大虎似乎有些不高兴,对着老板娘一顿狂啸,顿时两人痛苦的抱着耳朵,那彪悍的女人还想靠近大虎,大虎却眼一瞪,喷了喷鼻息,转头舔了舔窝在它身边的两只小虎。 那老板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想做些什么便见一翩翩公子走了下来,那人揉着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甚是可爱,看的老板娘春心萌动,难道是老娘的第二春?妖娆的眼珠子一转,顿时媚眼如丝,水蛇腰一扭,妩媚妖然。 “哎哟,客官……”手帕一甩就迎来上去,易普道给吓了一跳,猛的向后跳了一步,戒备的看着眼前妖媚的女人。 “你是谁啊……” 掌柜的立马精神一震,一个打盹的时间就让老板娘跟这财主给碰上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可是大把的金子啊。 月娘愣了一下,还从没有过不被她迷住的男人。“呵呵,我是月娘,这里的老板,客人是一个人啊,还是……”挑了挑眉,月娘打探起易普道的底细来。 那掌柜的也不拦着,月娘每个月都要这样来几次,有点姿色的小伙子都不放过。拿着算盘噼噼啪啪的打着。 拨了拨还没束上的青丝“大娘,拜托,肚子饿了,来点吃的吧。”一脸无辜的摸着肚皮看着月娘,只见那人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他仿佛能看到她头顶冒出的青烟。不禁瞪大了眼睛赞叹一声,好功夫啊。 “大娘?你叫老娘大娘……”顿时一阵河东狮吼,震得易普道耳晕目眩,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震动,乖乖,比他家的大虎还厉害啊。 气氛比较低沉,月娘黑着张脸站在酒柜后面,除了掌柜的没有人敢靠近,就连平时油嘴滑舌的小二哥都不敢靠上去。 拐了拐易普道“大人,你说不说得罪人老板娘了。” “我也不知道啊。”拨弄着少的可怜的一碟咸菜,还有那稀得连米粒都见不着的粥汤 再看看别的桌上的大鱼大肉,不公平,这不公平。 “小儿,我们要的不是这些。”郁闷的叫着店小二,小二哥看了看一桌子的人瞪着眼睛看他,又看了看黑着张脸的老板娘。 “额,客、客官,您要些啥?”咽了口口水,他感觉到老板娘杀人的目光盯着他,后背生凉啊。 “我要,糖醋排骨,鱼香肉丝,水煮鱼,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棒棒鸡,鸡豆花,还有还有,咕噜肉。”易普道板着指头说了一大堆的吃食,小二哥张着嘴呆呆的听着,反正记也没用,因为老板娘吩咐过了,这位客人要什么都没有,只有咸菜,大米粥。 “啊,不好意思啊客人,您点的这些,正好都没有了。” “没有了?一样耶没有了?你们是开店的么?”烧饼不禁大呼出声。这摆明了是坑人啊。看着隔壁桌上一盘盘的肉上着“这叫什么都没有了?”不科学,这不科学。 小二哥给这虎背熊腰的大汉吓得一愣,炔炔的退了几步,因为他怕他接下来的说的话,这人会直接杀了他。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离远点的好。 “我们老板娘说了,您点啥,啥都没有。”说完撒开脚丫子看都不看着棒子人一眼,就快速的奔离了现场,他怕,他再多留一刻这里就会变成命案现场。 一桌子人木愣的看着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又看了看易普道,这下他们确定,易普道肯定是得罪了人老板娘。 叹了口气,哎,难道真的得为了食物而出卖色相吗,支着下颚,看着那黑着脸拨弄着算盘的月娘,自己只不过叫了声“大娘”而已。 才不,伦家有骨气,纠结了一会儿易普道将头一扭,端起桌上的粥,咕噜咕噜的就给喝了下去“哼,我要对媳妇忠诚。”很有志气,很豪迈的说着。 只是半夜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咕响的时候“媳妇,俺饿……”摸着肚皮,可怜兮兮的看着鲁亦筏。黑着张脸坐了起来“娘子,要不你就牺牲一下吧。” “那怎么可以,我对你很忠诚的。”一脸的信誓旦旦,看的鲁亦筏就快要相信了。 “可是,为了媳妇,为夫就稍稍的牺牲一下吧。”一脸的慷慨就义,黑着张脸“那么,亲爱的娘子,为夫现在就饿了,你是不是该牺牲一下,现在就把为夫喂饱。”邪恶的将那人的手拉着,覆盖在自己饥饿了很久的小伙伴上。 “你,你要作甚。”红着张脸,明知故问,感受到掌心下的火热,有慢慢升起的迹象。想要将手抽回,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娘子,为夫饿了。”说着翻身压了上去,火热的唇在那人的颈间,挑逗的舔了一下,他知道,这里是那人的敏感点。 “唔……嗯……”果然那人压抑不住的轻吟从那紧闭着的红唇中泻了出来。 手指顺着喉结慢慢的向下滑去,调皮的捏着其中的一个小红点儿,捏着两指,轻轻的捻着。 “唔,别,轻点,受不住了。”易普道压抑不住的轻唤出声。 那人邪恶的笑了笑“这就受不住了?看来,为夫努力的还不够”说着头一低,便将另一侧的红莓含入口中,轻轻的允吸,感觉到身下的人禁不住的颤抖着身体。 第六十九章:目标小胡可 邪恶的笑了笑,伸手探向那逐渐成熟的私处,探了探入口,有些紧致,微微阖动着,从枕头底下摸出随身携带的润滑作用的药膏,抹在那处,手指顺着就探了进去,来回的抽回着,听着那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忽然升起一股子恶作剧的想法。 将手抽了出来,只在边缘地区滑动着,有些痒,也有些麻。“亦。亦筏……”难耐的弓起身子,将自己挺立的下身送向那人,鲁亦筏却笑着将手向后拉了拉,并不满足他。 “给我……唔……”带着些哭音,有些颤抖的唤着,无力的落下腰,自己却将手指抚上火热到不行的小伙伴,“唔……” 轻喘着气,鲁亦筏的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但特却不急着行动,拨开易普道不规矩的手。“不要用手,否则,我就惩罚你。” 痛苦的挣扎了会,眼见抽不出手,那儿又涨的难受,后面那处更是氧的很“你坏……”带着哭腔,绯红着张脸,控诉那人的不好。鲁亦筏笑了笑,放开易普道的手,也不继续下一步动作,反倒是躺了下来。 “要什么?自己来取。”邪恶的笑了笑。看着易普道咬了咬嘴唇,眼一闭,便翻身跨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觉到自己的小伙伴被慢慢的导入那个紧致的地方,“啊……”舒服的轻吟出声。 抱着那人的腰际缓缓的上下移动着,越来越快的动作,还有那越来越重的撞击,易普道有些体力不支的趴在那人的身上。 夜,还很漫长,而那个饥饿了很久的人,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那人…… 被折腾了一夜的易普道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红着张脸窝在鲁亦筏的怀中,那人做的太过,他到现在腿还软着,腰还酸着。 月娘一脸尴尬的站在柜台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算盘,看着两人缓缓的走了下来,尴尬的咳了一下,昨夜这两人动作那么大,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更何况是她。 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没有一丁点的鄙夷,反而有一份羞涩,自己咋就瞎了眼,没看出那人是个小受呢。 “老板娘,给我们准备些干粮。”放了一锭银子在月娘的面前,鲁亦筏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秀恩爱。 月娘也不客气将银子收进了袖子招呼着小儿去准备了“哎,多准备些。”月娘跟在后面唤着,之前他们付的银子就绰绰有余了。 不过既然人家出手大方,她又何必拒绝呢,总跟银子没仇吧。 胡可牵着大虎走了出来,引得客栈里吃饭的客人们都战战兢兢的,有些连动都不敢动,月娘到还是两眼放光的盯着大虎,大虎鼻子一哼,虎脸一扭,不理她。 “我说,小可,你带着三只虎也太招摇了吧。”烧饼拐了拐那人,调侃道。 “要不是大虎它们,那天晚上,某些人就要落入狼口咯。”一句话倒是噎的烧饼顿时哑口无言。 这次倒是拉风了,马车后面三个大老虎跟着护驾,易普道寻思着得找个机会将胡可给甩了。 这不,刚想着就来机会了。 胡可骑在枣红色的骏马上,跟鲁亦筏并排而行。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横在道上。似乎与什么人争吵了起来。胡可远远的看去,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那抹熟悉的身影。一拉缰绳 “我们换条道吧,前面不好走。” “哎,别介,好久没遇到什么热闹的事了,我们去看看,凑个热闹吧。”易普道偏偏就爱跟他唱反调。 “吵架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易普道贼贼一笑,肯定有猫腻,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大虎抬了抬虎首向那处看了看,猛的撒开蹄子奔了过去,在那个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腿边蹭了蹭,像一只乖巧的大猫咪。 那人也笑眯眯的伸出手在大虎的脑袋上摸了摸,抬首看了过来,视线转了一圈明显的停留在了胡可的身上,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胡可倒是尴尬的低着头。 那边不是什么大事,那人很快的就欠了马过来了。“胡兄,好久不见。”拱了拱手向胡可做辑,胡可一瞥头,理都不理,那人也不计较,易普道狐狸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还没请教兄弟大名。”难得文雅一回,那人笑了笑,看了看易普道又看了看鲁亦筏,心中有了些底。“在下韩子忠。是小可的朋友”挑了挑眉看着胡可,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易普道却闻到了同类的气息,这人明显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而目标书胡可,估计那天胡可被拆吃入腹了也不晓得为什么。 细问之下才晓得,那日之后胡可心有不甘,便出来寻人,教中的事物他哪处理的来,全部堆着,大虎偏要跟来,两个小崽子也离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全都带着,他也不想太过招摇,只能挑人少的地方走,或者是夜晚的时候赶路。 有一次,大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胡可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小虎的带领下找到了大虎,那时候大虎明显的受了痕严重的伤,看伤口该是跟什么野兽打斗时落下的。 那时候,这人就蹲在大虎的边上,细心的处理着伤口,胡可当时很是感谢,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人其实是看上大虎这一难得的灵物,再后来,遇到这人,他的目标便从大虎转移到了胡可身上。 怪不得刚刚大虎见到那人这么激动的就奔了上去。 只是后来为什么两人又分开而行,为什么胡可又见到这人如此尴尬,两人统一选择了沉默不语,只不过,一个是笑而不语,一个却是尴尬的撇过脸。 易普道人精般的家伙,与那韩子忠四目交接,两人相视一笑,瞬间了然与胸,鲁亦筏揉了揉满身的鸡皮疙瘩,两只狐狸,估计自己这小师弟是要给卖了。 “来,小鱼儿,到爹爹这来。”手臂一张,将小鱼儿揉在怀中,易普道“桀桀……桀桀……”笑的好不渗人。 纯属教坏小孩啊。 第七十章:青楼遇故人 多了一个人的路程似乎也多了好些欢乐,韩子忠貌似很是喜欢小鱼儿,小家伙也不怕生,谁抱他都肯要。不晓得小鱼儿来历的他还闹了个乌龙。 听小鱼儿对易普道跟鲁亦筏一口一个爹爹、父亲,甜甜的叫唤,不禁羡慕不已,难道两个男人也能生娃娃不成。 打趣的问了易普道,那人贼贼的笑了笑,一脸神秘的说“我有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眉头一挑,难道还真的有什么秘方? “啊,附耳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勾了勾手指,看着韩子忠一脸好奇的靠了上来,“秘密就是,多加努力,耕耘播种。” 说完“桀桀……”笑的花枝乱颤的看着一脸黑线的韩子忠,那人这才发现被耍了。也不恼,墨色的眼珠子在不远处的胡可身上转了一圈,耕耘播种啊,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那也得也要先拿下这人才行啊。 天气渐渐的热了,虽说是春天,也不能少穿多少。想起那年那人寻便天下,才为他收集来的两框黄桃,腌制了,给埋在了院子里,可惜的是,走的时候给忘记了。或许,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可以去挖出来,或许那时候,味道会更香。 他不知道,这个以后,很快就来了,不过,那是后话了。 且行且停,路程才行到了一半,倒是再一次来到了捡到小鱼儿的那个小镇。 想着好歹让小鱼儿回去看看也好。易普道牵着小鱼儿的手站在农屋的前面,看着里面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他不打算瞒着小鱼儿,只是,就算他再懂事,也还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娃娃。 小鱼儿不明白爹爹带他来着是为了什么,乖乖的愣由他牵着,看着里面的热闹温馨。心中有一瞬间的悸动,然后是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但他并不羡慕,因为,他觉得,里面的一切,跟他现在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差别。又或许,他还小,并不懂得这些个人情世故。 易普道觉得现在告诉小鱼儿未免有些太过残忍,拉着他静静的看了一会,便决定回客栈。 经过这里是三年前的事了,小镇变化不算太大,倒是比以前繁华了。就算没有灯会的晚上,街市还是一样的热闹。 拉着鲁亦筏决定重温一下当时的浪漫。街上的人是没有那时的拥挤,小贩到不见少,两人紧握着的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那时候把他们当成神仙下凡的村民们似乎也能不出他们来了。 经过一个小贩的摊位“拨浪鼓……”惊奇的拿起那有着红色便便,边上还有两个小豆豆用绳给扣住的笑木鼓儿。 双手搓着在鲁亦筏的面前转了转“还记得吗?” “记得……”那人浅浅的笑了,记得,怎能不记得? “可惜,那个已经被你砸坏了。”落寞的将那小巧的鼓儿放回来摊子,小贩眼见生意又黄了,也落寞的叹了口气。 鲁亦筏只笑了笑没说话,两人继续逛着,看得出易普道的心情不好,也不说些个安慰的话,只买了好些吃食塞在那人的手中。 “哎哟,爷,进来坐坐嘛……” “李爷,您好久没来了……” “哎,来嘛……来嘛……”灯红酒绿下,貌似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青楼?”鲁亦筏现在可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他对这个地方没歧视,但是看着易普道放光的双眼,一把拉住那人“走走走……” 易普道刚撇了撇嘴想说些什么。里面便传来一女人尖细的叫声还有杯盘碎裂的声音,“啊.....杀人啦,杀人啦,死人啦……” 两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只见二楼的一个包厢门口被紧紧的围住,鲁亦筏双目一寒,搂着易普道的腰际,深吸一口气,足下一点便飞身而上,拨开人群,易普道挤了进去。 “让让,让让……”不是他太过好奇,只是想着好久没破案子了,这事他遇上了就得管管。 博看人群,便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窝在桌角,一个高大的汉子此刻正呆愣的跪坐在地上,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猪悟能?”难怪说看着眼熟,原来是故人,唤出那人的名,那人无神的双眼看了过来,见到易普道跟鲁亦筏,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继而便如看到了救星一般,猛的扑了上去,鲁亦筏一惊,以为那人是红了眼,还记着当年的仇,伸手欲档,谁知,那人扑在易普道的脚边,抱着那人的大腿儿一个劲的哭喊着“神仙救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易普道也给吓了一跳,感情这人真将他当仙人了不成。 刚想说些什么,一群衙役便赶到了,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将朱武能能那个吓坏了的女人给带走了,朱武能一边挣扎着一边不断的回头望向易普道跟鲁亦筏两人“仙人救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易普道呆呆的看着,他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了无助,看到了对他的信任。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定想法救你,你且放心。” 见到那人顿了一顿,然后放心的笑了,看了看他,双眸里的感激之意,他能看的一清二楚,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就这样夸下了海口,无奈的笑了笑,愣了一下,那人,貌似很三年前那个莽撞的汉子有些不一样了,还是,给吓的? 两人没急着回去,想要探查了一下现场,几个衙役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只能晚点再来探访了。 塞了锭金子给老鸨娘,那人收了金子,易普道问些什么她也就答些什么,但绝不多说。 “那人啊,三年前可是有名的混混,可是听说啊,那年灯会的时候遇到仙人了,还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完了好了之后就变的很不一样,性情大变,现在嘛,算的上是一个大善人了吧。”那老鸨想了想这三年来改变了不少的那人,给了个算是好的评价。 第七十一章:仙人? 大善人,那还鬼混在这个地方?还招姑娘?“你可知道他今晚此行的目的?”易普道又问。 “额,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哎,浅嫣,你来你来。”眼角瞄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翩然而过,叫住了那姑娘“这是今晚陪着的另外一位姑娘,你们问她吧。”老鸨笑了笑,将金子揣进了袖中,小腰一扭,丝帕一甩,顿时一股子的胭脂粉味呛得两人狂咳不止。 “奴家嫣然,见过两位爷。”那个叫嫣然的姑娘偏偏而来,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了。 “嫣然姑娘有礼。”易普道也恭敬的回了个礼,鲁亦筏抬了抬眼皮子,色鬼,看到姑娘就变了样子。 “姑娘可知,那个死者是何人?”鲁亦筏也文雅一把,一语问道重点。 嫣然沉默了会,似是沉思,“是城中的张员外,远达布庄的当家,今晚是跟朱少爷约好谈生意的,不过,奴家今晚身体不适,早早的就告退了。” “姑娘可了解,那张员外是个怎样的人?” 嫣然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却只是摇了摇头“奴家跟那人不熟,奴家身体不适,还望恕不奉陪了。”福了福身子,也不等两人多说什么,转身便上了楼。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些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了张口易普道问着。 “先回去吧,晚点再来看看。” 半夜的时候,两人乔装了一番,穿上夜行衣,易普道也是一身的黑,鲁亦筏笑了笑,帮那人整了整衣服“今个不穿那白色的大袍了?”笑着调侃道。 “你还记着那事呢啊。其实我是故意的,今晚可不能这么招摇。”想了想就晓得那人是指那夜去找司马宣那次。 转了个身,将一块黑色的三角布巾蒙在脸上,“看我像不像做贼。”闷闷的声音传来。伸手揭开那人故意搞怪的黑三角。 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拨浪鼓儿,有些犯旧,却保存的很好。 “你……”一把接过那人手中的拨浪鼓,心中溢满感动。 “不是给砸了么?”亏得他那时候还伤心的抱着碎屑屑哭的稀里哗啦。 “我怎么可能舍得砸了……呵呵,故意的,对你的惩罚。”轻轻的揽过那人的腰,将人靠在自己的怀中。“如果当初不是我发现的早,或许现在我们也不会这么逍遥。” “对不起……”在那人的怀中蹭了蹭,低低的道歉,那时候的自己除了白行书,谁都没说,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输在了放不下这人。 悄悄的潜入青楼,因为发生的命案,夜间生意欣荣的青楼早早的就打烊了,看守的衙役蹲在门口打着盹。悄悄的潜了进去。 现场保存的良好,倒翻的酒杯,椅子还有死者到底的位置都画的一清二楚。 惊喜的发现还有残余的酒液,易普道端起闻了一闻,“带回去,让小可看看。” 鲁亦筏也接了过去,摇了摇,便往地上一泼“不用了,你猜对了,此酒有毒。” “这人也太笨了,证据都没处理掉。”易普道唾弃的说着 “两个原因,第一,要么是那人来不及处理,要么,故意栽赃。” 眼见天色微亮,差不多了,先撤吧,回了客栈,派了春卷跟烧饼分别去查了一下朱武能跟张员外的情况。 两人则选择补觉去了,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正是饭点。饱饱的吃了顿美食。翘着脚听着春卷跟烧饼的禀报。 “大人,这个朱武能,之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啊,后来据说是被两仙人教训了一顿,大病了一场之后性情大变……”春卷侃侃而谈,期间还狠狠的夸耀了那两仙人一番,易普道听得心花怒放,春卷啊春卷,你不知道吧,你口中的那仙人就在你面前呢啊。 只听着也不出戳破“仙人”在春卷心目中崇高的形象,就让他小小的自恋一把吧。 第七十二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烧饼回来的时候,春卷正将那“仙人”的事迹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易普道晃悠着脚丫子开心的听着。鲁亦筏则在边上哄着小鱼儿吃饭,小家伙最近有些厌食,明显的消瘦了不少。胡可还是板着张脸,那个韩子忠也说话,就支着下颚,笑眯眯的看着胡可,胡可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又不好说什么,这是要闹哪样啊。 “行了,行了,春卷”拉开那滔滔不绝的人,一屁股坐了下来,咳了咳嗓子。 “大人,我查到的情况是,这个张员外啊,是远达布庄的当家的,全名叫张继良,人品还算不错,只是听说他妻子,嗯,凶的很,平时嘛,也没说有什么仇家。”烧饼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易普道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妻子很凶悍,撇了眼鲁亦筏,正好与那人视线对个正着,还好自家的夫人不凶悍。 烧饼有些个激动,自己这得是多久没得多久没碰上案子啦,看看一样按捺不住的春卷,可惜了包子跟饺子不在,不然他们又可以一起把办案子了。 “这个样子啊,对了,你们有没有查一查,他们跟那个嫣然姑娘是什么关系?”突然脑海里闪过嫣然翩然的身影,还有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蛋,脱口而出,两人愣了一下,嫣然姑娘?对视一眼,两人倒是统一的摇了摇头。 “这个嫣然姑娘是谁?跟她又什么关系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看着易普道,等着他的下文,却只见那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看来,我们最好去见一见朱武能。”说着看向鲁亦筏,相视着点了点头。 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赛了些银子给牢头,两人就大摇大摆的走的进去。 “还麻烦公子快些个。”说着将银子塞进袖子中,转身守着门口。 大牢里的环境并不好,有些恶臭味,朱武能安静的坐在草地上,看上去并没有被用刑,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咳咳……”易普道咳嗽了两声,提醒那人,朱武能睁开眼睛,似乎有些不太能适应光线一般,眨了眨眼睛。 “你终于来了。”高大的身影立马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跨到易普道的面前,鲁亦筏有些戒备的看着他,将易普道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可还记得,就是这人三年前对易普道毛手毛脚,起了不好的心思,自己猜教训他的。 朱武能看了看鲁亦筏,明显的记得那人的狠劲,笑了笑,伸出的手放了下来,有些落寞的垂着眼眸。 拉了拉鲁亦筏的衣角“朱武能,告诉我那晚的情况,这样我也好帮你啊。” 朱武能愣了愣,呆滞了片刻,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晚,我跟远达布庄的老板约好了……” 朱武能到包间的时候,张继良已经到了,跟嫣然面对面的坐着,嫣然姑娘怀抱琵琶,脸色阴郁着,似乎不愉,他进入包间的时候,张继良还拉着嫣然想说些什么。但见到朱武能已经到了,张了张口,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当时朱武能也没注意,只当是恩客调戏花娘,这种事情常见的很,笑了笑,只调笑了两句,但见那人尴尬的表情,也就没说什么。 后来,嫣然姑娘只抱着琵琶弹奏了两首曲子,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先离开了,后来换了云娘进来。再后来就是一些例行公事交谈了。 “你知道他是死于什么吗?”鲁亦筏问着那缓缓道来的人,似乎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有些淡定的不像话。 朱武能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只是突然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然后,就倒地不起了,我探了他的鼻息,已经死了。再后来的,你们就都知道的” 一时间三人俱是沉默,鲁亦筏心中有些别扭,他有些不太相信一个人能说变好就变好,他不排除朱武能就是杀人犯的可能性。 “酒中有毒。” “可是,那些酒水,我也喝了,为什么我没事?”愣愣的看着易普道,易普道跟鲁亦筏默契的点了点头,“是的,若说是酒水有毒,你也喝了,你却没事,解释不通,可是我们却在酒中发现了毒液,要不是故意栽赃,引开视线,要么……”看着朱武能,将没说出的话吞了下去。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宁愿相信这人一次。 “我……” “两位爷,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朱武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牢头给打断了,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将带来的一些干粮塞在了朱武能的手中,“这里的伙食肯定不好,将就着吃吧。” 看着手中的干粮,朱武能有些哽咽,张了张口“我,谢谢……”千言万语,都包含在着浓浓的两字之中。看着两人远离的背影,他感谢两人无私的相助,他们无亲无故,却能这样的出手相助,有些惭愧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上的易普道就将胡可给弄醒了。 “哎哟,我的祖宗啊,还给不给人活了?”胡可哪都好,就是矮懒床,跟以前的易普道有的一拼。 “去,跟韩少爷一道去帮老子办点事。”一脸邪恶的看着正迷迷糊糊被他折磨的睡又不是,不睡又醒不来的状态的人。 “不去,不去。”倒头,将被子往头上一罩,开玩笑,大清早的就让他起床不算,还让特很韩子忠一道,没门,还要记得今晚将门锁好,失算,太失算了。 “你不起是不是?” “不起。”翻了个身,眼都不睁的说着。 听到身后悉悉索索,还有合上门的声音,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只是他庆幸的太过早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然后,清晨一声嘹亮的破嗓子声音划破客栈的寂宁“韩子忠,你要干什么……啊……易普道你给我等着。” 楼下的易普道掏了掏耳朵,望着鲁亦筏一脸的贼笑。呵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七十三章:嫣然而笑 张继良突然离世,对张家来说是一个打击,好在张夫人算的上一个女汉子,一个人顶起了家里的梁子,愣是没出一点乱子,将府中的一些奴仆遣散了,亲手接起布庄的生意,一个才五岁大的儿子,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比起小鱼儿也大不了多少。 胡可跟韩子忠一大早就来拜访了,在灵堂前上了三炷香,死者为大,跟家人见过礼后便悄悄的等在边上。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走上去跟张夫人交谈。 “夫人”胡可恭敬的施礼,看这个眼前这个美艳的妇人,如今却苍白着脸色,眼圈泛红的看着他。 福了福身子算是还礼。“在下胡可,跟张员外算的上是朋友,夫人节哀。”想了想,有些同情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了的女人。跟传说中的有些不一样,他还以为是一个膘肥体壮的老女人呢。 “奴家谢过公子,公子有心了。”欠了欠身子,将一边五岁的儿子拉了过来,胡可很是爱怜的抹了抹小家伙的脑袋。 “夫人可知员外平时有什么仇人?”韩子忠开口问道,让他俩这么磨叽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干脆子先开口问道。 张夫人愣了愣,低着头摇了摇首。胡可有些不满的瞪了韩子忠一眼,一点都不含蓄。 “奴家并不清楚,官人商场上的事,奴家从不过问。” 