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一爱到底
这个男人为何这样气人?可能真是狗改不掉吃屎,冷着脸站在床侧睨视在那一睁眼就精虫上脑的全三,水色狠得直磨牙。 斜楞着他那双似的会勾魂儿的桃花眼,里面的澄澈早已变得浑浊又风尘,看在全三的眼底是诱惑又勾引,他对他愤愤地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咳咳……那个……那个强撸灰飞烟灭。” 全三笑了,男人僵硬的笑容如同雨后的天晴,淡淡的也暖暖的,他越发越觉得他的小野猫别扭又可爱了。 轻轻地牵起水色的手,男人启齿溢出粘着情欲的声音:“你来~”那么我不怡情也不伤人,你来好吗?你来怡下情就好了。 “我来什么?我来不还是伤人?我说过很多次了,上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这不行,你就忍忍吧,最好暂时先把这事儿忌了!!!”水色拧着他的眉振振有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能在沉沦了,全三的主治医生告诉了他好消息,说男人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好,他高兴,大家都高兴,所以应该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把身子养起来。 “我是说……你来。”全三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黑,能把一切笼罩,看向水色的眼神别有深意,唇角的笑意更是吊诡。 猛的一个激灵,水色后知后觉的会意,唰的红了脸,反手拍开全三拉扯着他手腕的那只大手,凶巴巴的口是心非:“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来伺候你了,爱谁来谁来,我还那么多的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呢。” “呵~”半笑不笑的,特有男人味,全三的眼睛里精光闪动,恢复了大半的元气,男人的精神头也比以前更足了,就是暂时行动有些不便:“伺候。”这俩字儿说的阴阳怪气的,又不是傻子,水色当然听得出听的懂全三说伺候的含义。 “别闹了。”有点哀求似的口吻,好像在哄小水草,水色回身走到柜子前弯身拿出他为全三织的围巾走回来,轻手轻脚的就给男人围了上,自然的转移话题:“你看我对你多好,第一个给你织出来,暖和吗?” 全三点点头,笑着给水色指指自己的心口,那意思在说暖和,这里暖和。 水色笑的温柔,两侧唇角弯弯地勾起来,他顺势在男人的床边坐下,继续给男人打理着衣领:“其实你一点也不凶,他们怎么都不说你凶眉凶目的?我看着顺眼多了,呵呵。”水色自说自话,满眼的幸福。 男人无声的在笑。 “嗳,我给你染头啊?”水色像个孩子,看着全三斑驳的发丝忽然脱口而出:“都给你染成黑的吧?一头乌发黑亮黑亮的,呵呵。”男人似乎很雀跃,一边说着一边把纤细的手指插进全三的发间抚着:“你的白发也不是很多,嗯,三分之一而已,还挺均匀的,应该不难染。” 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全三根本不在乎,他安静地坐在病床上欣赏着水色开心的笑颜,心里头便有源源不断的暖意。 “哎呀,不行,我得先问问王医生去,不行不行,还是先算了,等以后咱回家的再说吧,万一染发剂跟你现在用的药起反应呢,不成,我看还是算了,你现在是脆弱的小宝宝,呵呵,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乖乖的就好三少爷。”水色扭着腰笑眯眯,现在胆子大的竟然连令人闻风散胆的全门三少爷都敢逗弄了,呵呵。 静静的聆听,聆听着水色的絮絮叨叨,全三觉得这是件令人心满意足的幸福事儿,在没有什么比欣赏爱人的笑颜更能知足的了。 “还……冒油吗?”突兀的,全三开了口,男人的一双鹰眸用温情摄住愣住的水色,后者看上去有点天然呆的样子,迷迷糊糊的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全三话里头是什么意思。 而后,顺着全三那不怀好意的眼光去追寻,最后便会落到自己的屁股上,屁股处一阵热流窜过,水色立即便理解了男人的话中之一。 脸红扑扑的,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般,不会再闹肚子,但还会油乎乎的,好像自己的那里天生就有这种自我泌润的功能一样。 “你要我矫情了。”水色红着脸吼了一句:“臭流氓!!!” 可爱的家伙,呵呵…… 是一阵沉默,水色看着窗外的飘雪出神,全三却看着他出神。 好半天,水色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开了口:“多少人败给了一个——等。”他说着扭过了脸,水汪汪的杏眼凝视住全三:“张国荣对梅艳芳说过,等我们到40岁,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后来,他在03年4月1日坠楼殒身,她在同年12月30日肺功能衰竭病逝,那年,她刚好40岁。 有什么东西在男人睿智的眸中一闪而过,他看到水色眨眨眼,而后又接着说:“三毛和荷西之间隔了六年、一场大雪、千万座城和一片沙漠。六年后,三毛重回马德里。” 荷西在背后紧紧抱她,三毛问他:“现在,如果我跟你说我要嫁给你,是不是太晚了?”荷西满眼泪水望着她:“一点也不晚。” 男人的唇角耸起一个弧度,他的小家猫感性了,看着……可真性感。 宋丹丹经历了四段感情和三次婚姻,初恋五年,可时间送走了一切。 第一次婚姻,她为英达守口如瓶。 第二次婚姻,曾被她称为最满意的生活,但仍旧走到山穷水尽。 第三次婚姻,她再也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了。 她说:“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你发现需要一张床,一套房,一个证……离婚的时候才想起:你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 39岁的张惠妹,仍在闪光灯前捧着数座奖杯摆好看的pose。 她是阿密特,她是火。 三年的“正妹恋”告吹那天,她把帽子压低,眼角泛潮,07年,她在唱《如果你也听说》时毫无悬念的哽咽,歌词里说:“跌跌撞撞才明白了许多,等我的人就你一个”,她现在还是单身,她深爱的男子一直在等着她嫁给他。 十年前,在吴宗宪的牵线下,蔡依林和周杰伦结缘,04年“周侯恋”被炒到新的巅峰,蔡依林面对镜头时身单力薄的吐露“没有和周杰伦交往过”。 她唱他写的《倒带》哭到哽咽,她唱“而你总是太晚才明白”,他回“当我最后才明白”。 去年,他的演唱会邀请她做嘉宾,唱到“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时她捧着他的脸。 她等他,远不只一首歌的时间了。 如今……他和她只能是过去了…… 2000年刘烨初识谢娜,三年后两人牵手高调亮相,他曾对她承诺:“只要谢娜今天说结婚,我明天就娶她。” 可是六年后,刘烨结婚,谢娜哭了整整一晚,新娘不是她,我不是非要等你,只是等了你,我就不能再等别人了,十一年了,是该忘了。 06年阿sa和郑中基在洛杉矶结婚,知道的人并不多,10年阿sa和郑中基在香港离婚,所有人都知道,长她十岁的他在发布会上同她一样哭红了眼,今年,他再接受采访时说,不会跟她再联络了。 玛莎为梁静茹写的《喜悦》里说:“你就是我肩上的天使,在我最不安的时候出现,以你的温暖,辽阔的翅膀紧紧的拥抱我。”这是他写给她的情歌。 可是后来梁静茹唱“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那然后呢”。 2010年2月2日,31岁的梁静茹结婚那天穿着漂亮的婚纱在菲律宾长滩岛举办海滩婚礼。她踮脚在夕阳垂落在海平面上时与新郎接吻,可新郎,不是玛莎。 这些全部都是全三以[山光水色]的身份在QQ空间里发布的,当水色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男人就知道了后面水色想要说的一切话。 是的,比起他们,他与他是幸运的是幸福的,六年前是他,六年后还是他,无论多少年后他的新娘不会变——永远是水色。 他不会要他的眼角泛潮,不会要他的喉头哽咽,就算没有一首歌是写给他们的,他们也会十指紧扣一爱到底,他是一团火,他是一杯淡淡的清水,他永远浇熄不掉他对他的热烈。 长睫清疏,眉目端静,气质娴雅,淡淡笑着说:“这个,是我在一个网友的QQ空间里看到的,我觉得他特别有才华,他发布的所有帖子我都会去看。” 把温润的目光从全三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回床棂上,透着那干净的玻璃去看外面的雪。 那篇文章最后的一段话是这样写的: 你爱的他/她,虽然不像上面的任何一对。 也许时间还很多,不知道多年后,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彼此喜欢。 等我们退回原点,等这些年过去。 等你回来,等你站在我面前。 然后大声告诉你:这么多年,还是想说不是我忘不了你,是我还想等你。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然而,等待中,那一抹容颜的老去;等待中,那一缕现实的无奈。 看尽繁华三千,终是花飞叶落随泥土,谁能将青春留住? 小桥还是那个小桥,流水还是那个流水,伊人却已作人妇为人夫。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再回首已是沧海变桑田。 多少人败给了等待,多少情败给了似水流年?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阅文者,别抱怨幸福总是和我们擦肩而过,人生,就是一趟没有回程的旅途,珍惜眼前人。 全三,我珍惜你,我珍惜我们之间的爱,我感谢这篇文要我懂得了这个道理。 140:平安夜 重新转回脸,水色的脸上绽着和煦的笑容:“想吃什么?呵呵。” “你。”一成不变的答案,水色总是没记性的问着男人一天到晚想吃什么,可全三总是精虫上脑的气他。 睨了全三一眼,水色伸手抓过果盘里的苹果便削起皮来:“你康复的很好,医生说的是实话,我很高兴,估计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呵呵。” “累吗?”全三张开嘴,任由水色用刀尖插着一小块的果肉喂到他的嘴巴里。 “不累,我怕你疼,你疼吗?你要是疼你说出来,我去跟主任商量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要你疼。”继续插着果肉,笑眯眯的等着全三咽下去后再喂他这一块。 “你陪我,不疼。”男人很乖,主动的张开嘴向水色索求苹果块。 本来笑弯弯的眼睛渐渐暗淡下来,又喂了男人一块果肉后,水色莫名其妙的就开了口,他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全三:“全三,你,你有没有怀疑过小草不是你的亲骨肉?”人总是这么矛盾,开始的时候希望孩子不是这个魔鬼的,谁知道到了现在,水色最担忧的是他怕小草不是全三的儿子,江小鱼当初对他说的话他始终记着,记着全三根本没有去跟小草做DNA亲子鉴定。 “没有。”很肯定的回答:“一定是。” “可是……”水色迫切的想要把心中的疑虑都一口气的说出来,江小鱼说的对,意外巧合有很多,小草绝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是全三的种。 “没有可是。”伸手捏住水色的下巴,抬起男人的脸,他们平视对方,全三的眼里流淌着一种执拗的坚韧,尽是阳刚之色,而水色的眼角却有泛潮的迹象,淡淡的湿润,微微的红。 他倾身亲了亲水色的眼角,用口中热烈的气息吹散男人眼中的湿意,水色……不要怀疑,小草一定是你为我生的儿子。 “唔呼~适可而止,你还亲你还亲?啊流氓~~你假公济私……” 咚咚咚,有人敲门,来按时给全三检查的小护士红着脸探进一个头来,然后一脸的抱歉,但还是极为专业的该为全三干嘛就干嘛,水色则借机溜到盥洗室里去平复身体的燥热。 全三的第二次手术排在了元旦那一天,水色与全三商量着是不是往后或者往前推一天,全都被全三否了,往前往后没有什么区别,一家之主大全先生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二次手术的时间最后确定元旦1月1号,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圣诞节可以娱乐一番。 水色几乎每天都同在病房里陪着全三,偶尔的会驾车回家去取迟岚给全三亲自煮的一些滋补品,顺便陪着小家伙在家里头呆一会儿,检查检查小东西的学习情况以及一些行为规范。 很多时候要看小家伙的心情,也有摆脱不掉的时候,那么,水色就会给小家伙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到医院去和全三挤着睡一宿,第二天一准的,迟岚会早早的带着神秘礼物来把小祖宗骗回去。 在圣诞节前夕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就是韩暮石把工作的重心全部从碧海市转到了裕华市,更是把公司总部迁至到裕华市来,在力保集团旗下的写字楼租了间工作室,承接全国各地的订单。 对此,水色开始还有些小担心,可是随着与韩暮石频繁而又正常的接触,他并未发现韩暮石有超出工作范围内的举动,这要水色渐渐淡去了小戒备,觉着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 后来水色才知道,韩暮石完全是为了方便他照顾全三,故所以把总公司迁至裕华,也省着需要水色出差的时候两头跑。 而且水色也没主动跟韩暮石提出什么,温柔的男人给水色分配的工作指标全在省内,几乎都不需要水色出差或者亲自出面,只要幕后负责策划与组织就好。 本来,应该是借着圣诞节水色抽出一天的时间去碧海参加总公司的高层年底庆功宴的,现在不用他跑去碧海了,圣诞节和庆功表彰大会直接在裕华市举行,可能是出于某种私人原因,地点就选在了秉柒凛的丽塔酒店多功能宴会厅,其实,这也是水色给全三吃颗定心丸,他跑不出男人的视线范围外,而且他也不想跑出去。 圣诞节不能陪着全三在医院里面过,水色是内疚的,所以平安夜的那一晚他积极表现,对全三几乎是有求必应,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没有眉眼高低,堂而皇之的把人家小两口的小烛光晚餐给摧毁得体无完肤。 平安夜不消停的在家待着过节,非搞什么surprise,惊喜!惊喜!用廖响云那极品小医生的话来说就是:惊喜你妈个头啊!!! 全三黑着脸待在他的领域――病床上,温润的水色伴在他的身边,气氛很温情,一室的马蹄莲散发着它的香气。 只是…… 只要这俩人稍微把视线转动一公分,眼角的余光便能撇到那旁沙发上堆着的几个‘牛鬼蛇神’!!!! 刚才的画面是无声的,如果打开声音,好吧,病房内的音乐简真要爆棚了,全二那家伙完全把他三弟的病房当成了黄金场的练歌房,抓着麦克就开嗓子嚎起来,那家伙小水草是闻声起舞,那小屁股小腰在地上给你扭的,惹得那旁的小豁嘴连连白眼,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不言语。 滕子封跟迟岚还有秉柒凛在玩着斗地主,仁莫湾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和寥响云整到了一起去,俩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不对付,整个病房跟他妈的老年活动室一样的闹腾,全三的脸跟吃了大便一样的臭,就是眼前这群家伙破坏了今夜他与水色说好的‘和谐’生活。 全二今儿真身亮相,王子被班尼安排在病房门外守房,放眼望去,就王子这厮比较悲催,被全二蒙在鼓里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呢。 其实王子挺不待见全二的,他认识全二,他知道全二好像是[刺激疯吧]的老板,却不记得全二当年是他小学的同学,而他很可悲的以为全二是店里新来的鸭子,得瑟的过去招惹全二带人出台,结果晚上,唉,不堪回首…… 水色抿唇笑着,大家都来他其实也挺高兴的,热闹热闹好,省得剩他和全三两个人的时候总是不能自控。 张牙舞爪跳了半天的小水草累坏了,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颠颠的朝着坐在沙发上不吭声的小豁嘴跑过去,瞧瞧不理睬他的小任真,小东西讨好的伸手去拉小任真的小手儿,然后甜甜的说:“弟弟,你要不要唱歌?” “哼!”回答小水草的是鼻孔朝天,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小人儿懊恼地搔搔头,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招弟弟的待见了,弟弟把他的手指戳坏了他都没有生气呢。 “要不我们看动画片好不好?”小家伙坚持不懈的套着近乎,又往前凑了凑对小豁嘴说:“我这里有侦探柯南的CD喔~”哎呦呦,有侦探柯南就了不起了?瞧你那神气儿的劲儿,小任真看了就没由来的生气。 “什么名侦探柯南,不就是七尺男惨遭毒手变侏儒,痴情女真情不变仍同居嘛。”呲牙裂嘴的是一头蓝发的全二,今儿倒是应景,穿得比圣诞树还圣诞树。 小水草皱皱眉,似乎很不满意二大爷的多嘴,狠狠地瞪了一眼全二,紧接着就换上笑脸去巴结一脸阴郁的小任真:“那我们看蜡笔小新好不好?可好看了。” “无耻幼童整日胡言乱语,终日猥琐年长女性为乐。”欠嘴的全二又他妈的嘴欠的来了这么一句,小水草哼了一声,继续不理讨厌的二大爷。 “圣斗士星矢,圣斗士星矢好,我们就看这个吧,好不好?”很喜欢弟弟的小人儿极力的讨好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眯起来,纯良的像一只小绵羊。 “销魂!白衣女子玩弄五男生一生!”去的,小水草算是看出来了,敢情他二大爷专门是搞破坏的,好没素质啊。 “蓝精灵,阿拉蕾,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机器猫,千与千寻,我都有,弟弟,你说你想看哪个?”小家伙故意用小身子挡住全二的视线,不给他二大爷再插嘴的机会。 “性情各异,众不明生物丛林深处智斗变态老男――蓝精灵;亲生父母竟成禽兽,未成年少女被迫卖身洗浴中心――千与千寻……”全二算是找到乐趣了,不去参与适合他玩的纸牌游戏,在这故意逗孩子玩。 141:大雪碧 小水草快被自己的二大爷气死了,撅着小屁股爬上大沙发,牵起小任真的小手就把弟弟往一边带,继续讨好的对小任真说:“那些都不看都不看,我们看海尔兄弟吧,要不看哪吒闹海也成,或者葫芦娃、忍者神龟?这几个你喜欢看哪个?你喜欢看哪个我们就先看哪个好不好?” 小家伙倒是挺绅士的,一口一个弟弟热情的唤着,还什么东西都可着小弟弟先来,瞧他那个谄媚的样子,惹得人家小豁嘴的‘妈妈’仁莫湾直白眼,极具东方情调的眼睛一个劲的斜愣坐在床上陪着全三的水色,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儿子要干嘛?我儿子以后是要娶媳妇的,要你儿子少来!!!! 没品的全二继续在那搞破坏,倚靠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说:“什么海尔兄弟,什么哪吒闹海,什么什么葫芦兄弟和忍者神龟啊?分明就是两少年人穷志不短,仅着内裤环游世界顽皮小孩虐杀珍惜动物遭报复命丧黄泉八名坦胸露乳的男子欺负一个穿着暴露的少妇4个禽兽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和邪恶势力斗争到底嘛,切~幼稚!!!” 小人儿彻底的火了,松开小任真的小手就握起了拳头,瞪着大眼睛扯脖子就冲陪着全三坐在床上的水色嚷起来:“爹地,呜呜呜,二大爷是大坏蛋,总给我捣乱,他欺负我啊,呜呜呜哇哇哇~”艾玛,黄河决堤了,这崽子咧嘴就开嚎,绅士不见,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弟弟看着呢,霹雳扑腾的跳下大沙发就往水色那跑,在跑之前还不忘伸小短腿往全二的膝盖骨上来两脚,给全二乐的倚在沙发上笑的东倒西歪,全然没觉着他其实是在以大欺小。 等男人笑够了在沙发坐正身体后,他这一瞧,那旁玩牌的江小鱼、滕子封与一向优雅温柔的全大三人给他竖起一个中指来,去的,国际通用手势!!! 小水草已经蹬蹬蹬的跑到了全三的病床前,完全无视全三的邪恶眼神,叽里咕噜的就爬上床缠着水色诉委屈,八爪鱼似的抱住水色就在那打二大爷的小报告。 水色笑着伸手揉搓着小家伙茸茸的短发,一脸的宠溺与温情,就如同平日子里全三呵护宠爱着他一样,全三这么看着,起先纠结到一起的眉头也就舒展开了,儿子、爱人,温馨的一刻。 咔嚓一声,是手机快门的动静,便听不远处栽歪在沙发上的全二举着他的高级手机嘻皮笑脸的评判起来:“啧啧啧,哎呀,三儿,你瞅你咋这么不上相?脸部肌肉僵硬的跟注射了肉毒杆菌似的,还是你儿子和水色比较上相,啧啧啧,你们三个的眼神可真出彩都,哈哈哈~” “啥啊啥啊,给我瞧瞧,娘的!”那旁跟他家‘冰娘娘’榜上一块玩着斗着地主的江小鱼忙不迭的抻长脖子朝着全二的手机屏幕看过去,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哪都有他的架势。 “你拍啥了?你拍啥了二哥?是我吗是我吗?”针扎火燎的是一头海藻般大卷发的廖响云,这蹄子又自我澎湃了,觉着他最美,急忙忙也凑到全二的跟前去往那手机屏幕上瞧。 全老大眯着眼笑而不语,滕子封也动了心,扭脸朝着背后凑一块的几个人问着:“老二你拍啥玩意了,拿出来给兄弟瞧瞧啊,值当的话就管老三要版权费,哈哈哈。” 仁莫湾心气不顺,谁也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走到门口的,当然,全三注意到了,可全三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还正好想看看热闹呢。 仁莫湾拉开门把站在门外的王子就叫了进来,王子特听班尼的话,知道这屋子里都不是一般的角儿,他心中有仇恨,他必须要往上爬往上爬一直一直往上爬,只要能要他接触到帮派里的高层,他什么――都能付出。 所以,哪怕全二捅了他的屁眼他也是一笑而过,他在坟前发过誓,就是死也要揪出当年那个罪魁祸首。 他听话,他玩命,只要能上位他什么都敢干,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灵魂卖给了撒旦,为了心中的仇恨他忍下了全二,他有所怀疑全二的身份,可一时间也摸不准全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角儿的存在。 “喂,你……”是仁莫湾的声音,全二一抬头,一下子对上了仁莫湾那双别有用心的眼,在看看他身边站着的王子,全二的心咯噔一下子,生怕仁莫湾当着王子的面儿把他的事情揭穿了,很识时务的扑腾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好像请佛爷一样的给仁莫湾让座:“湾哥,嘿嘿,你这是干嘛啊,有事您吱声,赶快,您坐这,别累到您老人家。”这厮狗腿,急忙忙抢下滕子封手里的纸牌呼喝道:“玩玩玩,都他妈的玩半宿了,别他妈玩了,没看见弯哥很无聊嘛,去,去去,边儿待着去。” 滕子封呲牙,江小鱼鄙视,全二老好人的陪笑脸,随后神情一禀,人模狗样的冲着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王子说话:“会玩不?过来陪着来两手。” 王子不吭声,却还是惟命是从的坐了下来,他讨厌全二,极为的讨厌,说来说去还不是全二捅了他的屁股,是,没错,那日他也有错,喝了点酒与小弟吹牛逼什么男女通吃,谁他妈的知道他点子这么高啊,随便伸手抓一个都能抓条鲨鱼上来啊????? 不知道是谁嚷嚷的说玩拖拉机,人多正好都能玩,省着玩不上的在那无脊六兽的,而后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盖子说不玩钱的,玩亲嘴的,要是哪个家伙吃醋舍不得自己的爱人被兄弟们残害,就喝带气儿的大雪碧,他们玩的大,这要是谁输一把不让亲的,那他的爱人喝雪碧至少得喝个十杯二十杯的都没准,你想啊,下底儿就五杯,当然,杯子的大小可以调试,不然真能一把喝死谁。 水色不参与,自告奋勇的照看俩孩子,这正得全三心意,大伙儿全部移架病床前,可仁莫湾不干了,说啥也要看孩子,那他和水色都不参与还有个啥意思,最后争执的结果是俩孩子撒欢儿自己疯,谁他妈的也不管了,水色也好,仁莫湾也罢,必须都要参与。 廖响云坐在全大的身边摩拳擦掌,一副极其信任全大的模样,就好像他男人是赌王似的,能战无不胜。 王子压根就不想和全二扯上关系,他这会儿在这里坐着,完全出于公事,不过倒是也想坏坏全二,要他喝大雪碧喝到爆肚子!!! 仁莫湾是个有着极度完美贞操观念的偏执型保守男人,除了滕子封谁要碰他一下子他都得死,小男人坐在滕子封身边,一个劲用手指戳咕他的小爱人施加压力,那意思在说:玩归玩,你瞅你要是输了的,我铁定跟你没完!!! 江小鱼那对儿参战的是冷若冰霜的秉柒凛,瞧瞧人家秉总裁,胸有成竹的样儿,大伙算是看出来了,输与赢都无所谓,他这是要把江小鱼推到风口浪尖可劲造害啊。 水色在忙碌着给大伙洗平安果,全三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水色,总是随着男人的身影飘来荡去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心思在那玩牌,还是对拿下这帮猢狲十拿九稳,用半颗心就能搞定。 牌局开始,全三、全二、全大、江小鱼、滕子封,一家下一杯的底儿,谁也没看牌,每人又都跟了一杯,第二圈有人看了牌,选择下一杯或者弃牌,反正是娱乐,第一把还真就没人弃牌,大伙谁也没起幺蛾子,看完牌后每人跟一杯,等到了全二那,这货得瑟,偏不看牌,喊着梦俩杯,操,他不看牌梦两杯,看了牌的就得跟四杯。 全二像是被谁抽掉了骨头,懒洋洋的往那一栽歪,眉飞色舞的,就好像他长了透视眼,看见自己的牌面多大似的。 全大继续笑着,伸手摸摸廖响云的脸蛋,给这蹄子美够呛,满心的欢喜,以为全大势必会为了扞卫他的初吻而战斗到底,结果,全大把牌扣了,说不跟。 我操!廖响云炸庙了,弃牌那不就等于他们直接输了?待会儿他一准是要被人亲的,歪着嘴斜着眼睛一个劲的拉着全大的手腕嘟囔:“老公,你怎么就弃牌了呢?你为何弃牌啊?呜呜,你舍得要这帮狼待会儿蹂躏我吗?你都还没上我呢,我才不要他们碰,呜呜呜。” 众人:“……” 全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是个对3,对子里最小的,这么多家都跟着,他这也不稳妥,可是弃牌?不不不,他不想水色被亲,自己也不想喝那都是气儿的碳水化合物,不动声色的扣下牌,合计着待会儿在哪倒把手,偷天换日的弄个3回来,所以他跟了全二,下了四杯。 滕子封怡然自得,也不知道他手里头真捧着一手好牌,还是牌品比较稳,然而,心思缜密的全三却从一旁观战的仁莫湾眼中看出了端倪,滕子封在耍诈,他手里的牌保不准连单打都不是头子。 秉柒凛稳打稳扎,幽黑的眸子睨了睨身旁的江小鱼,而后利落的弃牌,与率先弃牌的全大达成共识,差点没气歪了江小鱼的鼻子,娘的,跟滕子封这鬼学啊,连懵带骗的继续冲啊娘娘,呜呜呜,哥不想被那帮鬼亲嘴嘴~ 142:我们拉勾 又到了全二,这厮继续在那梦,打着一梦到底的旗号在这搅局,没人看他,他就一个劲的梦,死劲梦,必须梦到底。 全三打的稳,也不起幺蛾子,水色坐在他身侧时不时的问问他累不累,要不要靠一会,也时不时的嘱咐着淘气的小水草让着弟弟,要和弟弟团结友爱,最后才会把眼光落在牌局上跟着看。 滕子封一手的烂牌,偏不死心的与梦牌的全二死磕,到底最后在仁莫湾的施力下,滕子封看了全二的牌,全二点子骚,竟然比滕子封的三、五、六、大,手里的是a、Q、J,尼玛的,吓人虎到的,差一点就成了拖拉机。 收底的是全三,男人的手里是对三,虽然是对子里最小的,可惜,还是赢了全二那一手的烂牌。 一圈下来,滕子封灌个水饱,杀了他也不敢要仁莫湾牺牲色相啊,大雪碧给他喝的嗝嘎的,臭屁的全二不喝,牺牲王子被人亲,秉柒凛自然也不会舍不得江小鱼被人占便宜,他们这是阶梯式的赛制,最后输的最惨,最后赢的也最爽。 也就说,全三可以把其他四个人都亲了,或者要他们都喝雪碧,最后输的也比较悲催,会被其他四个人亲吻或者逼迫喝雪碧,中间那三个是一个赢一个。 结果在愿赌服输的原则上大家就起了争执,这游戏玩了一把就彻底崩盘了,秉柒凛破天荒的想亲自去亲王子,江小鱼说啥不干,说被亲的应该是他,怎么能是秉柒凛亲自去亲,于是,这俩人犟犟犟的就滚进了病房内的盥洗室继续犟去了。 滕子封也被仁莫湾揪着耳朵拎了出去,连儿子小豁嘴先生也不要了,气的小家伙嘟着三瓣嘴直哼哼,跳下大沙发想去追爹地和爸爸,结果却被小水草拉住了衣襟问他去哪里,火大的小东西挥手就是一小拳,打的小水草直喷鼻血,这崽子委屈死了,整个晚上都极力的讨好任真小弟弟,咋还是被讨厌啊???? 廖响云看见血直跳脚,跟全大说他晕血,然后就故意软着身子往全大的身上贴,咕咕蛹蛹的好像蛆。 水色急忙走过去拉住儿子看,而后又拉住小豁嘴的小手腕耐心的对他说不可以欺负哥哥,男子汉不可以打架,你们两个要团结友爱。 小豁嘴鼻孔朝天的冲小水草冷哼,小水草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满脸委屈,抱住水色的脖子就咧嘴哭,喊着爹地弟弟欺负我,艾玛,这屋子这叫一个乱。 跟没有骨头似的全二贱嗖嗖的伸腿用鞋尖踢王子的小腿肚子,极为情色的往上移动脚尖,咧着嘴,一脸的猥琐,更是不怕死的踢踢王子腰间别着的博伊刀,分明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王子咬咬牙,忍了! 虽然他现在摸不透这一屋子人背后真正的身份,可王子瞧着他老大的老大班尼跟这一屋子处的跟兄弟似的亲切,他也只能是暂时忍下了,他是道上混的,讲求的就是忠义两个字,否则他真想一拳打碎全二的鼻梁骨,一解他心头之恨。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闹腾极了!!! 这帮鬼真的很要命,全三以为闹腾到二半夜总该滚回去了吧,结果他这帮兄弟个个战斗力生猛,一直给他靠到天光大亮,还熊着水色给去买了早餐,吃饱喝得了,才一个个大摇大摆的打道回府。 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儿子被欺负,打的鼻子直窜血,病房被霸占,连水色的手都来不及摸上两把,吃吃喝喝,最后抬屁股走人了都???? 见鬼的是廖响云那蹄子,吆五喝六的说回去换身衣服,然后他在来,要水色甭担心全三,专心的去参加公司的圣诞晚会庆功宴,全三这有他呢。 有他呢?有他还能活吗?全三崩溃!!! 中午吃过饭,水色把小水草哄着睡了下午觉,他和韩暮石约的是下午三点在医院门前集合,他丝毫不隐瞒全三,他们之间没秘密。 水色会说话,婉转的表达了他的心情,这要全三很高兴,使男人知道在水色的心里头除了小草外他第一,在爱情里就算加上了死小孩他还是第一。 水色说他的心里就只有他没别人,他不说像仁莫湾那么偏执,有着完美主义贞操观念,但他也不是滥情无节操的人,他说他不爱男人不爱女人就爱全三,这辈子不会变,他是长情的人,爱全三会始终如一。 他是成年人,做事自有分寸,他不喜欢暮石,待男人像兄长家人一样看待,所以,希望全三也能多多少少尊重一下他的隐私权,男人可以约束他,但请不要连他身边的朋友也约束了,因为全三没有权利去干涉旁人的人生,可是他却授权给全三影响他的人生。 很自然的伸手环上男人的颈子,有些小暧昧,可全三看着水色的眼,那里面是纯净与平和,水色笑着对他说:“我的心就这么大,被你和儿子都沾满了,你就别勉强黑木了,不如要他们顺其自然好了。” 全三不吭声,垂首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主动抱住他脖子的水色,男人都小心眼,难免不那样去想问题,水色笑的温润,心平气和的又对他说:“又小心眼了是不是?我抱着你是我真情流露的想要靠近你,并不是在为谁求情,就算没有黑木,我也不会和暮石。”幽幽地叹了口气:“可能真的是缘分吧……我始终当他是我的家人,我的兄长,我不喜欢他,只有尊重和爱戴。” 缓缓地靠下去,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全三的肩头,垂眼瞧着床头睡得正酣的儿子,男人有些羞赧的低声说:“我是你的……”这么久,该看懂的早已看懂,不想视而不见自欺欺人,也不想牵连他人为他做戏,只想要与全三心意相通,爱情是他们的,与旁人无关,只要他们彼此参与其中就好。 一击即中,最后的话击中全三的心窝,大大满足了全三的大男子主义心态,抬手,搭上水色的肩头,垂首,瞧见了水色密实的睫毛,他说:“好。” 没有抬头,继续着这种动作,眼光落在全三的衣角上,水色继续说:“那你晚上一个人乖乖的,我会尽量早去早回,好不好?” “好。”视线落在水色的发旋上。 “真的?”手指抓了抓男人的病号服,仍旧没有抬头。 “嗯。”一根白头发也没有,头发茸茸的。 “不许欺负小草。”微微仰脸,嘴巴冲着男人的颈子,视线放在男人的耳唇处。 “好。”没有动,不过是四目交接,擦出情火。 “你是父亲。”有些孩子气的口吻,眉眼弯弯。 “是。”什么都依着你,喜欢看你眉眼弯弯的样子,特迷人。 “不许胡思乱想。”鼻尖蹭了蹭男人颈项间的温烫肌肤,猫咪似的温驯。 “不想。”其他方面不会胡思乱想,但是那个方面……唔唔,见鬼的小懒猫。 “真的?”向儿子学习,八爪鱼似的重新勾住男人伟岸的身躯。 “真的。”肯定的回答,我相信你水色。 “不信。”甜蜜的滋味果然容易要人矫情,水色坏笑着,口是心非。 “?”不信什么?瞧你那个小样子,还真是的……别有风情。 “我们拉勾吧,嗯?”坐正身子,挺直腰板,水色伸出小尾指,笑得俏皮。 “拉勾。”尾指交缠,水色心满意足的看着相连的手指,笑的傻气,渐渐矮了身子,又依附在了男人的肩头。 “全三。”没一会,又从男人的肩头爬起来,他们变成了近在咫尺的面对面,全三看着他,他同样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全三,而后红了双颊,轻轻动作嘴唇,唇角扯出了弧度,全三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我爱你三个字。 被捏住了下巴,被抬起了头,被略微粗糙的指腹揉搓唇瓣,被热烈的目光凝视,被深深地吸引着…… 唇贴上了唇,鼻尖抵着鼻尖,额头蹭着额头,粗热的气息喷进口中,低低哑哑的男音霸着金属的微颤:“我也是……” “全三……”温驯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后仰着颈项,任由他为所欲为。 “嗯?”舌尖在白皙的肌肤上起舞,洇湿那吹弹可破的光洁。 “唔……没什么……只是呼……想这样唤着你……”软了骨头,比小水草还要柔韧,整个人都偎到了男人雄厚的胸膛,心跳的频率令人悸动,火热的温度令人欲火升腾。 男人的手迂迂回回着,在水色的身体上流连忘返,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仿佛砂纸,每一下擦得都那般令人颤栗。 大棒针的乳色毛衣是套头的,被男人的手掌卷着撩起来,堆在碗口似的锁骨处,红色的俩点暴露在空气中瑟缩,男人很配合全三的那只手,微微地向上移动臀部,然后曲膝,最后抬脚。 有些扭捏,仍旧不是太放的开,微侧着身体,夹着双腿,不肯为全三打开,却又不顽烈的抗拒,半推半就的最令人神魂颠倒了…… 143:所谓不着痕迹 “我……我不想再在上面了。”倒在全三身侧的水色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说着,眼神迷离,额角洇着香汗。 只是……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要人啼笑皆非了????? “好。”千一百顺只对你。 全三下了床,站到了地上,水色横陈在床上,床头处小人儿睡得正酣,真是疯掉了,不然怎么会当着儿子的面前如此袒胸露背? 细碎的刘海打着斜的滑落下来,微微遮住了水色的视线,可他还是透过自己的发茬瞧见了男人两条壮实的大腿,浑厚的肌肉,上面长着微微卷曲的淡色毛发,腹股沟处更是生得荡气回肠,好大的一坨支出浓密的草丛,已是激动的流下眼泪。 “别……别在床上。”被男人同时抓住两只脚踝的水色颤巍巍的哼着:“儿,儿子会醒的。”微微挣动双腿,不想大张着冲向全三,那种姿势很要他无地自容。 全三脸部线条一点一滴的软化下来,在情人的眼里凶眉凶目也变得缱绻柔情,男人绅士地弯下身,松开了一只手背到腰后,另外的手改为擎着水色的一只脚踝,慢慢地举高,而后他前倾着身体落吻在水色脚骨纤巧的脚背上。 轻轻地,温柔的一路啄吻而上,握着脚踝的大手也一寸一寸的向前进攻,最后他们胸口贴着胸口,双手握紧,十指相扣,全三压着水色咬了咬他的唇瓣,而后一手捧着水色的头,一手插进水色的腰下,整个浪的将男人抱起在怀中。 晃晃荡荡着他们移动到了病床对面的墙壁上,似乎觉着这样还不妥,干脆抱做一团滚到了屏风的后面,亲了又亲,吻了又吻,纠纠缠缠间水色便被力大如牛的全三逼近了墙角按上了墙面,胸口贴着冰冷的壁纸,双手攀附在墙体,双腿大岔,软腰下压而后撅,将足以令全三神魂颠倒的屁股高高翘起。 青筋暴凸,里面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力量,男人的兽头将那丘峰一劈为二,露出粉淡的柔嫩之处,游滑而入…… 下午三点一刻,水色才从全三的高级病房离开,下盘虚浮,出门一拐,差点没自己给自己绊个跟头,极为尴尬的闪进电梯间,匆匆下了楼。 轿厢里没人,四周是反光镜,水色站在中间,透过反光镜看着自己,颈子上有一处明显的吻痕,这是刚刚像头猛兽般的全三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高领的针织毛衣被换下,小心眼的全三勒令他要穿上衬衫西服两件套,而且必须第一颗扣子不许系,非要他待会见了韩暮石自然的把他的‘杰作’暴露给韩暮石看,用了几个名词儿,什么不着痕迹,什么若隐若现,什么一笔带过,水色想想这几个成语,想想全三斤斤计较那小气儿样,就乐的合不拢嘴。 他乐意听全三的话,自己也乐在其中,对着反光镜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露的太大他羞窘,露不出来还没完成使命,于是,水色冲着电梯的两扇大门摆弄了好半天,一会把领子扯开,一会又抿上,怎么弄都没觉得恰到好处。 到一层的速度很快,不一会电梯就打开了,水色一慌,急忙忙收手,心里头小气愤,都怪全三那家伙折腾他,理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干脆不管了,踏出电梯直接推开转门就出了去。 迎面飘着飞雪,医院大院里到处银装素裹,冷倒是不冷,只是人们习惯性的会拢拢外套的衣领,水色也是一俗人,瞧着白茫茫的一片,下意识的以为是冷,一出门就用手捏住了自己大衣的衣领,竖起来遮住自己的整个颈子与耳朵。 不远处停靠的车子很快被人打开了车门,韩暮石从车里下来,水色微笑着与之摆手打招呼:“暮石,呵呵,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下,很抱歉,呵呵。” 走到了近前,水色下意识的想松开捏着衣领的手,突兀的想到了什么又紧忙捏紧,可想了想后又觉得应该松开手,犹犹豫豫中被韩暮石请上了车子,他那衣领还高高的竖起没有拉下来。 “怎么这么久?是全先生的身体吗?”韩暮石启动车子,熟络的挂档,凝视后车镜,又随和的开腔与水色搭话。 “恩,没什么,我说要不我自己驾车去,你还过来跑一趟干什么。”说着,水色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开始,这还有三个来小时的时间,估计布置会场应该充足。” 韩暮石刚好扭脸去看正冲他说着话的水色,男人颈项间的一抹红印子立时吸住了韩暮石的视线,这下很好,不再用水色如何佯装不经意的给韩暮石看到,这下他是真的不经意的被韩暮石看了去脖子上的爱痕。 还在说笑着,眉目端静的男人好半天才发现了不对劲,嘴角温和的笑容渐渐消去,不知所以的水色眨动着他澄净的眼眸,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暮石?” “啊?哦,没,没什么,我检查你的安全带系好没有。”男人收回了目光,他觉得扎眼,竟而会有许多那样的画面在脑子里蹦出来,以前水色是被强迫的,那么现在呢?是心甘情愿的了吗? 心甘情愿的为那个强暴犯张开腿露出那里,被进入、被顶撞、被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 会扭动腰肢?会大汗淋漓?会倒喘呻吟?会高朝的射出?那个会是水色?就是身旁坐着的这个水色?长睫清疏、眉目端静、宁静淡泊的水色???? 一股子快感毫无征兆的自脚心流窜而起,撩骚着他的胯部,在男人最阳刚的部位汇聚成火焰,一路向上延伸,沸腾着体内的每一根细小的神经,让人疯狂。 韩暮石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因施力而泛白,身体的私密部位开始从里向外的洇汗,黏腻、燥热,他想水色,想要他想的在梦中无数次的自欺欺人…… 丽塔酒店多功能宴会厅内,水色拿着事先做好的企划书来来回回地张罗着、指挥着,那旁正在进行着最后一次小彩排,韩暮石始终站在角落中朝着他们这面凝视着。 水色的身体颀长,四肢比例完美,腰杆劲瘦,米色的韩范瘦身收腰西装束出了他的腰型,看着就好像有点古时候女子那不赢一握的感觉,令人眼恍的很。 背脊的线条硬朗还不失柔和,流动着滑下来落在腰臀间起伏,米色的西裤布料轻、柔、薄、挺,衬得水色的臀形饱满且诱人,哪怕不是像全三那样的屁股控,多看了两眼后也会生出伸手去狠狠揉搓那两瓣臀肉的邪恶的想法。 韩暮石好像钟楼怪人一般隐藏在暗处,始终窥视着令他欲望呼之欲出的水色,终于在空当时找到了与水色独处一室的机会。 从进场到现在,水色马不停蹄的指挥了一个来小时,中间就是连口水也没工夫喝上一口,这会儿得了空儿,极度疲乏的水色偷偷溜进了后台休息室里歇一会。 歇一会的功夫也不忘记拿出手机和全三互通几个短信,蜜里调油的腻死个人。 全三问他屁股疼不疼,水色又羞又气又甜蜜的,没回文字,就回了一个搜狗里的愤怒表情,看着可爱又讨巧的。 全三问他想没想他,水色弯着唇看着手机笑,还是没回文字,给男人发了一个QQ表情里的红心加致瑰花。 全三发给他说干的太猛射的太多JJ头疼,惹得水色忍不住的发给了他三个字:滚犊子。 全三又发给他说媳妇儿我想你,想你想的后背疼,你啥时候回来啊?水色当了真,急忙忙一个电话打回去,听了不到三秒钟,水色就羞愤的扣掉了电话。 紧接着全三就给他发来一个QQ笑脸,水色没搭理,过了半分钟,水色又回复:儿子醒了没?醒了记得要他把牛奶喝了。 全三回的快:不记得,不给喝,你不回来我虐待他。 水色看着这样孩子气的回复,笑的合不拢嘴,似乎先前感到的身体疲乏也消失不见了。 笑着按下一串汉字回复给全三,反正那是你家的独苗,你喜欢就虐待吧,我也不回去了。 好半天没了音儿,水色抓着手机等了又等,忍不住的又把他们刚刚对发的短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越看越开心,一脸的柔情蜜意。殊不知是死小孩醒了,咧着嘴要爹地,全三在那手忙脚乱的胡乱哄,结果心气儿不顺的小豆丁不买账,哇哇的死劲嚎。 “水色。”韩暮石低柔的声音在水色的背后响起,将手中的手机放下,水色微笑着转头。 “呵呵,暮石,前面都完事了?”坐在椅子上的水色仰起脸看向面前的韩暮石,眉眼带笑,清雅和煦。 他坐着,他站着,所以水色矮了韩暮石半截,所以韩暮石居高临下的看下去,能轻松的顺着水色的衣领子瞧进去,瞧见那白皙细滑的肌肤上到底印着几朵红梅。 韩暮石没说话,他手里拿着一瓶苏打水,水色又温和一笑,说了声谢谢,便从韩暮石的手中接过这瓶水,拧开盖子喝起来…… 144:坐山观虎斗 七点钟,公司的圣诞晚会即庆功晚宴正式开始,有别于其他公司集团,他们公司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与拖沓的开场白,上来就是做游戏,在做着游戏的同时就把各个人的奖金颁发下去,除此之外,游戏胜出者还能多得一分额外的奖赏。 台上演着节目,台下的员工一边吃着冷餐一边看着表演,已是人声鼎沸。 水色一直觉着口干口渴,不停地饮着矿泉水与果汁,他是公司的领导,必须要与韩暮石坐到前排,如若不然,他早就想起身到外头的花园透透气,没由来的觉得气喘头晕,很是难受。 大概在晚会开始四十分后有个小游戏,专门是下面员工投票选出来的,要两个老板上台做表演给大家娱乐的。 主持人一报幕,下面就群情涌动,吹口哨的吹口哨,尖叫的尖叫,都是为了调节气氛故意在那夸张,水色仍是含蓄的笑着,这个小节目事先韩暮石有跟他说过,叫坐山观虎斗,当时他心里头还寻思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员工想出来的名字,坐山观虎斗?怎么不叫一山不容二虎呢。 听著名字,水色觉得应该是某种竞技的小游戏,韩暮石也的确说算是小竞技,所以他应了,作为公司的领导首先要起到带头作用,一年下来了,自然要员工们放松放松,好好享受一把,玩就玩的痛快,玩的尽兴,他当然不能扫兴。 在热烈的掌声中,水色与韩暮石一同起身离席,大步流星的朝着台上走去,偷偷的看了看韩暮石,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水色心里有了底,估计不能是什么超难度的游戏,应该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放下了心,也就无所顾忌了,除了还是觉得闷热有些迷糊外都还好,也许是人太多了,又吵闹,空气不好,才要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两个人按照主持人的吩咐在台上面对面保持三步距离的站好,之后被蒙住了眼睛,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亮相了,下面的员工疯狂的叫嚣拍手,看不见谁的两个人一个唇角拱起弧度,一个微微蹙眉,觉着热的窒息。 主持人发了话:OK,现在有请我们两位年轻有为的大Boss向前迈动一步,步子的大小由自己随意掌控。 声落,水色正常的往前跨进一步,韩暮石则迈了很大的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小到不到两步的距离。 主持人又说:好的,在请我们的两位大Boss自行向前跨一步,然后站定。 闻声,水色这次迈了一小步,他们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完全不想尴尬的与暮石碰到一块,所以他故意迈了很小一步,就算暮石迈的很大,他们也撞不上。 韩暮石仍是迈了很大一步,下面时不时的暴起年轻女员工的尖叫与喝彩声,只要有点腐向的女子们,一瞧见他们大老板迈大步冲着二老板前进的架势,心里就激动的跟什么似的,立即自行脑补起来。 主持人嘿嘿坏笑,然后说:“现在请我们的水老板朝着你的正前方迈两个脚的距离。OK,韩大老板请把右脚跨前,好的,然后左脚在跨一步,好的,不要在动了,水老板请你在继续向前迈俩小步,是的,就是这样,好,站定,不要在动了。” 一直是这样被指挥着到底是迈左脚还是右脚,到底是往左转还是右转,反正踉踉跄跄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后,水色竟意外的发观,他与韩暮石似乎是近在咫尺,因为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韩暮石喷到他鼻子上的温热气息,不由得身形一禀,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开一步。 不料,主持人却忽然开口说:“OK,现在请两位老板伸双手抓住对方的双臂,然后抬头仰脸张嘴去咬你们头顶悬着的苹果,哈哈哈,谁先咬下一口果肉谁胜出,输的罚十杯法国干邑哦,哈哈哈。” 轰的一声,台下暴起各色各样的声音,发怔间,水色就觉着韩暮石的双手铁钳死的抓了上来,牢牢地住了他的双臂,然后身体就开始被带着左右前后上下的动。 思维有点短路,水色只想着躲,便也机械的伸手抓住韩暮石的双臂,可他不是想要争取悬在两人之间的苹果,而是极力的想要避免会亲在一起的可能性。 然后,众人想的恰恰与他背道而驰,就连主持人都在那打趣,台下的女员工更是疯狂叫喊着,什么亲一个,别咬苹果了,干脆咬二老板的玩笑话语。 韩暮石的呼吸很急促,一口一口的喷洒在他的脸部,好几次水色都感受到男人坚挺的鼻梁与他的唇齿鼻尖擦磨而过,若不是他左右的闪躲,或许尴尬的事儿早都发生了。 “啊哈哈哈,二老板别躲啊,快点上啊哈哈~” “哈哈,大老板咬的是苹果,你咬人家二老板的鼻子干嘛啊哈哈。” “好像相扑耶,哎呀,俩老板真帅。” “妈呀妈呀,搂一起去了,哈哈,往左,二老板往左,苹果在你的左面。” “什么呀,我支持大老板,往右,往你的右面,张嘴,咬啊~” 水色很迷糊,下面的人越来越吵,被隔绝视线的人体会将听力无限扩大,耳鸣眼花就是在形容此时此刻的他。 韩暮石掐着他手臂的手指很用力,大幅度的动作拐带着连他也不得不跟着左右摇晃,想马上就结束这场闹剧,脑子里忽然来了信号,耳朵里听见的是有人喊着二老板苹果在你右面的额头,快点跳脚张嘴咬上去啊。 于是,他照做了,所以,他被坑了,那不是苹果,而是韩暮石的鼻子,他咬的韩暮石闷声吃痛,他心下一惊,刚欲张嘴问问有没有事,怎么知道与他同步的韩暮石也被指挥着张嘴反咬上了他,不是鼻子,而是嘴!!! 气氛似乎被俩人瞎猫碰死耗子般的表演掀起了一个小高朝,台下的叫嚣声越发肆无忌惮,都开始以调侃他们二人为乐。 “别松开了,干脆就亲着吧,哈哈哈。” “上帝啊,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喂喂喂,是大老板亲二老板耶。” “哈哈哈,好有爱啊,快点快点,在亲一个。” “什么啊,不是吧?真是笨死了,一个苹果都咬多半天了?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暮石,暮石,你听我说,我不动了,你快点把苹果咬下来吧。”颠颠簸簸的水色小声的说,他知道他这是在作弊,可是他真的有些陪不下去了,越来越吵,要他头痛欲裂,就算不吵,他也觉得这个游戏该结束了,这么样子下去不是个办法,如果俩人不配合,到最后只是折腾,谁也咬不到那苹果。 “不行,输的要喝十杯干邑,你咬,水色你去咬,我配合你。”两个错着肩在交头接耳,台下起哄的员工看着像在耳鬓厮磨,越发口无遮拦起来。 “别,别了,暮石,我不行,你身手利索,快点把苹果弄下来吧,我有点晕,跳不动。” “不行,水色,愿赌服输的,后面还跟着十杯酒呢,你还行吗?赶紧的,你使使劲把苹果够下来。” “别争了,暮石,就算二十杯酒我也认了,我真是难受,你快些唔快些把苹果弄下来吧。” “那成,水色,你抓着我,小心别被我绊倒了。”韩暮石的声音又低又轻柔,口中的气息是薄荷味的,水色蹙着眉,忽然觉得这味道特好闻。 他被韩暮石抓住双臂来回的动弹,前后的退步或前进,两个人的身子偶尔会贴合得密实就像啮合的齿轮。 怦怦怦心跳激烈,韩暮石的长腿猛地楔进他的双腿间,水色只觉得浑身一颤,被顶着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要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烫来。 “暮,暮石,好没好,快,快点好吗。”指尖用力,恨不得拧碎男人的衣衫,水色觉着他要是不使劲地扣着自己的肉,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了,好奇怪,理解不了的一股子冲动铺天盖地的就压了下来。 “别急,你别急,水色,我争取找好角度位置一把就给它咬下来。”粗声粗气的是男人的喘息声,热乎乎的喷在他的脸蛋上缭绕。 水色越来越晕,几乎以为天旋地转了,抓着韩暮石的手也开始使不上劲儿的渐渐松软开来,他被韩暮石捏两个膀子来回拉扯,被男人腿间的硬块顶着的几率开始频繁,想避避不开,想躲又躲不掉。 就在他开始觉着昏天暗地的时候,韩暮石终于咬下了一直垂在他们头顶来回晃动的苹果。 台下一片喧闹,随后便有工作人员解开了他们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刺眼的舞台灯一扫,花了眼的水色当即就身形一颤,若不是站在他身旁的韩暮石手疾眼快的拉了他一把,他已经一个仰八叉倒了下去…… 145:认清事实 调侃,还是调侃,主持人与下面员工热情的互动,水色坚持着,偷偷的用手掐着自己大腿外侧,想要使自己在清醒清醒。 他除了会机械似的微笑大脑已经快要当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只要再忍忍,在忍忍就好了,这个环节马上就结束了,千万不要现在掉链子怕坏大家的兴致,坚持,马上就好了,快了,就在下一秒…… 被簇拥着喝下了第一杯法国干邑,然后从容地笑着,之后是第二杯,还是在笑,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水色发现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到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开心的很想手舞足蹈。 第五杯使他越发兴奋,想要唱歌,想要扭动,想要滔滔不绝的说上点什么。 连连的摆手告饶,笑得眉飞色舞,说他真的在也喝不下了,再喝就要醉了。 这不是平时的他,平时的他怎么会这么油嘴滑舌? 在之后,似乎根本不满足于单一的说话,水色觉着自己的身体与意识都被操控了,他竟然会开主持人的玩笑,还会推搡着韩暮石给他做挡箭牌,在之后,似乎大家放过了他,因为韩暮石替他喝了剩下的五杯,他调笑着被送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哄闹之中拉着韩暮石的手腕逃出了会场。 为什么是他拉着韩暮石?水色完全控制不住心底的雀跃,连大衣的扣子都没有系,扯着韩暮石就跑出了会场跑出了大厅,直接跑到了外头,幕天席地的继续与韩暮石说着什么,然后越说越兴奋,谁也阻挡不了他一样,水色非要亲自驾车载着韩暮石去看日出。 两个人在停车场争执了半天,水色想要亲自驾车,韩暮石不让,最后水色妥协,笑嘻嘻的钻进车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发动,水色很不老实,总是时不时的扑到方向盘上去给驾车的韩暮石捣乱,几次下来之后,似乎是水色觉着韩暮石并不配合他的玩闹很是无趣,他也就消停下来,懒洋洋的倚靠在车窗上瞧着韩暮石的侧面轮廓发花痴似的傻笑。 水色正在享受的他的‘旅游’,即精神恍惚的过程,他感到眩晕、对光感受强烈,当他合上双眼,他看到了连串极其生动活泼、充满幻想色彩的图案,并像万花筒里见到的一样不断变换着斑斓的色彩,美极了,开心极了,呵呵…… “嗯?”双眼迷离,水色瞧见了韩暮石的嘴唇在动,他听不真切,迷迷糊糊的问他在说什么。 “什么?”沉重的脑袋从车窗上滑下来,水色耷拉着脑袋再一次问韩暮石在说什么。 “嗯?你说什么?呵呵,大声点,大一点声,我听不见。”水色觉着他快要飞了,背后具有巨大的翅膀冲破衣衫生出来,他要激动死了,摇头晃脑的叫嚷着,双眼混沌且迷蒙,咯咯的傻笑着。 视觉增强,呈青绿色的暖色调,情绪不稳,幻觉多变,周围物品成了幻想的东西,轮廓外形夸张,距离拉长或缩短,明暗对比立体感增强,视觉极速度化不规律。 下到那瓶苏打水中的LSD(麦角酸二乙基酰胺)能提高摄入者的听觉、嗅觉和触觉的敏感性,借助这种药物,人们可以感受到音乐,借助光线可以听到声音。 注射LSD(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产生欣快现象并能使人增强活力,欣快现象的表现体现在安静或喧闹,大哭不止,增强活力是指感到一种近于狂妄自大的自信力量。 韩暮石捏着方向盘的骨节泛白,这样的水色要他有些于心不忍,可邪恶的心思还在作祟,他很矛盾,矛盾的自己快要疯掉。 张牙舞爪的水色一直在闹着他吵着他,问他在说什么,烦躁极了,韩暮石忽然扭脸冲水色大嚷一声:“我说你喜欢那个男人什么?啊?你到底喜欢那个强暴犯什么?” “他活好啊,基罢大啊,干的我好舒服啊,哈哈哈。”欢天喜地的水色不羞不躁,直接张口就来,原本澄澈乌亮的眸子变得混沌情色,LSD的药劲简直要他丧失自身的理智,没了优雅,没了淡泊,多出了许多风尘味。 水色起了劲,越说越欢欣鼓舞,比比划划的冲驾车的韩暮石说:“是矿泉水瓶子,那么长那么粗,呵呵,你的有多大?嗯?你要不要看他给我亲的痕迹?这里,在这里,你看,这里这里转圈都是,呵呵。”水色很开心,他觉得他圆满的完成了全三交给他的任务,自自然然的就要韩暮石瞧见了他满身的爱痕,如果全三知道了一定会高兴,一定会表扬他做的好,呵呵。 抓着方向盘的双手越来越用劲,力大如牛! 水色还在他身边不停的炫耀显摆,使他心火旺盛。 “你喜欢我啊?”水色歪着脸冲韩暮石嬉皮笑脸:“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嗯?哈哈哈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怎么办?”是嘲笑,是讽刺,水色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猛地刹住了车,水色的脑袋差点顶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这要他很不满,失了风度的埋怨嘟囔着韩暮石的不绅士。 韩暮石扭过脸去看着在他面前絮絮叨叨撅嘴囊腮的水色,白静的肌肤泛着红晕,一双杏眸满是桃色,衣衫凌乱,额头生汗,整个人倒在那儿跟没了骨头似的。 衬衫的扣子不知怎么就被他挣开了,露出胸口好大一片光裸的肌肤,衬衫的下摆也从西裤里扯了出来,最要命的是水色的那处生龙活虎,生生的在两腿间撑起一顶小帐篷,而男人似乎一点也不觉着羞赧,仍是不知死活的在那满口胡言乱语。 “你看什么看?你自己没有似的,呵呵,你的跟他比真是太小了哈哈哈哈。”水色东倒西歪的靠了过来,更是胆大包天的伸出去戳韩暮石的裤裆,那神色有些鄙夷,似乎不太满意韩暮石的尺寸。 怒不可遏,水色的话完全令韩暮石失掉一切兴致,自尊受到侮辱,男人条件反射般的抓住水色的手腕瞪向他,后者完全没有惧色,仍是在那嘻嘻哈哈:“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唔唔我……嗯不是你的……呵呵。” “水色!”疾声厉色,韩暮石忍无可忍地捏住水色的肩膀固定住他不要他在胡乱动弹。 “暮石,唔,暮石别凶我,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着我伴着我,爱不上你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暮石……”原本还狂笑着的水色说哭就流出了眼泪来,迷迷糊糊的歪靠在靠背上,那样子看上前似乎很痛苦。 “水色。”声音有些颤,韩暮石觉着他有些禽兽不如:“别说了水色,你别说了,你没有对不起谁,这不是谁的错,是我偏执了是我贪心了,对不起水色。”忽然的茅塞顿开要韩暮石有种孤寂的失落,认清的事实告诉他,就算在重来一次,就算水色没有遇上全三,也许他与水色的爱情仍旧不会开始。没有错,他失恋了…… 男人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是私心蒙蔽了他的善心! 韩暮石撑在水色上方垂首深深凝视,水色痛苦的闭着眼倒在车窗与座位的卡空间细喘,他知道他很热,他知道他是上了药劲,他什么都知道,因为那药原本就是他给他下的。 为什么下药他是知道的,他已经嫉妒嫉恨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丧心病狂到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然后现在,看着这样的水色,听着这样的话,他心里也难受极了,原本他就不是小人,偏要剑走偏锋的把自己送上绝路。 “水色,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可我怎么就把你错过了,你怎么就头也没回的爱上了别人啊……”根本控制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男人热泪盈眶,红着双眼轻声呢喃:“我就亲亲你……我就亲亲你……水色我就亲亲你,然后我们各归各位,我们是同学是好友是搭档……” 滴答滴答的落下来,砸在水色的面眸上的是韩暮石的眼泪,男人缓缓地低下头去,热烈的气息喷在水色的脸上。 没有动,也不能动,紧紧地闭着眼,翕动着自己的睫毛,热泪顺着眼睑而出,淌进了耳朵里,意识好像在一瞬间就清明了,不忍心连韩暮石最后这一点要求也拒绝,却又无法真心实意的接受,很矛盾,心灵与思维都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那呼吸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咫尺之间,昏昏沉沉的水色屏住了自己的气息,强行压抑着伸手挡开韩暮石落吻下来的冲动,他不讨厌韩暮石,他只是讨厌这个吻,却又不忍心连男人最后的梦想也破坏。 等待了很久,连最后的。超越他们友情之外的吻也没有落下来,在耳边轻轻响起的是男人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 突如其来的是男人紧致的拥抱,韩暮石忽然抱起他紧紧地箍在怀中,下巴杵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朵痛苦的说:“水色,也许我真是个圣人,祝你幸福,你幸福了……我看着也就开心了……” 轻轻地弯起唇角,绽出会心的笑容,他做对了选择,水色高兴,高兴他没有失去一个朋友,他很勇敢的喝下了那杯可能下了药或许没下药,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的苏打水。 146:精彩纷呈的夜 觉着热,觉着晕,并不害怕,因为有家人一样的朋友在身边,可以放松,可以不用警惕,可以不再垂死的挣扎,可以不再抗拒那药物的力量…… “水色,你还好吗?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送你回祖屋好吗?” 没有人回答他,韩暮石急切的给水色擦了擦脸上热汗,又加大了一格暖风,随后踩下油门直奔水色的祖屋。 他不想把这个样子的水色送回医院去,他觉着水色也不会愿意这种样子回去的。 车子开的很快,韩暮石看得出水色的难耐,很快,车子上了弯道,是不是扭脸照看水色的韩暮石有些分神,忽地一辆车子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车身呼啸着疾驰而过。 巨大的引擎声惊的韩暮石浑身一颤,本能的透过车窗循着生源望过去,很熟悉的车子,那么嚣张的颜色,也有些酒意的韩暮石怔了怔,觉着不会那么巧,或许是谁的车子与他同款同色而已,便没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这不是巧合,在韩暮石继续向前行驶了两公里后,前面就发生了激烈的械斗,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可惜,前面的动静太大,以至于把整个路口都堵塞了,况且,他认得那辆拉风黄色法拉利,那是登记在他名下的跑车,然而真正的拥有者却是他的弟弟韩页,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韩暮石着急,一面是第二波上了药劲的水色,一面是他的弟弟,瞧着那些不长眼的棍棒,韩暮石无法坐以待毙,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急冲冲的跨入战圈去调和这场矛盾,更无法看着刚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韩页竟然对一对夫妻大打出手,这太混蛋了,连妇女也打。 韩页的性子很牲口,属于那种嚣张跋扈谁也不能惹他那伙的暴脾气,韩暮石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事儿一准是韩页的错,韩页不服管,更是胆大包天,从来不管韩暮石叫哥,见面高兴了就叫声喂,不高兴连招呼也不打。 韩暮石挺苦闷的,他不爱回家就是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疼爱他的父母不在疼爱他,而后便是越来越严重的偏心与偏袒,最后更是婉转的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出去自立门户,很多时候韩暮石都在问自己,同是儿子,到底他做错了什么,答案不得而知。 韩页看到了他,一脸的嗤之以鼻,他将那个男人打倒后还使劲使劲的往那男人的心窝子上踹脚,男人的老婆急了,张牙舞爪的冲上去挠韩页,韩页毫不心慈手软,直接就是一拳,当场就给那女人打到窜鼻血。 之后,女人报了警,又拿手机拍下了韩页的车牌号码,韩页去和那女人抢手机,局面似乎越来越乱,因为原本在车子上的水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蹲在道边上就是一顿吐。 韩暮石顾左顾不了右,顾右顾不了左,韩页又生性狂傲,知道报了警也不急着跑,仍在那发狠的往死里锤吧那男人,想耍酷的最后一刻玩生死时速,结果被赶来的警察当场控制,连带着酒驾的韩暮石,被疑做嗑药的水色和那时被殴打致头破血流的夫妻一并带回了局子。 出事后的第一时间韩暮石和韩页的老爷子韩江山就知道了这事儿,韩老爷身家背景清白,就是一正经商人,不涉黑,却也经常打擦边球,互赢互利,商人嘛,有哪个不希望北望神州的。 来调解的是韩江山韩老爷的私人助理,本来事情很简单,那对被殴打的夫妇指控的是韩页,韩暮石就是一酒驾,水色有点悲催,但也就是治安处罚。 很快,韩江山的私人助理将一切事物处理妥当,和几位当事人沟通一番,那面住院的夫妻二人立马翻供说庭外和解,已经原谅了孩子的不理智行为,希望司法部门能对其宽大处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能私下和解最好不过,还省得他们走程序都麻烦。 “哼!”被韩江山私人助理接回去的韩页鼻孔冲天,撞着脸色苍白的韩暮石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警局,私人助理只是冲着韩暮石微微鞠躬,换了一声大少爷后便转身随着韩页匆匆而去了。 “那个是小页?”脸色蜡黄的水色笑的苦涩,瞧着韩页跨进车子中的背影问着面前的韩暮石:“都已经这么大了。” “水色。”韩暮石没去接水色的话茬,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眼神里透出来的是一种不着痕迹的忧郁色彩。 “嗯?呵呵,怎么了暮石。”经过了昨晚,水色更加肯定了韩暮石的人品,他们说好的,各回各位,还是朋友,是同学,是搭档。 “对不起……”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始终等着水色质问他,可男人却始终没对他开口。 “什么也别说了暮石,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状态不佳,可温润如水的男人仍旧为他友情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淡淡的,仿佛天上的流云。 韩暮石一愣,很快的明白了水色的话,不由得心中一窘,想来昨晚的话,最晚的事儿水色全都记着呢,有些无奈,扯着唇轻轻的笑,他与水色之间,好比起球的毛衫,太多了便是瑕疵,若是一点没有倒显得不太真实了。 “你怎么办?”不管怎么说,水色一夜未归是个问题,韩暮石不禁替他担忧。 “负荆请罪!”仍是笑着,淡淡的,如同这晨风一般清凉。 看着韩暮石纠结在一起的眉宇,水色开口安慰:“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你瞧,我都和你站在警察局的大门外,这就很说明了问题。” 韩暮石的目光深邃,别有深意,打量了水色半天,突然开口:“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驯兽师。” 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水色笑出来,全三在暮石的眼里原来是头野蛮的兽?呵呵。 笑着打趣:“你说的很形象,他就是一头兽,呵呵呵。” “你真的很开心。”眼神黯淡下来,韩暮石觉得失落。 “嗯,我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不是炫耀,只是单纯的想与自己的朋友分享这份喜悦。 “真好……”羡慕的口吻,羡慕的神色,带着丝丝缕缕的忧伤。 “石头。”突如其来的声音中断了两个人的交谈,水色跟着韩暮石一块转身,站在台阶下的女人水色依稀记得,好像是韩暮石的小姑韩美珠。 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尽管男人的下巴泛着胡茬的青色:“小姑,你怎么来了。” “石头,小姑来接你回家的,呵呵,没事了,走吧。”比母亲还像母亲的一个女人,可惜,是他的小姑。 “aunty,呵呵,我是水色。”即使狼狈,水色仍是礼貌的面带微笑主动与长辈打着招呼。 “你是那个……小石头大学的同学?呵呵好好好,吃饭没?走吧,跟阿姨一块回去吃个饭吧?嗯?”女人很热情,女人也很漂亮,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他还有事,我们先走吧小姑。”水色肯定没注意,警署的大院外开来了一辆车,他瞧不出谁也看清了驾车的是 木。 “哦哦哦这样啊,那水色咱们下次再聚,阿姨就不和你客套了,呵呵,再见啊,拜拜啊~”女人被韩暮石挽着转身出了警局,水色微笑着目送他们,顺着两个人的背影看见了警署外的黑色奔驰,心咯噔一下子,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黑衣黑裤黑墨镜的 木在韩暮石挽着韩美珠走出警局的一瞬间突然推开车门下来,水色看不到他们四目交接时的神色,也许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许他们谁也没看谁。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色根本不确定全三有没有坐在车上?他一夜未归,男人会不会暴怒,会不会不顾身体就这么冲动的来了? 心急如焚,瞪着眼睛的水色恨不得自己长了一双透视眼,真想透过那茶色的车玻璃看到里面,看看车厢里坐没坐着他的全三。 不太敢向前迈步子,水色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扭捏,从院里走到院外竟然磨蹭了一刻钟。 冒了一身的冷汗,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建设,搞了半天全三没在车子上,水色放下心的同时也有些失落感,潜意识里他居然自私的希望全三能亲自来,哎,完蛋了。 木很礼貌也规矩,一路上为他驾着车,不多言不多语,安安全全的把他送回了医院,送到了全三的病房门外。 抬起手想敲门,觉着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鼓了鼓劲,水色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全三就站在他的面前,面部表情紧绷,眼窝深陷,看起来似乎一夜也没怎么休息好,水色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静静的转身把门带上,而后向前走了两步,小猫似的不蔫生不蔫语在在全三的面前站定。 