想了想,韩子忠又问“夫人可知道嫣然姑娘?”虽然不明白易普道为什么要他打探一个花娘跟张继良的关系,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身体,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扭曲了一下。 咬了咬牙,点了下头,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让韩子忠跟胡可心中一动,对视了一眼难道真还让易普道给猜中了? 匆匆赶回客栈,易普道跟鲁亦筏也刚从外面回来,热的满身的汗,凉快了一会,“原来这张继良跟嫣然真的有关系。”易普道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个张继良曾经想为嫣然赎身,可是碍于家中的夫人,一直没有,估计那天晚上两人为了这事,才闹的不快。”胡可将探听到的时候说了出来。 “那也总部可能,就将人给‘嗑’。”烧饼比了个抹了下脖子,一时间都沉默了。 如果说人是嫣然杀的,那么她的杀人动机呢?难道就因为他说为她赎身,却又没办到?那也应该对他夫人下手才对啊。如果是,那她又是用什么方法杀的? 据县衙里买通了的线人了解的情况,张继良是中毒而亡,那是酒水的问题呢?如果是,那朱武能也喝了杯中的酒,怎就没事? 还是说,人确实是朱武能杀的,而嫣然,那晚只是不想提及伤心事,才只字不提? 摇了摇头,易普道想相信朱武能一次,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他记得,三年前的这人,态度是有些恶劣,但本性纯良。 朱武能,别让我失望。 还有一个证人,云娘,见她比见朱武能方便些,但是云娘是一问三不知,但她却证实了嫣然跟张继良的关系。 易普道决定还是从嫣然下手,再次回到青楼的时候,嫣然呆呆的坐在闺房的窗口,桌上摆放着的饭菜显示着主人并没有进食。 老鸨娘将他们带到门口就退下了,也不多话,拿了银子就走人,发生了这件事,生意也受到影响,能赚一点是一点。 易普道推门而入,拿起桌上的筷子拨了拨饭菜,嫣然对两人的到来浑然不觉。直到易普道绕到那人面前,才惊觉有人。 “你……”有些微怒的瞪着眼前毫不客气的人。易普道则油头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嫣然姑娘莫怕……”怎么这话感觉好猥琐。 “你要做什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人应该不是为寻欢而来吧,看了看另一个离自己老远的冷面男子,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事,就想跟姑娘聊聊张继良的事。”易普道缓缓的说着,却叫嫣然呆愣了片刻,撇过头,却不言语。 摸了摸鼻子,又碰了个钉子,拉过椅子,无赖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那就等着吧,反正他时间多的是。 嫣然倒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我说过了,我跟那张继良没有关系,若说有,顶多只能算是恩客而已。”落寞的垂下了眼帘,自嘲的笑了笑。易普道有一瞬间的呆滞,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早已过了芳华之齡,盼着那人为自己赎身盼了那么久,到头来却是落的个空,所以,她怨,她怪,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可以将那晚的情况告诉我们么?”张了张口,易普道还是问出了口。 “那晚,奴家不知。”沉默了会,嫣然还是守口如瓶,思忖了番,估计是在嫣然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跟鲁亦筏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打招呼,放了锭银子在桌上就离开了。 嫣然笑了笑,只眼角扫过银子,还有桌上那些放了好久早已凉掉的饭菜,这些个东西,留着也没用,自己怕是用不到了。 漫步在无人的小道上,易普道有些伤神的皱着眉头“会是谁?难道是他老婆怨恨他?还是嫣然?” “你为什么就不怀疑朱武能?他也有杀人动机。”对于易普道一点都不怀疑朱武能这件事,鲁亦筏很不高兴,一是怪他感情用事,二是怪他,居然对这样的人一点防范都没有。 易普道沉默了,低垂着头“我想相信他一次。”抬着眼,定定的看着鲁亦筏的双眸,让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睛,让他看到自己的执着。 “张福呢?当初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鲁亦筏就跟他较上了,可能是,他看出那人对易普道的居心不良,尤其是三年前,那人还调戏过易普道,每次想到他就心里不快。 愣了愣,过去这么久的事,他还提,不禁有些恼怒“他是我的长辈,我也想相信他,我比谁都不想怀疑他。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语气中不禁带了些委屈的哭腔。鲁亦筏愣了愣,将易普道颤抖的身体搂近了怀中。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看你,跟小孩似的。”刮了刮易普道微微泛红的鼻头,鲁亦筏有些无奈的说。抽了抽鼻子,有些脸红的揉了揉“谁说我跟小孩似的,我儿子都三岁了。”想到小鱼儿,他有些得意的翘起了尾巴。 “好好好,你儿子。”翻了个白眼,这容易破坏气氛的家伙,刚刚还那么煽情的画面,就不能对这家伙抱希望。 第七十三章:嫣然而笑 张继良突然离世,对张家来说是一个打击,好在张夫人算的上一个女汉子,一个人顶起了家里的梁子,愣是没出一点乱子,将府中的一些奴仆遣散了,亲手接起布庄的生意,一个才五岁大的儿子,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比起小鱼儿也大不了多少。 胡可跟韩子忠一大早就来拜访了,在灵堂前上了三炷香,死者为大,跟家人见过礼后便悄悄的等在边上。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走上去跟张夫人交谈。 “夫人”胡可恭敬的施礼,看这个眼前这个美艳的妇人,如今却苍白着脸色,眼圈泛红的看着他。 福了福身子算是还礼。“在下胡可,跟张员外算的上是朋友,夫人节哀。”想了想,有些同情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了的女人。跟传说中的有些不一样,他还以为是一个膘肥体壮的老女人呢。 “奴家谢过公子,公子有心了。”欠了欠身子,将一边五岁的儿子拉了过来,胡可很是爱怜的抹了抹小家伙的脑袋。 “夫人可知员外平时有什么仇人?”韩子忠开口问道,让他俩这么磨叽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干脆子先开口问道。 张夫人愣了愣,低着头摇了摇首。胡可有些不满的瞪了韩子忠一眼,一点都不含蓄。 “奴家并不清楚,官人商场上的事,奴家从不过问。” 想了想,韩子忠又问“夫人可知道嫣然姑娘?”虽然不明白易普道为什么要他打探一个花娘跟张继良的关系,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身体,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扭曲了一下。 咬了咬牙,点了下头,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让韩子忠跟胡可心中一动,对视了一眼难道真还让易普道给猜中了? 匆匆赶回客栈,易普道跟鲁亦筏也刚从外面回来,热的满身的汗,凉快了一会,“原来这张继良跟嫣然真的有关系。”易普道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个张继良曾经想为嫣然赎身,可是碍于家中的夫人,一直没有,估计那天晚上两人为了这事,才闹的不快。”胡可将探听到的时候说了出来。 “那也总部可能,就将人给‘嗑’。”烧饼比了个抹了下脖子,一时间都沉默了。 如果说人是嫣然杀的,那么她的杀人动机呢?难道就因为他说为她赎身,却又没办到?那也应该对他夫人下手才对啊。如果是,那她又是用什么方法杀的? 据县衙里买通了的线人了解的情况,张继良是中毒而亡,那是酒水的问题呢?如果是,那朱武能也喝了杯中的酒,怎就没事? 还是说,人确实是朱武能杀的,而嫣然,那晚只是不想提及伤心事,才只字不提? 摇了摇头,易普道想相信朱武能一次,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他记得,三年前的这人,态度是有些恶劣,但本性纯良。 朱武能,别让我失望。 还有一个证人,云娘,见她比见朱武能方便些,但是云娘是一问三不知,但她却证实了嫣然跟张继良的关系。 易普道决定还是从嫣然下手,再次回到青楼的时候,嫣然呆呆的坐在闺房的窗口,桌上摆放着的饭菜显示着主人并没有进食。 老鸨娘将他们带到门口就退下了,也不多话,拿了银子就走人,发生了这件事,生意也受到影响,能赚一点是一点。 易普道推门而入,拿起桌上的筷子拨了拨饭菜,嫣然对两人的到来浑然不觉。直到易普道绕到那人面前,才惊觉有人。 “你……”有些微怒的瞪着眼前毫不客气的人。易普道则油头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嫣然姑娘莫怕……”怎么这话感觉好猥琐。 “你要做什么?”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人应该不是为寻欢而来吧,看了看另一个离自己老远的冷面男子,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什么事,就想跟姑娘聊聊张继良的事。”易普道缓缓的说着,却叫嫣然呆愣了片刻,撇过头,却不言语。 摸了摸鼻子,又碰了个钉子,拉过椅子,无赖的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那就等着吧,反正他时间多的是。 嫣然倒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我说过了,我跟那张继良没有关系,若说有,顶多只能算是恩客而已。”落寞的垂下了眼帘,自嘲的笑了笑。易普道有一瞬间的呆滞,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早已过了芳华之齡,盼着那人为自己赎身盼了那么久,到头来却是落的个空,所以,她怨,她怪,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可以将那晚的情况告诉我们么?”张了张口,易普道还是问出了口。 “那晚,奴家不知。”沉默了会,嫣然还是守口如瓶,思忖了番,估计是在嫣然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跟鲁亦筏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不打招呼,放了锭银子在桌上就离开了。 嫣然笑了笑,只眼角扫过银子,还有桌上那些放了好久早已凉掉的饭菜,这些个东西,留着也没用,自己怕是用不到了。 漫步在无人的小道上,易普道有些伤神的皱着眉头“会是谁?难道是他老婆怨恨他?还是嫣然?” “你为什么就不怀疑朱武能?他也有杀人动机。”对于易普道一点都不怀疑朱武能这件事,鲁亦筏很不高兴,一是怪他感情用事,二是怪他,居然对这样的人一点防范都没有。 易普道沉默了,低垂着头“我想相信他一次。”抬着眼,定定的看着鲁亦筏的双眸,让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睛,让他看到自己的执着。 “张福呢?当初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鲁亦筏就跟他较上了,可能是,他看出那人对易普道的居心不良,尤其是三年前,那人还调戏过易普道,每次想到他就心里不快。 愣了愣,过去这么久的事,他还提,不禁有些恼怒“他是我的长辈,我也想相信他,我比谁都不想怀疑他。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语气中不禁带了些委屈的哭腔。鲁亦筏愣了愣,将易普道颤抖的身体搂近了怀中。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你看你,跟小孩似的。”刮了刮易普道微微泛红的鼻头,鲁亦筏有些无奈的说。抽了抽鼻子,有些脸红的揉了揉“谁说我跟小孩似的,我儿子都三岁了。”想到小鱼儿,他有些得意的翘起了尾巴。 “好好好,你儿子。”翻了个白眼,这容易破坏气氛的家伙,刚刚还那么煽情的画面,就不能对这家伙抱希望。 第七十四章:情之一字 “我不想怀疑他,你知道的。我不想怀疑他。”喃喃的念叨着。 提审朱武能的期限迫在眉睫,案子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易普道又去看了朱武能一次,这次他独身前往。 那人还是席地而坐,虽然已经入春,但是阴暗的牢狱中还是很潮湿。 只是相较之前,那人还是颓废了不少“朱武能。”张口唤道。 那人愣了一下,笔直的身影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易普道,他以为这人不会来了,他以为,激动的扑了上去“你终于来了,我以为……” “你以为我跑了,不顾你了?”易普道好笑的接口,说出那人心中的想法。朱武能尴尬的红了脸,呐呐的摇了摇头,张了张口,却是破涕为笑。 易普道并没有跟他说案情的发展,这次来,他纯粹的只是安慰一下他,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来看看他。那人有些尴尬“你不怪我么?那时候,我那么坏,差点还……” 想了想“怪” 那人脸色一僵,有些尴尬,撇了撇嘴。易普道看着一脸无语的朱武能阴险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要不是你这么一闹,保不准我还捡不到小鱼儿,” 三日后,朱武能被提到刑堂上,案子是公开审理的,易普道等人混在了人群中,他要先看看审理的情况。 上了年纪的县官老爷眯着双眼端坐在大堂之上,惊堂木一拍,顿时“威武……”声一片。 朱武能跪在大堂的中央,慌乱的在人群中寻找着易普道的身影,看到那人微微的向自己笑了笑,也跟着傻傻的咧了咧嘴。鲁亦筏有些吃味的瞪了朱武能一眼,那人只装没看见。 那县官老爷明显上了年纪不想多事,除了当场的两人,衙役们一无所获,想着息事宁人,错就错着,想将罪名全部栽赃给朱武能,有些慌乱的看着易普道,三年前的他横行霸道,无人能管,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该是说报应么。 “慢着,大人可有证据?”忍不住,易普道唤出了声,那坐在高堂之上的人愣了一愣,努力睁开眯眯眼,看着易普道,双眼顿时瞪的雪亮,好漂亮的人啊。 “咳咳……”留着络腮胡的师爷咳了咳嗓子,提醒大人注意场合。 “咳……嗯,尔等何人?” “枫溪县知县,易普道。”易普道神气的说着,却惹来堂下一片哄笑“哈哈,易扑到……哈哈……” 易普道有些尴尬的红了脸。那县官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笑了一会,实在不行,拍了拍惊堂木,这才稍微安静了些,鲁亦筏摸了摸鼻子,还好他没自报名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 “咳,原来是同僚啊。不过,易大人,这里可不是你枫溪县,还请您。”指了指一边,示意他靠边站。 易普道就装作没看见,拉起朱武能“大人有何证据,他就是杀人犯?”似笑非笑的盯着高堂之上的那人 那人好歹是一县之长,就这样当众被下面子,有些恼怒的瞪着易普道“你……”但却无话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证据。 冷笑了一声“让我来说吧,那晚,朱武能跟远达布庄的张继良约在花楼谈生意,是,那晚的主角确实是他俩。”撇了眼围着的人群,包子也该来了吧。 “可是大人别忘了,那晚接近过张继良的,还有嫣然跟云娘。其实,我一直不明白那人为什么将毒酒明目张胆的放在桌上,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看到人群中多出了的人,易普道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她真的来了。 “那人的做法是愚蠢,但是,却也够聪明,朱武能跟云娘都喝了那酒,却都没事,只有一个原因,凶手对张继良的喜好了解的很,她知道,张继良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确信,有一道菜,张继良是一筷子都不动的,但是,她又不能确定云娘跟朱武能会吃那道菜,于是,她走前,为两人夹了菜,并且看着两人吃下去,才放心的离开,因为,解药就在那道菜里。”望向人群中垂着眼帘静静听着的人,复有抬首看着易普道,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我说的是么?嫣然姑娘?”瞬间一片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美艳的女子身上,卸了妆容的她,此刻看上去少了风尘的庸俗,倒多了份超脱的空灵。 “易大人说的是,完全是大人说的那样。”拨开人群,莲步轻移,行至大堂之中,看着堂上的县太爷,又看了看朱武能“抱歉,让你受苦了。”对着朱武能淡淡的致歉,却没有一分道歉的态度,朱武能也不计较,她与张继良之间的事,他多多少少也晓得一些,其实,他心中是有些猜想的,只是不想相信,这样的女子,竟也能狠得下心来。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人为此疯狂,也能让人为此弥足深陷。 “我爱他,也恨他,如今我想的通了,只愿下辈子,不入风尘,与他,做一对平凡夫妻……”迷离的双眼看向远处,仿佛看到了什么人一般,嘴角微微扬起,露出甜蜜的笑容,刺目的血迹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嫣然姑娘……”易普道一惊,上前拥着嫣然颓然倒下的身体“易大人,若不是你,我应该会悔恨终身,甚至,不敢将这一切说出来,现在,我放心了,我……”翻了翻白眼,血迹越来越多,染红了雪白的衣襟,易普道颓然的伸手去抹那人嘴角越来越多的血色“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呵呵,我是傻,遇见他,早就注定了我的结局,还妄想,咳,妄想,我,”一把抓住易普道的衣襟,想说什么,却只是颓然的落下,易普道听到了那人对他说的最后三个字,她恨他,却又放不下他。 满心的苍凉,打横抱起了那人,举步便向外走去,堂上的县太爷呆愣的看着易普道,师爷拐了柺他,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易普道,你也太过份了。”完全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一拍惊堂木,手指颤抖的指着易普道,却换来那人冷漠的背影。 第七十五章:胡可快点逃 围着的人群纷纷的让开了道。 气的那人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好你个易普道,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来啊,将他拿下。就说他私纵犯人。”看着光左右对看,却一动也不动的衙役,顿时气结,一拍惊堂木“还不给我拿下。” “是。”众人一吓,欲上前却被鲁亦筏,包子。春卷,胡可还有韩子忠五人拦住。 “我看谁敢动。”鲁亦筏甚是嚣张的开口。 “你又是谁?” “同伙。”想了想,还是不报名字的安全,省的威严的气氛被破坏成搞笑笑话。 “来人啊,给我一道拿下。”那县太爷明显说的底气不足,衙役们被鲁亦筏的气场给镇压着也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易普道将冒出来真正的杀人犯抱走。 “你,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那县太爷已经被气的双眼发红,语无伦次了。“易普道你算什么人,敢这样做,无法无天了你。”一拍惊堂木,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觉得丢面子。 “他不算什么,那本王呢。”正在鲁亦筏准备说些什么,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调笑的感觉,易普道顿下了脚步,看了看执着扇子翩然而来的司马宣,还有跟在后面的白行书以及小刘两人,叹了口气,还是被这两人逮着了。 那县太爷一惊,这口气也太狂妄了吧。定睛一看,一张相妖孽,比女人还美的偏偏公子,执着玉扇而来,白行书一脸不愉的跟在后面,狠狠的瞪了易普道一眼,看着他怀中已经断了气的人,喝,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力。 “尔等又是何人?”今个来的人还真多,撇了眼呆愣了的朱武能,还是说这小子命太好,来这么多人帮他? “司马宣” “你,司马……王爷?”那大名鼎鼎的司马王爷,他怎么可能不知,平定南蛮,前皇后,现太后的唯一宝贝弟弟,传说长相极为妖孽,却特讨厌别人谈论他的长相。 将人与张继良埋在了一起,刚巧碰到了张夫人,那人一身的白衣素服,头发高高的挽起,耳鬓散落的几缕发丝,被风吹的微微的晃动着,温婉恬静,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彪悍。她沉默的看着易普道命人将嫣然埋葬在自己夫君的身边,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对于她,易普道也是同情的,这段感情中,不忠的是张继良,是他造成了三个人的不幸。 “死者为大,既然人都去了,埋在哪又有什么,身前不能在一起,死后,罢了,罢了。”将一朵素色的花仍落在嫣然的坟前,你赢了,死也要跟他一起,她斗不起。 忙了一圈子,一大帮子的人才回到客栈,稍作休息,大概就该上路了。朱武能收拾了一番,也没多加休息,抬着厚厚的礼就奔向客栈,当面就给易普道跪了下来,非要许诺跟着易普道,吓的易普道直摇手,不干。 “大人,您就收了我吧,我很强壮的,很能吃苦耐劳的。” “别别别,你赶紧的,将这些玩意带回去,太重了,我带不回去,”指了指边上的烧饼跟春卷,“而且,我也不缺随从好吧。” 朱武能固执的跪在地上,叹了口气,易普道无奈的弯下了腰亲自去扶起朱武能“行了,快回去吧,耽搁了不少时日,我们也该上路了。” 朱武能还想说些什么,鲁亦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起人,连人带他带来的东西给一道扔了出去,这小子摆明了居心不良。看来有必要给易普道贴上一个标签,上面就写着“此物已有主,生人勿进。” 易普道去找胡可的时候,那人正在匆匆忙忙的收拾的东西“哟,一早上没见,这是要干嘛?这么快就要走啦?”那人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做贼般的将包袱塞在被窝中。 看清来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是你啊,吓我一跳,你来干嘛,不对,我不是将门关上了么,你是怎么进来的?”突然感到不对劲的地上,他明明就将门锁上,这人怎么总有办法突然出现,给人一个“出其不意”,不过,这种出其不意他可不喜欢。 易普道贼贼的笑了笑“嘿嘿,别在意这些个细节,重点是,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胡可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四处张望了一会,“嘘……易普道,我告诉你,我离开的消息你不要说出去,直到明天早上不许任何人进我的房间啊,我等会会说身体不舒服。” 看着易普道似笑非笑的贼贼脸,啧,还真有些不舒服。“咳咳,尤其是那个人,记住了没?”伸出拳头比了比,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看着易普道点了点头,才满意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嗯孺子可教也。 “还有,让我师兄感赶紧的回去,公文该堆积如山了,大虎还有大宝小宝我就不带了,太招摇,容易被发现。”哼哼,等到明天早上,自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看那人怎么追的上。 “这可不行,大虎跟大宝小宝倒可以带着,但是鲁亦筏嘛,要不我去叫子忠来帮你收拾东西吧?”眼珠子转了一圈,易普道坏坏的说着便起身作势要走,胡可一把拉住那故意使坏的人“易普道……”可怜巴巴的说着,卖可怜。 “哎,别,这招对我没用。” “好吧好吧,暂时不用回去。” “桀桀,这就走啦?有空多来玩玩啊。”发出一串怪笑,看着胡可推开窗子便准备跳下去,高喊道。胡可实在无语,一脸黑线的捂着易普道的嘴巴,这个大嗓门,绝对是故意的。 “你,算你狠,我不管你们了。”说着,窗子一推就跳了下去,这里他一刻都不能再多待了,恶魔,都是恶魔。他要离开,越快越好,这趟出来就是一个错误,他要赶紧回去,然后用柚子叶洗澡,去晦气,遇上一个易普道就够晦气的,现在又来一个韩子忠。 第七十六章:重回枫溪 韩子忠早就等在了外面,易普道一拉开门就跟他碰了个正着“哟,韩公子。” “易大人。”两只狐狸打着官腔腔的互相供着手,抱着拳相视而贼贼一笑。 “韩公子这是来找人啊?” 韩子忠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明知故问嘛。 “呵呵,易大人英明。”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的手势。易普道狐狸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胡可那小子是靠不住的,不如将韩子忠骗回去当教主。 “嘿嘿……”奸笑着搓着双手,看的韩子忠心里毛毛的,准不是什么好事,“韩公子可是来找小可?” “额,是啊。”废话,要不是我来这干嘛。 “可惜啊可惜。” “嗯哼?”看着易普道摇头晃脑故作可惜的叹气,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人。 “可惜,人已经走啦.” “什么?走了?”韩子忠一惊,不会吧,自己只不过小小的……额,表示了一下嘛,那人跑的还真快,不过,还算在他的意料之中。 撇了眼易普道,这人会这么好心的告诉他,肯定有什么目的,不过,他才不会傻到自己往人家挖好的坑里跳。转身就走,胡可应该没有跑远,现在去追或许还能追上那人。 “哎哎哎。韩公子难道不想知道小可的去向?”有些傻眼的看着那人转身而去的背影,不会吧,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淡定了。 “多谢易大人提点,放心,我会追上他的。”回眸给了易普道一个“渗人”的笑容,至少易普道觉得很渗,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极为伤心的易普道想着去找鲁亦筏诉诉苦,突然顿住了脚步,不对呀,这胡可跟韩子忠都先后走了,那这大虎跟大宝小宝怎么办。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摇摇晃晃的下了楼,老远的就见鲁亦筏端着杯子坐在一张桌子前悠闲的喝着茶。现在不是饭点,人还少的人,只有寥寥几人吃点小菜,喝点小酒。 “媳妇儿……”带着撒娇般的哭腔,易普道扑了上去,伸手接过那人顺手就揽坐在自己的腿上,眼角撇到两三个人呆愣了的表情,傻傻的看着他们,邪恶的挑了挑眉,伸手在易普道的脸上掐了一把“怎么了娘子?” “我,胡可跑了,韩子忠也跑了。”狠狠的控诉着两人的罪行。 “两人终于私奔去了?”今天心情好的鲁亦筏故意调笑。私奔?易普道磨了磨牙,要是私奔就没事了。 “易大人好雅致啊。”人未到声先至,司马宣总是这么招摇。白行书跟在后面一脸黑线,也不说话,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司马宣立马狗腿的扶着白行书的腰,“嘿嘿,当心当心,来来来,坐坐坐。”眼睛一扫,小六立马会意的擦了擦椅子,司马宣这才扶着白行书坐下,这是要闹哪样啊。餐馆里三三两两的个人已经完全石化了,这一对不够,又来一对,摆明了秀恩爱啊。 “嘿嘿不,小白的腰怎么了?扭着了?”调戏的揩了一把油,立马招来司马宣一爪子,还好易普道缩的快。 “咳咳……”白行书尴尬的咳了咳嗓子,红着脸也不说话,司马宣只嘿嘿的奸笑着。 鲁亦筏倒是很淡定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瓷瓶子“呐,给你。”白行书皱着眉疑惑的盯着那人修长的手,中的瓶子,“干嘛?”这瓶子怎么这么眼熟? “这个对伤口好。”白行书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个瓶子,他知道这瓶子为什么这么眼熟了,这是明显的报复,报复啊。 看着司马宣笑眯眯的将瓶子接了过去,然后再笑眯眯的塞在怀中,靠,最后居然是老子自己用上自己调配的药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枫溪县的时候,街市萧条,居然没人一个人,像是一个荒城一般,易普道有些郁闷的说:“不会吧,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受欢迎?没有迎接的人就算了,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拜托,大人,我们都出去三年了,你还指望人家记住你多久啊。”烧饼凉凉的说道,抬了抬眼皮子,继续逗着熟睡了的小鱼儿。 “可是我好歹也逮在这三年多呢啊。哎,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一路哀伤的回到了衙邸,本以为落黎跟满姨好歹该迎接一下吧,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真的很奇怪。 “烧饼,你去敲门。”易普道心中突然有些许不安,这光天化日的街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还家家户户紧闭着门,不对劲,很不对劲。 烧饼得令,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来应门,烧饼不禁也有些感到不对劲。 “这,怎么办?” “撞。”沉思了一会,只吐出一个字。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果断的退后了一步。都看着鲁亦筏,有这个武功盖世的鲁大侠,还要他们卖什么力啊。 “我会将它拍碎。”冷冷的吐出一句。拍碎?那样落叔挥杀了他们的。烧饼跟春卷打了个哆嗦,思量一一番,两边都不能得罪,总不能叫司马王爷打架去撞门吧,白行书腰,咳,受伤了,小六是客人,哎,只好乖乖的认命的去撞门吧。 “一二三……”两人手搭着手用肩膀去撞门,使上吃奶的力气,猛的撞了上去,谁知,刚拍的门还是关的死死的,这一撞却给轻轻松松的撞开了,两人一个不备,“噗通”一声门不仅给撞开了,就连人也一下子载在了地上,跌了个狗啃泥“哎哟喂。我滴个腰哦……” 小六悄悄的摸了把汗,还好他没去一起撞门,不过,他忽然觉得,这次跟来是个很错误的决定。 落黎潇洒的举着一个勺子站在院子里,一张张的桌子摆满了院子,几乎是真个枫溪县的村民都聚集在了这里,包子一脸奸笑的拉着门,看着倒地的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 易普道傻了眼,呆呆的看着满院子的人,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那份感动,眼眶微微的泛红。 落黎笑了笑,向他们招了招手,“还不快点,就等你们开饭了。” 第七十七章:梦境 包子早两天就先到了,烧饼跟春卷悄悄的将人拉到一边,问“那小曼姑娘呢?怎么没有一起带回来。” 包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颊“咳,那什么,人家,人家对我没那意思,我能有什么办法。”扭扭捏捏的说着,烧饼跟春卷嘿嘿的傻笑,“肯定是你这小子不行吧。” “不行?哎哟好啦好啦,饺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他啊,跟小情郎跑了。”春卷凉凉的说 “跑了?什么意思?” “饺子已经成亲了。”笑了笑,烧饼决定不逗包子了,老实的告诉了他实话。 “成亲?跟谁?”包子心中一凸,突然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那个自己从小就格外照顾疼宠的小饺子,居然就这样成亲了。 “是玄青。” “什么?还真是玄青?”他早就看出饺子跟那人之间又猫腻,包子彻底被雷到了,打死他也想不到,饺子居然胆子大到跟一个男人成亲,而且还是跟玄青,心中微微的泛酸,却又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决定,等饺子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只是,那可恶的饺子还会回来吗? 后来,当饺子拖家带口的回来的时候,包子二话没说狠狠的给了饺子一暴栗。 夜深人静,小鱼儿已经大到可以独自一个人睡了,可是有时候还是会悄悄的曾着鲁亦筏不备,就窜到易普道的屋子里,然后再悄悄的爬上易普道的床,再悄悄的睡着。 鲁亦筏一掀开被子就看到小家伙窝在被窝里,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泛红,“小鱼儿,小鱼儿?”出声唤了两句,小家伙却只是翻了个人,并不应话,有些痛苦的皱着眉。鲁亦筏心中一凸,伸手在小鱼儿的额头上一探,触手是一片的滚热“发烧了?”赶紧叫来了白行书,稍稍把了个脉,“风寒,喝些个药,目前有些发烧,要是明天能退烧的话就行,不然就有可能严重了。” 开了张方子让包子照着去抓,小鱼儿一直身体健康,都没有生过病,这次突如其来的发烧,白行书说估计是路途劳动,小家伙还太小,易普道想了想,前段时间小家伙就有些食欲不振,那时候只当是天气渐热,小家伙没胃口罢了,没想到,这前脚到家,后脚就发起烧来。 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鲁亦筏跟自己照顾生病的小家伙。小鱼儿也乖巧不哭也不闹,安静的睡着,易普道扶起小家伙鲁亦筏则接过药碗,为小家伙一勺勺的喂药。 天微微亮的时候,小鱼儿突然一下子吐了出来,将之前喝的药连着胆汁一道吐了出来,易普道看着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了,让鲁亦筏又去煎了碗药,喂了小家伙喝下之后,哄着小家伙躺下睡了,不知不觉靠在床头,易普道也渐渐的入了梦乡,鲁亦筏将人抱起放在房间的贵妃椅上,又盖了个毛毯子才放心的去为小鱼儿换冷毛巾放在额上。 烟雾缭绕,眼前一片白雾,易普道独自一人在一个竹林里迷了路,兜兜转转绕着就是出不去,“亦筏,落叔。”唤了两声却没有任何人应他。又走了几步,到处都是雾,看不到前方的路,只能且走且停。 不就太阳微微的穿过晨雾,透过树荫,照射了进来,斑驳的光影洒在了地上,易普道稍微能看见远点的东西了,突然一只火色的小狐狸窜了出来,就蹲在前面不远处,易普道觉得这小狐实在是眼熟,走上前去,那小狐狸机灵的很,看到易普道跟了过来,便撒开短短的小腿向前跑去,跑了一段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易普道,示意他快点跟上。 易普道笑了笑,迈开腿跟了上去,走了好一会儿,景色几乎没有变化,但细看还是能觉察出,这绝不是在原地踏步。 跟着小狐狸来到了一个氤氲的河边,这里雾气更甚,微微泛着紫色仙气“难道我这是来到仙境了?”易普道心想着。却见小狐狸“噗通”一声便跳了下去,“哎。”易普道一愣,想伸手去抓,小狐狸跳了下去,却连挣扎都没有,气泡都没冒一个就直直的沉了下去。愣愣的看着,撸了撸袖子,考虑要不要跳下去救小狐狸,却见,湖中氤氲越来越多,慢慢的将湖面遮了个尽,易普道有些微哑的看着这神奇的变化,只见,缓缓的从湖的中间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波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慢慢的从湖面中升起一朵白洁的莲花,慢慢的展开花瓣,易普道定定的看着,只见里面一个端庄的男子,身着一袭圣洁的白袍,额间一点百莲,淡淡的笑着,看着易普道,易普道心中一凸。 “半仙?你没死?”惊讶的唤出声。 “易大人,别来无恙。”那人笑着点了点头,怀中抱着的还是那只红色的小狐狸。此刻正乖巧的趴在那人的怀中,享受的眯着眼睛。 “无恙无恙,只是……这……” 那人只顺着小狐狸毛,笑而不语,易普道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普道。” “嗯?” “你爹过的很好,你可安心。”那人看着怀中的小狐狸,一脸的宠溺,易普道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咽了咽嗓子,看着那渐渐淡去的身影,看来,那人是圆了自己的梦,得道成仙了吧。 “半仙,你过的可好?”想起那人的那句,若我死,你的蛊便能破,那他…… 那人的身影已经慢慢的淡去,金色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只见那人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 猛的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满身的冷汗,看着身上披着的毛毯子。鲁亦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怎么了?做梦了?”在他的额间探了探。 “嗯,梦到半仙了。”拉下那人的手,“小鱼儿怎么样了?” “退烧了,刚刚醒了一会,没什么大碍。” 易普道送了口气,想到梦中的一切,记忆却又有些模糊,对了,小狐狸呢,让落叔现带回来的。 翻身下地,“我去找落叔,等等就回来。” 第七十八章:满姨有喜 照着落黎的时候,他正在陪着花满儿花前月下,亲亲我我的。 “咳咳……”出声打断两人的甜蜜。 落黎撇了易普道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花满儿。挑了挑眉,示意他有话赶紧说,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 “叔,我说,那个小狐狸呢?” 落黎脸色顿时一般,“小狐狸……”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小狐狸呢?”有些焦急的问着。 “跑了。” “跑了?什么跑了?跑哪去了?”拉着落黎摇晃着,非要问个清楚。 “它是个灵物,不是我们能留的住的,它跑了,我想就由它去了。”落黎缓缓的说,易普道呆了呆,怪不得梦中的小狐狸如此的眼熟,看来,它是回到那人的身边去了。 “怎么了?你是在怪我吗?” “不是不是,没什么,你说的对,它是个灵物,该是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吧。”想到梦中的那只机灵的小狐狸,在那人的怀中如此乖巧的窝着,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放下了,他是没说,那人的离去是对他的一个打击,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一辈子受着那份蛊,也不要那人的牺牲,不管哪个梦境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安慰,或许,那人真的如梦中那般,得道成仙了也说不定。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倒是看的落黎有些微吖,不过到底什么也没说。 日近夏日,天气越来越热了,枫溪县依然是那么的平静,鸡鸣狗盗之事几乎没有发生过,倒是闲了易普道这个县太爷,想起刚回那日的热闹,县里的人几乎全部聚在这里,不管老少,带着他们自己种的或者做的或是食物,或是衣袜,全都往易普道的手里塞,那时候他真的很感动,在这里三年多,他并没有为枫溪县的县民做出什么贡献,倒是尽做一些荒唐的事。窝在太师椅上,躺在阴凉的树荫下,想着,竟微微的笑了。 鲁亦筏悄悄的在那人的身边蹲下,看着他孩子般的笑容,捏了他的鼻头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你回来啦,小鱼儿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自己心爱之人,忽然间满心的满足,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出了一身的汗,让他先去洗洗再过来。”自从上次小鱼儿生病之后,鲁亦筏便决定开始教他习武,一来强身健体,二来,支开小家伙,自己就可以跟易普道多亲热一会。 远远的花满儿莲步轻移了过来。看着两人在甜甜蜜蜜,亲亲我我,也见怪不怪了,在府里能经常见到,早就习惯了。 “普道,呐,给你缝好了。”将一件衣袍往易普道身上一扔,看见边上的茶几上摆着的各种各样的蜜饯,酸梅,自觉的捡起一颗酸梅放进了嘴里,最近到是迷上了这份酸酸的感觉。 “还是满姨厉害。”举起手中的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赞叹道,想到自己缝的那些毛毛虫般的东西,啧,还是有个细心的女人好啊。 拐了柺捧着衣服如宝的易普道,示意他看看花满儿,只见片刻只见,一盘酸梅枣子全都已经下了花满儿的肚子“满姨……”委屈的出声。 花满儿愣了一下,将最后一颗酸梅枣子放进口中,“怎么了?”不明所以的问着。 易普道立马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奇怪以前满姨不喜欢吃这些个零嘴的啊。想着跟鲁亦筏对视了一眼,那人笑了笑,易普道仍是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满姨,酸儿辣女。”鲁亦筏凉凉的开口,说的花满儿一愣,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般,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巴“你……真的?”摸了摸肚皮子,耐不住的激动,想想自己最近的反应,总是莫名的烦躁,还很容易困乏,有时候还有想吐的感觉,尤其是最近特爱吃酸辣食物。她本以为是夏天太过燥热,才导致这些个症状,经过鲁亦筏这么一提点,不禁满心的激动,这些症状…… “我去找小白过来看看,满姨你先坐着,陪易普道说说话吧。”起身扶着花满儿坐下,花满儿羞涩的笑了笑,俏脸飞上一抹彩霞,煞是好看。易普道这才有些个头目,伸手摸着花满儿的肚皮子“这里,有一个小娃娃?” 花满儿的脸更加的红了,低着头摇了摇。 “不是么?那是在哪有?难道真的是从咯吱窝里出来的么?” 花满儿更加的羞愧了,气恼的在易普道头上敲了一个大包“小鬼,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还不能确定呢。” 易普道贼贼的笑了笑。 很快的白行书就来了,后面跟着的是那形影不离,一步也不愿离开媳妇的司马王爷,也不晓得怎么的,跟鲁亦筏对上了,两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鲁亦筏,你总坏我好事。”那人咬牙切齿 “谁知道你大白天还这么努力耕耘。迟早精尽人亡。”鲁亦筏也够恶毒的反驳了回去。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好意思说我。” “怎样?要不要我让小鱼儿夜夜去你们房里找小白培养感情?” “你……我要搬出去。” “好啊,你搬啊,求之不得。” 两人吵着吵着已经满足不了两人了,袖子一燎,袍子一甩就准备干架。 “你们够了。”白行书无奈的扶着额头,倒是易普道支着脑袋看的津津有味。 “司马宣,鲁亦筏,你两给我死原点,别惊着孕妇。”一句话让另外四个人都愣住了,虽然早已心中准备,但听到白行书都这么宣布了,还是不免的激动。 “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易普道激动的拉着白行书的胳膊。花满儿则是娇羞的低着头。 “才两个月,我怎么能看得出是男娃还是女娃。”翻了个白眼,这笨蛋家伙。 扶着花满儿的肚皮,探了探手,又有些不敢放上去,花满儿笑了笑,拉着易普道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易普道突然感觉到好神奇,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就在自己的掌下,安静的窝在他母亲的肚子中“要是,是一个女娃娃就好了。”易普道叹息出声。 花满儿也笑了笑“他也喜欢女儿。”那个他,不明而喻。 第七十九章:发现宝 花满儿怀孕了的消息很快的就传了个遍。府上所有人都将花满儿当个宝贝般的捧着,尤其是落黎,整天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花满儿倒是没什么,宝宝还算乖巧,没有怎么折腾花满儿,孕吐的也不是很厉害,只是一天到晚的嗜睡。 所有人都期盼着花满儿能生个女儿,府里都是汉子,粗手粗脚的一点都不细心。小鱼儿倒是最为激动,想着终于要有个妹妹了,殊不知,他却该管花满儿的孩子叫姑姑或者叔叔。 但是这件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向小鱼儿解释,因为,早说过了嘛,这些个大男人,一点都不细心,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点。 现在小鱼儿每天除了跟着鲁亦筏练功就是往花满儿那跑,鲁亦筏也乐的高兴,没人打扰,方便办事,司马宣也放下了心,深怕半夜春意正浓的时候,那该死的鲁亦筏抱着小鱼儿过来跟他们培养感情。这天,刚刚歇了下来。还满身的汗臭就想往花满儿那奔去。鲁亦筏一把拉住了他。 “先去洗洗,臭臭的,满姨会不高兴的哟,会臭到小妹妹的。”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鲁亦筏笑着说,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咧开嘴巴露出了一嘴不齐全的牙齿。跐溜一下就跑了,小家伙很是乖巧,这些个事情几乎不用别人帮忙。 洗的香香的,趴在花满儿的腿边,这时候的花满儿肚子已有三四个月了,肚子稍微的凸起,此刻正坐在树荫下缝着小巧的肚兜,旁边摆着的是刚刚做好的小鞋子,都是一点点大,她没做过母亲,年龄大了,倒是有了,她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了呢。 “姨奶奶,小妹妹有没有乖乖的?”小家伙看着花满儿凸起的肚子,伸出小手想摸,又不敢放上去。花满儿笑了笑,将手中的针线放在了一边,免得伤着小家伙,“小妹妹啊,小鱼儿喜欢妹妹?” 小家伙猛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花满儿落在肚皮上的手“我可不可以也摸摸小妹妹?” 看着花满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才敢将手放上去,轻轻的扶着“小妹妹你要乖乖的哦,快点出来,哥哥练了功夫,很厉害哦,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哦。”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着,花满儿心中却是溢满了满足,她好庆幸,她做的决定是如此的正确。 远远的那个良人走了过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此刻多了份幸福的甜蜜。 一把抱起不安分的小鱼儿“你又来啦。”这段时候小家伙一个不注意就跑了过来。 “我来看看小妹妹。”挣扎了一会,叹了口气,挣不开。 良辰美景,月上中天时,易普道悠闲的躺在院落里纳凉,最近小家伙总跑满姨那去,搞的他好无聊,都没有我逗弄的对象。 “易普道,帮我把柜子里的衣服拿一下。”满身是汗的鲁亦筏一回来就洗了个澡。美美的泡了会,起身的时候却不小心将衣服弄的湿了个透。 “哦,好。”凉凉的应了一声,拉开柜门。拿了件白色的亵衣,突然一张羊皮似的东西掉了下来。 疑惑的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一副类似于地图的东西,翻了翻“快点。”那人有些着急的叫唤着。 随手将东西往柜子里一扔,便将衣服送了过去。 深夜,两人刚云雨过后,鲁亦筏满足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突然易普道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推了推快要进入梦乡的鲁亦筏。 “怎么了?”抬了抬眼皮子,不明的问。 “我在柜子里发现了这个。”从枕头底下拉出晚上发现的那副羊皮地图。 “你在哪找到的?”这玩意自己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这会却被翻了出来。 “哪里来哒?是不是什么藏宝图啊?”易普道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鲁亦筏,武侠集里都是这么写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聪明。”捏了捏易普道的鼻子,将那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正闲得无聊的易普道眼珠子一转“我们去找宝藏吧。” “不去。”翻了个身,又不缺银子,找它干嘛。 “哎哟,去嘛,去嘛……” “不去,睡觉。” “鲁亦筏。” “干嘛?” “去不去。”嘟着嘴,翻身坐了起来。 “不去。” “我去找小鱼儿。”说着就要起身,鲁亦筏一把拉住了他。 “你却银子?”他考虑是不是要带易普道到魔教的藏宝室看看了。 “不缺。可是,我无聊。” 鲁亦筏满脸黑线的看着易普道,看着那人可怜巴巴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玩就玩玩吧,保不准是一个坑,专门耍那些贪财的人。 饺子回来的倒是巧,满面桃花,春风得意的牵着玄青的手,一进门就大唤“我回来啦。” 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来迎接他,有些疑惑的皱着眉,这些个人都跑哪里去啦? 转了一圈子,没发现一个人。 “大人?包子?师爷?”连唤了三声,奇了怪了。 此刻的众人,其实都聚在易普道的屋里,研究着地图。 第八十章:该出发了 其实,此刻的众人,全都聚在易普道的屋里,研究着藏宝图。 “怎么看啊?画的乱七八糟的。”烧饼嫌弃的将他拎起来看了看,又丢在了桌子上。 “上北下南,应该这样看。” “哪里是上,哪里是下啊?”一片混乱中,易普道淡定的大手一伸,指着地图的路线。 “我们先要进过这,这里,然后到这里。”趴在桌子上拿着手在羊皮地图上画着。 “反了。”站在边上的鲁亦筏凉凉的开口。满脸黑线的看着这群脱线的家伙,再一次感叹,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反了?那是这样走?到这,这然后再经过这?”手指在地图上又顺着原来的路线倒着划了一圈。 “我是说,你拿反了” 尴尬的咳了咳嗓子,将羊皮地图转了个圈。可是不管他怎么转,还是看不懂,气愤的大掌一拍“行了,就这么难决定了。” “谁要跟着去。”易普道大声的吆喝着,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最后统一默契的摇了摇头。 “哎哟,你们不要这样嘛,就当是去游玩的嘛。”哭丧着脸,他还以为大家都会迫不及待的跟着去玩呢。居然都这样,太不给面子了。 “我去,我去。”饺子拉着玄青在外面听了半天了,原来都躲在这呢啊。 “饺子?”众人看向门口,只见那人笑容满面的站在那里,后面跟着许久没见的玄青。 “我说你们都哪里去了,原来都躲着了,要去什么地方,大人我跟你去。”想着自己这么久没回来了,肯定是要办什么大案子吧。 “寻宝,你去?”包子凉凉的说着,磨着牙看着两人亲密拉着的手,好碍眼啊好碍眼。 “寻宝?什么来的?” “呐,你看这个,”将手中的羊皮地图举了起来“藏宝图哦,我们一起去吧。”易普道眨了眨眼睛。 饺子有些犹豫了,这又是在哪翻出来的破纸,可靠吗? 嘴角抽了抽,“大人,这件事嘛,我们在商量,商量。” 丧气的垂着头,“好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鲁亦筏伸手拍了拍他,“睡吧。” “满姨快要生宝宝了,叔要留下来照顾他,饺子刚回来,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府里不能没人照料,就让烧饼留下来,那包子跟春卷呢,小鱼儿太小了,就不带着了。”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鲁亦筏,“你说,要不要叫上小白一起?” “别惦记这个了,快点睡吧。”翻了个身,大半夜的不睡觉,尽折腾。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的那人蹑手蹑脚的探下了床,抬了抬眼皮子,算了由那人胡闹去吧。 “亦筏,亦筏,鲁亦筏。”感觉到有人推了推他,鲁亦筏睁开了眼“哎哟,天呐,你这是要干嘛?”只见易普道举着蜡烛,昏暗的烛火下,脸色苍白的吓人,还有那嘴边噙着的一抹渗人的冷笑,大半夜的,吓死个人。 “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渗渗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将羊皮地图放在了烛火下,羊皮居然隐隐约约的显出了一行小字来。 “这……”接过藏宝图,鲁亦筏不敢置信的将它凑近烛火,上面隐约浮现出一行小字,还有一份隐秘的小道。 “这才是真正的路线。” 看着易普道笑的一脸开花般的样子,叹了口气,认命的下床,找了笔墨,将那隐秘的小道画了下来。 鲁亦筏将羊皮凑近火烛下,“反正没用了烧了为好。” “哎,等等,先留着吧,保不准以后用的着。”说着将地图接了过来,随手往怀中一赛。 鲁亦筏无奈的扶额“现在可以睡了吧。”这么一折腾,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一早,易普道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就端着在饭桌上等着,因为,每天只有早饭跟晚饭的时候,大家才能聚的这么齐。 “大人你今天好早。”包子打了个呵欠,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脸笑眯眯,春风得意的易普道,还有那一脸明显的欲求不满的鲁大教主。哪天早上易普道不是拖拖拉拉的最后一个坐上饭桌的。 “包子也好早,快点吃吧,早点吃完,我们好上路。”笑眯眯的将碗向包子面前推了推。 “上路?额……”摸了摸脖子,怎么突然感觉背脊泛凉。 易普道嘿嘿的笑着,将面前的碗筷挪开,将昨夜里鲁亦筏画了的那份真正的地图摊在了桌上。“嘿嘿,包子,本大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上你好了。”易普道笑的一脸邪恶,一副快点感谢我的表情。 包子满脸的无奈,感情大人还在惦记着这玩意啊。 商量了一番,包子认命的跟着,春卷坚决的摇头,“我留下来照顾小鱼儿。”他才没功夫去折腾。 白行书倒是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司马宣当然也是跟着,小六也想跟着,被司马宣一瞪,这总坏事的家伙,还是不要跟着的好,司马宣甜蜜的想着,就当是去度蜜月,完了之后回来再补办婚礼,这段时候他一定要将人给拿下,赶紧的给娶过门,省的夜长梦多。 花满儿挺着四个月的肚子拉着小鱼儿站在马车前“刚回来就要出去疯。”说着将手中准备好的干粮递了过去。 易普道笑眯眯的接了过来,调皮的笑了笑,刮了下小鱼儿的鼻子“在家要乖乖的听满姨的话,还有,要照顾好满姨肚子里的小妹妹哦。” 小鱼儿板着张脸点了点头,易普道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看着小鱼儿强装出来的坚强,其实他那红着的眼眶早就出卖了他。 还是个绝强的小家伙。 “早点回来。”满姨叮咛着。 “嗯,在宝宝出生前,肯定赶回来。”易普道笑着保证。 看着马车慢慢的远去,扬起的灰尘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小鱼儿突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花满儿心疼的搂着小家伙,哄着他“乖,瑜儿乖,跟满姨回去吧。爹爹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第八十一章:误当成贼 “小二,来三间上房。”几人跨进客栈,包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天色渐晚,大声吆喝着。 “几位爷,这真不巧,还有两间上房,要不几位将就一下?”小二点头哈腰的道歉,包子看了看另外四人,这,都是一对一对的,让他着单身汉子,情何以堪啊。 “包子,你个我们住一间吧。”白行书拍了拍司马宣放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大掌。 “什么?”包子跟司马宣同时惨叫出声,司马宣愤愤的瞪着包子,他不敢拿白行书怎么样,只能狠狠的瞪着包子。 包子则红着张脸,这,万一,两人晚上把持不住,那他得多羞啊。 “哎,几位爷,这,你们还住不?”小儿战战兢兢的问着,不住还有人等着呢。 “要要要,当然住,两间就两间吧。” 这包子哪好意思跟司马宣和白行书挤一间啊,鲁亦筏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他还不想被鲁大教主被化骨绵掌给化了。 于是,可怜兮兮的包子只能大晚上的在集市上晃荡,还好人毕竟多,小贩也不少。 突然跟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撞上了“哎,赶着投胎啊。”包子本就心中郁催,再被这么不带眼的一番碰撞,心中不禁更加气闷,怒斥一声。 那人却连头都不抬一下,连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也不顾包子,低着头就跑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继续向前走去。 突地一声“捉小偷啊……”如平地一声雷般的炸开了锅般,顿时一片慌乱,小偷?哪里?看小爷我今个展露一下身手。 一转身,张望了一下四周,却发现都想他靠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那个刚刚大叫的胖妇人,扯着沙哑的嗓子,指着包子腰间的一个荷包。 包子顺着视线低头一看“喝,这不是我的。”本能的说出实话,扯下荷包握在手中打量,奇怪,这是什么时候跑自己身上来的? “看你自己都承认了的份上,将东西交还给人家,我们也就不计较了。”众人看着包子人高马大的块头,也不敢轻举妄动。 包子一听,顿时心中冒出一股子的火气“这不是我干的。”甚是委屈的吼出声,荷包顺手扔给了那妇人。 “哟呵,小伙子骨气还挺硬,东西都在你手里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根本就没碰过你,不是我干的,我干嘛承认。”天呐,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人。 那妇人接过荷包,立马打开了检查一下里面的财务,却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银子,而且一块块的小石子。 “银子呢,怎么都是石头。”感觉到自己被耍了,妇人气的脸上一片燳红。 “这,我……”包子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别废话了,要么将银子交出来,要么就将他送去见官。” 为首的一个大老爷们唤着,都一致认为包子就是那个偷贼。 “见官?”不行,不行,这样事情闹大了,大人会剁了他的。 “怎么?怕了,那就将银子还给我,小伙子,我见你一副人模人样的,居然敢这种事情。”那妇人明显的一副不屑的模样,包子顿时心中一骨子的火气直直上窜。偷贼?开玩笑,就算以前要饭的时候他也重来不偷盗,除了那次为饺子偷了几块肉,那还被逮着,差点被大哥半死,还好遇到了易普道。不过这次,真的不是他干的。 “你少瞎说,我根本就没偷,甚至都没碰到过你好吧。” “保不准你有同伙呢。” 同伙?一个机灵,想到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个人。糟了,肯定是他。 一拍脑门子,“我知道是谁了,不是我偷的。”说着看着刚刚那人消失的地方,眼角一扫,居然看到那个身影正站在角落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是你,别跑。”说着就奔了过去,那些围观的群众怎可能让他轻易的跑掉,又是拉,又是扯的。包子纯粹是拼着股蛮力才跑了的。一群人跟在后面追着。 包子心想,这样下去准要被追上,得想个办法,不然事情搞大了就麻烦了。 想着一个转弯,突然伸出的一双手一拉,将他按在墙上,勾下他的头,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一群人从边上跑了过去,不免有几个,摇头叹息道“现在的男女,大街上的就这么不正经。” 待人都跑了过去,包子才看清眼前之人“小曼?你怎么会在这。” “我若是不在这,看你怎么办。”小曼调笑道。 包子有些窘迫的搓了搓手掌。“嘿嘿嘿……”的傻笑了几声。 “你怎么会成了小偷了,难道衙役的俸禄都不够你过活的了?”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偷的。”连连摆手摇头,慌张的解释着。开玩笑,俸禄虽然是不多,但平时鲁大侠跟头心情好的时候都会打赏些零花钱,虽不能大手大脚,但也够小资的了。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紧张的。”看着小曼一脸调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包子心中却生气一份安心,只要她相信就够了,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来的?” 包子本只是随口一问,小曼却落寞的垂下了眼脸。 “姐姐走后,我无依无靠,你将我送回去之后,我考虑了好久,我一个姑娘家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想到这里还有亲戚,便想着来投奔,可到了这里才发现,亲戚早就搬家了,而我身上的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就逗留了几天,呐,就遇到你啦。”说的最好居然还调皮的笑了笑。 “呵呵,,好有缘……”包子已经羞红了脸,有些语无伦次了。“那你现在怎么办。”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又让小曼沉默了。 “不知道。”摇了摇头,那份无助,看的包子心中软软的一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平静的心湖,似乎又泛起了涟漪。 不知是哪根神经触动了身体肌肉,伸出手,拉起小曼的,感觉到小曼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走吧。”深情款款的说着,看着小曼渐渐红了的脸颊。 “额,不,我的意思是,我会照顾你,不是,我是说,跟我回去。哎哟,要死的,我在说些什么。”感觉到越解释越邪恶的包子低咒了一声,一掌拍了自己的脑门,看着小曼忍不住笑的一脸灿烂,不禁也跟着笑了出来。 第八十二章:表现一番 包子将小曼带回客栈的时候,客栈都已经快要打烊了,小二忙活着收拾桌椅,零零散散的几个顾客眯着小酒。 “小二,还有客房么?”自己可以将就一下,可小曼一个姑娘家,要怎么办。 小二哥看了看包子身后的小曼,暧昧的笑了笑,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包子跟小曼瞬间都是涨红了脸色。 “不好意思啊,客官,这客房嘛,没了。”小二嬉皮笑脸的说着。包子一脸黑线。 感情自己出去晃悠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退房离开?这生意未免也太好了吧。 “算了吧,我还是先到破庙呆一晚上吧。”小曼拉了拉包子的衣角说着。包子一愣“破庙?难道你这几个晚上都是呆在破庙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曼,见那人低着头不说话,就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的太危险了。”一脸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曼的要求,瞬间霸气十足啊。 “哎呀,没事,之前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是因为之前没遇到我。”不知道为什么包子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却让两人都愣住了,呆呆的对视了片刻。包子尴尬的咳了咳嗓子。 瞬间想到了什么般,眼珠子一转,死就死吧。看了看一脸赴死的表情“你等我一下。”说着就“噔噔蹬……”的跑上了楼。 “易普道你给我下来。”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鲁亦筏抓狂的怒吼。 “等一下,在等一下。嗯……”微微的喘息声传了出来。包子红了脸,现在进去估计会死无全尸吧。 咽了咽口水,不行,现在不能进去,再等等吧。 想了想他还是不敢冒险,尤其是鲁大教主那声不满的怒吼,现在肯定是欲求不满。 还是先去看看头那边,头比较温柔,对他们肯定比大人对他们好,越想越觉得找白行书比较可靠。 站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只听里面传来“左边一点,轻,轻一点,对就是那。”这明显是白行书的声音。 看来这两人应该也在忙活着,这可怎么办。 “舒服吗?” “嗯……”那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放松。 要死的,秀恩爱,秀恩爱,他有点怀疑大人为什么非要他跟出来了。就是为了刺激他啊。 “别这样,待会包子该回来了。”里面又传来白行书毫无威胁的声音。肯定又是那人不安分了。 包子想了想,怕小曼等的急了,拍了拍胸膛,深吸了口气。举起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了下去。 “叩叩叩。” 瞬间,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咒,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一声痛呼的呻吟。 接着门“吱呀”一声便被从内打了开来。 司马宣黑着张脸,冷冷的看着包子“回来啦。” 退开一步,走到桌旁做了下来。 包子犹豫了会,还是站在门口不动。 “进来啊,杵那干嘛?”司马宣很是不快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啃门口的包子。 “嘿嘿,司马王爷。”眼珠子一转,立马一脸笑眯眯的靠了上去。狗腿的为司马宣倒了杯水。 白行书着好了衣服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包子立马也狗腿的为他倒了一杯。 “喝水喝水,嘿嘿……”殷勤的将杯子向两人推了推,司马宣跟白行书对视了一眼,奇怪,不正常,很不正常。 “行了行了,别笑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司马宣很是不给面子的说“说吧,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包子咧着的嘴巴僵硬了一会,嘴角抽了抽,转身抹了把脸,一回头,依然还是笑的一脸欠抽的模样。 “哪啊。”还没说什么呢,两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他。包子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额。是这样的……我在集市上遇到了小曼姑娘,她一个姑娘家的无依无靠的,所以我就……”对于市集上呗当成小贼那事,他是连提都没提,直接跳到了重点问题。 “所以你就将人带回来了?”白行书叹了口气,以他对包子的了解,肯定是这样。 “嘿嘿,还是头了解我。” “行了行了,你不适合这表情,吓人。”司马宣踹了包子一狗腿子,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包子有求于人,也不躲开。任由那人在自己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白行书白了司马宣一眼,那人立马乖乖的收回了腿。端正坐好。 “她怎么会在这的,你不是将她送回老家去了么?”司马宣疑惑的问,这里离她的故乡应该有些距离呢吧。 “这个,她说是在投奔亲戚的,可是到了这,才晓得亲戚都已经搬走了。”包子解释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原因有些牵强,第一,一个姑娘家跑了这么远来投奔亲戚,结果人还搬走了,她却不知道,这足以证明,平时她与这亲戚根本没多少联系,不然,人都搬走了她却还不知道。 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但两人并没有点破,包子的那点心思他们怎么不晓得。 “那小曼姑娘人呢?” “在下面,在下满。”有戏,有戏,包子立码眼睛一亮,一脸惊喜的看着白行书。 “将人带上来吧,总不能让人一姑娘大晚上的去睡破庙吧。”白行书叹了口气,他明白了包子的小心思,这小子无非就是想对姑娘表现一番。小小的要求,满足一下也无所谓。 “你想干嘛。”司马宣也明白了白行书的意思,哭丧着脸,还抱有一丝希望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行书,哪知那人根本就无视他。于是他只能转身狠狠的瞪着包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包子也因为白行书的一句话,立马笑开了下,早就冲下楼去了。 司马宣只有对着包子的背影磨牙。 很快的包子就将人领了上来,小曼一脸羞涩的向两人打招呼。 白行书看着眼前清秀的姑娘,完全跟之前那个满脸苍白的女鬼联系不到一起去。 于是,当司马宣黑着脸敲开鲁亦筏的门的时候。包子只能可怜巴巴的站在前面,当那个被炮轰的对象。 第八十三章:小曼的居心 按照地图上的显示,埋宝藏的地方应该就在靠边境的沙漠之中。小曼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一路上包子是对她献尽了殷勤。 小曼则总是一副羞涩的模样,既不拒绝,但也不表示什么。 “包子,我的腰好酸哦,快来帮我看看。”易普道躺在车厢内,看着一边为小曼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包子,故意调侃道。 包子转过头看了一脸无赖样的易普道,贼贼的笑了笑,伸出爪子就就按在易普道的腰上,手上微微用力“是这么,大人?” “啊,是,是。啊,哈哈……包子住手,氧……氧……住手,不行了不行了。”一边挠着易普道的腰肢,看着易普道氧的东躲西藏,在车厢里打着滚。 根本就没察觉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白行书端坐着,也不提醒打闹的两人。直到鲁亦筏一把撩起马车的布帘。 “嗯哼,解释一下。”看着扭到一起的两人,黑着张脸,声线中带着点不悦。 “相公救我。”易普道眼珠子一转,很识时务的转口唤着鲁亦筏,只见那人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也不应着。 包子硬着头皮爬了起来,安分的坐在小曼的边上,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下来吧。”瞪了易普道一眼,也不多计较,跟易普道计较,受苦的只有自己。迟早会被气死。 “到了?”易普道眼睛一亮,扑向鲁亦筏,那人认命的将他拦腰抱了下来。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易普道立马就不安分的跑了两步。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的气候比较干燥,人也比较混杂,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多出来的几个人,倒是几个细皮嫩肉的,引起了几个不菲歹徒的注意。想着或许能捞上一笔。 虽是小镇,但却处于交界处,不少小贩在贩卖东西,比如小羊羔,马匹什么的,还有很多易普道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干燥了,风沙也大,几个人随便找了家还算不错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易普道美美的泡了个澡,除去一身的疲惫,便想着往外奔去。鲁亦筏个司马宣出去打探一下路,地图上显示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里了。 随手将羊皮地图仍在桌子上,摸了摸饿了的肚皮子,虽然鲁亦筏叮嘱过自己要等他回来一起用膳,但想到,季璃提到过,沙漠这边有好多好吃的,尤其是烤羊肉,想着口水就要留下来了。 不等了,先出去找些吃的,等等再帮他们打包些回来。这样鲁亦筏应该就不会怪罪自己了吧。 易普道本就比较娇小,此刻又是一个人,晚上的集市更为热闹,只是他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走在这群五大三粗的人群中,更是显得弱小,这也就引起了几个汉子的歹意。 三个粗狂的汉子悄悄的跟在易普道的后面,本只是想偷个钱包什么的,哪知易普道机灵的很,三绕两绕就给跟丢了。 “你们是在找我么?”经过一个拐角,易普道偷偷的躲了进去,等三个人跟进来之后才从三人的身后出现。 “哼,小子,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啊。”那三人心想,这个笨蛋,自己明明就跟丢了,还出来送死。 “是么?不过,我们汉语还有一句话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轻藐的哼了一声,刺激的三个彪形大汉瞬间火冒三丈。 “你小子欠揍。”说着就挥起拳头冲了上去。易普道不会什么武功,但是他也不笨,连一点保护自己的本能都没有。 从怀中掏出季璃给他的袖里针,瞬间,千百枚绣花针大小的毒针闪着寒光射向了三人,这招只对敌人少的时候管用,本来季璃死让他涂上毒药的,但他却抹上了奇痒无比的痒痒粉,足以让人瞬间奇痒难忍,然后抓的满身红疹。 三个彪形大汉还不死心的想继续对付易普道。只见那人冷笑了一声,又从怀中掏出一把足以迷晕三头大象的蒙汗药,对着三人就洒了下去。然后倒数着数“三,二,一。果然管用。”看着三人摇摇晃晃的走了三步就到下了,不敢置信的指着易普道,笑了笑,对三人每人狠狠的踹了三脚,然后又扒光了他们的衣服,将三人绑在了一起,面前还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一手捧着油滋滋的羊腿,一手摸着嘴角的油脂。一边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见到客栈火光大起,所有人都乱作了一团,都忙着救火。易普道一惊,立马扔下手中的羊腿奔了上去。“包子,小白,小曼……你们在哪?”拨开乱哄哄的人群,易普道找寻着三人的身影,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心中一边祈祷着,一边慌忙的找着。 “大人,我们在这。”突然背后传来包子的声音,包子脸上黑黑的,都是灰尘,身上也给烧破了好几处。 “包子……”易普道一把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小白呢?小曼呢?”包子垂下了头“大人,对不起。” “干嘛道歉。你干嘛道歉。”易普道慌了,不会的,不会是小白还没出来。 “小白呢?他俩人呢?”激动的拉着包子衣领易普道焦急的喊着。 “头没事,他只是晕了,他没事。”指了指不远处的昏迷了的靠在墙角的白行书,包子低着头说着。 “吓死我了,那你道什么歉啊。”捶了包子一拳,包子也呆呆的站着不动,任由易普道一拳捶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着火,小曼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沉着脸,到处都不见小曼的身影。 “她……她偷走了地图。”包子张了张口,还是说了出来。易普道倒是松了口气,他早就感觉到这小曼不正常,“不过一张地图而已,没什么。”拍了拍包子的肩,安慰道。 “不,是我识人不清,若不是我,她也没机会偷盗地图,还害的客栈被烧了。”看着眼见熊熊的大火。 “傻瓜,不就是张地图么,我们都到达目的地了,还要它干什么,再说了,隐藏的那份,早就存这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易普道笑了笑说着。突然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 “糟了,玉佩。”说着在包子错愕的眼神中,转身就奔进了火海中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看着熊熊的大火,更是没有人敢靠近。 第八十四章:哈尔汉吉 “大人……”睁着错愕的双眼,看着那人没入火海,“大人啊……”哭喊出声,跟着也想要扑进去,不过,众人眼见一个人扑了进去拉不住,这个怎么可能还让他扑进去。 一圈圈的人将包子死死的拉住。包子急的跺脚狂吼“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易普道……易普道……啊……” 看着越来越旺盛的火海,双目中刺眼的火红,刺痛他的双眼,泪水不自觉的留了下来,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啊……” 远远的鲁亦筏跟司马宣骑着两匹黑马狂奔了过来,那黑色的身影一个翻身下了马,快步走到包子身边,司马宣则是抱起了依旧昏迷中的白行书。 一把拉起包子“易普道呢?”心中那份忐忑,那份不安,使他的语气很是不善。包子抖了抖身子,抬起无神的双眼,满是泪水的看着鲁亦筏,又看了看那越来越旺盛的火海。 “大人,他在里面……” “该死的……”那人低咒了一声,接过一盆冷水就扑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人拉的住他,就像一只困兽冲破牢笼一般。黑色的身影如猎豹一般迅猛的冲了进去。 “易普道,你在哪?回答我。”刺鼻的烟味呛得他咳嗽了一阵。 踹开变形了的木门,一个个的找了过去,该死的到底去哪了? “易普道……” 火花噼噼啪啪的烧着,突然顶梁的柱子已经被烧断了,这里很快就要坍塌了,可却还是见不到易普道的身影。 突然视线撇到一个用黑色的绳子系着的玉佩,那是他送给易普道的定情信物,不顾危险的扑了上去,一跟被烧断了的柱子就这么到了下来,尽管鲁亦筏身后敏捷,但在翻身的时候背部还是被火热的火舌给烫伤了一大块。 到处都找不到人,这里也快要坍塌了。鲁亦筏抱着一丝希望的翻了出去。 包子跟已经醒来的白行书立马扑了上来。 “易普道呢?” “大人呢?”两人异口同声,鲁亦筏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我没找到他,里面没人,不过,我发现了这个。”鲁亦筏异常的淡定,只是冰冷的语气,还有那拿着玉佩却不断颤抖的手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没有见到尸体,他绝对不会放弃。 大火被扑熄了,客栈只剩下一片灰烬,只不过如他们所愿的,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只是易普道失踪了。 包子不断的自责“都是我,都是我,我不该轻易的相信小曼。” “行了包子,谁都不知道她会这样做,当时只觉得她又什么企图,但是,我们寻宝藏的事,谁都没说,谁都想不到。”白行书安稳道。 “什么?原来你们早就看出她居心不良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样,那样大人也不会……”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都已经沉沦在她的美色里了。”司马宣见不得心爱的人被别人冲着吼,冷冷的讽刺了一句。包子噎了噎,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是干什么?”白行书一惊,一把拉住了他。 “我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头,对不起大家,都是我的错。”哭喊着,像一个无助的孩童一般。 “啪……”突然鲁亦筏一巴掌扇了过去,虽然平时鲁亦筏也会对他们打打闹闹,但从来没有这样扇过他们的脸颊。 包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抽抽噎噎的看着鲁亦筏,左边脸颊瞬间红肿了起来。 “没出息。”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过了身。“收拾收拾,我们去找他。” 小曼盗走了藏宝图,包子整天没精打采的,他不知道小曼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知道,小曼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有这么张地图。 捏了捏拳头,小曼,别再让我碰见你。再见面,绝不留情。 易普道睡的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一顶大圆弧型的顶棚。 这是哪?心里想着转首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摆设,陌生的环境,摸着有些疼的脑袋,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说着一人撩开帐帘迈了进来,着装打扮也很奇怪,厚厚的毛裘裹住彪悍的身型,很显然不是中原人。 “你是谁?”易普道警惕的看着他。那人倒是低低的笑了。 “我若想对你做什么就不会救你了。” “是你救了我?”有些惊讶的问着眼前之人,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这么好心。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易普道倒是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糟了,我的玉佩呢?”伸手摸了摸脖子,自己就是为了玉佩才冲进去的,记得明明拿到的。不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吧。 “什么玉佩?我没看见。”那人急忙撇清关系“我就顺手救了你而已。” 易普道愣了愣,立马掀起羊毛毯子下床。“既然你也只是顺手救的,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气了,后会无期。”拱了拱手就想走人。 “喝,你小子真没良心。”那人听了易普道的这一套,愣了愣,转而却觉得有趣的很,也不阻拦,因为那人会自己回来。 果然,易普道掀开帘子,呆呆的站立了三秒,一转头,换上一副狗腿相。 “哎,爷,呵呵,嘿嘿,爷您坐,站着多累啊,快坐快坐。” “怎么?不走了?”撇了变脸跟变魔术一般的易普道,憋笑憋的肚子都抽筋了,还是板着张脸,严肃的说。 “额,这个……”看玩笑啊,也不看看外面多少人,呸,是多少部队。 原来这人叫哈尔汉吉,大漠上没有什么国家,只有弱肉强食,那人统领一个部落,不算最强大的,但足以保护族人生存。 晃着腿坐在帐篷里,主账很大,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风寒,或者沙尘。而且主账外面虽然有围了一圈人,但是帐内,哈尔汉吉却是不允许人靠近的,只有两个贴身的侍女会进出收拾一番,平时哈尔汉吉处理公事也不在这里,这几天易普道也没有出去,估计外面的一些人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呢的存在,却都没有见过真面目吧。 第八十五章:踏雪 外面开始流言蜚语,传说,汉吉看上了一个中原男子,传说,这个男子腰如水蛇,盈盈可握,传说,此男貌若天仙,尤其啊,是那方面的功夫特别的厉害。不过这些个易普道是一点也不晓得。 无聊的晃着二郎腿,得想个办法联系上鲁亦筏,他可不要一辈子困在这个鬼地方,但他又不敢出去,外面那一帮子粗狂汉子,就连一个姑娘的胳膊都比他的还要粗。 “易普道,易普道。”哈尔汉吉粗狂的声音远远的就传了进来,声音中带着一分喜悦,已经迫不及待。 果然,那人门帘一燎就闯了进来,大刺刺的坐在易普道的旁边,为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的就大口灌了几口。 易普道就看着他,也不多说什么,反正等等这个大王会主动开口的。 “易普道,你知道吗,我得了一匹好马,野得很,不过经过我上午的训练,嘿嘿……”那人贼贼的笑了笑。易普道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反正他又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虽然说哈尔汉吉没有囚禁他,但每次他一说想回去,他就冷了一张脸,然后就开始故意转移话题。 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奸诈的弧度,“哈尔汉吉,我们去看看你的爱马吧。”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拉着哈尔汉吉就向外走。 奇怪的看着眼前之人,易普道这几天是连账子都不敢出的,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很不正常。 不过,他想出去走走,这不正合自己的意么,他想让他习惯这里的环境,他开始有点私心的希望将这人永远的留在这里,留在自己的身边。 浑身漆黑又高又大的马儿,只有四只足是雪色的白,此刻正不耐的甩着尾巴,鼻孔喷着火气,不屑的跟眼前娇小的易普道大眼瞪小眼。 伸出手想去摸摸这高傲的小家伙,却惹来马儿不快恩德一蹄子。 “哎哟,你……”即使心里知道这马儿会不给他面子,但易普道还是被踹翻在地,生气的指着面前的马儿,他居然能感觉到这马儿的不屑与嘲讽。 “哈尔汉吉,你不是说它被你训的差不多了么?”不跟一匹马儿多计较,那他就将矛头指向它的主人。 “这,” “感情是在吹牛啊。”易普道也轻藐的撇了哈尔汉吉一眼。 “这个,不是这样的,其实,这马是实在是太烈了,我顶多也就骑上不到半刻,就给摔下来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指了指身上被摔的青青紫紫的伤痕,哈尔汉吉也很是无奈。 撇了撇嘴,绕着马儿转了几个圈,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马儿转了转头,鼻子喷了喷,不理易普道,笑了笑,眉头挑了挑,我能不能逃出去,就要看你老兄的了。 “这马儿有名了么?” “有,有有有,”赶紧献殷勤的说道“叫黑骑,你看他全身黑漆漆的,是不是很贴切。” 易普道刚想嘲笑两句,就见那马儿更是不屑而且是狠狠的喷了个响鼻,蹄子不耐烦的在地上蹭了蹭,以示它的不满。 “看吧看吧,马儿自己都不乐意用着俗气的名字。” “那,要不叫黒冀?要不然黑火,额,那黑鹰?”看着易普道不断摇头,哈尔汉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说,你干嘛都是黑黑黑黑啊……居然连‘黑鹰’都出来了,它是马,不是鹰。”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品味啊。 黑马居然通人性的点了点马头,易普道一笑,一是觉得这马实在是有趣,二是,看来有戏。 “那这,你看要取什么名比较好?” “这个,依我看嘛,它通体透黑,只有四个蹄子是白色的,要不就叫‘踏雪’吧” “嗯,,这个名字,还不错”思量了一下,感觉马儿也没那么的排斥,便点了点头,于是这个“黑骑”正式改名为“踏雪”,这个用了只半天不到的名字,却被彻底的遗忘了。 后来的几天,易普道没事就往马场跑,哈尔汉吉见他也不提回去,一心扑在了踏雪身上,也乐的高兴。 只是易普道也不去骑马。他心里有数,就以他这小身板子,摔个几次那还有命么。 他每天都会带一口袋上好的粮草去看“踏雪”也不说话,放下粮草就蹲在一边,起初“踏雪”根本就不肯吃易普道带去的粮草,但因为名字一事,踏雪明显的对他不是那么的凶恶了。 每天易普道带了粮草过去,到了晚上,踏雪还是不吃的话,他就将这些个粮草分给其他的马吃。 踏雪只是哼了哼鼻子,第二天继续如此。 直到过去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天早上,易普道早早的就拎了袋粮草过来。将系口的绳子松了之后,就放在了踏雪的面前,然后大大方方的如往常一样,搬了个小椅子就坐了下来,反正他也不介意这里的味道,哈尔汉吉知道易普道每日都来,也有命人打扫,再加上他甚是喜爱踏雪。 踏雪用鼻子嗅了嗅,伸出舌头探了探,却又收了回去。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易普道,又撇过了头。 “踏雪啊踏雪,其实我们都一样,都被困在这个地方,都被一个人困着。”感叹的说道,踏雪动了动耳朵,鼻子喷了喷,表示它的不满。 “我知道你是个灵物,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不对。”悄悄的将手伸向踏雪,在那柔软的鬃毛上顺了顺,这是他即那次之后第一次向踏雪伸出手。 踏雪只是抖了抖身子,这次却没有再次将易普道踹开。易普道的心中早就激动不已,看来踏雪已经被他打动了。 “踏雪,我也想离开。”他继续说了一句,但也只是一句,然后拍了拍踏雪的马背。转身便又坐了下来。踏雪看着他,易普道笑着指了指它面前的粮草。 犹豫了会,踏雪还是伸出舌头,卷了一小口,但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从那之后,易普道带过去的粮草,踏雪每次都吃,易普道跟它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到后来,踏雪居然愿意让他骑上它。 第八十六章:深陷沼泽 哈尔汉吉是满脸的黑线,这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原来都没这一些个吃的来的管用。 酸酸的说着,易普道只笑笑,也不告诉他,关键不是那些粮草。 “踏雪,我就靠你了,只有对不起哈尔汉吉了。”拍了拍马背,踏雪也很乖巧的蹭了蹭。 易普道明白自己的马术不精,不敢贸然的就骑着踏雪逃去,但是他实在是等不及了。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不知道鲁亦筏跟小白他们怎么样了。 该死的,就连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易普道每天都会硬缠着哈尔汉吉带他到处溜达,熟悉地形跟周围的环境,没办法,这里他也就跟哈尔汉吉比较熟悉了。 对了,还有两个侍女,那两姑娘倒是蛮温柔可人的,但是就是太死板,认定了自己是哈尔汉吉的人,除非必要的生活起居的照顾,其他时候都不太愿意靠近自己。再加上一些语言文化上的差别,就更不提如何交流了。 主帐完全是被易普道一个人独占的,哈尔汉吉也很识趣的窝在了别的帐中。 夜深人静,易普道悄悄的探了出来,溜到了马棚,踏雪抬了抬马头,蹄子踏了踏,它也准备好了。 “踏雪,准备好了吗?我们该撤了。”拍了拍踏雪的额头,易普道悄悄的靠在它的耳边说着,踏雪激动的嘶了一声,惊的易普道反射性的一把捂着它的嘴巴,“嘘,小声点。走了。” 悄悄的牵出踏雪,四周无人,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走吧,踏雪” 于是踏雪就撒开了蹄子狂奔了起来,易普道本就马术不精,双手紧紧的抱着踏雪的脖子,也许是踏雪太过兴奋了,居然越跑越快,易普道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身子都快脱离了马背,“踏雪,慢些,慢点。” 踏雪嘶吼了一声,渐渐的放慢了速度,已经离营帐有些距离了。“唔……”感觉胃里翻腾的厉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良驹的厉害? “易普道……”远远的后方传来哈尔汉吉的怒吼,只见那人骑着匹马追了过来,而且气势汹汹,该死的,要是被追回去肯定不会那么好过了。心里暗想着,干脆俯下身子,两手抱着踏雪的脖子,将脚插在边上的塌扣里,以免等会摔下去。“踏雪快跑” 随着易普道的一声令下,踏雪更是撒开了蹄子狂奔。 艰难的转过头看着后面被拉的越来越远的身影,易普道得意的笑了笑。 “别往前跑……易普道……”远远的便听见那人的呼喊,断断续续的传来,不是很真切。 “嘁,我会停下来才有鬼。”正得意的笑着,看着哈尔汉吉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快要变成了一个黑点。 “嘶……”突然踏雪一个急刹马蹄,易普道一个不稳就给甩了出去。 “啊……”巨大的冲击之后,却感觉到自己不是摔在硬邦邦的土地上,而是一团软绵绵的,,泥潭。 “完了,这是沼泽。”一瞬间的眩晕之后,看清眼前的局势之后,易普道心中叫糟,怪不得刚才哈尔汉吉那么焦急的让他不要向这个方向,现在只能期望哈尔汉吉没有被甩的太远,在他沉下去之前能来得及救他。 “踏雪别动。”沼泽地,越动沉的越快,尤其是踏雪这么大的体积。几步之远的踏雪也被困在了沼泽之中,只不过它还算好,在边上,而他因为是被甩过来的,离岸上还是有些距离。 踏雪嘶鸣了一声,乖乖的站着不动了。 张望了一下,原来这里是一片沼泽地,范围比较广,连一个着力点都没有。 “哈尔汉吉,你再不来,我俩就得命送于此了。”叹了口气,难道我易普道得葬送在这个破地方?死了连个尸体都捞不出。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抬了抬已经快要沉下去手臂,满是泥污,哎,不然能怎么办。 “易普道……易普道你怎么样?”哈尔哈吉终于来了,气喘吁吁的下了马,易普道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只剩下一个头了。踏雪跟他也差不错,快要没顶了。 “都这样了,你再晚一步,连头都没有了。”易普道还有心情打趣。 “该死的,等着我来救你。”那人低咒了一声,解开马背上的绳锁就想探进身子。 “你疯了?你也会沉下去的。” “我没疯,是我的错,我没说清楚,你别怕,我来救你。”那人安慰的说着,完了还对还对易普道笑了笑。 “先救踏雪。”用了最后的力气,说出最后一句,都是因为他,是他判断错误,如果不是他,踏雪至少会好好的活着。 “易普道你坚持住。”他了解易普道,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两个月,但是他了解他,他明白,如果踏雪没有救上来,他会很自责。 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马背上,狠狠的一拍马的屁股,他骑过来的那匹上一下子举起了前蹄,嘶吼了一声,撒开蹄子就向前奔去。 很快的踏雪就被拉了上来,踏雪有些虚脱的扑跪在地上,另一匹马儿怜惜的舔了舔它身上的泥。 哈尔汉吉一个转身,已经看不到易普道的影子了,只剩下一个散乱的发冠,还有一只伸出半截的手指。 “易普道……”那人慌了,慌乱的喊了一声,就想往里冲。 踏雪低低的嘶了一声,马嘴叼住了哈尔汉吉的衣服,这样下去,只有两个人全都丧命,白白送死。 爬了爬巨大的身子,前半身趴在了沼泽上,“踏雪?”哈尔汉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踏雪,他明白了踏雪的意思,原来,马也是同人一样,有思想的。 易普道被拉上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踏雪也是精疲力尽的趴在了一边。 哈尔汉吉顾不得自己满身的黏黏,便又翻身上了马背,一夹马腹就飞奔了出去。踏雪无力的抬了抬马头,低低的嘶吼了一声。 易普道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正用冰冷的水为自己擦拭着脸上的污泥。 感觉不是那么的压抑了,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眼前忙碌的人,也是一脸的污泥,无力的笑了笑。 “哈尔汉吉……”低低的唤了一声。 那人惊讶的看着易普道。 “你醒了?”一瞬间的惊喜之后,便板着脸孔,佯装恼怒的样子。“易普道,你真是该死。” “呵呵,是,是是是,踏雪呢?”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撇了撇嘴“它没事。” 看着易普道放心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个想法便是“看来逃不了了。” 第八十七章:伪床戏 易普道果然是没跑的了,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到自己正倒挂在马背上,这该死的哈尔汉吉怎么就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挣扎了两下,那人根本就不不理会,易普道确定,那人肯定知道自己醒了,他肯定是故意的。用力的挣扎了两下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却换来那人“啪啪”两下马鞭。 “你干什么?”易普道给疼的嘶嘶直抽冷气,着家伙是疯了么?费力的转过头瞪着那人。 月色下,那人的脸色泛着苍白,满脸的污泥,那是为了救他的后果。那人冷着张脸,夹紧了易普道,怕那人不挣扎中不小心摔了下去。 撇了撇嘴巴,易普道很想不再挣扎了,可是这么趴着真的很难受,胃里又开始泛起了酸味。但他这次却乖乖的趴着不再说话。 转眼撇到了踏雪的身影,踏雪正垂着马头跟在他们的后面,许是被惊着了吧。 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汉吉……”唤了一声,那人却装作没听见般的继续慢悠悠的骑着马。 “哈尔汉吉……”清了清嗓子,易普道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这次是连名带姓的唤。 “干嘛?”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易普道却贼贼的笑了“放了踏雪吧。” “你说什么?”皱着眉,低头看着不安分趴着的还乱动的易普道,“为什么?” “它不属于你,不属于这。它要的是自由。”费力的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踏雪。 “你是想说,让我放了你吧。”那人一语道破了易普道内心的想法,咽了咽嗓子,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满肚子的话语化成一声叹息。 鲁亦筏,你在哪,快来救我啊。 果然,之后的几天易普道被禁足了,就连踏雪也被关在了马棚,哈尔汉吉残忍的不让易普道再去见踏雪。 易普道也配合的不吵不闹,实在无聊的急了。随手抓过两侍女,硬逼着两人陪他玩游戏。 “不许走,不许走。”这里除了哈尔汉吉,就只有这两姑娘稍稍懂些汉语,稍微微的能沟通一些。 两姑娘含羞的低着头退在一边,汉吉吩咐过,不得太靠近这人。 “干嘛干嘛,我又不吃人。”不满的看着两个离自己三丈远的姑娘。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女人缘? “公子……”两人对视了一脸,又不好意思太搏易普道的面子,学着汉人的礼仪福了福身子,出声唤道。 “我们来玩游戏吧。”易普道贼贼的笑了,挑了挑眉。既然不让他走,那他就干脆好好的过活,等到那人烦自己烦到不行,让他主动放自己走。 “元儿你往那边去一点” “蛮女,你来,对对,伸手,吸气,深呼吸。” 哈尔汉吉站在帐外就听见里面的声音,不满的皱眉,但是他还是没有急着进去,继续听着。 “放松放松,别动别动,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公子,轻点,轻点,疼……”那声疼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唤了出来的,哈尔汉吉心中一愣,这易普道也太离谱了,这大白天的,就,就这么银乱。 不行,那两个是他的侍女,怎么可以让他如此的玷污。愤愤的撩开帘子。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心中那股子泛酸的感觉,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邪恶念头。 “你们在干什么……”说出经典的捉奸台词,只是,眼前的画面更自己想象中的差的也太远了吧。 只见元儿跟蛮女正摆着奇怪的姿势,易普道则在帮两人调整着动作,关键是三人并没有如他想象般的在床上私缠蜜意,心中说不出的微微的松了口气。此刻三人正保持着这样诡异的姿势呆呆的看着他。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你们这是,在干吗?”缓了缓脸色,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一些。 两个侍女立马整了整衣服,端庄的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易普道也跟着无趣的整了整衣袖,不悦的撇了那人一眼。 “大王那么忙,怎么大白天的有空来窜门子。”语气凉凉的讽刺道,回来之后易普道就没对这人好过脸色。 任谁被这样困着也会不高兴的好吧。 哈尔汉吉尴尬的沉默着,他也是一个硬汉子,哪里会低头认错或者是哄人这类的事。 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蛮女立马捧上了两杯茶,让原本想要拂袖而去的哈尔汉吉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脸色僵硬的看着气呼呼的易普道,叹息了一声,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惹上这个祖宗,关键还是一载下去就无法自拔。 第八十八章:沙漠还是绿洲 猛灌了口水,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易普道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根本不理哈尔汉吉,就当他不存在一般。 “咳,那个我说,易普道。”试图挑起话题,哈尔汉吉腆着一张脸,他从没有如此哄过一个人,遇上他,他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但这也的改变,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 易普道挑了挑眉,也不理会。哈尔汉吉尴尬的摸了摸额角。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帐外的声音打断“王上,臣有事禀报。”那人说的很急,哈尔汉吉一愣,主帐自从让易普道住了之后就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了,如今这人居然直接闯到这来了,定有什么重要的大事。 “进来。”端正了坐姿,缓缓的开口,蛮女跟着撩开帘子让那人进来,来人个字不高,头发分成两边,辩成麻花样的垂在胸前。 一双小豆眼撇了易普道一眼,就单漆跪了下来“王上。”恭敬的施礼道。 “起来吧,何事如此着急。” “是这样的,南方不远处发现有大批人马聚集,怕是……”那人说了一半,低垂着头,让哈尔汉吉拿主意。 “继续打探,注意对方的进一步行动。”沉思了片刻,大漠之中,经常会为了一片绿地或水源而争夺,他们也会经常的迁移,只因为这片绿地已经满足不了族人的需求。 那人领命退了下去,走前还盯着易普道看了片刻,哈尔汉吉低着头似乎在考虑什么,也没注意到。 易普道则很是大方的由他看着。完了还送了他一口大白牙以作见面礼。 那人愣了一下,瞬间脸色有些涨红,气氛的叽叽咕咕的说了句什么,易普道听不懂,疑惑的看向蛮女,只见两个姑娘以手遮面,笑的花枝乱颤。 “还有什么事么?”皱着眉头不满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脚底抹油的溜了。 易普道也不追根究底,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因为两人都是用他们的语言交谈的,易普道根本就听不懂,但他还是对这些比较好奇,他来了这么多天了,几乎没见过哈尔汉吉在这里处理过公事,更别提有来此找他商量事情了。 哈尔汉吉惊喜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着易普道,也没多想,想着这人愿意理他就算不错的了。于是他将刚才那人说的事情告诉了易普道,本也没指望易普道能给出什么意见,谁知那人沉思了一会,张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不要在这样到处迁移,或者可以找一个进入中原啊。” “我也想过找个安定的地方,我们是大漠的子女,骨子里那份不安定的精神,使我们受不了那样的约束。或许你觉得这里的条件很艰苦,是,可是这些对我们来说,才是正常的生活。,我们已经习惯了。”那人笑了笑,他能明白易普道的意思,在这里他们很自由,也很快乐。 “可是你们每找到一片绿洲,用光了那片绿洲的资源在迁移,或者经过抢夺,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再也找不到绿洲了,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办?”易普道一语道中重点“或许你们现在还能过活,那未来呢,你们的后代呢?” 那人沉默着,易普道说的这一切他不是没想到过,他甚至更清楚这样的下场。 “有没有想过将绿洲扩大,将这片绿洲建立的更美好,这片绿洲算的上不错了,还有水源,我们可以在一些地方种植素菜,还有树木。” “没用的,越是这样,越容易招别的部落的眼红或是嫉妒,到时候,这里就是快肥肉,人人都想争抢。”摇了摇头,这些他都想过,只是目前,族人的力量还是很薄弱,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第八十九章:试试就试试 叹了口气“哈尔哈吉,你这是怕了么?”挑衅的挑了挑眉,易普道凉凉的说道。 “开玩笑,老子会怕。”一拍桌子,开玩笑呢吧,他会怕? “那就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啧,真是经不起激的家伙。 后来的几天,一直见不到哈尔哈吉,他以为他的机会来了。一天到晚的闷在帐子中,哈尔汉吉也怕他会闷坏,表示他可以到附近走走,但是不允许他靠近马棚,更不允许他靠近水源,易普道这人太过狡猾,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实他估计错了易普道的打算,他明白,他跟踏雪是被彻底的隔开了,但是他对于那人说的南边聚集的人很是好奇,他想会不会是鲁亦筏跟包子他们。 他跟这里的人根本无法交流,两个月来稍微学了些这里的话,说慢些的话,还能稍稍的能听的懂些。 “听说那匹人马就在那里按扎下来了,几步走也不进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谁晓得,或许是在等待机会吧。” “那我们是不是又得迁移了,这块绿地好不容易才占到的,我们也生活了这么久,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易普道悄悄的窝在帐子后面听着那些人的对话,他大概能听懂一些,说是那些人在南边不远处安扎了下来,但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凑了凑耳朵,探过头还想再听清楚些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惊的易普道猛的一个转身,“嘘……”食指放在嘴边悄悄的比了个静音的动作 那小家伙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傲慢的双手抱胸有些鄙夷的看着易普道。 “你会说汉语?”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刚刚的那句话,是他熟悉的语言,他确信他没有听错。有些惊奇的盯着眼前的小孩,难道,他也是汉人?他乡遇故知,他有些激动的想要上去拉着小家伙。 那小家伙却一脸嫌恶的退了一步,“汉吉有教。”真是个迟钝的家伙,有些不悦的转过头冷哼一声。 易普道尴尬的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啧,真是个不礼貌的小家伙,跟他们家的小鱼儿差远了。哎,想小鱼儿了,小鱼儿,爹爹好想你啊。心里哭丧着脸,一转眼珠子,意识到一个问题“喂,小家伙,他们都叫哈尔汉吉为‘王上’而你,却直呼他的名字。难道说……”难道说这小家伙跟那人的关系不浅? “什么‘喂’,我有名字。”小家伙聪明的避开易普道的话题,不满的瞪了易普道一眼,说道。 “好吧,不叫喂,那你又没告诉我名字,那我该叫你什么?”真是不可爱,明明看上去跟自家的小鱼儿一般的年纪,啧,性格怎么差这么多。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你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么?”小家伙一脸的傲慢,气的易普道直磨牙。“好吧,我叫易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了我就要告诉你吗?那也太没面子了吧。”哟呵,这么拽,看着眼前傲慢的要死的小魔头,易普道只有磨牙的份。 其实小家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这人这么有趣,只是,他要不是汉吉的情人就好了。或许他会对他好点。 越想越气愤,一个转身,也不管易普道的死活,迈步就走。 易普道愣了愣,傻了眼,自己这是被一个小鬼给耍了吗?他奶奶的,对着小家伙的背影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 谁知小家伙突然有是一个转身,易普道的丑态完全被逮个正着,愣愣的不知所措的保持夸张的姿势呆在原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切,真小气,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你还知道你是个小孩么?有你这样的小孩么?易普道在心中怒吼。 “我叫红叶,易普道。” 郁闷的回到主帐,哈尔汉吉早就等在了帐中,翘着二郎腿,悠闲茶,悠闲的很。 看到易普道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笑了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易普道,他以为这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调笑的问着。 “还不就是那个破小孩。”想到那个小恶魔的脸,他就气的磨牙。 “原来是被一个小孩给气的啊,要不要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越来越觉得逗这人是那样的有趣,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你不知道……”说了一句就顿住了话语,不再说下去了,想到那个小家伙会汉语,保不准能帮他,那还是不让让哈尔汉吉知道的好。 “算了,没什么。” 哈尔汉吉纵了纵肩,他本就没指望易普道会回答些什么。 顺手拿起了一份手边的羊皮纸。 “你来看看这个。”说着向易普道招了招手,易普道眼珠子转了一圈,想着看看也好,保不准对他逃离有帮助。 探过头,看着那人手中的东西。有些画,还有些字,那画他还能看出个大概, 貌似就是一片绿洲,但是那些字,完全就是它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它们。 “这都写的什么玩意。”这不存心逗人玩么?他又不认识这些字。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那人这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一拍额头,赶忙向易普道解释起羊皮纸上的东西。 这是他暂定的计划书,他打算将绿洲扩大,然后还要扩展畜牧业,他知道这是一项艰难的工程,而且也需要时间。 “哎哟,不错啊,哈尔汉吉,你很有才干。”听完他的讲解,易普道觉得哈尔汉吉的想法确实很不错,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加油,兄弟。我看好你。” 哈尔汉吉看了易普道毫不客气的拍在自己肩上的爪机,易普道一惊,他怎么忘了,怎么怎么说也是个王上,是一个部落的主啊。是他大意了,“呵呵……呵呵……”尴尬的将爪子悄悄的撤了下来,完了还在身上蹭了蹭。 哈尔汉吉看着易普道这一连串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 “易普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植树吧。”那人突发奇想的说着,一双眼睛期盼的看着易普道。 “额,这个,我不会呀……”拒绝,必须拒绝,他还有好多事没干呢,他还要找到那个叫红叶的小孩,然后……嘿嘿嘿嘿…… “我教你。” “不去。” “易普道。” “不去,不去。” 第九十章:红叶小不点 最后易普道还是没办法的被强行的拉了去,那人很是体贴的将易普道裹了个密不透风,头上还带了顶黑色大大帽子。说是用来遮挡风沙的。 易普道很是不习惯,一到地方就将东西给撤了个干净。趁着哈尔汉吉一个不注意就溜了。 “呸,不就在种树么?小的时候老子跟我老子种了不知道多少呢。”拿起一棵小树苗,挖个坑,埋进去,再浇些水,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用脚踩一踩。 小的时候,他经常跟父亲一起种树,几乎每年都要种上两棵,城都院子里的那棵桃树,是他十岁的那年跟父亲亲手种上的。 “喂,易普道。”正沉浸在回忆中伤感着的易普道,突然有听到那小恶魔的声音。 猛的转过身,“哎哟呵,小恶魔,你怎么总爱在人身后啊。” “小恶魔?那是什么?新型的称呼吗?”红叶对于汉语也不是很精通,对于简单的交流还行,但是再更近一步就不怎样了。 “额,对,对对对,你真聪明。”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你在干嘛?”小家伙神气的哼了一声,转了一圈,看到易普道种的叫不出名字的小树苗,心里有一些的佩服。他以为这么瘦弱的易普道,应该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公子。没想到还会种树。 “种树啊。”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哦……”小恶魔落寞的垂下双眸,这让易普道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易普道撇了撇嘴,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喂,红叶,你这么小,怎么也跟来了?”试图挑起话题。 红叶抬了抬眼眸,易普道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居然在小恶魔的眼中看到了委屈。 “汉吉说过要带我来的。”有些愤怒的语气,还有些指责,易普道有些不解。“你这不是来了么?” “不一样,他已经忘了,都是因为你。”对了,易普道确定,他是冲着他来的,那些个气愤或是不满都是因为他。 “额……”易普道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小鬼到底跟哈尔汉吉是什么关系,不会这么小就……好吧,他承认他猥琐了。 “你小子委屈个屁,老子我还委屈呢。” “你过分。”小家伙被气急了,有些语无伦次。叽里咕噜的用易普道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通。 看着红叶一脸愤怒的表情,还有那涨红了的脸色,好吧,那是气的。甚至一脚踹翻了易普道刚种下去的小树苗。 易普道惊讶了,这小子到底在气些什么“红叶。”板着脸唤了一声。这暴龙脾气,得改,必须得改。 红叶愣了愣,憋了憋嘴巴,眼泪包在眼眶里,却绝强的不让它流出来。 易普道叹了口气。真是个别扭而又绝强的小孩。 “红叶……”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远远的蛮女就跑了过来。先是恭敬的向红叶施了个礼。用他们的语言唤了红叶一声。 易普道惊讶的看个蛮女跟红叶,他听懂了,她唤他“殿下”那这么说,这小鬼,难道是哈尔汉吉的儿子?可是他却不称他‘父亲’而是直接唤名字,或许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吧,怪不得这小家伙这么霸道,暴龙一样的脾气,难道是遗传? 红叶别扭的唤了声“蛮女姐姐。” 后来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易普道就没听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因为他们说的太快了。 只见红叶不高兴的垂着头,蛮女是将他带大的姑姑,类似于大姐姐一般,有时候还代替了母亲的角色,对于蛮女他还是很尊敬的。 蛮女又说了几句后对着红叶福了福身子,算是施礼。红叶不高兴的撇了易普道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易普道心里有数,该是蛮女训了小家伙一顿吧。 蛮女转过身又向着易普道施了施礼“公子,王上在到处找您。” 易普道抚了抚额,看着红叶瞪大了的眼睛,一脸气愤想说又不敢说的的模样,不禁笑了。 这个别扭的小家伙,想到自己家的小鱼儿,他该是想博的哈尔汉吉的注目吧,可怜的小家伙。 “我知道了,等等就过去,你先去吧,我再跟红叶聊聊。”易普道说着,蛮女愣了愣,看了懒易普道又看了看红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蛮女走后,易普道干脆席地而坐,看着红叶别扭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噗嗤……”一口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红叶涨红张脸,不满的瞪着易普道,他也不以为意,向着小家伙招了招手“红叶,你过来。” 小家伙百般不愿,一步三挪的走了过来,易普道笑着看他,拍啦拍身旁的空地,示意小家伙坐下来。 红叶撇了撇嘴,虽然很别扭,但还是乖巧的坐了下来。 “红叶?”易普道试着唤了一声。 “干嘛。”小家伙似乎失去了斗志,身上那些保护着自己的倒刺正一根根的向易普道软化,此刻正安顺的垂着脑袋坐在易普道的边上。 “我有一个儿子,也跟你这般大。”易普道缓缓的开口,却惹来红叶吃惊的眼神。 “你有儿子?你有妻子?那你还勾引汉吉。”小家伙似乎有炸毛了,易普道满脸黑线,这是什么逻辑啊。“我是有儿子,但我没有妻子,应该说,我是他的妻,而你的汉吉,跟不是我勾引的。”易普道反驳,红叶先是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垂下了双肩,他知道,之前易普道逃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只是他自欺欺人,他不想怪自己的父亲,只能怪这个他素不认识的人。 易普道伸了伸手,将红叶搂进了怀里。小家伙稍微挣扎了下,便放弃了。 “我的儿子啊,也很调皮,即使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很爱他,我想你的汉吉应该也很爱你,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易普道认真的说着。 “真的?”抬起头,看着易普道,不确信的了一遍,看着易普道点了点头,才撇了撇嘴。 第九十一章:逃离 红叶最近总喜欢往易普道那跑,一个不留神就溜了过去,看着哈尔汉吉快过来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这天易普道正愁着怎样确定那边聚集的就是鲁亦筏他们,红叶小恶魔又跑了过来。 悄悄的先探进了脑袋,看了看确定只有易普道一个人,才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看着易普道愁眉苦脸的表情,撇了撇嘴“喂,你苦着一张脸干嘛?便秘了?” 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子,这小屁孩,对了,或许可以,眼珠子转了转“红叶……”有些委屈的唤着那人的名,红叶揉了揉鸡皮疙瘩,一脸嫌弃的看着易普道“干嘛?难道是老头欺负你了?”自从上次跟易普道交谈之后,红叶就将那人从直接唤名字,改成叫他老头。 “哎,红叶,你有没有见过南边那边聚集在那的人?你晓不晓得你爹打算怎么做?”这里只有红叶会说中文,而且又是小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 “易普道,你怎么总打听那些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再偷听别人的说话。 “红叶,我想回去。”正了正脸色,易普道也不打算瞒着红叶,既然想请小家伙帮忙,至少不能骗他,再说了,红叶这家伙人精似的, “老头对你不好吗?干嘛还想回去。”落寞的转过身,声音闷闷的,刚开始他真的很希望没有易普道的出现,希望他赶紧离开,可是现在,他不想他走了,真是矛盾的感觉。 “红叶,这里不是我的家,只有你能帮我。”转过红叶小小的身子,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眼神认真而又渴望的看着他。红叶垂着头,不用想他都知道易普道现在的表情。 “别指望我,我还是个小孩子,帮不上你。” “哟呵,你现在想到你是小孩了?怎么之前不觉得呢。”一句话气的红叶立马跳下易普道的膝,“你就死心吧看,老头是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想的没错,南边那些人就是中原人,应该就是来找你的,可是你也不看看,他们聚集在那多少天了?可是有人来救你吗?有吗?”红叶一口气说完了,看着易普道,“老头早就做好了防备,他不会放你走的。” 