他太狼狈了,一身的烟酒味,虽然在回来的路上 木给他准备了干净的衣物,可水色还是觉得自己很邋遢很不堪,更不知道全三会怎样对他,他答应了男人说早点回来的,结果一夜未归。 147:安安静静的狂欢夜 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水色觉得喉咙干涩,咽了咽嘴巴里的唾液,抬头看着眼前的全三解释说:“昨天,昨天出了一些小状况。”身子发虚,那是药物的副作用,其实水色还是难受的,却不敢大肆的表现出来。 “我心疼你……”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给了水色四个字,这之后,水色便被男人伺候着洗了澡,然后安顿在本来该是全三休息的病床上,心里头很不得劲,特过意不去,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矛盾了好半天,最后水色终于想到一个打破僵局的话题,因为他才发现他们的儿子不见了,翻了个身,脸朝外面背朝里,水色把手伸出被窝,抓上全三的衣角轻轻地扯了扯,很孩子气。 全三放下手中的文件,低头去看他,就这么一眼,水色就觉得他心跳得厉害,烧得他脸蛋发热。 张张嘴,小声说:“小,小草呢?怎么没在?” “三爸,接走。”言简意赅是全三的风范,可这种不咸不淡的疏离有些要水色受不住。 又伸出爪子扯了扯全三的衣角,小声问男人:“你生气了?” “嗯。”低头审视着他的文件没去看水色,但回答是极其肯定的。 眨眨眼,水色低声说:“你的直接要我很惭愧。” “下不为例!”斩钉截铁,男人不喜欢婆婆妈妈。 “下不为例。”眉眼带笑,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神采,水色很高兴。 “那……我可以亲戚你吗?”是有讨好的意思,可全三忽然扭脸看着他的冷漠令水色自惭形秽,他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想着来讨全三的欢心,是真心的想和他亲热亲热,只是,男人现在这样看着他让他情何以堪呢? 忙地撤回了抓着全三衣角的手,水色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想了想后又改了口,“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随口说说,哈哈,随口说说。” “水色。”全三放下了手里的一切,忽然靠近他唤着他,“尊重,是你,朋友,杀。” 这样的话当然会令水色感到不安,他踉跄的起身,刚刚拿在全三手里的那份文件突然落下来砸在了他的怀里,木讷的水色愣了愣,随后拿起那份文件来看。 他很忐忑,下意识的以为也许会是什么契约或者某种协议,比如离婚协议或者孩子的抚养权等等等等,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体内残存的药剂又开始作祟,水色焦躁不安。 拿起白纸黑字的文件强迫自己认认真真的去看,上面写着的是一份关于LSD的化学报告。 LSD,在毒品市场上有多个俗名:摇脚丸,一粒沙,酸等。 历史的回顾: LSD是在1943年,于偶然的机会,经由类碱麦角(ergotal alkalid)中提炼出来的。发现人Hofmann氏本来的动机,希望发现壮身兴奋(analepxic)的新药,劫无意中合成了LSD。 一般的成人口服100mg剂量后,于40-90分钟即开始作用,3-5个小时,达成尖峰,整个作用期间约8-12个小时。 生理上的作用与交感神经的作用类似,即中枢神经兴奋,病人会有瞳孔放大,心跳快,血糖升高,白血球上升,及体温上升等作用。 如果食入大量,则病人会有唾液多,流眼泪,发抖、感觉异常,反射作用变强,无法走路,过度活动等症状发生。 但由于其对使用者心理上的刺激作用,使得LSD在1960年代中期在欧美大为流行,目前使用率在国外有逐年下降的趋势。 美国则以中西部较为盛行、加拿大在1983年的盛行率为8.6%。LSD的精神心理作用,主要是使用者会有视错觉,改变声音的听觉及对颜色的错觉,病人主观上会有快感,时间变慢,没有肉体上的限制,及错综的感觉扭曲,等等等等下面还有两大篇子的文字论述。 水色,尊重,是你,朋友,杀。很简单的一句话,男人用着无奈的声音在对他叹息着说:水色~我是尊重你,因为你说那是你的朋友,如若不然,韩暮石死一百次也不够。 什么反驳、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全三并没有错,他也理解韩暮石的多年单恋最后无疾而终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这世上总有那么多无法解释,无法归类到底是谁多谁错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哭?”全三坐了下来,捏起他的下巴问他,“你,又,没错。” 脑门抵在了全三的肩头,睫毛上挂着大颗的泪珠,低低的声音:“因为我食言了,说到的话没做到,因为我昨晚我没陪在你身边啊。” 不用他在为韩暮石说什么,水色知道,一切都应该在男人的掌控中,他不说话是最好的解释。 平安夜很疯狂,圣诞夜很刺激,今儿是狂欢夜,却安静的可以,这样很好,这样很好,终于可以平平静静的一块过个温馨的二人世界,然而,他们两个却都“病”了…… 圣诞节之后日子似乎过的如流水,水色感觉一眨眼日子就到了一月一号,在全三上手术之前,水色被勒令回家跟迟岚他们去过元旦,甭傻不缺的守在外面呆着,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谁也别在外头碍眼。 水色的性子烈,主意也正,他并没有和全三起冲突,反倒是男人说什么他就依着什么,还在全三没进手术室之前他就被黒木驾车送回了全宅。 又下起了雪,水色安静的坐在车子后排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雪景,唇角是弯的,思绪始终跟着窗外的飞雪在飘散。 不知道黒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报的是交通广播,又过了一会,黒木转了台,收音机里面爆出一个个新闻,开始水色没注意,后来听着听着水色忽然正色起来,新闻里的主角不是别人是韩暮石。 而说的正是圣诞节那晚韩页驾车与一对夫妇发生争执动手伤人的事件,只是,只有水色知道,或许黒木也知道,被爆出来的真相完全不是那日真正发生的事情,怎么变成了参与械斗的是韩江山的大儿子韩暮石,而酒驾的竟然是韩页,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掏出电话,在快速按下熟悉的电话号码后,水色迟疑的,忽然就抬起头来朝着黒木看过去,恰巧通过倒车镜看过来的黒木与水色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黒木大窘,急忙忙收敛视线看向正前方。 “黒木。”水色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口叫出了声,他是打着小算盘,不希望黒木被全三威逼,然后又不忍心韩暮石一个人孤独,加上刚刚又听到了这样的新闻,先前 木和韩暮石又那样过,水色就起了撮合两人的心思,对的,没错,是撮合,而不是命令谁谁谁要去干嘛嘛嘛。 “请说。”生硬很客气的语气。 “如果不忙,能帮我查查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好像一点私人感情也没参杂。 “黒木。”眼光落在黒木的后脑勺上看着。 “请说。”目不斜视,再也不看后视镜一眼。 “不用敬语,我们就是简单的聊聊。”扯开唇淡淡的笑着。 “好的。”语气硬邦邦,跟全三同出一辙。 “为什么你不喜欢男人?”这话问的好突兀,水色自己都觉得窘迫了。 “……”果然,黒木无言以对。 “很抱歉,我现在是不是变得有些重口了,呵呵。”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没有。”当然要说没有,说有那不是找死吗? “你有女朋友了?”这是水色比较关心的问题。 “没有。”倒是诚恳,毫无保留。 “那,那昨天我看见的那个是?”没有,那昨天从你车里下来的是谁啊? “蒂娜?”黒木不确定水色说的是不是蒂娜。 “她原来叫蒂娜。”有些熟悉,一时还记不起来。 “妹妹。”黒木的回答打消了水色的疑虑。 “你有妹妹?”亲妹妹?怎么从来没听全三说起过。 “干妹妹。”黒木的口吻软了下来,妹妹两个字里面隐藏了情感。 “好像有些眼熟呢。”似乎想到了什么,样子眼熟,名字也熟悉。 “二哥旗下公司签约的艺人,小有名气。”黒木的回答解开了水色的狐疑,是的,水色记起来了,好像是拍过一个什么饮品的广告。 “你喜欢她?”随便问问。 “喜欢。”天,都说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就这么承认了??? “那她呢?”还是随便问问。 “不知道,应该不喜欢我。”随便的答答吗? 沉默…… 沉默…… 沉默之后黒木开口:“三……”三嫂?不不不,黒木相信如果他这么叫了一定会死的很惨,尴尬的咳了咳后干脆省掉称呼说,“到了。” “好。”山脚下,水色下了车,黒木的车子直接调头开了回去,然后水色乘坐另外一部进山的车子回了全家大宅。 148:归心似箭 灯火辉煌,是真正用来形容这座豪华的建筑群的,顶着一身的风霜水色推门而入,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小水草一瞧见是自己的爹地回来,蹦蹦哒哒的跳下地,张开小翅膀就扑棱棱的飞过来,直接抱住水色的大腿撒娇卖萌:“爹地,爹地你回来了,咯咯~” “冷,小草快松开,爹地缓一缓再过来抱,乖。”水色弯着腰想把死死抱住他大腿的小家伙拨弄开,迟岚也走上来帮着水色拉开小东西,当然怕水色一身的风霜激到他的大孙子。 父子俩分了开来,水色这才发现客厅里的冷清,大全先生不在,小全先生也不在,就连原本说好了回来的全大和全二也都没在,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都没人?”四下观望了半天的水色开口询问。 “哦,都去你们爷爷那去了,呵呵。”扯着小人儿小手的迟岚忙得都没倒出功夫去瞧着水色的眼睛说话。 “那三爸你……”怎么没去?水色很是好奇,却斟酌着没有问出口。 “在等你,呵呵。”迟岚抓着小东西的小脚腕在给小水草往上套小鞋子,小不点今儿穿了一身的红,好像年画上的年画娃娃。 “要去看太爷爷喽,哦哦哦哦,二大爷说太爷爷一定会给小草还有爹地每人一个大红包的,连大爷爷二爷爷和三爷爷也每人有份,最后都会给小草,好棒好棒,咯咯~” 晕死,水色简直无语,死崽子,干脆钻钱眼里去得了,张嘴闭嘴就知道钱钱钱的,不成,等这孩子再大大还能像话了?有机会得好好研究这孩子的教育问题。 “三爸。”水色唤住了在那忙活着小水草的迟岚,笑得有些牵强,他没想到一家子人会去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父亲全烈天那去家庭聚会,原本打算着在家里吃完下午饭再赶回医院,这样一来不但没有忤逆全三的意思,然后男人也没有说他回家之后不让再回医院的,两全其美,多好的事儿,可是现在要去爷爷那,水色有点打小鼓,去倒是可以,可待会儿走的时候要怎么说啊? “行了,你那点心思我都能理解,也经历过,抱孩子过去坐坐吃顿饭,你要走到时候就先走你的,但是可别跟老爷子说漏了嘴,三儿在国外忙不开,所以这元旦没回来,老爷子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 “嗯,知道了。”水色笑的难为情,果然什么都在迟岚的面前隐藏不住,姜还是老的辣。 乖乖地闪到了一旁,水色忍不住的偷眼瞄着仍在那和小家伙打趣的迟岚,眉是眉,眼是眼的,都是快知天命的年岁了吧?身材还是这么有型,腿是腿胳膊是胳膊的,一点没发福臃肿。 谈吐得体,穿着极具品味,肌肤也是充满水分滑腻的很,左脸上的疤痕淡淡的很有味道,说到这疤,水色记得先前全三跟他说过,好像是大爸早年的杰作,而且还是二爸追求了三爸之后有次回家在大爸的房间里看到了罪证,最后才将事情的真相解开,要三爸找到了当年在公交车上用刀片划了他一刀的元凶。 眼睛闪亮了一下,水色忽然有些大逆不道的突发奇想,就三爸这么个时尚的主儿,就算他抱着小草出去说是自己的儿子都有人信,嘿嘿。 迟岚猛地一转身,就瞧见了水色那张冒傻气的脸,咧着嘴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看着水色开心迟岚也开心,男人笑了笑继续忙叨着他的大孙子,小东西叽叽喳喳嚷不停。 迟岚转过去后,水色又开始站在男人身后偷眼观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贼能自己往这方面悟,就跟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看着迟岚就会直接想到小全先生,接着就会想到大全先生,然后就会想到他们三个成熟内敛的男人抱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天呢,水色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脸红心跳,自己怎么会这么邪恶呢?怎么会去意银全三的父亲们???? 可是……但可是,谁要他们三个那个内什么都内什么到了医院去的哇,HOHO~~~ “水色。” “嗯?” “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呵呵。” “三爷爷,小草有看见爹地一直看着你的屁股偷笑呢,咯咯。” “……呃”死崽子。 “好了,收好你的心思水色,我们出发了。”裹好小不点的迟岚抱着小家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厅堂,这要水色很是尴尬,而后匆匆拔腿小跑着追了出去。 大大丰收的当然是全烈天的曾孙子,小家伙嘴巴那叫一个甜,谁给他好吃好穿好玩的,他就跟谁亲,完了过河就拆桥,那叫一个鬼灵精。 一身小红衣小红裤的小水草像团暖洋洋的大火球,红艳艳的满屋子乱窜,吃饭的时候也是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踅踅磨磨的就把大大爷二大爷,大爷爷二爷爷和三爷爷还有爸爸的红包全都摸到小手里,然后豁牙漏齿的咯咯笑,就把钱都装兜了。 子孙同堂,全烈天别提多高兴了,精神头也照往常足,说什么都要亲自抱抱大曾孙子,小家伙会溜须,被太爷爷箍住小腰板往怀里头抱的时候,立马就主动张开手臂抱住全烈天的脖子,然后吧唧一口就响亮亮的给老太爷来了一吻,这家伙把老头子给乐的,美坏了。 水色的话不太多,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温文有礼,宽和大度,该说就说,该笑就笑,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顿团圆饭吃的其乐融融,下了桌,上了餐后点心,水色又坐了小一会儿后,这才在迟岚的帮衬下挑了个理由先行离开返回医院去陪全三去了。 风驰电掣,披星戴月?不,这些都无法形容此刻水色的心情,当真是归心似箭。 一口气的飙车到医院的大门口,等不及那么慢的电梯,男人一口气的跑上楼,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病房门外时,里面有轻缓、低柔、沁人心脾的沙哑歌声传出来,断断续续,时好时坏,似是有些有气无力,又似在以这歌声排斥掩饰着什么。 黑暗中的我们都没有说话 你只想回家我不想你回家 寂寞深得像海太让人害怕 温柔你的手轻轻握着我的发 你的眉眼说你好渴望我拥抱 你身体却在拼命逃当欲望在燃烧 你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真的他有比我好你还为谁挣扎 你爱我还是他 就说出你想说的真心话 你到底要跟我还是他 你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我可以做的更好不再让你挣扎 爱我还是他 我宁愿听到残忍的回答 也不要再被耍 爱我还是他 是不是给了你所有回答 我就是那么傻 你爱我还是他 是否沉默代替你的回答 你应该明白吧 去爱他 全三的歌,动听的歌,动人心弦…… 轻轻地推开门,悄悄地探头进去,入目的是全三刚刚手术过后的脊背,男人大山一样的坐在小凳子上,抓着手中的麦克风对着屏幕上的字幕随意哼唱着这首由陶喆原唱、王乃恩山野翻唱的《爱我还是他》。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来,听着全三低哑紧致嗓音里哼出来的歌,水色忽然想到了刚刚在家里卧房中他无意间发现的两样东西,一个是他当初不知天高地厚写给男人的那张五十万支票,一个是小水草的一只小鞋子。 支票被裱在了相框中,整齐的收藏在男人的抽屉里,相框上面就放着小草的一只小鞋子,水色记得,是那次他带着儿子坐火车回碧海给儿子穿的小鞋子,到站的时候小家伙不见了一只鞋,后来全三有跟他说过,他以为男人是在开玩笑,现在想想这些全都是真的,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假话。 抬手拭干了眼角的泪,水色笑着走上前去:“我有虐待你吗?怎么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唱这么悲伤的歌?”走过去,蹲下,双手搭在全三的腿上,笑得温柔,眼里泛着情潮,“你居然还会唱歌,我以为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呵呵。” 强势的男人,线条粗粝,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的结实,深邃的眉目,刀削的棱角,透着遮也遮不掉,藏也藏不住的锋芒。 斜阳从窗棂间的缝隙漏下来,在他们的面前凝成一片薄薄的光刃,横在全三的脸上,将男人那带着灰蓝的眼瞳切割成两半,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深灰。 玩味都勾动唇角,全三抬手举起手中的麦克问水色:“先生,点歌吗?” “当然。”抓住全三那只递给他麦克风的手,水色在男人的身侧坐下去,依偎在一块儿,然后一起点歌,一起等着音乐的前奏响起再一起开口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以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七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 149:三字经 年前的时候,全三做了第三次的换皮手术,后在医院休养十余天终于被准许回家休养,只要注意医嘱,应该没有大问题。 晨曦晃亮了整间卧室,即便是人类的肉眼也能瞧见尘埃在光束中起舞,马蹄莲的香气沁人心脾,绿的生生不息。 “嘘~”全三的脚底下,水色和小水草父子俩做贼似的蹲在那,双手扒在床沿,正在那鬼鬼祟祟着。 水色在对儿子做着噤声的手势,小人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兴奋极了,连连点头,那意思在告诉水色他会积极配合。 水色笑得贼,拿着一支黑墨水的碳素笔正在那挨个给男人的脚趾肚儿画笑脸,有吐舌头的,有微笑的,还有撇嘴和哭泣的。 小家伙跃跃欲试,抓起一支水彩笔就学着水色冲全三另外的脚趾肚儿照葫芦画瓢,宛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两个眼睛直冒光,豁牙漏齿的咯咯坏笑着冲水色挤咕眼睛。 小草那可爱的劲儿,看得正在DIY全三脚趾头的水色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小东西的小鼻子,惹得小家伙直噤噤鼻子,咧咧着小嘴皱着眉,大大的不满水色捏他的鼻头儿。 “爹地不许捏小草的鼻子,都不漂漂啦,哼!”小人儿气呼呼,还挺知道美的。 “好好好,是爹地的错,爹地向小将军保证,以后再也不捏小将军的鼻子了好不好?”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唇角的笑容和煦,竖起两根手指像模像样的在给他们的小祖宗保证着。 哼!小家伙一扬脖,恨不得鼻孔朝天,下一秒就扑到床沿上,抓起水彩笔继续往全三的大拇指肚上画图案,也不生气了,眉飞色舞的,没一会儿就重新咧起嘴巴咯咯笑起来,贼美贼美的! “啊啊啊,醒了醒了,大爸爸要醒了爹地。”全三的脚突然动了动,惹得小人儿缩回手嚷嚷起来,“还差一个呢,还差一个小草没画完呢,呜呜。” “那你接着画,没事没事,你瞧,你大爸爸哪醒了,画吧,乖~”当然没醒,你丫的伸手进被窝去掐人家全三的脚腕子,男人能醒吗,敢醒吗??? 小草全部都被能在大爸爸的脚趾上画画给吸引了去,哪里会观察那么多,水色一说,他就继续美美的在男人的脚趾上作画,根本都没发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全三正伸手冲水色悄悄地勾手指。 水色含笑垂首看看在那捧着全三脚趾头大画特画的儿子,之后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把自己移动到了床头,全三伸长手臂,一把就将水色揽入怀中,身形不稳,一个踉跄男人就倒进全三的胸怀直接被全三咬住了耳唇。 “小坏蛋……”舌尖伸进水色的耳廓里缭绕,故意濡湿男人敏感的肌肤。 “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水色难为情的嗔道,全三的这一声小坏蛋可真是羞死他了。 “一会。”深深地呼吸,全数喷进水色的耳蜗内,“我,进你……里面,画。” 纯属条件反射,水色抬手就朝着全三的胸口捶一拳,红着脸用眼睛剜全三,后者脸皮厚,满眼餍足的坏笑着。 “我去前楼帮三爸爸忙活忙活去了。”打开全三紧搂着他腰身一味往他屁股上摸去的手臂,水色起身就扭脸往卧室门外走,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一会不知道会怎样呢,小草还在这,太尴尬了。 “爹地你去哪?”还在那忙活着全三脚丫子的小水草随口问了句。 “小草乖,在这玩吧,明儿是小年,爹地去前楼帮三爷爷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站在门旁,水色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自然的下垂。 “哦哦哦,那你去吧爹地。”扭过脸,收回目光,继续对着全三的脚丫子“创作”。 结果,水色这前脚一闪人,全三后脚就打断了小人儿的即兴创作,收回脚丫子掀开被子就坐起身来,接着,这爷俩就一个床上一个地上的大眼瞪小眼。 “我还没画完!!!”小人儿拿着小画笔鼓着腮帮子冲床上的男人说。 我管你! “我和你说话你不回,我要告诉爹地你没有礼貌!”一开始从地摊上爬起来后的姿势是稍息,现在变成了立正。 去告呗,老子怕你呀! “不许你瞪我!!!”气鼓鼓的像蟾蜍。 你不看老子,怎么知道老子在瞪你!!! “我会背三字经,你会吗?哼!!!”这都哪跟哪啊?小娃娃的思维也太跳跃了点吧? 幼稚!!!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一眨,抓抓耳朵、挠挠头,还在全三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下东西就张了嘴:“爹地,爹地,你快听你快听,这个是大爸爸新教我的三字经哦。” 搞什么东东? 阴鸷的眸光扫过去,就瞧见死小孩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乱七八糟的话就全来到了,他说:你是谁?要干嘛?别扛我,我会走,脱衣服?扒裤子?躺床上?你亲我?还摸我?想上我?! 我不要!死远些!别碰我!我是攻!放开啦!还不放?我喊了!不相信?别乱摸,别亲我,别咬我,不行啦,你讨厌!不可以!勃起了,怎么办? 摸摸嘛,嗯嗯啊,就这样,快一些,用力点,好舒服,不行了,想射啦,不要嘛,别堵住,让我射,好不好?嗯呐啊,出来了。 X进来,快一点,我想要~嗯嗯啊,好粗啊,你轻点!慢慢来,好痛的!嗯好了,快点动!X深点,这么慢,无能么,快骑我! 呀啊不,太快了!慢点嘛,受不了,真的啦,嗯嗯啊,再摸摸,好舒服!不要停!用力点!狠狠X!满足我! 不行了!抱紧我!我想射,快咬我!出来啦~还不够,我还要!你们来,群P吧,我喜欢,别看着,一起上,狠狠X,别怜惜,我不怕! 狠狠X,用力操,柔韧强,一对多,也不怕!我还要!嗯嗯呐,真爽啊!不行了!要射了,嗯嗯哈,我还要,来∫M? 我最爱,用力抽!用力打,虐我吧!操我吧!嗯嗯哈,还不够,啊啊哈,好粗啊!我还要,一起来,啊哈嗯,不行了,还要来?待会吧,我等你,亲爱的,我爱你。 这是三字经?还我教的? ……男人彻底石化,死小孩真阴!!! “哼哼。”小人儿掐着腰,牛气哄哄,“怎么样?怕不怕?咯咯~~” 豁牙漏齿的招人烦!!!! “你欺负我,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你要我不高兴了,我就要你和我玉石俱焚,哼哼哼!!!!”艾玛,这哪是儿子啊,这是爹啊!!! 男人懒得搭理死小孩,瞧他洋吧二正的,毛都没长齐呢就和他玩黑的,欠抽!!! “喂喂喂,我要吃‘大蒜’,你去给我拿!!!”小水草口中的大蒜是山芋,这个不能怪他认知有问题,这都是他那没正事的二爷爷乱教给教出来的。 小全先生教大孙子山芋是大蒜,要是被迟岚先生知道了,一准怂恿大全先生“喂”小全先生的“小嘴”吃大蒜!!! 双脚落地,一丝不挂的全三从水草的面前走过,大摇大摆毫不避讳,小人儿看得瞪圆了眼睛,似乎把他还在跟大爸爸生气那茬事给忘后脑勺去了。 “大鸟。”蹬蹬蹬的跟在全三屁股后面跑了两步子冒傻气的说,“大鸟,大鸟大鸟大鸟……”呼哧呼哧的追进盥洗室,小东西在男人的腿侧站定,而后歪着脑袋继续瞧,眨眨眼,仰起脖子看上去,有些小家子气的伸手指着大鸟问全三,“小草想摸摸好不好?” 正在那漱口的全三低下头,斜眼打量着才到他大腿下面膝盖骨往上一点位置的死小孩,硬邦邦的说了句:“一边去。” “那你怎么给爹地摸????”小人儿不死心,他有看到好几次爹地把手伸进被窝里,一定是在摸大爸爸的大鸟。 小人儿在跟前叽里哇啦的不停说,全三左耳朵进右耳朵冒,根本就是罔若未闻,最后实在烦得很,直接揪着死小孩的衣领子把人给拎到了卧房外。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虐待我呜呜呜,我要告诉爹地去,啊啊啊啊~开门,放我出去,呜呜呜~”气势汹汹的小东西冲着卧房的门连打带踢,气性那叫一个大。 全三根本不理他,大约过了十分钟,后楼的管事王林在接到三少爷的指令后拎着一筐大蒜来到了小小少爷水草的跟前,毕恭毕敬的把那筐真大蒜搁在了小水草的脚边上。 小人儿狐疑,眨巴着晶亮的眼睛问王林:“这个是什么啊?” “小小少爷,这个是您说的大蒜啊,呵呵,呵呵呵。”汗颜!这爷俩在这闹腾个什么劲啊这是。 去你的大蒜!小人儿急了,抬起小短腿照着那大蒜筐就是一脚,就看那装大蒜的筐子咕噜咕噜的滚下楼去,王林那是一脑袋的汗啊,小小少爷凶猛!!!! “我——”小水草霸气外露,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伸小手指着管事王林吆五喝六,“命令你,抱着我去前楼找我爹地!!!!” 噗~王林想死!!!! 150:借孩子!!! 管事大人左右为难,竖起耳朵听半天,屋里头半点动静都没有,没办法,只能是听小小少爷的话抱着他去前楼找‘妈’去喽!!! 前楼倒是热闹,大全先生、小全先生在左一个右一个的陪着迟岚包饺子,画面那叫一个温馨,俩男人一个西装革履系围裙,一个花枝招展扎围裙,只有迟岚一人儿是穿着家居服隔在俩爱人之间在忙活。 小脚丫一落地,小东西就撒欢儿的奔着迟岚冲过去,大家都在忙,就他天真的以为都在玩,咯咯拍手大叫玩面团。 水色是忙里偷闲的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关于韩页当街械斗伤人那事儿木给他查了出来,最后的处理方式是要韩暮石顶替了,虽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还是逃不过那些狗仔队的爆料,但,折损人气丢人现眼的不是韩家二公子韩页,而是韩家大公子韩暮石。 近段日子韩暮石曝光率十分频繁,时不时的就被新闻媒体爆出点八卦新闻,很多事情都被断章取义,看着、听着这些报道,水色不明白同样是儿子,怎么韩家老爷竟如此偏袒韩家老二,他替韩暮石难过,男人却从来没有联络过他。 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状态,也总是无人接听,近段时间公司的一切业务往来韩暮石全部都交给了水色处理,而他自己就像似整个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消息都没有,水色打去的电话无人接听,水色发去的短信石沉大海,难免不令人担忧。 删掉了号码,水色又给木打了过去,这次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帮他联络上韩暮石。 万家灯火,众人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是不是只有暮石你一个人在不知道的角落中瑟缩孤寂? “二大爷你来了,咯咯。”小水草甜甜的声音打断了水色的思绪,男人转回身,一身风寒的全二与同样一身风寒的江小鱼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小水草跟个小欠登似的围着两个大爷绕来绕去,一副讨好的样子,习惯性的以为每次这几个大爷来他都会有礼物拿。 江小鱼拍拍小水草的脑瓜后进了餐厅和里面正在那你侬我侬的三男人打了招呼,而后走出来在客厅落座。 “过来了,一个人?呵呵。”水色收好电话从窗前走过来,热情熟络的与江小鱼打着招呼,自家二叔当然也没有忘记,而是一笑带过。 一身匪气的江小鱼头不抬、眼不睁的在那伸手逗弄着小水草玩,水色跟他说话,他也就是点点头随便应了声。 全二见状忙的插嘴冲水色说:“你甭搭理他,他被他家人清楚国界线了。” “呵呵,怎么了?”水色说着话的功夫已经给两位男士每人端来一杯热乎乎的茶水,全三热爱茶道他知道,他不知道的是江小鱼也有一手好的茶道艺术,想当年把死人脸一举拿下,要秉柒凛叹为观止。 两个男人都没接水色的话茬,全二端过茶抿了一大口,而后扭脸就冲身旁在那鼓秋他大侄子的江小鱼呼喝:“嘿嘿嘿你轻着点,别把我家小将军摸坏喽。” 江小鱼没理睬多嘴多舌的全二,继续在那拉着小水草的小手儿与孩子玩,水色倒是没说什么,径自在一边儿坐下来,看着他们互动。 不多时,江小鱼突然抬脑袋冲着水色说:“娘的,水色你能把你儿子借我抱回去养两天吗?” 这真是要水色毫无思想准备,什么都可以借都能借,怎么还特意千里迢迢的跑他这来借儿子,这哪成啊。 “你是不是挨次儿没够?怎么的,弯哥刚才没把你骂舒服啊,你现在又跑俺们家来撒野来了?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全二总是和江小鱼抬杠,水色看着好笑。 “鱼Uncle,去你家有玩具吗?”小人儿扣着小白牙,一脸的扭捏:“要是有的话,咯咯,我也可以考虑过去做做客的。” 水色:“……” “当然有了。”江小鱼不喜欢孩子也谈不上讨厌,孩子对他来说就是任务,抱起对他咧嘴笑的小水草,男人软了声音极为有耐性的哄着小草说:“小草乖,鱼Uncle抱你回家玩,鱼Uncle家里什么都有,你跟鱼Uncle回去陪着你冰叔叔和江爷爷说说话怎么样?嗯?” “啊?还要陪两个人啊?”小人苦下脸。 “玩具都给你,陪两个人你划算小鬼。”鬼话连篇,江小鱼这厮连孩子都唬弄。 “哦哦哦,那你先和我说说你家都有什么好玩的啊?”呦,小豆丁倒是不缺心眼,还知道打听打听。 “什么都有。”这牛吹的,你家除了成人玩具还有点啥江小鱼???? “什么都有那都是有什么啊?”果然不缺心眼,知道刨根问底。 “你有的Uncle家都有,你这儿没有的我那儿还有,怎么样?”江小鱼,到时候你要是没有的,你瞧死小孩不作死你,人家可是黑道小太子,你敢骗他?拿小片宰了你!!!! “真的哇?”大眼睛亮亮:“这么好?哈!”艾玛,上当受骗的前兆。 全二连连白眼,水色笑而不语,你俩说去吧,反正没人同意你江小鱼把我们家大宝贝‘借’走。 江小鱼这厮,今儿就是来采风来了,家里头老佛爷瞧着荏苒和迟岚都有大孙子抱眼馋,冰娘娘看着仁莫湾和水色都有儿子嫉妒羡慕恨,没事就冷着脸在那忧伤抑郁泣的,无形之中就给江小鱼拷上了枷锁。 昨儿在滕子封那待了一整天,小豁嘴倒是不作不闹,可比起同龄孩子有点生僻了,瞧人的眼神特戒备,阴森森的。 就这样,那上午江小鱼还跑过去跟人家仁莫湾借儿子,这厮当时差点没被仁莫湾那尖酸刻薄的小男人喷死,挥舞着大扫把就把江小鱼给轰了出来,乐的全二前仰后合的,活该!!! 江小鱼不死心,纠缠全二下午带他来这儿,说啥还要试一试,借不来滕子封的儿子,看看能不能把全三的儿子借回去,真叫人无语。 男人挺悲催的,因为和秉柒凛要孩子这事儿正闹的不可开交,他家老佛爷想要江小鱼能弄个儿子出来给他抱,人家秉柒凛家的老爷子是省委组织部的,家里也就这一根独苗,当然也想要秉柒凛生个儿子出来给他们老俩口抱。 政策一再放宽,都不反对你们同性恋了,啊,凭啥你儿子把我儿子骗回家了,还不行我儿子生个儿子出来啊?凭啥我儿子能生能养的要去领养别人家的孩子啊? 反正,这事挺闹腾,领养孙子直接被双方家长一票否决,后来决定效仿迟岚和大小全先生,说是也搞个试管婴儿啥的,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家里头勒令江小鱼和秉柒凛戒烟戒酒的,秉柒凛做到了,可江小鱼没做到啊,于是,又乱套了。 江小鱼也火了,说他是BL,其实也能跟女人嗑炮,实在不行他就找个娘们干一炮得了,秉柒凛不干,江小鱼又说了,不找小鸟依人的,找虎背熊腰身强力壮的,秉柒凛直接给他一拳,江小鱼灭火了。 最后的最后,秉柒凛实在和江小鱼耗不起了,死活要搬出去暂时和江小鱼分居,他先把试管婴儿造出来在说江小鱼的,那哪成啊,江小鱼铁定不同意,俩人谁也没惯菜,一人给彼此扪个捂眼青!!! 事情的经过挺精彩的,水色是笑着听完的,小草围着江小鱼爬上爬下,似乎对他鱼Uncle脖子上戴着的紫水晶链子挺感兴趣的。 全二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心寻思,就是水色让你把儿子抱走,三爸那关你也过不去,赶紧死了你那条心吧,哈哈哈哈。 江小鱼这厮故做楚楚可怜,原本野性十足的眼,巴巴看着水色瞧,那意思好像在说哥就抱回去稀罕俩天哄哄冰娘娘,然后马上就给你送回来成不? 抿着唇,淡淡的笑,如沐春风似的优雅,水色摇摇头,大方得体的拒绝了援助江小鱼。 噗嗤一声,给看热闹的全二笑的肚子疼,栽歪在沙发上就打滚。小人儿一看美了,直接扑过去骑到二大爷的膀子上耍起来,服了,哪都有他。 “靠!娘的!水色你耍哥!!!”江小鱼气结,敢情看着温柔恬淡的水色也不是啥好饼,真他娘的坏心眼,见死不救!!! “有张成回家使去,别在我这咋咋呼呼生性霸道的。”端着果盘过来的迟岚笑着打趣垂头丧气的江小鱼,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总气江潮,早听话忌烟忌酒的多好,呵呵。 “艾玛,岚叔我厕所的炸弹咋的?你们咋都损我,艾玛,我也回家找我‘妈’去!!!!!”匪气的男人崩溃了,各种羡慕嫉妒恨,也要回家找江潮告状去,就说他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呜呜呜呜。 PA:歇后语:厕所里的炸弹——激起民愤! 151: 快使用卫生巾 “三爷爷三爷爷,厕所里的炸弹是什么样的啊?”一瞧见迟岚过来的小水草立马从全二的身上蹦下来,张开小手臂就扑到男人怀里,抱着迟岚的脖子就奶声奶气的问,逗得众人呵呵笑。 全二嘴损,张嘴就来:“大侄儿,看,这就是厕所里的炸弹,哈哈哈哈。” “全二,你丫的欠揍。”江小鱼掰着全二的手指就一拳头打过去,随后俩小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叽里咕噜的闹起来,水色看着笑,迟岚抱着大孙子摇摇头,懒得和这帮孩子逗趣,转身就把自己的大宝贝给抱走了,江小鱼连觊觎都别觊觎。 水色本来也要起身跟过去的,谁知道闹做一团的两个人忽然分了开,就听江小鱼冲全二来了这么一句:“嗳,你说小孩的JJ真小嘿,那么大点嘿。” 全二更狠,白了一眼江小鱼说:“操,你小时候的还没我大侄儿的大呢,逼样儿。” 江小鱼不甘示弱,挥胳膊圈住全二的脖子凶道:“娘的,你的大你的大,掏出来比比啊,妈的。” 水色:“……” 全二和江小鱼最后被迟岚轰走了,俩鬼凑到一起就闹腾,把小水草都给带坏了,晚饭后水色知趣的抱着小草回了后山小洋楼,其实他也不想抱水草回去的,谁叫二爸和大爸都给他他眼神,不过,比起二爸,大爸很冠冕堂皇,说迟岚包了一天的饺子皮太累,晚上需要休息,再看看二爸贼眉鼠眼那个样儿,就算水色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打过了招呼,唤着王林过来把全三的晚饭端过去,水色抱着又想起给全三打小报告的小将军回了后山的小洋楼。 一路上小家伙嘟嘟囔囔的对水色抱怨着,什么大爸爸很可恶,拿大蒜唬弄他,王林跟在边上连忙解释,小将军嫌弃王林狗腿,狠狠地拿大眼睛剜王林,有水色在身边小人儿不敢炸刺,乖乖的贼纯良。 反正就是他说什么王林都会跳出来解释,小鬼头吃瘪,气呼呼的抱住爹地的脖子不吭声了。 哼哼哼!臭王林坏王林,说大蒜你反驳,说大鸟你反驳,呜呜呜,你好讨厌,小草都不敢诬陷新三字经是大爸爸教的了。 到了地儿,水色轻轻地拍了拍小人儿的小屁股说了声到了,就把小水草放到了地上,然后水色从王林的手中接过晚餐,优雅的朝着楼梯走去,小水草不情不愿的跟在男人身后,像一条小尾巴。 “饿了吗?呵呵。”小水草的眼睛里,爹地看见大爸爸总是展颜欢笑的,然后就会像把他忘掉一样,都不在看小草一眼,哼哼。 甩着小手,踢着脚下的波斯地毯,小东西想着要怎样吸引爹地的注意,大爸爸也好讨厌,自己有手有脚的偏要爹地喂他吃。 “小草乖,喏,想看什么自己调台。”打开了电视机,水色把遥控器塞在了小水草的手里:“爹地去喂大爸爸吃饭,你先自己在这玩。” “哦哦哦。”十分不情愿地接过遥控器,小家伙的脸长的跟罐头瓶子里的酸黄瓜似的。 水色摸摸儿子的脑瓜儿,笑着走回到床边去喂全三,似乎发现男人又不穿衣服,小声的嗔道:“有孩子在,你应该注意点影响,下次不许在这样了。” “给三爸。”咽下一口鸡汤,男人说的理直气壮,惹得水色白了他一眼。 “三爸三爸,什么事都推给你三爸,三爸欠你的啊。”压低嗓音没好气的说着,又侩了一汤匙喂给全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皮肤相互排斥?还成吗?” “凶巴巴。”透过男人那双带着点灰蓝的鹰眸,水色能清晰的在里面看见自己人倒映:“喜欢。” “吃饭还堵不上你这张嘴。”连续喂给男人两大勺,看来真是想撑死男人。 兀地,两人的背后响起超大的电视广告声: 我,想动就动,我,坐没坐相,我说,只有身体喜欢才是最好的,就像七度空间少女系列卫生巾,为我打造舒服的纯棉表层,我的舒服我来定,管他那几天! 呃……卫生巾? 真窘! 全三和水色面面相觑,偷眼在瞧瞧他们的宝贝,没事人似的坐在那继续看着电视广告里的少女在那蹦,两个大眼睛水汪汪的,不知道用垂涎欲滴来形容过不过分。 交流继续,水色继续一面喂着全三吃饭一面同男人闲聊着:“对了,我忽然想起个事来,木还有个干妹妹呢?” 怎么?全三用眼神示意水色。 “那天我和木聊了聊,木说那是他干妹妹,他好像挺喜欢的,叫蒂娜,就是签约二哥星光娱乐公司的。” 什么时候你也喜欢起八卦来了?全三嘲笑。 “你那什么眼神,我就是和你说说,好奇而已。”这不是没啥事,咱俩闲扯淡嘛。 好好好,那你说,你想咋说就咋说。全三伸手捏了捏水色的脸笑而不语。 “你说要是木真喜欢蒂娜,蒂娜也喜欢木怎么办啊?”心事重重。 你这话又是怎么个意思?人俩喜欢不喜欢碍到你啥事了宝贝儿?呵呵。 “不是的,我是很意外跟着你的木竟然是异性恋,张嘴,慢点,别呛到。”真是八卦魂雄起,无人能及啊。 有了苏菲真的好放心——苏菲夜用超安心卫生巾! 呃……大眼瞪小眼,水色觉得好窘迫,现在的电视台简直太邪恶了,大邦迪真是无处不在,见缝插针,屁大会儿的功夫又插了一个卫生巾的广告,无语! “换台!”简明扼要的两个字,是全三对小水草说的。 “我不要!才不要!”小家伙小蛮牛似的撅嘴巴瞪眼睛冲全三使劲,正愁没理由借题发挥呢,好嘛,你还敢来惹我,哼哼哼! “小草,怎么说话呢,不许喊。”水色皱皱眉,觉着儿子现在被宠的无法无天了快要。 “唔!”小家伙吃瘪,被水色一横,立马就蔫了吧了,老老实实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己生闷气,瞧着爹地和大爸爸有说有笑的,小东西就使坏的专门拿起遥控器转台,就调那播放卫生巾广告的台看。 护舒宝:女人越当越快乐! 做女生快乐不停。苏菲超熟睡系列! idontwonny,小小的身材,sominisohappy,轻巧迷你,小小护翼,七度空间的迷你! 水晶这恋版:一小女生打电话,手里拿着几包卫生棉:粉红色,真的好想你;红色,爱你一生不变……明天的明天,你还会送我XX牌卫生棉吗? 钻石版:月经恒久远,XX永流传。 芝麻糊版:卖~~~卫生棉咯~~~。旧社会阴湿的街上,一个小贩挑着担子叫卖。(画外音:小时候,一闻到卫生棉的味道,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葡萄糖酸钙口服液版:孩子月经崩漏,当妈的最揪心了……幸好有了哈厂生产的护XX牌卫生棉,它X感好,哦,不,插入感好,吸收快,还防侧漏,从此,我这当妈的可就省心喽。 大宝版:“XX版卫生棉不错,价格便宜量又足,我老婆一直用它……她好,我也好”(满足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看着这些台一个又一个的卫生棉广告词,水色彻底崩了,放下手中的瓷碗,刚欲冲小水草发威,电视机里的卫生巾广告就插过去了,画面里放出来的是周杰伦的双节棍。 小水草扑棱一下子跳起来,跟着MV里的周杰伦就扭动起来,可美了。 水色想了想算了,把儿子说哭了自己也心疼,这次就先这么算了,下次再好好跟他说。 结果,他刚转过脸去,小水草彪悍威武的歌声就在他背后暴起,小东西一面扭着腰一面甩着胯,很大很大的唱着:“快使用卫生巾,哼哼哈兮!快使用卫生巾,哼哼哈兮! 月经之人切记侧漏无敌,是谁的流量大风生水起! 快使用卫生巾,哼哼哈兮!快使用卫生巾,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机会再来一次,侧面一滴不漏,一身香气! 快使用卫生巾,哼!我用内裤防御!哼!漂亮的回旋踢!” 真是无敌了,这孩子要逆天啊!!! 水色气死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扯过小水草伸手就把电视机给关掉了,父子俩面对面的站着,水色黑着脸低头看着小水草,小东西仰着小脸看水色,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吧眨,红艳艳的小嘴憋了憋,水色就那么微微一皱眉,死崽子就血乎的咧嘴嚎起来,那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流,水色一瞧就知道他心气儿不顺,故意在这作呢。 “赶快给我憋回去听见没有?”故意虎着脸,水色抬手指着小人儿的鼻头凶道。 原本还小声的呜咽,被爹地这么一指,我去~黄河决堤!嗷嗷的就嚎上了:“呜呜呜,啊啊啊啊~哇哇啊啊啊呜呜呜~~~” 孩子这一哭,水色也不会了,每次都是这样,小草气他,他凶,一凶孩子就哭,孩子哭他揪心,就像一个食物链,一圈衔着一圈,最后形成了一个蝴蝶效应。 “爹地不应该这么大声对小草说话,可是小草也有错知道吗?来,过来。爹地抱抱,小草是男子汉,跟爹地好好的沟通沟通怎么样?” 小人儿委屈,抓抓耳朵凑过去,猛地一把抱住水色的大腿,下巴颏杵在水色的大腿上,仰着小脑瓜向上瞅,抽抽嗒嗒的问水色:“爹地是不是不爱小草了,呜呜呜~~” 152 :快乐父子俩 听儿子这么一说,水色红了眼圈,弯身下去就把小水草抱了起来,宠溺的亲亲儿子的小脸蛋,内疚的忏悔着:“爹地怎么会不爱小草呢,小草是爹地的命根子,乖,爹地不理智,有错误,爹地向小将军保证,以后爹地改掉对小草大声说话的坏毛病好不好?嗯?小草肯不肯亲亲爹地?” 捧住爸爸的脸,哭红了小鼻头的水草问水色:“如果爹地不记得了又犯错误怎么办?” “那,那就要你大爸爸也揍爹地的屁股好不好?嗯?”软了心肠,水色探头又在儿子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好。”小家伙还在哽咽,却是大度的先允了男人的话,眉眼弯弯,有几处长得跟眉目如画的水色很相似。 全三没注意,水色也没想到,死小孩竟然一口亲在了水色的嘴巴上,而且还是他那种亲吻水色的火辣舌吻!!!! 死小孩哪里会真的舌吻?就是在那照葫芦画瓢的伸舌头往水色的嘴巴里塞,小猫似的,看的全三火冒三丈,却从来不知道自我检讨,为什么近墨者会黑!!! 水色被极力讨好的小水草亲的哭笑不得,不但没生小水草的气,反而一个劲的冲全三瞪眼睛,其中之意男人自然知晓。 吃儿子醋的全三大手一捞,连儿子带媳妇的一块倒进了他床上,压着盖在他腿上的毛毯,一家三口直接闹腾起来。 “好了好了都停下来不要闹了。”水色被全三和小水草合起伙来的上下其手,男人倒在床上左躲右闪,生怕哪一下没注意在碰坏了全三:“瞧你闹的额头上都是汗,快来,爹地给你擦擦,全三,你也住手,医生说你得注意。” 大眼瞪小眼,大眼睛闪了闪,小眼睛眨巴眨巴,爷俩一拍即合,不约而同的朝着水色扑上去,小人儿傻帽,抱住爹地的脚丫子就用小手挠水色的脚心,人家上面全三把水色给嘴上了,吧唧吧唧那声那个粘腻。 等死死抱住爹地一条小腿的小家伙寻思过味来的时候,小崽子停下手中抓挠爹地脚心的动作,坐在俩男人的脚底下呆呆的扭脸往上瞧过去,怒!!!! “爹地爹地~~我也要我也要~~爹地爹地~~”不甘心,甩掉爹地的脚丫子就掘个小屁股往跟沾在一块似的两个男人中间钻,故意捣乱,像条小泥鳅,水色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全三偏不放开他,好像在给儿子示范男人接吻应该怎么接一样。 死小孩越看越生气,最后小蛮牛似的扑到水色的脸前,跟那张嘴胡乱亲,亲的水色一脸的口水。 最后的结局是水色把一大一小两个家伙都给训斥了,但是还是耐心烦的给小草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和全三那样亲嘴嘴,然后又说小草和爹地的亲亲是属于亲情云云的一堆冠冕堂皇的说教。 “大爸爸是大笨熊,我们不理他,呵呵。”水色拉过儿子抱在怀里。 小人儿得意:“小草最聪明,不信爹地你考我啊,我都会!” “考什么呢?”水色眯着眼睛看儿子,伸手给出了一头汗的小家伙擦擦汗。 “脑筋急转弯啊,小草都会。”嗬,坐在水色的怀里还故意挺起小胸脯冲那旁欲求不满的全三使劲。 “好,好,那爹地问你,26个字母里少了ET后还剩几个呢?”全三的手又不老实的往他的屁股上爬,摸的水色全身颤栗。 “还剩21个,因为外星人是开UFO走的,嘎嘎~”这个他知道,三爷爷下午才教给他的,小人儿美死了。 “答对了,真聪明,呵呵。”垂下头,男人大方的赏给了自己儿子一亲亲。 “在问在问,爹地你在问小草,咯咯。”艾玛,真能显摆。 “小白+小白=什么?”水色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飘到了全三的脸上,透过男人那双猝力的鹰眸,水色知道他很幼稚,可是没办法,孩子都是这么天真的。 “小白+小白=小白兔,两个小白,咯咯,哦哦哦,小草好聪明,小草又答对了,哈哈哈。”你当然答对了,今儿下午你三爷爷教你的时候你爹地就在旁边听着呢,小笨蛋! 孩子好哄好骗的,水色看着全三笑,小东西似乎又发现了彼此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又无视他,大声的冲全三说:“爹地只喜欢小草,不喜欢笨蛋,我都会,你会吗?哼。” 对于儿子的质疑,全三选择自动忽略,这回连眼神都不玩了,小人儿不服气,扯着水色央求:“爹地爹地你来做裁判,我要和他比试比试,谁赢了晚上谁就可以和爹地一个人睡,哼!” “好。”还没等水色说什么,跃跃欲试的全三便迫不及待的回答了小水草的问题,男人那点精虫上脑的事儿水色还不知道,当即就甩了全三一记眼刀,对此,全三只用一个更加无比色情的眼神朝着水色看过去,一直看到水色他自己受不了的移开目光为止。 “不许赖皮,谁输了就一个人去睡,敢不敢跟我拉钩?哼!”艾玛,真幼稚! “拉钩!”男人态度纯良,伸出手指积极配合小将军的呼喝,骨子里的坏水直往外返,看来十有八九小水草今晚要一个人睡凉被窝了。 “爹地做裁判的,你问我我回答,我问你你回答,十道题,累计谁答错的多谁就输掉了,敢不敢?”哎呦呦,死小孩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挺强的,不禁要不屑一顾的全三高看一眼。 “好。”男人冷哼,对付死小孩简直易如反掌,还十道题,他一个问题就能问懵他。 “我先说我先说。”小水草是独孤求败啊,着急忙慌的挥舞着小手给全三出题:“麦当劳和肯德基谁大?” 水色无语了,儿子啊,你就不能出点有水准的问题吗?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肯德基大啊,麦当劳是哥哥,肯德基是爷爷啊宝贝儿。 不是老子低估儿子,全三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死小孩也就这点能耐,唇角抽动,冷冷的回答:“KFC!” 被答对了答案,小人儿有些底气不足了,面露警惕之色,瞪着眼睛,竖起耳朵,咬牙切齿跟要吃了全三似的。 水色伸手轻轻扯了扯全三,那意思给儿子整个他会的,不许说高难度的,全三当然理解水色爱儿的心思,可他哪会三岁的,一色(sai三声)儿都十岁的,哈哈哈。 扯动唇角,全三想来想去给儿子出了个特别简单的脑筋急转弯:“离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说话到不是磕磕绊绊,就是全三从小就不喜欢开口说长句,沉默寡言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别说死小孩摸不到头脑了,就连水色一时间也给懵住了,可不啊,离婚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啊?感情破裂?第三者出现?艾玛,全三一道问题还给水色闹的神经质了。 “因为……因为……因为……”把虎头虎脑的小将军给难住了,小家伙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最后一着急,脱口而出:“因为家暴!” 噗~这答案,真叫水色觉着啼笑皆非的,他的大宝贝平时都学的什么知识啊?是不是都学杂了啊? 全三冲小水草比了比,那意思不对,要他在答,小人儿着急,也不思考,张嘴就胡乱开问:“因为他们想离婚就离了。因为他们不喜欢了,因为他们外面有人了。” 面对儿子多姿多彩的回答,水色的面部表情真是五彩斑斓,这都是谁教给儿子的啊?还外面有人了????? “你耍赖,怎么都不对?那你说是因为什么?”小将军大发雷霆。 “因为,他们结婚了。”噗,这答案真是绝!!! 不先结婚,可怎么离婚啊???? “才输掉一个题,我还有机会呢,你听好了,张飞的小名叫什么?”都是小儿子,小糙你能整点有技术含量的不? “叫喳喳!”说唱脸谱,耳熟能详,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死小孩你就这点能耐? “有,十个,裸男,要过河,河中,有,一条鱼,会咬,大鸟,且只有,一个,瓶子,(能套住大鸟,鱼咬不到)问,该,如何,过河?”开始下道了,瞧水色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连续剜了全三好几眼。 不知道不知道,小东西抓耳挠腮,急的直流汗,就一个瓶子要怎么过河啊,一个套上了,其他九个一定会被鱼咬到JJ的,憋着劲儿不吭声,使劲使劲的在那琢磨。 儿子是绝顶聪明的,这一点水色应该放心,水色其实真的没有想到,儿子不过是看看他又看看全三,忽然就茅塞顿开,美滋滋的大声嚷着说:“我知道,办法很简单,他们一个一个把小鸟插在上一个人的屁股中就好嘛,就像大爸爸插爹地一样的,咯咯~” 噗~水色这回真的要喷血了,这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以身作则,是他影响了儿子。 153:家族大聚会 “哈哈哈哈,哦哦哦,好棒好棒,小草答对了咯咯~~”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因为答对了这种邪恶问题? 于是,这爷俩谁也不肯服输,你来我往的较量了几个回合。 “20世纪有一年,正着和倒着却都一样,是哪一年?” “1961年!” “橡胶制品,套在人体中间的部位上,有大小号之分,关系的生命的存活。” “游泳圈!” “什么东西天气越热,它爬的越高?” “温度计!” “掀开热被窝,就往腿上摸,掰开两条腿,就往眼儿上搁。” “眼镜!” “什么动物,你打死了它却流了你的血?” “蚊子!” “上面有毛,下面也有毛,晚上就来个毛对毛?” “牙刷!” “谁天天去看病?” “医生!” “人体的那个部位在受到外界的刺激后会涨大数倍?” “瞳孔!” “什么照片看不出照的是谁?” “X光照片!” “长在半中腰,有皮又有毛,长有五六寸,子孙里面包?” “玉米!” “什么布剪不断?” “瀑布!” “什么东西最硬?女孩子最喜欢,特别是结了婚的女人,更是爱死了?” “钻石!” “加热会凝固的东西是什么?” “蛋!” “下班以后最想做的事:一根硬梆梆的长条东西,直直地插进洞里,快的话,两下就好了。不然就抽出来,再插进去。不达目的绝不终止。通常都在晚上进行,白天也可以。不过白天看得较清楚,晚上乌漆妈黑的,只好一边摸着,一边再插进去。最好不要发生那种让别人胡乱插进去的事,否则会发生意外。” “钥匙!” 嗬,这爷俩谁也不让谁,现在已经不是回答上来不上来的问题了,是必须一个问完了一个马上就得答,都按秒计算了现在。 “都停止,好了,到止结束,小草今晚和爹地睡。”在也忍受不下去的水色终于开了口,若是在继续这么放纵下去,保不准全三还得给儿子上什么荤段子呢。 “那我呢?”全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边儿上立正!”抱起儿子就往盥洗室去的水色狠狠地白了男人一眼,都是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人不自律把孩子给荼毒了,哎。 全三没在言语,不过是用脚趾头往抱着儿子下床的水色屁股上捅了捅,把他的臭不要脸最大化的发挥出来。 不多时,浴室里就传来儿子跟水色叽叽喳喳的嬉闹声,全三看着那磨砂玻璃后面晃动的人影儿,满足的露出硬朗的笑颜。 Considenate(体贴)、Cheenzue(开朗)、Chanming(迷人)、Conzident(自信),他要用四个C去爱水色,像钻石一样恒久远。 洗白白的小水草手里竟然拎个溜溜球,这要全三很无语,被水色放到床上后立即占山为王,张跟头打把势的在那故意气全三,男人懒得搭理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操作着欧洲那面的期货生意。 同样一身清爽的水色披着浴袍坐在床沿,好说歹说着安抚小人儿乖乖躺在被窝里听故事,潺潺溪水般的清凉声音低缓的在卧房内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不时的就会抬起眼皮向着床头瞄上两眼,看着水色的侧影按耐着自己的情欲,自己真像是一头发了情的狮子,似乎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事儿。 “呜呜爹地呜呜~”小人儿闹觉,缩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不老实,赖赖唧唧的哼唧着:“痒,小牛儿痒,呜呜~” “哪痒?爹地给你看看,看看就不痒了,听话,快闭眼睛睡觉。”水色放下手中的书,掀开小被子去瞧儿子的小鸟鸟,软趴趴地垂着头,用手指轻轻拨开看看,怪不得痒呢,里面不知道啥时候卷进去一根羊毛丝,水色赶紧用指甲捏着拉了出来,然后用手指肚给儿子轻轻搓了搓,最后又低头朝着小人儿的小牛儿吹了两口气,没一会,小东西老实了。 二十分钟后,小家伙彻底跟周老头喝茶去了,四脚朝天的鸠占鹊巢呼呼大睡。 水色给孩子捻了被角,随后紧紧睡袍起身朝着仍旧坐在沙发上的全三走过去,顺手拿起一件法兰绒睡袍过去想着给男人披上点,他知道全三忙,本想开口说晚了早些休息,可瞧着男人那专注的劲儿,他没敢多嘴,或许男人正在谈什么大生意,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 被关心着是件很幸福的事儿,水色低着头冲仰着脸看他的全三笑,然后再男人热烈的眸光下他轻声问:“要喝茶吗?” “好。”不忍驳了男人的关心,全三哑着嗓子回应,喝茶?不不不,他现在哪还有心思喝茶呢。 三分钟后,水色端着现泡好的茶给全三送过来,温温柔柔的那个样儿跟小媳妇似的,男人喜欢水色穿牙色的晨袍,即使系着带子一样能瞄见那大片雪白的胸膛和来回迈动的长腿。 全三接过茶,水色这才好奇的往男人的电脑屏幕上瞄去,而后,直接被电脑屏幕上正在激烈交苟的两个男人给雷得直接冰冻三尺,敢情他在这小心翼翼了半天全三根本就没在忙生意,而是看GV???? “你这人……”水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的直拿眼睛瞪全三:“很晚了,医生不建议你经常熬夜,快睡吧。” “来~”放下电脑,全三冲水色张开双臂:“要我抱抱。”耐不住男人柔情似水的攻势,水色最后的防守还是在他的真情流露下土崩瓦解,最后被男人抱着剥下了裹在身上的浴袍,压在沙发上做着电脑屏幕两个人正在做的事儿。 第二天是小年,被全三折腾了半宿的水色一没睡好,早晨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他震醒。 懒洋洋的起床,才发现儿子和男人都不在,应该是都去了前楼,水色拉开窗帘,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眺望之后的感觉能令心里特别舒坦。 抓起电话,水色不死心的给韩暮石又打去了电话,今天是小年,每年,都是他们加上小水草一起过的,今年,当然也不想例外,暮石是他的家人,相信三爸他们也会欣然接受的,饮水思源,做人不该忘本,他现在幸福了,可暮石还没有,况且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说什么他都不能放手。 关机!已经这么多天了,开始还是始终不接的状态,现在居然变成了直接关机,这要水色心事重重,想来想去又给木打去了电话,询问了一番最新情况,问有没有韩暮石的下落。 木要水色先别急,暂时还没有韩暮石的下落,但他已经派出兄弟四处打听着了,如果水色有需求,他可以在顺便查查关于韩暮石家族背影的资料,这些,木自然是老早就跟全三说过,在得到了全三的准许后才去做的。 结束通话的水色没能第一时间从那种找不到人的压抑中走出来,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站在窗子前往远处眺望,令自己心平气和了一会儿重新整理好了情绪才出了小洋楼直奔前楼。 小年儿早就说好不在家过,水色从迟岚那听到了今年的年要几个家族联合一起过,有江小鱼的两个爸爸曹海和江潮,有秉柒凛的老子冰峰夫妇,有仁莫湾和滕子封的父亲荏苒和龚龙,有全霭的生意伙伴兼好友克、白月光,有林墨鹰和他的小爱人那莲葵,当然也有林洛见和秋天。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小全先生的那帮好哥们,雷厉、初叶一对儿,程远、岳明朗一对,景欧、于陈子一对,边缘、罗依磊一对,还有迟岚的亲弟弟迟暮与那毅。 好大一票人,全数聚集在【江海集团】名下的【帝王酒庄】过新年,都各自玩各自的,长辈们不和小辈的掺和,倒是都乐得其所。 迟岚抱着小水草在对他那一票的好友面前炫耀着他的大乖孙,龚龙也抱着他的乖孙小豁嘴在老一辈的面前炫耀他的宝贝孙子,果断的要水色和仁莫湾轻手利脚了许多。 后来水色去大全先生那屋抱儿子的时候,听了几句该被他称为父亲和叔叔的男人们在那闲聊的话。 全霭派头十足,手中夹着巴西雪茄,一面玩着桥牌一面悠闲的和桌上的几个老友说:“也不行,也不行,呵呵,德国大塞车我只小赚了一笔,呵呵,还不是老龙手下留情。”男人懂得谦虚,才会更加迷人。 “在德国买下个酒庄玩玩也叫小赚一笔?老全你不诚实啊呵呵呵。”说话的是战盟会的龙头,克,从来都白衣白裤的男人身边此刻他的爱人白月光没有伴在一旁,而是在另外一间包厢中与友人搓着麻将。 “对了老龙,你买下的那支球队怎么样了?能不能顶替国足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啊哈哈哈。”这是取笑的话,说起中国足球,不用多解释什么。 “打进咱们甲A绝对没问题,我那支球队都是最棒的球员,呵呵。”龚龙倒是胸有成竹,估计是看中国足球看的懊恼了,这才愤怒的自己买下一支球队培养着,有钱人玩的都花花。 154 :男人们 “成啊,老虎,等你的这支球队真打进欧洲杯那天,别忘了给我们【江海制药】注入广告啊,哈哈哈,告诉你那前锋一定往我们广告牌子下面冲球,给我们【江海制药】来个大特定,要世界人民眼前一亮的超级广告,呵呵呵。” 与龚龙逗趣的是江小鱼的老子曹海,世界杯赌球儿的内幕黑着呢,这都是大伙儿心照不宣的事儿,谁有能耐谁就插一脚,暗箱操作的东西总得有个输有个赢。 “喛对了,前两天从徐警司那传回来的消息,说是CCB(商业罪案调查科)通过银行监理部留意到韩江山的【鼎天国际】最近动用了一笔大约200亿资金转去美国籍亚洲富商李铁军的母公司。”江小鱼之父曹海的话一下子吸引住刚刚推门而入从看护手中抱过儿子的水色。韩江山?这不是暮石的父亲吗? 全霭扣掉手中的扑克牌,漫不经心的插进一嘴:“CCB那面没有办法,人家这是正常生意投资。”男人说的没错,对于警方那面来说,就算对韩江山的这笔铤而走险的投资有什么质疑,但是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情况下就什么也做不了,内地,讲求的是人权,是法治社会!!! “老全,别说你不知道?”闻言,克不动声色的笑,龚龙也只看着他手中的扑克牌,曹海虽是在与全霭说话,却也没有直视着男人,而是一面抽掉手中的一张A一面接着说:“汇富通讯社证实,一分钟前美国证监会正式发出通知,限李铁军十天之内对在美国上市的公司发详细财务解析。” “所以说。”全霭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曹海,笑的老谋深算:“韩江山在明知道美国证监会查到李铁军在美国上市的公司财务出现了问题的情况下还执意的把钱转到李铁军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的母公司之举实在要人难以不心生狐疑啊。” “对了,问题就在这儿,这才是条子盯上他的原因,呵呵。”曹海这个爷们够生性霸道,在外面能撑起一片天,回了家就跟小媳妇似的被江潮收拾,挨收拾也都是这老家伙把他们的鱼娃娃(江小鱼)给带坏了,整一上梁不正下梁歪。 似乎是觉着水色抱着大孙子搁身边站的有一会儿了,全霭弃了这把牌,慈爱地伸手捏捏大孙子的小下巴,如炬的鹰眸却笔直地向着水色那双温润的杏眼射去,一家之主放低了姿态问水色:“有事?” “啊?”抱着儿子的水色一激灵,马上后知后觉的抱起儿子冲几位伯伯Uncle客气道:“啊,没,没什么事儿,几们Uncle你们慢慢玩,三爸要我把小草给抱过去,呵呵。”灰溜溜的抱着儿子逃了去,水色特别尴尬。 真怕要包厢里头那几位觉着他是故意在那听他们谈话呢,把小水草推给在另外包厢里跟朋友们搓麻将的迟岚后,窘迫的赶紧找到全三在男人身边坐下来平静平静。 “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坐在沙发上观战江小鱼他们打扑克的全三垂首问着在他身边坐下来的男人,口中的热息直扑水色的面门,是属于全三的男人味,诱惑着水色无数次的想要伸出舌尖去品品全三唇齿间那淡淡的烟草香。 “没。”莞尔,水色关切的问男人:“累不累?要不要我陪你到里面的包厢休息休息?” 全三没说话,而是扯动唇角,全三对水色从来都不吝啬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又死板,却能迷的水色神魂颠倒。 “靠会儿吧,你都坐了快一个下午了,来,倚着我。”伸手,挽住全三扎实的臂弯,而后将男人带进自己的肩头,水色比全三矮一头,身子板也比男人单薄许多,俩人的气质也截然不同,一个像帝王一个像不问世事的禅修之人,偏就从从容容的走到了一块儿,一个是五毛,另一个还是五毛,俩人一起就是一块的幸福! “唉呀妈啊,干嘛干嘛干嘛那你俩嘿。”江小鱼龇牙,他这一嗓子引得众人全都朝着沙发这面的水色和全三看过来。 “我操!老三你丫五大三粗跟个金刚似的,咱能不小鸟依人吗?想吐,刚才干了俩斤康师傅矿泉水,喝大发了!!!”滕子封骂人不带脏字,在这揶揄枕在水色肩头休息的全三。 “你们别笑他了,这都一下午了,要他歇会,他后背不行。”水色倒不是生气,就是忍不住的开了口替全三解释和番。 “哎哟水色,这可真就是你不了解三儿了,他行不行啊你应该最知道了,啊哈哈哈。”贫嘴的是全二,贼眉鼠眼的与江小鱼滕子封互动:“那方面没问题就说明他整个人都没啥问题哈哈哈。” 轻摇着红酒杯的全大细长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口若悬河的全二赶快出牌,全二哪能那么听话,得瑟的奔着全老大就过了,在优雅得体的男人背后一伸手就把人给圈住,然后在那玩兄友弟恭。 “好啊。”廖向云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指着俩人好成一个人似的全大和全二吼道:“我说我说我说的吗,我说你咋从来不干我,原来你们玩乱仑,变态!!!” 众人无语凝噎,这么火爆的想法也就廖向云这蹄子想的出来,全二白眼廖向云逗他:“嘿嘿嘿,你哪只眼睛看见俺和俺哥乱仑了嘿?” “这只,这只!”廖向云跑上前,伸手就比划着自己的两个眼珠子咆哮:“这只这只这只,我这两只都看见了!!!” “甩了他得了老大,一天到晚喳喳呼呼的。”全二睨视着快要暴走的廖向云使坏:“等着弟儿给你介绍两个好的,一准比这蹄子好上十倍。” “你嘴怎么那么损呢?啊?”正好听见这话的仁莫湾开包厢门走进来,照着全二的脑瓜子就是一下子,跟打他家小豁嘴似的,惹得全二龇牙咧嘴说啥要在滕子封的身上打回来。 几个人这么一闹哄,牌局子自然就散了,反正他们闹腾他们的,水色拉着全三坐在角落里笑看着大伙疯闹。 晚上六点半才开席,仍旧是他们小一辈的一个包厢里吃吃喝喝,全霭他们长一辈的聚在一个包厢里开心。 大约是吃上一个多小时将近八点的时候,水色的电话响了,男人掏出手机来看,屏幕上不断闪烁的两个字正是他一直联络不上的暮石。 有些意外有些激动,水色扭脸冲着全三笑:“是暮石,呵呵,他给我打回电话了,我出去接一下。”不加掩饰的喜悦,水色没觉得全三会生气,也不认为全三是那么小气的人,他的男人是很有自信的。 轻轻地掩上包厢的门,水色高兴地接起韩暮石的来电:“喂,暮石,你可算给我打回电话了,你在哪?” “水色。”干涩的、沙哑的声音宛如被人往喉咙里灌了一把沙子:“我……我除了你这个朋友,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暮石。”男人的心往下一沉,他知道,暮石遇到了困难。 “陪陪我好吗?今天过年,呵呵,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给了你,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打给谁水色,你能来吗?” “能,我能。”完全本能的脱口而出,韩暮石失落的口吻要水色根本不能拒绝,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暮石不在乎了,可他还在乎这个朋友呢:“暮石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陪你。” “你的祖屋。”干裂嘶哑的声音,粗糙地拉割着水色的每一根神经,肌肤泛起了鸡皮疙瘩。 “好,我这就过去,暮石你别走开,电话也保持开机状态。”强颜欢笑,不想要自己的伤感再次刺激到情绪低落的韩暮石:“呵呵,今儿小年,我带点吃的咱俩庆祝一下暮石。” “嗯。”毫无力气的回答,这之后通话中断。 知道暮石平安,水色如释重负,随即推开包厢的门走回去找全三,没有半分隐藏,也没有表现的对韩暮石超出友情之外的关切,水色一五一十的把韩暮石状况和他想去的意思表达清楚。 全三没有阻拦水色,叫着木开车送水色去,而且全程保镖,另外在水色和木走了之后又派天北城老大天星跟在后面去看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等水色都走了半个来小时了,在那旁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众人才发现倘大的包厢里少了个大活人。 “老三,你可真爷们!”滕子封抽风似的随口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仰脖子灌下一杯酒。 “闭上你的坑!”他这话,全二不爱听,是他家三儿有毛病还是质疑水色的人品啊,操! “嘿嘿嘿,你俩别在这狗咬狗一嘴毛,嘛呢,喝,赶紧的杂种操的!”举杯吆喝的是江小鱼,大过年的都给他开开心心的,在闹腾,小心他推门把隔壁那帮老家伙叫过来揍你们屁股。 155:韩暮石的身世之谜 “好了,我们干了这杯酒,三儿你以茶代酒就好。”温柔斯文的全家老大开了金口,众兄弟谁能不给面子啊,几杯酒下肚,兄弟还是兄弟,又开始百无禁忌的胡诌八扯起来。 只有全三有些许的不痛快,他知道水色跟韩暮石那家伙毫无瓜葛,纯粹的友谊,他知道韩暮石这会儿的处境,韩暮石的第一手资料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们什么也不会做,那也不舒坦,今儿是小年,一家团圆的日子,他的小野猫抛夫弃子的去陪好哥们?这说的过去嘛…… 就算韩暮石真的会万念俱灰的自寻短见又与他全三何关?该死的!!! …… 黑木没有随同水色下车,而是守在水色家祖屋门外停着的车子里,他找了很多地方,还就真没有想到韩暮石会一直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刚才来的路上水色没有提他便也没有说,不过韩暮石不是韩江山亲子的第一手资料他已经早早传给了他三哥。 若是韩暮石不是韩江山的亲子,这样一来,韩老爷子偏袒二儿子的态度也就不说自破了。 人这命啊天注定,真是不是谁都能说说的,韩暮石这个人从小到大样样出类拔萃,学习总是班里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可比韩老爷子家那位不争气的二世祖韩页强一百倍。 在查到了韩暮石不是韩江山的亲生儿子之后,黑幕又费了一番周折查到了韩暮石真正的身世背景。 韩暮石被韩江山夫妇当年领养之前原姓梁,乃是当年的裕华首富梁孟辉独子,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都没料到当年裕华市四大旺族中的梁家家主会被人勒索绑票,最后更是惨遭凶徒撕票,二十几年前的陈年旧案,早就查不出个因由来,成了警局封存的无头公案。 也正因此,枝繁叶茂的梁家最后家道中落,韩暮石的母亲也在丈夫横死之后一年里郁郁寡欢最终病逝,后韩暮石被送入了孤儿院,当晚高烧不退,险些丧命,半年之后便被韩江山夫妇领养。 韩暮石五岁被领养,却在八岁的时候韩江山亲生儿子韩页的到来后失宠,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俩相差八岁,韩暮石今年二十六,韩页十八。 