易普道沉默着,他知道,红叶说的对,他早该想到的,哈尔汉吉太过强硬,他看上的东西,怎会轻易的放走。 “踏雪好吗?”突然转移的话题,让红叶激动的情绪平缓了一下。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易普道,撇了撇嘴巴,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好玩的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管你叫小爹爹。” 红叶说完就潇洒的走了,留下易普道石化在原地,他不是讨厌自己的么?他不是宁愿自己赶紧离开的么?这话的意思,他怎么感觉着家伙是认定了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啊……该死的鲁亦筏,你再不来老子就要死了……”抱头低低的诅咒了一声。 “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说着来人就夸了进来,抬头看着眼前突然觉得万分讨厌的哈尔汉吉,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笑话,他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又不是他的奴隶,他要走,看谁敢拦着。 “易普道你干什么?”一把拉住气呼呼的人,皱着眉不解的问。 “我要回家。” “别胡闹了。”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却足以使易普道瞬间炸毛。 “我胡闹?拜托哈尔汉吉,老子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老子现在要回我的地方有错么?”受不了的送了哈尔汉吉一个大大的白眼。 哈尔汉吉也不反驳,只是眼神很认真的看着易普道低低的说了句什么,易普道听不懂,也不去追问,要是那人愿意告诉他,就不会故意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了。 “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不能让你留下来?” “哈尔汉吉,你别这么娇气,都是爷们,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想清楚了,你难道能跟我成亲?你的族人能接受?他们能接受我做你的男宠,能接受我做他们的男主母?”嗤笑了一声“行了,我累了,你请吧。”一些话噎的哈尔汉吉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愤愤的离开。 深夜,易普道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心入眠,他们明明已经在那里聚集了好些时日了,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哈尔汉吉的防线做的再强大,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就凭他鲁亦筏,嚯的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猛的翻身坐了起来。“不对,他肯定已经进来了。”越来越确定心里的想法,那人肯定已经混进来了,那他为什么不来救他,不行,得想个办法。 “来人啊,救命啊,着火啦……”深夜,主帐突然着火,只见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却不见有人出来。 “易普道,易普道你给我出来。”哈尔汉吉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他惊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两个多月前,他是在火海中救出了易普道,难道两个多月后,他又要在火海中失去他吗? 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去,却被边上的族人死死的拉住“王上,为了一个男宠不值得啊。” “王上,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王上……” “王上……” 这一切他都听不见,他只知道,易普道在里面,那个被他折了翅膀的易普道被困在了里面。是他,都是他的错,如果早点放他走,或许他就不会…… “救火……都给我救火。” 大火足足烧了一夜,等到火被熄灭之后太阳也已经出来了,东方微微泛出了鱼肚白,预示着又一天新的开始。 “王上,没有发现,易公子的尸体。”来人恭敬的禀报,满脸的灰尘,一身的疲惫。 “你说什么?没有尸体?那人呢?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把领起那人的领子,有些激动的吼着,那这样是不是能证明易普道没有死,他没有死。忽然脑中闪过一片什么“不对,不对,快,快去看看南边的那伙人。” 那人不明所以,怎么王上一会惊喜,一会慌张,但还是 应声去了。 第九十二章:送走踏雪 红叶站在角落的,他不敢靠近父亲,易普道走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所以他跟着那人走了。他该试试易普道的方法,试着,去亲近父亲,试着,学会撒娇。 不久,那人就来禀报了,那帮人果然撤了,哈尔汉吉嚯的站了起来“易普道,你够狠,给我追。”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破了他的防线,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占了易普道那铁石一般的心。 易普道跟鲁亦筏已经跑出了好远,胯下的踏雪也正跑的欢快,易普道舒服的靠在那人的胸膛上。“睡着了?”那人紧了紧手臂,早晨的气候还算有些微凉。 “哼。”易普道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鲁亦筏笑了笑也不吱声,他清楚易普道在生什么气。 “明明都已经混进去了,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折磨,你就躲暗地里笑呢吧。”气呼呼的说着,“要不是我昨晚来点狠的,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伸出手指戳了戳鲁亦筏的胸口,口中满是撒娇的语气,自己却没意识到。那人也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你玩的那么开心,我就没打扰你。” “啊呸,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玩的开心了?老子那是被人玩。”呸呸呸……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那么猥琐。 “包子他们呢?那些个聚集的就是他们吧?” “嗯,他们只是诱饵,掩人耳目的”感觉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快要贴到耳根了,易普道的心居然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噗通,噗通……”像是踹了只小鹿,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易普道……”那人低低的唤着,此刻似乎满是魔力,易普道红着脸,连应身的力气都没有,软软的靠在那人的怀里。 当一双火热的双唇贴上自己的,感觉到那条滑腻的舌头探进了自己的唇里,勾引着他的舌头,不断的交缠着,嘻戏着,追逐着。 “我想你……”唇舌交缠间,那人低低的呢喃着,易普道邪恶的笑了笑,转过了身子,报着那人的头就是一记更加深入的火热深吻。 手指更是不安分的在那人的胸膛上化着,挑开那人的衣结便探了进去。“嗯……”挑逗的刮了一下那敏感的红点,却惹来那人经不住的一声低吟。 “呵呵……怎么,这样就忍不住了?还没到最后呢。”易普道靠在那人的耳根处吹了口气,低低的说着,那人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直接搂着易普道的腰,一个用力就将人一个转身,翻转到跟自己面对面的状态。 “易普道,你这个,嗯……” “什么?我怎么了?”伸出舌头在那人敏感的耳际舔了一下,双手更是不安分的伸到下面,隔着裤子抚摸那人渐渐抬头的欲望。 “住手易普道,你这是在玩火。”那人低喘了一声,一手按住了那人不安分的手,易普道邪恶的趴在那人的耳边笑了“是你先勾引我的,怎么?还没解决就想断了?” 鲁亦筏苦着张脸,你以为我不想啊,这是骑在马上。可是他只能在心里狂吼一句。 “易普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两手抱着易普道便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任由踏雪跑着。 只是这家伙,貌似见不得两人太过亲密,一个不高心,“嘶……”的一声,两只前蹄一抬,便将热情似火的两人给撂倒了地上,还好鲁亦筏反应的快,一把接住了易普道。 踏雪“嘶……”鸣了一声,看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家伙,低低的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仿佛在表达它的不满。 易普道笑了笑,“这里应该离集镇不远了吧。”一边整理了衣衫,一边问着鲁亦筏。见那人点了点头,便想踏雪靠了过去,拍了拍踏雪的脑袋,踏雪有些不乐意的撇过了头,顿了顿,又转了过来,在易普道的脸上蹭了蹭。 “好了好了,踏雪,你走吧。我说过,给你自由的,现在我做到了。” 踏雪顿了顿,没有了刚才那傲慢的气势,垂着头甩了甩马尾。易普道笑了笑,绕到了踏雪的身后,伸出手掌,“啪……”的一声,猛的拍了踏雪一马屁股。 “走吧。”踏雪嘶鸣了一声,这才撒开蹄子跑了两步,又转首看啦看易普道,这才越跑越远,直到消失在易普道的视线中。 “怎么?舍不得?”鲁亦筏问,看着明明不舍却又故作潇洒的人。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看了看已经收拾好衣物的鲁亦筏“我们走吧,该去找包子他们会合了。” 第九十三章:海市蜃楼 送走踏雪之后,两人也不着急,大漠上的日出别有一番风情,橘色的太阳缓缓的升起“你看那,好美啊。”易普道惊呼的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景色,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那是他们没见过的建筑,还有美丽的花园,蠢蠢的溪流。 “那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宝藏?”易普道调笑的说着。 “或许吧,但我觉得,这有可能就是师父说过的‘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那我们是不是只要一直向反方向走就可以找到它了?” “那可不一定,或许,它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易普道还想继续问下去。 鲁亦筏突然脸色一变,“快走。” “怎么了?” “应该是哈尔汉吉追来了。|”不是他怕,而是他不想招惹着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快?”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死心呢。 鲁亦筏揽着易普道,足下一点便施展起了轻功,但是沙漠中根本没有什么好躲藏的地方。 远远的就见哈尔汉吉领头骑在马背上追了上来“易普道,你给我站住。”那人怒吼。易普道你够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后悔一辈子,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易普道的背后瞬间泛起丝丝凉意。拉了啦鲁亦筏,示意他停下来,两条腿的人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马?或许说清楚了,也好减少些他们之间的麻烦。 那人看着他们远远的就停住了马,做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众人留在原地,而他,翻身下马,独自走了走来。 鲁亦筏占有性十足的揽了揽易普道的肩头。易普道倒是有些尴尬了,但也不挣扎,哈尔汉吉眼看着,心中有些酸涩的感觉。 “易普道,我能单独跟你谈谈么?” “不可以。”易普道还没来地记说些什么,倒是鲁亦筏直接回绝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易普道也就只笑了笑,哈尔汉吉了解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打量了眼前的鲁亦筏一圈,这么小的身板,易普道怎么就看上这家伙了,而且,那张冰冷冷的脸,性格肯定不好,保不准还有暴力倾向,哈尔汉吉在心里将鲁亦筏大大的批评了一顿。“既然你早就混了进来,为什么没有动手?” “反正他又看不上你,用不着着急,再说了,这也是对他的惩罚。”鲁亦筏凉凉的说着,哈尔汉吉跟易普道两人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他怎么听出了欠抽的味道。 “你,好,既然这样,昨晚是我的失误,现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哈尔汉吉从背后拔出磨得雪亮的大刀,刀的封口寒光一闪,此刻显得格外的冰寒。 鲁亦筏嗤笑了一声,将易普道推开了一些,“咻”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你在这等会,我们马上就回家。” 易普道还很是配合的为鲁亦筏整了整领口“去吧。” 哈尔汉吉一脸无语的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他似乎有点能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能处一块去了。 两人摆好架势,哈尔汉吉一刀冲着鲁亦筏的脑门挥了下去,鲁亦筏只是轻轻的一格,然后反手一拨便将哈尔汉吉强势的一击给化解了。 哈尔汉吉冷笑了一声,又是一击强势袭来。来来回回几个回合,都是哈尔汉吉进攻,而鲁亦筏只是防守,看似防守的轻轻松松,两人都处于试探对方的阶段。 易普道无聊的大了个呵欠,打来打去,太没劲了。 忽然一阵沙风刮了起来,但打的正酣的两个人并没有就这么停手的打算。 东边的海市蜃楼看眼着越来越模糊,眼看着就要消失了,风沙倒是越来越大。 沙漠中,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也很危险,一个不小心,若是碰到沙流什么的,很有可能就会被埋了。 哈尔汉吉一族一直生活在沙漠中,对这些很是了解,有些焦急的想要靠过来,却发现那里似乎被罩了层保护罩,完全靠不进。 两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鲁亦筏一把将易普道搂进了怀中,哈尔汉吉玩了一步,尴尬的将悬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将锋利的大刀插回背后。 “这是什么情况?”易普道抬头问着哈尔汉吉,风沙眼见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很有可能转化成流沙。 “若说是普通的流沙,那我们也不该被困在这一个中心。”试了试,他们周围似乎就是被一个罩子给罩住了。 突然感觉到脚下开始下陷,在三人还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喷”的一声,整个就馅了下去。 “啊……”只感觉到身子一轻,真个人顿时悬空了,下面是一个无底洞般的黑暗。 易普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鲁亦筏正背对着他,旁边插着个火把,“亦筏?”低低的唤了声,却发现嗓子有些干涩的沙哑。 “你醒了?”转过身子,安慰的笑了笑,易普道这才发现,鲁亦筏的手臂受伤了,赐个袖子正被卷了起来,狰狞的伤口只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色透过布条渗了出来。 易普道惊呼了一声“怎么弄的?”抱着鲁亦筏受伤的手臂,很是心疼的问着,鲁亦筏笑了笑,伸手抚平易普道皱着的眉头。“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不算什么。走吧,我们得找出路。” “哈尔汉吉呢,他该死跟我们一起掉下来的。”他还记得掉下来之前的场面。 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室一般,很是干燥,但是有很多隧道。应该通向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估计是掉到了别的地方。”鲁亦筏摇了摇头,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地下通道?”易普道疑惑的问。鲁亦筏举起火把,照了照四周,这里有空气,至少不会窒息而死,但是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如果被一直困在这里,迟早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不知道,会不会就是我们寻找的宝藏?”鲁亦筏试图放轻松,想让易普道不要那么的紧张。 谁知这句话反而勾起了易普道差点忘记的事情“有可能,但是目前我们还是先找到哈尔汉吉再说,这里太过危险,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毕竟,他救了我。” 第九十四章:猴子怪 鲁亦筏点了点头,一手用火把照了照四周,一手拽着易普道。安静的跟在鲁亦筏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即使身在万丈悬崖,他也感觉不到害怕,遇上他,爱上他,缠上他,他觉得,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突然鲁亦筏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易普道不解的问。 “这么多通道,我们该向哪走?”鲁亦筏皱着眉头,询问着易普道。 易普道看了看,面前是五六个分岔口,每个通道都同向不同的地方,接过火把,在每个通道口探了探,不管是到那个地方,他们唯一的目的是出去。 其中有三个通道口,火把伸过去的时候火焰闪了闪,证明那边是有风传过来的,或许可以出去。 易普道又捡起一颗石头狠狠的向里面抛了过去。 三个通道,每一个回音都不一样,有一个潜一点,有一个稍微重一点,有一个直接连回音都没有。 “选哪个?”易普道指了指两个有回音的洞口。鲁亦筏双手一摊,“随便吧,反正都不知道前方的路。” “相信我吗?”易普道靠靠在那人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鲁亦筏笑了笑“你选哪个,我们就走哪个?” 易普道选了回音较浅的一跳路走,完全只凭感觉,他不能确定前方会有什么,是否会有危险,但是只要那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便什么都不怕。 沿着通道一路走了下去,感觉到路是越来越窄,本来还可以两人并排而行,越往后居然只能侧着身子一前一后的走着。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不行了,过不去了,看来我们选错了路。”易普道有些沮丧的说着,“咕……”肚皮在这时候居然不识事宜的响了起来。摸了抹肚子,从早上到现在,他还一点东西都没吃,看了看鲁亦筏,他也是,也该饿了吧。 “没事,大不大我们回头走吧。” “嗯,怪我……” “嘘,我也同意了的,谁都料不到前方的路,大不了,我们就死在这,生同寝,死痛穴。”易普道从来没听过鲁亦筏说过这么煽情的话。 痴痴的看着他“生同寝,死同穴……” 勾上鲁亦筏那只受伤的右手,“我们走吧。”不能回头,即使现在回去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还会遇到其它的情况,到时候还是要放弃然后再折回? 两人只能贴着两边的墙壁走着,越来越觉得呼吸急促,突然“咯噔”一声,“易普道。”鲁亦筏惊呼一声,左手按在墙上不动,易普道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他手按住的那块墙壁微微的凹了下去。 “是机关?”易普道问,会不会只要他一松手两边的墙就会向中间夹,将它们活活的压死?想着易普道打了个冷颤,“怎么办?”咽了口口水,若真是这样的情况…… “哎……你……”易普道惊讶的看着鲁亦筏缓缓的将手放开,那人嘴角挂着抹冷笑“最坏不过这样。” 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松,顿时真个人栽了下去。“轰”的一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转到了墙的背面,空间倒是变的宽阔了,但周围的环境还是如之前的那个通道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鲁亦筏在墙壁上探了探,又敲了敲,“你听。”招了招手让易普道也趴在墙上听听。 “咦。”。 “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好像有人在叫……” “我好像也听到了。” “哈尔汉吉?”两人异口同声。 “易普道。易普道……”两人听到声音立马转身,哈尔汉吉从另外一个通道奔了出来,该是看到他们了,惊喜的唤道。 “哈尔哈吉。”易普道也看到了哈尔汉吉,激动的挥了挥手,只是哈尔汉吉跑了过来,说了一句“快跑”,就从两人身边跑了过去,易普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疑惑的看了看哈尔汉吉的身后。 “啊,快跑。”这不看不要紧,只见一只猴子一样的怪东西正跟在哈尔汉吉的后面不远处,机灵的窜着。口中发出“咯吱。咯吱……”的怪音。 鲁亦筏倒是不慌不忙的抽出软剑, “嗖”的一闪,那猴子一般的怪物就被劈成了两半。 奇怪的是那只猴子怪流出的并不是鲜红色的血液,而是黏黏的绿色。 易普道躲在哈尔汉吉的身后,看着鲁亦筏一连串的动作,探出了脑袋。看着这幅恶心的场景。 “唔……亦,亦筏……” “还不过来。”撇了眼躲在哈尔汉吉身后的易普道,有些不悦的说道,“嘿嘿嘿……”的笑了笑,蹭到鲁亦筏的身边。 “这个怎么处理?”哈尔汉吉一个大男人都看的心里都感到一股股的反胃。 “由他去吧,倒是你,怎么会碰上这么个东西。”易普道问。 哈尔汉吉清了清嗓子,将掉下来之后的事情说了一番。“掉下来之后,我发现就我一个人,我想你们应该也掉下来了才对,所以我就想先找到你们再说。”哈尔汉吉说着,看了看鲁亦筏跟易普道,指了指地上的猴子怪“这个玩意,是在前面那个室地理发现的,还好我跑的快。”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易普道比了个“嗑”摸脖子的手势,看着哈尔汉吉涨红的脸色,邪恶的笑了笑“我,我,我……好吧。老子就是讨厌这些毛绒绒的东西,怎,怎么样?”看着易普道笑的一脸的奸诈,哈尔汉吉尴尬的咳了咳,让他在情敌面前丢脸。 “什么声音?”一直不说话的鲁亦筏突然开口。三人都将耳朵竖了起来,听着动静。 “是猴子怪。”易普道说着,其他两人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易普道也不说话,手指颤抖的指了指通道上方。只见上面倒挂着数十只猴子怪,此刻眼睛正发着森森的绿色。 “跑。”鲁亦筏一个开口就拉着易普道向另一个通道奔了过去,猴子怪一个飞身扑了过来,鲁亦筏跟哈尔汉吉一个抽出剑,一个拿着刀,将一个个扑过来的猴子怪斩杀在刀剑之下。 但即使这样,猴子怪似乎杀不完一般,不停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扑上来。 “你们看。”易普道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明明看到只数十个的猴子总杀不完,只见那些个被斩断的猴子怪的手脚通过黏黏的绿色液体,又重新粘了起来。 根本就是打不死的一群怪物。 第九十五章:震天雷 “哈尔汉吉,你带易普道先走。”将身后的易普道推向了哈尔汉吉的身边,让那人带着他先走。易普道愣了,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推向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鲁亦筏“我不走。”鲁亦筏一剑拦腰斩断一只猴子怪,接着一只又一只又继续前仆后继的扑了上来。 “你先走,我马上就来。”将呆着不动的易普道又推了一把,向哈尔汉吉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拽着易普道就跑。 易普道呆呆的任由那人拽着跑了好一会,“哈尔汉吉,你放开我,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对付那些怪猴子。”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 “你?得了吧,当心被猴子怪给吃掉。”明显小瞧他的哈尔汉吉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姓鲁的将你交给我了,你就安分点跟我走吧。” 拽着那人又想向前跑去“哎哎哎,哈尔汉吉,老子真的有办法了, 你放开老子。”挣扎喝不肯走,哈尔汉吉叹了口气。猛的一甩哈尔汉吉抓着他的手,易普道一挣扎开就往回跑,此刻的鲁亦筏明显的有些不支,接连不断的猴子攻了上来,身手灵敏,关键是它们根本就杀不死。 “鲁亦筏。”易普道大叫,本是想提醒他小心,谁知这一下却使他一分心,一个不注意就被猴子抓了一把,还好他闪的快,但脸颊上还是硬生生的留了三条抓痕。血珠子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鲁亦筏不在意的一抹脸颊“我不是让你先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走了,你难道是想一个人死在这么?你休想。休想死在老子之前。”说着掏出季璃为他设计的梨花暴雨针,针细小但数量却多,“咻咻咻……”一阵扫射,针针都刺中猴子怪的身上。一些猴子怪立马软了下来,“吱吱吱吱”的挣扎着。就是爬不起来。 “这……”哈尔汉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景,这易普道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我在针上涂了麻药,本来只是预备着的,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易普道有些沾沾自喜得意的说道。 “谁让你回来的。”鲁亦筏倒是明显的不慎高兴,板着张脸,左手握着软剑,一把拽过易普道,凶巴巴的说道。 易普道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驳,“又来了,又来了。”却被哈尔汉吉一大桑门子给打断了,指了指之前那个通道,果然又是数十只猴子怪。 “快快快,易普道,再把你那玩意使使。” “没了。” “什么?这么快就没了?” “我带的麻药本就不多,这十几个估计一会麻药过去就有生龙活虎了。”焦急的说着。 “我们先走。只要不被追上就行。”鲁亦筏拉着易普道,手中的剑一划,顿时剑气一扫,将那数十只猴子劈成了两半,但是这些个怪猴子,还是如同之前的一批一样,慢慢的通过粘腻的绿色液体重新的粘和起来。鲁亦筏这一招本就没想过要杀死它们,而是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等等,我有办法了,既然他们是这样还死不了,我就不信,粉生碎骨了还死不掉。”说着从腰间摸出两枚圆丸,不算大,但是威力却惊人。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一、二、三,跑……”说着将手中的震天雷一抛。 三人立马向后跑去,顿时“轰隆”一声巨响,三人具被强劲的冲力震的向前扑去。 “咳咳……你怎么样?”鲁亦筏将压在身下的易普道拉了起来,询问着。易普道咳了咳,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咳咳……我说易普道,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用。”哈尔汉吉看着两人拉着的手,有些吃味的说道。 “你以为呢,那玩意老子一共就两颗。” “哪里来的?”鲁亦筏问。 “师父给我的,让我危急的时候用,我一直随身携带着,一共就两颗。” 鲁亦筏满脸黑线,自己这师父,到底谁才是他的徒弟啊。 “行了行了,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找出路吧。”突然感觉道脚下的晃了晃。 “什么情况?”易普道心里有些没底,这不刚死里逃生,不会又…… “快跑,估计是你那‘震天雷’的威力太猛,可能快要踏了。”说完三人撒开脚丫子就向前狂奔,由于通道太过狭窄,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轻功,只能靠两只脚丫子狂奔。 三人跑了一会,居然到了通道的尽头,前面是一堵墙,后面根本就没有退路。“怎么办?”哈尔汉吉气喘吁吁的看着易普道问,“你的鬼点子最多,快想个办法啊。” 易普道也喘的很,靠在墙上,咽了口唾沫“老,老子有什么办法,还能将墙糟了不成?”翻了个白眼,靠在墙上喘气。 哈尔汉吉撇了撇嘴巴,他只是有些急过头了。 鲁亦筏则趴在墙上摸索着什么。 “你在干嘛?”两人异口同声,倒是难得的默契。 “你望了吗?刚刚我们在另一个通道,也是不小心摸到墙上的机关。或许这里也有。”鲁亦筏提醒道。 易普道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我们快找找。” 说着三人干脆贴在墙上摸索着,易普道更是夸张,整个跟一壁虎似的,可是摸索了半天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怎么样?”哈尔汉吉问着,另外两人摇了摇头,表示跟他一样,什么都没发现。 “没事,没事,我们再找找。”哈尔汉吉试图改善一下此刻沉闷的气氛,拍了拍手,故作轻松的说道。 而另外两个人只是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休息一下吧,反正找不到出路。”