韩江山夫妇有了自己的儿子后越发疏离韩暮石,最后在韩页成年之前给了韩暮石第一桶金要男人独立更生,而韩江山一奶同胞的亲妹妹韩美珠天生不孕,也正因如此,才更加疼爱爹不亲妈不爱的韩暮石,呵护有加,视为己出。 韩美珠一直有把韩暮石过继过来的想法,却怕韩暮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无法承受而始终埋藏在心里,唯有多年如一日不变的默默关心韩暮石。 最关键的不是韩美珠对韩暮石的疼惜之情,也不是韩暮石不是韩江山的亲子一说,而是韩美珠的丈夫水滨,就他妈的是当年那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他他妈的是水色的亲爹,韩美珠就是当年伺候水色生母的那个小护士!!! 这个秘密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黑木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全三,想想刚刚来时候路上水色的神色,黑木知道三哥没把这事儿告诉水色,男人不去亲手撕开这伤疤,却默默地站在水色的背后时刻等待着,等待着这秘密浮出水面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地伸出他那双扎手的手臂去给予水色力量。 对于韩暮石的身世与遭遇,黑木感到同情,这世上这他妈的没有谁能比韩暮石更悲催的了。 韩暮石忽然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不是无迹可寻,很有可能是韩暮石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可能是韩江山这次又要让韩暮石替韩页背黑锅,因为那张扬跋扈的韩页又狂出了事端来,这阵子正在被黑道追杀,堪比台湾银少李XX,紧随其后的也爆出MJ门时间!!! TBA当家花旦XXX,某十七岁嫩模xxx,一二三流的小明星数不胜数的都成了他V8镜头里的女主角,其中之一还有黑木的干妹妹蒂娜,而黑道上通缉韩页的不是别人,就是他黑木!!! 韩页倒霉,触了黑木的逆鳞,黑木讨厌的就是韩页这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别他妈的以为老子有俩钱就牛逼了,看不惯你照样做了你! 这事儿除了他三哥外,谁来和他说也不好使,韩页的一只手他黑木是要定了,逃?有本事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躲一辈子别回国,玩黑的,韩江山还不行,在裕华市跺跺脚颤三颤的是老全家。 韩江山能说上话的也不过都是三哥下面堂口的扛把子,最后还是过不去他黑木这关,韩页,你等着。 在风雪中点燃一支烟,随后,黑木拽开车门跳了上去,竖起衣领打个冷颤,漫不经心的眼光朝着水色家的祖屋扫上去…… “暮石,怎么不开灯呢?”关上门,按开壁火开关的水色换上拖鞋走近自家的客厅,一面冲着窝在沙发上坐着不吭声的韩暮石问话,一面将手中提着的美食放到了韩暮石面前的茶几上。 一身颓废的韩暮石没言语,仍是杵在那发呆,放下手中的东西,水色直起腰板,四下观望一圈,乌烟瘴气的环境,墙角倒着一堆横七竖八喝空的罐装啤酒罐,烟缸里满是香烟的残骸,烟灰弹了一地板,卧房的门口横着一只皮箱,那是韩暮石的。 瞧着被韩暮石鸠占鹊巢的家,水色会心的一笑,也不嫌弃男人邋遢,在一旁坐下来,一边打开塑料袋拿出里面打包的夜宵,一面随和的说:“你倒是会省钱,看来你上次装修完了不把钥匙还给我是早有目的啊呵呵,吃了没?你瞧我给你买什么来了。” 韩暮石闻声望去,在水色手下摆着的是他最爱吃的鸭掌,上面刷了红辣辣的酱汁,泛着油光,要人看了就垂涎欲滴,可惜,心情极其低落的韩暮石毫无食欲。 黑木的揣测是对的,韩页出了MJ门这档子事之后就跑路了,网上疯传的视频也已经被网监部门控制住,现在警方那面已经介入,这些都是小事情,只要用钱堵住那些小明星的嘴巴把MJ说成你情我愿一切都OK。 但是,令韩江山头疼的是,黑木的干妹妹蒂娜竟然第一个跳出来面对媒体曝光这事,这真是不怕丢人,万幸的是除了蒂娜之外再没有一个女明星愿意跳出来证实此事,都怕惹祸上身,但蒂娜背后有他干哥黑木撑腰,这蹄子自然不怕。 最初事情没扩大之前,韩页的母亲又来苦肉计那一套,意思明显不过,希望韩暮石这次还能替弟弟挡祸,言外之意就是希望韩暮石把MJ门这件事背下来。 对韩暮石疼爱有加的小姑韩美珠彻底的暴怒了,在与丈夫水滨回哥哥家吃饭的时候当场在饭桌上争执起来,然后韩江山拉着韩美珠进了书房,兄妹俩争吵的无疑就是老头子偏袒儿子的这件事上,说小石头尽管不是亲生的也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如此差别对待,一次次从来都是韩页惹祸端要他这个当哥哥的站出来扛着,这要小石头情何以堪。 然后好巧不巧的被想要进来劝架的韩暮石听个正着,在他听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那句话之时,韩暮石有种醍醐灌顶的认知,脑子里炸开了花,就好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样,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混锵锵的,然后他傻愣愣地杵在门外,听着自己的父亲和小姑在里面愈演愈烈的争吵。 后知后觉的男人胸中胀满了一种情绪,种种的委屈,多年的不公平对待一下子全部找到了答案,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呢……呵呵…… 在门瞬间被小姑自书房打开之时,韩暮石与他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韩江山四目交接,老爷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瞧了韩暮石半天也没说上一句软话。 怒火窜了起来,就算是随便养的一只猫一条狗二十多年也应该多少都会有感情的,何况他还是一个人。 转过身,迎面而来的是他的母亲,女人还真是嫁鸡随鸡,与韩老爷的神色如出一辙,韩暮石笑了笑,默默地与被他叫了二十多年妈妈的女人擦身而过,回到卧室,安静地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到一个皮箱中,最后离开了这个他本来就显少回来的家,可悲的是除了疼他爱他的小姑小姑父,那两个人谁也没叫他一声解释一句。 第二天,韩夫人打来电话,讽刺的是跟韩暮石提亲情,提养育之恩,不是要他回去,没有一句歉意,竟是要他替韩页收拾烂摊子,韩暮石哑笑着摔了自己的手机,愤怒的想要杀人,谁来说说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156:很好的沟通 “水色……”韩暮石的这一声唤,其实不具任何意义,那嘶哑劣质的声音听的水色毛骨悚然,很像似在死亡线上垂死挣扎的老者最后的求救之音。 “想说什么?”愉快的声音,他能做什么?水色觉着他不应该用哀伤的语调去做同情韩暮石,他应该带着男人把糟糕的心情要它多云转晴。 “呵呵。”苦涩的笑,不知道男人在笑自己还是老天,“谁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办公室里那两条金龙鱼我养了这些年都养出了感情来了,只要我一靠近它们就知道游到水面上,我猜它们知道我喜欢它们,呵呵呵。” “你这是在扮山顶洞人吗暮石?你太邋遢了,起来,进去冲个澡,让自己的精神焕发一下好吗?”两个人的话似乎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都各有一层深意。 “小东西好忽悠,我可不是。”空洞洞的眼神,韩暮石的精神头的确不怎么样,一身的酒气,只是水色看着他不是醉酒也不是宿醉,倒是无比的清醒。 “暮石,今儿过年,你能不影响我的心情吗,来吧,要不咱俩吃点喝点,嗯?”低缓的语调,温润的嗓子,水色的声音就像是从身体里伸出来的一只手,能轻轻抚慰韩暮石枯竭的心灵。 “呵呵,看来你还真不是来劝我的。”韩暮石自嘲的摇摇头,这还真像水色的作风。 “我为什么要来安慰你暮石?我抱怨还来不及呢,大把的工作都推给我了,你是想累死我怎么的?必须给我加薪,呵呵。”撕下方便筷的塑料包装,掰开筷子放到了韩暮石的面前,水色又继续从兜子里掏食物。 韩暮石没说话,都是水色一个人在说,还真是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对了,上次投诉信的事儿你怎么看?还有,我今儿可是‘抛妻弃子’来这舍命陪君子,我说你总得给我点笑容要我灿烂一下啊?呵呵。”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么大吗?瞧着一脸笑颜的水色,韩暮石沉默的在心底想着。 “你确定不是抛‘夫’弃子而是抛‘妻’弃子吗?呵呵。”扯出一个笑,韩暮石在揶揄水色,这种现象对水色来说事好的,韩暮石能开他玩笑,证明这人还有劲头儿。 听了这话,水色竟是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俏皮地眨眨眼,而后神秘兮兮的对韩暮石说:“暮石,可能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呵呵,我们是朋友,所以这事儿我只对你说,全三他是我‘老婆’,呵呵呵。”艾玛,这弥天大谎撒的,谁信啊水色先生!!! 韩暮石也不含糊,不知道他是想开了还是怎么着,竟然接茬说:“哦,原来现在都是丈夫生小孩啊,呵呵。” 水色:“……”韩暮石这话直接给水色干无语了,从脸蛋子一直红到脖子根上。 “怎么?你生气了?”瞧着水色半天不搭腔,韩暮石抬眼皮瞧着他问。 “不,没有!”水色一脸的严肃,“我在组织构思着语言,想着要如何反击你!” 韩暮石笑了,真心实意的觉得开怀,只要与水色在一起他便会有这种安逸的感觉,时至今日,他还是觉得他是最懂水色的也最幸运,幸运的指导水色其实是个精分选手,男人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韩暮石都瞧见过,呵呵。 “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房东大人愿意收留我吗?”韩暮石放松了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其实他什么都懂,能死吗?答:不能,那么就好好活着吧,开心也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干嘛不开心的去过完这一天。 “净瞎扯,你还有[慕色],还有我这个得力的左膀右臂外加老同学好朋友兼职好搭档呢。”水色呷了一口酒,两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你要把我灌醉后好图谋不轨吗?呵呵。”韩暮石拿起罐啤与水色碰杯。 “呵~”韩暮石这话真是要水色哭笑不得,能这么想的男人都是自恋狂,白了韩暮石一眼水色挖苦他说,“你还真敢说,勇气倒是可嘉,我深更半夜单枪匹马的入了狼窝还没怕你图谋不轨呢,你倒是反咬我一口,呵呵呵。” 水色这几个字眼用的还真都是一阵见血,这次变成了韩暮石哭笑不得,仰脖干了一大口,韩暮石半是玩笑半是打趣地说:“上学那会儿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中文这么好?今儿我多喝点,争取喝大了对你干出点兽性大发的事儿来,呵呵。” 看着韩暮石的眼睛,水色嗤笑出来,寒碜他说:“你也就说说的本事,呵呵。” “呵呵,是啊,我也就是说说的本事,不早就被你看出来了吗。”自嘲的语调,原本缓和掉的低落情绪似乎又在韩暮石的脸上发现了痕迹,这令水色不禁心中一跳,他没掌握好尺寸,又触了暮石的伤痛。 “暮石……”没由来的难过,水色也有点隐藏不住自己对韩暮石的担忧了,那些关于他的报道,水色简直越看越气愤,都是儿子,韩江山那个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水色,我还喜欢着你……”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幽暗的壁灯,暧昧的光线衬得男人的眸子异常的黑亮,像似波光嶙峋的湖面,跳跃着星海的璀璨,“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给我时间淡掉这份爱,我也绝不对你逾越,我韩暮石一言九鼎。” 水色愣了愣,虽然他是当事人,不知怎么的,他就特心疼韩暮石,也很理解男人的那种心情,只要他设身处地的换位去思考,如果他爱恋着全三,而全三却爱着旁人,那滋味绝对是难以忍受的,可想而知,暮石到底有多痛苦多孤独。 “你别这么说,你看,好好的气氛被你整的多尴尬啊,赶紧的找个话题,咱把这尴尬的气氛缓和缓和呗。”水色平和而自然,他大方的直视着韩暮石,他们没有做亏心事,不算有人半夜敲门也心不惊。 韩暮石很配合他,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忽然放下手中的方便筷,张嘴就冲水色说:“我是他们领养的孩子,原来我是个孤儿水色,呵呵。” 如果水色是搞新闻采访的,韩暮石这话对他来说无疑就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所以他也是愣住了,嘴巴里的藕片机械的咀嚼着,好半天,莞尔一笑说:“知道是哪个孤儿院吗?” 韩暮石收回目光,靠在沙发上一派怡然自得,好像谈论的不是他一样:“目前不知道,不过我会去查。” “其实我觉得你倒不必走弯路,去问你小姑,她应该会知道,更何况她从小就很疼你。”水色建议着。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愧是我的好搭档啊,呵呵。”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喝空了的罐子,韩暮石又给他与水色每人起开一瓶拿在手里,沉默了数秒后,在水色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忽然淡淡的说:“对于我的生母生父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对于我来说形同陌路,充斥着我二十多年生活中的是韩江山韩夫人,呵呵,还有我亲爱的弟弟,而要我感受到父爱母爱的却是我的小姑和小姑父,水色,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暮石,我昨儿上网,在我一个网友的博文里看到了一个佛道大师的经典回答,我想说给你听听,也许你会有感悟,好吗?”他看向他的眼充满了信任,他希望他是相信他的。 “你说。”果然,他是信任他的。 水色笑着,随后给韩暮石讲了他前儿在[山光水色]的博文里看到的能感悟人生的一篇佛道之说。 【粪便臭不臭?】 一位女士不停地诉说自己的苦难,没完没了。大师打断她的话说:你的苦还真多呀! 女士:别人诉苦最多需要三天三夜,我诉苦需要三年! 大师:那是什么时候的哭? 女士:前几年。 大师:那不是过去了吗?为什么还紧抓不放呢?(停了一下)又问:你拉出的粪便臭不臭? 女士:当然很臭啦! 大师:现在粪便在哪里呢? 女士:拉完就冲掉了。 大师:为什么不把它包起来放在身上?见到人就拿出来告诉别人:我被这东西臭过? 女士:那多恶心! 大师:对呀!苦难也是一样,它已经过去了。回忆和诉苦就如同把粪便拿出来向人展示,既臭自己又臭别人!听懂了吗? 女士:听懂了! 大师:那以后你还要不要诉苦? 女士:不要了! 大师:记住,越诉苦越苦,越抱怨越怨。 女士:嗯!…… 听完这第一段,韩暮石很冷静的说:“这是心理调节,故事里的大师告诉我们苦难的事已经过去,如果依然坚持以前的自己,那只会依旧苦难,状态决定我们的成就。” 水色听后笑着继续说了第二段: 【和尚吃肉吗?】 一个来访者问:法师,我想问一个不太恭敬的问题? 大师:请讲! 来访者:您在公众场合是素食,您一个人在房间会不会吃肉呢? (大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他:您是开车来的吗? 来访者:是的。 大师:开车要系安全带。请问您是为自己系还是为警察系?如果是为自己系,有没有警察都要系。 来访者:喔,我明白了! 听后,韩暮石说:“好多人就跟别人说,没自律,没人督促就不能坚持成功者的习惯。我想看完这个故事,我们应该都懂得该怎么做了。” 水色笑着,看来韩暮石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157:高兴的关上门 “暮石,如果你都懂,那么你更应该听我说完这第三段。” “水大师,请继续。” 【心灵篮球】 一位研究生来拜访我,不理解地问:为什么好多人见到你都要磕头?这是不是有点迷信?我没有拜过任何人,我只拜我自己! 大师:你一定打过篮球,或者羽毛球,或者乒乓球吧? 青年:是的,打过! 大师:打篮球干什么?不打篮球,篮球会难受吗?而且那么多人打一个球,是为了快点把篮球打烂吗? 青年:不是,是为了锻炼身体和娱乐。 大师:不用篮球也可以像打篮球一样运动嘛! 青年:那样多没意思。而且旁人看到还以为是神经病呢! 大师:说得好!篮球只是一个道具,一个锻炼和娱乐的道具。那么,身体需要锻炼,心灵就不需要锻炼吗? 青年:按理应该。可心灵怎么锻炼呢? 大师:人在崇拜的时候,五体投地,表现出谦卑、服从、忏悔、求助、感恩和接受,同时也是将自己的心灵融化,与被崇拜者在心灵上合一与连接。这就是心灵的锻炼。 别人礼拜我,我也是一个道具,就像一个篮球,让人打来打去。只不过我不是真的篮球,是一个心灵篮球。 同样,拜祖宗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孝心,用心灵承接祖宗累积的能量;拜土地是为了感恩珍惜土地,我们生长在大地,大地给我们很多的食物和物品,而我们回馈的都是垃圾;拜龙王是珍惜感恩水,因为人体有70-80%是由水组成…… 中国人拜的学问深了,里面有大智慧妙作用。虔诚礼拜的时候,拜和被拜是一个整体,哪有什么你我高低呢?有些人搞不懂就大加诽谤,是没有实践过和用心体验过。妄加诽谤就是痴狂! 青年:太高深,太智慧了!请受我三拜! 大师问:感觉到心灵锻炼的美妙了吗? 青年:嗯,很伟大!…… 男人微微摇动着低垂着的头颅,露齿而笑,在慢慢的扬起脸看向水色,以轻松地口吻回答水色:“为什么我们叫大师老师?因为大师确实能教导我们,不管是思维模式,还是行为模式。”话锋一转,韩暮石也高深莫测的对水色说,“那么水色,我也来给你讲一个典故吧。”水色莞尔,伸手冲着韩暮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暮石随即开口道:【如果世人都出家……】 一个对佛教有兴趣的女教师对大师说:如果世人都像你一样都出家,人类还能延续吗? 好像没有听到这个问题,大师平和而关怀地问道:你的小孩多大了?男孩女孩? 教师:17岁了,女孩。 大师:要准备高考了。 女教师:是的。正在加紧复习。 大师:你一定希望她考个好大学吧? 女教师:是的,要考就考北京的大学,其他的大学没什么意思。 大师: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想,那还有人种田吗?其他省的大学不是只有都关门了? 女教师:…… 大师:你注意到没有,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 女教师(愕然):……! 听后,水色说:“听完你的和我的,我想我们都已经找到了突破的感觉了,人人都想当讲师,教导别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当讲师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是啊,就像孩子要怎么教一样,你有想过吗水色?”话题似乎有些沉重,聊天就是这样,天南地北的东扯一下西叨一下的。 水色不回答,而是用眼神在请教韩暮石,这个话题很吸引他,孩子要怎么教?他也想知道知道。 “这还是一个小典故,今晚就要韩大师班门弄斧一次好了,呵呵。”水色仍是在笑着,做手势请韩大师继续。 【孩子怎么教?】 众:请问法师,我的小孩不听话、不爱学习怎么办? 大师:您影印过文件吗? 众:影印过。 大师:如果影印件上面有错字,您是改影印件还是改原稿? (场内立刻响起雷鸣掌声。后有人答道:改原稿。) 大师:应该原稿和影印件同时改,才是最好。父母是原稿,家庭是影印机,孩子是影印件。孩子是父母的未来,父母更是孩子的未来。 “,暮石,我有些自惭形秽,父母其实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如果我自己不优秀,如何给孩子优秀的教育?如何要求孩子优秀?所以听了你的故事,我觉得不如提升自己,同时提高孩子。” “来吧,我们干一杯。水色,新年快乐。”韩暮石笑得温柔,男人脸部的线条本就不粗粝,斯斯文文的相貌再配上唇角的两个酒窝,看着特招人爱,就是此时此刻的韩暮石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一样邋遢。 酒罐碰撞酒罐的声音很脆,水色高兴着说:“新年快乐暮石,呵呵。”仰脖,一饮而尽,放下空罐子的水色忽然瞄见有个什么东西从韩暮石衬衫的领口因他喝酒大幅度的动作而滑脱出来。 那是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蓝色的药丸,水色觉得好奇,便在韩暮石放下手中的酒罐后问他:“那是什么?”看着韩暮石眼中的询问,水色伸手对着男人颈子里滑脱出来的小药瓶指指说,“我是说你干嘛把一粒药丸挂在脖子上做项链啊?” 水色在朝着韩暮石看过去,男人眼中的神色无比刚毅,幽昧的光线下异常的晶亮,沉默了片刻,哑着嗓子对水色说:“这个是我的护身符,呵呵……只要吃下去,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会瞬间消失。” “暮石!”韩暮石的话惊吓到了原本勾着唇淡笑的水色,拴在男人脖子上的小药瓶里装着的那颗药是什么他已经完全清楚而来,不由得心惊如雷。 “水色,我胡乱说说的,你瞧你的表情还真是够精彩,呵呵。”男人在打趣,微笑的面具下隐藏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拴在他颈子上的药丸是否有毒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夜还这么长,漫漫的过,慢慢的过…… “水色,你去把楼下那个人叫上来。”韩暮石知道黑木在楼下,在水色今天来之前他对自己说,如果水色真的能来陪他过小年,那么他就愿意在帮韩页一次,他原本没觉得全三会放水色来,所以他给了自己袖手旁观的最好理由,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水色来了,那么,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天意?呵呵。 看着水色询问的目光,韩暮石笑着揶揄他:“孤男寡男的三更半夜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一触即发,我觉着把那个人叫上来是明智的选择,你说呢水色?”男人笑的温和,目光里满是戏谑,他在为水色着想,水色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全三是个醋缸子。 于是,黑木很快上了来,韩暮石不觉得尴尬,黑木也没有,反倒是水色显得有些不自在,实在无法理解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关系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淡定? 偷眼打量,韩暮石平日里总是西服革履,一副商业精英的清俊范儿,今儿没有打领带,黑色衬衫的扣子也没系,邋遢、颓废的恰到好处,不知不觉中就多出一股子感性的味道来。 再看黑木,黑衣黑裤黑墨镜,这都深更半夜的屋子里还没开大灯,黑木你要不要这么冷酷到底啊? 气氛有些诡异,水色总觉着韩暮石其实有话想要对黑木说,闷头假装夹菜,后知后觉的水色真想给自己一下子,他怎么这么笨呢?也许……大概……可能……没准……他们两个……哈? “那,那什么,我有点晕,回屋里躺会儿,你们两个随意啊呵呵,呵呵。”其实水色也有小心思,黑木来了正好,这样他就可以借口回房给全三打电话发短信了,今天小年,把男人和一家子丢下他心里过意不去,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临关上门的时候,水色的最后一句话特冒傻气,男人竟然扒着门框子探头出来冲着客厅对坐的韩暮石和黑木说:“我晚上不出来的,直接就睡了,你们放心‘’”喝“好了,呵呵呵。” 韩暮石:“……” 黑色的镜片下的双眼忍不住的翻了起来,黑木也无语凝噎。 高兴的关上门,水色觉得韩暮石不会孤单的,他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总归会找到他的另一半的,当然,因为全三的关系,他还真挺希望黑木能跟韩暮石走到一起。 吸收到身体里的酒精令水色感到兴奋,似乎脸脚趾头都跟着他蠢蠢欲动起来,倒在床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给全三发去短信,手指点在键盘上却僵住,男人想了想后把电话拿到嘴边,然后压低嗓音发去语音短信:在干嘛?我想你! 水色的手机里安了插件,能把说出的话编辑成文字的形式给对方发过去,省时省力的很方便。 很快,全三的短信发过来:没干嘛,也想你。 水色知道与全三直接对话不如这样发文字短信能更深入,所以比起对话他更热衷于与男人互发短信息。 158:水色的小性子 水色:你别生气,我担心你会生气。 全三:没有,不会。我说过我都听你的。 水色:你看今天是小年,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总觉得我自己擅自掉队很不应该,可是暮石的状态不是很好,你知道的,他家里头挺多事儿的。 全三:我知道。 水色:你生气了。 全三:恭喜你,答对了。 水色:你这个人还真是……哼!(附带个QQ表情左歪歪) 全三:好吧,我没生气。(笑脸) 水色:我X你。(害羞的表情) 全三:你插我?好,今晚你回来我就要你插。(委屈的表情) 水色:真的?(艾玛,这位先生居然还活心了!!!) 全三:你能回来不?(小野猫,你真敢回来我就真要你好好爱爱我,呵呵) 水色:鬼才相信你的话,你真能让你那个什么你?(径自心中幻想那种画面,水色觉得好诡异) 全三:你想知道现在就回来,回来我就告诉你答案。 水色:我不会中计的,小草睡了吗?三爸他们没说什么吧? 全三:你谁都关心,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回来打你屁股。 水色:好,不过你得轻点打,呵呵。 全三:要不,我也过去啊?你看怎么样? 水色:别折腾了,都这么晚了,你得继续注意保养,快点,洗洗睡吧,这都几点了,不许熬夜知道吗? 全三没回音儿。 水色傻了,看了又看,等了又等,最后忍不住又给男人发过去一条:你真睡了?(怎么会这么乖) 没回音儿,没回音儿,没回音儿!!! 水色瘪瘪嘴,不甘心的又给男人发去一条:什么时候你这么听话了,我说要你睡你就去睡?不许睡,起来,和我再聊聊,我想你。(这肉麻的话要水色说他可说不出来,不过,要是借着酒劲用手指打出来倒是能,还美滋滋的呢) 还是没回音儿没回音儿!!! 两口子之间就是这样,小争吵小吵架的其实都这么来的,原本是玩笑话,结果犟着犟着就真动气了。 喝了点酒的水色气呼呼,抓着手机噼里啪啦的一顿敲字,似乎把可以说话转成文字的这茬儿都给忘后脑勺去了,就一味的在那执拗。 水色:回话回话回话回话回话回话回话×10000遍!!!!! 全三:现在知道想我了?你走的时候不是挺潇洒?说,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水色回答的干脆:不要! 啧啧啧,使小性子。有了爱情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他自己和小草,怎么样水色也不会如此放纵自己,在他和儿子的世界里他是顶梁柱,他要撑起一个家,那种无形的压力根本不允许他放松自己的神经耍性子,哪怕他也才只有二十来岁而已,其实水色与全三同岁,小韩暮石两岁,学习优异的他连跳了两级。 全三:最后问一次,到底要不要我去陪你? 水色置气的回答:不要不要!(汗!面子值几个钱啊,后悔了,其实想要你来陪,可又不想折腾你,现在我回去?不不不,外面那俩人万一那个那个什么了,这得多尴尬啊) 全三:很晚了,睡吧。 简明扼要的五个字,算上标点符号才七个字符,水色气呼呼地看着最后一句话决定不给全三回复。 以为全三会给他把电话打过来,结果没有,更气,更生气!倒在床上反过来倒过去的也睡不着,瞧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生闷气。 真的好像跳起来穿上衣服披星戴月的赶回家,可是这么做又好像矫情,出都出来了,说好舍命陪君子的,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情变卦的把韩暮石丢下呢? 好闹心,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那么理直气壮的跟全三横好了,他应该说说软话的,唔~ 调了静音的手机贴着耳旁的枕巾震动起来,水色高兴的一跃而起,抄起手机就接了过来,他就知道全三那个男人一定会给他把电话打过来的。 通话中。 电话里却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听的是那么的清楚…… “怎么不说话。”别别扭扭的开口。都说了态度要端正,可一张嘴就变成了这样,水色觉得自己好虚假啊。 “等你说。”低沉的嗓子,他每天都在听,越听越喜欢,越听越着迷。 “你给我打的电话要我说什么。”唉,无药可救了,又装上了。 “那好……我挂……”了字还没说出口,那面的水色就急了。 抢话开口:“别挂,我端正态度,我想你和儿子。” 是全三轻笑的声音:“第一次,是最后。以后,不许,外宿。” “都听你的。你是一却各自家之主。”说话的音量越说越低,水色觉着自己在发情,十分窘迫。 “没我搂,睡着?”这话说得半啦磕叽的水色也听得懂,当然睡不着,整晚整晚被全三搂惯了,现在突然自己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睡不着。”小低落之后小情绪全都没了,这种感觉很美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却各自在一头抱着电话聊情话。 “别睡了。陪着。”男人的声音这么好听?钢筋铁骨的味道,刷过水色的心尖,要他颤动。 “嗯。不睡了,咱们聊一宿,呵呵。”怎么会这么幸福?就像在做美梦一样。 “水色……” “嗯?” “爱你……” “……我也是。” 压低的嗓音,小声说出的情话儿,嘻嘻哈哈,甜蜜开怀,不知不觉天光大亮,迷迷糊糊的水色瞧瞧手机上的通话时长居然已经显示了五个多小时,通话仍在继续,而他却是在半途因为上了酒劲睡了过去。 想着可能全三不会那么傻帽的真听他睡觉打鼾的声音半宿吧,所以小声的试探着问:“全三?你还在吗?” “……在。”浓厚的鼻音,沙哑的嗓子,这是因为熬了一宿未睡而造成的。 “……”无言以对,选择了静默,好半天,水色抖着音儿的开口凶男人:“你是傻帽吗,我都睡着了你还听什么啊,挂了就好。你……你这人……就一大傻帽。”好像丧失了理智,明明男人对他这么好,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水色低头瞧着被他挂断的手机,屏幕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是黑的,心里头难受,觉得特别对不起全三。 真的,不管暮石怎么想,水色现在最想干的事儿就是赶紧洗脸刷牙然后驾车回家。 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好,推开卧房的门水色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去,韩暮石与黑木似乎也是一夜未眠,两个人的感觉好奇怪,有点倒过来的调调,起先是黑木巴着韩暮石不放,现在有点像韩暮石追着黑木不放,这是自然的,水色哪里知道韩暮石现在还以韩家长子的身份自居,在替韩页向黑木说情。 “早啊,呵呵,两位早上好。”水色匆匆走过他们朝着卫生间走去:“暮石,我现在必须得回家一趟,很抱歉不能陪你了,嗯,我忙完了再过来看你,你就住在这里吧,这样也方便联系。”水色真的很粗鲁,竟然会一边刷着牙还一面冲着卫生间外的韩暮石解释:“公司的事儿一切OK,你就好好的放松心情,要不?你跟我回家啊?再或者要黑木搁着陪着你吧,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嗯,我看这样最好,呵呵。”一阵漱口的声音,真要客厅里的两个男人窘迫!!!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水色是一面擦着脸一面走过来的,这太不像平时的水色了,看来果然有他必须回家一趟的理由,不然男人不会这么不注意自身形象的。 “黑木,嗯,这段时间你就都留在这吧,你三哥那放心,我会替你跟他说,对了,待会儿你出去给暮石买点早餐,嗯,还有中餐,晚饭的话你们可以在家吃或者出去吃,我就先走了啊。” 韩暮石无语。 黑木更加无语。 三哥的想法他知道,可三嫂的想法是不是有点令他们感到啼笑皆非啊???? 待水色关上门离去后,韩暮石冷着脸冲在这间屋子里戴了一宿墨镜的黑木说:“你还杵着干什么?你不是水色的保镖吗?”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该死的,你懂什么,你他妈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三哥昨晚就过来了守在车子里,他怎么可能会上来? “别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了,这里是法制社会!你不要太嚣张!!!” “韩暮石,你是太天真了还是怎么着?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单单只有黑与白两个世界,还有一种,就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法制?呵呵,那是用来约束那些平民百姓的!!!” “黑木,你敢动韩页一根指头试试。” “你倒是兄友弟恭,还是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寻思寻思值不值吧?” “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别搞错意思,我只是可怜你。” 韩暮石现在最痛恨的就是可怜两个字,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一拳冲着黑木招呼过去,又于是,俩人又打做了一团!!! 159:窘了! 早晨的天气有些阴郁,从楼道里走出来,迎面就吹来一阵阴风,一冷一热的要水色不禁伸手竖起衣领打了个哆嗦,随即迈步楼洞快步朝着黑木昨儿载他来的那辆黑色奔驰走过去。 车门是自己打开的,站在车门外的水色愣了一下,在他瞧见为他打开车门的是全三时简直又惊又喜。 “你什么时候来的?”嘴角的弧度是上翘的,全部看在全三的眼里。 “昨晚。”他坐着,他站着,他略微抬高目光去看着正低头审视的他。 全三的话要水色忽然间哑口无言,就连脸上显现出来的笑容也瞬间消散掉了,他平静地绕过车头,然后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 啪嗒,是车门上锁的声音,水色扭着脸瞧着车窗外的天气,心思混乱,全三他昨晚上就来了,男人是昨晚就来的。 微微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全三在给自己扣安全带,水色忽然整个人转过去,伸手按住了全三正在动作的手,仰脸说:“如果我主动,会不会把你吓到?”很是急切的口吻,还在全三向他笑着的时候,水色就手快的按下了按钮,车子里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而他整个人更是胆大妄为的跨上全三的腿,不由分说的低头就吻上了男人那张开却未发声的唇。 反客为主,全三伸手扣住了骑在他腿上的小野猫加深了这一吻,用舌头撬开水色的唇,探进去,勾勒描绘水色的每一颗牙齿,侵占水色温热的口腔,压住他的舌片,向里还向里继续延伸,压着他不给他呼吸,要他口中的津液失禁般的滑出唇角,粘上他的脸颊。 俩个男人窝在一块吻得昏天暗地,受不住全三攻势的水色已经伸手去撕扯男人唐装上的盘扣了,小水草抱怨的声音突然从后车座上飘过来:“爹地,爹地呜呜,你在干什么哦,好吵啦,小草还没有睡醒呢,哼!” “……呃。”水色涨红了脸,骑在全三的身上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慌了,而他身下的男人则笑得好像一条偷腥的狼。 小家伙撅个屁股扭脸往水色这面看,看着爹地骑在大爸爸的身上,棚顶不够高,爹地还要弓着脊背低着头,那样子好可笑呢。 水色囧死了,一双手还抓在全三的头上呢,瞧见自己的儿子朝自己这面望过来,那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肾上腺素哇哇往上飘,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啊哈,爹,爹地在给你大爸抓虱子,哈哈哈,他头痒,抓虱子,呵呵,抓虱子呢。” 为了逼真,水色竟然大言不惭的一面说着还真一面装模作样的给全三抓起虱子来,趴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小人儿不屑一顾的白了自己的爹地一眼说:“欺骗小孩是不对的,哼!”说完,就把脸扭过去,拱起小屁股继续呼呼。 丢人,这简直太丢人了,水色的脸瞬间红的好像红屁股,急忙忙的从全三的身上翻下来,规规矩矩的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一边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气呼呼的小声从全三抱怨:“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带儿子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你,你真混蛋。” 瞧着水色毛手毛脚那个样儿,全三满眼的温情,他笑:“刚刚,你,没给,我,机会说!” “你狡辩。”水色气死了,系好安全带就扭脸往车窗外看。 全三确定他对水色越来越爱,车窗明明刚刚被他自己按钮放下了遮阳帘,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外面,可他的水色竟然在那故作镇定的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色,逗死个人,呵呵。 刷的一声,卷帘在按钮的控制下卷了上去,车窗外明亮的光线突兀照设进来,水色一愣,而后脸红到了耳根子。 全三想把小水草给迟岚送过去,被水色阻止了,支支吾吾的水色说别一大早上折腾三爸,昨晚他夜不归宿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三爸他们呢。 全三宠着惯着水色,他说什么是什么,笑着直接将车子开到小洋楼,下车的时候是他抱着死小孩进的屋。 水色先把儿子在外面的卧房安顿好,小人儿还睡的挺香,之后就给全三放好洗澡水,窝在车子里一宿不睡,一定很遭罪。 不假他人之手,水色认真的给全三沐浴擦身,站在男人的背后看着一次比一次完整的背部肌肤,水色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哭,他给全三捏揉肩膀,给全三揉按太阳穴,希望能要男人扫去昨晚的疲乏。 全三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面前,那双凶残的眼直勾勾地瞧着水色,而后不羞不躁的把水色的手朝他胯下蠢蠢欲动的器官按下去。 脸一红,水色小声道:“你,你别闹,王叔给我们备了饭,快点洗,不然早餐冷了。” “吃你,就饱了。”带着茧子的指腹细缓摩挲水色水润的肌肤,那么慢的速度令人根本难以忽略那种粗糙感,钻心的磨人。 “全三,你别闹,昨晚你一宿没睡很伤精神头的,你听话,洗完澡去吃饭,然后睡一觉。”躲闪着全三看过来的色情眼神,水色动动唇小声嘀咕着:“醒,醒了再,再那个也不晚。” 全三笑而不语,松开了水色的腕子,瞧着男人圆翘的屁股蛋子拍了两下子,似乎不过瘾,又狠狠地拧上两把,最后干脆拽倒水色拉倒在怀里一顿狂吻。 饭吃了,然后是上床睡觉,水色不太困,说睡不着,想起来到前面去找三爸他们说说话,说来说去就是昨晚擅自离队听不好意思的,想现在去表现表现。 全三没拦着他,更是依他的意思搂着死小孩一个被窝睡觉,水色站在床边上看得高兴,忍不住的拿起他的相机咔嚓咔嚓的给这爷俩连拍了好几张,对此,全三感到无语,全都随着水色去折腾,只要他高兴就好。 前去溜须拍马的水色真的没想去破坏人家三个男人恩爱的好事的,谁要也没个人告诉他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能那么狂野啊,喜欢厨房情趣啊,晕倒!!! 推门一进大厅,水色觉得今儿是出奇的冷清,更意外的是没在大厅的沙发上瞧见三爸迟岚品茗的身影,如果大爸在,一定会坐在主位上看报纸,二爸会坐在三爸的身侧,今儿客厅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都没起来呢? 可是不对啊,那不是报纸吗,电视这不也开着那吗?水色在大厅转了一圈,抬头往楼上瞧瞧,上面是三位男人的私人空间,他可不敢随便踏上去,万一瞧见了不该瞧的多尴尬啊。 有声动,在餐厅里传出来,水色会心一笑,就说不可能三爸都这个点了还不起来,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餐厅走去。 “三爸?”轻声的询问,水色想着别把三爸吓到了再。 “唔,别,不行,会被孩子们看见的,恩呜呜~~”被大王八和小王八压在餐台上的迟岚扭着身子央求着,实在受不住被两个王八如此折腾,都老胳膊老腿了哪能像孩子们那么精神头足啊。 天晓得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都多久没玩双龙入洞这么有难度系数的动作了,这俩一块发情的王八偏要来上一回,压着他、按着他、吻着他、舔着他、上下其手的里里外外都没有被放过,快要舒服死他来了。 “岚~”久经风向的声色,岁月雕琢出来的味道,男人味,全霭的舌尖抵在迟岚大腿内侧画着圈。 “唔,呼~”全霭最知道要怎样才能令他屈服,男人掌控着他全部的敏感点,迟岚在心里悲哀的想着,今天,一定是在劫难逃。 “嘿刀疤,你就大声的哼出来,哪来什么的孩子们,你家三儿昨晚领媳妇儿带儿子去住总统套房去了,人家一家三口保不准比咱还销魂呢。”捏着迟岚的嘴巴低头舔着男人颈子说话的是全释,泄气的眼光,戏谑的口吻,一双手掌落在迟岚平坦光洁的身子上放肆抚摸,然后,突兀地攥住那一点,坏坏地揉搓撸扯,感受着手臂下的身体轻颤,是那么美好。 “你个老不休的,连孩子的玩笑唔嗯开。”多大的男人也都这点事儿,可不管咋地他们是爹啊,怎么能开孩子们床第间的玩笑,这太为老不尊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水色再二也该猜出里面是怎么个情况了,再说他也不二。 慌张的停下脚步,却在转身之际听到了迟岚的这句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原来全三替他圆了谎,瞒着家人说他们昨晚出去开房了,而不是他在小年的饭局上丢下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去会好友。 捂着自己的心口,水色觉得好像为全三做点什么,很愚蠢、很矫情,居然想到了愿意在给全三给他们全家生几个孩子,可惜,眼神黯淡下去,全三的身体…… 背后的呻吟之声越发放肆,夹杂着木质家具撞击地板的声音,脸红心跳的,水色慌慌张张的抬腿往外奔,越是小心越是出错,竟然会直接撞到墙上去,还把旁边的花盆给碰掉了,咔嚓一声,那么大的声音就算是聋子也听见了啊。 慌了,傻了,脑门子撞得生疼的水色不知道该咋办了,果然,屋子里头也安静下来,迟岚紧张的声音传出来,三爸在说:好像有人。 水色毛了,但应变能力一点不差,张嘴就叫起来:“喵~~喵喵~~~喵呜~~”弓着腰,跟他妈偷地雷似的溜了出去。 全霭没言语,与全释忽视一眼,小全先生立即抱住赤岚安抚说:“瞧你那傻样儿,你大孙子的猫都能给你吓白了脸,刀疤你可真有出息。”臭不要脸的基因一定的遗传的,他们老全家的男人个个脸皮厚得像城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是堪称出神入化,呵呵。 160: 阳光明媚的午后 “爹地,你头上长犄角了,咯咯,好有趣哦~”光小屁股坐在床上的小人儿在瞧见自己爹地脑门上的红包时,傻不啦叽的拍手叫好。 水色尴尬至极,慌张的躲闪着全三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全三,你别看了好不好,真是的,我也不想啊,我知道你肯定和儿子一样都好奇,不就是我去了前楼一趟吗,怎么还脑门子顶个包回来啊。 男人倚在床头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上下打量着毛了三光的水色,不闻不问的,就在那好耐性的等着水色自己不打自招。 水色去拿药箱,当全三是透明人就是不开口,然后一屁股坐在床尾自己在那摆弄擦药膏。 结果从药箱子里找出来一个,一个就是那顺滑肠壁的东东,窘死了,水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自己个就在那咧嘴笑了出来,最后气呼呼的把手里的润滑膏砸向全三的大脚板,故意绷着脸说:“你们全家都流氓。” 这都哪跟哪啊?全三忽然严肃起来,这话从何说起?怎么着?难道二爸轻薄水色了????? “什么意思?”起身,拉住水色的手腕脱口而出。 “没什么。”水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这事,眨眨眼,瞧着全三眼里越发浓烈的乌黑,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你不要多想,是我自己碰上了不该听到的事儿。”移开自己的视线,水色相信全三一定能明白他的话。 果然,全三原本拉着他手腕放松下去,接着,男人的大掌都落在他的面颊上轻柔抚弄。 水色被全三摸得心痒痒,却想起了迟岚刚刚的话,抬脸问男人:“你昨晚跟咱爸妈他们说的是咱们出去住了吗?”在全三的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杏眼闪烁着,抿着的唇松软了鲜明的线条:“你对我,真好全三……” “咳咳!请注意素质,三爷爷说,你们马上要做的事情是儿童不宜的,我是儿童呢!!!”俩人都快亲上了,死小孩冷不丁的冒出来,吓了水色好大一跳,红着脸扭着脸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 全三拉开抽屉,水色狐疑,然后看到男人拿出一捆粉红的票子,啪嗒往床上一扔,然后用冷淡的眸光睨视见钱眼开的小水草,水色无语了,这个小守财奴!!!! 一手抓着钱,一手拉起小毯子扒光溜溜的自己裹住,出溜出溜的滑下床,小东西跌跌撞撞的朝着浴室跑去,美滋滋的对俩爸爸说:“我去给小黄洗澡,咯咯~~”小黄是个戏水鸭子,塑胶玩具,小人儿的最爱,每次洗澡都得捧着它玩。 “我们进屋,走。”这是水色?全三不会了,儿子一拐进浴室,水色就迫不及待的起来拉着全三往里面的屋去。 然后锁死门,便就凑在一起做了一些比较爱做的事儿。 过完了小年,很快就会迎来除夕,除夕之后呢没几天就是全大、全二和江小鱼2月14日情人节的生日。 在这之后的愚人节便是仁莫湾那个小男人和他儿子小豁嘴的生日,还真是挺愚人的。 这期间,全三又做了两次植皮手术,恢复得也越来越好,可再怎么好,还是能看出来男人的皮肤不是一个颜色,很多夜晚,水色都轻轻摩挲着全三背部的肌肤才能入眠。 那日他去看韩暮石,电视机里正演着一部黑道题材的电影,那些扛把子哥哥纹身带链子,水色看得痴了,倒不是剧情如何吸引他,而是瞧着那一身的纹身忽然觉得痴了。 他想去学纹身,他想亲手给全三纹上满背的漂亮纹身,这是水色最开始的想法,很快的,水色就付之于行动,他背着全三偷偷报了班学纹身。 他与那里的学员包括老师都格格不入,涉足纹身界的都是一些异类,他们玩的都很刺激和疯狂,而且个个身上有妖艳或恐怖的纹身,穿钉、打孔、穿环,还玩极限悬挂,那些另类的东西都不是水色能碰触的。 全三没有揭穿水色对他说的去教堂做义工的谎言,他只是派人暗中保护水色,更是期待水色学成之后为他纹上梦想的蓝图。 水色的时间很固定,每月去一次小草面包房,晚上会上两个小时的网,下午回去纹身馆学习,上午会处理他与韩暮石装饰公司的事务。 小豁嘴和仁莫湾的生日过后,水色他们的公司又接了一个大单,给美国籍亚洲富商李铁军在裕华市分设的公司做室内装潢,其中还包括一栋海滨别墅。 而那栋海滨别墅是属于李铁军的儿子李轩威的私人住宅,找水色和韩暮石的[慕色]来做商装完全是处于李老爷子的个人行为,不为别的,就水色上次勇敢的出庭作证指控潘家兄弟的事,老爷子就把水色这个人记在了心里头。 这是后来听说点关于水色的传闻,这才卖个顺手人情给水色和韩暮石的装饰公司,反正找谁来装都是装,一举两得的事儿不亏本。 除了公事和学习刺青的事情之外,水色也还关注其金融经济来,尤其韩暮石父亲韩江山的鼎天国际。 他有注意到,先前韩江山注入200亿进入李铁军出了问题的母公司之后,竟然真的给他赚到了,李老爷子的公司度过了难关,这要铤而走险给他注入200亿资金的韩江山瞬间赚了20亿,简直是羡煞旁人,商界更是给韩江山韩老爷子一个商场魔术师的称号,老爷子点石成金,在商坛中翻手云覆手雨。 权威的信贷评级报告出来,韩江山的鼎天国际有本来的AA现在调升AA+。 钱权的交易顺利的掩盖了韩页[MJ门]的事件,但国内不太平,韩页仍躲到国外没有回来。 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也越过越美,水色觉得他的幸福会这么始终下去的,照顾儿子,伺候全三,成了生命中的全部,从来不觉得累,只会更加觉得甜蜜和幸福。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水色隐隐地觉着总有人跟着他,后来他觉着也许是家里派来的保镖,便没有太在意。 但是,韩暮石似乎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也有人跟着他,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李轩威邀请水色在咖啡馆喝咖啡,顺便聊聊装房子的事儿,水色欣然应邀。 “有人跟着你?”聊着聊着李轩威突然开口问着面前的水色。 顺着李轩威的目光水色立即扭头去看,与他们隔着三桌距离的范围内,有人急忙低下头用手里的报纸遮挡住脸。 水色摇摇头,压低嗓子问:“会不会是跟着你的?” 李轩威看着水色笑:“你很有趣。” “你听我说,你应该吸取上次的教训,我建议你不要一个人出入。”水色没有心情与李轩威开玩笑,这个男孩放他是救命恩人,可他每当一想到那日他目睹整个枪击事件的过程,就没由来的害怕。 “谁说我是一个人?”李轩威耸耸肩,漫不经心的与水色打趣:“我的身边不是还有你吗?呵呵。”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刚才说不太喜欢餐厅的色调,那你现在说说看,你想改成什么样子的?”水色扯过草图递到李轩威的眼皮子下给他看。 “你看,我就说是跟着你的。”依靠在椅子上的李轩威笑眯眯的看着水色,又把目光移动到他背后的男人身上。 顺势回头,水色一愣,眼前的男人高大成熟,很眼熟,一时间还懵住了,男人的名字就挂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状,男人笑着伸出手与水色交握:“水先生,我们好久不见,我是原wpu的王嘉铭。”有些意外的水色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说的那个原来的原字。 “王Sir,呵呵,怎么是你?好巧啊,是有新工作了吗?”寒暄间,王嘉铭也客气的伸手与仍旧坐在椅子上的李轩威握手。 “是的,看到你所以特地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我还有事,你们继续。”王嘉铭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李轩威又瞄了瞄水色,然后大步离去。 他走了不久之后,很快潜伏在这间咖啡馆的便衣也撤离出去,奇怪的感觉一下子便不见了。 水色与李轩威又坐了一个小时才在咖啡馆的门外分道扬镳的,第二天,水色竟然在纹身馆与李轩威不期而遇,大男孩与韩暮石的弟弟韩页年纪相当,也不是什么善类,特别的粘人,而这次,水色根本甩不开李轩威,因为李轩威也成了这里的学员。 水色的态度始终没有什么起伏,但凡学员们组织的聚会他从来都不去,就按部就班的学他的刺青技术,其他的一律拒绝参与,也因为他穿着打扮特别的严谨,也被班里那些另类的学员所排斥,开始只是议论纷纷,后来水色总是不参加大小型的各种活动,便开始有人觉得他这个人有毛病,不合群,还有人看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讨厌的,说水色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对此,水色从来都是一笑了之,别人说别人的,他学他的刺青技术,这并没有什么,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兴趣爱好才投身这里的,他是为了他的全三才来的。 161:电影院 “力道还成吗?”骑在全三脚踝处的水色一面给男人捏着腿部一面歪头询问着男人。 “嗯。”趴在那儿闭目养神的全三看起来悠闲自得,就连说话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你背上的肌肤越来越好了,如果不仔细看铁定瞧不出不同的,呵呵。”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说话间水色就已弯下腰去,伏在男人的脊背处低头啄吻着那好大一片经过反复植皮的脊背。 唇瓣温热,落在男人略显粗糙的肌肤上,沿着脊背的线条向下向下,然后再向上向上,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后,胆大的水色终于惹毛本想安安静静趴在这里享受按摩的全三。 男人挥手臂一把扯住水色的手腕,就那么轻轻的一扯,水色便踉踉跄跄的从男人的身上跌落下来,旋即便被全三压在身子下面。 “唔呼……”条件反射的轻呼,细若蚊蝇:“你别闹。” “让你,也,感受下。”声落,全三长臂一伸,就把水色整个人掀翻过去,顺势扯掉他披在身上的晨袍,全三低头就朝着水色白皙的脊背肌肤上一口口吻下去。 “嗯……别……痒……我痒全三……别亲了……呵呵……我好痒,别闹呵呵呵……”被全三宽厚的胸膛压在下面的水色真像个浪里白条,在男人的身子下扑腾来扑腾去的,漂亮澄澈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状。 带着点灰蓝的眸子透着刃一样的锋芒,柔情蜜意就隐藏在那份锋芒下,男人锐利的鹰眸中倒影着水色的笑颜,长睫清疏,眉目端静,淡淡的,是一杯水。 男人分了神,被狡兔一样的水色得了便宜,竟鲤鱼打挺似的从他的身下逃脱,扭着屁股伸手去抓散落肩下的晨袍。 冰蓝色的晨袍,桑蚕丝的质地,滑溜溜的,搭在身上不去碰都会忍不住的自行往下滑。 嗤啦一声,水色瞪着眼眸看向全三,没好气的冲男人低吼:“你这人……这是我新买的!!!” “赔你!”顾左右而言他,全三的一双眼像一部X光透视机,火辣辣的视线落在水色胸前的红蕊上,恨不得直接楔进他的身体。 可能是脑子烧坏了,水色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伸手去抓扯全三的前胸,恍然大悟男人根本没穿,便想也不想纯属条件反射的把手往下移,然后一把扯住男人松紧带的睡裤,使劲使劲的就那么一咧。 眨眨眼,没咧开。 全三笑,很大度的自己动手帮助水色把他的裤子撕碎,求之不得!!! “你。”想骂骂不出口,想气也气不起来,没有来的脸红心跳,男人怎么没穿内裤啊?那个东西都掉出来,真是的,好窘! 热得很,也臊得很,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缓缓地凑过来,水色惊慌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啊~” “能!”言简意赅,还在水色诧异他的回答之时,全三起身从床上下去,随后利落的穿衣。 衣衫不整的水色傻乎乎的半跪在床上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似乎还是不肯相信刚刚还在发骚模式启动中的全三就这么对他放弃了???? “你忘了?”垂首系着唐装果实扣子的全三忽然抬脸看向水色,男人的脸上挂着得意的坏笑:“电影。” 啊!是啊,说好的今天跟全三去看电影的。眨眨眼,水色张大嘴巴脱口而出:“所以,你刚刚……故意逗我?” “色的是你!”越来越多的浓情在男人刚毅的脸上绽放出来,这些全部只属于水色一个人。 一个钟头后,两人来到了裕华市明珠大厦内的华辰影院,水色与全三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又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住脚步,相视而笑,水色开口:“呵呵,我想说你要吃爆米花那种东西吗?或者就买两瓶矿泉水好了。” “依你。”伸手环过水色腰肢,将爱人揽入怀中。 “你好,请给我们两瓶矿泉水。”与全三在一起果然是脸皮也厚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被男人搂着腰身的水色没有觉得哪里不妥,近朱者赤这话还是有道理的,那么一大家子都是Gay,他哪会排斥呢。 全三拿出金卡想要付钱,水色剜了全三一眼低声嘀咕:“傻瓜,知道你有钱,这次还是我来吧。”才五块钱而已,就不劳烦你全三少出售了,瞧售货小姐看你那眼神,尴尬死了! 水色付过了钱,与全三肩并肩的一同往检票口走去,全三拿出票装腔作势的给工作人员检票,站在他身边的水色这才发觉异样,四下瞧了瞧,冒傻气的问全三:“咦?今儿的电影难道是3D贞子?怎么电影院这么冷清啊?”四目交接,大眼瞪小眼:“难道就咱俩不爱国????” 全三笑了,伸手捏捏水色脸颊上的细皮嫩肉,直接搂着男人的细腰大步向剧场里走,水色却还在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的状态中。 全三陪水色来看电影不是因为喜欢电影,而是喜欢影院里幽昧的光线,喜欢这种氛围。 牙线上的指示灯发出莹绿的幽光,点缀着整个小会场,使空无一人的小会场看起来有几许暧昧,消除了它本身的冷清。 “没有人?天啊全三,咱们该不会真是瞎猫碰死耗子的走进了播放3D贞子的剧场吧?啊?”今儿的水色智商明显退化,钻了牛角尖,就专门跟日本的3D贞子干上了,呵呵。 全三在校,男人刚毅的唇线上撇出的是弧度,瞧着男人那炙热的眼神,水色愣了愣,很快后知后觉的开口询问:“你把这里全包了????” “你说呢?”原本凶残的眉眼也染上了笑意,全三略微垂头瞧着与他近在咫尺的爱人。 有两三秒的停顿,很快水色笑着说:“啊,呵呵。挺好的。”然后,伸手拉住全三的手,随便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来。 水色眼睛里微微透出的失落被全三看尽眼底,虽然水色没说,但是全三忽然间明白了问题所在,水色本是平凡人,他喜欢的、向往的、追求的也是那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是他现在成了他们全家的‘儿媳妇’,便就像那万众瞩目的明星,根本无法随心所欲,恨不得连你上厕所的姿势与神情都会被人偷窥,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资。 男人暗自把这次的失误记在心底,下一次,他不会再包下这里,会牵着水色的手像对普通的同性情侣,一起出入人来人往的电影院,与众人一起分享电影的过程,看着旁边的男人或喜或悲。 微微冒头的小遗憾很快在电影的播放过程中消除,不是什么3D贞子,而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泰囧,水色看得很开心,时不时抿唇笑,偶尔也会开怀大笑,俏皮的时候还会扭脸伸手去扯全三的唇角,很孩子气的冲他说:“你也笑一笑,像这样,把唇角上扬,呵呵呵。” 为此,全三会努力的把自己的唇角继续上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而后,水色会笑得更甚,全都是因为那皮笑肉不笑的全三实在搞笑而导致他笑点极低。 笑够了,水色抓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就要喝,却被全三忽然抓住手腕,眨眨眼,水色狐疑的问:“你渴了?那给你。”说完,伸手,递过去,在看着全三张嘴饮了一口。 水色笑着重新接过瓶子,却被全三忽然打断他接下来想要喝水的动作,他被男人带枪茧的手指掐住下巴扳住脸,随后充满侵略性的一吻便落了下来。 已经温热的水顺着他的唇齿溢进口腔,随之而来的是全三舌片的疯狂,搅拌在一起亲密纠缠,激烈地霸占着他整个口腔,先前被男人含下的那一口水混在两人的口腔中再也无法控制,失禁似的顺着两个人的嘴角而下,湿了他的领口,沁润了他颈项肌肤。 为什么被动的总是自己?与全三接吻接到昏天暗地的水色闷闷的在心里想着。 不甘心,不示弱,一把捧住男人的脑袋异常热烈的回吻过去,用舌尖去撩拨男人的齿贝,用牙齿去啃咬男人的嘴唇,狠狠地吸吮男人的舌片,就连男人舌下的附舌也不放过,恨不得把男人整个吞到喉咙里。 气喘吁吁,激动不已,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子,男人那混着半个拉丁血统的深邃五官赫然入目,含煞的眉、凶残的眼全都带着不容忽视的棱角,粗粝的五官,蕴藏着那份超越年龄的霸气。 佯装投入,继续小心的配合,然而坏心眼的水色却悄悄的伸手进自己衣怀,将全三送给他的那支GIRambo金笔拿出来,按下开关后猛地往男人的胳肢窝一戳。 全三送给他的这支金笔其实可以被称作瞬晕王,完全采用交流型电击,1200万伏特,满电的情况下可点击200次以上,能穿透三厘米以上的厚衣服,威力超级强悍,穿透力强声音还小。 因为是全三,水色只用30万伏的电流去触碰男人的腋窝,他想给全三一个小小的教训还不愿伤到男人,这种电流下的触碰只会要全三突兀的感到腋下一麻,如同被蚊虫叮咬一口而已。 果然,毫无防备的全三忽然一颤,紧接着,水色小兔子似的起身就跑,还不忘回头气男人说:“全三你活该,这叫自作自受,谁要你没事就送我什么袖扣手表钢笔钥匙环的,其实那些都是防身的武器对不对,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条色狼的呵呵呵。” 162:保镖 男人起身,摸摸自己被30万伏特电击的腋窝,再别具深意的去瞧傻不啦叽就跑到台上荧幕前和他得瑟的水色,倒是活学活用,送他那些东西是给他防身的,现在倒好,都被这气人的家伙先使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呵呵。 “下来~”故意板着脸,简明扼要的冲逃到台上在那继续耀武扬威的水色说。 “傻子才下去,你来抓我啊,哈哈哈。”颀长的身段与背后那仍在播放着画面的大荧幕形成鲜明地对比,而早在水色冲上舞台的一刻,音响里的声音便俏俏地降低下来,最后变成一部无声电影。 “被我,抓到,惨!”不是威胁,男人说到做到,瞧见全三已经迈腿上去,水色灰溜溜的穿过大屏幕朝着右面的台阶往下跑,于是,这俩人很幼稚的台上台下来回溜了好几圈。 全三瞧瞧水色的体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这回直接在台下一跃而起,啪嗒就跃到了台子上,再看水色,还在那傻乎乎的一面朝着台子中央跑过来还一面回头去瞧左面的台阶口,等他一回头,咣的一声直接撞到人家从舞台下直接翻到舞台上的全三胸口,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没从左面的台阶跑上来?”被男人一把抱住细腰的水色压抑的抬头去看男人那张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脸。 “呵~”与水色在一起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出来,“我从左面上你从右面下,然后你从左面上的时候我刚好从右面下,咱们就在这小孩过家家似的千锤百炼?你个傻瓜。” “你这是耍赖,不带半路直接从下面跳上来的。”小男人在给自己找借口,使劲使劲往外挣身体,有种感觉,他真的会很惨!!! 不带半路直接跳上来的?呵,可爱的家伙,敢情还得完成大赛规定动作呢?有意思。 “还,电,我吗?”捉着水色的双手腕,男人好整以暇的垂首问他,故意凑近水色的小巧的鼻翼,不着痕迹的用舌尖在上面刷过。 “你不规矩我就电,大色狼一条。”呦~脸都红了还在男人面前口是心非,扭啊扭啊的故意用胯部磨蹭男人绛紫色的唐装下裤,上面的团云纹案都皱巴了。 啪嗒一声,惊了两人,水色与全三同时寻着声源低下头,是水色衣服上的纽扣脱落后掉到了地上。 那也是一样宝,水色全身上下全部的衣装饰物都是全三送的,也全部都从海外纯手工定制空运回国内的,它们除了是衣饰外还是一个又一个做工花俏又精密的仿特工防身装备。 刚刚的那只钢笔型电击棒它除了有1200万伏特的交流电压外,其实也是一支特务专用的带扫描功能的钢笔,任何水色看中的信息都可能被这支特殊的钢笔扫描记录下来。 水色手腕上的那款看似普通的电子表是可以接受无线电子荧幕传播的,还可以将卫星电话与自己的蓝牙耳机相连。 还有那两颗钻石袖扣,其实是特务专用的藏匿器,克格勃早在1950年代就开始使用这些内部中空的袖扣,他们可以偷偷地将微缩影印文件带出边境,后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更新改良,不单单是指影音文件而是有声有画面。 这枚因两人不断扭动拉扯而从水色衣服上掉下的纽扣也是一部袖珍型的微缩摄像机,它能摄录下方圆十五米之内的影像,全三大手笔的做着一切都是不想意外的事情再发生,而不管何时何地水色出现了什么危机,哪怕那些恐怖分子在他派遣水色身边的保卫松懈下的时候趁虚而入时,他也能第一时间寻到水色的踪迹。 “不管它。”多么昂贵的物饰此时此刻也比不上全三想要侵犯水色的那股激动心情,男人开始粗鲁地拉拽水色整齐掖在裤腰内的衬衫,然后是皮带,最后是裤子的拉链,一切做的大刀阔斧,不徐不急,带有掠夺性的拥吻从开始就没停歇过。 “呼唔……”心惊胆颤的同时又羞又窘,这里是公共场合,是电影院的小剧场,哪怕……嗯唔……哪怕全部被全三包了下来,水色也还是觉得特放不开,不知道后台为他们放射影片的工作人员会不会发现他们,好担心,嗯啊。 “别担心……”咬着水色形状饱满的唇瓣,全三的声音被欲望烧得模糊不清,嘶嘶哑哑的特别催情:“看不到。” 然后,整个人便被全三野蛮地抵在还在循环放映着泰囧的超大荧幕上,他们两个人在整个画面中只占据了那么一点点的位置,与画面中的剧情格格不入又别具一格。 伴着无声哑剧画面的是他们彼此缠绕在一起的声声喘息,粗重的……起伏的……或急或快……隐忍而又放肆……最后干脆土崩瓦解共赴欲海…… 果然,他们不是来看电影的,这是事后躺在床上的水色忽然茅塞顿开相通的一件事,死男人,大流氓!!! 一周后的某个下午,水色接到李轩威的电话,要求水色在傍晚五点钟的时候腾出时间去他那栋正在装潢的海边别墅一趟,男人不疑有他,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欣然答应。 赶巧全三是下午三点的飞机,男人的身体壮,加上营养师全天候的调配和看护师的精心照料,全三恢复的要远远比一般的人快上许多,由于他受伤这段时间把手头上的一些事务全部推给了下面的人去做,这才一被水色获准,全三便风雨无阻的飞去美国一趟。 黑木跟着全三一块去的美国,这全都是水色要求的,男人说什么不用黑木跟着他,必须要黑木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跟在全三身边贴身服务,不然他就急。 几个堂口的老大都忙,最后随身保护水色的巨大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准二嫂’王子的身上。 水色与王子,这两个男人一个似水的温柔,一个如火的暴躁,水色喜欢浅色调的衣装,穿在身上尽显斯文与优雅,而王子从来都是黑皮裤黑皮靴,黑色的跨栏背心鸭舌帽,喜欢用牙咬着未点燃的香烟磨动牙齿,十足街头巷尾小混混的装扮。 王子保护水色,全二还得派人在暗中保护王子,把这俩人放一块也省事,省着东一个西一个的不好看管。 水色在裕华市的公司地下停车场内,王子站在他那辆黄色的大黄蜂边上,水色快步走来,以礼相待,客气地对王子说:“过来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呵呵。” 王子斜眼瞄瞄温润如水的水色,伸出手掌有些毛毛躁躁的说:“车钥匙。” 水色笑笑,并没有把王子的毛躁记挂在心,随手摘下挂在腰间的车钥匙便递给了王子。 澄澈的眼忽然瞟见了王子别在后腰的那把博伊刀,不由得微微蹙眉,试探性的问道:“这个……”伸手指指王子劲瘦的腰杆:“别着是不是太明显了?”不晓得要是被警察看到会有什么后果。 “小白脸,总比死了强。”对不不太熟悉的人,王子难以亲近,他身上痞性十足,说话也是低俗不堪,称呼水色一声小白脸这已经是他认为最文明的一个形容词了。 啪嗒,王子直接上了车甩上门,毫无绅士可言,也不知道为水色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就那么杵在主驾驶的位置上等待着水色自己开门上车。 有点小窘迫,隔着车窗看看流里流气的王子,水色的表情活像个吞下一只苍蝇般扭曲。 默默地拉开车门,安静地坐到了后排位置上,水色也不是太想靠近王子,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子疯劲儿,是那种特胆大妄为的主儿。 一路上两个人缄默不语,水色的目光落在王子那两只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臂上黢巡,青年两条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纠结着青春的力量,挂着大颗翡翠珠链的颈子上爬着迷雾一般的黑色刺青,太过抽象,令外行的水色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却很吸引他。 良久,终于按耐不住的水色率先开口打破这份静默,他说:“你的纹身很漂亮。” 王子没有说话,而水色却立马感受到驾车的王子透过头顶上方的后视镜像它折射过来的不屑目光,感到莫名其妙,王子那是用什么眼神看他?忍不住的又开了口,他问:“我觉得你好像有些讨厌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王子懒懒的开口,他的那双眼总像是没睡醒一样的惺忪,给人的感觉很慵懒,只是,如果水色当时再仔细看看,便会在王子那双眼中看见一种形成自然的仇恨。 “接下来我们会有不算长但也不太短的时间要相处,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开诚布公,不要有成见。”温和的语调,温婉的态度,王子倒不是有多么讨厌水色,就是有点觉得水色这个男人太温柔了点,一点也不血性,不爷们,却不知,水色倔犟起来也是一只性情刚烈的小野猫。 163:一言为定 对于水色的建议流里流气透着一股子疯劲儿的王子表现的不屑一顾,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算是对水色的回答。 很快,王子载着人来到了李轩威的海滨别墅,车子停在了别墅前的中院里,熄火后王子第一个从车子里窜下来,习惯性的四下张望,有人觉着他这是警惕高,不过也会有人觉着他有点獐头鼠目像个盗窃犯。 王子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贫民,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子穷酸味,不过他这人生性争勇好斗,带着狠劲,根本就是打仗不要命的主儿,要他来保护水色还真是找对人了。 他这人不拘小节,瞧他脚上穿的那双军式黑靴头上里外前后蹭的全是泥点子,王子就是喜欢穿靴子头,觉着踢起人来带劲,却不知道人家夏河在微博上说过,喜欢把裤管塞进靴子里的男人都渴望被干,如果要是被王子知道了他一定会吐血,他不喜欢被干,只是纯粹的喜欢把裤管塞进鞋子里。 双手插兜耸着肩,王子抬腿就是一脚踢到了庭院里的绿化带上,满脸的嗤之以鼻,也不知道他咋就这么不待见有钱的人家呢。 水色笑笑,提步朝着还在装潢的前楼走去,后楼已经装潢完毕,基本都是收尾工程,师傅们在给露天泳池贴马赛克砖,只是,今天有些奇怪,走在前面的水色本能的私下巡视一圈,他们工程队的师傅一个没瞧见,泳池边上还散落着几箱装修贴的瓷片,也是半个人影子也见不到。 “没有人?”一身素雅的水色忽然扭脸问跟在他身后的王子,后者不屑的白眼,继续向里走,水色又习惯性的扭头对身后的王子说:“我觉得有些奇怪。”试探性的又走了几步,水色开口喊了几嗓子李轩威,没人回他。 王子的声音却在他背后响起:“傻不啦叽的你,谁找你来的你就给谁打电话问问啊。” “哦哦哦。是啊,你瞧我都忘了呵呵。”水色眯眼笑,随后掏出手机给李轩威打过去。 王子听着好像是对方跟水色说了什么,然后水色就挂断了电话领着他直接朝后楼走去。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王子瞧着眼前那两扇金碧辉煌的大门不由得嗤之以鼻,水色直接走过去伸手将紧闭的两扇大门推开走进去,王子却忽然跨步上前在水色之前跨进那道高高的门槛。 屋子里的光线特别的暗,整个大厅全部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水色和王子都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便一个个十二分的警惕起来。 “轩威?轩威你在吗?我是水色啊。”既然是保镖就一定要有个保镖样,王子的警觉性特高,左手始终扣在后腰上准备随时发攻。 霎时灯光打亮,众人从各个角落里一涌而出,水色一愣,先惊后气,出来的这帮妖魔鬼怪他倒是都认识,全是纹身馆里的学员,只是现在不明白他们怎么都跑到了李轩威的家里来。 不多时,隐没在众人背后的李轩威得意妄为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牛逼哄哄的冲众人说:“怎么样,我说他能来就是能来,哼。” 王子很痞,站在水色的身后颠三儿的,掏出火机低头把被他始终叼在嘴里的那根香烟点燃,随后大咧咧的吸食起来,也不吱声,在那静观其变。 皱眉,面露不悦之色,水色不喜欢跟这帮为非作歹什么都喜好尝试的人凑到一起,他忽略众人瞧他那异样的目光,直接锁定李轩威,冷着声音说:“看来今天并没有公事要处理,那么,我先回去了。” 这期间有个摩洛哥国籍的金发碧眼的少年慢悠悠的走到李轩威的身前,当众就依偎到了李轩威的怀里,两个人小声的接耳交谈,随后李轩威玩味的目光便朝着水色看过来,后者没有来的觉得心慌,就像李轩威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似的,那种感觉很不好。 “水经理,呵呵,我要是你就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参加这个疯狂大派对。”李轩威说这话间将那金发碧眼的摩洛哥男孩从自己的身前推开,然后缓步朝着水色一步步走来,王子想动,却被水色伸手挡开,他始终瞧着李轩威的眼睛,直觉告诉他李轩威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被他猜中了。 当李轩威在他耳侧停下的时候,当李轩威微微垂首贴着耳朵对他说了三个字的时候,水色只觉得全身一颤,从骨子里往外反着的发冷,最后他妥协了。 所以,光怪陆离的排队在爆棚的音乐中开始了,然后人们开始疯狂起来,王子朝着群魔乱舞自我狂嗨的人群翻个白眼,凑到水色的耳边对他说:“我可以打的他们一群人满地找牙,如果你想走的话。” “不。”李轩威的话的确要水色有点不知所措,他的脑袋里全是那三个字,他想要自己解决,他觉得有点心慌,所以他下意识的回绝了王子的话,并且强颜欢笑的对王子说:“呵呵,我没想走,我就是来参加这个派对的,呵呵。” 人声鼎沸,群情涌动,喝酒,嗑药,似乎是所有另类派对的前奏,荒银无度才是极致的享乐。 有人开始热烈的接吻,甚至更为粗俗,男人本来就性开放,关键这里还有奇装异服的女人,她们一个个火辣而热情,恣意妄为的与她们看中的男性调情。 这些都是其次,可最要水色受不了的是居然有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戴上假的阳具去戳他的屁股,这成什么了?太恶心了。 香烟酒精与糖果,李轩威要水色三选一,香烟是掺了料的香烟,酒精是兑了快乐的酒精,糖果直接就是那些花花绿绿吃了后能使人极致享受和漂浮的药丸。 水色一个也不想选,看着这些人慢慢癫狂的嘴脸,水色当然知道这些东西没有一个可以碰,可是他急,急着拿回东西,心里也想着全三,他已经答应过男人再也不去碰那些东西,哪怕他是被动的,上次的LSD事件已经要他有了教训。 “都不想碰是吗?”玩味瞧着水色的李轩威在水色快要崩溃的前一秒先开了口,然后他凑近水色低声说:“那么,你陪我玩个游戏……”在靠近,整个人与水色的身体相错,然后窃窃私语,听的水色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议,最后瞪大眼睛看着李轩威哑口无言。 意想不到的荒唐,瞧着帅气的李轩威水色觉得世界太疯狂了,动动嘴,最后从喉管里溢出干涩的声音:“好。” “一言为定。”收敛了玩味,李轩威忽然正色起来,看着眼前青葱的少年,水色知道李轩威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可悲可叹,他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富二代。 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飞扬的笑:“到时候我给你电话水经理。”转身,揽着那名摩洛哥的金发少年重回人群去享乐,抬起手潇洒的冲背后的水色挥了挥。 返回的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水色心里头装着事情,始终在回想着李轩威最后那个无奈而又落寞的神情,虽然一纵即逝,可他偏就是看到了那个少年的哀伤。 “今天的事……”想了想,水色措词道:“能替我保密吗?”扭脸,看向叼着根香烟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王子,他不想给全三添乱,也不想令男人担心,他自己可以处理的很好,他不是个女人,他也是个有脾气的温柔男人。 腾出一直握着方向盘的手伸到水色的面前,王子痞痞的说:“拿来。” “?”水色不懂。 “顶你个肺的,封口费,妈的!”粗鲁,低俗,他是弄堂里摸爬滚打的混混。 “……”水色无语凝噎。 他以为王子在对他开玩笑,后来瞧着王子那副认真的神情,水色明白了,而后干脆利落的拿出钱来,想着到底要给多少的时候,王子干脆的夺下他的钱包,抽走了里面全部的现金。 瞧着被王子丢回来的空钱夹,水色悲催的向着,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么缺钱啊?连里面的硬币都没给剩下一枚!!!! 又走了一段路,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的水色慢慢睁开眼,然后对身旁驾车的王子轻声说:“去江边,我想去走走。”反正全三也不在国内,小草有交给了三爸看,水色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这几日都住在外面,所谓的外面是秉柒凛为他在丽塔酒店准备的一间套房。 另外,全三的遍布在整个裕华市的几处奢华楼盘他也都有备用钥匙,只是一个人去住寂寞了些,索性干脆也就住在了秉柒凛的丽塔酒店里。 王子也没回话,直接一个掉头就把车子朝着江面开去,车屁股一个大摆尾,颠荡的水色差点没从前挡风玻璃飞出去,气的男人对着王子的侧脸直瞪眼,这人怎么这样啊,拿了钱态度还这么恶劣!!! 164:狂 车子停在了江边主路的103终点位置的停车位上,还是王子先打开车门下车,男人倚靠在车门上低头用火机点着叼在嘴里的香烟,甩了甩火柴棍将烟火湮灭,随后惬意地冲着前方吐露一个烟圈。 抬起指间夹着香烟的手,用大拇指头流里流气地搔搔耳朵,王子用另外空闲的手掏出手机给他的表妹萨琳娜打去电话,说他最近谈了一笔大生意,小赚了五千块,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他这表哥给她买,嬉皮笑脸,满是恭维。 水色瞧着目中无人就那么明晃晃在腰间别把刀在大街上煲电话粥的王子无奈的摇摇头,随口说了句我过去走走就朝着地下通道的入口走下去。 下面挺热闹,又夜间的地下商场夜市,有在通道里卖艺的,水色没有驻足,笔直的朝着对面的出口走过去。 夜风习习,吹在脸上的感觉很柔软,就像……就像全三抚摸他脸颊的大掌,情不自禁的在观江凭栏前停下,遥望着对面滔滔的江水,伸手抚触自己曾被全三抚摸过无数回的面颊,风很凉,脸却是滚烫的。 有些陶醉,陶醉的想到全三临行之前与他在电影院胡作非为的那一次…… 突兀地清醒,杏眼猛的瞪圆,刚刚……刚刚李轩威附在他耳畔对他说的就三个字——电影院。 是的,没错,从他身上掉下来的那枚纽扣里收录着他与全三那日在荧幕前的舞台上尽情的欢愉的画面。 只是,只是水色与全三都高兴的过了头,忘记了那枚遗落的小小纽扣,那里面收录着他们颠鸾倒凤的男欢男爱,更想象不到那依偎在李轩威怀抱中的摩洛哥少年竟是那里的工作人员,他捡到了那枚特殊的纽扣,在把玩的过程中发现了里面的秘密,然后他拿去给了李轩威。 水色打消了原本想给全三打去电话诉衷情的念头,李轩威刚刚与他协定的那件事令他着实很头疼。 在他看来李铁军李老爷子十分疼爱他这个独子,原来……也不是那么纯粹的疼爱啊。 水色觉着大家都小看了他,刚刚就在李轩威说出那个约定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的想要扑过去直接用那把能在钥匙环里抖出的那根古怪带弯度的钢针抵住李轩威的颈项,然后威胁那孩子交出那枚纽扣。 在他后来发现全三送他这些东西暗藏玄机之时,他就有在网络上搜查一些使用技巧,本来还想着可能都不会有机会用到的,没想到李轩威就出现了。 后来没用上也是水色觉着能不见血尽量不见血,和平解决不是更好,只是勉为其难的配合李轩威演出戏,这多好啊,不用他粗鲁还能圆满把事情解决,只是,他又不是专业的演员,真是不知道到时他会不会演的露馅。 微微侧身,顺色眯缝着眼睛继续向那片暗沉的江水眺望过去,远处有高架桥,上面车流不息灯光璀璨,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点是闪耀的。 江边上很安静,水色特意挑了一处无人的位置站下,在木质的长椅上坐下来,还是没能忍住的拿出手机给全三发去短信表述一下他的思念,虽然才在下午刚刚分开,但水色觉着他们似乎已经分开很久似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打了一串字,水色想了想又全部都删掉了,最后他高高的举起手机,学着那些九零后的样子竟然背对着江面给自己来了一张扮鬼脸的自拍,有儿子怎么了,有儿子他也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啊。 真是越活越年轻啊…… 还来个五连拍,挑挑拣拣的,男人最后选出一张最为满意的,然后美滋滋的一面编辑文字一面坐在那给全三的手机往处发短信。 “唔~”突兀从后面被捂住嘴巴的水色闷声惊呼,抖掉了正在往出发送信息的手机,紧接着,他整个人被拖拽着往无人的地下通道拉扯而去。 水色没有试图尖叫,而是自我镇定的稳住心神,他不想要全三因为他在受到伤害,他对自己说自己可以,可以解决一切困难。 秉住呼吸去听,挟持他的大概有两三个人,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一人捂着了他的眼睛,然后还有一人去翻他的裤兜,一颗心忽然落了地,是半夜劫道的,他们要的是钱,只要他不拼命反抗,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感觉到两个人抓过他的皮包倒在地上一顿乱翻,站在他身后桎梏他的只剩下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蒙住他的眼睛,水色在心里面挣扎,到底要不要反抗?是要他们拿了钱拿了东西走人还是自己勇猛一把? 隐匿在暗处的两个保镖刚欲行动,他们的头儿就禁止了他们俩,因为刚刚煲完电话粥的王子寻了过来,似乎是发现了水色此刻的危机,一身痞气的王子立即收了电话快步冲过来。 顺手抄起垃圾桶上的一支空酒瓶,扯住那个挟持着水色的男人的头发,直接就是一下子。 砰的一声,玻璃瓶子碎裂,玻璃渣子四溅,抬腿就是一脚踢向那人的膝盖弯,水色挣脱出来,可王子却红着眼睛把那被他爆了头的男人抵在粗糙的墙面上,用恶狠狠的眼神去瞪着另外两个有些被吓到的小青年。 头破血流的男人龇牙咧嘴的呼痛,他的同伴忽然眼前一亮,瞧见了王子别在腰上的那把九寸长的美国博伊刀,万分惊恐的破口而出:“Crazy……Crazy王。”甩下手,俩少年仓皇而逃,道上混的谁不知道北城那有个争勇好斗的疯子王,碰上了就绕道。 王子的眼底透着浓烈的恨意,愤世嫉俗,想要毁灭整个世界一般。 他将男人的脸死死地按在墙面上,然后一步一步向着那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混子走过去…… 头破血流、脑袋上还扎着玻璃碎片的男人哀嚎出来,粗糙的前面磨烂了他的脸颊,有血渗出来,他忍受不住的失声嗥叫,冷汗洇透了他其貌不扬的五官,狼狈不堪。 僵在原地的俩少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随后很没意气的丢下他们的伙伴仓皇而逃。 被背弃的男人胆战心惊,去忽然被王子一个大力的扯开,一脚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的逃离而去。 “你,你的手流血了。”不过短短十几秒或者二十几秒的时间,如梦初醒的水色急忙忙凑过来,拉起王子那只因为太过用力去攻击别人而反伤到虎口的手惊呼。 “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哥会保护你的别怕……”鲜血总能触动王子脑子深处的一条神经,会要他发狂或者失心疯,就这么突然的搂抱住水色,像疼惜着家人般的安抚着有些被惊到的水色低声呢喃,手掌上的鲜血擦蹭了水色一脸都全然无知。 “你,你怎么了你?我是水色,我是水色啊王子。”水色并未过激的反应,只是睁大眼睛与王子拉开距离,然后很大声的叫出来。 似乎回了神,王子猛地推开被他自己抱在怀里的水色,眼神有些闪烁,红红的浮着一层血丝,好半天他黑着脸冷冷的冲水色吼了句:“赶紧走,我送你回去,顶你个肺的!” 水色:“……” 瞧着王子快步离去的背影,水色忽然小跑着追上去喊道:“你的手,你的手,我说还是我来开车吧,啊?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啊?” “哪那么啰嗦,闭嘴,上车。”王子有些恼羞成怒,拉开车门就跨坐进去,水色有些小担心,想想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知他这面刚扭着身子把车门关上,就有只手很不客气的朝他伸过来,等他回神之际,刺啦一声衬衫的衣角已经被王子手里的博伊刀划下一条子来。 愣了愣,眨眨眼,王子很不客气的就用他衣服的布条快速给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看他那专业娴熟的劲儿,尤其还随身携带着金疮药,水色一看就知道街头械斗对王子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没有在争执什么,水色安静的坐着,最后由王子将他送回丽塔酒店休息。 夜色凄迷,灯火阑珊,站在飘窗前极目远眺的水色下意识地伸手搭上垂在一侧的雅致窗帘上,微微推开了窗,继续享受着夜风的洗礼,刚刚的一幕还在脑中放映,而今天过的实在精彩。 李轩威的情色派对,李轩威的威胁,李轩威的提议,还有江边劫道的惊吓与王子受了伤的那只手。 收回目光,透过面前的窗面,水色能瞧到身后的家具桌椅,空牢牢的没有人气儿,微微眯眼,似乎那感觉便来了。 全三坐在那张书案前,全三躺在那张size很大的床上,全三在品茗,全三坐在沙发上专注的工作,那么多的身影在他眼里虚幻着。 垂下头,瞧着黑色屏幕的手机,全三,我想你了…… 165:死要面子活受罪 忍着,一味的忍着,看着自己到底能不能忍得住不去给全三打电话发短信,太过于习惯、依赖一个人很不好,不知不觉中便会失去自我。 滴答,是短信进来的声音。 点开看,上面是半句苏东坡的诗:仙山灵雨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末匀。 许是全三打了一整首,由于网络的缘故只进来这两句,紧接着又发进来半句:佳茗似佳人。 最后一句佳茗似佳人令水色莞尔,噼里啪啦的敲下一句话:你在喝茶? 全三:只答对了一半。(还故作神秘?) 水色:哦?(引起兴趣!) 全三:喝着茶想着你。(啧啧啧,嘴甜儿!) 水色:怎么不是想着我喝着茶?(又傲娇了又傲娇了!) 全三:想着你喝着茶。(妻奴!绝对的!) 水色:干嘛,有事说事,真是的。(美了,得瑟上了,矫情上了) 全三:除了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其他的都不是事儿。(写的永远比说的好听,这是男人的优点) 水色:你待我真好……(惆然若失的惊悚感,天在变、地在变,不管谁在变,全三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变。) 全三: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水色:在等你的信息。 全三:现在等到了。 水色:嗯,那我睡了,你也早歇,不要太熬夜。 全三:吧唧吧唧啵~ 水色:啵~ 全三:爱你。别回了,睡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字,感动的他痛心痛肺的,字里行间都流露出男人待他的真情意。 还在水色沉浸在梦乡之中的时候,全三已经登上了返回裕华的飞机,风尘仆仆,披星戴月,仅仅为的是一份给爱人的Surprise。 他的行程很紧,跟撸管似的硬生挤出这几个小时往返裕华的时间,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过目,这一次他需要弥补上一次的错误,还有就是他收到的视讯里看见水色遭人劫持,虽然有王子那家伙保驾护航,可全三怎么都放心不下,只想亲自回来瞧一眼,证明水色毫发无伤。 不过,这一次他换了另外一个身份与水色见面,于是,次日水色起床不久后便收到一通简讯,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是水色却知道对方的身份,因为他有把这个号码存在手机里的电话本中——水天一色。 言简意赅的短信内容:中午十二点华晨影院。希望你会来——水天一色。 果然是他!!!这是水色的第一反应。 去……或是不去???? 犹豫不决。 说不认识吧……在网上已经无所不谈那么熟悉了。 说认识吧……觉着现实和网络还是有差异的。 不去吧,还有点小动心,去了吧,他都是孩儿他爹了,去见网友???好像不太好。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反反复复决定了不下十几次,最后水色居然用了他儿子小水草的幼稚办法来决定他的决定,叮叮当当海螺烧香,不是你来就是你…… 天意是去。 还是有点不自在,最后水色干脆拿起电话给全三发去一条请示的信息说:三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几次提起的那个网友水天一色吗?他好像来裕华市了,邀请我出去,我向你报备一下,出去请他吃个饭可以吗? 好一会,水色收到回复:你随意。 而那面看着短信的全三那叫一个满意,也不一个人在那自相矛盾了,水色心里有他,高兴。 没有直接拒绝,以水色对男人的了解,几率应该为零,然而,全三却给了他自己选择去与不去的权利。 吓!这种权利最令人无奈,完全摸不到头脑,到底是让去啊还是在这跟他说反话呢啊??? 想了好一会,水色本着对爱人的尊重再次给全三发去一个短信:那我就去了? 那头的全三故意拖延三十秒的时间,然后惺惺作态的给水色回复过来两个字:随意! 之后全三在水色给他回复的一个哦字后,心情舒畅的等待起来,结果,一等就是一个钟头,水色那头儿渺无音信,年少白头的男人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 抓起水天一色身份那个手机给水色发去一条短信:出门没有? 半晌,水色居然这么回他:我的爱人他回来了,我得去接他,所以,你看下回成吗? 不来?全三心里喜忧参半,美的是看来在优秀的青年才俊也勾不去他家水色的魂儿,不是滋味的是这只性烈的小野猫怪有注意的,说放他鸽子就放他鸽子了??? 不太甘心的回复:可我已经预定好了两张票和午餐。 这次水色给他回复的信息很快:要不这样吧,我也经常和我的爱人提起你,改次我带着他咱们一起见见好吗? 全三有点不知足,被水色这条短信气的直冒烟,自己跟自己铆起劲来:你和爱人可以天天见,但我只是这次出差顺道路过这里! 很半天对方没有动静,就在全三都要放弃了的时候,水色给他发来一条短信:刚刚给我爱人打了电话,说起不去接他了,咱们不见不散吧,呵呵。 瞧着水色的回复,全三只觉得啼笑皆非,这弥天大谎要水色给撒的,倒是一点也不傻,成,把他一个人放家也安心了点。 依旧是王子驾车一路风驰电掣的把人送到人头攒动的电影院,水色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他和王子走在一起实在太过突兀了,那感觉就像一个纯种的白人与一个纯种非洲黑人凑在一起似的,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嘛。 流里流气的王子满不在乎,手掌慢悠悠的就伸到了水色的眼前,男人一愣,下意识的抬眼去瞧与他距离一步之远的王子,刚好对上他那双看起来总是迷迷糊糊的惺忪眼,所有的锋芒全都被他松垮下来的眼皮子给遮盖掉了。 水色用询问的目光打量着冲他伸手的王子,便瞧得王子唇角一歪,痞痞地突出三个字:“封口费。”见水色还是不懂,王子的眼神忽然色眯眯起来,但里面那愤世嫉俗的仇恨全都不着痕迹的掩饰掉:“你背着你男人出来和野汉子偷情,怎么着我替你瞒着,要是被发现了也免不了一顿上头的皮肉之苦吧,你说是不是。” 这人,是不是掉钱眼里了?水色狠狠地用眼睛白了一眼贪财的王子凶巴巴的说:“没有。” 之后,扭头就往入口走去,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转回脸来冲王子说:“你被解雇了!!!” 王子飞扬起眉目,冲着水色那张气呼呼的温柔脸大咧咧的说:“OK!记得把你的辞退书给上面交上去,拜拜了您内~” 他这算什么? 如果真出了事情他这算失职!!! 可这俩人脾气其实都挺倔强的,别看水色看似温柔雅人,内里烈性的很,王子那臭脾气自然也是如此,暴躁的很。 很快,王子与水色各自湮灭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只不过一个是向外走,一个是向里走,这下可愁坏了那躲在暗处的保镖,丫的这俩位爷咋还各走各的了呢?几个眼神交流一下,一组人立马分成两组人。 挤在几对异性恋的情侣中的水色跟着他们往换票处走,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全三,希望下把他们也能和那些普通的小情侣一样混在人群中高高兴兴的排着队往剧场里进,那会是一种平凡的感觉,平平淡淡才是真。 水色用了水天一色给他发到手机上的订单换取了进场的电影票,也不知怎么忽然就紧张起来,想了想后转身朝着男厕走去,他想尿尿。 而这一切,早已都通过卫星转播落入了全三手中的手机屏幕内,男人恣意的拉拉对襟的领子,随后好整以暇的站起,大步流星的从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朝着剧场外的男厕所走去。 故意制造的不期而遇当然不会令全三惊慌失措,方便之后从侧格里出来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的水色垂头凝思,想着一会儿见了水天一色第一句应该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总是觉得有点别扭,心里头开始生出些许的悔意,因为水色此时此刻才明白一件事,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见水天一色,他的整颗心都拴在了儿子和全三的身上。 这个网友,不过是在他茶余饭后上网消遣娱乐的一个排解对象,他只需要存在虚幻的网络中便好,根本不用走到现实。 忽然一个身影跃入他面前的镜面中,水色一愣,觉着这面相阴柔的男人有些眼熟,等他在眨眼之时,全三紧随着那男人出现在镜子中。 “全三!”完全出于自己的本能,水色连水龙头都没来得及拧上就急忙转过身子去冲男人吼。 因为全三不该不出现在这里,因为全三没跟他说他回来了,因为全三身旁还跟个面相阴柔的男人!!!! 果然,那男人在瞧见水色的时候,表现出霎那的错愕,随后便不着痕迹的往全三的身后错了一步。 水色定睛瞧着全三,完全无视一旁的阴柔男人,眨眨眼,心里头有些气,气的不单单是这些,他对全三说明了一切,结果他还给他来突击这一套,又想到王子刚刚在外面对他的讽刺,难不成全三还真是来捉奸的?心里头冒着股火。 “我约了朋友看电影!”心气不顺的丢下这句话擦着全三就往出走,心里头在意跟在全三身边的那个男人还骗死要面子活受罪,脑子很乱,他觉得他太相信全三了,这是他今天看到的,那他看不到的东西呢?真的不敢去想象,他怕自己会痛不欲生,他忠诚着全三,而全三却在外面逢场作戏。 166:水天一色的登场 要不要学三爸? 自己来个更狠的。 抱孩子离家出走!!!! ……闹心。 回头瞧着全三连鸟都没鸟他,根本就没跟出来追他,水色更加心烦意乱,还什么水天一色山光水色的啊,感情都出现危机了,哪还有心思去寻思他去啊。 难道全三对他审美疲劳了???? 站在厕所外面的水色胡乱猜测着全三的心意。 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十分的想知道!!! 一狠心一跺脚,水色袅悄的就拐回到了男厕的门外,贼头贼脑的四下瞄瞄,然后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扒着门框,竖起耳朵就在那跟特务似的往里面听,是啥形象也不顾了。 怎么没有尿尿的声音???? 水色还在自欺欺人,他告诉自己全三和那男人就是单纯的进男厕撒尿的。 男厕外廊上方的摄像头转来转去,水色撅起来的小屁股霸了屏,转到全三手里的手机上时,正合屁股控的全三心意,刚毅的脸柔化了粗硬的棱角,瞧着屏幕里趴在门口撅屁股偷听的水色全三就忍不住的勾动唇角。 傻瓜,真不识逗! 笨蛋,一点也不相信我! 门外的水色撅在那如坐针毡,想进去又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完后还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怕被别人瞧了去,握着门把的手心直冒汗,还要时不时的回头观察观察身后,一有人进来,他就急忙忙松开门把,假装在那照镜子,搞的他都有点精神紧张了。 反复的撅在门外好几回,后来陆续来上厕所的人多了起来,他也不好还在那跟个偷地雷似的趴门啊,眼角的余光扫到镜子里的自己,水色又是一股火气窜上心头,他这是在干嘛呢,没准全三在里面干什么呢,凭什么他在这做贼心虚的啊? 就行你和个长相清俊的男人一块上厕所,哼!我还和才华横溢的美男子看电影呢我!!!! 气势汹汹的就往剧场里奔,摸索着就按照影票上的座位找过去,他想在知道和山光水色的开场白是什么,待会见了那网友他就说:很抱歉,塞车了,我来晚了!!!! 按照影票上的座号找过去,水色竟然没有找到属于他的座位,来来回回在雅座里窜了好几回,惹得那些窝在单间里蜜里调油的小情侣直厌恶。 后来在高人的指点下告诉他后面还有一排,水色说了声谢谢摸黑朝着最后一排走过去。 空牢牢的连个座位都没有,却突兀的在那光秃秃的石阶上摆放着一张精致的两人餐桌,有烛光,有银光闪闪的餐具,有异国情调的餐布,就是没有主人。 水色有点狐疑,站在餐桌两步开外的位置琢磨着,看看手里的影票又瞧瞧与这格格不入的餐桌,猛地想到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难不成是全三和刚才那个阴柔男人的浪漫???? 咬牙切齿,他是温柔的男人,却也不是好欺负的男人,完全不是那种打掉牙齿自己往肚子里吞的孬种,他想抬起脚踹翻这张桌子,但是他没有,因为这里是电影院,他制造出来的任何响动都会遭到四周向他看来的鄙夷目光。 有人擦过他走了过去,然后再餐桌的一角站定,杏眼瞪圆,是那个阴柔的男人,那么,可想而知,马上要走过来的一定是全三。 腿侧的高背椅被人绅士地拉开,然后是全三的手落在他的肩头,最后他被男人温柔的按到椅子上坐下,开始狐疑,不知道全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surprise,My love。”哟,中文不成句就开始拽洋文了。 惊喜?水色并没感到惊喜,全是惊吓,不善的目光跳过规规矩矩站在他背后的阴柔男人,阴阳怪气的开口:“什么惊喜?惊喜这顿午餐还是惊喜你的破坏?” 心里头有些气也有些舒服了,气就只气全三身后站着的那个碍眼的家伙,舒服是舒服这浪漫的午餐原来是为他准备的,还有就是虽然被破坏了与水天一色见面的机会,但这恰恰证明全三的醋意,怎能叫他不高兴开怀? “都不是。”全三笑的吊诡,眼神更是不怀好意。 “?”都不是?这种回答出乎水色的意料,又特意瞄瞄那阴柔男人,水色心里头又开始不舒坦起来,觉着全三这么回答他很要他丢份儿。 全三未动,他身后的阴柔男人却将一只手机俯身递给了他,全三接过去,拨下一个号码,然后,这面水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怔一愣,这才想起来低头去看手机的来电显示,可上面的四个大字着实差点要水色的眼睛脱窗,而他的反应也出乎了全三的意料,简直傻的可爱。 水色脸色一白,抖着唇问他说:“全三,你绑架了我的网友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原本面带微笑的全三,眼前立时飞过一只乌鸦! 这个笨蛋。 不爱解释,只好动手,嗖嗖的登陆上自己的QQ与微博,然后略带得意的把手机给水色递过去,水色在网络上对他很敬仰,这要全三很是自我澎湃。 结果水色看过了之后冷着脸大叫:“你居然找黑客把他的QQ和微博都黑了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全三彻底的无语凝噎,这个傻冒儿。 全三略显无奈,但是却耐着性子把只有作为艾草的水色和作为水天一色的自己才知道的一些交流内容一一给水色展现出来,结果是……越解释越乱套,全三说死说活的水色都当他是找人把水天一色给做了!!!!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话,全三老大的不乐意,脸色黑的好像锅底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美国公司的股票又狂跌不止了呢。 一下子水色就没了声音,傻不啦叽的瞪眼看着全三,好半天才试探性的开口:“Don‘t you just Shui-Tian-Yi-Se?”一着急,水色还给全三整出一句洋文来,HOHO。 全三也不含糊,马上跟着回了句:“Yes!!!” “……” “……” “……” 怎么会有三个人无语了?第三个人是站在全三身侧的阴柔男啊,哈哈哈哈!!!! 水色有时候也挺难要人猜透的,答案揭晓后的第一句话他对全三是这么说的:“你要他站在这干嘛,出去~”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阴柔男。 男人眉眼带煞,却是唇角含笑,微微动了动头,那男人便识趣的暂时撤离出去。 “耍我很好玩是吗?”绷着脸,对全三冷言冷语。 “不是。”以柔克刚,你凶我就温柔,就是不正面和你碰撞,三爸教的。 “那是什么?”全三的回答要水色火大,只要想想俩人在网上的交谈,水色就觉得自己丢份儿,没事还对着水天一色显摆显摆他的爱人,搞了半天俩人原来就是一个人!!! “爱你……”所答非所问,死缠烂打。 “我生气了。”置气的吼出来,全然忘记里这里是电影院,不过还好,音箱里的声音很大,正好播放的又是超车的一幕,所以没人注意到剧场最后角落中的浪漫争执。 “我哄!”立即接茬,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甜。 “你、”气结! “我爱你!”扬眉,微笑,尽量表现的温和一点。 “无赖!哼!”扭脸,不想再和全三这样无休止的对话下去,最后一定是自己耐不过全三的软磨硬泡。 “是我~”继续微笑,果断的很不适合全三这张凶残的脸。 气呼呼的水色还在纠结被全三耍了这个字眼上,于是他坚持不懈的又吼出来:“耍我是不是很好玩?啊?”真想咬人! “不是!”毫无变化的答案。 “那是什么?”条件反射的就把这句话问出来。 “爱你……”和刚才如出一辙的回答。 “我……”就喊出了一个字来,水色忽然收了声,觉得好尴尬,他俩在这是车轱辘话来回转啊????难道他还要在冲男人喊一遍我生气了?不过的确自己生气了!! “你生气了!”男人真实在,主动帮着水色把话接下去。 “你、”水色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出这口气了。 “我爱你。”又来了,全三这男人…… “混蛋,你是复读机还是唐僧啊????”真是破釜沉舟了,喊完起身就要走,却被眼疾手快的全三起身一把抱住了腰,之后再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了。 深深的一吻之后,两个男人的脸微微拉开一丝距离,他们四目交接,全三目光深情的看着水色,犹如古董家看宋瓷,又或书法家看徽墨。 微微喘息着的水色红了脸,他的那双眸子里现在盛满了红色的光,像似浓的化不开的春光,每一下都跳动着妖异的金色光辉。 全三心跳的厉害,水色自然也是,但他瞧见男人又俯身下来,慌张张的推开全三回到位子上坐好说:“我饿了。” 男人气度不凡,淡笑着对水色说:“先吃饭。”在吃你…… 167:交杯酒 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头一次水色觉着全三原来也是个拥有烂漫细胞的男人。 虽然群众都在前排聚精会神的看电影或者窝在小雅间里谈情说爱,他俩猫在最后面享受烛光晚餐看起来挺滑稽又令人不可思议的,但水色还是满心欢喜觉得浪漫。 “cheers!” “cheers!” 他相视而笑,眉目传情,杏眼含春,鹰眸流光溢彩,叮的一声杯壁相撞,旋即拉离,带着笑,带着情,一饮而尽。 坐在全三对面优雅用刀子切割着圆盘里牛扒的水色看起来是那么的秀色可餐,引得蠢蠢欲动的男人不想再望梅止渴。 “干什么那么看我。”讨厌两个字硬生瘪进肚子里,水色委实觉着自己如果那么说的话,太矫情。 “看不够。”简练的回答,总是能要水色瞬间感动。 “忽悠我。”翻着薄薄的眼皮,眼中的幸福与唇角的甜蜜根本无法掩饰。 “不忽悠。”全三坐在那里,气焰咄咄逼人,值得要水色炫耀,他这面个凶残冷酷的男人只对她甜言蜜语刻意讨好。 “装老实我就会信吗?哼!”全三瞧见了水色的小动作,男人在与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手伸到桌下面去掐自己的腿,全三觉得好笑,明明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不行,还偏要装着口是心非。 很安静,全三没有言语,耳畔忽然暴起的是观众哄堂大笑的声音,不用去看,不用去猜,水色与全三都知道一定是画面里演了精彩的桥段。 可是全三没有下文,水色只得假装去看热闹的扭脸向着前面的大荧幕看过去,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抬起头的时候,全三已经端着手中精致的高脚杯来到了他的面前。 忽然心跳如鼓,急忙忙收回视线落到男人手中的那杯葡萄酒上,水晶的酒杯,华贵精巧,完全将酒的玫丽色彩透露出来,令人赏心悦目,微微翕动睫羽,水色继续关注着全三手里的高脚杯,好的酒杯,可以把酒的芳香在酒杯里集拢起来,经久不散,全三手里的酒杯是极品。 “cheers!”又是这句话干杯,水色有点木讷,伸手接过全三塞到他手心的高脚杯就照着全三拿在手中的酒杯碰过去,却被男人躲开了,惊讶,所以他抬头去看全三。 一袭唐装的男人精干、强悍,一身的霸气,他年少白头,他酷爱东方文化,他穿着考究,他讲求品质,他有着绅士的品格。 所以,他看着男人突然半跪着蹲下来,抬起端着酒杯的手直接绕过水色的脖颈。 小男人糊涂了,不知道全三这是在唱哪一出,直到他自己的那只端着酒杯的手被男人操控着绕过男人的脖颈时他才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在……大交杯!!! 呼吸,在全三的耳畔越演越烈,男人的舌尖滑过水色耳廓,迷情的声音嘶哑着逸出:“我爱你……” 闭上了眼,仰起了脖子,水色干了这杯酒。 杯空了。 人醉了。 下巴落在男人的肩头,空杯紧紧抓在手中,捏得骨节泛白,叹息般的吐露情怀,将满口的酒香吹到男人粗硬的侧面轮廓上,柔声的说:“永不变。” 全三猛地抓起餐桌上的遥控器,挂着厚实绒布的钢圈轨道自他们的头顶缓缓降下,隐匿在暗处的保镖包括刚刚走到下面去的阴柔男子立即靠过来,规规矩矩的把守在帘幔的四周,既听不到里面的声动,又不会放进来哪怕是一只蚊子的生物。 手中的高脚杯脱手而出,滚落进脚下厚重的地毯中,发出闷闷的一声,一吻作罢,全三猛地捧住气喘吁吁水色的面颊,那双残酷的眼跃动精光,能把一切生吞活剥一般。 他们的额角、两鬓流着汗,洇湿了两人烫热的肌肤,在影院幽昧的光线下闪闪发光。 那么浓烈的情爱全都狂风暴雨般的聚拢在全三那双睿智的鹰眸中,毫不避讳的想要软在他怀里的水色解读出来。 他看着他,他低头看着被欲望控制的水色是那么的生动又脆弱,像片落叶无望地坠落任风催动。 两瓣开合着的唇深红深红的,真迷人。 全三用额头顶住水色的额头,鼻尖却被水色的舌片忽然刷过,他还在剧烈的喘息无法平复,更是伸出双手扯住他金丝盘扣的衣襟,嘤嘤呢喃:“爱我……” 他喜欢他雄厚的三角肌,喜欢男人结实的腹肌乃至腿间硕大的尺寸,所以,他迫不及待的主动伸手隔着那身考究、做工精细衣衫去抚摸、去勾引男人…… “银荡。”全三趴在水色的耳边吼了一嗓子后,如同一头发了情的野兽挺身而入。 这是床第间的情话,他早就想这么说了,他喜欢床上床下表里不一的水色,在他的怀抱就该这么银荡。 男人露出锋利的牙齿,狰狞着啃上水色的碗口一般的锁骨,舔着、吸着、裹着,听着耳边荡起的声声低喘,催着他的情,勾着他的魂儿,渐入佳境…… “全三……全三……啊……好猛……好猛……唔……”意乱情迷,倒在男人的身子下来回耸动。 “吼……”眼中一片烧红的沸腾,翻着花儿,搅出欲望的漩涡,太阳穴鼓胀青色筋脉,还想进的在深一些。 “爱我唔……爱我啊啊啊……还要还要……嗯唔……” “我爱你……爱你……爱你水色……” 轨道下的帘幕内,餐桌上,与前面的大荧幕同时上演着令人脸红心跳、欲仙欲死的火辣戏码。 电影结束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结束,哄闹离去的人流根本没人注意到最后面的黑暗角落中的火热激情。 他们结束的时候电影早已散场,一身的痕迹、一身的热汗、一身的麝香,气喘吁吁的两个人。 酡红着脸,跟醉了酒似的娇艳,水色很是难为情,因为刚才动情的他实在银荡,扭过身子不敢看全三,侧对着男人小声说:“全三,我,我觉得不好意思,我,我自己穿好了。” 男人为他穿衣的动作没有停下,坏笑着故意用更赤裸的目光去上下打量他。 呵,不好意思?是不好意思他给他穿衣,还是不好意思他自己刚刚的意乱情迷?银荡的小野猫。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狠狠的把脸转过去,气呼呼的说:“都说我难为情了你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太坏了。” “我也对你好。”慢慢……慢慢地贴近……慢慢……慢慢地收拢掌心……慢慢……慢慢地吐出爱语……慢慢……慢慢地亲上水色的耳唇…… “色鬼,你还来。”口是心非的揶揄从身后环抱住他的全三,眼角眉梢是遮掩不掉的高兴。 “那好。”我不来,男人说了个半句后就松开了为水色打理衣裤的双手,很是绅士的退开来,这下水色不知所措了,脸颊是火辣辣的热,屁股也是,要全三一看他这会儿才是真的气,呵呵。 水色气呼呼的扭脸瞧着全三瞪眼,那双眼水灵灵湿漉漉的,咬着唇也不说话,那点意思全都外露出来,全三也不急更不臊,暴露着他引以为荣的骄傲,眯眼瞄着他爱的人,用情色凭空描绘水色的身形,然后水色的双颊更红了,也更气全三的不正经了。 男人无论是生意场上还是道上都能呼风唤雨,拿捏尺度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感觉着逗弄的差不多了,收敛玩味和那股子不怀好意,重新化身妻奴,乖乖的在水色的口是心非下伺候他穿衣戴帽,然后亲自驾车把人送回家。 一千万掉到地上比尔盖茨都不会去捡,因为他在弯腰的那功夫就会损失几个亿。 同样的,全三为了水色没有立即返回美国,不去想那赤红的数字,反正,对他来说钱不过是个数字游戏,在多的钱也换不来与佳人的片刻相聚,所以闽男人决定迟一天在回去,至于损失的钱总有机会能在捞回来。 所以,有了现在的一幕,穿着小老虎头拖鞋的小水草癞皮狗似的站在大人们的床前就是不肯走,听着小胸脯、仰着小脖子、瞪着大眼睛,不服气的与全三互瞪。 全身骨头好像散了架子似的水色真的在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头去安哄小家伙,懒洋洋的倒在被窝中闭着眼睛佯装睡着,故意屏蔽背后他们爷俩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心寻思今儿就欺负小东西一把好了,这要是要这小将军钻进被窝,他一准不能得好。 嘶哈,被全三做的太狠了,唔…… “哼!你干什么不要我上床!!!”在家里面当小将军、小霸王、小土匪的小水草蛮横惯了,除了又和班上的孙洁和好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真真弟弟,其他的男孩子都起开敢和他抢孙洁他就揍谁!可生性霸道了。 蓝门里的龙师不是做做样子,真的真枪实弹的一对一的教有潜质的孩子学习各种技能攻击与防身术、侦查反侦察,在未来一段时间的成长年月中,类似于如何制毒、装解炸弹等等都会被传授,他们未来的世界不是白而是黑,在如何平衡也不过是踏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里。 168:他们相爱 扮猪吃老虎的死小孩! 对于龙师,水色了解不是很多,只是单纯的认为可能会教孩子一些学习之外的东西,比如格斗啊什么,男人觉着要防身的话学习这些是必要的,毕竟小草是全家的种,奢华生活的背后便是暗潮汹涌的明争暗斗与不可避免的天灾人祸,若是没有一技之长还真是不成。 所以,水色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其实从进入蓝门学前班之后就已经开始接触不一样、不一般的教训了,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龙师教不到的。 男人的鹰眸寒光四溢,对于死小孩他不会过多的溺爱,而他也心知肚明这崽子有多狠,在学院里称王称霸的竟欺负男同学,回到家把尾巴一夹就变小绵羊了? 这一套糊弄水色成,糊弄他三爷爷行,糊弄他们可不好使,其实全三知道他三爸迟岚清楚小草每日的训练,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三爸迟岚是看着他们哥三儿长大的,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大孙子在接受怎样的训练呢,可作为全家的男人,都必须经历这些才能变得强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王道。 “自己睡!”生硬的口气,态度有些恶劣。 全三随他父亲全霭,是那种极为低调不爱张扬的沉稳男人,他们所表现爱的方式是不同的,相信那句慈母多败儿,家里总归有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来约束着自己的孩子,不能一味的骄纵。 “我又不和你睡,我要和爹地睡,你管不住,你说的不算,哼!”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诡异多端,能渗透出超脱他小小年岁的冷光,他不给水色看,不给爷爷们看,只在全三的面前暴露。 其实,他很崇拜他的大爸爸,大爸爸会双手用枪,他的龙师总是跟他提起大爸爸,夸赞他的大爸爸多么多么的神勇,说他的大爸爸是个双手十枪能打中一百环,精通搏击的高手。 小草总是很得意,因为他的大爸爸最厉害,他们都知道他有个厉害的大爸爸,这要小人儿觉得很骄傲。 小东西认为班级里的王鹏很白痴,总是冲他喜欢的孙洁炫耀他的叔叔会开什么车子来接他放学,把他喜欢的孙洁每次都气的瞪眼睛。 还有其他的同学都好傻瓜,说他们的家有多么多么的大,家里有好几个游泳池,家里有好几个菲律宾来的保姆,每天都要吃空运的水果蔬菜,对于大家攀比的这些小草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他不去辩驳更不炫耀家庭背景,因为爹地告诉过他不要随便说家里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会炫耀,每每都会挺起小胸脯冲小伙伴们大声得意的说他有一个厉害的爸爸,能十枪打中一百环的神枪手爸爸。 果然,他冒失的甩掉脚上的小老虎头脱鞋直接往床上铺的行为是行不通的,全三就伸了一只手便挡住了小人儿的去路。 浅浅的小眉毛皱了起来,大眼睛凶巴巴地瞪过去,唇角抽了抽,又瞄瞄水色的背影,小东西不死心的张牙舞爪起来,而且故意大声喊:“我想爹地我要爹地,我要上床搂爹地睡,爹地不是你一个人的,小草也有份,呜呜呜~” 大眼睛眨巴眨巴,小人儿生气的不是大爸爸对他的态度,因为大爸爸一直都对他这个样子,他都习以为常了。 要他生气的是爹地,爹地不要他了,被大爸爸抢跑了,这次更恶劣,自己都叫的这么大声了爹地还躺在床上装听不见,哼!!! “闭嘴!”全三面露不悦,他知道水色并未睡实,但男人的确乏了,也知道他刚刚把他折腾的狠了,今儿还真就不想要水色纵容这崽子。 “你干嘛凶小草?”小人儿握起小拳头愤恨地说:“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干嘛总是凶小草??”小孩儿有些委屈,他想来想去头痛了好几天了,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讨好大爸爸,可是大爸爸好像就是不喜欢他,现在又把爹地也拐跑了,他成了一个人了,呜呜呜。 “累了。”将死小孩的神情纳入眼底,全三微微缓和语调对小草解释了下,毕竟是儿子,是从水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他的种。 果然默契,那面全三的声音刚落,这面小草就把脸转到水色的背面瞪大眼瞧,琢磨了两秒钟,慢慢地靠过去,伸出小手拉拉全三的裤脚,开始往衰兵计策,苦着小脸可怜的说:“我保证不吵到爹地,大爸爸要小草上床好不好?”斜眼睛偷偷瞄全三,瞧见大爸爸好像有动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死小孩急忙补充说明:“那我睡在最外面还不行吗?你抱着爹地,小草也抱着爹地,你抱你的,我抱我的,我们俩不耽误的对不对?” 爷俩四目交换,一个床上大刀阔斧地坐着,坐在爱人的腰后,一个床底下扒着床沿,仰着小脸去看面部线条粗矿的全三,鹰眸冰寒刺骨,满是严父的淡漠,大眼睛闪闪,晃动着光圈,些许的不甘些许的委屈,抽抽鼻子,如果小屁股后面长条尾巴出来一准跟个哈巴狗似的。 “啊~”小人儿被吓的惊叫起来,全三忽然俯下身来,伸双手掐在小人儿的咯吱窝下,往起一提,小家伙轻而易举的就被男人托举在半空。 父子俩这回视线平行,面对全三这张僵硬无表情的脸孔,小东西有种不寒而栗的畏惧感,双手啷当着,双脚也啷当着,也不梗梗脖子了,嘴巴也紧紧地闭紧,活像个玩偶娃娃蔫吧的,张扬跋扈的小气焰立马就没了,老老实实的由着男人托举着他不敢反抗也不吭声。 “叫爸!”我去~这都猴年马月了,全三这男人还惦记儿子直接叫他爸这事呢?心眼子可真不大。 “爸爸!”识时务者为俊杰,缓兵之计,这是龙师教的。 “亲一个!”啊喂男人,不要得寸进尺,欺负孩子是可耻的! 吧唧~要迂回变通,还要卧薪尝胆养精蓄锐,这些都是龙师说的,小草没有忘!!! “叫妈!”噗嗤~全三啊全三,要人说你什么好呢。 古灵精怪的小草顺着全三的目光看过去,还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贼溜溜的立即开口说:“妈妈在睡觉!”卧槽,真精!管你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还是二加一等于三呢,反正最后等于三就好。 偷眼在瞄瞄大爸爸的脸,果然表情和缓了许多,然后男人这才满心欢喜的把小人儿放到了床上,伸手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后把死小孩敢进了被窝里。 只是,缩着身体瞧着水色背脊发呆的小人儿气呼呼的直瘪嘴,搞什么啊,人家谦虚一点怎么大爸爸就真的要他抱着爹地的后背睡觉啊,哼! 水色不想在顺着全三气儿子,扭腰就要转过去,怎么知道全三扎实的手臂铁钳似的突然就箍住了他的腰肢,愣是不要他转身过去,气的水色睁开眼睛没好气儿的剜全三,对此,男人一笑了之。 不行,不舒坦,水色试着挣了两挣,结果他不但没挣脱开,又挣来一只小胳膊学着男人的铁壁把他抱住,哼哧哼哧的贴在他背后呼气,然后全三把脚往哪插,孩子就学着也把小脚丫往水色的双腿间插,全三的大手摸水色哪里,欠蹬的小东西就也把小爪子往哪凑。 很快这爷俩就在被窝子点燃了战火,你推一把我推一把的斗着,越闹越大发,小崽子后来干脆整个人都压在水色的身上与全三反抗,直接要男人一把将他从水色的身上拉下来,按在怀里头咯吱他,惹得小人儿咯咯大笑着来回打滚告饶。 后来还是在水色的劝说下全三才停手放过小东西,小草闹腾的累了也蔫了,水色伸手想把儿子搂紧怀里,怎么知道死崽子竟然挣开他的手臂,癞皮狗似的往全三的怀里头钻,小手儿抱住爸爸胳膊上的三角肌,这似乎是件无比荣耀的事儿,弯着小嘴角,美滋滋的就闭上了眼睛,可乖了。 水色和全三同时收回落在小草身上的目光,俩人儿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不约而同地都笑了,这个小坏蛋,满脑子坏主意,可俩人儿也都看得出来,小草儿一直都想跟男人腻歪,今天是可算逮到机会了,抓住了就没放,小孩儿的小心思。 全三给儿子和水色拉高了被子,然后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室内的大灯全部调暗,这才也拢好被子躺下来。 水色缓缓地闭上眼睛,却听全三缱绻着温柔的声音向他飘送过来:“还,疼吗?” 学着儿子弯起两面的唇角,闭着眼睛的水色轻轻摇头,告诉全三他不疼,他心里暖洋洋的。 收到了信号的男人搂着怀里的儿子轻轻探头,在水色的鼻尖上点了一口哑声说:“睡吧。” “嗯……”鼻子里发出了的一声,很甜很甜的感觉。 169:其实…… 翌日,全三抱着儿子和水色一块洗了一个晨澡,用餐之后驾车先把儿子送到学院,然后送水色去公司,最后他自己驾车驶向机场,透过倒视镜,男人一直看着水色远远的站在道边上凝望着他,直到他们彼此看着彼此在路的尽头化成了一个小黑点后,才各自收回视线,紧接着就接通了手机煲起电话粥,几乎都是水色一个人在电话的那面喋喋不休的嘱咐着男人要注意的事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生怕男人忘了一些小细节。 除了父亲、兄弟的关心外,能要全三满足的只有水色对他的爱,他爱他,他也爱他。 韩暮石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今儿更是破天荒的来了公司,为此,水色显得喜出望外,一个上午把自己关在韩暮石的总裁办公室里喋喋不休的汇报着近段时间公司的运作与财务状况。 然后俩人又一起研究商讨着如何改进公司的制度提升员工的待遇,又如何能虎口拔牙的在同行之在拉到单子,最要人头痛的就是怎样平衡利益,那个匿名写投诉信的人还真是坚持不懈,水色邮箱里的匿名信一天能刷好几封出来。 员工内部有矛盾这个最难办,关键被投诉的人能给公司带来利益,所以说,处理不好很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公司本身,比如被投诉的人直接带着手头的客户资源跳槽或者另起炉灶,这些因素都要考虑在内,所以相对来说,水色和韩暮石重视的就是这被投诉的人是给公司带来的正面影响还是负面作用大,就这么在反复的斟酌与商讨中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好了暮石,剩下的我们下午在商量,过分苛刻你的员工是不人道的,你瞧,这都十二点了。”合上手中文件的水色对重新容光焕发的韩暮石打趣道。 既然水色如此说,韩暮石这个做大BOSS的也不好在坚持把手头的工作全做完在用餐,便也跟着水色的动作整理收拾他的办公桌。 随意的开口问水色:“想吃点什么?虐待员工可不是我这个老板会干出来的事儿。” 水色抬眼瞄了韩暮石一眼,俩人四目相接再也没了往昔的尴尬与顾忌,水色莞尔一笑,韩暮石也是露齿一笑,前者说:“这顿我来请,这阵子你没来,蓝庄附近新开了一家小吃店,都是一些全国各地的著名小吃,特别的不错。”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呵呵。”男人笑的温柔,这种感觉真好,要水色特别的开怀。 “结账的时候我会记得要发票的。呵呵。”水色忽然停住手里的动作贫嘴的向着韩暮石来了这么一句,能看着韩暮石走出伤痛,他打心里面替韩暮石高兴,他会祝福他以后自己组建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会的,事业有成的暮石一定会有个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小窝。 咚咚咚,是秘书窍门,随后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推门而入,小秘书似乎一直都暗恋韩暮石,每次瞧着韩暮石的眼神都特痴,这会儿也是,却没有失去理智,非常公事公办的向着韩暮石汇报说:“韩总,门口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小姑父。” 闻言,水色笑着朝韩暮石看去,那意思今儿看来吃不上这天南地北的小吃了,韩暮石将小秘书打发出去来到水色的身旁低头审视着略微矮他小半头的水色说:“今儿便宜你了,一起吧,就去你说的那地儿,我做东。” “这,好吗?”片刻的犹豫,水色其实还真挺想和韩暮石吃顿饭的,小年那晚的交谈,他知道了韩暮石的家庭情况,对他好的只有小姑和小姑父,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与暮石认识这些年来,他就从来没听男人对他抱怨诉苦过,他一直以为韩暮石是个很幸福的人,甚至还曾经羡慕过男人有个和和美美的好家庭,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从未想过会是今时今日的这种残酷局势,还好,还好男人挺了过来,走出家庭带给他的阴暗。 “有什么不好,说起来你还从来没见过我小姑父,可是个老帅哥,呵呵。”韩暮石自然地搭着水色肩头就往外走,水色也没在推拒。 公司的门前,水色一眼就瞧见了虽然年过半百但要人一看就知道年轻那会儿也是个美男子的水滨,只是他没有认出男人,二十来年不见,男人也没认出他自己的亲子。 直到韩暮石热络的给两个人相互介绍时,老男人明显的愣住了,随即便用异样的眼光快速上下打量面前温润如玉的水色。 韩暮石站在两人之间是这么介绍的:“我来介绍下,这我小姑父,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兼好友水色,说起来好巧啊,你俩同姓,呵呵。” 由于是午休的时间,三个人自当不好堵在门口,也就一面潦草的介绍了一嘴后一块走出写字间直奔电梯口。 水色礼貌的与男人笑笑,亲切的随着韩暮石喊了水滨一声小姑父,说了句好,水滨则带着惊讶的与之客套,记忆的大门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开启了。 电梯从上到下水色没有插言参与到水滨与韩暮石的家常话中,听他们对话的意思是好像水滨路过这特意上来瞧瞧,又叫韩暮石晚上去他那吃饭,说他小姑特意给他做了爱吃的饭菜,问他生日快到了是想在外面过还是家里头,如果在家里头把朋友也都叫上戴家里头来,热闹热闹好,他小姑和小姑父不怕吵。 对此,韩暮石没有一口回绝也没马上答应,就是笑着问他小姑父想吃什么,中午一块吃个饭。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韩暮石小姑父突然向自己投来探究的眼神时,水色觉得一阵阵奇怪,紧接着他小姑父收回目光笑着与韩暮石推辞说下次的,今儿他小姑还在家等着他吃饭呢,已经做好了什么的,韩暮石又让了两回,看出他小姑父的确是不想跟他们一块吃后,也就没在强人所难。 片刻功夫,水滨的身影便消失在两人面前,随后韩暮石上了水色的大黄蜂雪佛兰,由水色带路去了他说的那家店子,不知道的是水滨特意招手拦了一抬出租车直奔韩暮石刚刚与他说的那吃饭的地儿,不为别的,就是想在多看两眼与他儿子同名的水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脑子里炸开了锅。 “怎么样暮石?”咽下一片肥肠,水色眯着眼睛在邀功:“我没有说错吧,味道很正,呵呵。” “那你就多吃点,月底拿着发票到财务那去领钱,呵呵。”家里的事情他淡然了许多,要说起感情,哪怕他不是韩江山夫妇亲生的,哪怕他不是韩页的亲哥哥,他对他们的感情都是真的,再怎么痛心疾首也仍然还在。 这么多年了,他早都不记得他自己的亲生父母什么样子,记忆中一点他们的印象都搜寻不到,能翻出来挖出来的全部是韩江山夫妇与韩页的身影,他们是他记忆的全部,是他珍贵的童年,是他迷茫的青春期,是他提早步入社会的原因,好的坏的悲的喜的苦的甜的,哪怕是痛的…… 爱情呢? 抬起头,用温柔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审视着就坐在他对面的水色,安静的看着他拿着筷子勺子在与盘中的食物奋战,或笑或说,或是被辣的吐舌头,他心里头还是喜欢不属于他的水色,怎么办呢…… 仿佛成了一种心灵寄托,其实只是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也不错,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其实就这么着吧。 “蠢样儿,瞧把你辣的,那不是有水嘛,呵呵。”韩暮石明明知道水色的水杯喝空了,却还在这好整以暇的挖苦他,那么大个泡椒都能被当成大枣吞进肚子里,真够可以的。 伸手向前推了推他自己的杯子说:“喝我的吧。”希望你能接受,你会喝…… 水色的反应没有要韩暮石感到失望,抓起他的杯子就仰脖灌下,真是变态般的辣,水色甚至怀疑是不是老板往里面加了什么工业用料吧。 样子有些狼狈,水色喝的又快又急,噎到之后又呛到咳嗽,真是啥面子都没了,韩暮石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脊背,嘴巴里含着好大一块肉的水色却忽然模糊不清的开口说了句话。 韩暮石没有听清,他紧忙把嘴巴里的食物咽进肚子里大声的说:“我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小姑父了。”似乎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水色又道:“那个人和你小姑父的穿着挺像的,呵呵。” “水色,你一定很幸福,因为你越来越孩子气了,呵呵。”韩暮石放下手坐回自己的位置,很是坦然的面对他仍旧暗恋的水色说道。 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擦嘴,水色抬眼说:“你是在暗示我吗?放心BOSS,再怎么回旋,工作上的事儿一准给你整明白,呵呵。” 声落,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朝着那支躺在桌面上无声疯狂喊叫的手机看去,清楚地看到来电显示上的文字——全三。 170:家庭问题 微笑:“抱歉,我接个电话,暮石。” 彬彬有礼:“好。” 收回目光,水色接起电话的同时起身朝着安静的角落走去,韩暮石瞧着他侧面的轮廓有些恍惚,心里是落寞的。 他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他安静地向着窗棂下接听电话的水色看着,他将他的开心与幸福纳入眼底,他想跟着他一块的幸福的,可是不行,老天太偏心,他还是感到阵阵的空虚,寂寞。 足足有一刻钟,这其实来说是一种不礼貌,水色尴尬的收好手机坐好,想了想抬头对韩暮石解释:“不好意思暮石,要你等这么半天,主要是他身体没完全康复,我这是在担心就多说了两句,呵呵。” 轻轻地摇摇头,韩暮石用脸上的微笑安抚着过于过虑的水色,告诉他没有关系,反而,他还想谢谢他,谢谢他给他机会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幸福。 餐后,两个人步行了一小段到广场上消化消化了食儿,然后又走回去提车,之后的一整个下午都在忙碌中度过。 三点的时候,水色说他有事需要先离去,韩暮石笑着应允了,水色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驾车去了纹身馆,他过的很充实,一尘不变的生活以为会过一辈子,然而,也只是他的以为而已。 摩洛哥的金发少年很不喜欢他,这是水色能感觉得到的,可惜,李轩威偏偏就是爱粘着他,只是纯粹的粘着,他完全不觉得李轩威对他有其他想法,而且他也没有那么自恋。 所以水色有些头痛,便强迫着自己快点学会,心里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李轩威之前和他说过的话,看着玩世不恭的李轩威,水色越发觉得李轩威可能早把那件事情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为了全三,水色有恒心有毅力,就是少了真人给他做练习,他现在理论知识完全掌握,简直都能倒背如流,差就差在实际操作这一块,他的绘画功底不是很好,但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遍的练习,练习着他要给全三纹的图案,这是独一无二,所以他不愿意用这个图案在别人的身上练习。 李轩威还是很帮他的,学员们相互之间拿身体做练习这很普及,有人想拿水色做样板,水色当然不肯,于是李轩威因为这事和人起了几次冲突,反过来,李轩威还十分愿意水色拿他做试验,可以随便给他往身上纹图案,还和他开玩笑说:不如就给我来个小鸡吃米图好了,对此,水色从来都是淡淡莞尔。 水色的确是一直想在真人身上做练习的,他不愿意强人所难,这东西纹好了还成,他手艺这么差劲,纹不好的话往下洗很遭罪,再说也会留疤痕,所以他有些为难。 但是在李轩威几次诚恳的邀请下,水色还是按捺不住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答应了李轩威,但唯一有个条件就是水色不能在学校给他纹,要纹就拿着器具在他的海滨别墅里纹,水色答应了。 课堂结束后,水色与李轩威一前一后的走出学校,结果一出门水色就瞧见了黑着脸的王子,都不用想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不能坐你的车。”王子不善的对李轩威开口,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我坐他的车也一样轩威,走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俩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然他自己也是,但总有一个得是压事的吧。 李轩威的海滨别墅已经接近收尾,上周开始李轩威就搬进了这里来住,现在连佣人李老爷子都给他配上了。 工人们在后院忙碌着收尾工程,王子一个人无所事事的瞎转悠,水色和李轩威则进了工作室做准备工作。 李铁军李老爷子来突击检查的时候,正巧把赤膊着上身,下身也才穿条平角内裤的李轩威和坐在他身旁一笔一笔给李轩威往脊背上画图的水色两人抓个正着,俩孩子倒是没有太怎样,倒是把李铁军李老爷子气的炸肺。 没头没脑的冲着两个人吼了一嗓子:“你们在干什么。” 水色一愣,着实没想到李老爷子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莫不是老爷子不喜欢纹身这种流里流气的东西,想想也是,这种东西李铁军又怎么会喜欢呢。 不好意思的笑笑,刚要开口解释,李轩威却抢在他前面漫不经心的开口:“干什么?干什么你不会自己看啊?难道你老糊涂了你?” 水色直接哑口无言了,在看李铁军的脸色青红不定,上下来回打量着他与李轩威,好半天才冷冷的对水色凯酷说:“水经理,您请先出去,我有话对犬子说。” “哦,啊,好的。”虽然爷俩的气氛剑拔弩张,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水色也不好多管闲事,给了李轩威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带门离去。 一转身,差点没撞在王子的身上,睡意朦胧的眼睛总跟睁不开似的,里面却隐藏着疯狂。 “拿出来。”水色收回落在王子背后的目光突然开口说。 “切~”王子懒得搭理水色,大摇大摆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翘个二郎腿叼着香烟在那耍帅。 “你不是小偷。”水色加重了口吻,他其实想说你是痞子没错,你是混黑社会的没错,可你不是个小偷,怎么可以随便动别人家里面的东西?门框上那么大一颗的宝石,你也敢挖下来私藏了???如果被举报了一准要坐牢的。 “啧啧啧,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什么小偷?我当然不是。”懒得鸟水色,王子继续倒在沙发上佯愣二怔的。 “不是?你不是这是什么?”水色也不再跟王子客气,两步走过去抓住王子的胳膊就伸手去掏他的裤兜,他不是瞎子,这就是天意,他好死不死的瞧见了王子急忙往裤兜里塞的动作,等他目光向后扫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那门框上少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 “你他妈的找揍是不是?松开,赶紧给我松开,顶你个肺的,你丫的找打吧?”王子疼的狠,他这都是克制了,这要不是水色是旁人,早都一拳轰过去,非敲断水色的鼻梁骨不可。 “你给我注意你的身份,急眼了我参你一本信不信,快点物归原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别说你自己跟救世主似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啊?我这是偷吗?我这是捡的,你他妈的装修偷工减料不过关,它自己掉下来的我顺手牵个羊怎么了啊?” “狡辩,强词夺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一个想去抢,一个在反抗,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就在沙发上撕扯起来。 “你他妈的雷锋他弟弟雷管啊,你丫的就当没看见不行啊,赶紧别在和我撕吧了听见没?”王子有点烦了,忍不住的想对水色动手,咬咬牙,忍了,他不能给老大丢份儿,他是来保护这个水色的,老大说了,这个人不一般,接触认识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也最后和你说一次,你到底拿不拿出来?”水色也火了,大吼一嗓子:“松手!” 艾玛!这一声震天吼气势雄浑,着实要王子一愣,完全想不到水色的胆子还不小,犟起来也挺烈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东西在这儿早晚都是他王子的,绝对跑不掉,松了手,任由水色伸手进他的裤兜去掏那颗大宝石,王子故意不给水色好脸色的吼:“往他妈哪摸呢你?恶不恶心啊你?” 被他这一吼,水色才后知后觉的觉着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当,他现在心里不纯粹,与同性接触要他敏感,他已经完全接受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了,指尖勾住王子紧身皮裤里的红宝石,慌张张的就退了出来。 砰地一声巨响自里面的工作室内传出来,惊得水色一个激灵,王子的反应没有水色夸张,本睡眼惺忪的眼却突然晶亮起来。 半分钟后李铁军李老爷子气势汹汹的推门走出来,面色铁青的与水色打了个招呼后就在助理的陪同下离开了。 对于李轩威的时候,王子根本不伤心,他死他活跟他王子没关系,水色站在门口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屋子里半点声音都没有,水色怕李轩威出点什么事儿,试探性的开口喊了两嗓子:“轩威?轩威你还好吗?” 没人回,水色扭脸看看王子,后者一脸的不屑,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水色似的,水色懒得理他,又喊了一声李轩威的名字后想要推门进去瞧瞧,没想到李轩威的怒吼突兀从屋内传出来:“滚!” 