易普道拍了拍另一边的空地,哈尔汉吉撇了撇嘴,但也无可奈何乖乖的坐了下来。 易普道旁若无人的靠在鲁亦筏的肩上,伸手碰了碰他受伤的脸蛋,伤口的形状很奇怪,不像是被爪子爪的,到像是被铁钩给抓破一般。 “疼么?”易普道心疼的问,鲁亦筏笑了笑“还好。”伸手将那人的手抓住,握在手中。 “喂,喂,你们,也注意点,这里还有别人呢。”哈尔汉吉看着一点没有收敛迹象两人,吃味的说着,当他是死的么,好歹算是一个追求者啊。 第九十六章:掉坑里去了 “这是什么?”感觉到手底下软绵绵的,热乎乎的,而且还会动“吱,。吱吱吱……”易普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毛毛的。低头一看“哇啊……”顿时尖叫了出来,一把将手底下的东西甩了出去,猛跳脚。 “怎么了怎么了?”哈尔汉吉不明所以的问着,看着上窜下跳的易普道,有些摸不着头脑,鲁亦筏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以他的眼力,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只黑色皮毛的老鼠,从易普道的手里飞了出去。 只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老鼠?顺着墙角找了一番,居然还真的将他找到了一个小巧的老鼠洞。 “你们来看。”唤了另外两人过来,易普道觉得浑身都毛毛的,用手使劲的在身上蹭了蹭。 “老鼠洞?” “对,或许后面就是出路。”鲁亦筏说。 “可是,难道我们真的要将墙给砸了?”迟疑的问着,看到鲁亦筏跟易普道双双点头。“好吧,你两让开,让我来试试。” 让两人退后一些,哈尔汉吉运气一个周天,深吸口气,将内力全部集中在双掌之间“嚯……”的一声,一掌拍了下去,整个墙壁瞬间坍塌,感觉到通道也跟着晃了晃。接着是外面微弱的阳光穿透了进来。 “哎,还真是。”哈尔汉吉探出半个身子,向上看了看,看来他们真的是在地底下。 “这里该是个枯井,还好有颗藤,我们可以抓着它爬上去。”哈尔汉吉不免有些激动,整个死里逃生,他能不激动么。 “来,易普道你先上,我们在下面拖着你。” “哎,别,还是你先上,你上去之后也好拉我们一把,你说,就我这小身板子,上去之后,别说拉人了,别给我拽下来就不错了。”易普道调笑道,看见了出路,此刻也是一身的轻松。 “呵,说的也是。” “只有这一根老藤,承受不了我们三一起的重量,哈尔汉吉,你先上,然后普道再上,我垫后。”鲁亦筏说着拉了拉老藤,将藤交到了哈尔汉吉的手中,那人笑了笑。接过老藤,双腿一瞪就想上爬去。三两下的功夫就爬了上去。 “来,易普道,哥们在上面等你呢。”一爬上去的哈尔汉吉就趴在了井口,伸出手示意易普道快点爬上来。 易普道拽了拽老藤“去吧,我在下面。”鲁亦筏安慰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 点了点头,学着哈尔汉吉的样子,双脚一瞪,就向上爬去,可毕竟不是练家子,易普道爬的很是吃力。 “易普道,坚持,还有一点点。”哈尔汉吉伸出手,眼看就要碰到易普道了。突然那人脚下一滑,“蹭蹭蹭。”的滑下去了一半。“易普道……”哈尔汉吉跟鲁亦筏整个吓的心惊肉跳,比自己上阵还要紧张。 “没事没事。”易普道嬉皮笑脸的说着,其实早已疼的呲牙咧嘴,手上的皮早被划破了,血水顺着一道道的伤口染红了老藤。 “来,易普道把手给我。”哈尔汉吉伸出手,只要易普道将手伸出去就能碰到了。 可就在这时,老藤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易普道只能死死的抓住老藤“哎,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慌张的喊着。 “易普道快把手给我。” “易普道你松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喊着,可慌了中的易普道根本就听不见两人喊些什么。 哈尔汉吉跟鲁亦筏一人一头的拉着老藤,他们能感觉到老藤正如一只发了狂的蟒蛇在不停的摆动,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流流窜在老藤的经脉之间。 此刻的易普道,感觉手掌中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吸住一样,想放手却放不开。“易普道你快放手。”鲁亦筏感觉到不对劲,将内力注于手掌之中,猛的一个狠击,整个老藤顿时化成碎末。 这时候易普道才如一个破布般猛的掉了下来,鲁亦筏眼明手快的接住了他。 此刻的易普道脸色涨红,唇色却泛白,眼窝泛青,鲁亦筏赶紧将人放在地上,盘腿而坐,向那人灌输内力。 感觉到丹田处一股股的暖流行便周身,易普道猛的喷出了口血。却感觉到胸口处那郁结的一股气通顺了许多。 “你怎么样了?”抚了抚那人汗湿的脸颊,鲁亦筏心疼的问。 “好多了,只是,那藤,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易普道不解的问,明明刚刚哈尔汉吉也是一样的爬的,怎么都他这就变这样了? 鲁亦筏不知道如何回答,执起易普道收了伤的双手“我想,那老藤该是有生命的,许是沾了你的血,才是那样如发狂一般的吧。”这只是鲁亦筏的猜测。 “可是,我……” “喂,易普道怎么样了?”鲁亦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哈尔汉吉一嗓门子给打断了。 “没事了,只是我们现在上不去,你去找跟绳子来。”鲁亦筏回到。 哈尔汉吉应完就跑去找绳子了。 这时候,突然脚下一阵晃动,数十条青蛇窜了下来。 “喂,喂,着到底是什么情况。”易普道惊呼。 “别管什么情况了,我们先撤。”说着拉起易普道的手就想身后唯一的路跑了过去。 他们知道后面的这条路不会是出路,但他们知道,至少现在跑过去,他们不会被蛇吞掉。 两人七拐八湾的不知道又跑了多久,突然易普道脚下一滑,整个重心都向下坠去。 “啊……”本能的尖叫出声,鲁亦筏牢牢的抓住那人的手,“噗通,噗通……”两声,两人掉到了一个洞洞里。 “咯吱”一声脆响,“哎哟喂……”悲催的是,易普道的脚光荣的给扭了。不过,至少庆幸的是两人是躲开了那群青蛇。 “哎……”鲁亦筏叹了口气,认命的抱起易普道扭伤的脚“你怎么就这么倒霉。” 易普道抽了抽鼻子“哎,肯定是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祖上没积德。”“你啊,别说上辈子了,你这辈子就被做过什么好事。” 第九十七章:别有洞天(上) 易普道笑了笑,“你说错了,我有做过好事。”试着动了动受伤了的脚脖子,瞬间一股子砖心的疼从受伤的地方一直传遍四肢百骸。“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活该,受伤了还不安分。”语气虽凶,但手上的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将那人受伤了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揉着。 “嘶,谁说我没做过好事,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好事,就是收了你这魔头。” 打量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火把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打开吹了两口,稍稍的亮额一些,洞还算比较大,但火折子能照到的范围比较小,只能看清四周,除了一些石头之外还有……一些尸骨。 “哇啊……这……这这这……”这一照不要紧,易普道低头一看,在他手边就要一个骷髅头。白森森的吓人。惊叫一声,立马将骷髅头踹的老远。 “看来,是些寻宝的人,我们有幸跟他们一样,掉在了这样,只是,他们很不幸的死了,而我们……”鲁亦筏顿了顿,看着易普道问“怕吗?” 易普道猛点着头“怕……”他是真的怕,此刻的他,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早就扯破了,灰头土脸的,手臂上还有几处擦伤,脚还给扭着了。 鲁亦筏也好不到哪里去,衣服被那些猴子怪抓的破败不堪,就连英俊的脸颊都光荣的受伤了。 “我……难道我们得命丧于此?”苦着张脸,他还没活够呢,他死了小鱼儿怎么办,落叔怎么办,包子、饺子、春卷和烧饼怎么办? “瞎说……”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呼的一下,火折子就熄灭了。 “哎哟呵……”易普道一惊,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断裂了,本来黑就算了,好歹不知道周围有些什么。 现在明明白白清楚的知道子周围埋了一堆子的白骨,他能不渗得慌么。猛的窜进鲁亦筏的怀中,窝在他的怀中动都不肯动一下。 鲁亦筏笑了笑,伸出手在那人的后背拍了拍。 “鲁亦筏,我不知道为毛能不能出去,所以,我想有些话,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沉默了良久的易普道突然开口吗,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黑暗,稍微能看见些东西了,他曾经瞎了过一段时间,比鲁亦筏更能也更快的习惯黑暗。 “嗯……”轻轻的应了声,他倒想听听这人会说出些什么话。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本来就是想利用你。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对以前的事情很模糊,但是,那个白痴的易普道也不笨。”说着,在鲁亦筏的怀中蹭了蹭,感觉到那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嘴角扯出了抹苦笑。 “你武功那么高强,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想要将你留下,谁知,我留下的居然是一个魔教的少主。再后来,一切就是那么的控制不住……” “易普道……” “嘘,你别说话,听我说。”黑暗中,摩挲到那人温热的双唇,伸出食指,点在了上面,只轻轻的碰了一下,又立刻收了回来。 “可惜的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呢,其实,我早就想提了,在饺子跟玄青成亲之前,在我千里迢迢从城都跑去魔教的时候,我好想跟你说,可是我不敢,你说过,你怕那个白痴易普道会生气,可是,我现在告诉你,那个白痴再也回不来了。”不自觉的,眼角不争气的湿润了,回忆着两人相伴走过的这几年,他是欣慰,是庆幸,是感慨。 “易普道,我知道,他就是你,你们是同一个人,不论是那时候痴傻的你,还是现在机灵的如一只狐狸般的你,你都是易普道,我说过,我要的,是易普道你这个人。”手上紧了紧,将那人向怀中拥了拥,他不是一个会说煽情话的人,他只是在表达心中的想法。他也怕,怕过了今天,这些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鲁亦筏,你走吧,我是走不了了,你的武功那么高,这里困不住你的,你快走,或许还能找到出路。”突然易普道在那人的怀中挣扎了起来,像是想通了什么,鲁亦筏明明可以出去的,他没必要窝在这陪自己一块死。 “易普道你冷静点,你忘了我说过‘生同衾死同穴’了吗?”那人怒吼一声,只一句,却让挣扎中的那人冷静了下来。 “生同衾死同穴……”喃喃跟着念叨了一句。 鲁亦筏从腰间摸出了一个东西,黑暗中,摸索着系在了易普道的颈间。伸出手,摸到那温润光滑的东西“这……”当初自己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冲进火海的,才差点丢了小命,才被哈尔汉吉救了去,才会落到现在这般情况,但是他不后悔,因为这是鲁亦筏给他的信物,他早就认定了,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戴好了,别再丢了。” “嗯……”又靠了一会。 易普道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这么长时间他们滴水未沾,连一点食物都没下肚,之前一直处于紧张之中,现在冷静了下来,倒觉得肚子饿的不行。 “咕噜……咕噜……咕噜噜……”易普道的肚子此刻正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呵呵……”那人低低的笑了,黑暗中易普道羞红了张脸。 “别笑,别笑了。”羞愧的推了鲁亦筏一把。那人反倒笑的更夸张了。 “肚子饿了?”掩不住的笑意,听到易普道低低的“嗯”了一声。 手指勾起那人的黑发,放在鼻尖嗅了嗅“易普道,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下山,那时候我追着一个大坏蛋,一不小心就掉你的陷进里去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怎么会有人能如此这般……” 鲁亦筏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易普道还在等他的下文,他却不说话了, “什么?如此这般什么?……你到是说啊……”焦急的问着,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吊人胃口。 “你猜……” “哎呀,你真调皮。”奸奸的笑了笑,学着恩客调戏姑娘一般的样子说着。“好吧,我猜猜,嗯……貌美如花?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看着鲁亦筏一个个的摇头,不禁夸下了肩膀。 “到底是什么?” “呵呵,是如此这般的,白痴……”看着易普道即将恼羞成怒,鲁亦筏眼明嘴快的吻了下去。 “唔……”时隔两个多月,两人饥渴的吻到了一处。 良久,鲁亦筏才放开他,手指抚上被吻的红肿了的双唇,低低的喘息着。在这样的时候,他不想贪图肉体上的享受,更多的,他宁愿在生命最后的一程,是跟这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一处,感受彼此的心跳。 第九十八章:别有洞天(下) “你听……”突然易普道竖起了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 “什么?” “滴答...咚...滴答...咚....滴答...咚...滴答...咚...” “是水滴的声音。”易普道惊呼,瞬间直起了身子,一不小心扯动了受伤的右脚。“嘶……”倒抽了一口冷气。 “让你别乱动。”鲁亦筏也听到了,依他估计应该离的不远。 蹲下了身子“来,上来吧。”拍了拍后背,示意那人趴上来。易普道倒是毫不客气的趴了上去。 “不知道哈尔汉吉有没有找人来救我们?” 鲁亦筏笑了笑,没说话,静静的趴在那人宽阔的背上,双手搂紧他的脖子,鲁亦筏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心里便是一股说不出的安心。 慢慢的走了一会,水滴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个看似不大的洞穴,却原来是别有洞天。 “是水源。”易普道激动的惊呼,鲁亦筏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将人放在了水边,易普道伸出手就想捧水喝。 “等等。”鲁亦筏从易普道的头上拔下箍发的银簪子,放近了水里探了探,看着簪子没有变黑,又伸手捧了一把试了一下,确定没毒才示意易普道可以喝了。 “你……”看着鲁亦筏的这一窜动作,心里有些泛酸,伸手捧了口水喝了一口,水还算甘甜,一点没有死水的恶臭。 那边鲁亦筏已经从身上撕了快破布,沾了些水,帮那人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 易普道想了想,要死好歹也死的英俊些干脆仰起脖子让那人擦个干净。 “易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水,不像是一滩死水。”鲁亦筏看着那潭水说着。 易普道一愣,趴在水边看了看。“按理说,在这种地方,若说就在这个洞里,该是汪死水才对,难道说……”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默契的点了点头。 “我下去看看。”鲁亦筏二话不说,脱下外袍,深吸一口气就扑了下去。 眼看着鲁亦筏下去已经有些时间了,还没上来, 易普道不免有些担心。“鲁亦筏……鲁亦筏……”担心的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易普道慌了,趴在水潭边上,扒拉了两下就想往里面栽。 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人猛的探了出来,吓得易普道差点一下子栽了进去,定睛一看,确定了是鲁亦筏之后才放心了。 “鲁亦筏,你没事吧。”焦急而又惊喜的唤了一声,鲁亦筏皱着眉头,看着那人满身都湿透了,跟他这下了水的差不多模样。 “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这么不安分?”不悦的皱着眉,缓缓的上了岸。 “下面是什么情况?”易普道尴尬的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鲁亦筏哪看不出他这小伎俩啊。但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下面是有一个通道,只是比较深,你脚扭着了,有些危险。” “没事,我没事了,我可以的。”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易普道还跺了跺脚,只是明显逞强的家伙,一个不小心就扭了。 “那么想出去?”叹了口气,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了,越拖下去,只会越危险。这里有太多的未知数,保不准下一秒会出什么事。 “下去之后紧跟着我,我先帮你的脚固定住,我可以先施针,你的脚暂时会跟正常一样,但是会有后遗。”看着易普道连连点头,鲁亦筏才抽出银针为易普道施了针。 易普道只觉得脚上一阵麻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鲁亦筏笑了笑,他没有告诉他,疼,还在后面。 两人深吸了口气,猛的一下子就扑进了水潭之中,易普道不是很会潜水,紧紧的跟着鲁亦筏,可是水潭是有够深的,他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渐渐的落的鲁亦筏越来越远了。 鲁亦筏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易普道的情况,转了个弯又潜到了易普道的身边,看着易普道涨红了的脸色,想都没想将双唇贴了上去,为他唤了口气,便赶忙拉着他向下潜去,他不能保证,再耽搁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淹死在这。 两人一直游到了水潭底,鲁亦筏在这发现了一个洞口,可以够一个人通过,他让易普道先过,然后自己才跟了上去。 “噗……”穿过了洞口就出来了,他们居然直接游到了一条河。猛了一下子游了上去。 探出头两人猛吸了口气,“终于出来了……”声音中是掩不住的喜悦。两人半截身子还泡在水中。 “你怎么样?”鲁亦筏担心的问着,水有些凉,此刻的天色已经渐晚。拉着易普道游上了岸,岸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看来已经出了沙漠。 “哎哟……”突然易普道痛呼出声,鲁亦筏估计该死脚疼了,他说过,会有后遗的嘛。 易普道抱着脚呼疼,眼泪汪汪的看着鲁亦筏,那人却一副没有办法的双手一摊,剥了易普道跟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找了些干柴火,支了个火堆,烤着。两人靠在火堆旁,易普道披头散发的依然抱着痛脚可怜巴巴的看着鲁亦筏,那人在河里捞了两条鱼,这正在烤着,鱼香味很快就传了出来,易普道早就饿了,眼馋的看着烤鱼,流着口水。 鲁亦筏将一只烤熟了的鱼递给了易普道,饿急了的易普道也不管有味没味,直接狼吞虎咽了下去,很快一只鱼就被解决了,连鱼翅都给舔的一干二净,完了允了允了油滋滋的手指。 鲁亦筏也饿了,双眼发亮的看着易普道,好一会儿,易普道才发现那人如饿狼般的眼神。 “额,你……你要作甚……” “娘子,你说为夫要作甚?”鲁亦筏邪恶的笑了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啊,别,可是,可是我还没吃饱呢……” “先喂饱了为夫,为夫在喂饱你。”鲁亦筏邪恶的说着,继而还邪恶的伸出手,易普道身上本来就没穿什么,都被拿去烘干了。 双唇贴上那人还沾着鱼肉味的嘴巴,轻轻的允吸着,双手则不安分的在那人的腰间挑逗着,感觉到那人跟自己一样的欲望渐渐的挺立。鲁亦筏笑了笑。 趴在易普道的耳边低低的说着“嗯?不想要?”邪恶的挑了挑眉。 易普道早就没有力气反抗了,低低的喘着气。 第九十九章:所谓宝藏 火热的双唇渐渐的向下移动,在那人敏感的脖颈处挑逗着。那人的双手不自觉的搂上入侵者的脖子,低低的喘息着。 “别,别弄了。”易普道娇喘着,那人只低低的笑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意乱情迷之中,感觉到一个黏黏的软物在自己的脸上舔舐着,耶?鲁亦筏的舌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猛的睁开眼睛。 “大虎……”惊呼出声。正埋首于易普道胸前的鲁亦筏低低的笑了。 这该死的大虎,也太大胆了吧,无奈的将易普道跟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刚自己也太过沉沦了,居然没发现大虎的靠近。 看着大虎撒娇般的靠在易普道的边上蹭着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虎怎么会在这?”摸着大虎的头,易普道说道。他明明将大虎送回山上了啊。难道说,他们这一下子直接回到了山上? 鲁亦筏看出了他的疑惑,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但是周围的景色他并不熟悉,他敢肯定,这不是回到山上。 突然这时候大虎站了气来,向前走去,走两步还回过头来看看,示意两人赶紧跟上。两人对视一眼,将烘干的衣服穿了上就跟着去了,易普道走的一瘸一拐的。 鲁亦筏撇了撇嘴,蹲了下来,拍了拍后背,易普道也不客气,直接趴了上去。 拍了拍鲁亦筏的背“走吧,跟上。” 两人一路跟着大虎走着,跟着大虎穿过那片小树林,树林不算大,大概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就穿过了树林。 越行越觉得这里的景色似乎有些眼熟。 “鲁亦筏,你不觉得这里好眼熟。” “嗯,好像在哪见过。”可以就是想不起来了,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海市蜃楼?”两人异口同声,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可惊讶,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大虎。 远远的就见一人躺在椅子上悠闲的晒着月亮喝着茶。大虎猛的扑了上去,在那人的腿边很是乖巧的蹭了蹭。 鲁亦筏心里忽然升起了股不好的预感,那人,他们肯定认识。 果然,那人顺着大虎的视线看了过来,一见两人,顿时夸张的跳了起来。 “普道,亦筏……”使劲的摆着手,示意两人过去。 “师父?”两人惊呼,果然。 鲁亦筏很不客气的将人放在了季璃之前躺的椅子上。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季璃很是开心的问着,拨弄了两下易普道扭伤了的腿,啧,施针了啊。 “这个说来话长,只是,师父,你怎么会在这?”易普道很是好奇,他们是误打误撞到了这,居然碰到了季璃,他实在是有满肚子的疑问。 “这个?我没跟你们说吗?” 十几年前,他跟鬼医那老家伙闹了矛盾,那家伙居然跑去青楼,还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一气之下他就跑了出来。 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他闲来无事就画了张地图,本来是想让那人顺着地图找来的,再后来那张地图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两人恍然大悟,感情他们找的那什么宝藏原来是他师父无聊时的恶趣味? “那宝藏呢?师父你找到了么?”这才是易普道最关心的事情,双眼放光的看着季璃,季璃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几根刚冒出头的胡须。 “宝藏啊……” “嗯嗯……”易普道巴望着。 “没有。” “没有?这个城堡这么大呢,怎么会没有呢?” 季璃笑了笑,弹了易普道一脑崩子“这本就是一座废城,又怎么会有什么财宝呢。你个财迷” “师父,师公呢?”鲁亦筏张望了好一会,记忆中师公从来就没离开过师父超过半刻。 季璃撇了撇嘴,“亦筏你的脸是怎么了?”这伤口好眼熟啊,好像猴子怪的抓痕,“你们碰到猴子怪了?” “对呀,师父真厉害,这都知道。”易普道拍马屁般的靠着季璃撒娇。 “当然啊,猴子怪是我养的宠物,怪不得我说这两天怎么没见着呢,原来是招呼你们去了。”季璃倒是沾沾自喜,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养的宠物将自己的徒儿给抓伤了的觉悟。 两人黑着张脸,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不过,对于那些个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猴子怪,千万不能让他晓得。 “师父,我们想明天一早就回去。”看的出来师父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估计是师公又惹师父生气了。他也不继续纠结下去,这两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快点跟白行书他们会合的好。 季璃点了点头,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准备回去了,这趟寻宝的旅途没想到却是以闹剧告终。季璃并不打算急着回去,将两人送了出去又一个人潇洒的回去了。 回程的路上,易普道眼尖的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着急的向他们刚出来的方向赶去。 “那不是师公么?” “嗯,由他们去吧。” 不过半日的功夫,两人就到达了之前的那个小镇,被烧了的客栈也建的差不多了,即将重新开张。 只是到处找不到包子等人。 “那里什么情况,我们也去看看。”看着城门口聚集了好些个人,易普道好奇的说着,挤了前去。 告示牌前,贴了张大大的告示“通缉令” 易普道没想到的是,这张告示是通缉自己跟鲁亦筏两人的,还奉上了自己跟鲁亦筏的画像两张,另外还有悬赏的金额,他居然值到五百两了。摸了摸鼻子,又灰溜溜的退出了人群。 “开玩笑,将老子画的那么丑,怪不得没人认出我。” “你这是在嫌弃什么?”弹了易普道一闹袋瓜子,“我们先找到包子他们在说。” 顺着包子等人留下的记号,两人七拐八转的来到了一个胡红的最后面,居然有一个隐蔽的小门。伸手“叩叩叩……”敲了三下,里面的人也跟着回了两声,易普道又按照约定好的暗号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大人……”一开门包子就扑了上来,激动的热泪盈眶。 “没出息,哭什么哭。”易普道调笑道,包子又笑又哭的抬起袖子抹了抹鼻涕眼泪。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您冲进火海中,都快吓死我了。”包子就是没出息,但是他重情义,说他没出息也好,有出息也罢。 第一百章:谈判(上) “先不说这个,我们进城的时候看到墙上的告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跟着包子进了屋子。 白行书跟司马宣正端坐在里面,一脸严肃。 “你两终于回来了。”司马宣冷冷的说道“再不回来,事情就快一发不可收拾了。” “到底什么情况?”易普道一愣,心中“咯噔”一凸,到底出了什么事?外面那告示又是什么情况? “皇上派人抓了落叔,饺子,烧饼,春卷,小鱼儿,玄青,就连还大着肚子的满姨都无一幸免。”白行书低低的开口,只不过两天的功夫,一切就都变了。 抬头看了看“看来,那人是要动手了。”易普道板着一张脸,难得的一脸严肃,“我们回城都。” 几人日夜兼程,本半个月的路程,硬是十天的功夫就赶到了。他怕,他们晚会一天,落黎他们就更危险一分,那人要的是他,或者说,他更想铲除的人,就在他们五人之中,抓了落黎等人,也不过是想逼他们出来。 “我毕竟还是个王爷,虽说现在手中没有什么兵权,但好歹立过功,在朝中还有些威严。”当初为了追回媳妇,他可是毅然决然的将兵权交了出去。 易府是回不去了,那人肯定早就派人守在了那。玩野府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司马宣一回府,他们的踪迹就立马暴露了。 “这么说,两处我们都不能去。”白行书低低的说着,长时间的赶路,他的嗓子早就干哑的厉害,这也是旧疾了,以前逃跑的时候落下的。 “不,我们要光明正大的住回去,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就等着他们来找我们。”眯了眯眼,看着城都的繁荣,才时隔一年不到,楚玉雪,这样你就忍不住了? “亦筏,司马王还有包子,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不能全部落网,我跟行书回去,亦筏,你们去魔教分舵,实在不行……”拉着鲁亦筏,两人对视了一眼,他知道易普道未说出口的话,实在不行,就武力解决,大不了,一块回魔教逍遥去。 “嗯。” “保护好包子。”在那人的耳边低低的附上了一句,鲁亦筏不解,定定的看着易普道,那人只是笑了笑。 “大人,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包子倒是不依,他本就是大人的随从,保护大人是应该的。 “包子,这是命令,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包子焦急的还像说些什么,易普道早已头都不回的跨上了马,白行书跟在他的后面。 看着两人消瘦而又单薄的背影,却挺的直直的,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之中。 “走吧。”一拉缰绳,调转了马头,三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小六很快就顺着司马宣留下的暗号找了来,一进门就扑在了司马宣的脚下,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一会儿。 “行了行了,小六,我姐怎么样了?”拍去的探子都没有回复,他不免有些担心。 “这,太后她……她……”小六吱吱呜呜的欲言又止。 “说。”司马宣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猛的一拍桌子,狂吼一声。 小六吓的身子一颤“太后娘娘病逝了……”一口气说完整个人都爬在了地上颤颤的发抖。 “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本王?”猛的一脚踹翻了一边的椅子,气急败坏的抓起小六的领子,双目赤红的吼着。 “爷……爷……”小六快哭出来了,双腿发抖根本就不敢直视司马宣,这样失控的司马宣,只有在多年前白行书不告而别的时候才见到过。 “楚玉雪,你狠,你狠……”咬牙切齿的说着,居然连最后的奔丧都没通知他。楚玉雪,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会的。 果然,很快的就有小太监打扮的奴才上了府来,“易相爷,我家主子邀您一聚。”那人尖细着嗓子说着。 易普道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端起边上的一杯茶押了一口。复而抬了抬袖子,整了整衣衫。“公公客气了,我早已不是什么相爷。” 那小公公恭谦的弯了弯腰,“易大人请吧。” “劳烦公公前面带路。”也不说换衣袍,就一身素衣,弹了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我跟你一起去。”一直坐着沉默着的白行书突然开口,易普道撇了撇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穿过宫门、御花园,两人跟着小太监一路来到了上华殿,这是楚玉雪平时偷闲赏花的地方,易普道在心中低低的笑了,那人居然没有招他去上书房,看来,他是不想让朝中的人晓得了去。也是,白纸黑字的通缉令都发了出去,如今又的召见他,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来。 “对了,烦问公公,太后娘娘进来可好,旧疾课还犯?” 那领头的小太监一直抵着头领路,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转过身看了易普道一眼“太后娘娘,月余前已仙逝,遵照娘娘最后遗愿,并没有大肆下葬。”说完小太监就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肯多说,在这深宫里,最好少说,少看。 易普道的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将那块金牌给了她,到底是帮她还是害了她?那人,终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会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那领路的小太监跟立在门口的另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那个小太监看了易普道跟他身后的白行书一眼,就进了门去,不消片刻,又跨了出来,仰着着傲慢的说了句“陛下只召见了易大人一人,其他人,一边等着。” 白行书想说些什么,被易普道拦了下来“行书,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安抚的给他一个笑容,跨过铜皮门槛,漆红大门在他身后“哄”的一声合了上。 那人正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书案之后,捧着本书在细细的读着,他是当今天子,是万名敬仰的圣上,或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却是一个好皇上。 “罪臣,易普道,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将手中的书随手往案几上一扔,顺手端起一旁的水杯,轻抿了一口。 易普道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 第一百零一章:谈判(下) “坐吧。”楚玉雪抬头看了看易普道,低低的笑了,拍了拍手,立马就有宫人端着茶水,放到了易普道的边上。 易普道也低低的笑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好茶,口感香甜,苦涩生津。” “呵呵,易普道,你就不怕,”伸手指了指易普道手里还未放下的茶杯“朕在里面下毒?” 易普道笑了笑,将被子搁了下来“陛下您下了么?”定定的看着那人,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你觉得呢?” “您不会。”摇了摇头,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 “哦?你就这么确定?”那人也移开了视线,端起茶杯向易普道举了举,笑着抿了一口。 “陛下若是想臣死,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您一句话,臣,不得不死。” 定了定神,那人看着易普道,良久才道“易普道,你知道吗?你太聪明了,聪明到,朕不得不除了你。” “臣知道,只是,还不知,陛下召臣来,所谓何事?” “易普道啊易普道,朕刚夸你聪明,你怎就装起了糊涂。”那人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明黄色的龙袍,在那人的身上显的更加的耀眼夺目。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易普道的面前,一把捏住易普道的下颚。眼神危险而又接近疯狂,猛的低头就含住了易普道的双唇,狠狠的啃噬着“唔……”易普道慌了一下神,猛的一把推开楚玉雪。 “你疯了?”皱着眉,嫌恶的用袖子用力的抹着嘴巴“恶心。”脸色涨的通红,朝着那人吼出这么一句。 楚玉雪愣了愣,片刻之后,双目赤红的看着易普道“恶心?呵,这就恶心了?……” “我想陛下今天招臣来,不是为了这事吧。”楚玉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易普道打断了,意识到刚刚自己太过恼怒,说出了大不敬的话。 那人甩了甩袖子,“易普道,告诉我宝藏的位置,我可以放了你,跟你的家人。” 低笑了一声,终于说出目的了,“抱歉,陛下,臣,并不知道什么宝藏,再说了,想必,那份地图,已经在陛下的手上了吧。” 挑了挑眉,从案几下抽出那份之前被小曼偷了去的地图。“果然聪明。” 将地图抛给了易普道“我派人找了,没有消息,而你的一举一动,朕都一清二楚。”击了击掌,不一会儿就有一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打扮不似中原之人,到多了几分关外的豪迈。高大挺拔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眼前之人,分明是才分别不过数日的人。 “哈尔汉吉?”易普道惊讶的唤着,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一伙的,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个局,从他离城,从他决定寻宝开始。着一切就都掌握在那人的手里。 小曼,只不过是他的第一颗棋子,在他们都没有防范的时候偷走藏宝图,而哈尔汉吉,就是那颗困住他的棋。 “易普道,别来无恙。”那人有些尴尬的撇了撇易普道,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怪不得这人愿意屈尊在那小小的绿洲之上,原来,是有大南朝的皇帝给他撑腰,只要达成协议,小小绿洲算什么? “拖大王的福,小的很好。”语气中明显的有些不悦,他没有被背叛的感觉,毕竟这人跟他毫无关系。“不知红叶可好?”若说在哪绿洲之上,他还有什么牵挂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可爱的小恶魔小红叶了吧。 “嗯……”那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易普道想了想,袍子一燎就跪了下来,哈尔汉吉愣了愣,想上前去拉起那人,却撇见楚玉雪正黑着一张脸负手而立。 “陛下,罪臣并没有发现什么宝藏,这点,想必哈尔汉吉应该早告诉您了。”他不会将师父的事情说出去,那个地方,他们应该找不到,那是师父跟师公的地方。顿了顿,看着那人的龙靴在自己面前站立,他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着那人“陛下,要如何才能放过臣的家人?” “无论如何你都会答应?”那人眯了眯眼睛,低头看着易普道如墨的眸子,为什么,他会为这样的眸子着迷? “是……” “朕要你留下来,还有,交出包子。” 易普道的瞳孔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怎么?不愿意?”那人嘲讽了一下,朕就知道你不愿。 “那你凭什么让朕放了他们?”不怒自威,这就是天子的威严,那人只要一句话吧,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我想先见见他们。”似乎是认命了,易普道低低的说了一句。 楚玉雪冷笑了一声,再次拍了拍手,很快,一个小宫娥牵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娃娃迈了进来。 “爹爹。”一见到跪在地上的人,小家伙立马甩开那宫娥的手,奔向了易普道,猛的扑在易普道的怀中,撒娇的蹭着。 “小鱼儿。”易普道惊喜的抱着怀中的儿子,紧紧的抱着“落叔满姨还有饺子他们还好吗?”好一会儿易普道问着小鱼儿,小家伙低着头摇了摇“我……我不知道……” “怎么……?”恍然大悟的看着楚玉雪,那人咳了咳“皇后蛮喜欢小鱼儿的。”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易普道便明白了,原来他们没关在一处,而小鱼儿,应该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的吧。 “陛下,陛下……”忽的,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猛的跌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唤着。 “何事如此慌张?” “司、司马王爷……带兵闯了进来。”小太监抹了一下额上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说着。 那人笑了笑,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传王将军,让他调兵在外守着,另外,小福子进来。”那人端坐在案几上,威严的发号施令。 “奴才在。” “去,将朕的御林军调来。”将一块令牌抛向小福子,说着看向易普道。 “我们,就在这等着他们,你说可好?” 第一百零二章:威胁 那人悠闲的喝着茶,偶尔翻两下边上的书。 “易爱卿你说,这司马宣的兵权早已都交给朕了,他哪里调动来的兵力?”那人似笑非笑的问着,只不过是想提醒易普道,别指望司马宣,那人没兵权,调得的兵力,应该也只是亲信而已。 所以他只调了御林军前来护驾而已,简单点说,他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还是说,应该也有魔教的乱臣分子吧,你说,这王爷跟乱臣份子结党隐私,这罪,是不是该罪加一等?” 易普道低着头,那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不反驳,摸了摸小鱼儿的肚皮子,小家伙瘦了不少,有些心疼的搂着。 楚玉雪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怒火中烧“易普道,你知道吗?朕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多年前也是,那人是城中的才子,盛名远播,谁都入不了那人的眼,那时的他,幼年失目,更是被怀疑血统的纯正,而这个人,对他与其他的皇子都是一个德行,不愿结交,却也不会像其他人一般对他冷嘲热讽。 很快的司马宣就带着三百亲信杀了过来,楚玉雪的御林军早就将上华殿围得水泄不通,白行书一直等在外面,眼看着御林军将这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干着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司马宣杀了过来,他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猛的将门推开,此刻也没有人能管的了什么。门内,门外,只一门之隔,却差别如此之大。 “白叔叔。”小鱼儿见着好久不见的白行书激动的唤道,易普道对着那人扯出抹笑,果然,外面已经被围了水泄不通。 司马宣依然披着那暗红的战袍,傲然的立在马上,远远的看着白行书,只是隔着重重的御林军,看到那人无事,便就心安了。 楚玉雪冷冷的笑了笑,猛的将手中的书一合“动作倒蛮快。” 信步走到漆红木门前,看着马背上傲然的司马宣“司马王爷这是要作何?不如下来谈谈?”那人说着,眼看着司马宣下了马,像这边走来,御林军让开了一条道。 司马宣不笨,就凭他三百亲信能闯到这,想必,正按着那人设定好的一步步走去吧。 “朕不多说,交出包子,朕可以放了你们所有人。” 司马宣跟白行书不解的对视了一眼,为什么他指定要包子?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易普道低低的笑出了声。“陛下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你们所有人的性命,都系于他一人手中,易普道,你若真聪明,就交出他。” 看着易普道缓缓的摇了摇头,楚玉雪托着下颚,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笑意却未到达眼底,甚至给人一种透彻心骨的冷。 “那就别怪朕无情。”瞬间眼眸一冷,缓缓的吐出一字“杀。” 一瞬间,两边人马继而又打斗了起来,白行书护着易普道跟小鱼儿两个,司马宣直攻楚玉雪,却被御林军首领张羶飞一剑隔了开来,两人本是至交好友,如今却刀剑相向。 那人只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噙着抹冷笑。 忽而人群中杀出一抹黑色的身影,直接飞身而上,楚玉雪一惊,一个躲避闪了开来,顺手抄起一边的宝剑,定睛一看,不是鲁亦筏又是谁。“呵,早闻鲁教主武艺非凡……”楚玉雪还想说些什么,鲁亦筏早就不耐烦的一招又袭来,招招强势,楚玉雪的武功虽说不低,但毕竟不是江湖中人,再加之鲁亦筏的天性本就高,渐渐的不支,但他却又绝强的不允许任何人的帮忙。 忽的鲁亦筏剑花一挑,将楚玉雪手中的剑挑落,“唰”的一下,剑尖直指楚玉雪的要害。 那人微微的喘着气,嘴角挂着抹笑,不慌亦不忙的看着易普道。鲁亦筏有片刻的心里不舒服,那样的眼神,叫他看着很是不爽。 “都给我住手。”鲁亦筏低吼一声,却是威力十足,所有人都注意着这里,当今的天子,正被人用剑指着脖子。 “你们跑不了的。易普道,你不要救你的家人了么?” “有劳陛下挂念,别忘了,我魔教,也不是吃素的,区区一天牢,算的了什么?”鲁亦筏嗤笑一声。 那人依旧带着笑“哦?那你们为何还要来此,岂不是多此一举?”那人摇了摇头,并非是他不信,他确实没有在天牢那边派多少的兵力。 “一来,小鱼儿在宫中。二来,只是为了转移您的注意。”易普道淡淡的解释,“若非陛下执意要吾等交出包子,我们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哦?这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即使刀剑架于脖颈之间,他还是面色不改,天子就是天子,包子根本就无法跟这么比,易普道实在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这人非要除了包子,包子根本就威胁不到他,即使,包子才是皇室的正统血脉。 张福的那张金牌就是证据,二十几年前,李美人的皇子刚出身就夭折了,那个婴儿就是包子,却是由张福与另外一人偷偷的抱出,当时另外一个得势的皇妃,两人同时怀有龙子,可惜的是,王美人产下一女,而李美人的儿子却当时就夭折了,婴儿的尸体当时就给埋了。 当时便是交由张福与另外一侍卫去办,张福可怜孩子,便将孩子偷偷的抱着跑了。 他怕孩子跟他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找到,只能偷偷的放在路边,本是想他被一好人家抱回去。 可惜的是,包子没那命。后来包子是与饺子春卷还有烧饼一道渐渐的长大,张福也经常会接济他们,但是他不敢靠的太近。 直到那人找上门来,他一怒之下杀了多年前的同伴,最后自溢。 易普道笑了笑,也不说话,抱着小鱼儿缓缓的向外走去,没有人敢拦着他,缓缓的让开了一条道。 “还请陛下送我们一程。”鲁亦筏说着一手架着剑,一手拽着楚玉雪,跟着走了出去。 从头到尾,哈尔汉吉只是看着,并没有插手帮任何一方。 第一百零三章:逃离 出了宫门,王守义早就等在了那,将整个宫门围得水泄不通。眼看着楚玉雪被架着出来了,想要上前去救驾却被楚玉雪给喝止了,那人一贯带着笑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以为你们跑的了么?” “死也有当今圣上垫背,值了。你要是死了,后继无人不说,你的兄弟都在那场宫斗中死的死伤的伤,你说,他们会不会挖出包子的身世,然后让他名正言顺的当上大南朝的皇帝?”邪恶的说着,易普道这纯粹是在威胁,只不过那人根本就不上他的当。 “你不会,我若死在这,你们都跑不了。” “真聪明。”拍了拍楚玉雪的肩,那人皱了皱眉,奈何现在自己在别人的手中,易普道像是没看见一般,直接无视了那人的不满。 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王守义一步步的跟着,易普道抱着小鱼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王大人,您就请留步吧。”说着就将楚玉雪塞进了马车。那人也不反抗,转首对王守义使了个眼色。 “易普道,你别太过分。”王守义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抹尘烟。 白行书与司马宣是共马而行,确定没有追兵跟上来,司马宣翻身下马,对着身后还剩无几的亲信抱拳道“本王拜谢各位相助,只是,各位也见到了,如今我已什么都不是,这里有些银两,还望兄弟们见谅。” 那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忽的其中一个跪了下来“王爷保重。”说着,其他的人也一个个的跟着跪了下去并呼道“王爷保重。” 司马宣将一个包裹放在了其中一人的手里“兄弟们保重。”说完,翻身上了马,一拍马股就跟上前面不远处的马车。 丈量着出城也有些距离,离魔教分舵也不远了。易普道下了车,楚玉雪笑了笑,眯着眼睛,看来是打算放他回去了。 “我保证,我们不会再出现。”易普道说着,将那个羊皮地图递给了楚玉雪“真的没有什么宝藏,那里,只是一座空城。只与包子,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永远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在你手里死里逃生。”那人听到哈哈的笑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让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易普道也不多说,爬上了马车“陛下您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么。保 重。” 突然咻的“咻咻咻……”无数支冷箭直冲楚玉雪等人射来。 易普道与鲁亦筏对视了一眼,楚玉雪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惊讶。看来这该不是他安排的。 “上车。”易普道伸出手,将楚玉雪拉上了马车,这里太过空旷,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这些是什么人?”易普道问,楚玉雪蹙着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让你交出包子么?”他定定的看着易普道,感觉到马车颠簸了一下“是,我的那些个兄弟是死的死,伤的伤,但是总有不服的,包子的事,知道的不止你我两个,有些个人,就是要拿包子来压制我……所以朕只有除了包子”易普道感觉到那人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从‘我’到‘朕’,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咻”着一声一支冷箭穿透车壁差一点就射中了易普道。 马车忽的颠簸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楚玉雪一撩帘子看向外面,原来一匹黑衣人已经跟司马宣,鲁亦筏几人打斗了起来。 “你坐好。”说着就嚯的翻下了马车。 那些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便又挥剑杀向楚玉雪,这才是他们的目标,虽与这人不合,但易普道要保这人周全,鲁亦筏皱了皱眉,腰间软剑一抽,一挥剑,顷刻间几个黑衣人便应声倒地,另外几个对视了一眼,反正是一死。 “小心。”突然一身娇喝,在众人都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的时候,一个身影扑到了楚玉雪的面前,硬生生的替他挡下了一支冷箭,那支箭没入她的肩骨,再片一寸便入心脏。 “你怎么会在这?”楚玉雪皱眉,不悦的斥道。 “我,我,本就是为了护陛下……我……”她还想说些什么,又一波的黑衣人袭了上来,那边的易普道看到小曼受了伤便想下车查看伤势。白行书拉过小曼的手臂,检查了一下伤口。 鲁亦筏跟司马宣对视了一眼,两人不消片刻,黑衣人便倒了一地。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司马宣道。 “不行,小曼的伤不适合移动。” 小曼痛苦的摇了摇头“易大人,对不起,请你,帮我跟包子说一声,对不起……” “这么做,值么?”易普道摇了摇头,反问。小曼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嘴角无力的勾了勾“值,我,心甘、情愿。” 静静的看着眼见的女子,他不知道该是为楚玉雪庆幸,又这么一位甘愿为他牺牲性命的红颜而高兴,还是该为小曼爱上这样一个无情的人而悲哀。 远处,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的驶来,该是有不少的人吧。 “你们走吧。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剩下的,朕自会解决。”抱起小曼,小曼自然的靠在那人的怀中,她贪恋着这样的气味,只是,她知道,这个怀抱不会永远的属于她。 易普道上了上车,白行书也跟着上了去,司马宣一夹马腹,鲁亦筏一抽马鞭,几人就这样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楚玉雪站在原地,看着司马宣挺立的背影,还有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易普道,这次,我们是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吧。 “皇上,臣等救驾来迟。”王守义看着满地尸体,还有楚玉雪怀中已经昏厥过去的小曼,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回吧。” 承德两年,楚玉雪灭了魔教分舵,易普道。鲁亦筏还有反王司马宣死于火海之中。 从此,朝中再无易普道、司马宣等人。 承德两年,魔教销声匿迹,隐于江湖之中。 承德三年初,曼贵妃诞下一龙子,故封为皇后,龙子封为太子,自此之后,当今圣上再无所出。 ——正文完—— 番外一:到底谁偷吃 初春的山上,还是凉意十足“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易普道独爱桃树,更爱吃桃子。 这日太阳刚露出个脸面,五六岁大的小鱼儿就窝在树下拿着个小铲子在刨啊刨的。 “你在干什么。”小家伙被吓得猛的一个回头,易普道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将小铲子往身后藏了藏,脚下还将挖松了的土踢了踢。易普道笑了笑,装作没看见他的这一串小动作。 “满姨,带柔柔出来散步啊。”小家伙特喜欢满姨跟落黎的女儿落可柔。听到易普道这么说立马转身看向易普道指的方向。 根本就没有人,感觉到手上一松,小铲子已经被易普道抢到了手。 “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家伙气鼓鼓的看着易普道。 易普道奸诈的笑了笑,“告诉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挑了挑眉,无视小家伙一脸委屈的表情。 “我……爹爹,你腌的桃片应该可以吃了吧。”他想赶紧拿些给柔柔吃嘛。 “原来你是惦记这我的桃子啊,你个小馋猫。”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 远远的满姨抱着小柔柔走了过来“还蹲那干嘛,快点,要开饭了。” 小家伙立马一改委屈的表情奔了上去,扒着花满儿去逗小娃娃。易普道远远的看着,从他背后转出一个人,接过小铲子,在桃树下挖了起来“你啊,还惦记着你在城都里的那灌腌黄桃呢吧。”笑着摇了摇头,将密封的罐子上的灰尘拍了拍,取下盖子,顿时桃子的香气扑满了鼻子,这是他去年腌下去的,今年这个时候吃刚刚好。 涅了一块放进了易普道的嘴里,那人轻轻的含住,嘴角动了动,艳红的唇瓣抿了抿,忽而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看的鲁亦筏喉间一紧,俯身便吻了下去,在那个桃花纷飞的季节,阳光透过树枝洒在两人的身上,一对黄鹂飞过,落在刚抽了芽的枝头上,清脆而又婉转的唱了两句,微风过处,满眼桃花落。 番外二:反攻行动 季璃最近很是不满鬼医,原因无二,那人最近不知道那根神经错乱了,夜夜要压着他大战个五百回合。 别说五百个回合了,他连一夜七次都抵挡不住,不行,他得收拾包袱赶紧离开。 一大早的黑着眼圈游魂似的飘了出来,却碰上跟他一样黑着眼圈的易普道跟白行书。 “早,师父。”无力的打个招呼,三人就向餐厅飘去。 包子,春卷还是烧饼早就坐在了那里等着开饭。满姨抱着小柔柔正小口小口的喂着米粥。 “嗯,落叔还有玄青跟饺子还没回来啊。”打了个呵欠,他们去山下采购些食物,开春了,也该置办点东西了。 山外是一片奇门八卦,是鬼医设计的,一般人进不来,一不小心就饶了出去。 “啧,大人,昨晚没睡好?”包子刚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另外三个小攻君倒是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啧,不对劲,很不对劲。 春卷跟烧饼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低着头吃早饭。三人相视一笑。鬼医奸诈的笑了笑,饭后,三人聚在一起鬼鬼祟祟的,美名其曰的说是讨论一些男人之间的事。 鬼医掏出一个小瓷瓶“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师公的药力真是太棒了,一夜十次没有问题。”司马宣嘿嘿嘿的奸笑一番,伸手又想将小瓷瓶抢了过去,有了这玩意,他就可以夜夜春风度。 “师公,我告诉师父去。”鲁亦筏眼见没抢到,邪恶的说着。 “哎,哎哎哎。回来,呐,为师怎么会忘了你的。”说着又重怀中掏出一瓶白玉瓷瓶。 “啧啧,谢谢师公。” 季璃眯了眯眼睛,狠狠的瞪着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三个人,他就准没好事,“小白,你也去研制,要无色,五味,让他们肢体不能动,但是脑袋却清醒的很的那种,哼哼哼,我们要,反攻……” 深夜,白行书将药粉掺合进了熏香里,就等着司马宣上钩。 今晚的白行书热情的有些让他吃惊,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热情的白行书。吹熄了烛火,黑暗中两人飞快的脱光了彼此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吻到了一处。就在司马宣准备一举攻破城池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动弹不了的。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白,白行书你想干什么,别别别……” “嘿嘿,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反攻……”至于最后到底是谁在上,这个问题嘛,看第二天各人的神情就知道啦。 白行书神清气爽,倒并不是因为他反攻成功了,而是他将司马宣踹下了床,冷落啦他一个晚上,而自己则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不过另外两个效果倒不是那么的明显,依然是黑着眼圈,鬼医是什么人啊,就白行书那些个药,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季璃宣告失败。 那易普道呢,话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鬼医好歹也算他半个师父,以他对易普道的了解,就易普道端给他的那碗茶水,他根本就没喝,为了惩罚他,他更是将人狠狠的压在身下折腾了一个晚上。 “呜呜,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不行我要出走。正好可以去看看小可。”季璃哭丧着脸,胡可被韩子忠拐走了,现在正逍遥的在外面玩呢,保不准能够结伴一起去玩玩。 “师父,对了,外面是个好地方,我去帮你收拾包袱。”易普道眼珠子一转,他要上走了,那师公肯定是要追媳妇去的,这样,鲁亦筏就再也没有药的来源地的,所以说,师父,为了徒儿的性福,您就牺牲一下吧。 “喂喂……”这个不孝的徒儿。 窗外,桃花开得正浓,反攻第一战以失败而告终看来,反攻的计划是任重而道远啊。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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