这一吼远远赶超水色刚刚冲王子的那一吼,门外的两人皆是一震,王子表现的更加嗤之以鼻,水色继续无视王子,站在门外想想后开口说:“那好,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随时给我来电话轩威。”水色知道这孩子心眼不坏,和韩暮石一样,家里头有问题,唉,他能隐隐的察觉到,人总归是要自己学着长大的。 171:投其所好 晚上回家后,水色就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在网上跟全三说了,当然,他还是没有说纹身馆的事儿,只是小小的撒了个慌,说绘画板里的同学好像跟他的父亲关系不融洽。 又把今天和韩暮石一块吃中午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也说了,丝毫没有隐瞒,更表达了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了,韩暮石能从伤痛中走出来他很高兴,就是希望韩暮石能快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组成自己的小家庭,领养个孩子也好。 媳妇的话,他这当老公的记下了,于是,视频中的水色跟他说韩暮石给他来电话了去接听后,其实就偷偷给黑木发去了信息,内容言简意赅,收到信息后的黑木继续欲哭无泪,神马跟神马啊,他三哥居然给他做媒,晕倒!!! 发完短信后,通过视频网络,全三坐在镜头前看着水色在那和韩暮石通电话,还有说有笑的?男人心里头开始不痛快起来,当他的面都这样,那不当他的面的时候呢?这还了得? 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红木桌面,凶眉凶目的化不开里面的阴霾,哪还有床上时的含情脉脉,恨不得把耳朵顺着电脑屏幕伸过去,听听韩暮石那家伙跟他媳妇这么半天都说什么了。 五分钟后水色结束了与韩暮石的通话,从头到尾就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网络那端的全三就已经觉得水色跟韩暮石的通话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放下手机的水色透过视频瞧出了全三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会心的笑笑说:“你瞧你,暮石打来电话说后个儿邀请我去他小姑家吃饭,今儿不是正好碰上他小姑父了吗,老人家挺热情的,偏要我去坐坐,是长辈,我也不好回绝啊,呵呵。” 全三听后脸色一凛,韩暮石小姑父的真正身份水色一无所知,那个老男人是他的父亲,作为水色的伴侣,他没有权力在背后动手脚,而他也不会这么去做,毕竟那个是水色的亲生父亲。 同样的,他也不会推波助澜,默默的守护在水色身边静观其变好了,如是想着,全三就噼里啪啦的给水色发来一句话:后天我回来陪你一块去。 全三的话要水色觉得羞窘,不知道男人又怎么了,这种事难不成也要凑热闹?别说还有长辈呢,就是没有长辈全三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不得吓死几个啊?他这一去了,那气氛得多尴尬啊。 水色的微笑要全三蹙眉,男人噼里啪啦的又打来一句话:怎么?我陪你你不高兴? 这个人,还真是的,水色摇头,觉得特没办法,只好冲着麦克说:我当然高兴,不过你得答应我,去倒是可以,就是你那面部表情最好从现在开始对着镜子练习练习怎样松弛僵硬线条,瞧你跟个关公似的。 “好。”一个字的回答全三张口就来。 扑哧一声,水色就笑了出来,看得视频那面的全三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就瞧着水色眉眼弯弯,发丝柔软地贴伏在他的耳畔,奶白的颈子在睡袍里忽隐忽现,两条锁骨特别的诱惑人,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回味出这具身子那无穷无尽的美味。 “呵呵呵,我好想笑,我有时候一听你说话我就忍不住的想笑,不成,咱儿子以后可不能像你这么说话,呵呵呵呵。”水色很放肆的在男人的面前大笑,前仰后合的,性子倒是越来越外向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全三无视水色嘲笑他的样子,很是认真地低头敲打键盘,水色扁扁嘴,以为可能是有人通过网络在向全三发资料,有时候男人就会一面和他视频聊天一边网上处理集团的内务或者操作一些大的买卖。 “怎么?你又忙上了?”水色也不笑了,坐在电脑前不是滋味的问全三。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搞的,全三占有欲强烈,有的没的就会瞎吃一顿飞醋,同样的,对于他而言,全三那么优秀,那么强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所以水色感到患得患失,他心里头也好瞎琢磨,男人总在外头忙,生理上那点事是怎么解决的? 用手?不,这太不可思议了,找人?闹心,不愿正视自己这种猜想,就算用手就算不找人,那总得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吧?万一假戏真做了,万一哪次全三喝多了呢?那么多的突发状况那么多的万一,水色只要一往深了想想心里面就特不舒服。 胡思乱想神游天外的水色越想脑袋越往下垂,垂着垂着就忽然间看到了荧幕上亮闪闪的五个大字:激情视频啊? 噗!这是全三干出来的事儿,如此冠冕堂皇的问出来,派头十足。 “你不是才刚刚回去,怎么就……”红了红脸颊,上一秒还在那患得患失瞎琢磨的男人又口是心非上了:“又想了。去你的流氓,谁和你视频做这种事儿。” 对于水色的心口不一,全三直接无视,伸手调了调视频的角度,起身就开始脱衣服,看得视频这面的水色这个脸红心跳的如坐针毡,骂男人也不是,配合吧还不好意思,杵在椅子上发傻。 鼓胀青红肉筋的兽头猛然暴露出来,直挺挺的冲着摄像头翘着,水色闷着头也不吭声,活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音箱的音质特别好,环绕立体声,还伴着低音炮,恨不得全三喘口气的声音都能给水色变成音波给他传过来。 “抬头。”全三的命令:“看我。” “看什么看,我不看。你要自己爱鼓捣你就自己冲着镜头鼓捣去。”水色嘴巴里凶着,屁股抬起来就想走,脑瓜转转,又把屁股沉下去,不成,他要是走了,全三还能一个人对着镜头玩?万一他生气了在出去找人解决咋办? 坐的不安稳,水色猛的又站起来,故意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一步,估计着电脑上的视频头正好能照到他屁股的位置,男人坏心眼的弯起唇角,这叫投其之所好。 水色还是在配合男人,他故意撅在柜门前假装翻找着什么,柔滑光亮的睡袍裹出他臀部饱满的线条,左扭右动,蹲蹲起起,就是故意用他的屁股去勾引视频镜头里的全三发狂。 全三唇角勾着,手也不闲着,一双眼直勾勾的盯住镜头里的水色,对于水色的那点小心思他心知肚明,偏就爱他耍滑头心口不一的模样。 男人喘得肆无忌惮,低哑而性感,一声声的透出桌上那两只音箱在整间卧室飘扬,迷糊着水色的神智。 想要继续矜持下去的,可当水色一转头的刹那,整个糊在镜头中央的白色粘稠液体彻底刺破了他的理智,那蛊惑人神经的东西甚至还在一滴一滴、一流一流的往屏幕下滑落。 肿胀难当,水色的额角有热汗洇散出来,湿润了他的肌肤,喉咙微微颤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腾云驾雾一般。 全三镜头里的水色十分搞笑,胯下之物不老实的顺着他的睡袍底下硬挺而出,很是突兀地露在外面,令人看着啼笑皆非。 红透的脸颊秀色可餐,欲望像似小爪子一样划拉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异常的激动,那处儿一抖一颤的要他难耐。 他看着全三的手指又握了上去,抹开了上面的粘稠,润滑着他红紫的兽头,瞧着那薄皮上下窜动,又是没由来的一阵口干舌燥。 呜呼一声扯下矜持的面具,水色突然转身背冲着镜头趴撅下去,掀起臀后的睡袍卷在腰身处,侧着脸眼神迷蒙的瞧着卧室的门口,把什么都暴露出来,暴露在全三的烫红的眼底,而后就以这种姿势与视频中的男人继续爱下去。 欲望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十指扯着地毯的柔毛,水色为自己的银荡感到脸红心跳,他还是他吗?他还是小草的那个爹地吗?居然在孩子看不到的时候会以这种羞耻的姿态与男人欢愉。 他不敢继续扭脸往身后去看屏幕里的全三,他知道自己敞开身体的姿态能令全三对他的私处一目了然,羞耻的同时是无尽的兴奋,只要想着他自己的银浪,愿意撅着屁股张着腿给全三看,他就激动异常,简直就要射出来一样,快感潮水般的蜂拥而至,将他彻底的吞灭。 第二天一睁眼,便有一条短信发到了水色的手机上,是个陌生的号码,水色满心欢喜的点开来着,脸色却在下一秒煞白僵住,陌生的号码给他发来简明扼要的一句话:你不得好死。 水色不是迷信的人,却也忌讳这种东西,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和他恶作剧,掐着手机想了半天,最后没有打过去,而是快速的删除了这条信息。 或许……有人发错了信息也说不定。 172:炫耀东北磕 水色觉着自己有些精神紧张了,自从他早晨收到那条短信以后这一天他觉得不自在,做什么都特别的谨慎,甚至觉着总是有人在暗处跟踪他,可他每次突然回头有什么人都抓不到。 是有人跟踪他,除了全三安插在水色身边的一组安保人员外,韩暮石的小姑父水滨这两日也暗处里跟着水色身后晃荡,他为了证实什么还特意回了当年他还和水色母亲在一块时的房子,可惜,那处儿早都被女人卖了,而他老丈母娘家的房子这么些年他早已经模糊的记不太清除了。 所以他越来越可疑,甚至有着就成的把握认为水色可能就会是当年抛弃的儿子,于是,这才鼓动妻子韩美珠招呼韩暮石回家吃饭,他顺便在一旁推波助澜的把水色也邀请上。 “怎么了水色?”韩暮石几次都看出水色有些不安甚至走神,微微蹙眉,忍不住的还是开了口。 “啊?没什么,呵呵。”水色浅笑着敷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韩暮石又道:“对了暮石,有个事我擅自做主还没跟你说呢。” “你都擅自做主了,什么事儿我不也得都答应不是。”韩暮石放下手中的钢笔,合上文件抬头与水色打趣。 “是私事,所以得跟你说声。”水色也放下了手头上未完成的事儿干脆与韩暮石聊起来。 “怎么?”眉头一挑,韩暮石似乎心下有了几分猜测:“是明晚去我小姑家吃家常便饭的约定有了变化?去不了啦吗?” “呵呵,是有点变化暮石,不是去不了,是我私自做主答应了全三他陪我一块去,你看……暮石,到时候会不会不方便?呵呵。” “你不来才是不方面呢,呵呵。”心里头多多少少有几许的不痛快,但很快便在韩暮石那张温柔的脸上一闪而过,不管怎样,他与水色都不可能了,他需要时间,需要自己一点一点的适应下来,所以,水色叫上全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那成,明儿下午我要去客户单位一趟,之后我就不回来了,你走你的,我到时候跟全三一块去你小姑父家咱们在集合。”莞尔,坐下,继续埋头处理起手头的工作来。 韩暮石应了一声后没有马上收心工作,而是坐在他那老板椅上瞧着水色脑顶的发旋出神,他看着他的感觉很微妙,就像是那种感觉……乞丐新娘站在橱窗外看着里面昂贵的婚纱在心里头渴望一样,她知道这辈子都穿不上这圣洁的白纱,它不属于她。 毫无企图的这种窥视整整持续了一下午,一直到两个人在公司写字楼下的停车场内分道扬镳才算告一段落。 发动车子,连接蓝牙,电话打通,水色一面小心的驾车一面对接听他电话的迟岚随和地说:“三爸,我去接小草,你就在家歇着吧。” “哦,那行,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戴着孩子不要开太快知道吗。”一如既往的关切,总是嘱咐嘱咐再嘱咐。 “我知道的,呵呵。”对于迟岚的关心,水色感到温暖,那是他渴求的父爱,全三的三个父亲给了他这种感觉。 接孩子回来的路上小草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向水色显摆,为此,水色只是伸手拍拍儿子的小脑瓜示意赞美。 其实,他是不主张儿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但是他自己驾车的时候却是要小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因为他知道,即使真的出现什么意外,他会毫不犹豫的右打舵,会用自己这一面去迎击一切。 小水草坐在座位上系着安全带,晃荡着两条小腿,美滋滋的仰脸冲水色炫耀:“有一种厕所你知道叫什么吗爹地?”水色微微侧脸冲孩子微笑,等和小草继续说下文:“叫毛楼。” “有一种味道,叫哈拉。有一种傻子,叫虎逼。有一种大话,叫扒瞎。有一种抚摸,叫扒楞。有一种失手,叫秃噜。有一种沉默,叫蔫巴。有一种回答,叫嗯哪。有一种脑残,叫山炮。有一种另类,叫隔路。有一种浪费,叫霍霍。有一种解决,叫咋整。有一种显摆,叫得瑟。有一种寻找,叫撒摸。”小家伙越是兴奋,咬字不但很清楚语速也更快。 “慢点说慢点说,又没人跟你比赛,喘口气儿,快。”小东西喜欢在他面前卖弄水色一向都知道,不会过分的溺爱也不会总是打消孩子的自信度,水色拿捏一向有分寸。 “这些都是东北话爹地,原来孙洁的叔叔是东北人,她现在每天都要教我们一些东北话,我觉得好有意思哦。” “嗯,不耻下问是对的,小草乖。” “还有还有呢,小草学给爹地听,有一种外貌,叫磕碜。有一种重复,叫墨迹。有一种状况,叫毛楞。有一种讨厌,叫膈应。有一种软弱,叫尿唧有一种聊天,叫唠嗑。有一种疑问,叫葛啥。有一种掩护,叫打狼。有一种习惯,叫埋汰。有一种速度,叫麻溜。 有一种逛街,叫上该。有一种街道,叫该里。有一种泥泞,叫稀能。有一种农村,叫屯子。有一种挑逗,叫撩哧。” “好了好了,爹地知道了,小草以后要学习有用的,像你刚刚跟爹地说的那些都很棒,但是最后那个有一种挑逗叫撩哧和有一种抚摸,叫扒棱就不要学了。”水色目不斜视,双手紧握方向盘慢慢地驾车。 “为什么啊?怎么不学呢?”小人儿扭过脸急切的询问,这些是一套里的,怎么可以前一句后一句落下不学呢? “因为小草还太小了,再大一点的才可以学,知道了吗?呵呵。”语重心长的说教,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自己最清楚,小东西是个顺毛驴。 “哦哦哦,那我知道了爹地。”小家伙重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似乎是有些着急,又扭脸过来冲着水色嚷起来:“爹地你快些好不好?小草想马上就见到三爷爷,然后把这些也教给三爷爷,咯咯。” “这个可不行小草,遵纪守法的好市民都要按章开车,爹地载着小草更不能开快车,这是对其他人和咱们爷俩的人身保障,小草要记住,以后等你大了自己开车的时候也不可以开快车知道了吗?” 小人儿听后瘪瘪嘴,冲着水色露出一张苦瓜脸,闷声闷气的说:“可是人家现在才五岁。”离长大貌似还很遥远的说。 “鬼灵精……呵……”对于儿子巧妙的回答,水色无奈的笑了笑,而后扭脸专注地驾车向着全家别墅区驶去。 全宅的大门全部都是机械与电子双控的,在目前使用备用电的情况下,门是机械控制的状态,另外,为了防止任何想要私自入内的份子,在第一关的关卡出就安装了生物扫描器,只要是活着的喘气的,没一个能逃过那些电子眼,整个全宅独立供电,单独享受一套堪比国际刑警专用的独立网络,直接来源于国外的一个秘密组织。完善的就像是一座现代化的奢华监狱,不是谁都可以入侵也不是谁都能够叛逃的,整座山的下面更是被掏空,全部以防核级别来创建的地下防空洞,各个别有洞天。 迟岚早就等待了园子里,水色先头牵着水色的小手儿,后来干脆就撒开了,由着小东西踏踏踏地向着他的三爷爷奔过去。 水色今儿有些累,与迟岚打了个招呼解释了下便直接回后楼休息了,洗过澡之后就开始觉得晕晕的,但还是坚持着与全三视频通话,男人打打字,他笑着陪着聊聊天,虽然明晚就能见到了,可俩人这种在网络上交谈也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说起网络,水色一心气儿不顺,就得说说全三骗他这个事儿,最后说来说去全都变成赞美与表扬。 全三更是主动的把密码全部上缴,由着水色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登陆他的这些聊天用具,接受随时随地的抽查,更是在水色的电脑上下载安装了一款软件,以邮件的形式每隔两个小时就往水色的邮箱发送一封电子邮件,会把全三登陆QQ或者其他聊天工具的全部聊天记录发布到水色这里来,只是,水色从来没有点击阅读过那些邮件,他觉着没有必要,爱人之间也是应该有适度的隐私度的,不然就真的太没有情趣可言了。 忽然一阵恶心,水色忍不住的放下话筒捂着嘴巴起身就跑进了卫生间,捧着马桶就是一阵干呕,要是能吐出来就好了,关键是他恶心的要死还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是最令人难受的,呕的胆汁儿都吐出来了,咳得直往下淌眼泪,那叫一个狼狈。 这面吐着吐不出来还怕着权当担忧,三两下的扯下毛巾擦擦嘴巴,水色理了理睡袍和头发推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就出去了。 173:坚强的孩子 可能真是难受的大发劲了,之后水色没跟全三说几句就要下线休息,全三开始不肯,水色好说歹说才安抚了男人,这才关了电脑躺倒床上休息了。 坐在电脑前的全三注视着早已变成灰色的QQ头像出神,他的指节很大,看起来充满力量,好像能轻易地拧断钢筋一般,面对集团经理的汇报他有些心不在焉,自始至终犀利的眸光都落在水色早已变灰的头像上。 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握着鼠标的手掌也渐渐松软,全三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在22点50分。有些晚,但他还是没能忍住的去骚扰三爸迟岚。 “这么晚,你起来做什么?”是一家之主伸手拉住要偷偷起身下床的迟岚。 “我以为你睡下了。”闻声,迟岚一边披上晨袍一边低下头悄声说。 “老三……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全霭对待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严父,尊崇那种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原则。 这个男人年轻那会儿把太多的重担一个人扛在肩上,所以他说:这辈子我不要孩子。他宠着他的小释,宠着他的岚就足够了,他们是他的两个大孩子。 “霭,你太严厉了,三儿他再能耐也是个孩子,你就不能为儿子变通变通改改你那臭脾气。”迟岚小声的嘟嚷着男人的同时,轻手轻脚的给睡在大床旁边小床上的小水草拢拢被子,又给醉酒之后不省人事的全释平了平枕头。 瞧见全释梦呓时唇角淌出的口水,迟岚像似爱哄孙子似的笑出来:“瞧你最爱的弟弟,都老头子了睡觉还像个孩子似的流口水。” 转过身子,又给全霭拢了拢被子,看看有没有把老男人的腿脚胳膊腰的露在外面,却被全霭伸手一扯拉倒在男人的胸膛前,虽然隔着一层羽绒被,仍旧能感受到不比儿孙差多少的激烈心跳。 全霭有着一双能震慑住一切的深沉鹰眸,锐利得宛如一部切割机,轻而易举的就将敌手拉割摧毁。 他现在正用他这双暗沉的鹰眸柔情似水地看着跟了他几十年的小男人,上帝眷顾他,给了他帝王般的生活帝王般的享受,要他全霭可以左拥右抱的过完此生。 他爱他,他怎么可能还爱不上这个被他在脸上划了一道疤的小男人?拇指揉压着迟岚的唇瓣,男人嘶哑着开口:“又拿话点我,什么我最爱的弟弟,你这个小醋坛子。” “哪句听的都不认真,就这句你到听的清明了,你最爱的弟弟有错吗?难道旁边那个呼呼大睡的小王八不是你弟弟?”小眼睛乌黑乌黑的,拧着眉头那个样儿,还真跟儿媳妇似的有点小傲娇,拿乔,德行。 “我’弟弟‘在这儿。”全家压根就是从上到下遗传着不要脸,这是根的事儿,和孩子们的品行无关,他们老全家从根上就这么不正庄。 “说儿子说儿子,你瞅你自己有个当爹的样吗你。”口是心非似乎也是全家媳妇的遗传,从迟岚到水色,一个两个都这厮德行:“起边儿去,别挡住我下地。” “去哪?上厕所还批什么外套?”全霭又伸手拉了拉迟岚,压低嗓音问出口。 “你三儿媳妇病了,后楼也没个人看着,我过去瞧瞧,没个人情味,多学学你三儿子,知疼知热的,你们一对王八兄弟都臭不要脸。”小脸子的男人总好一竹竿打翻一船人,虽然这艘船上一共就仨人,呵呵。 “是是是,就会痛快嘴,我和小释都王八这下你高兴了吧。”全霭说着也跟着迟岚掀被子起身。 迟岚以为全霭要去卫生间,弯腰先给男人把拖鞋拿过来,结果全霭下床就开始穿衣服,迟岚狐疑,忙得伸手扯住全霭的腕子问他:“你穿什么衣服,难不成要出去赏花去。” “赏什么花赏花,反正也睡不着,陪着你一块过去瞧瞧水色那孩子去。”男人不年轻了,可心里头那个火热劲照年轻那会儿一点不差,有时候玩起浪漫来连自己那三个小子都差远了。 再看迟岚,果然夜色中他那双小而黑亮的眼眸熠熠生辉起来,脸上的笑容可掬。 全霭轻摇着头颅笑着,随后伸手揽着小男人的腰板,并排与其一块走出卧房直奔水色独自居住的后山小洋楼…… “三爸?”迷迷糊糊中,水色觉着有人在给他盖被子,还有人用手去摸他的额头,脑袋混锵锵的不知所云,似乎在瞧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迟岚后微敢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被风吹到了,有点低烧,我给你去拿药,你吃了后在睡吧,三儿他不放心你,要我过来看看,你躺着,快别动了。”什么男人女人,有病的时候都脆弱的跟一张纸似的,恨不得风一吹就跑了。 的确难受,浑身无力,水色也没在和迟岚客套,安安稳稳地躺在被窝里看着迟岚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瞧着迟岚为他端茶倒水,给他翻找药片,那是父亲的感觉,那是他好久好久之前就不在渴望了的。 此时此刻,水色觉得他真是幸福,因为全三,他不但有了爱情,还同时拥有了他从小就渴望渴求的父爱,小草是他的孩子,他是迟岚的孩子,他是小草的爹地,迟岚是他的爸爸,这种被家人照顾关心的感觉真好。 眼眶发红,透着丝丝湿润,老天眷顾他,怎么可以要他这么幸福,呵呵。 微微瞥眼,水色忽然发现卧室的门外好像还有一人,杏眼眯起,努力的向着门边望过去,那身姿魁伟的不就是一家之主全霭他的大爸吗?脸没由来的一阵发烫,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大爸对全三的要求很高,作为全三的伴侣,他同样对自己高要求,不愿给全三丢脸。 这么骄纵自己躺在床上享受三爸的照顾,全三他会吗?水色觉得全三不会,可是他却这么干了,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既贪恋这份关怀又想在强势一点,矛盾。 “呵呵,你大爸陪我过来的,他这人就是规矩多,要他进来偏不进,喜欢站着就在门外站着去。”迟岚笑眯眯,慈爱如父,给予水色他能给予的一切关爱,实心实意的拿水色当儿子养。 “没什么,可能有些小感冒,我想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晚了,三爸你快和大爸回去休息吧。”水色吞下药片后自己拉高被子,慌慌张张地躺在被窝里冲迟岚说着,发白的脸庞看着有些憔悴,迟岚笑笑收走了桌旁的水杯,似乎是看出了水色的忧虑,迟岚忙又开口劝慰水色说:“什么都不要胡思乱想,你和三儿不同,快睡吧,睡一觉明儿起来就好了。” 他把他当儿子看,他了解这个孩子,表面看似温柔淡然,内里实则刚强性烈,认不准的谁也甭想要他屈服,相反的,被他认准了哪怕是飞蛾扑火他也不会后悔。 镶嵌在墙壁上的壁灯跳跃昏黄的光影,迟岚低头瞧着自己拉高被子的水色柔笑,许是病了的缘故,这会儿的水色看着有些孱弱,眼角红红的,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要他那双漂亮的杏眼看起来湿漉漉的单纯,想闭还是不想闭的在那闪眨着。 “别想了,快睡吧。”伸手调暗了头顶的灯光,迟岚笑着转身离去,步子不快不慢,可是心里头却翻了个个,多好,他也是从水色这种年纪和全霭全释走过来的,他也作过闹过,多好啊~~~ “贤妻良母。”一家之主的大掌揽上迟岚的腰板,男人贴着迟岚的耳廓玩笑着,两人并肩,怎么来的又怎么原路返回。 “你懂什么?我这是岁月的沉淀,一大家子的男人,总得有个懂得知疼知热的,我是长辈,我都这把岁数了,难道还跟孩子们似的疯癫?这角儿你以为我爱往上冲,可我不冲行吗?你冲?还是你最爱的弟弟冲啊????”小眼睛闪亮,全霭很不喜欢迟岚用眼睛剜他,媚人,勾着魂儿的要人骨头酥。 “夹枪带棒,醋劲儿又上头了?”迟岚这话说的有理,这么一大家子的男人,赶上男系部落了,也没个母的,这角儿还真的就迟岚往上冲,谁叫他情商就是比他和小释高呢。 “成,你最伟大了,这话算我这老家伙说错了,可别在和我这老头子生气了,我的大宝贝。”迟岚是个顺毛驴,年轻那会儿特能作,别扭的要死。 “口是心非。”狠狠地瞪了一点不见老的全霭一眼,迟岚向前抢了一步与男人拉开距离,又别扭上了。 “晚上风贼,咱回房闹好不?别拿自己的身体玩闹。”迟岚是他的孩子,小释也是,在全霭的心里头,这两个男人是他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174:冤家碰头 迟岚不吭声,一个人低头朝前走,全霭不做声的提步跟上去,不知道迟岚又跟他闹的哪一出。 突兀的,一直走咋前面的迟岚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就冲男人挑眉质问:“听说你在外头包了个小明星?”他忍!他忍!他还是没忍住!!!他其实都理解,也什么都懂,全霭在这个位置上,就算他自己不去寻花问柳,那些牛鬼蛇神都恨不得的把人往他怀里送,哪是他能管得了的。 什么是爱?问迟岚,迟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知道全霭外面在有人在怎么逢场作戏,他觉的保单下的受益人名字一个是他一个是全释,就连他的儿子都没有份,给孩子们分的家产也是在他和全释得到最大利益的保障下才产生的。 这种事情全释从来不放在心上,就他的心眼小,小的像针别,好钻牛角尖,谁的东西谁喜欢与人分享呢。 眼神暗了暗,迟岚脱口而出后就后悔了,扭脸转身就急匆匆的往回走,特别的后悔把最后一层窗户纸也给捅破了,找抽,他就自己在这没事找不痛快受着。 “岚。”全霭快步走上前来,伸手一把扯住迟岚的手腕,他瞧着迟岚停下脚步却垂着头看自己的脚面,心里头一颤,这都是许久没有过的心动了,喉结滑动,男人从不对自己的爱人撒谎,他说:“没包,睡了。” 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全霭在外面’玩‘,全释不放在心上,因为全释偶尔也会在外面放松放松,没人不要他迟岚不去放松,可他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他都有俩爱人了,这已经是太过有违纲常的了,还怎么会有功夫把时间花在别人的身上去浪费呢。 “算我问错了,晚了,快回去睡吧,风大,在吹感冒了。”迟岚用力的为全霭挤出一丝笑意,伸手勾住男人的手臂挎着就抬脚往回走。 全霭被迟岚拉着一路向前走去,一路沉默不语,他在想迟岚在想什么,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他在想他有了迟岚有了小释为什么还会觉得不够,还是会偶尔接下别人推上他床的男人? 夜风吹起迟岚的碎发,令他想起了男人年轻那会儿的丸子头,酷似那个韩国明星什么张根硕的,又朝又时髦,总会不约而同的与他的小释穿同品牌同款的时装,他的岚儿是位橱窗陈列师,是走在时尚前沿的潮流先锋。 风轻轻地吹,吹扬了贴伏在迟岚耳鬓的发丝,令他左脸那道在岁月沉淀下已经化成一道细细浅浅白线的疤痕暴露出来,那是他年轻时的’杰作‘,是他拿了刀片划破了迟岚的半面容颜。 忽然停住脚步,迟岚却继续向前走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臂猛地绷成一条直线,迟岚一愣,即可扭头转身,却见全霭原地停下脚步不肯再动。 黑如锆石的眼闪烁光彩,他匪夷所思的注视着突然就不再向前迈步的全霭:“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手臂被一寸一寸的向男人的怀中拉去,迟岚还在问全霭怎么了,却被男人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拇指粗糙的纹路擦着他左侧面颊上来回拨弄,好像在勾勒他面颊上的疤痕。 没了声音,想了想,误解了全霭意思的迟岚又温和的开口安抚着男人:“我没有怪过你霭。” “岚~”垂首轻柔啄吻着爱人的唇瓣,夜风送爽,香气袭人:“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如同爱小释。” 他看见爱人垂着眼斜视着一旁的花坛不言不语,条件反射的蹙起眉头,用拇指和食指拨开迟岚的唇瓣轻轻抚弄着:“在外面,我只会动性,永远不会动情。” 黑如锆石的小眼睛在夜色中流光溢彩,迟岚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低低的应着:“嗯。”这一笑,真苦涩。 霭,我那么爱你,你却要我好伤心,我对你一百年不变的始终如一,你却对我说只动性不动情,冠冕堂皇的借口,确实也难为你这种身份和层次的人了,我还是那句话,理解、明白、知分寸,可我始终不是那些过分理性的孤独女人,只要老公给钱什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爱钱,我只爱你,所以,你对我说这些,在我这里根本平衡不了。 他不管全霭的第一次打野食儿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他只知道男人都是偷腥的猫,尝到了一次甜头后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是第五第六无数次。 全霭是个强势的男人,有着大男子主义,他知道他无法左右他,就连全释也无法左右全霭的思想,所以,想到这些,迟岚只想笑,他就是幸福的过了头,才会事无巨细的什么都要去在意。 “霭?”不知道怎么想的,迟岚突然对男人开口说:“我们做爱吧,嗯?” 全霭觉着哪里不太对,可看着迟岚那张不见老的清俊脸庞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好像就真的像他此时此刻看见的欲求不满一样,他的岚发情了,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做爱而已。 唇角微弯,男人似笑非笑地伸手猛然一个公主抱将迟岚抱起,随后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前楼走去,笑的开怀:“今儿没小释的份儿,要你好好知道知道我有多爱你,呵呵。” 迟岚弯着眉角,唇角带笑地偎进全霭的肩头,佯装自己真的很幸福,枕着男人的肩膀感受男人的呼吸,却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流泪,莹润着从后山到前楼的一路。 他是连大孙子都有的人了,还期盼他的爱情真能始终如一的鲜活一辈子吗?不风烛残年已经是奇迹了,呵呵…… 左面是大孙子,右面是全释,迟岚肆无忌惮的与全霭尽情欢愉,第二日,全霭乘坐私家飞机直飞埃及,那晚上迟岚又和全释享尽鱼水之欢,次日,全释去了北欧谈生意,第三日,迟岚留下一句出国散心的话就凭空消失了,是儿子也不要了孙子也不要了,更何况那一大一小俩王八。 全家老少谁也没当回事,都各自忙各自的,迟岚谁也没联系,一个人背着行囊真的就去国外找他与那里过着幸福小日子的亲弟弟迟暮去了。 全三是在第二日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特意就为陪着水色去趟韩暮石的小姑小姑父家而千里迢迢飞回来的,早把迟岚劝他们多座火车那茬给抛到脑后去了。 韩暮石早早的等在小姑家的小区楼下,很快的,水色的车子从小区的院外驶进来,而后停在他的面前,车门打开,全三与水色一同从车子里下来。 韩暮石还是很礼节性的上前与全三打招呼,他伸出手要与全三交握,但,与他握手的却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韩暮石惊诧至极,不知道黑木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挡在全三的面前与他握手,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不屑?鄙视?既然如此,麻烦,请你先把手松开好吗黑木先生??????? 四目交接,交接出火星撞地球的花火,这俩人谁瞧谁都不对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没由来的瞧见了、碰上了就想出手揍对方,又都身不由己,忍了,让了! 果然,男人斤斤计较起来其实比女人都要可怕,韩暮石礼貌的把水色与全三让进了屋,却偏偏横在门框中把欲要跟着进去的黑木挡在门外,俩人怒目相视:“抱歉,没预约的不让进!”嗬,还挺冠冕堂皇的一理由,真叫不小心偷听到的水色哭笑不得。 黑衣黑裤黑墨镜的黑木人高马大,与韩暮石一里一外挤在门框子中间还真是不相上下,块是块,坨是坨的,差就差在韩暮石有绅士修养,黑木没有。 “如果你不想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就赶紧给我让开!”咬牙切齿是黑木发狠前的征兆,他才不管屋里面有没有韩暮石他小姑和小姑父,只要他三哥不开口,他都敢把这居民屋给拆喽。 “我也再重复一遍。”硬碰硬,韩暮石的脾气顽固起来也很令人吃不消:“盲人禁止入内!!!” 噗!水色喷了。 韩美珠在屋子里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说话声,端着水果走出来热情的招呼水色他们:“怎么都在门口堵着,石头,快,要你朋友赶紧都到屋里来,呵呵。” 水色拉着全三被韩美珠客套地让着往客厅里去,回过头,女人瞧着自己的大侄儿和一放高利贷似的男人僵持在门口不禁一愣,而后还是笑着问道:“呦,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啊?石头你堵着门让朋友怎么进啊,呵呵,孩子,快来,进来坐。” 黑木冷着一张大便脸,毫无自觉的打开韩暮石的胳膊就大咧咧的往里走,他的这一举动着实惹得韩美珠对他本来就糟糕透顶的印象又大打了折扣,她从小儿对韩暮石就知冷知热,打心里头喜欢这孩子,想过继到自家的户口上来。 以前还有所顾忌,这把事情一出,韩美珠也是把心一横,高低开始变着法的讨好韩暮石,寻思先从石头身边的朋友下手,然后大伙联手在一点一点攻破这孩子的心理防线,她想要他喊她一声妈,就连做梦都在这么想。 175:诡异的饭局 黑木没个眉眼高低,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尊崇,韩美珠偷眼瞄瞄,心寻思这都是小石头的什么朋友,忍不住的拉着韩暮石进了小厨房偷偷问。 韩暮石避重就轻,把水色好好美化一番,全三也是言简意赅的带过,至于黑木,他真是咬牙切齿的对自己的小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小姑,那人有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有人害他,久而久之他的内心世界里就建筑出一道防护墙,特别的蛮横无理,心里病的人咱不能歧视,小姑,待会儿你多待着点。” “你这小子,也不早点和姑说一声,呵呵,去出去陪着你的小哥们去吧。”韩美珠十分溺爱韩暮石,为了她的小石头都跟她哥韩江山吵翻了好几次了。 “我小姑父呢?”顺手抄起一根黄瓜搁到嘴巴里咀嚼,韩暮石有点在逃避,他觉得他无法心平气和的出去面对水色和全三,尤其他更讨厌客厅里坐着的黑木。 那个死木头疙瘩,五大三粗的还低俗,身体硬邦邦的摸起来比他自己还爷们,完全和水色就是俩类人,除了屁股蛋子肉呼呼摸着手感不错外,插进去后也毫无快感可言,又窄又紧还热得很,整个勒得他难受。 韩暮石有些气急败坏,都是因为他现在满脑子想到的全是关于黑木的这些破事儿,公事私事全都搀和到一起,搅得他心烦。 圣诞夜那晚对他说下贱,韩江山一家人拿他当狗当枪使他心里头还惦记着那家冷血无情的人,他气不过还嘴也骂黑木,说他更贱,就是全三身边的一条忠犬,男人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男人要他往西他不敢往东,更是下贱的来强迫他上他,于是,这俩人从肢体交流升级为言语交流,到了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你这小子还愣在那做什么,赶紧出去陪陪你的朋友们啊,呵呵,你小姑父也快回来了,卖海鲜的地儿没多远。”韩美珠高兴,他觉得她心里头的期盼指日可待,越是瞧韩暮石越是稀罕,可怜的孩子,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当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唉。 说曹操曹操到,韩美珠在厨房里和韩暮石说话的功夫,水滨便提着两袋子的海鲜袋子拿钥匙开门而入,能与水滨打招呼的满屋子也就只有水色一个人了,所以在韩暮石听见水色问号的声音后急忙走出厨房,大家都是客,总冷着也不好。 接过小姑父手里的海鲜就帮着往厨房里送,还不忘与水色客套的寒暄两句把这当成自己家,别拘束,随便点。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厥了水色面子,还是得做做样子的冲全三点点头,至于那面那个大块头?用眼神杀死他!!! “不用,石头你快坐着呆着,我直接拿进去就好。”水滨换掉脚上的鞋子,从韩暮石的手中抢过海鲜袋子后扭脸冲水色笑着说:“你们随便坐,随便坐,呵呵。”老男人的眼不着痕迹的从水色的五官上扫过,然后凭着记忆在脑中搜寻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水色笑着说好,眼角余光瞄见全三那张凶残的脸实在煞风景,急忙忙用胳膊肘兑了男人一下子,全三回神,强迫自己放松脸部线条,然后冲水滨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怪笑来,看得老男人一阵毛骨悚然,哼哈的寒暄着就抢先进了厨房。 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坐在东面的全三和水色,坐在西面的黑木和坐在北面的全三,四个人有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一个是水色一个是韩暮石。 人家本来就约的是水色一个人,这下倒好,白白跟来俩门神,杵橛横丧的,好像谁欠这两位每人一百吨金条似的。 都不说话怪尴尬的,总不好四个人在这坐着一块组团冷场吧,没办法,水色硬着头皮主动开口寻韩暮石说话,就寻思赶紧打破这僵局缓和下尴尬气氛。 “喔对了暮石,上午给你发去的草稿图你看了没?觉得怎么样?”微微往前探了探身,水色的双手拄在自己的双腿上,两手交握着在与韩暮石交谈。 全三纹丝不动的坐着,似乎不太满意水色对韩暮石的亲近,手一伸就扯住了水色的衣角。拉着男人的衣服就把微微探身出去的水色给拽了回来。 水色面红耳赤的好是尴尬,全三的小动作自然也被正听他说话的韩暮石看了去,这更加要水色觉得羞窘,只得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哦呵呵,全先生要不要来点水?”韩暮石客套的与全三寒暄,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替水色解围,他知道这不该归他管,客套就是忍不住。 “我要!”说话的是黑木,这家伙是全三肚子里的蛔虫,就知道替他三哥找韩暮石的麻烦。 “水色,要不要也来点?”韩暮石的心理素质好,压根就不理黑木那一茬,仍旧春风满面的冲着水色问着,全当黑木在他耳边放屁呢这是。 “不,不用暮石,我这杯里还有。”说这话时,水色扬起脸四下冲着客厅瞄瞄,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山水墨画赞道:“这些话不错,看来你小姑父应该很喜欢这些东西。” 韩暮石无视掉全三和黑木与水色有说有笑:“这你可猜错了水色,这才不是我小姑父喜欢的,哈哈哈。” “哦?难不成是你小姑?嗬,那我可真没看出来。”水色从容淡然,往一身唐装的全三身边一坐,那股子气场浑然天成,淡淡的像水,温润的如玉。 “咳咳~”全三黑着脸故意咳,好把水色的注意力吸引住,实在讨厌韩暮石和他媳妇热情聊天那个劲儿,还真把他这只老虎当成Hellokitty了???? 水色扭脸去看全三,用眼睛询问男人有什么需要,全三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一双眼极为露骨,当着韩暮石的面前恨不得把水色目奸了,冷场了几秒钟后,男人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喝水。 韩暮石不是傻子,早就看出全三在故意搞破坏,可他又不好什么,毕竟人家俩口子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个外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水色你坐着吧,我来。”韩暮石识趣的起身借着给全三倒茶的功夫出去了,一直到他的小姑和小姑父把饭菜都做好后,他才重新出现。 一桌上五个男人一个女人,气氛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韩美珠是个热络好客的女人,以长辈之姿照顾着桌上的几个孩子们,水滨也以礼相待,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引到与水色有关的事情上,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都很关键的问题,例如水色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与兴趣爱好,或者诸祖籍老家是哪的,父母是做什么的等等。 每每问道较为敏感的话题上时,水色都是一笑而过不愿多提,这个时候水滨就会发现全三的存在。 全三的那双眼太过骇人,看一个人就看他的眼睛,太多的东西都是从人类的这两颗眼睛里映射出来的,那里是心灵之窗。 虽然全三的眼光不善,但,水滨急着证实他的猜测,所以并没有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全三这个异类的身上,更是无心去想全三和水色的关系,粗心大意的他压根就没往那一方面想全三和水色。 倒是韩美珠,在几次无意中的抬头时都能瞧到水色和全三的眉目传情,虽然俩人规规矩矩的看着都很正常,可他们相互对视的眼神要一个敏感的女人一瞧就瞧出了问题,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股温柔劲。 女人心思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桌上的每一个人,不难看出里面的端倪,一顿饭下来,韩美珠几乎可以肯定全三和水色是一对,而自己的小石头似乎对水色有超乎寻常的感情,至于那个黑木,韩美珠还真就觉着他最正常,应该是喜欢女人的。 韩美珠是个思想开明的人,她年轻那会儿接受的是西化思想,对于同性恋这种性向她并不排斥,用她的话来讲:国内就是照人家国外差了一百年,人家国外五六十年代就知道男男搞基了,到了现在都搞一个轮回了又流行回去男爱女,女爱男了,咱们国内才开始性向解放,到处是基情,不再避讳避忌,在人家国外都是流行来又流行去的东西了。 瞧出了自家的小石头似乎对水色有点意思,女人便开始自作主张的总是拉着水色说话,还专门挑一些水色和韩暮石上大学那会儿的事儿询问,自然得要谁都看不出她其实有心帮着韩暮石取悦水色。 韩美珠并不过分,说话都点到即止,什么都恰到好处,你多想也行,不多想也可以,要人根本抓不到把柄,水色心思单纯,压根就没再往歪处想,与韩美珠谈笑风生的倒也熟络。 全三冷下脸面露不悦,他们韩家三人那点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团队作战他全三就怕了?那可真是低估他的能耐了。 176:三人混战 斜眼看了黑木一眼,那旁正在那埋头大吃的男人毛躁的急忙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抓起面前的酒杯就冲着韩暮石粗声粗气的说:“来,我们干杯!” 笑的温柔的韩暮石眼光柔和,总是偷偷去瞧与他小姑绘声绘色聊着他们大学时代趣事的水色看,完了还总是被全三抓到。 黑木这么一喊他,他抹不开面子,只得拿起酒杯与黑木碰杯,结果…… “干杯,韩暮石!” “韩暮石,干杯!” “我们干杯韩暮石!” “韩暮石我们喝一个!” “我们再干一个韩暮石!” “再干一杯吧韩暮石!” 韩暮石:“……” 其他四个人都比较诧异,怎么他们聊着聊着,那面这俩人就拼起酒来了???? 韩美珠委婉的说了两次喝酒喝好不喝多,不然伤身遭罪,水滨却不怎么拦着孩子们喝酒的,水色陪着笑脸,却偷偷用眼睛去瞟全三,如果不是全三让的,黑木绝对不可能这么放肆。 韩美珠家的灯很艺术,晃出来的光线也漂亮,落在琳琅满目的花式菜品上,落在一桌人的发顶。 全三的发被灯光晃得看起来更为斑驳,肃着那张混着半个拉丁血统的脸庞,浅棕色的皮肤,刀削的五官,像一位画匠的写意之作,放笔恣意,豪畅不羁,眉目间透着锋芒,咄咄逼人心坎。 他垂着首,敛着眉目,安静的在那用餐,故意不与水色对视,故意放纵黑木的粗鲁,故意避开水色向他求助的目光,心情大好的该吃吃该喝喝。 “水色,你朋友看着不太爱说话啊,呵呵。”韩美珠笑呵呵的看着水色又瞄瞄没有理睬她的全三。 “啊呵呵,他人是好人,就是天生的不太爱说话,呵呵小姑你别介意啊。他和谁都这样,呵呵。”嘴巴咧得恨不得要在座的各位都看见他的胃了。 水色陪着笑脸的同时伸手到桌子下猛地一把掐住全三的大腿就要拧,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准,全三一动腿,他手一滑,结结实实的就给男人中间的那条腿给握上了,那叫一个尴尬,吓得水色一甩就把手缩了回去,好像他刚刚摸不到什么毒物似的。 全三终于有了动作,他停下手中吃菜的动作,自顾自地用纸巾擦擦手,随后扭脸去看水色,更是当着在座所有人的面,就把手伸到桌子下扯住水色的手腕,拉着水色的手就往他的裤裆处摸,水色哪见过这阵仗啊,三魂吓得掉了七魄。 反抗的动作不敢太张扬,水色猛劲的冲全三挤咕眼睛,都快被全三给气死了,哪里还有功夫去做韩美珠的说客劝阻黑木和韩暮石拼酒。 后来,最先败下场的是韩暮石的小姑父水滨,男人酒品不错,喝大了直接往饭桌上一趴,自己的男人都倒了,韩美珠自然不能在与晚辈的参合,搀扶着水滨下了桌还不能失礼,好酒好菜的给孩子们上着,客套的要他们吃的尽兴喝的尽兴,全当这里是自己家千万别拘束。 全三跟水色玩眼神,俩人起初是玩闹,话赶话的也不知道哪一句没敢对,这俩人还真就生气起来。 水色觉得全三今儿做的过分了,全三押着水色不敢当众公开他们的关系,水色觉得全三胡搅蛮缠,是,是社会开放了,人们的思想都在与时俱进,可那也不是谁家都可以欣然接受同性恋的,这里是别人的家,而且还是长辈,他们怎么都得知点分寸,别要暮石难做,结果,就为这别要暮石难做,俩人就犟犟起来了。 然后等水色和全三犟完了之后,蓦然回首,突然发现韩暮石和黑木不知道哪里去了!!!!! 水色又是一股火气,觉得今儿要是在人家小姑小姑父的家真的闹起来,他一准跟全三急。 胃部一抽,忽然想吐,水色冷着全三起身就朝着卫生间走去,结果好嘛,卫生间里激烈打斗的俩人不但止住了水色想要入内的脚步,他们的对话真把水色雷得外焦里嫩,也不想吐了。 虎虎生风的一拳直接招呼到韩暮石的鼻子上,黑木火气大的低吼:“我要你捅我屁眼!妈的!”这家伙酒精上脑了,一想着他被韩暮石戳屁眼心里头就不平衡,妈的!!! 一听这话,韩暮石也急了,回手也是一拳落在黑木的嘴巴子上,压低嗓子大吼:“我他妈的要你逼迫我干你,贱人!”这位也酒精上脑了,一想着他竟然被黑木逼迫着去上一个人心里就范膈应,贱人!!!! “你给老子闭嘴,你个卵蛋的!”黑木低吼一声伸双手照着韩暮石的脖子就掐上去。 “贱人,贱人,贱人!!!!”全力以赴的反抗,拼尽全力的与黑木周旋,势要分出个胜负来。 真不是有意在门外偷听的水色一阵风中凌乱…… 振奋精神,水色破门而入,原本是想拉仗的,结果不知怎么搞的也被歇斯底里的黑木和韩暮石卷入了战局中,于是他们三个在卫生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谁打谁。 等韩美珠闻声赶进来的时候,三个人个个狼狈不堪,咔倒的咔倒,扶着洗衣机的扶着洗衣机,拄着坐便的拄着坐便。 这里属水色最清醒,从头到尾他喝的酒最少,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笑着打圆场:“呵呵不好意思小姑,喝多了,没站住摔倒了,呵呵,没事,没事你别担心,我们这就出去,呵呵。” 明知道水色在眼睁睁的撒谎,韩美珠也不好说破,看看黑木瞧瞧韩暮石,口吻并不放心的回应着水色:“哦,那你们慢点,有事就喊我,我先出去了,进屋去看看你小姑父去。” 一转身,全三的脸赫然跃入韩美珠的眼底,女人敷衍地笑笑,随后侧身闪了出去。 水色与全三置气,他觉得今天这事闹的实在给韩暮石丢份儿,既然没人识破这层窗户纸,他们自然要装到底,省着韩暮石小姑她担心。 韩暮石和黑木闹个脸黑,水色只能是尽力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好说歹说才算要韩美珠放心他们四个一块走。 一出了大门,水色就停下脚步冲全三说:“黑木你先载着你三哥回去吧,我把暮石安顿好就回去。”心里头虽然全三生气,可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大家都是男人在外头都需要面子,他不能给全三难堪,那也是给自己难堪,所以他笑的从容自然,要人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 “不行。”忽然伸手就攥住了水色的手腕,全三斩钉截铁道。 “怎么了?”水色尽量克制自己心里头的火气,淡淡的笑着,眼波温柔。 “我,不舒服。”瞧着如此为他在演戏的水色,全三不能不配合,他眼神跳跃着精光,最后也是软下语调解释说。 “那这样吧,咱俩回去。”扭身,冲着黑木对全三说:“你叫个司机把黑木和暮石挨个送回去,他俩都喝的比较多,开车不太安慰,你看成吗?” “好。”几乎是在全三应下话的同时,不知从哪里就走出来一个黑衣保镖,走上前来冲着全三鞠了个躬,随后打开车门把韩暮石和黑木塞进去,在水色嘱咐他多照顾照顾这俩人后,那保镖把车子开走。 旁边没了人,水色也不掩饰他心里的不痛快,卸下了脸上愉快的笑容瞧着全三说:“不滚怎么着,今天这事我就觉得是你不对,我不想和你吵,我有点难受,我就想一个人静静。”说完转身拉开车门就钻进了车子里,靠在后排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一路上都没在和全三说一句话。 全三尊重水色,安静的坐在他身旁,偶尔把目光落在水色方式的睡颜上打量,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倒退一万步来讲,他的话永远是对的,没人敢质疑他,更不可能有人敢直接直白的对他说他生气了。 他也火大的很,可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凶残的性子,把三爸的话常挂在嘴边,生活在不可能没有摩擦,没有永远的甜蜜也没有永远的痛苦,日子总是这么时而激情时而平淡的交叉着发生与度过。 司机驾车的技术很棒,车子一路上都开的四平八稳,全三也乏了,水色靠在左侧,他靠在右侧,俩人就都这么各自脸冲着车窗的方向闭目小憩。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全三知道,可下一秒他身旁的水色就突然捂住嘴巴冲下车去,根本来不及跑到最近的室外卫生间,撅在花坛边就是一顿呕。 全三皱着眉,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司机的手中接过矿泉水就朝着撅在那狂呕不止的水色走去,他怎么病的这么厉害,竟然吐成了这样…… 177:第一次的争吵 全三就站在水色的身边,吐过之后的水色直起腰板顺手抄过全三手中的矿泉水便漱起口来,竟然在把口中的漱口水吐出去之后对全三说谢谢。 男人的眉骨微微隆起,面色看着有些阴郁,水色并未理他,拧上矿泉水的盖子提步就要往小洋楼去。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全三猛地伸手拉住欲要转身离去的水色不悦地开口。 “知道了。”淡淡莞尔,看在全三的眼里却是那么的牵强。 “你,生气?”他了解他,他知道他性情刚烈,执拗起来的时候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他还在生他的气,可他不准备退让,那么,就只有他对他做出包容。 “没有,我只是觉着累,想要休息。”水色的面色看上去温和柔润,可全三知道水色还在生他的气,他不喜水色在他面前这么不真实。 “谈谈。”男人耐着性子一再退让。 “我真是累了,明天的吧,好吗?”真如水一样的淡泊,可此时的笑容就是那么的虚假,要全三心里不痛快。 “就现在。”全三也来了脾气,哪里出了问题就当机立断的立即解决,这是他的做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我说我有些累了,全三。”水色也略微显出不耐烦,依他的性子他仍旧没有大事表现出来,口吻还是那么淡淡的,但他的神情看上去却是不耐烦至极。 “为他,你,跟我,生气?”这样的问话干脆等于挑开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不禁要一旁的司机眉头一跳,丫的三少爷这是要和三少奶奶干仗啊,那……那得回避啊!!! 于是,在全三和水色争锋相对的一刻,司机大哥自我催眠着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以蜗牛爬行的速度一点点往树林子里移动而去,一定要做到不着痕迹的从这俩人面前消失,HOHO~ “你想多了,好了,我们回去吧。”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水色仍旧耐着性子不想正面与全三起冲突。 “你,说。”全三眉目一凛,伸长手臂就把水色给拉拽回来,许是他的动作太突兀,水色转身的时候自己绊倒了自己的脚后跟,直接一个仰八叉就摔倒在地。 全三一愣,水色低着头不吭声,皱皱眉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拍拍屁股蛋子上和裤腿子上的尘土转身还是要走,这下真是把全三给气到了,这人,倔强起来怎么会这么一条路走到黑不知回头呢??? 他没有吱声,跨上前一大步,原形毕露的一手就掐上了水色的颈子,另一只胳膊铁钳似的扳着水色的肩胛骨,强烈感受到威胁的水色一惊,他是万万料想不到全三会这么对他的,不禁傻呆呆地抬起眼皮迎上了全三那双快要喷出火焰的鹰眸,慎人、寒人,凶残嗜血,可那眼神不该是男人用来看他的。 脑子好像一下子就空白了,曾经的种种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从他厌恶憎恨全三一直到他逃避这个男人最后再爱上这个男人,真像一部微电影一样,呵呵。 不知反抗,用一种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去与全三那双阴霾的鹰眸相撞,他真的一点不畏惧全三,就是有些小伤心,不知全三是不是爱他爱到可以杀了他。 突兀惊醒,全三觉着刚刚那一秒自己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震慑住了,不然他不会凶相毕露的对水色出重手。 慌了,乱了,忙不迭的卸下五指间的蛮力松开手掌,那脖颈真嫩,鲜明刺目的红印子就这么屁大会的功夫便拜他所赐的印在了水色的颈项间,清楚的告诉他,他刚才到底有多么畜生。 没有解释,不会说话,有些不知所措的全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竟不敢再看水色一眼,匆忙地转身离去,刚刚的敏感,他选择了逃避它。 夜色凄迷,明明是百花齐放的娇艳,可今晚的华彩全都随着全三的离去而淡去,忽然间涌上心头一股子繁华落尽后的落寞之感。 水色没有动,就站在原地,漫无目的的眺望着眼前的一片花海出神,暗香浮动,夜风送爽,他不觉如何诗情画意,凄楚的想要落泪。 哒哒哒,是小人儿睡醒后自己跑出来玩,王林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管事觉得奇怪,可又不好问什么,眼睁睁的瞧着迟岚哄睡了小小少爷后离开了,什么也没交代,就说出去散散心,要他好好看着小小少爷,王林急忙应着,而后瞧着迟岚渐行渐远。 老管事这会儿跟在小小少爷的屁股后面一路绕着圈子的跑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三少爷不知为何掐住水色的脖子,吓得急忙拉住小水草不要他冒冒失失的冲过去。 小东西人小鬼大,某些方面脱线,某些方面优异,开始还在挣动,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问题,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随后就老实了,闭着小嘴不吭声的在那偷偷往那头瞧。 事情发生的突然,从全三掐住水色的脖子到男人松开水色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分钟的事情。 小草的乌溜溜的眼睛一个劲的追寻着全三离去的背影瞄,一直到男人魁伟的身姿淹没在花海中后,小家伙才扭脸去观察自己的爹地。 然后他瞧着自己的爹地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始终没动,觉得奇怪,冲着王林嘘了一声后,哒哒哒的跑过去,跑到水色的腿边上才发现爹地哭了。 小人儿眨眨眼,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大爸爸和爹地吵架了,可能是因为爹地抢了大爸爸的玩具,所以大爸爸才动手揍爹地的吧???? 没有背水色发现的小东西伸手轻轻扯扯水色的衣角,男人低下头去,就瞧着自己的儿子用小手举着一块手帕懊恼的对他说:“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爹地。” 眼泪流的更凶猛了,水色越是用笑来掩饰自己的狼狈,眼泪越是不争气的往下流,咸咸的,趟过他的唇齿,化进嘴里却是苦涩的。 “好,爹地不哭了。”弯下腰,水色笑着流泪,伸出手去想要把儿子抱起来。 小人儿忽然激动起来,拔腿就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安抚水色说:“爹地乖乖的别走开,小草给你报了仇马上就回来,听话~” 瞧着儿子像头小老虎似的跑开了,水色呵呵地咧嘴傻笑着,这是他平时对儿子说教的口吻,现在倒是被儿子用到他的身上来了。 瞧着小家伙渐行渐远的小影子,水色茅塞顿开,他还有个儿子呢,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不走,他就想这么站着,也许夜风吹吹他,才能把他给吹醒,男人反复想着今日的事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研究,他琢磨,最后他换位思考问题,所以,他找到了答案,他不气全三,是气自己没把握好分寸,平白无故的给他和全三的感情上划了一道口子,破坏了开始的完美无缺。 他烦躁,他闹心,他对全三的爱没有丝毫的变化,可他怕全三对他的爱动摇,他和全三本就是站在天秤两端的两个独立体,能够交集也是奇迹一桩。 全三为他做过那么多的事,他是亲眼看着全三在为他而改变自己,然而,每个人他都有一个底线一个度,如果超出那个度,有的人会破罐子破摔,有人会宁折不弯选择去死,还有的人可能就疯了,再或者自甘堕落。 人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高级动物,最受不得刺激,所以同样是失恋,有人一笑而过毫无所谓,有的人需要用时间来冲淡一切,但也有过于激愤的人选择轻生,还有的人刺激之下为爱失心疯了。 水色知道,全三不会轻生,不会一笑而过,不会用时间来冲淡什么,也不会失心疯,而最有可能的就是男人对他失去信心从此夜夜笙歌。 可他不想做男人后宫里的一件华丽摆设,所以惶惶不安,所以他心烦意乱…… “你干什么欺负爹地!!!哼!”去而复返的全三被追着他屁股赶过来的小东西给拦了下来。 男人同样心烦意乱,几十亿的生意都没有要他这么烦躁过,逃避的这一路上他已经心生悔意,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对水色动手,他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他出手从来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置人于死地。 他刚刚竟然生出想要一把掐死水色的心思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在意水色,就连老天爷也不会知道他的独占欲有多么强烈,他宁可杀了水色把他装进水晶棺中,也不愿意睁眼看着水色背叛他的一天。 但是刚刚,他忽然又明白一件事,他根本舍不得杀了水色,他只想对他好,要不然,他怎么会一味的纵容他?怎么会到现在还留着韩暮石?怎么会违背自己的心意不动杀机? 178:疏婷的疏! “大坏蛋,你说话!”小人儿奶身奶气的质问又响了起来,全三回神,隆起眉骨低头去瞧小土豆子一个的死小孩。 “不许你走,你回来,你站住,我命令你!!!”全三哪还有心情在这和死小孩耗着,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水色的身边,他是怎么想的?那一刻怎么就谎成了那样,怎么就忍心舍得把水色一个人丢在那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 “大坏蛋你站住,哼哼,给你手帕给你手帕给爹地擦眼泪,把爹地哄好了都是小草的功劳,呜呜呜,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站住,站住,你快站住,呜呜呜,王林,王林你给我出来,我命令你快出来,气死我了,大爸不按我说的去做,唔唔。” 窘迫的老管家王林,连滚带爬的从绿化带里翻出来陪笑脸:“小小少爷我来了我来了,呵呵。” “不许叫我小小少爷。” “唉,是是是。” “知道是叫我什么吗?” “什么?请小小少爷指示。” “哼,你找打,还叫我小小少爷。” “呃……” “要叫我小将军知道了吗?” “唉唉唉,知道了小小……将军,呵呵。” “跟我来,前方有敌情,快快跟随本官去侦察,你给我打掩护听明白了吗?” “唉唉唉,明白明白。” “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枪不杀,咯咯~~” 巡逻的一票人等集体石化…… “我错了。”扯住水色的手臂紧紧地将男人抱在怀中,坚硬的下巴拄在水色的发旋上,全三放下身段低姿态的对水色道歉,希望能够得到男人的原谅:“别生,我气,好吗?”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剧烈的心跳鼓动得水色的心脏都跟着全三的一块蹦跶,缓缓地抬起头,四目交接,鼻尖顶着鼻尖,唇瓣就在彼此的咫尺之间,他吸着他的气息,他呼出他的频率。 仰着脸,所以眼泪顺着眼角全都滑了下去,贴着鬓角耳唇流出一道濡湿的痕迹,这回是真情流露的笑容,全三看着心疼,用拇指划拉着水色眼角的泪珠,将它们一颗颗的打碎随着空气蒸发。 “再也,不碰你。”他们的呼吸交缠,全三痛心疾首的说:“我发誓。” 微微脸红,水色故意和全三鬼扯:“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再也不许你’碰‘我。” “你。”全三的反应极快,两个人说的碰可不是一个意思,男人张嘴咬上水色唇瓣气道:“调皮。”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其实,事儿还真就是这么个事儿,爱人之间吵架往往都是芝麻绿豆大的琐事,最后话赶话的升级成矛盾,有的自己治愈,遇上两个谁也不让谁的,这爱情最后就要以崩盘收场。 “爹地,你和大爸和好都是小草的功劳你知道吗?”出水芙蓉的小家伙光着小屁股被水色塞进被窝子里,那还不忘卖着乖,挺起小胸膛冲水色邀功:“小草特意回避了,给你和大爸单独相处的空间,晚上的风那么大,小草都快被冻死了,哼哼哼。” 冲儿子温柔的笑着,水色懒得和小东西接茬,利落的给儿子往身上套小睡衣小睡裤,稀罕儿子稀罕的打紧,故意用手心拍拍儿子肉乎乎的小屁股蛋儿。 “爹地,你和三爷爷都好哭鼻子,只有小草是男子汉喔。”倒在床上继续淘气的小东西一句话倒是引起了水色关注。 “怎么?小草看见你三爷爷哭了吗?”水色假意不经意的问出口,心里头还挺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恩恩恩,当然了当然了,三爷爷和爹地一样,一个人站在窗子前掉眼泪,就连小草进去了都没发现,还有还有,三爷爷以为小草睡着了不知道,其实小草没有睡着喔,偷偷的睁眼睛,看见三爷爷看着小草的手心哭鼻子。”小人儿越说越兴奋,还把小手伸出来在水色的面前比划着说:“爹地,好奇怪哦,你会说三爷爷为什么看着小草的手心流眼泪啊?” “小草,乖~”水色伸手捋捋儿子额前的发丝,忽生一股子恶意,即刻收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起身朝着卫生间冲进去。 “爹地,爹地你怎么了?”扑棱一下小家伙掀开被子坐起来,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爹地的背影出神,恍惚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禁闪亮起大眼睛来,哈?宝宝???爹地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孙洁早上的时候很神奇的对他说,她的妈咪要给她生个漂亮的小妹妹,她就要有小妹妹了。 小人儿又羡慕又嫉妒,问孙洁是怎么知道她妈咪就能给她生漂亮妹妹的,孙洁洋洋得意的对他说:笨蛋,我妈咪整天呕吐,不是有宝宝是什么,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天,妈咪的肚子就会大起来,等宝宝长大了,妈咪就会厕所把妹妹拉出来。 小草也想要个小弟弟,还得是个漂亮的小弟弟,到时候再也不理任真弟弟了,臭弟弟总是欺负他,哼!! 全三一手拿着药片,一手端着温水从外屋走进来,一眼就瞧见死小孩坐在床上傻笑,心里头有点飘飘然,坐在那傻不拉几的是他的儿子,是水色给他生的娃娃,高兴。 “爸!”小家伙一扭脸就发现全三在偷偷打量他,不禁美滋滋大喊出来:“爹地有宝宝了,喔喔喔,小草要有弟弟了,咯咯~” 全三:“……” 不过就是进去吐吐污物的功夫,全三就把小水草给惹哭了,小崽子气性大还好翻小肠,拽着全三不领他的情哄水色开杯,还生气全三说水色没有宝宝只是胃肠感冒,爷俩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犟起来,后来竟还动起了手,于是,水色出来的时候,瞧见的是儿子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全三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等着喂他吃药。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招惹他了?”水色快步走过来,没好气的凶着全三,小草闹觉,每次都难哄的很,刚儿都快睡了,这会儿给惹哭了,一时三刻是别想消停了。 “吃药。”全三不接水色那一茬,自顾自的拿起药片和水杯给水色的手里塞过去。 “等会在吃,现在哪有空吃药,喔喔喔小草乖,不哭了,爹地来了,乖哈。”脱掉脚上的鞋子钻进被窝,伸手抓起儿子就抱在怀里哄着。 “张嘴。”全三不依不挠的,偏要手忙脚乱的水色张嘴吃药,没办法,水色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张嘴由着男人喂他吃药。 “啊啊啊啊~”小人儿不干,拼命的在水色怀里打滚:“爹爹就是有宝宝了,孙洁说她妈咪也恶心,总是吐,恶心总吐就是有宝宝,三爷爷说爹地是小草的妈咪,爹爹肚皮里有小水母,和你的小精子碰到一起就会有宝宝,呜呜呜,小草说的对,爹地就是有宝宝了唔唔。” 这回轮到水色石化了,偷眼瞄瞄正喂他吃药的全三,男人绷着一张脸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可水色是打心底替男人忌讳这事儿,虽然全三从来没说,虽然家里上下的人都没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全三的生育能力几乎为零,现在到好,谁都没敢提这茬,偏好死不死的被小草这崽子大咧咧的掀开伤疤,这要男人情何以堪啊。 “小草不要瞎胡说,爹地的确是胃肠感冒,不是有小宝宝,快不哭了,爹地搂着宝贝睡觉好不好?” “咦?”艾玛,这崽子原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啊,坐起来一头雾水的看着水色问;“怎么会没有宝宝?可孙洁明明跟我说恶心想吐就是有宝宝,爹地你是不是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哇?” 孩子的眼神天真无邪,闪亮亮的迎着水色的视线看,不禁要水色脸红心跳,死崽子,什么没经验,没经验你是哪里来的。 “小笨蛋。”宠溺的拍拍儿子的脑瓜,水色伸手拉开抽屉将里面的诊断拿出来塞给小家伙说:“识不识字,小草自己看,看看爹地有没有说谎话,快躺下,躺下慢慢看。” “哦。”小人儿没了气焰,乖乖的钻进被窝。 水色也跟着小草躺进被窝,单手搂着儿子与其一块研究着这份病历,根本没注意全三是什么时候关上了大灯上床来的。 扎实的手臂伸过去,将儿子和爱人一块搂在胸怀中,闭着眼睛听着儿子冒傻气的问话和水色语重心长的解释。 “爹地, 这个字念什么喔。” “胃啊,胃部的胃,小草的小胃在哪里?呵呵给爹地看看。” “咯咯,不要,不要,爹地不要抓小草了。” “那小草就赶紧听话闭上眼睛睡觉。” “好好好好,小草闭眼睛,小草马上就睡觉咯咯。” “乖~” “爹地,小草可不可以在睡觉之前在一个问题呀?" “当然可以,想知道什么?恩?呵呵。” “这个字怎么会念胃呢?胃字不是要这样这样写?”小人儿说着话忙的伸出小手指给水色在空中比划起来。 水色一看窘了,疏婷的疏!!!!! 179:望夫石 翌日,全三陪着水色一块把小草送到了学园,然后俩人一起吃的早餐,期间,水色说起昨儿小草跟他说的三爸偷偷哭的事儿,还说早晨问过管家,三爸昨儿根本就没回来。 全三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而是隆高眉头一个人坐在那想事情,他没有二爸的风流浪荡,也不像全霭那样豁达,如果爱,就拼命爱,他是那种认准了就一辈子不变的男人,决不在会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作为儿子他十分不喜全霭和全释的生活作风,虽然多数都是逢场作戏。 可作为男人,他完全理解大爸和二爸的行为,男人多数博爱,他们没有太多的耐性,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的感觉。 全三清楚的知道二爸有多么爱三爸,是那种即使付出性命也心甘情愿的爱,然而二爸,却还是会在外头到处留情,同样的,大爸爱二爸三爸如命,也是偶尔会流连花丛,他的心永远在家里在二爸和三爸的身上。 光他听到的那些花边新闻就够令耳朵长茧子的了,三爸他又怎么会不知晓?抛出那些捕风捉影而造谣的绯闻,终还会是有那么一两个是真实的存在。 “不用,担心。”晨曦越窗而入,晃在全三的额前,男人粗硬的发茬黑亮而笔直,零星聚集着斑斑白丝使得男人少年老成。 “要不,给二爸去个电话告诉一声?”喝了一口汤,水色建议道:“毕竟三爸很少夜不归宿的,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事儿。”垂首,夹了一筷子的竹笋放到水色面前的餐碟里:“吃吧。” “真的不用吗?”水色低着头夹着全三给他夹过来的竹笋放进嘴巴里,若有所思的垂眼瞄着精致的餐具出神。 外头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很适合野外郊游,观景飘窗外的行人行色匆匆,这里是裕华市的黄金地段,是上流社会人群恣意出没的圈子。 “吃吧。”看来全三不想过多的与水色探讨三爸与二爸和大爸之间的感情话题,说着,男人又给水色往餐盘里夹了几筷子清淡的小菜:“记得,按时,吃药。” “不用担心我,你自己也是,千万不要天操劳,医生可没有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你得听医嘱,再大的生意也没有健康来的重要,全三。你不要让我担心。”水色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盯着全三那双鹰眸看进去,那是一双带着灰蓝的眼眸,锋利如刃。 “好。”粗粝的五官,坚硬如石,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毛边,虚化了那一身的戾气,甚至柔情蜜意了许多。 “时间还赶趟吗?”水色放下手中的筷子,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电子表,男人是十点一刻的飞机。 “来得及。”来不及还可以坐下一般,只想与你多待待。 “赶早不敢晚,还是快吃吧。万一路上堵车呢。”唇角挂着甜蜜的笑,水色也伸手往全三的餐碟里夹着男人愿意吃的菜品,画面温情,似乎昨晚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还是那样你侬我侬。 收回手后,水色又显摆地抓起桌上的手机调出里面的相册拿给全三看:“你瞧,这是我早上给你们爷俩照的,明显的小家伙现在更喜欢粘着你,他呀越是惹你生气越是想要得到你的注意,让着点儿子,别总是欺负一个孩子。” 全三顺势歪着头去看水色拿在手中的手机相册,里头是光腚拉碴的死小孩骑跨着他的肚皮呼呼大睡的憨态,瞧着是有点萌人,呵呵。 水色洋洋得意,一面说着一面就动手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眉眼弯弯笑嘻嘻的。 咔嚓一声,水色一愣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全三给抓拍了,有些急,想要伸手去抓全三手里的手机,嘴巴上凶巴巴的说:“给我看看你拍成啥样了,要是不帅你赶紧给我删掉,我让你重新拍张好看点的,拿来啊,给我瞧瞧。” “挺好。”全三不给水色看,一面收起手机一面正经八百的对水色说。 水色不信,然后还不敢太张扬,毕竟他们吃饭的地儿较为高档,用餐的人除了老外就是身份不俗的有钱人,可不能要人笑话了去,必须绅士有礼。 “切~”水色鼻孔朝天的冷哼出来,而后高高兴兴的与全三继续用餐。 水色是在餐厅的门口与全三分道扬镳的,男人站在街口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全三的车子渐行渐远。 “都开没影子了还看,望夫石啊你,顶你个肺的。”皮衣皮裤的王子不知从哪里拐出来,正用大拇指挖着自己的耳朵眼,流里流气的在那揶揄着还站着遥看全三早都开没了影子的车子的水色。 收回远眺的目光,水色一脸的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吊儿郎当满身杀气的王子也不说话,许是被看的毛躁了,王子激头掰脸的扯嗓子冲水色吆喝:“顶你个肺的,你丫的在用这种眼神瞧老子,小心老子挖掉你这双眼珠子当溜溜弹。” “幼稚!”不屑一顾,转身就走,至于身后那个保镖,他爱跟着不跟着。 “顶你个肺的你丫的敢骂老子????喂你给老子站住,老子是你保镖顶你个肺的你哪里去!!!!”说实在的,王子也不想整天保镖个像水色这种看似柔情似水实则油盐不进主意正的很的家伙,一点乐趣没有还贼特么的闹人。 关键是他都跟着水色多久了?毛动静都没有,太没挑战性了,也不来俩打家劫舍的要他松松筋骨,顶谁个肺的!!! 像条尾巴的王子在怎么不满意这份工作也还得乖乖地跟着水色,男人走到哪里他就得跟到哪里,整日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 坐没坐相的王子像条死狗似的往水色的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一趴,抓着手机就在那肆无忌惮的在微信里泡妹妹。 水色频频皱眉,也不知道都什么样的女人在那和王子胡诌八扯,光听王子嘴里那话就没处听去,毫无节操无下限。 咚咚咚,实在忍无可忍的水色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眼里难言不悦之色,隔空朝着躺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的王子说道:“请你注意下素质,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也请你配合下我大哥,要么就赶紧找俩人来抓你走,好让我大显身手一把,要不就赶紧把我弄回去,顶你个肺的你以为老子喜欢整日跟着你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水色真是被王子的言语给激怒了,放下手中的事物专门说教起王子来:“就算是混子也要注意点素质,现在哪还流行你这套?这么张扬?越是打手越是保镖越是混混人家越是低调,哪里像你这么的高调?” “顶你个肺的,没听过林子大啥鸟都有啊?老子还就张扬了,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老子炫耀不起来。”王子豪无所谓,继续躺在沙发上晃荡着他的二郎腿聊微信。 “这样吧,我自己会万事小心,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水色索性放弃了。 “顶你个肺的,老子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往他妈哪回啊??赶紧的,有没有事,没事做就回家。”斜眼睨视那面的水色,王子也是老大的不乐意。 “如果你能安静会,我想我们会很快回家的。”水色拿话噎王子,这也不是个善茬子,别看着他温润如水文质彬彬的。 王子狠狠地翻个大白眼,没有接茬,而是给了水色一个国际通用手势——竖起中指。 一时间办公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可水色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先是想着全三到没有地方,又想着下午去会馆的时间与小草放学的时间冲不冲突,最后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迟岚那儿,没由来的一阵眼跳,说不出是怎么回事,就是特别的不得劲。 心烦意乱的干脆放下手头的文件抓起鼠标,开始浏览一些艺术家的作品,从中找些灵感,看看到时候该给全三背部到底绘上什么图案才适合。 忽然想起了什么,水色抓起桌边的电话就拨下了韩暮石的手机号码,但是最后一个号码没有按下去,水色想了想后扣掉座机电话,掏出自己的手机韩暮石发去个表示关心的短信,问问他有没有喝多,昨晚是不是安全到家,结果一直等到中午和王子去用餐也没有等到韩暮石的回信,不知道那面到底怎么了。 还是放心不下,直接给韩暮石打过去,水色死心了,对方关机中,想了想,水色认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就打消了继续给韩暮石打电话的念头。 下午三点有课,王子驾车把水色送到了会馆,水色下车王子则守在车子上苦等水色。 李轩威的气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水色想了想还是走上去与他打了招呼,海滨别墅那面已经全部完工,现在就等着验收后结款了。 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李轩威也是过分的沉默,下课后水色再次与李轩威打过招呼然后赶着去蓝门接小水草放学。 迟岚和大全先生这么置气的一走,水色一下子无所适从起来,一连几天都顺不过来架,三点一线的很不适应,总是忙到手忙脚乱,在心里头不禁期盼着全三或者大全小全先生快些把三爸找回来。 180:控制欲 水色偶尔忙起来的时候,接送小草的事务便会交给管事王林亲自负责,照顾小小少爷王林很是上心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倒是哄得小东西美滋滋。 迟岚走了一星期,期间小草有跟水色说过,三爷爷给他打来过两次电话,问问水色外就没再问别人,每次通话的时间都不长,就是嘱咐小家伙好好学习要听爹地的话,不许淘气,不许在班级里作威作福,小家伙都抱着电话点头应允,还奶声奶气的问三爷爷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千万不要忘记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礼物,每当这个时候,迟岚都会沉默数秒后匆匆挂断电话。 这日,晚上接小草回家的任务又落到了王林的头上,水色下午的时候要去会馆与李铁军李轩威的父亲见面,算是半公半私,就是结尾款的事儿,完全可以电汇到公司的账户,可李老爷子非热情好客的要宴请水色表示谢意。 水色推脱不掉只好前去赴宴,途中他给韩暮石打去电话,想要叫上男人与他一块去,只是对方的手机总是占线,等他都到了地儿韩暮石才给他打回电话,水色又气又好笑的与韩暮石简单聊了几句后便一个人进了李铁军指定的饭厅。 水色不但守时,往往还会提前半个小时或者一刻钟到达客户指定的场所,所以,才要他无意中撞见了爱子如命的李铁军对儿子李轩威的控制欲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情人是什么?”李轩威大吼,吓了刚刚走到门口的水色一大跳。 透过门缝,水色向里看过去,李轩威显得很暴躁,来回不停的在桌前走动,李铁军则气定神闲的站在窗前,老爷子说:“情人是爱人,是仇人,是陌生人。” 气急败坏的李轩威根本听不进也听不懂李铁军的话中之意,便向李老爷子偷去鄙夷的目光。 李铁军并不生气,腰身挺拔的往那一站,悠闲自得地为李轩威解释起来:“两人相爱时,是爱人,反目成仇时时仇人,视同陌路时,是陌生人。” 李轩威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他到底在排斥什么,门外的水色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等等在进去。 “知道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吗小威?”李铁军转身来到李轩威的身前,想要伸手去拉李轩威的手臂,却被李轩威厌恶地狠狠挣开。 李铁军脸上挂着笑,极为宠溺的瞧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继续不痛不痒的说:“情的产生是因为贪爱,有贪爱故有执着,因执取而想占有,因拥有故不知不觉想掌控对方,因不能如己所愿,故疑心起、妒心起、嗔心起、无明起,故开始争执、吵闹、互不信任、彼此伤害、粗暴动手、甚至要摧毁对方,更可怕的是想同归于尽。” “你他妈神经,别跟我说这些。”终于,无可奈何的李轩威暴走,一拳砸在桌面上冲李铁军大吼。 李老爷子似乎是故意刺激李轩威,在那驴唇不对马嘴的继续在那自说自话:“小威,为何不彼此珍惜?若是不能在一起,也应该好聚好散。” “死老头,我告诉你,我的事你少管,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讨厌李铁军看他的眼神,讨厌与李铁军有肢体碰触,讨厌李铁军对他的控制欲,事无巨细,就没有一样李铁军不过问插手的,恨不得连他一周打几次手枪都要管一管,李轩威快要疯了,所以他开始专门和李铁军对着来。 “小威,你耐性点。无理的人多,明理的人少。自私的人多,无私的人少。蛮横的人多,体谅的人少。主管的人多,客观的人少。你说,谁能真正替人着想?除非明白事理!才能够宽容于人,愿意利益于人。” 李铁军爱子如命,然而,却超了然父与子之间的羁绊,他对自己的儿子有私欲有爱欲,在他的心中,李轩威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会缠着他要抱抱的奶娃娃。 李铁军悟道参禅,人生之路他已经走过大半,自李轩威的母亲病逝之后他就再为续弦,不知怎么活着活着就转了性,不爱红颜爱上蓝颜了,还专门就看上了自己的独子李轩威。 老爷子戎马一生领悟很多,老来老来也看得开了,当一个人被情爱所困时,开始如春天,一切尽是美好的;接着就是夏天,常常争执不断;再来便是秋天,渐渐冷淡起来;最后则是冬天,结束这段感情。 但此情还会继续延续,再找下一个重蹈覆辙;因为冬天之后,春天仍旧再来,依此周而复始,这就是众生于爱欲之河,生死轮回的主因,李铁军懂得,他想要李轩威也明白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变态!”彻底撕破脸皮,李轩威拍案而起,“你这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老变态,我妈真是瞎了眼了才跟你!!!”口不择言,就算不是真心的往往也很伤人。 “小威,最后给我收敛收敛你的臭脾气,别说爸爸没有给你改过的机会。”李老爷子的神色一凛,面露不悦。 “要怎样?难道还想关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张扬跋扈的李轩威表现得七个不服八个不愤。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们晚点回家在讨论这些家事。”看看时间,李铁军不想再和儿子继续争执下去,免得待会被赶过来赴宴的水色看去了笑话。 “要请水色的是你,跟我没关系。”李轩威吼完转生就朝包厢的门外走去,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故意停下脚步回头冲李铁军大吼,“那个破牢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给我站住!李轩威!”李铁军发威了,大吼一声,吓得李轩威一颤,他的确是个孩子,是个被李铁军呵护在手心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 弱柳迎风,身子骨单薄的恨不得跟苗条少女似的,哪里有参过军当过兵的李铁军身体素质好。 “你,你少吓唬我,死变态。”李老爷子一吼,李轩威的气势明显矮了半截,他现在处在叛逆期,对李铁军反抗了不下一百次,可最终都以被冻结银行的所有存款而告终。 李铁军如果不给他钱花,他连一天都挺不过,所以,这次他借着水色在他手上的把柄,计划着要水色与他合谋演出戏,他要先弄到一笔钱再离家出走。 “我是你父亲。”李铁军耐着性子在矫正李轩威对他的不敬。 “你是屁!!!”李轩威脾气臭,口不择言,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在外面惹了一身骚,全都是他老子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你这个老变……你,你干什么唔……”李铁军失了耐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扯住李轩威就把他按倒在椅子上,直接用吻封住了李轩威那张喋喋不休与他叫嚣的小嘴。 一吻作罢,李轩威已经是三魂丢了气魄,完全想不到他老子竟然敢真的就给他亲下来,以前都是用眼睛目奸他,而今天老家伙真的对他出手了???? 危机感加剧,一心想要逃离李铁军羽翼的李轩威决定过了今日就立即施行他的逃跑大计。 “乖乖的闭上嘴巴,等着爸爸晚上回家好好收拾你。”李铁军慈眉善目,可这张笑脸之下隐藏着多少黑暗,李轩威知道的再多也只是皮毛,他老子是个杀人不用刀的混世魔王,清白不到哪去。 门外的水色看得心惊肉跳的,悄悄地退出数步,深吸两口气,待稳定了情绪之后才故意叫上一位服务员将他引进包厢。 寒暄客套自然是免不了的,李轩威一点不会掩饰自己的脾气,从头到尾都哭丧着一张脸,总是故意和李老爷子抬扛,在水色的面前特别的不给自家老爷子的面子。 最后该说的也说了,该表达的也表达了,水色识趣起身与李铁军道别,若是他再不走,李铁军肯定是绷不住了,非得被李轩威给活活气死不可。 从包厢走到会所大门口的一路上水色都不可思议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真的是怎样的畸爱都存爱于世。 想想李轩威的单纯任性,想想李铁军的宠爱呵护,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情绪一转,水色想到了王子,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这个耐性坐在车子里一直等他。 出了大门,水色掏出电话先给王林打去,问问小家伙的情况,在得到了令他安心的答复后,水色这才挂断后欲要给王子打过去,结果他这一回头,正巧被他撞见个新闻采访的现场直播。 央视记者在裕华市的街头正采访他的保镖王子:“这位市民您好,请问您对钓鱼岛现在的局势有何看法?” 面对记者同志的摄像机与采访话筒,流里流气的王子倒是一点不紧张,还在那犀利马哈的打趣问那女记者:“可以讲东北话吗?” 素质极佳的女记者立马回道:“可以。” 王子冲着镜头呲牙一乐,张嘴就来:“还磨磨唧唧谈个基罢毛,激头掰脸给它一杵子就老实儿在犄角旮旯蹲得了,让他们得瑟秃噜反仗不干人事。” 听得一头雾水的女记者淡淡一笑,极为专业的对王子说:“麻烦,请您用普通话再解释一下。” 王子顺手捯饬捯饬他那一头短发,十分注重素质与形象的说:“冷静对待双边关系,维护国际稳定,共创中日和平,谢谢。” 会所门口站着的水色听完王子这段装腔作势的解释后直接风中石化了,这家伙还真能鬼扯。 不过,倒是通过这件事,王子令水色对他有了大大的改观,大家都爱国,这与职业等级无关,只要是国人,就算是流氓也有爱国的资格。 181:《High歌》 水色收好电话笑着朝着那旁被采访的王子走去,看起来素质俱佳的女记者已经不再准备继续采访王子,正在那往回收好麦克风,不知道王子抽什么风,忽然一把拉住那女记者夺下人家手中的话筒冲着摄像机大哥的镜头就手舞足蹈的说唱起来: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听了几遍《High歌》,尼玛竟然发现这歌是在唱中国共产党的……开头’毛、邓、涛,就跟泽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恩来‘……高朝部分’咦咦咦咦你不在薄不在,咦咦咦咦习还会在‘……直接唱出了我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这是国歌啊喂,顶你个肺的,大家快传唱起来吧,啊哈哈哈。” 摄像机大哥风中凌乱…… 正与王子争抢话筒的女记者直接石化…… 快要走到王子跟前的水色无语凝噎!!!! 一个超级爱国的愤青小流氓????? 王子这人特别的高调,看在水色的眼里就是得瑟,可不管咋地,他俩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男人临危不惧,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伸手拉过王子极为绅士对那街头走访的女记者说道:“麻烦,请你把刚才那段掐了,他这里……呵呵,抱歉,打搅你们工作了。” “顶你个肺的你他妈说谁脑子进水了你?”对于水色的解围王子似乎并不感激,横眉立目的冲水色大声叫嚷,鸭舌帽下射出两道狠戾的眸光,如同一头要吃人的恶狼。 水色没有搭理咆哮的王子,仍旧态度温润的冲着那女记者解释,女记者呵呵干笑两声,表示不会计较也很理解,她就说嘛,正常人怎么会把自己穿成这样,起先着急完成指标没注意,后来才看到王子腰上还别把道具刀,可怜啊,白瞎这么个大好的青年了。 “站住,抢劫,抢劫啊~~救命啊,谁来帮帮我啊,我的包,我给孩子看病的钱啊~~”就在几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街边忽然暴起一农夫哭天抢地的嘶喊声。 水色回头,就瞧见一黑衣人手中抓着一皮包风驰电掣的与他们擦身而过,那女记者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头版头条的大新闻,抓住摄像师大哥呼啸着疯跑而去。 “操!”王子虽是个混子,却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败类,碎骂一口拔腿就追了上去,水色被感动的要死,哪里知道王子是手痒了想K人啊。 女记者抓着话筒与农妇并肩奔跑,整个一危机时刻也不忘记时时采访,这哪里是见义勇为啊。 孩子!水色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农妇说是给孩子看病的钱,可那孩子呢?难道农妇就一个人把孩子放到街边了? 水色大喊一声孩子,你的孩子在哪,便与众人逆反而行,拔腿就往那农妇刚刚拐出来的街口奔去。 水色这大声一吼,那农妇如同醍醐灌顶,拍着脑袋叫嚷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转身就往回跑,然后就看着一行人跟个尾巴似的又随着农妇往回跑,当然,只有抢包的抢匪和王子依旧马拉松似的朝前疯狂的奔跑着。 事情正如水色所料,这是一个双管齐下的犯罪团伙,抓们蹲守在儿童医院的小道里等待猎物,他们先是抢单独抱孩子看病的妇女的挎包,如果孩子的妈妈粗心大意,他们便有机可乘,就好比现在这种情况。 “把孩子放下,你干什么。”水色大吼一声就冲上去与那偷小孩的妇女撕扯起来,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偷孩子的基本都是看起来温良淳朴或者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往往身边还会跟着一个孩子,要人根本不易将她们想象成坏人。 那女人临危不乱,抱着偷来的婴儿从容不迫的与水色对峙:“你个负心汉,神经病,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孩子归我。” 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身边的小男孩也是时候地冲出来抱住水色的大腿哭喊着:“呜呜呜,我要弟弟,爸爸不要跟妈咪抢弟弟,唔唔。” “快拦住她,那孩子不是她的,她是偷孩子的人贩子。”水色挣脱了两下,可那抱住他大腿的孩子就好像黏在他腿上一样就是甩不下去了,水色又气又急,他也是有孩子的人,他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会是怎样痛不欲生,不,他连想都不能去想,要是小草被人贩子给偷了去,他一定会疯的,那次在超市里就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当今的社会里内裤外穿的超人简直少之又少,见义勇为的良民几乎绝迹,雷锋没了传人,他弟弟雷管也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问世事。 倒是见死不救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其实,这也完全不能责怪人情的冷淡与世故,往往有大爷大娘在街边摔倒,好心人上前去搀扶结果被讹了。 回头率倒是挺高的,可真正敢站出来多管闲事的还真就没有,水色急了,弯身下去张开手臂就抓上了那孩子的腰板和大腿,猛地往起一掀,愣是把那紧紧抱住他大腿的小男孩给托举起来,在半空中甩了一圈后被他给丢了出去,他着急,看着哪人多哪人密集就往哪丢,高声叫喊:“快伸手帮我接下这孩子,别要他摔坏了。” 孩子被他呈抛物线状给丢了出去,迈动长腿水色就追了上去,那女子演技一流,渐行渐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嘴巴里喷着骂词,令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家事,搞不好又是一桩家暴,原本有点心思想出来帮忙的人也退缩了,不知道这是真偷孩子呢还是两口子闹矛盾口不择言的大庭广众之下耍呢。 儿童医院的侧面就是小道,顺着小道拐进去就是一些曲曲折折的羊肠小路,这里是一片旧宅区,正好与一街之隔的腐败一条街成鲜明对比,真不知道裕华市的市长是怎么想的,把这么两个极端给搞到一块去了。 偷孩子的女人手脚利落,身形矫健,穿梭在胡同中身轻如燕,对于这里的地形特别的熟悉,她刚闪身跳过一滩垃圾群,左面的胡同里就突兀闪出一人,水色双眸大瞪,一柄刀子在电线杆子的路灯下晃出惨烈的白光,呼啸着迎面向他招呼而来。 水色根本来不及刹住拼命狂奔的脚步,他丫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直愣愣地本着逼仄胡同的水泥墙面上冲去,脑子里都是成龙大哥的武打特技,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就算没有钢丝威亚他也得愣是往拥窄胡同的墙壁上起脚斜飘。 刀锋擦着他的腰侧滑过去,水色侥幸的真的蹬着墙面窜上去半米高,但很快就滑落下去,直接倒进那摊垃圾堆中,不做停留,爬起来就继续向前追,变成了他追女人,拿刀的凶徒跟在他屁股后追他,可能孩子的母亲和女记者也都追在后面说不定。 然而,天兵天将半路杀出,把危机之中的水色解救下来,瞧着那个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壮汉,水色心中有数,这可能就是全三全天候安插在他身边的保镖,但是总觉得有些眼熟,只可惜他戴着墨镜还故意用毛衣领子遮住自己的口鼻,使他看起来更像是坏人。 保镖真的很专业,水色觉得在他眨巴眼睛的功夫,那黑衣保镖基本就利索的解决了那跑在前面的女人和追在他身后的匪徒,等女记者拿着话筒对他进行采访,等那孩子的母亲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一样的叩拜流泪的时候,水色只觉得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那个快速出现又即刻消失的保镖已是无影无踪。 最后钱也被王子追回来了,那抢匪被王子给打个猪样,精彩纷呈的一天晚上回到家的水色已经是累的筋疲力尽,竟是在与全三视频的时候歪着脖子仰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全三给王林打去电话,要他进卧房把水色安顿好,还要记得把明早该吃的药片都准备好给水色放在床头。 视频不许关,全三就坐在镜头前亲自检查王林的工作,然而,卧房的门自己打开,全三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王林的人影,将目光略微下移,穿着老虎头小拖鞋的死小孩出现在镜头中。 男人瞧见自己的崽子轻轻地关上房门,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来到水色的身边停住脚,歪着小脑瓜在水色的脸上逡巡了半天,在确定水色真是睡着之后,这崽子翻天了。 哒哒哒的走到电脑前,掐着腰、仰着脖子故意瞪视画面里的全三,小样子鼻孔朝天的牛的不行。 全三的唇角抽动,阴鸷的眸光透过视讯传达过去,小家伙似乎不害怕来自画面里的恶意目光,即系在那洋洋得意,咧开嘴就扭动起来,还故意用小屁股冲着全三在镜头前来回晃,使劲使劲的气男人。 182:成交 蹦跶完了就走回熟睡的水色身边,想了想后蹲下去在电脑桌上拎出个小板凳,然后站在上面就正好与水色齐高了。 瞅一眼镜头里的全三,低头就在水色的脸蛋上亲一口,亲一口,便斜眼瞄瞄画面里的男人,也不知道这崽子都在哪学的,或者本身就是他俩太不节制了总是被死小孩撞到恩爱的画面。 小家伙表现出来的不是极致的情色,而是极致的幼稚,小心翼翼的抱着爹地的肩膀,亲亲爹地的嘴角,亲亲爹地的鼻子,亲亲爹地的眉毛,亲亲爹地眼睛,还照葫芦画瓢的伸出小舌尖舔舔水色的耳唇,虽然不带情色,可还是看得全三想要给这崽子两嘴巴。 最令他喷血的是死小孩还伸手去揪扯水色睡袍下的肉粒,跟个小毛贼似的,充满好奇的抓着椅子把手站在小板凳上挠着水色睡袍下的敏感处,似乎是发现了奇妙之处,这崽子越玩越开心。 最后小家伙变成了研究师,似乎不满水色一面的乳粒挺立起来,偏要把另外一面也揪起来对称喽。 等他把水色的两面乳首都给挠饬的立起来后,就开始自己个捣鼓自己个的小咪咪,低着头站在小板凳上抠饬半天也没搞明白为毛他的才那么一点点抠不起来,爹地的一抠就抠起来了。 结果这崽子研究的入了神,险些没从小板凳上张下去,吓得他使劲使劲地抓住椅子的把手,一颗小心肝七上八下的怦跳不停。 全三觉得儿子好笑,可一想到这个死小孩正在当着他的面猥亵他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极为严肃的说:“下来。” 小人儿一愣,扭脸茫然地去寻找声音,这才发现原来大爸爸跟他说话了,急忙忙跳下小板凳蹬蹬蹬的跑到电脑桌前,一手抓着鼠标一手掐着腰蛮横的问男人:“干嘛?” “累了,照顾。”他向来说话这样,死小孩应该早已习惯如何与他沟通。 “才不要你来命令我,哼!”哎呦,死小孩还给全三来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听话。”不同于水色的柔润语调,这是一种强势得不容人抗拒却又充满着别具一格父爱的冷硬语气。 小东西眨眨眼,别扭的与全三讨价还价:“有好处吗?” “你开。”这爷俩,还真是现实。 “那你答应我,等你回来后都要和我一个被窝,然后还要教我十枪打中一百环。”小东西的黑眼珠滴溜溜转,想了想后急忙又补充说,“那个,那个你还有一个人去学校接我放学。就这样,哼!” “成交。”唇角耸出一抹笑,死小孩,敢跟你老子讨价还价,喜欢。 “我们一言为定喔。”小东西似乎还不太相信他老子,半信半疑地转身朝着床铺走过去,时不时的扭头向着视频张望,最后小东西抱着一条毛毯走到水色的跟前,然后笨手笨脚的给男人把毯子盖在了身子上。 拍拍手,冲视频的男人说:“我太小了,抱不起来爹地。” “叫王林。”全三也不想吵醒梦乡中的水色,也不想水色就这么窝在椅子上睡一宿,他的胃肠感冒还没好利索呢。 “不要,不许别人进来,这是我们的地盘,外人一律不许进。”小人儿握起小拳头据理力争。 护食的小犊子玩意儿,是他全三的好儿子,视频里,男人投来赞许的目光。 “想办法。”全三想借此机会试炼试炼死小孩,看看他长没长心眼。 “我知道,不要你来说,哼。”小家伙特驴,争强好胜的不喜欢别人说他笨,就喜欢别人夸赞他表扬他。 围着睡着了的水色来回绕了好几圈,抓耳挠腮的想着办法要怎样才能在不把爹地吵醒的情况下把爹地弄到床上去。 水草没有令全三感到失望,小家伙后知后觉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动水色屁股下坐着的转椅,只要掌握好劲道,可以很轻松的就把爹地推到床边。 小人儿把电脑镜头调了调,要全三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然后找了个小棍子撬椅子,最后轻轻松松的就把水色推到了床边。 小东西先爬上床,一面拉扯着水色的手臂一边安哄着:“来,爹地乖,身子动一动,小草哄你上床睡觉觉。” 胃肠感冒的水色今儿受了点惊吓,迷迷糊糊的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觉着好像有人拉着他的胳膊叫他,像真实的事儿又像在做梦,本能的顺着声音的意思去做,晃晃荡荡的从椅子上一翻身翻到了床上。 伸张腿脚,侧身平躺,这样很舒服,水色无意识的动了动手脚后挑了个得劲的姿势沉入梦中。 小家伙装模作样的给水色平平枕头,又给水色掩好被角,最后跳下床把椅子又给推了回去,扭脸看看视频里的全三,伸手抓起鼠标就要关闭电脑,却被全三及时的阻止住。 “别关。”冷言冷语的一点也不温柔,“你们睡。” “可是不关电脑会很费电的。”小家伙嘟着小嘴不满地抱怨道。 “快去。”男人略显不耐烦地催促道。 “哼!凶巴巴的,小草不要爹地跟你好了,哼哼哼!!!”冲着镜头扮了个鬼脸,淘气地疯狂吐了吐舌头后,小家伙扭着小屁股又哒哒哒的跑回床边吭哧吭哧地爬上了床。 全三没有睡觉,他还有事情要处理,除了王子之外,他的确有派遣一名南美雇佣兵暗中保护水色,而且除了Kiro之外,全二那儿也派遣了小弟给他二十四小时监视着王子的一举一动。 但是,刚刚传回来的讯息是——出手救了水色的并不是Kiro,而是前WPU(重案组保护证人组)现任总区重案组的王Sir。 王Sir,王伟光,他——在跟踪水色!!! 电脑屏幕的幽蓝之光圈晃在男人的面门之上,深刻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眼下的阴影令他看上去眼窝深陷,鹰眸如刃,寒光四溢。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他原本不想插手道李铁军和韩江山之间的,但是,现在事情变得好像无法要他袖手旁观了。 一夜未眠,全三好似铁打的铜雕,挂着胡茬的下巴泛青,两侧的太阳穴微微隆起,蓄满力量。 他专注于视频里的画面,他的爱人……他的儿子,就在这画面里睡得香甜。 浓黑的眉头卷起,迟岚的事儿也令全三烦躁,全释飞去了东欧,寻遍了整个立陶宛也没有找到迟岚,于是,小全先生一气之下跟大全先生吵了一架,为此,全三他们哥三儿都噤若寒蝉,不知道大爸和二爸要怎么才能把三爸哄回来。 天空泛起鱼肚白,水色幽幽转醒,男人有些发怔,在瞧见怀里的儿子时,恍惚的以为是全三在夜半的时候回来了,要不然他是怎么和儿子躺在床上的? “全三?”男人掀开被子悄悄地下床,悄悄地冲着里面的盥洗室压低嗓音兴奋的唤着,“是你回来了吗?” 无人应答。 转身,刚欲提步向盥洗室走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那旁亮着光的电脑。 是意外,是惊喜,是闭目养神的全三靠在椅背上打盹,三步并作两步,水色急忙来到电脑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没有错,视频链接,画面里睡去的是疲惫不堪的全三。 他桌上摆着一面四方的水晶烟缸,里面满是香烟的残骸,键盘的一侧有喝空的高脚杯,上方放着一瓶XO。 看得出,屋中的光线很暗,全三的背后就是大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全三连躺都没有躺上去过。 光亮闪过全三萧肃的面颜,使他这张混着半个拉丁血统的脸庞看起来无比精悍,全三的鬓角很重,鼻骨饱满,四方阔口很有味道,画质很高,水色向前倾探身体,脸离着屏幕很近,近到他都能隔着画面瞧清楚全三脸上的毛孔,甚至连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都被他听见了。 他喜欢全三的与众不同,水色喜欢一身唐装的全三,抓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就给黑木打了过去,他要黑木马上进屋去服侍全三躺下休息,他要黑木立即就去吩咐厨子给男人做一份可口的早餐,他要黑木叫医师等着全三醒来后给男人做每天例行的身体检查,那么多那么多的事儿他都需要一一向黑木去交代,一定一定要把他的全三照顾好。 吩咐好一切之后水色才安下心来,紧接着便是之前全三吩咐王林等水色醒来之后要做的事情,王林开始一一办到了。 用早餐,催促水色用药,然后是送小草上学,一切都被王林料理的井井有条。 路上遇上了堵车,水色耐心地等在车子中,半个小时过去了,车子还堵在立交桥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前方发生交通事故,韩暮石给水色打来电话,告诉水色他已经到达了公司看到了水色留在他办公桌上的特批文件,再之后,水色接到了李轩威的电话,他要水色务必马上到码头货柜去找他,并且吩咐他一定要一个人,而且要是有保镖什么跟着的话也最好甩掉他们。 水色答应了李轩威,王子今儿没来,他虽然好奇却没有打电话去问,至于暗地里的,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甩掉了。 183:计划开始 他们的计划开始了,李轩威要求水色陪他演一出绑票的假戏从他老子李铁军那里骗钱出来。 当时水色答应李轩威是因为李轩威跟他说:要求他陪着李轩威演一出被绑架的恶作剧戏耍水色身边的跟班玩,纯属满足李轩威的少爷性子打发时间玩,水色决心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是因为他了解全三嗜血的性子,在男人那里没有机会可言,直接就是死。 可是现在剧本变了,李轩威要求水色做那个绑匪,并且还要开口管李铁军要钱,水色觉着他有点做不来,这是犯法的事,他是个成年人,不该陪着李轩威如此瞎胡闹。 “不是当初说好的吗?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李轩威横眉立目满脸的恼意。 “当初我们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拿来当儿戏,你会吓坏你的父亲的。”水色据理力争。 “水色,水经理,水同学,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想要反悔,明天中午之前没有收到我的信号,威廉就会替我把我事先设置好的程序发布出去,到时候你可就一夜成名了,呵呵呵。”狗急跳墙的行为。 “你不是个坏孩子,千万不要做这种极端的事情。”水色毫不妥协的继续与李轩威争执。 “你也不是个坏人,如若不然,你也不会要我抓着你的把柄在手而不去求助你的男人。”李轩威的情绪明显很亢奋,一会哀伤一会激奋,他真是要被他的父亲李铁军逼疯了。 “水色,你帮帮我,我只是想从我爸那拿一笔钱离开,你不了解,你不知道,我快要疯了,其实我不是GAY,我和那些同学都是做做样子的,我讨厌GAY,我恶心极了,尤其那个人还是我的父亲,我被他从小抓在手里,我就快要无法呼吸了,我长大了他还不放过我,我想飞出去,我想飞出他的羽翼,你理解吗?我不想被一个我称作父亲的男人捅屁眼,你明不明白????” “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听我说,我们可以冷静下来一起想别的办法,不是偏要走这么极端的,我,我可以借给你钱,你看可以吗?嗯?” “不,你还是不明白,我要让李铁军以为我死了。”李轩威越说越激狂,似乎完全入戏,“他的儿子被一个凶残的绑匪撕票,他不但损失了一大笔的赎金最后连儿子也被撕票了,他老来丧子无人送终,哈哈哈,这是我安排的结局,是不是天衣无缝很是完美????” “不行,这不可以,这太残忍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是真的爱你的,他千错万错终究是你的父亲,你先到我家去住,到时候我来安排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把你心里担忧的这件事情替你解决好。” “闭嘴,我已经计划的天衣无缝了,威廉。”李轩威急了,大吼一声,随后金发碧眼的男孩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助手,水色也心烦意乱的哪里有心情去理会除了李轩威之外的其他人。 可是李轩威就像走火入魔一样完全不听他的劝,不顾水色的再三劝说,一意孤行的开始雀跃地布置绑票现场。 他们原本是打算让年纪稍长的水色做绑匪能够真实一些,然后拍两张李轩威跟同学被一同绑架的照片打给李铁军,可是现在水色并不配合他们,所以计划有变,那就要变成了李轩威同伙威廉先把水色绑住,然后他自己再配合威廉把自己绑住,劫匪一角由威廉找来的助手来演,威廉负责跑腿和中间的联络…… 南欧,欧洲南部的简称,范围包括伊比利半岛、意大利半岛及巴尔干半岛的南部,迟岚现在就在南欧,但,具体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池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所以,全家父子五人全体出动来到南欧寻人。 全三的飞机在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降落,他希望能在古罗马寻到三爸迟岚的踪迹,或者,希望他们父子五人全体出动能有所获,无论三爸迟岚在南欧的哪一个国家,他们都势必要把人给寻回去,家事如果不处理好,大全先生与小全先生就会终日六神无主的觉着少点什么,他们已是习惯迟岚在家里的留守,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现在男人突然走了,两位全先生才恍然大悟什么叫拥着时不珍惜失去了才知后悔。 黑色的迈巴赫Zeppelin驶过罗马城中的梵蒂冈,车体黑亮的“肩线”贯穿整个车身,并且连接头灯和尾灯,尽显尊贵与时尚,在复古的街边一闪而过,白色的和平鸽真翅高飞,滑翔于蔚蓝的天幕中。 一双穿着黑色老头鞋的大脚落在车厢内天鹅绒的地毯上,高尔夫球包挂在后排的稀有木质装饰上,纯银的香槟酒杯捏在全三的手中,迈巴赫的细节品质是独具匠心的。 印度星河花岗岩呈深黑色,这种天然发亮的长石和周围隐约闪烁的三维水晶相映衬,装饰效果非常奇特,男人就在这种奢华尊贵的氛围中闭目靠着在养神,悠悠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 黑木刚刚收了线,立即就轻声向全三汇报说:“三哥儿,Kiro刚打来电话请求指令,水哥现在参与绑票的事件中,人身没有受到威胁,那头想问问您的意思,是顺着水哥的意还是立即出手结束这场闹剧。” 全三给了黑木一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他三哥是个护短的主儿,这次又是暗地里给水色擦屁股,明面儿上由着男人去作闹。 李轩威威胁水色的事,在第二日就传到了全三的耳朵里,全三心中有数,他在等着水色的表态,两天下去,他知道水色这人看着斯文柔润,骨子里也特刚强,他的态度表明了就是这情色视频的事儿想一个人解决不想靠着他。 全三倒也有顺着水色的意思,遇强则强,他希望他的爱人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果决的时候和他一样果决,只要水色本身不受到危险,他是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 出差在外的时候,没事拿出黑木给他接收回来的视讯看看倒也乐在其中,瞧着他的小野猫整天神秘兮兮的偷偷为他做着一些事情,嘴巴就会情不自禁地弯出弧度。 黑木已经向Kiro下达撤离的指令,水色现在做的事情无需他插手,最近道上风平浪静,人身安全这一快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Kiro就像是水色的影子,自从全三与水色在去年的时候有了交集之后,Kiro就始终在暗处跟在水色的身边,男人已经一年有余没有回过国了,今儿全三心情好,特别要黑木给Kiro放一周的假,七天而已,有王子那家伙守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另外,后面还跟个免费的保镖王Sir呢。 很快,黑木又递给全三一份关于李铁军与韩江山的详细身家背景资料。 这两位商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是正正当当的商人,涉足金融、房产、进出口贸易、酒店餐饮、建筑等等众多行业,如果给他两位搬去某些岛国,以他俩的财富足以富可敌国。 全三查韩江山和李铁军是因为王Sir不但跟踪水色,同时也跟踪韩江山李铁军与他们身边有关的全部人员,这完全引起了全三的兴趣,他不喜欢去猜测游戏,而是喜欢掌控游戏。 对于李铁军和韩江山台面上能搜集到的报道全三根本不感兴趣,男人只对台面下的一般人搜集不到的黑资料有兴趣。 两位都是大富豪,却很少有人知道李铁军与韩江山的第一桶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王Sir想知道,他全三也想知道,况且,全三已经知道了,这事跟韩暮石有关,说起韩暮石,全三能想到一个成语,那就是认贼作父。 当年绑架并且撕票裕华首富梁孟辉的不是李铁军就是韩江山,两人之中又一个人是帮凶有一个是元凶,而不管是李铁军杀了梁孟辉还是韩江山杀了梁孟辉,对于韩暮石来说,他叫了有可能杀了他亲生父亲梁孟辉或者间接谋害他亲生父亲梁孟辉的韩江山二十几年的爸,这不是认贼作父是什么? 全三并不可怜韩暮石,同时也未觉得好笑,他只认为这是对觊觎他的人的韩暮石最适合的一种惩罚手段,他会一点一点引导韩暮石揭开这个真相,然后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 目光是暗沉而阴鸷的,全三缓缓抬头去瞧坐在他对面的黑木,后者被全三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慌忙闪避全三凶残的目光,硬强迫自己直视直接迎上他三哥的眸光。 “他。”良久,全三开口,“归你。”全三口中的他相信黑木一定知道是哪个他,因为那个他,黑木竟放过了韩页一次,这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全三并不好奇,他要的只是结果,是一个彻底要韩暮石对水色死心或者彻底要这人崩溃的结果。 18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会百密一疏,人无完人,谁也不是神,若是一切都在掌控预料之中,那岂不要同玛雅人并驾齐驱了。 李铁军吓坏了,李轩威那就是他命根子,别说只是几千万,那就是几个亿几十个亿为了李轩威他都舍得往出掏。 但,事情变得有点乱,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半路杀出了程咬金,躲藏在锈迹斑驳大铁门后面的男人,在毫无防范意识下的威廉匆匆跑进来的时候猛地挥起手中的木棒。 砰的一声闷响,威廉倒了下去,没人想的到威廉找来的这个助手会假戏真做的真要绑架他们,那旁被捆住手脚并且堵住嘴巴的水色和李轩威激烈挣动,这样的一幕令两个人后知后觉。 这是一所农家院,为了躲开水色跟班的追踪,几个人来回在城里城外绕了好几圈,最后甩掉了感觉上隐隐跟踪着他们的人群,然后才兜兜转转的在城郊的一处农家院落下脚来,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竟然被如此不起眼的一个矮个男人给渔翁得利了。 男人手脚利落的用麻绳将昏倒的威廉与水色李轩威绑在一块,绑好之后不屑地冲着三人喷了一口唾液,那人便出去了。 大约傍晚时分的时候,男人回来了,他粗手粗脚的把李轩威和威廉塞进车子后面的后备箱中,然后单独的把水色丢进车子里,大家全都被蒙住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带他们去哪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真的被绑架了。 等重新看清事物的时候,水色他们察觉他们是在一户普通的居民楼里,不愧应了一句话,越危险的地方其实越安全。 他们被堵住嘴巴无法发音,否则每个人都想嘶吼出来,问问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不管他要干什么都不要伤害他们,要钱给他就是。 从李轩威的眼睛里水色读出了悔意,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李轩威后悔了这次的恶作剧,他的确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在害怕,水色想,李轩威的心里此刻想的就是他口口声声喊着最讨厌的父亲李铁军,他想李铁军快点来把他救回去。他看起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水色放弃了挣动,静静地观察着劫持他们的男人,猜测着这人的目的,隐隐地,他总觉得这人的目的似乎不是钱而是有其他。 这个人的警惕性特别的高,或者真的是现在呃电视剧演的太逼真,不但教会了一些想要作案的犯罪分子,就连像小水草那样的奶娃娃都能照葫芦画瓢的模仿一二。 早在他们从城郊农家院来到这座居民楼之时,男人就扒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衣物收走了他们的私人电话,然后不知道从哪里给他们找来的三套某单位的灰蓝工作服套在了身上。 无论是李轩威还是水色或者威廉,他们以为他们等来的会是李铁军,结果,冒冒失失闯入这个单元的不是李轩威的父亲李铁军而是韩暮石。 被桎梏的三个人被捆在里屋的暖气管子上,可以很清楚的听见门外的对话。 “你好。”说话的是那个绑匪,此刻他正为站在门口的韩暮石打开大门。 “呵呵,请问水色在这里吗?”站在大门口彬彬有礼的是收到水色短信的韩暮石,有些好奇水色为何会深更半夜的约他来这里见面,更意外的是来给他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他在,里面请。”绑匪不惊不慌很是自然的侧身为韩暮石闪出通过的位置。 “好,谢谢。”韩暮石在迈步进屋的同时下意识的快速扫视了整个客厅一圈,茶几上摆放着酒菜,看样子像是水色正在与给他开门的这位大哥喝酒聊天。 啪嗒一声,大门被男人锁死,韩暮石并未觉得哪里有不妥,很是自然的站在沙发前看着男人关门。 “阿水喝的有些多,你稍等,他在厕所,坐吧。”男人从容不迫的从门口走进来在饮水机前停下脚步,弯身拿出一只干净的纸杯给韩暮石接了一杯混合着冷水的开水,他没让韩暮石瞧看出纸杯上的端倪,他事先在杯底下了安眠药。 接过男人递来的温开水,韩暮石向着卫生间的方向望过去:“进去多半天了?会不会在里头睡着了?”有些过分的安静了,客气的扬唇一笑,随后韩暮石低头啜了一口水,想了想后干脆仰脖喝了大半杯下去,之后又冲那男人笑笑。 “水色?你有没有怎样?”韩暮石起身就想朝着卫生间而去,却被男人拦下。 “你坐着吧,我去看看。”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卫生间而去,“阿水,韩先生来了,你没事吧?”随后带上了门,而后掐算着时间,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韩暮石果然已经倒在了沙发上。 男人还是很警惕的,伸手拍了好几下韩暮石的脸蛋,唤了韩暮石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他扛起韩暮石就给韩暮石丢进了卫生间的浴缸里开始放水,他想淹死韩暮石。 一脚踹开里屋的房门,男人似乎完成了他所以的愿望,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心情大好的冲水色他们吆喝:“你放心,你不是想从你老爸那骗钱撕票吗?举手之劳,我一定会满足你,高高兴兴的送你上黄泉路。” 声未落,李轩威已经惊惧地开始拼命挣动,疯了似的来回扭着,后脑受伤的威廉有些迷糊,却也在听完这些话后缓缓地动起来,只有水色临危不乱,他觉着这绑匪其实是冲着他和暮石来的,如若不然他不会把暮石也招来,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或者,是有人想灭暮石和他的口???? “你不怕?”绑匪似乎很不满意水色的镇定,皱着眉头冲水色吼了一嗓子。 绑匪的反应更加确定水色的猜测,他的确是冲着他或者暮石来的,不按套路出牌,水色不但不面露惧色,还从容不迫的弯起眉眼,故意淡淡地冲绑匪笑。 “你不好奇?”果然,这绑匪受不了水色如此的淡定怒吼出来。 “你还敢笑?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绑匪火了,抬手就甩了水色两个打耳光,而后忿忿不平的骂道,“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铁公鸡黑洋蜡,吃香的喝辣的就知道给新人洗脑,公平?公正?屁!好啊,既然你们不公平不公正,那老子就来做这天王老子维持正义,老子来给你们评判,哈哈哈哈,你们都有罪,都该下地狱,哈哈哈。死基佬!”匪徒大吼一声扯住水色领子满目的鄙夷: “活得挺滋润啊,以为把公司总部迁到裕华就能逃出我的五指山了吗?还圣诞晚宴?今儿老子我就大发慈悲,把你的老相好叫来一块陪着你下地狱,哈哈哈哈。” 绑匪有些神经质,水色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一个劲的自说自话,忽然,他被绑匪拖拽着就往出走,那绑匪边拉着他边骂道:“竟然敢无视老子,竟然敢无视老子,竟然敢一直无视老子的举报信,害得老子一直被小人践踏踩在脚下,你们全都该死,你们才是白痴、低能、蠢货,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今天他俩才会死,都是被你拖累的哈哈哈哈,水色你才是杀死他们的凶手哈哈哈哈。” 水色被绑匪推搡着拽出小屋,那旁的李轩威六神无主的激烈挣动,威廉也缓过力气挣扎起来,只有水色沉默着不反抗,他遇上了心理变态的偏执狂,原来,在暗处晃来晃去的人不是什么王Sir,不是什么保镖,竟然是一直坚持不懈给他写举报信的公司员工!!!! 既然全三有安插人在他的身边,那么保镖呢?难道是被混淆了视线,跟错了对象?怎么会好死不死的偏偏赶上今天王子不在的时候出事?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吗? “唔~”被绑匪一脚踹翻在卫生间地面上的水色发出一声闷呼,待他抬起头来之时看清楚浴缸里泡着的是韩暮石时,不由得拼命挣动起来。 不,不想死!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还有暮石,还有里屋的李轩威和威廉,他们谁也不能死,他们不会要最亲的家人伤心欲绝,要活着,必须活着。 始终保存体力的水色发威了,他宛如一头瞧见红布的公牛,即使被束缚着双手手腕,仍是力大无穷的用头部向着绑匪的腹部撞去,拼命的,不顾一切的,咬紧牙关,用单薄的脊背去承接绑匪落在他后背的拳头,然后他被揣倒,被狠狠地踢打。 他在心里祈祷着里屋的李轩威和威廉能够镇定下来别要他失望,然后用最快的时间想办法逃生而不是一味的贴在一起颤抖。 185: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绑匪穿着厚底军靴的大脚呼啸着向着水色的面庞踩落下来,如果这一脚被踢中,水色的鼻子会立即造成粉碎性的骨折,他被束缚着双手腕,此刻更是以扭曲的姿势被制服地倒在洗手池下。 他无处可逃又躲避不开,狠下心的咬住嘴唇,水色决心硬生生受下这一脚,大不了被踢折鼻梁骨没了鼻子,只要还有逃生的希望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绑匪踹下来,他就往水管子下躲,绑匪的腿势必会插进来,这样一来他就会有机会反攻。 哗啦啦,是池水翻动的声音,之后,水色惊呆了,韩暮石钻出池水直接飞腿过来,正中绑匪的后腰眼,一脚将绑匪踢得大劈叉的滑下去,出拳狠、准、稳,疾风一样的席卷着绑匪的口鼻,一直打到那绑匪口中喷血,韩暮石才扑到水色的跟前快手快脚的往下给水色解着绳索。 “暮石?暮石哈?你,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胶布被撕下的第一时间,水色就喜出望外的嚷出来。 “你听我说,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因为他摆在桌子上的是小烧,我知道你从来不喝白酒的,所以越往下他就越漏洞百出,他给我的水里下了药,如果他不是一半热水一半冷水的给我,我也不会发现,我喝了,但是在他装腔作势的来卫生间的时候我就扣嗓子眼又把那口水吐出去了,但我还是有些晕,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企图用水淹死我。” “所以,被冷水一激,你就醒了是吗?”水色接茬。 “没错。”韩暮石温柔洒脱,这种时刻仍旧像个取悦女士的绅士在与水色打趣,“所以他作为绑匪实在不过关,呵呵。” “快,屋里还有人,暮石今天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向你解释。”脸上、身上全部挂彩的水色根本顾不上疼痛,被韩暮石搀扶着就跑出卫生间往小屋奔去。 “唔~~唔~~唔唔~~”在看见冲进来的水色与韩暮石时,李轩威和威廉的眼里是冒着光的,两个大男孩激动不已。 水色与韩暮石分别拿下塞在李轩威和威廉口中的布团,摩洛哥金发王子威廉直接脱口而出一句英文:上帝我终于得救了。 李轩威则躁动不安的来回扭着身体冲水色大叫:“水色,水色,快点,快点解开我,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我马上就要回家,我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着,快解开我,回家,我要回家。” “别激动,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没事了,这就回家,我们马上回家。”没有妈的孩子最可怜,瞧着眼前一身狼狈的李轩威,看着大男孩眼中的无助,水色没由来的觉得心疼,本能的出口安抚这个有爹疼没娘养的富家少爷。 哗啦啦,突兀的,门外传来一阵冲水马桶冲水的声音,解脱束缚的四人皆是一愣,其中,韩暮石与水色互视一眼马上在地板上一跃而起,下一秒,手持菜刀的男人满脸是血的出现在小屋的门口张牙舞爪的冲进来。 嘴巴里发出野人般的嚎叫,面目狰狞且神经质,蹦蹦跳跳地扑进来,如同跳大神、念咒语的神婆,歇斯底里的一声声吠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闪开,快闪开,分散着闪开,暮石你小心。”小心提防的水色左右推搡着几人,不要集中,这样足以分散绑匪的注意力,菜刀落下不会有很高的命中率。 威廉被吓傻了,整个人缩在椅子下无论水色怎么叫他他都不出来,李轩威木讷的一步步向后退着,双目赤红爬满血丝,神情像见了鬼,韩暮石则与那绑匪厮打在一起,连番撞击着屋中的摆设。 水色急了,抄起一把竹椅子朝着绑匪的后脑勺就抡去,他就不信了他们四个人打不过一个疯子。 人疯了果然没有常理可言,疯子的后脑好像金刚石一样的坚硬,感觉到水色打他后,疯子咆哮着挥刀转身就去砍水色,旋即,俩人撕扯到一起,较着劲的去推动被两个人一块攥到手中的菜刀。 韩暮石的大手抓上来,压着疯子的肩膀往出夺这把刀,疯子力大无穷,他一手猛地掐住水色的脖子,一手举着菜刀,而他自己也是被韩暮石一手掐住脖子一手在争夺那把菜刀。 终是敌不过两个人双管齐下,手中的菜刀被韩暮石抽了出去,疯子发了狂,干脆用双手狠狠掐住了水色的脖子,无论韩暮石怎么在背后挥拳头击打他,他就是死扛着不松开掐住水色脖子的手。 “放开他,放开他,你给我放开他,快放开他。”韩暮石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抻长了脖子上的大脖筋,“你们那两个他妈的给我过来,别他妈的傻站着杵在那看。”什么休养,什么素质,在死亡面前全都是屁,韩暮石拉扯着疯子的头发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扭头冲身后的李轩威和威廉嘶吼着。 突兀的,李轩威使劲使劲地抠着自己的后脑勺嚎叫起来,看起表情痛苦不堪,几秒钟而已,他就受不住的倒在地上滚起来,他的后脑中过枪,水色和韩暮石都知道!!!! 嘶嘶的声音越发清明,煤气的味道越聚越浓,韩暮石狂躁了,一声声喊着水色的名字,那疯子根本就是做好了以掐死水色的动作结束自己的生命,一双手跟长在水色脖子上的铁钳似的死死掐着水色的脖子不松手。 松开了手的是韩暮石,煤气的味道熏得他们有些头重脚轻,他奔着那把被他刚刚撇出的菜刀跑出去,抓起来,紧紧地攥着,跑回去,高高地举起来,瞄着那疯子的脑袋就要劈砍而下。 已经翻了白眼往出吐舌头的水色呼吸困难,脑袋里唯有最后一丝的清明,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在摇头。 不!别!暮石…… 他从来没有想过人头在自己面前被割下的瞬间会是怎样的!!! 鲜血四溢,喷泉一样的窜出去、窜起来,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万般惊恐的水色那一声嘶吼没有喊出来,全都被憋回了肚子里激烈的咳嗽着,煤气的味道要他们无法喘息,他受到了惊吓,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嚎叫,疯子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水色,水色你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韩暮石扑上前摘掉那孤零零挂在水色脖子上的手掌给甩了出去。 “煤气,煤气暮石,关煤气,打开窗子,煤气。”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水色不知到底是惊是吓,只是一味地顺着本能在指挥。 煤气阀被砸碎了根本关不住,屋里的窗户事先就被钉死了,逃生的大门被疯子在屋内反锁,没有钥匙根本无法将门打开。 没了生的希望,因为众人一同想到了那突兀的一声冲水声,钥匙,被疯子顺着下水道给冲走了。 “别慌!别慌!大家都别慌!别慌!”水色最后那点坚强的意志也在这种情况下瓦解了,他神经质的嘶吼着,然而,他只是机械的喊着别慌,实质的内容他什么都不会了。 煤气的味道越来越浓,谁会来救救他们?他不知道。 “被单,我去砸门,水色你去拿被单沾水趴地上捂住口鼻,别慌,谁也别慌。”意识还算清明的韩暮石首先扯下一块布用冷水沾湿蒙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就发了狠地用身体去撞大门,就算撞不开,总能惊动门隔壁的邻居吧。 老天是不是不帮他们? 老天是不是不眷顾他们? 一梯两户,对门无人,楼上的孩子带着耳麦沉迷网游楼下的邻居对着电脑激情热舞,没人听得到几乎没什么力气撞门的韩暮石在求救。 改变目标,砸不开门,也要击碎窗户,窗户好开,必须要开窗户散气儿。 他们就像别在密封车厢里的旅客,这会儿正一点一点往深水下沉去,求生的意识强烈,却是无能为力。 找不到救生锤,敲不开被密封的窗户,那么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被密集钢板封住的窗户一角终于有了龟裂的迹象,韩暮石和水色好像看见了希望,一下一下有气无力地继续敲击着,用沾着水的抹布捂着口鼻,昏昏沉沉地持续着机械的动作。 破了一个洞,有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韩暮石冲着水色微笑,伸出手,轻轻地向那只有玻璃球大小的碎孔推搡水色,要他弯下腰爬过去,把鼻子对准那小孔吸一吸。 求生是本能,水色贪婪的扑过去吸着新鲜的空气流,微微舒服了些,他朝后伸手召唤着男人:“暮石,你来吸,会舒服很多。”回头,没人,低头,男人横躺在他的脚下。 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两米开外是奄奄一息的李轩威和威廉,近在咫尺的是气若游丝的韩暮石,远处是那没了双手的疯子,满目的疮痍。 眼圈湿润,水色扒着窗棂的手指恨不得扣入木屑中,猛地转过头去,把自己的鼻子送入那小孔中,拼命拼命的吸着外面流通进来的那一丝丝气流,他要活着。 186:布里堪特斯 破门而入的是令水色意想不到的人,然而,他们还是获救了,闭目前,他的唇角是弯起来的,小草……爹地得救了……全三……我没死…… “啊啊啊~哇哇哇~~呜呜呜呜~~~”迷梦中,水色仿佛听到了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雅致的眉条件反射地隆起,眉心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挤出一个川字,男人听不得儿子这种哭法,小草……小糙你怎么了……别怕……爹地在呢…… “你快哄我,呜呜呜呜~”哭咧咧的小人儿举着受伤的小手儿在一脸严肃的全三面前委屈地叫嚷着,“你对我好的话爹地就会更喜欢你,呜呜呜~~” 他们在训练,全三在训练小水草的反应度和敏捷力,水色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所以百无聊赖的这爷俩趁机训练,一大一小两个人就站在离水色卧床不远处的屏风隔断前。 敦实的实木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鱼缸,里面扔着两三条黑食,即黑色的食人鱼,这种鱼的牙齿极其的锋利,几乎咬上你必掉皮肉不可。 起初是全三闲来无事,伸手进到浴缸里逗弄着性情凶残的黑食,一旁不老实的小东西看得有趣也嚷嚷着要玩,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一种全三对儿子的特殊试炼。 现在浴缸子里染了半缸子的血,小家伙的动作有些迟缓,小尾指很悲催被一条成年黑食一口叼住,当时就给小人儿的小手指头咬掉一块肉,清澈的浴缸子霎时染红。 小家伙不服输,气性大,这会儿纯是在这卖乖,就想要全三哄哄他,干打雷不下雨的嚎了几嗓子后也不见全三贴上来,小人儿气呼呼的开始张嘴叫嚣。 “继续!”这是严父,在全三这里完全没有人情可讲,如果他现在溺爱水草,那么,以后这孩子是势必会受到伤害的。 “可是我受伤了,呜呜呜。”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挂着两颗闪亮亮的泪珠,小东西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在全三的面前坦诚,疼的他小脑门直冒汗。 “不用,吃饭了。”小家伙不明所以,不懂大爸为何突然对他说这句,哒哒哒的往前跑两步,就瞧着一脸凶相的男人又开口道,“反正,你也是,在,拉出,来。” 小人儿愣了愣,眨巴眨巴毛嘟嘟的大眼睛,最后扯嗓子不服气的吼出来:“你没素质说臭臭的话,等爹地醒了我要告你的状,哼!!!” “水草。”全三低下头,用清冷的眸光打量着此刻正仰起小脑袋来看着他的小东西。 “唉?”小人儿的唇角咧出弧度,尽管疼的他小脑门直冒汗,可这会儿被全三一叫,俨然一副哈巴狗的雀跃样子。 “你,是我儿子。”郑重其事的一句话,覆着万钧之力,男人一字千金,“必须——强。” 大眼珠眨巴眨巴着,愣了好一会儿,不服输的小东西怒气冲冲地跑到了浴缸子前,毫不犹豫的就把另外那只没有受伤的小受插进浴缸子里去继续逗弄那条闻血成狂的黑食:“我很强!以后比你还要强!!!!” 男人站在那无动于衷,面色萧杀,似乎头顶的发又斑驳了些许的白丝,然而,唇角却耸出一抹强硬的冷笑。 “全三~”虚弱的声音,梦中的呓语,“小草~”突兀地,那旁原本安稳躺在床上的水色猛地掀开被子弹坐起来,嘶声力竭地狂吼着,“不,别砍他的头,手,手!……手还在。” “爹地?爹地你终于醒了,咯咯,我去告诉三爷爷去。”小家伙瞧见了自己的爹地醒来十分雀跃,完全忘记自己的小尾指还受着小伤,蹬蹬蹬的就跑出卧房去找王林送他去前楼了。 “小草?小糙你别走。”喉咙干涩,肿痛得仿佛被强迫着吞下一块烧红的炭火,声音哑哑的,儿子没有听见他孱弱的呼唤,啪嗒一声,房门关了上。 床面微微下凹,坐过来的全三伸出手臂,温柔地揽住兀自被噩梦惊醒的水色没有说话,只是怜惜地垂首轻轻地在水色的面庞上落下他含情脉脉的细碎之吻。 反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脊背,水色闷声呜咽,脸颊埋在男人的颈窝,这是一种难言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情,在抬首时,水色已经泣不成声。 缱绻柔情的细碎之吻还在继续,男人依旧垂着头一下、一下、一下的在水色哭花了的眼眸上,在水色哭红了的鼻尖上,在水色那张形状诱人的唇瓣上轻轻地啄吻着,大掌有节奏地落在水色单薄的脊背上,柔柔地拍打着,仿佛平日里水色哄小水草时的样子。 良久,水色吸吸鼻子羞红了脸,窝在全三的怀中低声说:“那个,改天我们去好好谢谢王Sir吧。” “好。”简洁的回答,全三不愿忤了水色意思,既然男人单纯的认为是王Sir救了他们,那就要他这么一直认为下去好了。 说到底,就是蝴蝶效应,如果那凶手不打电话给韩暮石来,想必水色他们三人就真的在劫难逃了,谁能料到,想要谋害水色的凶手竟然也是最后救了他们的人。 往Sir的组员跟丢了水色与李轩威,便只得紧盯着韩暮石和李铁军和韩江山不放,所以,在有了韩暮石这条线之后,最后王伟光才能成功地将众人解救出来。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水色慌乱的从全三的怀中坐直身子,男人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于是先开了口:“放心,都好。”水色的眼底布满血丝,还有没有完全散掉的恐惧神色,全三伸手轻抚水色的面颊,低声说,“给,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没事。”官司必赢无疑,韩暮石会无罪释放的,这事儿全三交给了黑木去办。 嗡嗡嗡,水色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着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后,全三回手帮水色拿起电话递过去,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全三把手机送到水色的手里。 果然,在瞧见了来电显示后水色不由得一愣,而后还是快速调整情绪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有半秒的沉默,对方似乎也顾不得突兀不突兀了,急急地开口询问着水色:“水色啊呵呵,我是石头的小姑父你Uncle啊,呵呵,你么什么大碍吧?需不需要Uncle过去瞧瞧你去?石头他小姑煲的汤可补了,你在哪家医院?嗯?我这听说了心里挺担心的。” 对于韩暮石小姑父突如其来的热情,水色有点发懵,一时间和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只得寒暄着与其敷衍,最后婉拒了男人的好意,并且许下改日上门拜访的客套话。 这通电话挺要水色莫名其妙的,挂断后,水色眨眨眼对着全三说:“暮石的小姑父,呵呵,没想到叔叔还挺热情的,呵呵。” “起来?躺下?”男人莞尔,因为他并不奇怪韩暮石小姑父水滨过分的热络,受伤的这个是他亲生儿子。 “我没什么大碍,扶我起来走走吧。”全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水色下了地,朝着落地窗前走了两步,水色恍然想起儿子刚刚说的话,他问,“小草说去叫三爷爷,三爸回来了?”杏眼圆瞪,这阵子看似风平浪静的其实全都是暗潮涌动。 “嗯。”没错,是回来了,而且还跟回来一个和他们哥三儿年纪差不多大的希腊王子入府做客,别提大爸和二爸的脸色有多臭了,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那个什么布里堪特斯的家伙。 听希腊王子这名字就要俩王八火大,布里堪特斯?不离,还看的特死!!!!?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水色一听迟岚回来了特别的高兴,嘴巴咧的老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瞪圆眼睛冲全三大叫,“全三,我的脸,我的脸!天呢。”羞窘的水色慌忙地捂住自己的脸就奔着卫生间跑进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的脸应该被那疯子打成了猪头!!!! 全三没有追进去,瞧着水色慌乱蹦走的背影,男人就忍不住的露出他稀有的笑,真是太有趣了。 破天荒的,即使是家里的小将军出马,也没有把他似乎是沉浸爱河的三爷爷从园子里给拉出来,容光焕发一看就是第二春来了的迟岚陪着他的小客人优哉游哉的逛着,目中除了他的希腊小王子几乎就没别人了,一老一少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不开怀。 “三爷爷?三爷爷我爹地他醒了。”蹬蹬蹬的跟个小尾巴似的又追上去,故意插在迟岚和布里堪特斯的中间,偷偷的扭脸冲背后隐匿在花丛中的二爷爷和大爷爷比划一个胜利的小手势,咯咯,小草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嘻嘻。 伸手拉拉迟岚的衣角,仰着小脸讨好的问道:“三爷爷你不去看看我爹地吗????” 满面春风的迟岚看着鬼鬼祟祟躲藏在花丛里的两个王八就憋气,男人弯着眉眼低下头对自己的大孙子说:“小草乖,三爷爷晚点再去看,去玩吧,三爷爷还要陪着客人呢。” 瘪瘪嘴,小人儿苦着脸哦了一声,貌似任务失败了哇,啊哦~可是小草不会退钱给大爷爷和二爷爷哦,咯咯~ 187:全三的小幸福 “宰了他得了,玛丽隔壁的!!!”扒着树球的全释愤愤不平的冲旁边的大王八吼着。 “小释。”全霭直视着全释轻唤一声,在全释闻声回过头来的时候,一家之主柔情一笑,不耻下问的问道,“什么是玛丽隔壁的?” “妈了个逼的。”嗤之以鼻,大全先生的问题果断的要小全先生嗤之以鼻。 闻言,大全先生立即虎下脸来说:“怎么骂人,注意素质小释。” “卧槽!”小全先生这次是不屑一顾,眼珠子狠狠地白了一眼,恨不得翻上天。 “卧槽是……?”大全先生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我操的,你丫的赶紧问你大孙子去!!!!”故意的是不是?老流氓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这气他呢是不是?没事搞什么明星搞,这下搞出事了吧,瞧把小刀疤气的,妈的。 “岚,不是那样的人,小释。”对此,全霭还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以他几十年来对迟岚的了解,男人还真就不相信迟岚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 “你懂个屁老鬼,现在的人多脆弱啊,搞不好哪一下次给刺激大发劲儿了,整个人都转性了也说不定。”桃花眼闪闪发光,全释猫着腰穿梭在树球中,来回的跟着前方甬道上散步说笑着的两个人。 “咱家刀疤多俊啊,就他那弱柳迎风的样儿,你还等着他推到那个什么基罢希腊小王子啊?一准被推倒的是咱家小刀疤,不成老鬼,我忍不住了,现在就想冲出去给那’砍不死‘一刀,看他死不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十年了,他的小释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的玩世不恭,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会是为老不尊,可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贝。 “谁说我没变老鬼?我他妈的没为你从TOP变成Bottom啊???操!”一提到这个全释就来气,他可是万攻之攻啊,最后竟然被老王八给攻了。 “毛毛躁躁的不符你的身份与年岁。”全霭说的一本正经,可那手爪子却不老实的一把拍在全释撅起来的屁股上狠狠地揉搓了两把。 全释火了,拍开全霭抓着他屁股蛋子的手掌跳起来挑衅:“你他妈的敢不敢给我操一次?” 闻言,全霭老谋深算地笑出来,从从容容地示了弱:“不敢!”想激将?呵!没可能,不上当! “操!”全释真想口喷鲜血吐死自己得了,狡猾的老王八。 “好。”驴唇不对马嘴的贴上来,大全先生笑的猥琐,两只手朝着全释的裤腰就抓上去,随后利落的就往下扒。 “喂?”皱眉,用鼻孔对着全霭那张欠扁的老脸,“喂喂喂你干嘛?”操是语气词,表达刚刚在上一秒老子强烈的不满,啊喂不是要你现在来操我好吧???? “操啊。”全霭装傻充愣,无害的好像他大孙子最爱看的喜羊羊,“不是你刚刚说的???” “流氓,你丫的去死!!!!”挥手就是一拳,舞舞喳喳的俩爷们就在花园子里树球堆中抡起相扑来…… “笨蛋!三爷爷都和穿裙子的小叔叔走没影子了,你们还在这里玩摔跤!哼!!!小草不帮两个笨爷爷了。”哗啦啦一把扒开花丛的小家伙探进个小脑瓜来,气哄哄地瘪着小嘴冲正欲火狂烧的两个老男人叫嚷着,艾玛,要这俩爷爷的老脸往哪放啊,情何以堪啊。 俩老东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大眼瞪小眼,再一扭脸,就瞧得他们家的小将军扭个小屁股哒哒哒的跑远了,萌死个人。 水色在卧房里休养了一周后就开始前楼后楼的走动了,身上的挫伤基本消褪,就是那脸还有点猪模猪样的,惹得小家伙总是闹着水色陪他玩西游记。 韩暮石取保候审,在水色的祖屋休养,男人其实一直都住在这里,每天都有黑木不情不愿的照料着,剩下的一些事情也全部都由黑木替韩暮石找律师全权代理了。 李轩威获救后,李铁军亲自到韩暮石那里道过谢,当然也给全三的秘书打过电话表示感谢,想要宴请一下全三少,却被委婉的谢绝了。 这之后,李铁军和韩江山依旧是貌合心不合的交集着,也仍旧没有逃过警方某些部门的跟踪取证与调查。 CCB(商业罪案调查科)在盯着两人的梢,重案组王Sir那儿也在盯着他们,甚至连毒品调查科都在追踪着围绕着两人打擦边球的不法分子盯。 牵一发动全身,在警方行动组接到有跨国贩毒团伙利用青少年贩毒的消息后,立即带领全组队员一次次到现场勘查他们内部得到的运毒路线,以便到时候能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全三近几日特悲催,他三爸回来是回来了,貌似整日与那“砍不死”的希腊王子打的火热,连他大孙子瞧也不瞧一眼,不知道心里头想啥呢。 水色今天不在家,说是公司有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去找韩暮石商量,所以全三派黑木来接水色去韩暮石那,说是韩暮石呢,那狗屁男人住的根本就是他老婆的祖屋好不好!!!! 自从水色这次受伤后,水草就特别的黏水色,巴不得一秒钟也不要跟男人分开,可能是瞧着三爷爷有了新欢,大爷爷二爷爷也没空再宠他理他,这崽子后知后觉的寻思过味来,还得要“妈妈”。 水色只不过出去了一天而已,小草就像是根本无法离开他片刻似的使劲折腾在家留守照看他的全三。 晚上吃过晚饭才从韩暮石那回来的水色,坐在车子里掏出手机与全三微信,然后他瞧见了令他感动的东西。 全三一天都在更新他的微信说说,第一条是早上他出门后不久男人发布的,上面贴着三张小草抱着小鸡公仔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想哭还不想哭样子的照片。 然后下面的注解是:看这样,真是“母子连心”啊,早晨像有预感似的在他爹地刚出门时就醒了,哭着喊爹地,自己还说:我听话,让爹地回来吧,我不惹他了。 我告诉他说:只要你不哭,爹地一会就回来了。小草依然哭着说:爸爸我不哭了,你去接爹地,我在家里等你,我再不哭了。 但小眼泪还在不断地流,我拿出所有娃娃和玩具,甚至播放着他平时最爱看的《巧虎》,他真的不哭了,但什么也没玩,低头问:爹地不回来怎么办? 我说那如果真的不回来了你咋办?小草说爹地能来接我,我说:那爸爸自己多可怜啊。小草又要哭,我便把话题转移到娃娃上,这次小草没扔掉娃娃也没玩,只是很平淡地抱着,于是我给他拍了这三张照片。 突然小草说:爸爸,爹地要真不要你了,我也不走,我陪着你,要不该有大妖怪来吃你了。 我抱起小草问那平时你为什么总打爸爸?小草说那不是跟你闹着玩呢嘛,你让爹地回来,咱们仨好。 看完这条,水色的眼睛有些酸涩,小草终于打心底接受了全三,好开心。 立即发去回复,全三很快给他回过来写道:下次不要再趁小草睡时出门了,他起来看不到你不行,你跟他讲好了再走。 水色:嗯,你就说我打针去了。 全三:说了,都不信而来。 水色回复QQ表情尴尬。 水色又回:嗯,我现在在车上,往回赶呢。 全三:嗯,现在三爸喂他吃饭呢,快吃完了。 往下滑动屏幕,第二条微信说说是五张照片,全都是小草趴在沙发上跪着把脸埋住,以不同的角度拍下来的。 注解一句话:他说不哭爹地就会回来,原本趴那偷偷哭呢,转身一脸的小眼泪,嘴里却说:我没哭,爹地一会就能回来…… 再往下,又是两张照片,是小水草趴在娃娃堆上不理人一个人伤心的样子。照片上两行字:又开始闹情绪了,等我哄呢,现在跟我玩呢,为了哄他累B了,搞对象都没这么哄过。(附带一个QQ流汗的表情) 搞对象都没这么哄过?水色心里不是滋味的哼着,可不,他俩还没搞过对象呢!!!! 继续往下翻页,有三张小水草攀爬小滑梯或是从滑梯上滑下来的照片,有三张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和张嘴乐的,还有两张钻到泡沫块下面的,最后一张是倒在床上蹬腿踢娃娃的。 照片的上面依旧是几行小字,写着:这就是小草最爱玩的“无限救援”,我扮演超人,他会设法把自己陷入各种的危难之下叫喊救命,然后就会有个“傻子”飞过去把他安全救出抱至沙发,此时他就会闭上眼睛装昏,然后色狼就来了,(QQ表情色)一顿亲就醒了。 至于为什么把这个游戏取名为“无限救援”呢,实际上是我需要救援,如果没人制止,这个游戏可以玩到我爬不起啦,真的是无限的(QQ表情哭泣)。 照片下面有全二的回复:小草总说他和他爹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这就是我的儿子的小幸福。 188:小豁嘴与小水草 看着这一条条记录儿子一天生活的小记录,水色心头暖暖的,忍不住的快速翻动页面,还有最后两条。 一条是八张水草趴在窗台上冲着外面对楼开机关枪的照片,各种瞄准,各种专注,全三写道:对面岗楼的都打死他们无数次了,好几栋楼都拉着窗帘。 然后是九张照片的连发,有儿子蹲在花岗石茶几上动手制作的照片,也有扒着电脑桌来回扭动的照片,上面的注解看得水色乐得合不拢嘴。 “爸爸等我修好你再过来啊”,给我看懵了,最后他去跳舞我才过来偷看,原来他在也用眼药水当胶,想粘合他大大爷送他的那把枪,应该是想安支架……(QQ表情流汗) 这又拉我一起跳舞(QQ表情哭泣),啥人能经得起他玩,要求跳江南Style,我说被他二大爷偷走了,《巧虎》就够尿性的了,再来个江南……我就直接120了。 再也忍不住了,拨通号码给男人打了过去,甜腻腻的聊了两句后全三就把电话交给了死小孩,小东西捧着话筒甜甜的喊着水色,恨不得一口气也不喘的把今天在家里和大爸爸一块发生的趣事全都说一遍,美滋滋的可高兴了。 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凉,水色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捂着嘴巴奔进厕所里,捧着马桶稀里哗啦的又是一顿狂吐。 小东西贼会溜须拍马屁,急忙忙给水色接了一杯温水送进卫生间,小大人儿似的往爹地的身后一站,伸小手给水色拍着背。 “不让你去。”站在盥洗室门边上的全三板着一张脸,冷若冰霜,“你偏去。” “小病而已,吃两片感冒药就OK了。”漱了漱口,水色伸手扯着儿子往出走,“倒是你,这才几次手术啊,你就开始饮酒了是不是?”反正也不想再瞒着全三了,水色来到电脑前抱着儿子上电脑,扭脸询问着跟过来的全三意见,“你过来看看,我画了两幅草图,你看你喜欢哪一幅?”仰脸,“那个,我擅自做主了,如果,如果你不喜欢,那咱就不纹了。” “依你。”全三在水色的身旁坐下,男人怀里的小水草故意使坏的伸短腿往全三的肚子上踹,被水色一瞪眼,立即乖乖地 缩回小脚丫,咧嘴咯咯笑。 水色转了转电脑的屏幕,能够让全三看得清楚一些,他说:“刺青不是随便纹的,都是有研究的,你看看。”男人说完手一松,电脑屏幕上就出现半篇幅的字。 图案有讲,纹前多想;易纹难祛,深思熟虑; 神龙满背,权威尊贵;青龙过肩,财路无边; 吉祥锦鲤,大吉大利;鲤鱼跃起,福禄无比; 身纹大虎,必有大福;背有雄师,王者雄姿; 神龟金蟾,纳财千年;青龙盘腿,材如洪水; 关公在前,人身安全;关羽在后,大哥财厚; 牡丹花开,富贵自来;竹报平安,财富节攀; 雄鹰在肩,鸿图大展;神鹰飞翔,志在四方; 凤凰纹完,好运当前;玫瑰纹后,浪漫风流; 身纹鬼首,鸿运拥有;纹完鬼面,奇缘自现; 背有钟馗,自有雄威;身有佛陀,事业执着; 身纹虎头,富贵不愁;身若纹豹,性力提高; 人鱼若有,情海任游;美女天使,桃花不止; 烈火麒麟,日进斗金;蝴蝶翩翩,鸿利连连; 蛇盘牡丹,富贵百年;牡丹鲤鱼,富贵有余; 战马关公,事业成功;神像文毕,妖魔自去; 偶像纹完,心中坦然;梵文密咒,神灵保佑; 肩有飞天,快乐平安;梅花有香,傲骨自赏; 荷花清纯,恋人情深;红心百合,百年好合; 十二属相,各有所长;五行八卦,周易可查; 岳母刺字,纹刺之史;水浒刺青,东方文明; 中国图腾,文化传承;如今纹刺,时尚标志; 终如所愿,名师接缘;吉祥一生,身份象征。 “背有雄狮,王者雄姿!”小水草欠蹬的在水色的怀里探出个脑瓜来,瞪俩大眼睛冲全三卖乖,“爹地都想好了,他就想给你纹狮子,咯咯,爹地说大爸是王者~哦哦哦,太好了,要纹狮子喽,小草会画画,狮子王辛巴要由小草来画。” 水色:“……” 全三:“……” 不过是肠胃感冒而已,上吐下泻就算了,不晓得水色为何还喜欢吃酸的,搞得全三挺无语的,嘴角一抽一抽地跳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水色又揣崽子了。 没揣就对了,这要是揣上了,得是一顶多大的绿帽子啊!!! 全三给水色的唇角脸颊上药,水色给全三揉捏后背放松全身,日子过的倒是挺甜蜜的,但就是水色总是半夜被噩梦惊醒,似乎公司那个偏执狂的事还没有在他的潜意识里结束,所以,水色的精神头日渐恍惚。 滕子封家的家庭医师西北多次来全家给水色诊断,每次的结论都一样,就是水色的精神压力太大了,要男人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只要放松心情多想些美好的事儿就会好起来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水色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勤,严重的时候会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满身大汗的惊醒,有几次把睡在他怀里的小水草都给吓到了,孩子次日就发起了烧,于是,这爷俩病一块去了。 渐渐地,水色养成了睡前饮酒的习惯,他说如果不喝上一点他就睡不安稳,喝上点这一夜便不会有梦,当然,这种情况下如果再配合上激烈的“爱情动作片”,水色能睡得更踏实和安稳。 就算睡熟时,都是眉眼弯弯,唇角飞扬的,惹得全三半宿半宿的不睡觉,支着脑壳垂首着迷地欣赏着睡得的睡颜。 周末的时候,仁莫湾和滕子封偶尔会带着小豁嘴过来玩,可把小水草乐屁了,那家伙上蹿下跳的围着小豁嘴不知道咋献殷勤好了。 因为水色总是嘱咐小水草要让着弟弟,多给弟弟关爱,说弟弟是在海啸中出生的,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完美,小草作为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在学园如果真真弟弟被人欺负,一定要挺身而出去保护弟弟,就算弟弟心情不好不搭理他,他也要大方的主动去和弟弟说话。 今儿全三和水色与仁莫湾、滕子封是在学园碰面的,之所以再次碰面,原因只有一个,小任真和小水草被留园了,老师叫家长来谈话。 是有一道题目要求把以下四句话用关联词连接: 1、张海迪姐姐瘫痪了; 2、张海迪姐姐顽强地学习; 3、张海迪姐姐学会了多门外语; 4、张海迪姐姐学会了针灸。 正确答案应该是:“张海迪姐姐虽然瘫痪了,但顽强地学习,不仅学会了多门外语,而且还学会了针灸。” 结果,水色家的小水草写的是:虽然张海迪姐姐顽强地学会了针灸和多门外语,可她还是瘫痪了。 但是,老师又发现一个更猛的孩子那就是小任真先生,他写的是:张海迪姐姐不但学会了外语,还学会了针灸,他那么顽强地学习,终于瘫痪了! 全三和滕子封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车中交谈,办公室里站着的是水色和仁莫湾,从他们二位进来之后,语文老师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水色莞尔淡笑,时不时的回应老师两声,表现得比较谦虚受教,往那一站,身姿挺拔,气质儒雅,着实要那女老师多看了好几眼。 而仁莫湾表现的则恰恰与水色相反,这位的性子尖酸刻薄,一点也听不得别人说他家小豁嘴的不是,小男人脸子小,被这语文老师一批评儿子,小孩倒没咋地,仁莫湾他毛了。 喳喳呼呼的就和语文老师理论:“怎么了怎么了?我儿子怎了?哪错了啊?哪不对?倒装句你没听过啊?张海迪本来就瘫痪了还怕说啊???” 一票人等直接无语凝噎。 仁莫湾横眉立目的吼完老师就拉着小任真呵斥,他这人——就是猪八戒照镜子,总干这里外不是人的事儿,两头都得罪。 小任真是个问题儿童,才四岁多,心里就特别的阴暗,十分的不合群,似乎有些自闭,不爱与同学相处,大家几乎都不怎么喜欢他,笑话他是兔子嘴,只有小水草总是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然后悲催的替小任真被小同学们狠狠收拾一顿。 仁莫湾扯着小任真就机关枪似的咆哮起来:“你上课都听啥了?当老师讲的都是屁吗?你看看你写的什么造句,错了也行啊,起码也写成你小水草哥哥的水准啊,丢人现眼的玩应。” 听完仁莫湾这段说教,孩子的语文老师脸黑的更臭了,水色瞧出了小任真的委屈,憋着三瓣嘴在那强忍着不落泪,十分乖巧地贴着仁莫湾靠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扯扯爸爸的衣角,真是一个好孩子,水色看着就心疼,走过去去劝仁莫湾说:“弯哥,真真还是个孩子,你就别生气了。” “哼!”仁莫湾鼻孔朝天。 “哼哼!”和他老子一个死德性的是小豁嘴,嗬,这爷俩倒是挺齐心,一致对外,看得出仁莫湾平日里一定宠小任真宠得厉害。 189:慈母多败儿 水色跟前的小水草很不喜欢真真弟弟看他爹地时的那毒辣辣的眼神,忍不住的走上前去控诉:“我爹地在帮你说好话,你不可以瞪我爹地。” 小任真不说话更不去看小水草,讨厌的家伙,总是围着他转,他有一张全园第一的樱桃小嘴,他羡慕极了,所以他讨厌小水草,讨厌小水草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巴。 “我在跟你说话,你不回话就是没有礼貌,没有礼貌的孩子都是坏孩子。”小人儿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仗着自己的爹地在跟前,牛气极了。 小任真斜眼偷偷瞄着小水草,就瞧得他极其不喜欢的小水草那张湿润润的樱桃小嘴开开合合的真漂亮,像滑溜溜的果冻,看得他眼馋,好想扑上前抱住他咬一口,把它咬碎,他就没有这么好看的嘴巴了。 “小草,不许欺负弟弟。”了解仁莫湾性情的水色只能说自家的孩子,那会儿和三爸带着小水草去串门的事儿还记忆犹新呢,滕子封和全三都在门口等着呢,他可不想再把那时候的戏码再上演一遍,要仁莫湾抱着儿子离家出走,那他和全三得多尴尬啊。 “我没有欺负弟弟。”嘟着嘴巴,小家伙一脸的委屈,瞄瞄仁莫湾又看看真真弟弟,最后悻悻地闭上嘴巴,乖乖的站在爹地身边。 语文老师一看仁莫湾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便就随随便便叮咛两句,然后就放人走了。 全三没让滕子封走,干脆带着人一块回了全宅,两队带着孩子的爱侣也没敢去战火硝烟的主楼去叨扰陷入情感危机的爸爸们,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后山小洋楼,纷纷王林叫厨子做一桌丰盛的晚餐来。 席间,水色竟与仁莫湾不约而同的捂嘴欲吐,水色激烈的反应令全三颇为尴尬,那旁的滕子封似乎更怕,也不管嘴巴里还咀嚼着青菜叶子张大嘴巴就吼了一嗓子:“你,你你你别说就一次没措施牛就给小崽子又怀个弟弟出来????” 啪的一掌拍在饭桌上,仁莫湾横眉立目地瞪向那旁的滕子封怒道:“怀上了又怎么了?老子乐意给你生你就偷着乐去得了!!!” 仁莫湾的炸毛对于小任真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孩子表现地十分镇定,全三神色不变的坐在那里冷眼旁观,水色则微微红了脸,滕子封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看来这位并不是太稀罕孩子。 “真真弟弟又要有弟弟了吗?哈?”欠蹬的是小水草,大眼睛乌溜溜,“爹地,那你什么时候和大爸给小草再生个弟弟玩?” 噗~水色听了想喷血,全三直接脑淤血。 “不要瞎说。”偷眼瞧了全三一眼,水色急忙忙伸手拉住小东西虎下脸凶道。 一杯水递到了水色的眼皮子下,抬起眼看过去,入目的是全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摇摇头,水色低声说:“没事了,已经不恶心呃。” “润喉。”声音不大,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当着滕子封一家子的面儿,水色也不好驳了全三的面儿,笑着接过男人手中递来的茶杯啜了一口咽下。 不过就是都瞅着水色喝水的屁大会儿功夫而已,谁也没瞧见小豁嘴先生就怒了,凌厉地跳下椅子小蛮牛似的冲着仁莫湾就跑了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小拳头就朝着仁莫湾的肚子打下去,一身的狼性,恶毒的简直超脱他实际的年龄,果然是个占有欲极强的问题儿童。 小水草懵了,完全想不到他最喜欢的真真弟弟居然会动手打他的“妈咪”,张着红艳艳的小嘴坐在高背椅上一时间不知所措。 全三仍旧无动于衷,水色则是万分惊讶,最要他无法理解的是仁莫湾并未生气,伸手拉住对他挥拳头的小豁嘴半虎着脸半宠溺的说:“你这狼崽子想锤死你老子啊?没有,没有,爸爸就要真真一个宝贝,快住手,在闹腾我可就打你屁股了。” 连当事人都没真急眼,谁能想到当事人他男人急了?早在小豁嘴冲着仁莫湾动手时,滕子封就发威了,在他的教育理念里,对自己的父母动手是绝对被禁止的,就算是嬉闹、宠溺也不可以从小就给孩子打下这个底。 教育孩子滕子封自有分寸,他不打不骂,直接伸手揪起小任真的后脖领子给孩子拎起来,仁莫湾知道滕子封想干嘛欲起身阻止,却被滕子封发狠的眼神给瞪回去,他的小封很少对他来真格的,如果来了那他铁定是害怕的,噤若寒蝉连屁也不敢放了。 果然,力道之大的滕子封拎着小任真起身离席,直奔客厅里的欧式大飘窗而去,他们是在三楼的餐厅里用餐,也就是说从窗台至楼下地面的距离至少有九米,滕子封毫不心慈手软的就把拎在手里的小任真给挂在了窗子外,什么时候哭了、服软了,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小任真才能被放下来,对儿子,滕子封从来都是轻易不出手。 仁莫湾过分宠溺小任真是因为孩子出生在海啸中天生有残疾,这孩子心里阴郁,觉着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他自己不完美,有着一张难看的嘴巴,所以他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总是一个人闷闷的。 慈母多败儿,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在滕子封的心里头,男人的想法正好与仁莫湾相反,儿子天生豁嘴怎么了?儿子天生不完美又怎样?这不是孩子消极自卑的理由,也不是仁莫湾过分宠溺的借口,仁莫湾越是过分宠溺任真,任真其实在心里头就像是被下了暗示一样,觉得他自己残缺不完美,久而久之心里阴暗面越甚。 就应该正常对待小任真,该说说该骂就骂,不要让孩子觉得他和旁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做对了就表扬,做粗了就批评,老这么捧在手心儿含在嘴里,早晚培养出来个杀父弑母的败类来。 小任真和小水草不一样,这孩子是个性情偏阴毒的娃娃,什么事都自己憋在心里头,注意正得很,他自己决定了的事儿,旁人再多说什么都无益,他不会停,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家里头给他买来的那些猫猫狗狗鸡鸡鸭鸭的全都被他拿小铲子给铲死了,说了多少次了从来不听劝,血腥的要命,就连他的“老师”也不止一次的找滕子封交谈,说认真这孩子如果教导无方,一准往邪门歪道上长,后果会相当的可怕。 每次犯错,滕子封都不会开口,就这么拎着小任真,把儿子挂在窗子外晒着他,要小人儿自己琢磨自己错在哪里,要小家伙自己想好开口求饶的说辞,想不出来就一辈子也别想从窗户上下来,男人也是被仁莫湾养大的,完全容忍不了自己的儿子对仁莫湾不孝敬,他心里头爱仁莫湾更敬重他,是小男人养大了他们爷俩,床笫间,偶尔激狂时,滕子封每每听着仁莫湾唤他小封时,他都忍不住的想喊他一声小爸爸。 偏就忍着这孩子倔强,有一次被滕子封挂了大半宿,就不认错,仁莫湾极了,和滕子封当着孩子的面就吵了起来,这是两人吵架最严重的一次,都动手了,从头到尾滕子封就给仁莫湾三拳,仁莫湾则对滕子封一顿小炮拳,连打带踢还带咬,最后滕子封技高一筹,仁莫湾多在数量,而滕子封却胜在质量!!! 不知道是不是小豁嘴良心发现了,瞧着自己的爸爸爸爸打架再也不坚持了,咧着说话直漏风的小豁嘴就开嚎,认错态度积极,认错内容良好,最后被快要心疼死的仁莫湾给从窗户上摘下来。 仁莫湾心眼小,滕子封就对他动了这一次手,他就给记下了,横眉立眼的冲滕子封喊:这孩子是我自己连名都不要也要给你生下来的种,你要是打死他我也不活了。 打那时候起,滕子封再不对小任真动一根手指头,也不骂孩子,但只要小豁嘴犯错,就算仁莫湾跟他闹离婚,他也绝不妥协退让,就执拗的给儿子挂窗子上,什么时候小任真真正认错了,什么时候就下来,谁要是敢事先放小任真下来,滕子封就拿刀捅自己,疯了,真是疯了,爷俩一对疯子。 仁莫湾不是爱儿子吗,那就看着我死了好了。这醋劲不但大,气性也大,不愧爷俩一对儿都仁莫湾养大的,夜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大家继续吃,甭管这小畜生。”滕子封拉长着脸走回来坐下,随即换上笑脸展颜对全三和水色道。 这是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全三不会干预滕子封教育自己妻儿的方式,只是水色总是心神不宁的时不时往厅堂内的飘窗瞄,这可是三层楼,小任真才四岁多,这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衣服挣裂了孩子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190:问题儿童 斟酌了好半天,水色恰到好处的开腔为挂在窗子上的小任真开腔说清:“孩子是需要咱们做家长的多沟通,你这种方式我不认同,这太危险了……”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滕子封给堵回去了。 “难道等他大了翅膀硬了敢拿刀砍他妈的时候你就认同了水色?”显然,滕子封的心情不是很好,说话的语气似乎重了些,顿了顿,男人叹口气放低了姿态又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话重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那崽子要真摔死了我就把命赔给他,那我也不能养个打爹骂娘的白眼狼出来。”滕子封的目光如炬,毫不妥协地向着他身边脸色惨白的仁莫湾看去,小男人下意识的垂下眼,心里头矛盾极了。 他还能再生个屁,那时候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与滕子封二十几年的感情情比金坚,其中混杂着亲情和爱情,那是比爱小任真还要多还要复杂的情感。 他自私一点的想,小任真没了他可以再和滕子封生一个,可是滕子封没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然而,他生不了啦,他就小任真这一支独苗,他哪个也舍不下、舍不掉。 水色抿着唇不再相劝,可他还有些不死心,不着痕迹地用眼神掠过身边的全三,那意思多少是想着要全三开开腔,哪怕是说上一句半句的也好,毕竟滕子封是他哥们。 四个老爷们坐在饭桌上各有心事,心里头五味杂陈的,再牛逼的人也有烦心事不是? 水色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消沉萎靡的仁莫湾,好像男人的劲头与骄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仁莫湾一下子从一只骄傲的公孔雀变成了没有飞上枝头的野山鸡。 其实,无论你身价如何、无论你站在怎样的巅峰,每个人都还是有每个人的愁苦,好像吃喝无忧的廖向云,他愁苦着全老大为何从来不上他,好像王子,像泥泞一样挣扎在街头巷尾,好像江小鱼和秉柒凛,为没有孩子而争执,好像三爸迟岚,不知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好像在他面前坐着的滕子封与仁莫湾,他们因为有个问题儿子而左右为难。 在我跳下之前,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脑袋里,突然间闪出的是这句话,情不自禁地,水色张嘴脱口而出,他喃喃地道:“在我跳下之前,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他的话令沉默不语的其他三个男人一愣,不由得都抬起头来向他看去。 水色用他那双澄澈明亮的眼来回扫视着在看着他、在听着他说话的三个男人:“现在我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困境。”淡淡的笑,深沉而优雅,“我看完他们,深深地觉着自己其实还不错。” 温和的目光继续逡巡着众人的面孔:“我从十一楼跳下去,看到十楼恩爱着称的阿呆夫妇正在互殴;看到了9楼平常坚强的Peter正在偷偷哭泣;看到了8楼的阿妹发现未婚夫跟最好的朋友在床上;看到了7楼的丹丹在吃她的抗忧郁症药;看到了6楼失业的阿喜还是每天买7份报找工作;看到了5楼受人敬重的罗老师正在偷穿老婆的内衣;看到了4楼的Rose又和男友闹分手;看到了3楼的阿伯每天都盼望着有人拜访他;看到了2楼的莉莉还在看她那结婚半年就失踪的老公照片……” 长睫清疏,眉目端华,水色始终如一,表现得宽和大度,唇角挂着柔和的笑,灯光下,肌肤莹润透洁,宛如阿尔卑斯山上的厚雪堆积而成:“所有刚才被我看的人,现在都在看我……”眼里含着笑,有什么东西似要从他那双眸中翻涌而出,淹没掠夺人的理智,“我想他们看了我以后,也会觉得自己其实过得还不错。”垂下头,动作雍容而优雅,用公众筷子为客人往餐盘里布菜,敛住了他的神色,没有再看向他人,“其实人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在觉得自己不幸的同时别人比自己更不幸,所以要学会满足和珍惜。”收回手,停下一切的动作,仰脸,笑问着坐在他对面的滕子封夫夫二人,“你们说——是不是?” 其实,水色完全可以开班授课的,他外柔内刚,要人觉着是个温润如水特好近身的男人,其实烈性起来也蛮伶牙俐齿,只不过都是四两拨千斤以柔化刚了。 这面桌上气氛渐现融洽,那面谁也没注意着欠蹬的小水草是什么时候跳下长背椅炮到“小飞侠”任真跟前得瑟去的。 毛嘟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小手儿扣着自己红艳艳的嘴唇傻呵呵的站在窗子跟前点着脚丫往外看正斜眼瞪他的小豁嘴。 “弟弟你好厉害哇。”小人儿咧嘴笑嘻嘻,“你报的兴趣爱好班是体操班吗?这套动作难度系数至少得有九点八,咯咯~” 九点八你没啊!!!! “你干嘛总是拿眼睛瞪我呢弟弟?”小人儿问着话的功夫又往前凑了两步,最后干脆真个人都贴在窗沿前,小手儿扒着窗台,探头探脑的仰脸去瞧被悬挂在窗外不敢乱动的小任真看去,“如果你不瞪我,我把你救下来好不好?” 死樱桃,竟敢威胁我!!!! “那个……要不我也上去陪你玩呀???”小家伙早就蠢蠢欲动了,他觉得被挂在窗子上的小任真特别的帅气,跟电视里的闪电侠一样,他也要玩。 吭哧吭哧的小水草就笨手笨脚的想要往窗子上爬,一面往上跳还一面贼义气地对真真弟弟说:“我们是兄弟,做兄弟的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别怕,我是大哥,我会罩着你的。” 白痴,有福我享,有难你当才对!!!! 哧啦一声伴着哎呦一声,小任真扭脸低头一看,是笨蛋的小水草摔个四仰八叉,也不知道裤子刮在什么上了,竟然豁成了开裆裤,小任真眼睛亮闪闪,小樱桃的裤子里面没有穿内裤,白嫩嫩的小鸡鸡甩了出来,倒在地上像只蛆虫一样来回雇蛹,看着那半面白屁股,小豁嘴的脑袋里忽然想到是:白痴水草不但拥有一张他最喜欢的樱桃小口,他的屁股怎么会怎么白???? “怎么了?怎么了?”父子连心,水草一摔倒,那旁的水色便最先感应到,起身就朝着倒栽葱躺在长绒地毯上的儿子走过去。 “呜呜呜,爹地,脑瓜疼~”小人儿会撒娇,这点和小任真正好相反,小豁嘴是那种打死他也不会肉麻跟自己妈妈爸爸撒娇耍赖的性格,小水草偏就是那种特别会得瑟会耍贱的主儿,于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小豁嘴就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讨厌他。 暗自在心里头发誓:这辈子他要做“小樱桃”的一颗牙,至少,他难受,水草也会疼!!! 哎,这歹毒的问题儿童啊…… 孩子的心里如同一面镜子,其实大人也是如此,他嘴巴上越说自己不在乎什么,实则他越在意什么。 小任真是嘴硬的鸭子,说最讨厌小水草和水色贱吧了,他内在也想这样和仁莫湾或者滕子封得瑟,可性格使然,偏偏就无法像小水草这样自然的流露,明明很想被关爱,嘴巴上就是不说,就算仁莫湾真的过来抱他、哄他了,他还都要装着不需要的把爸爸推开一个人去玩,别扭的小孩。 他以为他那点小心思大家不会知道,其实大家都明白,小豁嘴的占有欲特别强,他绝对不会容忍仁莫湾和滕子封再共同拥有一个比他完美的漂亮孩子出世,他怕那个完美无瑕的孩子会抢跑爸爸爸爸的关爱,他怕仁莫湾和滕子封都不再喜欢他这个天生残缺的儿子了,所以刚才他才会那么过激的扑过去用拳头打爸爸的肚子,他不要弟弟,不要!不要!!! 这会儿向屋内扭着脸看水色哄着他讨厌的小樱桃,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阴郁的眼荡着雾气,巴巴的向着餐厅里的爸爸爸爸看过去,三瓣嘴紧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线,嚅了好几下终还是没开口说出什么告饶的软化来。 “爹地呜呜,外面好像起风了,真真弟弟会被冻感冒的,我们把他放下来好不好,出了事我顶着,爹地你放心的去就好了。”抱住爹地脖子的小人儿撒着娇。 他其实是故意把自己绊倒的,没想到还牺牲了一条他最喜欢的裤裤,吧唧在水色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偷眼去看正好也在看着他的小豁嘴,调皮的眨眨眼,那意思他是大哥他会罩着他。 心虚的小豁嘴一愣,急忙忙扭脸回去,觉得刚刚极其渴望被关爱的糗样子全部都被他讨厌的小樱桃看了去,十分的没面子,心里头不痛快,面子上不自在,气呼呼的自己跟自己置气。 “啊~”突兀的,窝在水色怀里的小东西失声尖叫起来。 191 水色反应异常敏捷,就如同他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推开怀中来不及说什么的儿子,起身直扑窗沿,那哧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刺痛着他的耳膜,他的动作纯属危机时刻时的条件反射与母性的本能。 小水草慌张的叫嚷起来,第二个冲过来的是疯了一样的任漠弯,他本就起身往厅堂走来,结果却看着水色奋不顾身的扑出窗外去捞他的小豁嘴,三魂丢了七魄已是吓的魂飞魄散,跌跌撞撞的奔过来嘶吼着:“儿子,儿子,水色你一定要接住我儿子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话根本不用任漠弯说,就算不是水色,就算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四岁的娃娃从窗子上摔落,他宁可护住小豁嘴的周全拿自己当肉垫也要势不可挡的扑上去接住任真。 任漠弯瞧着水色整个人滑出窗子大半,头盖骨发麻,双腿发软,也是想都不想的扑上前去死命地攥住水色的两条小腿,速度太快又太急,连带着他的身子也顺势向窗外滑去。 “爸爸别哭,我没事。”小豁嘴口齿不清的开了口,仰着小脸向上看,忽视掉水色一脸的急切,直直地对上任漠弯那张火烧屁股的脸孔:“爸爸不要生弟弟,就爱我一个好不好?”他讨厌这么矫情,却又羡慕小樱桃和水色的父子情,所以他试着开了口,说了一些一直憋在他心里头的话,他不喜欢爸爸碰爸爸,就是怕爸爸生弟弟。 倒栽葱伸手紧紧扯着小任真的水色憋的满脸涨红,两侧太阳穴像两条胀起的蚯蚓,一刻也不敢松懈,拼命拼命拉着小豁嘴不松手。 任漠弯抖着唇哭的稀里哗啦,语无伦次的说了一些向儿子保证的话,他不生弟弟,就爱他一个,在他的心里头谁也代替不了他独一无二的小任真,喊着、吼着要儿子千万别松手,牢牢地抓住水色的手腕。 结果……兔崽子跌破众人的眼睛,轻轻松松踩着水色的脑瓜子就攀爬上去,最后坐在窗台上给任漠弯抹眼泪,水色则倒立倒的快要脑溢血,脸红的好像猴屁股,人家父子俩谁也没鸟他,我勒个去的,白见义勇为了!!!! 这顿饭吃的真花花,瞧着哭死苦活的任漠弯,滕子封舍不得骂舍不得打还觉着特丢人,嘿嘿咧嘴冲全三装傻充愣,干脆就不提水色为了救他孩子闪了腰那一茬,然后带着媳妇儿子火速离开肇事现场,脚底抹油那叫一个快。 死小孩看着全三抱起水色往卧房走,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穿着他的开裆裤颠颠的跟上去,一面小跑着跟着全三的步伐,一面伸小手儿牵住爹地的大手说:“爹地我喜欢弟弟,你生你生,你给小草生一窝葫芦娃出来好不好,咯咯~” 尼玛!不!你爸的!对全三来说生个海尔兄弟都是天文数字了,你弟弟的居然还想要葫芦兄弟?肿么不要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来的萌哇!!!! 小家伙贼殷勤,又主动给爹地全三铺被子,又去给俩个人放水洗白白的,然后撅屁股翻出能静心凝神的熏香给点上,还把室内的大灯全关上,就开了两盏晕红的壁灯,窗帘子不拉外面那层厚重的,偏就合上里头那层淡蓝色薄纱的,还挺懂得浪漫。 自作主张的去酒柜里拉出一瓶子红酒给俩人放床头,又去找来两只红酒杯,最狗屁的还给水色和全三用手机调了一首舒缓绵柔的曲子来放。 最最最令人脸红心跳的是这崽子趁妈妈爸爸洗澡的时候把家里头那为数不多的两盒避孕套翻出来吹气球来布置卧房,更是体贴的把润滑油、浣肠剂,各种湿巾纸巾全都准备好,然后这才美滋滋的跳下床跑到浴室门去喊人。 这一次特别的懂礼貌,还知道站在门外敲敲门,然后在得到允许进入的情况下贼头贼脑的拉开门缝挤进一颗小脑瓜,眯缝着大眼睛贼兮兮的说:“你们两个乖乖慢慢洗白白哦,你们的帅帅宝贝儿子给你们精心准备了《爱的抱抱甜蜜之旅幸福生活美滋滋浪漫一下激情夜的优惠套餐》哦~” 呃……正美滋滋在爱的抱抱洗的如火如荼的俩男人给小家伙蒙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小人儿可谓是用心良苦,沐浴后的全三抱着水色出去后被傻儿子的杰作给逗乐了,除了刚刚上述那些由小水草一手包办的事儿外,这孩子更是体贴的用剪刀给水色和全三一人剪出一套极为情趣、更加霸气的情趣内衣来,老情趣了,除了窟窿就是眼子,真他娘的性感!!! 死小孩还挺知趣的,给这二位留书一封,说什么今夜花好月圆花前月下适合缠绵日下,于是乎,他趁夜背上行囊赶往前楼不负使命的继续给三爷爷免费发放他的爱情优惠大礼包去。 “还疼吗?”忽略死小孩的恶作剧,全三目光柔情地垂首瞧着水色问道。 翘着唇角雅笑着,水色摇了摇头,刚全三已经给他揉捏了好一会,不是太痛了,休息两天应该就无大碍了。 “怎么办?”全三忽然扬起唇角,冲着水色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男人会意,知全三指着的是儿子的杰作,明显看出全三胯下雄狮的蠢蠢欲动,柔情似水地剜了全三一眼岔开话题说:“三儿,今天小任真的事要我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忽然有了新的认识,咱家的小水糙我不想太娇纵他,现在还小点,人身安全也是一方面。等孩子小学毕业后,我不打算在要他像个米虫一样的生活,车接车送什么的就都免除吧,得让他融入普通的人群,要他懂得生活的艰辛,不能做那没事就街头械斗或者组团轮暴少女,在不就酒后飙车的猖獗富二代,那样咱们的儿子就完了。” “好。”男人一腿跪上了床沿,一手摸上水色的身子,一手挑起被儿子剪得乱七八糟的性感内裤,色眯眯的盯着水色瞧:“都依你。” “我在和你说儿子的事,你正经一点,我不穿,要穿你去穿。”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三子也没说要你穿,你瞧你瞧你就急着就往自己身上揽。 “来~”倾下健壮的身躯,全三把口中的热浪全数吹到水色的侧耳之内:“我们,先从,大娃,开始造……呵……” 募得脸一红,水色抬手就锤了全三一拳,笑闹着凶男人说:“去你的大娃。”结果这肠胃还真是给力,积极响应他的号召,下一刻水色捂嘴干呕。 见状,全三笑了,逗弄着他的小野猫说:“你瞧,你还,真,像有了似的。” 水色想也没多想的顺嘴接茬闹着说:“有了有了就有了,有了也不是你的,哈哈哈……”笑笑笑,闹闹闹,突然俩人都收了声,全三的眼神陡然一变,有种醍醐灌顶的后知感,水色也是觉得自己失言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居然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 全三坐了下来,伸手拉起水色与他戴着一样男戒的手抓在掌中细缓摩挲,男人眉目如刻,霸气十足,不苟言笑的时候异常严肃。 他的动作缓而慢,一下一下描绘着那小小的、箍住水色手指与心灵的婚戒,没由来的水色的背脊升起一阵寒栗,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全三是在告诫他一个事实,他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别人千万碰不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抱歉,我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全三强势的气场要水色根本笑不出来,暗淡了一双眼谦和的说。 “不要,对我,如此,客气。”我们是伴侣,是夫妻,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你可以呼喝我,可以指使我,但却千万不要背叛我!!! “知道了。”高涨的情绪就这么赤裸裸的被破坏掉了,刚刚隐隐升起的那点欲拒还迎的热情也荡然无存,接连胃肠感冒的水色觉得疲乏,压了压枕头,拉了拉被子,躺下就想睡了。 可是欲火焚身的全三却突然把手滑入被子里去扯住了他的脚腕,作势垂下头就张口含住了他的脚趾,然后极为情色的一路攀岩着他吹弹可破的肌肤向上蔓延着他略带掠夺性的亲吻。 “我困了。”低浅的声音,里面没有困倦之感,听在全三的耳朵里只有满心的无奈与排斥,他——变得开始不愿他碰了吗? “你睡……”耐着性子不愿把水色的拒绝放进心里,男人依旧热情如火的继续向上蔓延着他的亲吻,来到水色碗口一样的锁骨处,又倒退回去碾住那两颗如含苞待放的花蕊,左右开弓,上下撩拨。 水色没有言语,真的就闭着眼睛硬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动弹、不回应,以前也常有这样类似的情况发生,可是那个时候全三知道,水色的眉目不是皱起的,脸上的表情是羞赧的,可是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隐忍而悲寂了呢? 192:这么玩才最有意思 尼玛的,这昂贵的玩应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这东西可是一公斤41000美元的极品,就这么被三爸迟岚热络的拿出来给这希腊小王子做了一碗汤面给洒在里面了,我去的,可见手笔之大,在白话文一点的来形容就是败家啊!!!! 继续偷瞄,就见那希腊小王子吃了两大口面之后放下手中的碗筷,用十分蹩脚的中文冲迟岚先赞道:“白松露,只有上帝才知道的芬芳。”晕倒!一句话被这砍不死王子说的叽里拐弯的。 “喜欢就好。”迟岚咪 着眼睛浅笑着,似乎对这比他小了一轮还带拐弯的希腊王子情有独钟,对他好的简直了。 完了吧最可气的是什么同志们知道不?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用脚后跟看出来这砍不死王子绝对有恋父情结,整天夹个尾巴跟在迟岚的屁股后面,而迟岚呢,完全把他当成孩子、家人一样来对他,尼玛的,也不逾越,要这俩老鬼上哪捉奸去啊,气死了气死了!!!! 杨起眉毛,希腊王子的嘴角一丝笑意若隐若现,最糟糕的是这小王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故意用他那玻璃群似的眼珠子假装了无痕迹的在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脸上掠过去,最后重新定格在迟岚的笑脸上展颜欢笑。 果然,沉不住气的小全先生爆发了,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上,大全先生对此并不惊讶,似乎还偷偷的给小全先生递去一个鼓励的眼色。 垂着用餐的全三微微挑眉,忽然觉得在爱情里大家都是傻子,唇角微耸,笑的不着痕迹。 水色一惊,全释的一拍把他吓了一跳,扭脸在瞧,死小孩不乐意了,学着他二爷爷直接把两只筷子都给甩出去了,气呼呼的凶道:“二爷爷你干什么呀,吓了小草一大跳,什么胃口都没了,讨厌’屎‘了!!!!” 全释从来没有觉得他是如此喜欢他这个大孙子,好小子太赞了,那两只筷子撇的太有气势了,不偏不倚,一个扎进砍不死王子面前的面碗里,一个弹到了发地砍不死王子的手肘上,戳死你个乌龟小王八羔子,看我孙子的小李飞筷子!!! 谁料到那砍不死王子神经大条,一脸人畜无害的冲小水草竖起大拇指又用蹩脚的英文赞道:“好~~太好了,Good ,very very good !” 临了还不忘用蹩脚的中文补充说明,生怕小孩子听不懂他的英语:“好标法,真准~” 好标法?希腊王子你哥个香蕉巴拉的,你丫当我大孙子的筷子是标枪呢? 暴跳如雷的小全先生刚欲开口咆哮,餐桌上各位便听到迟岚那幽幽如同淙淙泉水的声音淡淡飘来,眉不抬、眼不睁,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句话:“请不要一边说爱我,还一边狠狠的伤害我。” 艾玛,太诗情画意了,众人面面相觑,但是,但可是。。。。。。尼玛的小刀疤这是在说谁呢? 不是水色自信,他可以十分肯定,这话绝对不是三爸对他说的,有些侥幸的低头偷笑,在看全三,就更加不必有心理负担了,三位老爷子的事儿他可不掺和。 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脸色青白不定,不知是不是被迟岚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干的没电了。 迟岚的发稍微续长了一些,竟然难得的梳起了他多年不梳的丸子头,很随意的用黑色的皮套在脑后绑了一个咎,丫的年龄一下子就又年轻了至少五岁。 执起手中的镂空嵌金丝的银筷,优优雅雅地给他的座上宾砍不死王子布菜,然后继续在那自言自语的说:“人啊~大部分一辈子只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微微蹙眉,淡淡的愁容,也不晓得他到底想要表达个啥意思,可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脸色已经红灯绿灯小白灯了,绝对木有想到迟岚这次来真格的。 193:离婚 兀地,迟岚停下了手中给大孙子夹菜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来,先是看向全霭冷冷地说:“你拍脑袋决策。”话锋一转,直接将矛头对向一旁的全释:“你拍胸脯保证。”收回目光,自己个在那咯咯地轻笑,然后继续自言自语:“我只好拍屁股走人……” 艾玛,三爸迟岚的一句话总结性陈词,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摔筷子的是大全先生,一家之主的脸色拉长得跟个大冬瓜似的,应该是真的动怒了,不言不语,宛如一头隐匿在暗处随时等待捕猎的兽,残佞的眼光历煞煞地扫过希腊小王子,如同一部碎割机,真快要隔空把这希腊货给绞死。 啪嗒,叮咣,还在发愣的水色一怔,低头在一看,自己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时被儿子给抽出去撇了,狂晕!!! “咯咯,爹地也撇完了,大爸这次该轮到你撇了,真有趣,撇呀撇呀哈哈哈哈。” 水色:“……” “大乖孙,光撇筷子有何好的?恩,呵呵。”全释皮笑肉不笑,虽是在与小家伙说话,可那双精光乱绽的桃花眼却始终在迟岚的脸上流连。 “哈?二爷爷你有什么更好玩的吗?”一听这话死小孩来了神,咧个嘴巴急忙忙地问道。 “有啊。”全释隐忍着怒意生硬地笑着应着自己的大孙子,而后直接顺手抄起眼下那景泰蓝的精致瓷盘拿在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就朝着那希腊小王子的面前摔去:“要这么摔才好玩二爷的大乖孙。” 果然,看不出停的小人儿乐得合不拢嘴,伸小手拍起来开心地嚷着叫好:“哦哦哦,好玩好玩真好玩,咯咯~” 一家之主漠视小全先生的借题发挥,全三一副我就料想如此的淡定神情,水色呆得如同被人点了哑穴,尼玛的太火爆了,原来老年人吃起醋来也这么刺激呀喂!!! 盘子的碎片飞溅起来,迟岚的动作特别的快,他直接展开手臂拦在希腊王子的胸前将人向后推去,他自己则故意向前控身,那碎裂细小的瓷片子一水儿地打在他的身前。 全释被迟岚气到了,接连抄起几个大小不等的瓷盘子还往希腊王子的眼皮子下扔,水色动动唇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三们的亲儿子都没发话呢,他这嫁进来的儿媳妇哪敢随便插言,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玩什么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呀!!! 瓷盘个个掷地有声,最后一个碎裂的到是整齐,一共三瓣,其中一瓣高高飞起直击迟岚的面颊,不偏不倚正巧沿着迟岚就落下疤痕的左面颊严丝合缝地又划了一道子,刚好划破那几十年的旧伤处,殷红的血丝缓缓渗透出来,要那陈年的旧伤开成一条细细的红线游走在迟岚的左面颊上。 “迟岚稳如泰山,仍是安静地坐在那,忽然莞尔,唇角飞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地说:“偶尔幽生活一默你会觉得很爽,但生活幽你一默就惨了……” 他的眼睛小而明亮,如同黑色的锆石,潜藏着神秘的力量,现在毫无焦距地直视着眼下的狼藉,又忽然亮闪起来,猛地起身,双身板在奢靡的餐桌边沿,扭脸冲着自己的大孙子笑着说:“三爷爷教你,这么玩最刺激。” 狠劲地往起一掀,整个餐桌倾斜着砸向全释和全霭的那侧,上面的名贵的餐具与琳琅满目的午餐全部在瞬间毁于一旦。 “三爸……”如同众人一样慌乱起身的水色惊叫一声,他并没有眼花,他从迟岚的眼神里瞧见了心灰意冷,又从大爸和二的眼睛里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慌神之色。 只有小水草还在那破碎的小废墟上蹦蹦跳跳,也不知道这崽子是故意的还真的是天真无邪。 脸上的血丝还继续往下流淌着血珠,转身踏出这间屋之前,迟岚对全霭和全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正正好好,不偏不向,每人一次。”水色默默心惊,三爸指的是他左侧脸颊的那道疤,当年是大全先生割破了它,陈年旧伤,多少年了,如今又被二爸给割开了,剥丝抽茧,不知道是不是剥出了三爸的伤感抽出了三爸的痛楚。 至此,家战爆发了,三天后,一份离婚协议摆在了大全先生的面前,这下,这对王八兄弟全傻了眼。 迟岚是全霭法定上伴侣,却跟全释有着婚姻事实,当年他们可是七对男同一块在教堂结的婚,因为大全先生跟小全先生是兄弟,所以最后是大全先生娶的迟岚,但是三个人却在教堂自行举行了一个三人的婚礼,只不过全释与他们不具法律效应。 离婚?哦NO!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大全先生萎靡了,于是立下了新家规,那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先可自家儿子来,而后什么江小鱼滕子封的都要充当说客劝迟岚,哈哈。 今儿众兄弟在[刺激疯吧]和[醉生梦死]齐聚一堂,有个家庭内部会议紧急在此召开,主会人全二,这厮积极响应领导号召,跟随党的步伐,彻底贯彻一家三男和谐有爱的中心思想,势要替太上皇排恢忧解难铲除内忧外患,勇做第一铁蹄彪悍大将军。 “感谢中央气象台……感谢刨根问底拦不住……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哈哈哈哈哈。”这么能得瑟的除了全二没别人。 194:选爹地 优雅贵气的全老大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笑面虎的他脸上从来都挂着温柔的笑,然而,迟聘却是SD∫M圈子里人人敬仰、炙手可热的Dom,是多少Sub梦寐以求想要跟从的’主人‘。 为此,一心想要扑进圈子里的廖向云最近跟江小鱼的妹妹江海蔡泽走的挺近乎的,要死要活的想要人家那女王妹妹收他做Sub,誓要从圈子里同样足以呼风唤雨的’女主人‘那学来一身的绝活回来侍奉全大,什么老汉推车啊仙女坐蜡台啊,尼玛的胸口碎大石也算不??? 这蹄子继续在那用脚趾头戳弄那乖巧听话的Sub,简直是忘乎所以。抱住全大的胳膊在那滔滔不绝的说:“那小子不是有恋父情节吗?二哥去啊,二哥能满足那小子的重口,二哥变装癖,找你手里头的顶级化妆师给你画画呗,哎,我觉着湖南台的那个百变大咖秀的化妆师就挺好的,你瞧给瞿颖化的真跟个爷们似的,我看你把那化妆师给挖来得了,哈哈哈哈。” 啊喂你是大嫂好不好,肿么可以管全二叫二哥呢?装嫩呢是不是?全二真相一记眼刀捅死廖向云,这蹄子太极品了,真的,已经完全超脱人类的识别底线,尼玛的,这货准时从遥远的外太空穿越而来的,有百分之八十八点八八的可能是外星人和地球人混搭的混血儿,要不就是爱吃鸡毛人的基因突变给他变出来的。 “嘿,问你个事儿呗。”全二歪着嘴笑看着还在那捅咕他大哥小Sub的廖向云,想要耍耍这蹄子。 “问啊~”看全二半天不言语,这蹄子还着急了,着急自取其辱哈哈。 “你妈和你爸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偷工减料了?”龇牙,江小鱼和滕子封一块给全二竖起了拇指,够哥们意思,要这蹄子没事就惊艳,惊艳惊艳,惊艳你妈个头啊喂!!! 闻言,始终在那蹂躏那小Sub的廖向云终于停止了他猥琐小正太的动作,大眼睛闪了两闪,随后及其礼貌外加严肃和认真的问全二:“你肺活量是多少啊,能把牛B吹的这么大?” 噗~没憋住笑的是那旁刚刚才给全二竖起大拇指的江小鱼和滕子封,这会儿俩人齐心协力的又给全二竖起一根中指,全大继续优哉游哉也不帮腔,由着自己这帮哥们与他看上的小医生唇枪舌战。 整容小医生是越战越勇,损了全二一句似乎还觉得不过瘾,继续追加一句又把全二一番赞美:“我感觉你像两头猪,因为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 刚才只是噗,这回是噗嗤!就连面瘫的秉柒凛和好炸毛的任漠弯都忍不住的跟着乐出来,一副落井下石的摸样,至此,全二才知道自己在兄弟媳妇这到底有多么的不招待见。 还在全二无力反击之时,廖向云又来了一句能把死人都气诈尸的话语刺激全二:“以你的理解能力,我解释了你也不见得懂,所以,你继续渺茫吧。” “啊哈哈哈哈~~”这下江小鱼和滕子封是再也憋不住了,俩鬼抱成一团在那笑得前仰后合,那家把全三给埋汰的,从头到脚体无完肤,恨不得连他的’小兄弟‘也单挑出来评头论足一番。 “……”从没发现,这神经大条,脑筋无线脱线的非人类代表领军人物廖向云竟然这般伶牙俐齿????全二彻底懵圈了,瞪俩灯泡眼珠子委屈至极的看看自己的大哥又瞄瞄自己的三弟,而后卖弄的吆喝起来:“哥呀,弟呀,我以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作战,直到今天为止,我才他妈的知道冲锋陷阵的还就他妈的是老哥一个。” 这厮抹了一把辛酸泪,巴巴的望着全大叫着:“哥呀……” 迟聘笑而不语,倒是滕子封替全大回了全二一句话:“你哥对你的深情无法付诸语言,除了一句滚一边去,哈哈哈。” 哦,天呢,激狂的扭头,可怜巴巴的望向全三:“弟呀……” 替全三回话的是江小鱼:“不是你三弟看不起你,而是他压根就懒得理你,对不对啊三儿?”抬头对上全三向他投射而来的目光,江小鱼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家庭会议开的真他妈的成功,彻底贯彻人类标榜的十五项新全能,从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德、智、体、美、劳开始天马行空的各种横插,简直就是一个思想上的大跃进,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啥都聊了,次奥的就是木有研究到底怎么给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亡羊补牢,于是,第一届挽婚大会成功的失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散席,全三领着妻儿浩浩荡荡的回家,其他几只也是浩浩荡荡的滚犊子。 开车回家的路上水色接着了一通电话,通话的时常大约五分钟左右,撂下电话后,水色扭脸对全三说:“是暮石的小姑夫,Uncle还真是热情,呵呵,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全三没有给水色回应,仍是专注地亲自驾车向着全宅驶去,三爸现在正式的向大爸提出了离婚协议,全三明白,这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都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逐渐滚大的矛盾,与大爸睡了一个小明星一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看这回的动作,知道迟岚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要脱离全霭与全释重生。 虽然现在大家仍旧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迟岚已经在三天前就从主楼的主卧里搬离出来,全宅是一座恢弘大气城堡,一栋别墅套着一栋别墅,迟岚现在挑了一处肃静的院子暂时住着,如果不能及时把这辣手的事情给处理好,那么,三爸搬出去单过是早晚的事。 水色走进主楼金碧辉煌的大厅堂,瞧见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希腊王子正与三爸迟岚下棋,大爸和二爸则坐在另外的组排沙发上沉默不语,电视机里传出嘈杂的声音,简直都有些震耳欲聋了,许是吵的烦了,迟岚放下手中的一颗棋子对站在棋盘前巴眼的小水草说:“大宝贝儿,乖,去给三爷爷传个话,到那边儿要他们把电视调小点声。” “哦哦哦。”小人儿倒是挺好说话,也不趁火打劫了,颠颠的就扭屁股跑到他大爷爷的跟前奶声奶气的说:“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要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劳驾,可不可以把电视机弄小点声,很吵。” 全释像头喷火龙,要不是大全先生阻挠他,他非撕了那希腊小正太不可,为了大局着想,全释忍了。 迟岚现在就是那希腊王子的金钟罩,娘了个腿的,谁也动不得碰不得,这要是这希腊货在他们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他们就完了,直接触了迟岚的逆鳞。 全霭伸手捏了捏全释的肩头,而后慈爱的低头叫小东西给迟岚传话回去说:“小草乖,过去给你三爷爷说,你二爷爷大爷爷买了明晚的歌剧票,是他最爱看的{猫}。” “哦哦哦,好的。”小家伙蹬蹬蹬的就跑过去,然后站在迟岚的跟前把这话学了一遍。 没一会,小人儿又跑了回来,仰着小脸冲全霭说:“三爷爷说这么拖着也没有用,要你快些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至于财产的分割悉听尊便,三个儿子他只要大大爷。” “三爷爷,二爷爷说了,儿子全留下,你也别想跑。” “二爷爷,三爷爷要我对你说一个字——(SHI)!” “三爷爷三爷爷,二爷爷说广告看的好好的,这么突然蹦出个电视剧来。” “二爷爷大爷爷,三爷爷说了我爱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时,你说你是什么。” “……” “……” 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水色特别的尴尬,儿子来回跑的他眼花缭乱,不多时,来回跑腿的小水草跑急眼了,掐着腰站在大厅中央扯脖子大叫:“哼!你们这群坏人,在这累傻小子玩呢?鼻子下面那张嘴难道只是用来吃饭的吗?我不穿了,一点好处都没有,哼哼哼!!!” 小鬼头眼睛尖,一转身便就瞧见了杵在门口的水色,美滋滋的摆着小手跑过去嚷着:“爹地,爹地你可算回来了,咯咯~” 水色弯身抱起儿子,笑得有些尴尬,挨个冲着屋子里的三个爸爸打着招呼:“爸~呵。” “回来了?你身子不好,早点领儿子回楼休息去吧。”迟岚抬头冲水色说话,而后开始于希腊王子一起收拾棋盘,今儿到主楼来纯属是棋盘在这儿,又瞧着没人管他大孙子,索性就和堪特斯坐大厅杀几盘象棋解闷。 195:画面里画面外 “嗳?哦,哦好。”水色特别的尴尬,这三位一闹离婚,搞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昔日好成一个人似的仨长辈了。 “且慢!”一家之主突然开口叫住了水色,接着全释又道:“水色你先留步。” “嗳?哦,哦好。”一会功夫,儿媳妇成复读机了,鸭梨得是个多大个的呢???? “水草,你过来。”全霭摆摆手,水色便把怀里的儿子放了下,然后拍拍儿子的小屁股叫他赶紧上前去。 “你三爷爷现在要抛夫弃子弃孙子,小宝贝儿你自己选,你是要跟着你三爷爷还是二爷爷或者大爷爷?”全释恨得直咬牙,完了还不敢把气撒到砍不死王子的身上,憋得他脑袋大脖子粗的,神经末梢坏死一大把。 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小人儿天真无邪的说:“那个……必须要选吗?” “必须!”小全先生斩钉截铁。 “那必须要说真话吗?”小人儿态度还挺端正的,看来还挺看重这次祖孙谈话的。 “当然!”小全先生言简意赅。 “哦,那我可就说了二爷爷。”小人儿忽然红了小脸蛋,扭扭捏捏的玩小女孩羞赧那一套,两个小手儿绞一起小声说:“小草选爹地,咯咯。” “……”小全先生战败了,败在自己的大乖孙身上。 “……”大全先生无语了,小狼崽子没良心的。 蓦然回首,还是幼儿园好混啊…… 后来水色还是抱着儿子回去了,出门后,瞧见全三还在那接听电话,车子进到家门的时候有人给全三打来电话,对于男人生意上的事情水色从来不过问,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问了只会徒增他的烦恼,莫不如不知道来的轻松。 又过了两天,水色驱车去了小草面包房,每个月他都要来一次,可是自从认识了韩暮石的小姑夫后,水色发觉他倒是和这位有些缘分,竟然总能遇上。 第一次遇上,他说什么没有收水滨的西点钱,还特意又包了一些韩暮石小姑韩美珠爱吃的口味给水滨拿回去。 这一回,水色又与水滨在小草面包房碰上了,不管怎么说,水滨都是长辈,糕点也没有几个钱,他和暮石关系那么铁,孝敬孝敬韩暮石的小姑小姑夫是理所应当的。 水滨没有开车,水色便主动提出驾车送水滨回去,后者假意推辞了一番后上了水色的车。 一路上聊起家长里短来,水滨道:“呵呵,水色,叔觉得跟你这孩子挺投缘的,要没什么事,你就把叔家当成自己家,领着孩子来玩玩。”男人思想很开通,对于现今社会一些非主流另类的东西还是很能接受的。 他与韩美珠不愧是夫妻,他能接受水色喜欢男人的事实,韩美珠也能接受,因为这对夫妻俩各怀心事,结果便一拍即合。 韩美珠看得出小石头喜欢水色,水色女人想着法的想要撮合水色和韩暮石,同样的,也只有撮合了水色和韩暮石,水滨便能坐享其成的把儿子孙子都放在自己的跟前,秘密不用曝光,事情还能做的两全其美。 “好,有时间一定带着小草去拜访您和小姑,呵呵。” “水色,你的事儿我其实也听说点,你……你恨你父亲吗?”怀着忐忑地心情,水滨鼓着勇气问出一直憋在心里头的话:“哦呵呵,是叔叔唐突了,不好意思,好不意思水色。” “不,没什么。”水色专注地看着前方,淡淡的说:“我想……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也装不下他的罪恶。” 水滨的呼吸被水色的话瞬间扼住了,老男人有些慌乱,他想得到会是这样的说辞,他以为他能经受得住,直到水色真的对他说了,他才忽然明白,他仍旧是以前那个逃避困苦的胆小鬼。 “哦呵呵……”面部表情无比僵硬,水滨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出来的:“我想他也是有苦衷的吧……” “苦衷?”水色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水滨,这要老男人一怔,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迅速爬上他的脊椎要他坐立不安。 “呵~也许吧……”不管什么,现在对水色来说已经完全根本不重要了,他的生命力不再有父亲这个词儿,他没养他,他没教他,父亲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有称谓的陌生人而已。 “呵呵,上次那个……他是你朋友吗?”废话果然是人类交往的第一步。 “嗯。”水色扬唇,提到全三他很高兴:“实际上,我们已经领了证,呵呵。” “哦哦哦这样啊,那小草是?”水滨觉着撮合小石头和水色的事儿有些难度,看得出水色与全三的感情应该特别的稳固。 “是他的儿子。”水色淡淡地笑着,似乎刚才愁绪在提到全三之后全都散掉了。 “那你……”这不是水家断后了吗??? “Uncle,人生在世无非是让别人笑笑,偶尔笑笑别人,我有父亲又和没父亲有差吗?”自己永远是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父有母、有儿有女我还是我,没有我也还是我。 送水滨回去之后,水色的心情忽然失落起来,十分的怀念大学那会儿的日子,虽然没有父亲,可他那时还有妈妈。 想着、笑着、愁着。 给全三去了一个电话,要男人腾出时间去接儿子放学,他想去暮石那看看男人的情况。 水色没有给韩暮石打电话,而是直接拎着他最爱吃的鸭掌驾车去了租屋,想喝点酒,舒缓舒缓精神,那个噩梦还在缠着他,水色想扬起唇角嘲笑自己,曾几何时他会想到酒精居然成了自己的朋友。 没有想到木会在,更没有想到两个爷们会因为一个想在客厅看毛片,一个不让另外一个在客厅看毛片而大打出手。 木再次缠上韩暮石是因为他要帮助韩暮石抽丝剥茧的找到自己的身份、找出当年那宗绑架撕票梁孟辉案子的幕后主谋,助韩暮石头也不回的走上犯罪的道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眼前的狼藉尽数看进水色的瞳中,男人还真是有点尴尬,一手拎着鸭货一手推着门把,杵在大门口边上也不知道是该进去啊还是原路返回。 从水色的角度看过去吧……要说木压住韩暮石的话,其实用骑跨这个词也还蛮合适的,梗在喉间的唾液随着自己的呼吸顺着喉管滚落下去,水色觉着他这个装饰物此时此刻还真是不该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那俩人械斗的太过激烈了,抱成一团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动静那叫一个大,水色算是打开眼界了,在他的心目中韩暮石从来都是温柔优雅的这么一个男人,打死他也不敢相信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话语都是从韩暮石的嘴巴里流泻出来的,那五彩音符给你冒的,正宗的东北磕儿。 “告诉你,别跟我扬了二正的,听见没?”知道啥是扬了二正吗?就是没个正行瞎得瑟的意思,听着如此正宗的东北磕儿,水色不禁讶异暮石的方言修的还挺不错。 “别他妈拔楞我听见没?”拔楞这个词儿呢,严格来说他其实不是抚摸的意思,瞧着眼前激烈律动的两个人,水色认为这个词应该解释为推搡。 “你信不信我打的你哈喇子直流?”呦,别看是被压着的货,可人家韩暮石气势不减,抻个脖子对木疯吼,哈喇子就是口水的意思,估计韩暮石也就这点能耐,想给木打到吐血他的武功修为还不够博大精深,还有待提升,得闭关修炼。 “我他妈一腿踹折你膊勒盖儿!”韩暮石挥过去的一拳成功激发出木磅礴的怒火,抬腿照着韩暮石的膝盖骨就是一脚,哎嘿~膊勒盖儿没折。 “别跟我舞舞旋旋,贱人!”一听贱人骂的这么顺口就知道这话是韩暮石吼的,另外,舞舞旋旋可不是跳舞,是比比划划,照量照亮的意思,不知道照量照亮啥意思?哈哈,那就对了,罩量照亮就是跃跃欲试的干活!干活?你不懂?你滴花姑娘的干活!!!哈哈哈哈懂没???? “杂种,我一拳把你基罢打秃噜皮你信不???”我去,这俩人越玩越埋汰,开始往生殖器上整了,前奏?先是理论,一会整整整就实战了? 秃噜皮这个词儿正宗的东北磕儿(话),水色记着他在儿子的嘴巴里听到过,貌似是皮肤表面皮受创,同时还没有伤及真皮,然后擦起的那一层薄薄的表皮,东北那嘎达的人就叫秃噜皮。那嘎达水色连猜带蒙的大概能知道就是那地方的意思。 水色重新望去,电光火石间只瞧得韩暮石韩大侠突然得势,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跃起,旋即一个扫堂腿,而后反败为胜的将木桎梏在长腿之下,男人气势迫人,双目如剑,扯着木的衣领,一拳打飞木的墨镜狮子吼道:“什么事残忍?对男人,我就打断他三条腿;对公狗,我就打断它五条腿。” 196 :不轻言放弃 虽然被压在下,可黑木也不是白给的,墨镜不在气势还在,水色有些小窃喜,他从来没有瞧见过黑木的庐山真面目,这会儿还有点小雀跃,巴不得韩暮石把黒木的脸往门口扭一扭好给他瞧一瞧,丫的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呸!”果然开始玩埋汰的,黒木狠狠地碎了韩暮石一口:“给老子摆正位置不要乱放屁,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俩人总是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黒木惹恼了韩暮石,令韩暮石的绅士优雅全然不见,拎着黒木的衣领就是一顿炮拳:“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人越来越贱!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看着这一幕,水色没由来的心绪紧张,觉着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默默在心里尖叫着:来了来了来了要来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瞧见面色狰狞的韩暮石嚎道:“送上门来找干是吧?贱人!老子今天就满足你!!!” 耶!水色高兴,觉得他不但猜对了开头也猜对了结局,一看这俩人就知道应该是这么个套路,先理论再实践,哈哈哈哈。(全三:无语啊喂作者……) 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月黑风高夜,脱衣缠绵时,把着门把的水色心脏咚咚跳,他觉得他跟着全三学坏了,一场婚外QJ案马上就要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不但毫无见义勇为之心,还越发期待下面的剧情。 兴奋点在体内蔓延扩大,这感觉就像似电击了脊髓神经一样,快感嗖嗖嗖的,水色不是圣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这种行为就是拉萨路反射,这跟看毛片基本没差,只不过一个画面里一个画面外而已。 他是太激动了,激动的两条腿都迈不开步子了,于是,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四肢激狂抖颤的两个爷们忽然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扭脸望向门口处,看着那魂游天外的水色真是直接风中石化。 你们猜,黒木和韩暮石是怎么发现门口有人的?因为……嘶~~砰!拉开易拉罐的声音实在无法形容,反正就是这俩人被大胆包天当众起啤酒盖子欲要喝酒的水色的大胆行为给惊醒的。 不是扫黄查房的,是喝着啤酒看现场的,这人,到底是多么的没有素质啊???? “水色?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韩暮石的这种行为典型的条件反射,这句说辞已经深深的在他的脑中生根发芽,只要遇上水色就会直接脱口而出。 黑木生气了,他觉得自尊受挫,无非爱与性,打心底鄙视韩暮石的唯唯诺诺,他当他是谁啊?是谁都能向他三嫂解释的吗?他当他是根葱,可谁拿他来沾大酱? 做都做了,还他妈的不敢承认?解释解释,解释你妈逼啊,怎么不他妈的跟他解释解释呢啊????? 自从被韩暮石把腚眼子给捅了,连他三哥都不知道,只有天知地知他黒木知,韩暮石给他心里留下残酷的阴影,阴到他现在不举了,杂种操的,他特么的跑这来看毛片,一是对一个基佬的绝对挑衅,二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还很爷们,自己杠杠的,呜呜呜呜呜!!!!!!三哥,黒木需要心理医师辅导啊!!!!!! 暮然惊醒的水色一口啤酒喷出好几米,比特么音乐广场的音乐喷泉喷出来的水柱子都线条流畅,不是我看到的这样是哪样???暮石你怎么可以这么信口雌黄?得多伤小黒木的心啊??? 瞧着韩暮石一脸的焦急,瞧着黒木一脸的气愤,水色闹心的不是这俩人的焦躁与愤怒而是他自己,尼玛的谁来告诉他上哪找个合情合理拿着啤酒杵在人家门口偷窥的完美理由去给人家解释啊???要肿么才能全身而退啊???? 狠狠心,水色觉着只有把不要脸最大化,如若不然,他的面子都丢到裤裆里去了。 一手捏着啤酒罐,一手抓着门框,双眼直视前方但空洞又无神,面色黯然,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低声叹息:“暮石,我,我白天还好好的,突然太阳一晃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好害怕,我不敢要全三知道,所以我过来找你, 瞎了,我是不是瞎了啊????” 弥天大谎原来都是这么开始的! 懵圈的是韩暮石,火急火燎的黑木,暂且把他与韩暮石的个人恩怨都放一放,黒木跳起来之时还不忘给韩暮石的眼眶子来一拳,旋即抓起手机就给全三打了过去,于是,半个钟头后,水色已经坐在了回家的车子中,驾车的是全三,后排坐着的是小水草。 “?”不苟言笑的全三是令人畏惧的,男人混着半个拉丁血统,所以感觉上气势迫人,尤其那对凶眉凶目。 水色跟儿子如出一辙,抓耳挠腮的活像个猴子,嘿嘿干笑两声后低着头对男人解释:“本来我只是想去找韩暮石喝点酒的,也没想到一进屋就看了那么精彩绝伦的对决,跟古罗马勇士似的,后来也没成想打的那么激烈的俩人突然从动作片跨越到伦理片上去了,我一时没来得及退避,被俩人当场抓个偷窥的现行,我这一着急一害怕就信口雌黄说眼睛看不到来着,呵呵,呵呵呵。”水色笑得牵强,可他的话确是实在,扭头,极为诚恳的冲男人下了定义:“三儿,我终于近朱者赤了,嘿~” 还真会给他往脸上贴金,近朱者赤?干脆直说是近墨者黑得了,伸出手,全三揽住水色的肩头要男人靠进他怀中,黒木的电话把他吓坏了,他以为是上次的事儿给水色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好的后遗症了呢。 现在家里头那三位闹着离婚,给全三的感触很深,他与水色中间空白了那么多年,现在抓住了他便会一直抓在手中,这辈子绝不放弃,想要这个与自己合拍的人实属不易,所以不能轻言放弃。 “爹地,以后你都不要去学园接我了好不好?”小水草的声音忽然自后排车座暴起,小人儿言外之意其实想说大爸以后你都每次去接我好不好。 全三今儿亲自去学院接他放学,别提他有多牛气了,那么多的人群里,无论是谁总能一眼就先瞧见他的大爸,好与众不同,咯咯。 水色与全三对视一眼后扭脸问后排的儿子说:“乖,和爹地说说,今天在学园里有没有什么趣事发生?” “有有有,当然有。”小东西小老虎似的一下子扑到车座上,两只小手扒着全三的靠背就和水色抱怨起来,比如真真弟弟总是不理他啊,他喜欢的孙洁总被王鹏欺负啊,还有语文老师口缝不严,说话的时候总是往同学的脸上喷口水啊等等的一些琐碎事情。 一家三口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回了家。结果回去之后俨然一副进了修罗场的感觉。 水色和全三回去换衣服,把小水草放到了迟岚那儿,然后,世界大战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爆发了。 后来听二爸的意思好像是这么回事,他和大爸一块去三爸那找三爸,这不先前说好的去看歌剧吗,虽然三爸没同意,可大爸和二爸每天都坚持不懈的去一趟三爸那碰运气。 今儿不赶巧,要二爸撞上了布离堪特斯那小王八羔子乱交他大孙子,于是小全先生借题发挥好顿在三爸那作妖,把家庭暴力冲撞剧再次升华至分崩离析的节骨眼上。 赶紧拉着小水草回小洋楼的水色虎着脸问儿子刚才怎么回事,小人儿坐在床上晃荡着小脚丫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美滋滋的给水色学了一遍。 不需要很复杂,水色快速的把儿子跟他说的画面自行在脑中一拼凑,然后的出了下面这样一个简洁明了的关键过程。 布离堪特斯交水草学算术:“一加一是多少?”看来希腊王子也整不出四岁的问题,果然,水色听后也有些气,来点五岁的好不好,当他儿子是智障呢!!! 水草:“不知道。”好样的儿子,黑鬼逗你你逗他,没事浪费大家的口条玩呗。另外,希腊人很黑吗? 布离堪特斯:“是两个,笨蛋!知道了吗?”我儿子是笨蛋,那你就是个蛋!!! 水草:“知道了。”儿子,你干嘛这么乖? 布离堪特斯:“那么,我和你,加起来是几个人?”幼不幼稚啊小伙子,能不能整点富有挑战色彩的。 水草:“是两个笨蛋!”噗!果然被教坏了,怪不得二爸借题发挥!话说回来,儿子你敢对爹地保证你其实没有收受爷爷们的贿赂吗??? 晚上睡觉的时候水色又喝了点酒,窝在全三的怀里头跟男人聊天,聊也是三个爸爸闹离婚的事儿,他问全三怎么看这事儿,又问全三其他两个哥哥怎么看这事儿,答案是可以肯定的,就连水色都不希望那三位分开呢,更何况是人家的亲儿子。 197:会议精髓是跑偏 于是水色在全三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助纣为虐!哦不,不是助纣为虐,是他们兄弟仨誓死效忠父王,要用生命在迟岚跟前卖萌,挽救心灰意冷的妈妈不要抛夫弃子弃孙子!!! 抛夫弃子弃孙子,我去的,还挺押韵!要不说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听,多整齐的一句话。 然而,当全家三个少爷还在努力的用生命在迟岚面前卖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噩耗,那就是小全先生一哭二闹三上吊省去了其一其二两个环节,直接上吊了,噗~当时兄弟三人外加江小鱼与滕子封清一水的把口中的大红袍如同五道彩虹一样以射经的速度从口中喷出,全都不会了。 廖响云那蹄子虽是不靠谱的整形医生,多少也算是学医的,以他多年道听途说的经验来说,自杀人群中,上吊自杀的重生几率几乎为零,断了气就是断了气,绝无生还的可能。 除此之外,像那些割脉啊,吞药片啊,开煤气啊云云的只要发现及时抢救及时一水能要那些自杀未遂者免费到鬼门关溜达一圈在重返人间。 现在说的是上吊,这一消息简直要五兄弟五雷轰顶,孩子们当时在心里头想的就是小全先生怎么能选择上吊这么无趣的死法呢? 想要博取岚叔的同情,怎么也得放放血啊,拿着刮胡刀片闭眼睛往手腕子上一划,这多带劲啊,立时完成血染的风采,只要不割到跟蚯蚓粗似的隐藏在皮下大动脉,那青色的小静脉你随便划,咋划那血也喷不出三米高,老好玩了。 如若不然,来个垂死挣扎大套餐也成,二十盒感康往肚子里一吞,妥活,那你就来吧,保准折腾的你四脚朝天、五体投地、胃部痉挛、满地打滚、印堂发黑,口吐白沫,绝对自杀他杀谋杀的必备奇招妙药。 上吊?这太没有创意了,三尺白绫往歪脖树上一拴,脚下的凳子一踢就完活,实在没有技术含量,死后的表情还挺吓人的,这图啥呢? 关键不是图啥不图啥的事儿,关键是咱要的结果不是哏屁朝凉,而是唤醒三爸迟岚心底真爱的那纠结过程啊。 还在五兄弟各怀心事、天马行空、五花八门胡乱猜想的时刻,前方战地新闻记者发来最新实况转播,小全先生毫发无损,由于三尺白绫的质量问题,受伤的是那颗歪脖树,被小全先生的身体重量坠折好大一截树杈子,都冒树糨子了,也不知道如果那颗歪脖树会开口说话的话,能不能把小全先生骂个狗血淋头。 前方战事连连不断,一波一波有人快马加鞭的给这哥五个传回消息,什么迟岚的亲弟弟迟暮也给从国外弄回来了,什么豹纹控的白月光也亲自出马;了,江小鱼他俩老子也亲自去抚育迟岚那颗受伤的心灵,另外滕子封他家也曝出一则爆炸性的新闻,貌似铁树开花,龚龙给任漠弯他妈咪荏苒又搞大了肚子,艾玛,众人狂喷。 至此以后,茶+再也不是喝的了,而是喷的!!! 不知道小豁嘴那次在全三那吃饭用小拳头捶打任漠弯肚子的事儿是谁泄露出去的,反正江小鱼这厮在听闻了任叔怀了这一爆炸性的新闻后,冲着好炸毛的任漠弯挤眉弄眼的道:“哎嘿~弯哥,有人要跟你抢妈妈了,你有没有一种想打任叔肚子的觉悟啊??啊哈哈哈。” 真是没事找死! 滕子封刚欲横眉立目,任漠弯刚欲出言不逊,万年冰山死人的秉柒凛行侠仗义了,抄起花岗石茶几桌面上的手环哗啦棒就扣到江小鱼的脖子上给他来了个血滴子。 面瘫男冷冷道:“子不教,父之过!” 滕子封也不含糊,就地把哥们给出卖了,直接冲着兄弟媳妇说话:“多谢冰娘娘大义灭亲!” 在滕子封和秉柒凛互动这功夫,被秉柒凛勒得快要吐舌头的江小鱼随着两人的说话来回转头,最后他又喷了,哭嚎着喊道:“冰冰,你占哥便宜,你是哥媳妇儿不是哥老子,呜呜呜。” “哥们,让一下,你挡着我手机信号了”直接把这头一大票人全都无视了的全二,这厮举着手机就起身迈腿跨过江小鱼往出走,惹得秉柒凛拉长着一张脸没处发火最后又把火撒到悲催的江小鱼身上。 冷面男用拳头怼着江小鱼发狠道:“跨,跨,你就随便让人跨,跨吧,你可劲要人跨你就高兴了是吧?” 江小鱼苦着一张苦瓜脸委屈地道:“冰冰,哥没让他跨,哥给你跨好不?想跨不?想跨咱俩现在就弃权不开这会儿了回家跨你去?”秉柒凛应该是被江小鱼给绕懵圈了,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地位已经从开始的可以跨江小鱼跨到最后变成回家他给江小鱼跨。 “喂喂喂~”突兀的,会议室(醉生梦死包厢)内暴起廖响云那蹄子的狮子吼:“同志们,听我说,你们又把会议精神传达的跑偏了,咱们今天齐聚一堂是集体商量研究如何挽留三爸迟岚那颗悲痛欲绝的心灵滴!!!!” 噗嗤~干脆今天改成喷水节得了!!! 扯来扯去最后发现其实就是大伙凑一起扯犊子,啥问题没解决,还顺带着又多制造出一箩筐的麻烦来。 小辈们开啥会议都是玩票,真正的在家里头等着呢,看来上吊未遂的小全先生终于沉不住气了,在距离曝出离婚丑闻的一百零八天后,小全先生决心不能在逃避了,必须把三个儿子全叫回来坐在一起认认真真的开一次家庭会议,到底是去是留,人人享有发言权。 水色抱着小水草规规矩矩地坐在全三的身边,一个劲的看着儿子要时刻保持严肃,今天的场合比较正式,可千万别给他起什么幺蛾子。 沙发的主位坐着一家之主全霭,身旁垂头丧气的是二爸全释,迟岚自己单独坐在一面,大儿子迟骋与迟岚坐个对面,紧挨着他的是二少全响,至于那个希腊货今天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他出席的份儿。 气氛十分诡异,水色觉得心脏砰砰狂跳,怎么没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就这么大气也不喘一下的坐着也不是回事啊,要人紧张。 “我与你们两位父亲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这是一句陈述句,大刀阔斧往主位上一坐的全霭精神抖擞,一双精辟的鹰眸匀速的从自己的三个儿子脸上扫过去。 顿了顿,接着话题继续说:“你们都想跟着谁?”一家之主自信满满,他认为自己的三个儿子一定能给他说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来。 尼玛,但是,但可是:幻想永远都是丰满的,现实从来都是骨感的,所以,在全大全二全三异口同声说跟着三爸的时候,小全先生炸毛了,大全先生把嘴巴里的浓茶喷出了个放射状。 一家之主不愧是一家之主,喷完之后仍能神态自若,慈祥地伸手冲水色怀里的大乖孙招招手,而后柔声问:“大爷爷的宝贝呢?你想跟哪个?” 大眼睛弯弯,声音清脆,张口就来:“爷爷爷爷”全霭一听美了,结果,小东西大喘气之后把后面那半句也说了出来:“小草跟爹地,咯咯~” 次奥!原来大孙子的话是:爷爷爷爷,小草跟爹地。而不是爷爷爷爷选爷爷。 “刀疤,今儿当着你儿子孙子的面儿,你就给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就非要拆伙?老鬼不就在外头睡了个小明星吗?没有以后了还不行吗?就睡你还不成吗?啊?你他妈的给我说话。” 众儿子:“……” 儿媳妇:我是透明人,我是透明人,没听到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大乖孙:“咯咯~爷爷爷爷爷爷爷爷~”葫芦娃怎么地?能不能不在如此严肃神圣的时刻在这晃着尾巴撒娇卖萌啊喂水草小盆友!!! 迟岚沉默着不语,他越是这样诠释越是激动,全霭一向城府极深,他先按兵不动,坐在一旁静观其变,等到该他出手的时候他再出手,这罪魁祸首还挺会去拿小全先生当枪使的。 “说话!”全释红着眼,谁都看得出男人真的火了,面部线条绷得极紧,是他的神态看着有些骇人,语调听着也就激进了些。 水色坐在那抱着儿子激动的跟个什么似的,丫的这感觉比看什么推理悬疑小说还要令人欲罢不能,偷眼瞄瞄三爸迟岚,男人神态淡然,无论你全释怎么激动他就是不予理睬。 “人无完人,谁能无过?”话是这么个话,理儿也是这么个理儿,可二爸啊,你瞧三爸的眼神能不能不跟国民看小日本似的,丫的也太愤青了。 198:紧急家庭会议 “就算是犯人你也得给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不是?”全释越说越火大,他最受不了迟岚对他采取冷战措施,对男人发火就好像蕴藏万钧之力的一拳打进棉花里去一样令人无力:“你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刀疤~”匆匆向前迈了两步:“咱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你三儿子都特么快而立了,老来老来你离什么婚啊,咱不和那些零零后凑热闹不成?别离了好不?” 抬首,迟岚笑得柔和:“我跟你——有证吗?” 闻言,无比激动的全释如梦初醒,木讷的摇头:“没有!” 笑容扩散,连眼波都跟着温柔起来:“既然没有,就别在这里跟我犬吠。” 态度端正,认错却十分不积极,伸脖子为自己辩解:“我这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丫的跟你没领证但我们有事实婚姻,你丫的被我睡了二十几年了。”迟岚一瞪眼,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全释只觉得头皮发麻,立刻改口:“你都夹了我二十几年了,完全构成事实婚姻。” 众儿子集体风中凌乱,全大觉着全二花儿,全二觉得老三骚包,全三认为大哥流氓,敢情他们哥仨完全遗传了这位歪瓜裂枣般的恶劣基因啊。 一家之主始终没有发话,这就是最终的导火索,迟岚最受不了全霭的手腕与城府,谁被他那双眼一扫,就犹如能被看透一般的毛骨悚然。 这个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连他自己最爱的弟弟都能利用,那么他呢?呵~ 抬头,挑起眉眼,重现露出笑容:“不要求你能为他披上嫁衣才脱他内衣,但至少做到脱他内衣后你穿雨衣。”突兀地起身,迟岚大步流星的走到全霭的面前将手中的电话摔在了全霭手旁的桌几上,最后充满鄙夷的说道:“你没有做到为他穿上雨衣,所以不成功便成人了!!!!” 猛地对上迟岚扫来的眼神后,水色没由来的脊骨发寒,然后觉得三爸瞧他的眼神别具深意。 待迟岚怒气冲冲地离席后,全二迫不及待的冲过去,然后给他大哥三弟带回了内幕。 迟岚手机里的是某三流小明星给他发来的验孕报告扫描版,说他和大爸一夜风流后怀上了太子爷,尼玛,又见双性人????? 如果消息可靠,比小水草还要小的全四会在不久的将来咔嚓一道闪电横空出世???? 小水草哪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劲的扯着水色的衣袖吆喝着:“爹地,爹地是不是小草要有弟弟了?咯咯,哦哦太好了,弟弟,弟弟咯咯~” 弟弟?弟弟你妹啊死小孩!!!! 就在哥几个郁闷的时候那头二爸和大爸拼起命来,小全先生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大全先生,叽里呱啦的当着众儿子的面给老男人一顿骂,骂的不够还上手,最后气喘吁吁的问大全先生:“怎么办?” 全霭一手没还,对他的小释一如既往的宠爱,兀的眼光收拢,骤暴寒芒,掷地有声的吐出一个字:“杀。” 水色浑身一颤,莫名的扭脸去看身旁的全三,他与大全先生果然是父子,性情手段一样的血腥残忍又无情。 本以为会议会在三爸迟岚的愤然离席后结束,没想到又继续商讨下去,最后,一家之主和二爸全释全然无视大儿子三儿子和水色与大孙子的四票否决票,一意孤行的两票采用了全二提议的策略——婚内家暴! 何为婚内家暴?全二的解释是:结婚内的强暴! 吊儿郎当的全二以为小全先生现在要挺身而出,做大全先生和三爸迟岚的那撮阴毛。 人类不要以为自己的阴毛其实根本没有用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有了性欲就要做爱,做爱两个人人的身体就会碰触与摩擦,那么阴毛从中起了什么作用呢?就是减轻肌肤的相互摩擦,要两个人不但能享受到激狂的性爱还不会疼痛。 二少爷主张强制爱,他当然主张,因为他自己就暗藏鬼蓄属性,他可不喜欢这种拘禁式的欢愉方式。 依据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性格性情,单枪匹马的全二拿性命做担保,爱都是做出来的,就要大爸二爸听他的,从现在开始就把三爸圈养起来,一个月不出屋,关门就是磕,一准能要三爸回心转意。 苍天啊,在水色看来这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提议啊,像大爸二爸这么睿智的男人怎么能就这么听信二哥的谗言了呢? 全三告诉他说:那是因为大爸和二爸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二哥的计划正中这两位最后的杀手锏,无论如何这婚是离不成的,既然三爸软的不吃,他们也不来硬的,就来无赖的。 于是,自从那晚的紧急家庭会议之后,水色鲜少随便出入厅堂花园了,因为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实在是节操无下限,随处可见他们按到三爸磕炮的激狂身影啊!!!! 在万般无奈之下,水色顶着锅盖和全三搬出了主宅,暂时住进了全三在裕华市的一处空中花园,小水草偶尔跟他们一起住,偶尔回去跟迟岚睡,估计迟岚也不是真的想跟大孙子睡,实在是拿大孙子当避炮挡箭牌。 这晚,小水草窝在全三和水色的中间全无睡意,瞪个大眼珠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爸爸爹地说话,一脸叹息:“我觉着三爷爷好可怜哦,哎~”死小孩没说一句三爷爷都会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做游戏怎么总是三爷爷输呢?每次都是他被骑在下面呢。” 踢了踢小短腿,小家伙继续抱怨着:“本来说好今天三爷爷可以带小草吃大餐的,可是大爷爷好凶哦,拦着我们不要出去,真讨厌,绕来绕去的最后还是在城堡里没出去。” 扭了扭小屁股,小东西抓着耳朵说:“开始吃的好好的,可是吃着吃着三爷爷就不见了,我还以为要和小草玩捉迷藏,高兴死了咯咯,结果,哎……” 娃娃啊,你能不能不这么吊着你爹地的胃口,没瞧见你爹地眼睛听的都绿了,这也是个八卦魂雄起的主儿。 “咯咯,大爷爷好酷哦~”翻了个身,干脆整个人撅屁股趴在被窝里:“他一面撞三爷爷一面要三爷爷说还离不离了。三爷爷开始怎么都不肯开口,大爷爷就拼命捏着他的肩膀顶撞他,咯咯,还不知道羞羞伸手去抓三爷爷的大鸟鸟,然后三爷爷就哭了,可是我有看到没有眼泪哦,之后大爷爷还在问三爷爷还离不离了,三爷爷呜咽着说不敢了。” 为什么回答的不是不离了而是不敢了?水色心中狐疑,另外,他色魔了,那话儿起立了,狂晕。 想偷瞄瞄全三,无视被窝里一个人闹腾着的儿子看过去,直直地撞上全三那双流淌着情欲的鹰眸,心,咯噔一下,故作镇定的冲其莞尔。 全三有了动作,他掀开被子拽下自己的黑色内裤,放肆地暴露出他推荐那条壮硕的炮筒子,被窝里雇蛹的小人儿以为大爸要跟他玩游戏,咯咯笑着往水色的胳肢窝钻,搞得水色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快没了。 抬眼时,男人的泡子筒已经近在咫尺,鼻端萦绕着的麝香味,顶端的露水令他看着惝恍,浓重的味道要其迷惑,情不自禁地就对着它张开了嘴…… 被窝里的儿子不老实的来回动弹,似要钻出被子,整个口腔都被充盈起来的水色竟不顾儿子的挣扎,狠心地用手压住儿子不想要其从被窝里钻出来,一直到小人儿叫嚷着要闷死了,水色才知道如梦初醒,慌忙的吐出口中男人的巨物,猛地掀开被子抱出自己的儿子急切地询问着有没有事儿。 刚刚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不然不会如此对待他的宝贝心尖肉,小东西极为不满自己爹地的行为,苦着脸皱着眉大声抱怨着:“你干嘛你干嘛,你想捂死小草吗,呜呜呜~我讨厌爹地,呜呜呜呜~” 这是闹觉了,开始借题发挥,闭着眼睛使劲在那闹腾,抱着儿子不松手,安抚着拍打着儿子的脊背哄着入睡。 不知何时走下床全三扯住了他的双腿,使劲地往后一拉,令他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像一条趴伏在沙滩上的美男鱼,缱绻柔情的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 再接着,全三的手掌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直插进他的腿缝间,快速地向上摸索着,再后来,全三干脆整颗头颅都挤进来,在他的臀峰上来回留恋,再在后来,轻唱摇篮曲的调子全都跑出了中国,水色已是趴伏着给儿子讲故事唱曲子的姿势变成了趴撅着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给儿子哼唱。 可惜,小人儿偏就不睡,闭着眼睛张嘴咧咧,然后全三整个人附在了水色的后背,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组着团给儿子哼哼曲儿,身下还伴有鲜明纯天然无伤害不加任何防腐剂的真皮碰撞伴奏声,Pla~Pla的。 199:渡劫 一周后,政府举办的某某盛典如期而至了,但凡裕华市内有头有脸的尽数应邀在内,全家派出的代表是全三,自然,“三少奶奶”也会出席陪同,龙家出席的自然会是滕子封、任漠弯大夫,代表江海集团的自然就是江小鱼了,秉柒凛同样出席,不过秉总是代表他自己,丽塔酒店的行政总裁。 除此之外,像韩江山啊,李铁军啊也都应邀出席,奢靡的晚宴上,简直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名媛淑女争奇斗艳的舞台,性别男爱好女的绅士们都三五成群的寒暄客套。 韩暮石的出席实在要水色惊愕,然后在看到陪在他身边的是 木时又有种原来如此的觉悟。 珠光宝气,觥筹交错,总有男男女女穿梭于席间,偶然间的回头,水色瞄到韩江山随着李铁军一前一后的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出了去,不多时,韩暮石便提步追上前去,在这之前,他似乎与 木发生一些口角。 水色觉得好奇,看着全三端着酒杯站在叔伯的面前便没有去打搅,直接追随韩暮石的脚步追了上去。 “暮石?”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月亮也特别的圆,就是夜风有些凉嗖,水色沿着花圃的小径向里走去:“暮石?暮石?唔……” “是我水色。”突兀自水色背后扯住他捂住嘴巴的是韩幕石,说话间他缓缓松开了被他桎梏在胸前的水色,而后压低声音说:“别吵吵,跟我来。” “暮石,怎么了吗?你在跟踪李铁军?”水色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着,与此同时猫着腰随着韩暮石快速地往小径深处走去。 “嗯。”韩暮石心事重重,他没有过多的心情去对水色解释,他明明不相信 木的话,可他还是像着了魔一样的追着李铁军与韩江山溜出来了, 木和他说,只要他暗中监视李铁军和韩江山就一定能发现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 猛地,韩暮石停下脚步,并且伸手拦在了水色的胸前示意他不要再动了,尾随的事要水色心里觉着忐忑,连连点头,而后随着韩暮石一同竖起耳朵偷听前面李铁军与韩江山的对话。 “原来梁孟辉的儿子你养着呢?”天色较暗,水色与韩暮石距离他们又远,实在看不清此时李铁军的面部表情:“养虎为患。” 水色心头一紧,李铁军原来是这种人,道貌岸然! “从现在开始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我们也从来不认识。”始终沉着冷静的韩江山似乎急着与李铁军撇清关系。 “当然。我们本来就不认识韩先生。”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不会如此默契得在三言两语间达成了协议。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你的公司再出现危机也不要再来找我,懂了吗?” “懂?”李铁军脸色一凛:“你的鼎天国际跟着坐香油车要你短短几天赚了20亿,大家老相识一场,别这么不近人情。”李铁军伸手落在韩江山的肩头拍了拍,眼里却杀意渐现,他与韩江山不同,韩江山是正经八百的商人,而他,手上可是沾着命案的牧匪。 当年他们萍水相逢,血气方刚的两个小子皆因家境困苦而想出来城里混个出人头地,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混了一溜十三遭还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半吊子。 最后俩人剑走偏锋一拍即合,提议绑票梁孟辉的是李铁军,他叔父是梁孟辉的司机,知道梁孟辉每天下午都有跑步的习惯,而且每次身边都不跟着保镖,只有那四十分钟是有机可趁的。 于是,他们粗略计划一番将梁孟辉绑架,原本是没有想要梁孟辉的命的,可能一切都是天意,赎金也拿到了,他们都准备要放了梁孟辉了,结果求生意志特别强烈的梁孟辉挣脱掉了眼睛上的黑布,将李铁军的真面目瞧了去,至此招来杀祸,韩江山并没有杀人,而是眼睁睁看着梁孟辉死在他的面前,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身一脸,一直到梁孟辉咽气身亡。 之后,两个人平分了这份赎金分道扬镳,这也是李铁军韩江山这二人真正发迹的原因,那笔绑架撕票的赎金才是他们真正发家的第一桶金,说白了,如今李铁军和韩江山的一切,其实都是梁孟辉的,没有韩暮石亲生父亲的这笔亡命钱,也不会有李铁军与韩江山的今时今日。 “我们根本不熟。”这是韩江山临走时对李铁军说的话,过去的事儿是两个人的人生污点,只要对方还活着他们心里就不踏实! 半拉磕叽的话不但令韩暮石心生疑窦,水色听了后也是疑云重重,隐遁在树丛中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在确定李铁军和韩江山都走远了后,韩暮石才和水色从树丛中走出来。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马上回宴会厅,而是借着月朗星疏的夜缓步而行,起初,水色与韩暮石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一个人心事重重一个人若有所思,大概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然后站在泳池前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来。 “暮石,你和我说,你是不是怀疑什么了?”水色的眼波平静,脚下的池水里荡着一弯圆月,亮晃晃的。 “我在查我的身世。”韩暮石的眼光和水色的眼波落在同处。 水色心头一动,立即反应:“与李铁军与韩……韩叔叔有关联?”水色的智商比普通人的略高,逻辑思维排能力特别的强,而且懂得举一反三。 眼角的余光映射着水色看着他的眸光,韩暮石无动无衷,声音清冷的继续看着泳池平静地说:“明天有空吗?”韩暮石顿了顿,自顾自地又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澄澈的眼仁闪了数闪,作为韩暮石最后的后援团,水色毫不犹豫的应下了男人的邀约:“好,几点?在哪?” “明儿我不去公司,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水色,我只想带着你一个人去。”韩暮石突然转身走了,水色想也没想的立即抬腿跟上去,他懂得韩暮石的言外之意,男人现在是一头受伤的狼,当然越少人知道他的苦楚越好,他会尽量甩开那些保镖不让他们骚扰到暮石,不要暮石的秘密被不相关的人知晓。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渐渐走到主场地,有侍者举着托盘自水色的身旁擦过,水色扬唇淡笑,极为绅士地从托盘中拿出两杯鸡尾酒,一杯交到韩暮石的手里,一杯自己捏着喝。 “你现在是酒鬼吗?”在接下水色递过来的鸡尾酒后,韩暮石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较为戏虐地打量着面前一袭驼色西装的水色 他今日打扮得体,一身的贵气,袖扣、领夹、丝巾,无数的微小细节将水色这幅如同素墨山水的男人点缀的宁静淡泊,尤其那双杏眸,黑白分明,澄澈无比。 “可以这么说。”微笑着与自己的好友打趣,水色丝毫不掩饰他的情绪,他的确是正向着酒鬼的名号迈进,上次的事儿多少要他无法淡定,直到现在还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梦见那人的双手长在他的脖子上,血淋淋的怎么都摘不下来。 韩暮石也是精明主儿,他立即正色道:“水色,都是我,公司出了那种……”一脸的内疚之色,韩暮石多少听说了水色的病疾。 “这是我们的劫~”没有要韩韩暮石继续内疚下去,水色自然的截住了他的话,修养良好,眉眼含笑:“前儿我看了一本小说,说那些妖啊魔啊鬼呀怪呀都要立劫,就算是神仙也逃脱不掉,渡了劫之后就会大富大贵,暮石,咱们的劫快渡完了,和和美美的日子马上就能来了,呵呵,来~干杯。” 叮的一声,两人的酒杯碰撞,四目交接,各怀心事,却又都不在面子上显现出来,瞧着水色高兴地一饮而尽,韩暮石随后也一仰脖子干了这杯酒。 忘记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不要见,不要贱。 只可惜,韩暮石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两点…… “等等,杯子……”水色快手抢过韩暮石手中的空杯,以为是侍者来了,当即就把自己手里的两个空杯往身旁那送去,结果闹了一个大乌龙,身旁走过的人根本不是侍者,是他看花了眼,水色颇为尴尬,冲那人含笑致歉,觉得特汗颜,生怕这人知道他是全三领来的,这太给全三丢人了。 一个乌龙闹的水色完全没有走进宴会厅的兴致,他瞧着刚才那人走进宴会厅,他要是这会儿进去,不是勤等着告诉那人他是全三领来的吗,那得多丢人啊? 满是小心思的水色冲韩暮石咧嘴笑笑说:“里面的人我多不数不熟悉,进去也没什么大意思,要不,咱俩再去花园里走走?” 200:一捅之仇! 一阵夜风起,槐花香气扑鼻,月色下的水色只要韩暮石心头一跳,他已经断了那邪恶的念头的,然而,这种类似于邀请的神态,根本要他无法拒绝,点了点头,韩暮石轻声应着,随后俩人又折返而去,一路上还顺手拿了两杯酒和一盘西点,最后挑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儿席地而坐,倒也算惬意。 这次没有说那些沉重又令人不开心的话题,同靠在一棵树下,脑袋里想到的都是上大学那会儿的趣事,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也算快。 等水色跟韩暮石拿着两个空杯一个空盘子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时,没想到又发生了一遍刚才的乌龙,然后还是那个男人,水色这次真想抽自己俩嘴巴,命中率怎么会这么高?这人多亏是谦谦君子,否则一准觉得他有病,故意在这戏耍他玩,又是一阵尴尬地笑,水色说他可能是有些醉意,没太看清楚来人,实在抱歉,那人倒也大度,说着没事就去了。 “你进去吧,我到那棵大树那面壁去。”水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绕过泳池朝着那棵大树走去。 “好,我五分钟后出来检查你。”憋了一泡尿的韩暮石从从容容的,说笑着便转身进了宴会厅,不出他所料,水色的全三太过招摇,一水的西装男只有他一人鹤立鸡群,想看不到他都难。 这都多久了,全三依旧被围得水泄不通,虽然他话很少,总还是有男男女女大着胆子愿意主动上前搭讪,江小鱼和滕子封一左一右的往那站,这三男人想不成为宴会厅里的焦点都难。 眼神稍移,韩暮石撞上了他最厌恶的一双眼,哪怕隔着那层黑黑的墨镜,他还是能轻易的想象出黑木那双温柔地眼,是的,黒木要韩暮石惊诧了,他现在终于知道黒木为何总是不分白天与黑夜的始终戴着墨镜了,因为他那双眼,太他妈的柔情似水了,那哪里是个爷们应该有的眼瞳?不!那怎么可以是一个黑社会男人能长出来的美眸?老天把那宝石一样晶亮的眼睛安在黒木眼眶子里真是暴殄天物了!!!! 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这俩人看见了就不对付,韩暮石特别讨厌黒木的那双眼,长在黒木的脸上实在别扭,如果要他看着这双眼睛做爱,他实在难以暴怒起来,那双眼太柔润了,看着就要人不舍。 狠狠地别开眼,韩暮石如同看见了狗屎一样的表现出嫌恶来,黒木照他那死了妈的表情也不差在哪,站在角落里同样狠狠地撇开眼,心里头越寻思越不是滋味,三哥的话他听,关键三个之前说的那话好像是玩笑话,他丫的虎逼朝天的就信以为真了,然后就傻逼的把自己给虎如羊口了???? 憋气!黒木伸手掏出一根烟转身出了宴会厅,他需要冷静冷静,现在瞧见韩暮石就气不打一处来,敢桶他屁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这一捅之仇得报回来。 一分钟后,黒木苦逼了,他丫的现在都不举了,要如何报韩暮石的一捅之仇???? 不成不成不成!我举我举我贼举!!!心烦意乱的黒木不断的自我催眠,最后将手中的烟蒂一撇,在心里头发狠的立誓,他他么的一定要把自己给掰弯了,然后大干韩暮石三天三夜,把他腚眼子给戳露他,他娘个腿的!!!! 黒木这小子上辈子是裁缝,不然这辈子不会这么滴有才!!! 就在谁也没有注意着外头吹着夜风面树思过的水色时,登徒子有机可乘了,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看着人模人样实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刚刚被水色两次看错成侍者的男人衣着光鲜,然而光鲜的也只是他的外表,内心实则猥琐,他盯了水色老半天了,怎么看怎么觉得水色其实也是个表里不一的骚货,一个人等在树下就是给他口儿呢。 刚欲上前,就瞧见仪表不凡的水色转身走到游泳池边儿上,不经意地向他撇来,还故意似笑非笑着,最后又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倚在那慢慢饮着。 这男人实在太过自恋,水色压根就没瞧他,不过是往着宴会厅的大门看看,想着没准能瞧见全三,想进去还不想进去,进去也是无聊的应酬与寒暄,喧哗的要死,莫不如一个人在这外面清静着。 又喝空了酒杯,水色这次没有看错,回手想把手中的酒杯送到来回走动的侍者手中的托盘中,感觉到手中的杯子被人接走,水色客气的说了声谢谢,而他的手却在他这一声谢谢后背一只温热陌生的手掌给握住,水色一愣,旋即扭头,对上的是那个两次被他误当成侍者的男人。 心惊肉跳,水色还是很有礼节的,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就将自己的手腕从男人的手指间挣脱,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丢的一定不是他的脸而是全三的,他第一次跟着男人出来出席这种正式的场合,怎么可以给男人丢脸。 再者,不过是被拉了一下手,大家又都是男性,他不该太大惊怪,没准眼前的这位是某国籍的华人,人家的礼节便是如此。 “呵呵,您好。”水色谦和有礼,同时也是在给大家台阶下。 “我始终在观察你,一个人……不寂寞?”这男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但是这话说的实在要水色心头无法升起好感。 “很抱歉,刚刚两次真是无心之过,如果哪处要您误会了,那么我现在再正式的向您道歉,请您接受我的歉意。”不卑不亢,脸上挂着礼节性的淡笑,看着很亲近人。 “呵~”这男人忽然笑了,而且笑得有些阴邪,完全不吃水色这一套,认准了水色这种就是那些游走各种红贵政要间的高级公关,专门由主办方给各种达官贵人准备消遣天价少爷,哪里有’趴‘就出现在哪里的MB。 保不准又是哪个娱乐公司的三流小明星,整天陪着老板的大客户出入各种高级饭局,屁眼都是一样的屁眼,只不过路边的是野菊花,像他们这种就是镶了金边儿的金腚眼! 磨了磨牙,这男人很不客气的道:“我不接受!” 这种回答倒是出乎水色的意料,他本以为能被应邀来此等场合参加庆典的怎么都是自身素质涵养极高的人士,在怎么样也不会如此这般啊。 “我奉劝你……最好是见好就收。”平和的眼波,礼貌的微笑,就是这样一个温润如水的男人,他说出来的话竟然气魄骇然。 “你是个什么东西?”那气派不凡的男人似乎动了怒:“敢这么跟我说话?” “呵呵~”微微扬眉,扯动唇角:“如果我是一条狗,那么,能跟狗对话的你是什么?” 那男人这回彻底的被水色激怒了,扬手就想扇下来,却被眼疾手快的水色瞬间握住欲要扬起的手腕,压低嗓子,水色面色一凛,厉声道:“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注意你的身份。” 这男人从政,不次于秉柒凛他爸秉峰的级别,自然醒得身份,也当然不能直接把事情闹大,对于水色的嚣张跋扈令他十分恼火,也压低了嗓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水色毫无畏色的来回打量眼前的男人,瞧他言谈举止就知晓他身份不凡,这人身上没有商海里爬摸滚打的钱味儿,身上倒是有着几分霸气,想着应该是个不小的官,他那股子气派劲儿就和李铁军韩江山的感觉不一样。 “你想错了事情,从头到尾只是一场误会,很抱歉,给你造成了不好的误解,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水色松开男人的手,微微退后一步,在颔首致歉之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三儿,你不看哥的面子也得给我家老佛爷个面子不是?牛双立那厮我瞧见了还得叫他一声叔。”呲牙咧嘴的是江小鱼,倒不是他想给刚才后花园里调戏水色的牛双立说情,关键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益往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全三的面色不善,却没有直接驳了江小鱼的面儿,江小鱼立马又道:“那厮一直迷恋哥,知道哥是传说,你丫的要是气不过,哥他么的舍命陪君子,背着我家冰娘娘给你把他干的屁眼朝天你看怎样老三?” 全三瞧了瞧江小鱼的背后没有言语,倒是一旁的滕子封还挺善解人意的捅捅江小鱼想要给这货通风报信。 “捅个基罢啊你,这么风雅的场合你能不要哥骂人不?”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捅的就是基罢!”冷冷的声音忽然从江小鱼的耳后炸起,这货一听是秉柒凛的声音立马软了中间的那条腿,天灾人祸尼玛的是不可抗拒的啊!!! 201:家暴反作用 滕子封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他已经好心的提醒他了,谁要江小鱼不识好人心,全三无动于衷,似乎就等着瞧秉柒凛怎么奴役江小鱼呢。 “嘿嘿,秉总裁,你堂堂一个CEO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啥呢,哥是人不是生殖器!” “江行长?”冷若冰山的秉柒凛故意用江小鱼在蓝江银行的头衔来揶揄男人:“江总?江帮主?”如此毛骨悚然的叫法听得江小鱼浑身都不舒服,只能在那陪笑脸,最后秉柒凛脸色一沉,狠声道:“江小鱼!” “嗳,我在!”就冲江小鱼这妻奴的样儿,边上的滕子封和全三那就忍不住想好好遭禁遭禁这家伙,结果令众人大失所望,秉柒凛只是寒心的吼了一嗓子江小鱼的大名之后愤怒离场再没下文。 下文滕子封和全三他们都猜得出,江小鱼这厮活该他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孩子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又在这臭不要脸的说什么去和银监局的牛双立搞一搞,秉柒凛没当众给他一炮拳打掉他一颗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完了,哥儿几个先走一步,回家练绝活去了。”江小鱼匆匆离场追着秉柒凛而去,至于他口中的绝活,兄弟几人都晓得,初级武功是跪搓衣板,现在升华了,秉柒凛要他跪遥控器还不许换台的,难度系数一下子就加强了七点八。 与江小鱼擦身而过正从宴会厅大门走进来的是水色,男人也看见了他,微笑着快步朝着全三走进来,将手中的酒杯礼貌地放进侍者的托盘中,全三柔声问着已经来到身边的爱人:“去哪了?” “没,我看你一直挺忙的,我就和暮石出去走了走。”水色与全三说话的同时朝着滕子封的身边瞧瞧,而后问滕子封:“弯哥呢?我先头瞧着你们是一块来的啊。” “WC~”捏着红酒杯的滕子封一派绅士柔情,啧啧啧,还真他妈的人模狗样。 “还习惯吗?”全三自顾自的垂首问着在酒精作用下面色微微红润的水色。 “当然。”扬起眉毛,水色翘起唇角的样子有些调皮:“好歹我也是个二把手,这种场合也偶尔出席,这么小瞧我,哼。” “这倒是。”全三顺着水色的话说下来,手一伸,很自然地搭在水色的肩头,拥着男人就往宴会厅外走去,给了滕子封一个你随意的眼神后,在水色的耳边低语:“走,也,陪我,出去,透透气。” “我真是很好奇,这样的你是怎么跟大家沟通的?难道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很了解你?这可不成,能了解你的应该只有我这枕边人。”水色被全三拥着肩膀往出走,自然洒脱,丝毫不矫情,说话时的神态举止也极为悠然。 “知道吗?”俩人并肩来到水色刚刚面壁的那棵树下停下脚步,全三松开了落在水色肩头的手掌,低着头瞧着水色的瞳孔幽幽开腔。 “什么?”没有立刻理解全三那话中之意的水色仰着脸问男人。 “我,想,干你。”唇角轻耸,挂着坏透了的笑,落着枪茧的手指兀的捏住水色的下巴细细摩挲起来,带着情色带着迫不及待的感觉。 哑口无言,无言以对,水色实在没想到全三会在这种花前月下如此浪漫的场合对他说这种粗鲁野蛮的话语来,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不停,动动唇,终是没吼出什么狠话来,打开全三捏弄他下巴的手掌,匆匆转身向着小径深处走进去。 走了一半,水色恍然大悟,他这不是给全三错误的信号吗?他怎么就一头黑的走到这乌漆麻黑的地儿了呢? 觉着羞赧,他可不想要全三误会他另有企图,转身就要原路折回,却猛地与全三撞个满怀,厚实的胸膛充满力量,竟撞得他脑壳生疼,低着头,伸手揉着自己的脑门,水色气恼地道:“你这人,我后面没长眼睛,你前面也没长吗?” 手腕子被男人大力地捏住,整个人都被男人粗蛮的动作带动着向后踉跄而去,直到脊背顶在白色的栅栏上才算停下脚下凌乱的步子。 “你干什么全三,不要闹,会被人看见的。”绝对不是很硬气,算是半推半就。 “难道你不想?”咬着水色的鼻头,男人的大掌猛地掏上了什么,只听得与他近在咫尺的水色呜呼一声乱了身形。 血液似乎一下子在体内燃烧起来,虽是幕天席地,水色仍是觉得欲火焚身的热,额头、耳后、鼻尖淌汗,扯着全三的嵌金领扣细细喘息。 “全都——”似是在咬牙切齿,全三像一头兽蛰伏在水色的身前:“射里,满满的。” 轰的一下子,全三的话彻底引爆水色体内的欲火,将其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于是,他放软了身子,被全三推搡着栽进花丛中,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的,头顶拢着一抹庞大的黑影,隐隐约约的瞧得清在他身上辛勤耕耘的全三的摸样,那种情动的刺眼的令人心潮澎湃翻着浪花的表情,简直要他陶醉。 又于是,最后宴会三场的时候,水色是夹着屁股移动他的三寸金莲跟在全三的身边离去的。 次日,他和全三就上报纸了,一大早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全三满意地翘起身后的尾巴,不错,娱记的狗仔拍的不错,角度、距离都很符合他心里所期待的意境。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报刊上刊登的’花园门‘事件里的男男主角是谁,丫的那狗仔拍摄的画面有限,从照片上来阿奎那,就只能看得出是两个男人在花丛里翻滚,标题写的特醒目,什么XXX庆典中的人体盛宴,还有些什么基佬草船借精,花钱日下等等特别不靠谱的报道。 那么,迟岚啊大全先生啊小全先生啊和滕子封江小鱼他们是怎么看出那大幅又不清楚的照片是全三和水色的呢,都是因为水色太出彩了,他在宴会的最后竟然特有范儿的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很休闲的绑在了腰上,尼玛,这是今年欧洲流行过来的宴会造型吗??? 看着报纸上关于昨天盛典报道的另外一篇报道,摄影师很给力的谁都不拍,偏把如此造型的水色给拍了上去,于是,大伙都知道这造型不是欧洲今年流行过来的宴会形象,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水色’尿裤子‘了,草船接精的是全三和水色,哈哈哈哈。 “啧啧啧,刀疤,你儿子厉害啊,不就磕个炮吗?都磕到报纸上去了。”坐在餐桌上的小全先生得瑟的想要讨好迟岚,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没话找话。 “离婚!”表情淡淡,成天到晚就只有这一句话。 “小释~”一家之主又做和事佬,在这调解三人之间的气氛,二小子提出的’家暴‘政策实施后效果不是很明显,反倒有了反作用的现象发生,这很令两个大小王八担忧。 “离婚~”安静的始终用刀叉切着牛扒的迟岚低着头哼着,连看也不看全霭和全释一眼,就在那自顾自的一个人说着离婚。 这还了得?现在的迟岚似乎有些魔怔,不管男人们是不是和他说话,只要听到全霭和全释的声音,他就会不停地在一旁说离婚离婚离婚乘以一万遍也不厌倦啊。 “刀疤,你这是在折磨我们呢还是折磨你自己呢?啊?你咋就这么的不待见我们了?出轨的是老家伙不是我,你要离婚就和他离,然后咱俩结婚去,别一竹竿打翻一床人!!!” “小释!”落井下石的话果断的要一家之主动怒了,哪有这种劝架的?全霭绝对不能撒手放迟岚和全释结婚,那他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了。 “离婚离婚离婚~~~”嘟嘟囔囔了老半天,最后迟岚啪的将手中的刀叉往餐桌上一摔,起身低吼:“离婚!我——要——离——婚!!!!” 谁也没有再发话,从此刻起,清一色的要用肢体语言相互交流了,小眼睛瞪圆,迟岚毫不畏惧已经起身向他靠过来的全霭和全释大吼:“做吧做吧,做不死我我就还是要和你们离婚!” “不后悔?”鹰眸大瞪,一脸的萧肃。 “不后悔!”喝出去了,完全一副看破红尘的架势。 “不后悔个屁!”桃花眼乱闪,小全先生二话不说的提枪上阵。 “爷爷爷爷爷爷~”死小孩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摇着小尾巴蹬蹬蹬的冲到三个爷爷的中间张牙舞爪着:“别打架别打架,你们要团结互爱。” “屁,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去,快去,别在这讨人厌。”迫不及待的全释扭曲着他那张充满男人味的老脸对自己孙子不耐烦的嚷着。 小人儿一听火了,憋屈着眨巴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瞧瞧大爷爷又看看三爷爷,见只有三爷爷有点心软的迹象,这崽子咧嘴就开嚎,抻着他二爷爷凶巴巴的对他了,说他二爷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抱住迟岚的大腿就开始耍驴,嚎的小全先生和大全先生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这小子故意的是不是?? 死小孩一嚎,把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体内的那点精虫全都给吓跑了,兴致全无,一个两个黑着脸的往旁边一坐,该看报纸的继续看报纸,该看早间新闻的接着看,面对这种爷慈孙孝的画面,这两位爷只得卧薪尝胆,等待插入的最佳时机了。 在两个老王八看不到的地儿,鼻涕虫的小鬼头用手抹抹鼻子冲迟岚邀功:“拿钱来,快拿钱来三爷爷,我答应了孙洁给她买漂亮的芭比娃娃,哼哼!!” 艾玛,这原来是一场权钱的黑暗交易啊,啊喂,大全先生小全先生乃俩知否不? 202:不安 家里头闹的欢,水色的公司也闹的挺欢,关于水色登上各大报刊头版头条的报道简直是人尽皆知,娱乐八卦什么的这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另外一篇报道,简直看的水色无地自容,把气全算到了全三的头上,发去短信好顿把男人数落,最后才言归正传的要全三去接孩子放学,他下午有些事情要和韩暮石出去办。 全三想要辩驳,水色干脆就没给全三这种机会,要男人将功补过,然后好好的自我反省,不许弄哭儿子,不许惹儿子不高兴,要亲自给儿子下厨做饭吃,没有他的准许不许随便打来电话,晚饭过后要亲自检查儿子的作业,然后给儿子烧水洗澡,最后还要温柔地哄儿子睡觉,另外,自己的药也要按时吃,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和韩暮石出去办正事,不许胡思乱想,否则……哼!!! 这一哼,把全三所有想要呐喊出来的话语都哼没了,除了胯下一阵瘙痒难耐外,魂儿都飞了。 全三不敢抗旨,水色要他每做一件事都要用相机拍摄下来,然后等他晚上回去给他检查他今天的一天工作表现。 于是,全三这个老爷们家庭主妇似的亲自开着小车去接死小孩放学,还要围着花围裙一面对在一旁捣乱的死小孩瞪眼一面贤妻般的给死小孩熬粥,最头疼的是陪着小水草做作业,好几次全三都忍无可忍的想敲开死小孩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shi‘,气的他肝疼。 后来全三终于找到了窍门,只要小水草答对一题,他就给儿子示范如何射中飞盘的红心,还会教死小孩玩飞刀,死小孩这才不故意和他捣乱,高兴时还会情不自禁的抱住他的脖子吧唧吧唧的亲他,摸摸被儿子亲湿的脸颊,全三心中一暖,这感觉有点要飘飘欲仙。 “喝!”杵倔横丧的是全三,将一瓶冲好的牛奶塞进小鬼的手心里,叫他赶紧喝,喝完了好洗澡。 抱住奶瓶子的小人儿眨巴着眼睛瞧着面无表情地大爸爸憋嘴,想了想,捧着奶瓶子跑到全三的跟前,伸手揪揪男人的裤子,理直气壮的说:“烫,要吹吹!” 拿着平板电脑在那忙里偷闲处理文件的全三闻声挑眉,抬起头擦过手中的电脑冲着小家伙射过去,穿着一身家居服的死小孩扬了二正的,抱着奶瓶子也不老实,得得瑟瑟。 懒得搭理被水色和他三爷爷惯坏了的死小孩,全三收回凶巴巴的眼光继续低头处理手中的电子文件。 “喂,你干嘛,今天一天都表现的这么好,你不会想要我现在就给爹地打电话告你的状吧?哼!”哎呦,小崽子翅膀硬了,抓住男人的弱点了。 “屁股,开花!”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全三那很没有素质的威胁着自己的儿子。 “你就吓唬人,哼!打呀打呀,我才不信你敢打我屁股呢,哼哼哼!”小家伙就是想和全三撒娇,抱着奶瓶子甩掉脚上的小拖鞋,撅个小屁股就吭哧吭哧的爬到沙发上,然后也不管男人愿不愿意,自顾自的往男人的怀里头一钻,舒舒服服的仰靠进全三厚实的胸膛中,高举着手里的奶瓶子美滋滋的道:“要吹吹,烫!” 吹吹吹!吹你个小鸟鸟,全三无可奈何,小草如此依赖他他不是没有感触的,以前这孩子特依赖水色,也总是这种得意的小表情依靠在水色的怀里嚷着要吹吹,今天水色不在家,这孩子就赖上他了。 男人思考着,教育耗子不能一味的强硬,他不否认大爸全霭对他的教育,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极为渴望大爸也偶尔能像三爸那样对他温柔一次。 如此换位思考,全三认为偶尔的他也应该给予小草一些属于爸爸的柔情,应该软硬兼施,错了就狠狠惩罚,对了,也要给予赞美,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才不至于心灵扭曲。 “吹吹,吹吹,烫!”小人儿卖萌,吧嗒一口亲在了全三下巴的胡茬上,明明是自己主动亲的,被男人粗硬的胡茬扎到了,不满的微微皱着小眉头,抓抓下巴颏抱怨着:“扎,疼,等爹地回来要他给你刮胡子。” 这话说到了男人的柔软处,在全三这特别的受用,于是,破天荒的,全三拧开小人儿手里的奶瓶子盖,贼他妈的大刀阔斧的就冲着里面一顿吹,狂汗!能不能注意素质,拿个勺子神马的盛出来再吹啊?你这样子吐沫星子全都吹进去了好不好啊喂???? “口水全都进去了,脏!不喝了,哼!要新的!!”死小孩嫌脏,连水色吃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再碰一下子,更何况是他老子的口水呢。 屁事可真多!!! 抱怨归抱怨,吐槽归吐槽,心情大好的全三还是很给儿子面子,乖乖的又跑去给儿子冲了一杯奶,之后在儿子的呼喝下又拿勺子由倒进杯子里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吹了几下子,这才被小人儿心满意足的咕咚咕咚全喝了,还极其乖顺的陪着全三,摆出各种美好的姿势与表情给爸爸拍照片。 洗澡的时候小家伙趾高气扬,跨在池水里捏着自己的小鸡鸡呼喝全三给他洗,男人这次真的怒了,一副凶残的摸样,心寻思洗小鸟这事绝对要杜绝,从今以后都不能惯着这崽子要水色伺候他洗。 “自己。”皱着眉头,这个爷们有点冷。 “我们互相帮助,你给小草洗,小草也给你洗,咯咯,公平合理。”扑腾一声小人儿坐进了缸子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喷了全三一脸,死小孩继续在那美滋滋:“爹地说了,如果不洗白白,以后小草的鸟鸟长不出毛毛来,小草要好好洗,然后要好多好多的毛毛,像你的这样,黑乎乎的爹地喜欢咯咯~” 男人把儿子的话全部自动屏蔽掉,惟独留下最后一句:黑乎乎的爹地喜欢。嗯!不错,这话他还是比较爱听的。 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就把小家伙那双不老实的小手给擒获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呀眨,不明所以的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全三,噤噤鼻子大声喊道:“你要干嘛?” “自己。”还是这句话,全三可用不着死小孩欠蹬的帮他洗大鸟,他怕控制不好了在给死小孩橛到天上去,给死小孩洗?太小了太小了,一个不留神再给他拽下来可坏菜了。 “我不要,就你给我洗,呜呜呜呜。”艾玛,狗刨,池水翻飞。 全三特别的冷静,二话没说,伸手插进池底,抓住小水草的两条小腿往起一并,捏着儿子的脚腕子就给死小孩给提搂起来,小家伙直接蔫吧了,倒立着被大爸抓着脚要他脑淤血,不多时就憋红了小脸蛋,赌气的大吼:“放我下来,混蛋,快放我下来呜呜呜,晕,胀,啊啊啊~~难受~~爹地救命~~” “别动。”声线偏冷,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坚持!”如果说上一秒还算是惩罚的话,死小孩在这一秒立刻明白大爸是在训练他,不由得立即闭紧了嘴巴,红樱桃似的小嘴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虽不硬朗,却有着全三般些许的刚毅,挣扎的小胳膊也停止下来,两个小手儿紧紧地握成拳头,然后在那咬牙坚持阵阵眩晕。 听过裸餐吧?他们这对父子的行为叫裸训,咯咯~ 与此同时,驱车赶往租房的水色与韩暮石在小区楼下的停车位前汇合,随后韩暮石上了水色那台特别醒目抢眼的大黄蜂雪佛兰,水色给韩暮石让了位置坐到一旁的副驾驶位上,由韩暮石驾车开往一个他不知名的地方。 天阴沉沉的飘着几片浅灰色的云,由于是荒郊野岭所以吹起来的风都是阴森森的,瞧着眼前的墓碑,水色不明所以的扭头去看身旁的韩暮石,等着男人来给他解答。 “他是我的生父。”良久,始终未发一言的韩暮石才开口。 水色一愣的,当年梁孟辉那个绑架撕票的案子可是轰动全城,他虽然不关注这些却也还是有所耳闻的,错愕的瞪圆眼睛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韩暮石,一时间水色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男人。 如果梁孟辉真的是暮石的生父,那么,当年绑架撕票两老爷子的凶徒无疑就是间接害了暮石的刽子手,才导致了今日的韩暮石,所有的不幸都源于当年那场绑架撕票。 “暮石~”动动唇,除了唤一声男人的名字水色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男人。 蹲下身子,韩暮石伸手耗了耗墓碑周遭的杂草,随后将手中的那捧菊花搁在了墓碑前,韩暮石的脸色阴沉,水色猜男人一定十分懊恼十分窝火,亲生父亲枉死多年,他到了现在才知道睡在这块碑下的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 203:家伙 “水色~”拜了三拜的韩暮石站起身来,转身笑看着眼前的水色:“很高兴你愿意陪我来。”话到嘴边留一半,欲言又止的样子令水色微微蹙眉。 “暮石?”隐隐的,水色觉得韩暮石的状态有些不对,令他很是担忧。 “呵呵~”笑着转身,站在韩暮石身后的水色瞧着男人宽厚的脊背出神:“陈年旧案了。”男人为什么会笑?这种落寞的口吻隐射这某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情绪,水色越发感到不安。 “暮石节哀顺变,今天你能站在这里认祖归宗,我想叔叔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慰的。”跨前一步,水色伸手拉住韩暮石的臂弯,他要触摸到他,这样水色才会塌心,才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虚幻,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风起,云涌…… 水色没有在说话,他就站在韩暮石的身边静静的陪着他,韩暮石的眼睛没了往昔的温柔神韵,呆滞而又冷厉的瞧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出神。 他在想很多的事情,也在回忆很多的事情,还有黒木旁敲侧击对他透露出来的点点信息。 当年梁家破败之后,梁夫人就带着年幼的孩子独自生存,而后不久就抑郁而终,之后他被送进孤儿院,当晚高烧一场险些丧命,在之后没有过多久他就被韩江山夫妇领养了,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妥看,却又总是透着那么点的诡异,而现在,黒木总是隐隐的向他透露一些事情,还总是欲言又止,要他查李铁军和韩江山?为什么? 他不信黒木的话,但又无法视若无睹,然后,他顺着黒木的给线索查了,发现了重案组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人也都在跟着这两个商业巨鳄,这便要他心生狐疑,韩暮石觉着不远了。他所想要知道的事实真想不远了。 那么,他的日子还会这般风平浪静吗? 所以他特别的珍惜现在,只要多争取一些可以与水色单独相处的机会,不为别的,只为他是他此生的救命浮舟,他若死了,水色定能为他捧上一把黄土,每年的那一天会为他来扫碑,他不会孤独,他有好友来看,就像这漫山遍野的碑墓一样,总有一个一生之中的挚爱或者挚友来为他们送上一束花,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流下两滴泪……稀稀拉拉的飘起了小雨,乌云密布却安静如斯,水色像似早有预知一样随手带着一把黑色的鸭头伞,那是全三的生日礼物,现在成了他的,快速地撑起雨伞,然后把他与韩暮石一同遮在伞下,从后面望过去,只能瞧见两个男人并肩亲密的站在一起,至于在做什么,得分析得猜。 晚上的时候水色食言了,他给全三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他对全三说做为一个好朋友好哥们他不该在这种时刻把韩暮石一个人留在家里头,所以他想陪着男人说说话聊聊天,吃吃饭喝喝酒,如果全三不同意,他就回去,他的一切都是以全三为重心展开的。 电话里全三沉默了数秒钟,最后还是答应了,水色既然有这样的心思,他若强行要他回来也是没意思的,两个人的心里头都会有疙瘩,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同一个人也不会第二次给他与水色造成困扰,就像水色所说的,水色是他的。 接着,两人又腻歪了一会,这次主要是围绕着小水草展开的,问问今天一天小家伙都乖不乖,有没有气他,还问全三给没给孩子喂饭洗澡叫孩子学习,零七八碎的说了一堆,中间还插了一嘴关于三爸迟岚的。 水色跟全三说他有两次领着小草回家,都在不经意间瞧到三爸偷偷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他看着着急,又不敢瞎猜疑,问问全三什么看法,全三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把话题岔开了,最后在全三的一句话下水色红着脸挂了电话。 握着手里头的电话,水色偷偷的扭头去瞧坐在客厅沙发上木讷着看电视报答的韩暮石一眼,心跳的厉害,匆匆的对韩暮石说了句去卫生间洗把脸后咱就出发去吃饭后就溜进了卫生间。 滴滴滴,还没等水色把卫生间的门锁紧,手里的手机就显示来了一条彩信,心一下子又乱了,水色急急忙忙的松开手按开手机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信息下载中:百分之十…… …… 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五十五…… ……百分之百,下载成功! 叮的一声画面在水色的大屏手机中铺开,销魂的画面险些晃瞎了水色那二十四K的黄金电眼。 发进一条信息:十万火急迫不及待等着救命! 水色看完后脸色一片火烧云,这男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文艺派流氓,能把一件那么情色的事用这么严肃正式的口吻说出来果然是天赋异禀,内心素质极强。 不敢耽搁也不想耽搁,水色又往里走了两步后停下,迅速而又麻利的拉下裤子,快速地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命根子,然后咔嚓一声就拍了下来,心跳的发慌,觉得自己是无药可救了,他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受了男人的蛊惑还心甘情愿的。 简直就是做贼心虚,随后抓着电话通过微信冲男人低吼着:这下你满意了。 接收回来的是全三满意的低笑声,哑哑地,有着金属的冷冽又透着那么一丝全三式的性感。 如释重负,水色终于收了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开始往上提裤子,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韩暮石的身影。 猛的转身,水色张大着嘴巴想问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却发现门是大敞四开的,韩暮石就站在门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瞧着他可劲的打量他。 水色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的样子很滑稽,韩暮石知道水色想问什么,所以他先说了:“门锁是坏的,另外你根本没有关门,门是敞开的水色……”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连韩暮石都震惊了,以为他是疯了吧,不然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片刻,水色才想到他还没有把裤子提上,原本半起立的朋友这下全都萎靡下去,水色慌慌张张的提上裤子系好文明扣,虽然是瞪眼说瞎话,可这瞎话还是要瞪眼说的:“暮石,那个什么,我那个什么起了几个小疙瘩,我寻思拍个照片给医生传过去看看,你知道我脸子薄,直接去我尴尬,呵呵,要你见笑了呵呵。” “嗯~”韩暮石温和的笑笑,既然水色脸子薄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本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错开身体,两人一个进一个出,水色红着脸出了卫生间,完了还很绅士的替韩暮石关上门,结果他坐在客厅里等了好半天,韩暮石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俩人不经意的四目交接,这下原本消失已久的小暧昧又有了复苏的苗头,尴尬的笑笑,也只能是尴尬的笑笑。 一刻钟后两个人一同到外面用的晚餐,后来韩美珠给韩暮石打来电话说要韩暮石明天回去取她给煲的汤,顺便问问韩暮石生日的事,看看韩暮石叫上水色,大家也热闹热闹,都是多年的同学了,但是话里话外隐隐透着不希望韩暮石在把上回那另外两个带上,这倒是要韩暮石心思一动。 韩暮石立即扭脸瞧瞧水色,心知他小姑的意思,她对水色有好感他能感觉的到,至于小姑父,更是如此,于是,心血来潮,韩暮石说马上就过去取。 挂了电话,韩暮石笑的温和:“你有口福了水色,咱们今晚的夜宵有着落了。” “喔?此话怎讲?”水色也想快点把刚刚那段要人命的尴尬忘掉,立即眉开眼笑的顺着男人的话茬接下去。 “走吧司机,咱们去取今晚的美食。”韩暮石终于展颜,他快走了两步后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眼光深深地对水色说:“谢谢你水色,能陪在我的身边……”语气是那么的庄重又是那么的落寞,两种情节缠绕在一起总是令人纠结的。 呵呵一笑,眉头一挑:“呵呵傻瓜……”快步跟了上去,水色主动充当了韩暮石的司机。